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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2025/06/03 02:46 / 232 / 25
【小说】娇懒纨绔和她望妻成凰的夫郎们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4:09:34

(十四)正夫意淫弱弱自渎
  弱水挣脱还没跑两步,扶着搭着衣服的桁架又被抓住,他覆身紧贴着弱水纤薄的背,挤进两腿之间,将她整个身躯笼罩在自己身下。
  鬓边碎发被热息吹起,她怕痒的往后缩了缩,“韩破…别……”
  “别什么?”
  背后的宽伟身躯在发热,而更热的是卡在她臀间翘起的粗壮器物,他胯骨上下磨动,一下一下,抵着她尾椎把丝裙撞进浑圆挺翘的臀缝中。
  会阴被猝不及防一撞,腿心荡起一股酸痒难耐。
  明明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停下,心中一个大胆羞耻的念头蠢蠢欲动。
  她咬着唇咽下一声嘤咛,塌下腰迎合身后的撞击,肥软屁股主动夹着热烫的肉棒又碾又磨,并拢腿根用臀峰抵着男人的胯腹上下蹭弄,两人的衣衫被磨得一片凌乱。
  韩破被她撩拨的要爆炸,扣在她腰上的手越来越紧,肉棒也越来越粗烫,他揉捏着弱水软绵绵的桃臀,亢奋地抖动腰胯,硕大的龟头隔着丝绸在她腿心奋力乱戳。
  “韩破…轻点…嘤啊……”弱水被顶弄的连娇喘都上气不接下气,被她死死扶着的桁架也承受不住的晃动。
  身后的人似乎是怕桁架被晃倒,把她手指一个一个从桁架上抠下。
  细白小手被蜜色的大手包在掌心中,腰臀又被身后大力一撞,弱水失去支点的全身向后倒进他怀中,屁股从他小腹滑蹭下,肉茎刚好撞在花穴口处,穴口一酥,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呻吟。
  韩破含着她耳珠泄欲似的在口中卷咬,又伸着舌尖往她耳眼里钻,“骚弱弱,小屁股真会磨,你也舒服是么?快给夫郎肏肏。”
  失策了,弱水从不知道她耳眼是她的敏感点,被韩破凶狠一舔,身子软了一半,连小穴都哆哆嗦嗦一抽,湿意从腿心处溢出。
  她无力抓着他的手,整个身子都瘫在他怀中,还在负隅顽抗,“不要,我才换好的衣裙……”
  声音却像发情的猫儿又娇又软。
  “乖……把裙子提起来,不会弄脏的。”韩破势在必得地笑了一声,伸手就去撩她的裙缝。
  她软着身子被韩破死死摁在胯上,小屁股被肉棒撞的一颠一颠颤抖着,酥软花穴敏感的绞紧,渗出一丝一丝水液。一旦衣裙被解开,她丝毫不怀疑会被韩破掰开大腿狠狠肏进花心,到时她也只能溃不成军地软在他怀中任凭他抽插。
  裙摆被掀起,干燥修长的手顺着她的大腿抚摸向上,指尖插进她的小裤缝隙中,勾着她湿润的花唇来回重重摩挲。
  含着欲息的低喘黏糊糊地钻入她身体,“啧,弱弱都这么湿了,看来弱弱的小骚穴都已经准备好了,是夫郎怠慢了……嗯,夫郎马上就肏进来……”
  同时,手指抽出,顺着腿根移到胯处,就要解开弱水小裤。
  弱水咬住唇,撩拨归撩拨,再不走真的要引火烧身了。
  “爹爹?你怎么来了?”
  她听见自己用无辜又带一点诧异的音调呢喃出声,不大不小刚好让韩破听到。
  “什么?”拥着她的人微微一愣,谨慎的往窗边看去,禁锢着她的手臂也随之一松。
  弱水抓住时机顺势推开他,踉跄跑到罩门处,腿软的倚在雕花木栏上,好险,刚刚她差点就要对欲望屈服投降了。
  “啧,小骗子。”
  韩破马上就反应过来弱水在诈他,走近几步,大大落落地拉开椅子坐下,斜倚在扶手上看着她,凤眸潋滟,“弱弱过来。”
  “……我才不过去。”
  弱水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眼中漾着湿漉漉的得逞,“让你早上欺负我,哼……我也要你尝尝难受的滋味!”
  她靠着木柱,一边整理衣裳一边观察韩破,心中警惕如果他过来,她可以立刻就跑到院子去。
  这作弄人的小狐狸。
  韩破无奈睨了她一眼,身体放松抵在椅背上,一手半褪裤裆,胯下一根弯翘的健硕性器脱离亵裤束缚,“啪”的一声弹出来,对着弱水的方向晃了晃。
  棕红肿胀的肉棒被修长大手握着,上下飞快的撸动,顶端早已情动的溢满一层透明腺液。
  他这是在公然自渎?
  弱水羞窘的移开目光,却与韩破四目相对。
  “乖乖,乖弱弱……现在小裤都湿透了吧?”他低沉急促的喘息着,盯着弱水发出请求,“乖,过来坐上来,你想怎么骑就怎么骑……肏肏夫郎好不好?”
  “不要。”弱水想到昨夜她骑在韩破身上,整个穴都被填地满满当当,不由小穴一酸,红着脸拒绝。
  但不得不说,韩破凶是凶了点,但皮囊是俊美诱人的。
  她目光不受控制的黏在他身上。
  “嗯啊…乖乖骚屁股好会晃……小骚穴咬着夫郎的大肉棒不放……乖乖又紧水又多……夫郎好舒服……”
  不远处的英俊少夫故意说着淫荡的话,修长的手紧紧捏着木椅的扶手,青筋浮出,像细链一样将他缠绕捆住。
  宽松轻薄的单衣下是结实有力的身躯,他的胸、腰、大腿都在随着他的动作一起一伏有节奏的紧绷颤动,长眉入鬓,高鼻凤目,如荒野明霞一般桀骜艳丽的面容因欲望得不到满足而变得邪魅挑逗。
  “……肏烂乖乖的小骚穴”他牢牢的盯着她,是野兽锁定了猎物眼神,又仿佛在他的目光里,她已经撩起衣裙,坐在他身上任由他肆意肏弄。
  “你闭嘴!”这个坏蛋竟然意淫她。
  弱水感觉嗓子有些发干,绯红着双颊,后退两步不小心撞到厅堂的灯架,听见里间传来一声得意笑声,不由羞恼瞪了他一眼,跑出房间。
  屋外天色晴爽,花木盎然,初夏的微风携着花香拂面而来。
  檐下竹铃叮叮当当。
  弱水耳膜鼓噪,只听得到胸腔内的心扑通扑通。
  “妻主?”
  弱水闻声看去,几步之外的韶秀少年脸上扬着柔柔笑意,他走过来问,“妻主…怎么独自?……可有何吩咐?”
  原来是丹曈。
  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弱水咽了咽口水,干哑的嗓子才说的出话,“你……你端盆冷水送去房里。”
  想到里面的情形,她脸颊又开始热起来。
  丹曈一听就知道缘由,只是见弱水没有多余的话与自己说,眼睛不可察觉地黯了黯,口上轻柔应道,“好的,妻主。”
  他正要退下,想了想又说,“少夫郎已经命仆役在花榭备下晨食,妻主可以先去用餐。”
  “我知道了。”
  弱水平复下心情点点头,目光落在眼前少年身上。
  少年眉目清新明澈,神态柔顺,他穿着鸭青色布衣短衫,头上用同色布巾束着一个圆髻,虽还未长开,已然有了俊秀高挑的轮廓。
  她两步走上前踮起脚,手伸向他发顶,“别动。”
  温热甜香的身躯陡然靠近,丹曈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她察觉到自己内心的非分之想。
  他像木桩子一样僵住身体,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瞟,脸上一点一点洇出红晕,讷讷问道,“妻、妻主?”
  弱水一无所知地收回手,拿给他,“喏,你头上落了这个。”
  白玉一般的手掌摊开,手心上躺着一朵粉白色黄蕊的蔷薇,原来是丹曈在院中坐久了,不知何时发上落了花。
  丹曈垂眸从她手上小心翼翼的拈过花,心中升起隐秘的欢喜,“那……妻主,我先去了。”
  弱水点点头,看着他捏着花胡乱行了礼后步履匆匆离去,感叹他和韩破果然主仆情深,生怕晚一瞬就耽误了韩破。
  院中又变得空落落的。
  要在这里等韩破出来么?
  弱水踢着裙摆,在门口徘徊了两圈,有些犹豫不定。
  一想到一会韩破出来定要拿言语嘲笑她,当即决定先去那什么花榭用饭。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4:15:35

(十五)谜团与带来谜团的傲娇竹马
  还没到花榭,弱水就后悔了,她还是该等韩破一起行走。
  按照昨夜她从澜汀院回到宝园的模糊记忆,明明出了那道蔷薇垂瀑的月洞门,沿着青石小径就能走到荷池畔的亭榭,怎么在她穿过一方粉云蔽天的垂丝海棠花林后,越发望不到府中偌大的荷池?
  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弱水不得不承认她在自家的园子里迷了路。
  无奈附近竟没没有一个小厮仆役,弱水只得继续独自摸索,她顺着脚下石子路转过一栅爬满忍冬的矮山墙,前面出现了几折黄石堆迭成的假山。
  弱水抬头望了望,假山虽不过丈高,但想来上去了视野更开阔,她也能借此好好看看宅中房舍的方位,于是便提着裙裾拾阶而上。
  可巧她刚上至半山腰,就透过山石的漏洞看见一抹纤瘦绿影一闪而过。
  有个人!
  弱水心中一喜,一边加快脚步往上头追去,一边喊,“哎,别走。”
  可等她上到了刚刚绿影的位置,才发现这里是个死角,空空无人。
  人去哪了?
  弱水扶着石头向下看去,下面是碧波荡漾的荷池,这面石壁光秃秃的又大半都伫立在水中,不像能藏人的样子。
  她左右张望着,试探的喊了声,“别闹了,快出来吧,我都瞧见你了……”  耳畔有初夏的风动雀啼蝉鸣,就是没有一丝回应,仿佛刚刚的人影是她的幻觉。要看更多好书请到:jizai1.com
  她后颈一冷,莫不是大白天见了鬼?
  话本子里常说,有些有了年头的宅府过大而人气不足,就容易藏纳一些精煞鬼怪,在荒僻之处出现或是吸人阳气,或是引逗人发生灾祸……想到此,弱水身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立起来,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
  正当她心慌意乱转身就要往山下去时,后脑勺忽然被一包绵软的东西砸了一下,那东西没什么力道,只是把她步摇坠着的流苏打的晃了晃。
  弱水低头一看,她身后石阶上躺着一只小儿拳大的花苞,绿萼半包,上面衔着一抹极浓艳鲜润的绛红色,看样子是湖里才探出水的荷花骨朵,就被人摘了来。
  “咳,你……你那新娶的夫郎怎么不同你一起?”
  一个甜如果露又微微沙哑的少年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语调却怪里怪气的。
  弱水循着声音向上看去,那绿影正半盘着腿,踞坐在假山的最高处,身形被密密匝匝的柳枝挡着,只看得到他跷起的一只脚穿着崭新的鸦青缎小皂靴。
  少年的位置恰好隐匿在假山旁老柳最浓密的一处绿丝帘之中,他的声息又与微风融为一体,难怪她方才左右探看也没寻到人影去向。
  好啊,原来不是白日见了鬼,而是有人故意捉弄她。
  弱水转了转眼珠,拾起花苞,回身往前凑两步,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这里藏头露尾的。
  她扬起手向上一挥,花苞穿过垂柳又落回少年衣摆上。
  少年拨弄两下花,抬手一撩青翠的垂柳枝,欲言又止的探头出去,便露出一张丰神秀整、明艳曜目的脸。只是不知为何,他的眼角眉梢俱流露着一股莫名的羞恼凌厉,不过配着这样漂亮妩媚的五官,倒更显得鲜活恣意,饶是弱水这两日见惯了俊美面容也不禁愣了一愣。
  而他微微探身居高临下地瞧向她,自然捕捉到她眼中一瞬的失神。
  从小就自傲自己的容貌,看到那绿裳少女为此恍惚,少年心中一荡,不禁抿起唇,态度乖顺了许多,“这么久不见,见了我怎么也不说话,娶夫娶傻了不成?”
  弱水一窘,这位嘴尖牙利的美少年又是哪位?
  她在记忆中细细筛了一遍,确定在昨日爹爹带着全府的人来迎她时,没见过这个少年,且看他衣着一袭葫芦绿菱花罗袍,长发用同色绸带束起高马尾,右耳上还钉着一颗指盖大小的金蜜色猫眼石,这样的打扮并非是府中下人穿的。
  长得如此亭亭玉貌,又与她许久未见……
  难道他是……
  “阿玳?”
  弱水不确定的开口。
  少年脸色一僵,唇边微弱的笑意瞬间消散,不可置信地尖声道,“你……你是在说笑?还是故意恶心我?若是说笑,那我且问你,你可还记得哥哥走了几个月?又为何离开?呵,不说话……大小姐不会这么快就把我们忘了吧?”
  少年见她沉着眉默不作声,便以为弱水被他说心虚。
  心头不期冷了又冷,只觉得自己巴巴的从畇州赶回来十足自讨没趣。
  “果然你们女人说的话一句都信不得!”
  他站起身就要离去,足尖一点,踩着粗粝的山石凸起轻盈的像只翠鸟,几步便跃到了她身侧的高石上,又轻轻一掠,被风带起的衣袖从弱水发顶拂过,带起一股淡淡辛甜熏风。
  他喊自己小姐……
  他……还有个哥哥?
  弱水福至心灵,反手拽住美少年荡在风中的袍袖一角,“墨藻!”
  昨日爹爹与她说过,府中曾有一对双胞兄弟,哥哥叫白斛弟弟叫墨藻。
  白斛在她身边做贴身大侍童,掌管她身边一应事物,弟弟墨藻则在澜汀院负责爹爹的药房,两人时常跟在她身边,从小伴她长大。不过后面的事情她当时昏昏欲睡,听得也不真切,只大概知道两人似乎是年纪到了,几个月前放出府嫁人。
  她正想着去看看他们,没想到今天就在府中就见到了墨藻。
  那么顺着墨藻是不是可以见到曾经贴身服侍她的白斛,主人的贴身侍童总能知道点她们的私密,比如那个困扰她的赌约。
  果然美少年停住了,可也只是停住。
  他别过脸不说一句话,周身依旧冷冷。
  弱水紧紧抓着他垂下的衣袖不敢松开,生怕放跑这个能找到白斛的引路人,软声软气的哄他,“我一直念着你呢,我成亲没见到你还失落了许久,毕竟我们一同长大……你饿不饿?陪我一起去花榭用早食,好不好?”
  墨藻飞快地瞄了一眼弱水,嘴上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松动了。
  他拽回自己衣袖,从高石跳在山道的石阶上,自顾向下走去。
  他的脚步轻盈,高束起的发就同他的名字一样,墨黑浓密顺滑如藻,发尾随着他的身姿节奏轻荡,碎金的光晕糅杂其中。
  弱水忍住去拉他头发的冲动,快步跟上,一边下台阶一边殷勤关切,“爹爹说你出府嫁人去了,你妻主可对你还好……”
  墨藻愣了一下,受了惊的猫一样倏地转身,睁大眼睛直直看着弱水,“我没有!”
  弱水正盯着脚下台阶,冷不防他止步,一头撞上他轻薄胸膛。
  她捂着鼻子,赶紧退后一步,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啊?”
  “我没嫁人,也没有妻主,更不打算嫁人!”墨藻捂着胸口涨红了脸,又重复一句,说罢咬着唇,恨恨瞅了她一眼,又生起了闷气。
  这世上还有不想嫁人的小郎?
  倒是和韩破截然相反。
  不过没有妻主支撑,过生活可不容易。
  弱水碰了个钉子,心中倒没有不快,比起方才还多了几分真切关心,“那你生计可还好?此次回来是有什么事么?”
