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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5/05/02 04:07 / 511 / 15
【小说】夺妻(阿灯)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5/02 05:56:53

第14章 原来姐姐早有丈夫啊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了大半个月,施清秀一行人终于回了杭州地界。
  天清气朗,施清秀与玲玲同坐一辆马车,玲玲大病初愈,脑袋还是有点昏昏的,马车坐久了,她难免就有点不舒服,将脑袋枕在施清秀腿上,施清秀正为她轻轻按摩太阳穴。
  马车慢悠悠地踱过几条热闹的街,玲玲精神稍霁,起身坐直了身体,兴奋地掀开车厢侧边的帘子,一个劲地往外张望。
  尤其是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吃的,嘴边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施清秀见玲玲终于恢复了往日贪吃本性,心中欢喜,也默默松了口气。
  这丫头能够缓过劲来就好。
  “小姐,我想吃……”
  施清秀故作严肃地打断她:“你现在想吃零食是绝对不行的,等病情彻底好全了再说。”
  街道上,小贩的吆喝声响亮的很。
  “桂花糕勒,好吃的桂花糕~”
  “梨膏糖哟,甜而不腻的梨膏糖~”
  “锅贴、梅干菜锅贴~”
  玲玲听得嘴馋,伸手捏住施清秀衣袖,来回摇晃,撒娇:“小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我好饿。”
  “你饿啊?”
  施清秀摸摸玲玲脑袋,满脸慈爱宠溺:“那等回府后,我叫陈妈给你煮一堆食疗药膳吃,好好补一补身体。”
  玲玲一听,脸登时垮了,苦着一张脸,又恹恹地倒回施清秀腿上继续躺着装死。
  半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下来了。
  阿泉带笑的清澈声音在外头响起:“小姐,玲玲,我们到家了!”
  施清秀这才扶着玲玲起来,玲玲也没再闹小孩子脾气,乖乖跟着施清秀下车。
  门口,杜秋霖和陈伯一块站着等候。
  施清秀一见到他,脸上顿时挂上柔婉笑容,提着裙子,加快脚步走近他。
  分别好几个月,她其实攒了许多话要跟他讲,可是,当他真的站在她面前,她又觉得万千言语都是枉然,他只是拿那双含情眼望着她,她心中就已经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杜秋霖笑得宠溺,自然地朝施清秀张开双臂,“秀秀,这几个月,我很想你,你快过来让我抱抱。”
  玲玲站在一旁扮鬼脸,“姑爷,羞羞脸!”
  施清秀羞得两颊飞上一团红霞,抬手轻轻打了杜秋霖心口一下,嗔骂:“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
  杜秋霖捂着心口,“哎哟”叫疼:“娘子,你好狠的心肠呐!为夫对你日思夜想的,你一来就打为夫,为夫都要被你打坏了。”
  他装的夸张,施清秀却真的以为他被打疼了,登时着急起来,“我看看。”
  说着,身子凑过去。
  杜秋霖表情一变,双臂立时揽住施清秀,“娘子抱抱就不疼了。”
  “秀秀可是我的灵丹妙药。”
  他还拉外援,问一边的陈伯:“陈伯,你说对不对?”
  看好戏的陈伯呵呵笑着点头。
  施清秀佯装被他惹恼,刚板起脸要发脾气训人,杜秋霖见状就故意作势要亲施清秀一口。
  施清秀被他吓得连忙埋首在他怀里,不敢出来了。
  杜秋霖就得逞地抱着她,笑得一脸甜蜜。
  哎呀,他的秀秀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可爱。
  两人闹了一会儿,杜秋霖看向车队的第二辆马车,颇觉奇怪,“秀秀,你可是带了朋友来家里做客?”
