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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2025/06/07 01:44 / 616 / 177
【小说】白骨精前传

第一章:继父输钱 女儿抵债
  秀儿是个苦命的好姑娘。
  七岁那年父亲在经商回去的路上遭歹人所害,八岁的时候,母亲带着她嫁给了一个天天酗酒的赌徒,结果可想而知,每当继父喝醉了或者输了钱之后,秀儿和母亲便会遭到虐待,她问过母亲,为什么要嫁给这么一个酒鬼、赌徒,而母亲每天只顾着含泪,却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这一切都是命,她也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十四岁这年,母亲因病去世,准确的说应该是没钱请大夫看病,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离世。
  十四岁的秀儿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了,虽然穿着特别朴素,但长的格外俊俏,特别早熟,看上去和街上那些十七八岁正值碧玉年华的女孩差不了多少。
  这么些年,秀儿继父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这些钱还基本都是母亲从原来的家里带出来的,她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母亲要变卖家里的宅子,来到这个都是些竹篱茅舍的小村落,还要嫁给这么一个每天只知道喝酒赌钱的烂人。
  家里能变卖的东西也早就变卖了,现在的家早已一贫如洗了。
  这天中午,院子外面突然变得嘈杂了,秀儿在屋子里依稀能听到继父和另外几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紧接着,院子的木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秀儿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五六个人,知道准没好事,因为继父正被两个壮汉押着。
  领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消瘦男子,是继父经常去的那个**的掌柜,她认识,以前来过一次。
  她知道,这一定又是继父赌输了没钱给,被押着回来拿钱或者拿东西抵押了,可家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去抵押了。
  到了院子里,两个壮汉松开了秀儿继父,用力往前一推,秀儿继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着啊?我看你这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领头的男人进了院子后环顾了四周,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不屑的说道。
  这时候,秀儿的继父转过身来对着**掌柜诺诺的说道:“黄老爷,我只有这个女儿了,你要是喜欢带走便是。”说着,一把拉着秀儿往他口中的黄老爷面前一推。
  **黄老爷从一进院子看到秀儿后,就已经猜到眼前的这个酒鬼一定是要拿他的女儿来还自己的赌债。
  黄老爷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上下打量着发育逐渐变的成熟的秀儿,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这个女娃还只是个小孩,没想到一下子就长大了。
  黄老爷的眼睛落在秀儿身上好像挪不开了,他甚至都开始懊悔为什么自己不早点来。
  秀儿继父看着黄老爷的眼神,知道今天这一劫算是过去了,他能看得出来黄老爷那火辣的眼神,他对秀儿应该是特别的满意。
  秀儿听到继父竟要把自己拿去抵债,不免有些意外和惊慌,大叫了一声:“爹!!!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是您女儿啊!”说着往后退了几步。
  “你娘已经死了,你一个女儿家迟早是要嫁人的,你现在每天跟着我也是遭罪,不如跟着黄老板,我倒也放心。”秀儿继父一脸冠冕堂皇的样子说道,仿佛这么做还是为了秀儿的未来着想一样。
  “姑娘,听你爹的没错,与其和你爹在这过这种清苦的日子,不如跟我走,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黄老爷见缝插针,说完就上前要拉着秀儿离开。
  “别碰我!”黄老爷的手刚伸过去就被秀儿下意识的甩开了。
  “哈哈哈!小丫头的性子倒还是烈,不过我喜欢。”黄老爷并没有因此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要是秀儿特别顺从的跟他走,他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
  “爹,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我娘?”秀儿知道自己无法面对眼前的状况,她知道自己难逃**老板的魔爪,她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继父身上了,希望他还能有一丁点的良知,尽管她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但她还是想试一下。
  “秀儿,你娘要是知道你要去过好日子了,也一定会替你高兴的。”继父继续哄着秀儿。
  “爹!!!”秀儿此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再次恳求着。
  “行了,别啰嗦了,我也是没办法!”秀儿继父终于道出了实情,“你今天要是不跟黄老板走,我今天就得少条胳膊。”
  他并不是为了秀儿着想,只是用女儿换回自己的一条胳膊而已。
  秀儿失望的看着眼前的继父,感觉是那么的陌生,此刻她已明白,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关心自己的。
  “行了,带她走!”**掌柜吩咐身后的壮汉。
  他虽喜欢秀儿,但也受不了在这磨磨唧唧的,他可没什么心思在这里听他们父女东拉西扯的,他还急着回去洞房呢,他已经好久没有碰过这么漂亮的雏了。
  身后的另外两个壮汉没有废话,大步上前一把抓着秀儿的胳膊,拉着就走。
  秀儿拼命的挣扎,试图逃离,可这哪是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能办得到的。
  秀儿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家,尤其是在她娘死了之后,可她却不曾想过会是这样的一个方式离开。
  被架着出了院子的大门,秀儿停止了挣扎,两行泪珠不停的从脸上滑落,她想娘了,她想着,要是娘还活着,一定会阻止他们的。
  没有一点意外,秀儿就这样被**的黄老爷带走了。
  黄老爷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丢了一点碎银子在秀儿继父的面前,说是给他买酒的。
  秀儿继父拿着黄老爷给的一点银子,沾沾自喜,这些银子足够他喝上两三天的酒了。
  送走了黄老爷,自己也钻进屋里睡觉去了。
  秀儿未来的命运究竟会如何,谁也不知道,谁也不了解黄老爷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的会像秀儿继父说的那样,是去过好日子了吗?还是会有更多的厄运在等着她?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1:56:44

第二章:难得出黄府 集市遇继父
  秀儿被带回赌坊的当天,就被掌柜黄老爷给糟蹋了。
  但黄老爷也并没有亏待秀儿,让她做了小妾,还有专门的丫鬟伺候。
  黄老爷除了一个大房夫人,还有三个小妾,这都是听下面的丫鬟说的,秀儿已经在黄府十多天了,除了黄老爷每天会来之外,再也没人来过了,而她也不想出去,倒也落得清闲。
  在黄府的日子的确比在家里的日子要过的舒服,至少不愁吃喝,也没人会像她继父那样隔三差五的拿她撒气,虽然她还是很抗拒眼前的这个老男人。
  十多天都没有出门了,秀儿想在府里转转,丫鬟就在身边陪着。
  秀儿身边的这个丫鬟叫翠儿,和秀儿差不多年纪,是一年前黄老爷在路边捡回来的。
  那年她老家发洪水,整个村子的房子都被冲走了,村里的好多人都被洪水吞噬了,这里面也包括她的父母。
  后来她跟着村里的人一起逃难路过这里,可第二天她就跟村里一起来的人走散了,都是逃难的,谁也顾不上谁,翠儿落了单,干脆就留在这里了。
  后来翠儿白天就在街上转悠,看是否有好心人能给她一点吃的,晚上就去城东的破庙里面住着。
  几天之后,翠儿也没吃什么东西,她一个孩子哪受得了这个,于是就饿晕在路边了,正巧碰到路过的黄老爷,这才被带了回来。
  这些都是这十来天里,闲的没事的时候,翠儿为了打发时间,也为了更亲近主仆之间的关系,所以才和秀儿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黄府的庭院要比秀儿想象的要大的多,若是她一个人出来肯定会迷路的。
  一下子转了小半个时辰了,后花园的青石板路上,秀儿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这时身边的小丫鬟翠儿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前面那个是夫人。”
  秀儿抬眸看去,对面正走来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妇人,妆容打扮甚是得体。
  “你就是前几天老爷带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吧?”夫人走到秀儿面前打量了一下她,转眼又看了一眼身边的翠儿说道:“哟!这丫头的身边都有丫头了。”话中似乎还有一点醋意。
  “见过夫人!”秀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先打声招呼。
  “长的倒也俊俏,难怪这几天老爷魂不守舍的,有十六了吗?”夫人仔细的看了一下秀儿的脸,五官立体,面容娇红,一副标准的美人脸。
  “还差两年!秀儿今年十四岁。”
  “呵!老爷现在的口味真是越来越清淡了。”夫人轻轻一笑,没再说什么,径直从秀儿的面前走过,似乎府里多了一个她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更没有妻妾间互相争宠的样子,也许是夫人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秀儿陆续见到了翠儿口中的另外三个小妾,她们和夫人不同,她们的年纪跟秀儿没有相差太多,最大的一个也不过才二十四岁,最小的一个仅仅才十八岁,他们都是不同时间里被老爷带到府里做了小妾的。
  秀儿似乎明白了前些天夫人说的那句“老爷现在的口味真是越来越清淡了”的意思了。也许以后还会有比她年纪更小的女孩被带到府里做小妾,不过她一点都不在乎。
  府里除了老爷夫人、小妾和一些下人之外,还有一位特别的人——大少爷。
  大少爷二十五六岁,不仅不务正业,而且还沉迷酒色,却至今没有一个娶进门的媳妇。
  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位大少爷不仅在外面沾花惹草,就连自己父亲的几个小妾也是被他调戏个遍,至于暗地里有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那就不得而知了。
  按常理来说,最按捺不住的应该是黄老爷,自己的亲儿子经常和自己的小妾暧昧不清,换做是谁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奇怪的就是黄老爷似乎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爷都不管这些事情,作为大少爷的亲娘,夫人对这些事情就更不会插手了,她对这个儿子惯的不得了,只要自己的儿子喜欢,她可以在能力范围内满足儿子的所有要求。
  秀儿在黄府一眨眼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黄老爷时不时的来看一下她之外,就没其他人专门来找她了,她也仅仅是在府里溜达的时候,才会碰到夫人和其他的几个小妾。
  至于大少爷,也仅仅只有过两面之缘而已,而且大少爷看见秀儿也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每次都是以礼相待,这让她有点摸不着门道了,她可是亲眼见过大少爷和其他小妾在一起嬉戏打闹的,验证了府里的传闻还是有很大的可信度的。
  反正也想不通,干脆就抛到脑后去了。
  也许是好久没出门了,也许是以前清贫的日子一去不不复返了,今天的秀儿走在集市上显得格外的高兴。
  她拉着翠儿一会看看胭脂,一会摇摇街边摊上的拨浪鼓,玩的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主仆二人已经在集市上转了大半个上午了,腿都有些软了,买了一点布料和一些糕点,就准备回去了。
  偏偏这个时候,秀儿后面伸出了一只很邋遢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秀儿一惊,本想大叫,可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她还是放弃了。
  她没有认错,这个就是当初把她送给黄老爷抵债的继父。
  “秀儿,你怎么去了黄府就把爹给忘记了?我本想去黄府找你的,可他们压根就不让我进去。”秀儿继父如今落魄街头,看到秀儿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秀儿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继父,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竟落到如此田地,秀儿心里竟然冒出一丝的高兴,报应到底还是来了,她甚至还庆幸当初继父把她用来抵债,不然跟着他得过什么猪狗不如的日子啊。
  “你身上带银子了没?给我一点。”秀儿继父此刻也不在乎秀儿是否还认他,他只要秀儿能给他一些银两,让他去买点酒喝。
  “我身上没银子了,只有这些吃的了,等我下次再出来的时候给你吧。”秀儿把手上的糕点递到了继父面前,别说自己身上没有银子,就是有银子她也不会给的。
  秀儿继父接过糕点,但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秀儿,看着秀儿身边的翠儿说道:“那你让她回去拿,我怎么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出来?”
