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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4/10/08 02:18 / 1927 / 46 /
【小说】重生之纨绔女公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8 16:08:49

(三十八) 幡布之下(舔穴,失禁H)
  而幡布之下的缠绵如未烬之火,几个呼吸间便吹出星星点点欲焰。
  脸侧是雪腻腴软的腿侧嫩肉,少女春水甜丝丝的味道漫在这一方小空间中,不住的往阿玳鼻尖里钻。
  渥红花肉在影影绰绰的红下翕张着,沁着露,淫欲诱人。
  阿玳又渴了,仰头却看不到弱水蹙眉滟滟的情态,只能用手指来回勾动着湿嫩穴里还紧紧夹着的几个杨梅,潮热的穴口随着少女轻哼更急促的收缩起来,他喉间滚了滚,忍不住仰头凑到水淋淋的花穴处大口吃起来。
  外面的人终于走了,他动作也放肆起来。
  嫩生生的花穴被两瓣薄柔嘴唇翻来覆去的含吮,舌头卷着往黏糊湿润的甬道里抽插,舌面摩擦着滑嫩的穴肉,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直到春水被吃的一点也没有了,他又退出来去舔尿穴。
  弱水泄过一次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但被他咬住尿穴时还是惊慌的一抖。
  她已经半日未小解了,先前还在宴上还喝了两叁盏茶……
  现在都化作满腔水意存蓄在小腹内,只等待一个时机释放。
  敏感紧张的穴眼被软舌不断地戳刺,尿穴也随着少年动作泛出一阵一阵的酸慰热胀。
  一股难堪的泄意在她不住收缩的花穴上摇摇欲坠。
  像涨水到了临界点的湖泊,下一刻就要顺着河道肆意流出,而阿玳顿了顿,似乎是在嗅闻,然后一口含咬住那处堤口。
  弱水蓦地睁大眼睛,不可以!
  整个人都成了一口被敲响的铜钟,浑身开始嗡鸣惊颤,她哆哆嗦嗦地夹住腿后退,声音呜咽哀求,“阿玳,不要~”
  回应她的是阿玳黏糯的渴望,“好阿弱,泄出来……”
  呜呜呜,她才不要在一个才认识的人面前尿出来!
  弱水抽抽噎噎的不停摇头,一边慌乱拉扯覆在身上的红布,只是经过方才一番折腾,红幡布早已成了一张结实的皮茧,将她牢牢囚裹着无法挣脱。
  而少年察觉到弱水仍在竭力紧绷着身体,他的阿弱在抗拒他?不,她是害羞了,这个认知让阿玳更大力的拉扯开花穴,猛烈吮吸着。
  好想……
  好想把阿弱玩坏啊……
  让她变成一个离不开他的淫物……
  他痴痴地动着,舌头来回的刮着花穴和尿眼,牙齿微合咬着穴肉就是一阵吮吸,另一只手又插回臀缝间紧紧嘟着的穴眼中,不管抗拒的菊肠在不停的绞缩,手指弯曲起,上下不停地进出捣弄着刚刚摸到的敏感点。
  密密麻麻噬入骨髓的酥热从两腿之间向外蔓延,少女的挣扎逐渐变得绵软无力。
  连埋在花径中的杨梅,也随着他的有力吮吸,“噗嗤噗嗤”接二连叁的坠到穴口,挤压着前方饱胀到几乎要决堤的另一穴道。
  少女尿孔立刻开始细细抽搐,几乎要流出几滴。
  就在她颤抖着即将高潮的关键时刻,阿玳突然松了口,有些天真的声音询问:“阿弱猜猜你的小淫嘴是先吐出梅子还是先溺出尿?”
  “嘤……你乱讲……我才不会……”弱水抽泣着从鼻腔里发出嘟囔,手指紧紧的抓着堆迭的衣裙,她想下来离开,后背木雕硌地她又麻又疼,可体内饱胀翻涌的欲望让她像飞蛾扑火一般去追逐那个能让她颤栗的人。
  鼻息间是自己吐出的甜腻糜烂气息,熏得她整个人都眩晕迷醉。
  他问的话太无礼了,她要狠狠地惩罚他。
  就罚他——
  肥嫩的小屁股一点一点的坐压在他脸上,热痒难耐的花嘴“咕啾”吐出一包水儿,蠕动着喂进他嘴里,“阿玳……吃……”
  少女甜糯的哼唧又娇又骚。
  这是她今日第一次出声央求他来爱抚她。
  阿玳称心如意的抿起唇,再次仰起头。
  叁穴都被唇舌手指急促的、激动的抽插舔吮,柔韧舌尖也将肉花搅的汁水淋漓,她舒服极了不停地柔媚轻哼,极限的快慰让她偶尔抽离想要摆脱少年十指桎梏,而那张柔软薄唇却像口水蛭紧紧贴包在穴口上,任她怎么躲避也摆脱不掉。
  没几下,弱水就溺水般的急促喘气,身体深处传来汹涌如山洪的快感,她夹着小屁股把一张一阖搐动的淫窍直往那温软的嘴里一压,两束水液从抽搐绞紧的穴腔深处射出。
  淅淅沥沥。
  但立刻,泄尿和潮吹交杂的水声都变成他忙不迭地吞咽。
  咕嘟,咕嘟,在这样寂静的环境里分外明显。
  “呜……”突破防线的尖锐爽意和羞耻让她没办法思考,只能任由软腰不受控制的一阵一阵激射着绵长淫水,又被薄软的唇一滴不落的全部接下。
  终于,她臌胀的肚皮空下去,少年咽下喉中最后一口汁液,方从她腿下起身。
  一起一伏的红幡布被一寸寸揭开。
  蜷在木像怀中的少女失神地睁着雾蒙蒙的眼,饱满的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额前细碎的鬓发和眼睫都湿漉漉的黏做几缕,整个脸颊秀颈像雪块泡在烈酒里一般,洇透出一片艳丽棠红。
  从他口中渡来的淫果,已经被咬出糜烂的两条齿痕,深红色的汁水将她粉润的唇染的乌红,又一路流进穿的庄正衣襟里。
  无辜又淫欲。
  他小心翼翼地捧上弱水的脸颊,“阿弱好棒。”
  弱水睫羽颤了颤,脑子尚还有些昏然,听他出声这才抬着水眸迷朦地望向他,借着开始黯淡的光线,她看到少年空灵清冷如霜雾脸上泛着绯红,湿漉漉的唇角也残留着意犹未尽的情欲。
  阿玳……
  水渍……
  她慢慢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整个人都僵硬住。
  阿玳盯着她侧过头去红的要滴血的耳朵,继续夸赞,“阿弱比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湿多了,那时候我在被子里给你吃了好久,你才能泄出来几股呢。”
  弱水闻言臊的更加满面通红,像个鹌鹑一样耷拉个脑袋,过了一会才指了指地上,她要下来。
  坐在上面时还不觉得什么,一下来更觉得腰腿又软又麻,像是涤在水里的丝绦,刚赤脚站在地上就摇摇晃晃的要歪倒。
  一直抱着她的阿玳却顺势揽着她的腰将她翻身背对他。
  他轻轻一推,她便颤颤巍巍的扑伏下去。
  弱水手忙脚乱的将手扶在木像肩上,才堪堪稳住身体,只是屁股被阿玳把持着高高翘起,腰肢自然下塌,露出还未穿整小裤的圆润饱满粉臀。
  ??你干什么呀?弱水恼怒而不解回头瞪着他。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身后自上往下看,可以看到藏在臀缝间若隐若现的一针嘟起褶皱的小眼,和嵌在花穴中的一抹乌红色。
  阿玳俯下身子,牙齿咬在她臀尖上,声音清泠带着一丝甜意,像冰凌撒了薄薄的一层糖霜,“傻阿弱,杨梅还在里面呢。”
  【未完待续】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22 07:39:01

(三十九) 阿玳是阿弱的小狗H
  “咿呜……”弱水被陡然的凉意激得手指紧紧蜷起,一声低叫却带着娇意。
  胀死了……整个小肚子都被肏满了……
  她没想到阿玳外表看着修瘦轻薄,肉棒确是极具分量,又粗又直,硬邦邦的一大根,不过比起韩破和连惑却多了一分怪异感。
  “终于肏进来了,阿弱舒服么?我好舒服……”
  又热又湿又紧,阿玳全身的感知都汇聚在被嫩穴紧紧嗦咬住的肉棒上,酥麻从尾椎直冲天灵盖,他双手卡着她的腰,迫不及待的上下肏起来。
  弱水想让他轻一点,口中却被杨梅堵着,残存的体液一点点渗进她喉咙。
  她被自己这样下流的状态羞耻的浑身颤栗,喉中无法控制地发出细碎淫媚呻吟。
  舒服么?
  舒服极了。
  酸软湿润的肉褶被抻开,肉棒一路碾进到细窄穴道最里面的花心口,满腔的春水被捣咕嗞作响,少年压着腰抽离时,骚媚穴肉又一寸一寸从肉茎上剥离,皮肉与皮肉黏连摩擦的快感让她快疯了。
  阿玳也爽的难以自持,胯骨如骤雨一般疯狂地撞向她的臀,弱水整个身体都被肏的东倒西歪,四肢可怜兮兮抱在木像上才堪堪稳住自己。
  她终于想起来那种感觉是什么了,像一条冻僵的蛇,凉凉的死硬的,在插进她身体后活过来,开始富有攻击性的抽动冲撞撕咬,简直像要把她花穴捣烂一般。
  却带给她难以言说的怵然和快慰,她不自觉的绞得更紧了……
  插在她花径里的肉棒却一滞。
  柔软腰腹和赤裸大腿被手来回摸着,压抑的喘息从身后传来,“阿弱,阿弱的穴儿咬的我好紧,小穴这么饿是正夫这两日没有喂饱么?”
  听到这话,弱水倏然清醒一下,心却跳的更快。
  明明今日都不知道欢爱几次了,可是一遇到别人亲近她,身子就像不知餍足的情兽一样摇着屁股露出湿淋淋的穴孔任人予取予求。
  她难堪的趴在木像肩上,赌气不想理睬他。
  阿玳未听到弱水回应,知道她又臊了,只轻喘着伸出另一只手将她脸捧起拉过来。
  少女脸上蒙着一层情欲热粉,眼中汪着水,却忽闪着眼睫不愿瞧他。
  他眼神往下,才看到弱水唇间咬着一颗杨梅,溢出的涎液已经濡湿整个唇角,不禁用指腹勾着她湿湿的下巴,眼中漾着笑意,“我竟忘了,阿弱嘴里还有一颗果子……是……留给我的么?”
  他说着将头靠近,眼睛盯着她的唇就要吻过来。
  少年脸上的淫液尽管已经被他自己刮着舔干净,但仍旧散发着浓郁甜腥的杏香,将他身上原本清新淡凉的气味掩盖,弱水一想到是自己刚刚不禁射了淫水还尿在他脸上,心中实在跨越不过去,挣扎偏过头离他远些。
  阿玳欢喜变作委屈,“阿弱嫌弃我。”
  弱水迟疑地点点头,尽管是她自己的体液,也接受不了。
  阿玳更委屈,一腔幽幽心思全化作肢体上的报复,肉棒又开始噼噼啪啪舂起来,肏的弱水魂儿都快飞了,她压抑着呻吟扶着阿玳的肩推了推,想让他慢点,却见他像小狗一样往她脖颈处拱了拱,水润的嘴张开,伸出肉粉舌尖。
  弱水没法思考的直愣愣摸上他的舌尖,湿湿的,很灵活,能让她舒服的东西……
  见她没有反应过来,阿玳祈求的喊了声“阿弱”,舌尖也讨好的裹着她指尖来回游走,琉璃眼珠软茸茸地望向她,流出‘求你给我吃好不好’的意思。
  弱水终于明白过来,心倏地一跳,脸也红了,不自觉的就张开粉唇。
  她含了许久的杨梅便受身子的前后撞动从一抹红润中掉落下来,上面还裹着一层亮晶晶的口液。
  一同坠如少年口中,拉起一条银亮的黏丝。
  带着怀中少女浓郁气味的果子甜的他眼睛都眯起来,深红色汁液迸裂将他浅淡唇色染红,空灵淡秀的脸上残留着乱七八糟的湿痕,和着眉间一点艳红朱砂,看起来格外的糜乱色情。
  粗硬蓬勃的肉茎还在她股间熟红的肉洞里进出,一下一下,尽根肏着。
  弱水看的有些恍惚,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根本不会相信长着这样一张清淡无欲脸的人会这般淫荡贪欢。
  她失神着,却不防脖颈一紧,是他的手扣住她颈侧,同时,那张散发着甜腻气息的湿津津的唇毫无预兆地咬上她锁骨。
  弱水疼的轻轻嘶叫一声,推了一下没有推开。
  蹙着眉,娇气呵斥,“呃啊……轻点……你是狗么!”
