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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十娘走了以后,我独自在东梢间寝居内细细搜寻,半天也无结果。忽想起绿谨轩的寝室,看烟儿和宋雍相亲相爱之时,便是多宝阁之后的一间密室,只是不知机括在何处。心中一动,指腹沿西墙多宝阁细细叩击,果然在阁角一尊寿山石雕下方触到微凸的机括。轻轻一旋,多宝阁竟无声向内滑开半尺,露出黑黢黢的狭隙。
密室极窄,仅容转身,四壁光秃无窗,室内空荡荡的,唯有一张酸枝木制成的贵妃榻靠墙摆放。那榻身宽大,既可坐亦可躺,正对榻前的壁板上,隐有一个小眼,细若针孔。我俯身凑近——竟将外间那张六柱架子床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尘埃在从门隙透进的微光中浮沉,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料与尘土的冷涩气味。
正欲退出的当口,指尖无意间划过贵妃榻内侧冰凉的挡板,忽觉其中一块雕花板略有松动。稍用力一按,只听「咔」一声轻响,榻后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竟向内滑开一扇窄门!
门后是一条幽暗的甬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空气中混杂着柴火灰烬和腌菜的微酸气味,两侧堆满了蒙尘的旧箱笼、破损的瓷器和废弃的织机部件。向前十余步,尽头处竟是一扇虚掩的旧木门——推开一看,门外赫然便是灶房堆放柴火的角落。
稍后又与两位岳丈在格物致知堂后的小花园中见了一面。
此处僻静,唯有风声过耳,榕须轻摇。
园子不大,却布置得精巧。一弯活水自东南角引入,绕亭半周,向西北流出。
水边植了几丛湘妃竹,竹下散着三两石凳。
我们便在六角凉亭中坐了。亭柱漆成暗红色,檐角悬着的铜铃在风中偶尔轻响一声。
气氛沉凝,钟、陈两位岳丈皆面色凝重。老地主面色异样潮红,示意我坐在对面的石鼓凳上,自己则深深靠进亭栏,一双带着血丝的小眼睛定定望着摇曳的竹丛,目光空洞涣散,仿佛神魂已抽离至另一个世界。钟老爷朝我温煦一笑,拍了拍我的手背,指尖微凉。
「令阳奇之事,又有了变故。」老地主的声音恍若自远方飘来,混在风铃声中有些模糊,「一大早,镇抚使的人便拘了煎油条的秋娘子……郑通判清早派人来递了话。」
作为整个阴谋的第一环,秋娘子必然知晓内情。倘若她熬不过刑讯,将陈家供出,谋杀狻猊军指挥使这等重罪,除了抄家问斩,绝无他路。
「怎么会如此之快?」我百般不解。
依新宋官场惯例,此类案件层层上报、公文往复,镇抚使司能在两三日内有所反应,已属异乎寻常。
老地主木然的脸上浮起一丝诡异苦笑:「说来讽刺……汤镇抚使的传令官昨日上午才到卸甲军营中,专程去提醒令阳奇加强戒备——只因近日多地接连发生针对卸甲军将领的暗杀。」
他说到此处,竟如癫似狂地低笑起来,笑声干涩,一边笑一边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这边提醒的话音还没落透,转脸人就真出了事!」
原来如此!世间从无万全之谋。我心中暗叹,再周密的计划也难免百密一疏。
老地主终于止住笑声,神色渐复凝重:「传令官见出了这等大事,当即快马加鞭折返汀州急报。汤镇抚使连夜派人前来查办。」
他深吸一口气,「晋霄,此案未必就能做成铁案。昨夜喜宴间,邓通判已私下向我传达了宋家家主宋书园的意思……他说得极为直白:听闻嗣良被废武功、薇儿又对他动辄拳脚相加,可嗣良对薇儿的爱慕却有增无减,最大梦想便是让薇儿怀上他的孩子,若薇儿能……能收服这孽障,不仅陈宋两家旧怨一笔勾销,还愿附送良田四百亩为聘——当然我不会收。」
然后他苦涩一笑,目光投向亭外流水:「邓通判娘子今日的话说得更直白,若应下宋家婚事,邓通判便保证令阳奇一案就此了结——横竖这位镇抚使是宋侍郎的门生,所有人证物证皆可环环相扣,说成是一桩意外……」
钟老爷在边上轻抚石桌棋盘,插话道:「这位汀州镇抚使只负责狻猊军粮饷调配与地方政务衔接,与令阳奇素无交情。地方政务务求稳当,谁也不想在任上捅破天,平白惹一身骚。」
我怔怔地望着棋盘:在宋三郎还不止是做平夫,还要让薇儿怀上他的种!?
可他们把话说到那份上了,我又能如何?
「站在你的角度,若你妻子有了中书省宋侍郎的骨血,他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必会对你明里暗里诸种照拂……」
庭院寂然,唯闻风声过隙,铜铃偶尔轻鸣,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劳作之声。
「此地有个风俗,叫阿目拉,也不必大肆操办,」老地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拜完榕神便回来圆房。贤婿,你……」
我笑了起来!真是讽刺,竟和陈卓给我出的主意一模一样,只不过新郎官换作了他人!
心头突然间有个念头: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认识薇儿呢!
可再一想到小小薇儿,竟有个「度厄仙子」的名头,也许不出十年,新宋上千万的贱民将奉她为神明,甘愿为她赴死……
老地主闭目不语,钟老爷起身踱至亭边,负手望着那株百年老榕垂下的气根在风中轻晃。他的脚步声被草地吞没,唯有衣袖摩挲的细微声响。
「十二娘想见一见你,晚饭后我们再聊一聊。」老地主告诉我。
我走到濯锦院时,在那口苍苔斑驳的青石古井边颓然坐下,望着满地碎裂的日影怔怔出神。
日头还未西斜,一些早早收工的长工们荷锄归来,夹杂着牛哞羊咩、鸡鸭归笼的喧哗,在这个恬静安详的下午,我心中百转千回,将眼前局势统盘思量一遍
:那宋嗣良虽恶贯满盈,所幸并未染指人命,加之他生父宋侍郎权倾朝野,背后更牵扯陈宋两家多年积怨与利益纠缠——行极端之事是断不可为的。
更何况令阳奇一案悬于头顶,一旦事发,岳丈一家绝无可能逃脱抄家灭门之祸。
如今唯一可行之路,竟是让薇儿招那厮为平夫,让他下种……我不敢再想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待行至藏春楼二楼,立于那扇熟悉的寝居门外,我举手欲叩,复又停顿,再次定了定心神,暗自深吸一口长气——脑海中已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薇儿与宋嗣良新婚次日,我须得强颜欢笑、直面那般局面的情形。
指节轻叩门扉,应声而开的却是凝彤。她立在门内,周身已褪尽少女青涩,换上了一股初为人妇的娴雅风致,唇角含着一抹温静笑意,朝我轻轻招手:「契弟,站在门外做什么?快进来吧。」
凝彤一身水红软绸寝衣松垮系着,云鬓蓬松,新承雨露后的脸上春意已经尽褪,眉眼间流转的是一种倦极又饱足的慵懒风情,是与少女青涩截然不同的、被彻底采撷享用后的妩媚!
眸光相接时,她眼底掠过一丝极复杂的光彩——三分羞窘,五分陌生,还有二分是氤氲着情欲的眷恋,却让我一时失语。
她身上漫着一股浓腻的龙脑香气,其间又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麝香般的暖腥气,无声地宣告着方才行房时的酣畅!
