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第十四章 云雨初
妈妈在我怀里睡了一夜,养足气色,神光四射,仪容俱佳。
我的情况也有所好转,至少没那么痛了,只能说功不唐捐,平时没少练武,战力虽然不高,但是耐创啊,哈哈哈。
姜清瑶抢下护士的活,服侍我洗漱后,自己霸占了浴室,美美地洗了个澡。
她出来时一身白色道袍,特地裁剪过,贴身而飘逸,踏着秀足踩着莲步,身姿美得照影惊鸿。容华绝代的俏脸笼着温柔的笑,目光宠溺熏暖,出尘的气质更是冲和清雅得难以言说。
「妈,你真好看。」
对于妈妈我一向是不吝赞誉的,见色起意,情之所钟。
「闭嘴,修齐,在你出院之前就别想我和你讲话了。哼,昨晚差点被你唬过去了,对,妈妈是生自己的气,可你让妈妈这么担心,还假惺惺来安慰妈妈。哼,要不是你现在身体不好,你就等着吧。」
我心情好得出奇,平和清宁,闻言只是浅笑。妈妈被我无声盯着,有些不自在,张嘴想说什么却找不到好话,自顾自哼哼两声背对着我。
「您好,您是李修齐的姐姐吗?我是祝清欢的母亲,盛兰集团董事长,盛听秋。」
贵妇带着祝清欢推门而入,她肌肤胜雪,曲线玲珑,但看春华好,不见秋意浓。唯有眉间浮隙,埋葬往事沉沉,聊以窥见四十年光阴孜孜不倦。
清欢的妈妈,看起来,好有钱。
祝清欢对着我挤眉弄眼,我无奈笑笑,目光却完全被妈妈吸引。
姜清瑶极少在我面前会见外客,明明还要上班,却总是走的比我晚回的比我早,不知是多少宅男宅女梦中的生活。
「紫清剑阁,姜清瑶。」妈妈提着断鸿微微一礼,声色如正月大雪白了灶头,柔和但清冷,「你好,清欢妈妈,我是修齐的母亲。」下面进入女人的雌竞时间。两位妈妈不动声色,脸上一派祥和安娴言笑晏晏,暗地里却在身材容貌素养智识全方面交手,唇枪舌剑刀光剑影,牡丹炽烈青莲寒洁,好像是妈妈占了上风。
「本来是打算等修齐病好了以后我们两家吃一顿,好好感谢下小朋友的,不过既然今天撞见了,不如我们在这简餐一顿?仁雅的医院餐虽然简单,但是素净,委屈姜妈妈了。」
盛阿姨脸部微微僵硬,却还是很好地维持了热切的商业笑容,开口相邀,只是在妈妈惯常如一的淡薄面前失了春色。
「门派清规,居外不食。抱歉。」
妈妈再度行了剑礼,浑身上下透着难言的英气,高挑修长的娇躯如夤夜负薪,明亮了病房。
盛听秋好像记起什么,明显神情激动,语气中不自觉带上了尊敬甚至是崇敬:
「您、您是……」
妈妈微微颔首,接过盛阿姨送来的礼物补品,阿姨也不说话,只是捂着嘴。
我看得云里雾里,妈妈好像,不简单呐。
祝清欢趁机小跑过来,塞给我一个未拆封的枪神9 笔记本,脑袋贴上来:
「我吃完饭就来陪你玩。」
「嗯,谢谢你。」
我现在比较虚,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清欢亲了我一口就和她妈妈走了,护士又带着医生来给我换药,听说这样不会留疤。
主治的那个医生手脚麻利,很快就弄完,比昨天情况好些。
「谢谢医生。」可算把之前的客套补上了,我转头看着护士,有些疑惑:
「护士姐姐,昨天的那个刘护士呢?出事了吗?」新来的护士年近四十,岁月无情地给予她不少痕迹,此时一阵低笑:「她好着呢,只是小老板让我接替她来照顾你。」
说罢还对我挤眉弄眼的,我仿佛听到八卦阵在转动。
妈妈从护士手里取走餐盒,打发他们出去,蹲在床边,一点点喂我。
「吃包子,张嘴。」
妈妈两指夹着个小包子递过来,一时间分辨不出包子和手指哪个更白,只能囫囵全吞进嘴里。
「修齐脏呀,妈妈手指不卫生的。」姜清瑶满眼羞恼,见我还含着不放,赌气似的把餐盒往我怀里推,「你再这样自己吃。」「妈妈也吃。」我学着她的动作也递了个包子过去。
妈妈不像我那样不要脸,老老实实干干净净吃了,顺带还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儿子递过来的就是好吃。」
「不如妈妈做的好吃。」
「嗯,那你再睡会吧,妈妈回家给你做午饭。」「好。」
妈妈脚步轻巧,推门而去。
我缩缩头准备睡觉,突然门又开了。
「妈你怎么……清寒姐,你怎么来了?」
我现在有点不敢面对顾清寒,倒不是背着她受伤,而是失落的记忆在妈妈断鸿脱手、飞空毙敌那一刻就慢慢回返,怎么我的童年,全是她……难得顾清寒没有穿校服,上下身都是清秀的白布衣,隐隐能窥见内里的无边艳色。
清寒姐没有回话,默默脱掉外衣,露出白衬衫,领子上系着黑色蝴蝶结,小巧而醒目,显得深邃魔魅。
她眼神不善,好像抓住我什么把柄,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清寒坐在床边,脱掉鞋,褪下裤子,修长光洁的玉腿裹着肉色丝袜,最勾人的是那对韵秀细长的莲足,小巧地盈盈一握,脚趾微微屈着让人忍不住想要抚弄,白嫩透红的脚底轻抬,在丝袜下若隐若现,真想捧着舔。
我还没来得及咽下口水,清寒继续抬腿,她的小腿光洁笔直,显得格外细嫩,微微晃动勾勒出精致的弧线,我不小心伸手去摸,滑滑嫩嫩的,手指不受控制般捏了又捏。
顾清寒闷哼一声,白了我一眼,玉体横陈在床上,双腿轻扬。她的大腿微微有些肉,在纤长小腿衬托下显得丰腴,甚至股间还溢着些许骚香。毕竟年长我两岁,春秋慷慨,赋予她淫熟的滋味,如果我身体恢复,肯定会忍不住狠狠拍上去,欣赏那荡漾的肥美肉波。
我的鸡巴涨大,死死顶着厚厚的被子,有些痛。
清寒熟视无睹,脚丫晃动,踩在我脸上,好闻的足香一下子溢满鼻腔,点缀着些许酸味,我伸出舌头上下舔弄,鸡巴硬的发疼,真想撸两把。
她脚底贴着脸颊,细嫩的触感轻柔,十根足指玲珑修长,不安地扭动,带动丝袜在我脸上摩擦,快感简直要爆炸。
「姐姐,你……」
我挣扎着开口,不慎瞥见清寒姐两腿之间深幽繁茂,曼妙的蝴蝶嫩屄藏在水草丰茂间,小阴唇显得幼嫩,紧紧贴合在一切,让人想要用手掰开,肆意玩弄藏在内里的淫穴。清寒姐怕我没看清似的,故意把腿张开,大大方方展示傲人的私处,人美屄骚。
她明显也动情了,光洁的阴埠显得泥泞,水光潋滟。闷骚的春汁缓缓流出,屄毛沾粘在一起看起来稀疏,多想帮她舔干净。
「嗯呃~ 」
她脸色红熟,开口就是好听的淫叫,听得我鸡巴一抽。
骚媚的玉人在怀,顾清寒双眼合拢,两畔红晕高挂,期待我按住她欠肏的肉体,狠狠用阴茎开发那未经人事的嫩屄了。
事实上,我肯定忍不住啊,靠着思考清寒姐的动机不至于病发,不规矩的双手已经自己沿着她的小腿摩挲,甚至不经意往后拉,让淫骚的嫩屄暴露得更加真切。
「三十,三十!我来啦。」
祝清欢百灵鸟一样的声线此时真烦人,我和清寒姐对望一眼,彼此交换恐惧,微微思量下我忍着痛把她装进被窝,百忙中抢过电脑盒子拆开,双腿屈膝撑出一顶帐篷,清寒姐躲在里面,我在外打开电脑装模作样。
「三十,你在玩电脑啊?玩什么呢我看看。」
祝清欢如恶魔低吟,欢乐洒脱连跑带跳走进来。
「唔嗯,嘶~ 」
顾清寒在里面,准确的说是在我胯下,玉手扒开内裤,剥开我的包皮,点出粉舌,轻轻贴上龟头。过电般的刺激让我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
我慌忙伸手按住清寒姐的螓首,勉强不让她继续,外边祝清欢已经凑了过来,见我一只手伸进被窝,神情诡异语焉不详,刚刚开大的电脑画面还空空如也,她一下子就误会了,小脸羞红。
也不能叫误会吧……
只见清欢明明羞涩得不行,还要故作精通挤出坏笑,满眼狡黠:「三十,你不会是在做那种事吧。天啦啦乌哈哈,你可真不要脸。」「不是我没,嗯哼~ 」
顾清寒!
清寒姐檀口张开,把我的龟头整颗含入,虽然无幸得见姐姐口交的骚浪姿态,但温软紧实的口穴却让我受得真切,湿润弹糯的红唇扣在我冠状沟上,严丝合缝般拼命给予过电的快感,想来清寒姐因含入肉棒而被轻微拉长的脸蛋此时有多淫荡。
祝清欢听到我不自然的声响,愈发自信,甚至扯着我的面皮调笑起来:「三十不要害羞嘛,姐姐理解你,毕竟天天看到我这么漂亮的美少女,偶尔发春也很正常嘛。要不要姐姐帮你呀。」
我为了避嫌抽出手,清欢见了不自觉往后退,小丫头片子明显除了嘴硬啥也不敢,可胯下的清寒吃醋了,双手捏着鸡巴后端,小嘴用力吮吸,险些就让我直接射了。她听到清欢的相邀后更是银牙轻轻咬着龟头,我莫名恐慌,但是口穴榨精的快感足以淹没一切。
「没、没有的事,清欢你先出去一下,我我要换衣服了。」
第十五章 青梅曲
我的声音颤抖,听得人一阵发寒。
祝清欢愈发肯定,眼神中的奸笑快要塞满她手里空荡荡的水杯,她直接贴在我身上,或者说依偎在怀,小手嫩笋一般,握着鼠标乱点。
我鸡巴被清寒姐含着,浑身精气如在龟头凝聚,在马眼放出,晶莹剔透的前液一点点渗出,清寒是真不嫌弃,小口小口不停吸吮嘬取。我大脑好像放空了,根本抢不过祝清欢。
现在这丫头得意得很,自以为对我了如指掌,肆无忌惮起来。她先是打开个什么综艺,照着里面男嘉宾的搞怪表情,在我脸上捏来捏去,不时还看着屏幕里的无脑剧本发出呆鹅般的傻笑。
胯下雌伏的青梅听到祝清欢的B 动静,愈发大胆起来,摇着脑袋前后晃动,上下不停吞吐鸡巴。她嘴巴一直张着,口水难免分泌出不少,随着红唇嫩舌的舔弄在我肉棒上涂抹均匀,不由得溢出滋咕滋咕的淫荡水声。
我双腿不自主夹紧,贴着清寒姐的脸蛋,弹弹软软的很舒服。而鸡巴最是不堪,怒挺肿胀,恨不得贯穿美人的喉咙,只是主动权全在姐姐嘴上,她吃得很有分寸,只是樱唇吞吐龟头,香舌抚弄马眼,最多最多再吃下四分之一棒身,根本不解渴,搞得我欲火炽烈不上不下,头顶急得冒出热气。
清寒姐感受到我的不满,纤手冰冰凉凉,一只套在鸡巴根部握紧,轻轻用力捏,我直接哼出了声,又边来回旋转边上下套弄,爽得我鸡巴一抽一抽,在她嘴里又涨大些许,让清寒姐微微呕了一下。
她另一只手托着我的鼓囊紧实的欲袋,拇指摁在两颗睾丸之间,其余四指攥着卵蛋来回轻弄。我爽到脱力,说不上话,呼吸一重比一重粗喘。
「呃啊……」
我没憋住精关,精囊一阵收缩,鸡巴不断舒张,龟头涨大,马眼开合喷精不止,全数冲刷在清寒姐嘴里,咕噜作响。
炙热的浓精打在她细嫩的喉口,她如怨如诉般呜咽着,淫糜的哀嚎声听得我身心一荡,明明刚刚发泄过,却还是欲火焚身,想把她按在地上倾诉我初次的爱恋。
祝清欢听我嘴里窸窸窣窣,眼瞪的老大,脸上故作的鄙夷越发浓郁,堪比我的精液。
说来真奇怪,明明是两个从未谈过恋爱的人,彼此间居然能产生偷情的刺激快感。
多亏了祝清欢!