  阿玳没工夫说话,只用唇舌安抚的舔了舔她,又咬着柔腻皮肉一点一点向上移动,胯下动作也越来越激烈,噗嗤噗嗤的肏穴声音在寂寂环境里分外响亮,弱水又眩晕着沉溺进无边欲海。
  肉棒像上了发条一样,打着圈猛杵,看似是少年毫无章法,实际每剐动一下都实实在在的碾过她的敏感点,穴肉也食髓知味的紧紧嗦着肉棒不放。
  太深了,小肚子都快被捅烂了……
  弱水头靠在他肩上,身子像软泥一样找不到受力处,全靠少年臀胯在她屁股下顶着,嘴里再呜呜咽咽的娇斥,也只能湿软着穴儿,难耐地承受着阿玳忍了许久才迸发出来的激烈欲望。
  直到咬的她微微刺痛的牙齿移动到了下颌,腥欲交织清淡吐息覆盖上她被肏到毫无防备而吐着小舌的粉唇,从他口中渡过来的浓郁甜湿让弱水一下睁大了眼睛,脸色腾的绯红起来,嘴里呜呜的挣扎起来。
  那条舌头像刚刚插她的穴那样勾着她小舌不停地搅拌,偶尔试探的钻进她喉口,口水四溢间,也是在交欢。
  与此同时,阿玳的胯越顶越快。
  被他单手紧紧扣住的柔软腰臀,已经成为一团任人为所欲为的淫肉媚膏,里面窍穴绵绵不绝的浇着淫雨,湿淋淋的打在凿动着花心的龟头,他整片背都绷的一紧,胯间肉茎死死的向上钉,在弱水受不了的凄媚呜咽出声时,厚重如浓浆一般的精液如同从唧筒刺射出一般,抵着花心剧烈抽搐的小口,大力灌注满少女生嫩的子宫。
  阿玳终于结束了绵长下流的湿吻,看着怀中少女泪目迷离,一副脑子都被肏坏了的样子,才痴痴轻笑起来。
  “是、我是阿弱的小狗。”
  ※
  距离韩破离去已经不知过了多久,最后的余晖已经散尽,殿宇这方暗处黑蒙蒙一片。
  弱水蹙着秀眉,软着手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阿玳,“你、你放我下来……我该走了。”
  娇吟到微微沙哑的埋怨声还带着浓浓的倦意。
  这不能怪她,实在是阿玳太贪欢了。  阿玳明明只比她高一头,身形也是轻薄纤瘦,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使不完的力气,在她高潮后,将她从木像上抱下来,就架在腰上站着又进进出出抽插许久,她实在受不了的苦闹许久,才将她压在墙上射了第二回,终于消停下来。
  是以现在她是一个背靠着墙,全身都挂在阿玳身上的姿势,小腹鼓囊囊的顶在他纤瘦的腰上,里面被灌满了精液,稍微一动,肉棒就摩擦着满当当的嫩穴发出叽咕叽咕让人难为情的声音。
  她眉毛蹙的更紧了,默默嘟哝美色误人。
  阿玳却轻悄笑起来,抱着她腰臀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阿弱今夜留下来陪我好不好,我们好久都没一起看日出了,今日有晚霞,明日朝阳一定很美。”
  “不好。”弱水想也不想地摇摇头。
  再美也不能今日留下,因为明日她还要陪韩破回门。
  尽管她对正夫挑挑剔剔,但昏姻是结两姓之好,她不会蠢到主动给自己和殷家添一桩恩怨。
  不过阿玳解决了悬在她心头的赌约,又是个小意可人的少年郎。
  况且两人才经过一番抵死缠绵,现在性器都还没分开,也不好做出还未下床就翻脸的事。
  想着,她便又捧着他面颊软绵绵地哄道,“我这也是为你好,正夫他实在是个拈酸泼醋的小心眼,前两日我只是去一趟醉春楼,他便提着刀喊打喊杀,简直……”
  一说到韩破她就愤愤起来,却忘了阿玳作为殷弱水风流情债中的一朵,还不知道他对连惑是什么态度,毕竟殷弱水看起来像是有了新欢忘旧爱,将阿玳冷落了许久……
  弱水像烫了舌尖一样突然顿住,尴尬的瞄了眼他,“呃……你,连惑……”
  “连惑?”阿玳笑了笑,偏头亲在弱水手心,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弱水还想着醉春楼的连惑公子啊……”
  弱水撇过头哼唧一声,说着“也没想”,却连他托着她屁股往他胯里紧了紧现下都不敢反抗,只咬着唇怯怯喘息。
  弱水心虚的否认自然逃不过阿玳的洞悉,他心中升起一丝微妙的复杂。
  又察觉到她一直想下来,他便踢出一个蒲团,双手抱着她盘腿坐下,手得以解放的覆住她捧着自己脸颊的软玉小手,指尖相交摩挲。
  尽管夜色漆黑,他还是盯着眼前少女的眼睛,声音清泠乖顺,“连惑公子是阿弱的恩人,韩哥哥作为正夫确实不该让阿弱难堪的。当初阿弱攒了一宝匣金银准备帮连惑公子赎身,若不是那时为了救我与姬元清签下赌约,此时也是还了连惑公子的恩情的……况且,连惑公子已有心悦之人,阿弱与我也自然是同心一意……”
  他一下子说的太多了,弱水只能囫囵吞枣的听着,不住的点头。
  直到他说:“……所以阿弱放心,我不会像韩哥哥那样因为阿弱去醉春楼就生气,我相信阿弱不会让我伤心的对么?”
  弱水这才心中一松,心中叹道这竟是个分外通情明理的少年郎,若他是自己正夫,自己日子不知要好过多少。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歉疚,不由保护欲高涨起来,挺起胸脯保证,“阿玳,你真好。等我安抚好正夫,请求爹爹同意,日后一定会接你回府,绝不会再让你受苦!”
  阿玳一怔,回府?
  他其实并不想回殷府。
  他想和阿弱待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没有觊觎自己亲生女儿却装作一派温雅矜重的男人,他的阿弱也不会再被那男人以疗愈为由藏在山间宅子里,过着不自知的乱伦生活。
  阿玳想到周蘅,不禁心头划过一丝冷意。
  只是现在还不是向阿弱揭露周蘅罪恶面目的时机……
  今日月夜过后,他体内的鬼血玉棠咒会将吞噬掉的十四位同门师兄最后一丝力量炼化。
  到时候除非仙人在世,将再也没有人能拦的住他。
  他无法伤害阿弱在意的人,但他可以将她偷走……
  弱水原本以为阿玳会欣喜的同意,等了一会却无端感到一种空淡疏冷。
  她晃了晃黑暗里的少年,“阿玳?”
  阿玳像从冷水中探出的藤蔓一样慢慢缠上她,郁郁抱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起头,闷闷地问,“既然阿弱没办法同我一起看日出,那就再陪我一会好么,正好山房里有水,让我可以帮你沐浴净身。”
  弱水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来他还在失落她今日不能留下来,吓她一跳,她还以为他怎么了呢。
  不过阿玳现在的请求不算莽撞,反而十分体贴,她不禁思忖起来,自己与阿玳偷欢一番,身上也不免沾上了寺院里檀香气味,如果就这样直愣愣回去,肯定会叫韩破起疑。但若是沐浴洗漱一番,到时候只说是与阿悦阿锦在一起,就没有破绽可露。
  至于如何顺利过城门,出城时她一身萧秀瑱的常服,让城门卫毕恭毕敬的记住她了。
  回去时,再狐假虎威一把也无不可。
  弱水睫羽忽闪两下,粉莹莹的唇轻盈翘起,“唔……那好吧,我便依你,沐浴完再下山。”忽地想到上午遇到的墨藻,又手指点着他眉心朱砂,问,“说起来今日墨藻可是来我面前告你状了,你想不想听他说了什么?”
  阿玳一双眼睛亮了亮,只要她肯答应在待一会就好,他自然有办法再哄着她睡下。
  至于墨藻,那不过是一个仗着自己和阿弱一同长大,心比天高,空有皮囊的花瓶,离了他哥哥协助,不足为虑。
  想着,他乖乖抬着头任由她指尖在自己眉眼间滑动,发出一声极具恩怨八卦的感叹,“墨藻肯定说了……”
  弱水屏气凝神的等着他说下文,这可是了解殷府过往的重要线索。
  谁知,少年清泠泠的声音陡然变小,像蚊呐声糊做一团。
  “说了什么?”弱水听不清,急的追着问。
  待她整个人黏在阿玳身上,奋力支着耳朵凑在他唇边,才听到他认真语气里透着一丝顽皮,“说了让我们快点出去,等沐浴时,你想知道什么我都通通告诉你。”
  他这样表面乖忠,冷不防促狭一下,弱水恼的打了他一下,小声埋怨,“你耍我,我不要理你了,我现在就回去……”
  说着,她就撑扶着他的肩,挪着酥腰软腿艰难的从他身上爬起来,随着啵的一声,被泡温热的肉棒从她饱胀的穴儿里抽去,在腿心处留下一口暂且合不拢的小眼,子宫花穴里注满的浓稠精液顺着小眼空隙往外坠流。
  凉悠悠,湿淋淋的,从她腿间挂壁而下,又滴在阿玳胯上,扯起长长的淫丝。
  弱水气呼呼的又踢了踢阿玳的小腿,射那么多干嘛?!流的她满腿都是!
  “阿弱别恼,我给你擦。”阿玳理亏的嘀咕出声。
  正当她一手拎着裙摆,一边尽力夹着穴,鼓着粉玉小脸等着阿玳从袖中掏绵帕,过来给她擦拭时。
  忽地,嗖的一声,一线银亮亮的光从上方窗棂外刁钻的射进来。
  弱水还没察觉是什么,阿玳就扑过来,接着她腰带被猛地一拽,整个人踉踉跄跄的歪到一旁,刚好避过了银光,又跌回阿玳怀中。
  “怎么回事?”
  她扒开阿玳护在她头顶的手臂,抬头一看,刚刚她站的位置上正钉着一只箭矢。
  箭尾银羽还在嗡鸣轻颤。
  半缺的月亮此时刚好升起到高窗位置,往这黑漆漆的暗室灌注一束凉白清辉。
  清辉像实体一样落在她颈间,瘙的她耳边有些痒,她挠了挠才发觉不对,侧头一看,是阿玳的皂麻帽子被劈开。
  一头参差不齐的半长银发如月华一般在夜风里飘动,双目如琉璃般清透冷彻,正视着死物一般静静的看着外面,眉心的一点朱砂鲜红,浑身散发着死寂妖异气势。
  丝毫没有跟她说话时的乖顺可怜。
  弱水愣了愣,这才是……阿玳?
  【未完待续】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7 00:45:46

(四十)生死相隔,死而复生(上)  
  未等她惊讶更多,外面就传来尖细冷厉的男声,“蓬莱洲逃奴十五,你若速速出来束手就擒,还能留下一条……”
  话还未说完,一道银光从阿玳袖中反掷回去。
  接着,弱水就听见咚的一声闷闷砸地,不知是死是活,但他的反击像是激怒了外面一般,又有密密麻麻如雨丝般的箭矢从四处射来,除此之外又多了琴萧吹弹之声,如鬼吟一般游进暗室。
  凄凄切切,绵长不绝。
  就是捂住耳朵,鬼火一样的音调也也不住往她脑子里钻,弱水立刻向阿玳求助,“阿玳,头疼。”
  阿玳没想到追捕他的人竟然找来了江湖上有名的高手——邪双音,一时进退维谷。
  只得先将她护至身后,语气歉疚,“阿弱暂且忍一忍。”
  弱水望着少年月光般半长银发随着他动作扬起,又披垂在黑色衣影上,对当前骤变的局面着实有些迷茫,“他他他们好像是来抓你的?我们怎么办?阿玳,我们不会死吧?”
  “阿弱别怕,一会我会想办法把让你安全离开。”
  阿玳的声音又变得沉静自如,少年清瘦的身影无端让人安心,仿佛天大的事在他面前也不是多么要紧。
  弱水点点头,乖乖在角落蜷缩起,尽可能护住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说话的同时,数不清的箭矢已至,阿玳皂色衣袖翻卷,银色细刃便被叮叮当当的搅乱,而更多银光从他袖中飞出,射向上面的高窗。
  随着簌簌数声,外面攻势被逼退些许,只剩凄厉乐音依旧不停歇。
  见这样伤不了她们,外面又有声音向弱水劝降,“娘子,你可知道你身边是何人?他并非是什么良家男儿,而是上京蓬莱洲的逃奴十五!半年前他弑师屠戮同……”
  噗通,那人又没声了。
  阿玳对这样的控诉早已司空见惯,却在听见‘并非良家男儿’时腾起一股悒悒,“阙庭的人是蝗虫死不完么?连着来了三天了,真是不让人消停……”
  乐音声逼近,一个阴柔男声恻恻笑起,“哈哈哈哈,你居然以为我们是阙庭的人?我们能找到你还是拜你身后那位娘子所赐~”
  而弱水脑子嗡鸣之间,模糊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怔了怔。
  蓬莱洲?阙庭?那是什么东西?
  阿玳怎么又成了十五?弑师是真的么?
  为什么又说找到他是拜她所赐?
  这些问题像沸石投入冷水一般,炸的她本就昏昏的脑子越发粘稠滞涩,不过这都比不上身体里传来眩晕曛热的感觉,小腹里似是有一把烈火在熊熊烧着,烧的她两眼发花,湿漉漉眼睛迷朦的看向转过身来的阿玳。
  显然阿玳也看出她的异样,赶紧俯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手掌抚着她后心,一股清凉的气力从背上传来,在四肢五脏里游走,外面锐利刮骨的琴萧声也像是被罩子扣住一般,变得朦朦胧胧。
  脑中魔音骤然减弱,身体里的温度随之降下来。
  弱水这才舒服地蜷靠在他怀中,想到外面人说的话,连忙表明自己清白,“他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嗯,阿弱我知道。”阿玳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清透的眼眸却沉下来,看向高窗时划过一丝凌厉。
  他抱着弱水几步来到那尊木像前,白皙如玉的手伸向木像头颅,弱水随着他手看去,这才发现她之前一直依靠木像的怪异之处——木像是没有五官面容的,面雕密密麻麻的凸起圆珠,只有额间平整,却露出一线红痕如刀斧劈开般诡异惊心。
  阿玳在木像面间的圆珠上快速摁了几下,只听一声极为细微的咔哒声,像是什么锁扣被打开了。
  接着,木神像连着座下的石案被缓缓推开,露出一方幽深漆黑的甬道。
  阿玳把弱水放进地道的石阶上,又从袖中掏出一只火折子,吹起一簇火苗,递给她,“这条暗道没有危险,是通往山下的,阿弱你受不住幽骨琴寒魂萧的魔音先在此躲一躲。”
  前方暗道黝黑不见底,还散发着泥土阴湿的腥气。
  看起来潜藏的危险不比阿玳身边少。
  弱水拉着阿玳的衣袖怯怯问,“你不与我一起走么?”
  阿玳认真地摇了摇头,“他们既已经找来,为了你的平安,我也不能放过他们任何一个。”
  弱水蹙起眉又问,“你不会有事吧?”