目光越过她的肩,可见身后拔步床上锦被凌乱堆叠,枕畔歪着几方绡帕汗巾,其中有几团上犹沾着斑驳湿痕,在日光下微微反光。
她见我怔在原地,也不催促,只默默地转身,走到烛台边,将昨夜燃尽的龙凤残烛移开,在边上的鎏金博山炉中新点起一炷真蜡沉香。
细烟袅袅升起,她又从案几上端了一碗「去贤者汤」,端到我面前,仍是一言不发。
我机械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一气喝光。
然后,她温软的手引着我微颤的右手,按上她绵软的小腹。
「肚子里还暖着呢!」
她唇角弯起一个无限怜爱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弧度,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
「什么?」我一怔。
温热气息呵在我耳畔,「我夫君射进来的子孙浆……」
她颊边泛起新婚特有的娇红,那笑意是从心底里漾出来的,带着一种被彻底娇宠、全然满足的明亮光彩,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初为人妇的喜悦与自得。
「你夫君……」我喉头干涩,几乎语无伦次,「他已与你……九次了,你能不能让我……」
话未说完,她已张开双臂扑进我怀中,发出一串腻笑:「旧欢如梦,是给你天大的赏赐了!」
我再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搂入怀中,抱着她便上了床。
她趁我宽衣的间隙,一把扯过鸳鸯喜被,将我俩笼罩在黑暗之中。
「不许哭!」她轻声嗔怪,温热的掌心贴在我脸颊,「昨夜,你最刺激的是什么?」她低声问我。
我红着脸老老实实地承认:「你当着你夫君的面跟我说,「没我的令,胆敢偷听半句,仔细你的皮!」」
「你果然天生是个王八!」她将我紧紧环抱,热烈的吻落满我的脸庞,「这被衾之间……尽是他留下的气息……他的东西,多半都渗进这锦被里了,都是从我里面头流出来的,我和他一起流的……」
她声音渐低,化作暧暧气息扑在耳廓,「这味道……你可嫌浓?」
「怎么会!这是你夫君和你融合在一起的,是无比神圣的琼脂玉浆,还有你们夫妻的味道,小人……」
「完事之后,我一直把腿举得高高的,流出来一些,我又拢进去了。」
锦被中淫靡的精液气息,她和她夫君的体温和味道,随着她这一句话,突然化作令人沉醉的催情之香。
我颤抖着手抚上她丰满的乳峰,指尖精准地攫住那两颗宛若熟透紫葡萄般的蓓蕾,近乎粗暴地揉捏着。随即整个人重重压上她的身子,一把扯开那件早已凌乱的寝衣。下身灼热的肉棒在她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唇间来回滑动,每一次摩擦都带着令人绝望的卑微——「我,我能进一次吗?」我终于忍不住,低声下气地央求她。
脑海中尽是老地主那根巨物曾在她体内数千次疯狂抽插的画面,而我此刻的渴望,不过是在这被他人彻底占有的圣地上,乞得一次短暂的、偷欢般的玷污。
她噗嗤一笑,捏捏我的鼻子:「我夫君之前允过你,进我身子一次,算做是「残欢借」之礼……不算是我轻佻,不过,时间不可太长,」她拉开被子,侧首示意那炷正静静燃烧的沉香,「你看,待这香燃尽,你便需拔出来呢……」
我转头望去,只见香已烧近小半截,一时心中悲怆难耐:「这未免太短了些!
你们夫妻俩交欢一整夜,用的是「醉髓缠魂引」来助情,给我点的却是断头香!」
肉体的欢愉与心灵的煎熬在黑暗中疯狂撕扯,仿佛唯有通过这自我作践的方式,才能证明我此刻的真实存在。
「他在我心中份量何等之重,你怎配与他相比……」她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我臂膀,双腿亦轻轻环上我的腰际。
我不再犹豫,阳具抵住她微张的穴口,就着她夫君黏黏的余精,便轻轻松松地进入凝彤的体内,和她结合在一起!
在那瞬间的进入中,一种复杂至极的感受如潮水般将我淹没。她的内部是惊人的湿润与温热,紧致的内里柔软地包裹着我,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松弛,仍带着丝绒般的褶皱轻轻吮吸,每一次细微的蠕动都仿佛还浸透着刚刚高潮过后的余韵!
那根粗硕惊人、青筋虬结、七寸五分长、五寸半周长的巨物,在里面纵横驰骋数千次,这是我这一生都永远不可能超越的了!
我喘息着伏在她身上,阳具已尽数没入她温热的深处。那被充分开拓过的柔软让我长驱直入,却在深处触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空旷,恍然映照出我与他的悬殊——这认知如细针般刺入心头,却在摩擦间燃起一种混合着酸楚的快意。
每一寸的推进都清晰无比,能感受到她体内仍存留着属于另一个男子的粘稠爱液,裹着层层残留的琼浆,如融化的暖蜜般热切地包裹着我。
结合着对她夫君巨物的回忆,从快感中又催生出一股甜蜜的下贱向往!
和苗苗与子歆相比,凝彤的花穴格外地深。我终于探到她的最深处,终于忍不住颤声问道:「十二娘……给我和你夫君打个分好不好?」
话语间带着自虐般的卑微,下身却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她喘息着应道:「他十分,你……最多三分!昨夜,你走了之后我才放开,美得昏死过三次!」
「将来我们大婚,行周公之礼,还是一柱香的时间吗?」我这个卑贱的问题一出口,精关就差一点失守。
她抬手轻抚我的面颊,拇指拭去我眼角的湿意,却故意继续撩拨:「半柱是最好,反正不论长短,你根本满足不了我了……」
「求求你了,不要说了!」我压住她的双唇,伸出舌头,与她的丁香小舌缠绵交绕,吻得热烈而潮湿。她的腰肢不自觉地向上迎合,雪臀轻抬,让我们的结合处愈发紧密,蜜液汩汩,交融着彼此的气息。
我怀着强烈的酸涩感,开始缓缓抽送,每一次进出都小心翼翼。每一次深入都带出细微水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凝彤的喉间发出快乐的呻吟,双臂环上我的脖颈,贴近我耳边软语呢喃:「
契弟……感受强一些了……可还是不行……以后你只能是我名义上的相公了!」
凝彤的呼吸渐渐急促,胸前起伏如波,雪白肉峰顶部,两颗紫红色的蓓蕾擦过我的胸膛,激起一阵战栗。
(64)
午后的光影透过锦被缝隙,在我们交缠的身躯上投下斑驳的印记。我们的结合之声,一样也是咕叽咕叽的,只是听上去有些刺耳。
我压着她雪腻的大腿,只觉着手处全是湿漉漉的淫汁浪液,开始狂插猛顶!