我咬牙切齿,挣扎着和缓因为淫欲而有些狰狞的表情,目光中的欲求也被平淡驱散,缓缓开口:「清欢,你先出去一下,我求你了。」「呵,呵呵,呵呵呵。真不要脸。」
祝清欢皮薄嘴硬,扭捏着屁股走了,关门声老大。
姐姐听到后悠悠把被子掀开,病房空气比起清寒的檀口还是太冷了,鸡巴在窗外晨光照彻下有些发抖。
顾清寒没有理会我,只是含着肉屌吞咽下储存在她口穴内的浓精,恣意般向后拉走,龟头从小嘴里滑落,她吸吮得太紧,鸡巴脱离嘴穴瞬间「啵」的一声,声响淫糜得过分。
甚至还拉出了长长一道精丝,白浊的拉丝链接龟头与清寒姐的小嘴,她也不嫌,轻轻吸气把余精吞干。
「哕~ 」
只是吃干抹净后,顾清寒还是呕吐着发出一声哀吟。
我有些生气,使坏般扭着核心,鸡巴在空中甩出凶猛的轨迹,狠狠抽打在清寒白净的俏脸上。肉屌沾满了她的口气,湿漉漉水泞泞,软中带硬像条皮鞭,砸在姐姐的骚脸上,闷实的触声让我迷醉,更别提奇妙的触感和心理上不可明说的阴暗快感了。
我不厌其烦,挺着鸡巴不断抽打。清寒姐很懂事,规规矩矩地,扬着白皙脸蛋心甘情愿承欢胯下,每一次被抽击还会故作娇羞,发出一声淫荡的低吟。
啪,啪,啪……
「嗯,嗯嗯……」
清寒姐身姿愈发低伏,我挺起身子居高临下,她之前是双腿开大爬在我胯下,现在却分明双膝并拢,跪伏在床上。曼妙浑圆的紧实翘臀没了被子的束缚,高高撅起,圆润的弧度下臀肉饱满弹软,随着被我鸡巴抽打,不紧不慢地晃动。
她那颗螓首更是不安地扭着,如瀑青丝飘扬,垂在两侧,却怎么也遮掩不住她那无双秀色。
鸡巴拍脸有些狠了,清寒姐原本俏脸无暇,现在却印上一道道浅浅红痕,不得不停下动作。姐姐翻眼瞅我,神情莫名,此间风情仿佛凝实,如七色匹练舞长空。
「喜欢吗?我听说男生都喜欢这样。」
「姐,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我无奈撩起她四散的云鬓,放置脑后与她对望。
她竟有些羞涩,低下头,玉指捏着我重新勃起甚至更加突兀的肉棒,不言不语,只是默默丈量着,纤手翻飞仿佛在低语:你真不喜欢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开口:「是挺喜欢的,但是也不是因为我是男生啊。」「那因为什么喜欢?」
「因为你。」
有些暧昧了,顾清寒的螓首伏得更低,埋在阴茎下,张口吞住我一颗睾丸吸嗦,咂摸一会儿后换另一颗。她又沿着精囊向上,把棒身来来回回吞吸,重新留在一层润润的口水。
「姐,我能不能插你的嘴?」
我的鸡巴涨痛,红肿不堪,紫红油亮的龟头自主顶破包皮,冒头求索着美人的肉体。我实在受不了这样,开口相求。
清寒姐白了我一眼,阖上眸子,面色沉静,只是不时扭动的臀部暴露了她紧张期待的内心。
我再也忍不住,挺着鸡巴往她嘴里塞,由于自己不好发力,只能单手扶正大屌,另一只手按住她不乖的脑袋,缓缓往下压,湿软温热的口穴一点点吃进鸡巴,从龟头到中段一寸寸吃下,清寒姐没了之前的从容,喉头不时抽动,娇躯瘫软颤抖。
她被肏嘴肏得有点深了,呜呜地呻吟,熟美哀婉的雌啼几乎让我沦丧最后一丝理智。
姐姐的嘴唇下意识紧紧锁死,含着三分之一阴茎,骚脸被鸡巴拉长,看起来像是专门侍奉雄根而生的口器,甚至双颊现出一对下贱的淫涡。
太骚了,真心受不了,我贪婪地双手扶着姐姐的头,上下晃动,鸡巴在她嫩嘴中抽插,每一下都要直捅喉口,姐姐的身子随着龟头挤入而抖动不止,跪倒在胯下的双腿时不时打着摆子,大腿上丰腴肥美的软肉荡漾出淫荡的波纹。
我快意极了,甚至忽略了姐姐被动口交时巨大的齿感,鸡巴丝毫不觉得痛,只想把胯下淫兽的嘴穴开发到最深处。
随着一下一下深入抽插,原本鸡巴只能勉强挤进去三分之一,现在已经能渐渐插进去一小半了,清寒的骚嘴越插越深,越深越紧。特别是死死包裹着龟头的喉腔,如同锁链般绞索汲取。
清寒姐有些承受不住这般恩宠,原本清脆狐媚的呻吟如今参杂些低婉凄美的哀嚎,绝妙的破碎感让人愈加疯狂,我迷醉其间,只想着在她身上放纵出我所有的亵渎与欲望。
就这样抽插了上百下,我控制不住精光,浓稠腥臊的白精呼啸而出,喷打在她嫩嘴里,精液刚出马眼的滚烫让姐姐嘴唇一阵哆嗦,我有些怜惜却又不舍得放手,极力控制着抽出鸡巴,边退出顾清寒的口穴边往外喷精。
顾清寒此刻完全是个吞精含屌的性具,淫躯软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我把她白皙的容颜喷满浓精,厚厚的稠稠的一层。
她的骚脸隔着精液,显得更加淫糜,更加华贵,如同月光吻地、白璧堕泥,是美人始尝欢的哀羞。
「三十,你好了没有?我站在外面腿都要麻了。」祝清欢的催促适时响起,我和清寒姐对视一眼。她被肏狠了,显然无心思考,满眼询问。
「姐,你先去卫生间收拾好,等我给你创造个机会出来就行。」我捧着她来时穿的布衣塞进她怀里,她顶着满脸阳精躲进厕所,雄厚的气味如大江灌入原野,浩浩扑鼻。
「进来吧。」
我擦干阴茎,大脑几乎完全放空,断电般发白,慌忙扯住被子藏好淫迹。
祝清欢进门后捂着鼻子打开窗,吐着舌头,大声抱怨:「你这味儿可真冲。」我不好意思地笑笑,为了不让她多心只得没话找话:「哎清欢,我一直挺好奇,你们家这么有钱怎么你要来附中念书,直接去外国语,将来去哈斯耶麻这种学校不好吗?」
祝清欢蹙着俊秀娇小的鼻子,不情不愿开口:「我姐就在哈弗,现在和妈妈闹别扭赖在那边不回来,我妈就不让我留学了。」「哦哦。」
我就随口问问,也没多想,拿着从枪手那抢来的u 盘,插入电脑。
U 盘里的文件加密很深,我一时沉吟,试着用各种方法解密。
祝清欢端着小板凳坐在一边,捧着脸打量我,眼睛半眨不眨,长长的睫毛微微晃着,絮说心事。
我双指翻飞敲击键盘,过了十分钟依旧没果,颓然地垂下双手。
「嘿嘿没事哒三十,我回头叫妈妈帮你联系个专家来解密。」祝清欢摇晃着脑袋怡然自得,拍拍我的肩膀笑得乱颤。
「切,瞧谁不起呢?看我的。」我一点不羞,夸下海口,登上企鹅拨打电话:
「喂,白老板,忙不?我这有个加密U 盘破解不了。」白老板很年轻,听说是超级海龟,IT专业过硬,他满口自信:「行啊,给我远程操作你的电脑。」
「嗯。」
电脑被远程接管,画面飞速变幻,调出一堆黑色代码,密密麻麻看得头疼。
期间我打发清欢去取几瓶水,让清寒姐从厕所出来。
顾清寒此刻焕然一新,浑身整洁清雅,又处处透着冷傲自持,仿佛詹台柳蟾宫桂,高远而冷清。
不久前淫荡堕落的口穴交欢如在梦中,只是站在我旁边,、下巴顶着我脑袋的清寒姐愈发清晰。
第十六章 齐人祸
此刻的顾清寒粗看如旧,还是那么清贵孤高,眉宇间却悦动着春色,如那四月山中待放的桃花,候着人间芳菲凋尽,独占一时明媚,开得比谁都晚,开得比谁都灿烂。
小小的病房中,回忆漫天纷飞,童年山水满是落花,清寒姐的欢笑推开长空白云,卷起一地香,也抖落我心头三寸细雪。
「姐姐,你真好看,给我当老婆吧。」
青梅尚小,竹马年幼,彼时还扎着丸子头的清寒美滋滋地捧着西瓜,闻言后眉眼弯得如同手中的瓜瓣。
我小时候就很坏了,明明就只是喜欢,偏生要说爱。
我只当是玩笑,姐姐的应答却庄重而欢切。仿佛蛛丝挂满雕梁,蓬窗糊满绿纱,不经意,已倾心。
之后日子走走停停,人群攘攘熙熙,青天太矮黄地肥厚,唯独日寒月暖煎人寿。回忆停在十岁,熟悉的同学遇袭,熟悉的挺身而出,我缠着醉汉拖到妈妈赶来。只是那一次,妈妈先捡起的是断鸿。
嗯,没错,我从小就爱妈妈。
……
「姐,对不起。」
我拈起姐姐的手,她的声音有些哑,和我现在一样。
「没事,我自愿的。下次再做我跪着让你站起来插,这样能更深一点,我也好受些。」
别硬别硬,我安抚好鸡巴。真过分,这么淫荡的事她能说得像是在做学问。
「我不是说这个。我……」
我紧紧攥着清寒的手,缓和心中狂抖,只是姐姐握得比我更紧。
「你想起来了?我知道的。」
「是,只是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我不忍欺骗,清寒姐听后声色如故,甚至格外自信,只是神情落寞如雪,仿佛将军壮士十年战死十年归,凯旋却见故土尽是劲草荒丘,丘上满布无名孤冢。
「我知道的。来之前我就知道了,我不怪你。」她轻轻叹气,扫去落雪,双手搭在我肩上抓揉,「披萨店的老板是我小姨,监控我看过,『断情伤』是吧,没想到这种病居然真的存在。呵,你还真是深情。」「你怎么知道……」
「怎么?想否认?你不会想说你喜欢祝清欢吧?别给我当成她那种智障。」她没给我惊讶的时间,双手用力把我推到床上,眼神复杂说不清是慕是怨,一字一字吐出我都不敢承认的真相,「你喜欢的是姜清瑶,你喜欢你妈。这样也好,输给姜姨,我心服口服。」
我不明白她是猜测还推理,只是如此一语中的,清寒姐的智商恐怕是超越性的,只是和我一起时习惯不动脑而已。
不管怎么讲,姐姐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对,你怎么猜到的?」
之后是学术讨论时间,我俩在逻辑两端做尽攻防极限推演,看上去各自获益良多,其实大家都明白,我们只是在安抚彼此过界的触动而已。
「我对你太了解了,看上去对谁都和善热情,骨子里就没把别人当人看,全当做是傻……小动物,觉得很好玩是吧。」顾清寒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咬着牙,「我什么不知道?你对我和对祝清欢是一样的,或许喜欢我多一点,就像猫狗中更宠爱先来的狗。」
我又被她扒光了,这个人比我自己更清楚我,言语逼仄下我如同立锥,进退不得。
「我不管,你是我的。」顾清寒收敛溢出的恶念,语出惊人,「当然,我只要一点点就好。你找别的女人也行,反正我不在乎。」「你这样显得我很渣呀,虽然确实是但也别怎么明显吧。」双方知己知彼,以后岁月注定不移不离,我念头通达,开口调笑。
生活是苦瓜的话,倒也不妨去瓤加点糖。
「渣就渣吧,毕竟我一个人也受不了。」
她脑子太好使了,瞬间上道,红着脸声音越说越低,几乎听不到了。
「我在乎!」
祝清欢气鼓鼓冲进来,话音未落,门框猛然砸在墙上,一声巨响。
我和清寒姐还在贴贴呢,此时我握着玉足和她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呆呆地看着清欢闹腾上来。
「三十,你是被她要挟的对不对?」祝清欢小小的身躯顶过来,一步不让,目光死死盯着姐姐,「你想要什么,我给你钱,离开他。」清寒不动声色手掌下移死命掐我,顺手拉出我缠着纱布的右臂,清欢看到后黑瞳微缩,顿时萎了下去。
三人静默,企鹅电话响了。
「我靠,你小子特么哪搞来的机密,伊万卡的私房照吗?加密等级太高了。」白老板气急败坏,听得出他汗水淋漓用脑过度,「你再等会,我让我朋友帮忙,他是搞加密通讯的。企鹅发你了,你把电脑给他就行。」「行啊,太感谢老哥了。」
不等我说完,清欢扑过来抢过电脑,打开我的企鹅,津津有味乱翻。清寒也凑过来,仔细看着。我企鹅干净得很,一个同学也没加,就几个棋友,以及一些游戏上认识的朋友。
祝清欢娇哼一声,掏出手机自己加上好友,绑上「恋爱」关系标识,叉掉账号。
清寒冷笑如故,只是手指掐我越发用力。
我眼皮闭合,身子一矮,躲进被窝逃离战场。
清欢眼珠乱窜,阴阴柔柔谄谄媚媚,晃动小嫩腿抖下圆润的黑色玛丽珍鞋子,钻进被窝把自己塞到我怀里。
姐姐的动作就超乎理解范畴了,她刚要脱下衣服上床,突然捂着脸在一旁,酝酿出哀伤。
不对,我垂死病中惊坐起,大脑瞬间加载,选择最正确的——装睡!
门开了。
妈妈提着三层饭盒,身上的道袍换成常服,依旧那么美,更添了居家美人的慵懒风韵。
「清寒?怎么了?修齐惹你生气了吗?」
姜清瑶的死亡三连问让我大气不敢喘,清寒姐肯定不放过我,拽翻被子露出我和清欢相依相偎,活像抓奸现场。
明明奸情是清寒干的……
下一刻天空就黑了,妈妈气得胸前连绵起伏,仙子忽垂音,九天乍惊雷:
「你们,你们!你们才多大点,怎么能做这种事?」妈呀,你这么误会我?
「啊?什么?」我装作迷迷糊糊,揉了惺忪的睡眼,「啊!清欢你怎么在我床上?」
「不、不知道啊,我我就是困了……」
祝清欢脸红得像妈妈粉嫩的薄唇,声音都在颤抖,妈妈俯身过去摸了摸她的脸,松缓下来。
「再困你们也不能睡一起,修齐你是男生,这你一定要明白,懂吗?」「嗯嗯。」
妈妈明显没消气,撂下饭盒走到一边。她做的很多,或者说,会做的菜全做了一遍,满满当当,三个人都吃不完。
「阿姨做的饭真好吃。」清欢嘴巴塞得鼓鼓,含糊不清,「修齐真幸福。」妈妈转身揉着清欢的脑袋,没有说话,她应该也很矛盾吧。
清寒以前也吃过不少次,轻车熟路,挑出豆腐汤里的蛋黄,点到我碗里。祝清欢不开心了,夹起好大一片牛肉塞我嘴里,我无奈一人一下,给她们添了点菜。
「好好吃饭。」
姜清瑶看不下去,身旁两女老实了,我捏着小碗给妈妈盛了碗汤递过去,她面无表情弹我额头,好歹是接下了。
饭后清寒清欢争抢着去洗碗,妈妈望着她们的靓影怔怔出神。
「您在想什么?」
「哼。」姜清瑶自己也觉得很别扭吧,可是摊上我这样的儿子,能有什么办法呢。
滴滴滴~ 「喂同学,你的U 盘帮你解开了。我听老白说过你,很有天赋,将来想来麻省的话可以联系我。」
白老板的朋友技术过硬,居然真能搞定。
「谢谢您教授,mit 是全球理工至高殿堂,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嗯……加油。」
电话挂断,妈妈虽然还不肯理会,但也凑过来偷看电脑。
我双手颤颤巍巍,握着鼠标点开u 盘,瞬间惊呼。
「妈!」
姜清瑶目光清冷,似是早就知道,只是断鸿呜呜剑鸣,暴露了我们姜阁主的愤怒。
画面中是妈妈的大头照,应该是很久以前拍的,那时妈妈嘴角还晕着青涩,身材都没长开,也就和清寒姐现在差不多。
鼠标滚轮向下乱滑,密密麻麻的资料呈递,紫清山、紫清剑阁、李修齐、栖霞路……几个标红的关键词醒目而骇人。
茫茫白雪葬高天,满城风雨待一人。
「妈……」我握住她的手,不敢放下,天莲禁私武为全球之最,他们能搞来热武器,就只是为了干掉妈妈?
