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双双，感觉怎样？”我自知这一下有点过了，连忙追问。
　　双双刚刚尖叫完，缓了许久，才梨花带雨地说：“好奇怪，刚刚明明很痛，现在又有一点酥酥麻麻的。”
　　我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摸，安慰道：“之后会越来越舒服的。”
　　于是再次挺着长枪捣入，深深浅浅地进攻着小穴。她的身子也随之一晃一晃，嘴上发出时而痛苦，时而舒爽的呻吟。
　　一开始，杨双双是完全被动接受着摆弄。但到了后面，她的屁股也不由自主耸动起来，迎合着肉棒的撞击。
　　只是毕竟初经云雨，我怕伤了她的身子，不敢运动得太快。所以对于我本身的体验，反而被阴道箍得有点生疼。
　　于是插入渐渐变得更慢了，一寸寸去撑开阴道的壁腔，紧致的肉穴仿佛拥有吸力一样，只能缓缓抽出来。没想到这样，褶皱在龟头上留下的触感更加强烈，好像有一张贪婪的嘴唇在亲吻前端，裹紧湿润和温热。
　　没过几下，我就来了感觉。随着肉棒在身体里面膨胀，杨双双刚想发问，就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激流，仿佛射在灵魂深处，立马飞到了九霄之外。
　　她不禁咬紧牙关，抵御着游遍全身的快感。可越是如此，身体发出的信号就越加强烈。她从未体会过异样的感受，羞耻、刺激、欣喜、满足，各类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冲垮了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有什么要来了！”
　　杨双双死死抓住我的后背，双手双脚齐齐上阵，就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她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层雾似的水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的双眼，企图从中得到些什么。
　　不对，她在希冀，希望情人也能够回应这份热烈的爱意。我立即托住她的臀部，让两人的私处无缝贴近，肉棒抵住软弹的子宫口。
　　她同样感受到这一点，不仅身体上，内心也被幸福感所填满，不自觉发出娇吟：“要来了......要来了......啊！”
　　爱液就像一汪暖暖的清泉，明明只打在棒子上，却仿佛流经周身般适意舒爽。然而小穴还在紧紧咬着肉棒，直到最后一丝残存的精液从尿道里挤出来，才不情不愿地松开。
　　冷静下来，我才发现汗水打湿了全身下上。为了让双双渡过一个完美的破瓜之夜，可谓是煞费苦心。现在看来，一切都值得的。
　　但看到从私处缓缓流出的白浆，我就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光顾着爽了，竟然忘了最重要的避孕。要是双双真中了，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我连忙硬着头皮提起这件事。没想到杨双双捂着嘴笑道：“我妈早就提醒过了。今天是安全日，不然怎么会给你。”
　　“还得是双双宝贝考虑周全。”我在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忽然想到什么，“等等，慧姨提醒过？那我们今天......慧姨也是知道的？”
　　杨双双如同小鸟啄食一样点头，清澈的眼神仿佛在说：这有什么好问的？
　　“这个......这种事，也能跟慧姨说的吗？”
　　她直接白了我一眼，“我不相信我妈，难道相信你吗？”
　　一想到慧姨那洞彻人心的目光，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嘴上还是说道：“嘿嘿，也对。慧姨肯定也是为了你好。”
　　随即又问道：“我再问你个问题哈。为什么慧姨会答应你和我......？”
　　我用大拇指比了下手势。
　　“你当我妈是老古董吗，有什么不答应的？”
　　“可是作为家长，一般来说都不是......”
　　说到这，杨双双也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妈对这种事情挺看得开的。悄悄告诉你，我之前还在我妈的卧室翻到过那种东西？”
　　“哪种东西？”
　　“哎呀，就是成人用品，情趣用品啦。”
　　我不敢相信地瞪大双眼，没想到慧姨私底下还有另一幅面孔。
　　“慧姨也谈了男朋友？”
　　杨双双恼怒地拧了下我的胳膊，“不许乱说。”
　　但她自己却说道：“就是因为没有男朋友，才会用这些东西！其实我都不介意她找男朋友的，但我妈总是说：都什么年纪了，还在谈情情爱爱？
　　其实我知道，她肯定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才一直没有找，转头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我看见她低落的情绪，不禁安慰道：“慧姨的决定，肯定是经过多方面考量的，你不用把这些事情怪罪到自己身上。说不定慧姨就在外面养了好几个小白脸，就你不知道罢了。”
　　“你找死啊！”
　　我急忙闪躲着枕头攻击，一边犯贱说道：“你瞧，还说自己不在意。一听到小白脸就急眼了。”
　　“我不反对我妈找男朋友，指的是健康的男女关系，而不是这种不正当的！
　　而且我妈还说了，所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我当即翻身到杨双双面前，捧着她的脸蛋，认真说道：“那我肯定不算耍流氓。”
　　杨双双愣了一下，嘴角禁不住上翘。可偏偏又要装作一幅不在乎的模样，撇嘴说：“谁要跟你结婚？”
　　望着言不由衷的可爱表情，我的回应是一通乱吻，惹得她连连尖叫：“都是口水，你这个流氓！”
　　但还没等到停下来，杨双双就迫不及待地转守为攻，用双唇堵住了我接下来的话语。仿佛无师自通，索取着唇齿间的津液。
　　尽管脸红到耳根子，杨双双眼中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媚态，或许她自己都注意不到，正在经历从一个女孩到女人的转变过程。
　　“小阳，我们再做一次吧？”
　　......
