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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2025/02/09 10:18 / 4197 / 59
【小说】碧云锁魂录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4/19 14:23:43

五十:岭囚白衣  
  众人正自休整之际,忽见远处尘土飞扬,三骑疾驰而来,须臾而至。为首一人,身着捕快服饰,想是官府中人。三人翻身下马,那捕快打扮的汉子,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在下安成县捕快廉耀,奉廖大人之命,携两位兄弟,前来助阵。”
  白练起身,还礼道:“白某齐云城捕头,单名一个练字。幸会。我等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协助廖大人,从邪月宗手中,夺回镖银。”
  廉耀道:“原来是白捕头,久仰大名!我等来迟一步,还望恕罪。”
  孟云慕在一旁,却是掩嘴笑道:“廉捕快不必自责,待会儿攻打虫尾岭之时,便由廉捕快,打头阵,如何?” 她语气调皮,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廉耀闻言,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
  白练连忙解围道:“这位是飞云堡少堡主,孟云慕孟姑娘。”
  廉耀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对着孟云慕,深施一礼,道:“原来是孟少主,失敬,失敬!”
  孟云慕摆了摆手,笑道:“廉捕快不必多礼,我等皆为廖大人效力,互相帮助,理所应当。” 祁月蓝和祁月晓二女,在一旁,掩嘴轻笑,觉得孟云慕这番言语,甚是有趣。
  白练又将袁和风、周勇,以及祁月蓝、祁月晓二人,一一介绍给廉耀,并与他细细讲解了一番,方才众人商议好的,攻打虫尾岭的计划。
  廖少宜负手立于正阳府正厅之外,眺望远处,眉宇间萦绕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安成县衙门人手本就捉襟见肘,如今又遣了廉耀和两名衙役前去虫尾岭支援,更是雪上加霜。这虫尾岭上的山贼,由来已久,一直是当地一大顽疾,如今又与邪月宗勾结,更是愈发猖獗,令他头疼不已。 更何况,他此番恳请星罗门出手相助,亦有几分私心作祟。他心中暗自期盼着,祁氏姐妹此行能够一切顺利,平安归来,莫要有所闪失。皆因他心中,对星罗门,对那位早已退隐江湖的凌莘凌女侠,一直存着一份难以言喻的倾慕之情。他轻叹一声,心道:但愿此番能够顺利寻回南门大人所托之物,也好早日了结此事,安心回京复命。
  忆往昔,廖少宜风华正茂,赴京受封,途遇邪教匪徒劫掠。彼时廖少宜身边官兵,寡不敌众,尽皆殒命,廖少宜亦身陷险境,命悬一线。千钧一发之际,但见一女侠,宛若天仙下凡,飘然而至,英姿飒爽,剑法轻柔飘逸,顷刻间便将众匪徒一一击杀,救廖少宜于水火之中。廖少宜为其绝世容颜和盖世武功所倾倒。后经探问,方知此女侠,便是名动江湖的“武林明珠”——星罗门凌莘。廖少宜对凌莘一见倾心,念念不忘。只是凌莘乃江湖侠女,而他廖少宜却是朝廷命官,二人身份悬殊,来往不便。之后,廖少宜曾数次拜访星罗门,却只见过凌莘一面,他当面向凌莘表达了救命之恩,以及心中爱慕之意,然凌莘却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回应。自此之后,廖少宜便再未见过凌莘,直至今日。
  方才于正阳府中,廖少宜初见孟云慕,但见她容貌清丽,气质脱俗,竟与凌莘有七八分相似,心中不禁波澜起伏,暗道:莫非此女,与凌莘,有何渊源?只是从孟云慕言语之间,他得知孟云慕之母并非江湖中人。廖少宜也从未听说凌莘与飞云堡有任何瓜葛,他才恍然大悟,想来不过是容貌相似罢了,心中不免有些怅然若失,暗叹:天下之大,竟有如此相似之人,真乃造化弄人。
  廖少宜身居庙堂,于江湖之事,所知甚少。他只知邪月宗乃邪魔外道,却对其行事作风、武功路数、宗主名讳,一概不知。这邪月宗与那龙隐教一般,皆是存在江湖多年,恶名昭彰之辈。只是邪月宗不如龙隐教那般声名显赫,令人闻风丧胆。寻常百姓知晓邪月宗之名,多半是因那些采花淫贼之故。盖因邪月宗最擅制毒用毒,尤擅炼制那令人神魂颠倒之淫药。是以江湖上那些采花大盗,无不将其奉为圭臬,尊称其为“圣教”。邪月宗功法之中,更有采补之术,乃是利用男女交合阴阳采补之道,吸取女子阴元,壮大自身功力,此等邪术,为正道人士所不齿。孤丹亦曾暗中与邪月宗勾结,购得秘制淫药与毒药,皆是为了她那不可告人之计划。便是那日在花雪楼之内,孤丹所燃之药烛,亦是掺杂了邪月宗秘制淫药,这才使得文幼筠情动神迷,难以自持。
  却说这邪月宗,何时入了虫尾岭?此事还得从三月前,孟云慕于湖州捉拿邪月宗高手一事说起。彼时,孟云慕联手幽山派阮怜冰,以及飞云堡一众弟子,于湖州城外,将一邪月宗高手擒获。金翎庄闻讯,遣人于湖州附近明察暗访,竟意外发现邪月宗一处隐秘据点。金翎庄庄主上官涟,得此消息,不敢怠慢,遂亲率门下弟子,突袭邪月宗据点。上官涟武功冠绝当世,江湖之上,鲜有敌手。那些邪月宗妖人,如何能抵挡得住上官涟的凌厉攻势?是以据点之内,邪月宗弟子死伤惨重,唯有两位使者——杜保、桑作川,以及几名教众,侥幸逃脱。这几人一路仓皇逃窜,辗转数地,最终来到虫尾岭附近。一日,杜保与桑作川二人,见一伙山贼于山道之上,劫掠过往商贾,得手之后,便尾随其后。待那伙山贼来到虫尾岭,杜保、桑作川二人,率领几名邪月宗教众,将山贼团团围住,逼迫他们交出方才劫掠所得财物,并以性命相要挟,要他们带路,进入虫尾岭。那伙山贼,迫于无奈,只得应允。杜保、桑作川二人,便于这机缘巧合之下,入了虫尾岭。
  盘踞虫尾岭的这伙山贼,虽在此地多年,却不过乌合之众,武功低微,如何能是邪月宗这等江湖门派的对手?是以,在杜保、桑作川二人的威逼利诱之下,只得乖乖臣服,甘为邪月宗爪牙,供其驱使。杜保、桑作川二人,得此藏身宝地,心中暗喜,便将虫尾岭作为据点,指挥教众和山贼,四处劫掠,为非作歹。最近一次,便是那镖头邱玄弋,受南门焕大人所托,押运镖银,路过安成县。邱玄弋武艺高强,镖局之中,亦是高手如云,原本一路平安无事,哪知半路杀出程咬金,竟是遇上了邪月宗的妖人。双方一番激战,邱玄弋等人,虽是不落下风,却也难以取胜。那些邪月宗的妖人,见久攻不下,便请出了杜保、桑作川二人。杜保、桑作川二人,身为邪月宗使者,武功自然不弱,加之邪月宗功法诡异,暗器毒药,更是防不胜防,邱玄弋深知邪月宗手段卑劣,不敢恋战,只得忍痛弃镖,保全性命,再作计较。杜保、桑作川二人,劫得这批镖银,只道是天降横财,喜不自胜。
  却说虫尾岭内,一处装饰华丽的大厅之中,邪月宗使者杜保,正斜倚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他面前的红木桌上,摆放着一壶美酒,几碟精致小菜。他自斟自酌,怡然自乐,脸上满是得意之色。想那劫掠邱玄弋镖银一事,于他而言,如同探囊取物,轻而易举。此番所得,足够他一年衣食无忧,如何不喜?他呷了一口酒,闭目养神,享受着这闲暇时光。
  忽有一邪月宗教徒,匆匆来报,附于杜保耳边,低语几句。杜保这才睁开双眼,缓缓起身,懒洋洋地说道:“竟有此事?无妨,待我去瞧瞧。” 言罢,他便离开了大厅,信步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屋。
  这小屋,装饰简陋,与方才那富丽堂皇的大厅,形成鲜明对比。屋内仅有一桌一椅,墙角处,则蜷缩着一位白衣女子。那女子,手腕和脚踝之上,皆戴着沉重的铁镣,铁链延伸至墙壁之上,牢牢锁住,显然是被囚禁于此。她容貌清丽,身姿卓越,只是此刻,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杜保看着桌上摆放的饭菜,已然凉透,他缓缓说道:“姑娘,你又何苦呢?来到这岭中两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便是想逃离此地,也需得吃饱喝足,养精蓄锐,方有力气逃脱,不是吗?”
  那白衣女子,依旧默然不语,只是将头转向一旁,不看杜保一眼,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杜保见那白衣女子对他之言,充耳不闻,置若罔闻,便也不再多费口舌。他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几块菜肴,放入口中,细嚼慢咽,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姑娘,你那日的功夫,当真是了得,干净利落,凌厉无比,直把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若非姑娘你一心护着那人,让他逃脱,姑娘又怎会落入我邪月宗手中?” 他说着,斜眼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得意,几分轻佻。
  原来,这白衣女子,两日前,正巧路过安成县附近,见有邪月宗妖人,拦路抢劫,欺压百姓,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知寡不敌众,最终被擒,这才被带回了虫尾岭。
  杜保继续说道:“姑娘的武功路数,与那镜月派,颇为相似,想来姑娘与镜月派,定然渊源不浅,不知杜某可有猜错?” 他顿了顿,又道:“不知姑娘芳名?师承何处?”
  那白衣女子,依旧默然不语,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杜保的话一般。
  杜保见她依旧不为所动,便也不再追问,只是继续说道:“我等将姑娘请来此处,并无恶意,更不想为难姑娘。只是杜某尚未娶妻,见姑娘气质出尘,心中倾慕不已,这才斗胆,想要恳请姑娘,作我虫尾岭的压寨夫人。只要姑娘肯应允,杜某定当待姑娘如珠似宝,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白衣女子对杜保这番花言巧语,却是嗤之以鼻,她冷冷地瞪了杜保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依旧一言不发,仿佛一尊冰冷玉雕。杜保见状,知晓这女子性情刚烈,怕是难以说服,便也不再多费唇舌。他放下手中筷子,缓缓起身,走到白衣女子面前,柔声道:“姑娘不妨仔细思量一番,考虑考虑杜某方才之言。待杜某处理完岭中事务,再来听姑娘的答复。” 言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小屋,轻轻掩上房门。
  杜保一边走着,一边心中暗自思量:此女性情如此刚烈,怕是难以屈服。她定然不会答应做我压寨夫人,既是如此,那就莫要怪杜某心狠手辣了。他先前那番言语,不过是随口胡言罢了。他并非真心想要娶她为妻,之所以留她性命至今,皆因见她武功不弱,容貌甚美,心中早已盘算好,要对她行那采补之术,吸取她一身精元,壮大自身功力。
  杜保径直来到自己的房间,这房间装饰奢华,与那囚禁白衣女子的小屋,截然不同。他走到房间角落里的一张雕花红木柜前,打开柜门,只见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盒和瓷瓶,皆是些邪月宗的药材和丹药。他一边翻找着,一边自言自语道:“究竟是该用那蚀骨香呢?还是用那欢乐散呢?” 这两种药,皆是邪月宗的秘制淫药,药效猛烈,只需少许,便可令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
  他又想:若是那女子,当真答应做我压寨夫人,那便可省了这些药,岂不美哉? 只是他也明白,这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杜保于柜中寻得两盒药,收入怀中,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他再次来到那囚禁白衣女子的小屋,推门而入,依旧是那副笑脸,他走到桌边坐下,故作关切地问道:“不知姑娘考虑得如何了?可否愿意做杜某的压寨夫人?姑娘若是不愿开口,点头示意亦可。” 那白衣女子对他的问话,依旧是充耳不闻,只是将头扭向一旁,不看他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杜保见状,也不恼怒,只是“呵呵”一笑,说道:“既然姑娘不说话,那杜某便当姑娘是默认了。”
  白衣女子闻言,却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屑。
  杜保连忙说道:“姑娘莫要误会,杜某方才不过是玩笑之语,还望姑娘莫要见怪。杜某绝非那等强人所难之辈,姑娘若是不愿,杜某也绝不勉强。”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个方形木盒,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放着几片薄薄的,状似树皮之物。他取出一片,放进屋内角落里一个焚香用的小铁笼之内,然后用火折子点燃。
  一股奇异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房间。
  杜保解释道:“这虫尾岭中,蚊虫甚多,尤其这夏日炎炎,更是猖獗。杜某特意带来这驱蚊的熏香,也好让姑娘免受蚊虫叮咬之苦。”
  他站起身来,走到白衣女子面前,柔声道:“姑娘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便是。还望姑娘能够用膳,莫要饿坏了身子。”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小屋,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杜保回到大厅,复又斜倚于太师椅上,自斟自饮,继续品尝杯中美酒。自从上次在湖州,被金翎庄追杀,险些丢了性命之后,他便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之理。今日能在这虫尾岭中,安然饮酒,明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他一边饮酒,一边品尝着桌上佳肴,心中盘算:待我一炷香之后,再去那小屋,想来那熏香的药效,也该发挥作用了。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杜保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再次来到那囚禁白衣女子的小屋。他轻轻推开房门,只见屋内一片寂静,那焚香的小铁笼之内,熏香已然燃尽,只余一缕青烟,袅袅升腾。而那白衣女子,则是瘫软地靠在墙角,四肢无力,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她见杜保进来,便用那仿佛快要断气的声音,说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杜保走到她身旁,故作惊讶地问道:“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杜某对姑娘,可是秋毫无犯,敬重有加。莫非是姑娘心中,对杜某另有所图,这才这般言语?” 他语气轻佻,眼神戏谑。
  白衣女子闻言,怒目圆睁,想要开口怒斥,只是她此刻浑身无力,真气涣散,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唯有那“你……”字,从她口中,断断续续地吐出。
  杜保见状,心中得意,他从怀中取出钥匙,打开了她手脚上的铁镣,然后将她拦腰抱起,柔声道:“姑娘先前不愿用膳,如今怕是饿坏了身子,才会浑身乏力,杜某这就带姑娘去好好调理一番。” 他一边说着,一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女子幽香,只觉心旷神怡。
  杜保这番话,自然是胡言乱语。他先前在那小铁笼中所燃之物,并非是什么驱蚊的熏香,而是邪月宗的秘制迷香。是以那白衣女子,毫无防备地吸入迷香,以至于此刻,四肢无力,任人摆布。
  杜保抱着白衣女子,离开了小屋。他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怀中搂着佳人,他这禽兽不如的采花贼又怎会放过?何况,他早已是酒足饭饱,正是那“饱暖思淫欲”之时。接下来,他要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4/23 08:17:56

五十一:靖璇
  两日前,琴靖璇奉师命,前往吴兴郡,为师门购置药材。琴靖璇,镜月派掌门欧阳凝风座下弟子,天资聪颖,一手“镜花水月剑”颇有造诣,在江湖年轻一辈之中,亦是佼佼者。她天性嫉恶如仇,每每遇见不平之事,定会拔刀相助,故而行走江湖之时,得罪了不少恶人。
  这琴靖璇年方二九,正值青春年华。她容貌俊美,眉目如画,一双眸子,清澈明亮,却又带着几分英气。她身材高挑,曲线玲珑,该凸的凸,该翘的翘,却又不会显得过于丰腴,恰到好处,更含几分少女活力。她那一袭白衣,并非寻常布料,而是镜月派独有的蚕丝所制,轻薄柔软,却又坚韧无比。衣衫之上,绣着点点梅花,更衬得她气质出尘。她腰间悬挂一柄白玉长剑,剑鞘之上,亦是雕刻着梅花图案,与她那一袭白衣,相得益彰。
  琴靖璇路过安成县地界,时值正午,烈日当空,暑气逼人。她行至一处茶肆,见那茶肆门前,拴着几匹骏马,便心想不如在此稍作歇息,饮杯凉茶,再继续赶路。
  她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茶肆门前的木桩之上,这才迈步走进了茶肆。
  茶肆之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江湖人士,贩夫走卒,三教九流,皆汇聚于此,高谈阔论,谈天说地。
  琴靖璇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寻了张木桌坐下。她唤来小二,点了壶凉茶和一碟小菜,便静静地坐着,茶肆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与她无关。
  她一边喝着茶,一边心中暗自思量:此番前去吴兴郡,路途遥远,也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师门。师父她不知近来身子可有好转?师门里一众弟子,练功可还勤勉?
  正自思忖间,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琴靖璇心中好奇,便起身来到门口,朝着外面望去。
  却见茶肆之外,一群黑衣人,正围攻一位中年男子。那些黑衣人,皆是手持利刃,招式狠辣,显然是亡命之徒。而那中年男子,虽是手无寸铁,却也并未束手就擒,他且战且退,躲避着黑衣人的攻击,试图突围而出。只是他武功低微,如何能是这些亡命之徒的对手?不多时,他身上便已是多处挂彩,鲜血淋漓。
  琴靖璇见状,心中不忍,暗道:我乃名门正派,习武为了锄强扶弱,岂能坐视不理?念及于此,她便不再犹豫,转身回到茶肆之内,取起桌上长剑,再次来到门口。她拔剑出鞘,“锵”的一声,剑身寒光闪烁,令人胆寒。
  她朗声道:“尔等何人?竟敢在此地,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作恶!”
  那些黑衣人,闻听此言,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琴靖璇。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面容凶恶,想来是这群黑衣人的头领。他上下打量了琴靖璇一番,见她年纪轻轻,竟敢出言阻止他们,便冷笑道:“小丫头,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否则,小心你的小命!”
  琴靖璇冷哼一声,道:“本姑娘行走江湖,素来嫉恶如仇,岂会怕了尔等宵小之辈!识相的,便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
  那魁梧黑衣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个嫉恶如仇!我倒要看看,你这小丫头,究竟有何本事,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说罢,他便挥舞手中利刃,朝着琴靖璇攻去。其余黑衣人,也纷纷拔出兵刃,围攻琴靖璇。
  琴靖璇临危不乱,她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使出镜月派的独门剑法——镜花水月剑。
  只见她身形飘忽,步法轻盈,在黑衣人的刀光剑影之中游刃有余。她的剑招,更是变幻多端,令人防不胜防。
  那魁梧黑衣人,武功虽强,却也并非琴靖璇的对手。他与琴靖璇,斗了十余招,竟是渐渐落入下风。
  其余黑衣人,更是被琴靖璇的剑法,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那魁梧黑衣人见久战不下,心知不妙,连忙对其余黑衣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先撤。
  那些黑衣人,闻言,便纷纷后退,想要逃离此地。
  琴靖璇岂会让他们轻易逃脱?她娇叱一声:“想跑?没那么容易!”说罢,她便施展轻功,身形如电,朝着那些黑衣人追去。
  那些黑衣人,见琴靖璇追来,心中惊慌,连忙加快了脚步。
  琴靖璇身轻如燕,速度极快,不多时便追上了那些黑衣人。
  她挥舞手中长剑,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那些黑衣人,纷纷中剑倒地,哀嚎不已。
  那魁梧黑衣人,眼见同伴一个个倒下,心中更是惊慌,他连忙转身,朝着琴靖璇,跪地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琴靖璇冷哼一声,道:“尔等作恶多端,罪不容恕!本姑娘今日便要替天行道,除掉尔等祸害!”
  说罢,她便举剑,准备将那魁梧黑衣人,一剑毙命。
  琴靖璇剑锋抵住魁梧黑衣人咽喉,正欲痛下杀手,忽然想起师门教诲,镜月派虽嫉恶如仇,却也并非嗜杀成性之辈。她心念一动,剑锋略微偏移,堪堪停于黑衣人颈侧,寒光逼人,森然冷意,直教那黑衣人遍体生寒,冷汗涔涔。琴靖璇朱唇轻启,冷冷说道:“今日我便饶你一命,望你好自为之,莫再作恶多端。若再有下次,定叫你人头落地!”
  黑衣人死里逃生,如蒙大赦,他抬头看着琴靖璇,眼神之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一时之间,竟是愣在原地,动弹不得,仿佛一尊泥塑木雕。
  琴靖璇见他如此模样,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还不快滚?莫非真要我改变主意不成?”