  墨藻与她并肩而行,下了假山走上石桥,斑驳晴光落在她雪玉面颊上,少女抬眸看向他,盈盈如春水的眼瞳里澄澈含情。
  他收回目光,双手抱臂,压着翘起的嘴角,反呛道,“我自己呆着自然好的不得了,想做什么做什么。怎么……无事我便回来不得?娶新夫藏着怕我瞧见了?切,要不是你娶亲,哥哥让我来看看你,我才不想来呢!”
  看弱水流露出狐疑不信,又羞恼道:“你这是什么表情?你以为哥哥同你一样没良心?!”想到自己的同胞哥哥,他不由低声喃喃,“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实家伙满心满眼都是你。”
  弱水没想到他又抖出一件前身的风流相思案,不由一阵心虚。
  但是为了了解自己身上的谜团,只能硬着头破继续问,“呃……白斛呢?他自己怎么不来?”
  墨藻愣了愣,转过身掐着腰怒道:“你还好意思问?!哥哥服侍你十年,那件事要不是你袖手旁观,哥哥也不会去往边域鄢城,至今回不来……我今日昏了头了替哥哥来看你,你就抱着你那克妻的夫郎继续没心没肺吧!”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韩破了……”弱水有些无奈的揉揉额头。
  “你、你还护着他?韩家的就没个好东西!你也是!”
  他抿直了唇,越说越委屈。
  弱水瞧着他眸光粼粼,眼尾泛起了微红,一副气急了欲哭的模样,无措的正要上前安慰他,只见他从衣襟内掏出一只掌心大小的物件,愤愤扔了过来,“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待她手忙脚乱的接住那物,再抬头时,墨藻足尖一点,已经飞身踩着荷叶掠去对岸,青翠衣影没在一片黄粉花云之后,消失不见。
  “哎!”弱水迎着风,尴尬地放下招呼他的手,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爱炸毛的一只小猫,说不了两句就跑了,还留下一堆疑团。
  她突然想到还没问到他认不认识“金官”,想着房契和三万金,一时之间心里更忧郁了。
  弱水收回目光,落在手心上,那是一只红色布袋,用红绳做了松紧口。拉开封口的绳,里面是用一条浅青帕子包好的绳链,金红黑三色丝线交织捻成,编扣着玉米粒大小的五彩碎石,最中间绳结上坠着一个金扣。
  所以这是?送给她佩戴的?
  弱水揉着脑袋,讨厌死这些说话做事要她猜的谜语人,忽然听见身后发出一声轻轻地咳嗽,她转过头,看见一个小僮撩开挂在山石上的藤萝垂幕,从里面的石障中走出来。
  他一脸揶揄地眨眨眼,笑嘻嘻地说:“我道今早上怎么听到喜鹊叫,原来是小财神来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4:33:33

(十六)偷吃被正夫当场抓获
  “财神?”弱水迷惑,“谁是小财神?”
  小僮凑到弱水身边,怒了努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弱水更不解。
  小僮笑的眉眼弯弯,点了点头,“之前同小姐打了一个赌,用二两银子赌小姐成亲,墨藻那个小蹄子肯定会回来,小姐当时不信,如今看来可是算我赢了。不过还好他走了,若是他知道小姐因此输给我,又要气的跳脚。”
  “……”
  好吧,那她早上怎么没听见乌鸦叫。
  弱水心里腹诽着,又想到虽然没有乌鸦但有个韩破,心中不由乐起来,都是叽叽呱呱讨人厌的,韩破怎么不能算乌鸦呢。
  她随手解了腰上的镂空蒲桃纹银香囊丢给小僮,上下打量他两眼,经过墨藻她已经不敢胡乱猜了,她歪着头试探道:“……陈伯,是你什么人?”
  这样问,是因面前这个小僮眼熟许多,好像昨日出现过,一直跟在厨房总管陈伯身边。
  不过今日他穿的比昨日更朴素了,一身青灰色的布衣,浆洗的干干净净有些发白,腰间围着条布搭子,缝着几个大方袋,里面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小僮将银香囊收进褡裢的动作一顿,“哎”了一声,一拍额头赶紧说:“忘了与小姐解释,我是掌厨总管陈伯的侄儿陈芥,小姐唤我芥儿就行。前几年才投奔了伯爹进了殷府,平日里都在厨房打下手,帮着伯爹采买时鲜瓜蔬……”
  弱水昨日还有些不安自己如今全然认不得府上的人,爹爹却道让她放宽心想做什么做什么,说这些事自会有他处理。
  没想到今日就已经安排妥当。
  一股暖意缓缓流过她的肺腑。
  她正感动着,又听芥儿轻快的声音笑着说:“……西大街孙铺子的子羊雉鸡,南码头张大娘的鳜鱼鲥鱼,我最知道哪家的品类新鲜小姐爱吃,也会顺便帮小姐打探收集消息。”
  “给我打探消息?”
  弱水眼睛一亮,“那你都知道些什么,说来听听?”
  芥儿笑嘻嘻的引着弱水往花榭方向走,“芥儿不敢夸大,只要是在咱们吉光坊发生的事情,不论是莫家老官人最近收用了一个醉春楼出来的二八清倌却被孙女偷了嘴,还是后巷朱家大黄狸奴今早上下了叁只崽子,又或是咱们府隔壁那个荒了七八年的园子最近要卖出去了……这边就没有我不能知道的事。”
  嗯?二八清倌被主人家孙女偷嘴?!弱水一下来了精神,正要让他详细讲讲时,突然反应过来—— 天娘娘在上,真是要瞌睡来了枕头。
  这少年……简直是个小灵通、耳报神!
  她喜的一合掌,好哇,银香囊赏的不亏!
  她左右看了一眼,拉着芥儿拐到荷池边上一处木槿下,蹲坐在矮石上,压低声音询问,“那你可知道一个叫‘金官’的人么?”
  芥儿先是不明所以,但很快进入状态,思索一番后亦压低声音回答。
  “府里和左邻右巷都没有‘金官’这号人,不过许是谁的诨名也说不准。等等……我又感觉似乎在谁的口中听过,一般这种是小姐在外头认识的人,这种事需得问一问白斛哥哥……”
  芥儿突然想到白斛已经不在了,猛地闭嘴,讪笑着挠了挠头。
  弱水不满地觑了他一眼,她自然知道贴身大侍童的重要性,但凡白斛还在她也不至于刚刚在墨藻那里碰的满头包。
  她转过头,托着下巴望着荷池,幽幽叹了一口气,“刚刚还有人自夸,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日头渐高,前面的荷池一半落在花柳莺声的树荫中,一半承着融融日色,远远看去金光潋滟,整个园子迤逦如秀。
  这样好的景致,却沉沉压在她心上。
  芥儿不服气嘟囔道,“不过一个区区‘金官’,我又没说我查探不到,小姐也丧气的太早了些,只是……”
  “只是什么?快别磨人了,你要什么说就是了!”弱水鼓着脸炯炯瞅着他。
  芥儿转了转眼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自然是手头有些紧,出门不带点点心果仁怎么好与人搭话?”
  弱水明眸清湛,疑惑道,“厨房的差事还差油水?”突然她又想到什么,声音陡然变得颤颤巍巍,“难道……府里已经发不出来月钱了?”
  芥儿噗嗤一声笑出来,一本正经道:“银子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啊,我又没有打算像我伯爹那样一辈子都待在府里,我还想攒够钱以后在千金坊里开一间自己的酒肆……手紧只因为当初在白斛哥哥离府时,我将这两年攒下的银子赠与了他做贴补盘缠,所以近来总是有些拘束。”
  弱水点点头,十分理解,谁能不爱银子呢。
  况且,一个重视情谊大于财物的人,理所当然的更容易得到她的认可。
  她不由在身上翻翻找找,可惜腰封上除了坠着的一只香袋一柄泥金折扇,就再无别物。
  弱水在芥儿希冀的眼神中,一咬牙,目光坚毅,“没事!一会你拿我名号先去少夫郎那里支二十两。只要你今日能给我查出来‘金官’这个人是谁,回来再赏你十两!”
  芥儿眯着眼一笑,十分满意,他就知道小姐是他的财神没错。
  弱水也很满意,反正是找韩破拿钱,若芥儿真的能找到有用消息,那也皆大欢喜各得其所。
  两人一番消磨时间,艳阳越发高照,花荫渐缩,蝉声嘶鸣,暑气也从土地里漫上来。
  弱水望了望天色正要起身,想起白斛的事,又忍不住坐回去,“白斛……他到底为何离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服侍她十年的贴身大侍童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远走什么阏城。
  爹爹却说他们是出府嫁人。
  芥儿如此耳聪目明,又同白斛关系好到可以将自己攒下的体己钱送予他做盘缠,那么他多少应该知道一些内情。
  芥儿眨眨眼睛,此时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从布兜里掏出一小方芭蕉叶包起来的糕点,殷切笑着,“小姐快尝尝,我才烤出炉的山楂橙茸奶酥卷,以前你爱吃这个,看现在口味有没有变……”
  芥儿有意转移话题,弱水可不依。
  她伸出指头比了个叁,在芥儿眼前晃了又晃。
  芥儿两只眼睛珠子都黏在她的手指上,他挣扎须臾,耷拉下眉毛,十分惋惜的摇了摇头。
  弱水咬着奶酥卷奇了,芥儿一说到银钱就两眼放光,居然也有不为财物所动的时候,看来这事很复杂啊!
  她想了想决定换个切入点,“与阿玳有关么?”
  芥儿迟疑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弱水更好奇了,“那……阿玳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能让墨藻一听到名字就反应激烈?厌恶到恨不得把这两个字捏吧捏吧团起来,踩到土里再啐两口。
  “粗鲁?暴烈?小心眼?一言不合就提着刀发疯?”弱水不禁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猜。
  “都不是。”芥儿憋着笑摇头,想到阿玳,他脸上又露出一丝复杂情绪,斟酌着评价,“他……不太有存在感,但小姐特别……嗯,宠爱他。”
  没有存在感……
  这听起来老实又本分,怎么会不被爹爹所喜,更不像是会恃宠而骄和墨藻起冲突的样子啊?
  弱水蹙着眉,正竭力想象这个阿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忽然被旁边的人轻轻一撞膝盖,接着就是一声闷闷的轻咳。
  弱水疑惑的抬起头,正要问芥儿撞她做什么,就听见上方一个低沉骄然的声音悠悠荡荡落下来,“好好的晨食摆在花榭,却是左右等不见人,原是妻主在这里偷吃?”
  她猛的一回头,背后葱茏紧密如倒插炊箸的木槿树,正被一片绣着山踯躅暗纹的红袖分作两陇。
  韩破一身红衣压着翠色,微微探出身,挑着眉淡淡瞧着她。
  他眉目英艳,神色难辨,发束珠翅金冠,耳上坠着一只红玉踯躅,正随着他倾身的动作微微摇晃,弱水无辜的眨眨眼睛,余光却扫见他肩头沾落零星浅黄花粉。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又有没有听到她叽咕他的那些话。
  弱水一阵心虚,抹了抹嘴巴赶紧起身,“呀,你什么时候来了?”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4:38:49

(十七)一筐杨梅引发的淫案之始
  韩破松了扶花的手,抱着胸看着低眉顺眼黏过来的弱水,目光落在她唇边的点心屑。
  他幽幽问:“好吃么?”
  弱水反射地舔舔嘴唇残留的甜味,嘴巴比脑子快,“好吃。”
  韩破了然地点点头,温声和气道,“果然是偷吃的比较香,连正餐都忘了,看来我下次餐食不能摆在花榭,妻主可不爱去……不若下回就摆在房中吧。”
  “嗯?哎,也不必,哪里都一样……”
  弱水没想到今天韩破格外好脾气,不像是找她算账的样子,说话也是和声细语,一下子放松警惕,笑嘻嘻的贴上他,勾住他手臂,讨好地仰起头—— 想顺势要点银子。
  不料,他勾着唇倾身凑过来。
  弱水先闻到他云罗夏袍上新熏的山踯躅香,馥郁醉人。
  正想要躲开,颊边软肉便被他手指轻轻拧了一拧。
  酸溜溜的下半句便顺着温热的气息呵进她耳朵里,“也好叫弱弱上面吃好,下面……吃饱,这样才不会见到个小僮就走不动路。”
  ???
  假象!果然一切都是假象!
  他狗嘴里就没句正经话!
  再想到早上的荒唐事情,弱水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她又羞又气,手慌脚乱地将自己手上咬剩下的半块奶酥卷往他嘴里塞去,“你、你、你在乱说些什么?快给我闭嘴!”
  韩破猝不及防被塞了半块点心,抬眸看向插着腰怒视着他的少女。
  少女下巴微抬,黛眉紧蹙扬起,水盈盈的眼睛瞪的又大又圆,雪玉脸颊鼓起透出薄薄一层绯色,额前绒绒碎发因她拉扯的动作变得稍许凌乱,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奶猫。
  他本不爱吃甜食,却觉得弱水这样羞恼的情状可爱到心痒,连着嘴里发腻的果馅都变得像她一般醇甜可人。
  他抬手想去扶正她歪了的玉步摇,又想抱着她肌肤相贴每一寸,还想……逗她更生气些,让她眼中只看得到自己……
  “看着我干嘛!光天化日的,我、我可不怕你!”
  弱水被他注视的浑身发毛,倒退一步,扬了扬粉团大的拳头。
  更可爱了。
  韩破忍不住弯起嘴角,又被自己心中所思蓦地一惊,不过短短两日他已经沉溺如此了么?
  对婚姻过于投入感情,对他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又不是没有见证过前车之鉴。
  弱水只见韩破倏地淡了脸色,那无形的紧密的视线一下子游移散开,让自己的恼怒像是打在一团飘飘荡荡的绒絮里。
  她正嘀咕果然男儿脸色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又听他泰然开口,“芥儿,今日可是庄子每季往府上送瓜果土仪的日子?”
  弱水顺着他的视线往木槿树下看去,暗道不好,她的耳报神居然还没离开。
  芥儿从花树后绕出来,似无心与弱水对视一眼,才笑着与韩破行了一礼,“回少夫郎,正是今日。”
  这电光石火般的一触,韩破立刻敏锐的感应到了。
  他狐疑地睇了眼弱水,与芥儿淡声道,“那你现在还不带着人去西边角门把庄头们送来的东西点查一遍?查验后登记在账册上拿来我瞧瞧,然后再去挑些新鲜的花果装在盒子里。”
  弱水并不通晓那些庶务,但也知道这是要把芥儿使去做活。
  她赶紧拦下,“不行!”
  韩破侧头看向她,凤眼幽深,“怎么了?”
  弱水也顾不得还在与韩破对峙,清脆的开口,“我刚刚使芥儿出府去街上买点……呃、呃……礼物,对,他人伶俐眼光好,我让他去买点礼物。所以现在他不能和丹曈一起去收整庄子送上来的东西。”
  韩破眼睛一眯,无所谓的说:“好啊。芥儿虽是厨房副手,厨房账目皆经他手,但妻主既然发话了,那便让丹曈代了芥儿的值,今日先留在府中打理事务。”
  韩破脾气怪归怪,人还是通情达理的。
  弱水喜滋滋的舒了一口气,刚刚的羞恼不虞一下子烟消云散。
  她颠颠凑到他跟前,张了张嘴正要夸他两句好话,却听他慢条斯理的补充:“而我恰好一会要去昙宝寺上香还愿,芥儿既要出门,那便跟着我一道吧,正好我也想知道妻主喜欢些什么。”
  弱水春风满面的脸陡然愣住,这有区别?
  不过从一个差事换成了另一个差事!
  她一跺脚,尖叫一声扑过去,抱着他胳膊晃来晃去,试图烦死他让他答应:“我陪你去昙宝寺!我陪你去上香!不要带芥儿!他笨手笨脚的多耽误事啊,对吧芥儿?”