我终于感受到无力,只是妈妈和熙如常,温柔依旧:「陈年积怨了,以后……嗯好好,等你生日就全给你讲清楚。」
我不顾一切抱住妈妈,妈妈轻轻拍着我,喃喃自语:「不过些许小丑跳梁,我会处理好的。他们是在找死。」
姜清瑶没有推开我,互换心事消弭不安,直到清寒清欢回返。
清寒眼中流光划过,没说什么,清欢则献宝似的把干净的饭盒递给妈妈。
我拔下u 盘塞到妈妈手里,她的气息愈发沉静,收拾好后嘱咐到:「阿姨这几天有些事,麻烦你们两位小姑娘多过来陪陪修齐了。他要是敢欺负你们就告诉阿姨。」
「嘻嘻,阿姨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清欢没什么心眼,笑呵呵拉住妈妈的手。她长得太有优势,仿佛画本中走出的公主,实在招人喜欢。
第十七章 病初愈
妈妈走了,难得有些急躁,美人见血,仙子临尘呐。
“别看了,魂都跟着飞了?”清寒不满,贴耳低语,“真孝顺呢。”
祝清欢望过来,见我们靠得亲密,目光倏寒:“你怎么还不走,不用上学吗?”
清寒姐应该是没想好怎么对待清欢,冷眸横移,清欢吓得一缩,还是挺着胸脯死撑。
“好了你们俩,别闹了,都去上学吧,我一个人玩玩电脑就好。”
“呆瓜,”清欢跳着脚,“今天星期六啊。”
“那也去上学,自习去你俩。”我可能飘了,居然以为自己的话在她俩面前管用,实际上就是她俩亲爹来了现在也就能得到个后脑勺。
“我不要。”祝清欢任性极了,欢快地甩走鞋子扑腾上床,一个劲往我胸口贴,小脚在我腿上踩呀踩。
清寒还在旁边呢,我一动不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眼看着姐姐脸上寒意愈发凝重,恍若寒宫檐角上欲滴的月光,我计上心来,不着痕迹挪开清欢,打开IMO习题网站,盯着例题开刷。
“什么嘛,你这人真没劲。”清欢不满,把我胳膊晃来晃去,最后赌气下了床,搬来凳子咬着牙看网课,还特么外放。
“姐,你要不先回去吧。”
“我请了两周假。”清寒提着个去皮橘子,一点点弄走橘络,“和老师说未婚夫住院了,我去照顾他。”
“我也要请假。”祝清欢停掉视频,扭头嚷嚷。
“你不行。”我插嘴一句,结果清欢差点没把我瞪死。
“你说什么呢小三十,你要死啊。”
“涉幼了。”我悠悠叹气,她俩在这我是别想好了,特别是清寒,刚完事没感觉,现在双腿发虚脑子都没以前好使了,烂怂数论小题三分钟都没琢磨出思路。
埋没英雄芳草地,消磨志气美人屄。
“姐姐妹妹,你们都回去吧,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实在有要紧事干,你们在这我也不好顾此失彼。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安全得很,总不能耽误你们学习呀。要不,以后白天照旧,下午一天一来?明天清欢先来吧。”
“谁要来陪你,自作多情。”清欢终于听话了,收拾好东西,盯着清寒姐。
顾清寒段位高,自然明白我意思,把无毛的橘子递给我后抬腿走了。
祝清欢还不走,小脑袋伸到笔记本前面,满眼傲娇:“三十,你说实话,你和你那个清寒姐到底什么关系?”
“和你差不多吧,就好朋友嘛。你们俩也可以做好朋友嘛,毕竟都很优秀。”
其实只能说都很漂亮。
“她就是你青梅竹马吧,好甜蜜哟。”清欢脸上阴阳,嘴里不屑,眼神却有些抽涩。
我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们年龄都还小。”
望着面前少女眉梢染喜,离去的背影都仿佛在欢歌,我心头的罪恶又重了一分。
天生渊狱,我自堕之。
我枕着手臂,默默盘算。这几天事情一下全都冒出来,月考、妈妈、清欢、绑架、仇杀,不知道枪手是真巧撞上还是早有算计,如果是后者就太可怕了。
妈妈在我心里一直就是和清欢一样的傻白甜,只是近来偶有蛛丝马迹,一切都不简单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呢,我把诸事盘到发光,好像也没我啥事。清寒姐那她完全占据主动,我不用多想,清欢糊弄糊弄就行了,也不太费脑,唯独妈妈那边……
我回想当时,妈妈因清欢的戒指而失神,不然以妈妈的实战素养,完全能持鞘为盾飞剑毙敌。“血色紫清”、紫清山、紫清剑阁,或许,这枚戒指对妈妈来说是一段遗憾。
可是,好贵啊……
我从来不乱花钱,这些年打竞赛搞脚本赚了不少,妈妈每月也会给我一千块,卡里攒了有五万多,这差了四倍呢。
清欢或许可以直接给我,问题是我准备送给妈妈的,准确地说是送给爱人。拿喜欢你的清纯少女的东西送给你爱的人,这特么也太渣了。
第二天下午任惜月跟着清欢来看我,又是一阵抹眼泪,我现在看上去是有点惨了,跟个霍金似的就手还能乱动。没办法,我废了点心思安慰好惜月,又赌咒发誓月考前一定来上学,这才雨雪初霁。临走时任老师背着清欢偷偷问我和清欢的事,青鸟殷勤探看八卦,我装着伤重不语,惹得她一阵笑骂。
烟火寻常,人情冷暖,病榻上的人难免贪恋世尘,我望着老师领着祝清欢离开,心情也好了不少。
卧病在床的日子总是飞快,这些天早上护士喂饭,中午妈妈送餐,晚上清欢或者清寒会从外面买些带过来。饭来张口,这种腐败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再过下去了。
清欢还好说,只是跟个闹钟似的扰我思绪。清寒就要老命了,知道我喜欢脚,每次来关上门就坐在椅子上,脱掉鞋子玉足交错重叠,送到我脸前。满眼都是足香,特别是扭动的脚趾,有时还套着丝袜,在我脸上揉搓。
真等我忍不住伸手去把玩,姐姐秀足轻踏,借力收脚,穿上鞋子起身,又是那端庄的冷美人。
她是在调教我。
我开口的话或许能得到姐姐的口舌侍奉,或者是玉足套弄,甚至是处女屄穴、御姐淫肛,但那样就再也抬不起头了,可不能就此屈服。
在清欢清寒孜孜不倦地干扰下,本该三天前就完工的游戏愣是被拖到现在,出院前一天。
这是我出品第一款游戏,起名叫“神话象棋”,在传统的基础上揉杂了点化、传送、召唤、闪现、分身、阵法六大技能,简单来说就是把传奇游戏的招式赋予棋子,让它们开挂。
封装好代码,我把这半年的心血上传成绿企鹅小程序,签好电子合同就懒得管了,毕竟姐姐的脚又伸过来了。
最后一天,我忍好久了,身体在床上养了两周,伤势渐好,气血充盈。我瞬间出手捉住那对莲足,清寒姐反应不及,只能红着脸闭上眼,任我作弄。
我当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照着穴位给怀中玉脚上个全套,毕竟这些天姐姐也辛苦了,清欢带的饭是买的,她带的应该是自己做的。
“你嗯,轻点……”
她的脚好软,弹弹嫩嫩的,捏起来手感爆棚,特别是骨相分明毕现,十根足趾匀称白皙,趾缝韵着嫣红,连着好看俊俏的经络,微微翘着,弧度惊心动魄。
“舒服吗?”
“还、还好,放下吧,有点有点麻了。嗯~”
清寒姐偏着头,红着脸,呼呼地吐气,如兰似麝,上身的校服微微卷起,宽大的布料下躲着盈白的一截腰身。
“姐你别叫怎么香艳,我真有点受不了。”
不知为何,蓝白色禁欲校服下的姐姐更加诱人,我现在止不住幻想,清寒跪伏在面前,身上衣物完好,只是校服裤半褪,挺翘紧实的雪臀顶着蕾丝内裤弹出,轻轻晃动颤出肥美的肉波,这时她再期期艾艾地回头,低顺的眉眼自甘奉献此生的童贞。我猛然抬头,姐姐的神情与幻想别无二致,似乎伸手,就可如愿。
我停了停呼吸,按下心头悸动,勉力开口:“姐,我有点害怕,以后的事情说不好,我不想负你。等我两年,大学再说好吗?”
“我就不害怕?”顾清寒睨着眼,秀足踏在我胸口,缓缓用力,“给我一场安定,好吗?”
“姐,你不用这样,我又不傻。”我总算看出来清寒的算盘,自然不好过于践踏璧人,拉起她的手,一字一句很认真,“我知道的,你不喜欢这些,只是为了让我记挂。实际上,你我有心,再不必向他处寻。”
姐姐笑得释然,她是发自内心地高兴,反手握住我,眼神写满追忆:“果然没小时候好骗了,定力这么强一点也不可爱……哎你别啊,脏……”
我脸贴着姐姐的脚,低头吻下去,清寒的脚背光洁柔顺,灯光下一片盈白,裸露的脚丫滑腻,嘴唇稳不住,在上面滑来滑去。扑鼻的足香下,我停不下来,到最后也分不清是吻是舔了。
“姐姐真美。”
“阿齐,你、你记住,出了病房,你想摸我手都难了。”顾清寒咬着牙,抻着修长的鹅颈,面目又回复到往日清寒。
“给我摸脚就行。”
我头也不抬,继续含着玉脚,如果不是时候不对真想让姐姐踩一踩。
“变态。”
清寒姐薄嗔一声,隐隐有些不对,怎么还有回音。
“啊!曲姨!”
“妈!”
曲姨妆容精致,只是盛装下难言疲倦,魅惑的狐狸眸子勾心斗角,笑吟吟走上来,一路啧啧乱叹,搞得我和姐姐都有些羞赧。
清寒抽回脚,踏上鞋子出门,走得急急切切,走得婷婷袅袅,走得我目瞪口呆。
“看不出来呀,小宝贝还有这癖好呐,姜大美人的脚给不给你这样玩呀?”
曲姨坐在清寒搬来的椅子上,满眼狭促,唯恐天下安宁的神情气得我牙痒痒。
“姨说笑了,我就是给清寒按按脚而已。”
“哟哟哟,姨怎么不知道按摩还有用嘴按的,姜仙子教你的吗?”