  黑衣人这才如梦初醒,对着琴靖璇,磕头如捣蒜,然后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口中惶恐道:“多谢女侠不杀之恩!多谢女侠不杀之恩!小的日后定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作这恶行了!”言罢,他便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茶肆,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恐琴靖璇反悔,再次对他痛下杀手。
  其余黑衣人,见头领已然逃脱,亦是纷纷挣扎起身,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狼狈逃窜,转瞬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茶肆周围的百姓,见琴靖璇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身手,以一敌众,将那些黑衣恶徒,尽数击退,皆是拍手叫好,赞叹不已。
  一位商贩打扮的中年男子,更是站了出来,对着琴靖璇,拱手赞道:“姑娘年纪轻轻,不仅容貌出众,武艺更是高强,令人叹服!姑娘方才仗义出手,惩奸除恶,真乃大快人心!”
  琴靖璇闻言,却是嫣然一笑,谦虚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小女子本分而已,何足挂齿?诸位不必如此夸赞。”说罢,她便转身欲走,回到茶肆之中。
  那先前被黑衣人围攻的受伤男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拦住琴靖璇,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若非恩公出手相救,在下今日,怕是性命难保!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只是不知该如何报答恩公……”
  说着,他从腰间解下一个钱袋,双手捧着,递给琴靖璇,说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恩公笑纳。”
  琴靖璇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婉拒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辈分内之事,何须报答?先生好意,小女子心领了。”
  琴靖璇回到茶肆,结清茶钱,牵马而出,翻身上马,继续赶路。她此番前往吴兴郡,路途遥远,不敢过多耽搁。
  行不多时,出了安成县地界,但见官道两旁,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琴靖璇正自策马疾行,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似是有人争吵打斗。她心下好奇,便勒马驻足,凝神细听,那声音由远及近,渐渐清晰,分明是兵器交击之声,夹杂着几声惨叫。
  她暗忖:莫非是有人在此地,行凶作恶?念及于此,她不再犹豫,双腿轻夹马腹,催动胯下骏马,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行不多时,那打斗之声,愈发清晰,惨叫之声,亦是愈发凄厉。
  琴靖璇来到一处山坳,勒马观瞧,只见七八个凶神恶煞,手持棍棒钢刀的壮汉,正围攻着两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那两个年轻男子,虽奋力抵抗,却寡不敌众,险象环生。其中一人,更是已然负伤,手臂之上,鲜血淋漓。而那些凶恶大汉,下手狠辣,分明是要将二人置于死地。
  琴靖璇心中暗道:如今这世道,真是不太平!方才有欺负弱小的恶人,眼前又有这拦路抢劫之徒!
  她翻身下马,拔出腰间白玉长剑,加入战局。
  七八个武夫,见一妙龄女子,执剑而来,皆是不屑一顾,只道是哪家千金小姐,不知天高地厚,跑来此地逞英雄,显威风。他们心中轻视琴靖璇,只将她当作寻常女子,并未放在心上。哪知琴靖璇并非等闲之辈,她足尖轻点,身形迅捷,瞬间便来到一名武夫身前。那武夫尚未来得及反应,但见寒光一闪,一截断臂,凌空飞起,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那武夫一声惨叫,捂着断臂之处,在地上翻滚哀嚎。其余七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眼前这女子,并非寻常女子,而是一位武艺高强的侠女。他们不敢再轻视于她,纷纷转身,挥舞手中兵刃,将琴靖璇团团围住,不再理会那两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
  却说那两位华服公子,见琴靖璇仗义出手,心中感激,只是其中一位,先前已被那伙武夫打伤,此刻更是疼痛难忍,无力再战。而另一位,则是趁着众人不备,竟自顾自地逃离了此地,丝毫不顾及同伴的安危。
  琴靖璇见状,心中暗道:此人如此贪生怕死,不讲义气,日后怕也难成大器。她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手中白玉长剑,寒光闪烁。她连出三招,迅捷无比,剑锋所指,寒气逼人。但见寒光一闪,两名武夫手中兵刃,应声落地,二人更是被长剑所伤,捂着伤口,在地上哀嚎不止。其余武夫,见琴靖璇武功如此高强,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一个个红了眼,挥舞着手中兵刃,不要命地朝着琴靖璇攻去。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心中暗想:便是你武功再高,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我等合力围攻,就不信拿不下你这小娘皮!
  哪知琴靖璇剑法精妙,武功远胜于他们,她步法轻盈,在刀光剑影之间游刃有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七八个武夫,便只剩下三人还在勉强支撑,其余几人,皆是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或受伤哀嚎,或昏迷不醒。
  那剩下的三名武夫,见势不妙,知晓难以取胜,便趁着琴靖璇招式变换之际,转身欲逃。其中一人,更是丧心病狂,一边逃跑,一边口中咒骂不休,竟是回身一刀,朝着那受伤的华服公子劈砍而去。琴靖璇见状,心中大惊,连忙施展轻功,身形如电,堪堪挡下那致命一击。只是她这仓促之间出手,力道不足,虎口被震得生疼。另一人见状,心中歹念顿生,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拔开瓶塞,朝着琴靖璇,猛地一洒。
  一股淡黄色的迷烟,瞬间弥漫开来,朝着琴靖璇席卷而去。
  琴靖璇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连忙转身避开,只是那迷烟扩散速度极快,她终究还是吸入不少,顿时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她心中暗道:不好!是毒烟! 她连忙屏息凝神,运功逼毒,试图将吸入体内的毒素,尽快排出。
  那三名武夫,见琴靖璇中了迷烟,皆是心中大喜。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二人,再次挥舞兵刃,朝着琴靖璇攻去,而另一人,则是朝着那受伤倒地的华服公子,步步逼近。
  琴靖璇强提一口真气,手中长剑,寒光凛冽,奋力将三人攻势一一化解。只是她吸入迷烟颇多,此刻只觉头重脚轻,眼前景物,亦是渐渐模糊,体内真气,更是运转不畅,丹田之中,如同火烧一般,灼热难耐。她心知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只怕性命难保。她竭尽全力,使出镜花水月剑法,勉强抵挡着三名武夫的围攻。她趁着一丝清明,朝着那受伤的华服公子,大声喊道:“还不快走!莫要在此耽搁!”那华服公子,先前已经绝望,此刻却是被琴靖璇的侠义之举所感动,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他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挣扎起身,踉踉跄跄地朝着远处跑去,转瞬之间,便消失在山坳之中。
  琴靖璇见那华服公子已然逃离,心中稍安,只是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体内真气,几近枯竭,那迷烟的毒性,更是如同跗骨之蛆,在她体内肆虐,让她意识模糊,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她再也无力支撑,手中白玉长剑,被三名武夫合力击落在地,“哐当”一声,掉落在几丈开外。其中一名武夫,见状,连忙上前,将一柄钢刀,架在琴靖璇的脖颈之上,将她牢牢控制住。琴靖璇此刻已是无力反抗,那迷烟的毒性,彻底在她体内爆发,她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琴靖璇迷迷糊糊之中,只觉身体颠簸,似是被驮于马背之上。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她身旁说话,那声音粗犷,言语猥亵,不堪入耳。“这小娘们,武功倒是了得,竟能以一敌众,将我等兄弟,打得落花流水。待回到岭中,定要好好享用一番,让她也尝尝厉害。”“大哥所言极是!小弟也好这口儿!就喜欢这种侠女,烈性十足,玩起来,定然带劲!”“只是……我等还是先将她献给杜大哥和桑大哥吧。如此一来,我等便算是立了大功,日后便可留在岭中,享受荣华富贵,再也不用去做那些刀口舔血的勾当了。”断断续续的对话,传入琴靖璇耳中,她心中暗道:姓杜和姓桑……莫非是邪月宗的妖人。只是她此刻意识模糊,浑身无力,眼皮沉重,那迷烟的药性,依旧在她体内肆虐,不多时,她便再次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待琴靖璇再次醒来之时,已是身处一间简陋小屋之中。她只觉手脚之上,皆是沉甸甸的,低头一看,却是被上了铁镣,铁链的另一端,则固定于墙壁之上,牢不可破。她挣扎了几下,却发现那铁链长度有限,她行动不便,仅仅可以坐在桌边,不能活动自如。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是以,那虫尾岭中,被囚禁的白衣女子,正是琴靖璇。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4/23 08:29:36

五十二:响箭  
  邪月宗内,等级森严,宗主之下,设左右护法各一名,长老两名,使者三位。数月之前,使者典雷壤于湖州城外,为孟云慕、阮怜冰二人合力擒获,至今仍被囚禁于官府地牢之中。而潜伏于虫尾岭的邪月宗妖人之中,杜保、桑作川二人,便是邪月宗另外两位使者。二人先前于湖州据点,侥幸逃脱上官涟的追杀,一路逃窜至此,与当地山贼勾结,啸聚山林,为非作歹。
  杜保修炼邪月宗秘传采补淫法,此等邪术,需采阴补阳,吸取女子阴元,方能提升自身功力。而习武之人,尤为上乘,只是要寻得容貌气质皆属上佳,又身怀武功的女子,却是难上加难。如今,他竟意外擒获镜月派弟子琴靖璇,此女不仅武功不弱,而且容貌俊美,气质出尘,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采补对象。杜保心中暗喜,只道是天赐良机,岂能错过?
  却说琴靖璇于小屋之内,身中迷香之毒,顿觉浑身酥软无力,使不上劲,意识迷离,俏脸之上,更是飞霞漫天,红晕一片,娇艳欲滴。杜保将她拦腰抱起,径直来到自己的居室。琴靖璇虽意识混沌,却也知晓此番怕是凶多吉少,她心念一动,试图运功逼毒,将那迷香的毒性,驱除体外。只是这迷香,却非寻常毒药,它不仅能够令人神魂颠倒,浑身无力,更能压制内力,扰乱真气运行。是以琴靖璇无论如何运劲,都无法将真气凝聚于丹田,更遑论逼毒疗伤。她那迷离的眼神,娇艳欲滴的面容,以及身上散发出的女子幽香,更是让杜保心中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将琴靖璇亵玩,奸淫。他胯下阳物,更是早已按捺不住,高高勃起,坚硬如铁,将裤裆顶起老高,十分丑陋。
  杜保将琴靖璇瘫软无力的娇躯,轻轻放置于床榻之上。他贪婪的目光,在她玲珑有致的胴体之上游走,只见她身着白色衣裙,轻薄柔软,却也遮掩不住她那曼妙的身材。尤其那一对丰满的酥胸,更是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仿佛要挣脱衣衫的束缚,呼之欲出,看得杜保心中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将其揉捏把玩。琴靖璇此刻意识迷离,却也知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厄运,她紧闭双眸,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梨花带雨,更显楚楚可怜。
  杜保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琴靖璇光滑的脸颊,语气轻佻:“姑娘,你我今夜,便要行那夫妻之实。只是可惜,杜某至今还不知姑娘芳名,该如何称呼姑娘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滑向琴靖璇纤细的腰肢,解开她腰间的玉带。他的大手,又来到琴靖璇的衣襟之上,轻轻解开她那白色外裙的系带。
  那外裙,质地轻薄柔软,入手滑腻却又坚韧,杜保细细摩挲,赞叹道:“姑娘这衣衫,质地当真不俗,不知内里衣物,可是也与这外裙一般?”
  言罢,他便将琴靖璇的白色外裙,一把扯下,丢在地上。只见那外裙之下,是一件素白的底衣,质地轻薄,隐约可见内里春光。
  杜保淫笑道:“久闻镜月派机关术,巧夺天工,不知姑娘身上,可有暗藏玄机?”
  琴靖璇心中羞愤,想要抬手阻止杜保的无礼举动,只是她此刻浑身无力,真气涣散,便是抬起手臂,亦是艰难无比。她那白皙的手臂,只是微微动弹了一下,便无力地垂落下来。
  杜保见状,心中更是得意,他那只粗糙的大手,顺着琴靖璇素白底衣的领口,探了进去。
  杜保那只粗糙的大手,探入琴靖璇底衣之下,触及一片滑腻温软,想来是她贴身胸衣。他五指张开,覆盖在她丰满的酥胸之上,隔着轻薄胸衣,肆意揉捏,感受着她酥胸的弹性,柔软。他指尖划过她已然勃起的乳尖,更是故意用力夹了两下,直把琴靖璇羞辱得粉面通红,娇躯轻颤。琴靖璇心中羞愤难当,却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杜保轻薄调戏,心中更是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杜保的眼神,渐渐变得猥亵,他两手抓住琴靖璇素白底衣的领口,左右一分,那底衣之下的红色胸衣,便露了出来,紧紧包裹着琴靖璇那对颤巍巍的酥胸,更显其丰满诱人。琴靖璇贝齿轻咬下唇,强忍着心中的屈辱,用那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你……你敢……”杜保闻言,却是将那张猥琐的脸,凑到琴靖璇面前,故作不解地问道:“姑娘方才说了什么?可是要杜某,亲手为你宽衣解带?”说罢,他竟是伸出舌头,在那沾满口水的舌尖之上,带着令人作呕的臭气,在琴靖璇娇嫩的脸上,用力舔舐了一下。琴靖璇只觉一阵恶心,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杜保杀死,只是她此刻身中迷香,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而她这番羞愤交加的神情,在那迷香的作用之下,却是被杜保误解为情欲涌动,春情荡漾。他看着琴靖璇那潮红的俏脸,心中更是得意,暗道:这小娘皮,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是很诚实嘛。
  杜保淫笑着,那双粗糙的大手,顺着琴靖璇腋下胸衣的缝隙,探入其中,一把握住她那丰满的酥胸。入手之处,肌肤如雪,滑腻温软,富有弹性,直教他爱不释手,心中暗赞:好一对美乳!他双手齐上,将琴靖璇的双乳,牢牢掌控于手中,缓缓揉捏,肆意玩弄。纵然有胸衣遮掩,却也难以阻挡他那色情的双手,对琴靖璇酥胸,揉搓挤压。琴靖璇那对饱满的乳房,在他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任由他揉捏搓扁。琴靖璇心中羞愤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杜保轻薄。她心中对杜保的恨意,如覆天五雷,恨不得将杜保碎尸万段。只是这迷香之毒,却是让她身体的反应,与她心中所想,背道而驰。她那饱满的乳房之上,竟是传来一阵阵难言的酥麻快感,让她心中绝望,却又不得承认,她的身体竟是如此诚实地,回应着杜保的亵玩。
  杜保正自沉醉于掌中美乳的温软滑腻之时,忽听“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杜保心中一惊,连忙抬头,却见一身材肥硕,膀大腰圆,面目粗犷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来人正是邪月宗另一位使者——桑作川。杜保心中暗骂:这厮好生无礼,竟敢如此莽撞!只是他与桑作川同为使者,又不好发作,只得强颜欢笑,故作镇定地说道:“桑兄弟,怎的如此慌张?寻小弟可是有何要事?”
  桑作川径直走到床边,看着那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的琴靖璇,以及杜保那只依旧停留在她胸前的大手,冷笑道:“你将这小娘皮,关在此处两日,还说什么要试试新造的铁镣是否结实,牢靠。如今看来,你分明是想趁我不备,独自一人,将这美人儿享用,占为己有!”
  杜保闻言,连忙将手从琴靖璇胸前移开,讪讪笑道:“桑兄弟误会了,小弟我岂是那等贪花好色之徒?只是这姑娘,两日来,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小弟担心她身子虚弱,若是饿死了,岂不可惜?是以,小弟这才想着,趁着她人还清醒之时,尽快吸取她的功力。” 他口中所说的,自然是邪月宗的采补淫法。
  桑作川“哼”了一声,道:“你少拿这些鬼话来糊弄我!你分明就是想独吞这美人儿,喝头啖汤!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兄弟?”
  杜保连忙说道:“桑兄弟莫要动怒,小弟岂敢忘了兄弟之情?只是兄弟你莫要忘了,若非我当初略施小计,你我二人,又怎能顺利进入这虫尾岭,将这里作为据点?待会儿,小弟我定当与桑兄弟,一同享用这美人儿,如何?”
  桑作川道:“休要与我提这些陈年旧事!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这小娘皮的功力,你最多只能吸取一半,剩下的一半,得留给我!”
  琴靖璇躺在床上,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将她当作淫法采补的工具,心中羞愤难当,万念俱灰,恨不得立刻死去,只是她此刻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只能任二人摆布。
  杜保陪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待小弟我在此办完正事,自会前去通禀桑兄弟,与兄弟你一同享用这美人儿。”
  桑作川冷哼一声,转身便走,竟是连房门也未关上。杜保心中暗骂:这厮好生无礼!他快步走到门口,将房门重重关上,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他回到床边,却见琴靖璇正自微微扭动着娇躯,似是想要挣扎起身,只是她此刻浑身无力,动弹不得,那扭动的姿态,在杜保这淫贼眼中,却是如同那女子情动之时,春情涌动一般,妩媚撩人。杜保淫笑道:“姑娘莫急,莫急,杜某这就来好好伺候姑娘。”言罢,他便俯下身去,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抓住琴靖璇那红色轻薄胸衣,猛地用力一扯,“嘶啦”一声,那胸衣便应声而裂,化为碎片,散落在床榻之上。琴靖璇那对雪白丰满的酥胸,顿时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杜保的眼前。只见她肌肤胜雪,滑嫩如脂,光泽莹润,那一对乳房,更是高耸挺拔,形状完美,如同两座小山峰,傲然屹立。峰顶之上,两点娇嫩的粉红乳尖,微微挺立,点缀其间,更添诱惑。杜保看得如痴如醉,他低下头去,张开大嘴,对着琴靖璇那光滑的酥胸,一阵狂舔乱啃,从左边舔到右边,又从右边舔到左边,直把琴靖璇那雪白的肌肤,染上他那令人作呕的口水臭味。琴靖璇心中无比厌恶,却又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杜保轻薄。她只觉一股悲凉之意,涌上心头,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滑落。
  杜保忽地张开大口,将琴靖璇那娇嫩的粉红乳尖含入口中,用力吮吸,又轻轻啃咬。琴靖璇只觉那乳尖之上,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呻吟。杜保贪婪地吸吮着琴靖璇的乳头,双手捧着她的乳房,将那饱满的双乳挤压在一起,好让他能尽情享用,左右开弓,心中暗道:妙哉,妙哉!这小娘皮的奶子,真是又香又甜,又滑又嫩!琴靖璇心中屈辱至极,却又无力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这难以承受的凌辱。她心中暗暗发誓:待我功力恢复之时,定要将这淫贼,碎尸万段!她强忍着那令人羞耻的快感,努力地想要凝聚丹田真气,只是那迷香的药性,依旧在她体内肆虐,让她真气涣散,难以成形。
  杜保一手抓着琴靖璇的酥胸,肆意玩弄,另一只手,则是迫不及待地伸向她那已然松散的白色底衣。他三下五除二,便将那底衣扯开,丢在一旁。此刻,琴靖璇身上,只剩下一条红色的亵裤,遮掩着她的私密之处。只见她肌肤胜雪,纤腰不盈一握,一双玉腿修长笔直,光滑细腻,不见一丝瑕疵。杜保看得眼花缭乱,心中更是欲火焚身,恨不得立刻将其尽情享用。他再次低下头去,贪婪地吮吸着琴靖璇那饱满的乳房。琴靖璇口中发出一声娇媚的呻吟,眼角泪珠滑落,楚楚可怜。杜保的舌头,从她的乳尖之处,一路向下,舔舐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来到肚脐,最后,停留在了她的亵裤之上。他伸出大手,在琴靖璇那双笔直修长的玉腿之间,轻轻一扯,将那红色的亵裤,褪至腿边。那亵裤之下,是白皙的阴阜,以及那隐藏在阴阜里的少女花唇。杜保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看着琴靖璇那娇嫩的阴阜,再也按捺不住,张开大嘴,便吻了上去。
  杜保伸出湿漉漉的舌头,在那白皙滑嫩的阴阜之上,一阵乱舔,感受着那柔滑娇嫩的肌肤,以及那醉人弹性。琴靖璇身中迷香,意识迷离,身体更是敏感异常。在那迷香的药性,以及杜保这番淫邪挑逗之下,她只觉两腿之间,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快感,她那原本紧闭的羞嫩花唇,更是禁不住地微微张开,一丝丝甘甜的蜜汁,也随之缓缓溢出。杜保的舌头,触及到那一丝丝甜美的汁液,他更是兴奋不已。他顺着那蜜汁流淌的轨迹,将舌头探入琴靖璇的娇嫩花唇之间,轻轻舔舐,挑逗研磨。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对于此刻的琴靖璇来说,更是如同雪上加霜,让她再也无法集中意念,凝聚丹田真气。她喉咙之间,逸出一声声婉转动听的呻吟,娇媚至极。
  杜保听着琴靖璇那销魂的呻吟之声,心中欲火高涨,胯下那根早已勃起的肉茎,更是坚硬如铁,仿佛要将他的裤子都顶破一般。他猛地直起身来,手忙脚乱地脱去衣衫,不多时,便已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地站在琴靖璇面前。他手中握着那根粗硬的肉茎,对着琴靖璇,淫笑道:“待会儿,杜某便要奸了姑娘,啊不,是与姑娘行那周公之礼,待你我二人阴阳交合之后,姑娘便是我杜保的压寨夫人了。” 说罢,他便迫不及待地挺起那根粗硬的肉茎,在琴靖璇光滑细腻的玉腿之上,来回摩擦。那粗大的肉茎,滑过她白嫩的大腿内侧肌肤,最后,停留在她那半褪亵裤,又白又滑的阴阜之上。琴靖璇心中悲愤屈辱交加,却又无力反抗,她知道,下一刻,杜保便会夺去她那宝贵的清白之身。
  杜保双目大睁,眼中满是贪婪之色,他紧紧地盯着琴靖璇那娇嫩的阴阜,白皙的阴阜肌肤上早已春水满布。他正欲挺腰,将那根早已坚硬如铁的肉茎,狠狠地押入琴靖璇潮湿的阴阜之间,穿过她的娇嫩花唇,直捣她的少女蜜穴。
  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屋外人声鼎沸,喧哗吵闹,更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似是岭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杜保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他侧耳倾听,那屋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嘈杂,分明是有人在打斗。他心中暗道: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竟敢在我虫尾岭中撒野?打扰老子的好事!
