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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仙子语
姜清瑶这会被我肏得神志不清,胡乱按住我的脑袋,直接埋到她的乳沟里。
虽然很喜欢被妈妈的两颗乳球夹住,但现在不是时候,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挣扎出她的奶子,不顾她慌乱地惊呼,低下头含住她鲜红挺立、汩汩往外冒出奶水的乳头,用力吸吮。
「啊宝宝……」
妈妈餍足地呻吟着,边抚摸我的头边下按,把她弹嫩紧实的左乳都挤压成淫靡的肉饼。
姜清瑶现在的样子相当淫靡,浑身裹满香汗,看上去泛着亮光,如同抹了一层精油。她雪白的双腿无力分开,似乎被我玩到合不拢。
妈妈的嫩屄更是不堪,馒头般肥美的阴唇一副被人肏烂的模样,蔫巴在两边,上面浸满浓稠的精液。
毕竟她的阴道虽然深,却很窄,我又往里面射了那么多,妈妈的屄腔不可能全部装下,只能万般不舍地浪费掉大半精液,汩汩流出,糟践了她的阴皋。
精液顺着妈妈的阴唇缓缓流到床单上,厚厚的一滩。妈妈漏精还没结束,床单上的精滩和她的骚屄间牵着一条极细的银丝,有时妈妈承欢太多的身子会陡然抽搐,屄腔挤出一股余精,那根精丝便会随之变粗,吐出更多的精液。
妈妈的两颗爆乳都在喷奶,一颗乳球被我含着,看上去还没那么下贱。只是随着我的动作,肥乳形成各种各样淫荡的形状。
另一颗没有主人的吮弄,奶水四溅纷飞,在空中形成几道细小的乳水喷泉。
奶白的乳水肆意流淌喷溅,让妈妈的乳房湿湿的全是自己的奶水,高高挺着,发散出股股奶香。
过量的母液还顺着她的腰肢一路下流,白白的细细的几根水渍,看上去就是块性意味十足的纹身。甚至有不少乳水还淌到妈妈的阴部上,似是要和精液较量,看看谁更白更浓。
我似乎长大了,随便肏一顿就能把姜清瑶弄到神志不清,乖乖地闭目任我玩弄,屄穴都成了精液容器。可我似乎又变成婴儿,被妈妈搂在怀里宠溺地哺育,她还在我耳边低低语,哄小孩睡觉般轻柔。
「宝宝,宝宝……」妈妈声音真实又空灵,似乎十年来一场大梦,断断续续,兜兜转转,于今终于醒,「妈妈……好开心,感觉……自己终于是合格的妈妈了……宝宝,以前妈妈没有给宝宝喂奶……第一次见宝宝,那么瘦,妈妈难过死了……好开心,宝宝快点吃,都是,都是宝宝的……」我知道此时无论如何言语,都不及大力吸奶更能让妈妈安心。我轻轻把她一块乳肉含进口中,舌头反复舔舐她的乳首。玛瑙般精致的乳头不停溢出奶水,又香又甜,母味浓郁到化不开。
滋,滋,滋……
姜清瑶嗯嗯啊啊叫个不停,打心底洋溢着幸福,下意识揉着我的脑袋让我更用力、更大胆些。我从善如流,顺从地使出吃奶的劲,妈妈左乳头连带着皮肉都被我吸长到变形,和她右边傲然挺立的吊钟大奶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吃到最后,我几乎是在啃咬。姜清瑶吃痛,哀哀地叫唤,又马上宠溺地叫我继续,让我更舒服些。
「另一只,另一只也要,宝宝……」
很快左乳的奶水被我吸干,姜清瑶无意中蹙蹙眉,推搡着我去吮吸她右边的奶子。
妈妈意乱神迷,手掌胡乱地推动我的脑袋,一时对不准奶子,急得她越发用力。我有些无奈,索性直接脸砸进她的右乳里,陷进去很深,布满奶球的母水染到我脸上,乳味浓郁扑鼻。
姜清瑶满意了,停住一切动作,唯恐打搅我喝奶的兴致。
妈妈的奶水确实好喝,香甜浓郁,还混着她的体味,最是让我迷醉。她的奶子口感迷死人,白花花的乳肉有多弹软,那颗玲珑的乳头就有多硬,含进嘴里最合适。
我一边吸着妈妈的奶子,一边肆意感受她乳球惊人的口感,顺道还能欣赏她硕大肥腻的左乳。被吸干奶水后的乳球没那么肥硕,却反而更加圆润挺拔。嫣红的乳首尺寸完美,天生适合被我舌头舔弄,上面簇着一团粉红乳晕,众星捧月般和奶头相得益彰。
「宝宝,好喜欢,好喜欢……」
姜清瑶已经睡着了,痴痴地呓语。
我吐出妈妈的乳头,轻轻擦去她双乳上的口水,却让她的身体无意识抽搐,痉挛一般无规律颤抖。
姜清瑶的下体突然开始鼓胀,熟美的阴皋一起一伏,细细小小的尿道吞吞吐吐,突然间大开,喷出一道白中泛黄的尿液。
妈妈失禁了!