  说起这事,施清秀才想起曲寒星来,暗暗朝杜秋霖使眼色,示意他先别说话。
  杜秋霖便不再追问。
  施清秀从他怀里出来,看向阿泉:“阿泉,你先送玲玲回后院休息,再叫你娘给玲玲煮点食补的药膳,前段时间,她可病狠了。”
  陈伯跟着附和道:“泉儿,你叫你娘先煮玲玲的药膳,其他的,叫其他厨娘去干。”
  本来今日施清秀回家来了,陈妈是想要大显身手一番,亲手烧菜给杜秋霖夫妇二人吃的,眼下,玲玲的药膳显然更要紧,因此,陈伯如此吩咐阿泉。
  阿泉的父母就是陈伯夫妇二人,他点头应“好”。
  杜秋霖听说玲玲生病一事,转头去瞧玲玲,见这胖丫头脸蛋好似瘦了不少,面有憔悴之色,便关怀道:“阿泉,我这次从京城回来带了不少好补物,你叫陈妈多挑一些出来,这段时间煮给玲玲补身体吃。”
  阿泉点头应下。
  被所有人包围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玲玲现在都生不出反抗药膳的心思了,笑得傻呵呵的,被阿泉搀扶着,往后院去了。
  待玲玲走远后,施清秀才收回视线,看向杜秋霖,“我之前在信上与你说过,我救助了一个少年郎……”
  施清秀娓娓将曲寒星家破人亡的遭遇说给杜秋霖听,并表达出想要收留曲寒星的意愿。
  杜秋霖自然不会不同意,当即点头:“好,你叫他下来见我吧。”
  ……
  这段时日,曲寒星可以说是把委曲求全演绎到了极致,因为施清秀担忧玲玲乍然见到他会加重病情,他就主动在玲玲清醒的时候,老老实实地龟缩在车厢里头,决计不出来。
  待到玲玲睡着了,他才下马车松快松快。
  为此,他甚至和总是给他偷偷送吃食水袋的阿泉都混熟了。
  阿泉知晓了关于小丘陵的事情,也是万分同情他,无缘无故就背了黑锅,叫玲玲恨上了。
  他只好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再憨憨地劝他。
  “男人要大度,不要和玲玲一个黄毛丫头计较。”
  曲寒星都装模作样地答应了。
  施清秀因着他的懂事,对他也就越发怜爱了。
  他心中自然乐见其成。
  可是,今日叫他看见了什么?!
  不啻于晴天霹雳啊!
  施清秀居然有丈夫!
  玲玲还给他的身份盖章了,叫“姑爷”!
  有没有搞错,他一开始以为施清秀是未出阁的小姐,独自经营着小生意,后来到了绍兴,知府下人叫她“杜夫人”,他就以为施清秀是个寡妇,毕竟,从他认识施清秀开始,她丈夫就没出现过!
  倒是叫他搞了好大一个乌龙!
  曲寒星气得脸发黑,几乎恨不得当场杀下马车,砍死杜秋霖算了。
  可是,等施清秀过来叫他的时候,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疯狂的念头。
  不行,他绝不肯叫施清秀恨上自己半分。
  否则,他演这么多戏做什么?
  不就是为了讨得美人欢心?
  他只得按捺下来,告诫自己,无妨,来日方长,他须得徐徐图之。
  “寒星,你下来吧,玲玲已经进去了。”
  施清秀柔声细语地叫他,语气带着一丝歉意。
  曲寒星深呼吸调整面部表情,须臾,才掀开车帘子,一边笑着唤:“清秀姐姐。”一边轻巧跳下马车,他身上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施清秀引着他去见杜秋霖。
  两个男人都在暗暗打量彼此,却又都不动声色。
  曲寒星对杜秋霖的评价就八个字:气质温雅,文人墨客。
  末了,他心底不屑嗤笑:“弱骨书生。”
  杜秋霖心中却也是暗自惊叹,原因无他,全是因为曲寒星实在是长得太过出色,丰神俊朗、身姿挺拔,夸一句“烨然若神人”也不为过。
  这小子,杜秋霖心底摇头笑叹,面皮倒是长得讨巧,尤其讨女人喜欢,又俊又美,还没有半点攻击性,哪个女人看了不迷糊。
  他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危机感。
  待施清秀走近,他就宣誓主权一般搂上她腰肢,面上笑得和煦。
  “秀秀好本事,打哪儿捡来的神仙小郎君?这么漂亮。”
  听见“漂亮”二字,曲寒星心中戾气横生,面上却是抿嘴浅笑,端的一副乖巧模样,“姐姐。”
  又看向杜秋霖,很有礼貌的样子问候道:“哥哥好。”
  杜秋霖:“……”他本来觉得挺好的,被这小子这么不阴不阳地叫这一声“哥哥”,他瞬间不好了。
  施清秀见他没反应,胳膊肘暗自怼了怼他,小声提醒:“发什么愣?寒星在叫你呢。”
  杜秋霖一阵牙酸,他着实没法回应这一声“哥哥”,怪恶心人的,男人之间干嘛那么腻歪?
  得亏生意做多了,知晓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杜秋霖还是笑着回应。
  “叫什么哥哥?”
