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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诸天仙圣
急攻快打,占尽先手,与齐开阳的想法完全相同。
冯雨涛的法宝和手段众多,方才他回去商议对策,族人必然又借给他什么可出其不意,克敌制胜的东西。——六仙一人凝丹,五人清心,放到哪里都是了不得的力量。冯家一族上下都凑不出这么多高手。六仙的小主人,若收为家奴,冯家的实力瞬间大涨。齐开阳只是小主人,就算最终不能控制他,能和背后的【主人】交换些东西,同样获益匪浅。至于能掌控这么多高人的【主人】,冯家倒不担心,有东天池撑腰,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
齐开阳起手亮出银装锏,足踏金光,一团风似地冲近,兜头向冯雨涛砸去。
冯雨涛刚捏法诀,就觉光华耀眼,大吃一惊。看这少年的修为不过刚晋【道生】,动起手来居然如此勇猛。
“好快。”冯雨涛心中暗惊,法诀尚未出手,齐开阳已近在眼前,急忙将手一搓,面前升起一面半丈厚的土墙:“画地为牢!”
第一面土墙挡住银装锏,再起三面即可困住敌手。冯雨涛修行以来虽未有多少与武技高手对敌的机会,该有的应对之方一样不缺。——如此莽撞的修者,同样是第一次见。他嘴角冷笑,双掌一合,四面坚实的土墙合拢朝敌手挤压而去。
“砰!”并非土墙合拢时撞击的声音。那柄银光灿灿,看着十分夸张的银装锏从土墙中突出,仍然兜头向冯雨涛砸下。坚实的土墙像张纸一般被轻易撕开,齐开阳根本不理四面土墙的合围,正面突出困境。
劲风扑面,冯雨涛连惊讶都来不及,翻身疾退。齐开阳只两个踏步就赶到,其疾如风,银装锏砸下时不仅气势雄沉,招式更是精妙。冯雨涛掌中翻出金刚轮,轮刃刚刚旋转,齐开阳已料敌机先地一矮身,变砸为戳,一着正中冯雨涛肋下。
这件兵器看着像大路货般浮夸,以齐开阳的身份与此战的重要,冯雨涛并未有半点轻视。可被戳中这一下,冯雨涛痛入骨髓,狂吼一声。
“赖皮狗的武技确实不差。”洛芸茵撇了撇嘴。她在【剑湖宗】修行,一向自负武技,与齐开阳对阵时同样吃了亏。方才那条银装锏的变招使得如银龙闹海,怪蟒翻身,少女嘴上虽不饶人,心中却想这一招自己可使不出来:“柳姐姐……
柳姐姐?”
“嗯……啊?”柳霜绫全神贯注,见齐开阳占了上风,揪着的心才松了些许。
齐开阳留了后手,出山至今时候虽不多,少年大体已认识到曲寒山可怕的力量,不会傻到真的任个小小冯家鱼肉。
可男儿行走世间,无信不立。齐开阳既言要堂堂正正地将自己“赢回去”,必然拼尽全力。
“我说他的武技真的不差。”场中齐开阳一招得势,正出手如风,冯雨勉力搓起的土墙脆薄如纸,在银装锏轰击之下一触即溃。逼得冯雨涛狼狈逃避,毫无还手之力。洛芸茵道:“就是要小心,别中了和姐姐一样的阴招。”
“那招对他没有用。”柳霜绫依然双目一眨不眨,只盯着场中。
“没用?”
“嗯,他不怕邪祟。”柳霜绫不知不觉捏紧了粉拳,心中大喊道:“万万莫要让冯雨涛腾出手来!”
“不怕邪祟?”
洛芸茵暗暗吃惊。齐开阳的功法她叫不上名字,只看每回对敌时,一身金焰护体,非同凡响。修者之间的比拼,任你修为再高,最怕的便是邪祟阴煞之类的东西。这类邪功修炼极难,更难成大道,修习者极少。可一旦中招,往往阴沟里都能翻了船。齐开阳的功法居然不怕邪祟?
“他怕的很多,唯独不怕邪祟。”话音刚落,齐开阳运锏如风,在冯雨涛胸前一个虚晃,忽然变招砸向他左肩。这一招又快又狠又突然,冯雨涛猝不及防,看看将被砸中。柳霜绫心都提到嗓子眼!这一下若打得实了,冯雨涛左臂必废,施展法诀大受影响。以齐开阳出手的速度,几将立于不败之地。
眼看银装锏将砸中肩头,冯雨涛左肩处灵光一闪,现出只獠牙利爪,闪着黑沉沉光芒的猛虎来。那猛虎凭空而现,全由精钢等极坚韧的材料打造,硬挨了一锏,被打得砸在地上。经由这一缓,冯雨涛向后疾退,双手一掐,土黄色的灵光在掌间泛起,大地震动,水声潺潺,终于启动了法阵。
齐开阳应变奇快,一招没得手立刻猱身而上,却被猛虎阻在半途。
“机关兽!”柳霜绫几乎咬碎了银牙。眼看齐开阳就要取胜,又出现如许变故。那机关猛虎吃了一记,被打得肋骨凹陷,可机关兽丝毫察觉不到疼痛,在被拆碎之前,绝不会后退半步。
这只机关兽已有了些许灵智,不需人操控,自行就会攻击敌手。冯雨涛并不精擅机关操控之术,手忙脚乱之际只来得及将机关兽放出来,当做一件法宝来用。
利爪横扫,触碰到护体的金光发出吱吱咯咯令人牙酸的难受声响。齐开阳看金光挡不住利爪,不敢硬接,身形一闪,反手又是一锏。这一招连闪带打,精妙绝伦,机关兽又被打得横飞出去。齐开阳刚欲拔起身形,就觉如踩泥潭,双足一蹬发力反陷下地去。
忽然出现的机关兽打断了齐开阳的攻势,现下深陷泥潭。冯雨涛终于腾出手来,可想而知接下来无数的道法都将施展出来。机关兽并非借助外力,算不得冯雨涛使诈,齐开阳咬牙切齿,勉力站稳身形,一脚绵不着力,一脚奋力一拔,终于从泥浆中拔出身形。可此时满地都是泥浆,冯雨涛道法之下,三条泥蛇不依不饶地缠向齐开阳。
形势急转直下。柳霜绫深知齐开阳的弱点,刚喘了一口气,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自己同在场上,帮着他应付各种道法。一想到这里更加懊悔,早知就提出与冯家以二对二,自己与齐开阳联手,不惧任何同境界的对手。
泥蛇追上齐开阳,将他左足裹住。齐开阳一身金焰已燃如烈焰,泥蛇一口咬下被金焰震碎。足踝间虽伤痕累累,少年混若无事,顶着鲜血淋漓,足踏金光在空中一刻不停地奔行。
冯雨涛布好阵势,与对阵柳霜绫时不同,地上的泥蛇无数,看得人头皮发麻。
一条条泥蛇成型之后冲天而起,缠向齐开阳的四肢。三枚金刚轮在冯雨涛掌心中旋转,引而不发,只待齐开阳彻底深陷泥潭时再将他撕成碎片。
招式清晰明朗,但不好破解。柳霜绫暗暗焦急,忽然灵光一闪,看向六仙。
这六人修为高明,尤其是诸葛观棋,堪称今日第一高手。六仙面色平静,步云阶还一脸的饶有兴致,唯独苦仙不住地呜呼哀哉,时不时还抹一把眼泪。
柳霜绫看齐开阳左支右绌,分明觉得目前还难不住齐开阳,心中七上八下,忍不住挨到管灵君身边道:“管前辈。”
“不敢当,柳仙子有什么吩咐?”
管灵君露出笑容轻声答道。她先前就几次套近乎,柳霜绫拿不清目的,爱搭不理,现下知晓六仙身份,此刻还觉不好意思。至于管灵君为何不理白眼始终讨好,当然是齐开阳的缘故,这六位认定了自己是小主人的心仪女子,将自己当未来的主母看待。
柳霜绫面上发烧,道:“您看这战局……”
“柳仙子关心则乱,暂时还不差。”场中齐开阳在泥蛇围攻之下身形迟滞了许多,一边还要应付机关兽的扑击,频频遇险。管灵君看样子并不担心,道:“
小主人应对得宜,不急不躁,很有大家风范。”
闻言柳霜绫轻舒了口气,道:“就不知道还有多少后招,他……只有这身功法和一柄兵刃。”
“一法通,万法通,贪多嚼不烂。”管灵君看女郎微蹙着眉,连唇瓣都翘了起来,分外地可人,小主人的眼光着实不错,低声道:“柳仙子,莫怪我多嘴极具,您和小主人现下是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柳霜绫一惊。
“你们都还不了解自己。不了解自己的实力,不了解自己的潜能,换句话说,你们都不了解自己有多了不起。”
“哼,他?他能有多了不起?什么道法都不会,跟个蛮牛一样冲冲打打,专会耍赖皮。”洛芸茵在旁听得真切,心中一百个不服气,按捺不住出声。
“至少比我们六人中任何一个都了不起得多。”管灵君见少女皱着鼻翼甚是不屑,一双星目却瞪得大大的,看着场中一眨不眨。她忍俊不禁,道:“洛姑娘跟我们家小主人比试过?”
“若不是他……耍赖皮……我就……”第一个停顿是想起自己酥乳被齐开阳鼻尖蹭到,忽觉心跳加速。第二个停顿则是虽觉败给齐开阳很是不忿,但冷静回想起来,真的不算冤枉。少女嘟了嘟珠圆玉润的香唇,道:“交过手,我输了。
输了就是输了……他能看破我的阵法,咦?”
“看来洛姑娘想明白了。”管灵君道:“柳仙子不必担心。主人授艺自有她的道理在,且五花八门的道法小主人虽然不会,平日主人讲授的都是大道至理,一法通,万法通。冯家的法阵,怎可能比得过【剑湖宗】?”
“那是当然比不过!”洛芸茵见不惯冯雨涛趾高气昂,小人得志的模样,道:
“柳姐姐放心,他想必已经有了应对之方。”
“两位认识很久了?”
“没有,我奉命送柳姐姐回洛城,半途才相识。”
“萍水相逢,相识没有多久。”管灵君指了指在场诸人,道:“这里不少人都是你们宗门出身,平日来往可不少,为何洛姑娘肯站在这一边?”
“他们的做法不对!”洛芸茵沉下花颜,道:“我跟柳姐姐一见如故是其一。
其二,我不喜欢,看不惯他们的做法。柳家没犯什么错,因为势弱就要被强取豪夺?灵玉矿是柳家的产业,有这片矿田,家族终究会再兴盛起来。抢走了矿田,岂不是要柳家从此再不能翻身?这是什么道理?”
“哦?可是东天池掌管天地之后,一贯是这样的规矩。只要他们同意,别说势弱之时,生吞活剥的事情都不少呀。”
“不讲道理的规矩,不能让人服气。这世上,谁拳头大谁说了算,可是终究要有道义。我娘从小就这么教我。”
“啊~洛宗主!明辨是非,叫人钦佩。”六仙嘴角的笑意按捺不住,对望之时挤眉弄眼,原本都只关注着柳霜绫,这一下连洛芸茵一同兴致盎然地看在一起。
黎苦居还抹了把眼泪,苦着脸张了张嘴,看口型说的是:“小主人今后少不了。
”
言语之间,齐开阳几度堪堪躲过泥蛇的扑咬。泥蛇数量太多,齐开阳难以顾及,只在机关兽扑击时才挥锏反击。看齐开阳动作越来越慢,冯雨涛掌中金刚环终于出手!