  “不会。”
  阿玳看着弱水雪玉殊艳的脸上流露出对他的担忧,不禁抿起一丝笑意,他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前,柔软的凉意落在她额头轻轻一触,接着将她推进黑暗之中,“好阿弱,你一定要在出口等着我,等我解决了他们就来接你。”
  话语连同他的清凉气息被暗门一同关在外面,门齿扣合时发出嘭的一声,让她心突的一跳。
  门里门外已经隔绝成两个世界,外面刀光剑影魔音灌耳,里面安静的让人发毛。
  弱水收敛心神才发现脚下粗粝潮凉,原来刚刚慌乱之中一直都没穿鞋子,她的鞋履在欢爱过后就不知道被阿玳收到哪里去了。
  不过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她只能举高火折子,借着一团盈圆的光亮顺着石阶梯子往深处走。
  越往里走,火苗摇动的幅度越大,证明甬道内是有风流入的。
  弱水踮着脚,小心翼翼的避开地面上栖藏的虫蝎,就这样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听见呼呼风声,而远处亦有点点微弱的清光透入。
  从暗道爬出来时,天幕已经是夜色如墨,弦月高悬。
  暗道出口是一小方平台,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山洞,而前面垂着茂密的藤蔓薜荔,像帘幕一样挡在弱水面前,她蹲守在此处刚好可以居高临下的看到不远处下面是方苔山的主山道。
  弱水心里念着阿玳这个背景神秘的高手肯定会来接自己,熄了火折子,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就这样发呆等着,不知等了多久,山里逐渐漫起湿白夜雾。
  远处山峦的黑影如蹲身潜伏下的野兽一般静谧危险,头顶偶尔掠过一声寒鸦戚戚啼鸣。
  在她打第十三个哈欠时,终于看到一些亮光,破开雾气,从远处快速的游荡过来。
  是阿玳来接她了么?
  弱水揉了揉眼睛,心情一振,一骨碌爬起来撩起藤蔓,正要大声喊他名字时,眼睛却一下子睁大了。
  从缭乱雾气中走出来的是一群黑衣人影,他们面上带着黑色面具,大部分人背上都背负着一团残缺不全的人影,腰上则坠着硕大的夜明珠用来照路,弱水看到的亮光正是由夜明珠散发而出。
  这一行人,憧憧黑影游行在白雾中,气氛十分的诡谲幽怖,弱水浓浓的困意一下子消散的一干二净。
  阿玳呢?阿玳去哪了?
  正当她想着,视线落在那行黑衣人中间,一个身上背着琴匣的人手里却托着一只鲜红玉盘,盘上放着一颗头颅。
  半长不短的银丝如月华冷彻,空秀面容上双眸紧闭,脸上溅着斑驳血点,眉间一点朱砂在月下鲜红妖异。
  是……
  阿玳!
  弱水震惊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紧紧握住藤蔓,忍不住再往前探了探身子。
  可是无论她如何盯着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银色头颅却始终静静地被盛在红玉盘中,不,不是红玉盘,那是琉璃盘,呈在娲皇殿供桌上的琉璃盘。
  她错看成红玉是因为琉璃器皿被脖颈断口处流出的鲜红血液装满,又凝结成暗红色。
  所以,阿玳……
  他……
  一瞬间,巨大的酸楚悲伤像是从封住的瓶子被打碎释放出来,出现的陌生而浓烈,酸意迅速从胸腔漫上她鼻腔眼眶,明明刚刚他那样淡定自信,胸有成竹地说一会就来接她。
  弱水眼泪无法控制的簌簌往下落,心中悲伤又惊恐,她捂着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泪水不一会就濡湿满脸。
  只是这样细微的响动依旧引起那行人的注意。
  他们停下前行的鬼魅步伐,“谁在那里!”
  一条如雨丝般的银光嘶的一声射来。
  这次,再没有阿玳在她身前挡护着,弱水未反应过来就已经中了暗箭。
  腿间像被蜂虫蛰了一样,一股酥麻的隐痛从箭尖刺入腿处传来,但她怕外面发现,即便是中了暗器也只敢瑟缩在暗处,屏息着大气也不出。
  寒鸦从林间扑棱棱飞起,衬着山道更寂静可闻。
  如瀑的藤蔓外,草丛茂密,一个修挑黑影越来越大,再向弱水靠近。
  就在他即将发现这处隐蔽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扬声道,“殿下要我们抓活的鬼血玉棠,你却让他死了,此次任务已然失败了,你还在这里耽误什么?还是赶紧带着逃奴的头颅回去向殿下请罪吧。”
  外面人影身形一滞,不情不愿的说:“若是能找到那个扰乱我们任务的人,带回去也好与殿下谢罪。”
  声音阴柔滑腻,正是刚刚施展乐音的男人。
  弱水心咚咚的不停跳着,冷汗在后背细细密密的冒出,若是一般的白州城附近的恶匪,要什么银钱财物她都还能转圜商讨,可这群人知晓阿玳身份秘密,听起来又是受“殿下”驱使,必然是一些可以无所忌惮的身份,那么发现她拿捏她简直比弄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好在苍老声音继续训斥:“哼,齐王的地盘,少生些事罢!”
  男人闻声只得悻悻归队,一行人脚不着地的如飞猿一般离去。
  弱水危机解除,咬着唇刚要松一口气,又听到身后突然冒出阴阴沉沉的一声询问,“外面的人可走了?”
  “谁!”
  她身后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本就受了巨大惊吓的弱水慌乱无措的四处转头,四周黑黢黢的看不到一个人影,不由往地上寻摸刚刚落下的火折子。
  火折子没摸到,人却因为腿上的疼痛站不稳,往后踉跄几步,踩上一只湿漉漉的皮靴,不由绊的更扎实了,整个人直接向后栽倒过去,后背一下子撞上一个坚硬的胸甲,疼的她嘶了一声。
  而肥软的小屁股也失力的坐上肌肉虬劲的大腿。
  一副意图不轨的样子。
  阴影中的人也没想到她堂堂一个女郎,能手无缚鸡之力到如此地步,还没动手,自己就要摔倒了,沉默片刻,还是顺势扣住她手腕,将她拘束住。
  这是一个手臂被迫锁在背后的姿势,弱水上半身都被压下,两只细细手腕被一只手掌全然握住,脸抵在石壁上,稍稍一动,粗糙的岩石就磨得她柔嫩面皮生疼,而腰肢软塌,更衬着两团屁股色情的高高翘起。
  “你你你是哪个?!你知道我是谁么?!还不放开我!”
  她虚张声势的奋力挣扎,才动弹两下,就听见噌的金铁铮铮声,一道彻骨冷意横在她颈后,“……”
  感受到兵刃贴着她后颈皮肉的凉意,弱水嘎巴一下就怂了,僵在那动也不动,心酸的想一定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宜。
  而那个阴沉沉的声音这才恹恹开口,“不想死就安分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还有你要踩我到什么时候?”
  “对,对不起,我这就挪开。”弱水不争气的包着一汪泪道歉,赶紧挪开脚,她怯弱垂着眼睫一瞟,却借着昏昧光线看到岩石地面上有斑斑点点的暗色,心中一警,自己脚下也湿湿黏黏的,应该是——
  血!
  要么是别人流出的,要么是身后这个男人流出的,总之都不是善茬。
  更有可能,他就是那个致使阿玳惨死的凶手!
  弱水被自己的推断吓得牙齿不住打颤,眼泪滴答滴答往下流,他不会要就地解决了她吧?!
  这次她是真害怕了,哭的咬牙切齿可怜兮兮,“壮男有事好商量!我不是故意踩你的……呜呜,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壮男当我没来过吧,壮男今日饶我一命,日后定有重谢!”个屁!
  男人又沉默了,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顺手处置她。
  弱水身体瑟瑟颤抖的不行,小屁股却刚好卡在男人胯间,随着她抽噎不自觉的晃动摩擦。
  男人身体一僵,气息陡然粗重起来,“名字。”
  弱水抽了抽鼻子,犹犹豫豫的吐出几个字,“祁,祁敏……”
  这个少女的一切表现都太过柔弱无害了,刚刚摸上她的经脉也毫无内功锤炼,现在她怯弱说出自己的名字,男人也毫不怀疑的默默重复一遍,才收了兵器在她身上点了几下。
  就算是她骗自己,自己也能查到她的真实身份,更何况……
  她竟穿了少君的常服。
  “有缘再见,祁娘子。”男人最后看了弱水一眼,从洞口闪身离去。
  弱水感受到压制她的气场在渐渐消失,等了一会感觉到身体僵住的部分能动了,才赶紧哆嗦着捡起地上的火折子,拧开竹盖,明亮火苗充盈在整个阴暗的洞口。
  期期艾艾扭头,那个人果然已经消失了。
  呸!别有缘了,要找找祁敏去。
  弱水抹了抹泪,嘟哝一声,心中又升起一丝复杂,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眼眸掠过刚刚她站的位置,那地上的血迹已经被鞋底搓开,残存着一道黯淡红痕。
  空气中隐隐弥漫的血腥气味却好像引来了更深沉的寂静。
  这样的异常让她没工夫再去纠结已经发生的悲剧,她扶着岩壁动了动身体,刚刚被黑衣人暗箭射中的腿侧,创口已经从疼痛慢慢变成麻木,而麻木还不断向腰上蔓延,腿上湿湿凉凉触感,应该是在流血。
  力气也在一点一点随着血液流失,如果在这样坐以待毙,她可能会死在这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
  她得出去!
  树林茂盛幽深的轮廓影影幢幢,偶尔又几声寒鸦传来。
  远处的山林间夹杂着狼啸。
  弱水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护着在风中摇晃的火苗,一步一步往外走,要尽量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才有可能找到人将她送回殷府。
  明明不远的路,她却感觉走了很久。
  粗粝碎石硌的她脚底火辣辣的疼,山雾像是话本中的妖气一样,让她脑子一点一点钝了下去,夜里纵横交错的树影也扭曲着向她扑过来。
  脚下越来越软。
  踩得到底是山路还是泥淖?
  弱水已经分不清了,昏昏沉沉的往疯狂旋转的地面倒去,“救命……救我……”
  或许是她的呼救被人听见,弱水竭力睁大眼睛,在最后一丝意识沉入黑暗之前,依稀看到白雾中摇曳走来一条高长如山精的身影,走到她面前伸出了手。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7 00:58:35

(四十一)生死相隔,死而复生(下)  
  弱水迷迷糊糊中临近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正躺在一架马车里,脑子晕的像是被人撬开颅骨,黏糊糊的灌了一半煮沸的浆糊,随着颠簸山路咣咣晃荡。
  不过比刚刚倒下时的感受还是要好了许多。
  是向她伸出手的那个人救了她么?
  弱水努力的想睁开眼睛起身,浑身却像被魇住一般动弹不得,只有耳朵能听到哒哒马蹄中夹杂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
  马车上的人还不知道她已经有了意识,说话倒也不避讳,“毒?会死么?她。”
  弱水心中默默接话,约莫是还没死,感谢关心。
  不过这人的奇异腔调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就在她闲的发慌开始细细回忆时,又冒出一个男声,悠悠然道:“死不了。”
  他啧了一声,语气带着一丝感慨和幸灾乐祸的继续说:“明明身上备有三颗千金难买可解百毒的白香沉蕊丸,却不知道服下解毒,周郎君要知道自己女儿是这么个呆货,怕不是要被气死……不过,此行倒是不亏,现在她吃下一颗,剩下两颗当算做我的报酬了,哎呀呀,是意外收获呢~”
  开头那个男声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然后喜悦地扬声起来,“走运!她。主,好!”
  男人受用地笑了两声,“唉,谁让你主人我最是宅心仁厚呢~”
  弱水于黑暗中听得目瞪口呆,他救了她要报酬,她可以给银钱财物,但他怎么能不经过她同意,就把那什么千金难买的解毒药丸拿走?!
  什么宅心仁厚,明明是趁火打劫!
  她心里想着,身子也不禁蛄蛹两下,气恼的力量使四肢迸发出巨大力道,一下子打破她身体因中毒而僵硬困阻的状态。
  “不可以拿我的药!”弱水委屈的气呼呼出声。
  她不醒则罢,一醒就看见自己一双纤直而赤裸的双腿正曲起敞开,皱乱的绿纱罗裙堆在膝盖上方。
  方才事发的匆忙,她还未好好穿好袴裤,夜风一吹,曲起的两腿间空荡荡凉悠悠,尚还湿腻的花穴反射性瑟缩一下,蠕动着吐出一汩淫水。
  好巧不巧的落在正摸在她腿内的一只手上。
  男子讶异的咦了一声,手指往湿漉漉的桃阜裂开处又勾了勾,细腻的指腹蜻蜓点水触得她花阜一痒,她直接慌张的夹紧了……
  陌生人的手指……
  竟然插进她腿心了,甚至还好奇地在滑动……
  弱水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恨不得再晕过去,她想也不想地撑起身子,颤颤巍巍的一脚踹了过去,“你你你!你怎能趁人之危?!”
  男人胸口下方正中一脚,哎呦一声,整个人像一张灌了风的布囊,从车塌上轻飘飘的歪倒在地上。
  “小娘子……咳咳……”他仰起头,刚开口说话,一股夜风就透过珠帘吹进来。
  松散垂批的长发登时被吹的飞舞,落下时又如褪去潮水的藻浪一样,乱蓬蓬的糊了他满脸。
  弱水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又赶紧冷起脸。
  “小娘子明鉴啊……”
  他不慌不忙持着户扇撩起一缕头发,露出一双深邃的紫红色眼瞳,眼尾微微上勾,带着几分邪柔。
  户扇后的薄唇极快的一翘,他摊了摊手,双眸却流露出忧愁委屈,一副被冤枉了的样子,“唉……在下是为了给小娘子伤口上药,可并非是有意冒犯~”
  话说的十足热忱,可声音迤逦懒散,一点也不端重,弱水不相信地上下打量着他,视线落在他指尖的一抹晶莹上,两腿并地更紧了,然后红着脸甩出哼的一声。
  并不接受他的解释。
  前面驾驭马车的男子看到这里忍不住出声,“错!娘子错!了。”
  弱水循声侧头,隔着半盏纱屏,借着月色正好看到车前男子睁着两颗碧蓝色的眼珠子,时不时侧头往里瞄。
  那头蓬松卷曲的栗色短发,活像是上泷林里兽苑豢养的狻猊化成了人。
  哎?这不是下午在空茶肆给她指路的那个异域人?
  那……他……
  弱水再转头看回来,半坐在地上的长发男子笑咪咪的看着她,金丝户扇在手中轻轻摇着。
  一样棠紫色的衣裳,一样水草似的头发……
  是那个躺在摇椅上不理她的男人。
  “是你?”