我知道对付曲姨不能接她的话,于是直球出击,开口抱怨:“姨,这两周你都不来看我,我好伤心的。”
第十八章 踏莎行
「还不是你家剑仙子发神经……」曲姨身躯瘫软,赖在椅子上,悠悠开口。
「啊?这和妈妈有什么关系?」
「咳咳……给姨也按按脚。」
曲姨自知失言,咳嗽一声藏住狐狸尾巴,长腿横陈,两只脚连着高跟凉鞋一并送过来。
她的脚可以用骚熟来形容,柔嫩香滑,岁月熏陶下的丰润别是一番滋味,微微地有些酸香。曲姨晃荡着美足,足下的木质鞋子随之摆动出艳丽的弧度,小巧玲珑的足趾紧紧抓着鞋头,看来曲姨也不是那么自然,她那浓匀合度的足弓与高跟鞋底流畅的曲线相融,熟女媚香就在此间涤荡。
鸡巴已经硬得和曲姨鞋跟一样了,顶起老大一顶帐篷。
我蜷缩着身子颤颤巍巍拿下曲姨脚上半脱半穿的鞋子,姨的脚底不似清寒姐那般粉嫩透红,反而白皙得过分,恍若一块和田被我捧在手中,足身完全暴露,强烈的脚香快速占据我面前的每一处空气。
「姨的脚好看吗?和姨女儿比起来呢?」
曲姨看着我局促的可怜样子,乐不可支,居然抬高双足往我眼前凑。
我可能忍不了太长时间,只好双手攀上足身快速按摩,随口应和:「都好看的。」
她撇撇嘴,眉眼如流苏,嘴角浮浮沉沉总勾人:「小家伙一点诚意都没有呢。
也是,姨都多大了,哪有清寒的脚让小宝贝喜欢呢。」我实在不好意思,算起来曲姨应该是我丈母娘,也能叫半个妈了。在长辈面前讨论这种事,多少抽象了点,只能在手上下功夫了。
「嗯,好棒~ 好舒服,再、再用点力,啊哦好好爽,乖儿子真棒。」「姨您您您别这样叫,清寒姐就在门外呢,她会误会的。」我强忍着掏出肉棒插进面前的骚岳母嘴里的冲动,佝偻着身子不敢乱动,反倒被曲姨玉手提溜着下巴,强行被抬头,望着目前春情涌动的美妇人,万分无奈。
「小乖乖现在变龌龊了呢,这里都这么大了,嗯哼哼。等你娶了清寒,姨就跟着你们一起过好不好。」
「姨你别说话了,我们这样不好。」
我放下玉足,满眼无语,推开姨蠕动过来的长腿,刚准备下床,却被姨温润暖软的脚底踩住脸。
「姨也想要小宝贝用嘴给姨按摩,按完了姨奖励你,帮下面的小家伙发泄出来好不好。」
我直接甩掉曲姨,跳出被窝,困龙出闸,气血翻滚下浑身肌肉紧实,状态好得出奇,看得曲姨满眼欣赏宠溺,也愈发让我不自在。
「姨我们不能,我尊重你你也要……自重啊。」「真懂事了,姨也放心把清寒交给你。」曲姨的言语可算正常了,只是长春的容颜萧索幽怨,秋色渐起,「可是姨不喜欢呢,小胆鬼。」我不太敢待下去,逃命似的甩开曲姨,途中还被她隔着被子撩拨阴茎,当真是一阵蚀骨销魂。
她叫曲挽舟,多清纯的好名字,我看该改叫画楼。
出了病房,清寒果然一直在门后听墙根,我满是歉意上去牵着她的手,却被狠狠甩开,好一番插科打诨,可算捡回一条小命。罪魁祸首曲姨一直笑吟吟随在后面,甚至时不时身体蹭蹭我的手臂,反复向我刻画刚才的不堪。
我和医生护士打了招呼就准备去办理出院。这些天足不出户寸步不离,身子骨简直要闲散出病来,铁人也得报废。
「曲姨,清寒姐,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一走,顺便等妈妈来。」曲姨笑呵呵递给我两百块,摸摸头带着姐姐回去了,清寒神情有异面色变幻,低头转身,背影仿佛在写写画画,向全世界演示什么叫落寞如雪。她太聪明了,总是让我心忧。
我推开门,世界安静得不像话,像画。
院外清凉,梧桐枝划破碧空,湛蓝如洗,夹杂着满天落叶。忆中蝉鸣刮躁,当下空空如也,万籁唯听风声。
天地舒怀,庭院初秋如在眼前铺排。
我默默行过长街,只身度那滚滚坊间。市声若沸车啼连绵,一浪一浪奔赴而来,淹没了青莲市那丹青垂爱史册秉笔的烟火人间,也遮惘了少年心事。
咔嚓,咔嚓,咔嚓……
落叶走水而枯,佳人踏莎而行,细细的断裂声如漱雪碎玉穿过云霭,隔着群楼依山远远响起。
我蓦然转头,像是惊醒了一场百转千回的梦。
踏莎行草过春溪,妈妈惯旧如常的着装,缓步走来,每一脚都点着落叶,踩我心头。她是朝来不寒的雨,是晚来不冷的风,更是迟来不悔的春。
我走向前张开双臂,小学每次放学都要这样抱住妈妈,以前手只能扶在腰间,如今却能将她抱在怀中,我揉揉她背上细软的骨肉,好似要将之揉入心间。
想要开口,只是妈妈热切神情下掩不住的倦色如有千吨重,堵着我的喉头,万千絮语卡在唇间,只化作一吻。
「唔唔……」
日光明亮,长街匆忙,钟声敲敲响响,天色尽头我和妈妈相拥而吻,深重久长。
迷离间仿佛妈妈不再是妈妈,只是姜清瑶,可下一瞬姜清瑶就推开我,对着儿子宣告她为母的位格:「亲什么亲,不像样。」我还没来得及装出委屈的神色,妈妈严厉的眉宇便压住我一切胡思,她的声色依旧轻柔,只是话锋枢机不可辩驳:「修齐长得妈妈还高了。以后不许亲妈妈的嘴了,明白吗?」
「哦。」
「男大避母,妈妈以前都不注意这些,但你已经长大了,要懂事啊。」姜清瑶缓了缓起伏的胸脯,言语如刻刀一下下雕琢我这块浑玉,一点也不顾我低落的情绪,「还有,从今以后,妈妈绝不允许你再去做危险的事,无论为谁都不行。
这次的事要是还敢再有下一次,我真的会很生气,再也不会理你。」「那妈妈自己能做到吗?」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她气急了,幽幽的瞳孔称得上可怖,「我不许你诡辩!总之,以后遇到半点危险你都给我躲远远的。」
我鼓足勇气,为自己的信仰辩驳:「我知道妈妈爱我,所以不愿意看我受伤,可我也爱妈妈呀,难道我就能看着你遇到危险?妈妈哭了我也会难过,妈妈笑了我也会开心,我可以答应妈妈,以后遇到事会冷静冷静再冷静,都会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可是……」
「没有可是!」
妈妈握紧手中的剑,双目警戒四周,她像只惊弓鸟,候着雏儿在林中飞。
「可是如果是妈妈,我不可能做到的,」妈妈抬手想要捂住我的嘴,我拉住她的皓腕,顺着手骨一路攀岩,十指相扣予其安定,语气越发坚定,「妈,这些天我总是噩梦,梦见你受了伤浑身是血,我不可能接受这样。你知道我挡下那颗子弹有多开心吗,身体是痛的心却是甜的。」
「我让你甜,我是你妈!你必须听我的,答应妈妈,说啊!」姜清瑶气得发抖,罕见地带上了哭腔,我看得心痛却不为所动,不管不顾,诉说我只能假借它言的爱恋:「妈,别的事您说了都算唯独这个不行。我爱你,别说这一次,以后就是有千百次,我的选择也都是一样的。」啪!
妈妈抽出手,对着自己白皙的仙颜,狠狠扇了上去,登时一片惨红,她口齿都有些不清,一字一字咬着:「我是你妈!」
「妈你这就……」我六神无主,胡乱地说得,下一句要说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了。只是看到妈妈又要抬手,我扑上去抱住她,哭着喊着放下一切,「我答应您,我答应您,别这样,别这样……」
妈妈改手抹过嘴角,丝丝血迹殷红了她无暇的手背,笑得像只偷油成功的福鼠:「我是你妈。」
「姜清瑶,你太过分了。你不讲理,你怎么能……」我气急败坏,拼命握住妈妈的双手,心中颠簸了无数遍的名字脱口而出。
妈妈不在意这个,鲜血在脸上晕开了花,我看不下去帮妈妈舔干净,她微微挣扎后就恢复自如,笑着宣告最终的胜利:「我是你妈,就可以不讲理,你要是敢不听妈妈的话,妈妈就打自己。」
「您也太幼稚了,多大了还玩这一套。」我委屈得不行,可在妈妈面前实在没有办法了。
「妈妈本来就很年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觉得委屈就找别人当妈妈去,妈妈不拦着。」
姜清瑶总是能让我毫无脾气,无欲则刚有求则柔,贪恋爱慕的一方总是受伤?
可是妈妈响亮的巴掌却如同阳光,刺痛我阴暗的内心,我那些带些淫欲带些邪念的不伦,在妈妈的言行面前连存在的勇气都乌有。
她的血是干净的,我的心是脏的。
微风扑面,有些冷,有些涩,徐徐秋意如向我奔赴,可妈妈的手是暖的。心头万般念,口中千字言,到最后都如那梧桐,抖落了最后一片叶,化为一句:
「您是我妈。」
第十九章 愈后闲
那时妈妈的内心一直住着位惶恐无助的小女孩,过往的哀惧一直让她彷徨,嘴上说着上山上山,可实际上一刻也不想离开我,她害怕失去。原来我一直生活在偏爱里,只是没有参照便不自知不自觉,真是太不懂事了。
如今的紫清山葱葱郁郁,妈妈在内阁睡得正香。我拾起坠地的断鸿,解下腰间佩剑,摆放在一起。姜清瑶适时几声呢喃,她又在梦中唤我。
我给她盖好被子,粉嫩的娇颜顿时暗皱,我抚平她眼角,贴身吻上。
早安,我的妻子。
推开木门,天朗气清,青山绕水渐次入我心怀。
百鸟齐鸣,飞瀑轰响,间以初夏草木吱吱呀呀,流水穿云声若金銮殿前落玉碎珠,淅淅沥沥皆是富足安闲。
拾级登山,纵目远眺,白云深深不知何处,来时石阶蜿蜒回绕,如当年九转愁肠的心路。涩涩早风微冷,只是一树一树的山茶烂漫,暖我魂魄,不禁想起那个心中百花盛开的秋季……
“您是我妈。”
姜清瑶闻言笑得很得意,她开心地想要揉弄我的头发,依旧温柔宠溺,只是发现如今需要踮脚才能如愿。她愣愣神,嘴角翘得更高。
我现在可是很不开心,难得在妈妈面前硬气一回,拉着她去医院,任她好说歹说也不松手。
刚进院门能看到护士那幽怨的神情,仿佛在哀叹这祖宗又怎么了,得知是姜清瑶轻微流血后,收了不安,含秋的眉眼赔笑,直夸我孝顺,说妈妈有福气。
医生给妈妈上完药,我又向她要了几副霜,按着医嘱回家给妈妈早晚喷涂,带着她离去。
“妈!”
“啊,”姜清瑶看我神色冰冷,有些惊慌,讨好似的握住我的手捏来捏去,“修齐别再生气了嘛,妈妈当时太着急了。”
“太着急您就这样自……自残?你腕力那么强,对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真出事了怎么办?”
“妈妈错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修齐别生气啦,好宝宝不许生妈妈的气。”姜清瑶同志认错态度诚恳,只是下一瞬想起双方身份,立刻双手叉腰,柳眉倒竖,“哼,修齐,妈妈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这次都是你的错,你还好意思怪妈妈。”
我也就这一鼓气,泄了就萎了,被妈妈东风压倒西风后声音也软糯起来:“两码事妈,我答应妈妈以后不再冒险,妈妈也必须答应我以后不许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我又不是不懂事。”
“好好好,小赌气鬼,那么小一点就知道和妈妈置气,长大还不知会多不乖呢。”
一路上我和妈妈吵吵闹闹,互相攻讦,各自找茬,欢声笑语中仿佛一切都没发生,又是母慈子孝大好时光。
只是我没想到,这件事给姜清瑶带来的创伤,要我用一生去抚平。
回家后妈妈笑呵呵去厨房,扬起腾腾热气。我推开房门,猛然发现,我的房间不但洁净如洗,床上还隐隐有清浅的异香,书籍横陈与忆中陈列位错,妈妈是一直在我房间睡的吗?
我走入主卧,叠好的被子看上去有些久旷,木质地板上薄薄的一层落灰。阳台上几盆吊兰带着枯槁,被风摇来晃去,诉说着两周的孤寂。
有些好笑,有些好哭,我打来水,提着扫帚拖把,里里外外把妈妈房间打扫一遍。姜清瑶做完饭摆好碗喊我,见我不来便走近了,可巧我打扫完夹着工具,出门撞见。
妈妈脸顿时红了。
“妈我帮你打扫房间你都不谢谢我,没礼貌。”
餐桌上我捧着碗,美滋滋地小口小口吮着汤,姜清瑶妙目微凝,没好气地夹了块牛肉塞我嘴里,冷冷笑着:“谢谢乖儿子,来妈妈奖励你吃肉。”
饭后天晚,窗外一片幽幽,打开电脑,之前上传的游戏“神话象棋”已经有不少玩家,后台数据热火朝天,约莫有快两万人玩过,广告费大概有一千七百多块。我想了想,自己从腰包里凑了五千买推广,毕竟是我半年心血,自然希望能有更多玩家。
就是评论区里不少棋友破口开骂,说是我这游戏玷污了象棋。奶奶的,象棋不创新还能有年轻人入坑吗?我这多少也算是弘扬象棋好吧,我强忍住对线的冲动,关了电脑上床。
躺在床上,枕头上满是妈妈的发香,我舍不得枕,也舍不得扔,凑上去细细嗅着,自己胡乱把衣服团成一堆,替下枕头的工作。
伴着母香,一夜好睡。
难得醒的晚,第二天睁眼时日头正劲,窗帘被妈妈拉开了,阳光照我满怀,浑身和熙暖洋,说不出的舒服。
我揉揉脑袋,感觉不对,我那些衣服呢,我的宝贝枕头呢?怎么换成新的了?
这时妈妈捧一套新衣放在我身旁,好闻的清香铺排,是阳光曝晒的味道。
“宝宝快穿好衣服来吃饭。”
“妈我昨天的衣服枕头呢?”
“妈妈给你拿去洗了啊。”姜清瑶言语自然,眼中波光流转,顾盼生辉,“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东西吗?”
“哦没什么,就是昨天的枕头挺香的,这个不好闻。”
“你……”她俏脸生霞,如赤色丹阳般夺目,仙音垂世,任谁也要驻足谛听,“那个妈妈弄脏了,不能给你睡。快起来快起来,都十一点了还睡,像什么样子。”
“哦。”
吃过饭,妈妈挽着我的手送我入学,莲足款款,脚步好似踩在我心上。
这段路好短,远处学校群楼渐次入眼,快步向我们奔来。
“妈,到学校了,再见啊。”
“嗯,注意安全。”
妈妈蓦地转身,卷走满天云彩,向她上班的地方漫溯。
此刻秋色仿佛更深重,叽叽喳喳的同学堆在一团,如一幅泼墨,黑黑的叫人心凉。
我整理干净情绪,好久没来学校,好久没来看望好玩的同学,还有点想念。
一进门,相熟的朋友围了上来,各自出口成章,哔哔赖赖说什么的都有。在他们嘴里我一会儿是当街强奸妇女被打个半死的淫魔,一会是入室盗窃被保安一秒六棍的小鬼,甚至还是窃取中考试卷被关禁闭的坏蛋。
“差不多得了,滚滚滚。”我一顿笑骂,嬉笑打闹间消融两周不见的隔阂。
清欢坐在位上,看起来不太高兴。
“怎么了?”
“妈妈要请你和姜阿姨吃饭。”祝清欢抱着小脑袋,嘟着嘴抱怨。
“这不是很合理吗?”
“你妈妈说她从不在外面吃,说要带顾清寒一块来。”
“带就带呗,也不是什么事儿吧。”
“你!不和你说了,讨嫌。”
祝清欢翻着白眼,连嗔带恼,黑色圆头的鞋子踩着地面,声音一连串地闹腾。
我探探桌肚,东西没少,倒是清欢往里面塞了不少零食,再摸摸后发现那个破损的千纸鹤,在花花绿绿的包装袋的间隙中孤零,又让我忆起两周前清欢负气独行的背影,心中一抽。
我枕着手臂,想想不是个事,取出张彩纸细细地折了个新的千纸鹤,展翅欲飞姿态飒踏,给它肚子里注入两枚硬币,填入铮铮傲骨后的纸鹤顿时威仪不少。
“给你。”
“切,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清欢嘴上嫌弃,却慌不迭接过,捧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找个塑料套子细细包好,塞进笔袋里。
“上课。”
“老师好。”
任惜月来看过我不少次,她见我安然无恙端坐在桌,展出甜甜和美的笑,敲敲黑板,写下今天的重点。
……
“今天课就上到这里,明天开始月考,是全面模拟中考的。同学们一定要沉着冷静好好答题,展现出自己真实的水平,老师相信你们。”
放学后我和清欢携手出门,意外看见两位母亲并肩站在校门口,春兰秋菊冠群芳,引得四面人群黑压压围成一团,争先恐后地张望。
盛听秋阿姨显然习惯这样的场景,修长的腿不见一丝颤抖,高扬的容颜淡淡发散出贵气,鹤立群鸡莫如是。
妈妈则是淡然,根本不在意人多人少,见我来了,妙目一时明亮。
“姜妈妈好。”
祝清欢身形一缩,躲到她母亲身后,拉着手,笑呵呵冲妈妈打招呼。
“盛阿姨好。”
我自然不敢落了礼数,站在妈妈旁边,明眸皓齿最少年。
各自打打招呼拉拉家常,在“盛总”“姜总”的声声客气中离别转身。
“妈,您今天怎么来接我放学?”