  他心中焦躁,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正自犹豫之间,房门“嘭”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个邪月宗的教徒,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杜……杜大哥,不好了!岭中……岭中不知从何处来了几个女子,她们武功了得,四处捣乱!”
  杜保闻言,勃然大怒,他从琴靖璇的娇躯之上下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裤子,一边怒骂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坏老子的好事!” 他恨不得立刻将那几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碎尸万段。
  他从墙上取下自己的佩剑,跟着那报信的教徒,匆匆离开了房间,朝着那喧闹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杜保随着那教徒来到岭中一处较为开阔的空地,只见三名女子,正与一众山贼和邪月宗妖人激战纠缠。那三名女子之中,两位身着淡蓝色衣裙,容貌身形,竟是一模一样,她们身法轻盈,在人群之中穿梭自如,那些山贼和邪月宗的妖人,竟是连她们的衣角也碰不到。而另一位女子,则是一身绾红小罗裙,腰悬短剑,剑法凌厉,招式精妙,即便被四人围攻,亦是毫不慌乱。这三位女子,正是星罗门的祁月蓝、祁月晓姐妹,以及飞云堡少堡主孟云慕。
  杜保见状,心中惊讶不已,暗道:这虫尾岭地势险要,寻常人等难以进入,这三个女子,究竟是如何进来的?他思忖片刻,目光在那三名女子身上来回游走,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孟云慕的身上。他心念一动,提起手中长剑,朝着孟云慕的方向奔去。
  却说孟云慕,被四名邪月宗妖人围攻,虽不落下风,却也难以脱身。她正自思索对策之际,忽见一道响箭,自虫尾岭西侧腾空而起,划破夕阳天空,爆散开一朵烟花。孟云慕心中明了,这是白练发出的信号,想来他们已然从大门攻入。于是她不再犹豫,气聚丹田,默运飞云堡的独门心法——《离云诀》,丹田之内,真气充盈,源源不断地流向四肢百骸,汇聚于她手中的短剑之上。她心念所至,剑招随之而出,但见寒光一闪,正是她最为得意的两式剑法——“云卷云舒”与“风卷残云”。这两招剑法,在她手中,已然练至炉火纯青,此刻更是凌厉无比。刀光剑影之间,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只见那四名围攻孟云慕的邪月宗妖人,手中兵刃,竟是被她一一削断,纷纷落地。
  孟云慕也被自己这番举动惊呆,她先前只道这两招剑法精妙,却未曾料到,竟有如此威力。其实她手中这柄短剑,亦非凡品,乃是当年一位江湖高人打造,赠予飞云堡之物,削铁如泥。加之她近来勤加练习,武功内力,皆有精进,是以削断四名妖人手中兵刃,亦是情理之中。孟云慕心中得意,脆声道:“两位姐姐,快看快看!小妹厉害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祁月蓝、祁月晓二女的方向望去。只见祁氏姐妹二人,亦是接到白练的响箭信号,拔出腰间佩剑,与那些山贼和邪月宗妖人,战作一团。
  孟云慕凝神细观祁氏姐妹的剑招,心中忽然一动,暗道:这剑法怎的如此眼熟?这……这分明就是娘亲的剑法!她心中疑惑更甚,暗忖:难道娘亲师出星罗门?只是孟云慕自幼便与娘亲聚少离多,除了娘亲传授的剑法之外,她对娘亲的过往,以及师门来历,皆是一无所知。
  正当孟云慕思绪纷飞之际,杜保已然来到她面前,他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直刺孟云慕面门。孟云慕心中一惊,连忙举起短剑格挡。“铛”的一声,两剑相交,火花四溅。孟云慕这才回过神来,收敛心神,专心应对杜保的攻势。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4/27 18:39:14

五十三:虫尾岭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虫尾岭。孟云慕与祁氏姐妹,依计行事,于岭中四处游走,虚张声势。白练则与袁和风数人,率领十名衙役,趁乱从大门攻入虫尾岭。
  却说孟云慕与杜保二人,战至一处。杜保剑法凌厉,招式狠辣,与先前那些山贼和邪月宗教众,不可同日而语。孟云慕不敢大意,凝神聚气,与杜保展开激战。杜保方才于房中,正欲对琴靖璇行奸淫之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心中怒火中烧,是以出手之间,更是狠辣无比。他三下五除二,便将孟云慕逼得连连后退。杜保一边进攻,一边大声喝道:“尔等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我虫尾岭,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孟云慕虽是被杜保逼得连连后退,却也步伐稳健,她一边防守,一边心中暗自思量:这厮的剑法,刚猛霸道,我需得寻其破绽,方可取胜。她听得杜保的叫嚣之言,心中不忿,便也大声回应道:“你家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飞云堡孟云慕是也!你这厮,还不速速跪下,给本姑娘磕头!”
  杜保闻言,心中一惊,暗道:飞云堡?又是飞云堡!典雷壤便是栽在这飞云堡的手上!这孟云慕,究竟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却说白练、廉耀、袁和风、周勇四人,率领一众衙役,从虫尾岭大门攻入。白练远远地便瞧见孟云慕正与杜保激战,见她虽是落于下风,却也并无性命之忧,心中稍安。他手中大刀挥舞,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他三两下便将两名挡在他面前的山贼砍翻在地,而后径直朝着杜保的方向奔去。他见杜保将孟云慕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暗道:这厮武功不弱,我得去助孟云慕一臂之力。
  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则在人群之中穿梭自如。她们身形轻盈,剑法灵动,轻松地应付着那些邪月宗的妖人,还不时地出手相助,为衙役们化解危机。那些衙役,虽是经过训练,却终究不是这些江湖人士的对手,若非祁氏姐妹二人相助,只怕早已死伤惨重。
  廉耀见祁氏姐妹年纪轻轻,武艺竟是如此高强,心中赞叹不已,暗道:江湖之大,能人辈出,我等真是坐井观天。袁和风与周勇二人,同出麒麟派这江湖小门小派,二人深知自身武功,较之白练、孟云慕等人,略逊一筹,是以出手之间,小心谨慎,不敢托大,唯恐拖累众人。袁和风虽武功平平,但他手中那柄麒麟宝刀,却是少有的利器,他凭着宝刀之利,亦是将两名邪月宗妖人击退。周勇则与几名山贼缠斗在一起,刀剑棍棒交加,你来我往,一时之间倒也难分胜负。
  杜保剑法狠辣,却始终未能伤到孟云慕分毫。他方才自房中出来之时,太过匆忙,未及穿戴整齐,只穿了条裤子,便赤膊上阵。而他那些防身用的毒药,皆是藏于上衣口袋之中。如今少了毒药之助,他只觉束手束脚,如同雄鹰断了翅膀,难以施展。孟云慕虽看似被他逼得节节败退,实则心中早有防备。她深知邪月宗妖人,最擅用毒,是以一直与杜保保持距离,小心提防,以免着了道儿。只是她却不知,杜保此刻身上并无毒药。
  白练见状,大喝一声,挥舞手中大刀,朝着杜保攻去。他与杜保二人,兵器相交,顿时火花四溅,。孟云慕见状,连忙提醒道:“白练小心!这厮诡计多端,最擅用毒!”白练如何不知邪月宗的阴险手段?他心中早已有了计较,他深知速度制胜,只要他的刀法够快够狠,便可压制杜保,让他无暇分心,无法使出那些阴险的毒药损招。
  杜保见久战不下,始终无法拿下孟云慕,心中更是烦躁。白练的突然加入,更是让他怒火中烧,他一边挥舞长剑,抵挡着白练那凌厉的刀招,一边心中暗骂:这伙人究竟是从哪里进来的?我虫尾岭的守卫,皆是吃干饭的吗?竟让他们如此轻易地便闯了进来!他忽然想起桑作川,心中疑惑:这厮又跑到哪里去了?也不出来帮忙!
  却说袁和风、廉耀、周勇三人,率领一众衙役,与岭中邪月宗妖人厮杀,亦是勇猛无比。一时间,喊杀之声,兵刃交击之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虫尾岭。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有山贼,有邪月宗教众,亦有衙役,或受伤倒地,痛苦呻吟;或昏迷不醒;或已气绝身亡,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正在此时,衙役阵中,忽然传来几声惨叫。只见一肥硕身影,如同猛虎一般冲入人群之中,手中一对奇形兵刃,形似虎爪,闪烁着寒光。他左冲右突,所到之处,那些衙役,皆是被他轻易击倒,哀嚎不止。
  袁和风与廉耀二人见状,心中大惊,连忙挥舞手中兵刃,迎上前去。周勇亦是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加入战局。
  这肥硕身影,正是邪月宗另一位使者——桑作川。
  方才桑作川撞破杜保好事,心中不忿,与杜保争执几句之后,便愤然离去,径直来到茅厕,想要方便一番。他正蹲在茅坑之上,用力之时,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似是有人争吵打斗。他心中疑惑,便匆匆忙忙地完事,提上裤子,出了茅厕。
  却见外面乱作一团,喊杀声震天,刀剑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有男有女,有江湖人士,亦有官府衙役,正与虫尾岭中的山贼和邪月宗妖人,混战一处,场面混乱不堪。
  桑作川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去寻了自己的兵器——一对形似虎爪的棍爪。他手持棍爪,加入战局。
  桑作川虽是身材肥硕,行动却也矫健,他手中的两把棍爪,更是舞得虎虎生风,刚猛有力。袁和风见状,不敢大意,连忙提起麒麟宝刀,与桑作川战作一团。
  二人兵器相交,顿时火花四溅。袁和风只觉一股大力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宝刀。他连忙稳住身形,使出浑身解数,与桑作川缠斗。
  桑作川挥舞着两把棍爪,招招致命。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合力围攻,却依旧难以抵挡他的凌厉攻势,渐渐落入下风。
  杜保眼见白练和孟云慕二人联手,攻势愈发凌厉,心中焦急,连忙大声喊道:“桑兄!桑兄!快来助我!”
  桑作川于乱军之中,听得杜保的呼救之声,便大声回应道:“杜兄,你不是应该在温柔乡里,与美人儿共度良宵吗?怎的还有闲工夫,在此与人争斗?”
  杜保此刻正自全力应付白练和孟云慕的攻击,哪里还有心思与桑作川斗嘴?
  桑作川见杜保赤膊上阵,并未使出毒药暗器,心中已然明了:想来是这厮方才在房中寻欢作乐,出来的匆忙,未及携带暗器毒药。他心中暗笑,手上棍爪舞得虎虎生风,将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逼得连连后退。周勇更是被桑作川一棍击中手腕,手中大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桑作川三两下便将三人击退,他朝着杜保的方向奔去。行至杜保三丈开外,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朝着杜保的方向抛去,说道:“杜兄,接着!速速服下!”
  杜保连忙向后一跃,飞身而起,将那药瓶稳稳接住。他拔开瓶塞,将瓶中药丸,倒入口中,一口吞下。
  下一刻,只见桑作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颗黑色小球。他将那两颗小球,朝着人群之中抛去。那两颗小球落地之后,“嘭”的一声炸裂开来,顿时一股浓重的黄色烟雾,弥漫开来。
  白练见状,心中大惊,连忙大声喊道:“诸位小心!这是毒烟!”那黄色烟雾迅速扩散,那些毫无防备的山贼、衙役、邪月宗妖人,纷纷吸入毒烟,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祁月蓝与祁月晓二女,轻功了得,在那小球炸裂之时,便已察觉不妙,连忙施展轻功,向后疾退,只是那黄色烟雾扩散速度极快,她们终究还是吸入少许,顿觉头晕目眩,体内真气,亦是有些紊乱。姐妹二人不敢怠慢,连忙运功调息,稳固心神,这才勉强压制住毒性。
  至于那小球爆炸中心附近的几人,孟云慕、白练、袁和风、周勇、廉耀,皆是吸入毒烟颇多,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眼前景物,更是模糊不清,体内真气翻涌不息,难以控制。白练单膝跪地,将手中大刀插入地面,以此支撑身体,不让自己倒下。杜保见状,心中大喜,他提起长剑,朝着白练刺去。千钧一发之际,孟云慕从旁杀出,用手中短剑,挡下了杜保这致命一击。原来,孟云慕先前与杜保交手之时,便已暗暗运转《离云诀》,将内力注入经脉之中,以防万一。是以,她虽吸入了毒烟,但那毒性一时之间,还未在她体内蔓延开来,只是那毒烟终究是厉害,她此刻亦是觉得些许头晕目眩。孟云慕使出飞云剑法第八式——“千云万雷”,剑势凌厉,直攻杜保三处大穴。她一边进攻,一边焦急地对白练说道:“白练!你且撑住!我未必救得了你!”她那娇小的红色身影,在浓重的黄色烟雾之中,翻飞腾挪,手中短剑走势变化莫测。杜保心中暗暗称奇:这孟云慕,竟是不惧这毒烟?
  其实,孟云慕只是凭借着内力,暂时压制住了毒性,并未将毒性驱除体外。她深知,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毒烟的毒性,终究还是会在她体内蔓延开来。她与杜保交手之时,本就难以取胜,如今又中了毒,更是雪上加霜。
  白练盘膝坐于地上,双目紧闭,凝神静气,默默运转内功心法,引导体内真气游走全身经脉。少顷,他忽然睁开双眼,双掌合十,猛地击向胸口,“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地面。白练这番举动,乃是强行催动内劲,以自身内力逼出体内毒素。此法虽可解去部分毒素,却也对自身有所损伤。他伸手抹去嘴角血迹,而后大喝一声,腾空而起,手中大刀,挟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杜保狠狠劈去。杜保见状,不敢怠慢,连忙挥剑挡下孟云慕的攻击,而后转身,举剑格挡白练这雷霆一击。“铛”的一声巨响,两柄兵器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白练这一刀,力道十足,竟是将杜保逼退数步。杜保站稳身形,冷笑道:“哼!强弩之末!”他先前服下桑作川所赠解药,是以这毒烟于他而言,形同虚设。他看着白练,如同看着那苟延残喘的猎物一般,眼中满是不屑。
  孟云慕见杜保被白练逼退,她抓住机会,使出飞云剑法第四式——“飞云直下”,短剑如电,直刺杜保。杜保心中虽是不屑,却也不敢轻视孟云慕。他深知飞云堡实力不俗,便是那典雷壤,亦是栽在飞云堡与幽山派联手之下。
  桑作川施放毒烟之后,便转身攻向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三人吸入毒烟,早已是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如何抵挡得住桑作川的凌厉攻势?只见桑作川手中棍爪翻飞,劲风呼啸,直取廉耀面门。廉耀此刻已然是天旋地转,意识模糊,眼见那棍爪即将击中面门,却已是无力躲闪。千钧一发之际,袁和风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毒性,咬牙提起麒麟宝刀,堪堪挡下桑作川这致命一击。“铛”的一声巨响,袁和风只觉虎口剧痛,手中宝刀再也握持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饶是如此,他终究还是救了廉耀一命。
  此时,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已然将体内毒性压制,姐妹二人对视一眼,便一前一后,朝着桑作川攻去,将他围困其中。袁和风、周勇、廉耀三人,此刻已是无力再战,周勇更是昏迷不醒。祁月蓝见状,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抛给袁和风,说道:“袁大侠,此乃本门伤药,虽不解毒,却也可缓解一二。”
  袁和风接过瓷瓶,道:“多谢祁姑娘!祁姑娘也要多加小心!”说罢,他与廉耀二人,各自服下药丸,而后拖着昏迷不醒的周勇,来到一旁房屋的角落里,暂避锋芒。
  桑作川看着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冷笑道:“你等所谓名门正派,便是这般以多欺少?”
  祁月蓝道:“你这厮,阴险狡诈,施放毒烟,暗算我等,也好意思在此大放厥词?”
  桑作川嘿嘿一笑,眼神淫邪,说道:“想不到你姐妹二人,长得竟是一模一样。不知脱了衣衫,是否也是一般无二?”