  弱水缓缓地瞪大眼睛,有些犹疑在两人之间来回扫,没想到救她的居然是下午茶肆的那两人,既然是有一面之缘的熟人,她瘪了瘪嘴还是忍不住羞怒,“怎么会是你们?”
  见弱水总算认出他来,男人细长上挑的眼眸,狡黠的眨了眨,在夜明珠柔和的光晕下,紫红色眼瞳如上好的蒲桃陈酒一般轻轻漾了漾。
  “小娘子既已认出了在下,那可否拉在下一把?”
  这话说的很是大度,如果她再生气就是不礼貌了。
  弱水方才偷偷摸了摸腿间伤口,腿侧的伤口确实已经处理过止住了血,现在也顺势就着台阶下。
  她板着小脸坐起身,不情不愿向男人伸出手,“你起不来么?”
  “真是有劳了呢~”男人眯着眼浅笑,修长的手指搭握上她绵软的手。
  弱水客气的拉了拉,他纹丝不动。
  “你也动一下啊!”她心中一恼,咬着唇再用了些力气,这次却轻而易举地将男人从铺着厚实的毡毯上一把拽起来,甚至还有些过犹不及,眼睁睁地看着他像一座倾倒的锦楼,劈头盖脸地撞向她。
  弱水被撞的鼻尖额头同时一痛,整个人都被他大半个身躯埋在塌座和车壁之间,正头晕眼花着,又听到上方男人煞有介事的问,“小娘子?小娘子你还好吧?”
  故意的!
  他一定是故意的!
  弱水缓了好一阵,才咬牙切齿的从他熏着淡淡奇异香味的宽大罗袖里钻出来,拨了拨挂在颈间的发丝,气呼呼的问,“不好,一点也不好!”
  “你为什么要撞我,你是不是故意的?!”这话问的已然有些委屈了。
  眼前少女钗发凌乱,脸鼓鼓的像只受到攻击的河豚,而一双蕴着恼怒的清眸在昏昏夜色中分外明亮。
  特别有趣。
  男人眼眸一弯,拉起弱水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摸,“哎呀呀,小娘子怎么可以污蔑在下?”
  细白幼嫩的手指被一只大手松松包住,被迫在男人衣服里来回摸,他不光控着她的手摸他紧致有力的胸,手掌还饶有兴趣的摩挲着她手指。
  手指之间摩擦的传来陌生热意,让她皮肤泛起一阵一阵酥麻。
  弱水挣了两下挣不脱,羞赧得蜷缩起手指大叫,“你你你干嘛?!别想讹我啊,我可是有夫郎的人!”
  户扇一滞,男人咬着扇边望着身下少女无奈的说:“摸到了么?……在下本就有伤在身,刚刚小娘子又突然来一脚,这下更闪到腰了。我救你一命,你现在借我靠一靠,不过分吧?”
  他说的分外理直气壮,弱水一哽,被他握住的手确实摸到罗衣下的一块绷带,证明他所言有伤并非虚假。
  男人殷红薄唇微勾,“我可有骗你?”
  “……”
  便是怏怏不悦她现在也只能认下,弱水两眼一闭,当男人是头死猪,任他将半身都贴靠在她肩膀上。
  可死猪不会摇扇子,男人却会摇扇子,香喷喷的熏风直往她脸上扑……
  死猪也不会雁过拔毛,昧了她的好药……
  弱水打了个喷嚏,还是不甘心道,“你救了我,一会等我回府自当献上厚重谢礼,但方才我醒来时听见你说我能得救全靠我父亲留下的药?那……剩下的两个……”
  你还是还给我吧……
  弱水央求地眨巴眨巴眼睛,试图唤起他的良心。
  原来一直气成小河豚是为了这个呀?男人也眨巴眨巴眼睛,一摊手,“白香沉蕊丸?都被我吃了。”
  “吃了?!”弱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不是说他收起来当报酬了么?
  “不吃怎么我知道那是能解毒的好药?”男人酒波一样的眼瞳睇了她一眼,坦然微笑道:“在下生怕给小娘子喂错药,连吃两颗白香沉蕊丸,最后一颗才给小娘子喂下去,不信你可以……”
  “来尝一尝~”
  说着他金丝户扇一歪,半掩着露出张开的红唇,就要往弱水面前凑。
  像蛇吐着红信子,妖异又危险。
  “不,不用了……”弱水心中一跳,眼疾手快的捂着他越来越近的唇,抬起他下巴一把扣严实,往外推了推,才心里悄悄吁了一口气。
  见她一下子怯缩了,男人被逗得更愉悦畅快,近日来的无趣心情被一扫而空,也就无所谓的松开了她的肩膀,笑道,“小娘子这样子,在下可当你是信了。”
  “信了信了信了!”
  弱水从羞愤到怵然已经被他整的没招了,闷闷的拢紧衣服,只望着车前摇晃的灯笼不愿再搭理他,药什么的,爹爹应该也不会怪她的吧。
  男人还好心情的笑着,“不过,今日你这一遭,万幸遇到在下……”
  他户扇移下,点了点她腰封,意味深长道,“日后若再遇到危险可别忘了你也是有防身准备的,可不能只会踢在下哦~”
  弱水一愣,闻言不自觉的伸手一摸,确实在腰间又摸到微微凸起的纸包,里面像是还藏着几样药粉,不知是作何用处,但既然有解毒药,难不成她身上还有毒药?她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细微的怪异。
  奇怪,很奇怪……他到底是何人?
  又怎么会知道她腰上藏有药的?还这样提醒她?
  难道他也是殷弱水的旧人?
  可他一口一个‘小娘子’的喊着她,表现的并非很熟稔的样子,和今日她见到的墨藻、芥儿、韩疏、阿玳都截然不同。
  弱水挠了挠被发丝牵扰的脖颈,偷摸摸抬睫观察男人,岂料她鬼祟的偷窥被男人好整以暇的看个正着,他深邃摇曳的紫红眼眸一弯,薄唇逐渐翘起:
  “小娘子,你要到家了呢~”
  弱水一愣,赶紧透过摇晃的珠帘向外看去。
  月色澄净,却比不过不远处的巷院灯火通明,还真是殷府所在的吉光坊。
  看着就在近处的家,她倍感亲切地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犹豫着是不是该邀请他到家中一坐,话到口边却变成:“那个……我家到了,那就在此处下吧。今日之事,总之还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呃,你,不知道你住在何地?过两日我登门道谢?”
  她疑问的一本正经,目光清清灼灼。
  又没意思了。
  男人往后一仰,没有回答,只笑眯眯摇着扇子唤了声,“恩挲,停车。”
  “吁——”
  马车缓缓停下。
  弱水在栗子毛——恩挲的搭把手下,踩着小杌子下了车,至此都没听到男子的回答,实在忍不住,掐着腰又嗔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找你道谢啊?”
  那个俊俏的有些邪肆的男人懒散地倚在车窗边,持扇撩起珠帘,极其异域的紫红色酒瞳笑吟吟的俯视着她,莫名带着一丝奸诈。
  “不谢不谢,小娘子想不起来也无妨,毕竟在下还会再来找你的。”
  “啊?”弱水警惕地歪了歪头。
  车上的男人指尖晃了晃,手指之间夹着的是几迭米黄色纸张,墨迹重重,红印鲜艳,他笑的开心极了:
  “因为……殷弱水,赌约,你输了哟~”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7 01:02:12

(四十二)新账旧账一起算,她输了三万金和殷府  
  姬元清居然没有死!
  还趁着她昏迷时把她从阿玳那里拿到的赌约和房契偷走了!
  弱水呆呆看着那架装潢华丽马车的背影,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袖带,只感觉天都塌了,现在她脑子里纷乱一片,都是姬元清离去时笑眯眯的抱怨:
  “小娘子真是养了一条好狗,立下赌约的当夜就来暗杀,三刀刀刀往在下心上扎生怕我活下来,还好在下福大命大,终究还是看到今日这出好戏~”
  他看着弱水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不怀好意落下一句,“殷弱水,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也该收整收整家当看够不够赔给在下~”
  殷弱水和姬元清立下的赌约是什么来的?
  若阿玳在四月之期内离开白州城,她就输了,要将殷府赔给姬元清,还有三万金……
  明明是季夏暑热的夜晚,弱水却浑身冷的颤抖。
  少女就这样失魂落魄的站在巷口,钗环凌乱,发髻像鸡窝一样顶在头上,一身不合适的紫衣皱皱巴巴套着,远远近近若明若暗的火光照的她影子纤细伶仃的一条,让寻来的周蘅心头一紧。
  而他旁边提着灯的殷府家仆也看见了弱水,却放下心笑道,“大夫郎,就说是少夫郎大惊小怪,小姐从小在白州城长大,今日又有同窗宴饮,回来晚点再正常不过,这不是好好……”
  话还未说完,就被另一旁的齐管家不冷不热横了一眼,在看殷大夫郎已经几步迎过去,家仆才发觉自己拍马屁不慎拍到马腿赶紧讪讪住了嘴。
  街巷的另一条路口。
  殷府那架黑色马车也嘚嘚往这边疾行过来,坐在车上的韩破撩起帘幕远远就看到呆站着的弱水,来不及下车就开始扬声骂道,“我就知道你那些狐朋狗友嘴里没一句真话!钱二说你在她府上过夜,已经歇下了。她家在城南,你家在城西,隔着四条街,殷弱水你长了三头六臂八条腿么?!啊?!”
  弱水心思纷乱,还未来得及理会韩破,整个人已经被周蘅扶住肩膀上上下下的检查着。
  “弱弱,你怎么成这个样子?”
  “我……”弱水抖了一下,回过神来,却垂着眼不敢去看周蘅,只觉得心中愧疚。
  而周蘅瞧着弱水,身上衣衫凌乱,周身溢着淡淡的情欲味道,显然是才不久前猫儿开了荤,里里外外都叫人肏开了,又不知遇到了什么危险,连鞋都跑丢了,赤着一双白皙小脚不安地踩在地上。
  目光最后落在她柔白颈间上一道示威似的齿痕上,他皱眉轻叹一声,又是阿玳那个祸害。
  不过,只要她平安回家来,就已经很好了。
  想着,周蘅在韩破怒气冲冲杀过来之前,将女儿往怀中紧紧拢了拢,“乖宝没事的,爹爹在。”
  让人安定的药香随着他的怀抱将她周身密不透风地包裹住,弱水身体一僵,随后彻底放松下来。
  又听耳边他温声轻柔询问,想到她今日兜兜转转忙了一圈,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禁鼻尖一酸:“爹爹,我……”
  “嗯?”周蘅心疼地轻轻拍着她背,平静从容的问。
  这样淡然如常的态度却让弱水越发感到内疚和不知从何说起。
  她紧紧揪着周蘅的衣襟,瘪了瘪嘴,欲言又止几番,咬咬牙想说“我没事”,却控制不住地埋在周蘅怀里,哇的一声眼泪决堤,带着这一天以来受到的所有惊恐慌张疲惫。
  她越哭越凶,最后一口气没抽上来,身子一软,昏了过去。
  ※
  周蘅抱着弱水从殷府大门一路回了宝园,在他的看护下,弱水沐浴更衣,全程不假他人之手。
  韩破侍候在旁,看的眉心直跳,明明是父女情深,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又不好公然反驳,只能借口看帐,闷声闷气的告退到侧室才冷下脸来,丹曈见机凑过来低声说了些什么,片刻后,他脸色愈发不乐。
  而弱水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醒来,是爹爹端了药来。
  他看着她喝下药,又哄着她恹恹用了点糖粥,才让她躺下,弱水听着爹爹守在身旁轻轻打着扇子,又渐渐睡去。
  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世女从门外刺来的锋锐枪尖与哇娲皇殿幽暗处极尽缠绵如幻灯般轮番上演。
  四周昏昧。
  她赤裸着困坐于木像怀中,怀中还沉甸甸地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垂头一看,竟是一颗银白头颅。
  头颅迟滞的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弱水,银发飘逸,目中泣血。
  表情却变得诡异而柔软,口中不停地喊着,“阿弱,我会回来接你的……”
  “阿弱,等着我……”
  “阿弱……”
  “阿弱!!!”
  弱水猛地就醒了,睁眼时,重重纱帐外是夜色沉沉,连虫鸣声都没有。
  静的能听见心脏在砰砰剧烈跳动。
  白日里繁杂的人和事都像很久以前发生的,只有阿玳和赌约上的房契与三万金还像这夜色一样铺天盖地缠在她身上,沉沉地压在她心口上,闷痛。
  弱水手扶上心口,才发现手凉冰冰的,身下也是湿津津的,整个人像从寒泉里捞出来一样。
  而旁边却躺着一个散发着热意的修长黑影。
  她当即滚了一滚,靠近睡在外侧的阴影,毫不客气的将手塞进韩破睡袍下的腰上。
  摸着手下他热乎乎的肚子,惊惶不定的心好像也变得安然许多。
  “韩破,韩破。”
  弱水小声的叫他,想让他陪她说说话,说什么都行。
  男人闭着眼呼吸绵长似乎是已经熟睡一般,可方才在她手指摸上他身体的那一瞬,他腰腹的皮都紧张地绷起来了。
  分明是不想理她。
  弱水不高兴地翻起身,冰凉凉的小手顺着腰腹往上摸,“韩破,现在几时了?我要喝水。”
  高大影子哼了一声,直接抱起胸翻过身,徒留一个宽健的背影对着她。
  弱水呆了呆,他这是什么态度?!
  想到晚上在街巷口时,他话语间是相信了她宿在同窗府上,结果回到家才发现她比他还早……
  “韩破,你在生气吗?”
  她半身趴在韩破侧起的身上,伸着手指头从他手臂戳到肩膀,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漆黑夜色和属于她居所的安心让她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弱水哼了一声,手窸窸窣窣地又从胸上往下移动,穿过松松的裤腰,一把包住茂密阴毛中的一团粗大肉龙。
  手中的感觉热乎乎软塌塌的,像一只沉睡的肥大肉虫,弱水心中好奇,先拿掌心揉了两下,又去用指尖拨动肉龙皮囊上的褶皱。
  她没摸过这种,手上动作便有些没轻没重。
  只听上面传来嘶的一声,她的手腕也被修长宽大的手掌一把握住,而手下的肉茎也开始涨大变硬,搏动着支起,不再像刚开始蜷缩成一团。
  韩破终于翻躺平,眼神透过夜色直勾勾的盯着她。
  压抑的声音中还能听得出一丝咬牙切齿,“殷弱水!”