  芥儿极伶俐的应和,“小姐派我先去南伽坊拿八匹乌金缎、八匹雪缎,再到丰安街买两斤明前兰雨和四坛绿膏酒,最后上西珍楼去取一盒神堑外来的茵樨香……与少夫郎要去的方苔山昙宝寺的方向确实不大同路。”
  韩破被她晃得头晕,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绸缎、茶、酒、香……
  难道这些是……为他明日回门准备的?
  刚刚强行浇冷的心思,此时又如干柴遇烈火,瞬间烈焰高涨将他仅存的一点谨慎融化殆尽,心里只剩一片甜意,又窃喜她难得如此细心体贴,竟然能为他想到这些。
  他低头看去,少女两眼水汪汪的巴巴看着他,要是他再不允就要哭出来了。
  他捺下翘起的嘴角,瞪了她一眼,让她有话不直说,使小厮去给他准备回门礼物就这么不好开口么?转念一想他们新婚,妻主拉不下脸面也是正常的,心中不由越发满意:
  妻主虽然有些风流往事,但性子软糯,也知道体贴他。日后他看紧点,再怎么也不会落得爹爹那样凄哀的下场。
  是他多虑了。
  韩破想着,伸手扶正弱水歪了的步摇,骄声愉悦道,“既然如此,难为弱弱肯为我花心思,我岂是那不知趣的人。丹曈,领着芥儿去我私帐上支银子,支多少都不拘。”
  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丹曈走过来,笑吟吟的应了声。
  芥儿也极有眼色的迎上去,笑着问了声丹曈哥哥好。
  韩破顺势吩咐丹曈,让他回来时顺便把庄子上的管事直接领去花榭,他掐着用饭的时辰见一见,公爹一早出了门,他操持中馈,总归不能耽误了正事。
  弱水趁着两人安排事务的间隙,“唰”的一声打开泥金玉牙骨小折扇,挡在颊边往站去丹曈身边的伶俐人儿使劲飞眼色。
  见芥儿注意过来,弱水嘴角一翘,做出“一百两!叁七分!”的口型。
  芥儿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在敲少夫郎的竹杠,当即佩服地点点头。
  那厢韩破吩咐完丹曈,一转眼就见弱水欲盖弥彰的拿个扇子挡在脸边,与芥儿挤眉弄眼,一派无赖孩子气,顿时觉得自己之前太看的起这俩人了。
  弱水交代芥儿“晚上分赃”几字还嘟在嘴上,就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下巴,将她脸扭过去抬起来。
  一张闪闪发着金子光芒的俊脸映入她眼帘。
  弱水沉醉的眯起眼睛,她发誓,这一刻世间没有男子比韩破更让人赏心悦目。
  韩破上下睨了她一眼,有些嫌弃,“和芥儿叽叽咕咕什么呢,看你这点出息,你夫郎还能短了你的花用不成。”
  他话虽然有些奚落,弱水却分明看见他凤眼中隐约笑意,心情甚好。
  弱水立马殷勤地高举扇子,呼哧呼哧扇起来,“夫郎大气!”
  “哼,卖乖。”韩破微微俯身,包握住她的手取下折扇,指尖一敛,折扇便合起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敲,“下次想做什么直接说,别像年糕糊了你的狸猫嘴似的,吞吞吐吐鬼鬼祟祟,到头来还要我猜。”
  弱水眨巴眨巴眼睛,捂着脑门不敢说话。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搞明白芥儿的话有什么奇特之处,不过是把要买的东西讲出来,韩破听后怎么就这么好心情了。
  但只要结果所有人都满意,就算不知道缘由又有何妨呢。
  两人并肩走着,一个心中舒畅见万物可爱,一个有心撒娇迎合,总算是其乐融融的回到听雨花榭。
  弱水刚踏进花榭就小小惊叹一番。
  花榭内一派明净风流,因韩破极为喜欢此处环境,便在原来清华疏旷的陈设上着手修饰了一番,添了沉香七宝罗汉床、挂了降色夹纱银蝶帐,以金漆螺钿花鸟座屏为隔断分作里外两间。
  而外间宝鼎焚香,瑶琴挂壁,西窗下置着一张紫檀榻,榻上剔犀几又摆着珊瑚盆景、鲜花香椽、琉璃茶盏,华贵新鲜玩意儿无一不全。
  弱水好奇环顾一圈,并不知这里陈设是新置的,更不知韩破暗藏的炫耀献宝之心,略略打量后毫无风情地一屁股歪在榻上。她身体本就娇懒,这一上午走了半晌,脚没停嘴巴更是没歇,又饿又渴,现在懒懒伏在几上可怜巴巴的瞧着韩破。
  “渴。”弱水恹恹出声。
  “哼,现在知道累了?本打算早早收拾妥当了,午时与你去吃昙宝寺的斋饭,结果这日头升到了顶才在园子里把你寻到,早食也没吃,真是好一通耽误。”
  案上有早上沏好的香螺茶,韩破端过来,递到弱水嘴边,她就着他的手将温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摸清韩破是个刀子口豆腐心的脾气,也不予他计较,只左耳进右耳出任他数落。
  韩破见她坐在榻上一副乖巧样子,纵是有两分抱怨也都消弭。
  他先绞了湿帕子给弱水擦脸擦颈擦手,又指挥仆从端上煨了一上午的桂圆粟米粥和几样时蔬小菜并着两碟糕点,挨挨挤挤的摆了满几。
  两人刚动箸,丹曈后脚也领着送庄产的管事们进来。
  四五个穿着素衣膀大腰圆的女管事排作一排,隔着浅黄水精帘子先问了女公子的安好,却不理会西窗下坐在左边的年轻男子,一个个只当没看见似的袖手散漫站着。
  只因她们原见得都是大夫郎周氏,或是严肃的齐大管家,这次却被一个面生脸嫩的小僮请到花榭,说是现在掌家的是刚嫁进来的少夫郎韩氏。
  呵,轩阁里长大的哥儿,又是才嫁进来,能懂田间地头上的事么?怕是连她们谁是谁都分不清。
  几位管事心里多少有些轻蔑放松。
  弱水将目光从厅中那几个面露不耐的管事身上移回,落在对面。
  韩破冲她挑了挑眉面色如常,竟然没有一丝不悦的神色,“尝尝这个青笋丝,我让厨房提前一晚用蜜浆和着芥醋腌浸,装在瓷罐里封好,湃在冷浸浸的井水里,今日取出来,新鲜爽脆又开胃……”
  他说着,搛起一筷子凉拌笋丝,递到弱水唇边。
  弱水眨眨眼睛,拿不准他什么想法,只好接依言张开嘴,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笋丝入了口,味道确实不错。
  礼尚往来,她也夹起一颗豆腐肉圆越过一众碟碗,正要放到韩破面前的玉色小碟中,想了想,又直接递到他嘴边。
  韩破眼中戏谑,张嘴吃下。
  两人旁若无人的用饭,倒让管事们心中俱惊疑不定,不是说韩家大郎不得殷府青睐么?怎么少夫郎说什么,小主人便应什么,这还是以前那个娇蛮的女公子么?
  终于有按捺不住的管事,期期艾艾地上前开口,“少夫郎……”
  正在低头喝粥的弱水,诧异地抬起头,“原来你知道他是谁啊。”
  那管事脸上顿时羞臊的一阵红一阵白,垂着眉呐呐不敢言。
  有一个人出了头,剩下的也跟着表了态度。
  韩破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才慢条斯理地一个一个点过去,每个人的人名、地头、差事,他说的分毫不差。每个庄子种了些什么收些什么,往年这时候又送了多少,又把今年天色有一有二的举出来,得出结果竟与帐目上的差不离。
  他这一通连消带打,不光几个管事心悦诚服,连弱水都暗暗赞叹,这送上门的夫郎真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管事们老老实实地交了差事,韩破又客套两句,便让丹曈额外再给每人取了两吊钱,作为车马劳顿补贴,管事们自是喜不自胜。
  丹曈送着她们出了花榭,榭内清净下来。
  韩破见弱水用的差不多了,端来茶水,让她漱了口。
  弱水扶着韩破的胳膊,一边躲着他拿丝帕揩她嘴角的动作,一边笑嘻嘻的说:“方才我配合的不错吧?”
  那些管事对她且恭敬,却不拿韩破当回事,那她就做出爱重少夫郎的样子,管事们自然不敢太放肆。
  不过,要想真正将这些人调令起来,还是得看他自己的本事。
  韩破这样精明的人如何不不清楚他妻主方才的维护,心中甜丝丝的,嘴上却一点不肯落下风,只凤眼撩着她,压低嗓音道:“自然很好……但弱弱若是晚上也肯这般配合就更好了。”
  这人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弱水脸一红,嗔了他一眼,跳下榻就要往外走。
  刚撩起水精珠帘,她就看到门外廊下有个躲躲闪闪的身影。
  紧跟在她身后的韩破自然也看见了。
  他抬手撑起弱水上方的珠帘,漫声问:“谁在外面?”
  那人见实在躲不过,手在灰布衣服上抹了几下,才敢推开半阖的镂花槅子门,刚走进来两步,忽的又退回去,再出现时,怀中多出来一只小竹筐。
  那人缩手缩脚的挪进厅内,规规矩矩站着。
  弱水这才看清是他一个身材瘦小,肤色黝黑的青年男人,又一身农户粗布短打的打扮,许是跟着哪个管事进城的家眷,不知怎么地进了园内。
  她与韩破对视一眼,温声问,“管事们都交完差回去了,你可是在园子里迷了路?”
  他一直低着头,听闻弱水出声,才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看可不了得,乖乖,面前这个逆着光的少女衣着华贵,漂亮的像庙里面壁画上面的神仙人儿,怪不得小弟连做梦都喊得是她的名字。
  他愣了好一会,才涨红了脸讷讷道:“不,不是的。大、大小姐,我是来送东西的。我、我家妻主忘了带,我赶紧送进来,是庄子里给大小姐的。”
  说着,将怀中的小竹筐往地上一放,搓着衣角不伦不类的行了一礼,又一溜烟跑出了花榭。
  送我的?
  弱水还没反应过来,韩破已经率先上去查看那沉甸甸的竹筐。
  小竹筐的盖子“吱压”一声被他打开,筐子里细心地垫着绿油油的桑叶,从下到上挤挤挨挨装码了满满一筐鲜红欲滴的果实,个个都有鸽卵那么大,甫一打开,就散发着扑鼻的清新果香。
  初夏的季节正是吃杨梅的时候,原来是送杨梅来了。
  弱水被吸引过去摸了摸果子,果子上面沾着清亮的水珠,竟然还是洗好的。她拈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浓郁的果香瞬间弥漫在舌尖上,口舌生津。
  她见韩破神色淡淡,又拈起一颗递到他嘴边,“好甜的,你尝尝。”
  韩破接过却没有吃,掂在手中,看着红艳艳的杨梅若有所思,“这几个庄子中,只有大鸢峰山脚下孟管事打理的庄子,有二十棵杨梅果树。”
  ???所以呢?
  弱水懵懵然的看着韩破。
  韩破依旧没有理会她,自顾的盯着那竹筐。
  片刻后,他指尖夹着一张从竹筐里翻出来的纸笺,与弱水扬了扬,望着她的眼一字一顿的复述,“花开离别日,折果思卿长。”
  “哼,你特别宠爱的……阿玳,落笔。”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4:46:12

(十八)端好,若是撒了,就见不到你想见的人了(上)
  正午时分,日光炽烈。
  门婆孙娥殷勤地为韩破牵来马,套上车舆,目送着载着他的马车缓缓出了巷子。
  她喜滋滋的掂了掂手里十文赏钱,揣回袖袋中,快步避开日头,回到门房继续吃她的糟鱼豆饭。
  谁知矮杌子还没坐热,一斜眼又瞧见撑起的窗棂外猫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阴影。
  大正午的贼影子也敢摸进殷府了?真不把她孙大娘放在眼里。
  孙娥轻声搁下碗筷,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大步往外走。
  没想到那贼影子越发胆大了,窸窸窣窣沿着墙根挪到了门口处,门轻微的晃了晃,似乎是在试图往门房里面探看。
  孙娥脚步稳健轻盈,闪身到门后,猛地拉一开门,一团碧云冷不丁呀的一声栽了进来,她扑棱了两下手臂,稳住身子才抬起头,粉扑扑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是弱水。
  孙娥放下木棍,哭笑不得:“哎呦,我的小祖宗?!您这是在干嘛?”
  弱水揉揉鼻子,不好意思的问:“少夫郎可走远了?”
  “早出了巷子,少夫郎的车子轻便,估摸着脚程,现在应该快到永霞坊了。”
  弱水虽不熟悉这些地名,但听得出来,韩破顺利上了路,心中松了一口气,朝孙娥吩咐道:“孙娘,帮我备一匹快马,我现在出府,日落前可赶得到大鸢峰脚下的庄子?”
  半个时辰前,当她得知那杨梅是阿玳送来时,她对这个让她身边所有人提及都冷眼的名字,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她现在就要去见一见这个阿玳。
  可是她才答应陪韩破去昙宝寺上香,如何好反悔。
  于是她灵机一动,捂着肚子装肚子疼,歪躺榻上可怜巴巴地拉着韩破的手,示意他去神祖尊前上香,顺便帮她求一求健康平安。
  韩破脸色变了又变,道她躺着好好休息,要什么就喊身边伺候的芒儿,他出去一趟马上回来,说着就急匆匆离开。
  她老老实实躺了好一阵,估摸着韩破走远了,这才悄悄起身,溜了出来。
  结果不防被孙娘唬了一跳。
  孙娥听了弱水的话,倒有些为难,“小姐择时真是不巧,府里叁匹马今日病了一匹,只剩两匹。一匹大夫郎早上驾车走了,另一匹刚刚给少夫郎套了车,剩下那匹病马,却是骑不得。小姐若要出去,刚刚怎么不和少夫郎一道?”
  本就为了避开韩破,如何和他一道。
  只是没想到这么不走运。
  弱水抿着唇有些郁闷,只得打算先上街,找个赁驴铺子租匹健驴,走时还亲昵的揽着孙娘胳膊,嘱咐道,“孙娘,若少夫郎回来了,问我去了哪里,你切记要说钱二小姐邀我去了钱宅。”
  这两个人不对付,韩破肯定拉不下面子去钱家寻根问底,弱水笃定的想。
  当然,她多虑了。
  因为当她步履急促的出了府,顺着高大院墙快步走到巷子口时,路口尽头赫然一辆黑色马车停滞在那里。
  负着乌辕的高大棕红马驻足在原地,正无聊的甩着尾巴驱赶蝇虫,车辕后是雅致方正的黑楠木车厢,车篷四角悬着铜花铃,厢门窗棂垂覆湖绿帷幔。
  而从弱水身处还隐约能看到车架前丹曈的半幅鸭青衣影。
  毫无疑问,这是韩破所乘之车。
  弱水脑子一懵,当即就想转身就跑,不过身子却比她更早一步蹲下。
  她稳了稳心神,抱着裙摆,奋力排着小碎步像只螃蟹一样往墙角处移动,一边生怕动作太大而被不远处车上人注意到,一边心中吭哧吭哧地默念:快走快走快走……
  身后车厢木门开合发出细微声音。
  接着木屐踩在青砖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咔哒声,一步一步接近。
  弱水感觉自己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屏住呼吸惴惴地判断身后的脚步声,采取敌不动她不动的策略,他停她停。
  他走,她……
  都贴着墙根了,当然要跑啊!
  弱水像一只兔子猛地弹跳起来,双手搂着层迭的裙裾就要往回冲。
  只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她衣襟倏地一紧,就被一只有力的手从身后揪住了后领,顿时行动不得。
  同时,一个带着嘲意的声音从后传来,“呦,妻主这是要去哪?”
  说话间,弱水身体一轻,落进一双有力的臂弯中。
  她自知逃不脱的气鼓鼓望向韩破,谁家好郎儿不信任自己妻主,走都走了,还要杀个回马枪啊?!
  韩破垂眸淡淡地看着她,“不是肚子疼么?”