　　别墅外，杨双双顶着酸软的双腿，缓缓走向自家门口。经过整日整夜的颠鸾倒凤，走路的姿态都有些变形，要不是多休息了半天，能不能下床都是个问题。
　　“臭小阳，明明只说做一次，没想到后来做了这么多。”
　　尽管嘴上埋怨，她却在不断回忆着专属两人的甜蜜场景，还有小腹被填满时的幸福感，嘴角都压制不住的出现一丝笑意。
　　但离家越近，心里那股做贼心虚的感觉就越加强烈。以至于开门的时候，她都要小心翼翼地捏住钥匙，害怕发出清脆声响。
　　随后在玄关换好鞋子，蹑手蹑脚上楼梯。家里似乎没人，所有东西都是静悄悄的，只有电器产生的轻微噪音。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之时，耳中突然传来一声咳嗽，犹如电闪雷鸣，瞬间吓得她全身一抖。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杨双双的表情顿时变得像苦瓜一样，但转过头来，立刻换上了讨好的笑容：“妈，您怎么还没去上班？”
　　慧姨倚着沙发，双腿交叉叠在茶几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某些人当然盼着我去上班啦。但我身为母亲，怎么放心得下女儿呢？就当我一片苦心扔进水里咯。”
　　杨双双小碎步冲过去，钻进慧姨怀里撒娇：“妈，你对我最好了！”
　　慧姨嫌弃的摆摆手，“别来这套，赶紧交代，为什么在外面过夜？”
　　杨双双只好一五一十交代。反正慧姨也是知道的，而且期间没有打过电话来质询，基本上算是默许了。
　　所以对于自己老妈，她没有任何隐瞒。
　　不过和母亲讲闺房私事，终究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再加上她的脸皮薄，讲起来支支吾吾，慧姨只能通过不断发问来挖掘细节。
　　“你是说，昨天一整天你们都待在酒店，难道没有做别的事情吗？”
　　“有啊，我们还点了夜宵。”
　　“没了？”
　　杨双双点点头。
　　“所以你们基本上就是做了一天一夜？”
　　看见女儿没敢吱声，慧姨已经猜到了答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慧姨深吸一口气，然后指着女儿的太阳穴，教训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妈妈不是说过，这种事情一定要克制吗？
　　你还是第一次，根本受不了那么久。不要为了讨好男人，就不敢说出来，不敢反对。
　　还有那个邓小阳，以为你是什么，泄欲工具吗？下次看见他，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杨双双焦急地解释，“小阳对我很温柔，除了刚开始有一点痛，后面都很舒服。
　　本来小阳都想让我休息了，是我自己贪恋这种感觉，所以才......才......，你千万不要怪小阳。”
　　说着说着，她快要哭出来了。
　　慧姨见状，最终还是心疼女儿的心情占据上风。但依然余怒未消地冷哼一声，说道：“真的是这样？”
　　“我发誓，绝对没有骗你！”
　　慧姨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叹了口气：“傻丫头，我相信又怎么样，不相信又怎么样。
　　你已经长大成人了，许多事情能自己做决定。但是要记住妈妈的话，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要懂得自尊自爱。
　　如果有的事情让你感到不舒服，哪怕是邓小阳要求的，也绝对不要去做。
　　你要把一些东西死死抓在自己手里，始终掌握主动权，这样人家才会尊重你，对你百依百顺。
　　听懂了吗？”
　　杨双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道：“就像之前小阳要我用手一样。如果没有拒绝，那下一次他可能就会得寸进尺。”
　　“呃，也不是这样。”慧姨心想：自己这女儿在有些方面傻乎乎的，有些方面又很精明，看来有必要进行进一步的教育。
　　于是慧姨耐心解释：“在没有损害身体的前提下，其实像用手，用嘴巴啊，都能增加男女之间的小情趣。
　　所以有些时候，是可以给的。不过你要自己把握尺度，要懂得保护自己的身子。”
　　杨双双天真的发问：“那我下次能给他用手吗？”
　　面对如此直白的问题，慧姨也是感到一阵汗颜，只好含糊说道：“你自己决定，这种事也要问老妈吗？。”
　　杨双双自顾自地说：“下次先不给他，等到我想好去哪里约会，给他一个惊喜。
　　要是他提起来的话，那就先吊一下胃口，看表现再决定。
　　嗯，就是这样！”
　　“这孩子。”慧姨颇感无语。这种事情又不是数学题，哪里会有最优解呢。不过与男人相处，用些技巧终究不会有错。她真正担心的是，这丫头会把握不住尺度，把男朋友弄跑了，到时候自己可担不起这份责任。
　　“妈妈再问你件事，第一次有落红吗？”
　　杨双双愣了一下，脸蛋慢慢开始发烫：“之前……之前太舒服了，忘记看了。不过小阳帮我擦拭过身体，应该有吧。”
　　慧姨长叹一口气，“这种事情怎么能忘呢？妈妈跟你说，男人这种东西小气的很，要是看见你没有落红，就会觉得自己不是你唯一的男人。
　　这样的话，他还爱不爱你可就难说咯。”
　　杨双双被吓得小脸煞白：“小阳应该不会的，我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
　　“问不问都不影响结果。既然他帮你擦过身子，那应该是看见了。”
　　说完，慧姨站起身来，准备悄悄把空间留给女儿独处。
　　杨双双的脸色像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还没定格下来，就看见母亲要离开的背影，连忙一把抓住，难为情地开口：“妈，我还有个问题。”
　　慧姨只能无奈而又宠溺地笑了笑：“又怎么了宝贝？”
　　“您......您......第一次的时候，会觉得身体吃不消吗？”
　　慧姨捂着额头，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回答道：“我那时候可是疼的死去活来，要不是被苦苦哀求，根本就不想尝试第二次。”
　　“可是我为什么就那么舒服？”
　　“也许是你们两个的身体比较契合呢？”
　　杨双双猛的摇头：“不可能。小阳，小阳的那个长得有点吓人的。”
　　“有多吓人？”慧姨本来只当哄小孩般搭话。但看到女儿在小腹上用手势比划的尺寸之后，下意识捂住嘴，吃惊道：“你可别来唬你妈妈。”
　　“差不多这样，我又没拿尺子量过。”杨双双嘟囔道，接着好奇地说：“明明这么大的怪东西，怎么放的进去身体里呢。你说是吧，老妈？”
　　“打住，打住。我和你讨论的是正常范围的性教育，再深入进去，就变成不正常的了。”慧姨连忙制止女儿继续说话。
　　“虽然我们母女俩无话不谈，但别忘了，我还是你妈。关于你们小两口的私事，我可没有兴趣了解。”
　　说罢，就要将杨双双往房间里推去。
　　“赶紧休息去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反手锁上房门，慧姨才如释重负的躺回到沙发，看着桌上杂乱的瓜子壳碎屑，顿时失去了继续看电视的兴致。
　　平复了下呼吸，慧姨重新将一双美腿搭上桌面，酒红色的美甲让足部肌肤看起来更加白皙。慧姨控制着足趾张开，然后又微微蜷曲，好似在欣赏这处令人骄傲的美景。
　　但实际上，她只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夹紧的大腿根慢慢放松，不然隔靴搔痒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这死丫头吃这么好，来我跟前炫耀什么？”慧姨哼哼两声，托着发烫的脸颊沉思，“又不是不知道你老母亲的状况，要真给你找个便宜后爹，到时候有得你哭的！”