  嘿,这不就醒了。
  弱水从善如流的抽出手,在他胸上擦了擦,往上挪了挪凑近他的脸庞,只觉得他沉沉视线更加凝实,凌厉的可以刀人。
  她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软绵绵问,“韩破,你脸上的伤好点没?我做噩梦了,梦到你受伤一直不好,所以想问问你。”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7 01:12:48

(四十三)败家子和富夫郎    
  她居然还惦记着他受的伤?
  自从爹爹去世后,阿娘又忙于经营商贾,仅有的那些闲余关心也都给了她娶的继室和韩疏,除了丹曈是从小伴他长大的侍童理当照顾他,再没有人心心念念记着他过。
  陡然的关心让韩破一下子有些愣怔,晚上郁结于胸的无名火,此时也不争气地被她温软气息抚慰。
  ……外面那些爱勾引他小妻主的骚货野狐狸,且等他这段时间理完府上的帐后,一个一个整治!!
  对内该立规矩的立规矩,该给甜枣给甜枣,这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而丹曈晚上查出来的问题,刚好可以成为此事的楔子。
  韩破心中一盘算,态度和缓许多,“晚上父亲瞧见了,让人送过来一罐伤膏,说是可以淡痕祛疤,我用着感觉不错。”
  弱水慢吞吞的哦了一声,缩着脖子放心地躺回去。
  韩破瞟了眼身侧的她,心思却瘙痒起来,才开荤的少夫刚刚被妻主轻轻一撩,身上燥慌慌的,“弱弱……”
  “你不生气啦?”弱水曲起腿,柔腻的小脚抵在他腰胯处,一边不让他靠近,一边拿脚趾隔着他丝袴拨弄着已经高高翘起的粗大性器。
  韩破被她脚心踩得尾椎一酥,心中不由暗骂一句,小混账就会拿捏他,喉中却压抑着喘息暗示道:“看你表现……”
  言外之意是他想要了,现在。
  只是还没等他伸手将弱水拉进怀里时,胯骨就被一直撩拨在跨间的小脚狠狠踢开,他本就因弱水骗他而气恼的靠在外侧而睡,现在整个人一空,猝不及防地床沿直直摔出去。???韩破倒在地上有些愣。
  床榻深处传来弱水娇声娇气的埋怨,“哼,既然如此,那还不快去给我倒水。”
  ……是看她表现,不是让他表现。
  榻前地砖上铺着的厚实地毯,摔下去并不疼,这个地方原本是让守夜的小僮睡在此,但他向来狭隘小气,晚上宁愿自己麻烦,也不愿有小僮睡在他和弱水的居室。
  韩破没想到守夜小僮虽没在此处,自己却没过两日就又被弱水踢下床来,一时气得想笑。
  他幽幽叹息一声,安抚地摸了两把嗷嗷饥渴的性器,爬起来自认倒霉地准备先伺候好他的小妻主。
  昏黄色一团烛光从外厅穿过珠帘,落在红鲛帐外。
  韩破将烛台放在塌旁的案上,一手端着温水冲的玫瑰卤子。
  弱水从榻里又咕噜咕噜滚过来,扶着床边撑起身子,就着韩破放低递来的手,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大口,大半碗温热的玫瑰水几乎见了底,才觉得五脏六腑暖润润的。
  少女侧脸迎着黄橙橙的烛光透着脂玉色,墨绸一样的长发垂在肩颈旁,衬得巴掌大的小脸极素极妍,睫毛蛾翅一样低垂着,在脸上歇下一瓣灰黄的阴影,粉润的唇沁在茶水里,一张一阖的啜饮着水,神情极为专注。
  让她看起来有种毛绒绒的真稚可爱。
  韩破勾了勾弱水鬓边被冷汗浸湿的碎发,眼神落在她被撑得臌胀的茜色小衣上,咬着她耳朵问,“还要么?要抱你去小解么?”
  一会他上了床,可就没工夫再下来伺候小祖宗这样那样的要求。
  弱水皱着鼻子脸红红地瞪他一眼,又躺回去,手指搭在眉眼上,细细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
  第一夜,从醉春楼醒来,对接下来会见到的人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第二夜,喝醉了酒,稀里糊涂地同本该相敬如宾的夫郎圆了房,生米煮成熟饭。
  第叁夜也是今夜,莫名其妙与少君结了梁子,阿玳死了,赌约输了,姬元清却活了……
  想到姬元清,她眉毛又紧紧蹙起来,不自觉的扣着手指。
  他……真的会逼她把殷宅让出来么?介时,她爹爹,她,韩破……还有殷家的这些人又该去哪?
  那倒欠的叁万金她又该怎么办?这可不是叁千金,叁千两……
  阿玳啊阿玳,要是他好好的……弱水鼻子酸了酸,惆怅地轻叹一口气。
  红鲛帐外影子暗暗翻了个白眼,再惆怅外面的野狐狸,还不是得乖乖回家和他这个正夫睡在一张塌上,想着他就有些得意的微微俯身,凑向烛台——
  “哎呀,别熄。”
  弱水话音刚落,就听一声特别大的吹气,“噗——”
  她扭过头去,昏黄光晕最后晃了晃,居室骤然一暗,鲛帐上映出一个高大修硕的黑影。
  在她鼓着脸正要恼时,黑影撩开纱帐上了榻,长臂一伸将她卷抱在怀中,笑得蠢蠢欲动,“妻主原来是喜欢亮的?”
  男人身子像个烧旺的炉子,热烘烘的贴在她后背上,修长的手捏着她腿根一抬,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涨翘起的粗茎就顺势挤进她两腿间,丝袴早已经脱去,只剩健硕性器肉贴肉的紧紧黏着她花户,随着腰胯动作一下一下的前后摩擦。
  方才贴着韩破,只因她做了噩梦后要缓解一下惊悸心情,现在一通折腾后,早就不怕了。
  偏那肉茎陡一接触湿腻的嫩穴,顿时顶着泌水的嫩肉翘起更高,灼热而强势地横在开始有些酥痒的穴口,害得她小腹也跟着酸酸热热的。
  而混着微微麝香的炙热气息还不停地偷袭在她敏感耳后。
  弱水感觉腿根被滑溜溜的硕大龟头戳的不停地颤抖,便侧身推着他胸膛不乐意道,“别呀,明日还要回你母家呢。”
  韩破正被湿糯花肉紧紧裹住他肉棒产生的快感,爽的头皮发麻,他喘着粗气一口咬住少女小小的耳垂,“不妨事,离日出还有两个时辰呢,误不了正事。”
  “弱弱刚刚不是还摸夫郎的肉棒么,乖,再摸摸。”
  说着,他拉起弱水的手就往自己腰上带,另一只从后抱着她的手,也摸着少女柔腻粉肤一路向上。他不知别家女郎是怎样的,但他的小妻主生了一对美极了的乳儿,就算是躺下,也依旧是立的饱满挺翘的一团。
  他将手伸进小衣中,一把扣住那团肥软柔腻搓动起来,又因小衣的束缚,整个奶儿都紧紧充满他的手心,又从指尖溢出,撑起几道臌胀的痕迹。
  弱水心中还在烦心姬元清此人,扭着身躲避,哼哼唧唧拒绝,“韩破,不,我不要……”
  “那乖宝要什么?还是想吃夫郎的大肉棒了?嗯?”暗夜里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调笑,他当她不好意思的嘴硬,手下的动作只管愈发肆意。
  雪乳被男人粗糙的手心轻轻一揉,嫩生生敏感的奶尖立刻生出一种微刺又瘙痒的奇妙感觉,直叫人想要在狠狠揉几下,杀杀痒。
  “嗯啊……松手啊~”
  弱水原本不愿,身体却被韩破强制带起一股热潮,又听见自己无法控制地发出甜腻勾人的呻吟,不禁更羞恼,不耐烦地一口咬上他赤裸的臂膀,“你就会欺负我!你要是嫁的是别人,你敢这样欺负她么?!”
  “你要我改嫁?”
  韩破亲吻着她侧脸一顿,不由联想到晚上她回来的模样,挺着腰的动作也停止了,捏着她下巴冷笑道,“我身子都给你了,你居然还想着要与我和离?让我嫁给别人?!难不成,是惦记着让我把正室之位空出来,给外面的哪个狐狸精?”
  “……关狐狸精什么事啊,你别乱说。”弱水脸颊被韩破掐在手中,囔声囔气的随口回应。
  倏地,她一愣,若她真的需要将全部家财赔给姬元清,那家中能保全的财产要尽早保全,与正夫和离也不失为一条退路。
  只是这个和离的原因要何时与他说才比较合适?
  要不然,等明日回门后,再告诉爹爹和他吧……
  她心里默默盘算显出一副不愿搭理他样子,韩破瞧着越发生气,热欲之情如受冷水,心中腾起一股不甘的怒火,他到底比外面的骚货差在哪了?
  他直接翻跨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头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少女,目光如刀,“什么叫乱说?是叫我说中了?……你晚上那样就是因为他吧?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把我甩给别人想都别想!我死都是殷家少夫!”
  韩破说这话时和提刀闯醉春楼那夜一样阴沉凌厉,让弱水一怵,神游的心思终于落回眼前的男人身上。
  可别还未因欠债而家徒四壁,就先被愤怒的夫郎刀了。
  想着她身子颤了颤,嘟着嘴小声嘀咕,“……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说不准哪天我穷的就要乞讨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当然,后半句,弱水很审时度势的咽下没说,只讨好地攀上他肩背,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他散下来的头发。
  手下嫩嫩的小脸方才挣扎了半天,现在却娇声娇气地主动抱住他,软绵绵往他怀里拱,韩破郁气顿时一下子消散大半,受用又没好气的嗤了一声。
  早这样何必呢?小混账每次都非要惹得他生了气再来撒娇……
  他还没同她计较殷府账目亏空一事呢。
  晚上,弱水在内室被父亲喂药,他去了侧间,却瞧着丹曈领着两个他从韩府带来的小仆抱着一匣帐册过来。
  原来是晌午,他让丹曈去库房找金丝红碧玺的一套首饰,丹曈却未找到,他心中起了疑,交代丹曈好好整理核对一下府上账目。
  他坐在榻上随手一翻簿册,就察觉出问题来了,宝园的仓册器物珠宝簿和真正库存竟有极大的出入,更明显的是账目里还夹杂着几张典当珠宝的凭证。
  而从齐管家那里接来的公账,此时也让他看出几处问题。
  丹曈担忧的看向他,“公子,这……”
  他面目一片凝重,指节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案,他让丹曈先下去,他自己要好好想想。
  想想自己今后还要不要扎根在殷府中。
  ……
  若不是他有爹爹给他留下的一笔遗产,还能支撑一二,换做旁人做她夫郎怕是只能看着亏空干瞪眼了。
  韩破想到自己未来操持中馈要给弱水补的窟窿就肉痛,而身下这个败家子与他意思意思的亲昵两下就开始轻轻打呵欠了,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韩破两指掐着小妻主嫩嫩的脸颊,气的咬牙,“你穷得乞讨也得养我这个夫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弱水一歪头,咬住韩破的手指头,嘟囔着说,“我才不是鸡啊狗的。”
  她自觉说的没错,倒莫名其妙地把韩破逗得开心了,黑暗中传来低低一声哂笑,与此同时,那手指也顺势顶进她口中,指节不停地夹玩她的舌头,害得她嘴巴都合不拢,泌出的涎液被搅动的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咕叽水声。
  就在她不高兴的又要嗫嚅时,山踯躅的气息猛地靠近,她舌尖被两指夹着往外一拉,就猝不及防地被吸入另一张灼热湿润的口中。
  她小舌被他口中强力的嗦着,又厚又热的舌头裹着她舌尖来回缠吮,手腕也被他手掌扣在头顶无法挣脱,直到她嘤咛着舌头都要麻了,他才捏着她下巴如同性交一般,将粗粝厚韧舌头捅进她口中,大口的吸着她嘴里的香液,然后厮磨着上颚齿尖,到处留下他唾液的痕迹。
  直至弱水被吻的两眼发花,两腿酥软,穴儿溺出一股湿意,韩破才意犹未尽的松口,舔着她唇瓣低声呢喃笑道,“弱弱不是鸡啊狗的,弱弱是我的妻主,要给我肏一辈子的妻主……”
  弱水昏昏垂着眼睫,听到这样近乎自言自语的话一愣,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微妙的感觉。
  韩破确认的是她,单单是她,而不是从前的那个殷弱水……
  这样的联结,似乎也还不错?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7 11:16:00

(四十四) 发丝,杨梅,荔枝
  清晨时,丹曈领着小仆们进来服侍,见已经起身的韩破俯身亲着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弱水,舒眉眼笑神清气爽,就知道自家公子已经做出选择,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又隐隐欢喜起来。
  至少,他能一直待在这里服侍妻主了。
  光明正大的看着她。
  靠近伺候,还能闻到她周身散发着好闻的淡淡清甜体香。
  只穿着素白单衣的少女赤脚立在晨光下,肤白若盈荔,琼鼻粉唇,平时漂亮乌润的眼睛半阖着,蝶羽一样纤长卷翘的睫毛一垂一垂,一副没睡醒就被喊起来的困倦样子,其实他已经再多让她睡半刻了。
  他给她一件一件穿上昨日早已备好的衣衫,正要整理袖口时,看到她皓腕上系着一条红绳,是昨日公子在昙宝寺求得的平安顺遂绳,不由想起了另一件事。
  一个他未敢告诉自己公子的事。
  丹曈想着便从袖袋中掏出一个手巾裹起来的物件,打开给弱水看。
  弱水揉了揉惺忪睡眼,瞧了一眼,娇滴滴的嘟哝,“这玩意儿不是已经带在我手上了么?怎么又来一条?”