肉棒的每一次进出都带出愈发响亮的咕啾水声,那混合着两人体液与先前残留的蜜液在激烈的摩擦下泛起细沫,在每一次撞击间发出淫靡而湿黏的回响。
她的内里也随之愈发滚烫湿滑,紧致的甬道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般吸附绞缠着我的阳具,每一次深入都像被无数张小嘴吮吸舔舐,每一次退出又似被柔韧的软肉挽留纠缠。
「啊……哦……快点!香快尽了!」她贝齿轻咬朱唇,眼中水汽氤氲,发出断续的呻吟,柔媚地撩动着我的心弦,「啊!啊!再深一点!你好歹让我真正美上一回……」
在这紧密的结合中,所有思绪都模糊了。嫉妒、渴望、卑微与占有欲奇异地交融,化作纯粹的身体感知。她内部的每一次细微悸动,每一声压抑的喘息,都直接撼动着我的灵魂。
「……我喜欢用我的小肉穴夹紧他,让我夫君销魂,你觉得你有资格吗?」
凝彤的呻吟蓦地高亢起来,摇着头,推着我。
我一边流着泪,一面发了疯似地在她体内冲撞:「没有……我合该被你瞧不上!」
「这一生只给你夹紧这一次!」她含着热泪喘息着,眼中闪过一抹混合着娇蛮与快意的光芒,指甲几乎掐进我的皮肉,「我,我会告诉他……呀!你根本给不了我真正的高潮!不许你射进来!以后也不许你再射进来一次……这是给你一辈子的惩罚!」
当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原本松弛温软的深处骤然收紧,如同活物般猛地咬合而来!一股惊人的吸吮力自她花心深处爆发,层层叠叠的嫩肉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绞紧,每一寸褶皱都仿佛在剧烈悸动、挤压,像是要将我彻底吞噬殆尽。
「抽出来!」她带着哭腔的命令与呻吟交织,最后这道防线,是她为她的「
爱郎」所新立。
我闷哼一声,腰眼瞬间酸麻如电击,所有理智在这一刻被那湿热而强力的收缩碾得粉碎。就在她颤抖着即将抵达巅峰的刹那,我猛地抽离出来,灼热的精液尽数喷洒在她的小腹之上。
她身子骤然一软,如被抽去筋骨般瘫软在榻,胸脯剧烈起伏着,只有双手仍紧紧攥着我的手,指尖微微发颤:「这样……最好了……」
她喘息稍定,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头伏在我的胸口上:「我的心尖尖……你……可喜欢?」
我点点头,方才虽然没能射在她体内,但那种极度虐心的感受,却让我如饮鸩酒,明知痛彻心扉,却甘之如饴,沉溺于这刻骨铭心的卑微欢愉之中。
我们开始接吻。这个吻不再有先前的急切与掠夺,而是变得绵长而细腻,带着事后的温存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舍。
我们唇舌交缠,无声地交换着彼此复杂的心绪,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特有的甜腥与缱绻。
一吻终了,我并未离开,而是沿着她纤细的颈项一路向下,留下细密而温柔的啄吻,直至那仍因喘息而微微起伏的雪白胸脯。她轻哼一声,手指下意识地插入我的发间,带着慵懒的力道,既似牵引,又似无言的纵容。
「凝彤,」我低声唤她,指尖轻柔地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感受到那处的肌肤因先前的激烈而微微发烫,「我接着……用另一种方式好好服侍你一次。」
她不解何意,好奇地点了点头。
我回想着「灵泉探骊」之法门,指尖如执玉圭,沿其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缓缓向上轻移,中指寻得那敏感的阴蒂,轻抵其上,拇指按揉着她的会阴要穴,食指如探险般,探入那仍湿滑温热的甬道。内里褶皱层层,柔软异常,因先前的承欢更显滑腻。
我屏息凝神,指腹细致地感受着内壁每一寸细微的变化,循着前壁缓缓推进,每进半分,便作极小圆周的揉动,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起初呼吸微促,继而雪腿不自觉的轻颤,当我指尖探至约第二指节深处,指下忽觉一处微隆,触之感韧,似玉中藏珠。
她身子猛地一弹,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啊呀!……那里……」
「便是此处了。」我稳住指尖,感受着那处嫩肉在我指下的悸动。
继而,我开始施展那七星点窍之法。先以「摇」字诀,指尖极轻地晃动那粒「相思红豆」,她顿时咬住下唇,鼻腔泄出难耐的哼鸣,腰肢微微扭动。接着是「拨」字诀,指腹横向揉扫那凸起,她猛地仰头,颈线绷紧,浪吟脱口而出:「
嗯哈……别……这样弄……」
指法变为「挑」字诀,如蜻蜓点水般快速撩过,她双腿骤然夹紧,又强迫自己松开,花径剧烈收缩,暖流汩汩涌出,沾湿了我的手腕。「不行了……契弟…
…太…太痒了……」她摇着头,语带哀求,眼中却尽是迷离醉色。
我俯身吻了吻她的小腹,以示安抚,指尖却未停。「捻」字诀施展开来,指腹压住那点微硬,左右旋压,她如触电般弹动,足趾蜷缩,泣音婉转:「啊!相公……受不住的……这样……魂要散了……」
喉间震颤不休,那声拔至极高处的啼鸣非但未歇,反而在细微的破音边缘骤然回转,生生拧出七八个婉转起伏的勾人媚调:「哦——哦!美死了!好死了!
呀——」
我继而指节曲起,「叩」字诀轻快地叩击那敏感至极的窍点。她忽地僵直,脖颈扬起,发出一声近乎呜咽的长吟,花心深处猛地涌出一股更为汹涌的热流,浇淋在我的指尖,身下锦褥又湿一片。
「凝彤……」我轻唤她的名,指尖被那温热的潮汐包裹,感受着她身体的剧烈反应。
「哦!哦!相公!美死了!不行啊」
她齿尖深深陷入指节,似痛似狂地抑制着喉间声响。眉尖紧蹙,眸中水光潋滟,眼尾泛起薄红,视线早已涣散失焦。青丝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与腮边,随着她失控的仰首,在锦褥上蜿蜒出墨色的痕。
一声呜咽终于挣脱禁锢,自唇齿间迸出,颤不成调:「……丢了!丢……啊——哈!呀——」
随着这一声,她纤细的腰肢骤然绷紧,在空中凝滞一瞬,又无力地跌回锦褥。
宝穴处剧烈痉挛,一股又一股温热的蜜液不受控制地持续涌出!肌肤泛起薄汗,在烛光下泛出细腻的光泽,脊背与床褥之间牵出一道湿润而诱人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甜腥的湿热气味,她的淫汁将身下的锦褥浸得一片湿泞,深红的绣纹布料迅速洇开深色的水痕,从腿间向四周扩散,边缘处微微泛起水光,枕边已湿了一大片。
她双目失神地望着帐顶,胸脯犹自微微起伏,声音慵懒而沙哑:「这一回魂
儿生生丢了一多半,不比夫君的宝贝差!我的小贱奴,往后我们一辈子便这样,可好?」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茜纱窗,细细地筛进洞房,将空气中未散的暖昧氤氲照得纤毫毕现。角落的鎏金博山炉中,沉香即将燃尽,只余下一抹冷灰和若有似无的余韵,与榻间甜腻的气息交织缠绕。
帐幔低垂,罗帷静掩,唯闻彼此渐趋平缓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一声鸟啼,划破这满室旖旎后的宁静。
凝彤小憩了一刻钟后醒来,依偎在我怀中,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柔软:「我至今还觉得昨夜你说的事,像一场梦……等回去之后,我一时要收拾一下云瑆别苑的「枕霞别业」,不亲眼见它,我心里不踏实。」
「我们方才那样,你喜欢吗?」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和你成亲之后,我会天天同你欢好,你就用这神奇的指法好好伺候我,只是记住我们方才的约定,你永远不可——」她抬眼望我,眸中意味深深。
在她小憩之前,与我达成这样一个约定——我这一生,都不许在她体内宣泄一次!
即便是将来为了繁衍子嗣,我也只能是在她和别人欢爱之后,手撸出来,先屈辱地射到杯中,再倒入进她的宝穴中。为保证血统,那时她不会让他人内射。
当时,我跪在她脚边,虔诚地吻过她每一根脚趾,浑身战栗,一种极度的羞辱在胸腔中翻涌着:这是她和她夫君共同商议的结果,我只能接受!