  继父的此番作为秀儿一点都不意外,她太了解自己的继父了,倒是身旁的翠儿,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要是黄老爷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他会不会找你麻烦?”秀儿此刻为了摆脱眼前的这个麻烦,也只能把黄老爷搬出来吓唬吓唬他了。
  本是秀儿拿来吓唬他的话,没想到一下子却刺中了他的内心。
  上次输了钱,家里的房契被拿去抵押了,而且上次在黄府门口为了想进去还被暴揍了一顿,现在身上还没好彻底,他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我身上还有一些碎银,要不给他吧?”翠儿忽然想起来,刚才买布料还剩下点碎银在自己身上,凑上前去,在秀儿耳边轻轻的说道。
  秀儿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给!就只有这么多了,你爱要不要。”翠儿从身上摸出了碎银,抓在手里送到秀儿继父面前。
  秀儿继父看着眼前的情形,再这么僵持下去对他没有什么好处,虽然银子少了点,但也总比没有强。
  一把松开了抓着秀儿的手,拿了翠儿手中的碎银,大步的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了。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2:11:04

第三章: 病入膏肓
  不知不觉转眼就是一年。
  这一年里,秀儿几乎每次去集市都能遇到了继父,好像继父每天都会在街上等她一样,为了避免麻烦,秀儿后来都很少去集市了。
  不过她继父却一次比一次邋遢了,甚至到后面都快认不出他了,而且右脚都有点跛了,应该是被别人打的吧,他这样的人没被人打死还真是幸运,秀儿对他没有一丁点的可怜,只是偶尔想起自己的娘亲,她还是想不明白,娘亲为何要嫁给这样的人,她有一次问过继父,但继父什么都不肯说。
  这一年里,大少爷和秀儿见面的次数逐渐多了起来,不是秀儿有多么的想见大少爷,而是大少爷经常会在秀儿的厢房门口堵她,她想不见都难,甚至有些时候大少爷还动手动脚的,尽管秀儿会喝斥,但大少爷始终不在意。
  对于这样的大少爷她没有一丁点的喜欢,甚至在大少爷的身上依稀还能看到继父年轻时候的样子,只是没有大少爷这么有钱罢了。
  最让秀儿担心的还是黄老爷的身体。
  最近一个月,黄老爷不知染上了什么病还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每天晚上都会说胡话,脸色极差,平时吃饭都没力气。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过,却始终不见有什么好转,吃了几副药之后,状况反而更差了。
  秀儿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虽然当初她是被用来抵债的,虽然这个老男人占据了自己的身体,但这一年黄老爷待她倒也体贴入微,日常生活上也没有亏待过她,这点倒是让秀儿有些感动。
  “秀夫人,喝点莲子羹吧,我看您这几天没怎么睡好。”翠儿端着一碗莲子羹从门口进来,看着屋里的秀儿坐在桌子边上打瞌睡,轻手轻脚的走到旁边小声说道。
  秀儿打了个哈欠,端起碗来吃了一口,抬头问翠儿。
  “老爷今天起色可有好转?”
  “早上我去看了一下,还是老样子。”翠儿摇了摇头,似乎情况不是很乐观。
  “我还是去看看吧。”秀儿吃了一口便不吃了,起身大步就往门外走去。
  “要不吃完了再去吧?”翠儿接过莲子羹,放在桌上,在秀儿后面喊着,此时的秀儿都已经走到门口了。
  只转几个弯,秀儿便到了老爷的房门前,门关着,管家站在门口。
  “老爷在吗?”秀儿在门口停了下来,问管家。
  “吃了一点,刚睡下。要不等老爷醒了,我叫人通知您吧。刚才王夫人来过也回去了。”管家道。
  管家口中的王夫人便是老爷小妾中年岁最大的那个。她和大少爷的年纪最相仿,关系也最暧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夫妇。
  “是秀儿吗?进来吧......”房间里传出了黄老爷微弱的声音。
  管家帮秀儿开门。
  “老爷,您好点了没?”秀儿一跨过门槛,还没走到床前就着急的问道。
  “好多了...咳!咳咳!”黄老爷一边说着还一边咳上了,嘴上说好多了,秀儿看在眼里,这脸上的起色比前几天可差了许多。
  “您慢点...”秀儿坐在床边,轻抚着黄老爷的胸口,想让他的气喘的顺些。
  “难得你还总来看我,当初强行把你从家里带出来,还以为你会记恨我一辈子...”黄老爷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秀儿,缓缓说道。眼睛里满满的慈祥之色,好似在看自己的女儿一般。
  “少爷早上出门说是去找高僧来为您做场法事,想必这会也该回来了。”秀儿不打算再提以前的事情。
  “他早上又去找你了?”
  秀儿点点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关于少爷的事情,她不好说什么。
  此时,黄府门口,大少爷正带着一位僧人回来了。
  这位僧人四十多岁模样,一席青衫,身披袈裟,左手捻着一串佛珠,右手拄着一根禅杖,每走一步禅杖都会在地上“咚”一声,一脸的严肃,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少爷!”门口小厮看见少爷回来,连忙打招呼。
  “大师这边请!”刚到门口,大少爷便引着僧人往府里走去。
  大少爷带着僧人转了几个弯,不一会便到了黄老爷的小院里。
  “少爷,你回来了。”管家看见少爷回来,连忙上前招呼。
  “这是我请回来的高僧,明天给我爹做场法事,我来带高僧进去看看我爹。”说完便直奔黄老爷的房间门口。
  “秀夫人在老爷房间呢。”管家上前两步追上大少爷,在身后说道。
  “岂不是正好,省得我再去寻她。”大少爷闻言笑道。
  “爹!你怎么样了?”说话间便到了黄老爷的门口,大少爷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随后僧人和管家也都一起进了房间。
  “老爷,这......”管家进来之后,看着老爷支支吾吾的说,面露难色。
  黄老爷哪还有什么气力去责怪管家看门不利啊,微微一抬手示意他下去。
  “秀夫人也在这啊。”大少爷看着床边的秀儿道。
  秀儿看见大少爷来了,连忙起身站在床边,喊了声少爷,算是打了招呼。
  “爹,这是我找来的一位得道高僧,明天一早让他给您做场法事,保准您立马见好。”大少爷一屁股坐在床边,为黄老爷介绍站在旁边的僧人。
  黄老爷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刚才和秀儿聊了一会,已经有些乏了。
  “高僧,还请您先给我爹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之前已经找了好些个大夫看过了,就是不管用。”大少爷站起身来说道。
  僧人把手上的禅杖立在地上,说来也是厉害,禅杖既没有插在地上也没有靠着东西,竟然稳稳的立住了。
  僧人往前一步,站在黄老爷的床前,闭着眼睛在自己的胸前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完了之后,右手的两手指缓缓的从眼前划过,猛的一睁眼,紧接着眉头一皱,仿佛看到了什么。
  好一会儿,僧人往后退了两步。
  “高僧,怎么样了?我爹什么毛病?”大少爷看着僧人连忙问道。
  “明天的法事不用做了,你爹的情况已是无力回天了。”僧人轻轻一叹,微微摇头道。
  “怎么会这样呢?您不是高僧吗?您一定有办法的啊。”大少爷连忙抓着僧人的衣服,恳求道。
  “你爹的情况连神仙也没办法了。”僧人拿起禅杖就往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补充一句。
  “你面前的姑娘倒是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地方......”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屋里的人一愣,为何他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秀儿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大少爷想上去问个明白,可就在他大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外面早就没有僧人的影子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2:11:36

第四章: 再次被霸占
  正如僧人预料的那样,仅仅三天后,黄老爷就断气了。
  黄府的人厚葬了黄老爷,大少爷顺理成章的成了新老爷,毕竟黄府就剩他一个男丁了。
  黄府的葬礼办的隆重,方圆十几里的人都知道黄老爷突然染病去世了。
  每天邋里邋遢的游走在街上的秀儿继父自然也知道了,黄老爷下葬的时候,他还特地挤在人群里看了热闹,而且还看到了秀儿,如今的秀儿已经不是之前的脏丫头了,一年多来俨然变成一个大美人了。
  秀儿继父看了下自己的跛脚,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自己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全拜黄老爷所赐。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似乎有一个更大的计划在等着他去实施。
  黄老爷的头七过后,黄府变得越发热闹了。
  以前大少爷是在外面寻花问柳,现在不仅在外面,还在家里寻花问柳,父亲的小妾竟都成了他的小妾,而他的娘亲竟然任由他这样胡来,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天已经黑了,秀儿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黄老爷突然去世,这些天她还真有点不适应,这几天大少爷频频来骚扰她,可她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秀儿...秀..你开开门...呃~!!”外面已是二更天了,大少爷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敲着秀儿的门。
  秀儿没有应声,假装已经睡了。
  大少爷趴在门上,继续敲着......