金刚轮碎裂成数十道飞刃,旋转着朝齐开阳飞来。刃转如轮,闪着冷冷的寒芒,吃上一记不免皮开肉绽。若是被全数击中,只怕要被撕成碎片。
齐开阳身形被泥浆迟滞,哪里还能躲开铺天盖地的碎刃?柳霜绫揪心之时,少年舞开银装锏。
一身金光灿灿的少年霎时间银装素裹,沉重的银装锏在他手中泼风般旋舞,滴水不漏。一阵密如瀑声般的叮叮叮响起,轮刃碎芒如雨珠被磕飞。
“有点本事。”冯雨涛眼前一亮,齐开阳手臂已在微微颤抖。这兵刃颇有威力,看上去就是极为沉重之物,齐开阳奋力挥舞,任他天生神力也难久支。冯雨涛手一勾,地上数百水珠从泥浆里浮空而起,碎刃亦徐徐归位。机关兽脚下一条泥柱堆起,将机关兽举上天空,居高临下,对着齐开阳虎视眈眈。
齐开阳锏头指地,眼观鼻,鼻观心,静待下一波攻势。出山之后频遇强敌,冯雨涛不算其中最强,胜在其身份特殊,精通多种法宝与道术。齐开阳并不惊慌,亦不急躁。地上的法阵虽有妙用,比起洛芸茵的周天星斗之阵逊色了不少。只消能缓下一口气找到阵眼,先破了法阵就将胜算大增。
其时齐开阳心中已有了眉目,这一刻忽然想起之前破周天星斗之阵时,恩师所传的道理。一念至此,灵光骤起。他常懊恼沐梦真人不允他修炼其余的道法,不允他碰其余法宝。可修行十余年来,沐梦真人传授给他无数浅显,基础,看似无用的道理,诸天星斗罗列与变换就是其中一种。
想到这里,齐开阳心中暖意洋洋,原来恩师早就教给自己这么多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本事。心绪激动,战意随之大增。少年踩着金光,猛地斜退。他一动,法阵便跟着滚滚而动。泥蛇向着他退却的方位追赶。
齐开阳斜退二丈,忽然暴起直冲,凌空蹬踏,身形急转向右。连续变换了几次方位,身形迅捷,泥蛇追赶不及,机关兽从高扑击而下。这一扑甚是精妙,落在齐开阳身前时恰巧封死了他的通路。齐开阳挥锏一扫,机关兽伸爪挡住,两边各自震开。
少年似是不愿再被动挨打,在空中急速奔行。他武技精湛,泥蛇难以追上。
这么一来,泥蛇密密麻麻地簇拥在一起,看得让人毛骨悚然。机关兽虽动作敏捷,亦擅近身肉搏,但追击了几回齐开阳都轻易闪开,遂不再妄动,站在高高的泥柱之上等候良机。
“齐公子,你要躲到明年?还是躲到天边去吗?”冯雨涛哈哈大笑。泥蛇追击不及,在他法诀驱使四下散开,铺满了大地,仿佛军阵一样进退有序,陷阱重重。
齐开阳再不能肆无忌惮地奔行,又被泥蛇咬中十余次,双腿上鲜血淋漓。少年浑若无事,仍旧不停地奔走。机关兽窥准良机,数度与泥蛇夹击齐开阳,终于抓破他的肩头。
钢刃铸就的利爪入肉,肩头一瞬间血染衣袍,齐开阳闷哼一声,向后翻腾,捂着肩头皱眉咬牙,剧痛中冷汗从额角上流了下来。
冯雨涛见状大喜,这小子看起来钢筋铁骨的模样,原来伤得重了一样会疼!
他狞笑一记,手中两只金刚轮一同出手。
铺天盖地的泥蛇,尖爪利齿扑击的机关兽,呼啸而至的金刚轮,漫山遍野的刃轮,齐开阳身陷绝地。
柳霜绫与洛芸茵的心又提了起来,只见齐开阳直待轮刃几乎加身时,提起银装锏又是一个泼风乱舞,轮刃如前被尽数砸飞。冯雨涛暗感不妙,齐开阳明明肩头受伤,为何挥舞银装锏依然如前?电光火石的刹那,机关兽扑到身前,齐开阳肩头向左虚晃,机关兽虽显得通灵,终究是个机关,见状利爪向左抓去。齐开阳迅疾向右一个旋转,银装锏使出剑招径点在机关兽小腹。
激战多时,机关兽的弱点与罩门早被齐开阳看清,此刻方才加以利用。那机关兽如遭重锤,四肢发出咯咯哒哒的声音,双目灵光涣散,如破铜烂铁从空中掉落。
齐开阳一刻不停,足底金光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让少年像一颗坠落的陨石直冲地面!
“小主人火眼金睛!”诸葛观棋见状微微一笑,捋着长须悠然自得。
“怎么?”柳霜绫一颗芳心始终大乱,这些人又以她阵法的见识最弱,一时瞧不出关窍,只看见齐开阳在无数泥蛇的阻截中势如破竹!
“嘻嘻,小主人多半看出阵眼多时。方才多番试探,每回靠近阵眼时机关兽就扑击阻挠,哈哈,这就确信无疑。”贺笑谈道:“这个法阵没多大了不起,话说回来,嘿嘿,若不是小主人多番试探流露了些意图。唔~多半只有棋老头看得出来。”
“我还没有。小主人修炼的功法最擅察觉真元游走的脉络,我比不上。”诸葛观棋起身道:“要分胜负了,小主人莫要大意才好。”
“说了那么久,敢问诸位前辈的主人是哪一位高人呀?”洛芸茵旁听许久,实在忍不住好奇。
“认识她的屈指可数,没名气的,洛姑娘可以问问你娘亲,说不定她知道。
”
话音刚落,齐开阳已击散面前的泥蛇群,即将落地。大地震动,地面的泥浆龟缩成一团,平地长出只巨大的泥蛇来。齐开阳怡然不惧,一身金光暴涨,如覆金甲,借着冲击之力,人锏合一,一锏击在泥蛇头上。
泥蛇头顶被打出一个大洞,齐开阳顺势钻入,可泥蛇身体全是黏力十足的泥浆,冲入丈余便被团团裹住。齐开阳奋勇狂挥银装锏,将泥浆打得七零八落,那泥蛇看上去从头至七寸全被打烂。齐开阳挣脱身形,足下金光再闪,绕了个弯弧直至地面,一锏轰然像泥蛇尾巴轰去。
泥浆飞溅,一只乌金光芒的飞轮扑面袭来,齐开阳挥锏砸去,那飞轮一个急转,锏头从飞轮中心穿过。飞轮突然收缩,刺耳的金铁摩擦声中,死死锁住银装锏。
齐开阳大喝一声,松手转身一个飞踢,正中锏柄。这一踢铆足了劲,直带着金刚轮穿过泥蛇尾巴。轰然巨响中,地面现出一个大洞,满地的泥浆消散于无形。
法阵被破,漫天轮刃席卷而来。冯雨涛身后法相怒目瞪视,轮刃之威大增。
蹭蹭蹭的厉啸之声刺耳,齐开阳失了兵器,空手无依,身后亦现出个法相。
淡淡的虚影一闪而过,转瞬间没入齐开阳身体里。少年周身金焰如火上浇油冲天而起,双拳疾挥!
无数拳头大小的金丸朝天射出,齐开阳挥拳如风,快得幻化成一团金灿灿的光影。
“唔~【朝天阙】!”青空僧一拍桌案赞道:“这一招贫僧当年可打不出这么多金丸来!”
轮刃全被金丸震开,齐开阳虚空一抓,银装锏倒飞而回,又在半空中僵住不动。套在锏身上的金环频频颤动,死死锁住银装锏。齐开阳战意正盛,抬头一瞪。
冯雨涛法阵被破,一身道法去了近半的凭依,又看齐开阳悍勇无匹,被这一眼瞪得心头突地一跳。一时还不知用什么招数应对,就见齐开阳双拳紧握对准了自己。
这一招的威力方才已领教过,冯雨涛心胆俱裂,刚想求饶,就觉一股无匹的威压从天而降,在场众人无不勃然变色。
如天威煌煌,无可抵御,威压朝着齐开阳砸落。
“老祖。”冯雨涛险死还生,兴奋大叫。
威压虽压向齐开阳,柳霜绫亦觉难以抵抗。这威压之强她从未感受过,她曾亲眼见过四公子之一的钟神秀出手。以钟神秀凝丹的修为,威压也及不上这一股之大。
“冯家老祖悟透天机了?”来不及细想,女郎合身一扑,向齐开阳扑去。
闯至威压边缘,柳霜绫气息一窒,只觉身体被一股无形的气墙阻住。不仅如此,即使身在边缘,身体亦像正被撕成碎片,场中的齐开阳面临的巨力可想而知。
威压只一瞬,齐开阳嘴角溢出鲜血,随即大大减轻。少年刚能动弹,就觉一个又香又软的身体紧紧搂着自己。柳霜绫紧咬牙关,拼力闯过无形的气墙扑在齐开阳身上,一瞬间又觉回到曲寒入梦之时。
她搂得那么紧,以至于身上的每一条曲线,每一处柔软,每一处坚挺,还有嘤嘤喘息之下呵出的阵阵香风……
“你们冯家就只会这些鬼蜮伎俩么?”面前的阴阳鱼升空而起,诸葛观棋凌空盘坐,双掌朝天虚捧。阴阳鱼在空中旋转,越转越大,托举着一方宝印。宝印原本洒下橙黄色的灵光笼罩齐开阳,被阴阳鱼一托隔断了灵光。
“快走。”齐开阳在香风柔体缠绵之中,低吟一声。被宝印一镇,手脚酸软,勉力抬了抬步,柳霜绫猛醒,两人合力闯出范围来到六仙身边。
六仙依着六爻方位结成阵势,阴阳鱼震颤连连地与宝印相抗。宝印威压之下,阴阳鱼寸寸被压低,却死战不退。天上又凭空出现一口金钟,兜头朝阴阳鱼罩下。
诸葛观棋双手一分一合,阴阳鱼中央分开,依然咬头衔尾,空去的中央现出一面八卦来。太极八卦道光大放,死死抵着宝印与金钟。
单以感官而论,宝印金钟远大于太极八卦,来人的修为更在六仙之上。且看在场余人皆不好受,刘仲明正掐着法诀,面色惨白勉力维持着【青灵结界】。东天池二使,吟哦二子等高人亦各祭法宝,免受波及。
曲寒山崖旁,酣睡得口角流涎的玉麒麟猛一睁眼,大嘴中连连呵气,似是被打扰了好梦怨气甚大。它伸出前爪在面前一划,虚空中裂开一道缝隙。缝隙的边缘灵光如火焰熊熊向四面延烧,正将虚空烧开出一道玄奥的星门。
玉麒麟昂首摆尾,从虚空之门穿过,一瞬间来到洛城上方。
不需观察,一眼就看见死死搂在一处的齐开阳与柳霜绫。玉麒麟咧了咧嘴,前爪临空一踏!金钟似被无形的灵波击中,发出嗡嗡大响。玉麒麟头上犄角射出毫光,一个光球将四周罩定。金钟大响摧肝断肠,天机高人之争,在场中人本无可幸免。被那光球一罩,钟声只在光球中回荡。
玉麒麟前爪又是一踏,只听得撕心裂肺的哇一声,一人从金钟上方凭空滚出,口角鲜血狂喷染得须发一片血腥。还不等他挣扎,玉麒麟左前爪再是一踏,他在空中如被一座山峦压住动弹不得,只颤声道:“饶……命……”
玉麒麟看都不看他一眼,又在空中懒洋洋地以伏低之姿趴好。
南方旗开天门,一名女子在旗门中现身,隔得远了看不清容貌,只依稀见得她宫装云鬓,一双点漆般的眼眸引人瞩目。女子现身之后只一探头,那懒洋洋,万事不与自己相干的模样,倒和玉麒麟颇有几分神似。
“凤门主好呀,凤栖烟呢?没来呀?”来人正是易门门主凤宿云,玉麒麟抬起有前爪招了招手,两人似相识已久。
“余天尊好久不见哪,怎地跟小辈置起气来了?”凤宿云一样招了招手,道:
“你一现身,姐姐传了法旨,妾身只得来见见旧识。怎么?你也一个人啊?那位呢?”