　　不过这种话，也就在心里说说罢了。要她真去找个陌生男人，再来一场所谓轰轰烈烈的恋情，光是想想都让人作呕。虽然说寂寞空虚是每个女性无可避免的问题，但她有自己独特的放松方式。
　　打开某个网站，熟稔地点击一个头像。发现是灰色的，她难免有些失望。但还是发了一段问候过去。
　　木心：有空记得回姐姐。
　　……
　　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唉，双双应该睡了。”
　　慧姨蹑手蹑脚地走到女儿房门外，偷偷听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动静再发出来，才喃喃自语：“这次应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未完待续】

第50章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天天都被杨双双缠着。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借口没钱开房，免得被榨干。
　　没想到杨双双直接摊牌了，直说慧姨已经同意提供我俩的恋爱基金，钱的问题不是问题。
　　面对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慧姨啊慧姨，您女儿不懂事，您怎么也要掺和进来呢？什么恋爱基金，我看就是开房基金、软饭基金！
　　我当然......当然是要拒绝的。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影响刷题的效率，我可是立志要考上苏杭交大的男人，可不能陷进温柔乡里，绝对不是因为身体吃不消。
　　于是果断带上卷子，去姐姐的咖啡馆避难一段时间。
　　咖啡馆里面，还是一如既往不温不火，但这样的环境对学习来说就非常合适。姐姐虽然不知道我的来意，看见我认真的样子，还是静悄悄地端来了一杯咖啡。
　　趁着休息的间隙，轻轻呷了一口，细腻润滑的咖啡在舌尖打转，喝完之后唇齿留香，依然能品尝到若有若无的香气。
　　仿佛心有灵犀，抬头就看到姐姐若有期待的眼神，我哪能不识抬举，连忙用唇语说道：“真好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姐姐的脸色变得有些红润，张望了下周围，发觉没有客人后，闪身躲进厨房。
　　正好卷子上的题目已经告一段落，我也站起身来，打算跟过去，和姐姐聊聊天，说两句体己话。
　　才刚走到一半，原本安静的咖啡馆，突然响起一阵阵尖锐的叫声。转身一看，才发现两只宠物猫正在对峙，一只暹罗，一只波斯猫。
　　它们的叫唤听起来就像在喉咙里发出的呜咽，见到几个顾客还在好奇的靠近，我连忙把挂在架子上的围裙穿在身上，一边戴上厚手套，一边拦住她们的脚步。
　　“不好意思，现在猫咪们的情绪不稳定，我们很快就会处理好的，请回座位稍等。”
　　虽然这些顾客并没有真的坐回去，但也因此停了下来，站在后面观望。
　　果不其然，两只猫很快就探出爪子，狠狠拍在对方身上。那只波斯猫正是小白，罗诗见到爱宠被攻击，竟然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徒手救下小白。
　　我赶紧拦住罗诗，不断劝慰道：“它们只是在试探，还没有完全打起来。你先在这等一下，我把那只暹罗抓进笼子里，小白就安全了。”
　　罗诗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嘴唇抿紧，显然是在担心小白的安危。见她还在犹豫，我继续说道：“放心吧，小白会没事的。但要是再拖下去，它们就真的打起来了，到时候谁也分不开。”
　　她这才低低嗯了一声。
　　作为咖啡馆的编外人员，我当然也受过应急培训，像今天这种情况，其实没有超出预料范围。不仅如此，柜子里还有各种工具，比如网兜、护具、长柄夹之类的。
　　拿出一条毛毯，绕到暹罗猫后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到我过来，小白似乎更加起劲了，举起爪子对着敌人穷追猛打。
　　我突然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这家伙不会是在吸引暹罗的注意力，好给我创造下手的机会。
　　来不及多想，趁着两只猫分开的间隙，直接把毛毯盖到暹罗上，迅速包裹住它的全身。然后连忙让罗诗搬来航空箱，连猫带毛毯一起放进去。
　　抽出毛毯后，暹罗依然在笼子里面，对着小白龇牙咧嘴。但后者根本没有理会，趾高气扬地迈着步子，俨然一幅胜利者的姿态。
　　“小白！”罗诗抱着爱宠，关切地检查起伤势。
　　小白则是喵喵叫了两声，用脑袋去蹭罗诗的手掌，好像它的主人才是需要安慰的那个。
　　见到事情平复，我终于松了口气，打算跟罗娜交代刚才的情况。没想到刚回头，就看到她和姐姐并肩站在后面。
　　也对，咖啡馆就这么大点地方，闹出的动静也能听到。
　　罗娜一脸笑意，竖起了大拇指：“干的不错！”
　　“真的多亏了你，要是小白有什么意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小诗交代。而且那只暹罗猫也是租来的，受伤的话也不好办。”
　　说着，罗娜用眼睛去找妹妹在哪里，然而罗诗早已不见踪影。
　　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小阳，你别介意，小诗就是这种性格。等有机会我要好好谢谢你。”
　　这边的事刚处理完，罗娜就转头去安抚顾客，并给每位顾客赠送一份甜点，作为这次意外的补偿。
　　这样的举动自然博得不少人的好感。部分经常来的顾客，还关心起了小白有没有受伤，可见它已经被视为咖啡馆的一部分。
　　就在大家其乐融融之时，姐姐关切地拍了拍我的衣服，嗔怪道：“又在逞能，以为自己很厉害吗，万一被抓伤怎么办？”
　　“这不是没事吗？”我嘿嘿一笑，“再说了，我厉不厉害，姐你能不知道吗？”
　　“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姐姐白了我一眼，但还是贴心地帮我整理衣物上的褶皱。望着姐姐温柔而专注的样子，我心里出现一股愧疚之意，不由说道：“姐，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事这么重要？”姐姐抬起头，正好撞在我的目光上。
　　“是关于双双的。”
　　“哦。”姐姐若无其事的移开眼睛，“应该不着急吧，等下班再说行不行？正好我也打算回家一趟。”
　　“那就下班再说。”
　　还没来得及观察脸上的表情变化，姐姐就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柜台，继续工作。
　　看见姐姐平淡的表现，我感到几分心神不宁，始终无法把全部心思投入到学习之中。好几次抬起头看向姐姐，发现她都是在调制咖啡，完全没有对视的机会。
　　但我早已摸清楚姐姐的性格，表面的平静，只是证明在用力压制着情感。如果真的不在乎，就不会想听我讲述这些事情了。哪怕她根本不知道我想说些什么。
　　于是阳光明媚的下午突然变得煎熬起来。在某个时刻，我想对姐姐倾诉爱意的心情达到极致，但一碰到姐姐目不斜视的眼睛，下一刻就像泡在了冰凉的海水里。
　　我的情绪随之一会儿高涨，一会儿跌落到谷底。明明确信姐姐的爱意会包容我的一切——这样的想法才刚刚诞生不久，就又开始怀疑：