  昨夜她睡得半梦半醒又被兴致昂扬的韩破喊醒,他从锦袋中翻出一条红绳非要带在她手腕上,说:“这可是昙宝寺已外出云游的空鹤大师姑曾经开光加持过的,保佑你平平安安。”
  那会子天娘娘来都挡不住她要睡觉,她嘴上嗯了两声,看也没看就任由他捏着她手腕系上红绳。
  想到此,弱水呶着嘴抬起右手递给丹曈看。
  丹曈压低声音柔柔道,“妻主再瞧瞧呢?”
  他手中素帕子上也是一条手绳,金红黑三色线交织捻成,编扣着玉米粒大小的五彩碎石,最中间绳结上坠着一个金扣。作为富裕人家买来从小调教的仆僮,他自然会针黹编绳,一眼看出这手绳与公子为妻主求得的平安绳相似却又不同,那黑线分明是一缕细细的黑发拧做的线。
  而这样的私人物件,是昨日他整理车厢时,在榻椅下捡到的。
  当时他来不及细想,身体先一步的把手绳藏进袖中,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公子日常穿戴的东西他无一不知,所以这只可能是妻主掉落的,又因那一缕发丝,恐公子知道又要与妻主生出不快,便默默捺下。
  巧的是,后来他跟随着公子去昙宝寺还愿,公子也为妻主求了一条手绳,便是现在弱水白皙手腕上松松带着的那条,由金线红丝两色交织捻成一条不粗不细的手绳,不过没有编扣彩石,却穿了一圈豆大的金珠。
  弱水眯着眼瞧着熟悉,想了又想,才发现丹曈手上的不正是昨日墨藻送给她的那条绳子么。
  她一时有些窘促,没想到这祈福绳是他怕她应了韩破克妻而求。
  关键是还被丹曈捡拾送到她面前询问。
  丹曈看她神态就知道是她的东西无疑了,低头柔柔笑了一声,只问道,“以情丝为线求妻主平安看来也是个痴心人,不过样式不像是昙宝寺开光加持的款式,妻主要戴上么?”
  恰逢他打起珠帘进来,正好听见丹曈后面说的那句,不由问道,弱水唔了一声刚准备说收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句,“什么不像是昙宝寺的款式?”
  她一个激灵回头看去,正是天蒙蒙亮就起床出去料理家中大小事务的殷少夫郎韩破回来了。
  他抬手撩开寝间珠帘进来,犀利凤目掠过来,笑问,“弱弱在戴什么好东西?给我也瞧瞧。”
  弱水心中一虚,拉着丹曈手腕往自己背后藏了藏,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哪有什么好东西……啊?哦哦,是……是阿锦以前送我的一条绳子,丹曈问我要不要戴。”
  声音带着些颤抖,一副怯怯样子。
  “哦?”韩破挑了挑眉。
  弱水飘忽的确定“嗯”了一声,转念又一想,自己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正夫的事情,不过是一条祈福的手绳,还是她从前一起长大的侍童送的,她怕什么?
  不由一下子理直气壮起来,眼睛也清湛湛的迎上韩破的注视,她大声谴责,“你在疑神疑鬼么?我首饰那么多,总归有些别人送的,你都要一件一件过问么?”
  端起茶杯正在喝茶的韩破:“???”他不过问一句,还什么都没说呢,小混账倒有十句来顶他。
  而丹曈垂头看着白润细嫩的手覆在自己手背上,比他摸过最好的丝绸还绵软柔腻,温柔的热意如油露一样渗进两人肌肤交接之处,骨髓深处泛起一阵一阵的酥麻颤栗。
  他公子向来脾气刚烈,只要公子不发现妻主身边的蜂蝶,便不会与妻主使性子,他也能一直安心的看到妻主。
  那么有些事情,公子不知道的才好。
  总之,他会先帮公子稳坐殷府少夫郎的位置。
  当然,丹曈还是低估了殷少夫郎的较真程度。
  花厅内用早食时,韩破看着身旁少女莹白手腕上系着两条相似的鲜亮红绳,越想越狐疑,实在忍不住,夹了一筷子鸡丝菱白到弱水碗碟中,状似随意的问道,“你们女人家还相互送这些东西?”
  虽然他家中没有姊妹,也知道淑女们互赠的都是珍籍古画,笔墨纸砚,玉石宝剑,香茶盆景……
  而这种小手链,小香帕,小饰品不都是未出轩阁的小公子们给自己心仪女郎送的么?
  弱水腮帮子鼓囊囊的一滞,眼神飘飘地瞄了他一眼,见他咬着箸上的酢藕条活生生咬出嚼骨头的架势,赶紧装作没听见地埋头吃饭。
  白生生的小脸都要埋进饭碗里去了。
  坐在主位上的周蘅眼神淡淡地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递过来一碟杨梅,岔开话题,“大郎掌家两日可还习惯?”
  韩破看着新鲜带露的杨梅不禁想起昨日车上之事,果然不在注意弱水的手腕,刚要笑弱水看着桌上杨梅鼓起脸满面羞红的样子,却又想到弱水晚上回来杨梅却已经不在,定是叫连惑那个骚狐狸吃了去。
  他心中忍不住又一醋,赶紧借着丹曈递茶漱口的动作掩下不快,才抬起脸看向周蘅恭敬道,“托父亲信任,殷府也是我家哪有什么习不习惯的,平日里依照原来规矩行事,若不懂的还劳父亲周全决定,只是我性子霹雳,日后管家若有得罪的,也望诸位谅解。”
  他说着目光在周围的仆从身上转了一圈,睨着弱水勾起一弯似笑非笑,又回,“……杨梅我和妻主昨日就先于父亲尝过了,不愧是自家庄子里结的,实在酸甜可口的很,大家都爱吃。”
  弱水听他话中有话,心中又羞又气,不由在他小腿上提了一脚,又幽怨巴巴的看着周蘅,都怪爹爹,干嘛突然拿出这个。
  周蘅睇她一眼笑了笑:“好吃也只能吃这一会了,管事今晨传信说昨夜大鸢峰落雷,竟把庄子里的几颗杨梅树劈死了。”
  韩破眉毛一挑,“庄子里人畜可有事?”
  弱水也停下搅着栗粉红米粥的勺子,惊诧看向周蘅。
  周蘅轻轻叹了一口气,避开弱水的眼神,“除了庄子上一个名叫阿玳的庄仆失踪了,其他人都没有事。”
  阿玳这人韩破简直印象深刻,现在突然听到自己还未出手,老天就已经解决了一只试图勾搭他妻主的进墙红梅,不由舒畅笑道,“可见命数这事,天娘娘自有决断,他可有家人?我们赔他家人些钱帛,也算尽了主仆情谊了。”
  “并无,家中只有他自己。”周蘅看向眼睫不停颤抖的弱水,暗叹一口气。
  他心中再不忍心,也要把此事拿出来说,好绝了弱水微弱却绵绵不绝的情思,那是个现在的殷家招惹不起的祸害,他便是只从父亲的角度也绝不赞同弱水与他有牵扯。
  而那厢韩破只浅薄的嘴上同情一下那个素未谋面的阿玳,心中暗爽过后,开始盘算着其他了。
  他一边给弱水又挟一块裹馅儿肉角儿催她多吃两口,一边建议,“既然庄子里杨梅树遭劈死了,那不如种些别的果树?”
  弱水正难受着,虽她与阿玳才相处了不过半日,但那样灵巧少年好歹是一条鲜活人命,就那么突兀的消逝在她眼前。
  他们都轻描淡写的揭过,没人能理解她心里隐痛,不由越发气恼,将裹馅儿肉角儿甩回韩破碗中,“什么东西,我不爱吃这个!”
  韩破一挑眉,问,“那你爱吃什么?”
  他这倒把弱水问到了,自她醒来都是有什么吃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周围的人都眼含笑意的看着她,好奇地等着她答案,弱水憋了又憋,想了又想,气昂昂的吐出两个字:“荔枝!”
  她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此物珍贵、难得、能把韩破的气焰打下去!
  果然韩破啧了一声,一脸她难伺候地瞥她一眼。
  而周蘅含笑唤来身边的青药,“去厨房给小姐取一盅荔枝煎来。”
  “大夫郎莫急,瞧瞧这是什么?”说什么来什么,齐管家大步从花厅外进来,听见周蘅的吩咐连笑着拦下,将手中物什往中间递了递。
  刚刚还在心情各异的几人当即被齐管家吸引看去,他手里捧着一个白玉高脚托盘,托盘上垫着一张大小将将超过托盘一指长短的鲜翠荷叶,而荷叶上正放着一小堆红彤彤的荔枝。
  齐管家将玉托盘置在桌上,荷叶的清香夹杂着荔枝馥郁甜蜜的果香,十分清甜扑鼻。
  弱水本就是为了与韩破置气才说想吃荔枝,这时闹过了也没胃口用了,正准备向周蘅行礼告退,见到这物也不禁愣了愣,问,“齐叔,哪里得来的稀罕物啊?”
  齐管家笑了笑,看向周蘅说,“不是前几日与夫郎说咱家隔壁的荒园子被人买下来了,他们呐动作是真的快,这就要着手修整搬进来了。这是邻居使管家送来的见礼——荷荔供,一份给大夫郎您,一份给大小姐,说是不成敬意,让您和大小姐摆在房中取其香气,赏玩赏玩罢了。”
  他刚说完,花厅里伺候的仆从间就发出小小的唏嘘惊叹声。
  白州城此地离南边产荔枝的涴州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别说取用荔枝香气,便是食用,也是贵物,连殷府这样的人家都是食用荔枝煎。
  而这位新邻就这样大手笔的当做玩物送过来,看来来头不小。
  弱水看着冒尖的荔枝,心中倏忽划过昨日芥儿说的话,不禁感叹,芥儿消息虽然还是有些滞后,但已经很全面了,日后一定要多找他了解了解周边消息。
  周围都在啧啧观赏,韩破却无甚所谓的拈了两颗拨开,将莹白如琉璃的果肉塞进弱水嘴巴里,“小祖宗,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满意了吧。”
  周蘅一时不查就见韩破将荔枝喂给弱水,正要制止,却看见他心大的女儿已经鼓着腮帮子嚼起来,不由无奈叹息,弱弱什么都好,就是一如既往的对人毫无防备心,她身上那鹣鲽蛊怕就是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人种上的。
  调教不了女儿,也得好好教导一下韩大郎,至少要像白斛一般周全警惕才好。
  哪有还没摸清生人底细就冒冒失失吃了别人送来的事物?
  不知道爹爹百转心思的弱水口中吮着荔枝甜蜜汁水,满足的眯起眼睛,还好奇问齐管家,“齐叔,邻居是什么样的啊?”
  齐管家笑着回道:“齐叔也只见到隔壁管家……”
  周蘅看齐管家眼中欲言又止似是想与他说些什么,抿起温雅笑容,敲了敲弱水额头,“邻居过几日便搬来,介时爹爹带着你一起去登门拜访,你就能知道邻居什么样了,今日不是还要和大郎回韩家么?天色不早了,你们快启程罢,莫教你岳母家等着了,这荔枝爹爹就先帮你放进冰鉴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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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20 01:41:43

(四十五)妻主笑的这么甜就是在勾引夫郎  
  一想到他现在是正经的殷少夫郎,能昂首挺胸的回韩家,还能看到继父和韩疏咬碎牙不甘心的表情,韩破情绪就分外高涨,步子迈的要飞起来了,风风火火地拉着弱水就出了殷府大门。
  大门前棕红大马甩着尾巴正等着随时准备出发。
  楠木车厢后架上整齐的码放着各式各样的礼品,都是给二人回门拜见外母外父所用,有的用丝绸包着,有的是纸盒子,林林总总堆了小半车。
  韩破上下一扫,心中喜滋滋的,面上十分光彩,睨向身旁的弱水,知道就算不全是她置办的,但到底是殷家,是知礼数的。
  又想,宝园的帐亏空归亏空,殷府家财大头还是在父亲手里捏着的,父亲总归是只有妻主一个孩儿,日后万不可能亏的了她。
  心中更觉得前路无所畏惧。
  弱水也知自己昨日早把为回门准备礼品之事抛至脑后,不由心虚,不待韩破动作,自己就先悄悄冥冥地爬上车。
  只是她一上车看到熟悉的车内,就回想起昨日车中她被韩破作弄地淫靡求欢的场面,自己光屁股还教人吹了唿哨打趣,那点心虚顿时消散,脸不由一寸一寸洇红,恨恨一跺脚,想也不想的坐进最里面。
  而韩破上车就看到弱水蜷在离他最远的一角,睁着她桃花清酒一样的眼睛,从他上车一路看到他落座,整张小脸都流露出一副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出格事,生气又紧张表情。
  他不由心中暗笑,“过来。”
  弱水警惕地瞪他一眼,脸往旁边一扭,“不过来!”
  韩破挑了挑眉,长臂一展,就拉着角落里鹅黄堆烟的少女跌倒进自己怀中,此时马车已经缓缓行起来,震的还未起身的弱水又往他怀中摔了摔。
  弱水被韩破环住腰背,起又起不来,只能掰着他的手臂,脸鼓的像个受惊的河豚,“你干嘛!”
  “怕什么?”韩破有些好笑,伸手掐了掐她鼓起的脸颊,手指间的颊肉嫩的像刚刚凝固的羊奶酥酪,他不由手痒痒的又掐两下,才说,“为夫不过是想让弱弱躺在腿上舒服些。”
  “谁、谁怕了?!”
  弱水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虚张声势地呵了一声。
  韩破狭长凤眸露出一丝揶揄,“那你躲我什么?嗯?”
  她那能叫躲么?
  她那明明是退避叁舍,明哲保身!
  弱水气的语塞,顺势倒下,头邦的砸在他腿上,只是手还紧紧的护在衣服上,乌润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看着韩破,眨也不眨,实在是此人有前犯,不得不警惕。
  那双手却不计较地捏着她额头轻轻揉起来,修长指尖浅浅插在发里一下轻一下重地按着,让她整个头都有种舒畅感,早上未休息够的昏涨感也减轻许多。
  “怎么样,舒服么?”韩破颇有些骄傲的问,此时愉悦舒心的心情让他面上愈发神采飞扬,英秀艳丽地直煞人眼。
  弱水看的呆了呆,不自然地扭扭身子,依然嘴硬,“唔……也就还行吧,你就这样,不可以乱动哦。”
  “乱动?”韩破停住按摩的双手,往下移了移捧住弱水的小脸,英艳面容在弱水眼中陡然放大,那丰厚的菱唇包住她的嘴像吃果子一般又吮又咬,舌头也伸进她口中搅动纠缠,鼻息之间都是他身上山踯躅馥郁的熏香。
  待她被吻的浑身酥麻,喘不过来气地伸手扯他头发时,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唇,挑衅地看着她,“就动!”