  “你既然叫秀秀姐姐,那就叫我一声姐夫吧。”
  “……”曲寒星想杀人,俊脸上却笑得更加讨怜:“……姐夫。”
  杜秋霖这下子舒坦了,点点头:“进府吧,都别在外头杵着了。”
  又一副男主人的做派,吩咐管家:“陈伯,你安排人打扫出西厢房给这位曲公子住下。”
  施清秀阻止:“还是叫寒星住映波阁吧,他估计都住习惯了,之前也是住那的。”
  杜秋霖听罢,凉凉地拿眼角余光瞥施清秀一眼,呵呵笑道:“好啊,那就听秀秀的吧,谁叫我们家夫人最大呢?我只是个入赘的姑爷啊。”
  嘴上说得好听,暗地里,搂着施清秀的腰却故意捏了捏她软肉,一副要找她秋后算账的样子。
  毕竟,西厢房才是给客人住的地方,映波阁则是他们夫妻当初商量好将来要留给孩子的住所,现在无端端给了曲寒星住,想必他心中正不高兴呢。
  施清秀知道他估计有点小生气,便讨好地拍了拍杜秋霖手背,以示道歉,杜秋霖就趁机握住了她小手,牵住不放了。
  曲寒星冷眼瞧着他们夫妻打情骂俏,胸腔那把怒火烧得炽热,双侧拳头攥得死紧,却还是乖乖跟着陈伯去映波阁了。
  夜间,施清秀坐在梳妆台前梳发,不多时,沐浴完毕的杜秋霖从背后抱住她,脑袋搁在她肩膀上,贴耳问:“我家秀秀小娘子在为什么事情发愁啊?”
  “不如说出来给为夫听,也好让为夫给你排忧解难。”
  施清秀心中百感交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压得她心里难受。
  玲玲那般排斥曲寒星,日后也不知该如何调和他们二人关系才好。
  还有就是,施清秀低下头,手抚摸着平坦的肚子,一双黛眉微微蹙起,眉眼间更添几许忧愁之色。
  杜秋霖一见她这般模样就知道她又在烦恼什么了,秀秀又在想孩子的事情了,他们二人子嗣缘薄,成亲数年,秀秀的肚子还是没有消息。
  随着年纪增长,秀秀难免就着急起来,这不,前不久还不是和玲玲去石泉寺拜佛求子了吗?
  “不着急,好不好?”
  他手贴上她手背,柔声哄她。
  “这种事情顺其自然就好,秀秀无须介怀。”
  施清秀叹了口气:“可是……”
  她想起小丘陵来,那时候,她是将小丘陵当成她和杜秋霖的孩子看待的,可是,小丘陵却无端惨死了。
  这是不是暗示了,冥冥之中,她终究无法得偿所愿?
  杜秋霖知晓秀秀脾性,她呀,就是太在乎给他生个孩子传宗接代了,生怕断了他们杜家的香火。
  不过,这也不能怪秀秀,当年,他母亲病逝前,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抱上孙子,最终却还是遗憾而终。
  为此,秀秀心中常常十分自责。
  积年累月下来,可不就成了心病?
  他无法,只好耐着性子,温声哄了她许久,却还是不见佳人开怀。
  那可不行,他就见不得秀秀难过的样子。
  杜秋霖当即直起身,一只手抄进施清秀腿弯,一只手托着她后背,一下子就将施清秀打横抱了起来,往榻上走去。
  直到被杜秋霖放到榻上的时候,施清秀还有点懵懵的,无辜地握着一簇秀发,颇有点呆滞地问:“你做什么?”
  杜秋霖凝视施清秀的眼神暗了下去,手也附上去,跟着握住那簇秀发,顺带着包住了施清秀的小手,笑得颇有暗示性:“秀秀,你明知故问啊。”
  施清秀眼睫微颤,垂下眼皮,不敢再与他对视,只因杜秋霖那双桃花眸中盛满了醉人的清波,晃晃悠悠,荡荡漾漾,她映在他的漆黑瞳孔里,恍惚就要溺毙在那汪春水里。
  杜秋霖俯身虚虚压在施清秀身体上方,凑过去亲了她红红的脸颊一口,声音放得更轻更温柔了。
  “秀秀,这几个月想不想我?”
  在当下情景里,他口中的“想”,容不得施清秀不想歪。
  她声若蚊蝇:“想,是想的。”
  “想?”杜秋霖追问:“是哪种想?”
  施清秀被他逗恼了,恨恨抬眸瞪他一眼,气急骂:“杜秋霖,你明知故问!”
  倒是用他方才的话反将他一军了,杜秋霖摸了摸鼻子,暗暗失笑,赶忙做揖赔罪:“是我愚钝了,还请秀秀小娘子莫要生气。”
  施清秀又不说话了,在这种事情上,她向来放不开,静默片刻,手扯了扯杜秋霖散落在她胸前的墨发,撒娇:“夫君,想喝水。”
  “好。”
  杜秋霖向来宠溺她,当即起身去给她倒水,走到榻边,又扶她起来,亲手喂她喝下。
  喝完后,他坐在榻边,大手抚摸着她温婉的眉眼,指腹轻轻拨弄她的鸦色睫毛,“今日舟车劳顿,累不累?”