　　任何东西都是有条件的，在承接一个女人的爱的同时，也意味着你必须成为她眼中预期的角色。一旦产生偏移，这种爱就会迅速冷却，让计较得失的头脑重新占据上风。
　　我始终无法确认，自己在姐姐眼中，到底是什么形象。以至于完全想不出任何有用的技巧，去维护这份爱意。
　　就在为此苦恼之中，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咖啡馆打烊。我赶紧去后厨帮姐姐清理厨具，顺便打探下她的态度。
　　虽然跟预想一样，什么都没试探出来，但在离开的时候，意外收获到了一封信。
　　准确的说，只是折起来的纸张。是由罗诗一声不吭塞进口袋里面的，然后又默默地走开，弄得我实在不明所以。
　　不过看见信的内容，才知道这是她独特的道谢方式。
　　“谢谢你救了小白。虽然小白说不用你帮忙，但还是谢谢。”
　　落款是一只可爱的猫爪。
　　罗诗自以为在门后躲得天衣无缝，殊不知一双闪闪的大眼睛早就把她出卖。我收起信，跟她挥了挥手，大声说道：“不用谢！”
　　她仿佛一只被抓到偷坚果的松鼠，咻的一下，迅速把脑袋缩了回去。
　　回想起初次见到罗诗那天，就像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看来罗娜让她来咖啡馆的决定还是有道理的，至少现在增加了一点活力。
　　只不过，这个插曲并不能改变我的处境。一路上，姐姐都对我的讨好没什么反应，一直沉默到车上，姐姐坐在驾驶位，自顾自地闭上双眼，好像在驱赶工作一天的劳累。
　　既然姐姐迟迟不肯开口，我只好率先说道：“姐，你现在有空吗？”
　　“没空。”姐姐冷淡地说。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都还没说什么事呢。”
　　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良久之后，姐姐才说道：“双双……是不是最近都和你出去？”
　　“你怎么知道？”
　　姐姐撇了撇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妈都跟我说过好几次了，还有今天，双双给我发了信息，问你在哪里。”
　　我追问道：“你没告诉她吧？”
　　“说啦，这又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我说你在咖啡馆复习，问她有什么事，可以代为转告。
　　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只是回了不好意思打扰你学习。其实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都是情侣，在一起学习也很正常。
　　难道她找你，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
　　姐姐忽然转身，歪头看着我。
　　她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如果生气的话，表情会更加冷漠一些。但也绝不是没事找事。果然，姐姐终究还是介意的，虽然嘴上不说，但双双的存在还是让她醋意大发。
　　可在弟弟面前，她依然想保持着长姐的威严，最后只能装作一幅大度和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既是心疼又是好笑，连忙摆手讨饶：“我跟双双哪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道还有别的事情要跟我说，那我可得好好听听了。”
　　姐姐的心思可不是一般敏锐，听她的话，估计早就猜到了，索性坦白说道：“前几天我和双双一起去游泳......”
　　“停，你想说，我还不想听呢。”
　　我不由苦笑：“姐，你到底要不要我说？”
　　姐姐把脑袋撇到一边，“你们的事，干嘛跟我说，我才不稀罕。”
　　“因为我跟你承诺过，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隐瞒你的。”
　　“切，我才不信。”
　　不管信与不信，我都开始自顾自讲述这几天发生的故事。包括第一次游泳，杨双双来了大姨妈，然后又约第二次去，结果发生了关系。
　　姐姐竖着耳朵听着，忍不住吐槽：“什么游泳还要去酒店的，怕是蓄谋已久吧？”
　　“人家是肚子疼，可不许污蔑人家的清白。”
　　“这才刚好上几天，就开始维护上了。要是结婚那还得了。”姐姐酸溜溜地说道。
　　我赶紧熟练地承诺：“姐，我保证对你一定比她还好。而且还是两倍......不，十倍，百倍的好！”
　　姐姐明知道是假话，但还是露出受用的神情。紧接着询问当晚的细节。
　　“所以你们搞了整整一晚上？”当听到这些时，姐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即在我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下。
　　“难道你不知道双双是第一次吗！你受得了，双双怎么吃得消，要是弄出问题来怎么办？”
　　吃痛之余，我急忙解释：“姐，你听我说。那时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做一次就算了，双双的身体肯定经受不住。
　　但她好像没事一样，然后要求了第二次、第三次。后面也是欲求不满，你没看到我都躲到咖啡馆来了吗？”
　　姐姐这才放过我，哼声说：“还想一脚踏两船，得有这个实力才行。”
　　在这个问题上，我的原则分明，那就是绝对不能说不行，“要不是抓紧复习，你看我有没有实力？”
　　“你还真敢想啊？”姐姐对着我就是一套绣花拳，我也毫不示弱反击回去，趁机大占便宜。
　　没一会儿，姐姐就被我摸了个遍，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不过姐姐除了脸色微红之外，显然对这样的情况习以为常，不动声色地把内衣肩带归位，继续问道：“你们做的时候，有没有尝试一点花样？”
　　这倒让我愣了一下，思考几秒钟，回答：“没有啊，就正常的姿势。”
　　“男上女下？”
　　“不然呢？”
　　姐姐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最终眉眼慢慢扬起，展现出一丝得意，嗤嗤笑道：“那还是我吃的好一点。”
　　我不禁汗颜，这女人的攀比心还真奇怪，连这方面都要比一下。不过姐姐既然还能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就证明没有真的生气，只要多哄哄她的小脾气，这件事很容易稀里糊涂过去了。
　　“等等！”突然，姐姐像是想到什么，嗓音一下子提高几个分贝，把我都吓了一跳。
　　只见姐姐修长的手指摸到了我的裤子上，弯腰解开纽扣：“我的那份你还没交呢，可不能让别的女人占了便宜。”
　　虽然这几天和双双的缠绵，消耗了不少精力，但姐姐狐媚子似的神态，还是让胯下可耻的有了反应。
　　“姐，在车里不太好吧。”我半推半就地说道。实际上心猿意马，脑子里已经有了红唇亲吻肉棒的香艳画面。
　　不料姐姐轻拍一巴掌过去，“想得美！找你的双双宝贝去吧。”
　　见到我吃瘪的表情，姐姐畅快大笑，哼着歌儿，打响了汽车引擎。
　　“回家！”
　　【未完待续】

第51章
　　回到家里，妈妈亲自下厨，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餐。经过暑假以来的修养，妈妈担任班主任的疲惫气色也慢慢好了起来。而且听说下个学期带的是高一新生，不像高三那么有压力，所以整个人在精神上也放松不少。