我高兴地牵着妈妈的手,手指细细盘着她的手背,好似一块文玩。
“怎么?不高兴啦,嫌弃妈妈打搅你和女同学发展感情?”
“怎么会呢,就是妈妈这样不会影响你休息吗?”
姜清瑶沉默一会,我的话可能让她有些自责,我刚要补救,就听她幽幽开口:“妈妈见到修齐就不会累了,以后妈妈都来送你上下学,不许拒绝。”
“嗯……”我轻轻应下,路头的清寒姐看到我和妈妈,原本轻盈的身姿一沉,扭头走了。
报应啊。
秋日早霜,笼着路旁,时光也变得清清冷冷。妈妈身姿踏雪凌波,端得是云中惊鸿过,眼神不时盯着我,偶尔对视就冲我笑笑, 母子情浓,却让我失神。我该如何对您述说,我那幽深的爱恋呢?
第二十章 长街走
月考很快结束,我的心却越发烦躁。
当然不是因为成绩而担忧,坦白说这次月考绝对难度应该是有史以来最高的,但我这次不用维持人设控排名,做起来轻松愉快。
以前每做一题都要仔细算计这题谁谁谁可能扣分,据此斟酌着答题,还要根据所有科目难易分布统筹规划得分,这思考量能拉爆不少做量化的数学人。
这次嘛,嘿嘿,除了语文其余科目都只用了不到一半时间。特别是数学,一个时辰的考试时间,花了十几分钟就做完交卷。我正打算拍拍屁股走人,结果被在考场外巡监的老师人赃俱获。
他捏着我的答卷看了又看,最后憋出来一句:「你特么是偷了月考答案了吧。」「没啊老师,我为人憨厚正直,怎么会做偷鸡摸狗的事?再说了,一百五十分不解而获之,一百五十分于我何加焉。」
「嘶……」男老师脸部纠成一团,沉吟半天,把我拽到隔壁候考室。
「来,做。我看着你做。」他不知从哪掏出来一张数学试卷,还是隔壁市的质量检测。
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题,一道经典二次函数求参范围,一分钟写完。
「行了吧老师,我真没偷答案,相信这一点您也能看出来。我还急着回家帮我妈做家务呢,老师您抬抬手放我回去吧。」
「你哪班的?」
「初三一班。」
「我回头和你班主任说说,你不用中考了,直接来高中部竞赛班怎么样?我估计你从现在好好准备,高一就有希望进省队拿牌子。」那老师说到省队、牌子,两眼放光,和我看到妈妈一样,想来他是在数竞这块渊薮不浅。
「不了吧老师,揠苗助长不太好。」
我当然不可能答应,我水平至少CMO 满分,傻子才花时间去集训。
打个哈哈晃走老师,我跑到校门口,回忆一帧一帧闪过,眉头纠结得和此刻考场内抓耳挠腮的同学一般无二。
这几天来妈妈,有点,哎……
本来以为那天妈妈和盛阿姨一起来接我们放学只是凑巧,却不曾想,姜清瑶把送我上下学当做铁律,以至超越自己的生活。
上学还好,放学时她在门口,我明显感觉到她等待时的焦灼,只有见到我才会和缓,仿佛唯我这捧清泉才能灌溉她不安的心田。
她很怕,很怕她一旦放手,我就会再度遇险。
妈妈爱我,对我无比关心,我自然高兴,我甚至愿意自我陷入姜清瑶以爱为名的囚笼,只为她心安。
可是这份深重甚至病态的牵挂让她憔悴,乃至枯萎。
「妈,这边!」
远远看到那时常入梦的身影,三尺青锋在手中漾出剑影,仿佛间下一刻就要出鞘含光,她此刻同那当季瑟瑟,一步一步走出了秋色萧杀。
我的姜清瑶,应该是四季心花常开不败、颦笑嫣然福泽世间的,如今这么就成了这样,好似百尺危楼,看起来高不可攀,却每每寒来暑往满是风吹呢。
我跑过去牵住妈妈的手,那一刻她的心房洞开,我近乎于窥心般感知她的喜怒哀惧,唯情绪最能杀人,这样不行。
「修齐今天这么早就出来了?逃学了吗?」
妈妈看见疑似逃学的我,表面上装作恼怒有加,但实在没半点威胁。
「妈~ 我逃学干嘛,今天考试我提前交卷了,本来打算直接回家,但想到这两天妈妈都来接我,就不太好回去了。」
「修齐是觉得妈妈来接你影响你了吗?」
姜清瑶攥紧秀拳,玉指纤纤,看起来好凉。
「怎么会呢,妈妈能来接我我觉得很幸福呀,就是现在可是还有半个多小时才放学呢,妈妈这么早就来,不会影响您的工作吗?」妈妈应该是开了一个女子健身班,我偶尔会去看看,学员可真不少,有些还有头有脸的。
「不会不会,妈妈想好了,以后修齐上学放学妈妈都和你一起。正好妈妈以前也没去过学校,也来见见世面。」
她说得轻松,可是颤动的眼神复杂的脸色,连清欢都骗不了。
「不好,我不能太麻烦……」刚想推辞,只是话语未竟,面前的爱母一贯清贵出尘的冰颜顿时挎在一起,眼睛眨着不安,嘴角牵着委屈,我看了心揪,慌忙改口,「妈,以后再说吧。那个明天您有空不,学校开运动会可以让家长来观礼,您来看的话我一定好好发挥,嘻嘻。」
「嗯,儿子是最棒的。」
说到运动会就来气,本来我报了百米千米和跳远,附中运动会体育生禁止参加,我和一群训练粗糙的同学比赛,杀鸡一样。
结果祝清欢打了小报告,任惜月风风火火杀进来,夺走我的报名表,删去我名字打入冷宫,扬言大伤初愈不宜多动,还说要给我安排个赛场广播的活干干。
我身子骨闲置这么久,都特么要生锈了,好好运动会不给参加让我去声色犬马以音侍人?
实在拗不动,我只能报象棋和围棋两项,准备狠狠泄愤。
来吧,我的沙包们。
回到家,难得空闲,我以赛前准备为由拉着姜清瑶陪我下围棋。
好久没摸黑白子了,难免手生,一时间定式死活做得有些走形。不过也好,降低些水平妈妈也玩得开心。
姜清瑶是我见过棋品最好的,不赖不求,从不要我让子。
当初她教我围棋,双手分执黑白,说做人如子,当居黑守白,行事如棋,应张弛合度。
可我现在怎么好像,是在居白守黑啊,扯远了……我的水平没两年就超过她,在围棋上的师徒身份颠倒,妈妈倒也怡然自得,时常不耻下问,共我讨论一张又一张谱。
还要到什么时候,在生活中才能像在棋中一样,让我为妈妈支起一片天呢。
竞赛……那个男老师的提议让我有些心动。
「粘。妈妈赢了哦。」
妈妈行棋清冷,稳稳收掉官子,先下一局,落子哒哒,让我回神。
「您厉害,又涨棋了,我看有职业水平了。」
我笑着恭维,却遭来一记白眼。
「我知道是你太久没下了,认真点啊,别太轻敌好好准备。」「嗯嗯,再来一盘?」
下面三局手谈,我没给清瑶机会,可巧棋感恢复差不多,脑子也灵,全是中盘胜。
「好了好了,修齐真棒,妈妈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早点睡吧。」妈妈手底盘着棋盒,棋盒木色淡黄,更衬着她白皙,脸上沾着宠溺的笑,「当然,无论什么名次,在妈妈眼里你都是最好的。」
「嗯,晚安。」
有可能输吗?还真有可能……
附中学生的下棋水平一年不如一年,象棋还好说,赢得快,我这边的计时钟走不了五分钟就了事。围棋局时长,下得我快睡着了。
棋类是初高中一起比赛的,清欢运气不错,没和我分到一个半区,倒是姐姐,以前也没说过,居然报了围棋。
我趁着对手长考的时候走出去巡场,清寒姐水平说得过去,差不多有业四了,对面那个应该是围棋社社长,棋力比姐姐高些。
观棋不语,只见清寒姐劣势不颓,一片混战长捉中断了对手大龙,看得我心中为她喝彩。
很快两边赛事到了终局,象棋先开,清欢一路披荆斩棘,也走到决赛。
眼前的美少女面色沉着,目光坚毅不屈,决绝中带着浓浓贞烈,仿佛这不是在下棋,是我在对她不轨。
只是棋势水火变幻迅速,很快我大子过江,磨刀霍霍,只是清欢脸色越发难看,小脸蛋揪到一起,眼盯着棋盘,像是在冒火,也像是在流泪。
点了点了,我心再硬也舍不得把她下哭,手底下走软几招,装作不经意输了对局。
老子还有围棋呢。
呃……
对面坐着的清寒姐,冷冷目色,又带着一丝嘲弄。
我放走清欢,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实际上,我欠姐姐的已经还不清了。
干脆利落走了百来回,我投子认负。姐姐神色莫名,彼此间亲亲疏疏,或许只是我的私心作怪。
「姜姨,您好。」
顾清寒起身,秀气逼人,即使在妈妈盛颜天养的压制下也保留不少光彩。
今天的妈妈还是那身经典皮肤,只是道袍下玲珑浑成的娇躯,百看不厌。
输了比赛回家,其实我和妈妈都不在意这些,今天让妈妈来,是我千回百转的思量。
「修齐就知道讨女同学欢心,让着她们都不让我一点,妈妈吃醋了。」姜清瑶嘻嘻哈哈开着玩笑,她的风格多变,总是找不到对我合适的态度。其实只要是她,什么都可以的。
「妈,我最在意您啊,所以在您对面总是全力以赴嘛,」我胡口瞎话,倒也算不得假,只是重点藏在后面,终于亮剑,「妈妈陪我逛逛呗。」「好。」
我带着妈妈,带着她去那我流血的小巷。
故旧街道入眼,一切都没变,甚至我滴下的血液仿佛没干,还在妈妈心里流淌。
她的手越来越紧。
「修齐,你……」
我搂她入怀,忧色占着妈妈的眉眼,恍若汉白玉中藏胭脂,看一眼忍不住要去呵护一生。
「妈妈,还记得这里吗?就是这里,我和清欢被妈妈救下。」我紧紧贴着姜清瑶,不给妈妈害怕的空隙,「妈妈不知道吧,那天的妈妈在我眼里和神仙一样,踏云下凡,仗剑而行,虽然过程有些颠簸,但是我们都很好,不是吗?」我顿了顿,一番话在心肠中荡漾日久,于今出口:「妈妈,我知道这些天您一直很担忧。担忧我的安全,担忧我会不会想之前那样遇到危险,担忧我一个人上下学乃至将来一个人面对生活,或许,U 盘背后的势力也让妈妈不安。可是妈妈,我总要长大的,我会学着保护自己,保护妈妈。世界没那么安全,可也没那么危险,您看这条染血长街,今晚的灯光多温馨啊。」街道风起,落叶莎莎,两道楼居灯火洞明,伴着晚色残阳,借着栖霞大路攘攘人烟,古朴而暖熏。
秋风冷冷过,吹拂在身上却不觉寒。此时此刻,我真的在想,想一直牵着妈妈的手,安静地走过温暖的小巷,走向万家日常的灯火。
就这样,也挺好。
第二十一章 紫清血
「修齐,妈妈这几天真的……真的好怕,害怕你又因为妈妈遇到危险。每次想到你受伤,我都觉得自己好失败,不配做你的妈妈。」妈妈真的很难过,贴在我身上,任我抱来抱去。
「妈,您胡说什么呢,我们天生是母子,谁也分不开。」天生是母子啊,我学着小时候妈妈安抚我的样子,轻轻拍着怀中母亲颤抖的后背。明明应该满满是苦涩的,偏生掺着甜蜜,忘不了。
夕阳下依偎的影子好长,和往后的日子一样。
走出小巷,主路远远亮着光,摊贩沿街叫卖,声声入耳。
姜清瑶很快镇静,想着我刚才的劝慰,看着两道和美的柔光,又靠着我,听我故作天真、手舞足蹈诉说班上的鸡毛蒜皮,不觉露出甜甜的笑。
她生得像是汉唐文章,舂容大雅,无意间占满我的心海,只是浅笑就能羞得姮娥傍地走。
嫦娥她主子不高兴了,一场秋雨晚来相送。
两三点雨打在我头顶,空气骤冷,我和妈妈都没带伞,这时离家还有半里地呢。
「妈,下雨了。唉……」
妈妈扭出我怀中,反手抄起我抱住,脚尖点地,灵动的身姿在雨中仿佛穿尘逐光,闪出一条白线。
这不对吧,不应该是我抱着妈妈跑回家吗?
很快赶到家门口,妈妈红着脸把我放下来,甚至白了我一眼,就要转身进门。
我讨好似地掏出路上买的桃木簪,就要往妈妈头上戴,这钱还是出院时曲姨给的。妈妈冷哼一声,也不戴上,只是握在手中,扭头躲进浴室。
刚才贴的太紧,下体不可避免起反应,硬直直的一根,戳着妈妈的小腹,那时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根本动不了。
这不能怪我,姜清瑶本来就好看,又落雨湿衣,道袍薄布贴着身段,胸前浑圆玲珑呼之欲出,绝美的胸型横陈在我眼中,真恨不得能钻进去看个仔细。
想着想着下面涨的难受,反正我衣服不太湿,草草脱了后洗漱完毕,一头栽进被窝。
……
之后两天妈妈终于如常,不再死死看紧我。虽然失去了上下学路上牵手的福利,可看着妈妈容光日盛,我根本就没有后悔的理由。
月考成绩今天出来,任惜月怀里揣着成绩单,一进门就美滋滋立在讲台,嘴角止不住向上,两面激动的霞光看得同学心荡。
「李修齐,747 ,年级第一。」
「卧槽!卧槽!狗日的!」
747 ,嗯,历史级的分数,高得甚至没人怀疑我作弊,毕竟附中的考题完全自创,手机毫无用处。
满座惊堂,同窗一个个嘴巴夸张地张着,你们得我这病你们也能,别羡慕了哥们,都是血泪换来的……
「天道酬勤报应不爽哇,清欢你说是不是?」
我把脸凑过去,清欢一脸恼色。她这次总分709 ,和我预计的大差不差,全年级二十多名,已经很不错了。
「你还有脸说!你都没听课!」
祝清欢低声抱怨,眉头聚在一起,仿佛她手中揉皱的试卷。
「话不能这么说呀,你看我不都是争分夺秒刷题吗。学习嘛,方法合适就好。
我比你高三十多分?怎么说?你给我三千就行。」砰!