“用不着她。”玉麒麟挪了挪前爪,道:“这人好歹参透了天机,居然向我侄儿下手,说不得,只好来一趟。”
“这不是冯元业么……随你随你,你要杀要剐跟人家没关系。”凤宿云连看都懒得看冯元业一眼,道:“人家就来看一看,喏,今日可要热闹了。”
西方香花浮现,四人踏着香花而来。领头的僧人双手合十,颈上挂着一串碧玉佛珠,正默念佛经。身后三人面无神情依次跟随。
“无明大师好呀,啧啧,下回能不能别带无欲仙宫的人来?一个个的死人脸,看着好生难受。”来者无一不是天机高人,玉麒麟无所顾忌地揶揄指摘。
“见过余天尊,贫僧恐难从命。”僧人微微一笑,身后三人依旧面无神情,仿佛泥塑般木讷。
“切~西南二天池都来了人,东北呢?摆架子么?”玉麒麟撇了撇巨口。
玉麒麟话音刚落,北边一记钟声响起,光芒耀眼,凌厉无匹。虚空被劈开一道裂隙,三人踏着剑光破空而来。
当先一人环顾四周,对着玉麒麟冷哼了一声,道:“你躲了那么多年,终于敢现身了吗?”
玉麒麟渺开一目,嗤笑道:“老高,别那么大火气,今日不得空,咱们的旧怨以后再算。”
身后一名女子向老高低声一语,按落剑光直到洛芸茵身边,道:“茵儿,过来。”
“娘。”诸天仙圣齐聚,直让洛芸茵透不过气来,忙跳到母亲身边。
“随我回去。”
“是。”洛芸茵在母亲身后吐了吐小舌头,向柳霜绫道:“柳姐姐,我先走啦,嘿,赖皮狗,你们当心些。”
“谢谢啦。”柳霜绫与齐开阳相拥许久,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那女子正是洛芸茵的母亲,剑湖宗三宗主洛湘瑶,忙趋前一礼,道:“洛宗主,一路多蒙令爱照料,小女子谢过大恩。”
“嗯。”洛湘瑶点点头,回身道:“走吧。”
齐开阳初见剑湖宗高人,却觉洛湘瑶与洛芸茵长相并不十分相似。相较之下,洛芸茵五官更加精致。洛湘瑶的鹅蛋脸两颊颧骨似显稍宽了丁点,下颌亦偏圆润了些。但媚目如蕴清波,红唇如燃烈焰,这等风情却又不是洛芸茵能及的。
更让齐开阳忙转去目光的是,她来时只见酥乳如山峦般高耸,身形一顿住时跳兔般弹动不已,离去时轻巧一转身,丰臀居然就此一阵荡漾开来。
胸含诗意,臀蕴风情,齐开阳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媚骨天成?
少年心慌意乱时,空中鼓点响起,鸾凤和鸣着引路,九条黄龙托举着一架香辇,八匹天马拉着香辇踏开云路,四蹄缓缓纷飞,极尽优雅。当先一名仙使呼喝着:“令主驾到!”他展开红黄蓝白四色宝旗,仙蔼沉沉,将诸圣之外的人等全数遮蔽在其中。
天马停步,除去无明大师与老高,余圣皆躬身行礼。香辇中人威严道:“小辈面前争吵,成何体统!”
“喝~不在小辈面前,就不是争吵啦?”玉麒麟嗤笑一声,斜乜的目光甚是不屑,道:“怎么?邬令主独自前来?你家圣尊呢?”
“你不配!”邬令主起身,踏在黄龙背脊下了香辇,举目四顾,道:“余真君,她人呢?”
“你也配见她?”
玉麒麟正反唇相讥,身后虚空之门穿过个女子来,道:“这么些年了,见一见无妨。”
女子一现身,诸圣皆呼吸一滞。但见她中等身量,白衣内着,外罩一层湖绿色的披肩让她看上去灵动飘逸。一头秀发似寒鸦之羽,水滑发亮。眉似远山,目含春波,红润润的香唇闭若鲜花,张若流云。平静时典雅,笑颜时娇俏,身姿妩媚,却又有无上的威严,正是沐梦真人。
邬令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躲了几千年,继续躲下去对大家都好,你说是不是?慕清梦!”
“是对你好吧?”慕清梦眼波流过,如烟波流淌,道:“继续躲下去,我家的血债,东西,都不用还了是么?”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无明大师口宣佛号,慈悲的双目里有无尽的哀戚,仿佛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有怨不报,世上的强盗岂不是都摇身一变,成了正位大统?大和尚是在说笑话,还是讨好人来着?”慕清梦一语,说得无明大师哑口无言。
“就用这个小娃娃?”诸圣接触到慕清梦的目光,分明如流波般温柔,却都觉背脊发凉。邬令主道:“洛城相争灵玉矿,是柳冯二家的事情,他来横插一杠是你的意思了?”
“所以你就收冯家的小娃娃入门下?好算计啊。背后又使了什么鬼蜮伎俩,你要我亲自查一查么?”慕清梦道:“我家的弟子跑出来玩耍,就算犯了错自有我来处置,碍不着你们的事情,一个个都给我老实些。有本事的,拿出你们的算计来,让你们的同辈子侄怎生欺辱他都不要紧。但若被我知晓有人以大欺小,或是暗下毒手。呵呵,你们尽管试试看!”
“慕清梦,本尊给你留几分薄面,莫要一意孤行!以为你躲起来,东天池就寻不着你?”
“几千年啦,能找着,你会放过?”慕清梦温婉一笑,道:“大可以来找。
我家的弟子就在世间行走,光明正大,你们自家看着办。”
“那个……慕姐姐。”凤宿云旁听良久,道:“你们的争执小妹不关心,那个……人家就想问一下,姐姐这个弟子是哪里收来的?当年逃出去的可没有他。
这么宝贝,路边捡的?还是……嘻嘻……姐姐生的?”
“捡来的!”慕清梦回眸瞪了她一眼,居然俏脸一红。不理凤宿云,指着冯元业向玉麒麟问道:“方才就是他对开阳动手?”
“是啊,刚晋天机,居然为老不尊。咦,我看未必,多半是自高自大,肚子里的匪气犯了,向某些人学的,有好东西伸手就想抢。”
“一报还一报。”慕清梦回身拂袖,依然悬在空中的金钟忽然一震。
钟虽震,声却无。只冯雨涛忽然莫名其妙地口鼻溢血,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
慕清梦穿过虚空之门,只留仙音袅袅:“回去和你的圣尊说,抢来的东西,最好老老实实地还回来。否则等我找上门去,就不是还回来那么简单!”
第五章:碎玉璇玑
慕清梦悄然现身,翩然离去,视诸圣如无物。奇的是诸圣竟由她来去自如,仿佛这样做理所当然。
慕清梦离去之后,诸圣无言。连气势惊人,明显高人一等的东天池邬令主亦在沉思之中。只有凤宿云身不动,踏着面八卦镜飘然来到玉麒麟身边道:「看看你家侄儿,总可以吧?」
「去吧去吧,别吓坏了小孩儿。」
「嘻嘻,小孩儿不拿来吓一吓,长大可就没那么好玩啦。」凤宿云按落八卦镜,口中香风一吹驱散仙霭。
仙蔼遮蔽了这方天地,让余人不知诸圣之间发生了何事。齐开阳身在暮霭之中,昏昏沉沉,仿佛神智被夺。那仙蔼散去,面前忽然现出个女子,不由吓了一跳。
看这女子一身粉色绸衣,云鬓蓬松。此刻她正用一双烟雨桃花目打量着自己,那双烟雨桃花目仿佛刚刚睡醒般地惺忪,迷蒙如梦。
「开阳是吧?」凤宿云绕着少年缓缓打转,烟雨桃花目不停上下打量,道:
「姓什么呀?」
「敢问尊驾是?」齐开阳被这几乎将他剥得一干二净,直透神魂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然,手足无处安放,强自镇定问道。
「小主人,这位是易门凤门主。」诸葛观棋见状,上提两步在旁低声道,又双膝跪地道:「参见门主。」
「好啦好啦~你都已不在我门下,还行礼作甚?啧~我要动手凭你们又拦不住,慌什么?烦人,滚远点!」凤宿云喝开诸葛观棋,颇有兴致地继续打量齐开阳,道:「小娃娃还有点胆识,嘻嘻,还有点懂礼节。喂,问你姓什么呢?」
「晚辈姓齐。」
「齐开阳~齐开阳?」凤宿云又绕了一圈,站定在齐开阳面前,目光上下缓缓扫视,温言道:「不像,不太像。你父母呢?」
「晚辈没有父母。」凤宿云离少年不过半臂距离,几可嗅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
齐开阳与恩师,玉麒麟等高人常常相处,并不觉什么不同。但在这位天机高人面前,咬紧了牙关才能勉强不双腿发颤。
「没有父母?那就怪了,难道天生地养啊?」凤宿云伸长了天鹅般优美的粉颈凑到齐开阳面前,烟雨桃花目滴溜溜地在他脸上打转。
那目光动人心魄,又摄人魂神魂。齐开阳刚想退后,下颌却被凤宿云捏住动弹不得。他心中又惊,又讶,又觉怪异,奇的是竟然并不害怕她。但心跳得又十分厉害,不仅是面前的美妇一身桃花幽香熏人欲醉。
凤宿云粉颈前伸,自然而然腰肢伏低,从齐开阳的视线看去,一对沉甸甸的豪乳压衫而悬,塌落的衣领之间流露出一抹雪痕,中央的沟壑几无缝隙,深不见底……
妩媚的女子,齐开阳见过的已有三位。柳霜绫高挑修长,像月皎于夜般的清媚。洛湘瑶极尽婀娜,惊鸿一瞥的刹那,绮媚横生。凤宿云则显活泼,似风拂桃枝般的俏媚。各有所长,难分轩轾。
「天庭饱满,山根稳固,采听官也不错够圆润厚实。贵人宫这里嘛,挺浓密的……哟!你的眼睛,嘻嘻……」凤宿云目光流转,回眸渺了柳霜绫一眼,道:
「柳仙子,你要是钟情于他,可得把他看得紧些,这人最近走桃花运,眉眼之间的桃花纹都藏不住啦。」
「多谢凤门主提点。」
柳霜绫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半点情感。齐开阳下颌还被捏住,只能转眸过去,见女郎肩头悬着冰魄寒光剑,掌心蕴着雷网,竟是一副戒备森严,随时出手的样子。少年忙摇了摇头!发觉头不能动,只得转了转眼珠。
凤宿云又定睛看了片刻,一双烟雨桃花目越发地朦胧。除了点漆般的眼眸之外,眼角四周泛起粉红,似醉非醉,迷梦般奇妙。忽而目光一束,粉红消失,醉态不见,这才放开齐开阳,又从头到脚地打量了数回。
「小主人的面相,请门主提点一二。」诸葛观棋被凤宿云一喝,躲得老远,此时才大着胆子问道。
「那位瞧上的人,我能看得出什么?乱,总之就是乱得很,自求多福吧。」
凤宿云甩了甩衣袖,踏上八卦镜,道:「齐开阳,有工夫来南天池走走,让我再好好看看你,届时报我的名号就成。嘻嘻,你要是胆子够大,直接报我姐姐的名号也成。」
美妇踩着八卦镜凌空飞去,齐开阳这才喘了口大气,背后冷汗涔涔。柳霜绫收了功法与宝剑,更是惊吓之际直接瘫坐。
齐开阳心中感念,女郎竟然对着天机高人亮法宝,自是存了亡命一博的念头。
赶忙上前将她扶起,这一回再也不肯放手。两人之间的情意不需再有掩饰,少年顺势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在怀。
「刚才那位是什么来历?」女郎温香软玉般的娇躯偎在怀里,齐开阳窃窃私语。
「易门的门主,南天池之下易门不算最大的宗门。但是她姐姐便是凤栖烟,南天池之主。」柳霜绫俏面绯红,语声呢喃。分明被齐开阳扶起,娇躯却像越发没了气力,只能软绵绵地倒倚在他怀里。
「天机高人?这么大来头?」齐开阳吓了一跳。
此时仙蔼消散,天空中诸圣无影无踪,只留下东天池仙使与玉麒麟仍未离去。
仙使散了仙蔼,收起宝旗,又掏出一面令牌,道:「圣尊法旨:洛城东南灵玉矿仍由柳家掌管,有违旨者,以罪论处。」
柳霜绫听得目中含泪,万料不到竟是这般结局,正欲上前谢恩。玉麒麟道:
「开阳,上来!柳姑娘,一道儿来。」
柳霜绫左右为难,齐开阳一紧她的柔荑,拉着她一同来到玉麒麟身边。——东天池虽在最后帮了柳家好大的忙,但齐开阳眼见的所作所为,一直心存疑虑与不满。且以他对余真君的了解,此时打岔必有深意。
「小家伙!」玉麒麟一爪子抚在齐开阳头顶,一顿前摇后甩,将少年头发揉得乱如鸡窝。此时六仙一同来到玉麒麟身边,低言几句,玉麒麟对那仙使道:
「柳姑娘之前冲撞了你们家的旨意,多卖个面子,一道儿免了吧?」
仙蔼已散去,今日修者云集,此刻都看得真切。东天池向来法旨如山,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收回成命,那仙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此事本使自会启奏圣尊,由圣尊定夺。」