感觉有点好笑,但更多的是怜惜,我试探性地撷取一两滴妈妈的尿水,浅浅品尝一番。肯定没她的奶水好喝,没什么味道,淡淡的有些骚。但毕竟妈妈喷出的体液,于我就是珍馐美味。
我轻轻放下妈妈的酮体,抽了几张湿巾,细细地擦去她下体沾染的液体,她的奶水、尿水、骚水混着我的精液,活脱脱是一捧淫乱的春药。
表面的精尿弄完,我伸出根手指,钻入妈妈的穴洞中仔细抠挖,直到流不出更多的精液。
我满意地点点头,拦腰抱起妈妈,蹑手蹑脚抱着她走到我的房间。被她劈开的房门破漏不堪,倒是方便进出。
小心地把妈妈抱进被窝,看着她睡熟的可爱模样,我忍不住对着她的樱唇亲了又亲。
我回到我们的爱巢,被子上、床单上、地板上,斑斑点点,全是尿液、乳液、精液和淫液。我顿时汗颜,可不敢让妈妈明天发现这些。不然姜清瑶知道自己在我面前放尿,还不知道要矫情傲娇多久呢。
顶着睡意,我脱干净地板,床单被单上的满满的都是各种体液,我全部扯下来。我又怕洗衣机吵醒妈妈,只能去封闭性较好的浴室,拿出洗衣液慢慢手洗。
半小时后,大功告成,我掬把冷水洗脸,强打精神,拧干床被后,翻找出熨斗仔细烫干烫平,直至确定看不出痕迹,也嗅不出骚味。我满意地点点头,放回到主卧,迫不及待爬回我的房间,爬上我的床。
床上,睡着妈妈。
……
醒来时,姜清瑶还醉在梦中,嘴角牵着甜甜的笑,不知梦见什么喜事,青鸾一般祥瑞。
我好后悔,昨晚洗被子弄得太累,结果刚爬上车,就捱不过睡意,都没能好好享受妈妈的裸体。
但一想到昨晚,就笑到合不拢嘴,我的表现,应该很不错吧。
毕竟我先把妈妈肏到潮吹,又玩弄得她双乳胡乱喷奶,甚至最后还让她失禁喷尿。女人的极乐让妈妈一口气享受个遍,三液齐泄,神仙也会爽到遭不住。
妈妈,就是我的神仙啊。
「修齐,对不起……」
姜清瑶睡颜静谧美好,轻柔地说着梦话,真是傻妈妈。
我给妈妈做了早餐,特地煮了稀粥,让她好好补水。
端着碗回屋时,姜清瑶已经醒了,还找了我的衣服穿好,极不合身的衣物堵着她的奶球,看得我难受,想帮她脱了。
我想起她昨天的话,规矩地把碗递过去,妈妈平淡地小口小口喝完,看也不看我一眼,白静的脸庞栀子花般清纯。
「妈,我们……」
我不死心地开口,想要牵起一段情丝。
「我们怎么了?」
姜清瑶冷静地看着我,皮笑肉不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妈——您是不是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您之前不是还说……您也爱我吗。」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妈妈,如同在呵护一盏价值连城却恍惚易碎的琉璃。
妈妈默默盯着我,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很久才平静地说:「对,我是骗你了。」
她看着我神情低落,也不安慰,反而冷冷发问:「你病好了吗?」「好、好了。」
姜清瑶满意地点头,眼中溢出欣慰,急忙闭上,言语平淡:「妈妈之前,就是担心你会不齿母子乱伦,会拒绝治病,会自暴自弃,会……嫌弃妈妈。你说你对妈妈产生了不该有的想法,妈妈不会强行纠正你,甚至那时,妈妈还很开心,毕竟你不会再拒绝妈妈给你治病。」
她越说越自然,甚至重新睁开眼。
「可是,这不代表妈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向深渊,更不代表妈妈会主动害自己的儿子被天下人耻笑,这是妈妈不可能接受的。」说不出什么感觉,梦想明明唾手可得,不对,就是已经收入囊中,却又瞬间坍塌。
可是比起妈妈,我的梦想实在不算什么。
「好吧妈妈,我、我实在对不起您。其实那天我跑出家门就想好了,如果妈妈不愿意,我会做一个好儿子。」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会有泪水流出心碎。
姜清瑶见我低头顺从,反而撅起嘴,精致的眉毛诉说不满。又是无奈又气恼:
「妈妈、妈妈可以,可以给你追求妈妈的机会,就到你上大学为止吧。反正那时,你也真该懂事了。」
第五十一章 定婚约
「真的吗?」
「嗯,你不要怪妈妈,毕竟妈妈……你笑这么开心干嘛呀?」姜清瑶被我发自内心的喜悦感染,低下头不敢看我。
「妈妈,我确实很开心啊。我之前就是担心,妈妈会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所以一直都对您非常尊重,一点都不敢逾矩。可是妈妈现在告诉我,您可以接受我的感情,我都激动地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我嘻嘻笑着,看妈妈近乎呆滞的可爱模样,见缝插针凑过脑袋:「妈,快让我亲一口,您现在太可爱了。」
姜清瑶灵巧地躲开我的索爱,单指点在我额头不让我继续。我也不闹,笑眯眯看着她,似是羁鸟在看旧巢。
妈妈被我看得发毛,不由得鼓鼓脸蛋,牵牵嘴角:「越来越不像话了。「「妈妈,你喜欢什么呀。给我点机会让我讨好讨好您吧,我也没追过女生啊。」「我喜欢什么?哼。」姜清瑶羞赧地闭上嘴,突然又白了我一眼,「快出去,快出去,妈妈要换衣服了。」
「妈,您就换吧,我们都坦诚相对了,让儿子看看也没什么吧。」我随口开个玩笑,当下就准备离开,却发现妈妈眼中绽出痛恸,倦容苍白。
「修齐,我不喜欢这种事情……你如果控制不住自己,强行再要了妈妈,妈妈不会怪你,也不会讨厌你,只会很自责,会认为自己是个让儿子变坏的坏妈妈。」她神情紧绷,纤秀的手掌青筋浮现,美丽又脆弱。
「妈,您就相信我好吗,这么多年我都没伤害过您。」「你才多大!还这么多年……」
姜清瑶转哀为笑,强大的母性让她克制不去捶打我。
「那妈妈,如果,我说如果,您有一天愿意和我嗯……敦伦,我知道您肯定说不出口,可是我们一直憋着也不好吧。」我试探着询问,见妈妈没有阻止继续说,只是偏过头不去看我,心下大定,「不如我们约定一个规矩吧,就是您想一个对我轻易不会说的话,就当是我们的暗号好了。」「妈妈才不会想要。」
「妈,您就当哄哄儿子,想一个吧。」
「好了好了别闹,就……老公吧。」
妈妈越说声音越低,最后一个词在她眼中躲躲藏藏,借着窗外冬日暖阳,混着熹光照亮我的心房。
「您说什么?」
她缩头闭眼,不想再给眼前的不孝子半分好脸色。
「妈妈,」我知道这个词已经耗尽了妈妈毕生的勇气,不敢打趣她,认真又虔诚地呼唤,「等您真的愿意这么叫我,我们就在一起吧。妈妈,我会给您一个史上最盛大的婚礼。」
姜清瑶蓦然抬首,下一瞬如冰雪消融般,笑得开怀。
「好。」
……
妈妈不喜欢雕饰,换了身冬日旧衣。棉纱绒羽,不显得臃肿,反而似是雪地飞兔,钟灵天地之秀。
姜清瑶款款走来,见我痴痴傻傻一直看她,自我审视一番没发现异常,撇撇嘴角:「有这么好看吗?」