从今往后,在闺帷之内,她是绝对的主子,而我甘为卑贱的臣仆。
我对凝彤的臣服,对嫣儿的主宰、对薇儿的怜惜、对苗苗的呵护、对念蕾的痴缠、对元冬的宠溺,乃至与陈卓和清秋之间的非正式关系……这世间情爱百态,本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两相情愿,彼此安然受之,乐在其中,便已是俗世中难得的圆满。
她笑着说,若将来她「命门邪火」发作、背着我与人偷欢,只要没被我亲眼撞见,她便要拿着「证据」好好罚我——比如,那叫人又痒又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蚀魂痒骨指」……
她紧紧搂住我的脖子,贴着我耳边说:「要是你真能学到那「鸾凤和鸣诀」
就好了……那样我若红杏出墙,你实时便能知道,也省得我次次都要费心留什么罪证。你昨夜和我说的事,我已经做办了,你看,除了流到被子上的,还用了八九张帕子呢。」
「实时?具体是什么样的体验?」我好奇地问道。
她霞飞双颊:「就是在你我识海中,会现出一座「同心台」,台上悬着「云雨镜」,日后我与他人那个时——我的第一声浪叫,便能唤醒宝镜。同时,你的三焦经也会产生「松雪压枝」之感,届时你只须闭上眼睛默想我片刻,就可进入识海之中,在这个同心台的云雨镜中看到我——」
她羞笑了好一会儿,「我光溜溜的身子与我的情郎滚在一起,种种不堪情状,甚至还能……」
我急切追问道:「还能如何?」
「还能通过镜色感知我的羞意、悸动、高潮,颜色越浓,便说明我身子越美得紧,还可用「神交语」与我交流,就算,就算我与别人亲嘴,也不妨碍……」
「可是这样的秘诀,世间又能往何处寻得?!」我大为赞叹,「「鸾凤和鸣诀」,这名字也起得如此之美!」
「传闻是开国大帝光云太宗所创,一开始起的名字粗俗不堪,叫什么「三维扣扣」,又说自己是什么「苦逼码农」,毫无文采,后来贾皇后的随夫方翰林重新命名了它。」
在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绝世武功易求,但真正触及天道的玄妙法诀,非得是显赫身份的贵人、世外苦修高人或道德高尚君子才可得到,譬如隆德皇帝亲自赠我的「玉牝归真诀」,破钵尊者辗转传我的「业火净心咒」。
所谓天机不可轻泄,是因为这世界运转自有其亘古不变的法则,那些真正参透天机的绝世高人,比常人更明白维持天地秩序的重要——岂能让这些玄妙法诀扰乱世间最基本的运行规则?!
凝彤下了床,穿好衣裳,去妆台那里开始画妆,又示意我坐在边上,跟我说起一个八卦:「我昨日和你说,关于洪三指夫妇,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可不要告诉他人——丐帮的林女侠,不是在今年三月初剿灭了阴阳寮了吗,你可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一听这话,我心中便起了一层疑云:阴阳寮被剿灭了?! 首先三月初这个时间就对不上,直至七、八月间,江湖上仍不断有关于阴阳寮的骇人传闻不时流出:峨眉派俗家弟子柳飞燕在下山途中遇害,被人发现时已是功力尽散、惨遭凌辱;又有东都精武门大师兄新婚不久的妻子遭遇毒手,尸身被弃于荒郊枯井;淮水湖连环坞水寨的大小姐连同贴身女卫双双失踪,数日后虽被寻回,却已是神智昏沉、状若痴傻。
这些事件是否全都发生在三月之前,我虽不能断言,但其中一桩我却万分确定——解州三火门掌门之女徐翛岚于闺房内被掳走奸杀之事,就发生在今年六月!
此事我曾在青云门文书院的密档中亲眼所见。
三火门表面是江湖一个小门派,实则为皇城司的外围组织,只不过其任务主要是应对辽国从东南方向的渗透,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解州三府。
依稀记得,师父提及此事时,原话说的是「直到「阴阳寮」那档子事儿之后。」
有没有彻底剿灭,何时发生,他都没有提及。我怀疑凝彤搞错了。
「林女侠为探查「阴阳寮」的采补邪术,瞒着洪帮主,装作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故意被那些恶人掳去。整整十八日,她夜夜都要承受多名男子的采补……」
「那、那洪三指可不得心酸死了?!」我张大嘴巴。这倒霉的洪三指,又一次没看住自己老婆!
「他若是你刚说的这般善妒性子,那必定相当煎熬!我夫君说,你必须提高心力,」凝彤双颊绯红如三月桃花,转过脸指尖虚点着我,「对我,切记友妻之礼。哼,方才「旧欢如梦」还让你进了我的身子,这已经是我们夫妻给你这奴才天大的恩典了!」
「今夜,夫君还要换着更多的花样疼我,每一回我都让他把浓精射进我的胞
宫内,我也会为他大丢身子,还有我将来的奸夫,高潮时都可以在我体内大泄如注,你却一辈子也享受不到这个艳福!」她眸中流转着妩媚的光彩,一眼便勾得我心神摇曳。
我初听此话非常沮丧,继而又无比亢奋,看她对着铜镜里的我挑挑眉,一身海棠红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纤腰,那腰间缀着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裙摆如云霞般铺散在凳面,隐约勾勒出她起身时臀腿处饱满柔美的曲线,心中不禁一阵灼热的躁动翻涌!
凝痛指尖将鬓边碎发别到耳后,话音带着三分骄矜,镜中倒映的那双笑眼里,既有浓浓的柔情蜜意,也有锥心的奚落和讥讽。
「除了把你看得死死的,我大约也有信心看出些端倪,未必能让你回回得逞!
要知道,我是奇妒之夫,可不会讲究什么蓝颜为大了!」我只能打起精神全力面对了。
她脆生生地应下,朝我甜甜一笑,执起那枚青瓷胭脂盒,用狼毫小笔蘸了饱满的玫瑰膏子,对镜细细匀面。胭脂在她颊间晕开,如晓霞染露,衬得那双眸子愈发流光潋滟。
「方才说到林女侠,她之所以能成事,全仗着那「鸾凤和鸣诀」。凭一面「
云雨镜」,纵使身陷邪窟,亦能与夫君洪帮主心意相通、共参对策。」她顿了一顿,笔尖稍停,「阴阳寮那帮恶人,掌握着一门极阴毒的「融雪采补术」。」
「寻常女子欢好,数次泄身后,或因男体力竭,或赖自身固阴之本,便该止歇。但这「融雪采补术」,却偏偏能融毁这护身本能……更骇人的是,他们不知从何处盗来了道家秘传的「九转拔精诀」!」
她从镜子里看着我,正好屋内一束阳光打到镜面上,恰有一束阳光穿过窗棂,正落在镜面上,镜中霎时漾起一片浮动的光晕。
「……可知何为「九转拔精诀」?此乃风月至宝!男子若运此功,将内力贯注阳根,则炽如烙铁,更生出一股吸吮之力,宛若八爪触手,紧紧裹挟女子花径内每一寸细褶……每番抽送,皆令女子欲仙欲死,身不由己,屡屡泄身。」她眼神迷离,声调渐低,「师姐曾说,寻常女子只需经历一回,便从此魂牵梦萦,再
难割舍。」
我怔了半晌,方回过神来:「这般奇技,比你夫君那「螣蛇堕渊」的巨屌,恐怕也不遑多让吧?这……莫非又是我新宋哪位陛下所创?」
「是七神皇中之正武大帝亲创!那「螣蛇堕渊」不过倚仗天赋异禀,好比以空间之术碾压凡俗武学;而这「九转拔精诀」,却是彻头彻尾的降维打击!」
凝彤忽的俏脸飞红,酥胸微微起伏,眼波如水般潋滟瞥来,声若蚊蚋道:「
只是他为此术所起的别名实在羞人……叫什么「反绿榨汁神器」……」
「就是说,如果正夫有了这个,再不怕妻室出去浪了!」她媚眼如丝地瞟着我,捂着嘴格格娇笑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阴阳寮用「融雪采补术」化去女体自我保护的本能,再佐以「九转拔精诀」,以内力灌注……纵是阴阳寮的寻常弟子,亦能让女子在连绵高潮中阴精枯竭而亡。」
凝彤的语气里悄然渗入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
「我师姐说,有三位遇害的女侠临终竟坦言死而无憾。自结合之初便颤抖着泄身,快感如潮不绝,待察觉对方开始采补时,那滋味已如万千蚁群叼着蜜糖,钻入骨髓深处爬行……她们武功本可不弱,最后一刻仍存反抗之力,却只渴望,着攀上更高的极乐巅峰……任阴华泄尽,三魂七魄一同迸散也在所不惜,就这般活活爽死于繁花之年——仿佛如此,才为人间之行划下最圆满的句号。」
这果真是祸害人间的邪术!