「那就这么说了,你回去吧。」玉麒麟不理仙使,指着六仙对齐开阳道:
「你给他们下的什么令啊?全给你叫在这里,还得帮你多少忙?」
齐开阳脸上尴尬,嘿嘿赔笑道:「师尊说纸鹤只能用一回,没说一回是怎么
用嘛。我请诸位前辈来,帮柳家守住灵玉矿,这不是只用了一回……没违反师尊
的话。」
「出山没两天,学坏了啊!」玉麒麟哈哈大笑,道:「小聪明可以用,这回用的还挺好。不过嘛,回山估摸着得挨罚。」
「值当。」齐开阳笑了笑,至于到底有多值当,一时说不上来。
「给你罚得皮都厚了,我看要给你来个狠的,不够疼吃不住教训。」往日一说挨罚,齐开阳都得抓狂,这一回居然毫不懊恼后悔,泰然处之。玉麒麟甚感意外笑骂一句,又盯着柳霜绫看了看,道:「柳姑娘,下回挣命的事情,千万不要再有丝毫留手,否则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任何对敌人仁慈的行为都只能称为愚蠢!」
「小女子谨记。」柳霜绫这一趟死里逃生,不需玉麒麟多说,足够让她引以为戒。
「此间事了,好好闭个关,我看你的修为已差不多,莫要太过儿女情长。开阳往后会有很多事情还需你帮手,你当心中有数。」
「是!小女子必尽全力。」修为高一分,就齐开阳多一分助力,柳霜绫芳心既许,死心塌地。只被那一句儿女情长说的唇瓣都颤了颤,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事情,羞得想都不敢去想。
「闭关之前,好好再参悟下【紫府天罗经】,里头有一篇你还从未修炼过,趁早修习,对你有莫大的好处。嘿嘿,这世上再没有比开阳更合适助你修习这一篇的人了。修习之后,你自然知晓。」
这一回柳霜绫垂头压根不敢抬,只轻轻应了一声。
齐开阳不明其中的秘密,正左看右看,略有所感。见玉麒麟起身欲走,忙道:
「师尊是不是来过?」
「你莫不是以为东天池会卖我的面子?好家伙,你放飞个纸鹤,把她和我全给唤来了……」玉麒麟摇头摆尾,穿过虚空,留声道:「你们六个暂时住在柳家,待柳姑娘闭关出来再各归洞府。」
「遵令。」
玉麒麟离去,虚空之门自行消散。东天池仙使提前一步已走,只留今日宴席的主人与宾客面面相觑。
乡野少年忽然来了个恐怖的强援。虽然他们没见到诸圣现身,却见到玉麒麟轻易便制伏新晋天机的冯元业,又只凭一句话就逼退了东天池仙使,帮柳霜绫脱身。
其后玉麒麟大喇喇地当着所有人的面,与齐开阳有说有笑,那笑骂的模样,像极了每个人家中最和蔼与喜欢自己的长辈。
宾客间议论纷纷,猜测齐开阳的来历,猜测玉麒麟的修为该是何等通天彻地。
至于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的冯元业,还有不知何时变得痴痴呆呆,口角流涎的冯雨涛,无人在意。
——东天池仙使已离去,二使亦随他回东天池。他们都不在意冯家,甚至没留下一个字。比起很明显被弃了的冯家,每个人心头更疑虑重重。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东天池一向言出法随的法旨一日数变。
「我们回家吧……」柳霜绫轻声细语,心中说不出地甜蜜,一言出口,俏脸上烟霞灿烂。
「回家?师傅不让回山。」
「你……傻!」柳霜绫贝齿咬着唇瓣,道:「人家已是你的女奴,柳家不就是你的家了。」
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却见齐开阳眼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甚是得意。这才回神上了大当,举起粉拳欲打。
齐开阳一蹦跳开,喊着:「啊哟,这女奴好凶,竟要打主人。」
一追一逃,双双向洛城而去……
群山环绕,山脚一池湖水如蓝玉。皎洁的月光将湖面铺就一层碎银般的明镜。
湖水湛蓝,自因深难见底。蓝玉之中,不时又闪烁着诸色豪光。有些摄人心魄,有些亮丽缤纷,有些清淡如云,有些凄迷如雾。
湖边的少女坐在岸边,仅披着一件纱衣,光着的双腿自膝弯以下全浸在水中。
湖面平静,只荡漾着些少的波纹,少女光洁的玉腿在湖波中微微起伏。
此番离宗,经历种种,少女正一丝一缕地回忆。从前一向顺风顺水,手到擒来,洛芸茵自知自己的能为,同阶修者里能接她三五招都难,罕有敌手。可与齐开阳对阵,自家几乎已尽全力,仍然败阵。一直气恼他的修为明明不如自己,待见了玉麒麟与慕清梦,一切又如此合情合理。
就是他致胜的那一招!少女一想起就气得牙痒痒,那打法简直像泼皮无赖,冲上来一顿乱拳。可再细思下去,齐开阳每一回出手都像在搏命,他的的确确实在搏命。这种一往无前,向死而生的勇气与果敢,又是自家不具备的,败得实在不冤。
「哼,赖皮狗……」一想起那一刻,胸乳被他鼻尖触碰的地方又热了起来。
少女鼓起半边香腮,双手在胸前交叉斜挽香肩。这一声气呼呼地有些不服,又像想念时的呢喃细语。
「茵儿,在说谁呢?」
洛芸茵听见声音,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可还是被听去了悄悄话,不自觉地目光娇羞,回过身道:「娘,人家在说那个齐开阳。」
「正想要问你。」洛湘瑶坐在女儿身边,同样将赤裸的双腿浸入湖水中,道: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洛芸茵双腿来回一荡,一荡,交错拨动着湖水。将这一趟出门半途接到宗门传令,寻找柳霜绫遇见齐开阳说起,直说到冯元业偷袭,玉麒麟现身。少女睁着乌溜溜的寒星目,好奇地看着母亲问道:「娘,他到底是什么人啊?使的功法当真奇怪!那位玉麒麟,还有慕清梦呢?尤其是慕清梦,好像谁都不敢惹她,东天池的人平日里多横,到她面前都老老实实的。这样的大人物,为何从没听说过?」
「现下还太早,等再过些年,娘原原本本地说给你听。」洛湘瑶凝望着湖水,湖波仿佛在她眼中流淌,沉思了片刻后,道:「往后若再遇见齐开阳……」
洛芸茵原本一直看着母亲,听见齐开阳的名字,眼神自然地转了开去,不咸不淡地问道:「再遇见要怎么?」
「要怎么……要怎么?」洛湘瑶自己都未能想清楚,又想了片刻难有答案,反问道:「娘是想问你,他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地与东天池作对,若再遇见,你要怎么办?」
「女儿不知道……」洛芸茵一样有些迷茫,道:「本该离他远些免惹是非上身。可是,女儿总觉得他所作所为并没有错。明知柳姐姐回洛城会遇见种种难处,一路上遇见【神箫鬼笛】,还有冯家的两个族叔,仍然不离不弃,很是让人佩服。
我很奇怪,他明明有这么多帮手和助力,为何偏偏一个人送柳姐姐回洛城?若换了其他哪个世家公子,或者宗门的少主,不得大张旗鼓,沿途吹吹打打,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排场?」
「的确有些怪,会不会是慕清梦不允许他招摇过市呢?」
「有可能,那下回再遇见,我就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问清楚了就走。
往后还是不要太多来往的好,女儿不想给娘亲惹麻烦。」
洛湘瑶抚了抚爱女额头,道:「好啦,该去归还剑心,参悟这一趟出山的得失。娘陪你一起去。」
「嘻嘻,好。」
洛湘瑶招手一拂,云雾遮蔽了湖泊,一丈之外除了浓雾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月华被挡,湖水变作一块黑沉沉的墨玉。洛芸茵解去纱衣,取出盛了剑湖之水的葫芦在手,摇了摇,道:「剑心啊剑心,什么时候我才能遇上自己的天命之剑呢?」
「会有的。」洛湘瑶亦褪去罗衣,与女儿赤裸相对:「好事不怕晚。」
母女俩相视一笑,洛芸茵还羡慕地看了看母亲的身材,这才一同跃入湖中。
母女俩样貌并不十分相似,身材却似同个模子里镌刻出来一样。不同的是洛芸茵青春逼人,身上每一处都充满了活力与弹性。而洛湘瑶则柔弱无骨,肌肤与与一身美肉绵软若水,风情难当。
湖水幽深不见底,水色全然漆黑。若不是一道道光华不时闪过,几乎目不能视物。那些光华正是在湖中温养的宝剑,青鸾剑若木凰展翅,紫电剑雷光缭绕,炎萦剑即使在水中亦缭绕着火光……
母女俩深潜了不知多久,远远望见一朵莲花闪着无暇的白光。这里是执剑湖底,莲花的白光将所有湖水都隔绝在外。白莲的莲茎上生着两瓣方圆五丈许的莲叶,根须却倒卷而上,直插白光之外,汲取着剑湖之水。
穿过白光,洛芸茵取出葫芦打开,将离宗时带走的剑湖之水滴回莲心上。又咬破指尖,滴出一滴精血。莲心九孔,将这粒精血水滴分而吞没,顿时白莲变得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洛芸茵肃立在旁,剑湖中名剑通灵,剑湖之水记载了这一回出山斗法时的点
点滴滴。莲心会重现斗法的每一刻,正是绝佳的拾遗补缺,参悟功法的机遇。
往日滴回湖水,莲心便会酝酿剑意,将一招一式都重现出来。可今日白莲吸入水滴,竟沉默了许久,忽然泛出金色的光华,前所未见。
母女俩正吃惊,白光界内频频震动。洛湘瑶惊疑不定,将爱女拉在身旁,目光锐利地四下扫视。洛芸茵被这一拉吓了一跳,立足未稳,湖底居然亦传来震动,整个湖底亦颤动起来,引得整座执剑湖水浪滔天。
「娘,这是怎么了?」站稳身形,洛芸茵好奇地打量周遭的一切。地底的震动让湖波汹涌,被剑莲的白光挡住,如惊涛拍岸。黑沉沉的湖水如噬人的猛兽,又让少女惊慌不已。
「不知道。」洛湘瑶淡淡一笑,安抚了爱女的慌乱,道:「娘都从没见过,且看一看。」
正在此时,莲心中央射出一道淡淡的金光,照得四面一团漆黑现下如金阳盈耀,灿烂辉煌。金光如雾气氤氲升腾,聚散不定,湖底震动更大,母女俩不得不离地飞腾而起。
「这是……这是……」洛芸茵瞪大了星目,两弯寒烟眉频频震动,道:「金色!这是他的功法残留下的真元吗?」
「这个功法……」洛湘瑶飞身趋前,伸指想去触摸金光。莲心却射出一道光华将她阻止,洛湘瑶万分惊诧,这又是前所未有之事。她想了想道:「茵儿,你来。」
洛芸茵靠近母亲身边,依着示意向金光摸去,这一回白莲未再阻止,任由少
女触碰金光。那道金光顺着纤纤玉指向少女的娇躯描延,直将她勾勒得金光裹体。
「娘。」少女惊疑不定,想抽出手指,可却感应到冥冥之中莲心似将她的柔荑一握。洛芸茵平举着的藕臂,金光柔和,一身暖融融的,察觉不出任何不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动。」洛湘瑶猛地回身,一双清波媚目猛地睁圆。
湖底忽然一下剧震,轰然大响,似有什么巨兽从撕碎了地底穿出。那剧震由远及近,向莲心飞来。
「什么来了?」洛芸茵不明就里,凝神戒备。这一下再不顾白莲欲抽回柔荑,可金光一闪将她紧紧握住。少女惊讶回头,见金光忽明忽暗,像低声细语,又像在呼唤着什么。
剧震越近越轻,远处飞来七片玉色光点,穿过白莲光华,停在洛芸茵身边。
母女俩定睛一看,竟是七片碎裂的剑刃。洛芸茵忽有感应,抬头看去,碎刃之上一只剑柄悬空,仿佛盯着少女打量。
「这是……碎玉璇玑?」洛湘瑶见七片碎刃之上各有一颗小星,剑柄古朴,分明一手可握,却如一座高山不可攀。
剑柄护手两侧各射出一道毫光,与描绘洛芸茵的金光融为一体。碎刃上的小星各洒下星光点点,绕着少女赤裸的胴体旋转,如梦幻般美丽。
「它要认主?」洛芸茵心中激动万分。同辈的师兄妹们每一位都有了自己的天命之剑,唯独她两手空空,每一回出山都要借用一滴剑心。可少女虽激动,却并不惊喜,这柄剑碎成了八瓣,这样的剑,要来何用?