  敲门声没把秀儿敲起来倒是把睡在隔壁的翠儿吵醒了,穿好衣服下床出来一看究竟。
  “少爷,您这半夜的干嘛呢?怎么喝这么多酒啊?”翠儿走近一看,原来是大少爷,醉醺醺的,于是出声询问。
  “翠啊,你让你家夫人把门开开...我有话要说...”大少爷看见秀儿的丫鬟来了,嘿嘿一笑,觉得这下开门就好办了。
  “夫人早就睡了,有事咱明天再说吧...我先扶你回去歇息吧。”翠儿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大少爷,准备把他带回去。
  “不行,就得今天...就得现在...”大少爷推开翠儿不肯回去,又“咚咚咚”的在门上敲了几下。
  秀儿躺在床上,外面的话听的真切。今晚若是执意不开门的话,估计他得闹到天亮,她不想让府里的人半夜出来看热闹。
  没办法,起来点灯,开门。
  “进来吧。”秀儿披着衣服打开了门。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开门的。”大少爷呵呵一笑,在翠儿的搀扶下进了房间,坐了下来。
  秀儿一开门就闻到了大少爷满身的酒味,醉成这样想必也说不出什么正经的话来。于是就把桌上的凉开水倒了一杯给大少爷。
  “喝点水再说!”
  大少爷接过茶杯,顺带着还摸了一把秀儿纤细的玉手,“咕咚”一声,一杯水一饮而尽,看来是真渴了。
  喝完便一头栽在桌上,打起了微鼾。
  “翠儿,你先下去睡吧,这里没什么事了。”秀儿看着已经睡着的大少爷,要把他挪回自己的房间也不太现实,因为不管是翠儿还是她都没那个力气。
  秀儿估计他要在这桌上睡一宿了,于是就让翠儿先回去睡觉。
  “是。”翠儿听着鼾声,估计他醒来也是明天了,应了一声就下去了。
  秀儿熄了灯朝床前走去,黑暗中一只粗长的胳膊从身后把她环绕在怀里,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她想大声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已经被捂上了。
  “秀夫人,这回看你还怎么躲我。”从后面抱住秀儿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趴在桌上打鼾的大少爷。
  秀儿有点懵了,这家伙刚才不是已经睡着了吗?怎么一下子就醒了,而且还这么清醒,难道刚才都是装出来的,就是为了骗自己开门?
  秀儿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刻她只想挣脱,只想夺门而出,可嘴巴除了“呜呜”的声音,什么话都说不了。
  “我爹已经死了,在这个府里已经没人帮你说话了,你今天不从我,明天不从我,后天你必定会从我,与其那样,何不早点从我?”大少爷低下头,俯在秀儿耳边轻轻地说道。
  秀儿依旧挣扎,可依旧徒劳无功,她瘦弱的身躯在大少爷的怀里根本就不能动弹。
  秀儿欲哭无泪,十四岁的时候被他爹霸占,如今才一年多,竟又要被他的儿子霸占,如此违背人伦纲常,伤风败俗之事,真的让她难以接受。
  “千万别乱叫喔!”
  大少爷慢慢的松开了捂住秀儿嘴巴的手,秀儿本想大声叫唤,可刚才突然一想,就算是自己叫了,那又如何?这府里还不是他说了算,就算是招来了其他人,受指责的也只会是自己。
  想到这,秀儿不禁潸然泪下。
  大少爷见秀儿不作声,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一把抱起秀儿往床边走去。
  黑暗中,大少爷看不见秀儿满是泪痕的脸眸。
  一到床边,放下秀儿,大少爷便迫不及待地褪去了秀儿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夜里,但大少爷依然能看得出秀儿洁白如玉的身子,这身子,他想了很久......
  一晚上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可换来的却是大少爷无尽的兴奋,直到四更天秀儿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待她醒来已是辰时,外面太阳耀眼,身边空无一人,仿佛昨晚就像一个梦境一般,低头看了一眼被子里面自己精光的身子,才明白,昨晚那不是梦......可为什么他那么早就走了?难道仅仅就是为了霸占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图个快活?
  秀儿起身穿好衣服,唤了翠儿进来。
  “可知大少爷何时离去的?”秀儿一边穿着鞋子一边问翠儿。
  “大少爷刚到辰时便离开了。”翠儿蹲下去帮秀儿穿另一只鞋,说道。
  “可曾留下什么话?”秀儿追问。
  “没有。”翠儿摇摇头。
  就在主仆二人说话间,门外传来了大少爷贴身丫鬟的声音。
  “秀夫人可起来了?”
  “进来吧。”秀儿道。
  丫鬟闻言进门,手中还端了一碗东西,边走边说道:“秀夫人,这是少爷一大早吩咐厨房给您炖的一点滋补的汤,您趁热喝。少爷还说,这府里他最喜欢的可就是您了。”说完还嘻嘻一笑。
  翠儿闻言想上去争论一番却被秀儿阻止了,她没必要和一个丫鬟计较什么。
  丫鬟说完把东西放在桌上便退下去了。
  “夫人,她刚才那话明明就是......”翠儿在一旁气的直跺脚。
  “算了......”
  可翠儿仍然不服气,秀儿又是一阵劝说,眼看秀儿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说。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2:25:46

第五章: 遭继父下药
  一晃数月,转眼又是秀儿娘亲的忌日。
  秀儿起了个大早,前一天就让翠儿去街上把拜祭用的供品、香烛、纸钱都准备好了。
  出了府,上了马车,便出发了,赶车的是一个少年郎,看上去有点脸生,应该是府里新来的下人吧,秀儿如此想。
  集市上的人很多,马车自然走的慢些,马车里的香味跟之前的不一样,而且味道似乎更浓了点,秀儿拉开边上的帘子,想透点新鲜气。此刻的她并不知道,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她的继父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阴森一笑,直到马车离开他的视线。
  不一会马车就出了城,出了城之后,马车颠簸的厉害了,一路上坑坑洼洼,秀儿已经有一年没有出过城了,突然如此颠簸还真有点吃不消。
  “你慢点,秀夫人有点不适了。”翠儿看着秀儿脸色有点苍白,掀起前面的帘子对赶车的少年郎说道。
  “是!”
  马车慢下来了,比在城里的时候还慢了些,秀儿这才感觉舒服了些,可不知道为何没过一会,竟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了,看了一眼身旁的翠儿,此刻的她托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竟也是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这时,马车在出城十多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少年郎转过身来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昏睡的秀儿和翠儿,嘿嘿一笑,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东张西望的好像在等什么人。
  过了好一阵也没见什么人来,少年郎显得有点焦急了,时不时的还撩开帘子看看秀儿她们醒了没有,万一醒了就麻烦了。
  就在少年郎等的不知所措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位中年男子,穿着有点邋遢,一走一跛的,待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秀儿的继父。
  “哎哟喂,表叔,我的亲表叔,您总算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这俩主再醒咯,那可就麻烦了。”少年郎看到秀儿继父走来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地了,立马两大步迎了上去。
  少年郎原本是秀儿继父的一个远房表侄,从小父母去世一直和奶奶一起生活,因一时兴起当街调戏了一个员外家的丫鬟,他深知这个员外的脾气,上次因为别人打了他家的狗,员外竟然叫人打断了别人的腿,今天自己调戏了他家的丫鬟,那还不得要了自己的命啊,他也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当天中午便回家和奶奶道别,奶奶让他去找他的远房表叔,也就是秀儿继父。
  当少年郎找到秀儿继父的时候,就有点后悔了,看着这个表叔的样子,似乎还不如自己。
  后来也不知道秀儿继父和少年郎说了什么,少年郎就一直跟着秀儿继父,而且还混进了黄府。
  “慌什么!这药效没三个时辰都散不去。”秀儿继父走到马车跟前,撩开帘子看着依旧熟睡的秀儿,转头对少年郎说道,“行了,上车吧。”
  少年郎绕过马车,坐到了另一边,秀儿继父驾着马车继续往前走去。
  秀儿继父驾着马车并没有沿着路一直走下去,而是在前面转弯了,准确的说,是往旁边的一个小山坡上去了。
  因为是上坡,加上车上的四个人,马车走的有点吃力,不过还是上来了。
  山坡上的杂草丛生,杂草丛中竟然还有一个坟墓,秀儿继父拿着马车上的祭品走了过去,坟头上长了许多草,想必是很久没人来修过了,一块木头做成的碑都倾斜了,上面的字也已经看不清了。
  “这...是我表婶的坟?”少年郎看着眼前的这个不起眼的坟,蹲在秀儿继父的身边,小声地问道。
  关于他表婶,少年郎也只是听秀儿继父提起过一回,说她两年前就死了,关于其他的话,就再也没提了,少年郎直到今天都还不知道,秀儿其实就是他的表妹。他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表叔想绑架黄府的秀夫人,这才想办法让自己混进黄府,然后实施了今天的这个计划。
  秀儿继父点点头。
  正当二人打开祭品的时候,马儿突然叫了一声,吓得二人赶紧扭头看去。原来马车里昏睡的秀儿和翠儿都醒过来了,此刻主仆二人正想下车看个明白,却不曾想把马儿给惊着了。
  “快去,别让她们跑了。”说时迟那时快,秀儿继父赶紧推了一把少年郎,让他赶紧去抓着她们,自己也迅速的站起来,快步的朝马车走去,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死胖子,又给我假药......”。
  少年郎起身拔腿就往马车那边跑去,心中有些慌乱,表叔不是说至少三个时辰吗?为什么这么快就醒了?因为心中慌乱,连嘴里说话都有点结巴了,“秀...秀夫人,您醒了......”