　　在饭桌上，母子其乐融融聊着家常。不过妈妈最关心的，还是我和杨双双之间的约会。虽然她问的十分隐晦，但言下之意，无非是打探我俩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我当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含糊其辞地搪塞过去。所幸姐姐还在一边，妈妈不可能刨根问底，转而又开始老母亲似的说教，要对人家女孩子好云云。
　　妈妈说的倒是兴起了，我却根本不敢看姐姐的脸色，只能不断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没想到姐姐竟然还饶有兴趣地附和起来，一点也没有在回来路上打破醋坛子的模样。
　　这边的讨论大会还没开完，手机里杨双双又打来了电话。她不仅没有怪我躲去咖啡馆，而且语气比平时还要温柔，只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同一件事：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次约会。
　　一想到后面还有两双八卦的眼睛盯着，我就感觉到一阵脊背发凉。另一边杨双双还在步步紧逼，无奈只好再次使出含糊其辞大法，表示做完了这套卷子，一定对她好好补偿。
　　等挂断了电话，才发现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回过头来，妈妈和姐姐脸上都挂着极其相似且莞尔的笑意，好像窥破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只能说不愧是两母女。
　　“要我说，就别理什么破卷子了。人家女孩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快赶紧答应。”姐姐率先调侃道。
　　妈妈也说：“学习虽然很重要，但俗话说劳逸结合。偶尔放松一下，妈妈也没有理由拦着你的。”
　　我正气凛然说道：“圣人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连提高自己的素养都没有做到，怎么能去想这些儿女情长呢？
　　看来亲如妈妈和姐姐，也无法理解我的志向啊。”
　　随即长叹一声，颇有几分古人风采。但姐姐接下来的话，毫不留情地粉碎了这股飘飘然的陶醉，“等到你修完身，黄花菜都凉了。世界上可没有哪个女生愿意等那么久。”
　　我细细咀嚼着姐姐话语里的苦涩，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眼角有一丝晶莹。但随着姐姐不经意间的动作，泪花突然消失了，就像刚才所见只是一闪而逝的错觉。
　　在妈妈面前，我只能压抑着将姐姐拥入怀里的冲动，苦涩地说：“真希望我不会让她等太久。”
　　姐姐上前小半步，然后硬生生止住，“真是这样就好了。”
　　妈妈似乎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也没有想太深，以为我们在探讨伤春悲秋式的爱情，不由以过来人的口吻教训道：“你们啊，就是喜欢多愁善感。其实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东西值得感伤呢？
　　与其去想未来的形而上之物，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抓住现在来之不易的时光。”
　　此番点悟，我和姐姐均是眼睛一亮。
　　“老妈，要我说，你才是我们家最大的哲学家。”
　　姐姐挽住妈妈的手腕，熟悉地撒起娇来。我也有样学样，顺势躺入妈妈怀中。
　　妈妈揉着姐弟俩的头发，忽然发出无声的叹息。纵有千般道理，人始终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才得知。她既不想、也不敢让孩子们听见内心悲痛，唯有怀抱更紧，用力感受这一刻的幸福。
　　……
　　转眼间，开学季就到了。
　　杨双双、宋文莉分别前往各自的城市和大学。要说路途，如今有了飞机高铁，应该已不算远。可人就是那么奇怪的动物，分别之际，各种莫名的情感就开始在心里作祟。
　　说不定是什么，伤感、惶恐，抑或者不舍之意，如同一锅大杂烩，通通填满了心头。
　　杨双双的感情流露得格外明显，还没上飞机，就已经哭的稀里哗啦。可她最后还是坚强起来，用力挥手和我们告别。
　　宋文莉的感伤更加委婉。就像涓涓细流般不起眼，但她的眉头始终有一抹化不开的愁绪，又如梅雨一样阴郁绵延。
　　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两个人的路程有所重叠，登上了同一架飞机。
　　说起来也奇怪，杨双双不在的日子，从前点点滴滴的记忆，就在脑海慢慢复苏，好似她从未离开一样。每当想及这时，心里就涌起一阵怅然若失，真真是此情无计可消除。
　　对了，差点忘了大晨。这家伙半个月前就已经出国，整天在朋友圈分享吃喝玩乐的见闻，那叫一个没心没肺，着实令人羡慕。
　　而且镜头里经常出现一个女孩，应该就是他的女朋友李静了。长相也是比较好看的那种，总是带着羞涩的微笑，很难与大晨描述的霸道形象联系起来。
　　李静原本的计划是到美国留学，但听说大晨要去新西兰之后，硬生生换了和他同一所学校，可见她的情意与背景之深厚。毕竟也是李氏集团的千金，但凡家世普通一点，还真办不成这种事情。
　　兜兜转转，时间已然到了九月中旬。
　　中秋将至，捎来的风中有了些许凉意。街道两边的树也有了枯黄的迹象，落叶今天清理掉，明天又再来，似乎如思念般怎么也扫不干净。
　　“此恨绵绵无绝期。”
　　古人在做这句诗的时候，会不会是因此有感而发？
　　今年中秋是在国庆之后，所以两个假期放在一起，足足有十天。当然，高三狗是享不了这个福的，学校大手一挥，就削减了一半，只剩下五天。
　　还是因为国庆节和中秋刚好相隔这几天，不然还要砍去两天。
　　中秋节来的晚了，杨双双和宋文莉两个大学生也回来的晚。
　　不过各个地方举办的国庆中秋晚会，却是要来的更早。更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妈妈居然也收到了一条邀请短信。
　　那是爸爸公司发来的。
　　虽说在各大节日邀请股东家属参会，一向是公司的惯例。但是，他们两夫妻闹掰的传闻，就算不能说闹得人尽皆知，肯定也传到了一些中高层耳朵里。
　　况且小三还是爸爸的秘书，筹办晚会的负责人还敢把这几个人聚到一块，岂不是没事找事？
　　对此，我极力劝说妈妈不要理会。
　　妈妈只是淡淡地说：“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只是去一趟晚会而已，人这么多，能有什么事？我还想看看他们在整什么幺蛾子。”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在暗，我们在明，无论怎样都先吃了一记暗亏。您也说清风拂山冈，我们就来个不动如山，坐看他们出招就好了。”
　　“还出招，你以为在拍武侠剧呢。”妈妈展露笑容，但很快平复，冷静地分析道：“无非又是那个柳淑妍搞的鬼。虽然不知道她怎么说动行政部的廖总，但这条短信能以公司的名义发出来，一定是经过她授意的。
　　而她费尽心思搞这一出，要么想利用这种方式，扩大自己在公司的话语权；要么是直接跟你爸逼宫。
　　无论哪一种，都建立在挑战我的前提下，看来她是觉得吃定我了。”
　　看着妈妈跃跃欲试的神情，我就知道劝说失败了。女人的胜负欲一旦被激发，常理在她们眼中就不适用了，如同争奇斗艳的孔雀，非得把对手比下去才高兴。