少女秀拳攥紧砸桌,引得全班同学张目而望,清欢低着头,两只小手交错在一起,扭扭捏捏不知在想什么。
「生气啦?」我得寸进尺,整颗脑袋钻进去,看她神情晦涩莫名,嘴角忍不住抽动,眼见清欢气得准备要动手,赶忙收敛戏谑神色,「欢欢,我和你商量个事?」
「放。」
「你手上的戒指能卖给我吗?」
祝清欢闻言扬起手,目光在戒指和我的手指上来回游移,沉吟半晌,突然大怒:「滚蛋!你又不适合戴这个戒指,你你你是不是要送给别人?」「嗯,我打算送给我妈。」
「姜阿姨?」清欢歇了眉头骤雨,大眼睛眯成一条线,声色甜滋滋,「妈妈和我说过阿姨的事,据说是武道第一人呢,还让我去阿姨开的健身房锻炼一下。」「我妈确实厉害。那?」
听清欢夸赞妈妈,我自然开心,语气都不经意柔和。
「送你了。」
祝清欢没多想,摘下「血色紫清」,透过玉戒望去,她的眼睛印的红红,和她脸色一样。
「那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你那天那样救我,我自然做什么都可以的。」我捏起清欢的手,坚定地把银行卡塞过去,密码就写在卡上。清欢抽来抽去,没能挣脱开,只能一脸不爽瞪着我。
我不带怕的,紧紧握住不让她撒手,语气清平而笃定:「那更不行了,如果因为之前的事就要送戒指给我,岂不是说你在我心目中就值个戒指吗?」「哼哼哼,那你觉得我值多少?」
少女满眼期待,我没法欺骗她,只能玄谈:「生命无价,真情远恒。我注定自青莲市冲霄而上,独踏沧海,泛足九渊,游走于春秋上下,漫步于天莲南北。
偶有一日,得尽所愿,遍尝世间,匆匆回首时,如果寻不见故人伴我左右,那多无趣呢?」
我说到一半清欢就捂着耳朵,一脸嫌弃,挑着戒指往我手里塞。
「给你给你给你,说的什么东西,真是的。」
「谢谢啦,卡你收着吧,别忘了我那三千块,亲兄弟明算账啊。」「谁跟你亲兄弟,不要脸。」
我还真挺缺那三千块,之前做的游戏赚了不少,前几天突然爆火,虽然挨了更多骂,可广告费就有八十多万呢。腾子抽走大半,又杂七杂八扣了三成税,剩下的一合计入手二十五个,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可巧凑够三十万买了戒指。
现在真的是身无分文,想出去玩打个车都没钱了。
不过看看手中透红的玉戒,再想想它戴在妈妈手上,应该是浑然自成天生一对吧,真是太值了。
月考后照例开家长会,凑巧是我的生日当天。
上次妈妈有事错过,她一直耿耿于怀,这次说什么也要来。
我百般不愿,但怎么也不能跟妈妈解释,你儿子不想让你来参加家长会,是因为一堆男家长会偷偷看你,甚至凑过来不要脸搭讪吧。
我赖在座位上,被妈妈揽在怀中,一脸惆怅。
今天妈妈特地换上了以前买的西服,配上黑色西裤,她大概没上过一天班,可就是能穿出职场女人的知性强干。
妈妈足上踏着法式单鞋,踩在地上清脆而夺人,远远看去仿佛洛水兴波神女入世,美得不可琢磨。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此刻真想跳起来指着满屋男性大喊,你们特么的眼睛不要啦?看什么看。
任惜月经常去妈妈的武馆健身,现在靠着我的课桌,和妈妈谈笑风生,话题变来变去,往往都是老师在讲妈妈在听。只有说到我时,妈妈才会多吐出几个字。
「李修齐还是很有潜力的,虽然平时调皮了些,但只要好好努力,将来肯定能上清华白大。」
妈妈不可置否,开口柔柔,听得我想哭:「修齐天天开心就好,成绩怎么样我都不在意的。」
「姜老师你不能这样想啊,现在社会竞争多激烈,年轻时好好把握,长大了才能游刃有余。李修齐,你说是不是?」
说罢老师轻轻弹我两下脑袋,看得妈妈秀手收紧、眉头微皱。
我无奈抬头,有气无力:「是是是,老师说得都对。」好在其他家长把任老师叫走谈论,我和妈妈暂得安闲。
她不喜欢吵闹,现在教室里乱哄哄闹作一团,妈妈面色难看,只是不好发作,闷气靠在我身上。
「妈,家长会好玩不?」
我幸灾乐祸,站起来给妈妈带上口罩,勉强遮住仙颜。
「就你清楚,妈妈又不是那种娇贵的人,忍忍也行。」姜清瑶咬着牙,嘴上说的不在意,语气难受的要滴水。
幸好任惜月走上讲台,打开PPT ,盛阿姨带着清欢姗姗来迟,母女俩穿着白色亲子装,娇俏妩媚兼而有之,看呆了众人,一时沉浸。
盛听秋和妈妈互相招呼,各自微微颔首坐好,我和清欢坐在自己妈妈旁边,挤眉弄眼。
「戒指呢?没送吗?」
清欢比比手势,无声问询,我轻轻点头,做了个「晚上」的口型。
「下面我们有请本次考试第一的同学家长,李修齐妈妈来为大家分享经验。」妈妈摘了口罩,一霎那恍若黑夜里华灯初放,引得众人瞩目。
姜清瑶不怯场,清清冷冷说着她的教子见解。
我们家的情况实在特殊,历史积弊过甚,妈妈肯定不会如实讲述,随口说着网上查来的大白套话,一听就是敷衍,不过她形象脱俗自清,不会有人质疑。
「修齐从小就很乖很懂事,我也没有怎么管教过他,反倒是和修齐在一样自己学了不少东西……总之,相信孩子,一定好过管控孩子。谢谢大家。」台下家长们握笔记个不停,我看了反倒有些惭愧了,我们家的经验没半点实际意义啊朋友们。
走下来的妈妈漾着喜意,她最大的乐事就是看我成长,看我在人群中闪闪发光,看我在晴空下拥抱骄阳。
散场后不少家长追着妈妈要加好友,她一一谢过回绝,抱着我左奔右突出重围,一路走出校门。
「开心了吗?小醋坛子。」
姜清瑶笑得狡黠。
第二十二章 生日礼
「我吃什么醋……」
我眼神飘忽,被说中心思也不好意思硬气回话。
「嗤嗤,修齐你刚才那小眼神呀,跟朱方香醋似的,都酸到妈妈牙根了。」姜清瑶笑得前仰后合,胸口颤得像是冬季大雪压枝摇曳的红梅,我看得欢喜,一时忘了反驳,直到面前美母眼光泛起疑惑,方才回神,半真半假地抱怨:「妈,我哪有,你不许说了。」
「妈妈很喜欢呀,修齐刚才那样好可爱的。」妈妈看出我不好意思,搂我在怀细细安抚,眯着眼絮说暗藏的心事,「好啦好啦,不许再吃醋了,你一个小孩子,整天老气横秋的像什么样子。说起来,妈妈和你一天生日,幸好有了你,才能记得这回事。不然妈妈这辈子都不知道过生日是什么样呢。」姜清瑶话锋无意,却总让我心疼,只是此刻母亲俏颜嗔喜,她开心我也开心。
可巧屋檐斗角积水未干,此刻三三两两滴落,溅到妈妈脸上。我伸手拂去她身上水渍,望着近前璧人,字字句句都是心痒:「那以后每年我都给妈妈过生日。」「修齐,对女生可不能随便许下承诺哦,特别是这种很难做到的。」妈妈嘴上下意识教诲,只是脸上百花盛开,怎么都好看。
「嗯嗯,我只对你这样。」
「你看你看,又来了。你们班主任可是天天抱怨你在学校勾搭小女生,成天气死人呢,还好意思说只对妈妈这样。」
姜清瑶鼓起脸,半是开玩笑,可眼中忽逝的怨怼依旧被我捕捉,那一刻经典错觉带着不可拒绝的坚定占据脑海,她喜欢我?
「妈妈还说我呢,你也不也酸的够劲。」
「是啊,我养的儿子这么好,转头就被小女孩勾搭走了,我可生气了。」说罢姜清瑶捏着我的鼻子,一下一下刮着,右手揉着我脑袋,宠溺的不行。
好吧,是我最近桃子吃多了,又幻想上了……
下午很快过去,我缠着妈妈在外面瞎逛了一天,也只能是穷游。此时此刻我再一次哀叹于少钱多衰,不然就能带着妈妈去最繁华的商场,买下一屋子人的满眼艳羡。
可是姜清瑶不在意这些,顶着口罩遮去人间仅见的容华,沿着青砖旧瓦,牵着我走过一年又一年的春秋冬夏。
兜兜转转到了家门口,妈妈一路浅笑,暖着冷冷秋色。
「谢谢修齐,妈妈今天真的很开心。」
「我也开心啊,真想一辈子都这样陪着妈妈。」「你又来,我怎么能一直干扰你呢,你应该多去外面看看,去世界各地游玩,去拥有一切美好的,到时候妈妈掏钱支持你。只要能常回来看看妈妈,妈妈就知足了。」
可你是世间最好。
「好了好了,乖。」妈妈看我渐渐消沉的脸色,乐呵呵拍着我肩膀,「修齐先等妈妈一会,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嗯。」
我在沙发上静坐,听着妈妈房中声响,不由期待。
不久,门开,吱吱呀呀的声音,晃得我浑身舒适,补上了从未在幼时有过的摇篮床。
姜清瑶换上最庄重的道衣,青白着墨的衣摆,印着她眉间雪色,最是难得。
妈妈右手断鸿,洗去了半月前晕染的血色,幽幽绽着寒光。
她左手倒提着一把未明的剑,剑鞘古朴,只是隐隐辨得出那雕云纹龙的剑穗,分明是罕有的白玉。
「修齐。」
妈妈此时前所未有的穆肃,我下意识直了脊背,腾地站起。
「你愿意随我修习剑道吗?」
姜清瑶举起左手,那把剑在她手中缓缓移动,送到我眼前。
我双手接过,持着没有乱动,眼睛对上妈妈,话语间掩不住激动:「我愿意,我愿意。」
妈妈心中也很不平静吧,手中断鸿一直在颤呢,只是在她此生最重的物品面前,姜剑仙永远沉静。
「剑名餐霞,为七大天剑之六。古有传言,仙秦百家会武,众兵争鸣,为武道最盛时。及始帝奋烈六世,天下清平,收刀兵而固长安,焚甲胄而铸仙台。是时新剑有七,饮露、餐霞、登楼,长持、长随、长留、长生,后世剑客奉之如天。
今剑阁第七十代阁主姜清瑶,赐剑餐霞,愿剑道邃远,与汝共度。」妈妈立着身子,眼中满是追忆,那是她的童年,那是她的梦想。
我学着书中记载,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三下头,只是每次都被妈妈用手扶住。
再抬头看着姜清瑶,她已经从剑仙变成母亲,紧紧抱住我,语气都凄惶了:
「我的修齐应该用长生的……妈妈没用,只能给你买来餐霞,委屈你了。」她说是委屈我,可是自己先瘪了雪肌,拉下嘴角,语气委屈得如同故宫落灰的遗宝:「明明以前都是我的,现在却拿钱也买不来。」她声音很小,小小的话语满是落寞,我恨我无能,只可以双手抱紧妈妈的大腿,脸贴上去撒娇,缓和妈妈积伤日久的内心。
「妈,咱家是不是还挺有钱的,我看着剑应该好贵。你到底做啥工作啊。」我有感而发,随口扯着话题,一脸孺慕。
「别瞎想,妈妈和你曲姨一起开了家公司,每年利润七八百万吧。」嗯?
「妈妈妈,你这……」
「怎么?怪妈妈之前不和你说,影响你过风流日子了?」姜清瑶佯装生气,玉指并拢敲击我头顶,但看着我一脸复杂,叹口气解释,「妈妈刚接你回家的时候确实很穷,除了这间房子就身无分文了,后来为了养你,开了武馆赚了笔钱。
你曲姨就是第一位学员,和她一合计创业,商场打拼也不容易,盈亏不定,也就这三四年才走向正轨。」
说到这,妈妈顿了顿,有点脸红,声音都小了:「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养你,书上说、书上说男孩要穷养,就一直没和你说。」「您这又是哪看来的歪理啊,作者是谁我找他去。」我拉住妈妈乱动的手,握紧一点点捏着,顺滑的肌肤触感极妙,妈妈来不及抽开,急着辩解:「妈妈不懂这些嘛,我的钱都是你的,等你大学毕业就全给你。」莫名其妙的,我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二代,可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妈妈啊,你这么好,我该怎么去,占有你呢。
我还想着赚很多的钱,带你去买遍世间欢乐呢……「好啦好啦,」姜清瑶看我学着拜师礼长跪不起,哑然失笑,「你这小家伙最会讨妈妈欢心了,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我也有礼物要送给妈妈。」
说罢不等妈妈反应,我单膝跪地,左手握紧餐霞,右手从口袋掏出那枚记挂着过往的玉戒,自欺欺人。
「血色紫清」在妈妈眼中时最美,惨惨血光都变得柔顺和熙,只剩下那份玲珑剔透。
「妈?」
姜清瑶一时失声,下意识拥住我,紧得有些透不过气,她死死咬着唇,稳着轻颤的眼眶,没有哭出来。
我不管不顾,拉过妈妈的柔荑,郑重地给她戴在小指上。
「那天我看妈妈对这个戒指很上心,加上它名字又是『血色紫清』。我想,这个戒指对妈妈来说一定意义非凡。妈妈这些年一直照顾我,却从不喊累,我嘴上不说也知道,妈妈是对我最好的人。」
我抬起头,看着眼中怅然不知所想的母亲,双手彼此相握,蜿蜒曲折道出声声爱恋:「妈,你戴着真好看。妈,你就收下好吗?」妈,嫁给我好吗?
「好。」
我倏地抬头,刹那欢喜抑制不住,恍惚间仿佛看到我们婚礼上的飞花。只是妈妈亦悲亦喜反手握住我,也不看戒指,只是一个劲地望着我,慈祥而疼爱。
妈妈,儿子。妈妈,儿子……
我只能自嘲笑笑,好似在葬掉未开便谢的情花。
「修齐,这戒指你是怎么弄来的?」姜清瑶拉我起来,一并坐在沙发上,换上一脸警惕,「我记得这不是你那小女朋友的吗?你不会是骗人家女孩子的吧?