  祁月蓝闻言,怒斥道:“下流!”   言罢,她便使出星罗剑法第一式——“星芒闪”,剑光闪烁,直取桑作川面门。祁月晓亦是伺机而动,在一旁掠阵。桑作川虽是身材肥硕,却也并非笨拙之辈,他手中两把棍爪,舞得密不透风,将祁月蓝的攻击,尽数化解。祁月晓见桑作川招式用老,便抓住机会,使出星罗剑法第三式——“寒星落”,长剑如电,直取桑作川肋下。桑作川身形一转,手中棍爪横扫而出,“铛”的一声,挡下了祁月晓的攻击。祁月晓只觉虎口一麻,手中长剑嗡嗡作响,震颤不已。星罗门剑法,以内力驱动,她这才没有被震伤。祁月蓝、祁月晓姐妹二人,便与桑作川展开缠斗。
  孟云慕与白练二人,则与杜保战作一团。白练先前距离毒烟爆炸中心最近,吸入毒烟最多,是以中毒最深。他此刻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勉力支撑。与杜保交手十余招之后,白练动作渐渐迟缓,力不从心。孟云慕见状,心中焦急,暗道:若非这毒烟作祟,我与白练联手,定能将这杜保拿下。只是如今,我等皆身中毒烟,胜算渺茫。她深知,若是再这般拖延下去,自己亦会毒性发作,难以支撑。
  杜保见白练动作迟缓,知白练是强弩之末,便将攻击目标,锁定白练,招招狠辣致命,同时避开孟云慕的攻击,以求速战速决。白练节节败退,已是险象环生,他胸中气血翻涌。白练举刀格挡杜保凌厉一剑之时,再也无力支撑,手中大刀脱手而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整个人也随之倒了下去。
  孟云慕见状,杏目圆睁,娇叱一声,手中短剑如闪电般刺出,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她心无旁骛,将飞云剑法前四式,融会贯通,一气呵成,剑招随心而动,但见漫天剑芒,如同狂风暴雨一般,朝着杜保席卷而去。杜保见状,心中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娇俏少女,竟能使出如此精妙的剑招。原来,孟云慕此刻已是背水一战,心中再无杂念,她这危急关头,情急之下使出的剑招,竟是隐隐有了几分孟空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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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4/27 18:55:35

五十四:岚  
  杜保险些被孟云慕这出其不意的剑招削去耳朵,他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一圈,这才堪堪避开这凌厉的剑锋。他灰头土脸地爬起身来,模样甚是狼狈,心中更是又惊又怒。孟云慕趁此机会,连忙扶起倒在地上的白练,二人急匆匆地朝着远离杜保的方向奔走。杜保见状,岂能善罢甘休?他咬牙切齿,怒道:“想逃?没那么容易!”   言罢,他便再次挥舞长剑,朝着孟云慕的背影,追击而去。孟云慕此刻正扶着白练,行动不便,眼见杜保追来,只得无奈地放下白练,提起短剑,使出飞云剑法第三式——“祥云缭绕”,且战且退,一边化解着杜保那凌厉的剑招。只是她先前为了逼退杜保,强行使出四式剑招,已然耗费了大半内力,那毒烟的毒性,此刻更是在她体内肆虐,让她四肢发麻,浑身无力。她贝齿轻咬下唇,纤手颤抖,几乎握不住手中短剑,呼吸急促,香汗淋漓。杜保再次欺身上前,长剑直刺孟云慕。孟云慕强提一口气,使出飞云剑法第二式——“白云出岫”,堪堪将杜保的长剑拨开。只是她这一下已然是强弩之末,手中短剑再也握持不住,“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飞出两丈开外。
  杜保剑招变幻,长剑去势未尽,剑尖直指孟云慕膻中穴,眼见便要将其一剑穿胸。孟云慕此刻真气涣散,已然无力抵挡,心中一片冰凉,她闭上双眸,心中默念:娘亲,救救慕儿……
  孟云慕心灰意冷,闭目待死,却忽闻耳边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铮铮作响,似是两柄利刃,正在激烈交锋。她心中疑惑,莫非是白练?只是那兵器碰撞之声,渐渐远去,并不像是白练的刀法。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见一深蓝色身影,背负斗笠,手持长剑,正与杜保战作一团。孟云慕素未谋面此人,却见他剑法灵动飘逸,变幻莫测,竟是将杜保的攻势,一一化解。她心中惊异:这深蓝色衣衫的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高强的剑法!方才她自忖必死无疑,哪知峰回路转,竟是这男子的出现,救了她一命,想到此处,心中稍微安定,她才发觉泪珠在眼角打转。她朝着那深蓝色衣衫的男子,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后盘膝而坐,趁着杜保被那男子的精妙剑法牵制,连忙运起《离云诀》,凝神静气,驱除体内剧毒。
  杜保与那深蓝色衣衫男子交手数招,已是冷汗直流,他心中暗道:这厮的剑法,好生古怪,我竟从未见过!他使出浑身解数,却依旧无法突破对方的防守,他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他心中惊疑不定: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练亦注意到这深蓝色衣衫男子的出现,他虽不知此人来历,是敌是友,但见他出手相助,救下孟云慕,心中感激,便也盘膝而坐,运功逼毒,一边暗中观察着那深蓝色衣衫男子的举动,以防万一。
  却说这深蓝色衣衫男子,为何会出现在虫尾岭?此事还得从几日前说起。深蓝色衣衫男子于齐云城中,寻得铁匠苗咏德,打造了一柄长剑。取剑之后,他便离开了齐云城,一路南行,至于他究竟要去往何处,却是无人知晓。
  他一路南行,途经数个城镇,皆听闻朝廷官员镖银被劫之事。他来到安成县附近,更是看到不少告示,皆是镖头邱玄弋张贴的悬赏告示。告示之上,写道:镖银于安成县外,为山贼所劫,若有侠士能够将镖银完璧归赵,必有重赏。落款:邱玄弋。深蓝色衣衫男子见状,便将其中一张悬赏告示撕下,收入怀中。
  深蓝色衣衫男子,并非为了悬赏,他之所以拿着悬赏告示,前往安成县,另有目的。他来到安成县,依着告示上所写地址,寻到一处宅邸。那宅邸,地处偏僻,外观寻常,于这安成县中,毫不起眼。深蓝色衣衫男子,腰悬新剑,头戴斗笠,来到门前,叩响门扉,而后便静静伫立于此,等候主人开门。
  不多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壮汉探出头来,四处张望,正是镖头邱玄弋。邱玄弋见门外之人,身着深蓝色衣衫,头戴斗笠,先是一愣,待看清来人身形之后,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他连忙将门打开,拱手笑道:“岚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真是稀客。”
  那深蓝色衣衫男子,闻听此言,便将斗笠摘下,挂于身后,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正是先前在沈家墓地出现过的,那位将佩剑放于沈琶乌墓前的男子。他看着邱玄弋,说道:“邱兄将那悬赏告示,贴得满城皆是,小弟我路过此地,见悬赏内容,竟是邱兄镖银被劫,心中担忧,便特意前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邱玄弋闻言,长叹一声,道:“唉,一言难尽啊!岚兄,里面请,待我慢慢道来。”说罢,他便将那深蓝色衣衫男子,请入了屋内。
  二人于桌边落座,邱玄弋打开一坛陈年佳酿,取过两只粗瓷大碗,斟满,递了一碗给岚,说道:“岚兄,小弟我真是倒霉透顶!先前接了廖少宜廖大人的这趟镖,原以为是个肥差,哪知竟是……唉!”他长叹一声,将碗中酒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等押镖至安成县地界,竟是遇到一伙强人,说是山贼,却又不像山贼,个个武艺高强,我等镖师,皆是不敌。”
  岚接过酒碗,也喝了一口,问道:“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从邱兄手中劫镖?想来对方要么是有备而来,要么是实力远胜于邱兄,不知小弟可有猜错?”
  邱玄弋再次长叹一声,道:“正是如此。那些劫匪,皆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邪月宗妖人,武功诡异,手段狠辣,我们着了他们道儿。” 他顿了顿,便将那日镖银被劫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给岚。
  岚听罢,说道:“原来如此,真是不幸。那廖大人,可有派人前去追回镖银?”
  邱玄弋道:“廖大人已于日前,召集了不少江湖人士,前往虫尾岭,夺回镖银。”
  岚奇道:“既是如此,邱兄为何还要张贴悬赏告示?”
  邱玄弋又饮一碗酒,这才说道:“唉,说来惭愧。那廖大人虽是对我礼遇有加,只是话里话外,却是……不愿让我继续插手此事。他背后的那位大人,似乎并不信任我。”他顿了顿,语气低沉地说道:“这镖银丢失,于我邱玄弋而言,实乃奇耻大辱!我岂能咽得下这口气?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镖银寻回!”
  岚劝道:“邱兄不必如此介怀。如今廖大人既已派人前去寻回镖银,邱兄便可安心静候佳音,不必再为此烦忧,岂不更好?少了一桩心事,也好落得清闲自在,在一旁,看场好戏便是。”
  邱玄弋苦笑一声,道:“岚兄此言,小弟我何尝不知?只是小弟我身负镖局声誉,此番镖银丢失,于我镖局名声,实乃一大损害,日后怕是难以再接大买卖,生意难做了。”
  岚问道:“既已张贴悬赏告示,可有江湖侠士,前来揭榜?”
  邱玄弋摇了摇头,道:“倒也并非无人问津,只是那些人,皆是些贪图赏金之辈,武功低微,去了也是白白送死。他们连虫尾岭都上不去,便都打了退堂鼓,无功而返。”
  岚奇道:“哦?这虫尾岭,究竟是何等去处?竟是如此险峻?”
  邱玄弋于是便将虫尾岭的地理位置、周围环境,以及岭中盘踞的山贼和邪月宗妖人,等等,一一细细说与岚。
  岚听罢,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邱兄愁眉不展,这虫尾岭,如同铁桶一般,寻常江湖人士,怕是难以将其攻破。”
  邱玄弋再次为岚斟满酒,说道:“小弟我已在此地盘桓数日,却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唉,真是愁煞我也!”
  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说道:“既如此,那便由小弟我,走一趟这虫尾岭,看看能否为邱兄分忧解难。”
  邱玄弋闻言大惊,道:“岚兄莫不是要一人独闯虫尾岭?万万不可!那岭中,山贼和邪月宗妖人众多,更有高手坐镇,岚兄如此冒险,岂非羊入虎口?”
  岚点了点头,道:“小弟我心中已有计较,邱兄不必担忧。”
  邱玄弋的目光,落在岚腰间佩剑之上,那剑鞘样式古朴,与他先前所见,似乎并非同一柄剑,便问道:“岚兄,你换了佩剑?”
  岚再次点了点头,道:“正是。”
  邱玄弋想起岚先前那柄削铁如泥的利器,便问道:“岚兄先前那柄宝剑,江湖之上,罕有其匹。莫非岚兄如今这柄,是更为厉害的神兵利器?”
  岚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邱兄真是说笑了。不过是寻常铁匠铺打造的寻常兵器罢了,何来神兵利器之说?” 他顿了顿,又道:“小弟我且去虫尾岭一趟,待回来之时,你我再痛饮三百杯!”
  言罢,岚便起身,离开了房间。
  邱玄弋在他身后说道:“岚兄,不如我寻几位镖师兄弟,与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岚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示意不必。
  邱玄弋看着岚远去的背影,心中疑惑不已,他低声嘀咕道:“这些武艺高强之人,行事作风,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唉……”
  岚依着邱玄弋所述,寻至虫尾岭。他进入岭中,但见遍地狼藉,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有山贼,有衙役,亦有邪月宗妖人,或受伤倒地,痛苦呻吟;或昏迷不醒;或已气绝身亡,血腥之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岚循着打斗之声,来到一处空地。只见两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正与一身材肥硕的大汉缠斗。另一边,则是一娇小玲珑,身着绾红小罗裙的女子,与一赤膊男子激战正酣。那红衣女子,正是孟云慕,她此刻已是强弩之末,险象环生。岚见状,拔出长剑,加入战局。
  千钧一发之际,那赤膊男子——正是杜保,手中长剑直刺孟云慕,眼见便要将其一剑穿胸。岚身形如电,瞬间便来到孟云慕身前,手中长剑挥舞,挡下杜保这致命一击。“铛”的一声,火花四溅,两剑相交。岚的出现,解了孟云慕的围困之险。
  却说白练盘膝坐于一旁,默默运功逼毒,良久,他再次喷出一口浓血,脸色这才渐渐恢复红润。他体内的毒素,已然被他逼出大半。他站起身来,看着岚与杜保二人交手,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剑法如此精妙,却不知是何门何派?
  岚的剑法,灵动飘逸,变幻莫测,杜保与他交手数十招,竟是渐渐落入下风,身上更是多处挂彩,鲜血淋漓。杜保心中惊骇,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我与阁下,素无恩怨,为何要对我痛下杀手?”岚默然不语,手中长剑,依旧是寒光闪烁,招招致命。他仿佛早已看穿了杜保的剑招,无论杜保如何变化招式,他都能轻易化解。杜保一声惨叫,腹部再次被岚的利剑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他心中惊恐,知道若是再这般下去,自己定然会命丧于此。
  白练见状,怒喝一声,强提一口真气,挥舞大刀,朝着杜保攻去。岚见白练来势汹汹,便知他这是要速战速决,拿下杜保。他知杜保如今已然身受重伤,白练拿下他,应该不难。于是他便闪身至一旁,将战场,留给了白练和杜保。
  果不其然,白练虽身中剧毒,但毕竟功力深厚,他抓住机会,使出浑身解数,不过数招,便将那已然身负重伤的杜保擒拿,动弹不得。岚见状,他转头看向孟云慕,见她依旧盘膝而坐,调息运功,想来并无大碍。
  却说祁月蓝、祁月晓二女,与桑作川缠斗许久,虽是将其压制,却也难以将其拿下。那桑作川,手中一对棍爪,舞得虎虎生风,招式狠辣,丝毫不见颓势。祁氏姐妹二人,虽内力不俗,却也渐渐感到毒性发作,动作迟缓,剑法也渐渐失去了先前的灵动。祁月蓝心中暗道:如此下去,非但难以取胜,反而会对我姐妹二人不利。
  桑作川此刻已是杀红了眼,他并不知杜保已被白练擒获,依旧奋力拼杀。他与祁氏姐妹二人,缠斗良久,忽然瞧见祁月晓招式之间,露出一丝破绽,便抓住机会,手中棍爪,如同闪电一般,朝着祁月晓狠狠砸去。祁月晓见状,连忙抽剑回防。“铛”的一声巨响,祁月晓只觉虎口剧痛,手中长剑险些脱手而出,整个人更是被那棍爪的劲力,震得向后连退数步,险些跌倒。她体内毒性发作,更是让她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她连忙将长剑插入地面,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祁月蓝见状,心中大惊,她高声喊道:“妹妹!” 说罢,她便提起长剑,使出星罗剑法中的“星河转”与“北斗移”两式,朝着桑作川攻去。
  桑作川不慌不忙,将两把棍爪交叉于胸前,挡下祁月蓝的“星河转”,而后左右开弓,再次挥舞棍爪,将祁月蓝的“北斗移”也弹开。若是平时,祁月蓝这凌厉的两招,桑作川未必能够轻易化解。只是祁月蓝此刻亦是毒性发作,动作迟缓,这才让桑作川看穿了她的剑招路数。
  桑作川见状,心中大喜,他正欲乘胜追击,将祁月蓝也拿下。他高举棍爪,朝着祁月蓝狠狠砸去。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深蓝色身影,忽然出现在祁月蓝面前,挡住了桑作川的攻击。来者正是岚。只见他手持长剑,身形矫捷,剑法灵动,他手中长剑,仿佛与他心意相通一般,配合着他的剑招,如同行云流水,朝着桑作川攻去。桑作川心中大惊,他先前并未注意到岚的出现,此刻见他剑法如此精妙,心中暗道:此人究竟是谁,何时来到这里?他连忙挥舞棍爪,抵挡岚的攻击。棍爪与长剑相交,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桑作川只觉虎口发麻,心中更是惊骇:这厮的内力,竟是如此深厚!
  祁月蓝见岚突然出现,并为自己挡下了桑作川的攻击,心中稍安。她虽不知岚是敌是友,但此刻,她已然从桑作川的棍爪之下,逃脱出来。她连忙来到祁月晓身旁,关切地问道:“妹妹,你感觉如何?可有受伤?”
  祁月晓此刻已然是面色苍白,冷汗直流,她体内的毒性,已然全面爆发。她见祁月蓝到来,便强撑着盘膝而坐,默默运转内功心法,试图压制毒性,稳固心神。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5/01 07:39:20

五十五:封喉一剑
  虫尾岭内,天色渐暗,夕阳西下,暮色四合。攻入岭中的孟云慕一行人,多数带伤,或盘膝而坐,运功疗伤;或互相包扎伤口,处理伤势。白练则将那已然重伤的杜保,五花大绑,捆在一间房屋的木柱之上,动弹不得。杜保先前被那深蓝色衣衫的岚,打得措手不及,身受重伤,心中更是惊骇不已,暗道:这江湖之上,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祁月晓方才与桑作川交手之时,一个不慎,被桑作川抓住破绽,一棍击退,牵动体内毒性,此刻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祁月蓝连忙扶着妹妹坐下,让她安心运功疗伤,自己则抬头看向场中,只见岚与桑作川二人,依旧激战正酣。祁氏姐妹二人,行走江湖日短,经验尚浅,她们从未见过岚这般精妙的剑招,不知其师承何处。只是在她们看来,那桑作川的棍爪,在岚的剑法面前,竟是如同孩童玩耍一般,毫无章法可言。祁月蓝见岚已然将桑作川牢牢压制,想来一时之间,他也腾不出手来对付她们姐妹二人,便也放下心来,与妹妹祁月晓一起,盘膝而坐,运功逼毒。
  缠斗二十余招后,桑作川渐渐落于下风,他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心中暗道:不好!遇上高手了!他手中棍爪挥舞得愈发急促,与岚的长剑碰撞,“铛铛”作响,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他目光瞥见杜保被五花大绑,捆在木柱之上,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心中惊慌:这岭中,竟只剩我一人,与这剑法高强的男子对敌!
  下一刻,桑作川虚晃一招,挡开岚的剑锋,向后一跃,拉开与岚之间的距离。他伸手探入怀中,想要故技重施,取出毒烟球,只是他这动作还未完成,岚便已欺身上前,手中长剑寒光一闪,迅捷无比。桑作川一声惨叫,他那探入怀中的右手,竟是被岚一剑削断,鲜血喷涌而出,断臂飞出数丈之外,落在地上。
  桑作川忍着剧痛,左手握紧棍爪,朝着近在咫尺的岚狠狠砸去。如此近的距离,他料定岚必然难以躲避。哪知岚身形一矮,如同陀螺一般旋转,竟是堪堪避开这凶险一击。桑作川一击落空,手中棍爪亦是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他双眼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岚,而后伸手捂住自己的喉咙,鲜血却不断地从他的指缝之中涌出,染红了衣衫。原来,就在方才岚身子一旋,避开桑作川攻击的同时,手中长剑,已然划破了他的咽喉。
  桑作川双腿一软,踉跄两步,而后仰面倒地,双眼依旧圆睁,却已是没了气息,一命呜呼。
  岚手腕一抖,长剑轻吟,剑锋之上血珠飞溅,洒落尘土。他环顾四周,但见尸横遍地,那些山贼和邪月宗妖人,死的死,伤的伤,已然无力再战。他将长剑收入剑鞘,斗笠遮面,负手而立。
  孟云慕此刻已然调息完毕,她运转一周天《离云诀》,而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这才觉得那头晕目眩之感,减轻不少。她一跃而起,环顾四周,只见那深蓝色衣衫的男子,依旧伫立于原地,孟云慕心中感激,便迈步上前,来到那男子面前,脆声说道:“这位大侠,多谢你方才出手相助!你的武功,真是厉害!”
  她见那男子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心中暗道:莫非这位是个武功高强的呆子?
  那男子闻言,斗笠之下,嘴角微微上扬,轮廓分明的脸露出一丝笑意,只是他依旧惜字如金,淡淡地回了一句:“举手之劳。”
  孟云慕见他如此,心中不免觉得无趣,便转身朝着祁月蓝、祁月晓二女走去。
  祁氏姐妹二人,见桑作川已然伏诛,心中大石落地,这才凝神静气,全力运转星罗门内功心法,调理体内紊乱的真气,不多时,便将那毒烟的毒性压制住,只是要将其彻底清除,还需一些时日。孟云慕心中,对祁氏姐妹的剑法来历,以及她们与自己娘亲之间的关系,疑惑重重,只是见二女此刻依旧盘膝而坐,似是尚未调息完毕,便将疑问压在心底,来到二女身旁,关切地问道:“两位姐姐,方才与那恶贼交手,可有受伤?伤势如何?”
  祁氏姐妹并未立刻作答,想来是正处于运功的关键时刻,不便分心。过了片刻,祁月晓率先收功,她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尖轻点地面,一股细细的黑色液体,从她指尖缓缓流出,滴落在地上,散发出一股腥臭之气,想来便是那毒烟的毒素。祁月晓站起身来,对孟云慕说道:“多谢孟姑娘关心,小妹只是略微中毒,并无大碍。”   孟云慕点了点头,道:“晓姐姐无碍便好。” 少顷,祁月蓝也缓缓收功,站起身来。姐妹二人一同来到岚的面前,对着他深深一礼,祁月蓝感激道:“多谢大侠出手相助,救我姐妹二人性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岚微微颔首,依旧不发一言。
  正在此时,白练拿着一个瓷瓶走了过来,对众人说道:“这是从杜保身上搜出来的解药,诸位快些服下。”   原来,白练方才擒下杜保之后,便在他身上搜出了一个瓷瓶。他逼迫杜保服下一粒,自己也跟着服下一粒,顿觉体内毒性减轻不少,想来这便是桑作川先前抛给杜保的解药。他连忙将解药分发给袁和风、周勇、廉耀等人,毕竟他们武功低微,中毒更深。而后,他便拿着药瓶,来到孟云慕等人面前。
  孟云慕与祁氏姐妹服下解药,顿觉体内真气运转顺畅,先前那头晕目眩之感,也随之消散。孟云慕精神抖擞,对白练说道:“白捕头,我等既已将这些妖人尽数擒获,接下来,便去寻那被劫的镖银吧。”   白练点头应道:“正是。”   祁月蓝道:“我与妹妹分头行动,也好节省些时间。”   于是四人便兵分两路,分别朝着南北两个方向,一间一间地搜索起来。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虫尾岭上,更添落寞之气。孟云慕来到一房间,推门而入,内里装饰华丽,却见屋内床榻之上,躺着一位不着寸缕的妙龄女子。那女子似是浑身无力,勉强撑起娇躯,斜倚床头。床边散落着几块碎布,地上更是凌乱地丢弃着女子的衣裙。孟云慕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回头对跟在她身后的白练说道:“白捕头,你且在门外等候,你与其他男子莫要进来。”   白练虽心中疑惑,却也并未多问,依言退出了房间,并轻轻掩上了房门。
  却说先前,琴靖璇被囚小屋之内,身中迷香,浑身无力,被杜保抱至此处。杜保兽性大发,将琴靖璇衣衫尽数褪去,正欲行那奸淫之事,却被岭中突如其来的打斗声打断。杜保匆忙离去,留下琴靖璇一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琴靖璇意识模糊,却也听到屋外传来的喧闹和打斗之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体内的迷香药性,渐渐消退,溃散的真气,也开始慢慢运转。随着真气的恢复,她渐渐恢复一丝力气,勉强撑起身体,只是依旧无法下床行走。她低头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躯,白皙的阴阜之间,一片湿润,那是迷香药性发作之时,情不自禁流出的春水。她心中羞愧难当,却又暗自庆幸,自己终究还是逃过一劫,保住了清白之身。
  正在此时,房门忽然打开,一位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正是孟云慕。
  孟云慕见那女子一丝不挂,斜倚床头,眼角泪痕未干,似是难以动弹,心中不忍,便连忙上前,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裙,捡起轻轻盖在她身上。孟云慕从未见过这等场景,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略一沉吟,问道:“姑娘可是中了什么毒?为何会……一丝不挂地在此处?小女子飞云堡孟云慕,敢问姑娘名讳?师承何派?”