「茵儿,放开心神。」洛湘瑶面上满是犹豫之色,仍是道:「准备精血。」
「是。」少女感受到母亲惊骇与彷徨之外的决心始下,忙放开心神。莲心中射出的金光立刻变得黯淡,片刻后消散于虚无,连缭绕着洛芸茵的光华以消失不见。洛芸茵心中清楚,这股残留的金色真元被宝剑尽数吸去。只是一点点真元,她却能感受到宝剑的欢腾与喜悦。
剑柄轻颤,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欢呼,又像在啜泣。空洞洞的剑锷射出金光,七片碎刃悬空浮起借助金光黏连在一起,成了一把残剑。洛芸茵深吸一口气,咬破指尖挤出精血,伸手握住剑柄,旋即面色一白。
宝剑饱饮精血,连连闪过血色光华,终于黯淡下来,只留下连接碎刃的淡淡金光,仿佛通灵的剑意又已沉睡,静悄悄地让洛芸茵握在手里。那白莲亦恢复如初,只用白光撑开剑湖之水。
「娘,这就是我的天命之剑?」
「或许,真的是天意?」洛湘瑶伸出手去抚摸剑身,忽又如被毒蛇噬咬猛然缩回。甩了甩螓首道:「我们先出去。」湖底出现这么大的震动,宗门立刻就要来人,母女俩赤身裸体,不好见人。
回到湖边,母女俩穿戴整齐,洛湘瑶吩咐道:「你赶紧先回屋等候。今日之事,暂且不要与任何人说。」
「可这柄剑,怎生瞒得住?」
洛湘瑶抿了抿唇,道:「先不要说,遇人问起,只说你归还剑心回屋之后,湖底才生震动。」
剑风破空之声从四面传来,洛湘瑶散去云雾,凝视着湖水发怔……
「七师妹,生了什么变故?」剑光落下,俊朗的中年人蓄着长须,身形笔挺如剑。
「茵儿入湖底归还剑心,出来之后湖底震动,我赶到这里已恢复平静,不知发生了什么。」洛湘瑶凝立湖岸,湖风吹过,掠起衣带凌风,思绪亦像衣带般飘忽不定,淡淡道:「是不是下去看一看?」
「等掌教师兄定夺。」中年人正欲张望,空中一道剑光如雷掠来,剑上一人道:「七师妹,掌教师兄命你与茵儿一同到剑湖宫谒见。」
「是,小妹唤茵儿即刻久来,二师兄请先回复掌教师兄。」洛湘瑶淡定转身,御剑光朝南面山峰飞去。
洛城已入了夜。
城池里正是夜晚闲暇时光。街灯如昼,往来行人如织,尤其是各家酒肆里觥筹交错,猜枚行令之声此起彼伏,喧天般地热闹。
齐开阳终于有了实在世间的第一个仙籍,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门派,但有柳霜绫作保,在洛城自然一呼百应。日间冯家设的宴亦有官府的修者在场,亲眼见到了一切,洛城没有人愿意去招惹这个小煞星。散修六仙不例外,柳霜绫作保,一同进了洛城。
听说冯雨涛被救回之后不久醒来,可是痴痴呆呆,口角流涎,像个半岁大的孩子无异。冯家老祖冯元业只字不提,回府后再未现身,甚至连吟哦二子,刘仲明等贵客他都未去送行。猜测之下,估摸着是赶着闭关疗伤。
世事令人唏嘘。洛城里原本柳冯二家交相辉映,柳高阳身故,冯元业却在不声不响中窥破天机。东天池会收冯雨涛入门下,多半是看中了冯元业晋升天机,藉此之故拉拢。——天机高人世所罕有,四大天池谁都不嫌多。
眼看冯家将一飞冲天,风云翻覆,冯雨涛不知被谁打成了痴呆,冯元业一声不敢吭。东天池像对待条路边的野狗,视若无睹,一句公道话都不曾说过。想而可知,今日在洛城外发生的事情,不久后就会传遍天下,成为各家宗门里最大的谈资。
齐开阳与柳霜绫坐在柳府中央五层主屋的屋顶上,观星赏月,再看人间烟火。
齐开阳未曾来过大的城池,对一切都很是好奇。看街巷的喧闹,看喝醉的醉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看士子之间为了争抢姑娘而破口大骂,还有路边可怜的乞儿只想有东西能填饱空荡荡的肚子。纵然不全都是好的,但这就是人间,就是生活。
「那里怎么啦?」已入了夜,却仍有一支长长的车队正向城门行去。十余辆大车,装载着沉重的货物,黑布蒙盖。还有一辆车上却是满载着人,俱是妙龄女子。另有一队士兵押送着百余名青壮男子。
「多半是朝中又下了什么旨意吧?这才要连夜赶路。」柳霜绫道:「又是搜刮民脂民膏。女子多半是入宫,男子就不知道了……押去投军的?」
「你们宋国的皇帝这般奢靡么?」连夜押送民脂民膏,搜罗民间美女,皇帝做到这个份上,已有衰败之相。
「不大清楚,好像说早年挺贤明的,宋国一直国泰民安,国力强盛。」柳霜绫偏着头回忆,道:「好像是说五六年前新纳了个皇后,这个皇后却是个祸水红颜,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从此倒行逆施。这些年来诸国战事频仍,宋国连吃了好几场大败仗,国家衰弱了许多,皇帝做起事来就更加荒诞。」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齐开阳看了一阵,兴致已过。柳霜绫一颗芳心都在他身上,察言观色已明少年心意,道:「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携手跳下屋顶,穿过后院界门。柳兴杓等一行人正在等候,柳霜绫不理不睬,携着齐开阳的大手,道:「这里是我们柳家的后院,有根脚能修行的族中子弟才能进入。」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若不是你,这里现下已然不姓柳了。」柳霜绫寒声道。
齐开阳虽见识不多,不太通世间人情世故,闻言亦知柳霜绫此话是说给那些族中长辈听的。今日柳霜绫败阵之时,满身泥污,这些族中长辈只顾着担心自己的后路,柳霜绫无人问津,齐开阳早心中有气,遂一挺腰板道:「那,你是柳家家主,又是我的女奴,今后我想进就进。若是府上有谁不听话,我想揍就揍,没错吧?」
「没错!」柳霜绫回眸,贝齿咬着唇瓣,轻哼一声,又道:「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那片灵玉矿算是好地方。唉,一直到方才,我才知晓老祖一直暗中与北天池有来往。每年出产的矿石,有三成要分给北天池。洛姑娘当日奉命,倒是好心。」
「原来如此。」柳家的灵玉矿在仙界里同样让人垂涎,光凭柳高阳一个凝丹修士可守不下来。平安无事那么些年,还得有北天池在背后撑腰,直到柳高阳身故。齐开阳想了想,道:「冯家那片矿,是不是和东天池有关?」
「我猜也是,否则,这一回东天池不会出那么大的力。」柳霜绫冷冷道:
「这些事,一直到我前些日子回府都不知。」
这句话,自然还是说给身后的人听的。柳霜绫回府承家主之位,族老们却将这些事隐瞒不报,大体是存了将柳霜绫推出去当挡箭牌的心思。今日一战后,眼看柳霜绫在洛城已无可撼动,这才和盘托出。
言谈之间,两人来到一处法阵,柳霜绫回身道:「跟着干什么?都散了吧。
这几日用心伺候好六位仙长,有谁敢怠慢,决不轻饶!」言罢启动法阵,一袭灵光闪过,两人消失在法阵中。
「你刚才还真有点家主的威势在。」矿洞甬道延伸至远方,不时闪出碧油油的光芒,传来叮叮叮的掘石之声。齐开阳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灵气浓郁,产出的矿石当大半都是上品。
「别嗅啦,你在曲寒山长大,哪看得上这里。」柳霜绫拉着齐开阳向矿洞深处走去。地面崎岖不平,开头的一段灵玉矿已几乎采空,只剩些许品质不佳的懒得挖取,留在石壁上照明之用。柳霜绫道:「前面有族中子弟在采掘,我们不去见了吧?」
「不见。」柳霜绫在家中受了欺负,齐开阳还在气头上。
「从这里走。」前方现出两条岔路,一条通向远方,畅通无阻,采掘的叮叮声正从这一条穿出。另一条却被法阵封闭,看不清内里。柳霜绫抹开法阵,进入后重又封闭。只见前方有一道石门,打开之后,灵气扑面而来,正是一处开凿好的石室。
只是一间小小的石室,却布置得很是考究。地面与墙壁用一块块大小相同的灵玉砖筑就,天顶却是大块大块水晶般的巨型灵玉,有些如倒提的宝剑,有些如飞流而下的瀑布,有些又如撑开的晶伞。
「这里是?」齐开阳踩了踩地面,灵玉砖之下亦布有法阵。他修习【八九玄功】,对真元流动感知灵敏,顿时察觉这处法阵是用来聚合灵力之用。在本就灵气浓郁的灵玉矿里聚合灵力,当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是老祖闭关修行的地方。」柳霜绫携着齐开阳来到室内唯一的家俬,一张玉床旁。玉床亦用精挑细选的上品灵玉矿铸就,柳霜绫将上方的铺被卷好收起,又从法囊里取出崭新的一套铺好。女郎坐在床沿,藕臂环着齐开阳的腰杆,脸颊贴在小腹上,呢喃般道:「我现在还在后怕,若不是你……」
「别怕。」齐开阳察觉小腹上的温热,舒适非常,让他呼吸一窒,颤抖着伸出手,搂住女郎的背脊。一搂之下,触手之处亦是一阵颤抖,小腹上的触感忽然冰冷,片刻后更加热了起来。少年牙关咯咯打颤着道:「你要来这里闭关?」
「嗯。」女郎的声音几难听清。
「那我……我是不是该出去了……」齐开阳朦胧地觉得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正在内心深处破土而出,难以抑制。
「不要,闭关不是现在。」柳霜绫抬起头凝望着少年,道:「开阳,你要记得。曲寒山暂不便展露世间,除了曲寒山,这里就是你在世俗的家。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
齐开阳颤了颤,柳霜绫的双眸亦有波光闪动,鼻翼翕合,环着齐开阳的藕臂软绵绵的,无力到几乎搂不住腰杆。一瞬之间,齐开阳想起在安村苦战邪魔,柳霜绫束紧了腰肢时的惊艳。在曲寒山,恩师剥落柳霜绫的簪花百褶裙,那惊鸿一瞥的妩媚。绮念纷纷,浮想联翩。他虽未经情事,但有些事不需要去教,一样知道怎么做。可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终于要经历人生第一次之前,心中的五味杂陈,甚至都抵不过身体紧张得发僵的手足无措。
柳霜绫同样紧张非常。感觉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还有起起伏伏的小腹,女郎又有些难言的思绪。这位今日震惊天下的少年,竟然会和自己一起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回想三月时光,一切如同梦境。柳霜绫抚齐开阳坐下,螓首倚在少年肩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道:「请主人陪同奴奴修炼一篇功法……」