  翠儿看到赶车的少年郎正质问些什么,可突然看到后面紧跟着过来的秀儿继父,彻底的傻了。
  “你看......”秀儿从马车里刚探出头来,见翠儿愣住了便随口问道,可随着翠儿的目光看去,说了一半的话便戛然而止。
  秀儿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自己和翠儿为何会迷迷糊糊的在车里睡着了?为何眼前的这个年轻的车夫会知道自己母亲葬在何处的?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秀儿一时也想不明白。
  “你们醒的倒是挺快的啊。”秀儿继父说话间就走到了马车跟前,二话不说上来便把翠儿拍晕了,他可没心思啰嗦了,转身对少年郎说道,“把她给我带到一边去,人就交给你了。”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叔侄二人原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迷奸秀儿主仆,可如今事情既已败落,也顾不了许多了。
  看着被拍晕的翠儿,听着继父的话语,一丝惊恐涌上秀儿心头,莫不是这丧心病狂的继父要对自己做什么吧?
  秀儿往后退了两步,直到整个人又重新回到了马车的轿子里,秀儿继父步步紧逼,上了马车,一头钻进了轿子里,随后便听到了秀儿的哭喊声和马车摇晃的声音......
  此刻的少年郎也没有闲着,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翠儿,往草丛深处走去......虽说自己还是少年,却早已深谙男女之事,否则当初也不会当街调戏员外家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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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2:35:25

第六章: 潜回黄府
  秀儿继父心满意足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此时已接近晌午。
  被拍晕的翠儿也早就醒过来了,看着自己凌乱的衣服,已然明白赶车的少年对自己做了什么,她想杀了他,但她现在明显做不到,更让她担心的其实是自己的主子。
  少年郎见秀儿继父从马车里出来了,立刻把翠儿带到跟前。
  “表叔,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要是黄府的人知道了此事,一定不会饶了我们的。”
  “孩子,你就放心吧。你认为她们会傻到去告诉黄府的人,说今天在外面被两个无赖玷污了?让黄府的人来找我们算账?即使她们说了,传了出去也是丢黄府的面子,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赶出来。”秀儿继父哈哈一笑,这话既是说给少年郎听的,也是说给秀儿主仆听的。
  “倒是你,黄府是不能再回去了。”秀儿继父还不忘补充一句,其实就算他不说,少年郎也不会再回去了,那岂不是自投罗网,他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你迟早会遭报应的!”翠儿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听着秀儿继父刚才的话,更是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盯着他。
  “好啊,我等着。”秀儿继父说完,搜走了翠儿身上的银两,带着少年郎扬长而去。
  秀儿躺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眼神空洞,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连整理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滚落。
  她万万没想到和自己生活了好几年的继父竟然对自己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而且还是在自己娘亲的坟墓面前,她甚至开始痛恨自己的母亲,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嫁给这么一个......秀儿已经想不到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畜生继父了。
  翠儿爬上马车,看着秀儿泪眼婆娑衣衫不整,也是伤心至极,一边帮秀儿把衣服穿好,一边安慰道,“夫人别伤心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好。”说完还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那两个混蛋早晚不得好死。”。
  秀儿此刻郁闷的要死,十四岁便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子夺去了贞操,十五岁被老男人的儿子霸占了,如今更是被自己的继父玷污,为何自己的命运如此多舛?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秀儿继父给了少年郎二两银子,叔侄二人进了城之后就分开了。
  少年郎沿街找了一家热闹的小酒馆。
  “小二,赶紧给我来只烧鸡一壶酒。”少年郎一进门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一只脚抬起来往长凳上一踩,一副发横财的样子。
  “哟,这人不大,鬼倒是不小啊,小毛孩都要吵着喝酒了。”邻桌的一个黝黑的汉子看了一眼少年郎,见他年纪不大,哈哈一笑和他开起了玩笑。
  “什么小孩啊,我今天就是大人了。”少年郎拍拍自己的胸口,驳道。
  “准是今天摸了谁家丫头的手了吧?”邻桌汉子听到少年郎的话,笑的声音更大了,连旁边几桌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围的笑声充满了嘲笑,少年郎涨红了脸,本想说今天睡了黄府的丫鬟,最终还是忍住了,“我不与你们争辩。”
  然而笑声更大了。
  少年郎只有把一肚子的气撒到桌上的烧鸡和酒里了。
  出了酒馆,少年郎一路上愤愤不平,今天有了人生第一次的鱼水之欢,那种感觉仍然历历在目,本该是个高兴的事情,不但被嘲笑了,而且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有点为难了——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忽然想到今天在城外的时候,他表叔说过,秀儿主仆不管是从哪方面考虑都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还可以回黄府去?若是秀儿秋后算账他也不怕把事情都说出去,反正丢人的也不是他,想着想着,趁着酒意,竟直奔黄府。
  此刻秀儿早已回到府里了,主仆二人抱头痛哭,秀儿第一次想到了自杀,即使是被黄老爷和大少爷强暴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自杀,她恨透了继父,甚至开始恨自己的娘亲。
  一晃便是数日,少年郎一日无意间看到大少爷和黄老爷留下的几个小妾在园子里嬉戏,看着大少爷的手在小妾的身上游走的时候,不禁想起了翠儿那曼妙的身姿,想起了草丛中的欢快,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三更时分,月黑风高,一个男人的背影正悄悄的接近翠儿的房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少年郎,只见他悄悄的从怀中掏出一柄匕首,虽然是黑夜,但依然能看到匕首上的寒光。
  匕首慢慢的插进门缝中,一点点的拨开了门闩,少年郎收回匕首,猫着身子悄无声息的走进了翠儿的房间,轻轻的关好了门,摸着黑蹑手蹑脚地朝翠儿的香床走去。
  黑暗中,不知是踩到了什么,地上发出“咯吱”一声把翠儿惊醒了,翠儿借着窗外的一丁点星光,依稀看到床前有一个黑影,正想大声叫唤,而少年郎看到床上的翠儿动了一下,知道她醒了,立马一个健步上前就把翠儿的嘴给蒙住了。
  翠儿的双眼瞪的硕大,即便是黑夜,她依旧能看清眼前的人,她如何能不惊讶,她不曾想过眼前的这个强暴她的少年竟然还有胆子回来,而且还摸进了自己的房间。
  少年郎见状也是慌了,他深怕翠儿突然喊了出来,连忙小声说道,“翠...翠儿,你别喊,我有话跟你说。”
  这里不比荒郊野外,若是翠儿大声呼救,府里的人一定会当场把自己捉住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为了让翠儿彻底的不敢大叫,掏出了怀中的匕首抵在翠儿的脖颈处。
  翠儿脖子一凉,自然知道有把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大声呼救,虽然少年郎未必能看清自己是否点头,但除此也做不是什么。
  少年郎慢慢的松开了捂住翠儿的手,见她没有呼喊,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前几天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是受人蛊惑,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应该对你负责,我想娶你......”少年郎抓着秀儿的手,轻生说道,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为了稳定翠儿的情绪才这么说的,还是为了能够日后保全自己。
  翠儿咬着牙,捏着拳头,呸了一声,说道:
  “不要脸!”
  “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你把刀拿开我就相信你。”
  “你要是乱叫怎么办?”
  “你要是想娶我就先把刀拿开。”
  少年郎想了一下,慢慢的拿开了匕首,翠儿果然没有大叫,少年郎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欢喜之余,一双手忙着去解翠儿的领口,匕首也被他丢在了床边,就在他得意自己即将抱得美人归的时候,突然感觉什么东西一下子刺进了自己的腹部......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2:49:46

第七章: 被赶出黄府
  匕首插的不深,流了一点血,少年郎捂着肚子,忍痛走出了翠儿的房间,消失在夜幕中。
  少年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是一个睡了十几人的大通铺,这么晚了也不可能出府。
  回房间的时候惊动了其他人,受伤的事情自然瞒不住,所以半夜去翠儿房间的事了自然也瞒不住。
  次日清晨,少年郎和翠儿两人跪在老夫人的面前,在场的还有大少爷、秀儿、管家和其他的几个小厮和丫鬟。
  秀儿是一大早被老夫人的丫鬟叫起来的,说老夫人在客厅找她有事,她找翠儿但是没找到,不曾想却在这里,而且还有那个挨千刀的少年郎。
  少年郎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关于上次草丛那事却是只字未提,秀儿此刻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可老夫人毕竟是人精,既然少年郎喜欢翠儿,大可白天找翠儿说明,为何却要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带把匕首要挟翠儿?而且少年郎说话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分明是有隐情。
  在大少爷和老夫人的再三逼问下,少年郎只说自己上次在府外**了翠儿,心生愧疚又无颜面对翠儿,最终才出此下策。
  翠儿见少年郎瞒住了上次之事,没有把上次的事情和盘托出,倒也改变了一些对他的看法。
  少年郎恳求老夫人和大少爷还有秀夫人能将翠儿许配给他,老夫人问了翠儿的意思,翠儿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她又怕激怒了少年郎,要是再将上次的事情说了出来,不仅自己会被赶出府,恐怕秀夫人也不能幸免,嘴上还是勉强地答应了。
  秀儿猜到翠儿是为了保全自己才答应少年郎的。
  老夫人和大少爷见一个愿娶一个愿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同意了,但为了不让府里的下人群起仿之,决定将他们赶出了黄府。
  原本这一切就这样愉快的结束了,但这一平静却被秀儿打破了:
  “翠儿不能嫁他,会害了她的......”