「像天上仙。」
「哼,油嘴滑舌,妈妈不喜欢你这样。」
妈妈偏头不再看我,眼中的喜悦却浓得像她的奶。
她转身就走,回到我的房间一阵翻找,出来后把一堆衣物拍在我面前,勒令我穿上。
「妈,这也太厚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冷了自己知道找衣服穿。」「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
「……」
无可辩驳,也不敢耍滑,我只能乖乖穿好。
这才一月中,青莲到底是地接南江,古来气候煦暖。今冬虽然早寒,也不过些微细雪,于我心间落寞而已,不及他乡三寸冷。
我如今裹得像只企鹅,家里又早早装好地暖,刚装好就热气喧腾顺着脖颈直流。
「真乖,宝宝上学去吧。」
姜清瑶舒心地点点头,挥挥手告别。
上学啊,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去附中了,想想还有些感怀。似乎告别中学那一刻,我就再不能青涩,而是要投身人海浮沉、尘世烟波。
怀中期许与踌躇,我走进校门,初中部的宣传栏上一连六块玻璃窗,全是在夸耀我的功绩。那上面的文字我看了都脸红,什么每天最早到校、课上积极发言、下学留堂自习……
这真是我吗,哪个神人乱编的……
我知道大概率是任惜月为了鼓励其他同学,给学校供稿时过分夸大勤奋的作用。可是数竞这东西确实要努力,可你没条件光用功也不行啊,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边想边走,很快到了教职工宿舍。两天没来,屋内些微脏乱,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顺便找宿舍楼管要来拖把扫帚,仔仔细细打扫一遍,里里外外端详后满意地锁好门,推着行李箱去教学楼。
楼前红幅招展,看得我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什么叫「热烈祝贺我校初三李修齐同学荣获第二十八界CMO 全国第一名」,还好没贴我大头照,不然我真不敢素面朝天进教学楼了。
我施施然钻进教师办公室,规规矩矩候在任老师的座位上等候。
窗外传来朗朗书声,晨读伴着室内空调换气声,最是催人入梦。
我放空大脑,什么也不去想,从前积年累月,我都在思虑中度过每分每秒,于今这般放纵,可是天大的享受。
任惜月今天穿的好,小西装加修身裙裤,如果不是眉眼充盈班主任那股子卷气,旁人看了准以为是刚毕业没出社会的学生。
老师化了层薄妆,看起来是要去赴约。她见我在,顿时一笑,轻咳两声收敛喜意,快步走来。
「老师,给。」我连忙起身让座,顺道把她宿舍的钥匙还给她,「谢谢老师,我和妈妈和好了,就先回家住了。」
惜月美滋滋地揉揉我的头,朱唇轻启:「三十可真出息了,全国第一呢,我听校长说都能直接去清华白大念书了。老师这次可是沾了你的光,绩效全校第一。」「老师三年来帮助我很多啊,这次能回报老师,我也开心的。」「真的?」任老师笑容突然诡异,看得我发毛,「三十,老师眼下就有个大麻烦,需要你帮忙。」
「什么忙?您先说。」
多年琢磨,我早就是慎独的代名词。
「反正很轻松,而且别人上赶着都求不来呢。」任惜月避重就轻,反正不说重点内容,我脸皮厚,死活不松口,任凭老师表演。
「好吧好吧,老师算服了你了。」
惜月认命般叹气,低声娓娓道来,原来是她家里催婚催得紧,今年提了几场相亲都被她否了,这次据说是王老爷子老伙计亲自推荐,不去不行。
「所以啊,我想让你和老师一起去。到时候就说你是老师的男朋友,对面那家伙看到你,估计就知难而退了哈哈,」任惜月破罐子破摔,这种惊世骇俗的话说出口脸都不红,「不是,三十,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是看不起老师,觉得老师配不上你吗?给句痛快话,帮忙不帮忙。」
「我妈不让我到处乱跑……」
「那没事,三十。我刚刚和姜老师说过了,她很爽快就同意了。诺,给你看看。」
说罢老师就向我展示她和妈妈的聊天框,妈妈居然真答应了,这……无话可说,我跌坐在椅子上,任由老师在我脸上一阵涂涂抹抹,又整理整理衣装。
她手艺不错,一番侍弄下来我看着镜中自己都觉得成熟帅气,基本看不出中学生的青涩。
「好啦,三十,你还真挺帅的,可惜就是太小了,不然……哼哼。」这哪是夸我,分明是在自我陶醉于手艺。我没空理会任惜月自吹自擂,拎起她的黑色手包往外直走。
「快走吧,快走吧。」
「三十你慢点啊,等等老师。」
相亲订在十一点,一家西餐店,就在妈妈公司不远处。
我和老师吵吵闹闹耽搁不短时间,匆匆忙忙拦车赴约,好悬没迟到。
店里就零星几桌人,男方早早就到了,坐在角落,看上去等了好一会。他个子高瘦,一身黑衣,显得静默,又有些阴沉。
他见老师来,赶忙起身上前迎接,又看到我跟在旁边,明显一愣。
「这位是……」
他声音很普通,没什么特点。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人气场不好,一副深堕泥潭的颓丧。
「不好意思同志,可能我爷爷没和您说清楚,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他。」
老师兴高采烈,得意洋洋推我到他面前。
「那……我们先吃饭吧,就当彼此交个朋友,祝你们幸福。」那人皱皱眉,没有太生气,反而热情招呼我们入座。
和他凑近时,微微有股糜烂熏臭气味,跟特么吸了似的。我心头警钟狂敲,趁他转身偷偷给妈妈发消息,让她快来。
「任小姐,李先生,这是这家店特别有名的五月梅子青,请尝尝。」他躬身给我俩倒了杯饮料,白色液体中掺着极为细小的黄丝,微不可察。
任老师讲课一上午,口干舌燥,早就受不了。她见我在身边,估计很放心,端起水杯就往嘴里送。
「别……」
我来得及喝阻,她就一饮而尽。
第五十二章 论谦怀
「李先生,您请。」
他见老师喝了,笑眯眯招呼我用餐,手埋在桌底,不知在做什么。
我依旧镇定,端起杯子,装作漫不经心,实则偷偷端详他。
男人看我要喝,眼中阴毒与得色骤浓。我心下了然,暗地里抓紧老师的手,趁他因谋事将成而松懈,故意将饮料全部倾洒在老师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惜月,弄脏你了,我带你去洗洗。抱歉啊朋友,失配一会。」
假惺惺说完,我拉起老师往外飞奔。任惜月这会已经迷迷糊糊不省人事,这药劲还真特么猛。
「站住!」
那男人见事情败露,大吼一声,企图让我愣神。
我不为所动,拖着老师就往外跑。倒是那几桌客人见有热闹,纷纷围观,顺便掏出手机拍照录像。
这人是疯了吧,公共场合下药,到底什么仇怨?