  琴靖璇将衣物裹在胸前,伸手拭去眼角泪痕,她感觉身体的力气正在慢慢恢复,双腿似乎也能动弹了,便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孟云慕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她,将她扶起,让她斜倚在床头。琴靖璇这才缓缓说道:“小女子琴靖璇,师承镜月派。前日路过此地,不幸被贼人所擒,关押于此。方才……中了迷药,这才浑身无力,无法动弹。”
  白练在门外等候多时,心中担忧孟云慕的安危,唯恐她中了什么圈套,便高声唤道:“孟少主,你还好吗?”   孟云慕答道:“我没事,只是这里还有一位姑娘,需要帮忙。”   白练心中疑惑,这屋内除了孟云慕之外,怎的还有一位姑娘?他见祁月蓝走了过来,祁月蓝问道:“白捕头,可是发生了何事?”
  白练便将方才之事,告知祁月蓝。祁月蓝心中明了,对白练道:“白捕头且安心,我进去看看。”   说罢,她便推门而入。
  祁月蓝进到屋内,见一女子不着寸缕,斜倚床头,孟云慕则坐在一旁。她心中暗道:先前曾听闻,邪月宗妖人,最喜抓年轻貌美女子采补,想来这位姑娘,定是遭了他们的毒手。她走到琴靖璇面前,柔声道:“小女子星罗门祁月蓝,敢问姑娘,可是内力尽失?”
  琴靖璇摇了摇头,道:“并非内力尽失,只是难以凝聚。”
  祁月蓝道:“既如此,姑娘且先将衣衫穿上,小女子可助姑娘一臂之力,梳理体内紊乱的真气。”
  琴靖璇闻言,脸露喜色,连忙道谢。
  在孟云慕和祁月蓝的帮助下,琴靖璇穿戴好了衣衫。只是那胸衣,先前已被杜保撕破,无法再穿,她只得将底衣裹紧一些,聊以遮掩。
  二人帮琴靖璇穿戴完毕,琴靖璇便在床榻之上盘膝而坐。祁月蓝则坐在琴靖璇身后,双掌抵住她的后背,将自身的内力,缓缓注入琴靖璇体内,引导她体内溃散的真气,重新凝聚。
  祁月晓与白练二人,在虫尾岭中,各处房间搜索,寻找那被劫掠的镖银。岚也跟在祁月晓身后,毕竟他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帮邱玄弋寻回镖银。祁月晓见岚一直默默地跟在身后,便好奇地问道:“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因何会在此地?可是廖大人派来的?”
  岚简短地答道:“听闻邱镖头镖银被劫,故而前来相助。”
  祁月晓见岚似乎不愿透露姓名,便也不再多问,只是说道:“原来大侠也是为了镖银而来。不知大侠与邱镖头,可是旧识?”
  岚道:“正是。”
  祁月晓道:“小女子星罗门祁月晓,与姐姐祁月蓝一同前来,协助廖大人,夺回镖银。方才见大侠剑法精妙,不知大侠师承何处?”
  岚沉默片刻,方缓缓说道:“家师曾有吩咐,不可随意透露师门名讳,还望姑娘见谅。”
  祁月晓闻言,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行走江湖日短,却也知晓,这江湖之大,能人异士众多,其中不乏隐姓埋名,不愿张扬之人。
  天色渐暗,白练逐一将各房间的烛火点亮,手中火把,亦是照亮了周围。祁月晓与岚来到一处房间,这房间装饰华丽,较之杜保的房间,更显宽敞,角落里更是堆放着几个巨大的木箱。祁月晓心中一动,暗道:莫非镖银便藏于此处?她快步走到木箱旁边,一一打开查看。
  祁月晓一边查看,一边说道:“这些箱子里装着的,似乎便是那被劫掠的镖银。” 她转头看向岚,却见孟云慕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房间之内。孟云慕走到岚的身后,忽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你也是来找镖银的吗?”
  岚转过身来,点了点头,答道:“正是,来替邱玄弋镖头寻回镖银。”
  孟云慕笑道:“原来你也会说这么多字啊。” 岚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答话。
  祁月晓看着箱子里的金银财宝,说道:“只是不知廖大人所说的那幅珍贵画作,究竟在何处?”
  岚从其中一个箱子里,取出一卷轴,似是画卷,递给祁月晓。祁月晓接过卷轴,心中暗道:莫非这就是那幅画?
  孟云慕道:“既已找到镖银,我等便将其全部带回,交给廖大人。若是多了,便算作是他的额外所得;若是少了,我等再来此处寻便是。”
  祁月晓觉得孟云慕此言,倒也有些道理。
  却说杜保房中,祁月蓝已然收功。她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方才她为了帮助琴靖璇疗伤,耗费了不少真气。琴靖璇依着祁月蓝的指引,缓缓运转内力,只觉真气运行顺畅,先前那溃散的真气,已然重新凝聚于丹田之中,心中感激不已,她连忙起身,想要下拜道谢,却被祁月蓝一把扶住。
  祁月蓝柔声道:“琴姑娘不必多礼。我等江湖中人,理当以侠义为先,助人实乃分内之事。”
  琴靖璇闻言,心中感动,眼角泪光闪烁。她先前险些遭杜保那淫贼凌辱,如今却又死里逃生,心中感慨万千,如同隔世。她暗自发誓:日后定当报答飞云堡和星罗门的救命之恩。
  众人将虫尾岭内各处房间搜索一番之后,皆来到屋外空地之上集合。廉耀、袁和风二人服下解药之后,已然恢复大半,周勇也悠悠转醒。众人商议一番,决定先将寻得的镖银,运送至先前那西南方向的落脚之处,再派人通知廖大人,让他遣人前来搬运。
  祁氏姐妹二人,押着那已然重伤的杜保,走在队伍前面。琴靖璇亦步亦趋地跟在杜保身旁,她美眸圆睁,怒视着杜保,恨不得立刻手刃仇敌,以报方才的凌辱之仇。白练与袁和风等人,则寻来结实的木棍和绳索,将那几个装满镖银的沉重木箱,一一捆绑结实,众人合力,将木箱抬了起来。孟云慕手举火把,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照亮前路。岚亦是手举火把,默默地跟在队伍的最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西南方向的落脚之处行去。
  众人一路从虫尾岭走下去,终于来到先前那西南方向的落脚之处。众人将那沉重的木箱,轻轻放下,这才长舒一口气。廉耀虽服下解药,然伤势未愈,他自忖:需得尽快返回安成县,将此间之事,禀报廖大人,也好让他派人前来,搬运镖银。
  于是廉耀走到白练身旁,拱手说道:“白捕头,在下不便在此久留,需得尽快返回安成县,将此间之事,禀明廖大人,也好让他派人前来,搬运镖银。同时,还需请廖大人派遣官兵,驻守虫尾岭,以免山贼和邪月宗妖人,再次占山为王,为祸一方。”白练点头称是,于是廉耀骑马返回安成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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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5/01 07:48:30

五十六:庆功  
  话说众人从虫尾岭下来,在此歇息。白练捡来干柴,燃起一堆篝火,将那五花大绑的杜保,捆在一棵大树之下,派了两名衙役看守。祁月蓝、祁月晓二女,则从先前带来的包裹之中,取出干粮和水囊,分发给众人。岚独自一人,远远地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将长剑竖立于身旁,仿佛一尊雕像,默然不语。
  孟云慕取了两块干饼,自己吃着一块,走到岚的面前,将另一块递给他,说道:“夜里这么黑,你为何自个坐于远处?这边黑灯瞎火的,你能看得见么?”
  岚接过干饼,道了声谢。
  孟云慕在他身旁的石块上坐下,问道:“方才见你剑法精妙,不知你那剑法是何门何派之绝学?竟能将那杜保,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岚淡淡地说道:“不过是些寻常剑招罢了,不足为奇。”
  孟云慕又问道:“你师父是何人?”
  岚道:“恩师名讳,不便透露。”
  孟云慕心中暗道:如此奇特的剑法,定是出自哪位隐世高人之手。她又问道:“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总不会也不能说吧?”
  岚沉默片刻,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岚”字。
  孟云慕见他如此,便笑道:“原来大侠,名叫‘山风’啊。山风大侠,你可知晓小女子名讳?”
  岚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知。”
  孟云慕道:“那大侠你还不快快问我?”
  岚闻言,便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孟云慕学着岚先前的语气,淡淡地说道:“小女子姓名,不便透露。” 说罢,她便朝着岚做了个鬼脸,俏皮可爱。
  琴靖璇静静地坐在篝火旁,看着跳动的火苗,心中思绪万千。祁月蓝来到她身旁坐下,柔声问道:“琴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琴靖璇道:“小女子此番下山,是为了替师门购置药材,原是准备前往吴兴郡。只是如今……”她欲言又止,面露难色。她被困虫尾岭两日,佩剑不知所踪,身上盘缠,也被那些邪月宗妖人搜刮一空,便是想要前往吴兴郡,也是举步维艰。
  祁月蓝心思细腻,见琴靖璇似有难言之隐,便已猜到几分。她看着琴靖璇,见她腰间空空如也,没了佩剑,便柔声说道:“不若琴姑娘与我姐妹二人,一同前往安成县,稍作休整,再做打算?也好让姑娘你,从这番变故之中,舒缓一二。”
  琴靖璇沉默不语。
  祁月蓝又道:“琴姑娘可与我姐妹二人,一同住在客栈之中。小女子亦愿为姑娘,寻一柄称心如意的兵器,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琴靖璇闻言,心中感动,却也觉得麻烦了祁月蓝,面露愧色,说道:“如此,岂不是太过麻烦祁姑娘了?小女子实在过意不去……”
  祁月蓝笑道:“琴姑娘不必客气。你我皆是江湖正道中人,互相帮助,理所应当。况且,星罗门与镜月派,素来交好,更当互相扶持。”
  琴靖璇闻言,心中感激,对着祁月蓝,深深施了一礼,美眸之中,泪光闪烁。
  却说祁月晓,先前于虫尾岭中,曾见过岚出手,她对岚那精妙的剑法,好奇不已,便走到孟云慕和岚身旁,对岚说道:“方才见大侠剑法超凡,小女子佩服至极。只是不知大侠所使,究竟是何门何派之绝学?”
  岚依旧低头不语,惜字如金。
  孟云慕见状,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学着岚的语气,说道:“祁姑娘,普通剑招而已,不足为奇。”
  祁月晓闻言,疑惑道:“‘普通剑招’?小女子孤陋寡闻,从未听闻过这等剑法,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创?”
  孟云慕又学着岚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不知。”
  祁月晓看着孟云慕,更加疑惑,问道:“孟姑娘,你的声音,怎的如此古怪?可是染了风寒?”
  孟云慕连连摆手,说道:“并无不适,只是方才那位斗笠大侠,不愿多言,小女子便代他回答。”
  祁月晓听得一头雾水,眼神之中,满是疑惑。
  杜保被五花大绑,捆在树下,已然是奄奄一息。白练见他身上伤口多处流血,便替他简单包扎了一番,以免他失血过多而死。杜保身为邪月宗使者,如今桑作川已死,典雷壤又被囚禁于地牢之中,想来他日后,亦是难逃牢狱之灾。
  孟云慕见岚惜字如金,寡言少语,心中不免觉得无趣,便也不再与他多言。她见琴靖璇独自一人,坐在篝火旁,便也走了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关切地问道:“琴姑娘,你身上……可有受伤?”她注意到琴靖璇的手腕之上,有一圈红肿的勒痕。那是琴靖璇被囚时,被手脚上的铁镣所磨伤。
  琴靖璇道:“多谢孟姑娘关心,小女子并无大碍。多亏祁姑娘用真气为我疗伤,小女子如今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了。”说着,她便将自己如何路过安成县,如何被那伙武夫所擒,如何被囚禁于虫尾岭等事,一一细细说与孟云慕。祁月蓝、祁月晓二女,亦在身旁静静聆听,不时点头,表示已然明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廉耀带着三辆马车和一众官兵,从安成县返回。众人连忙起身相迎。廉耀与官兵们合力,将那几个装满镖银的沉重木箱,搬上马车。其余两辆马车,则是留给孟云慕、白练等人乘坐。
  孟云慕、祁月蓝、祁月晓、琴靖璇四位女子,同乘一辆马车,朝着安成县而去。孟云慕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要向祁氏姐妹请教,只是她娘亲先前曾再三叮嘱,不可将她娘亲的名讳和行踪,告知他人,是以孟云慕一直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开口。
  思虑再三,孟云慕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她看着祁氏姐妹,问道:“两位姐姐,可曾听闻过凌莘……的名讳?”
  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人,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皆是心中疑惑:今日真是奇怪,先是廖大人问起师叔,如今又是孟姑娘,莫非这凌莘师叔,又重出江湖了?
  祁月蓝答道:“凌莘师叔,正是家师同门师妹,亦是我姐妹二人的师叔,我二人自然知晓。”
  孟云慕“哦”了一声,心中已然明了:原来娘亲,竟是星罗门弟子!怪不得祁氏姐妹的剑法,与娘亲所授,一般无二!
  琴靖璇在一旁,听得“凌莘”二字,心中暗道:不知这凌莘凌女侠,是何方神圣? 只是这凌莘,早已退隐江湖多年,江湖之上,关于她的传闻,也是少之又少,是以琴靖璇这等后辈,自然不曾听闻过当年“武林明珠”的名号。
  祁月晓好奇地问道:“孟姑娘,你从何处听闻过我们师叔的名讳?”
  孟云慕略一低头,转而答道:“只是先前曾听闻一位江湖前辈提及,今日巧遇两位星罗门的姐姐,是以,便想着问问。”她终究还是没有将凌莘便是自己娘亲之事说出来。
  孟空与凌莘二人,一位是飞云堡堡主,一位是曾经名动江湖的“武林明珠”,二人结为夫妇之事,却是鲜为人知。这其中缘由,怕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晓了。
  孟云慕又问道:“那两位姐姐可曾见过凌……凌女侠?”
  祁月蓝摇了摇头,道:“我姐妹二人入门之时,凌师叔早已退隐江湖。是以,我二人也从未见过凌师叔,只是偶尔听师父提及。”
  祁月晓接口道:“师父曾说,凌师叔不仅是世间少有的美人,而且武功冠绝江湖,曾被誉为‘武林明珠’。”
  祁月蓝和祁月晓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她们所知晓的,关于凌莘的江湖事迹,以及师父对凌莘的评价,一一说与孟云慕。
  孟云慕静静地听着,心中自豪不已,暗道:原来我的娘亲,竟是如此厉害的人物!
  琴靖璇在一旁听得入神,赞叹道:“想不到这凌莘凌女侠,竟是如此了不起!不知小女子可有缘,得见凌女侠的真容?”
  孟云慕心中暗笑:嘻嘻,她便是我娘亲,我知道她如今身在何处。只是她心中依旧疑惑:娘亲为何如此低调?为何不愿让我将她的事情说出去?罢了,罢了,娘亲定有她的道理。
  众人回到正阳府,府内早已灯火通明,将庭院照得如同白昼。廖少宜立于前院等候,他见众人平安归来,心中大喜,连忙上前迎接。他对白练和袁和风二人说道:“诸位辛苦了!听闻虫尾岭上的山贼和邪月宗妖人,皆被尔等尽数剿灭,真是大快人心!廖某感激不尽!”
  袁和风面露愧色,拱手道:“廖大人谬赞了。此番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多亏孟少主、白捕头,以及祁氏姐妹二人,若非他们相助,袁某与师弟,怕是早已命丧虫尾岭了。”
  孟云慕上前一步,拍了拍廖少宜的肩膀,笑道:“廖大人不必多礼。此番我等能够平安归来,还多亏了一位‘世外高人’的鼎力相助。”廖少宜被孟云慕这突如其来的一拍,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平日里最重礼数,哪曾有人如此对他?这孟云慕容貌,偏偏又酷似他心心念念的凌莘,他不好发作,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问道:“哦?不知是哪位高人?”
  孟云慕伸手指向队伍最后方,那位深蓝色衣衫,头戴斗笠的男子,说道:“便是那位山风大侠。”
  廖少宜闻言,连忙走到岚的面前,拱手施礼道:“多谢山大侠出手相助,廖某感激不尽!”
  岚亦拱手回礼,淡淡地说道:“在下不过是受邱镖头所托,前来寻回镖银罢了。”他不愿邀功,只说是受邱玄弋所托。
  话音刚落,忽听一人说道:“岚兄,你回来了。”来人正是邱玄弋。他方才与廖少宜在正厅之中,商议镖银和虫尾岭之事,二人一同在前院等候众人归来。
  廖少宜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山……岚大侠是邱镖头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孟云慕闻言,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岚,说道:“你不是说你叫‘山风’吗?你骗我!”
  岚道:“我从未说过我叫‘山风’。”
  孟云慕这才想起,岚先前只是在地上写了个“岚”字,并未亲口说过自己的名字。
  祁月蓝在一旁,看着二人斗嘴,忍不住掩嘴轻笑。
  孟云慕“哼”了一声,说道:“哪有人名字只有一个字的?‘岚’究竟是你的姓氏,还是你的名字?”
  岚依旧沉默不语,惜字如金。
  孟云慕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恼火,她嘟起小嘴,说道:“不说就不说,真是讨厌!”
  廖少宜将邱玄弋介绍给众人。当他的目光落在琴靖璇身上时,不由得一愣,问道:“这位姑娘是……”他先前并未见过琴靖璇。
  琴靖璇连忙施礼道:“小女子琴靖璇,师承镜月派,路过此地,不幸被贼人所擒,如今侥幸脱困,多谢诸位相救。”
  廖少宜拱手道:“原来是琴女侠,幸会,幸会!”
  白练上前一步,对廖少宜说道:“禀廖大人,镖银已然寻回,请大人过目。”
  廖少宜闻言大喜,道:“好!好!诸位侠士辛苦了!廖某已备下薄酒,为诸位接风洗尘,还请各位移步正厅。”
  众人皆道廖大人客气,于是便一同前往正厅。只见厅内早已摆好筵席,珍馐美味,佳酿美酒,应有尽有,令人垂涎欲滴。众人依次落座,唯有岚和邱玄弋二人,并未入席,而是来到走廊之上,闲聊起来。
  孟云慕手持一只肥美的鸡腿,边啃边跟在廖少宜身后,看着他清点木箱之中的财物。那三个巨大的木箱之中,除了金银珠宝之外,还有一些古籍善本、珍玩古董等等,琳琅满目。廖少宜拿起先前岚递给祁月晓的那幅卷轴,将其缓缓展开。
  一幅气势恢宏的山水画卷,呈现在廖少宜和孟云慕眼前。但见那画卷之上,山峦叠嶂,飞瀑流泉,景色秀丽,令人叹为观止。
  孟云慕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问道:“廖大人,这便是你所说的那幅……千金难买的画作?”
  廖少宜将画卷合上,捋了捋胡须,点头道:“正是。此乃顾恺之亲笔所绘,世间罕有,如今存世,怕是不出三幅,价值连城。”
  孟云慕对书画一道,所知甚少,自然也不知晓这顾恺之是何许人也,只是觉得这画卷所画,的确是精美绝伦,令人赏心悦目。
  廖少宜继续清点着箱子里的物品,在最后一个箱子里,他发现一柄长剑。那剑鞘通体雪白,其上镶嵌着几块白玉,雕工精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廖少宜心中疑惑,暗道:先前并未听闻南门大人提及,这批镖银之中,还有兵器,这又是从何而来?
  孟云慕见廖少宜手中拿着那白玉长剑,心中一动,她想起在马车之中,琴靖璇曾提及过,她的佩剑丢失,而她所描述的佩剑样式,与廖少宜手中这柄,一般无二。于是她便问道:“廖大人,这柄长剑,莫非也是镖银之中之物?”