  弱水雪玉肌肤粉粉红红,唇上湿软红肿,舌头被吃的到僵麻,而悬在自己上方的男人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心中不禁更气,她眼睛一眨,便咬着牙弯起甜甜的笑,衬着她面上薄薄一层春意,更是殊艳稚媚。
  小混账笑的这么甜就是在勾引夫郎!
  韩破看的心头一酥,低头又要来亲。
  弱水早有准备地用手指抵住他额头,眨巴眨巴眼睛,“韩破……你脸上敷的粉落我脸上了,你再亲,脸上的会掉完的哦~”
  她也没想到韩破会这么重视这次回门,前两日只用黛笔画一画眉,今日连真珠丁香粉都扑上了,叫原本小麦色的皮肤生生变作韩疏那样素丽的白肤。涂朱画黛,红衣金冠,着装十分张扬。
  看起来倒不像回自己家,而是去对头家耀武扬威的架势,弱水煞有介事的想。
  果然听她一说,韩破表情僵了僵,不自然且谨慎的坐直起来。
  弱水难得扳回了一局,美滋滋的闭上眼睛,“到了再喊我。”
  坊里的路远没有大路平整,即便是殷府老马走的十分稳当也不免有些摇晃,弱水闭着眼在这样的摇晃中昏昏欲睡。
  但没多久马车就停下了,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
  她听见韩破扬声问,“丹曈,怎么停下了?”
  前面丹曈声音柔柔的传来,“妻主少夫郎,前头的路被一群车队堵了,我们过不去。”
  韩破眉头一拧,便撩起挡在车窗上的湖绿帷幔往外看去,想要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一时不查,艳阳也顺着他的手从外面直直射进来,刚好落在枕在他大腿上的弱水的脸上。
  亮晃晃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困意被打搅,她不舒服的睁开眼睛,拉了拉他衣袖,“眼睛要瞎了!”
  “说什么混话呢。”韩破拉住弱水揪着他衣袖的手,教训似的轻轻咬一口,才抽出袖里折扇,展开扇面挡在她眼上。
  光线不在刺眼,躺着的少女这才安然的又闭上眼睛。
  韩破也放心向外看去。
  果然如丹曈所说,前面不甚宽松的巷子此时被一溜排牛车所占,不远处简陋陈旧的府邸门口前壮工人来人往,七八个衣着体面的女人穿梭在牛车间,指挥着壮工卸下牛车上的东西,一刻不停的往府里搬。
  而在府邸大门檐下,是一个坐在高椅上的男人,正环视人群,在韩破视线望向他一瞬时,立即遥遥睇看过来,客气的点点头。
  接着一个瘦长脸颊上耸着鹰钩鼻的中年男子穿过人群,迎到了殷府车前,先是欠身一揖,抬起上身时脸上已经堆起谄笑,“这位想必就是殷府的贵人罢,早上我家主人遣我送去的见礼,尊府主人可还喜欢?您稍待片刻,下人们马上把路让出来。”
  韩破从不远处收回目光,矜持的颔首,“你家主人费心了……”
  中年男人顺着他的视线瞄了一眼,见他似乎想差了,不由心中腹诽,主人此时不是在府中么,门下监工的不过是主人最忠心的护卫,不过他不好拆穿隔壁府这位贵人便顺着他的话呵呵干笑了两声,将话题引到别处。
  两人寒暄几句后,前方堵塞处通畅了,让出了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韩破便让丹曈驭马前行。
  临走时中年男人还恭谦的道别,“我家主人最是怕寂寞,尊府与我府不过一墙之隔,主人道府中修缮好了,让您日后常来过舍闲叙。”
  韩破望了望檐下男人也亲切许多,笑道,“既然令主人盛情邀约,届时定登门拜望。”
  “恭候莅临。”
  马车嘚嘚又开始行进,韩破看着这位新邻居的管家渐渐被甩车后,并未速速离去,仍立在原地客气的袖手恭送,直到被车厢完全挡住,他才被一通逢迎后身心舒爽的放下窗帷,掀开挡在弱水额上的扇子,颇为感慨道,“那新来邻舍主人真是不简单。”
  从邻舍早上送来荔荷供时,不就知道人家不简单了么。
  弱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富有?”
  “不仅是富有。”韩破声音里流露出艳羡,“听他管家的言语,竟是自立男户,这可不光是钱财能办到的,还需要在官府中有贵人为靠才签批的下来,又养着护卫,也不知他是做什么营生的,如此有财力,日后我得好好了解了解。”
  男户?新邻舍的主人竟然是个男人?
  弱水一愣,不由睁开眼好奇问道,“那他长什么样子?”
  韩破瞬间收起羡慕向往之情,眯起凤眼,在她额头上敲了个弹指,警告道,“两只眼睛一张嘴,长得像个山猴子,你管人家长相做什么?怎么还没见就上心了?”
  弱水被噎的翻了一个白眼,手揉了揉额头,夺过韩破手上的扇子继续盖在脸上。
  山猴子?
  是昨日她见到的那人么?
  说实话她不是很相信她夫郎这拈酸性子能公正无私的评价别人,但应该不会这么巧吧?实在不行,今晚上回来再好好从爹爹那里打探打探关于邻舍的消息。
  总之,上天让她宛若新生的活着,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姬元清还没追到她家里来,事情还是有转圜的余地。
  心里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弱水烦躁的心又渐渐安定下来。
  到了韩家所在的城东已经是巳时末。
  日头高照,车内挽起帷幔,金灿灿的充盈整个车厢。
  弱水休憩了一路,现在神伸懒腰,懒洋洋慢悠悠的整理钗发,倒是韩破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确认过自己的仪容,又拂了拂衣袖,昂首挺胸正襟危坐的像是即将上台的红毛斗鸡一样。
  马车一停,他就迫不及待跳下车。
  弱水慢吞吞的看了看他,在他催促兴奋的眼神中搭上他伸出来的手,也下了车。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20 01:58:16

(四十六)韩府    
  韩家看起来比殷府宅邸更簇新鲜亮,鱼鳞覆瓦朱柱白墙,檐下绘着锦鲤跃浪,连阔阶上的地砖都用的是今年上京才流行起来的蝶恋花纹长方砖。
  一个穿着银红锦缎的美貌中年夫男领着一群家丁站在门口,见韩破下了车,赶紧迎了上来,热切的喊道,“小破回来了?昨夜我就念着你今日回门,一夜都睡不着,今天一大早就候在门口,可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弱水还没转过身,先低声问了一句,“你爹?”
  只听韩破笑一声,然后装模作样亲昵道,“容爹,这个家也只有你这样疼我了,咦,怎么没见二弟?我可是想他想的紧。”
  弱水心中哦了一声,原来不是韩破他爹,是韩疏他爹。
  而韩大夫郎容氏噎了一下,面上勉强维持着微笑,心中却恼道,疏儿心心念念的亲事被大郎君抢去,他倒还有脸问疏儿怎么不来?
  想那日殷家传信来说韩家送错了人,嫁去的是大郎韩破,妻主赶紧暗中命家丁寻找疏儿,只是一直未找到,只能让大郎礼成。
  而疏儿半夜才失魂落魄的回来,后整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也不喝。
  他欲为亲子讨回公道,妻主却皱着眉:当日之事已为他尽力,现下既成定局,殷家事后也并未追究,说明认下了大郎君,况且,大郎本就难嫁,这们亲事大郎愿意便给了他,另外在为疏儿寻好的人家便是,又何必在此时多生一事!
  家主发了话,他也只能忍下这口气,挨在疏儿房门前好声好气的劝:殷家小娘子行事浪荡好色,而他年纪轻轻有才有貌,顶着白州城第一美男的名头,何愁不能再寻个比殷家好数倍的亲事?
  疏儿却沉默许久:“爹,你不懂……弱水她不是传闻那样的,我两年前就心悦她了……”
  他在门外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疏儿才不懂,只要为他再寻个更权贵的人家,他现在浅薄的抑郁不甘不过是一吹就散的烟云。
  心悦是什么?
  是寒冬的雪,开了春便化了……
  韩夫郎容氏正想着,一个绝色少女已经扶着大郎的胳膊在他身侧站定。
  面前少女生的极美,穿着鹅黄织金的轻罗,雪肤乌鬓,面容是极精致的娇贵清艳,眼波流转间却带着一股纯稚媚色,行动间姿仪款款风流袅袅,像是掩在寒冬雪下最清艳的一枝嫩黄梅朵。
  她看向他温雅纤纤的叉手一礼,盈盈眼眸清湛,声如蜜露,“韩爹爹。”
  容氏骤然回过神来,心口一酥脸皮一热,暗叹怪不得疏儿念念不忘,这样神仙似的女郎,但凡他在年轻个二十载,也要厚着脸皮使些手段了。
  他越看越喜欢,声音柔的要掐出水来,“这是子妇罢?”
  他拎起衣摆往阶下去了几步,正要好好拉着弱水再上下看几眼,只见大郎君横步一挪,横亘在他和少女之间。
  韩破挡在弱水身前,脸上虚假的笑意淡去,凤目里涌起警惕和不耐烦,“容爹看什么呢?二弟不来那母亲呢?怎么没见母亲出来?不会是你又故意用什么伎俩绊住阿娘了吧?”
  韩破突然的凶神恶煞,没震慑住用尽手段嫁入韩家的韩夫郎容氏,倒吓了弱水一跳。
  她忿忿在他后腰上掐了一把,“韩破你收敛些罢。”
  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大门处传出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凌厉训道:“破儿你嫁了人,怎么还不收敛收敛你这爆炭性子?没得让人笑话!”
  弱水探出头去看,只见一个头戴满嵌红宝石华冠的利落女人大步走出来,在门庭前的阶上站定,和韩破有三分相似的面容上尽显一家之主的从容威严,“你抢了二郎的亲事也算得偿所愿,那便从现在起不得追究往事,你且对你后父放尊重些!”
  韩破咬了咬牙,似有不服,却也只得低头,“是,阿娘。”
  弱水难得见他这般低眉顺眼做小伏低,忍不住抿起嘴角偷笑,却看见上方的韩娘子无视韩破,犀利如鹰的目光直直看向她。
  弱水吞了吞口水,从韩破身后走出来,敛衽行礼,“殷弱水见过外母。”
  韩娘子这才露出温和的笑,向她招招手,“殷儿,来。”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20 02:02:09

(四十七)韩府·三个男人一台戏    
  韩娘子对她倒没对韩破的那般威严,许是看殷府家业丰厚的面上,也许是看她是韩破的妻家,总归要客客气气的。
  弱水刚走上前,就被韩主家大步走下来扶着胳膊上下夸赞一番,爱不释手地搂进怀里,才笑叹,“家里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让我儿担待了,舅君可还好?”
  这是问场面之下殷大夫郎这次对韩家的意见?
  弱水不自觉侧头看向韩破,她爹可是差点要把韩破送回韩家,结亲险成结仇……
  韩破想起那日敬茶,也一反平日里的张扬自负,心虚的看向别处。
  弱水收回目光,软笑回道:“家里面原一直靠着爹爹操心打理,现在有了韩破帮衬他管家,阿爹也有时间饮茶弄花了。”
  韩娘子松了一口气,朗声笑道,“那便好,舅君喜欢饮茶,为娘这里还有前些日从春溪郡得来的春溪茶,一会叫林姑封好,下午你们家去时带回去。”
  韩破先听弱水为他说话,腰板也挺直起来,一股甜意流转过心口。
  接着就听到韩娘子拿当初送他生父茶园的茶做人情,眼睛一翻,忍不住酸嘲道,“殷家喝的可都是仙雾银针,家里茶园的春溪茶如何上的了台面,阿娘不会连珍藏的炎羲红都不舍得分我们一饼吧?”
  韩娘子一愣,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真是生下来个冤孽讨债来了。
  她眯起凤目张口要斥时,容氏已经快言快语道,“大郎你这是归宁还是讨债来?你想要的你阿母什么时候不依你不给你了?何苦这般酸刺你阿母,真真是嫁出去的儿郎泼出去的水。”
  从韩娘子手中要东西可不好要,尤其是她自己珍藏的东西。
  他家疏儿都没要到,凭什么给大郎这个刺头郎。
  容氏压下眼中不满转过身,又与韩娘子柔声道,“哪像我们疏儿,亲事没了还心疼孝顺妻主您,现在正在厨房煮忘忧汤呢。”
  说着,还趁人不注意时笑吟吟的睐了弱水一眼。
  可惜弱水是个缺心眼儿,根本没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暗示,完全沉浸在看热闹的快乐中:哇哦~韩家比她家有意思多了,还没踏进韩家大门就已经你来我往了一处好戏~
  一个哼声嘲讽,“阿娘,容爹这么着急说话?怎么……是把茶叶当草料嚼完了?”
  一个柳刀眉挑起面色冷凝,“你在殷家也是如此和长辈说话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抻着脖子一会去看韩破,一会又转回来看看韩娘子,脑袋转的像拨浪鼓,看的不亦乐乎。
  在他们身后,只有丹曈满脸焦急,朝弱水露出央告的目光——
  大好的日子,好妻主可别让少夫郎和主家打起来,教外人看了笑话去。
  被暗示到的弱水尴尬摸摸鼻尖,她好像就一直在看热闹。
  不过怎么阻止呢?
  她转了转眼珠,揉了揉手腕。
  韩府众仆侍只瞧见那个一直置身事外的漂亮少女突然上前一步,像一团鹅黄雪烟翻卷到大郎君面前,在大郎君面露疑惑时,忽然抬起手,啪的一声扇在他脸上,众人顿时发出低低惊呼,那可是阖府都不敢招惹的大郎君啊!