现在没功夫想这些,我不知到他有没有在店外埋伏同伙,毕竟带着老师,不好贸然行动,只能护住任惜月,正面对着他周旋。
「放开她,我让你走,不然。」
男人低沉着嗓子,阴恻恻从腰间抽出把匕首。我装作吓破了胆,松开任惜月就要往对面推。
他精光一闪,单手前抓,眼看就要捏住老师的胳膊。我突然提着老师后撤,顺道抄起一旁空桌上的调料瓶,甩手朝他脸上砸。
调料瓶里装的黑胡椒,隔老远我都呛得难受,更别提首当其冲的男人。他一时咳嗽不停挥手,我欺身上前,一个扫堂腿放倒他,提起已经昏死的老师,夺门而出。
工作日的中午没太多人,餐厅门口躲着俩吉普,黑漆漆的车身看得人发冷。
车上跳出来两个大汉,各自手持撬棍,气势汹汹。
我最近受妈妈点化,实战水平比当初清欢一战强了太多,可是怀中还躺着昏迷的任老师,她着实比清欢重不少。
不敢托大,我拖着老师,缓缓后撤。两人一愣,对视一眼,点点头,大踏步冲我而来。
我只恨市容太好,地上连块石头都没有,不然定要他们尝尝我初成的紫清腕功。自古天骄多余恨,诸般掣肘下,我也只能夺路而逃。
惜月几乎睡死,这样下去早晚要遭。我抱着她纵身扑进路边花坛,轻轻把她放好,回身对着追兵招招手。
两人勃然大怒,一前一后扑来。我身形骤然一矮,前面的顿时扑空,平衡不稳,好半天没稳住。
后面的男人接踵而至,冲着我狠狠一砸。撬棍挥舞带来的冷风刮脸,我浑身毛孔都是一缩,险之又险避过一劫,来不及起身,单手撑地上前踢腿,一脚给他踹个瓷实。那人突然遭重,下意识屈腿后撤,酿酿跄跄颠簸了几步。
前面的大汉这时回神,抄起棍子快速敲来。我不得不水泥地上来回打滚,避开所有攻击。他压起身的意识不行,几次挥棍未果后心烦意乱,控制不住重重猛砸。
用力过甚下他一时僵住,我挑准时机,一个鹞子翻身,站稳后一脚踩住他的撬棍。
正打算顺手夺棍反击,另一个人重新冲上来,带着股阴风。我险险跳出他的攻击范围,撬棍打到我的羽绒服上,冲击力挺大,一时都站不稳。
好在他也收不住力,和同伴武器相击。碰撞声穿耳作痛,想必他俩也不好受。
一切回到原点,两人并肩与我对峙,缓缓压身上前。我只需要拖到妈妈来,所以根本不急,陪他们耗。
一步一步退到花坛边上,再退后老师就危险了,我咬咬牙,打算主动出击。
我下腰翻身,顺道抓起一把尘土,快速冲他们面上扬。趁他们一时糊眼,我挺腰就要上前,却突然被人提起来,拽进怀里。
「妈妈。」
闻到熟悉的母香,我安心地闭上眼,埋在妈妈的怀中,深深嗅着,直到她把我放到地上。
「看好了。」
睁眼时只看到纤秀的背影,高挑修长,一步一步踩出素世涟漪。
天地凄清下,姜清瑶手持带鞘断鸿,衣如落雪,鞘若染墨,黑白分明,上仙降尘。
妈妈反手持剑,推鞘上前,拧腕横劈。对面两人着急忙慌,提棍下压。
剑鞘与两根铁棍短兵相接,脆响清绝。
那两人顿时一颤又强行稳住,妈妈却单手持鞘,背负左手,怡然地仿佛在家前砍去梧桐树的冗枝。
双方角力僵持,局面吊诡而绝美。
姜清瑶衣裳素白,在寒风中凛冽,与对面的灰黑相斥,如同江潮初波,纯洁,有力。
妈妈突然上步推剑,一举荡开两把撬棍,对面的人应势站不住,兵器近乎脱手。
她趁着两人手上不稳,在空中悍然出鞘,断鸿淬着日光,在空中灿出寒芒。
她拔剑直刺,剑锋快速逼近两人后,骤然转刺为劈,没看清妈妈的动作,只看到两人手腕顿时冒血,两根撬棍掷地有声。剑刃化开对面两人的皮肉,沥啦淌出几股血液,在地上猩红一片。
姜清瑶看都懒得看一眼,甩腕回剑,斜下直刺,在空中就插回鞘中。她素手轻扬,向后抛剑,正好落到背在身后的右手中。
断鸿从剑尖处一点点溢出血,着白衣、负黑剑、落红血,应是天上谪仙语,莫染俗尘三寸霜。
妈妈不想让她的宝宝看见血腥,脚尖微踮,俏生生转了半圈。黑发在转身时垂下,划出一抹流光。
她藏好一切罪孽,冲我盈盈一笑,缓缓走来。
妈妈出手极快,从出剑到归鞘根本不用两秒。如果不是她仔仔细细给我拆解过路数,我根本看不明白。
所谓出鞘屠蛮,归鞘平乱,紫清剑法,所当如是啊。
我投进她的怀抱,死死拥住不肯放手。她太美了,美到只有我和她相贴,才能把握住那抹真实。
彼此交换体温,良久后分开,我拉着妈妈去看老师,顺道把发生的事细细讲给她听。
就这么一回功夫,警车和急救车都呼啸奔来,警察带走三人,还想拦住我和妈妈问清楚状况。妈妈直接打给江厅长,手机丢给来盘问的警官,自己抱着任惜月上了救护车。
「你别管了,做好自己的事!」
江聆雪声色冷冽,听得那警察连连赔笑,等她挂断后才一脸忐忑,双手捧住手机递给我。
接过手机,赶回车上,妈妈已经把老师交接给护士,自己要了瓶水,细细地擦拭剑鞘剑身。
「过来,到妈妈怀里。」
姜清瑶冲我招手。
「妈妈,我……」
「好了,宝宝。」妈妈直接起身,抱着我坐下,「妈妈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呢。」「您说。」
「你觉得你怎么样?」
我一时沉默,这什么问题啊这。
妈妈见我苦笑说不出口,她也跟着笑了:「好啦好啦,这确实不好回答。嗯……聆雪的儿子你应该也见过,那你觉得他怎么样呢?」姜清瑶胳膊伸到我脑后,枕上去软软的很舒服,我双眼微咪,甜腻地贴在她身上。
「您说江帝城啊,无比聪明,自信,豪爽,家世也好,又足够勤奋。假以时日,必定是国之栋梁。」
我对牢江评价极高,事实上,我确是这么认为的。
妈妈听完,清脆地笑着,一副我就知道果然如此的模样,看得我不服气。
「哈哈哈,修齐,我估计聆雪她儿子也是这样看你的。你们这种年少就有一定成就的小天才,其实都差不多,就是傻傻的,自以为什么都不过如此。可是宝宝,人力有时穷,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是个人能够做好的。」姜清瑶额头与我相抵,絮絮叨叨,是在说给我听,也是在说给少时的她。