  “秀夫人,您别说了。不管以后如何,我都心甘情愿。”翠儿见秀儿开口,已经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天天伺候在她身边,怎会不了解秀儿的秉性。
  “秀夫人执意如此,就不怕声败名裂吗?”岂止是翠儿知道秀儿要说什么,少年郎也不是傻子,不过他这一句话算是把导火索给点燃了。
  大少爷闻言起了兴趣,看了一眼秀儿,又看了一眼翠儿和少年郎,尴尬一笑,“看来这府里还有不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你若是如实招来,我便饶你不死,否则我定将你乱棍打死!”大少爷转身蹲在少年郎的面前,一把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最恨府里有人瞒着他。
  少年郎被掐的说不出话来,脸涨的通红,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大少爷见状松开了手,事情没弄明白,可不能就这样把他掐死。
  少年郎额头直冒冷汗,他没想到秀夫人宁肯牺牲自己的声誉也不愿将翠儿许配给自己,而大少爷的反应更是让他如履薄冰,此刻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原原本本地将自己如何来投奔表叔,如何混进黄府当车夫,如何在表叔的怂恿下在马车里下药,如何在城外将秀夫人和翠儿强暴的事情说了出来。
  气氛异常地宁静,宁静到各自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最后还是大少爷打破了这可怕的宁静:
  “秀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秀儿低下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心中的伤疤已不想再提,至少不想再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老夫人,大少爷,你们可要替秀夫人做主啊。”翠儿见秀夫人没有说话,连忙磕头恳求。
  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指着少年郎说道:
  “来人,把这厮拉下去仗毙。”
  语调波澜不惊,这是府里的耻辱,她不想声张。
  任少年郎如何求饶,任头在地上磕的咚咚响也是于事无补了,客厅旁边已经走出两个壮汉,托着少年郎就往门外走去。
  “如今此事怕不久将会在城里传遍。”
  “秀儿,府里恐怕是留不下你了,你和翠儿尽快收拾出城吧,对外府里会说你投井自杀了,也算是留了点贞洁。”
  大少爷看着秀儿,纵有再多不舍,也无可奈何。
  “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我定将他千刀万剐。”
  大少爷牙咬的咯吱咯吱,这里面不仅是痛恨秀儿被继父强暴,更多的恨是来自于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堂堂黄府大少爷的女人被她的继父给强暴了,你让他黄府的颜面何存?
  “你在黄府这两年,恪守本分,遵守妇道。遇到这种事情,谁都没办法,待会儿我让帐房给你支点银子,出了城也不至于饿着。”
  老夫人上前抓着秀儿的手,像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满脸的不舍。
  “劳烦夫人和少爷惦记,秀儿感激不尽,是秀儿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少爷。”
  秀儿感激涕零。
  一个时辰后,主仆二人便坐上了护送她们出城的马车。
  赶车的人依旧脸生,不过这次却换成了一个壮汉,孔武有力。
  出了城,马车突然走的飞快,壮汉的衣服也是一阵阵的随风飘起来,翠儿眼尖,看到了壮汉别在腰间的匕首,心生怀疑,悄悄地和秀儿说了些什么。
  “停车,我们就在这里下了!”
  壮汉听到翠儿让他停车,可这刚出城门没一会,沿路还有不少人头走动,若是此刻停车却有点为难,于是假装没听到的样子,继续赶着鞭子狂奔。
  “你再不停车我们就跳下去了!”
  看着壮汉此举,更是证实了翠儿心中所想,老夫人和大少爷终究还是不想放过她们,或许是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她们。
  壮汉得到的命令是不留活口,可眼看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心一横,拔出腰间的刀就往里面刺,因为是侧坐在马车上,这一刀并没有往轿子里刺的太深。
  秀儿主仆看着明晃晃的匕首刺了进来,不禁大叫起来,马车轿子也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翠儿拉着秀儿趁机从马车上跳下来,二人摔倒在路边,只听“咔嚓”一声,翠儿摔断了右腿。
  壮汉见状从马车上跳下来,步步紧逼。
  翠儿见自己是逃不了了,一把推开秀儿:
  “夫人快走,别管我。”
  “翠儿...”秀儿来不及多想,她非常的清楚,若是现在不走,两人都会没命的,无奈之下,只得踉跄往路边的树林中逃跑。
  壮汉没有管路边的翠儿,大步的朝林中追去,不料经过翠儿身边的时候,裤脚被她死死地抓住,壮汉踢了两脚都没有松开,一咬牙在翠儿的后背狠狠地插了两刀。
  待壮汉摆脱翠儿的纠缠,秀儿早已消失在树林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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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2:53:59

第八章: 白喜
  壮汉追进林子里,但林子太大,寻找了一会却始终没有看到秀儿的踪迹,不甘心地从林子里出来了。
  秀儿慌不择路的在林子里跑着,直到精疲力尽才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稍稍平复了一下竟然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已过大半,一时无路可去,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这时突然想起了翠儿,伤心至极,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强忍着伤心,循着方向只得先走出这片林子再说。
  傍晚时分,翠儿终于走出了林子,身上的衣服都被一路的荆棘给划破了,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一个湖边,不远处有户人家,此刻的秀儿早已饥肠辘辘,看着茅草屋,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门虽然开着,但秀儿还是敲了几下,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粗壮男人,个子要比寻常男人高些,皮肤黝黑,穿着灰布衫,腿上的长裤被卷到了膝盖,衣裤上还有几个补丁。
  男人在门口看着秀儿,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一位漂亮的姑娘,看衣着打扮,一定是哪位大户人家的小姐,虽然脸上有点脏,衣服也破了,但男子还是看呆了,尽管他以前在集市上也会时不时的看到大户人家的小姐,但也是远远的看一眼,根本不敢走近。
  秀儿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竟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小声地提醒道:
  “公子......”
  男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
  “公子不敢当......不知姑娘所为何事?”
  秀儿只打算在这里住一宿,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事情,只得临时变了一个故事:
  “家里落了难,出来谋生不曾遭遇歹人追赶,侥幸得命,这才......”
  男人瞧了瞧外面,没看出什么异样,这才说道:
  “快进来吧。”
  秀儿随男子进了屋,看了一下男子的家里,除了一张床、一个黑色柜子、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和地上摆着的湿漉漉的渔网以及一地乱七八糟的小物件,就看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坐吧,家里有点乱。”男人招呼秀儿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秀儿接过茶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了,一天都没有吃喝了,原本红润的嘴唇早已变得干裂。
  男子又给她倒了一杯,又咕嘟咕嘟喝完了。
  一连喝了三杯水,秀儿这才有点精神气:“谢谢公子,真的是打扰了。”
  “别公子公子的,我叫白喜,你就叫我白大哥吧。”男子大大咧咧的,“这个名字还是我爹娘在我小时候在集市上花钱请一个读书人给起的。”
  “公...白大哥,你家里有吃的吗?我饿坏了。”秀儿差点又随口叫成公子了。
  “有有有!你等会,我去给你拿。”
  白喜说着就去旁边的锅灶里取了两块烙饼出来。
  “还是热的,你快吃吧。”
  秀儿接过烙饼大口吃了起来。
  白喜走到外面端了一盆水,拿了一条手帕进屋:
  “洗脸水给你打好了,你吃完就先洗一下吧。”
  秀儿点点头,轻嗯了两声。
  吃完饼洗完脸,又是一个白净的秀儿。
  白喜看着秀儿,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如果说刚才的秀儿已经很漂亮了,那现在的秀儿就是仙女了。
  秀儿不仅有十六岁女孩的淡雅脱俗、香娇玉嫩,身上还散发着一股独有的味道,胸口起起伏伏白喜看的如痴如醉,魂儿都快被勾走了。
  “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白喜尴尬一笑,自己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别说是娶媳妇了,都没跟女孩子说过几句话,城中的王媒婆给他介绍说几个姑娘,岁数要比白喜大些,白喜不在乎,但这些姑娘都是**里出来的,白喜却万万不肯松口,他知道这些**里的姑娘虽然好看,但都不是什么能吃苦的人,而且什么都不会做,他要的是一个能洗衣做饭的姑娘。
  对于**里这些年岁大的姑娘来说,白喜却是一个很好的对象,年轻、能干、个子高人又老实。
  “十五岁那年村里闹饥荒,爹娘都饿死了......我也是受助一个老者,这才活了下来。”白喜提起往事想到爹娘,不禁黯然伤神。
  “对不起啊!”
  “没事,都过去十多年了,只是有点感慨罢了。”白喜一抹眼泪,又问秀儿:
  “不说我了,还不知姑娘芳名呢!”
  “白大哥叫我秀儿就好了......”秀儿嚼着饼,含糊不清地说道。
  吃完饼两人又聊了一会,白喜又紧张又兴奋,能一次和漂亮的姑娘说这么长时间的话,他只有在梦里遇到过,不曾想竟成了现实。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白喜点了灯,两人说话的间隙偶尔还能听到窗外虫子的叫唤声,秀儿打了一个哈欠,想睡觉,但看着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喜看出秀儿想睡觉了,家里只有一张床,只能让给秀儿睡了。
  “秀儿姑娘,天也不早了,你先点歇息吧,要是不嫌弃的话,你今晚就在我的床上将就一下。”
  秀儿心想,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难道要两个人睡一起吗?看着挺老实的人,怎么也都是这个样子?心中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是面露为难之色。
  “有地方睡觉已经很不错了,我怎么会嫌弃呢,只是......”