第六章:柳弱花娇
「霜……绫……」齐开阳声音颤抖,异常地失落。少年人情窦初开,这一路走来心中始终有旖旎的念头。柳霜绫身负绝色之姿,无论容颜还是身段都无可挑剔。不仅是今日,往常相处时又何尝没有浮想联翩?先前看女郎带他来这座密室,心跳得更加猛烈,可不想居然是来此助她修行。
不是不愿,而是绮念被打断,那份空荡荡的失落实在难熬。——少年之时,谁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被心仪的女子拒绝时,喉间干涩仿佛一口气都难以提上来;
看见心仪的女子与旁的男子走在一起,即使仅为路过同行,一样难受得呼吸都喘不过气,目中几喷出妒火;若是心仪的女子爱上旁的男子,更觉此生了了,一片灰暗。
齐开阳倒不至于如此颓丧,毕竟心上人正乖顺地倚在他肩头。柳霜绫心中正羞,忽觉宽厚有力的肩膀僵住,还有异样的呼吸声响起。那不是情欲动时的焦躁,而是带着极大的不安。
柳霜绫见识更多,一下子猜中齐开阳的心思。她眨了眨媚眼,取出一本娟册起身站在齐开阳面前,道:「陪我修习……这个功法。」
《紫府天罗经》她在曲寒山记熟之后便已毁去,今日匆匆忙忙重又绘制了最后一篇。齐开阳接过时,柳霜绫柔荑微微一抖,忙将双目紧闭,羞得不敢看。
少年翻开娟册第一页,立刻面红耳赤地吭了声粗气。柳霜绫听声睁眼,见齐开阳怔怔地抬头,她嘟了嘟唇,道:「余真君离去的时候,催我早些修习,又说……
又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助我修行这一篇……」
先前会错了意,齐开阳满面通红,又激动万分。一时手足无措,毛手毛脚地将柳霜绫一搂,女郎顺势倒在他怀中,坐于双腿上,嘤咛着道:「陪我一起看。」
齐开阳顺势环着女郎纤细的腰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翻过扉页的《双修篇》,映入眼帘的便是吕祖对双修之道的论述。齐开阳逐字看去,暗想这篇双修诀既是师尊所授,当是绝佳的妙法。他随已知情事,终究细节不明,还不甚明了。带着满腹疑问再翻下一页,柳霜绫啊哟一声,忙伸手想夺。
齐开阳反应极快,猿臂一伸,柳霜绫扑了个空。两人本就坐得亲密,这一下更让柳霜绫整个娇躯都投在少年怀里。
软玉喷香,尤其女郎胸前一对儿挺拔的插云双峰直挨进怀里,齐开阳顿觉隔衣传来的丰弹滑腻,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臂膀,将柳霜绫搂得更紧。二人呼吸相闻,一同如饮醇酒般沉醉其间。
「想藏什么?」齐开阳拿回娟册,道:「不是说一起修习的么?」
「没有啦……」柳霜绫见已无可挽回,羞红着脸道:「那就一起看。」
再翻一页,齐开阳露出笑容,柳霜绫面红过耳。原来下一页便是图形,她今日回府后仓促之下重新绘制,念从心起,将图中男女自然而然绘成齐开阳与自己。
柳霜绫并不精通绘画,可用情之时,笔下便现出心中所愿。图中的男女相拥,男子在女子耳边似说着悄悄话,女子罗衫半解,正是当日在曲寒山上,柳霜绫猝不及防被沐梦真人剥下簪花百褶裙后的穿着。只是香肩上的绸缎自然滑落,裸出半边。
男子笑如阳光和熙,女子的俏脸冷冰冰的,可嘴角的一抹浅笑又透露出心中情意。寥寥几笔,颇具神韵。
「这幅图说的什么?」
原本的经书,图画旁配着文字。柳霜绫重新绘制,光是想到就觉娇躯酥软,哪里还敢把火辣辣的文字重新写上?此时柳霜绫更觉后悔,绘图时心中慌乱未得细想,早知就把文字写上,总比亲口吐露要好得多。
「是说男女……事前,先说些体己的话儿,情投意合时,修行起来效果才佳。」
羞归羞,终究还是期期艾艾地说出了口。既说出了口,柳霜绫忽觉身上有什么束缚被挣脱,先前的忸忸怩怩几乎褪尽。女郎与齐开阳交颈相拥,深深投入少年怀里,将怒耸的双峰紧紧挨在结实的胸膛上,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不知道。」齐开阳被幽香围绕,不停地深深呼吸,道:「第一眼就觉得你好看,但是喜欢,喜欢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在安村对战邪魔时,也可能是入梦醒来之时?我不知道,我就是喜欢你。你呢?」
「不知……」柳霜绫清甜的声音在耳边萦转,道:「就知道小依抱你的时候,我很生气。」
「那我今后只抱……」
「别胡说!」柳霜绫及时伸柔荑捂住齐开阳的嘴,凝视着他的脸庞。这样有本事,坚强勇敢的少年,长得阳光英俊,一定会有很多女子喜欢。柳霜绫虽打心眼里不愿他身边有莺莺燕燕,可沐梦真人的话从未忘记。齐开阳今后有许多难关,能让沐梦真人说出如履薄冰四字,个中之坎坷,难以想象。他需要帮手,助力,若束缚在自己身边,因爱生恨先不谈,或许会失去的更多。何况,柳霜绫已知喜欢齐开阳的不止自己一人。
不仅呵气如兰,连柔荑都是又香又软,齐开阳贪婪地嗅着。比起一对儿丰弹高耸的豪乳,更诱人的是手臂搂着的那抹杀人刀般的柳腰。齐开阳甚至觉得,只需半臂就能环上一圈。
「继续看……」柳霜绫双手仍然环着齐开阳,胸脯却离开寸许,不再抵在他胸膛上。拿起娟册,柳霜绫羞羞答答地摆在胸前。玉乳高耸,就像最好的书案,娟册摆在上面无比地香艳,所谓青砚红袖的旖旎,不过如此。
齐开阳窒着呼吸,翻开下一页。娟册本就柔软丝滑,更混不着力。指尖轻触,依稀传来她豪乳上丰弹的触感。只见图中男女对坐,女子美臀丰翘,胯间交合,除了交合之外,正是两人现下的姿势。
「霜绫……」齐开阳喉结滚动,被爱侣的模样诱惑得难以自持。
「先看完嘛~」
柳霜绫天生妩媚,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极具魅力。这一声又娇又软,齐开阳还是个少年雏儿,哪里经得起这样挑逗?难耐地挪了下身。
一根烧红铁棒般的棍子抵在小腹,圆嘟嘟的钝首又硬又热,柳霜绫察觉之后,与齐开阳一同愕然对视,又一同红了脸。齐开阳赶忙低头,可高耸的胸脯又在眼前,上好的缎子里依稀可见紫色的胸兜若隐若现,曲寒山上的惊艳一幕立刻映入脑海。如今不需非礼勿视,齐开阳赤红着双目,目光仿佛穿过了娟册,盯着被高高顶起的胸兜。
柳霜绫又是羞涩,又是得意。爱侣为自己的身体深深沉迷,从来都是每一位女子足以自傲的事。女郎脸上带着甜笑自行伸出手去翻了一页,媚目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齐开阳。少年脸上的痴迷让她满心欣喜,还不自禁地挺直了背脊。
娟册随着女郎的动作,向齐开阳眼前又送了一些。少年眼睛瞪直,不仅是柳霜绫挺拔的胸脯引得他眼酣耳热,也因娟册中的画万分旖旎。
柳霜绫隔一会儿翻一页,直到娟册翻完,羞羞答答道:「记住了么?」
「嗯……额……没……没记全。」齐开阳面红耳赤,美色当前,什么都看不进去。
「没关系。」柳霜绫收起娟册,双臂环着齐开阳的脖颈,轻声道:「我教你。」
「你会么?」齐开阳的声音又忍不住颤抖起来。情窦初开的少年大体如此,遇见心仪的女子,恨不得冰清玉洁,连手都没被旁人摸过,连被人多看一眼都要心中不爽。柳霜绫居然要「教」,难道说已有了经验?
「想哪里去了?」柳霜绫娇嗔着又投入齐开阳怀抱,嘤咛着道:「尊师将经书传授给我,我修习的时候想了无数次。那时候,人家还有婚约在身,可是想的都是你。」
轻声呢喃的情话却炽烈而真挚,加上喷香火热的呼吸,就像一根丝线牵引着少年。齐开阳指头动了动,这一动,强压已久的欲念像火山一样喷薄而出,紧紧搂着女郎纤腰,两人像同时没了力气似的倒下。
女郎压在少年身上,四只眼睛深深地对视。看对方牙关的颤抖,看对方不安的抿着唇,看对方目光里的期盼与闪躲。忽然,情愫涌泉似地升起,两人心意相通一齐闭目,吻在一起。
两人都全无经验。齐开阳只觉两片嫩脂香滑微甜,此生品尝过的任何食物都不及万一的美味。少年贪婪地吸吮,那两片嫩脂先前还有些发僵,只片刻之后就充满了生命力地热情回应。
糯糯的柔唇,香香的气息,少年迷在云雾之中。恍惚间不甘只是吸吮,不需人教,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去。
「唔~」
娇软旖旎的媚吟声,让齐开阳猛地睁眼。只见近在咫尺的女郎原本圆大明亮的媚目半闭,目光如醉,俏脸两颊蒙上红云,娇艳不可方物。那一声半嗔半喜的娇喘更是一下子撩中他的心田,齐开阳赫赫喘着粗气,更见两人先前紧拥之下,柳霜绫罗衫凌乱,分开的领口露出一件紫色的胸兜。
「想不想看?」柳霜绫闪躲着目光。方才同样是她的初吻,滋味比想象中美妙得多。情郎身上的男子气息竟然那样诱人,让她的小心肝噗噗乱跳。更让她慌乱不已的是,齐开阳胯间胀起一根又粗又热的铁棍,正火辣辣地抵在小腹上。可娇羞之际,娇躯不由自主地压着硬物,全然不受控制。
「想……」
「帮我……解开……」柳霜绫奋力吐出一言,几乎用尽了气力,还要强撑起半边身子,以便情郎为她宽去衣物。可又睁大了媚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情郎。
胸兜只靠两根细线绕在脖颈上系了个蝴蝶结,齐开阳迫不及待,毛手毛脚地一拉,细线脱落,紫色的绸缎无所凭依地服帖在柳霜绫胸前。齐开阳喘了口气,倾力斜扯,力道之大,便是扇石门也要被他掀飞。
绸缎剥落,随着齐开阳粗鲁地扯开衣物,两只秀润饱挺的玉峰同样斜偏着一甩,荡漾着终现于眼前。肤光如雪,挺拔弹滑,高耸入云,看得齐开阳耳迷目眩。
尤其峰顶两点红玉坠石般的玫红,让这对豪乳活色生香。
「嗯~」没料到齐开阳的粗鲁与毛躁,柳霜绫轻哼一声。可胸脯一凉,又被情郎火热急促的呼吸喷热,柳霜绫见情郎双眼瞪得大大的,露出吃人般的目光,略觉害怕,道:「好不好看?」
没有回应。齐开阳喉间一滚一滚,痴痴地看着女郎香艳已极的双乳。柳霜绫心中的惧意全成了窃喜,她紧张呼吸之际,双乳悬垂着极具生命力地律动轻颤。
乳香四溢,齐开阳看得目不转睛。这对豪乳单论根部并不算甚大,但峰峦奇高,配上女郎修长笔挺的身姿,着实诱人。
「好看……」齐开阳终于说得出声,艰难道:「我想吃。」
「奴家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柳霜绫越说声越低,娇躯越是无力,连撑起的上身都支不住,藕臂一软,上身伏低,旋又警觉。不知是想让情郎再看一看这对傲物,还是终究仍是娇羞,柳霜绫忙又撑起上身,双乳悬垂着在齐开阳胸前一荡而过!