「妈妈十四岁就初步掌握剑阁九式,那时候妈妈可神气了,张狂得不得了,虽然嘴上不说,可从不把同门放在眼里。师父也是从妈妈这个状态过来的,知道这样会毁了妈妈,所以开始每天早起和妈妈论剑。那时我们用的木剑,妈妈一开始觉得师父年纪大了还收力,结果被打得还不了手,连剑都拿不稳了。」妈妈淡淡地说,她真的很少提往事,毕竟随口一嘴,便能牵动满身心伤。
我轻轻挣开身子,反手搂住妈妈,她浑身一颤,嘴角翘翘。
「妈妈还不服气,第二天全力以赴,结果还是惨败,问师父怎么提升,师父也不说,只是让妈妈自己好好想。就这样过了一年时间,妈妈每天和师父拼杀,那种少年有成的傲气早就被磨光,剑势开始凝实,出手间不见半分花假。」姜清瑶身子缓缓瘫软,贴进我怀里,舒心地闭上眼。
「师父用了一年时间才打碎妈妈的浮躁,这才有了十六岁的天莲剑首。妈妈其实一直担心,修齐也会像妈妈那样骄傲到目中无人,然后酿下大错,只是之前修齐一直在学校,倒是不急。不过现在,宝宝马上就要去念大学,妈妈要好好和宝宝说说。」
「嗯,妈,我都听您的。」
妈妈倏忽起身,俏皮地眨眨眼,笑意柔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妈妈和你的惜月妈妈哼哼……和你班主任聊过,知道你以前在学校暗地里呼风唤雨,瞧不起这看不上那的,妈妈可不喜欢自傲的人呢。现在就好多了。遇到危险,还知道及时叫妈妈。」
第五十三章 论成败
姜清瑶的样子看得我真是食指大开,可一旁护士还在给任惜月做临时看护呢。
我也不好和妈妈太过亲密,只好抱紧她,贴近了低语:「我又不傻。」市医院立这里很近,一脚油门的事。很快老师被送进急诊室,我和妈妈候在窗外,看里面医生操作仪器仔仔细细检查。
「病人没什么大碍,就是误食迷药,睡一觉就好了。现在可以进去看望。」医生推门而出,嘱咐完后匆匆离开。
任惜月经常去妈妈的武馆学习,她俩很熟。
姜清瑶默默看着老师睡死,持剑破敌时稳如泰山的手,现在都在轻颤。
她一定是想到曾经,她也是这样被自己的生父下药迷晕,只是那时,她身边还没有我。
我紧紧握住妈妈的双手,一刻不敢分开。
「修齐真的很棒啊,其实妈妈每次看到宝宝,都很骄傲呢。」她温婉地笑着,似是抖落满头积雪,一身轻巧,「难怪宝宝年纪轻轻就有不少女人,如果我不是妈妈,也会喜欢修齐的。」
「我倒是希望没有我,妈妈就……」
没能说完嘴就被堵住,姜清瑶快把一整只手掌塞我嘴里。我下意识舔舔,真软,真香。
「修齐再说这样的话,妈妈就真的生气了。」妈妈抽回手掌,并不嫌弃我的口水,「傻子。」
我乖巧地笑笑,和妈妈站在一切贴贴。嗅着她身上好似永久不化的母香,幸福在我眼中几乎凝为实质,连之前在地滚打和用力过度带来的余痛都完全忽略。
生活真好。
「喂?喂!」
「聆雪,什么事?」
「姜姜,你救下的那个老师我们查出来了。这位同志的父亲是市医院的主任,之前向青莲市公安局举报了一起药品走私案件,被团伙余寇盯上了。医生深入简出不好下手,他们就对他女儿进行报复,情况基本就是这样。因为这是跨省案件,市里没能力处理,我已经接手了。」
「注意安全。」
不知为何,妈妈的声音有些冷。
我在一旁早已惊得不轻,团伙作案、蓄意报复……我在餐厅里和妈妈在街上的行为,应该都是被路人拍下的,如果发到网上,那么抓人眼球的画面不可能不吸引网友关注,要是被那伙人看见……
「妈,我先出去上个厕所。」
「哦,哦。好,好。」
心急如焚,我没注意妈妈的异常,得到她回应后快步跑出病房,一路冲到院外,找个角落,掏出手机,顿了顿,打给李文宗。
「嘟、嘟、嘟……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该死!怎么这时候忙线!
我在秃树下徘徊不前,紧紧握住手机,急得头上喷出热气。
幸好市长不算太忙,很快回拨。
「修齐啊,什么事?」
「您好。」
我顿顿嗓子,尽量显得平静,快速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通。李文宗静静听完,一声没吭,开口时甚至在轻笑。
他这定力,未免好得太夸张了。
「哈哈,挺有意思。」市长亲和地笑着,「你妈妈刚才打电话和大伯说过了,要求我封禁今天这件事的所有资讯。结果现在你又说了一遍,真是母子连心。你放心好了,你和你妈妈都是咱们青莲市的英雄,肯定要好好保护的。对了,她不在你身边吗?」
「在的,不过我偷偷跑出来。」
「哦,你没受伤吧?大伯马上就处理完工作。你在医院别走。」「谢谢您。」
我百感交集,回到病房。妈妈倚在窗边,闭目安神。她听见我回来,晶莹剔透的耳尖翕动,嘴角轻勾。
「妈,您怎么……」
「修齐,你不要老是把妈妈当成小笨蛋好不好。」姜清瑶笑得有些促狭,刮刮我的鼻子,「妈妈经历过很多危险的事,自然知道怎么样最安全。」「可是,您……」
「好了,和宝宝相比,一切都不重要的。那些往事妈妈都不在意了,只要修齐能好好的,一切都行。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就是不听,真是的。」姜清瑶的话越说越低,到最后都嗫喏起来。
她怎么会不在意呢,毕竟到现在,她都不肯在外就餐。
我万般无奈,却无可奈何。因为我发现,即便到了现在,即便我早已捅穿母子禁忌,可是在妈妈面前,能为她做的,似乎就只是让自己每天开开心心、茁壮成长。这和从前,没一点区别啊。
我真是失败的男人,就我这样,怎么才能让妈妈乖乖唤我老公呢?