  白喜看出了秀儿的为难之处,连忙解释道:
  “秀儿姑娘误会了,你睡床上,我睡外面就可以了,正好天也不冷。”
  秀儿知道自己误会了白喜,尴尬地解释道:
  “白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白喜安慰着。
  说话间,白喜从黑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床薄被子,看着很旧,却很干净。打开门把被子往外面一铺:
  “你看,这不挺好的嘛,一边垫一边盖,比床上差不到哪去,晚上还可以看星星,多惬意。”白喜站在门口,看着还坐在桌子旁边的秀儿说道,“秀儿姑娘也赶紧去睡吧”。说完便顺手把门关上了。
  秀儿莞尔一笑,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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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3:00:06

第九章: 互有好感
  初夏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白喜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
  四更天的时候,秀儿醒来打开了门,借着月光看着地上蜷成一团直哆嗦的白喜歉意地说道:
  “白大哥,你还是到屋里来睡吧,外面露水重。”
  白喜见秀儿开了门,裹着被子站了起来,虽然很想进屋睡,但嘴上还是很客气:
  “这不太方便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有碍姑娘名节。”
  “无妨。”秀儿边说边拉着白喜进了屋,俨然一副茅草屋的主人一样。
  “那我就睡桌子旁边吧。”白喜走到桌子边上,说道。
  “白大哥,要不还是你去睡床吧,我睡地上就行了。”秀儿看着白喜憨厚的模样,想到自己本来就是借宿的,反而让人家睡在地上,自己睡在床上,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
  “不行,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睡在地上呢,万万不可。”白喜两只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秀儿见白喜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
  各自睡去,一夜无话。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秀儿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地上的被子也已叠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秀儿刚走出茅屋,就远远地看见白喜拿着渔网一遍遍地朝湖中撒去,手法娴熟。
  “白大哥!!”秀儿扯着嗓子喊道。
  “哎,秀儿姑娘你等会啊,我马上就好。”白喜闻声回头回应道。
  “喔~”
  秀儿的声音像清晨的喜鹊声,悦耳动听,白喜听着高兴,连渔网都比之前撒的圆了。
  秀儿在门口的一个矮凳子上坐了下来,单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白喜。
  眼前的白喜虽然陌生,却给她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不一会儿,白喜提着小半筐小鱼朝茅屋走来。
  “打了点鱼,给你烧点汤补补身子。”白喜走到茅屋门口,放下渔网,颠了颠手中的筐子说道。
  “白大哥,你太客气了。”秀儿起身说道。
  “没事!你坐着吧,或者到处看看也可以,我去煮鱼汤。”白喜看着秀儿客客气气的站起来,赶紧又招呼她坐下。
  吃完鱼,喝完汤,早已日上三竿。
  秀儿准备起身告辞,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在这个世上她没有一个亲人,连贴身的丫鬟也为了保护自己而丧命,白喜的茅屋让她觉得祥和又安静,甚至有点不想离开,可也不好开口赖在这里。
  白喜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艳遇。秀儿跟他说起过,家中已无亲人,他昨晚思量了很久,他想把秀儿留下来,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姑娘,但又有点自卑,怕人家姑娘瞧不上他。
  两人四目相对,欲言又止。
  “那...白大哥,我走了。”秀儿避开白喜的眼神,扭头说道。
  “哦!”白喜不知道该说什么,分别总是这样,眼看着秀儿一步两步的走远,忍不住喊了一句:
  “要不再住些日子吧,反正你也没地方可去,在哪落脚不是落脚?”
  秀儿闻声一怔,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呆呆地看着白喜,半晌没有说话。
  白喜看着秀儿半天不出声,微微一探腰,神情紧绷,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秀儿姑娘......”
  秀儿看着白喜思量了很久,她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她的经历或多或少的能看出白喜是喜欢自己的,而她也对白喜有着特殊的感觉,最让她担心的不是白喜能否一直对她好,而是白喜这里离城中并不是很远,万一老夫人一心想要自己身首异处,派人来寻,那自己岂不是要连累白喜?
  但又转念一想,自己和老夫人并无深仇大恨,应该不至于赶尽杀绝,这里林深草密,应该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秀儿姑娘......”白喜又叫了一声。
  这一声终于把秀儿的思绪拉了回来。
  下定了心思,一脸俏皮地往回走,撒娇道:
  “白大哥,我还想喝你煮的鱼汤。”
  白喜闻言如释重负,脸上笑开了花,顾不得许多了,上前几步拉着秀儿的胳膊转身就朝屋里走去。
  壮汉回去之后给老夫人汇报,说秀儿趁乱跑了。
  老夫人没有过多责备,心想,既然秀儿知道她想杀她,自然不会轻易就回城,她也没有回来的理由,想必会远走他乡,只要没有损坏黄府的声誉,也没必要再去寻她了。
  倒是秀儿继父这个祸害,老夫人和大少爷都恨得牙痒痒,除之而后快。
  此刻秀儿继父正在一个热闹的小酒馆里大吃大喝,这几天他特别的开心,强暴秀儿后让她有了异常的快感,拿着秀儿的银子竟然让他在赌桌上也连赢了好几天。连平时看到他都想啐口唾沫的人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和他说上几句。
  他想着必定是自己的好运已经到了,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完全觉察不到危险在一步步的向他靠拢。
  夜幕降临,秀儿继父提着一只烧鸡,拿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转进了一个漆黑的小巷中,小巷的后面是一个寡妇的门口,丈夫死了三年,膝下无子女,一到晚上就会有男人从她家进出,也包括秀儿继父。
  小巷尽头还亮着灯,秀儿继父会心一笑,知道她房中无人,不然门口的灯一定是灭的。
  “死鬼,你又喝酒了。”门前站着的寡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夜灯下看着有点清瘦,单薄宽松的衣服在微风里飘着,身上的胭脂味很浓,不过秀儿继父闻着舒服。
  “喝了酒才有劲啊。”秀儿继父走到跟前,一巴掌拍在寡妇的屁股上,灭了门口的灯,转身朝屋内走去。
  寡妇家的院子外面,一个蒙面男子已经潜伏很久了。
  屋里的两人已酒过三巡,蒙面男子正悄悄的翻墙进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耳根尽是污秽之语。
  只见他的手指在口中沾了唾沫轻轻地捅破了窗户纸,紧接着一缕缕轻烟就飘进了房间。
  第二天,寡妇家里死了男人的消息传的满大街都是,从此寡妇家门口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男人了。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3:05:14

第十章: 秀儿怀孕
  这几天白喜每晚都睡在地上,从不越雷池一步,秀儿夜里有时睡不着看着白喜倒也安心。
  梅雨季节说来就来,茅屋的地上变的阴冷潮湿,显然地上已不能睡人了。
  和白喜相处的这几日下来,秀儿开心快乐,忘却了之前一切的不愉快,每天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在茅屋的周围转来转去,有时还和白喜一起下湖捕鱼。
  这天白喜在集市上卖鱼刚巧碰到给他说了几次媒的媒婆。
  “哎哟,这不是白喜吗?”
  天还下着雨,白喜披着斗笠低着头竟然还能被给他说媒的媒婆给认出来了。
  “王大媒婆,这下着大雨你又给哪家说媒去了?”白喜抬起头问道。
  王媒婆叹了口气:“唉,城东的刘员外都六十多了,还想找一个十七八的黄花闺女,我上哪给他找去。”
  白喜呵呵一笑:“没想到你们这耍嘴皮子的也这么辛苦啊。”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哪行的饭都不好吃啊。”王媒婆一拍大腿,歪着嘴说道,“碰到脾气不好的,还能给你赶出来。”
  “喔,对了,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几个姑娘你有看中的没啊?我可告诉你啊,人不图你有没有钱,人家就图你一个老实,你可别老挑挑拣拣的,风尘女子怎么了?总比你一个人过日子要强啊,说不定还能给你生个娃。”王媒婆苦口婆心的劝着,还不忘提醒,“城东的那几个老光棍可都眼巴巴的看着呢,你可别从小光棍给熬到了像他们那样的老光棍。”
  白喜没认识秀儿之前都没打算答应,如今遇到秀儿更是不会了。想着这天也到了中午了,秀儿还在家中等他,归心似箭,也顾不得媒婆的劝说,提着两条鱼揣在媒婆了手上,“谢谢您了,这两条鱼算我孝敬您的,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也莫再提了,小可家中已有一位漂亮的姑娘了。”
  说完还不待媒婆反应过来,就一路直奔城外,待媒婆反映过来“嘿”了一声,白喜早已消失在雨中。
  茅屋里,秀儿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虽然在黄府的两年没有自己动手做饭,可和继父生活的那几年可是天天动手做饭的,现在自然也是可以。
  白喜到家的时候,秀儿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等着他了。
  “今天雨大,回来的迟了些。”白喜一到门口就脱下斗笠,秀儿看到白喜回来,立马上前接过斗笠挂在外面的墙上。
  眼前一幕就像一个妻子在迎接丈夫的归来。
  两人一进屋,秀儿就说道:“白大哥,饭菜都做好了,快吃吧。这些天都是你给我做饭吃,今天我也给你做一回。”
  白喜惊讶地看着秀儿:“秀儿,你还会做饭呢?”
  不知什么时候,白喜在和秀儿说话的时候,就把后面的“姑娘”二字给去掉了。
  “小时候家境不好的时候做过些时日。”
  “难怪呢!”
  “不说以前的事了,快尝尝味道怎么样。”秀儿怕提起以前的事情,怕白喜知道的太多了,立马转移了话题,不是她故意想瞒着白喜,只是怕他接受不了她的过去,能瞒一时算一时吧。
  “嗯...好吃!”白喜夹了一块鱼,尝了尝说道。
  ......
  下雨天总要比平时要黑的早些。
  晚上,白喜没有睡在地上,而是和秀儿一起睡在床上,当晚他们拜了天地。
  一个月后,秀儿经常出现恶心、呕吐的症状,看着油腻的东西都反胃,一直持续了好几天,秀儿知道自己可能是有了身孕,可白喜不知道这是女子怀孕后常见的现象,秀儿也没跟他说,还以为秀儿生了什么大病,趁着秀儿中午休息的时候,跑到城中请了郎中来。
  “快快,这边。”白喜带着郎中在林中穿梭,不一会便来到茅屋。
  “大夫,到了到了,这便是我家。”白喜带着郎中进了屋子。
  秀儿早就醒了,茅屋前前后后都没看到白喜,也不知道干嘛去了,也许是刚才睡着了,白喜出门没跟自己说吧,于是就在家中坐着等白喜回来。
  “秀儿,这是我请来的大夫,先让他给你把把脉。”白喜一进门着急的说道。
  “相公费心了。”秀儿说着把自己胳膊伸出来放在桌上。
  郎中放下药箱,右手轻轻地搭在秀儿的手腕处,不消一会,郎中收回手,起身笑道,“恭喜恭喜,您夫人有喜了。”
  “什么?!有喜了?”白喜一把抓着郎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秀儿竟然有喜了,自己要当爹了?白喜兴奋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娶上媳妇当上爹,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也太快了。
  秀儿之前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了身孕,但也只是觉得,如今经过郎中的确定,脸上反而闪过一丝担忧,这孩子到底是白喜的还是那个畜生继父的?秀儿自己都懵了,但当着白喜的面也不好问大夫自己到底怀孕多少时日了,要是多了些日子,岂不是赤裸裸的打了白喜的脸?