「那林女侠……洪帮主当时……想必心如刀绞?」我都忍不住心疼这「天下第一妒夫」一把了。
凝彤一拍大腿,颊上红霞更盛:「可不是嘛!他不得不每日细问爱妻与恶徒交合时宝穴内的具体感受。夫妻二人借此共同推演,终创出一门「春潮噬阳术」。
最后一夜,林女侠赤身同时周旋于四名魔头之间,以此术化去他们一身邪功,丐帮群雄方才得以一举突入,彻底剿灭阴阳寮!」
当她说到群雄时,我结合着师父当时的表述,有了一个初步判读:大抵是真的!
那我在文书院里看到的,却又如何解释?
这三火门因为身负隐秘使命,在江湖上没多少人知道还有这样一个门派。若不是相当犀利的武功,等闲人还杀不了徐翛岚——她是武当派掌门顾守臣的关门弟子,皇城司非常看好她的身手。
莫不是辽人打着阴阳寮旗号行事?可他们为何只独独对掌门人之女动手?
这实在说不通!
「你怎会知晓得如此详尽?」
我突然有些怀疑:这等隐密之事,我师父都说得含含糊糊,又事涉红帐之私,凝彤知道得未免太详尽了一些!
凝彤这样回复:「此次外出,偶遇我天山派大师姐,相伴了六七日。她与我说了许多江湖秘辛。林女侠与我师姐是顶好的闺阁密友。」
原来如此!林女侠舍身饲魔,既成就大功德,考验了夫君,自己又何尝不是……解了一回蚀骨之馋?
想那云雨镜中,洪帮主必是眼睁睁看着爱妻每夜被数根滚烫粗大阳物抽空,看她雪肤泛起醉人的潮红,听她嘴里娇喃着极致的欢吟,那八爪鱼般的肉根将花径每一处褶皱都吸得死死的,蜜液被抽吸时拉出晶莹的丝线,纤腰扭动如蛇,玉腿缠上恶人腰际,哪还有半点被迫的模样?分明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林女侠敢去魔窟舍肉身饲群狼,仗的是她内媚之术已达三阶,长得又极美,与她同房的那些恶人没到采补之时,便无比快活地交货了!」
她匀好胭脂,扭过身子,仰起那张新妆初罢的芙蓉面:「林女侠在那十八天里,每到傍晚便神不守舍,只等待晚上被掌握此术的随便哪个男子临幸……嘻嘻——」
说到这里她掩唇轻笑,「她偷偷告诉我师姐,现在最后悔没有留下其中一个本性不算太差的长老,又感慨此生再也享受不到那种无法形容的绝顶快感了!」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找回声音:「可不是!洪三指又不许她有蓝颜,再说这种本事,没上床之前她也不好随便问人家啊!」
「那倒不是,听说只要哪个女子的身子被九转拔精诀此等道术宠爱过,以后再遇到掌握此术者,五丈之内,花穴便会有奇痒翅麻的隔空感应!」
她的语气是淡淡的,我听了已经觉得是神话一般!
「唉,唯一的遗憾是这九转拔精诀是风月至宝,修习者皆需发下重誓,只传品行高洁之君子,否则必淫乱人间。」
她又轻轻用手肘顶了我一下:「昨夜夫君同我说,以后你风月功夫必无比神勇,说你是「天选之男」——」
她啧啧两声,唇角噙着轻蔑的笑意,伸出手轻探我的裆部,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就凭你这可怜的小东西?方才我竟似吃了锅夹生饭!若不是念在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上……」
我当即沉下脸来,心里老大不痛快:怎么又是「念在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
她看我神情不悦,挺直了腰身,目光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审视:「你既口口声声说要做我的奴隶,连几句重话都受不住了?」
她嘴角微扬,斜睨着我道:「你是再来一回「神之禁断」呢,还是现在正式地认一下主?来,二选一!」
我望着她如女神般凛然而耀眼的身姿,心底涌起一阵酸楚与灼热交织的悸动——这是我自幼倾心、曾发誓要守护一生的青梅竹马,向她膜拜,当她的奴才,没有平等,谈不上相互尊重,以后我们还能是一对相爱的爱侣吗?
可一想到她患有椒风妒,以后除了我,谁还能这么宠她,我最终还是屈膝跪倒在她裙畔,低头吻上她鞋尖细密的绣纹,无比地恭顺:「主子,贱奴才以后任你责罚了……」
她兴奋起来,用鞋尖托起我的下巴:「昨夜和夫君行房时,瞧着你被他用脚踩在脸上的模样,我真的是异常兴奋!」
她俯身凑向我,声音压得低低的,愈发甜腻,「一想到你我夫妻此后床帷之间,都要由他控制,皆是他的掌中玩物,我就浑身发烫……」
「他是我主子的主子了……我真是下贱之人!」我下体突然硬了起来。
她抬起另一只脚的足尖,不轻不重地踩在我那不安分的勃起之上。丝履柔软的底面对抗着布料下灼热的坚硬,微微施加压力,带来一阵混合着痛楚与压抑的奇特快感,让我瞬间不敢妄动。
「谁准你擅自兴奋的?」她足尖缓缓碾动,「给我好好看着……没有我的允许,你连硬的权利都没有。」
她指尖挑开寝衣最后的系带,衣襟如水般向两侧滑落,一对丰腴雪乳弹跃而出,顶端的鸡头嫩肉早已熟透般硬挺充血。
她舌尖轻舔过自己微肿的下唇,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哼:「嗯……你瞧……连这儿,也都是认主的……」
她左手两指捏住左乳那颗红莓,指尖夹着微微捻动,拇指则绕着深色的乳晕不紧不慢地打转,仿佛在盘玩一件珍爱的玉器。右手则沿着光滑的小腹缓缓滑下,径直探入大腿深处的幽谷,颤抖着爱抚那已然微微鼓胀的阴阜。
她的指尖在那敏感的核心处或轻或重地刮擦着,身子慵懒地向后倚靠在妆台上,水红色的寝衣彻底向两边敞开,将一副白皙饱满、起伏有致的赤裸胴体毫无保留地展露在空气中,也展露在我卑微的仰望之中。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仰视着这具散发着情欲光泽的肉体,喉咙干涩得发紧:
「主人……您这样……奴才下面…胀得难受……」
「求仁得仁,你不就贪恋这般下贱的滋味么?」
她迤迤然坐回床沿,一腿曲起,纤指朝床下一指:「现在,用你的嘴好好舔这两块绡帕汗巾。一团是中午时,是刚和他云雨之后的,另一团是今天拂晓时,我坐在他身上……所以流出来得特别多。」
「你一边舔,一边自渎——心里只须想着两件事,一则,它是从我最里头流出来的,二则,你为什么一辈子都没资格射进来一次!」
她扔给我两团湿漉漉的汗巾,上面斑斑点点,全是老地主的白浊……
我依言跪上那矮台,掏出自己的阳物,一只手开始撸动,一只手拿着两团方绡帕汗巾,递到嘴边。一股浓烈而腥膻的气息率先扑面而来,混杂着男子阳精特有的咸涩与一丝她淫穴深处溢出的、甜腻如蜜的微酸,瞬间冲入我的鼻腔,几乎令人窒息。
她轻笑一声,足尖不轻不重地碾了碾我的胸口:「好好记住这滋味!最后你要出的时候,你只能射在上面,不许脏了我的洞房……」
我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触及那微凉黏滑的织物。首先尝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咸腥,带着淡淡的苦涩,如同海潮般席卷了我的味蕾——这分明是她夫君留下的印记。
「咸得很……」我忍不住皱眉。
「嫌弃?」她挑眉,「那便吐出来,从此别再碰我。」
我急忙更深地吞咽,含糊道:「不敢……奴才甘之如饴。」然后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触及那微凉黏滑的织物。
首先尝到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咸腥,带着淡淡的苦涩,如同海潮般席卷了我的味蕾——这分明是她夫君留下的印记。紧接着,另一股更为复杂、带着些许靡靡甜香和淡淡麝栗气息的味道缓缓浮现,与她独有的体香依稀相似,却已被彻底交融、玷污。
这味道如同毒药,灼烧着我的喉咙,却也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点燃一簇扭曲的欲焰!