照例在自怨自艾,可现在却是不同,因为我终于清楚,妈妈有多爱我。不管怎样,我都至少可以用儿子的身份,赖在她怀里,一辈子。
所以我不再忐忑。
「妈,市长说他会过来看我。」
「那你等等他吧,妈妈先回家了,做好饭等你。」「嗯。」
……
李文宗行色匆匆,前来查房的护士见市长来了,一时噤若寒蝉,被他招呼走后如蒙大赦,小跑着出门。
「市长,我老师的父亲还好吗?」
「我问过了,任主任刚刚被带到所里保护起来,之后这位老师同志我们也会提供安保,直到案件结束。」
他看我完全就像看家族后辈,充满欣赏,我真的喜欢不起来。
可是世事不为时移,活在这里,很多事情,实在没办法。
「修齐,你知道成功需要什么吗?」
「天赋,勤奋,资源,以及比较难得的时运。」他点点头,眼中惊艳更甚:「很对。你的天赋无可质疑,勤奋更是不用多说。
资源上,你自己考上清华白大,已经足够。但是时运,或者说背景。」「您是想说李家?您是个好同志,可我现在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家族。」「我知道你孝顺,坦白说以你的事迹,如果愿意完全可以上报组织部,评一个时代十大美德少年。」李文宗摊摊手,「可是,修齐,李家是不同的,家族并不是完全因为血缘聚在一起。其实,和你关系难堪的无荷李氏,连李家的十分之一都占不到。」
我淡淡看着市长,他眼中的神色近乎于狂热:「无荷李之外,更有京莲李。
甚至在上面,还有天莲李。」
无荷、京莲、天莲,显然一处强过一处,可我不愿接触。和我,能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你愿意,整座紫清山,将属于你百年。」市长自信满满,一句话如同天雷炸响,将我的坚持轰为劫灰。
「需要我做什么?」
「在科技等硬领域上,为天莲做出足够的贡献。」「好。」
我知道这只是托词,能把紫清山近乎于送我,这份背景,深到无处揣测了。
「您知道有一把剑叫『长生』的剑吗?」
「那把剑你别想了,不可能属于个人,就是我都没见过。你妈妈应该给你买回『餐霞』,那已经是人族核心阶碰撞后妥协默契的结果了。」李文宗说得很生硬,为了缓和气氛,他开玩笑般补充,「当然,如果你愿意完全投身家族事业,未来或许能成为天莲李的家主,到那时应该能够取出『长生』。」我肯定不是在意一把剑,而是妈妈口中的『长生』祸,到底是何。
「所以紫清剑阁是因为『长生』而覆灭?妈妈是意外被牵连?」市长眼前的激赏近乎满溢:「对,怎么猜到的?具体细节实在不能说,但我可以保证,李家绝对没有主动对剑阁动手。至于你妈妈,那会风头过甚,武道又不止剑阁一家。」
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又回想之前妈妈和顾清霜的对话,快速拼出整件往事。
『长生』剑事关重大,自然不能为一民间组织所有。妈妈又有独尊武道的资质,天海观和白莲寺不愿剑阁做大,一心要毁掉妈妈。所以他们趁机献计给李文民,或是威逼或是利诱,让妈妈的家人出卖她,又假借上层余威,一举捣毁剑阁。
「我知道了,谢谢您。」
送走李文宗,这时药效退却,任惜月迷迷糊糊醒来,急着问我发生什么了。
我避重就轻,简单说完任叔叔的事。老师担忧地涨红眼眶,紧紧抓着我不放手。
「好了惜月姐,刚才市长来过,他告诉我叔叔已经被公安保护起来了,肯定没事的,您要不现在就和叔叔通话?」
「好,好。」
老师和她父亲一番问候关怀,她放下手机,双眼落泪,扑倒我怀里放声哭泣。
「谢谢、谢谢你,老师真的很抱歉,让你受到危险,明明老师应该保护学生的……」
「好了好了,惜月姐,我其实都算毕业了,毕业生回来帮助老师也是很正常的嘛。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记得把我的暑假作业没写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嘿嘿。」任惜月听完破涕为笑,不停拍打我胸口:「老师和你认真说的,你怎么还……」
「老师,就这样吧,我妈喊我回去吃饭了,你也好好吃饭睡觉嗷。」「快滚快滚,成天没个正形。」
「老师再见啊。」
「再见……」
任惜月很认真地回应,怔怔看着我离去。
第五十四章 两相欢
接下来的一周没那么多事,我和妈妈一直安安稳稳在一起,相看两欢。当然,并没有半分香艳,毕竟姜清瑶是绝对的性冷淡。
虽然妈妈嘴上总是说,她早就忘掉那天的事,可到底还是不同的。
现在的妈妈,在我面前更加自然,很少会因为偶尔的走光而自责。有时她练剑完毕,清洗后换身衣裳,旧衣服会大咧咧堆在洗衣机上,等着我学完习洗完澡一起洗。
几次我不信邪,趁她不在,翻找出她刚换下的白棉内裤,贴上去嗅嗅闻闻,发现除了棉香,就只有汗味。
好吧,妈妈,你赢了。
CMO 告一段落,最终在我强硬表态下,国家集训队无奈放弃我,选拔了第二到第六十一名集中培训。而我则选择加入清华,开启人生第二段学习旅程。
我要和妈妈在一起,不止要肉体的欢愉,更要有心灵的共振和理想的交融。
对此,我看得很明白,所以当即找到清华叉院的招生主任,申请加入早鸟计划。也就是直接线上开学,并且不用等到下一学年,年后春季学期就入校报道。
我写了份简历,把自己以前做的两款游戏介绍一番,附件里给出源代码,向叉院游戏方向成果丰硕的江院士自荐。
院士很快发来回信,热情洋溢,对我很感兴趣,留了电话让我和他详聊。
电话中,我仔细向院士介绍我对计科相关知识的掌握情况。当然他对我独立完成的两款棋类游戏更感兴趣,让我给他好好说说设计思路,甚至,他还自己登上游戏玩了两盘。
我们相谈融洽,当即敲定他做我的本科生导师,正好我可以申请本博连读,直接让我进组做科研。
他目前的工作课题主要是游戏引擎相关,去年国资委发文倡议,由清华和工大两家牵头,分别对计算机软硬件相关作下一代布局。
正巧江教授刚凭在引擎的研究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借此评上院士,顺势成功入局,主导该计划的一大块工作。
导师给我发来足足两个G 的论文,让我花时间仔细过一遍,有不懂的就问他。