  “还好。”
  她这一路赶得并不急,为了迁就玲玲的病情,甚至可以说是慢悠悠地闲庭信步了,所以,并没有怎么累到她。
  见今晚有戏,杜秋霖就一脸平静地说着流氓话:“我去京城的这几个月,想得要疯了,忍得要坏了。”
  施清秀恼得一把拍开摸她眉眼的大手,杜秋霖就趁势抓住她小手,握在掌心里揉了揉、捏了捏。
  “秀秀,你受不受得住?”
  他很认真地问她,一双眼灼灼地盯着她,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
  施清秀其实也想他想的厉害,又怕真的叫他憋坏,毕竟,自家相公是个忠贞不二的性子,从不在外沾花惹草,便轻轻点头。
  杜秋霖心喜,牵起她的手,拿到嘴边啃了一口,在指节上咬下一圈浅浅牙印。
  “受不住就告诉我,我会停下。”
  当曲寒星听见屋里头传来的暧昧动静,他是恨自己巴巴跑过来自找罪受的。
  这不纯属犯贱吗?
  一对多日不见的夫妻,当夜会做些什么,难道他不清楚吗?!
  非得跑过来看现场才甘心!
  但是,施清秀实在叫得太好听了,弄得他心痒难耐,忍不住揭开一片瓦,低头朝里头看去。
  床头纱帐还挂在碧玉金钩里,榻上的情形便都一览无余。
  曲寒星呼吸不由微微发紧,在他心目中,施清秀一直是婉约可人的秀丽模样,是端庄得体、贤贞淑慧的,唯独不是……
  不是现在这般妩媚动人、勾魂夺魄的。
  此刻的她,像池塘徐徐盛放的睡莲,在月色的温柔照拂下,在晚风的撩拨捉弄下,含羞又逢迎地绽放出极致的娇妍。
  说实话,曲寒星看过很多场活春宫,男的女的都有,但他在那些人身上只看到了直白到叫他作呕的欲,但在施清秀和杜秋霖身上,他感受到的更多是脉脉如水的情。
  杜秋霖应当是爱极了姐姐的,不然,他不会处处体贴温存,动作上舍不得多用点力气,像是怕撞坏姐姐一样,克制又隐忍。
  不过,姐姐好娇气,这点力道都受不住,脸颊边不停滚落泪珠,哭得如梨花带水,叫人心生怜惜。
  杜秋霖满头都是汗水,艰难停下鞭挞的征途,哑声问:“秀秀,还受不受得住?”
  施清秀两只手捧着他一只宽厚手掌,檀口微张,牙齿轻轻含咬着他食指指腹,眸中盛着一汪秋水,慢慢点头,吐出他食指,声音也娇媚的很,与平日里截然相反。
  “还要,秋霖哥哥,亲亲我。”
  杜秋霖哑然失笑,凑过去含住她嘴唇厮磨,温柔地吻,感慨,“秀秀,你真是我的好娘子。”
  曲寒星满肚子火气,不想再看下去,轻轻将瓦片盖好,旋身飞走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5/02 06:10:42

第15章 清秋往事
  没过多久,曲寒星就和杜府的一众下人都混熟了,尤其是阿泉,简直都要崇拜死他了,每天缠着他,叫他教自己练武,曲寒星心下虽不耐,但还是笑着应下了。
  两人在外人眼中,俨然就是一对相见恨晚的好哥们了,整天勾肩搭背的。
  施清秀见曲寒星在府内待得还算自在,这才稍稍放心下来,只不过,曲寒星还是有意无意地避开玲玲。
  过了一个月,玲玲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施清秀颇觉惊奇:“寒星,你是怎么做到的?”
  曲寒星正在院外帮陈妈剥豆子,闻言,脸上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姐姐莫不是忘了?我以前待在镖局的时候,张夫人是最不想瞧见我的,所以,我都会远远避开她,免得她看见我,心情就变得糟糕起来。”
  施清秀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居然戳到了曲寒星的伤疤,心中有点过意不去,抬手摸了摸曲寒星的脑袋,安慰道:“对不起,姐姐随口一问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又承诺:“等再过一阵子,我就和玲玲说清楚,叫她接纳你的存在,你也不用老是委屈自己避开她了,毕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曲寒星摇头,懂事又乖巧:“姐姐,还是不要了,我不想叫玲玲姑娘因为我不开心,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勉强自己来接纳我。”
  他微微垂眸,神色有几分黯然:“再者,我也已经习惯了,只要杜府能够有我一处容身之所,我就心满意足了。”
  施清秀越发心疼他,不过嘴上倒没有再劝了。
  此时,陈妈提着一个食盒从厨房走出来,走近二人,将食盒递给施清秀,笑呵呵地说:“小姐,哝,这是今日厨房给姑爷准备的午膳。”
  施清秀接过,笑着说,“那我先去灯铺给秋霖送饭了,你们忙。”
  陈妈见曲寒星豆子也剥得差不多了,就提议:“小姐,你让阿星陪你一起去灯铺吧,这半大小子总是闷在厨房里,算怎么一回事。”
  这一个月来,曲寒星总是自个儿主动跑来厨房帮忙,他长得俊美乖巧,嘴巴又甜,没过多久,陈妈就待他如自个儿亲儿子看待了,对他十分好。
  曲寒星一听这话,却是推脱:“这如何使得?陈妈妈,我还没替你剁好肉馅呢。”
  陈妈乐呵呵拍了拍曲寒星后背,笑着跟施清秀夸赞他:“阿星这小子就是孝顺,总惦记着要帮我的忙,叫小姐见笑了。”
  施清秀笑笑:“寒星向来懂事。”
  又看向曲寒星:“既如此,你就陪我一块去灯铺吧,可会驾马车?”