温软,滑腻,丰弹,诸般绝妙的触感一齐在胸膛上浮现,即使蜻蜓点水般只一瞬,仍让少年觉得销魂蚀骨。这一下煎熬到了极致,迫不及待地一抬头,将一只豪乳吸进嘴里。
「咿~哼~」女郎娇唤着呻吟出声,环着情郎的藕臂一紧,却将豪乳大口大口地送进他嘴里。柔嫩又敏感的乳肤上传来被吸吮,被啃咬,被舔舐的触感,酥酥麻麻,娇躯像被雷电轰击似的一会儿僵,一会儿软。
齐开阳贪婪地品尝口中的美妙。其形如山峰,其味如浆酪,其色如冰雪。含在嘴里一吸,乳肉便被强劲的吸力吸长。顺口一咬,乳肉香弹无比。峰顶的凸点更给满嘴香滑弹嫩添加了变化——柳霜绫的乳头甚是诱人,宽圆而扁,口感甚足,即使受刺激得硬如石子,依然凸起不多,与她高耸的玉峰相映成趣。
「咬的时候轻一点点……」齐开阳不知轻重,只顾贪欢,又吸又咬,可想而知一会儿要被咬得满乳的牙印。柳霜绫吃疼,主动诉说心中之感,正是「教」的意义。
「唔唔……」齐开阳被豪乳闷脸,受用难言,果然是聪慧的少年,依言深吮轻咬。听得柳霜绫呼吸之声从先前的又痛又快,变成轻柔婉转的呻吟。又觉每回将她的乳尖顶回乳肉里,再以舌尖重重地挑拨时,女郎的呻吟声都格外地娇媚。
齐开阳虽无经验,毛手毛脚,但自幼修行起就天资聪颖。交欢之时,一法通万法通,少年的大手捉住空着的豪乳,指尖夹着乳尖揉捏。
「呵~奶头好舒服……」柳霜绫鼻翼翕合,初尝情投意合的快意竟是这般甜美,叫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正沉迷期间,又「咿呀」地轻唤一声。
齐开阳推开从未领略过世界的新大门,一切都无比新奇,一切都诱惑着他。
一手攀上豪乳揉捏,另一手滑过腰肢,钻入柳霜绫裙底把住一瓣肉嘟嘟,挺翘翘的臀儿。乳肉温热,臀瓣冰凉,乳肉比起臀瓣更加绵软,而臀瓣则比乳肉弹性更佳。齐开阳乐不可支,抓一抓左瓣,摸一摸右瓣,爱不释手。
柳霜绫正值花信年华,身上敏感之处被情郎吸吮抚弄,一时小腹间情潮涌动。
她抱着齐开阳的脑勺,低下螓首在他额间热烈地亲吻回应。两人都从心而发,彼此索取,情浓如蜜。
饱尝温柔之际,齐开阳越来越是大胆,柳霜绫亦放开身心。两人拥吻一阵,柳霜绫又一提娇躯,将豪乳送进情郎嘴里。齐开阳双手各抓着一片臀瓣,将柳霜绫紧紧按在身前,左吃几口,右吃数嘴,忙碌得满面通红,依然不满足。
「好不好吃?」
「又香又软,还想吃!」少年叽叽喳喳地吃着正欢,
柳霜绫被吸得娇喘吁吁,被齐开阳吸进嘴里的乳肉果然已又红又肿。女郎俏脸一红,道:「你不想……我吃吃你么?你吃吃我,我吃吃你……」
齐开阳一惊,松开饱尝的美乳,见柳霜绫眉目低垂,但嘴角带着笑意。他一想方才看过的娟册,颤声道:「想……」
「那……请主人宽坐……」柳霜绫羞羞答答,拨开额前凌乱的长发在脑后束好。看齐开阳无比郑重地正襟危坐,伏身在他身边跪地,抬头与齐开阳对视道:
「但是,你可千万莫要……莫要射出来……」
「呃……」齐开阳胯间已肿胀许久,甚至有爆裂之感。一想娟册上的旖旎香艳,再看柳霜绫的樱桃小口珠圆玉润,水光盈盈,哪里答应得下去?嘴巴连张了几回,实在没有半分把握。
柳霜绫先是奇怪,看着齐开阳露出疑惑之色,后又恍然大悟,窃笑道:「那,只吃一小会儿,万一忍不得一定要说。」
「嗯……嗯……」齐开阳局促,又升起不服之意。少年心性天生就好胜,尤其这件事,谁不希望自己能让爱侣满意?满意仅是基本,最好让爱侣欲仙欲死,哀声求饶的才好。他心中又有别的念头,想了一想,还是直言道:「不能在嘴里么?」
「可以的。大关键,在颠倒。莫厌秽,莫计较。」柳霜绫背着口诀,羞声道: 「你的东西,我怎会嫌弃?就是……就是……我们俩都是第一回,我想要在……
那里……」
原来如此。齐开阳深感这份情意,他虽与柳霜绫相处数月,深深爱慕,但从未像柳霜绫将事情想得那么细致,当下动情道:「我也想!」
柳霜绫妩媚一笑,羞答答地解开齐开阳的裤头,一根圆柱身黑沉沉,顶端嵌着颗青紫略粉的大棒跳了出来,着实将她吓了一跳。勃起的棒身又粗又长,方才压在小腹时已有察觉,可真的看见,还是觉得心慌。齐开阳修习武技,用【八九玄功】打熬肉身神魂,胯间的物事只是看上去就觉坚硬如铁。
柳霜绫又是心慌,又是暗喜。粗大坚硬,对于爱侣而言正是梦寐以求。正所谓二者余,方绝妙,情与欲融为一体,情爱才能更长久。柳霜绫心中无比满意,就像齐开阳对她娇躯的满意一模一样。她抬头笑看了情郎一眼,这一笑又媚又羞,让齐开阳胯间跳了跳。
火热的气息几乎被「扇」到了脸上,柳霜绫见齐开阳目赤面红,知晓他心急如焚,伸出柔荑握住棒身。滚烫的温热传至手心,温软的触感传至棒身,两人一齐颤了颤。柳霜绫看准了方位,闭上双目凑近,轻启樱桃小口,唇瓣率先碰到一个坚硬兼具着弹性的圆钝物事。女郎又惊又喜,迫不及待地张大了小嘴,将圆钝含进口中。
柳霜绫这才睁开双目,见黑沉沉的棒身近在眼前,自家小嘴圆张,唇瓣微撅,正含着狰狞的阳物。从前不敢想象自己淫靡的模样,但今日做来,芳心竟甚是甜美。
口中滚烫的温热传来,几将小嘴烫化。循着《紫府天罗经》中所描绘,用香舌舔一舔圆钝,试着收紧两颊的嫩肉将它团住。明明没有任何酸甜苦辣的滋味,可味道居然让人迷恋。女郎吸一吸,吮一吮,舔一舔,圆钝沾上了香唾变得更加滑腻之后,舔吮之时那股顺畅感,更让她觉得好像正在做着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件,越吸越是起劲。
齐开阳咬牙切齿。小嘴里又是温软,又是冰凉,多重触感席卷而来。尤其是柳霜绫舞动丁香小舌,在龟头上一挑一挑地舔动,个中妙趣余味无穷。爱侣吸紧了香唇,分明看不清没入口中的龟头,可小嘴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律动,感受都像一览无余般的清晰。
更要命的是,柳霜绫舔吮片刻,眉眼上抬与齐开阳对视,缓慢又坚定地尝试将肉棒深吞入口。本就膨胀到了极点,小嘴温柔的摩擦着棒身,齐开阳打了个寒噤,睚眦欲裂地瞪视着柳霜绫。那模样,好像不知道有多少深仇大恨,要将她生吞活剥。
柳霜绫吞没大半根肉棒,便觉小嘴被彻底塞满,再也吞不进去,这才又缓缓吐出。吐出时两瓣珠圆玉润的柔唇依然黏糯着棒身,再看情郎连连抽着冷气,深刻地感受着他的快意,寻找他的敏感。如先前齐开阳吮乳一样,柳霜绫亦为发掘出他的敏感点为乐。少年的每一次皱眉,每一次腿心抽搐,都让女郎芳心暗喜。
以小嘴往复套弄了十来回,齐开阳伸手捉住两只悬荡的豪乳,大力揉捏之际,却推着柳霜绫娇躯,道:「停一下,停一下……」
柳霜绫虽毫无经验,到底是绝色满洛城,欺霜倾瑶台的清媚仙子,娇躯诱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倾城媚力。齐开阳未经人事,哪里吃得住被她温柔侍奉的滋味?只这一会儿,就觉得胯间越来越紧,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与欲念磅礴升腾,迅速占领了肉身。若再不阻止,残存的丁点意识就要被彻底吞噬。
「觉得……忍不住了?」柳霜绫含笑松口,双手扶着棒身在脸颊上轻抚,道:
「这样舒服么?是不是舔这里的时候最舒服?」
龟沟一下下地刮在俏脸上,齐开阳冷汗大冒,连连点头道:「是,就是这里。」
「你既然喜欢,今后人家常常帮你舔。」柳霜绫起身分腿,跨坐在齐开阳身上,轻声道:「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齐开阳赤身露体,柳霜绫仅剩裙裾,两人胸乳交贴,亲昵无间。齐开阳却摇了摇头,一翻身将柳霜绫按倒,道:「我要先看看你的!」
腰际一松,一凉,长裙被少年剥去,柳霜绫玉体裸呈着惊呼一声。
「原来,这里长这样……」齐开阳初次见到女子幽禁的私家宝地,只嫌看不清,遂将爱侣双腿向两边一分。
春光大泄,柳霜绫唔唔呻吟着,不知是害羞还是不依。长腿分开,微风卷过,顿觉腿心里一片湿漉漉的,可想而知腿心里是怎样的一片泥泞。这种羞羞事,不需学习,见状自然知晓。柳霜绫不安地双腿想合拢,想屈起,但被齐开阳牢牢捉住,动弹不得。
虽是芳心已许,就算任由齐开阳抽插都属寻常。但春光全漏地被他看得纤毫毕现,柳霜绫还是觉得难耐的不安,心慌意乱。
齐开阳哪里顾得上其他?只定睛看着女郎的幽谷。绒毛色泽乌黑却显稀疏,全然覆盖不住这里诱人的春色。柳叶般的两瓣细薄肉唇顶上,一颗红嫩嫩的小圆珠傲然翘立。肉唇之间,粉色的嫩肉微露出一个细小的洞口,幽深地引向不知深处的远方。
「我也帮你舔舔。」两人亲密了好一会,齐开阳先前被冰封般的脑子逐渐灵光,娟册上的一幅幅绘画全都想了起来。男女之间,本就该互相取悦,图中自有阐言。加之幽谷里散发着神秘的馨香,吸引着少年探究。艳若鲜花般的幽谷,红黑相间的色彩,无一是齐开阳能抵抗的。
「等一下……等一下……」柳霜绫急得仰起上身,一掌推在齐开阳头上。
「怎么了?」
「就……就一小会儿……」柳霜绫目中全是羞意,同样,她也拿捏不清自家的身体,生怕被刺激的久了,忍耐不得。
深知爱侣的心思,齐开阳却一板脸,冷声道:「一个小女奴,哪那么多话?