  廖少宜皱着眉头,说道:“先前并未听闻镖银之中有兵器。况且,此剑做工精良,想来也价值不菲,观其形制,亦不像是古董玩物。”
  孟云慕一把从廖少宜手中,将那白玉长剑夺过,说道:“廖大人有所不知,这可不是什么古董玩物,我知道这剑是谁的。”
  廖少宜闻言,一脸茫然,不知孟云慕此言何意。
  孟云慕拿着那白玉长剑,来到正厅之中,径直走到琴靖璇面前,说道:“琴姑娘,看看,可是你的佩剑?”
  琴靖璇闻言,连忙起身,接过长剑,她将长剑缓缓抽出剑鞘,但见剑锋寒光闪烁。她心中大喜,将长剑收入剑鞘,对着孟云慕说道:“正是小女子的佩剑!多谢孟姑娘!只是不知姑娘在何处寻得?”
  孟云慕道:“就在那些装有镖银的箱子里。想来是那些贼人,将姑娘的佩剑,也一并当作财物,收藏起来了。”
  邱玄弋从正厅取了两坛美酒,来到走廊,拍开封泥,与岚一人一坛,对饮起来。孟云慕见状,取了一只空碗,来到邱玄弋面前,说道:“邱镖头,也给我来一碗!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喝酒,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怕被我等知晓?”
  邱玄弋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孟少主说笑了!在飞云堡少堡主面前,我二人岂敢玩弄什么阴谋诡计?” 说罢,他便将坛中美酒,倒入孟云慕手中的碗里。
  孟云慕接过酒碗,说道:“你知道就好。”她将碗凑到唇边,轻呷一口,那酒入口香醇,只是下喉之后,却辛辣无比,呛得她连连咳嗽,伸出舌头,不住地吐着气,模样甚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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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5/05 14:01:46

五十七:鉴画之人
  庆功宴上,众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唯独岚与邱玄弋二人,立于走廊之上,手持酒坛,对饮起来。孟云慕手里端着一只酒碗,她方才呷了一口,只觉入口虽香,入喉却是辛辣无比,让她这平日里不胜酒力之人,难以承受,便将酒碗递给岚,说道:“本姑娘赏你,快些喝了。”
  岚接过酒碗,看了一眼邱玄弋,邱玄弋连忙摆手,表示与他无关。岚无奈,只得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正厅之内,祁月蓝与祁月晓姐妹二人,并肩而坐,看着桌上珍馐佳肴,祁月晓凑到祁月蓝耳边,低声说道:“姐姐,你看这几个菜,我先前在长胤镇上,从未见过呢。”
  祁月蓝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只觉鲜嫩多汁,美味可口,她又夹了一块,放到祁月晓的碗里,说道:“味道极好,妹妹也尝尝。”
  姐妹二人,先前从虫尾岭赶回,早已是饥肠辘辘,此刻便不再多言,开始享用美食。
  祁月晓想起方才看见邱玄弋取酒之事,便对祁月蓝说道:“姐姐,如今我二人身处星罗门之外,想来……喝些酒水,也无妨吧?”
  祁月蓝闻言,心中犹豫,她道:“这……” 她本想说,即便身处星罗门之外,也当谨记师门戒律,不可饮酒。只是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知晓妹妹贪杯,又怎会不知晓自己心中,亦有几分想要小酌一杯之意?只是师门戒律,不可违背,让她左右为难。
  祁月晓心思玲珑,见姐姐面露难色,犹豫不决,便知她心中所想。她也不再多言,径直取过两只酒杯,来到袁和风面前,从他手中取过酒壶,将两杯子斟满。她将其中一杯递给祁月蓝,姐妹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噗嗤”一声,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袁和风见祁氏姐妹二人斟酒小酌,便举起酒杯,对着二女说道:“二位祁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方才在虫尾岭上,你二人剑法凌厉,身法高超,袁某佩服得紧,特敬二位一杯!”
  祁月蓝听得袁和风如此夸赞,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她举起酒杯,与袁和风碰杯,而后轻呷一口,这才说道:“袁大侠谬赞了。小女子与舍妹,武功低微,江湖经验尚浅,还需勤加练习,方能更好地维护江湖道义,惩奸除恶。”
  袁和风道:“武林之中,有二位这般年轻有为的女侠,真是武林之福分!”
  祁月蓝问道:“方才席间,似乎未曾见到周大侠,他可是……伤势严重?”
  袁和风道:“他先前在虫尾岭上,受了些伤,如今已然服下伤药,回去歇息了。”
  祁月蓝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
  祁月晓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对祁月蓝说道:“姐姐,这酒入口虽香,下喉之后,却是火辣辣的,有些不舒服。”
  祁月蓝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与先前在星罗门中,你我二人喝的那桂花酿,截然不同。”
  袁和风笑道:“这酒的种类,可是繁多,各有千秋。二位姑娘若是感兴趣,袁某可为二位,一一讲解。”
  祁月晓听得此言,顿时来了兴致,正欲开口,却被祁月蓝伸手按住。祁月蓝连忙说道:“我姐妹二人,只是略微品尝,并非好酒之人,袁大侠不必费心。”
  袁和风哈哈一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可惜了这些美酒。”祁月蓝亦是礼貌性地笑了笑,不再多言。
  江湖险恶,众人难得偷闲,在这正阳府中,享用这丰盛的筵席,把酒言欢,气氛轻松融洽。
  夜深人静之时,众人这才尽兴散宴。
  祁月蓝、祁月晓姐妹二人,用罢晚膳,便想着去向廖少宜道别。她们来到廖少宜面前,祁月蓝说道:“廖大人,镖银既已寻回,我姐妹二人,便就此告辞了。”
  廖少宜却是沉默不语,似有难言之隐,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之色。
  祁月晓见状,便问道:“廖大人,可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吩咐?”
  廖少宜面露难色,道:“实不相瞒,还有一事,与那镖银有关,只是……”
  祁月蓝道:“廖大人但说无妨,我姐妹二人,定当竭尽所能,为大人分忧。”
  廖少宜正欲开口,忽然,孟云慕走了过来。
  孟云慕在宴席之上,早已是酒足饭饱,此刻更是兴致高昂。她心中暗自盘算:今晚便依着沙管家的安排,在正阳府的客房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返回齐云城。她见祁氏姐妹与廖少宜站在一旁,便也走了过去。
  孟云慕看着祁月蓝和祁月晓,问道:“两位姐姐,你们这是要离开了?”
  祁月蓝答道:“还未,我姐妹二人打算在城中客栈留宿一晚,明日再动身。”
  廖少宜见孟云慕到来,心中大喜,连忙躬身施礼,说道:“孟姑娘来得正好!廖某还有一事相求,不知……”
  孟云慕道:“廖大人有何吩咐,尽管说便是。” 说着,她便抬起手来,想要拍廖少宜的肩膀,只是廖少宜早有防备,身形微微一侧,避开了孟云慕的手。孟云慕的手,落了个空,略显尴尬。
  廖少宜看着三位女子,缓缓说道:“这顾恺之的画作,世间罕见,却也并非没有赝品流传于世。南门大人曾言,有一人,能够辨别真伪。”
  祁月晓闻言,心中一动,问道:“廖大人此言,莫非是说,这寻回的画卷,并非真迹?”
  廖少宜摇了摇头,道:“廖某亦不知这画卷的来历,只知此画,原本是南门大人的珍藏。想来是南门大人担心画卷在运输途中,被人掉包,是以才特意吩咐廖某,务必寻人鉴定真伪。”
  孟云慕道:“既是如此,那能够鉴定画卷真假之人,究竟是谁?难道这世上,除了他之外,便无人能够识得顾恺之的真迹了?”
  廖少宜道:“倒也并非如此。只是南门大人所说的这位虞海虞先生,却是……最为了解这幅画作之人,因为这幅画,原本便是他卖给南门大人的。”
  孟云慕追问道:“原来如此。那这位虞海虞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廖少宜答道:“虞海虞先生,学识渊博,尤擅书画鉴赏,家中更是收藏了诸多古籍字画。他先前曾在齐云城居住过一段时间。”
  孟云慕道:“不会这么巧吧?他也认识我们?”
  廖少宜道:“飞云堡在江湖之上,也算是赫赫有名,想来虞先生也应该听说过。南门大人曾提及,虞先生多年前,曾拜访过前任堡主孟飞宇。”
  孟云慕心中暗道:孟飞宇?那不是我爷爷吗?这么说来,这虞海,应该是个老头子了。孟飞宇,正是飞云堡上一任堡主,亦是孟云慕的爷爷,只是孟云慕年幼之时,他便已病逝。
  孟云慕问道:“虞海?我从未听闻过此人。他如今身在何处?”
  廖少宜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方缓缓说道:“在洛州北面的一座山上。”
  孟云慕“哼”了一声,道:“廖大人,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他究竟是在哪座山上?”
  祁月蓝道:“洛州?那岂不是离此处甚远?”
  孟云慕听了祁月蓝的话,这才想起洛州的地理位置,她道:“对哦,洛州离这里很远呢。”
  祁月晓问道:“那去洛州的话,要几日路程?”
  祁月蓝道:“这……我也不知晓,还得看看地图方能计算。”
  廖少宜道:“从安成县出发,快马加鞭,大约也要七八日,方能抵达洛州。”
  孟云慕一字一顿地说道:“廖大人,你还是没有说清楚!他究竟是在洛州的哪座山上?”
  廖少宜连忙答道:“北邙山。”
  祁月晓奇道:“北邙山?那不是……‘鬼山’吗?”
  祁月蓝闻言,问道:“鬼山?妹妹如何得知?”
  祁月晓道:“先前在长胤镇,曾听闻一些江湖人士提及过。他们说,那北邙山,人迹罕至,江湖人称‘鬼山’。”
  廖少宜点了点头,道:“正是。虞海虞先生,便居住在那鬼山之中。廖某这里有鬼山的地图,依图便可寻得虞先生的住所。”
  孟云慕双手叉腰,说道:“廖大人,你莫不是忘了?我可还未答应呢!”她想起在虫尾岭中寻镖银之事,便指着岚,说道:“廖大人,不如你让这位‘山风’大侠去寻那虞海?他可是第一个找到画卷之人。”
  廖少宜苦笑道:“孟姑娘,廖某并非有意为难姑娘。只是这虞先生,与飞云堡,多有渊源,若是由孟姑娘出面,想来更易请得他下山。”
  孟云慕睁大了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道:“廖大人的意思是……不是将画卷送去鬼山,而是要将虞先生,请来安成县?”
  廖少宜道:“正是如此。南门大人便是这般吩咐的,廖某也只是奉命行事。”
  孟云慕“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做官的,真是麻烦!”
  祁月蓝见状,便柔声说道:“孟姑娘,此去鬼山,路途遥远,不如便由小女子与舍妹,陪同姑娘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孟云慕道:“蓝姐姐,你莫不是忘了?我还未答应去鬼山!”
  祁月蓝道:“既来之,则安之。我等既已来到安成县,不如便顺手再帮廖大人一次。”
  廖少宜连忙说道:“正是,正是!还望孟姑娘能够出手相助!此番前往鬼山,路途之上,一切费用,皆由廖某承担。此外,廖某亦已备下薄礼,以表谢意,感谢各位侠士,铲除虫尾岭妖人之恩情。”
  祁月晓也来到孟云慕身旁,拉着她的手,道:“慕儿妹妹,说不定这一路上,还能遇到不少好玩好吃的东西呢!我们三人一同前往,也好有个伴儿,不会太无聊。”
  孟云慕看着祁月蓝和祁月晓二女,心中不免有些动摇,便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好吧,那小妹便与两位姐姐,一同前往鬼山。” 她转头对廖少宜说道:“只是廖大人,若是那虞海不肯下山,或是我们到了鬼山之后,寻不到他,那可就不关小妹的事情了。”
  廖少宜连忙躬身施礼道:“孟姑娘肯答应此事,廖某已是感激不尽,至于其他,皆是天意。”
  孟云慕与祁氏姐妹商议妥当,决定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洛州鬼山。
  白练原本想着,待虫尾岭之事完结,便可护送孟云慕返回齐云城,哪知竟又生出这许多枝节。他听闻孟云慕要与祁氏姐妹前往洛州鬼山寻人,心中不免担忧,暗自思量:我是否也应该同去?只是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数日,若是路上再耽搁一些时日,更是遥遥无期。他心中犹豫不决,目光落在走廊之上,与邱玄弋对饮的岚身上。
  白练先前在宴席之上,曾与邱玄弋闲聊几句,只是那岚,却是寡言少语,似是刻意隐瞒身份,不肯透露姓名师承。白练心中对岚的身份,已然有了几分猜测。他略一沉吟,便起身朝着二人走去。
  白练来到岚和邱玄弋面前,拱手施礼道:“邱镖头,岚大侠。”
  邱玄弋与岚亦拱手回礼。邱玄弋道:“白捕头。”岚依旧不发一言。
  白练道:“白某有一事不明,想与岚大侠私下请教,不知……”
  邱玄弋看向岚,岚微微点了点头,道:“无妨。”
  于是白练与岚二人,便来到前院一处僻静的角落。
  白练看着岚,说道:“岚大侠,方才在虫尾岭上,你仗义出手,相助我等,白某心中感激不尽。只是见大侠剑法超凡,却不知大侠师承何处?”
  岚沉默不语,白练心中也知,他定然不会回答,便继续说道:“岚大侠的剑法路数,与中原武林,大相径庭。然大侠的言谈举止,衣着打扮,却又分明是中原人士。是以,白某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
  岚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白练继续说道:“岚大侠的佩剑剑鞘,与齐云城中,一家铁匠铺的样式,颇为相似。想来大侠先前,应该去过齐云城。”
  他又道:“不知大侠前往齐云城,可是偶然路过?亦或是另有目的?大侠在齐云城中,可有相识之人?”
  白练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起来,说道:“白某斗胆猜测,大侠在齐云城中有认识之人。大侠与沈府,与那已然身故的沈琶乌沈公子,关系匪浅。”岚闻言,原本低垂的头,微微抬了起来,目光落在白练的身上。
  白练见状,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把握,他继续说道:“大侠的名讳之中,有一个‘岚’字,这让白某想起一人——金翎庄少庄主,上官崆岚。而上官崆岚,与那沈琶乌沈公子,正是同门师兄弟。想来大侠去到齐云城,是为了沈公子之事。”
  岚依旧沉默不语,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白练道:“江湖传闻,上官崆岚,身为金翎庄少庄主,却常年在外游历,极少在金翎庄中露面。而上官少庄主的武功,亦非金翎庄一脉,乃是师承一位隐世高人。无论身形样貌,还是年纪,大侠都与上官少庄主,十分相似。是以,白某斗胆推断,大侠便是上官崆岚,金翎庄少庄主。”
  白练看着岚,说道:“以上,皆是白某的猜测,不知可有冒犯之处?”
  岚闻言,斗笠之下,眼神锐利地看向白练,随即又恢复平静,淡淡地说道:“白捕头果然好眼力,只是在下身份与师门,亦不便透露,还望白捕头见谅。”
  白练道:“实不相瞒,白某此番前来,还有一事相求,不知……”
  岚道:“白捕头但说无妨。”
  白练道:“孟少主与星罗门祁氏姐妹二人,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前往洛州鬼山。白某心中担忧她们三女的安危,想请岚大侠与她们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岚闻言,沉默不语,似是在权衡利弊。
  白练见岚犹豫不决,便继续说道:“白某知晓此事与岚大侠并无关联,只是岚大侠武功高强,方才在虫尾岭上,更是以一敌二,将杜保、桑作川两位邪月宗使者,轻易击败。若是岚大侠能够与三位姑娘同行,想来她们此去鬼山,也能少却几分凶险。”
  岚见白练言辞恳切,一片真心实意,又想到孟云慕、祁月蓝、祁月晓三人,皆是名门正派之后,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成江湖栋梁,与她们结伴同行,倒也并非难事。于是他便点头应允道:“既如此,那在下便与她们同去。只是,在下只到洛州,不入鬼山。”
  白练闻言大喜,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岚大侠!如此,白某便可安心返回齐云城了。”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5/05 14:12:02

五十八:掠财  
  孟云慕正与祁氏姐妹二人,说说笑笑,忽见白练与岚并肩而来,孟云慕便打趣道:“你二人鬼鬼祟祟的,莫不是来偷听我等谈话?”
  白练道:“孟少主,方才与岚大侠商议之后,决定由岚大侠护送你与祁氏姐妹,一同前往洛州。”
  孟云慕闻言,转头看向岚,笑道:“原来岚大侠也喜欢游山玩水,我还以为你只喜欢一个人待着呢。”
  祁月晓道:“我姐妹二人方才与孟姑娘商议,明日一早便启程前往洛州,并在寻阳郡落脚歇息。不知岚大侠意下如何?”
  岚微微颔首,道:“甚好。”
  祁月蓝对孟云慕说道:“既如此,那便说定了。我与妹妹先回客栈歇息,明日辰时,孟姑娘与岚大侠,来客栈与我二人会合,再一同出发。” 岚再次点了点头。
  祁月蓝、祁月晓二人,与琴靖璇一同,准备返回客栈。孟云慕见状,忽然想起琴靖璇也要前往姑苏之事,便对白练说道:“白捕头,琴姑娘此番前往姑苏,会路过齐云城,不如便由你护送她一同前往,也好有个照应。” 她说着,看了一眼白练,眼神之中,带着几分促狭之意。
  白练道:“孟少主此言甚是。不知琴姑娘意下如何?”
  琴靖璇欣然应允道:“如此甚好,多谢孟姑娘和白捕头。这出门在外,多一个人,便多一份照应。”
  孟云慕道:“既如此,那咱们今晚便各自回去歇息。明日一早,辰时在客栈汇合。到时我与两位祁姐姐,还有岚大侠,一同出发前往洛州;白捕头便与琴姑娘,一同返回齐云城。”
  众人皆无异议。于是祁月蓝、祁月晓、琴靖璇三人,便一同离开了正阳府,返回客栈。而孟云慕与白练二人,则依着廖少宜的安排,在正阳府的客房留宿。
  却说袁和风与周勇,同为麒麟派弟子,二人被安排在同一间客房休息。袁和风从宴席之上回来,却不见周勇在房中,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这周师弟,去了哪里?不是应该在房中休息吗?
  袁和风与周勇二人,自幼同乡而居,一同长大,后又一同拜入麒麟派,习武学艺。二人皆是出身贫寒,一心想要习得一身好武艺,行走江湖,闯出一番名堂,也好让自己和家人,过上好日子。此番廖少宜相邀,前来协助夺回镖银,于他们二人而言,实乃难得的机会。
  袁和风为人仗义,性情豪爽,只是资质平庸,武功寻常。而周勇,则心胸狭隘,贪财好利,斤斤计较。若非见廖少宜出手阔绰,允诺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他如何肯来趟这趟浑水,管这等吃力不讨好的闲事?