  弱水忽闪忽闪蝶翼一样的眼睫,立刻捂着肚子轻轻喘起来,她侧脸乖顺的贴在韩破颈窝,怯怯道,“对对,我就是……出来……看看大夫。”
  韩破嗤笑一声,也不知信没信她说的话。
  他抱着弱水回了马车,与丹曈吩咐还是去昙宝寺,丹曈笑吟吟地应了一声,辔绳一抖,马儿便哒哒的开始前行。
  弱水一上车就滚进一侧软塌里,她思忖着还是要装到底,于是牵了牵韩破的衣袖,绵声绵气地开口:“你一会把我放去医馆铺子就行,千万别耽误你还愿,我就在医馆等你回来接我。”
  她把医馆两字咬的极重,眸光盈盈希望韩破再信她一回。
  韩破垂眸避开她的目光,她总是这样天真无知的拿捏他,却无一失手。
  视线落在牵着他衣袖的手上,那双手缀在他水红色的云罗衣袖上,像一汪羊乳流挂在山踯躅花瓣的红艳中,又被帷幕间隙照进的日光一映。
  莹白生晕,望之生渴。
  她攥合的指尖松了松,顺他袖口攀上去,寻到他放在膝上半拳着的修长大手,纤细手指一根一根挤进去,像没有骨头一样绵软柔嫩,俏皮地勾着他手心握了握。
  他当然知道这其中安抚讨好的意味。
  但—— 这还不够。
  他神色不动,顺势坐到弱水那侧,关切的看着她,声音沉凝不带一丝旖旎,“昙宝寺祈愿又如何比得上妻主身体的康健,既要去医馆,那我陪你一起。”
  乖乖,他要来陪,她还怎么去找阿玳?
  弱水睁大眼睛,急地猛一起身,想到自己还在装病,又赶紧倒下。
  她捏着嗓子捧着心,楚楚道,“没什么大碍的……我是说,应当喝一剂汤药就好了……不过现在还是有些微不适……”
  既不严重,又非无恙。
  不若托词在医馆等着医博士煎药,才是最好的逃离借口。
  弱水垂着眼睫,嘴角微翘,为自己的计划有些得意。
  为了装的更加逼真,她软软地主动依靠在韩破手臂上,半蜷着身体发时不时出一声嘤嘤的呻吟,一边窥视着他的神色,“……难受……我需要喝药……”
  韩破眉毛一挑,趁势将她拥揽在怀中,本就不甚宽敞的软塌更有些拥挤,而那衣裳内潜藏的踯躅香,也在封闭的车厢中也越发暧昧撩人。
  弱水心神微眩,不安的往外移了移,又被长臂锁了回来。
  她后背贴着他半边前胸,隔着轻薄夏衫能感受到身下精健肉体迸发的热意。
  “韩破……”弱水有些不知所措。
  韩破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连带着胸膛微微震颤,苏的她心漏跳一拍。
  他附在她耳边询问:“不是难受么?那夫郎给弱弱揉一揉小肚子,想来会舒服一点吧?”
  要揉一揉么?
  两人贴的如此亲密,她半个身子都陷在一片男性气息中,若是他的手再摸上她腰腹,温热有力的掌心揉着会阴叁寸上的小腹……
  只是这般想着,她身体里便涌起一股醺醺燥意。
  弱水终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她张了张口,躲闪着男人担忧的注视,“不……”
  韩破叹了一口气,“果真很难受么?我还是陪你去医馆吧。”
  弱水立即仰头睁大眼睛,“不……不严重!你、你揉一揉,不用陪我去医馆!”
  说着她主动拉起韩破的手放在自己柔软的肚皮上。
  “乖。”韩破低声嘉奖。
  蜜色宽大修长的手覆在她窈窈细腰上,似乎是觉得她外衣累赘,他手指微动,轻轻一拉腰封上的系绳,少女竹绿色衣袍一下松散如拨开的粽子,隐约露出里边裸露香甜的雪白凝脂。
  他手指顿了顿,伸进薄纱外衣之下,掌心赤裸的热意熨的她腿间一酥。
  弱水颤抖一下,抓住那只手,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控诉着他。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4:57:05

(十九)端好,若是撒了,就见不到想见的人了(下)
  窗外明烈日色透过窗棂,青绫帷幕又减去大半,浊酒一样的光彩落在韩破面上,若明若昧。
  他盯着少女那双含着些许警觉的乌润眸子,倏地一笑,挑起眉戏谑道,“怕什么,别人又看不到的,推拿向来是除去衣物效果更好,还是……妻主想到哪里去了?嗯?”
  他这话说的坦坦荡荡倒像是怪弱水想歪了。
  弱水脸色一红,咬着唇飞快松了手,心中安慰自己从这里到医馆不过是一两刻的路程,揉揉肚子而已,谅他不敢出格的。
  她这么想着,便鼓着粉颊缩回去,又听得头顶一声朗笑。
  不过那手倒果真规规矩矩,只是贴在她肚脐处揉弄,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力道适中,掌心的热意沁入她略寒凉的脏腑,她假意蜷着的腰腹都不由自主的舒展开来。
  马车辘辘行进在青砖路上,车厢摇摇晃晃,铜铃叮当。
  而身后胸膛温热宽阔,气息稳健绵长,弱水撑不住地软了脖子,靠在他怀中打了一个呵欠,眼睑一点一点黏下去。
  少女小盹微酣,却不知松垮外袍下,贴身亵裤被长指轻轻解了系带。
  再睁眼时,弱水面前凭空出一只秘色瓷碗,正被韩破的手稳稳托着。
  见她醒来,他把瓷碗往她身前递了递,声音低沉,“醒了?……你要的药取来了,桂枝黄连干姜汤,可治腹痛。”
  药?什么药汤?
  弱水揉了揉眼睛,茫然地伸手去接那只碗。
  碗壁略烫,碗底垫着一方白绵帕,而碗中盛着半碗热气腾腾的棕黑色药汁,随着马车颠簸,药汤里苦涩厚重的味道直冲她鼻腔。
  她皱了皱鼻子,将药碗端远,正要嘟囔,“我没……”
  忽然清醒过来—— ……药煎好了?!
  那她的医馆铺子呢?!
  她现在怎么还在车上?!
  韩破满意地看到她神色由迷朦转为愕然,悠悠然补充,“午间你在花榭说肚子不舒服时,我便使僮儿先来药铺子把药煎上,来,趁热喝一口。”
  话间,他指尖扣了扣瓷碗碗唇,催促她饮药。
  便是弱水再迟钝,现在也已经反应过来了,从一开始韩破就知道她是装肚子疼,后面更是装模作样的陪她做戏,只为请君入瓮。
  弱水抬头瞧去,只见韩破勾着唇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见她懊恼地蹙着秀眉,他笑了笑问道,“妻主怎么不喝?”
  装!他还在装!
  弱水水眸圆睁,又气又委屈,“你、你,你这个骗子!……我要下车!”顿了顿,又扬声与车前喊,“丹曈!停车!”
  听到她要下车,韩破脸上浮着的浅薄温意如雾骤然散去。
  “妻主倒是与我说说我是如何骗了你?”
  他侧身强悍逼近,将弱水猛然抵在车壁与软塌狭小的空档处,眉眼沉沉的盯着她,从午间就生出的暗怒隐忍到此时终于发作,来势汹汹。
  他的妻主小憩方醒,眼角眉梢还晕着午睡后慵懒媚意,只是前一刻还乖乖躺在他怀中,现在就为了别的小郎睁着她漂亮的眼睛,不满地瞪着他。
  他定定睨着她,冷笑着诘问:“怎么不说话,是骗你允我陪我去昙宝寺?是骗‘身体不适’的你上车?还是骗你煎来一碗假汤药?”
  弱水一下子有些心虚,侧过头去,“我、我不管,我就要下车!”
  “呵。”韩破感到有些可笑,幽瞳中郁火愈盛,低声讥道,“好啊,妻主既有能耐便自己下!只要你能在出城之前开了车门,我便当你未说过陪我去昙宝寺的话!”
  “你,你可说话算数?”
  弱水原本还有些理亏畏怯,听这话倒被激起心性,眼睛亮了亮。
  她手端着药碗,上身困囚在韩破胸膛间,但下身却能活动,一提腿向韩破腰间踢去。
  谁知她的腿刚抬起就被早有防备的韩破抬扣住膝弯,肘臂一夹,半抱在臂间。
  弱水困窘地挣了挣,嗔恼道,“你放开我!”
  “放什么?啧,弱弱这般迫不及待……”他打量着她的姿势,眸中阴郁,却勾着唇角调笑起来,“夫郎真是受宠若惊。”
  弱水顺着韩破玩味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裙裳里里外外俱被解开。
  他的手指轻轻一推,碧翠罗纱便顺着她身体剥落,露出一段柔白纤直只着粉袜云履的腿,光溜溜的挂在男人臂弯上。
  凉悠悠的、赤裸裸的花穴就那样大敞在他眼下。
  韩破眼神暗了暗,尽管不是第一次这样直视他小妻主腿心美景,心中还是一眩。
  光洁白软的阴唇像是神尊前供着的粉桃,现在被迫张开一道裂隙,露出一牙湿润靡艳的嫩红瓤肉,在他注视下淫荡的一翕一张吐出一丝春水,在摇荡的光晕下晶莹剔透,诱人咀食。
  这艳色看的他喉中一干,下身也燥热起来,当即毫不客气地将手罩扣着阴阜摸进花谷。
  指节嵌在柔嫩缝隙中上下摩擦,早就意动的小穴被指节浅浅一入,也收缩着挤出淫液来诱惑他获得更多快乐。
  弱水随着他手上动作腿心一酥,猛然回过神来,“你!”
  “我什么?”韩破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你、你大胆!”她夹着腿,瞪着冷眉冷眼的韩破,又惊又羞,“嗯……啊别……呜”
  只是话出口时,恰好被他用薄茧指腹上下刮擦着蕊豆,她喉口与腿心像连着一根琴弦,他轻轻一拨,她恶狠狠的呵斥就变了调,娇痴地一塌糊涂。
  韩破嗤笑一声,幽黑眼眸流出诱惑之意,“妻主喘的好浪啊,看来是受用为夫的,既然如此,妻主不若与为夫聊聊今日此行目的,若真的对他旧情难忘,夫郎我也不是小气之人,现在就去将他接回来,日后同他一道在榻上服侍妻主,好也不好?”
  弱水本酥了身子,听到此话一下子瞪大眼睛,耳根“噌”的一下烫起来,“你、你……嗯,说什么……胡话……”
  哼,她自知道他说的是不是胡话。
  韩破冷睇着她,少女发髻散乱,明明眸含嗔色,却因手中端着一碗热汤药而不敢乱动,任由腰肢拱翘着花穴被他手指肆意揉弄,眼梢生生晕起一尾软红。
  若是现下放她出去,这样软艳撩人的容态怕是又要引得不知多少小郎自荐枕席。
  哦,不用外面,他成婚才不到两日,就有人追到他家里来了。
  他不由脸色一沉,啪啪两巴掌打在她肥软屁股上,声音在车厢中清脆响亮,丝毫不留情面,“那妻主可千万要端好,若是撒了半点,就见不到想见的人了,嗯?”
  弱水眼睛里都快蓄起一汪水,她夫郎若是个宽容大度的,她也不至于遮遮掩掩,可他不是,她要是在这时松了口,认了帐,日后这妒夫指不定还要生出多少口舌。
  她不服气地嘀嘀咕咕,“我能想谁?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了……”
  都这样了还嘴硬?
  身上的男人冷笑一声,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汤药,俯身来堵住她的嘴,苦涩的药汁从他唇齿间被渡了过来,他舌头滑来滑去顶弄着她齿间上颚,逼得她不得不将药汁咽下。
  弱水不断仰头避让,又怕药汁洒下脏了车上的毛毡,只能颤颤巍巍的举着药碗。
  她的顾忌让韩破更加猖狂,他揽着弱水蜷伏在自己身下。
  两人不断交换唾液,舌尖模仿着性器一样在她口中搅弄,弱水不禁心越跳越急,腹间热意往下游走,小穴愈发酥软发热,叽咕一声吐出一大泡淫水。
  掌心正肆意揉着她花穴的韩破自然一清二楚,心中快意,手指越发狂乱弹动。
  “唔……别……”弱水被亲的两眼发昏,浑身酥软,手一软,瓷碗险些倾倒,又被韩破抓着手腕扶起来。
  她这才猛然一惊,小刷子似的眼睫一抬,皓齿不客气的咬在他舌尖,低叫道:“药!烫死你算了!”
  韩破嘶了一声,退出咬人小猫的攻击范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她半举着的手上,声音冷飕飕落下来,“怕什么,喝了便是。”
  弱水心下暗喜,赶紧把剩下的小半碗药往前递了递。
  “嗤,没出息。”韩破从她手上接过药碗,低头饮尽,将碗撂在旁边的乌木小案上。
  弱水揉了揉酸胀的手腕,见机翻身要跑。
  只不过还未扑腾两下,又被韩破长腿拦下。他仗着肩宽腿长像逗不足月的奶猫一样,耍的弱水团团转,一带她的腰肢,她就摇摇晃晃栽进他怀中,可怜兮兮地被掐着后颈又渡进了最后一口药汁。
  她吞咽承受不住,药汁从被吮的红艳肿胀的唇边流下,弱水气地掐他腰肉,韩破才得意洋洋大力勾卷着混了她口中津液的药汤吃去。
  “苦死了……”
  几番下来,弱水已经被他作弄的晕头转向,早忘了要下车的事。
  韩破郁气未消,睃了眼她,忍不住挖苦道:“哪里苦?妻主下面的小嘴可比上面的甜多了,上面的惯会让人生气,你说是不是?”
  他一边说着,手指刮了刮她泛滥到大腿上的淫水,往上寻到那湿糯的一口小眼,向里摁了摁,水多到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
  “呜嗯……”弱水浑身一颤,歪倒在他肩上,早已空虚难捱的小穴无力抵抗,身不由主地翘起屁股,让他手指慢慢插进去。
  一根手指就让弱水觉得穴里被填满了,他指腹抵着层迭紧致的肉壁探到底后,又弯屈着退出来,如此反复,抽插的越来越快,直到弱水感觉下半身快要不是她自己的,粉腻屁股夹着他的手不停上下颤抖,发出咿咿呀呀哼哼唧唧的难耐呻吟。
  午间空气溽热,厢内情欲涌动。
  她浑身起了一层薄汗,上下都是湿淋淋、汗津津的。
  韩破沿着她下颌一点一点亲吻,粉玉皮肤沁起的汗珠被他舔舐干净,口齿间的乳嫩淡香却让他呼吸越发粗重,他试探着往那紧绞的穴中又插进一根手指,两指并入,唇下立刻感受到她扬起的脖颈忍耐又愉快的紧绷。
  他满意地垂目看着她,搂着她掂了掂,“啧,乖乖的骚嘴咬的好紧,这么快就要到了么?”
  “呜……混蛋,你闭嘴……嘤~”
  弱水终于败下阵来,满面通红地揪着他衣襟埋进他怀中,胸腔急促起伏着,湿漉漉的小穴裹着他手指不停地夹缩迎合,随着马车的颠簸,快感一迭一迭涌上,不断涨大充盈,如灌满水的透明鱼鳔,只要在轻轻一戳,就会汁水迸裂。
  就在她拧着屁股想要狠狠坐在他手上时,弱水忽的听见头顶一声呵笑,那给足她快慰的两指突然干脆的抽出,还在碾磨蠕动的媚穴空虚地咂摸两下,巨大地失落感席卷她全身。
  “韩破……”弱水盈盈抬眼,不满地扭腰去追咬男人的手指。
  “想要?”