　　我只能庆幸，妈妈这么做不是为了争宠，而是要证明自己不会输给另一个女人，更何况还只是个情妇。
　　经过争论之后，我和妈妈终于达成共识。那就是她当然可以去，但每隔半个小时就要报一次平安，否则我就直接冲进去找人了。
　　“别想太多，说不定是哪个实习生弄错了呢。就这我们还煞有介事地分析一通。”妈妈安抚我说。
　　“真是这样就再好不过啦。”我故意怪里怪气地说，其实心里也想不明白那股郁闷从何而来，“之前不是有很多报道，什么硫酸泼脸、汽油纵火、持刀行凶，类似的新闻多了去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像柳淑妍这等毒妇，什么事干不出来，您可不能放松戒心。”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妈妈定定望着我，突然扑哧一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我儿子还挺关心我这当妈的。”
　　“好啦，别乱操心了。柳淑妍对我做你说的那些坏事，她自己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她真正在意的只有董事夫人这个位置。只要还抱有一丝希望，她就不可能这么丧心病狂的。”
　　到了晚会这天，妈妈竟然破天荒的再次在我面前穿起丝袜。黑色的高腰裙衩露出半截小腿，妈妈卷着丝袜套进脚尖，然后慢慢提到大腿。紧致的包芯丝把腿肉勒出一圈痕迹，就像柔软的羊脂从里面溢出来，令人不禁食指大动。
　　妈妈今天也难得化起了比较正式的妆容，眼影细长凌厉，整个人的气势骤然一变，不像是去赴会，反而像即将出征威风凛凛的女王。
　　妈妈扶着墙壁挑起高跟鞋，下意识瞥到我正规规矩矩、目不斜视地坐着，内心竟然莫名升起了几分失望。
　　就像一丝摇曳的火苗，明明无关紧要，却不断在眼前晃来晃去，徒增心烦意乱。于是大声喊道：“小阳，帮妈妈拎好包，我们出发！”
　　妈妈的着装不方便开车，就由我来代劳。到了公司楼下，我再三叮嘱妈妈，一定要记得安全第一的原则，不能着了柳淑妍的道。
　　“行啦，你是妈妈，还是我是妈妈？”
　　妈妈捧着我的脸一顿揉搓，笑吟吟地说：“柳淑妍算什么东西，温上一壶酒，待老娘将她斩于马下。”
　　望着妈妈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身影，我不免感到一丝担忧。尽管嘴上说的风轻云淡，但这种事不论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难以承受的。
　　更何况妈妈本身就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我既是怕妈妈会做出过激的举动，又怕她被那个柳淑妍所中伤。
　　至于爸爸，到底会站在哪一边，还是个未知数。
　　“不行，光等下去不是办法。”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得找个机会溜进去。”
　　像妈妈这样的行为，往好听说叫受邀参会，说的难听点，其实就是捉奸。而且这个“奸”，还是情妇主动邀请捉的，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在请君入瓮。
　　既然如此，要是妈妈应付不了，我还能冲进去把水搅浑，也不失为一种计策。
　　“总比坐在这干等强！”
　　还好我们来的不算晚，陆陆续续还有人进入公司。远远看到一小撮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我就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后面。
　　果不其然，他们为了方便，只一个人用卡解开门禁，其他人就一拥而上，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不过真正令人头疼的是拦住电梯口的脸部识别，只能一个个过去。眼睁睁看着等待的人越来越少，急中生智，连忙逮住前面的女生，装作很焦急地说：“你好，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女生疑惑的转过头来，“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是行政部新来的实习生。因为才刚来不久，还没有上人脸，之前都是刷门禁卡。
　　我门禁卡又丢家里，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所以想请你......”
　　女生皱眉道：“怎么会没上刷脸呢？”
　　我尴尬地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廖总太忙，把我忘了也说不定。”
　　女生也笑了笑，“这种事还用不着廖总操心，应该是人事那边的问题。没事，等国庆放完假，你去问问红姐，应该就ok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
　　还没说完，她就刷脸打开护栏，先让我进去，然后自己再重新刷一遍。
　　路上我们聊了几句话，不过怕露馅，我装作拘谨的样子，也没敢多搭话，慢慢她就没了兴趣。到了楼层后，找个去洗手间的借口，就这样顺利抽身。
　　【未完待续】

第52章
　　晚会是在一个演出厅举办，我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尽管附近有好奇的目光投过来，但只要自己泰然自若，别人也不会来多管闲事。
　　而且旁边刚好有个看起来比较腼腆的男生，我便开始和他攀谈起来，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这样就更难引起怀疑了。
　　“诶，不是说按部门入座的吗，你怎么不去找自己部门的人？”男生问道。
　　“现在人那么多，乱糟糟的，坐哪里都一样。况且我们部门的人，年龄基本上比我大了半圈，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
　　“我们这也差不多。”男生也是深有同感地说，“这公司大是大，年龄结构确实不怎么健康。不过要不是这样，怎么会招我们这些实习生进来？”
　　看他没有什么戒心，我接着套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像他的部门、直系领导、进来多久之类的。
　　如果被别人追问起来，好歹有点东西可以说道说道。
　　同时，我也用眼神不断在寻找妈妈的身影。可惜走动的人从来都没停下过，始终没找到妈妈在哪里。
　　由于表演还没有开始，大厅里都是变换的彩色灯光，整体比较阴暗。许多身材姣好的女生，穿着民族服饰，在台下忙碌准备这。。
　　她们的表演应该就是作为第一支开场舞蹈。
　　按理来说，这些充满活力与生气的女孩，应该成为全场焦点才对。的确也是如此，然而当妈妈出现之后，就像一个行走的黑洞，自动吸引着周围的目光。
　　如果我能够看到，也不得不说妈妈的装扮实在太过符合今晚的氛围。黑色的高腰晚礼服，一双玉腿修长浑圆，包裹在紧致的丝袜里面。妈妈胸前虽裹得严严实实，但壮观的景色却无法忽视，反而这种打扮更加凸显胸脯的饱满。
　　同时脖子上的银色项链，成为一袭素黑中最亮眼的点缀。仿佛天上悬挂的星星，与孤寂的夜空格格不入，或者该说，正因为有它的存在，夜晚这个词才有了具体含义。
　　但即使是这样的妈妈，也无法避免俗世间的尘埃。走着走着，她的脚步突然顿下来，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微微起伏的胸口，正显示出内心的不平静。