计科没数学或物理那么深,难度都刚刚好。我学起来很轻松,入手很快。每天学十二小时,一周时间就看得七七八八,准备了快一百页的PPT ,只等着组会汇报了 。「修齐,来喝杯牛奶。」
妈妈见我关了文件,倚在靠背上休息,快步走进来,端了杯温热的奶。
「哦。」我接过,发现有一点点热,液体越往下越凉,心生疑惑。
「你……怎么不喝呀?」
「我现在不渴,回头喝吧,」刚说完我看妈妈眼中绽出失望,白嫩的脸蛋泛着委屈。
实在不忍心看妈妈这样,我只好仰头一饮而尽。
「妈?你这奶加糖了吗?」
「啊?啊,没、没加啊。」
姜清瑶见我喝完,心满意足,一时都没回神。
「那这么甜?什么奶啊?」
「就、就牛奶啊。」
我的笑意越来越浓,姜清瑶都不敢看我,微微偏过头。
「那这头奶牛一定非常好看,对吧。」
「你说什么呢,牛奶就牛奶……」
「妈。」我忽然抓住她的手,唤得孺慕,「疼吗?」「嗯。嗯,」姜清瑶闭上眼,被我突然一问,直接说漏嘴,「不疼。你!你又不乖了!」
她知道被我看破,红着脸抽出手,胡乱挥舞,缓解尴尬。
我最受不了妈妈这般可爱模样,不顾她反抗,抱她入怀,剥开她的上衣,扯掉束胸。
束胸带上残存丝丝奶渍,妈妈两颗硕乳红一块紫一块,满满都是指印。明显她自己挤奶的时候想挤干净些,就用力过猛。
「这是什么?」
我指着她乳房上遍布的伤痕,质问妈妈。
「你!不许看,别看……」
姜清瑶脸色苦得像颗醋栗,双手护住胸部,低下头声音软弱。
我强硬地掰开她的双手,脸贴上去,细细舔舐她双乳上每一处肿痕。她对自己自然不会太过用力,伤口也浅,混着唾液伴着时间很快便消去。
「你不听话、不听话……」
妈妈嘴里一直嘟囔,却没有推开我,明明随手就能把我荡开的。
「妈妈,以后我不许你再这样。」
姜清瑶的脸色骤然难看,我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找补:「妈妈把自己弄成这样,肯定很疼,我看了难受啊。我知道,妈妈是因为小时候没能和我在一起,所以一直对我抱有亏欠,想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补偿我,比如挤奶给我喝。可是妈妈,你陪我的每一天,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财富,我不用补偿,就这样比什么都好。
如果妈妈对我的爱让自己受伤,那可真就是我不孝了,我不要这样。」「可是……」
「好了妈妈,我知道的,妈妈不喜欢在人面前暴露,那我闭上眼不看,让妈妈给我喂奶就好了。比起挤奶给我喝,妈妈肯定更喜欢直接喂我吧,就是不好意思说。」
「谁喜欢了。」妈妈习惯性拒绝,又红着脸补充,「你喜欢喝吗?」「嗯,喜欢。非常好喝,特别甜,回头妈妈你自己也尝一下。」「那不要,都是你的。」姜清瑶无意间笑得很甜,幸福得不得了,紧接着小声补充,「妈妈这里还有一点……」
我乖乖闭上眼,感受到妈妈双手揉着我的脑袋,推到她的乳房上。我熟练地含住乳珠,轻轻嘬取,又鲜又甜的母乳丝丝缕缕,一路淌进我心扉。
「哦宝宝,宝宝,换这边。」
……
下午组会召开,江院士带的博士生很多,手底下十几个小导,企鹅会议里乌泱泱一片人。
各路人马轮番上阵汇报近期工作进展,一连叽里呱啦,口水狂喷了三个小时才轮到我。
「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江莲省青莲市的李修齐同学,基础特别棒,还是今年CMO 的全国第一,唯一满分。哎,我记得小张你就是CMO 金牌保送来清华的吧,咱们组那谁好像是IMO 金牌吧。」「是的老板,王师弟是IMO 的金牌。」
「好,好。哎,修齐,来来来,开个视频和大家都先认识一下。这些都是你师兄师姐,以后大家都要互相帮助互相学习。」客套话我最擅长,对着屏幕上一张张脸挤挤笑容,拜拜码头,不着痕迹说些俏皮话,自然而然一片欢声笑语。
我的汇报时间最长,毕竟基础性的东西多,创新的少。我看老师听得漫不经心,于是不再着重复刻文献内容,选择强调我自己的创新见解。
一番讨论指导后,老师对我连连夸赞,笑得合不拢嘴。
组会一开就是一下午,妈妈都下班回来了。
「姜小姐,可以和我出去约会吗?」
我戏谑地调戏妈妈,姜清瑶神色孤高冷艳,凤眸微眯,甚至都懒得看我。
「好吧,」眼看妈妈就要换鞋离去,我垂头丧气,不得不妥协,「妈妈,可以带我出去玩吗。」
「哼,」她得意极了,如同将军胜仗,天子凯旋,「走吧宝宝。」推门而去,眼前一片冬景。枯树掣风,败枝傲霜,于天地水墨飞白间,摇曳生命的伟岸。只可惜,不见雪。
哀草点地,我踩上去断裂声清脆,妈妈踏着精致的棉鞋,落脚却无声,如是天上来。
五六点的街区车马稀少,人迹荒疏,万物寂寥,更衬风声孤傲。
妈妈拉着我的手,那么温暖,连指尖都不会寒凉。
我多希望栖霞街会变得很长很长,能让我一直牵着妈妈的手,顶着清冷的早冬,走过万家葳蕤的灯火,走出半生亲切的呢喃,走到彼此温暖的对岸。
「妈妈,我喜欢你。」
时至今日,我终于可以平和对妈妈絮说心语。我知道她不会直接回应我,更知道,她比我爱她更爱我。
毕竟,她听完,笑得那么开心。
街头拐角,有一白发老妇抱着一靶的糖葫芦。葫芦架上少了大半,和她的银发一般,在风中稀疏。
我上前要了两串,一共十元,付完后记下收款码,待走远时,又转了两百。
妈妈手拿一串,她也不吃,只是看我吃得嘴角都在甜蜜,美滋滋笑着。
「妈,我这串比较甜,您也吃一颗。」
姜清瑶在外面不会进餐,但从不会拒绝我喂她的。
妈妈吃完后展颜一笑,我乐呵呵说:「妈妈,你自己这串也吃一颗啊,看看是不是我的甜。」
她顿了顿,见我满眼期待,颤颤巍巍抬起手,檀口轻张,过了半天才含进一颗,喉头滚动,吞咽下去。
「是,是宝宝的甜。」
姜清瑶痴痴地说着,她仿佛身处往生殿,回忆一帧一帧流淌,那些伤,那些痛,都一齐翻涌。
「妈妈从前没上山的时候,青莲市也有很多这样卖糖葫芦的大娘。家里也不是很穷,可是从来不待见妈妈,妈妈虽然想吃,可是也没吃过。直到师父带上我上山,母亲不舍一路跟住我,遇到卖糖葫芦的就给妈妈买了一串。妈妈不记得味道了,也不记得母亲当时的样子。今天,今天,妈妈终于又吃到了,也记起母亲那时候的样子。」