主人爱吃多久,就吃多久!」说罢一推柳霜绫,将她双腿大大分开反压在腰际两侧,正是娟册所绘的姿势。女郎双腿折叠,修长的双腿更为动人。胯间更因这般姿势,肉唇像小嘴般地圆拱嘟起,娇俏得像在索吻。
少年哪里还能等得了?着急忙慌地凑唇而上。小洞口里流出清澈却看着就黏腻的汁液,傲然翘立的肉珠似甜美的果实。齐开阳先在洞口舔了一下,又吮了吮肉珠。
「嗯~」轻声婉转的呻吟,又是一声激昂的娇呼:「呀……」
「这里更加敏感么?」齐开阳小口小口,一下一下地舔着肉珠。每舔一下,女郎娇躯都要大颤一下。更妙的是,从胯间向上望去,柳霜绫两只高高的玉峰随着颤身都要酥酥地一抖。齐开阳大乐,半是调皮,半是急于品尝地舔弄。
「不是,不是啦。」柳霜绫奄奄一息般地娇喘。肉珠被触碰时传来极强烈的刺激感,仿佛雷霆一下,又一下地劈中自己。可若论哪里更想要,哪里更舒服,又与洞口难分轩轾。
「不是么?」齐开阳大奇,顺势而下,舌分唇瓣舔着洞口花肉,含含糊糊道:
「那我再舔舔这里。」
「呼~哼哼……」柳霜绫春山眉深蹙着,张圆了的樱口像上岸的鱼儿大口大口地呼吸,时不时银牙还咬一咬唇瓣。神情娇美绝伦之处,比平日的清媚大为不同。
被情郎舔弄自身敏感,身心皆足。但是身上害羞之处,被情郎近在咫尺地盯着看,实在让人难抑羞涩。
肉唇外边白皙,内里却是粉色。齐开阳挑逗了几下,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嫩肉不仅更加湿润,水津津的如鲜花饱饮花露般娇艳,连色泽都变得红艳艳的,更加动人。舌尖轻轻舔得几下,柔嫩的媚肉居然极具韵律地涌动,舒张,收缩。且看着柔嫩的媚肉并非像身上别处的肌理一样光洁平滑,其间密布着褶皱,旋纹与颗粒。少年冷汗又出,被这样的媚肉一裹一夹,当真不知能支撑得几时?
但绝艳之色当前,齐开阳哪里顾得细想那么多?察觉舔舐洞口柳霜绫同样回应强烈,忙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让女郎难耐地扭动娇躯,哼声连连。
不过十余回,柳霜绫死命地挣脱躲开,口中呼道:「快停,快停,别……」
原来柳霜绫一样难耐,齐开阳咧嘴一笑,玩味地看着她。柳霜绫贝齿咬着唇瓣,娇喘不停,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嘟唇娇嗔道:「看人家干嘛。」
「爱你。」齐开阳一扑而上,两人紧紧相拥。结实的胸膛压扁了高耸的玉峰,胯间更是触在一起。齐开阳感受到柳霜绫胯间的娇媚,柳霜绫感受到齐开阳的粗大火热,各自满足地叹息一声。
看齐开阳急于更深地一探究竟,柳霜绫娇声道:「扶我起来,像,方才那样……
」
齐开阳懵懵懂懂,一时不知是方才哪样,只抱着柳霜绫起身。
「齐郎……」女郎自行跨坐在齐开阳身上,先送上个久久的香吻,其间兰舌轻吐,不停挑拨着齐开阳。同时还娇躯时而扭拧,时而起落,良久唇分时才道: 「第一回,我想用这个姿势,你喜欢么?」
两团高耸的豪乳熨贴在胸膛,无论香唇还是这对恩物都可随时品尝。柳霜绫的扭拧和起落还让齐开阳先行浅尝,滋味的确让齐开阳心动不已,道:「这是【燕同心】?我也喜欢。」
柳霜绫笑颜如花,咬着唇瓣吃吃道:「那,我们一起来,要慢一点,你的太大了,我怕挨不得。」
言罢柳霜绫支起娇躯,一手扶阳,一手搭肩。齐开阳单手搂着柳霜绫的细腰,另一手贪婪地在她胸前轻薄。
「先不要摸,等一下人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了。」柳霜绫娇嗔不依,将那只在玉峰上作怪的手引至臀上,道:「帮我……托着点……」
方才舔舐柳霜绫时,她就浑身娇软不堪,料想阳根进入她体内时,定会更加无力。齐开阳想通了此点,忙稳稳扶住,但臀脂丝毫不逊乳肉,又趁机捏摸抓揉,大肆轻薄。玉峰已观赏得如印脑海,倒是这对翘臀还没能尽观其貌。抓揉之时,只觉又弹又翘,形状似乎不逊那对玉峰之美。 「慢些……」柳霜绫一面知道难以阻止齐开阳轻薄,另一面情郎对自己的痴迷让她心喜。她轻提娇躯,分开玉胯,扶着棒身对着胯心,想想又道:「第一回,
还怕你找不着……」
齐开阳舔弄时就觉得洞口极窄,只是舌头伸出丁点舔舐,都被夹得进退不得。
闻言知道柳霜绫心细,于是由她扶阳觅洞,道:「我帮你托着,慢慢来。」
「嗯。」情郎体贴,柳霜绫慢慢落身,两人都窒住了呼吸。柔嫩的花肉刚碰触道钝尖,前所未有,又期待已久的快感一同袭上,两人各自发出满足的叹息。
只一碰,柳霜绫娇躯酸软酥麻,死死咬牙才不至于脱了力被一举贯穿。齐开阳大口大口地呵着粗气,律动感极强的花肉不仅传来极致柔嫩,还带着温热。花肉一颤一颤的,似小嘴小口小口地抿食,啃吻着龟头。
「慢慢……放我……下来……」相比男子,女子此时更为不堪,柳霜绫长腿打着颤,实无半点信心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幸好齐开阳托臀的臂膀强稳有力,让她大大安心。
齐开阳同样不易,一边要抵受龟头上的快感。他未经人事,又在最是贪欢的年纪,咬牙强忍快意方能神志不失。不曾想柳霜绫的香臀滑不留手,只稍稍失了点力,立刻一滑而过。龟头登时挤开紧窄逼仄的肉洞,生生突了小半截入体。
「啊……」
两人一同发出惊讶又喜悦的快意。齐开阳只觉绵密的花肉将龟头团团裹住,肉感柔嫩又丰厚,激得他死死咬紧牙关。柳霜绫则是一阵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痛,可疼痛远不及被充实的快意强烈。敏感的花肉被撑开,顶实,熨烫,满足得惊呼出声时都带着快意。
「疼么?」齐开阳额头冒着冷汗,看柳霜绫身上亦沁出香汗淋漓,担心道。
「傻瓜。」柳霜绫无力慵懒地笑了一笑。私密之处首次被侵入固然疼痛,但比起她平日修行所受的苦楚着实不算什么,倒是被心上人占有的满足感更加刻骨铭心:「比想象的好得多……再进来些……你的……好大……」
热辣的情话像绝佳的鼓励,齐开阳强自忍耐多时,闻言哪里还耐得住?再放下怀中娇躯寸许,就觉龟头顶在一张薄薄的绵网上,情知这是何物,齐开阳低声道:「你是我的了!」
「要我!」柳霜绫再度热情地送上香吻,主动吐出兰舌任由情郎吸吮,娇躯缓缓下落。
绵网被顶出一个凸起,至极限时裂开。柳霜绫痴缠的藕臂一紧,樱桃小口的吸力骤然增强,呼吸同变得更加急促,瑶鼻里哼出带痛又极甜美的鼻音。娇躯像失去了全部力道,软软地滑到了底。破开最后一层隔阂,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两人心心相印。
柳霜绫一身娇媚似全被打开,双臂痴缠着情郎的脖颈,细腰有力又贪婪地画着圆圈。龟菇深入凤宫,正抵着一颗让她颤栗不已的小肉芽。腰肢画一圈,龟菇就在肉芽上旋一圈。奇异的肉芽每吃一拨,就生出浪潮般的,让她贪欢不足的快意。与情郎的热吻,两人胸乳交贴又抚慰着身体上其余的敏感,交相辉映。
柳霜绫的热情之下,齐开阳同样贪婪地索取。柳霜绫的细腰画着圈,他就不停地挺腰上顶,好像要将女郎顶穿一样的贪婪。肉洞里的汁液滑腻腻,每旋一圈,每顶一下,都将像流之不尽的花汁给挤出一大汩来。更妙的是,柳霜绫的花汁冰凉凉的,与温热的肉洞混在一处,两股截然不同的触感让人魂不守舍。
旋磨了一阵,柳霜绫忽然松开樱桃小口大大地呼吸。她上身一样,娇躯顺势起落。和旋磨一样美妙,又不相同的感觉让两人又升起新奇之意。柳霜绫自行起落,花径套弄着肉棒,起时壁肉推挤着肉棒,落时又绵密地拥抱棒身。花肉敏感已极,肉棒抽送时猛烈地刨刮与穿梭,女郎如在浪颠般的快意如潮。
齐开阳肉身强横,顶送时毫不费劲。柳霜绫起落娇躯,一双高耸玉峰就在眼前不停地抛甩。豪乳弹性绝佳,抛甩时向下沉沉地一落随即颠起,有时画着美妙的圆,一同向外甩出,再汇聚到中央拍出淫靡的「啪」声。有时又胡乱地在空中甩荡,拍打着齐开阳的脸颊。
少年欲念如狂,张嘴叼住一只甩荡的豪乳。乳尖上传来过电般的快意,柳霜绫惊声尖叫,狂乱地起落娇躯,齐开阳顺着她的身姿,每回落下时就重重地上顶,让幽谷全纳粗大的肉棒。柳霜绫死命地抱着齐开阳,几乎将乳肉塞满了情郎的嘴。
「唔唔唔……」柳霜绫泣不成声,一头秀发飞扬,胯间相接之处淫液飞溅。
柳霜绫没命地套弄着肉棒,含苞待放的花心被龟头连续撞击,销魂蚀骨。欲火随着被不断挤出的花汁一圈圈地升高,女郎终于娇躯大颤,再无力挺动着娇呼道:
「人家要来了……要来了……」
「小浪奴,顶死你!」齐开阳咬牙切齿,爱侣洁白无瑕的娇躯泛起一片嫣红,他同样深觉一股奇异的感觉正在身体里快速弥漫。可男子在此刻远比平时更凶狠,更有力,顶动得柳霜绫的娇躯像小舟一样在浪涛中起伏。
「对对……顶深一点……奴奴好舒服……来了……来了……」听起来全无停顿,可中间又有无数极短断点的尖细呻吟,柳霜绫娇躯一僵,阵阵酥酥痒痒的暖流从小腹里升起,紧窄的肉壁猛烈蠕动收缩。
齐开阳仍是咬着牙深入浅出,忽觉柳霜绫的花肉里似有什么被打开,肉壁上激出无数的喷流。每一注都极细,但每一注都极有力。小激流喷洒在棒身上,齐开阳脑中轰鸣,下体一胀,一股水柱全然无法控制地喷薄而出!
「啊……」少年大吼,女郎尖叫,两人抵死般地结合在一起拼力厮磨,仿佛要将对方彻底榨干!直到两处液体终于洒尽,这才一同脱了力软倒。
垂死般有气无力的呼吸,高潮后的余韵撩动人心。柳霜绫回过神时,才觉背脊上一只粗糙的大手在来回抚摸轻拍,心中甜甜的,偷偷一笑。
「霜绫。」
「嗯?」
「你的浪水好多,而且好凉,是不是叫【壁上霜】?」
「应当是,以前哪里知道。」吕祖的经书虽已数度,柳霜绫到现下才了解自己的身体,闻言娇羞答道。
「好舒服。」
柳霜绫在齐开阳脖颈上轻轻一吻,道:「感觉真好。」
「那……再来!」
「啊?」柳霜绫惊觉仍留在花径里的肉棒又勃胀而起,再度撑开了逼仄的小洞。又慌又羞,忙道:「等……等一下,我们先运一回功。」
「啊哟,差点把大事忘了。」齐开阳懊恼道,初识情爱眉毛,食髓知味,的确将双修之事忘得一干二净:「要怎么做?」
「我带你,跟我一起运功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