  却说在正阳府的庆功宴上,周勇借口受伤需要回房休息,便提前离开了宴席。他并未返回客房,而是偷偷溜出正阳府,强忍着身上的伤痛,骑上马匹,朝着虫尾岭的方向疾驰而去。
  原来,周勇心中暗自盘算:这虫尾岭上的山贼和邪月宗妖人,平日里,四处劫掠,想来岭中,定然藏匿着不少金银财宝。如今虫尾岭已被官兵占领,我且趁着他们还未将财物搜刮干净之前,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捞些油水。
  周勇骑着马,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来到虫尾岭入口。他翻身下马,将马匹拴在一棵大树之上,然后便沿着山路,朝着岭上走去。
  来到虫尾岭大门之前,只见已有几名官兵把守于此。周勇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在下麒麟派周勇,奉廖大人之命,前来搜索虫尾岭,看看是否还有遗漏的镖银。”
  那些官兵认得周勇,便也并未阻拦,直接将他放行。
  周勇走进虫尾岭,只见先前那遍地尸首,已然不见踪影,想来是已被清理干净。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岭中竟有如此多的官兵,四处巡逻,把守要道。他心中暗道:这廖少宜,真是个老狐狸!先前口口声声说衙门人手不足,只派了十名衙役前来助阵,如今这虫尾岭,却是被他派了这么多人来看守,真是精明。
  周勇在虫尾岭中,一间间屋子地搜索,他心中暗道:我得尽快动作,趁早离开此地,以免被人看破。他瞧见一处房间,装饰华丽,与其他房间的简陋,截然不同。他心中一动,暗忖:此房如此奢华,想来定是那邪月宗的大人物居住之所,其中定然藏有不少金银财宝。于是他便推门而入,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四处搜寻。这房间,正是杜保的居室。
  周勇翻箱倒柜一番,果然寻得不少金银细软,他心中大喜,将这些财物,尽数收入怀中。他又发现一个柜子,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瓶和盒子。周勇心中暗道:莫非这些便是邪月宗的毒药?他略一思量,便从床榻的帐幔之上,撕下一块布,将那些药瓶和盒子,全部包裹起来,捆成一个布囊,提在手中。他心想:这些毒药,或许能卖个好价钱。
  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他的手,触碰到柜子深处的一块硬物。他将其取出,却是一块方形的铜牌。那铜牌之上,刻着月牙图案,背面则是镀金的“邪”字,做工精细。周勇心中暗喜,将铜牌也收入怀中。
  他提着布囊,匆匆忙忙离开了虫尾岭,骑上马匹,朝着安成县疾驰而去。回到正阳府,却发现众人早已离去,不知所踪。他提着那装着药瓶和盒子的布囊,四处张望,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地来到后院,将布囊藏匿在一处假山旁的花丛之中,这才安心离去。
  周勇提心吊胆,一路朝着客房的方向走去,他边走边四处张望,唯恐被人发现他方才的举动。行至走廊转角之处,忽然迎面走来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周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冷汗直下。
  那女子,正是孟云慕。她方才与祁氏姐妹和琴靖璇道别之后,便去澡堂沐浴更衣。此刻,她一头乌黑秀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美眸清澈明亮,却又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沐浴过后的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孟云慕看着周勇,似笑非笑地问道:“周大侠,你这是要去哪里?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周勇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措手不及,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
  孟云慕掩嘴笑道:“莫不是内急?前面便是茅厕,周大侠莫不是……要去方便?”她笑容之中眼波流转。
  周勇闻言,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他只得强颜欢笑,而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唯恐孟云慕继续追问下去。
  周勇回到客房,却见袁和风早已回来,正襟危坐于桌旁,似在等候。袁和风见周勇回来,面露关切之色,问道:“周师弟,你方才去了何处?你伤势未愈,不宜四处走动,还是在房中静养为好。”
  周勇在袁和风对面坐下,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方才小弟我正于床上歇息,忽听得墙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呼救之声。小弟心中担忧,便起身出门查看,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袁和风闻言,亦是面露惊讶之色,问道:“竟有此事?那周师弟可有发现什么?”
  周勇煞有介事地说道:“小弟出门之后,便见一黑影,挟持一女子,匆匆离去。小弟我担心那女子安危,便追了上去。只是小弟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追赶不上那黑影,这才让他们逃脱了。唉……” 他说着,又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仿佛真的是为了救人,这才耽搁了。
  袁和风摇了摇头,道:“如今这世道,真是不太平。便如那虫尾岭一般,匪患猖獗,邪教横行,令人担忧。但愿此番将那些山贼和邪月宗的妖人尽数清除之后,安成县一带能够太平一些。”
  周勇道:“正是。我麒麟派,身为江湖正道,与这些邪魔外道,不共戴天!”
  袁和风点了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你我二人也早些歇息吧。”说罢,他便打开桌上一个锦盒,只见盒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十锭白花花的银元宝,闪闪发光。
  袁和风道:“此乃廖大人赠予你我兄弟二人的谢礼。廖大人如此慷慨大方,日后他若有差遣,你我兄弟二人,定当竭力相助。”
  周勇看着那十锭银子,两眼放光,连忙点头道:“师兄所言极是。”他心中却暗道:这些朝廷命官的银子,也不知是从何而来,是否干净。只是于我而言,银子便是银子,只要能到我手中,便是好的。
  祁月蓝、祁月晓姐妹二人,与琴靖璇一同回到客栈。掌柜的见是她们,连忙上前招呼。祁月蓝付了银钱,要了两间上房,一间给琴靖璇,另一间则由她与妹妹同住。琴靖璇再次表达了感激之情,祁氏姐妹则表示不必客气。三人回到房间,各自梳洗一番,便熄灯安歇。祁月蓝与祁月晓二人,睡前习惯性地运转内功,调理气息,探查体内是否还有毒素残留。两周天之后,她们二人皆觉体内真气运行顺畅,并无异常,便放下心来,和衣而睡。
  次日清晨,辰时左右,祁月蓝、祁月晓、琴靖璇三人,来到客栈膳堂用早膳。她们面前摆放着几碟小菜,几笼包子,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米粥。三人正自吃着,忽见孟云慕,白练,岚三人,也来到了膳堂。
  孟云慕走进膳堂,一眼便瞧见祁氏姐妹二人,她径直走到祁月晓身旁坐下,说道:“我方才睡醒,还未用早膳,可还有我的份儿?”
  祁月蓝笑道:“孟姑娘来得正好,我与妹妹特意多点了些吃食,就等着姑娘一同享用呢。”
  孟云慕道:“多谢蓝姐姐。”说罢,她便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先前在正阳府的庆功宴上,她虽是吃得不少,但酒足饭饱之后,美美地睡了一觉,此刻已是饥肠辘辘。祁月晓心中暗道:今日我与姐姐衣着打扮,皆是一模一样,孟姑娘是如何一眼便能分辨出我与姐姐的?
  白练与岚二人,也来到桌边坐下。六人围坐一桌,各自用着早膳,有的谈笑风生,有的沉默不语。
  祁月晓放下筷子,问道:“这鬼山,究竟是何等去处?这名字,听着便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孟云慕道:“我也不知。廖大人给了我一张鬼山的地图,上面标注了虞海的住所。”
  琴靖璇道:“鬼山位于洛州以北,听闻那里的阴气极重,到处都是坟墓,是以江湖人称‘鬼山’。”
  祁月晓奇道:“既是如此,那虞先生,为何要住在那种地方?”
  孟云慕笑道:“兴许他便住在坟墓之中,与死人为伴。”
  祁月蓝闻言,“噗嗤”一笑,道:“妹妹莫要胡说。想来那鬼山地域辽阔,除了坟墓之外,应该也有其他地方,可以住人。”
  孟云慕转头看向岚,问道:“岚大侠,你师父该不会也住在什么坟墓里、悬崖峭壁上、山洞深处之类的吧?”
  岚正吃着包子,听得此言,手中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吃了起来,并未理会孟云慕这无厘头的问话。
  孟云慕见岚不答话,也知岚便是如此寡言少语之人,她也不追问。
  她转头问白练道:“白捕头,那杜保如今被关押在衙门大牢之中,不知该如何处置?”
  白练答道:“我等通常情况下,捉拿到这些邪教妖人,都会先将他们关押起来,逼问他们交代邪教的藏身之处,人数多寡,武功路数,以及他们的阴谋诡计等等。”他顿了顿,又道:“至于最终会如何处置他们,那还得看上峰的意思,以及审问之人的手段了。”
  孟云慕道:“那会是谁去审问他们?是像白捕头你这般人物吗?”
  白练道:“这倒也未必。我等皆是奉命行事,也有可能是上峰派人下来审问。”
  孟云慕又问道:“白捕头可知,那日在虫尾岭上,被岚大侠所杀的那位……身材魁梧的使棍之人,究竟是谁?”
  白练道:“想来也是邪月宗的使者之一。”
  琴靖璇道:“若是其中一位使者是杜保,那另一位,便是桑作川了。”
  祁月晓奇道:“这邪月宗,究竟有多少位使者?”
  琴靖璇道:“据小女子所知,邪月宗设长老两名,左右护法各一名,以及使者三位。至于其他职位,小女子便不得而知了。”
  白练道:“如此说来,邪月宗的三位使者,如今两位被囚,一位身亡。”
  祁月蓝叹道:“也不知这江湖之上,除了邪月宗之外,还有多少这等邪魔外道,藏匿于暗处,兴风作浪。”
  孟云慕听到祁月蓝此言,心中忽然想起那龙隐教,以及那在齐云城出现的龙隐教暗器。她想起当日在地仙林中,与那“雷手”聂雷业交手的情景,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以我如今的武功,若是再次遇到像聂雷业那般的高手,不知能否将其拿下?
  孟云慕想起白练先前在虫尾岭中毒之事,便问道:“白捕头,你的伤势如何了?可有大碍?” 白练在虫尾岭内,情况危急,为了逼出体内毒素,强行运功,已然伤及内腑。
  白练答道:“多谢孟少主关心,在下已然恢复得七七八八,并无大碍。”
  孟云慕道:“那就好。白捕头此去齐云城,还望多多照顾琴姑娘,莫要让她再遇上什么麻烦。”
  琴靖璇闻言,心中感激,说道:“多谢孟姑娘挂念,小女子虽武功低微,却也能照顾好自己,姑娘不必担忧。”她心中暗道:若非我当日为救他人,又怎会落入邪月宗手中?
  众人用罢早膳,便各自收拾行囊,准备上路。祁月蓝、祁月晓、孟云慕、岚四人,一路向北,前往洛州,三女再按廖少宜所给予鬼山地图,寻得虞海;白练与琴靖璇二人,则一路向东,先去齐云城,而后琴靖璇再独自一人,前往吴兴郡。
  两队人马,在客栈门前,互相道别,就此离开安成县。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5/10 04:01:09

五十九:传闻  
  辰时刚过,旭日东升,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洒落在飞云堡的庭院之中,驱散了清晨的薄雾。演武场上,几名护卫弟子,正自挥汗如雨,勤练武艺。只见为首一人,身形挺拔,年纪不过二十出头,手中长剑舞得生风,将飞云剑法使得流畅自如。
  这两日,梁古得文幼筠指点迷津,勤加练习,已然能够熟练使出飞云剑法第五式“云卷云舒”和第六式“风卷残云”。文幼筠将自己对飞云剑法的理解,倾囊相授,只是这一众护卫之中,唯有梁古很快就掌握了剑招的要领,且将其融会贯通。
  演武场边,一位胡须稀疏的老者负手而立,他身着青衫,身形挺拔,如同苍松翠柏,精神矍铄,正是范古。范古见众护卫弟子正在演练武功,便驻足观瞧。孟空堡主与王元湖统领二人,皆不在堡中,范古这飞云堡的管家,便成了这堡中,除了孟空之外,最有威望之人。他武功深不可测,在飞云堡中,地位超然。
  范古立于演武场边,看着梁古练剑,似有所思。待梁古将一套飞云剑法演练完毕,范古这才缓缓走上前去。梁古见范古走近,连忙收剑入鞘,躬身施礼道:“范老。”
  范古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范古看着梁古,问道:“梁护卫,你习练这飞云剑法,已有数年,不知如今进展如何?”
  梁古略一思索,答道:“回禀范老,在下不敢懈怠,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像王统领那般,成为武林高手。只是……在下资质愚钝,进展缓慢。”
  范古道:“飞云堡武学,除了剑法之外,尚有拳掌功夫,为何不见梁护卫习练?”
  梁古答道:“在下愚见,兵器之道,在于‘一寸长,一寸强’。是以,在下一直专注于剑法,希望能以此克敌制胜。”
  范古道:“梁护卫的想法,倒也并非全无道理。只是你可还记得王元湖?他除了刀法之外,拳法亦是十分了得。依老夫之见,王元湖的拳法,比他的刀法,更胜一筹。”
  梁古道:“范老所言极是。王统领的拳法,刚猛有力,在江湖之上,亦是赫赫有名。”
  范古道:“是以,赤手空拳,有时亦不逊于刀剑兵刃。梁护卫不妨也习练一番拳掌功夫,或许你会发现,它们比剑法,更适合你。”
  梁古恭敬地回答道:“多谢范老指点,在下定当谨记于心。”
  范古道:“既如此,你便将你所学的拳掌功夫,演练一番,也好让老夫瞧瞧。”
  梁古依言,将手中长剑放回兵器架之上,然后依次演示了飞云拳法和飞霞掌法。范古负手而立,在一旁静静观摩,见梁古的一招一式,皆是有板有眼,并无疏漏之处,便点了点头,道:“不错。”
  梁古演练完毕,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
  范古道:“这两日,梁护卫便专心习练拳掌功夫吧。依老夫之见,你于拳掌一道,或许比剑法,更有天赋。”
  梁古拱手施礼道:“是,谨遵范老吩咐。”
  范古于拳掌一道,造诣颇深。他阅人无数,一眼便能看出梁古的资质。他觉得梁古先前一直专注于剑法,却未曾想过,或许拳掌功夫,才是更适合他的选择。梁古并非愚笨之人,只是先前未曾寻得适合自己的方向,这才导致武功进展缓慢。若是他能够专心习练拳掌功夫,想来必能突飞猛进。
  范古心中所想,便是希望飞云堡内,能够有更多像王元湖那般,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他深知自己年事已高,只盼着能在有生之年,为飞云堡多培养几位栋梁之才,如此,他便可安心,万一哪日离世,也算是尽了他对飞云堡的责任。
  安成县外,官道之上,两匹骏马,飞驰而过,扬起阵阵尘土。马上之人,一男一女,男的正是白练,依旧是一身捕快打扮;女的则是一袭白衣,正是琴靖璇。二人一路向东,朝着齐云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白练并未跟随孟云慕等人前往洛州鬼山,他心中暗道:我身为齐云城捕头,职责所在,便是护佑齐云城百姓安危,岂能随意离开?况且,此番虫尾岭之事,邪月宗两位使者,一死一擒,此事必然会很快传遍江湖。飞云堡参与其中,只怕会成为邪月宗的眼中钉,遭到报复。而齐云城与飞云堡向来交好,只怕也会受到牵连。是以,我需得尽快返回齐云城,早做准备,以防不测。更何况,他心中还挂念着陈殷兰,他已有三日未曾见过她,心中甚是想念。
  琴靖璇此番前往吴兴郡,路途之上,会经过齐云城。是以孟云慕便提议,让白练护送琴靖璇,一同先前往齐云城,也好有个照应。于是二人便结伴而行。
  却说吴兴郡外,有一种名为“乌玄草”的珍稀药材,此草乃是镜月派炼制丹药的重要药引之一。镜月派每年都会派弟子前往吴兴郡,大量采集乌玄草,并将其熬制成药膏,以便保存和运输。琴靖璇此番前往吴兴郡,除了要与当地镜月派弟子交流信息之外,更重要的任务,便是将这批药膏,护送回镜月派。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白练与琴靖璇二人,寻一处树荫,下马歇息。二人取出干粮和水囊,简单用过午膳。
  琴靖璇忽然想起一事,便对白练说道:“白捕头,小女子近日听闻江湖传言,说是有一幅藏宝图现世,不知白捕头可曾听闻此事?”
  白练答道:“藏宝图之说,江湖之上,流传甚广,只是其中真假难辨。有些藏宝图,不过是子虚乌有;有些则是早已被人寻得,不足为奇。不知琴姑娘所说的这幅藏宝图,有何特别之处?”
  琴靖璇道:“小女子亦是不知详情,只是听闻师兄师姐们提及,说是此藏宝图,乃是一幅名家所绘的山水画卷。”
  白练闻言,心中一动,道:“琴姑娘的意思是……那廖大人要寻虞海先生鉴定的顾恺之画作,便是这幅藏宝图?”
  琴靖璇点了点头,说道:“小女子亦只是猜测,不敢妄言。”
  白练心中暗道:若是这画卷当真是顾恺之真迹,已然是价值连城,如今再加上藏宝图之说,岂非是价值更甚?到那时,只怕会引起江湖上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夺。
  白练道:“廖大人背后的那位南门大人,如此看重这幅画卷,或许只是因为顾恺之的画作,世间罕有。若非琴姑娘方才提及,白某也不曾听闻过藏宝图之事。想来那深居庙堂的朝廷官员,就更不可能知晓这江湖传闻了。”
  琴靖璇道:“此传闻,约莫是一个月之前,开始在江湖上流传。”
  白练心中暗道:一个月前?那不正是沈府灭门惨案发生之时?真是巧合。
  他忽然问道:“若是这幅画,当真是藏宝图,琴姑娘又当如何?”
  琴靖璇闻言,却是“噗嗤”一笑,道:“白捕头说笑了,无论此画是真是假,是山水画还是藏宝图,皆与小女子无关,小女子又能如何?”
  白练看着琴靖璇,说道:“看来琴姑娘,当真是心如止水,不为外物所动。只是这等宝物,若是现世,只怕会引起江湖动荡,无论正邪两道,皆会趋之若鹜。”他顿了顿,又道:“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视金钱如粪土?”
  琴靖璇这才明白白练的用意,她正色道:“白捕头多虑了。小女子并非贪财之人,只是觉得,这藏宝图,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它若是引起江湖纷争,又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
  白练闻言,不再言语。琴靖璇所言,正是如今江湖之现状。他心中暗道:这琴靖璇,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识,实属难得。想来也是,她师承镜月派,自幼耳濡目染,对这江湖险恶,人情冷暖,怕是早已有了自己的理解。
  二人于树荫之下,歇息片刻,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这才再次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正午过后,齐云城上空,乌云密布,天色阴沉,似有骤雨将至。较之几日前,暑气消散不少,空气之中,更添几分凉意。
  花雪楼后院,孤丹正于房中,整理药材,准备煎药。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色,手上的动作,也不禁加快了几分。若是待会儿下起雨来,便不利于煎药了。
  正在此时,冷儿捧着一本书卷,来到孤丹身旁,指着书页上的一个字,问道:“孤丹姐姐,这个字,念什么?”
  孤丹看了一眼,答道:“此乃‘虚’字,此处取‘空旷’之意。”
  冷儿点了点头,道:“多谢孤丹姐姐。”说罢,她便捧着书卷,离开了房间。
  孤丹平日里,闲暇之时,便会寻些书籍,教冷儿认字。冷儿自幼失恃失怙,识字不多。她对读书识字,充满了渴望。自从孤丹教她认字之后,她便如饥似渴地学习,如今,她已然能够读懂一些简单的书籍。只是偶尔还是会遇到一些不认识的字,便会来向孤丹请教。孤丹亦是耐心讲解,倾囊相授。
  孤丹悉心教导冷儿识字的场景,被花雪楼老鸨看在眼里。老鸨近来发现,孤丹对冷儿颇为照顾,甚至有些偏袒,这让她心中不悦。若非孤丹平日里勤勉,为花雪楼煎药洗衣,浆洗打扫,任劳任怨,减轻了不少人的负担,老鸨早就忍不住要发作了。
  只是这孤丹,竟是得寸进尺,让她减少冷儿的接客次数,改让冷儿去做那些粗活累活,这让她心中更是恼火。
  老鸨见冷儿离去,便走到孤丹身旁,说道:“孤丹姑娘,你为何不让冷儿帮你做些事情?你一人在此忙碌,岂非太过辛苦?”
  孤丹头也不抬地答道:“不过是些许琐碎之事,小女子一人足以应付,不劳烦冷儿姑娘。”
  老鸨见孤丹并未理会自己,心中不悦,便故意说道:“方才有一位客人,指名道姓,要冷儿姑娘作陪。冷儿如今在何处?”
  孤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老鸨,说道:“姨妈,冷儿如今正在房中识字,不宜打扰。姨妈不如另寻一位姑娘,前去作陪?”
  老鸨闻言,心中顿时不快,说道:“冷儿姑娘这等姿色,可是花雪楼的摇钱树,不少客人,就好她这口。孤丹姑娘你如此这般,可是要断老娘的财路?”
  孤丹道:“姨妈此言差矣。冷儿姑娘平日里,做那些姐妹们都不愿做的粗活重活,脏活累活,却也毫无怨言。如今让她少接些客人,让她用劳力,来换取休息时间,岂不公平?”
  老鸨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老娘知道说不过你。只是这……让冷儿姑娘接客,来钱多快?只需在房中,陪客人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便可赚得盆满钵满,岂不比做那些粗活,强得多?”
  孤丹道:“这银子,其他姐妹们,不也一样能赚?”
  老鸨被孤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孤丹伸手抹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心中暗道:冷儿这丫头,真是聪慧,学起字来,竟是这般快。若是能寻得一位名师,悉心教导,想来她日后,必能有所成就。
  却说冷儿,正捧着书卷,坐在孤丹房中桌边,细细品读。她喜欢那书卷之中散发出的淡淡墨香,于她而言,读书识字,乃是一大乐事。只是她手中这本,尚有许多字句,是她不认识,不懂其意的。她心中既想要尽快将这些字句,全部学会,又想要慢慢地,一页一页地读,生怕一下子就看完了,心中不舍。
  正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孤丹走了进来。冷儿抬头看着孤丹,甜甜一笑。孤丹微微颔首,走到床边的一张柜子前,取出一套叠放整齐的衣裙,而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冷儿并未在意孤丹取了何物,依旧沉浸于书卷之中。
  孤丹拿着那套衣裙,回到后院。此刻,后院之中,药香弥漫,七八个药煲,正“咕嘟咕嘟”地煎着药。孤丹将那套粉红色的衣裙,放在走廊边上的一张椅子上,而后便来到药煲旁边,继续忙活起来。
  不多时,后院小门传来一阵敲门之声。孤丹放下手中活计,来到后门,将门打开。
  只见一身材魁梧的壮汉,站在门外,正是柴虏。柴虏走进后院,四处张望,问道:“孤丹姑娘,你寻我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孤丹将后门关上,而后继续回到药煲旁边,照看着火候。
  孤丹头也不抬地,用纤纤玉手指着走廊边椅子上的那套衣裙,对柴虏说道:“你将这套衣裙,送去飞云堡,交给文幼筠文姑娘,就说天气炎热,这衣裙料子轻薄,穿着更为舒适。”
  柴虏顺着孤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椅子上,放着一套粉红色的衣裙,叠放整齐。他走上前去,拿起衣裙,放在手中细细摩挲,只觉那衣裙轻薄柔软,滑腻如丝,更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他不禁赞叹道:“这衣裙,竟还有香味?”