  韩破斜睨了弱水一眼,身子懒懒地向后一倒,勾起一抹报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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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5:02:22

(二十)妻主不是爱吃杨梅?怎么哭了?(上)
  “弱弱要说出来,夫郎才知道弱弱想要什么。”
  他半倚在车壁上,抵着少女的眉心,将撒娇小猫似往他身上乱拱的妻主,毫不留情地推拒开。
  弱水跌坐在他膝上,有些恼的望着他,没想到他在这时候拿乔。
  帘外日光细碎漏进来,光晕将他侧脸勾出明暗分明,长眉下幽黑眼眸波澜暗涌,英挺艳丽的面容晕着一层薄红,水红色的云罗袍也还板正的穿在身上,只有衣襟处被她抓的略微松放。
  看起来一副矜持自重的高傲模样。
  反观她身上的裙裳被解干净,裙裤都堆在小腿处,像一团揉皱的苔痕,中间洒落星星点点湿意,上襦也在挣扎中歪了领子,露出小半雪肤。
  “不说?不说可就没有糖吃。”他别有意味地看着她,暗示地顶了顶膝盖,刚好在她屁股的位置。
  他不给也就罢了,还来故意来羞她?
  弱水又气又羞,还不可置信。
  她哼了一声,赌气地瘪着嘴不说话,低着头去提自己的裈裤,可从快感云端跌落的身体由不得她做主,只管一个劲回味刚刚被填满的感觉,空虚酸痒的很。
  “啧,这就恼了?”韩破火上浇油的嘲笑,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再一再二,她还能让他再叁再四的欺负自己?
  弱水眼里噙着水珠,泄愤似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那只碍眼的手臂上,听着他隐隐抽气一声,心中分外解气,得意洋洋地抬起头。
  谁知韩破长眉一挑,她心感不妙,果然还未来得及撤回的手又被他反手握住,手心的湿腻黏滑的触感惹得她一诧,这才看到他修长手指上裹满了透明糖浆般的水液。
  他的手指舒张,一根一根嵌扣进她的指缝中,将她的手紧紧包住,水液在她们手心发出叽咕的声音,又从掌心边缘挤压溢出,连她手腕都漫上湿痕。
  在偶尔掠过来的浮光下反射出几道交错的银亮。
  那些……那些都是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
  弱水瞬间呆住了,忘了哭,也忘了恼,粉透了的面皮一下子烧的通红。
  “你在干什么?松手!”
  弱水慌慌张张的想将手缩回来,滑腻欲逃的感觉却让他抓扣的更紧,他拉着弱水往自己方向一拽,她就落进他臂弯中,心跟着他耳上坠着的红玉踯躅,荡了荡。
  衣袍间的冽冽踯躅香,混着她手上淫水浓郁的甜骚味,一起撞进她鼻腔里。
  “弱弱刚刚一直看为夫,不就是想要为夫抱么,夫郎说了,弱弱要讲出来,夫郎才知晓,还恼么?”他附在她耳边一阵轻笑,胸腔也随之微颤,接着那张丰厚的唇就盖上她眼睫,将她睫上的泪珠吸去。
  又用舌尖勾弄她睫毛,意味深长地询问:“而现在,弱弱流的水儿把夫郎整个手都打湿了,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什么该怎么办?
  弱水难为情地向后挣扎躲开,“别……”,舔字还未说出口,她忽然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
  他在舔她……
  那么不光手上的,她还流了很多,整个屁股都湿淋淋黏糊糊的,他会么……弱水脑中嗡的一声被自己的想法臊地埋在他颈侧,可身体不由自主地悄悄夹了夹酸慰的肉穴,淫液一股一股随着内腔收缩而不断流出,在两条雪脂大腿间汇成一涓摇摇欲坠的春溪。
  韩破自然看到他小妻主由恼转羞,脸上绯红一片,偷偷翘着屁股夹穴的小动作,不由暗笑她掩耳盗铃。
  “弱弱,上面的嘴不说,下面的嘴一味地流甜水儿可不行。”他拿眼挑衅着少女,湿润的手掌将她蜷起手指撑开,捻了捻、再分开,蜜色和莹白的指腹间拉起了细长晶莹的黏丝。
  接着,他大喇喇地攥着她的手指递到唇边,凤眼睨着她,将她手指含进口中,“这是给你的甜头。”
  弱水不想看他,可身体的感受是诚实的。
  他口中很热,舌头又厚又大,和与他亲吻时感觉不同的是,手指对热的感知更灵敏,陡然进入这样的私密又湿润热情的领域,顿时僵硬住了,指腹抵在软弹的舌面上一动不敢动,任由他吮着她手指来回裹着,像是在吃什么蜜糖佳酿一般,口水搅动的声音滋滋作响。
  直到她指尖淫液被舔干净,弱水暗暗舒了一口气,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他舌头从唇间伸出,又一点一点将两人交扣手指间糊住的靡沫刮进嘴里,连指缝掌心的都不放过。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沉沉眼眸中情欲翻滚,丰厚饱满的嘴唇碾过水渍,唇也变得油亮亮的。
  弱水实在没忍住偷偷抬睫一觑,当即看的呆住,整个人羞的说不出话来。
  她目光痴痴地落在他因不断吞咽而上下滚动的喉结上,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裸露的腰肢粉臀不自觉颤抖着,小腹深处穴肉似乎也在随着他吞咽而蠕动颤栗,迫切渴望吃下比刚刚手指更美味的东西。
  神志好像已经和身体分割成两块,明明知道应该就此打住,可身体像一锅沸腾的水,不断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蒸腾欲气上浮,将她仅存的微薄意志席卷浸湿。
  弱水迷蒙地呵出一口欲气。
  想要……
  好像要……
  她眼睫如栖停的蝴蝶,上下翕动着犹豫着,就在韩破怀疑自己昨天从春画儿里学的手段是不是不管用时,她终于咬着唇翻身扑向他—— “韩破,我、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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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5:14:01

(二十一)妻主不是爱吃杨梅?怎么哭了?(下)
  弱水一边说着,一边跨骑到他腰胯上。
  他肉茎早就支立起,将夏日轻薄的素色丝绸裈裤高高撑起,成半开的伞蓬状,而顶端处已经湿了,贴着他阴茎透出一抹棕红肉色,光是看着,腿心就已经开始兴奋的咕叽冒泡,她小脸红扑扑的,羞赧地咬着唇,腰肢绵软沉下。
  黏糊糊的穴隔着丝绸刚浅浅含住他肉棒端头,就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扣住细腰。
  弱水茫然抬头,却看到韩破一副如坐高台的淡定模样。
  他定定瞧了她一会,才噗嗤笑出声,眼眸染上一抹得逞的笑意,“不给!”???
  弱水一时之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继续困惑地看着他。
  她歪着头,清眸雾气朦胧的样子实在让人怜爱。
  韩破喉头一动,强忍着想顶腰的冲动,低头亲了亲她鼻尖,慢条斯理的继续说:“夫郎可没答应弱弱说要就给,除非……不守信的坏孩子承认自己错了。”
  认……错?
  弱水如当头一棒,一下子清醒过来:好啊!在这等着她呢?她就知道这个妒夫勾引她,一准没安好心!
  故意撩拨她,故意让她反复被欲望高高架起,以此要她服软。
  权衡之下,她吸了吸鼻子,屁股一沉,水眸软腻,“好,我认……”
  又湿又嫩的花谷骤然将他阳物完全扣住,湿热肥腴的感觉让他心神一滞。
  韩破有些意外看她一眼,接着眉毛一挑,腰也松懈地顶了顶,“弱弱既能这般知错就改,那一会下车便与夫郎写个认错状,签字画押罢,日后也免得说今日我冤你。”
  还要写认错状?!
  这简直是得寸进尺!
  弱水一边身子酸痒难耐一边委屈咽不下这口气,一时怒从心头起,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一拉,仰首咬上他颤动的喉结,“我呸!我认你个大头鬼!唔咬系泥!”
  喉间命门要害被她湿热的柔唇嫩舌一裹,那齿间砺磨也变成难以言喻的刺激,韩破嘶了一声,只感觉头皮一麻,腹下的肉棒瞬间涨的梆硬,柱身隔着裈裤被湿乎乎暖洋洋的花蚌包夹亲吻着,龟头抵着她会阴差点射出来。
  “松口。”韩破皱着眉深呼吸一口气。
  他一说话,凸起的喉结就在她嘴里上下滑动,弱水不光咬,还拿她虎牙尖尖去扎磨那处敏感,“唔松!”
  酥麻的感觉从他喉间顺着脊椎,一路噼里啪啦地炸到尾骨,韩破咬着后槽牙眉头皱得更紧,忍不住一巴掌拍在弱水赤裸屁股上。
  而这小淫娃身子一僵,越发逆反了,故意摇着小屁股使劲前后左右转着圈磨他,他胯前丝裤都被她流出来的水浸湿透了,薄薄的贴在他腿间,粉腻水亮的屁股迭在蜜色皮肉上,臀肉晃的一浪一浪,简直色的人面红耳赤。
  妻主这般主动,像条淫蛇一样缠在他身上,死不松口,让韩破又生气又得意,啪啪几声又扇上她臀尖,直到她屁股上滑腻腻的淫水被扇的溅湿他的衣袖,才掐着她腰狠狠顶弄几下,“就这么想要夫郎?这可是平乐街,我的乖乖,妻主若是不想被街上所有人都知道殷家女公子当街白日宣淫,最好乖一点。”
  似乎是觉得语气有些凶,又放柔了声音补充一句,“……好了,待一会过了城门卫勘验,我们出了城,你想怎么吃夫郎都给你,一定给弱弱的小骚穴灌的满满……”
  他话还未说完,恰逢一阵强劲的街风吹过,青绫窗帷呼啦一声掀起。
  弱水先感觉自己屁股被帷幕抽过,随后就是风抚过的清凉,光裸的腰肢、屁股、大腿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和灼热阳光一同灌进来的是窗外街上的嘈杂声,像是被打破了某种屏障,呼啦啦的一下子将整个车厢淹没,弱水听到了商贩在大声吆喝,驮牲缓慢行进摇响铜铃的叮叮当当。
  同风而来的还有一骑快马,哒哒地擦着车窗疾驰而过,留下一声轻佻而响亮的唿哨。
  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不过是弱水被韩破耳垂的红玉坠子晃的眼前一花,眼睫落下再抬起,此间一瞬发生的事。
  她愣了愣,迷蒙出声,“韩破……”
  韩破瞬间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拽住帷帘,拔下冠上的一只珠翅金簪,手臂一挥,刺钉进车壁缝隙。
  窗帷安分闭合,车内又恢复了朦胧暧昧。
  少女后知后觉的僵直住身体,像只受惊的小兔一动不动,这一意外倒让韩破心中最后那点酸嫉不满也消散了:
  算了,今日教训也足够让她记住了。
  他伸长臂展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宽大衣袖将她包的一丝不漏,下巴磕在她墨云一般的发间,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沉声哄道:“无事,无事,刚刚只有风,无人看到车内。”
  尽管他否认,可那唿哨又不是凭空来的。
  咬在他喉间的口齿陡然松懈,身体也软下来,弱水难堪的埋在他衣服中,手对着他胸前的肉又捶又掐,将气撒在他身上:“你太坏了!你真的太坏了!什么叫无人看到!你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
  她越想越气,鼻尖一酸,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呜,我都没说你嫁来的不光彩,你倒总欺负我,想要也不给,还要让我给你写认错状子……呜呜呜,我要跟爹爹说把你休了!”
  这才几日就开始翻旧账……还要和她爹告状?
  看来是真恼他刚刚故意吊着她了。
  韩破心疼之余还有些气笑,他低头含住弱水的耳朵,舌尖往里一搅,还在挣扎的少女瞬间软了腰,烧化了的糖一样挂在他身上,他单手抱着她屁股抬了抬,手抚着她后腰一路向下,顺着股沟里滑进去,让他食髓知味的福地现在已经成了一片滩涂溪泽,中间的宝穴就是搁浅的小鱼,张着小嘴不停翕张渴求。
  另一只手一拉裆前系带,压抑了半晌的阳物一下子从裈裤里弹出来,抽打在弱水的腿根处,发出细微的噼啪一声。
  弱水此时却不愿了,一把抓住烫的灼手的肉棒,抬着睫望着他泪眼朦朦的拒绝,“不许进来!你现在要是敢把你这丑东西……弄、弄进来,我、我就给你折了!”
  怀中少女哭的抽抽噎噎,额上细汗将鬓发打湿,双颊闷得泛起了一水酡红,眼眸里的威胁便是再认真,此时也像是奶猫咆哮。
  韩破被逗的一笑,抱着弱水翻身压下,挺腰在她手心抽动着肉棒,低头哑声询问:“真的不让夫郎插进来?刚刚是谁抱怨想要也不给的?嗯?”
  他红罗衣垂下,像帷幕一样将她整人罩住,腰间裈裤半褪,露出棕红弯刃一样粗大饱胀的肉棒。
  肉棒又烫又壮,上面还缠绕着青筋,龟头上的马眼溢出的黏液混着从她花穴里刮裹的大量淫液,滑的像条鲶鱼,抓也抓不住,摇头摆尾的在她手心乱插。
  弱水撂开也不是,抓着也不是,骑虎难下,气的挠他,“不让!不让不让不让!你要是敢进来,明日回门我就去换你弟弟来!”
  哟,小狐狸还知道拿韩疏来气他。
  想到韩疏房里藏在书屏夹层里的少女小像,韩破不由冷笑,只要他在,无论是哪个野狐狸,想进殷府的门?想都别想!
  他侧身从旁边小案下拉开屉斗,从里面摸出几颗圆物,就着少女花谷一汪淫液滚了滚,抵着穴口推进去,“哼,妻主不让坏人插进去,坏人可就有更坏的。”
  弱水只觉的腿心一凉,一个冷沁沁的圆溜溜的粗糙东西就要往她花穴里挤进去。
  她一惊,顾不得与他作对,赶紧半撑起身看去,粉嫩莹润的肉花正欢快地啜吸着一颗鲜红带露的果子,果子有鸽蛋大小,他指尖一用力,穴嘴就被顶的微微向内凹陷。
  她惊羞着想要夹紧小穴拒绝,却发现这样瑟缩着刚好将它全部吞吃进去,吃下去的同时穴里粘稠的春液也被挤出来,发出噗呲细小又黏腻的水声。
  弱水哪里见过这样的淫艳奇异的场面,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粉酥酥的脸噌得辣起来,气恼地抬眼嗔着他,“你混蛋!”的呵斥还没出口就被韩破俯身用唇堵住,鼻息间热欲流窜,刚刚舔了她手指的舌头又追着她小舌绞缠吮吻。
  而他手下动作亦不停,红艳发乌的果实一个接一个的没入那片湿漉漉的淫靡粉软,后面的塞不进去,就只能将将含在穴口,把她穴嘴撑出一个合不拢的豆大小眼,隐约还能看到里面蠕动的滟滟红肉。
  “唔……啊,别……”花穴被那东西一入,凉的弱水反射性地夹紧,而布满细密凸起的肉钉表面,刺磨着层层迭迭的内腔,让媚肉受刺激的绞紧又被迫放松,欲火在缓慢腾升,又被冷津津的果子一冰,一股冰火两重天不断拉扯的奇异酸慰感从尾椎直冲头顶,媚红的眼尾也沁出快乐的泪珠。
  一吻毕,韩破手指还剩着一颗。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似乎在思索怎么处置。
  弱水脸烧的像火霞,大口喘息着,连他硬成棍的肉棒也无力去管,只抱着他的手臂泪眼盈盈的求饶,“呜,好夫郎,不要……”
  韩破瞅了眼他妻主快慰到不停抽搐着流水的小穴,低头亲了亲她眼睫,明知故问,“不要夫郎的肉棒还是不要杨梅?弱弱不是爱吃杨梅?这怎么哭了?”