  曲寒星还没说话,陈妈就拿过他手里的豆子,催他起来:“阿星,快去洗洗手,然后陪小姐去一趟灯铺。”
  “驾马车一事叫阿泉一块去就是了,让那小子多教教你,你下次就会驾马车了。”
  曲寒星知晓再推脱不得了,就眼巴巴地瞧着施清秀,期盼她能够解围,岂料,施清秀只是状似不经意地来了一句。
  “玲玲近日被我打发在房中绣花呢,想来是不会到前院转悠的。”
  听罢,曲寒星才松了口气,起身去洗手了,陈妈就坐在他刚才坐的小凳子上,开始剥完剩下的豆子。
  ……
  曲寒星其实会驾马车,但阿泉难得抓住一个自以为赢过他的地方,当即好为人师起来,一路上拉着辕座上的曲寒星啰嗦个没完。
  “阿星,我和你说哦,这驾马车啊,最要紧的就是得学会控缰绳,这样子马儿才会听你的。”
  曲寒星礼貌浅笑,摆出洗耳恭听状,捧场道:“嗯。阿泉说得不错,在下受教了。”
  阿泉见状,登时更加来劲了,又吧啦吧啦起来,听得曲寒星额角青筋直跳,救命,到底还要多久才到灯铺!
  车厢内的施清秀听得也是哭笑不得,只好掀开帘子,招手叫曲寒星:“寒星,你进来陪我说话解解闷。”
  阿泉不敢和施清秀抢人,只好眼巴巴地瞧着曲寒星,希望他能够拒绝施清秀。
  但曲寒星当然不会舍得拒绝施清秀,当即点头:“好。”
  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车厢里了,连余光都没舍得分给阿泉一下。
  阿泉:“……”盯着他无情的背影,眼眶泪珠转悠悠。
  阿星!你无情无义!嘤嘤嘤~  对此,曲寒星的回应是:“唰”的一下拉下车帘子,呵呵,就是这么无情无义。
  车厢内,曲寒星自进来后,恭敬地叫了一声“姐姐”后,就端坐在一旁角落,乖巧,但是又十分疏离。
  和以前那种粘人状态完全不一样。
  施清秀不由叹了口气,“寒星,你现在心里已经不拿我当姐姐看待了吗?”
  曲寒星闻言,脸色大惊,“姐姐,我绝没有这样想。”
  又面露难色:“我、我只是怕……”
  声音渐渐低下去:“怕粘着你,姐夫会将我扫地出门。”
  “你姐夫不是这等小气之人。”
  曲寒星还是低着头,显然就是不相信。
  施清秀心里不由对他生出怜爱之情,是了,寒星自幼多艰,自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刚来的时候,他与杜秋霖对上,相处中,隐隐察觉杜秋霖会因为他与自己的亲近而吃醋,他就有意无意地逐渐远离她。
  在杜府,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好叫杜秋霖心气顺。
  不然,一个好好的少年郎,之前干的还是押镖活计,现在却整天将自己困在厨房的一亩三寸地,俨然要往厨夫的方向奔去。
  这不,就连陈妈也看不下去了,今天才会逮着机会叫她带曲寒星出门来透透气。
  索性,施清秀就另起话题。
  “当年,我和你姐夫也不过是普通人家,后来,你姐夫做了灯师,声名鹊起,我们便经营起了清秋灯铺,日子才逐渐富裕起来。”
  “玲玲是我尚在闺中的时候捡回来的丫头,她便唤我‘小姐’。”
  “后来,我和秋霖去牙行买仆人回来,秋霖便主动叫他们跟着玲玲叫我‘小姐’,唤他‘姑爷’,导致现在整个杜府的人都以为他是入赘而来的,可是,秋霖也浑不在意这些,有时自己还会开玩笑,说自己是倒插门女婿。”
  曲寒星被她勾起好奇心,怯怯问:“姐姐,那你和姐夫是怎么认识的?”
