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彩礼风波（完）
不多时，林霄停好车后，快步绕到副驾驶，为苏悦澄打开车门，伸手牵住她微微发凉的手。
推开门，见苏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苏爸在旁边抽着闷烟，眉头紧锁。
瞧见她进来，苏妈的目光从电视屏幕转移到苏悦澄身上，眉头微皱：“你还知道回来？”
苏悦澄放开林霄的手，一步跨到她面前：“妈，我不想再忍了！今天必须把彩礼和嫁妆的事说清楚。”
苏妈“啪”地关掉电视，站起身来，“不是已经定好给你5万了吗，你还想要多少？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家里用钱的地方那么多！”
“定好了？”苏悦澄冷笑一声：“你把彩礼扣下那么多，只给我几万块打发我，凭什么！”
苏妈一听，双手叉腰，指着苏悦澄的鼻子喊道：“彩礼给家里天经地义！再说了，我们养你这么大，这点回报都不行？”
林霄见状，赶紧挡在苏悦澄面前，缓和气氛：“阿姨，别激动，消消气好好商量。”
“你懂什么！”苏妈瞪了林霄一眼，怒气冲冲地说，“这是我们苏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苏悦澄指着苏妈大声道：“他马上就是我丈夫，怎么是外人？你眼里只有钱，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
也许是亲生的叁个字戳到了她的神经，苏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要不是为了你好，我们犯得着操这份心？”
“为我好？”苏悦澄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不解决，我就不结婚了！”
“够了！”苏爸突然暴喝一声，这一声怒吼，将苏妈吓得一哆嗦，哭声戛然而止。
还没等苏妈反应过来，苏爸猛地冲上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苏妈脸上。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苏妈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一丝血迹。
苏爸红着眼，手指颤抖地指着苏妈，“彩礼彩礼，你掉钱眼里了！”
苏妈捂着脸，惊愕地看着苏爸，眼中满是震惊。
这么多年，苏爸从未对她动过手。
可这一巴掌，让她的委屈瞬间化为愤怒，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苏爸喊道：“你凭什么打我？这一切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为了这个家？”苏爸冷笑：“你就是自私！从来都没考虑过小澄的感受。这些年，小澄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看不到吗？你现在还要把她的终身大事当成一场交易！”
“要不是因为你窝囊废一个！”苏妈嗓音变得更加尖锐：“这么多年，挣不了几个钱，我至于连女儿的彩礼都要吗？”
“我窝囊废？”苏爸怒不可遏：“这些年，我工资全部给了你，家里各种大活小活全部都是我干，你要什么我给什么，结果呢？
“小澄是我唯一的女儿，现在她要嫁人，我绝不允许你这样对她！”
苏妈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人抽去了力气。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开，苏爸的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她的心里。
林霄见场景有点糟糕，眼疾手快的把苏悦澄拽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门外，苏妈的哀嚎声，叫骂声，摔东西声，像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
苏悦澄浑身发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林霄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喧嚣声逐渐平息，林霄和苏悦澄对视一眼，这时，“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苏爸推开门，他的头发凌乱，手里捧着一个包裹。
他的目光落在苏悦澄身上，沉默片刻后，将包裹轻轻放在苏悦澄面前，声音沙哑：“闺女，是爸爸糊涂了。这些年，爸爸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现在我也想明白了……”说着，苏爸的眼眶红了，“这是彩礼钱，本来就该属于你。你和林霄好好过日子，爸爸祝福你们。”
又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有爸爸偷偷攒的一些积蓄，钱不多，你不要嫌弃，爸爸对不起你。”
苏悦澄抬起头，看着眼中的愧疚，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林霄轻轻拍了拍苏悦澄的肩膀，然后站起身，礼貌地对苏爸说：“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澄，给她幸福。”
苏爸微微点头：“我知道，你是好孩子。闺女交给你我放心。”
他又对苏悦澄说：“太晚了，先休息吧。”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
次日，两人洗漱完毕，桌上已经准备了早餐，油条加豆浆，一看就是外面买的。
苏爸脸上带着明显的憔悴，但看到苏悦澄和林霄，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刚买的早餐，你们吃吧，趁热吃。”
苏悦澄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昨晚的争吵还历历在目。
“妈呢？”苏悦澄轻声问道，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苏母的房间。
苏爸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你妈她……心里乱，算了别管她了，你们先吃。”
叁人用餐的气氛有些沉闷。苏爸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昨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等婚礼的时候，给我打个招呼，我和你妈肯定过去。你们年轻人，好好过日子，别被这些烦心事绊住脚。”
林霄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看着苏爸：“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澄。以后，我们也会常回来看您和阿姨的。”
苏爸听了连忙点头：“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吃完早餐，苏爸收拾好碗筷，便催促苏悦澄和林霄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苏悦澄走到苏母房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妈，我们走了，您多注意身体。”
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回应。苏悦澄心中一阵失落，但也只能转身离开。
苏爸将两人送到城乡岔路上，看着他们上车，挥了挥手：“走吧，一路平安！”
车子缓缓启动，苏悦澄透过车窗，看着父亲的身影越来越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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