  说着,不容她反抗,拈着最后一颗杨梅抵着穴嘴喂进去,两指顶杨梅猛地向深处一推,几颗杨梅挤挤挨挨推推搡搡的往花穴尽头滚去,藏在媚褶中一碰就大口出水的敏感点被杨梅一个接着一个杵开、碾磨,圆实、沁凉、还有每一簇凸起的肉刺轧在湿热肉壁上的感受都清晰无比。
  韩破还嫌不够刺激似的,勾着中指挤进果子和肉壁的缝隙,转着圈搅动,无法抵抗这强烈快感的内腔疯狂的痉挛抽搐,弱水带着哭腔的“停下”一下子变了调,又尖又媚,腰肢一弓,然后软泥一般倒下,手指抓着他的衣袖,两腿夹着他的手簌簌颤抖着。
  一股细细的清液从腰臀间飙出来,滴滴答答地落下,他袖上的山踯躅暗纹也似受了春雨一般,越发深艳动人。
  弱水小屁股一抽一抽的躺在他身下,半阖着眼,哀哀娇娇的喘着气,脑子里晕乎乎的咒骂韩破这个刻薄小心眼的男人,难怪她装病起身后找不到那筐阿玳送来的杨梅,原来是早被他暗中拿上了车。
  “乖,现在还要么?”韩破抽出手指,轻揉着她玉肌脂软的小腹,他手心一压,沉溺在春欲余味中的少女就嘤嘤哼唧一声,乐此不疲。
  她能说不要么?谁知道这个妒夫、混蛋、小心眼子还有什么荤招等着她……
  弱水微颤着羽睫,两眼迷离,认命道:“……要。”
  韩破凤眼掠过一丝舒畅笑意,双臂拉着她粉白的腿环挂上自己的腰,劲瘦的健腰向前顶了顶,“真是乖宝,早该这么乖了,现在弱弱吃完了杨梅,也该尝尝夫郎的肉棒。”
  肉棒被莹白小手握着送往少女腿心,翘着龟头像鸟儿一样,一下一下地啄吻着藏在蚌肉间的淫珠,弱水满脸羞红,一边细细弱弱娇吟,一边由着穴里媚肉一刻不停的绞嗦异物,外部穴嘴去蠕动吮吻男性的阳具,腿根打着摆子从他腰间滑下来,又被两手抓着肥腴饱满的臀肉抬起,扣在他胯上。
  肉棒此时像个烧红的铁杵,而湿的仿佛从水里捞出来肥软蚌肉往肉棒上一夹,嗞啦一声,热烫快感瞬间从交贴之处迸发至全身,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嘤咛和低喘。
  接着弱水感觉自己屁股就成了他手中肆意揉捏的面团。
  她的屁股被他扣着往上套弄,粗壮的肉棒在她花谷中来回重重杵磨,顶了尿穴又去顶花穴,湿滑软腻的腿心被烫的一缩一缩,满肚子的杨梅也受力往敏感至极的花心处挤去,紧紧是稍微擦蹭,都让弱水感觉浑身麻软。
  “别磨了……呜,杨梅太深了……”弱水惊恐的捂着肚子,踢蹬着腿哭闹,腿根又开始剧烈的颤抖,整个花谷都在甩着汁液抽搐,韩破知道他小妻主又要高潮了,更加用力的在她腿心乱肏。
  正在车内情迷意乱,共赴巫云之巅时。
  车厢忽地向后一掀,随着马儿一声嘶鸣,整个马车开始颠簸摇晃起来。
  车檐原本节奏平稳的铜铃,此时急促的叮当乱晃,其间夹杂丹曈努力镇定的不断驭喝。
  韩破还未询问发生何事,就被左右簸荡的力道一震,往前扑去。
  车厢颠晃着,弱水后脑勺砰的撞在车壁上,刚要皱眉含疼,就被韩破护着头颈拉进怀中,带着她一同翻身滚下。
  韩破主动垫在地上,做她的人肉垫子,却未想到他肉棒还硬邦邦的竖着,弱水两腿本就挂在他腰处,慌乱之中,屁股失控的坐在他跨上,即将高潮的花穴就这样不带一丝缓冲的抵着粗硬灼烫的肉棒直莽莽地套下去,穴里含着的杨梅被龟头推着狠狠撞上最深处的娇嫩花心。
  弱水身体骤然一僵,身体绷的像一张拉满的弓,眼泪直接飞出来。
  而韩破清晰的感受到,紧的他头皮发麻的嫩穴正在稠密的颤抖,他咬着牙随着车厢晃荡不由自主地抬腰顶了顶,媚肉蠕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大口大口的嗦着他肉棒,每一道肉褶都开始急促抽搐,像要坏了一样剧烈收缩。
  再忍下去他也要坏了。
  于是他扣着弱水纤细僵直的腰狠狠一拉,腰胯顶起,浓烈炙烫的精液喷射而出—— “不要——”弱水浑身颤抖,手指扣在他大腿的肉上,凄媚地尖叫出声。
  花心被毛糙的杨梅插磨,顿时整个花穴都疯狂激荡开,不要命的绞碾内腔里的一切,高潮如狂风巨浪一样席卷而来,也带来巨大水意。
  少女仰着脖颈,身躯狂乱的抽搐,含着半截赤红阴茎的光洁阴阜像撒尿一样,淅沥沥地喷出一大股清液,才软软倒下。
  此时车厢终于不再摇晃,马车又缓缓驶了几丈,终于停下来。
  韩破松了一口气,坐起身,将瘫软在他腿上不断颤栗喘息的弱水抱拢在怀中,一边拍着她背安抚,一边扬声道,“丹曈,出了什么事?马车怎么失控了?”
  前方丹曈还未出声,就听见窗外一阵骏马嘶鸣,接着有金戈碰撞之声。
  重重的杂沓步履声围过来,“车上何人,竟敢冲撞章仪君仪驾,还不速速出来请罪!”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5:15:02

(二十二)齐王世女萧秀瑱
  午后的太阳煌煌照着,钱悦摇着扇子,驭着小云骃顺着平乐街往观善坊悠悠行去。
  观善坊,白州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汇集了城中大半茶楼酒肆、鲜花香店,惯来人声鼎沸,车马如龙。
  而在观善坊云集的雕檐映日,画栋飞云之中,最为煊赫雅致的,则是那坐落在虞水河畔,出入往来皆为权贵势要、文人骚客的白州城第一阁——霞阁。
  她此行的目的地也是霞阁。
  因季夏马上结束,骊华书院放的耕假也要跟着尾声了,书院将在孟秋之朔开馆,为了让同窗交流休假期间内的学习感悟、外出游历的所思所得,故而每当假期结束,书院众师生都会在霞阁举办一场流花宴。
  而今日就是霞阁流花宴开宴之日。
  只是说来惭愧,早上她被家中俊俏小侍绊了脚步,出门时才想起阿锦昨夜送来居学文章时提到弱水又病了,好在不是像去岁秋天那样卧床不起命垂一线,这次只是失了忆,一夜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想着弱水这番失忆怕是忘了有流花宴这回事,才赶紧使小书侍急急往殷府给她递消息,也不知道她现在出了门没有。
  不到一年时间,弱水不是突遇疾患,就是被千金坊里一个不知底细的美少年迷了眼,最后娶新夫还被换了亲……
  如此背时,她真该去娲皇大帝案前烧柱头香了。
  想起她那霉字当头的好友,钱悦扇骨敲了敲下巴,深感同情的啧了一声。
  正当她漫无边际的思忖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是行人惊嚷夹杂着由远及近杂乱的马蹄声,钱悦手疾眼快的一扯缰绳,往路边巷道退了几步。
  街衢往来行人如潮水纷纷往两旁避让,一辆疾驰的、失控的黑色马车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嘶,棕红大马和车檐角挂着的桐花铃,车架上还有个两日前才见过的青衣小僮……
  这不正是殷府的马车么?
  弱水在里面?
  钱悦看着前面驶远的马车背影,眼睛一眯,轻轻拍了拍自家有些躁动的马儿颈脊,一夹马腹,赶紧跟上。
  待她又前行片刻,前面已经被围观人群里叁层外叁层地堵住了。
  钱悦马上遥遥一望,最里面围着的都是披甲持刀的侍卫,正在提着刀将道路两端封拦,阻止来往行人车马通过,而殷府的马车正孤零零的停在街道中间,窗门紧闭,不知发生了何事。
  坐下的小云骃喷了个响鼻像是嗅到什么气味,抻着脖子向里看,脚下不停地踱步。
  钱悦心中有些奇怪,下了马,安抚地喂了它块松子糖,将它系在路边桑树上,她环视周围一圈,凑到一个坐在肩舆上的文士衫女子旁边,“娘子,前方发生了何事?为何内史府卫封了路?”
  那文士衫女子看她衣着锦绣,笑着摇了摇麈尾扇,侧身低声道:“妹子你仔细望一望那可是内史府卫?身穿月银甲腰束红漆蟒纹护腰,这是虞山宫的丰鳞卫。”
  虞山宫,也是齐王宫。
  因它坐落在白州城北、虞丘山半腰,城中之人便私下浑称为虞山宫,久而久之,虞山宫的名字倒比齐王宫还要响亮些。
  虞山宫之主,自然也是统领他们中南道七座州城的王侯,当今圣尊的四妹——齐王萧延灀。
  不过,齐王虽骄奢刚愎、好战喜功,但对辖下民众倒还算宽饶。
  钱悦松了一口气,“竟是大王驾临?自去岁年关的天穿节祭典过后,大王也是许久未曾出现在城内了。”
  “非也,非也。”
  文士衫女子啧了一声,否然道:“若那马车冲撞的是大王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方才瞧见策马受惊的竟是章仪君,少君那脸色可不太好。她让侍卫拦下马车,自己驾着马又走了,也不知要如何处置里面的……哎,总之不太妙啊。”
  钱悦持扇的手一紧,眉心皱起来,她竟忘了齐王宫里还有一位章仪君。
  文士衫女子口中的章仪君便是齐王长女萧秀瑱,亦是世女。听闻她叁四岁时重病险些夭折,一位堑外仙士云游至此,两碗药便治好了世女病疾,仙士道她命弱,须养在山上不染红尘方能活过十八。
  齐王爱女心切,将她送往不婪山上的遗贞观清修,一住就是十年。
  按年岁来算,萧秀瑱还要在不婪山上再待上叁四年才算圆满,没想到她一年前便私自下了山。不过少年英豪,夭矫不群,刚下山就随着齐王平了遥州獠祸,一戟削下獠首的贼头,齐王大喜至极,为爱女向上请封章仪世女封号,又放给她可以随意调动齐王宫丰鳞军私卫的兵权,令她俨然成为中南道至尊至贵说一不二的存在。
  而与她身手一同震慑世人的还有她的性子——乖戾倨傲、睚眦必报。
  萧秀瑱刚下山时,曾当街废了许家二娘的两条腿。只因那娘子故意泼茶将她衣摆鞋面弄脏,她便命人持灌铅铜锤将她膝盖以下,一寸一寸敲碎,凄厉惨叫声从街头传至街尾……
  啧!她说什么来着,弱水真是该去烧柱香去去晦气了!
  钱悦心中一凛,一边向文士衫娘子道了声谢,一边大力往前挤。
  待她穿过挤挤挨挨的人群,来到最里面,身穿月银甲,高七尺的侍卫眉毛一横,拔出腰间佩刀,亮出银锋,冷喝道,“退后!”
  钱悦拂了拂袖,躬身作揖,才飒笑低声道,“我乃骊华书院吴夙院长的学生钱悦,此车乃是我同窗之车,正要往霞阁参加书院的流花宴。宴会马上开宴,就差她了,老师使我过来问一下发生何事,还烦请姑姑不吝解惑一二。”
  她说着给面前几个守卫的侍卫各塞了几枚银瓜子,然后退后一步,以示无害。
  那侍卫麻溜将银瓜子往袖带里一塞,左右相互对视一眼,与她勾了勾下巴,不过依然持着刀不让其他人靠近。
  钱悦从小在几代同堂的大家族里长大,最是善观眼色,赶紧凑上前去,只听其中一位侍卫将声音压的极低:
  “既是吴院长的学生,那让你听听也无妨,少君方才在城北兵铁铺遭贼人偷袭了,还差点被热滚滚的铁水毁了容。
  那贼人嚣张的很,不光行刺少君,竟然又将她新训的赤血龙马偷走了,骑着往城西逃去,我们少君一路追,从城北追到这里,眼瞧着能追上贼人时,你同窗那发癫的马车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生生挡住了少君去路,让她延误了好一会,少君气的不行,适才放话,等她回来再好好算此处的帐。”
  说到此,那侍卫叹了一口气,瞧着钱悦,语气有些同情,“若少君此去,擒住了贼人,你同窗还是能安然无恙;但若是少君追丢了……你若还想帮你同窗,我还是劝你有多大的佛请多大的佛来吧。”
  她看在骊华书院吴大家的面子上,也只能把事情原委大致一说,其余的,只能看她们自己的能耐造化了。
  钱悦听得惊愕,心中不好的预感成真,怎么也没想到好友不过出来一趟,就能遇到这种无妄之灾。
  她现在被拦在外面,实在插不上手,忧虑视线从侍卫间隙穿过去,正看见丹曈挡在车前与一个兵甲形制更高级的扈从交涉。
  遥遥见那小僮面色还算从容镇定,钱悦也稍稍放下些心,与侍卫拱手一谢,向外退出去。
  ……
  “姑姑且慢!”
  丹曈挡在车前,拦下为首的银甲高挑扈从,快速陈明来意:“我是吉光坊殷府的仆人,我家主人刚刚在车上小憩,仪容凌乱……还望各位姑姑稍等片刻,容我主人梳妆整理下再下车。”
  那领头的扈从赵煊是齐王指给萧秀瑱的十二亲卫之一,同时也是齐宫的副典军长,什么破皮无赖没遇到过。
  她看丹曈年岁不大就敢来拦她的道,不由冷笑,正欲喝叱,又听他谦卑恭顺道:“日头如此大,丹曈给各位姑姑添麻烦了,这是我家主人孝敬姑姑们吃冷饮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姑姑们收下。”
  眼前小僮低着头,上前一步,双手托着一个巴掌大、布料被撑得挺括的荷包,态度虽恭敬柔顺但也坚持不肯退缩,倒是有几份胆色。
  赵煊指腹点着荷包,里面硬鼓鼓的,依旧无动于衷,忽地电光石火地又想到什么。
  他说哪个府的?殷府?
  她眉尾一扬,抬手示意正准备用刀挑开车门的卫兵先停下,又问道:“你说的可是那个城南有家药铺的殷家?”
  “是是,我们家是有些药材生意。”丹曈听她语气有松动,忙不迭应道。
  原来是她家,赵煊此时对的上号了,早听闻殷大夫郎膝下有个小娘子,极是纨绔不着调,车内现在只怕是一片狎昵放荡之景,难怪眼前小仆红着脸也要来阻拦了。
  殷家小娘子虽草包一个也没什么名声可言,但殷家还有一个医术高明的殷大夫郎。
  殷大夫郎一介孤身鳏夫,深居简出,外人只知他是个富贵闲人,她却知道一年前边塞阏城出现了一种地灵蕴续散,对刀枪之创有奇效,她几经打探才得知此药竟出自白州城一位殷氏夫郎之手,她们行武之人少不得受伤,得瓶好药得遇医术圣手比什么都金贵。
  而殷大夫郎溺爱独女又是出了名,若让他知晓,自己让殷小娘子本就稀薄惨淡的名声雪上加霜,日后求医恐有不便,倒不如现下卖那小娘子一个面子,让她修整好再出来。反正少君追那贼人去了,一时未归。
  赵煊这般想着,就泰然自若地接了丹曈手上的敬意,也不掂量直接丢给旁边卫兵,“喏,别忙活了,晚上换了值我们姐几个吃酒去。”
  又转过头看着面前松了一口气的小僮,神情淡淡,提醒道:“行了,让你家主人穿衣动作快点,若是一会少君来了,脏了少君的眼,别怪姑姑没提醒你们。”
  车里艳事忽然被外人点破,丹曈还未来得及松懈,脸一下子烧起来了,想到都是因他一直背贴在车壁上偷听了公子和妻主的情事,渴望的不放过车内妻主每一次细微的娇喘,导致驾车都心不在焉,连马儿有了异样都没发现,又惭愧万分。
  他满脸通红,低着头行了一礼,“多谢姑姑告诫。”
  转身快步回到马车窗户旁,几句话把事情简单的复述一遍,话说到尽头,脸又红了红,声音像仲春的柳絮一样飘进车内:“军卫让妻主和少夫郎快点,时间不等人。”
  这下好了,不光丹曈知道,连外人都知道她做了浪荡没脸的事了!