  施清秀陷入回忆中,满脸怀念之色,笑得温柔可亲。
  “我爹是杭州一名颇有名气的秀才,碍于无钱疏通官路,考进士屡次未第,就到南山书院做起了夫子,秋霖是我爹的学生,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她颇为感慨:“嗐,其实也没什么传奇之处,不过就是从小青梅竹马,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又对彼此心有好感,在双方父母的认同下,我们就成亲了。”
  “唯一的波澜之处,大概就是秋霖明明才华横溢,却无心仕途,一门心思想着要做生意,为此,当初,他可没少遭婆婆说教。”
  士农工商,诚然,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难怪杜老夫人要气得够呛。
  曲寒星心想道,怪不得杜秋霖明明是个商人,全身上下却无半点铜臭气,反倒瞧着像个文人雅客。
  “那姐夫为什么不去当官,要做生意呢?”
  他本是随口一问,岂料,施清秀脸上却露出颇为尴尬的惭愧表情。
  “这……”
  “姐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处?”
  曲寒星十分体贴:“既如此,姐姐就当我没问过吧。”
  施清秀摇头:“倒没有什么难言之处,只是我不好罢了。”
  曲寒星更加讶异:“姐姐还会有不好的地方吗?”
  在他看来,施清秀哪里都好,怎么可能会有不好之处?
  听他这么一说,施清秀更加自愧,唉,寒星怎么和玲玲一样,凡事都向着她?
  她到底坦白:“我爹虽然是夫子,但一年到头,其实也没挣多少钱,是以,我自幼也可以称得上是家贫,手头上总是没有几个银钱,遇上喜欢的衣裳首饰,也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压根买不起。”
  是了,再是姿色平平的女孩子,也会贪花爱俏,即使是施清秀,也不例外。
  但她做惯了施老夫子的懂事女儿,自幼学的就是为人明理之道,哪里会在明知父亲没钱的情况下,还去撒泼打滚地求父亲给她买昂贵的漂亮裙子?
  是以,她只能长年累月地压抑着自己真实的渴求。
  若不是当初叫杜秋霖发觉了,恐怕今时今日又会是另一番境地。
  说着,她脸上逐渐露出甜蜜之色:“说起来,我衣箱里的第一条珍珠石榴裙,还是秋霖攒钱买给我的生辰礼呢,现在虽然穿不上了,但我还是压箱底地保存着,舍不得扔掉。”
  “姐姐喜欢华美衣裳、碧玉首饰,是吗?”
  曲寒星不错眼地盯着施清秀,日光透过车帘子缝隙照进来,施清秀发髻上的翡翠兰花簪子更显剔透晶莹,之前从未见她戴过这根簪子,想来,应当是前阵子杜秋霖从京城带回来给她的。
  他瞧着,杜秋霖虽然穿得也不错,但料子什么的,比起施清秀身上的可就差多了。
  看来,他还真是爱重施清秀,恨不得把世间所有好物都送给施清秀。
  施清秀点头承认:“不错,我确实喜欢这些东西。”
  “那姐夫是为了赚钱给姐姐买这些东西,才选择不做官的吗?”
  曲寒星心中滋味复杂,说起来,明明做官“赚”得更多呢。
  “是啊,”施清秀颇为感慨:“秋霖说过,为官者,须得清廉奉公,若是一心谋财,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从政,免得将来害人害己。”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5/02 06:21:23

第16章 暗流汹涌
  马车悠悠停下,阿泉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小姐,阿星,灯铺到了。”
  二人便停下谈话,曲寒星先下了马车,又接过施清秀手里的食盒递给阿泉,转而递手给施清秀,施清秀就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三人一道往灯铺走去。
  时值正午,灯铺里客人较少,伙计们见到施清秀都恭敬喊“小姐”,施清秀点头,随口问一个伙计:“姑爷在何处?”
  伙计答:“姑爷在灯房。”
  施清秀听罢,摆手叫他先去后堂吃饭,随即又问曲寒星二人:“阿泉,寒星,你们可吃午饭了?”