这不行。」
「妈,您想哪去了,我花钱买的。」
「多少?你哪来的钱?」
妈妈每个月给的零钱都是有数的,她也大概知道我参加各种竞赛的奖金,一下子就误会了。
我匆匆收拾好残败的心情,无奈和盘托出:「我花了点时间写了个游戏,象棋类的,赚了一点,加上这些年攒的凑了三十万。这戒指不是二十多万就拍卖掉了嘛,我给的应该也够了。」
「你……唉。」妈妈百感交集,不知道要说什么,思虑半天才细细地解释,「那拍卖是搭了人情的,唉你啊,无意中就欠了别人的。妈妈明天得给盛听秋……」
「啊,您要还回去啊?不行不行。」
我耍着无赖,妈妈不吃这一套,欣赏我的焦急,花枝乱颤诱惑的不行,好半天才笑着开口:「想什么呐,当然是补上差价啊,起码值四百万呢。」她看我局部多云转晴,故意装出一幅生气的样子,呲着可爱的白齿:「这钱从你的那份里扣!」
第二十三章 旧梦伤
「妈~ 我们还分得那么清楚干嘛。」
我想要狠狠吻上眼前爱母,却碍于伦常,无奈只能把自己塞入她的怀抱,依稀学着电视里看到的亲子关系,装作幼稚找寻怜宠。
妈妈果然不让我希冀落空,素手拍在我头上揉呀揉,还不停摩挲我后背。
我贴着妈妈浑圆的胸脯,弹弹软软的很舒服,倒也没太多狎念,满满的都是心安魂定。
「妈,我真的很想知道过去的事,您之前答应过的。都告诉我吧。」姜清瑶难得有些局促,眼睛眨动着不满,知性熟美的嗓音夹杂些嗫嚅:「妈妈、妈妈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妈妈怕你都知道以后会讨厌妈妈,唉……」我起身与她相拥,贴住脸颊,轻嗅发上盈香,幽幽开口:「妈,我是你生的。」浮云蹉跎,流光静默。
一句话给妈妈提供太多动力,姜清瑶紧紧抱住我,用力得好似想把我按进她的身体。她看着我面含期待,一脸渴求,终于是缓了缓起伏不定的胸口,吐出几个字:「妈妈其实,是个杀人犯。」
姜清瑶说完以后再没有往日的清宁和煦,目光炯炯盯着我,只是眼底的惶恐刺眼得仿佛夏日骄阳下玻璃片,看得我心疼。
她真的太在乎我了。
「Cool。 」
我也没有去想什么前因后果,只是天真地叫好,以期给她最快的安心。
有什么所谓呢,好的妈妈,坏的妈妈,都是我妈妈。她的前尘是非、往事因果,我都愿意替她承接。天行有常,不以瑶存,不以齐亡,来吧。
我还在自我感动呢,姜清瑶突然起身,摆出严母本色,语气坚定得如同三九四九的河冰:「修齐,你必须记住,我们练剑只是为了自强,决不能为了他伤。」我可耻地勃起了。
真奇怪,平日妈妈温柔无限,我只想好好爱怜。眼下的姜清瑶威仪凛然,气质霸道得不容质疑,却让我想去占据征服。
我真的坏掉了。
「妈妈我都懂的,君子慎独,不假于器,行自本心,止之法理。」「说的一套一套的,你还小呢。」
坚冰化作一摊温柔的水,妈妈松口气,心情轻松不少。
「那……所以其他的事呢?」
「你真的要我说嘛,妈妈……」
「妈,不管什么事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之前几天妈妈那样担心我,可是有没有想过,我也一样担心妈妈呢。毕竟我又不傻,还偶然间弄到不少消息,我真的很想为妈妈分忧。就算、就算妈妈不想让我涉险,可也要让我知情啊,妈妈。
我一直都很冷静,从不会冲动,妈妈相信我好吗。」我牵起她的手,打断妈妈的拉扯,低着头像个错事不断的孩子,但话锋流转间逼着妈妈无处可逃。
「这不是冲不冲动的事,是……」妈妈还要推托,只是看我赖在这里寸步不让,赌气般撅起红唇,身子瘫软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悠悠讲述。
「妈妈很小的时候就离开父母,前往紫清山练剑。我的母亲其实待我很好,只是家里重男轻女,父……那个人一直不把我当回事。」听到这我倚在妈妈身上,心疼地额头贴住她的脸,妈妈嘴角轻笑,神色满足。
「山上的日子很好。紫清剑阁的前代阁主,也就是我的师父,一眼看重我的天赋,认为我是剑阁历代天资最绝之人。这里顺道和你说一下咱们紫清剑道,为一道两经三功四法九式,一道即道教,两经分为道德、南华,三功腕桩轻。哎好好,妈妈继续讲,真是的,之前不是对剑道很感兴趣嘛,怎么现在就不爱听了,讨人嫌。」
我无奈地冲妈妈笑笑,她看我这样也不好发作。
「我确实没让师父失望,练剑很认真。坦白说,我天生适合练剑,练习三功进境极快,四法纯熟有加,紫清九式在十二岁时就完全掌握。那段日子啊,真好。
修齐你还没见过吧,山上常年都是树和花,夏天百草丰茂,住在木楼里妈妈能听到白鹳在窗外扇动翅膀,呼呼的风声一阵一阵,叫人心里凉快。那时妈妈总是想用剑打下来一只,可是总被师父制止。」
妈妈越说越开心,脸上挂着笑,那段光阴美得像童话。
「秋天落英纷飞,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脆脆的声响很舒服。有时候妈妈在野外坐道,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再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身上全是落叶落花落果,妈妈也不会清理,就顶着月亮,带着一身草木回阁,让师兄师姐们看到总是笑话我。」
姜清瑶说到这,嘴角翘得高高,眯起眼睛,手上拍我个不停。
「春天最好了,修齐。那时候我们有空闲了,就满山遍野地种下各种植物。
当时师父为了锻炼妈妈腕功,买来很多山茶花种,妈妈那时候特别小,还没铲子高呢,只能抱着铲子沿着剑阁内外,一点一点挖土种花。妈妈手艺不精,好多都死掉了,但是更多的活下来了。第二年都没开花,妈妈急坏了,拉着师姐来看,师姐笑着让我再等一年。」
不知不觉,妈妈缩进我怀里,母子悄然了置换了身位,只是没谁在意。
「到了后年春天,果然开花了,一株一株的,红透了半边天。妈妈偷空看了很多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结婚的时候都会穿上红色的婚服,在众人的祝福里和男主角走到一起。那时我总会在山茶烂漫的时节,走在花海中央,一练剑就是一下午。练完剑,妈妈就坐在花堆上,想着我穿着火红的嫁衣,在那里顶着万人齐贺嫁给最爱的人,那真的是妈妈的梦想。」
好美的景色,只是没有我。
妈妈沉浸在回忆里,没看到我的落寞。
「只是后来妈妈一直没有婚嫁,也很少能去山上看花了。」姜清瑶面上闪过一丝恹恹,但很快又兴奋起来,「那时候网络没有今天那样发达,武道还很昌盛,各国都有武者比赛,当年还要举办全球范围的会武。妈妈十五岁那年就代表紫清剑阁参加天莲会武,那是天莲武道最高水平的赛事,在那里走出了不少将军呢。」妈妈握住腰间断鸿,铁剑轻响,是在和主人一道庆贺那段过往。
「妈妈自小练剑,三功加持下实战能力已经很高,剑法剑式更是纯青,纯粹从道的角度来说甚至青出于蓝超越历代祖师。当时参赛的基本都是二三十岁的男选手,有些还是早早就出名的武打明星,妈妈当时就是个小女孩,大家都不看好妈妈,每次上台对手还都一脸无奈,想让妈妈自己认输。」姜清瑶笑得放肆,武道是她的辉煌,一生未曾败过。
「只是他们都不如妈妈,甚至一直在八强前连让妈妈出鞘的人都没有。决赛的对手是天海观的武夫,天海观和剑阁一样都是源流道家,只是走了不同的路。
那一战真的好艰难,对面正值巅峰,身体机能比妈妈强不少,一把陌刀用得也精妙,只是最后一招妈妈福至心灵,以鞘为剑抢攻,挑了他的手腕,勉强获胜。那时妈妈可真是牛气得不得了,一心打算好好准备半年后的全球会武。」妈妈渐渐沉静下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清。
「拿了冠军后师父师兄们都为我骄傲,师父还特地送我回家让我和父母一起庆祝。在山上十多年,母亲每次中秋、过年都回来看我,父亲很少来。那天母亲抱着我哭个不停,嘴里不停念叨『囡囡出息了』,父亲也很兴奋,夸我个不停。
在家吃完午饭我躺在母亲怀里睡了一下午,晚饭时候,父亲说他作东请了不少朋友来为我庆祝,我推脱不过只能去参加。宴席上一堆人,父亲一直让我敬酒,我只能以练武为由拒绝,要散场时非要让我喝一杯,我实在拗不过只能抿了一口。」姜清瑶握紧了手中的剑,此时窗外落叶萧萧,冷冷地叫人心碎。
「喝完后我就没知觉了,意识昏昏的躺在椅子上。第二天醒来发现我是睡在酒店床上,衣服乱作一团,身上很痛,被单上红红的一片。我害怕极了,推开门发现父亲站在门口,就向他质问。父亲说那个人叫李文民,是江莲李氏次子,家世显赫和我良配。之后父亲嘴上一直说,可我听不清了,脑子嗡嗡地响,整个人都僵住,只是匆匆听见父亲说李文民现在就在熙春楼,让我去见见。」我听得五内俱焚,想要抱住妈妈却被她先一步抱紧。
「修齐,修齐,那时妈妈、妈妈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大脑发白发响,没什么愤怒,也没什么伤心,一个人踹开熙春楼的大门。我进门就拿着母亲送我的手机报了警,警察在里面一直问,我没有回话单纯提着剑,一眼就看到李文民。
我拔剑冲了上去,他身边跟着的四个保镖上去拦我,妈妈不管不顾,把保镖都捅倒,最后一剑割下他的脑袋。」
姜清瑶痛苦地闭上眼:「血喷得到处都是,妈妈身上的衣服都脏了……」
第二十四章 前尘哀
我无法思考了,保护欲占有欲奔腾而上,只想护着怀中的母亲,带她远离尘嚣。
妈妈扭扭身子,找了最安心的位置,脑袋顶着我下巴,脸微微仰起。
她没有哭,甚至看不出悲喜,悠悠开口,像是行游的遗民在吟唱朝代更迭:
「李家权势果然非凡,那时妈妈还未成年,就被判了死刑。当时妈妈蹲在牢房里,连看守的警察都看不下去,一个个走出去不敢面对我。我就坐在监室的角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他们要拿走妈妈的剑,我拼死护着,那是妈妈唯一拥有的东西了。」
「妈……」
我听得涕泗横流,泪珠一颗颗滚落进妈妈头发里。
「不哭不哭,乖宝宝,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姜清瑶抬手擦去我的泪,看向我的目光清冷而温柔,微微露出宠溺的笑,「再见到师父时,他的头发都白了。
师父一生坚强,一看到我就哭了起来,甚至跪在地上起不来。我哆哆嗦嗦扶起师父,师父却一个劲自责,他没能保下我。妈妈一时冲动,虽然不后悔也没人怪妈妈,可是因为这件事,武道承担了太多代价。迫于压力,剑阁解散了,师兄师姐们一个个哭着来看我,赌咒发誓要去杀光李家。妈妈当然不能让他们犯险,耐着性子劝走他们。」
「他们都走了,妈妈一个人面对空空的铁窗,想的全是以前在山上平静的日子,那时候多好啊。妈妈突然想哭,可怎么也哭不出来,一个人抱着剑在角落从晚上坐到白天。」妈妈蜷在我怀中,明明悲伤的故事,她的语气好平淡。
「就这样到了行刑的日子,妈妈被推上囚车,突然体检医生跑过来,说妈妈有了身孕,不能死刑,所有人都懵了。修齐,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当时不想生下你,妈妈那时还是个小女孩,还没有结婚,怎么能生孩子呢。后来李氏家母和妈妈交涉,以不加害剑阁其余人员为条件,让我生下孩子。妈妈欠了剑阁太多,当时别说生子,就是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原来、原来,我是这样来的吗,我……
「怀孕的日子过得快,妈妈一直在看守所,也没什么事又不能运动,就默默读书写字。那时妈妈一天天感觉到你的存在,有时妈妈都忘了之前的事,只觉得你是妈妈的孩子,是不会伤害妈妈的好孩子,是爱妈妈的孩子。妈妈给你画了一幅又一幅画像,想着你出生后的样子,妈妈当时就决定要给你最好的童年。」妈妈……
「妈妈生你时难产昏过去了,再醒来时躺在病床上,发现身边只有一张带着余温的婴儿皿。妈妈急坏了,逮着人就抓住不放,问他们我的孩子呢。他们不敢看我,最后一个小护士说是李氏来人把你带走了。」姜清瑶痴痴笑着,紧紧抱住我不放,「妈妈当时松了口气,只想着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是妈妈还没看到你一眼,你就不在妈妈身边了。」
「妈妈还是坐了五年牢。在监狱里,一开始难免有些小矛盾,不过很快妈妈就成了狱友中的主心骨。监狱领导让我带着狱友和狱警练太极拳八段锦,还有练毛笔字,妈妈其实没吃多少苦就出院了。」妈妈越发平和,仿佛只是在给她的孩子讲述一个寻常的睡前故事。
「出狱后妈妈一个人,也不知道该去哪,母亲和师父都没来接我,妈妈就想去见见他们。妈妈走了好久才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门紧闭喊了半天不开,妈妈翻墙进门,只看到母亲的骨灰盒在桌子上放着。我的妈妈,是病亡的。妈妈一个人在屋里,抱着盒子,疯了似的跑回紫清山。回到山上,花都凋谢了,乱糟糟的一团,剑阁以前大门时常清洗,那会却落了满满一层灰。妈妈冲进去,喊了半天没人回答,妈妈只看到、只看到师父的遗书。」
讲到这,姜清瑶突然按不住心中的汹涌,哀哀地颤抖着脑袋,长长的睫羽一直在抖,那么美,那么脆弱。