  弱水慌慌张张系着裤腰的手一顿,一脚踢在韩破小腿上,“都怪你!都怪你!”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5:27:09

(二十三)死也要穿好衣服再死(上)
  这下好了,不光丹曈知道,连外人都知道她做了荒唐浪荡的事了!
  被她拎起的裙和袴沾满了淫水,湿淋淋地像水草一样缠拧在一起,弱水越着急,手上裙结就越发缠死,没有一点要被解开穿好的意思。而对面罪魁祸首几下就将胯间水渍擦了干净,施施然放下外袍将透了肉色的裈裤挡住,如果不细看,无人能想到他才经历过一场淋漓情事。
  他整装好自己,望着她眉眼悠荡,唇角浅浅弯起,一副称心如意的舒畅模样。
  弱水更恼了,牙痒痒地一脚踢在他结实小腿上,“都怪你!都怪你!”
  腿稍稍一抬,嵌在嫩穴儿深处的几颗杨梅就咕噜噜地摩擦花心,酸慰的弱水整个屁股都麻酥酥的,又稠又多的热液把窄紧的穴灌的满满当当,蓄在穴口摇摇欲坠,只是稍微的动作,就让她穴儿又紧张的开始颤抖缩紧。
  韩破顺势往那上送上来的绵腴臀肉上大力一捏,她就膝盖打着颤,两腿像沸水里下锅的白玉汤饼,径直软了下去,两手慌张地扶在他胸上才堪堪稳住自己。
  弱水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更用力瞪着他。
  韩破心中得意,拍拍她屁股示意她腿分开些,“再生气也没用,唉,为夫把弱弱喂饱了,怎么又成了为夫不是?果然新夫难当。”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手扶着她腰肢,用绵手巾将她腰臀间漫溢的春水几下揩干净,又换了张新绵巾扣在她花谷上,抬手大力按揉,“别夹,让它泄出来……”
  干爽的棉巾擦在她敏感的花穴上,吸干了周围淫液,变成软塌塌的布团,韩破的大手垫在下面将软布往里摁,穴口被揉开一线,精液从小口源源不断的坠流出。
  大腿哆哆嗦嗦抖着,小穴泄了两股,又开始痉挛起来,让弱水有种即将失控的恐慌感,不敢想象在这个节骨眼,要是再被摸失禁了,她简直没脸见人。
  她娟眉蹙着,莹白手指抓住横在腿间蜜色的手腕,委屈道:“不行,流不出来……”
  韩破闻言停下手,瞧着眼前少女稚羽一样的眼睫又开始潮湿,咬耳朵地低声一笑,“这可是你说的,那妻主一会可要……把小屁股夹好。”
  时间紧迫,他也确实不打算在此继续纠结,或者说手掌下白腻纤细的腰腹里装满他的精液,浑身浸透了他的气味,连云鬓发间都缠上一丝踯躅麝香,让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满足愉悦。
  他从她手中接过那团皱皱巴巴衣裙,几下解开,抖了抖,一件一件给她穿上。
  “你、你少蛊我,我可什么都没说。”弱水瞧着他洒然样子就不爽,囔着鼻子也要冷笑一声,脸鼓的像个煮胀的元宵,又想到穴里面总不能一直塞着杨梅,声音又娇气起来,“那个……那个东西,怎么拿出来啊?!”
  韩破正低着头给她系裤腰的带子,气息喷在她胸前,带着热意的暧昧,“昙宝寺的山房里可以与比丘尼要水沐浴,为夫怎么给弱弱塞进去的,一会就怎么吃出来……”
  说着,他趁其不被迅速抬头在她鼻尖上咬了一下,凤眼中含满戏谑,“刚刚弱弱不就想让夫郎给舔穴么?一会自然会满足你……”
  弱水闻言耳根一烫,正要啐他。
  车外却传来丹曈焦急的催促,“妻主,少夫郎,可整理好了?”
  这么快?!
  她外裙还没穿好!
  弱水愣了愣,粉艳艳的脸顿时一白,扶在他肩膀上的手也扣紧。
  韩破看着眼前外裙正面湿了一大片,深深湿痕在薄竹色上极为显眼,不由皱眉道:“恐怕穿不得了。”
  “那怎么办?!”
  水意瞬间满上她眼睫,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弱水深吸一口气,报复地抓过他还算干净的衣袖,奋力在裙上擦拭几下,往腰上一裹。
  正在她胡乱系带时,被韩破拉住手,“你待在车上,我下去。”
  “???你当她是我这种窝囊废?”
  弱水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一脸你在说什么疯话的表情。
  那可是齐王世女,未来要袭王位的,今日不敬,明日还要不要再白州城混下去?!
  韩破如何没想到,只是他不愿弱水这样衣衫不整让人看了笑话,不如赌一赌,他给弱水正了正裙面,认真道,“若要让世女看到你这狼狈样子,心生轻视,不如直接躲起来,借口总是有的。”
  他说着又玩笑起来,“弱弱可不能只会与夫郎装病。”
  弱水勉为其难的接受,但还是蹙眉忧愁,“哪有新夫下车拜见贵人,一家之主倒藏起来的……万一世女知道了呢。”
  韩破给她拢了拢鬓边的发,修眉一挑,“什么藏起来?妻主是腹痛难忍,恐病气冲撞了贵人,这才待在车上……好了,别担心,我可不是什么困在轩阁足不出户的儿郎,年少时可时常跟着母亲外出打理铺子。”
  话语间,他理了理衣袍,低头从下到上大概审视一遍,确认浑身没有大破绽,才回首看着弱水勾了勾唇,道声“你好好待着,我下去了”,拿起帷帽,拉开车门,两步跨了出去。
  丹曈看韩破下来先松了一口气,赶紧凑过去。
  赵煊此时正在号令扈从驱散聚集在此围观的人群,抽着间隙回头一看,看到只下来一个一身水红罗衣,头戴白帷帽的修挑男郎,他身后车门依然紧闭着,旁边除了那机灵小僮,空无一人。
  赵煊心中瞬间闪过一丝无奈,但这时也无暇顾及,因为青砖地面细微震动,从远方传来隐隐马蹄声。
  章仪君萧秀瑱……
  要来了。
  弱水揪着裙摆,讷讷坐下,心中始终惴惴不安,犹豫片刻又挪着屁股坐到车门处,撩起垂帘一角向外觑去。
  蹄声哒哒,周遭喧闹的人声倏地安静,重重迭迭的人影如退潮一般分出一条敞亮大道。
  逆着光,一队骑兵策马而来。
  为首的是一名紫衣少女,身骑一匹金红神骏,座前横着一柄长枪。马蹄铁踩踏在青石砖上,铿锵有力,随着卷腾起的烟尘,那队人几个呼吸间就来到赵煊面前。
  少女一勒马,马前蹄高高扬起,连马带人一整个融在烈烈日光中,只看得到个张扬无匹、不可一世的轮廓,虽看不清楚具体容貌,但那飞扬张狂的气场已经足够让人望而生畏。
  弱水被那片耀目金晕晃地不由眯了眯眼睛,忽然感觉有一道凌厉阴鸷的视线从神骏上射来,直直命中车窗后的她,她不由打了一个激灵,手一抖,幕帘随之落下。
  这就是齐王世女萧秀瑱?
  真是好大的气派,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
  弱水心扑通扑通颤着,有些懊悔自己不该偷看,不知道被她发现了没有。
  好在车外紧接传来中气十足的女声,恭敬道:“少君。”
  “赵煊。”
  一个如冰雨打花的声音冷冷出声,没有这个年纪平常少女的明快清澈,听起来反倒有些许阴沉疏冷。
  还好还好,她没有注意到自己。
  弱水庆幸了一瞬,又开始担心韩破能不能应付的过来,而赵煊此时开口:“回少君,我已经查明马车发狂原因。”
  “说。”萧秀瑱的语气冷的能拧出冰渣,好像如果她听不到满意的回答,在场的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弱水心中暗暗腹诽,一边竖起耳朵听。
  毕竟这也事关她的身家性命。
  另出现一个柔和的女声汇报:“这架马车除了马蹄左前蹄下粘着一块搀着皮毛的灰褐色粪便,再无其他异样,经过属下追溯,在来路十五丈处的地面上也有一团相同的……”
  “说重点!”萧秀瑱声音越发不耐烦。
  “虎粪,是新鲜虎粪的气味。”那做汇报的女声打了个磕绊,快速阐明原因。
  虎粪?
  弱水没想到自家马车失控竟然是这个原因,可城中哪里有虎又哪有虎粪,这种稀罕东西只能是城外山间才有。
  果然,车外安静片刻,也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赵煊在此时出声:“那贼人出现在城北兵铁铺,想来是从城北放恩门进来的城外人,他故意在路中央扔下虎粪,使城中路过的牲畜嗅到气味受惊,为自己逃离拖延时间,也达到了阻碍伤害少君的目的。”
  马蹄在踢踢踏踏地踱步,萧秀瑱抚掌笑起来,“好啊,当真是长得丑玩的花,手段百出啊!本少君已下令封城,从现在开始,挨家挨户排查,提供线索者、抓到者重重有赏!”
  少女冷彻的声音全是咬牙切齿的味道,弱水不由摸摸自己身上竖起来的寒毛,又好奇起来。
  手段百出?
  除了用虎粪惊扰驮畜,那贼人还有什么手段?
  但车外世界显然已经进入下一个任务进程。
  有兵甲武器摩擦的金属声,大约有几人上了马领了命准备离去,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外面的声音也变得杂乱不堪。
  弱水只能模模糊糊的听见有个沉稳的男子声音:“少君,现在回宫?王夫……”
  “不回。”而萧秀瑱的声音不耐烦地打断那个沉稳男声,扬声道:“不抓到那贼,大卸八块,我心难解其恨!”
  她说着,马蹄哒哒往弱水所在的马车靠近,顿了片刻才问:“人全都在这里?车门怎么是关着的?”
  来了来了!
  终于要来审判她们了。
  弱水隔着车门听到萧秀瑱点名,头顶像悬了一把利剑,不知会不会落下。
  她听韩破恭敬开口:“并非故意不开,只因妻主有疾在身,恐病气冲撞了少君,还望少君见谅。”
  “嗯?是么?”萧秀瑱冷冷质疑。
  赵煊赶忙补充,声音带着些殷勤:“殷氏少夫所言不假。属下方才检查时瞧过了,殷家小娘子确实有些病容。她病事小,若不慎传给少君,少君金尊玉贵之体因此染疾,死多少个殷家小娘子都不足惜……”
  那赵煊什么时候来瞧过她?怪会见人说人话,见……呃 弱水心中默默吐槽,不过有人掩护倒也安心许多,她只要展示自己与她们追捕的贼犯没有半点牵连就行。
  她低着头安然坐着,呼吸放的又轻又浅,感受凛然迫人的气势逐渐靠近。
  阴影挡住了阳光沉甸甸压在她身上,一道凌厉的视线正在透过窗户正大光明地睨视她,像山林间坐在树梢的漂亮花豹,冷静地在估量她。
  片刻后,浓重的压迫感撤回。
  弱水忍不住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她离去的背影,身姿清瘦,还没有钱悦看起来高挑,不过肩背倒是像小豹子一样结实漂亮。
  那背影“哼”了一声,将长枪负在身后。
  弱水现在胆子大了许多,敢把头伸出车窗一点点,去听她们的交谈话语,街风将沉稳男声吹过来:“……少君此番行事属实扰民,若让王夫知晓,怕是……”
  萧秀瑱斥了声“啰嗦”一夹马就要走,少顷后却没走,影子落在青砖地上,是马上少女回首看向身侧的姿势。
  接着传来她漫不经心的声音:“行吧,哪家的?姓甚名何?藤鱼你记下,择日自己上门道歉,也好与父亲有个交代。”
  赵煊赶着话说:“姓殷……”
  萧秀瑱不悦道:“他没长嘴么?”
  韩破轻松且恭敬回复:“小人吉光坊殷氏韩郎,妻主姓殷,名弱水。”
  “殷……弱水?!”那冷秀中蕴着精铁凛意的声音愣了愣,陡然拔高。
  “你在说一遍,她叫什么?!”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5:30:03

(二十四)死也要穿好衣服再死(中)
  半个时辰前。
  城北巷尾的葛氏铁铺,鼓风炉呼哧呼哧的响着,夹杂着有节奏的呯当——呯当,是铁锤锤击钢料的声音。
  逼仄昏暗的房间里,破藤摇椅上躺着一个头朝下脚朝上,穿着褐色短打,肤色油黄的中年男子,他双手枕在脑后,两眼微阖,胡子拉碴下面叼着一根甘草,嘬的滋滋有味,随着摇椅前后摇晃,他发上包着油渍渍的头巾耷拉到地上,脏敷敷地来回剐蹭着。
  萧秀瑱坐在不远处门口旁的条凳上,嫌恶的移开眼,目光落在他搭在摇椅靠背的脚上。
  穿着污黄草鞋的两脚交迭,正悠哉悠哉的抖着,中间滴溜溜地夹着一块手掌大小,表面尖锐粗粝的乌黑石头。
  阳光从窗户射进来,那黑石头流转出一抹五彩的光,无人知道这竟是一种铸造神兵利器的顶顶好料——玄银石。
  “乡倌儿,给你十金,你的石头我买下了。”萧秀瑱摸着横在膝上的渥凤枪,正缺一块给爱枪枪头增强韧性的矿料。
  那中年男人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随即掏掏耳朵,连眼皮子都没掀。
  萧秀瑱从小到大何曾这般被轻慢过,心中不快,声音冷了冷:“老儿子家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酒?什么酒?我可只爱喝青州刀碎玉哦。”中年男人懒洋洋的开口。
  身旁随扈的侍从忍不住斥道:“没眼色的东西,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这可是我们齐王世女!”
  “真的?!”那男人一个震惊,从摇椅上摔翻在地,玄银石从脚间滚落,却正正好的落在他怀中。
  他捂着胸哎呦叫唤两声,麻溜儿的爬起来,一口啐了甘草,嬉皮笑脸的噘着嘴凑过来,嘴唇上豆大的痦子上长着一根毛,也随着他说话动静一翘一翘,“你真的想要?这玄银矿可是我家的传家宝贝,十金可不够,不过你想要也可以,只是这个条件么……”
  他一边说,一边用瓜子大的眼睛觑着萧秀瑱。
  原来是嫌钱不够,哼,也不怕揣多钱横死。
  萧秀瑱捺下一巴掌扇在中年男人那张油腻浮夸脸上的冲动,抬着眼冷冷的瞧着男人,“继续说。”
  “就是,就是……”中年男人咧嘴一笑,漏出一口黄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萧秀瑱,“我别的没什么所求,就是上面有个秃顶的跛子大哥,至今还未娶到一个娘子,只要你肯入赘我们老杨家嫁给我大哥,这块玄银矿权当聘……”
  他一面说,一面上下扫视着萧秀瑱,露出勉勉强强的将就眼神。
  话还未说完,萧秀瑱已经怒不可遏,一拍桌子掀起茶杯往他脸上泼去,“混账!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哟哟哟,怎么急了?”
  那中年男人身姿出奇的灵活,腾挪闪避,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短剑,剑尖接住飞来的茶杯,反手从炉孔舀起铁水朝她们挥洒来。
  他躲在桌后油腔滑调的啧了一声,笑嘻嘻扬声说:“放心,我大哥不会嫌弃你像个小郎倌!”
  红亮的铁水分扬如暴雨一样向萧少瑱迎面扑来。
  而一柄紫金头朱枪也向那男人刺去。
  扈从涌进来大叫着保护少君,迅速撑起盾伞护住萧秀瑱。
  待剩余铁水尽滋滋啦啦的落在盾伞上后,萧秀瑱从扈从身后冲出,环视一圈,屋中已经没有那男人身影。
  只余一根长枪插在土墙里,尾端受力还在颤悠悠的晃。
  “人呢?!”