  二人皆摇头,施清秀还没说话,阿泉就哥俩好地揽住曲寒星肩膀,笑容灿烂:“小姐,我带寒星一块去后堂吃饭就行,你自个儿去找姑爷吧,待要走了,再叫伙计来喊我们。”
  施清秀望向曲寒星,曲寒星朝她微微点头,施清秀便对阿泉道:“好。”
  阿泉一听,登时高兴坏了,揽着曲寒星往后堂去,嘴里一个劲地追问:“阿星,你上一次使的那招‘直板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他松开曲寒星,一边走,两只手臂还在半空中左右摆动,上半身扭来扭去:“还有那招‘左右穿花手’,哎呀!那可太帅了!待会吃完饭,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曲寒星无不点头应下:“行。”
  施清秀见他们相处融洽,也就放心地提着食盒往灯房而去。
  ……
  灯房内,杜秋霖正在穿竹条,施清秀并未进屋,只是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门扉,笑着打趣:“杜老板,该下工吃饭了。”
  杜秋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施清秀来了,脸上不自觉就带上笑意,“好嘞,请老板娘稍等一会,待我将这段竹条编进去就好了。”
  说着,他加快动作,左手绕着细绳将竹篾接口处系牢固,这才放下编织一半的鹤羽翅膀,朝施清秀走去。
  他本想接过施清秀手里的食盒,施清秀却避开了,嗔他:“一手竹灰,脏的要命。”
  杜秋霖无奈一笑。
  二人朝院中走去,停驻在一方水井边,杜秋霖自个儿提了井水,舀到盆中洗净手。
  施清秀递给他一方帕子,他将帕子浸水,绞干后,将脸也擦拭一番才算完事。
  灯铺中有一间专门供杜秋霖休息的套间,二人携手往那里去。
  夫妻二人食不言,慢悠悠地吃完饭。
  施清秀收拾碗筷进食盒,杜秋霖沏了一壶茶,坐在书桌前喝茶看书,偶尔还提笔写写画画。
  “你在画什么?”
  施清秀不明所以,好奇凑过去看。
  竹纸上,有杜秋霖画的各种花鸟鱼虫,栩栩如生,憨态可掬,旁边还备注着所需的材料以及数目。
  杜秋霖放下书,抽了另一张空白竹纸,画了一盏紫檀六方亭台式宫灯,上面是一座小亭子,底部空白,只写了三个字“众生相”。
  “什么意思?”施清秀不解。
  杜秋霖解释:“底部用秀秀手中的那张竹纸上的花鸟鱼虫做点缀,便是‘众生相’。”
  说着,他照例在旁列出所需材料。
  只不过,紫檀木乃是皇室中人才配享用的东西,民间并不流通。
  因此,杜秋霖拧着眉将材料紫檀木改成了酸枝木,这也是很合适的宫灯材料。
  施清秀又随手将竹纸放下,拿起那本书来看,哦,原来是一本介绍宫灯造型与制作流程的书,也不知是哪位贵人所赠,毕竟,书坊可买不到这种书籍。
  自古以来,宫灯乃是皇家御用之物,坊间百姓从未见过,灯师更是不可擅自制作,因此,杜秋霖也从未做过宫灯。
  眼下这般,看来,清秋灯铺入选皇家灯铺一事,有望了。
  毕竟,杜秋霖从不做无把握的事情。
  “看来夫君做的五福捧寿灯笼,很得尚书老夫人的欢心了?”她笑着揶揄。
  杜秋霖放下狼毫,食指弯曲,刮了施清秀鼻梁一下,“你尽埋汰我,不过得了尚书老夫人几句赞赏罢了,当不得什么。”
  “那你怎么突然研究起宫灯来了?”
  “半年后,宫里的制灯坊会挑选一些民间灯师进宫合力设计以及制作宫灯,以供圣人跟娘娘们明年元宵摆宴所用。”
  “尚书大人与制灯坊的坊主推举了我,我这才有幸制上一盏宫灯,送进宫参加竞选。”
  “若是有幸被选中……”
  杜秋霖抬手揽住施清秀腰肢,笑得宠溺:“秀秀,我就又可以给你买漂亮的衣裳和首饰,开不开心?”
  施清秀嗔他一眼,笑道:“我已经有穿不完的衣裙、戴不完的首饰了,你不要总惦记着给我买。”
  “那可不行,”杜秋霖正色道:“我从娶你的那天起,就在心中发过誓,这一辈子,一定要让你过上锦衣玉食、华服美饰的优渥生活。”
  他低头望着怀里的施清秀,见她面容年轻如往昔,手心柔软,半点茧子也没有,感慨:“所幸,我这个丈夫做得还算称职。”
  施清秀想,要是他都不算称职的话,那天底下大概就全都是负心汉了。
  下午,施清秀就待在灯铺里头陪着杜秋霖,杜秋霖待在灯房继续完成上午才做一半的瑞鹤灯。
  这是扬州吴老爷定制的款式,因定金给的多,吴老爷又点名道姓要杜秋霖亲手制作,他就耐着性子,打算先将瑞鹤灯做完,再去忙宫灯的事情。
  灯房里空气不好,都是漂浮的竹灰,施清秀就待在套间里头核算灯铺上个月的进账。
  等杜秋霖将那对瑞鹤灯做好了,也将近傍晚时分了,杜秋霖自个儿跑到水井边收拾干净自己,这才去套间找施清秀。
  结果,施清秀并不在套间里头,他颇为奇怪,出来寻了一圈,才发觉施清秀就坐在院中看曲寒星和阿泉练功。
  他摇头,不禁失笑,刚才他一心想要赶回套间找施清秀,路过院子的时候,也是目不转睛,没想到施清秀就正好待在院中。
  曲寒星不愧是镖局出身,武功当真不赖,一招一式间,侠客风姿就出来了。
  可怜阿泉那小子,大概是个武道蠢材,任凭曲寒星怎么教他,他都学得七扭八歪的,英雄气度见不着,倒像是狗熊。
  施清秀看得又急又乐,“阿泉,不是那样,寒星刚才是叫你往左边比划,你怎么蹦上台阶了?”