  接着又不约而同的惋惜,巴掌声太小,他们站远点的根本就听不到,可惜可惜。
  好在他们郎姑威风凛凛训斥的气势弥补了这一点:“没良心的东西!什么时候你成一家之主了。”
  “殷弱水?!你在这打我?!”韩破捂着脸,抓着她的手腕咬牙低声质问。
  “反了天了,敢、敢、敢这么对母亲说、说话……”弱水抖了抖,在他惊愕喷火的眼神中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湮灭成蚊子嗡嗡,“给我个面子嘛。”
  韩破轻哼一声,手指一松。
  弱水顺势抽回手,一溜烟缩回韩娘子身边,胆子又壮起来,趾高气昂的叉着腰瞧他,“今日顶撞母亲,是不是明日也要忤逆爹爹?回去你便给我好好抄一百遍孝经,抄不完,不许吃饭!”
  她转头又在韩娘子诧异又含着些许考量的眼神中伸出两只手,抱着这位年长女子的胳膊晃了晃,软软撒娇,“说什么这茶那茶的,母亲给的都是好东西,日后再来要,母亲可别舍不得。站了这么久,母亲累不累啊?我们赶紧进去吧。今日我第一次来,不知家中来了哪些姨姨阿舅?可别教她们等久了。”
  韩娘子知道弱水这是有心调停,但刚刚她出其不意的行为却让她有些意外,看来殷家小女郎倒没她想的那般废物,有些意思。
  她比刚刚多了几分真心的拍拍弱水胳膊,“你是个好孩子,母亲膝下没有娇儿,日后你便是家里半个女儿,家里的便是你的,阿母哪有舍不得的。”
  说罢,又瞪了韩破一眼,才与捏着帕子假作拭泪的容氏说,“亲事是委屈疏儿了,日后南伽坊的两间细布铺子便添在他嫁妆里罢。”
  心里气的咬牙切齿表面却一副伤心难当的容氏突然听到之前一直缠着韩娘子索要的铺子,现在如此轻易的就松口给了他家疏儿,喜不自胜的躬了又躬,偷偷看向弱水的眼神也向看宝贝一般。
  韩破手指摩挲在被打的地方翻了个白眼,不想再说话。
  但好歹是各退一步,一行人又恢复了和谐的气氛往里走。
  韩娘子揽着弱水走在前头,换了话题与她说起家里头的亲长同辈,容氏和韩破随行左右,前后还乌央乌央环绕着一群侍僮仆夫,看着比殷府的人还多。
  一进门,虽比不得殷府峻宇雕墙,端雅葳蕤,但处处精致严整,白墙赭柱,阶阔堂齐,也是一派殷实豪富的气象。
  一众人穿过回廊来到一方庭院中,墙边精心修剪的石榴沐着艳阳,开的正盛的榴花似火。
  而繁茂花枝下却掩映着一道扣起的小门。
  弱水听着韩娘子的发家事业,从一介拖着一个妹妹两个弟弟,身子还没笤帚高的乡野游侠韩浪儿,跟着镖队行商,闯荡过瘴气横生的僳藜百寨,也去往过富饶的凤陵仙阳,混成如今在白州城还算有头有脸的韩主家,唯一的遗憾就是家中只有两个男郎,没能生下一个女娃好继承家业……
  她小鸡啄米地不停点头,心中却奇怪,既然如此在乎家业,为何不招赘妇,还偏要把儿子嫁出去?
  还未想出一二,忽地手腕被韩破扣住,连带着整个人都踉跄一下才停下。
  韩破目光从那小门处收回来,看向迷惑不解的弱水和神色淡淡的母亲,眼神幽恹,“既然走到这里了,我要先带弱水去祭拜一下阿爹。”
  ※※※
  从摆放着牌位的家祠中出来,是一方胡麻大点的小院。
  正正方方的四方形,不同于外面的鲜亮,这里墙色斑驳,生着绿苔,墙角一株树倒还长得繁茂,枝叶间还残存着几朵红的毫不拘束的花,竟是早已过了花期的山踯躅。
  韩破从小院里水井打了水,掏出丝帕沾湿擦去真珠粉,小麦色侧脸映在水盆中显出微微红的三道指痕。
  弱水借机报复后心里很是暗爽,但表面还是怯怯道歉,“你疼不疼啊,我没打到你伤口吧?归宁的大喜日子,我怕你和你娘打起来嘛,你是我夫郎你肯定不会怪罪我的,对吧?”
  巧言令色。
  当他不知道她刚刚狐假虎威的小心思呢?
  他睨着挨在身边一脸无辜的少女,抬起手,食指中指微曲,夹着她软腻颊肉掐了掐,才慢悠悠说:“弱弱这会儿蔫了?一家之主?嗯?”
  她本来就是他妻主嘛。
  弱水脸在他手里,只能睁着湿漉漉的水眸,噘着嘴不情不愿,“对不起嘛……”
  胆气全长在她漂亮皮囊上了,小窝囊一个。
  韩破松开手抱胸看着她,“光嘴巴说,东西呢?”
  “有的有的~”弱水见他不在阴沉着脸,松了一口气笑起来,忙不迭从袖带里掏出两个煮鸡蛋,是刚刚丹曈偷偷塞给她的,还是丹曈细心啊。
  “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特别坏?”
  韩破一边接过弱水用帕子包住的熟鸡蛋在脸上滚了滚,一边淡淡问,不等弱水回答又自顾自的说,“……小时候我不是这样的。”
  “嗯?”
  弱水立即怀疑的上上下下的看他,不信。
  韩破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道,“阿娘从我记事起就经常出门行商,家中只有阿爹,但阿娘每次从很远的地方回来都会给我带各种玩意儿,因为她说乖孩子才有奖励。那时除了遗憾家中没有妹妹,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有娘爹疼爱的很幸福的人,直到五岁那年,阿娘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男童。”
  弱水歪着头眨眨眼睛,“是你弟弟韩疏?”
  韩破点点头,一想到韩疏眼中就控制不住露出一丝嫌恶。
  “自从他来了之后,我的一切生活都发生了改变,阿爹从前一直很健康的身体突然开始卧床不起,阿娘却夜夜去陪做噩梦哭泣的韩疏……阿爹没捱过两年就去世了,而阿爹刚过世,容氏就急匆匆从仙阳奔了过来吊唁。”
  弱水想了想,觉得他爹生病应当请医师才对,实在不能怪其他人,但显然她夫郎不这样想,只能忧愁的陪了一声轻叹,“生死有命……唔,那你呢?”
  韩破被她惆怅的表情逗得一笑,接着讲,“那时韩疏高兴地要去接他爹,我不许,我就把他绑起来关在柴房里,又把大门紧闭,不让容氏进来。哼!我爹死了,他也别想见他爹。”
  “可你娘……”弱水睁大眼睛,韩娘子的强势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她能让韩破这样干?
  “阿娘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告诉我,从那天开始,容氏就是我正经的新阿爹。”他其实对阿娘娶新爹这件事早有料想,但回忆起当时风尘仆仆的容氏听闻此消息,抱着韩疏那个小贱人高兴的一边哭一边笑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皱眉头。
  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韩疏却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时,向彼时被第一次被阿娘扇的哭泣的他露出一个得胜微笑。
  一想到韩疏这个贱人居然和他同样都是从阿娘的肚子里生出来,一股恶心的感觉就从他胃脏中涌起。
  韩破拧着眉,将手中凉下来的蛋丢给院子守着的猫,猫叼着蛋翻过院墙往园子去了,他也往天光下走去。
  午间的阳光晒的他浑身热腾腾的充满力量,他回过头淡淡看着檐下怔怔的少女,“我若是女郎还好,可以天然的得到阿娘大部分目光,就像你今日才见她一面,她就将大部分目光都放在你身上那般。可我不幸的是个男子,是没有亲阿爹的,还要嫁出去的男子。韩疏有容氏为他打算,而我只能靠自己。”
  我只能靠自己……
  弱水闻此话心中倏地一动,一股莫名的心酸一下子从心深处冒出来,她又愣了愣,韩破虽没有爹,可殷弱水有周蘅那般完美的爹爹啊,为什么她会感同身受的感到难过?
  难过的是殷弱水?还是……她?
  ……
  “……人死不能复生,以后……就只剩我们俩了,你还有我……”
  “……我将你送走……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找到心爱的人,别回来……”
  面如玉,一身红衣像一团火,是谁哭着越来越远?
  ……
  房内案上,香火燃尽落下。
  极其细微的一声啪哒,却像惊雷一样炸在弱水耳边。
  异样的颤栗如同乱波涟漪一般从她后背一点一点爬上她头颈,弱水身体一悚,赶紧收回遥望在那孤零零却洁净的灵牌上的视线,起身往庭中走去。
  沐浴在天光下一身红衣的韩破,像只大公鸡一样昂首看着她,目光炯炯,“强嫁与你,对不住。”
  “但从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干。”
  “我知道你现在只是拿我当夫郎,不过日后我会让你爱我的,你会给我时间的对么?”
  他幽黑眼眸定定注视着弱水,丰唇抿成一条支线,一直自负强势此时却露出一丝微弱的紧张。
  弱水恍惚的看着面前红影,嘴唇张了张,“会。”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自己落进充满热意的怀抱,粗壮的手臂紧紧环着她腰身,脸被摁在不厚不薄的胸上,罗衣上熟悉的熏香一下子抚平她莫名的悲伤悸动,有些急促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将她拉回到新世界。
  而低沉带着喜悦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这可是你承诺的。”
  弱水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登时烦躁的想抓头发,想咬他,却被他以为她在害羞而抱得更紧。
  最后只能认命地在他热乎乎的胸怀间老实下来。
  韩破丝毫没有察觉这些异样,想到什么似的又突然松开她,手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快步走到那株开的如火如荼的山踯躅前,恭恭敬敬的向树拜了拜,“这棵树是爹爹生前种下的,以前从不开花,可自从爹爹去世后,却开的从不间断……我以前有好事坏事都会跟它说。”
  说着,他就拿潋滟凤眼睨她,“如今,你的承诺可是在它面前许下了,想反悔也不行了。”
  天杀的,让他穿什么红衣。
  弱水嘟着嘴不情不愿瞪他一眼,才有样学样的学着韩破的动作,叉着手,如同敬人一般,向花树躬了两躬,“树神有灵,叨扰了。”
  她顿了顿,抿着唇纠结一会。
  才闭下眼,心中默念,“……外父树神若有灵且放心,只要他是我夫郎一日,我便会尽力保护他一日的。”
  弱水念完,有所感地睁开眼顺着灼灼视线看去,就看见韩破站在树旁笑,红花衬着英艳俊颜,眼神幽微缠绵,竟然是从没见过的温柔。
  像烧热的一汪金一样,又烫又耀眼。
  弱水不自然的将脸别过去,“看什么?是不是该开宴了?我们去宴厅罢。”
  韩破心里觉得舒畅至极,忍不住笑意得一个劲儿去瞧她,看的弱水实在有些不耐烦地瞅他,才拉着她往外走,“开宴还有一会,我懒得应付舅舅们,我们逛会儿园子再去。”
  弱水皱了皱鼻子,懒得揭穿他的谎言。
  哪里是他懒得应付舅舅们,明明是他惹得韩娘子生气,韩娘子不想见他。
  这话还要说回不久之前,她们一行人走到这间小院门口,他突然就说要来祭拜,韩娘子当时面上就阴沉下来,哪有活人未敬,先拜死人的道理。
  她当时见势不对赶紧扯了扯他,嘀嘀咕咕好一通说,才劝服他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母亲对着干。
  于是两人在韩家正堂上,整衣肃拜了坐在上首面色沉沉的韩娘子,和柔风细雨的容氏,又见过韩家姨母和两位舅舅,将从殷府带来的时新果品分给众人之后,才在还未开宴的间隙得韩娘子准许来祭拜一番韩破的先父。
  不过反正还未开席,同他逛逛他家园子也好,弱水飞快地瞄他侧脸一眼,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地想着。
  韩家的园子并不像殷府一般有湖有溪,只在宴厅那低洼的半边,借城中小鲵渠的河水引入宅中做了一片半圆小塘,而北侧后园中顺着地势做了山石堆迭成的小石林。
  山径游廊,青岩小路两侧的翁润碧树间穿插种着紫薇、木绣球,岩隙间还攀着朝颜凌霄,正值夏花花期,黄的、白的、大红大紫开的是热热闹闹争先恐后。
  弱水懒怠地坐在紫薇树下的石凳上,挥手扇风等着韩破去给她端凉饮子来。
  她身子娇懒才转一会就走不动了,韩破笑着蹲下说背她,若在自家便罢了在韩家她可不好意思,说什么也不同意,只说坐着歇会就好了,可歇着歇着就想喝口清凉爽口的冷饮,比如什么薄荷梨浆就很好。
  韩破顶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只得往附近屋榭去寻个看茶小仆,使去茶房给她做水。
  这去了有半盏茶的时间了。
  炎炎日正,热风涤荡。
  正当她无聊地数着地上的花砖有多少种颜色时,一股琴音隐隐约约顺着风飘来,泠泠寒脆,简直像一股清泉将夏日暑气洗涤一空。
  之前听过的琴音与之一比,都成了乡舍间的大鹅叫,呕哑嘲哳不堪听。
  弱水顿时起了好奇,起身顺琴音找去。
  就在身后不远处的假山上,修着鸳鸯方亭,弱水不远不近的站在山壁前,清清泠泠的弦音如不枯竭的泉水一样不停从亭内流溢出来,正当她沉醉其中时,琴音忽地戛然而止,接着是一声轻讶。
  与此同时,假山间的尖风粗糙地迎面扑来,还混杂着地上的花粉碎叶,弱水抬手用手臂挡在脸前。
  再睁开眼时,手臂上好巧不巧的勾缠上一条霜青色绣着白兰花的绸带。
  ……看起来,像是年轻男子的用物,危险!
  弱水下意识将手臂背到身后,退后一步才抬头看到,在那丈半高的假山上方亭下,一名如竹如莲般清冷雅秀的男子依靠在阑干处,幽静无声地俯身看了她不知多久。
  怀中正抱着一张蓝玉箜篌,满头青丝没有约束地披散在他身侧,时而被风吹起,飘在艳阳下,泛着幽润富丽地光泽。
  鸟鸣清脆,林气净澈。
  他眉眼如墨,有着浓郁的化不开的冷和愁,问,“我煮的忘忧汤好喝么?”
  声如香雾寒烟,飘飘渺渺,是昨日她才听到过的声音。
  殷弱水的前未婚夫——韩疏。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