  “这安胎药你照着抓就可以了。”郎中写好了方子交到了白喜手中。
  “谢谢大夫。”白喜接过方子,给了诊金,送郎中出了门。
  白喜回到茅屋托着秀儿的双手,兴奋不已:
  “秀儿,咱有孩子了!我要当爹了。”
  秀儿为了不让白喜看出端倪,暂时把担忧抛到了脑后:
  “瞧你猴急的,这才刚怀上。”说着还用手指在白喜的胸口轻轻的杵了一下。
  “从今开始,你什么事都不要做了,就在家安心养胎。”白喜哈哈大笑扶着秀儿做了下来,就像在照顾一个大肚子的孕妇一样。
  “你觉得这个是男孩还是女孩?要不我下去再去请大夫来看一下?”
  “要是男孩叫什么名字好呢?”
  “要是女孩呢?”
  ......
  就在白喜一个人喋喋不休的说话间,秀儿思量着自己还年轻,对这个孩子,她真的不知道是谁的,她想打掉。以后再和和白喜踏踏实实的生一个,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跟白喜提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够说服白喜。
  正苦无良策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闪过,秀儿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3:08:45

第十一章:秀儿难产 白柳出世
  白喜和往常一样,会出去打渔,会上山砍柴,只是比平时出去的要晚,比平时归来的要早,但干活却更卖力了。
  这半个月秀儿想了很多,白喜对她越好她越是愧疚,她不想让白喜背这个黑锅。
  这天,秀儿跟白喜说想到集市上去逛逛,白喜说要陪着一起去,被秀儿拒绝了,秀儿很坚持,白喜便作罢。
  集市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热闹,为了不被黄府的人认出来,秀儿还特地戴了一顶草帽,帽檐压得低低的。
  没有多耽搁,直接进了一家药铺,让掌柜开了堕胎药便匆匆离去。
  秀儿回到家中,白喜还没有回来。天色还早,她得在白喜回来之前把药煎了。
  约莫一个多时辰,秀儿端着汤药正打算喝的时候,听到门外白喜的叫声:
  “秀儿!!你看我买什么回来了。”茅屋的门是开着的,白喜隔着老远就看见屋里的秀儿,兴奋地扬了扬手中的东西。
  秀儿看的真切,那是婴儿的襁褓。
  秀儿心中突然一阵刺痛,好像心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让她难以呼吸,顿时泣不成声。
  “秀儿你看,我给孩子买......”白喜走进门口突然看到秀儿满脸的泪痕,刚说到一半的话都打断了,连忙问道:“秀儿,你怎么哭了?”
  白喜看着桌上的汤药又问:“是不是这安胎药太苦了?”
  秀儿擦了擦眼泪,提起精神说道:“让我看看你买了什么。”说着拿过白喜手中的襁褓。
  秀儿把襁褓托在手上,细细的抚摸着,好似在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我本来是想去集市上找你的,和你一起去给孩子买点衣物,没曾想你回来的这么早,所以就只买了这个襁褓。”白喜端起了桌上的汤药递到秀儿面前说道,“先把药喝了吧,都快凉了。”
  秀儿看着孩子的襁褓,看着白喜期待的眼神,已经完全没有堕胎的念想了,她想生下这个孩子。
  “今天我不想喝药了,你帮我倒掉吧。”秀儿低着头轻轻地推开了药碗。
  “安胎药喝了对你有好处,怎么能不喝呢!”白喜催促道。
  “我今天就是不想喝!”秀儿说着还耍起了脾气,一扭身坐到了一边。
  为了不想让秀儿生气,白喜也没再说什么,微微一叹气,把药泼到了外面。
  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转眼就是年关了,湖面早已冰冻,白喜除了上山砍柴去集市卖钱,偶尔还能在山里捉点野味给秀儿补补身子,而秀儿早已大腹便便,再过几日便要临产了。
  这几日子秀儿总是腹痛难忍,白喜怕是秀儿要生了,赶忙去隔壁赵家村把产婆接来。
  这天秀儿的羊水破了,产婆赶忙让白喜去烧热水,房间里传出了痛苦的呐喊声,白喜一盆一盆的热水往里面端,即使是冬天,白喜的额头都能看到些细汗。
  “夫人,用点力啊。”
  “使点劲......”
  “啊......”秀儿紧紧的抓着被子,指甲都快插进被子里了。
  ......
  房间里,产婆的喊声和秀儿的痛苦声不绝于耳,白喜的心也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五六个时辰过去了,产婆依旧没有出来,但是房间里的声音却越来越弱了,白喜还是一趟趟的往房间里送热水。
  “怎么这么久啊?”白喜站在帐外,焦急地问道。
  “夫人怕是要难产啊。”产婆对着帐子外面的白喜说道。
  “难产?怎么会这样呢?会不会有事啊?”白喜心头一惊。
  “别太担心了,哪个女人生孩子不从鬼门关前走一遭?”产婆说着又对秀儿喊道,“夫人,使劲...别睡啊!”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白喜总感觉有股不好的气氛一直萦绕着他。
  忽然,房间里传出哇哇的声音,白喜顾不得许多,连忙冲进屋里走到帐边。
  “怎么样了?是男是女?秀儿还好么?”白喜既兴奋又紧张。
  “是个女孩。”产婆用襁褓裹着孩子抱给白喜看了一眼就放在了秀儿身边。
  床上的秀儿嘴唇发白,脸上毫无血色,气息微弱,隐隐听到产婆说是女孩,开心的一笑,微微闭上了眼睛,此刻她的下身正大量的出血,渐渐的都印到了被子外面。
  “秀儿,你还好吗?”白喜掀开床边的帐子,握着秀儿的手,说道。
  秀儿没反应。
  产婆站在一边看着情况不对,连忙掀开被子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整张床都快被血染红了。
  秀儿因难产大出血而死,死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和白喜说上一句话。
  白喜把秀儿葬在茅屋门口不远的大柳树下,这是他和秀儿闲时无事最喜欢来的地方,这里有他为秀儿做的秋千,他们时常在树下嬉戏打闹,如今却是物是人非,天人永隔,原本他们应该很美好的生活下去,但如今却戛然而止。
  每天夜里,白喜时常会被孩子的哭喊声惊醒,也许是带孩子的辛劳,他每天夜里都会想秀儿......他想和秀儿在一起的每一天......要是秀儿还在的话,秀儿可以在家带孩子,自己出去劳作,一家三口该有多幸福啊,可这些如今也只能想想了。想到伤心的时候,白喜也会掉眼泪。
  孩子和秀儿长得很像,白喜给他们的女儿娶了一个好听的名字——白柳。
  白喜一个人带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只有在孩子睡着的时候才能去小湖里撒上两网,远远地听到孩子一哭闹又立马放下手中的渔网,狂奔回家。
  有时孩子会不停的哭闹,白喜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也只能不停的哄着,即使有时候消停了估计也是因为孩子哭累了;有时上街赶集即使不方便也只能带着孩子,一个大男人带着孩子,一路上总能引起路人侧目;有时也会抱着孩子坐在柳树下的秋千上和秀儿说说话。
  孩子没有奶水,白喜每天只能给她喝米汤面汤,偶尔也会在集市上买点羊奶,不过每次喝羊奶后,孩子都会有点拉肚子,白喜索性也就没买了。
  白喜没有带孩子的经验,集市上偶尔也会有一些年纪大些的妇人教白喜一点带孩子的经验。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3:16:43

第十二章:偶遇怪僧 街头被欺
  秀儿的死一直是白喜心中的结。
  直到白柳满月这天,这才想起来要去集市上给孩子买个礼物,也算是给孩子庆贺满月了。
  此刻白喜忽然想到前几年在湖中打鱼的时候捞到过一块鸽蛋大小的绿石,十分圆润,像早已雕凿好了一般,翠绿通透,握在手中竟有点凉丝丝的,一直被白喜放在箱底,偶尔也拿出来看过,白喜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礼物,打算抱着白柳去集市上找了一家首饰店给镶条链子在上面。
  城中首饰店掌柜看着白喜拿来的玉石,看来看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样的绿色玉石他见过很多,这个不算是最好的。
  掌柜的技术很娴熟,片刻功夫便在绿石的顶部镶上了银片,系上红绳交到了白喜手中。
  白喜看着绿石甚是欣喜,为了省钱,白喜并没有让掌柜在银片上面刻字,现在看着银片光滑平整,隐隐闪着白光,倒也和圆润的绿石十分相配。
  白喜把绿石戴着白柳的脖子上,用襁褓轻轻地盖着,便抱着白柳离开了首饰店。
  白喜不知道,就在他抱着白柳出门的时候,襁褓中的绿石突然微微地闪了几下绿光,随之襁褓中的白柳轻哼了几声,只是这一切并没有引起白喜的注意。
  临近晌午,街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也许是都赶着回家了吧,来时拥挤的路上此时显得有些空旷,偶见几个孩子在嬉戏追逐,白喜也准备回家去了,再迟些孩子要是醒了就又要哭闹了。
  正在白喜往回赶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和尚,两人几乎是擦肩而过。
  “施主,且留步。”和尚转过身来叫了一声。
  “大师可是在跟我说话?”白喜闻声转头看着和尚说道。
  若是秀儿还在的话,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个和尚,这便是当初黄府大少爷请去给黄老爷做法事的和尚,如今却在这碰到了白喜。
  “施主怀中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和尚瞄了一眼白喜怀中的孩子问道。
  “这个自然。”白喜道,“不知大师有何事?”