  阿泉苦着脸,“唉,我知道,小姐,可是,身体它不听我使唤啊!”
  他气得半死,自个儿抬手就狠狠拍了自己胸膛一下,骂:“破身体,今晚洗冷水澡冻死你。”
  暮秋时分,洗冷水澡一事可不是曲寒星忽悠阿泉的,是他自个儿有一天见曲寒星居然洗冷水澡,当即觉得他强健的体魄肯定有冷水澡的一份功劳。
  因此,他有样学样,即使冻得牙齿打战,陈妈拧着耳朵教训他,他也坚持要洗冷水澡。
  得,傻小子无疑了,曲寒星不怕冷,那是因为有内力护体,阿泉从小就没学过武功,体内哪有什么内力。
  下午的时候,施清秀算完账本后,踱步到灯房,见杜秋霖正做得认真,不好去打扰他,只好回了套间看杂书,看到一半,起身出来透气,便见院中阿泉二人正在习武。
  施清秀颇觉有趣,就从前院叫了个伙计搬了张交椅放在这里,好整以暇地看起戏来了,然后,她就被阿泉逗得哈哈直笑,真是往日的淑女派头都端不住了,还有点跃跃欲试。
  “我觉得,那个招式,我也可以学会。”
  曲寒星笑着望她,“姐姐那么聪明,肯定比阿泉学得好。”
  又伸手递给她:“姐姐要不要起来练练?”
  施清秀当真有几分好奇自己能不能学会,犹豫一会,还是将手放进曲寒星手里。
  曲寒星拇指轻轻握住她手背,就将她从交椅上拉起来了。
  待施清秀站定,他就松开她的手,开始教她怎么起架势,施清秀走到宽敞处,有模有样地跟着曲寒星比划起来。
  施清秀分明就是有其形、无其骨,画虎不成反类犬,偏偏曲寒星却还十分捧场:“姐姐做得很好,就是那样。”
  “原来我还有练武的天赋。”施清秀居然还当真了。
  站在角门的杜秋霖见状,摇头笑得更欢了,秀秀真是可爱极了,被人三言两语就骗倒了,这个小傻瓜。
  他看足了好戏,刚要走出来,岂料施清秀一个鹞子翻身把自己给转迷糊了,头昏眼花往下栽。
  杜秋霖见状不妙,连忙跑过去想要接住她,曲寒星距离施清秀更近,三两步跑过去,一把拦腰抱住了她,关切问:“姐姐可有摔到哪里?”
  “秀秀!”杜秋霖也跑到施清秀身边,担忧地瞧着她。
  施清秀恍惚回过神来,这才想起自己丢了多大的脸,登时不好意思起来,又见自己几乎整个人躺倒在曲寒星怀里,自家夫君还满脸担心地蹲在一边瞧着他们,当即觉得不妥,连忙起身从曲寒星怀里出来。
  “我没事。”
  说完,脸颊耳朵都是红的,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燥的。
  杜秋霖生怕她一个站不稳又摔倒,伸手抱住她腰肢,将她整个人往怀里揽,施清秀脑袋被杜秋霖按在他胸膛上,他还帮她揉着太阳穴。
  “头还晕不晕?”
  他并非有意如此,只是关心所致,可在外人看来,那就是杜秋霖吃醋了,介怀曲寒星与自家夫人动作过于亲密了。
  曲寒星就是这样想的。
  他垂下眸,掩住眸底的不甘,往后倒退两步,主动离二人远了些距离。
  杜秋霖见状,有些欲言又止,但他瞥到不明所以的阿泉,知晓此刻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而已,索性就权当没注意到曲寒星的刻意疏离了。
  脑门被杜秋霖按揉了好一会,施清秀逐渐缓了过来,这才发觉二人竟在两个未婚小子面前如此亲密,有些不好意思,作势退出杜秋霖的怀抱,杜秋霖也由着她。
  “秋霖,你灯笼做完了吗?”
  杜秋霖点点头,抬头瞧一眼天边粉红晚霞,“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府吧。”
  没有人再提刚才她做的那件糗事,施清秀当然求之不得:“好。”
  四人一道出了后院,往前堂而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