　　因为她看到，自己的丈夫正挽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动作亲昵无间，仿佛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见到妈妈到来，女人还挑衅的将葡萄剥皮，缓缓送进身边人嘴里。
　　似乎察觉到空气里的火药味，爸爸抬起头，见状急忙抽身出来，却是强装镇定地询问：“月宁，你怎么来了？”
　　妈妈突然感到一阵荒谬和难以置信。明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入自己眼中，是怎样的脸皮，才能装作若无其事，反而开始质问起她来。
　　更让妈妈心里像空了一块的是，她从未感觉眼前的丈夫如此陌生，甚至到了完全认不出来的地步。这种感觉好似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前，越来越喘不过气。
　　妈妈拼命驱赶内心的愤怒和失落。猛然抬起手，指着女人反问：“她是谁？”
　　听到这，爸爸像是松了口气，“这是淑研，我办公室里的秘书。说起来，你们还没见过面，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
　　妈妈在心中冷笑连连。她到这里，绝对不是来配合演戏的，但既然敢选择赴会，是因为一个计划早已酝酿成型。而丈夫的虚伪做派，刚好可以给这个计划递上台阶。
　　只见妈妈勾起一抹笑意，直接越过爸爸，向柳淑妍伸出手道：“既然我家先生说了，今天正好是难得的机会，我们来认识一下。
　　我姓吴，叫我吴女士或者邓夫人都可以。请问柳小姐什么时候进来公司的，我竟然现在才发现你这一号大美人。”
　　柳淑妍似乎完全没有听出话语中的讥讽，微微笑道：“谢谢夸奖。要说漂亮，吴女士应该快40了吧？保养那么好，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大家彼此彼此吧，估计大家也看不出来，柳秘书竟然生过孩子。我真想请教一下怎么保养皮肤的。”
　　听到这些话，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毕竟在同一个公司，知道柳淑妍休产假的人不少。但结合她董事长之间的风言风语，又有了董事夫人的亲口爆料，很难不猜到孩子的父亲是谁。
　　“不对啊，邓夫人明明先前还不认识柳淑妍，怎么会知道她有孩子了呢？”
　　“笨！邓夫人都打上门来了，要说她们真不认识，那鬼信？”
　　说这话的员工立刻被旁边的人捂住嘴，“想死啊你，要是明天辞职就多说点。”
　　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议，柳淑妍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但她也非常清楚，如果此刻被激怒，那她在别人眼里，就成了上蹿下跳的小丑。比不上正宫夫人的一根手指头。
　　她更知道，这场对决并没有所谓的输赢。裁决权始终只掌握在一个人手里。谁能在他跟前维持体面，谁就是真正的赢家。
　　柳淑妍自信已经摸清情人的底线，果断回击道：“您既然这么好奇。不如就约个时间，去我家坐坐怎么样？我和我老公一定好好准备款待您的。”
　　听到她恬不知耻的直呼“老公”，妈妈当即恨得牙痒痒，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一定带你邓总过去。认识下到底是哪个青年才俊，能进得了柳秘书的法眼。”
　　两个女人你一句阴阳怪气，我一句绵里藏针，让围观的群众看得大呼过瘾。这时候主持人匆匆赶到台上救场，才让大家想起来，今晚的主题是国庆中秋晚会。
　　但一双双好奇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几个当事人身上。爸爸从头到尾都冷着一张脸，直到表演开始，趁着灯光暗下来的契机，才沉声说道：“月宁，我们到外面聊一聊。”
　　妈妈早就等着这句话。她之所以明知这是柳淑妍设下的圈套，还要选择过来，难道是为了像个泼妇一样哭天喊地，控诉柳淑妍勾引别人老公吗？
　　不，她何尝不是抱着与柳淑妍同样的想法——逼迫这个男人做出选择。简单来说，她也累了。这场夫妻之间的拉锯战，已经持续太久，以至于曾经美好的点滴回忆，都逐渐变得模糊。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些事情真的发生过吗。会不会是因为过去太久，才让它们诞生出原本不该有的美感。
　　如果是假的，未必不会更容易让人接受。正因为亲身经历过，这种痛苦才更加深刻。犹如陷在流沙之中，越是挣扎，越是会被记忆淹没。
　　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这个自己曾经深爱过、如今依然深爱的男人，他的表情像冰块一样冷硬，妈妈的心里就犹如寒风吹过，冷意透入骨髓。
　　走下楼梯拐角，爸爸先是点起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大口，仿佛叹息似的，将烟雾从胸腔里逼迫出来。
　　妈妈静静的看着，突然说道：“你以前不抽烟的。”
　　闻言，爸爸将半截烟头扔在地上，用皮鞋尖碾了几脚。沉默片刻，说道：“谢谢你，没有让我在员工面前出丑。”
　　“柳淑妍用公司名义给我发的短信。”
　　“嗯，我知道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妈妈问道。
　　爸爸抬起头，直视着妈妈的眼睛。上一次这样的目光接触，已经在多久之前？他感到一丝不习惯，但还是慢慢地、坚定地重新浏览妻子的绝美容貌。
　　他在她的脸上发现了许多新的细节，这样的感觉仿佛初次见面时的悸动，但他不再是曾经那个青涩小伙，早已懂得如何处理掉多余情绪。
　　“听我的，你先回家。晚点我也回去。”
　　妈妈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可以回去。但你要么现在跟我回家，要么就别回去了。”
　　“月宁！”爸爸的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
　　“这里是公司，你根本就不该来的。”
　　妈妈冷笑连连：“你不让我插手公司的事情，我听了。这么多年来，我在公司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你说夫妻直接应该相互信任，我也听了。哪次工作应酬我有过问？
　　我对你从未有过一丝怀疑，结果换来了什么？你直接在公司和秘书交往，呵呵，说交往这个词，会让你面子好受一点吗？”
　　“我和淑研的事，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当然了，你们俩是情投意合、金童玉女，绝对不是什么奸夫淫妇。”妈妈讥讽道。
　　爸爸直接打断她的话，“够了！别再说这些胡话。要是你还觉得不痛快，大可以打我、骂我，直到你痛快为止。”
　　“打你骂你，这样有什么用？”妈妈冷声说，内心已经失望透顶，只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说道：“我不奢求你和柳淑妍彻底断绝联系，但从今以后，你们不能再发生任何不正当关系。
　　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够做到，我可以对之前所有事情都既往不咎。”