  和尚看出了白喜的警惕,客客气气地说道:“施主莫怕,贫僧方才发觉这个孩子身上有一丝特别的气息,我在前两年的时候也遇到过,不过今天的这个气息要强些,所以才冒昧叫住施主,想一看究竟,还请施主莫怪!”
  白喜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和尚,倒也像是一位得道高僧,连忙问道:“可是这孩子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是孩子的气息有些特别,尚无发现有何不妥之处。或许是贫僧的法力太浅看不出来吧。”和尚走近一瞧,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施主以后和这孩子相处的时候,还需多多留意。这个孩子和别人不一样。”和尚欲言又止,不过还是说了出来,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泄漏了天机。
  和尚看着白喜远去的身影,眼露精光。
  黄府的黄老爷仅仅去世三年,不务正业的大少爷便败光了家中的所有产业,如今也只剩下一座老宅,下人们也基本遣散光了,就是黄老爷生前留下来的三个小妾也另寻人家去了,如今家中也只有大少爷、老夫人、管家和两个不肯离去的贴身丫鬟了。
  转眼间便是七年,如今已是孩童模样的白柳,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像柳枝一样轻盈,虽然显得有些瘦弱,但白净的脸庞如芙蓉一般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如一池春水。
  这几年白喜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过的自然有些清贫,如今时逢乱世,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每天也只能勉强不饿肚子。
  虽然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但白柳早就学会了洗衣做饭了。
  白喜常夸她和她娘一样聪明伶俐,白柳从白喜口中得知,自己的娘亲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刻便死了,白柳虽然没见过自己的娘亲,但总觉得娘亲就在她的身边,白柳有时也会在大柳树下和秀儿说说话,虽然面对的只是一堆黄土,但也让白柳倍感亲切。
  城中集市,一位十**岁的一位富家公子正带着几个家丁一路招摇过市。白喜认识,这是城南王老爷家的少爷,王老爷老来得子,对这个少爷是相当的溺爱,也正是如此,这位少爷从小就习惯了欺行霸市,十四五岁便开始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仗着家大业大也无人敢管。
  “嘿,这鱼不错啊,拿两条回去煮着。”王公子路过白喜的摊子又折了回来,对身后的家丁说道。
  “是,少爷。”王公子身后的一个小厮走到前来,拿着两条鱼就跟着王公子后面走了。
  “这位公子,您还没给钱呢!”白喜见一行人拿了鱼不给钱转身就走,便喊了一句。
  刚走没几步的王公子又折了回来,装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你刚才说什么?没给钱?本公子买东西会不给钱吗?”
  说完,身后的几个家丁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似的。
  白喜刚想站起来理论,旁边一个卖菜的老妇人一把抓住了白喜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冲动,这样的人得罪不起。
  白喜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小声地说着:“给...给过了,是小的记错了。”
  王公子这才带着家丁扬长而去。
  “你刚才为何不让我与他们理论?”白喜心中有气,但也只能冲着老妇人嚷嚷了。
  “你明知那恶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你还和他理论,你不是自找麻烦吗?”老妇人耐心劝导,“前几天你不在的时候,他吃了几个包子没给钱,店家找他理论被打的半死,现在还躺在家中不能下床。您今天若是执意理论,你打算让你家中的女儿来照顾你吗?”
  老妇人的一席话说的白喜哑口无言。
  在此之后,集市上发生了很多类似今天的事情,有恶霸、有流氓、甚至还有些当兵都开始在街上搜刮老百姓,街上衣衫褴褛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往常繁荣的集市开始变得萧条,粮食的价格也突然涨了很多。
  白喜去集市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5/06/07 03:23:21

第十三章: 白喜去世
  八年后。
  茅屋床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正端着一碗汤药打算喂给躺在床上的人。
  此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喜和白柳父女,如今的白柳早已成了一个大姑娘了,长的竟然和已故的娘亲秀儿一般无二。
  如今的白喜虽然不到五十岁,但早已两鬓斑白,憔悴不堪,这两年患了病,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爹,起来喝药了。”白柳一只手端着药,一只手伸到白喜的脖子后面把他托了起来。
  面对自己的女儿,白喜愧疚难当,这两年因为自己的病情,原本就清瘦的白柳显得更加的消瘦了。
  白喜轻咳了两声,没说话,自己撑着床缓缓地坐了起来。
  “爹,等下药喝了,我再去给你抓点。”白柳坐在床边一边给白喜喂药,一边说道。
  “又抓药啊?要不还是算了吧,爹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家里的钱还是留着买点米吧。”白喜没有太多的力气说话,声音虽然小,倒也听的清楚。
  “爹,别担心,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大夫不是说了嘛,只要坚持吃药就会好的。”白柳安慰道,“再说家里有不少米,还可以吃一段时间呢。”
  类似的对话,父女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每次白柳都坚持给她爹抓药、喂药。
  “白大哥,你在家吗?”
  外面的声音白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来过她家很多次的媒婆。
  说话间,媒婆就来到了茅屋门口。
  “哟,白姑娘也在家呢,那正好。”媒婆看到了白柳,又看着她手中的药碗又说,“给你爹喂药呢。”
  白柳嗯了一声说:“进来说吧。”
  媒婆走近茅屋来到白喜床前轻轻地挨着床边坐着开门见山地说道:“白大哥,我知道让你女儿嫁给赵老爷的确是委屈了,但是你们家的日子现在过的实在是太苦了,你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你也得为女儿想想不是?”
  “虽然赵老爷的年纪是大了点,但白姑娘嫁过去也不至于受苦,况且赵老爷的夫人都去世了,也不至于被欺负,更重要的是还有钱给你抓药不是?”
  “不是我说话难听啊,我瞧你这身子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真要是你哪天撒手走了,你家女儿怎么办?你就忍心看着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破茅屋住着?你放心啊?”
  一席话说的白喜羞愧难当,他恨自己没用。
  媒婆口中的赵老爷是离这十多里地一个叫石岭村的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去年刚过完六十岁,身体不好,老是犯病。请了道士做法,说是要娶一位及笄之年的黄花大闺女来冲冲喜,这才请了媒婆来说。
  但是媒婆此前来过几次都被白喜拒绝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更不允许别人拿自己的女儿去冲喜。
  “王婆,我看还是算了吧,虽说赵老爷家有钱,但我们不图人家钱财,若是嫁了,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白柳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哪怕是自己病死了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去换取药钱。
  “人家赵老爷还是很有诚意的,这不来的时候还让我带了十两银子过来,也好缓缓你们的生活。”媒婆拍了拍腰间的钱袋说道。
  “替我谢谢赵老爷,这银子怕是我白喜无福消受了。”白喜叹着气说道,“王婆还是请回吧。”
  此后的两个月里媒婆再也没有来过,白喜的病就这样一直拖着也不见好,直到这天,白柳从集市上抓药回来,喊了几声爹,最后才发现白喜已经亡故。
  白柳按照她爹的遗愿将他和她娘亲葬在了一起。
  此后数日,也不知道王婆从哪里得到白喜亡故的消息,提了些祭品来祭奠白喜。
  “白姑娘,我知道你爹刚去世没多久,不应该跟你提婚嫁之事,可这思来想去也是为了你好,如今你孤身一人,可别白白浪费了这大好年华。”王婆祭拜之后,拉着白柳的手说道。
  “王婆,我爹在世的时候就不希望我嫁给赵老爷,如今我爹已故,我更不能违背他的意思了。”白柳看了一眼爹娘的坟说道。
  “赵老爷虽说已年过六十,可膝下无子,你可知有多少女子惦记着他的那些家产呢?!”王婆依旧苦口婆心的劝着。
  “既有那么多女子,赵老爷又何须执意找我?”白柳依旧不为所动。
  “赵老爷他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这才催我一遍遍的来说。”
  王婆最终还是没有说动白柳。
  不过数日后,一个陌生妇人的到来,打破了所有的平静,也改变的白柳一生的命运。
  这一天,白柳在河边浆洗衣物,路边走过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妇人,背着包袱,看样子像是走了不少的路才到了这里的。
  “姑娘,麻烦问下,附近可有一个叫白喜的人?”老妇人停下脚步在岸边问道。
  “你是?”白柳闻声心头一阵,转身一看,眼前的这个妇人,她从来都没有见过,为何这个妇人要打听自己的父亲?这个妇人又和父亲有什么关系?白柳满心的警惕也满心的疑问。
  “哦,我是白喜的表姐,很多年前失了联系,这么些年也一直没有找到他,最近这才在城中打听到了一点他的消息,这才找到这里的,可我看这附近好像也没什么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老老妇人一本正经地说道,看着好像还有点焦虑。
  自从白喜死后,白柳一个人生活确实孤单了许多,甚至每天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如今来了一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表姐,倒也让她有点激动,也有点期待。
  “我爹他前些日子已经病逝了,你若是能早些时日寻来,倒也能跟他见上一面。”虽然白柳有些激动和期待,但仍保持着一颗警惕的心。
  “唉~我那苦命的弟弟啊,从小爹娘去世的早,如今才四十多岁竟已病逝......”老妇人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突然一擦眼泪,惊讶万分,“你刚才说什么?你爹?你是白喜女儿?”
  “可我不曾听我爹提起过你。”白柳端着洗好的衣服准备上岸。
  “可能是时间久了吧......”老妇人深吸了一口气,感慨道。
  后来白柳又问了许多问题,老妇人都能一一答上来,看来老妇人的身份是没有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