我能清晰地分辨出哪些斑痕是刚刚染上的新鲜白浊,哪些又混杂了她情动时泌出的爱液。舌尖掠过之处,有一团黏稠甚至微微拉丝,粘附在我的唇齿之间,每一次吞咽都是对自尊的又一次彻底碾碎,又是对我的献祭的最好注脚。下体因这彻底的屈辱而亢奋、躁动。
「尝出来我的爱液味道了吗?我当时大泄数次,淫水和他的子孙汤融和在一起了。」
我闭上限,努力用舌尖区分,但是那种融合必是彻底的,那膻腥味又掩盖了一切,霸道地侵占着我所有的感官。它们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谁才是真正拥有她的主人,而我,只是一个被允许品尝残羹冷炙、甚至连残羹都算不上的贱奴。
这份认知让我痛彻心扉,却又在自虐般的快感中沉沦,一面加快撸动自己不争气的阳具,一面愈发细致投入的舔舐,仿佛要将这承载着他们欢爱证据的每一丝气息都贪婪地吞吃入腹。
凝彤坐在床边,一只柔荑恣意揉捏着自己丰腴的雪乳,指尖时而捻动挺立的红樱,另一只手则探入早已泥泞不堪的花径深处,两指并拢,刺入那翕张的肉洞之中,开始由浅至深地抽送,指节弯曲着,抠弄着内里敏感的肉壁,黏腻的蜜液不断被带出,顺着指缝和下淌,浸湿了她的雪白大腿。
「爱郎……快来……疼我……」她紧咬银牙,双眉微蹙,脸上的表情似欢愉又似痛苦,销魂噬骨的低吟断断续续地从她唇间逸出,声音甜腻得蚀骨,左手则狠狠掐住右乳的乳头,时而将其拉长,时而猛地松开,右手在私处动作愈发孟浪——拇指牢牢按住那颗勃起的肉芽,快速而用力地揉搓碾压,食指与中指则分开那两片早已湿滑泥泞的花瓣,沿着娇嫩的褶皱上下反复摩擦。
「夫君……再深些……我是你的彤儿,也是你的宝珠……就是那里……呀!
哦!」
她手指在自己体内抽送得越来越快,拇指依旧疯狂地折磨着阴蒂,唇间溢出的呻吟愈发急促高昂!
我闭上双眼,耳边是她荡人心神的凤引之啼——那婉转起伏、钻骨蚀魂的媚音,无需多言,便已勾得我四肢百骸快感如潮涌,脊柱阵阵酥麻,精关摇摇欲坠。
一幅无比清晰且灼痛的画面随之蛮横地占据脑海:她夫君那根黝黑粗硕的阳物,犹如乌铁铸就,筋脉盘错,带着一种近乎原始的压迫感,横亘在她雪白得晃眼的腿间。那双腿纤柔得像玉,又仿佛初春新折的嫩枝,微微透出淡粉的莹光,此刻却正被那狰狞巨物强行分开。
它粗砺的表面上青筋搏动,沾满她湿亮的蜜液,在幽微的光下泛出情动的黏腻水光,正抵住那处娇嫩羞涩的蕊心,一寸寸缓慢而坚定地挤入。她湿热的窄径被撑得极开,嫩肉簌簌颤缩,似泣似迎,每一次深入都像要将她彻底贯穿。强烈的对比之下,是她无助微颤的腰肢,和脚趾蜷紧又松开的细碎挣扎。
她夫君那粗硕骇人的阳根,打桩般不知疲倦地疯狂夯入她湿热紧致的深处,每一次顶弄都尽根没入,龟头强势地撑开娇柔的宫颈,直捣花心最敏感处。
他在极致释放时腰臀剧烈起伏,猛烈冲刺,滚烫浓精从马眼激射而出,一股接一股地灌注进她子宫的最深处——那是我永远无法触及的禁地。满载着另一个男人气息的白浊液体在她体内汹涌奔腾,最终溢流而出,沾染了此刻我唇舌间的绡帕。
想象中,她在他身下颤抖、迎合、欢吟乃至最终啼鸣的模样,与我现在跪地舔舐、自渎的卑贱姿态形成残酷对比,精准地刺穿我的心脏,带来令人窒息的嫉妒与绝望。
这极致的屈辱与自虐般的幻想,配合着她那勾魂摄魄的呻吟,诡异地催化着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口中令我作呕的咸腥与膻涩,逐渐扭曲成一种致命的催情剂,点燃了我骨髓深处最阴暗的火焰。
最初的恶心感早已被一种扭曲的兴奋取代,那混合着两人体液的腥甜气息,连同她的媚音,彻底征服了我的感官,主宰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胸腔内如有野火焚烧,汗水与泪水交织滑落。 与此同时,凝彤的自渎也临近巅峰,从她两条雪腿不自觉地绞紧床单、足趾蜷缩的细微声响,以及她那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的媚吟中,便能窥见一二:「爱郎……爱郎……射进来……射给你的小母狗……我的小骚屄,只让你快活……啊——我们一起……一起丢!」
终于,在一声压抑不住的、近乎野兽哀鸣般的低吼中,我迎来了崩溃性的高潮,急急将那两块浸透耻辱的绢帕覆住铃口,感受着自己那不洁的精华喷涌而出,与她夫君的残留物粗暴地混合在一起,烙下更为肮脏、黏腻的印记。
每一次脉动射精,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的快痛,既是彻底的背叛,也是沉沦的解脱!