　　两人凝视许久，似动未动，好像随时都会把对方拥入怀里，感受熟悉的气息。然而他们都一清二楚，这只是对旧情的悼念，还没等风吹过，就已经散架得七零八落。
　　“月宁，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经过你这么一闹，作为公司的掌舵人，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用不了两天，别人就会说：某某总连自己家事都管不好，还怎么管理公司？算我求你了，月宁，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好吗？”
　　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不可思议。之前还未曾注意到，在丈夫眼中，她的感受越来越不如所谓的面子重要。事到如今，他还以为这是一场无理取闹。殊不知自己的忍让已经到达极限。
　　妈妈的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堵住。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或者情绪更激烈才对。可眼下只有苦涩在喉咙里滚动。
　　真奇怪，愤怒突然消失了，仿佛触发身体的防御机制，深深的失望让妈妈丧失掉所有情绪，像是从这个世界抽离出来。
　　即使早有预感，妈妈还是被爸爸的无情所震撼，嘴唇蠕动，却始终说不出什么。
　　就在这时，柳淑妍找到了他们。
　　爸爸看到她出现，心情也是烦闷无比，用训斥的语气说道：“出来干嘛，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柳淑妍早已将两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虽然胜券在握，脸上却露出尴尬而带着歉意的笑容，对着妈妈说道：“我是来跟夫人道歉的。刚刚是我一时糊涂，说了那么多不合时宜的话。”
　　“夫人，这次是我不对，您能原谅我的不懂事吗？”
　　妈妈都不拿正眼瞧她一下。如果诚心实意道歉，就不会等到这犄角旮旯的地方。
　　更何况她们的关系早已势如水火，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里还有所谓原谅可言。
　　然而爸爸听见这些话，脸色却慢慢开始缓和。他并不是不知道两个女人之间的敌视，也并非不清楚，柳淑妍此番惺惺作态。
　　但是，柳淑妍只是看起来在给妻子道歉，实际上是在维护他的颜面。相比之下，后者的咄咄逼人就显得相当刺耳了。
　　妈妈见爸爸无动于衷的模样，顿时冷笑着说：“既然都来齐了，这里也没有人看到，不会损害你的老总形象。我们就把话挑开了讲。”
　　“如果你想要离婚，没问题。”妈妈语气平淡而坚定，“我不贪图你的财产。但小冉才刚刚毕业，小阳还在读书，两个孩子都还年轻，需要钱来为他们的未来兜底。
　　市中心的两套房产，要转到小冉和小阳名下。还有你手里的车、股份、债券，都要分给孩子一份。最后润丰银行的存款交给我来保管，但我平时不会动这些钱，而是等小阳和小冉成家立业之后，再把钱还给他们。”
　　“我想这些要求不过分吧？”
　　爸爸沉默了，这些要求何止不过分，以他的身价来说，简直是低到难以置信。因为是结婚后才发家的，如果她愿意，甚至可以轻易分到自己的一半家产。
　　但她不仅没有这样做，甚至从未想过自身，只是在为孩子谋求保障。
　　一时间，爸爸的想法出现了动摇。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难道真的要为一个只认识数年的新欢，抛弃一直以来相濡以沫的妻子吗？
　　柳淑妍立即察觉到情人眼中的挣扎，而且看向妈妈的目光中，蕴含着与奇异交织的惊疑。眼前这个女人是如此骄傲，以至于让她感到一丝自惭形秽。
　　但精心策划这么长时间、梦寐以求的事物近在眼前，已经容不得她再为对手怜悯。换上一幅哀求的面孔，颤声说道：“阿浩，想想刚我们出生的孩子。”
　　听到这里，爸爸只觉得一阵头大，下意识劝慰道：“放心吧，我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什么交代？”柳淑妍哭的梨花带雨，嘴里却威胁说，“如果你不娶我，就算拖家带口，我也要给孩子找个爸爸，绝对不能让别人说是有娘生没爹养的野种。”
　　爸爸对柳淑妍也是有感情的，否则也不会被拿捏到这个份上。然而他的内心也在挣扎，直到瞥见妈妈脸上的轻蔑之色，才骤然发觉，自己的窘态已被看个精光。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剥光衣服的乞丐，被肆意展示身上的污垢与疤痕。更重要的是，唯一的看客竟然还是结婚多年的妻子，这让爸爸的自尊仿佛被人踩在地上蹂躏。
　　刚刚在众人面前出丑，他都还能保持冷静。可此时心里就像被一团火烧过，连带着皮肤都有些涨红，不由对着柳淑妍惊声爆喝道：“够了！”
　　“整天吵吵嚷嚷，你不觉得累，我都嫌心烦。不就是一张证书吗？我给你就是了，别在这丢人现眼！”
　　接着立刻对着妈妈说：“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拟个协议给我。”
　　说罢，也不管柳淑妍，径直朝着楼梯走上去。
　　就在这时候，我也寻着声音，正匆匆赶过来。听见前方的怒吼，更是在腿上卯足了力气，差点一头撞在来者身上。
　　“你也来捣什么乱？”
　　爸爸看定了来人，就像一头怒狮般训斥道。
　　我没有回答，而是直视着爸爸的眼睛。
　　“我妈呢？”
　　爸爸似乎从未预料到我会这样对他说话，抬手便要扇上一巴掌。最终，手只是重重落在肩膀上，只听到爸爸一声叹息，“好好学习，还有，要照顾好你妈妈。”
　　根本不给接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我顾不得其他，连忙爬下楼梯，“妈，你怎么样了？”
　　妈妈扶着墙壁，摆了摆手，说：“我没事。”
　　话虽如此，脸上的愁容早就把妈妈出卖。我过去轻轻搀扶着妈妈，这才发现，还有别的女人在场。
　　她的身份很容易猜出来。单纯以男人的眼光来看，柳淑妍的皮相的确很漂亮，丝毫不比荧幕里的明星逊色。然而一想到她三番两次对妈妈使用诡计，就无法对这种恶毒的女人产生任何好感。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把妈妈的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虚托在妈妈腰间，趁机询问道。
　　妈妈叹了口气，“问那么多干嘛，有这心思还不如放到学习上。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如果在平时，我肯定要反驳几句。但一来妈妈显然没有心情和我拌嘴；二来还有外人在场，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即将离开之际，我若有感应地转过头。只见柳淑妍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背影，即使被当场发现，她也没有丝毫移开目光的意思。柳淑妍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模糊的妆容在眼袋周围形成一圈黑色痕迹。从她的神情中观察不出任何东西，似乎不是在看人，而是望着空洞的墙壁。
　　我也没有心思和她较劲，扶着妈妈离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