「修齐你知道吗,师父、师父就是妈妈的爷爷。师父了解事情后,就直接杀了父亲,在后山上上吊了。妈妈那时只觉得天空好黑,妈妈什么都没有了……那会妈妈身无分文,身上的衣服又烂又脏,一个人走下山,不知道该去哪。一路上,那会好多人带着小孩子,有说有笑的。妈妈看着他们,只觉得好委屈,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妈妈。」
姜清瑶哑了嗓子,我想起身给妈妈倒杯水,却被她拦住。她埋头在我胸前,好长时间才抬头,咽了口口水再开口,沙沙痒痒的声音恍若钝器捶打我的心。
「妈妈那会儿把你忘了,只想着去和李家同归于尽,家里有妈妈小时候的存钱罐,里面有妈妈存下的六十多块,只够买去无荷市的车票。李家在无荷市很有名,妈妈很快就找上门去。一进李家大院,妈妈就看到你浑身脏兮兮的,被几个小孩子围着笑话。妈妈一眼就认出你,你是我的孩子。我赶走那些小孩,抱住你,你可能不记得了,当时你突然亲了妈妈一口,说姐姐你好漂亮。那会妈妈脏的要命,哪里好看了。」
姜清瑶突然盯着我,惨惨的笑容是那么珍贵。
「妈妈突然就想带着你回家。当时,李家家母已经死了,妈妈想报仇都没了对象,如果不是你,可能妈妈那会就自杀了吧。」妈妈亲昵地拍拍我的脸,「真好呢,修齐,现在的我们都好。这些事妈妈藏在心里好久,现在说出来轻松多了。
好了好了,修齐,别这么难过,你这样妈妈都想哭了,妈妈可是从来没哭过呢。
事情都过去了,宝宝乖。」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涕零不知所言,可能妈妈永远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乖。如果不是你,妈妈可能已经死两回了。哦不对,是三回。所以,不许对妈妈说对不起。修齐最好了,是妈妈欠修齐的,妈妈爱你。不许哭了。」姜清瑶翻身起立,拿手帕细细地擦干净我脸上泪痕。
「现在啊,妈妈就希望你能好好长大,天天开心,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将来呢,找个和妈妈一样爱你的妻子,不然妈妈可不会同意婚事。你那两小女朋友,在妈妈看来,还差远了呢,哼哼。」
「那您可能失望了,天底下再没有人能和您一样爱我了。」我对妈妈的爱是如此虚渺,可怜得不值一提。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好好的生日搞得惨兮兮的,不开心呢。来,修齐,这是妈妈送你的手机,以后有什么事都及时联系妈妈,必须秒回妈妈的消息。」说着,妈妈掏出个崭新的手机递给我,卡什么的都弄好了,壁纸是妈妈的手机号。
「嗯。」
「啊,对了,妈妈还买了个平板,不会用呢,来帮妈妈看一下。」我跟着妈妈进了她的卧室,工作桌上躺着个平板,屏幕黑黑的。
姜清瑶抱着我,我抱着平板,细细地给妈妈讲这个产品该怎么使用。
「哦哦,妈妈懂了,这就和手机差不多嘛,儿子真棒。」「嗯嗯,妈妈你平时要看什么视频就用平板看,屏幕大些不伤眼睛。」一边说着,我一边给妈妈展示,熟练的打开搜索引擎,想着妈妈爱看言情剧,就搜了些展示给妈妈。
姜清瑶兴趣缺缺,一幅不怎么在意的样子,我暗拍脑门,也是,经历了那么多事,妈妈可能也不爱看那些了。
这时我刚打算往下滑,找点轻松欢乐的影视博妈妈一笑,却被妈妈玉指拦住,屏幕中是个老电影,里面的演员饰演位母亲正在给孩子喂奶。
妈妈看得聚精会神,我心中爱怜更甚,索性把平板立在桌子上,自己搬过来椅子,靠着妈妈一起看。
也算是,也算是共赏情片了。
我痴痴地想着。
老实说今晚妈妈的坦白实在超乎我想,现在心中百感俱沸,惶惶然不知所思。
我懵懵懂懂地觉得,妈妈似乎还是那个在紫清山上抱着剑赏着花想着他的小女孩,只是世尘变迁韶光凉薄,葬了妈妈的青春岁月。
我应该守护妈妈的,不管怎么样。
此时电影的画风骤改,红嫁衣、白绣鞋、矮矮的土楼、阴阴的婚房,这特么不会是恐怖片吧,开头搞那么温馨干什么。
我心中暗骂导演全家,看妈妈聚精会神看着电影,眼中还闪着迷惑,我挥挥手让她回神。
「妈,这好像是鬼片,我害怕,我们不看了好不好。」「啊、啊,啊?修齐你怕鬼?妈妈可不怕,鬼要是敢来妈妈就把他们都劈了,妈妈保护你。」
姜清瑶摆出一副高冷面孔,提了提手中断鸿,揽着我洋洋得意。
我是怕你怕啊……
无奈地投入妈妈怀中,我轻轻眯起眼睛,脑中算计电影的伏笔铺垫,差不多把剧情拆解个干净,没意思。
第二十五 章贺新凉
电影剧情严格遵循我的构想,在一点点推进。
我看得有些困,眯眯眼,瞥见妈妈正看得入神,灵动的眸子荡漾着水波,绝美的侧颜勾勒出弧度,宛如归鸿剪影而过,在云中划出痕线。
我厚着脸皮贴上去,脑袋倚着妈妈的脸蛋,软软的很舒服。妈妈应势搂紧我,此时画面中鬼魅四伏,男女主也如我们一样相依偎。
电影不长,也就一百分钟,杂糅了些《三言二拍》和《聊斋》的小元素,剧情紧紧凑凑的,倒挺能抓人眼球。
「妈,妈?」
屏幕上滚着制作组名单,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发现姜清瑶眼睛瞪得大大,一直没有回神,雪白的肌肤都寒了三两度。
「哦哦,电影放完了呢。修齐不怕不怕,妈妈在,妈妈在的。」「嗯。」
我心里暖暖的,今晚的信息量过大,我真的需要时间去归整。
我抱着妈妈亲了两口,离了房间。
不知不觉,天色已深。今晚格外静谧,本该凄切的寒蝉歇了嗓,檐水穿墙,依稀间几声淅沥轻轻响,好一场秋凉。
窗外见不到点亮夜色的灯光,只寻得寒星几点,点缀着房中一对璧人。
我匆匆洗漱,醒了脑子,拿着妈妈送的餐霞,学着她的样子舞剑,却怎么也划不出妈妈那般风雅天成。
放下剑自嘲地笑笑,我立在客厅,脑中闪着之前电影的一些画面,学着里面道士的样子,背起手在后面装模作样画符。
现实中要是也有符篆就好了,那样就能寻着妈妈的回忆,挽下将倾的庙宇了。
我收了黯淡的心思,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温习暑假时学的军武。
天下武道源流自同,刀枪斧钺剑戟叉,俱是一家。
不知过去多久,今天放学时记下的几道题目也在脑海中算尽,我这心分二用的能耐越来越哈人了。
正得意着呢,突然主卧里一声尖叫,勉强分辨出内容,妖魔鬼怪什么的……妈妈?她不会真怕鬼吧……
我懊恼地拍拍脑门,瞬间编织了个双全法,推门而入。
「啊!不要!」
姜清瑶惊骇的惨叫险些让我破功,太可爱了呀。
「妈,我睡不着,我怕……」
声音甜的腻死人,我做出一副梦中惊醒的样子,自己揉红了眼眶,活像是外出挨了揍的猫咪回窝乞求老猫的照拂。
「修齐?上妈妈这来。」姜清瑶直了身子向我招手,她身上覆的薄被下滑了一截,露出鹅颈下白皙的雪肌,可惜她身着保守的睡衣,看不见更多。
我快步爬上妈妈的床,钻进被窝。
妈妈身子都在发颤,往日粉嫩透红的脸蛋如今白得发死,漆黑的眸子在眼眶中惊恐地抖着,妈妈是真怕鬼啊。
「妈,我好怕。」
「宝宝不怕,妈妈在呢,那些都是假的,妈妈保护你。」姜清瑶突然搂紧我,小巧的手掌明明刚才还在颤抖,现在看上去却那么坚定。
她那指甲借着从帘缝渗入的月光,幽幽地反着莹白。
「睡吧修齐,乖,今晚就在妈妈这睡。」
「嗯。」
我自然是睡不着的,倒是姜清瑶很快就响起细细的呼吸声,她吓坏了。
妈妈蜷着身子缩在我怀里,眼皮闭得死死,睡衣肩带都因为惊恐而抖落一条,泄出满屋春光,可惜乘着夜色看不清。
我怜惜极了,替妈妈拉上衣服,就要下床回屋。
「修齐……别去,外面危险……」
妈妈醉在梦中,感受到我的动静,立刻喃喃低语,我不敢乱动,乖乖缩回去,抱着妈妈浑成玲珑的睡躯,快要压不住枪了。
这个女人从来不把我当男人看,明明自己怕的不行,还是不顾一切来保护我。
我……我实在要忍不住了,她真不知道青春期的男生火气有多浓厚嘛。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幸福,可还是委屈得要死。
其实,妈妈的身子对我来说不过唾手可得,处处都是机会。
借着妈妈不慎强上,然后卖卖惨发发誓赖赖皮拉拉手,早晚能收入胯下。
可这又算什么呢?
不过是仗着妈妈无限的宠溺发泄我心中的不堪罢了,不过是借着爱的名义宣泄我可耻的欲望罢了,不过是将妈妈对我的爱化作刺向她的刀刃罢了。
这样的妈妈,这样过尽千帆依旧爱我如初阳的妈妈,我怎么忍心为她再添哪怕毫厘的新伤呢。
其实我的畸恋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只是借着心中顽固的侥幸和妈妈的宠爱,一路到了今天。
断了吧,李修齐,你不能伤害她,你明明可以以儿子的身份陪她一生,陪她赚钱养家,练剑习武,到了万事俱备,再上紫清光复剑阁,那样妈妈会一直开心吧,那样的浪漫一点也不逊色兴复汉室还于旧都吧。
够了。
我双眼模糊,泪水一股股流下,真不是因为放下乱伦之情,而是病突然发作,痛的我泪腺崩了。不忍心让妈妈醒来担忧,我仗着心理素质强硬吃病灶。搞不明白,以前在妈妈身边不思考不也没事嘛……
捱了四五分钟的剧痛,我在脑海中拼命下棋,丢了半条小命勉强缓过来,拂去泪水。
怀中玉人祥和静安,悦耳的呼吸声如天色白茫茫,一片片雪点下大地,真干净。
我爱惜地揉着妈妈的头发,心中不停默念最后一次,俯身帖耳吻住妈妈薄凉的粉唇,一点点泪水划过。
对不起,妈妈,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迷蒙中窥见妈妈眨了眨眼皮,调皮的嘴角翘了翘,我无心去想,沉沉睡去。
……
第二天蒙蒙亮,厨房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炒,我睁眼一看,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新的,原本妈妈的枕头上堆着我的外套。
叮咚~ 信息提示声打碎静谧,是妈妈的手机。
「妈!你有……」我下意识喊了一声,没忍住瞥一眼,绿企鹅的消息,是个妈妈备注为「江厅长」[1] 的人,似乎不是正常的厅局级干部,职业风浓厚。两人很少对话,寥寥几句时间地点活像是地下党接头。
我倒不会一股热气上涌冲昏脑子就去怀疑妈妈,她明显长期没有性生活。再者,妈妈那么爱我,怎么会呢。就算她真打算结婚,又该我什么事呢。
妈的,有些事就是不能多想,自找难受真是贱呐,明明都打算放下了。
心情突然糟糕起来,默默穿好衣服洗漱干饭,乘着妈妈格外深情的注视踏上返校的脚步。
只过去一天,却像是走了好远的心路,仿佛是从梵蒂冈一路走上乞力马扎罗山,再回头看着熟悉的黑路白楼碧瓦青砖,别是一番滋味。
班级里书声琅琅,走廊灯火通明赛过日光,也不怕浪费电,白花花的银子这么泼洒,没准这里面还有妈妈交的税呢,造孽啊。
心中暗暗吐槽,我放下书包倒头就睡,没多久班级噪声陡然变大,我知道是小惜月来了,装模作样立起身子读书。
今天祝清欢有事请假了,少了小百灵在旁吵吵闹闹,做题快了不少,只是多少有些无趣。
一如既往磨蹭到放学,今天不急着回家,和清寒姐约好了去打球。
这回我走的快,高中部才刚放学,顾清寒踩着秋色,校服拉到顶也掩不住身段的浑成玲珑。
「姐。」
我拉着姐姐的手,细细嫩嫩的水豆腐一样,怎么打球那么强,真是的不科学。
「今天这么丧?失恋了?对姜姨表白失败了?」清寒姐一贯的开口吓死人,不是我说她到底是推理的还是瞎猜的,这特么开了吧,一句话虽不中亦不远,神人。
「没有,都没开始呢,我自己放弃了。」
姐姐真好啊,离了她我还能对谁倾诉。
「嗤……不信。」
清寒姐毕竟不是我妈,她才懒得惯着我,纤纤玉指反戳我手心,简直是在点着我的虚伪。
「姐你别说了,咱打球去吧,这几天都没咋动,骨头闲的发疼。」我捏住清寒乱点的手指,她指尖有点凉,大概是因为秋天吧。
「嗯。」
姐姐轻点螓首,青丝如瀑散在空中,最是迷人发上香。
远远望见,前往球场的辅路上压着三个男生,手持球拍气场不善,一幅来者汹汹的架势。
他们看到我和姐姐处得亲密,远远地吵嚷起来,看着嘴型不像好话。
这剧情闹麻了,又来这出?
「三只苍蝇。」旁边的清寒肉眼可见尴尬,红唇亲启。
「姐?」
我眼中挂着问询,姐姐轻轻点头。我瞬间意会,掰掰手指,提前取出网球拍做好准备。这球拍柄足够粗,用来打架的话,在体育用品里也就逊棒球棒一筹了。
「肏你妈!你离顾清寒远点!」
为首的男生上身校服下身短裤,露出的小腿上斑斑点点看着恶心人,和他那狗嘴一样,他旁边两个小弟看上去就狗腿,矮矮怂怂的。
青莲这城市文明建设还得加强啊,那群狗官怎么治理的。
我心中暗暗吐槽,提起球拍斜指对面三人。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为刚才的话道歉。」
寒风晃动枝丫,抖散枯叶。萧萧落木下,只见少年冷冷对峙,在对面三人嚣狂笑声下依旧平淡,远处黄叶点地,作声莎莎。
[1] 江厅长:某位前文中出现的角色的母亲。
本论坛为大家提供情色小说,色情小说,成人小说,网络文学,美女写真,色情图片,成人视频,色情视频,三级片,毛片交流讨论平台
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Telegram:@slytjx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