「夫君!我想着你就丢了身子了!啊!要死了……他满足不了……我只能靠想你!哦!啊——」
凝彤的身子也剧烈地颤抖起来,迎来了她的极致巅峰。两条雪白的玉腿猛地绷直,足趾紧紧蜷缩,随即又无力地松开,一股股温热的蜜露自那翕张的花径深处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几道晶莹的弧线,溅落在床褥和她微微痉挛的小腹上。
「还有他的种子,你快张嘴——」
我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下意识地张开双唇,近乎贪婪地迎向那混合着他们夫妇气息的琼浆。那微咸而黏滑的液体涌入喉间,仿佛一并吞下了此刻所有的悖德欢愉与灼人的背叛,滋味复杂得令人战栗,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沉沦的极致诱惑。
激潮渐退,万物息声。
我独坐于床沿,将浑身酥软、眉眼间尽是餍足之色的凝彤轻轻揽入怀中。她的身躯温热而柔若无骨,仿佛一滩春水融在我的臂弯间。
她已倦极欲眠,而我饮下的那碗「去贤者汤」药力却仍未消退,体内情潮翻涌不绝,竟无半分疏解后的平静。
这汤药果然如传说中那般神异——不抑元阳,反催欲念,愈演愈烈。初次尝此滋味,我才真正体会到何为欲壑难填,何为焚身不熄。她拿出帕子,软软地替我拭去唇边残留的银丝与我方才失控涌出的热泪,动作间带着惯常的温存。
窗外日影又西斜几分,透过纱帐,将我们交叠的身影投在凌乱的锦褥上,模糊了界限。她夫君的气息无处不在,如影随形,成了这亲密牢笼里最沉默的狱卒,而我,是甘愿被这气息锁拿的囚徒。
她闭目未应,良久,呼吸渐沉。就在我以为她已睡去时,她却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慵懒舒展腰肢,唇边漾开一抹餍足的微笑:「我何其有幸……既有了主人,又遇上贵人。」
我不解地望着她。
她轻轻牵过我的手,将我的掌心贴上她微热未褪的脸颊。那触感柔软而真实,她轻声道:「傻瓜,床笫之欢,终究当不得饭吃。天长地久才是真的。」竟与晚雪曾说之语如出一辙。
窗棂上天光已经黯淡,我掌心所贴的肌肤,也由最初的温热逐渐转为微凉,她忽地开口,打破了沉寂:「听说夫君的五小姐也许给了你,」她忽地板起脸,指尖用力戳着我额头,语气娇横强硬:「可你这贱奴待我的心意,半分也不许少!
不准背叛我,更不准——」
然后飞快地背过脸去,声音中突然带上一丝哭腔:「更不准你嫌弃舍弃我!
无论我如何责罚你!」
我一把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沉哑却坚定:「我李晋霄此生,只愿做你一人的性奴。此心此誓,至死不渝。」
她身子微微一颤,终是捂住脸在我怀中哽咽起来:「我……我也会怜你、爱你……此心此誓,至死不渝……」
泪眼朦胧中,她嘴唇颤抖着,狠狠在我手背上咬下一记牙印:「昨夜他称你贵人,不过是为着利益算计。你才是我周凝彤的贵人——一个心地高贵的人儿!」
我开始整理衣物,她也下了床,细心为我掸去膝上灰尘。此时,她突然又打了个喷嚏,掏出帕子来拭鼻子。
电光石火间,我心头猛地一亮,发现了那个让我一直心生不安的细节——七师叔有蹊跷之处!
他在别处都是先咳后取帕,喉咙先痒再咳嗽,这是合理行为。唯独在四师叔那儿,他总是先取帕子再咳嗽。
我接过凝彤手中的帕子细细一看,果然是双层中空!
四师叔。灰衣男子葵花。虚空丹。
我指了指帕子,用冀师姐教我的手势,左手曲起四指,左拇指动弹两下,给凝彤比划:「这个七师叔……」
她眸光一凝,瞬间会意,微微颔首。指尖不经意般拂过鬓边,我这才瞥见那支蝶恋花金钗已重新簪于云鬓,流光微转。
「昨夜你走了之后,我便带着它,与他行房……」她突然将头部埋在我胸前,羞涩地笑了起来:「真得很刺激!」
「古人只讲「随缘不变,不变随缘」,我却说,「随缘随着变,不变不随缘」
——你我之间,情之所至,欢喜便好,何须执着于世俗礼法!」
她听得似懂非懂,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泛起些许沮丧:「唉,我终究是读书少,不像你的绿茶精,既懂得与你谈经论典,又能和你一唱一和。看她平婚燕尔时如何待你吧。」
她忽地像是记起什么极要紧的事,绷起的小脸倏地凑近,鼻尖几乎要碰上我的鼻子,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再次提醒你——平婚佳期中,我与你严守正夫大防。方才让你进来,算不得我轻佻,不过是依「残欢借」之礼而行。李晋霄,你要发个誓,此事若敢向她透露半个字,我——我便死给你看!」
我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心里微叹一声,也没太当回事,却未曾想过这个小小的誓言,日后竟给我带来无尽的煎熬。
出门之前我告诉凝彤,想在这里多陪伴她几日,明日不去桐城了,又让她将枢密院十一司的腰牌、那枚办差专用的骨制符牌,以及佩剑,都暂且交由我保管。
最后细细同她统一了一番说辞,以免将来应对时有出入,又再三叮嘱她,未来这十日切勿出门,万一不慎撞上相熟的察子,只怕要横生枝节。
晚饭后,岳丈陈老爷请我至他的书房。下午他遣人遍寻薇儿未果,便问我可知她的去向,我摇了摇头。
「这小妮子从小便是如此,有什么心事都藏得极深……」他手中缓缓捻动一串佛珠,抬眼看了看我,「她与你是一路人。」
我踌躇片刻,终于开口:「岳丈,我从卓姐姐和十娘那儿听说,那宋嗣良绝非善类,又与薇儿早有旧怨,薇儿把初夜献给他,我倒是能接受,但若有了孩子,这一辈子就要牵连在一起,将来之事,很说不好……」
老地主沉默了片刻,突然一笑:「好吧!这事我和会宋家说清楚。」
「和薇儿圆房之后,我就返回京都了,她最好也在年底过来陪我。不过,我计划明年上半年便来闽西为官,到时我们再一起回来。」
待念蕾与嫣儿大喜礼后,我便尽早离开京都;若能携子歆同行,自是更好。
婚制改革之事不愿再沾,更想远离项仲才与隆德皇帝的朝堂巨变。
老地主闻言,沉吟片刻:「贤婿既有此志,老夫另有一事相商。关乎十二娘所用之香水——此乃我昔年游历欧罗巴所得秘方。老夫愿将此方献于圣上,此物利润极厚,必能充盈内帑。圣上丰裕之后,或可早日归还你家世袭的王位,亦能助我等顺利推行鬼脸铜之策。」
「陈家献方,有什么要求?」我不动声色地反问。
他长叹一声:「青铜之利已经太重,只怕陈家门第太低,将来守不住这泼天富贵。所以,香水之利老夫是分文不取——能早日还你家王位,我们陈家便一步登天了!」
我讶然于他竟如此慷慨,细想之下,却也完全理解他的顾虑——陈家仅他一个秀才,合族没有一个官身,这般担忧绝非多余。
他正要向我解释制香之道,我摆手打断:「底香、中香与头香,是不是?我凑巧知道这个,另外,我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咱们新宋的香水比欧伦大陆更豪奢百倍。」
他此时已经不再像第一次听我讲英文那般骇然了,但仍是忍不住发问:「你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这些的?」
我微微一笑,用英文答道:「The secret of perfume lies in the balanceof notes. 这是生财之术,我再和你聊一下你心中夙愿——灭辽之略。」