  萧秀瑱气地拔下枪夺门而出,却看见男人已经骑上那匹通体金红的赤血龙马,他吹了个尿一样长的口哨,策马扬长而去,风中留下一句—— “世女千万别忘了哟,介时我大哥来娶你,他叫杨羌活!”
  ……
  殷弱水,杨羌活。
  萧秀瑱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阴阳,弱强,水火……
  杨羌活,殷弱水!
  偏偏是这架马车失控,真是好一个灯下黑!!!
  目光从面色僵硬的赵煊身上移到那架黑色马车上,殷红唇角冷酷的弯起。
  今日,宁可错杀十个,也不放过一个!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5/06/03 05:40:59

(二十五)死也要穿好衣服再死(下)
  弱水被那厉喝吓得心中一突,不是刚刚好好地嘛,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躲是躲不得了,区区丢脸而已,最多不过骂她一声纨绔浪荡,现在哪有性命重要。
  弱水连滚带爬的正要拉开门下去,忽地听见车外凌厉的一声“贱民滚开!”和丹曈失声惊叫,“少夫郎,你的脸!”
  接着,车门嘭地一声被踢开,她还未看得清车外,只见一道紫色流光袭来,噌的一声,擦着她的鬓角钉进她身后的车壁上。
  发丝削去一缕,扬起又落下。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脑袋就飞了!
  弱水登时被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向后栽倒在地,明明是六月夏日,兵刃挟卷而来的余波寒意却像冬天呼啸的风雪一样,瞬间灌入车内。
  她打了一个寒噤,颤巍巍地抬睫一看,车厢内直直插着一杆紫金枪头的乌红长枪,枪刃寒芒四射,还沾着一丝血迹,持在乌红血木上是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修长有力,青筋分明。
  顺着手上去是紫稠窄袖,绣着五彩鸾凤,只是不知为何,袖子上被灼了几点豆大的洞,再往上看去,不宽不窄的胸前坠着一条赤金紫宝璎珞,圆领的扣结扣至脖根,露出一截玉雕一样冷白的脖颈。
  这就是章仪君萧秀瑱。
  弱水心中一紧,眼一闭,噗通伏跪在她面前,抖得像个淋雨的鹌鹑,“少君大人,民女知错了,民女不该欺瞒少君,不该对少君不敬……呜呜呜呜,民女家里上有孤苦独身老父,下有才刚刚娶的不成器新夫,全家都指望民女一人呐!”
  她越说越想哭,做假成真的越哭越大声,早知道,脸面算什么啊,就该和韩破那混蛋一起在下面候着,现在可好了吧!
  她抽抽噎噎的求饶,“呜呜呜,求少君大人开恩,饶了民女吧,民女再也不敢了……呜。”
  面前这个伏在他面前的绿衣少女,哭的呜呜咽咽,一副状似胆小如鼠的样子。
  简直和那人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的感觉如出一辙!
  可是那声音却又清甜又软糯,毫无伪装过的痕迹,萧秀瑱握枪的手紧了紧,阴鸷地俯视着她,“闭嘴!把头抬起来!”
  弱水哭声一滞,吸吸鼻子,窝囊地仰起头,透过朦胧水意第一次看清这个站在白州城顶端少女的具体容貌。
  面前的少女雪容月貌,颌线英秀,一双眯起的瑞凤眼眼尾上挑,如寒星般的眼眸凌厉含威,乌鸦鸦的头发用紫雀金莲冠高高笼起来。明明与她差不多大小的年纪,却不见半分稚气,倒像一柄半出鞘的嵌满宝石的绝世名剑,冷艳露锋。
  她就那样高高在上的垂目审视着她,通身萦着弱水见过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其一二的华贵气派,还有着一丝莫名的……眼熟?
  就好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当然,也只是好像。
  她刚刚可是差点就命丧在这位世女大人枪下。
  弱水心有余悸的怂下肩,怯怯地任她注视。
  “我问你,杨羌活和你……什么关系?!”萧秀瑱深幽地度量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什么杨羌活?
  难道萧秀瑱问的是那个行刺了她又跑掉的刺客?可那关她什么事?
  弱水抹着眼泪,分外委屈道:“回少君,民女真的不认识啊,从来没听过杨羌活这个名字。”
  落在光中的小脸明秀稚媚,眼睫深长,盈着泪清凌凌、水汪汪的眼看起来一副天真无辜,只是在她忽闪眼睫时却不经意流露出一抹狡黠。
  再结合她刚刚说到“从来”两字时,一瞬的迟疑心虚。
  哼,她说的话,信不得。
  萧秀瑱冷笑,从袖中掏出一个物件扔在弱水面前,“不认识?那你这个也不认识?”
  一张圆皮子摊开在弱水面前,皮面轻薄带着一层蜡黄色泽,像是才从真人脸上剔下来的,五官也生动活现:眼孔细小如瓜子,嘴唇的上面是一颗豆大黑痦子,一根弯弯曲曲的长毛在风中飘荡。
  这是方才萧秀瑱追上他的赤血龙马榴火风,从马上之人的脸上揭下来的面具。
  面具下是一个普通平民娘子,两眼茫然,不知所措。
  而真正的狗贼早已逃之夭夭。
  瞧着眼前的人皮面具,弱水升起一股恶寒,斩钉截铁发誓,“没见过,绝对没见过!”
  “是么?”
  萧秀瑱不信。
  枪从车壁上拔出,冰冷的枪尖移动到她下颌处,雪玉一样的皮肤上落着斑斑桃花瓣一样的粉痕。
  枪尖拍了拍弱水的脸颊,世女阴恻恻的询问,“那这个呢,这是什么?”
  枪尖贴着她的下颌皮肤一线滑动,稍有不慎,保得住小命也保不住脸。
  弱水咽了咽冷口水,又想哭了,她膝盖战战兢兢地往旁边挪了挪,借着枪刃亮可鉴人的镜面飞快一扫,才看到那下颌处……是……
  韩破那混蛋啃在她脸上的吻痕!
  她脸色骤然红了,“那是……那是……”
  现在可不是该害臊的时候,她一掐大腿,张口正要说出“吻痕”二字时。
  萧秀瑱讥笑一声,直接打断她,“你说不出来,因为那是撕下人皮面具留下的破绽,不是么?”
  “在易容高手的手中,外在的老少、高矮、性别、胖瘦、声音具可变,唯独衣服下的真实身体不可变。”说着,枪尖下滑,从弱水的脖颈滑落到胸前,声音流出一抹诡谲得意,“你以为你易容成女人的样子,藏在这最显眼的车中,就能够躲过本君么?”
  这羊癫风一样的转折,听得弱水眼睛都瞪直了。
  “等等!”弱水马上反应过来不对,尖叫一声,向旁一歪想要避开。
  比她更快的是那道紫色流光。
  那削铁如泥的枪刃从她肩部斜斜滑下,一瞬间,冷冽凉意穿破她轻薄衣料,连丝绸破裂最细微的声音都没有,层迭上衣就分作两片,中间留下一道整整齐齐的断口。
  没有小衣束缚,雪兔一样的乳儿颤悠悠地弹出来,晃出一浪乳波,乳珠像还未成熟的石榴籽,粉嫩嫩让人口舌生津,一遇凉风,就俏生生的立起来。
  弱水僵住身体,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再抬头看看眼前也愣住的少女,不敢置信地涨红了脸,眼泪也一下盈满眼眶。
  她竟然……她竟然就这样被陌生的女子看去了胸。
  弱水滴答着泪,无措地揪着破碎的上衣,两手拢在腹前,却听到世女咬着牙沉声命令:“你敢挡个试试!”
  枪尖挑开衣物抵在她左边胸下,金属冰冷危险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弱水不情不愿地松了手,眼包着泪呜了一声,“不是我,你认错人了,呜。”
  泪珠落在翘起的嫩尖上,粉珠剔透,盈盈诱人。
  萧秀瑱舌根一痒,心中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
  那握枪的手不由自主的抬了抬,那雪腻粉软的乳兔儿也跟着跳了跳,重量扎实的压在枪头。毫无疑问,那是一捧货真价实的乳儿,她也是位货真价实的小娘子,不像他胸前是裹了垫了丝的罩子,才堪堪撑起一个弧度。
  而乳儿太过粉腻饱满,平放在枪面上竟托承不住,淫媚的晃了两下就从侧边翻滑下来,白嫩的乳肉也被锋刃刮出一片红红痧印。跪坐在他面前的少女挺着身子,蹙着眉,不敢动的小小嘶痛一声。
  就算他再偏执,现在也反应过来:他竟固执的把一名无辜的绝色少女当成了那个在铁铺里戏侮他的下贱男人。
  不过他堂堂齐王世女,圣尊亲封的章仪君又怎么可能有错呢。
  他恼羞成怒的想,在这中南道九州,又有谁敢说他一句不是?
  就像眼前的少女,委屈极了也只敢抿着花瓣一样的唇,怯怯落泪。
  眼睛艰难的从那对勾人的肥兔子上移开,萧秀瑱重重哼了一声,抽了枪正准备走,手下一凝滞,是被弱水抓住了枪杆。
  少女垂着湿漉漉的睫羽,不敢有愤懑之色,只柔韧的像根藤蔓,缠着他不许离开:“少君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你认错人了,还弄坏了我的衣服。”
  “所以呢?”他眯着瑞凤眼,阴沉地侧头睨着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不识趣的人。
  弱水深呼吸一口气,睁着红红的兔子眼,顶着那迫人的压力认真说:“……唔,少君你得向我道歉。”
  萧秀瑱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笑话,用痴人说梦的眼神看着她,“丑八怪,本君放了你,已经是开恩,你再不放手,信不信本君一枪削了你?!”
  丑八怪?!
  她冤枉了人,完了怎么还骂人呢?!
  弱水瞪圆了眼睛,她自负不是什么绝色,但也不是丑八怪,顿时气的绝倒,不管不顾抓着枪杆摇晃威胁,“你才是丑八怪!赔我衣服!你赔我衣服!!你有本事杀了我!你就算要杀了我,也要让我穿好衣服!!!”
  萧秀瑱手臂被带着像水草一样上下乱晃,戾气腾起又被按捺下,她是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他回头看了眼一旁静默的扈从,阴沉沉的点名,“你,把你衣服脱下来,现在,立刻,马上!”
  跟着萧秀瑱的扈从都穿着月银锻造的兵甲,就算是夏制薄甲,对比起常衣也算厚重不透风,而遇到这样烈阳曝晒的天气,她们又都是风尘里匆匆来、匆匆去,里面的衣服早就不知被汗水洇透几个来回了。
  弱水一顿,更加尖声抗议:“我不要她们的衣服!”
  萧秀瑱看着她,心中烦躁难耐,忍无可忍,“那你就去死!”
  他说着手指一拧,微微用力,原本静止的渥凤枪飞速旋转起来,直挑向弱水面门,准备将她吓退。
  弱水却不管那么多,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她侧身一避,向萧秀瑱扑去。
  绿衣破碎的挂在她身上,衬得肌肤莹白若雪,两只奶儿在衣间若隐若现,少女为了直接从根源阻止他的动作,两手合拢死死的包在他的手上。
  手上绵软嫩如脂的触感,让萧秀瑱炸毛般悚了一下,旋即蕴着滔天怒意地寒烟眸鸷视着她,她也顶着一汪泪倔强的瞪着他,“你要是敢让我这么不体面的死去,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做鬼?难道他还怕鬼了?他冷笑。
  她身上软的跟团面团一样,轻轻松松地就可以一脚踢开她,然后拧着枪一抽,但这样这殷小娘子漂亮的手就会五指齐断,漂亮的奶儿也会染上血红……
  两人正僵持着,蓬鱼站到他身后,“少君,王夫传令来要您速速回宫。”他压低声音继续说,“前几日王夫说要为您选伴读,那几位娘子已经候在猗玉殿了,王夫说您若是半柱香内未到,就把您……送回遗贞观。”
  萧秀瑱空闲的那只手一抬马鞭,蓬鱼退下,赵煊又迟疑的上前。
  她心中惊骇的看着抱着世女手臂一脸恶狠狠的弱水,犹豫道:“少君,那边小厮送来一封骊华书院吴院长的亲笔信,您看……”
  而萧秀瑱斜了一眼死不松手的殷弱水,手骤然一松,往里一推,弱水就“嘤咛”一声抱着枪栽在车厢深处,肩膀不慎被枪尖贯出一道红口子,粉珠也在绿锦堆里跳了跳,像颗树上才粉的樱桃。
  天杀的!怎么没戳死你!
  萧秀瑱深呼一口气,忍着一口气地开始解衣扣,才在一众扈从呆若木鸡的目光中示意蓬鱼收下骊华院长送来的信。
  语气冷峭的像数九寒天的雪,“呵,随他。王夫愿意将本君送回山上便送,本君到要看看他舍不舍得!”
  金光洒在车外,弱水撑起身子,茫然看着刚刚还僵持的锦绣华贵少女,当街脱下了她一袭圆领紫绸袍,罩着她头扔了进来。
  不是,她也没说要她身上的衣服啊?
  她紫袍下只剩雪紫色单衣,风一吹过,宽松的单衣就勾出她清瘦结实的线条,看起来也有些潇洒飒踏,而颈间宝石项圈沉甸甸的压在胸前,流华璀璨,使她世女倨傲气势依旧不减。
  她骑在那匹金红色的神骏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弱水,眉间都是翳色,“枪!拿来!”
  弱水如梦方醒,抱着衣袍,吃力将枪拽出去,“还你。”
  萧秀瑱勾着脚一挑,紫金渥凤枪在乌皮六合靴上翻起一个枪花就提在他手上,“走,随我去各大城门巡视,今日我非要抓住那个狗贼!”回首时,幽深凌傲的瑞凤眼不经意地看了弱水两眼,领着一群扈从,呼啦啦如同一群鸟一样飞远了。
  弱水拢着衣服怔怔看着外面,刚刚不管不顾的对峙勇气全化作一片冷汗,从后颈密密麻麻的冒出来。
  爹爹还是英明啊,早早就把世女伴读的差事给拒绝了。
  她恍惚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精疲力竭。  自萧秀瑱离去后,街上又恢复了热闹喧嚣,丹曈上了车给她贴上创伤膏,又用随身带着的针线,将她小衣粗粗缝上几针。弱水把那绣着鸾鸟的紫袍往身上一裹,这件圆领骑服的半长下摆刚好将她裙上那团潮湿挡住,只露出膝下的一节绿裙。
  弱水扶着丹曈下了车,刚刚一直被侍卫钳制着的韩破扑过来。
  他扶着她肩上下打量,看她脸上才残存着泪痕,眉毛一皱:“那世女欺负你了?”
  弱水瘪着嘴刚要点头,看见他帷幕被削去一块,撩起来,里面英艳的脸上多了一道指长的伤口,不禁皱着脸气道:“你拦她做什么,她哪是你拦的住……”
  韩破刮了刮她睫上水痕,没有说话。
  她方才在车内,自然是没有看见那世女提着枪过去,满脸杀意,他恍惚以为自己又要无家可归了。
  正在两人都沉默住时,不远处传来一道明快招呼,“弱水!你没事吧!”
  弱水侧头一看,是钱悦站在对街的人群中,呼哧呼哧摇着扇子,望着她笑的如释重负。
  弱水也弯起笑,挥挥手正要打招呼时,忽地看见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带着绡头面容平平无奇的青年,正注视着她眉眼弯弯。
  钱悦含笑走上前,身形将那人挡住,弱水心中感到一阵古怪,再勾着脑袋想去看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钱悦挤进韩破和弱水之间,一搂好友肩膀,催道,“快快快,流花宴已经开宴了,老师同窗都在等我们呢,听说这次宴会还有方苔山院的男学生。”
  她挤了挤眼睛,与弱水促狭道,“你那被抢了亲的前夫郎韩疏也在哦~”
  韩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