  孤丹道:“方才浆洗干净,你好生拿着,莫要弄脏了。”
  柴虏连忙说道:“姑娘放心,在下岂敢?”
  孤丹道:“罢了,还是将衣裙放下吧。”
  柴虏听得孤丹如此说,心中疑惑,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孤丹转身回到房中,取了一方宽长干净的布帕,将那粉红色的衣裙包裹起来,这才说道:“如此拿着,便不会弄脏了。”
  柴虏接过用布帕包裹的衣裙,应道:“是。”说着,他便转身欲走。
  孤丹忽然叫道:“且慢!” 柴虏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莫非是这婆娘,要我帮她做什么事情?
  只听孤丹说道:“你何时将银两还我?”
  柴虏最怕孤丹提及此事,他先前在赌坊之中,早已将王元湖给他的银两,输得一干二净,如今身无分文,哪里有钱还债?他只得赔笑道:“孤丹姑娘放心,下次,下次在下一定奉还!”说罢,他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唯恐孤丹继续追问。
  孤丹看着柴虏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人怕是又去赌坊了吧?她深知柴虏的性子,却也懒得与他计较,继续煎药。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5/10 04:02:52

六十:私塾
  十六年前,正值盛夏,暑气蒸腾。南方一座小县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商贩云集,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一个衣衫陈旧的小女孩,瘦弱的身躯背着一个巨大的竹筐,那竹筐几乎比她整个人还要高大,筐中装满了新鲜的瓜果蔬菜:马铃薯、茄子、黄瓜等等,皆是她辛勤耕种的成果。
  女孩的父母,多年前便已病逝,她只得寄居在邻居家中,平日里帮着邻居做些农活,种菜浇水,洗衣做饭,小小年纪便已十分能干。她不怕吃苦,不怕劳累,唯独害怕孤独,害怕被人抛弃。
  女孩来到县城里,寻了一处热闹的街角,将沉重的竹筐放下,而后便扯开嗓子,用那稚嫩的女声,大声吆喝起来,兜售着筐中的新鲜蔬菜。
  周围都是些大人,女孩瘦弱的身影,几乎被淹没在人群之中。只是她行动机灵,声音清脆,叫卖声更是响亮,竟是吸引了不少顾客。
  不多时,女孩筐中的蔬菜,便已售罄。
  女孩小心翼翼地将卖菜所得的铜钱,一一收好,放入一个用粗布缝制的钱袋之中,而后将袋口紧紧系上,生怕这些来之不易的铜钱掉了。她将钱袋贴身放好,揣在怀里,心中欢喜,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女孩与邻居,住在县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里。她沿着县里小路,一路蹦蹦跳跳,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僻静所在。
  忽然,一阵朗朗读书声,传入她的耳中。女孩心中好奇,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座古朴的寺庙之后,掩映着一座小小的院落,那读书声,正是从院中传来。
  女孩从未读过书,心中对读书识字之事,充满好奇。她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进院落,朝着那读书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她来到一间房舍的窗边,只见屋内,十几个男孩正襟危坐,摇头晃脑,齐声读书。一位中年男子,手捧书卷,站在屋子前方。他念一句,孩子们便跟着念一句,声音清脆悦耳。女孩从未见过这等场景,不由得看得入了迷,竟是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过了半晌,屋内一个男孩,眼尖地发现了窗外偷看的女孩,他连忙大声喊道:“赵先生!窗外有人偷看!”
  那中年男子闻言,抬头朝着窗外望去,果然见一小女孩,正自站在窗边,探头探脑地朝屋内张望。
  女孩听得那孩子叫喊,这才回过神来。她见那中年男子朝着自己走来,心中害怕,连忙转身就跑,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中年男子见女孩已然跑远,便也未曾追赶,只是摇了摇头,而后继续回到屋内,手捧书卷,带着孩子们读书。
  女孩跑出院子,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她一手紧紧捂着怀里的钱袋,生怕钱袋掉了,背上背着竹筐,心中害怕,唯恐那中年男子追赶上来。待她跑出好远,见四下无人,这才放慢了脚步,弯着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
  她想起方才那院落之中,孩子们读书的场景,心中暗道:那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私塾,是专门教人读书识字的地方吧?只是私塾不收女学生。就算他们愿意收,我也没有银钱,付不起那束修。
  次日,女孩再次来到寺庙附近,她想起昨日私塾里孩子们读书的场景,心中念念不忘,便又忍不住朝着私塾走去。
  私塾大门敞开着,女孩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来到学堂门前,探头探脑地朝屋内望去。只见屋内依旧是十几个男孩,正襟危坐于桌前,桌上摆放着书籍笔墨。那教书先生,一眼便瞧见了躲在门外的女孩,只是他并未作声,依旧在屋内来回踱步,讲解着书中的内容。
  过了一会儿,赵先生吩咐孩子们练习写字,他便走出了学堂。女孩见状,心中好奇,更是大胆地将头探进屋内,想要看看那些孩子们究竟在写些什么字。
  正在此时,一只大手,忽然从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女孩心中一惊,连忙回头,却见正是方才那位教书先生,正站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女孩吓得张大了嘴巴,正要惊呼出声,却被赵先生一把捂住了嘴。
  赵先生伸出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拉着她的手,来到院中一棵大树之下。
  赵先生看着女孩,眯着眼睛问道:“小姑娘,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偷看?”
  女孩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叫丹儿……我没有偷看,我只是……路过……”
  赵先生又问道:“丹儿?那你姓什么?你爹娘呢?”
  女孩低着头,说道:“我不记得我姓什么了……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
  赵先生闻言,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 他伸出手来,握住女孩的小手,在她的掌心,写下“赵学”二字,说道:“我叫赵学。”
  丹儿看着自己掌心上赵学划动的手指,一脸茫然。
  赵先生看着丹儿那懵懂的模样,低垂的眼角露出笑意,问道:“你是不是想识字?”
  丹儿连忙点了点头。
  赵先生道:“既如此,我便收你为徒,束修之事,可以免了。只是你可有钱财?”
  丹儿摇了摇头。
  赵学沉吟片刻,道:“你身无分文……倒也并非不可。只是如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且先回去,待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寻我。”
  丹儿闻言,心中疑惑,犹豫不决。
  赵学见她如此,便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我不会骗你。一个时辰之后,你再来寻我便是。” 他的目光,在丹儿身上来回打量,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古怪意味。
  丹儿只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私塾。她不知该如何打发这一个时辰,便来到寺庙门前,寻了一处石阶,坐下静静等候。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丹儿见私塾里陆陆续续有学生出来,待到再无学生出入,她这才起身,再次来到私塾。
  她走进院子,却见赵学正站在那棵大树之下,似是早已等候多时。
  丹儿来到赵学面前,赵学对她招了招手,道:“随我来。”
  丹儿心中疑惑,却也乖乖地跟在赵学身后。她跟着赵学,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简陋的宅院门前。赵学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丹儿也跟着走了进去。
  赵学带着丹儿,来到一间房舍门前,推门而入。只见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以及几张凳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赵学道:“你先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取几本书来。” 说罢,他便转身出了房间。
  丹儿依言,在桌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不多时,赵学便回来了,他手中捧着几本厚厚的书籍,将其放在桌上。
  丹儿见状,两眼放光,连忙起身,迫不及待地拿起其中一本,翻看起来。只是书页之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于她而言,却是如同天书一般,一个也不认识。
  赵学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回到桌边,在丹儿身旁坐下,拿起一本书卷,笑着说道:“莫急,莫急,待我慢慢教你。”于是他便开始一字一句地,为丹儿讲解书中的内容。丹儿听得十分认真,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了什么。
  如此这般,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赵学放下书卷,站起身来,说道:“丹儿,且休息片刻。你将方才我所教授的字句,在心中默念几遍,也好加深记忆。”
  丹儿乖巧地点了点头,她想起方才赵先生教她认字的情形,心中激动不已,这可是她人生之中,第一次识字!
  赵学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悠悠地说道:“这读书识字,通常情况下,皆是男子所为。女子若是想要读书,要么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锦衣玉食,请得起先生;要么是花费大价钱,这才能进入私塾。”
  他顿了顿,看着丹儿,说道:“你身无分文,我破例教你识字,自是有我的条件。”
  丹儿闻言,心中感激,连忙说道:“赵先生肯教我读书写字,丹儿已是感激不尽,不知先生有何要求?”
  赵学看着丹儿那张清秀的脸庞,伸手指了指床榻,说道:“你只需来此地陪我睡觉,我便教你读书识字。”
  丹儿听得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睡觉?先生的意思是……白日里也要睡觉?”她年岁还小,尚未经人事,自然不明白赵学话中之意。
  赵学道:“正是如此,你只需上床榻,陪我睡觉便可,就这么简单。”说罢,他便起身,走到床边,拉起丹儿的小手,示意她到床榻之上。丹儿一脸茫然,不知赵学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却也依言,与他一同来到床边,在床沿之上坐下。赵学低垂的眼角弯了起来,露出一丝猥琐笑容。他伸出手来,在丹儿身上轻轻抚摸。丹儿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向后躲闪,却被赵学一把抓住衣领。
  “赵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丹儿心中害怕,连忙问道。
  赵学不以为意地说道:“你陪我睡觉,自然是要先宽衣解带。”他说着,便两手抓住丹儿那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的领口,用力一扯,那衣衫便从丹儿的身上被扯下来,挤在丹儿腰间,露出她那白皙娇嫩的肌肤。丹儿胸前,用一块粗布条简单地裹着,并无胸衣。
  丹儿心中羞怕,连忙伸手去抓赵学的手,想要阻止他这无礼之举,只是她年幼力弱,如何能够挣脱?赵学毫不费力地解开了丹儿胸前的布条,一对虽略显稚嫩白嫩,却也饱满的酥胸,顿时如同脱笼之雀,暴露在他的眼前。
  丹儿的双乳,与她那瘦弱的身躯不同,竟是出落得丰满挺拔,赵学看着丹儿胸前那一对美乳,咽了咽口水,说道:“丹儿,你陪我睡一觉,我便免去你读书的银钱,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丹儿闻言,心中天人交战,一时之间,竟是愣在原地。赵学趁她愣神之际,三下五除二,便将她身上那粗布衣裙褪去,丹儿那单薄身躯,肌肤却又白皙光滑,呈现在赵学面前。丹儿回过神来,连忙用双手护住胸前春光,她看着赵学,问道:“我……我只需陪先生睡觉,便可继续读书识字,可是如此?”
  赵学道:“正是如此。明日,我便让你去学堂,与那些孩子们一同听课。”他说着,便伸手拉开丹儿遮挡胸前的手,眼中淫光毕现。他那原本伪装的斯文模样,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如同饿狼一般的贪婪目光。他伸出双手,一把抓住丹儿那对饱满的乳房,肆意揉捏,玩弄。丹儿低头看着赵学在她胸前作恶的大手,心中疑惑不解,暗道:为何要与他睡觉,他便要如此这般地抓我奶子?
  赵学两手一推,丹儿那瘦弱的身躯,便仰面倒在床榻之上。赵学来到丹儿腰间,三两下便将她那粗布亵裤褪至腿边。他贪婪的目光,在那赤裸的胴体之上游走,丹儿被他看得心中害怕,一丝不挂的娇躯微微颤抖。赵学的手,来到丹儿的大腿之上,轻轻抚摸。她那双腿虽是纤细,肌肤却也光滑细腻,不见一丝瑕疵。赵学一手摸着丹儿的大腿,一手再次来到她胸前,抓起她那丰满的乳房,肆意揉捏。他感受着掌心之中,那截然不同的触感,心中暗道:这小丫头,年纪虽小,这奶子,倒是长得不错,这肌肤,更是滑嫩。
  赵学的手指,在那两点殷红的乳尖之上,轻轻拨弄,挑逗研磨。丹儿只觉那乳尖之上,传来一阵阵酥麻之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赵学听得丹儿这稚嫩的呻吟之声,心中更是兴奋,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加重了几分力道,肆意揉捏。丹儿那对丰满的酥胸,在他手中,不断变换着形状,如同那揉面一般。赵学一边玩弄着丹儿那青春的胴体,情不自禁地勃起了阳物,他的裤裆之处,高高隆起,他索性将身上衣物尽数褪去,赤条条地跳上床榻,来到丹儿身旁,伸手拉起她那双白皙修长的玉腿,让她正对着自己。
  赵学的目光,落在丹儿两腿之间。只见她那少女阴阜,白皙滑嫩,中间那两片粉嫩的花唇,微微张开,仿佛在邀请他进入。丹儿不知赵学意欲何为,她抬起头来,却见赵学胯下,一根粗壮狰狞的肉茎,高高挺立,正对着她的阴阜。丹儿心中不免有些害怕。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阳物,如此丑陋,如此巨大,让她心中惊惧交加。
  赵学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丹儿的纤腰,他胯下那根勃起的肉茎,也缓缓地朝着丹儿的阴阜靠近。随着距离的缩短,丹儿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肉茎之上,传来的灼热之感。赵学用双腿,将丹儿那双光滑的玉腿顶开,而后,他那肉茎顶端的硕大龟头,便贴在了丹儿娇嫩的阴阜之上。
  丹儿心中害怕,颤抖着问道:“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赵学眼中淫光闪烁,说道:“莫要紧张,放轻松些。你既已长大成人,便该学学这男女之事,学会如何服侍男人。”
  他说着,便扶着那根坚硬的肉茎,在丹儿娇嫩的阴阜之上,来回摩擦。那硕大的龟头,更是顶开她那两片粉嫩的蜜唇,在她的蜜洞口研磨。赵学见难以进入,便伸出手指,在丹儿的花唇之间,上下抚摸,指腹更是按压在她那敏感的花蒂之上,轻轻揉搓。丹儿只觉一股酥麻之感,从花蒂之处传来,让她忍不住弓起了身子。她那紧闭的蜜穴之中,也渐渐溢出蜜汁,沾湿了赵学那粗大的龟头。
  丹儿的蜜洞口,娇小紧致,赵学的那根粗壮肉茎,难以进入。他只得用手指将丹儿的花唇掰开,而后挺腰,将那硕大的龟头,对准她的蜜洞口,缓缓用力。那龟头,这才堪堪进入少许。
  丹儿口中发出一声呻吟,那声音之中,既有舒服,也有害怕。她那敏感的花蒂,被赵学的手指不断摩擦,而她的蜜穴入口,又被那滚烫的龟头,紧紧顶住,这双重刺激,让她娇躯轻颤,春情萌动。赵学的肉茎,又进入了几分,大半截龟头,已然没入丹儿的花穴之中。赵学心中暗道:这小丫头的蜜穴,竟是如此紧致!他继续用力,终于,那硕大的龟头,全部进入了丹儿的蜜穴。
  丹儿的蜜穴,紧紧地包裹着赵学的龟头,那温暖紧致的触感,让赵学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他恨不得立刻将整根肉茎,都插入丹儿的体内。
  赵学继续挺腰,只是那肉茎,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再也无法深入。他这才想起,丹儿还是个处子,她的蜜穴之中,还有一层薄薄肉膜。他腰身缓缓前后摆动,那粗大的肉茎,在丹儿的花穴洞口,小幅度地抽插起来。丹儿只觉蜜穴之中,传来一阵阵酥麻之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
  丹儿的花穴之中,蜜汁如泉涌,汩汩而出,将赵学的龟头浸润得湿滑无比。赵学先前还只是缓缓抽送,此刻却是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向前一挺腰,那粗大的龟头,便将丹儿蜜穴内那层薄薄的肉膜,捅破,而后长驱直入,尽根没入。
  丹儿只觉下体一阵剧痛,如同撕裂一般,让她忍不住哭喊出声,泪水夺眶而出。
  赵学哪里顾得上丹儿的感受?他只觉自己胯下阳物,被那温暖紧致的蜜穴紧紧包裹,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他那粗硬的肉茎,在丹儿狭窄的蜜穴之中,肆意抽插,横冲直撞,直弄得丹儿娇喘连连,哭声断续,蜜汁横流,春水四溅。
  丹儿只觉得疼痛无比,下体被那粗大的肉茎,抽插得死去活来,她低声哭泣着,断断续续地,渐渐地,她开始适应了那肉茎的抽插,痛感之中,也慢慢地,有了一丝舒服。
  赵学整个人都压在丹儿那娇小的身躯之上,他挺动着腰身,胯下那根粗壮的肉茎,更是毫不留情地,在丹儿的花穴之中,大力抽送,“啪啪”作响,淫声浪响,不堪入耳。他双手紧紧搂着丹儿的纤腰,不让她乱动。他抽插的动作,更是猛烈,丹儿越是疼痛夹着舒服,口中哭吟之声,亦是越来越大。
  如此这般,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赵学再也按捺不住,他将那根粗大的肉茎,深深地埋入丹儿的蜜穴之中,而后一股脑地,将那滚烫的精液,尽数射入丹儿的体内。
  赵学长舒一口气,这才缓缓地将那根沾满淫液的肉茎,从丹儿的蜜穴之中抽出。一股白浊的液体,混杂着丝丝血迹,从丹儿那粉嫩的蜜穴之中,缓缓流出,顺着她的大腿根部,流淌而下。丹儿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只觉下体一阵刺痛。她躺在床榻之上,一动不动,仿佛过了许久。
  次日,赵学在学堂最后一排,添了一张简陋的木桌,供丹儿听课。只是丹儿需得比其他学生,提前离开学堂,且在学堂之内,不得喧哗吵闹,不许随意走动。丹儿心中欢喜,能够读书识字,于她而言,已是莫大的恩赐,至于其他的规矩,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于是,丹儿便开始了在私塾听课的日子。只是每每下课之后,她都需得返回赵学家中,拱他淫玩摆弄。
  如此这般,一月有余。一日,丹儿依旧如往常那般,于私塾听课完毕,而后回到赵学家中。她宽衣解带,一丝不挂地躺在床榻之上,任由赵学玩弄她的胴体。赵学贪婪地抚摸着丹儿那青春的肉体,他胯下肉茎早已勃起,抵在丹儿那湿润的蜜穴入口。他腰身一挺,便将那粗大的肉茎,插入丹儿体内。丹儿口中发出一声稚嫩的呻吟,娇媚婉转。赵学尽情挺动腰杆,肉茎无情抽插,发泄着兽欲,不多时,赵学便再次将那滚烫的精液,射入丹儿的蜜穴之内。
  事毕,赵学心满意足地从丹儿身上下来,他慢悠悠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端起茶杯,饮下了水。他拿起茶壶,想再次倒水之际,忽然面色痛苦地捂住胸口,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惊恐地睁大双眼,双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脖子,鲜血却从他的七窍之中,缓缓流出,他一头栽倒在地,当场气绝身亡。
  丹儿见状,面无表情,连忙下床,穿戴好衣衫。她寻来火折子,点燃了屋内的柴火,而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此地,免得被人发现赵学被她毒杀。她要离开这座小县城,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绝望的地方。这里没有她的亲人,邻居将她当作赚钱的工具,而赵学,那个教她读书识字的先生,更是将她视作发泄兽欲的玩物。
  她一路狂奔,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处。她身无分文,没有干粮,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待她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那床榻周围,挂着华丽的锦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脂粉香气。她睁开双眼,只见一位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妇人身旁,则站立着一位秃顶男子,面容猥琐。
  那妇人柔声问道:“小妹妹,你醒了?方才你晕倒在门前,我见你还有气息,便将你带了回来。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几日未曾进食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秃顶男子在她身旁,小声嘀咕道:“老鸨,你该不会是想让她接客吧?”
  那妇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丹儿沉默片刻,心中暗道:我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有一个字,于我而言最是贴切。
  她用那虚弱的声音,答道:“小女子姓孤,名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