若不是今日他献了香水而分文不取,我还不敢和他深说。
他颤抖了一下身子,激动得两眼放光,呼哧喘着粗气:「贤婿快讲!」
「商战诡道,以最低的成本,使辽国大乱,最终不战而灭其国。」说完我环顾四周,指着他的书房东墙上一面正衣冠的铜镜,「这,便是我的谋划。」
「如今新宋所用铜镜皆产自辽国,他们有数十万能工巧匠,有取之不尽的铜矿。我能研制的是一种比琉璃更透亮的物事,叫玻璃。再镀上特制薄膜,清晰度远超铜镜,成本却极低——但这并非简单的买卖……」
此计如烹小鲜,先诱其食髓知味,再断其生计根本。我向他详述了整个谋划:初期,可差商队只携百来面玻璃镜入辽,专在贵族圈中展示,宣称是「东海秘镜」,价值百金,却只赠不售,交予辽国贵妇。她们见之必然痴迷,待辗转求购时,再限量发售,将稀罕劲儿炒得沸反盈天。
随后于辽地开设镜庄,以新式四柱记账。每本账册「旧管」项皆少写三成,「影耗」项却多记两分。辽国户部那些仍用结绳记事法的税吏,绝算不清其中关窍。
通过镜庄,设立三级分销:钻石级专供王室,年供五百面,价廉但需以战马或铜矿股权相易;黄金级供给地方豪强,年供二百面,需用金铢或牛羊抵押;白银级抛予小商贾,年供五十面,价高且只收现钱。
如此,辽国权贵必自相倾轧,争抢配额。
待其风气渐成,便发行「镜引」作为提货凭证,兑换时限全由我方拿捏。先诱辽商以镜引抵税,再令边市交易只收镜引,购马置盐皆需此物。待贵族竞相囤积时,先缩量抬价至十金铢一引,再突然增发贬至一金铢。几个来回,辽商根基必被撼动。
岳丈早已从激动中镇定下来,指节轻叩桌案,静默半晌,忽然开口:「我在欧伦大陆游历时,曾经见过这物事,只是无比昂贵,到底这玻璃之成本,比琉璃如何?」
「不及十一。」
「……那镜子呢?」
「新宋一面铜镜价抵贫户半年粮,而我的玻璃镜成本不过四十文钱——尚不及一斗米钱!却亮如妖镜。」
饶是他有了心理准备,也用了很长时间才从震惊中平复下来:「容我推敲一下。」
他眯上了眼睛,像是入定老僧一般,差不多过了两柱香之后徐徐开口:「此计构思精妙!却有一个致命的不足——布局未免失之迂阔!」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书房之内踱着四方步,不紧不慢地走了好一会儿,重新落座,眼神精光四射:「若依此策,非七八载难以竟全功——辽疆万里,岂止天庆一府?其东京辽阳府、中京大定府、西京天凉府,皆乃北地重镇,商脉盘根错节。你的镜引要流通全境,快则三年,慢则五载!其间,只要有一个地方镜引市价崩跌,或囤积之事败露,必然惊动辽主。」
他的这一席话让我彻底心服口服,这个缺陷是我从来就没有意识到的!
他喝了一口茶:「此外,辽国萨满巫师辈出,常以通灵之名干预朝政。如果有什么人,通过他们祭天占卜,说玻璃镜是「蚀魂邪术」……届时莫说颠覆其国,恐怕新宋商队都会成为辽人箭下亡魂。」
岳父目光锐利起来,声音低沉而果断:「这计划必须做得又快又狠!要在辽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掏空他们的根基,一年之内,让辽国大乱!」
我急忙追问:「具体该怎么做?怎么能在几个月内就让镜引风靡整个辽国?」
看他要张嘴,我突然有些不服气,「你且再给我一柱香时间,我先想一想!」
他含笑颔首,我当即抱头陷入苦思,脑海中飞速推演着各种可能,却总觉得处处受阻,难有突破……
两炷香后,我终是沮丧地抬起头,无力地摇了摇头:「岳父,我……实在想不出有何良策能在如此短时间内破局。」
他放声大笑,声震屋梁:「就靠两点:利滚利!债叠债!开设「镜引钱庄」,让辽国人不仅能存镜引拿利息,还能用镜引作抵押借钱去买更多镜引——让他们自己疯狂囤积,自己把泡沫吹大。等到时机成熟,我们突然断供,他们自己就会挤兑、暴乱、贱卖资产…辽国经济,不攻自溃!」
我虽瞬间明其原理,仍被这计划的规模与胆魄惊得脊背发凉,继而化为由衷的佩服——这「镜引钱庄」,才是真正的绝杀!
岳丈的点睛之笔在于:我们不光要在辽国发行镜引作为提货凭证,更要同步开设钱庄,让那些一时抢不到镜子的辽国贵族和商人,先把手中的镜引存进来,我们以镜庄之利,付给他们高额利息。
同时,还允许他们用镜引作抵押,向钱庄借钱再去收购更多镜引,层层加码,这利生利、债叠债的势头一旦起来,便再难止歇。
「玻璃镜是好东西,人人都看得见它的价值,镜引就成了最诱人的饵!」
「我们只需严格控制镜子的发货,让其始终有价无市,辽国贵族占用巨资,要么是干等,要么是放在钱庄生利,不用说,他们会选择后者。」
「慢慢的,他们便会把目光从镜子转到镜引上头,会千方百计地借贷、生息、再借货,将这虚妄的泡沫越吹越大,直至将身家性命都系于这薄薄一纸之上。」
「待到镜引遍布辽国上下,与其经济血脉深深缠绕之时,我们便可悄然收紧命脉——就借口镜矿的矿脉枯竭,骤然停止兑换镜引,并宣布所有借贷立即到期。」
「届时,那些手握大量镜引和巨额借贷的辽人,将被我们控制的钱庄竭力催讨还款,而镜引已成废纸,无法变现。为了偿债,他们只能疯狂抛售资产——田地、牧场、乃至战马,皆会以贱价抛出。而我等,只需暗中接手这些实产即可。
不需一兵一卒,辽国经济自当崩溃,社会根基亦将动摇。」
言毕,他抬眼望来,目光如古井深潭:「老夫还有两年天命,说不好便能看到新宋北军攻克上庆府的那一日!」
「若真有那一天,岳丈必当名列新宋凌烟阁,受万世景仰——」
在我一十七年的人生经历中,从未遇到过像老地主这样的鬼才,堪以国士称之。
我突然想到了此前从未细想过的一个大难题,越盘算越觉得为难:「最初我未算镜引钱庄之策时,投入尚在可承之列。可是,若行此计,前期——恐怕需要百万金铢之巨啊!」
老地主神色也凝重起来:「唔……几十万确是打不住的。」
我取过纸笔算盘:「余者暂且不计,单说最吃银钱的一处:市场操控之资…
…」
贿赂高层与间细活动的经费尚可估算,于辽国四大京府设立首批镜庄与钱庄的本钱也不是小数,可与操控市场的资本相比,便都成了小巫见大巫——初期拉升镜引价格,崩盘前若有意外波动(譬如某大商贾急需现银抛售),便需入场托市,维持镜引价格节节上涨的预期,单单这一项,便需一笔能灵活调动的巨款,少说也得三十万金铢!
老地主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这还不算最靡费之处!收购那些破产贵族抵押的田产、矿山,还需一笔更庞大的本金,没有五十万,绝难运转……」
我初时心如死灰,但转念间,一股炽热陡然冲散沮丧:「不错!可到了那时,辽国已然大乱,膏腴已尽入我新宋彀中!以五十万金铢,购入打折八成、甚至九成半的矿脉、牧场、工坊,转手便是十倍百倍之利!」
我与老地主目光猛然相撞,两人异口同声:「拉上更多王公贵胄!」
像盛嘉亲王、金胖子家、庆德王、浣湘皇后家族……
此等暴利,非但能分担我与隆德皇帝的前期投入,更能为我结来无数强援,届时圣上清理皇太伯余孽,也必将事半功倍!
「你的家世能……」老地主压低声音,眼神中有火苗闪烁,此时我也不再瞒他,将我的家世还有我可能与隆德皇帝的渊源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他没有再说什么,蹒跚着朝门外踱去,一句喃喃自语随风飘回:「天予弗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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