她看着我,满目释怀,柔柔一笑,往事前尘漫天飘絮,都烧成云烟。
第五十五章 京莲会
追求妈妈可真不是件易事。
这两个月过去,我在计科项目上都有个小成果,马上就申请完专利可以登刊了,可是和妈妈的感觉还没有进展呢。
有时候也真挺无奈的,妈妈太强了。我都那么主动,天天表白,时不时做点小礼物给她,每周都带她去各种地方玩。
结果呢,妈妈总是很开心,眉眼弯弯,苹果肌都红润发亮,然后拉拉我的手,揉揉我的脑袋:「宝宝真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
当然,姜清瑶也是有些变化的。
比如她之前,突然一口气买了好多护肤品,瓶瓶罐罐堆满了洗漱台。基本都是英文的,依稀分辨得出是「补水」「嫩肤」什么的,甚至还有几瓶法国产的,叽里咕噜不知是干嘛用的。
这应该都是曲姨给妈妈推荐的吧,她买来时还不会用,照着说明书拿手机翻译半天,哈哈哈。
不过后来我才明白,妈妈完全是为了让我看到后开心。之后我们在一起了,这些护肤品还落在这个房子里吃灰呢。
妈妈真傻。
「宝宝,学完了吗?来喝奶。」
听到妈妈远远叫我,脚步临近,我赶忙关掉资料。
不要误会,这是我前几天软磨硬泡,从江聆雪那要来的走私案资料。
厅长说一直没有破获,目前的线索隐隐牵扯到海外,已经递交给部里解决了。
「宝宝?你还喝吗?」
想事情一时出神,我没来得及回应,姜清瑶走上前,挥手晃晃我。
「喝。」
我乖乖闭上双眼,妈妈解下衣服,摩擦时窸窣的声音好好听。
她把胸弹到我面前,抖出一阵香软浓郁的奶味。
滋,滋,滋……
我吃得很香,姜清瑶的奶水真的太甜了。她如同饱受昼夜交织寒暖往复的西瓜,在从前萧索的日子中,开出最甜美的花。
「宝宝,妈妈和你商量点事。」
我拨开乳球,疑惑地看着妈妈。姜清瑶不满地把我按回去,脸深深陷入另一颗恩物。
这样一挤,奶水就噗噗往外乱喷。我舌头转来转去,总算没有浪费。
「最近妈妈工作比较忙。春节,就不能好好陪宝宝过了。以后、以后……妈妈声音发虚,即便我双眼紧闭,都能看出她的落寞与愧疚。
「好了妈妈,春节算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在我心底,都胜过历史千千页,天地万万年。」
我感觉妈妈还有些害怕,身子一直轻颤,于是开口调笑:「妈,前两天曲姨说想带我和清寒姐去京莲市玩,提前看看学校,正好我就去呗。」「你!」
妈妈很生气,一把推开我。
她冷静下来,嘴角委屈地下垂,眼中水光流转,新酿了坛江米醋:「去吧,去吧。本来妈妈还打算,过年的时候,给你、给你一次,就当是礼物了。」姜清瑶的语气酸得要化掉我的牙齿。
「妈,是这样,我骗您的。我最近做了点工作,申请了专利。正好一家公司和我导师签了合作,顺手收购我的专利,我是去签合同的。」我坦白实情,望着眼前美母脸色从发白变回正常,又浅浅掺着红霞,忍不住凑上去咬咬耳朵,「妈,您怎么还,吃醋呀?」
「妈妈、妈妈就是妈妈,你给我找个儿媳妇,我吃什么醋。真有意思,你可真有意思。」姜清瑶胡乱地挣扎着,看我一直笑,气不过来,扯扯我的脸皮,缓解尴尬,「你做的什么工作啊?给妈妈讲讲吧。」「啊,好,好。」
我拉着姜清瑶坐下,叽里呱啦一顿讲解。妈妈听不懂,却很认真,看着我因为专业而自豪的脸色,绝美的脸蛋泛起烟波。
此间屋内的爱意如能拆开,我想,一定可以荡开暮霭沉沉,装满楚天万里多辽阔。
我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导致的后果很严重。
后来,姜清瑶开始背着我废寝忘食,拼命补习数理知识,只为能看懂我在做什么。我自然早早发现,乐呵呵给她从头开始讲。就像幼时她抱着我,讲述一代又一代流传的童话。
还是这对母子,还是我和她、她和我。
……
去京莲市的航班总是热门,即便是头等舱,也是满满当当,前后左右全是人。
好容易从人群中挤出身子,大冬天也给我整得满身是汗。电话忽然响了,我摸出来一看,不是妈妈打来的呢。
「喂!天子,我操你大爷的!」
啊,是竹歌,那个游戏发烧女。
我无奈极了,谁又惹她了。京莲时间下午两点,她那边得是深夜吧。
「我说竹歌,你没事吧,大晚上的发的什么疯?」「少和我扯!天子,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叫李修齐?」「盒?」
这人在美国还能开我户啊,曹了。
「别废话,你就说是不是?」
「是是是,我是,咋了?」
我似乎听见一个人猛然站起,把椅子掀翻创到地上的闷响,紧接着就是无比真实的女孩怒吼:「操!操!操!你特么的,你丫的!拐走我妹妹!害得老娘只能一个人在美国,烦死了!」
「啥玩意?」我仔细回忆了一会,赫然贯通,「哦哦哦,竹歌你就是清欢的姐姐呀。你好你好,这事吧,没办法,没办法呀。」「勾八的,没想到天子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我祝清歌记住你了,你特么给我等着,马上我回国!」
祝清歌气急败坏,真不知道她这么生气干嘛,女同么?
「来来来天子,我们视频,让我看看你这玩意长什么样。」「不是竹歌你有完没完,我赶路呢。」
「赶快的!」
不情不愿开了视频,祝清歌屋里好乱,跟住了个大老鼠似的,明明清欢很爱干净的。
「行了吧?」
「嗯嗯,天子还不错嘛,勉勉强强吧。」
她无意识地握住个盒子晃来晃去,上面的标志看得我眼熟。
这不是,这不是……
枪击、贩毒、走私,每一次都出现这个标识,那不是所谓的京莲王氏的印记吗?
「竹歌,你手里这盒药是哪里买的?」
「网上啊,这不就是天莲研发的养身药吗?」
「你能不能,把药和买药的途径都拍给我?」
「怎么了?」
「这种药在国内还是研发阶段,现在市面上的都是走私的。」「懂了,马上。」
祝清歌倒是通晓事理,比较拟人,很快就处理好事件前后,压缩好照片发来邮件。
我急着去广袤大厦签合同,暂时没功夫查看,拦辆车直扑目的地。
签合同也就那么回事,主要是导师带着几个博士和他们客套一番,酒桌上溜须拍马觥筹交错,我倒是幸运,都知道我年青,而且成果也突出,没人来派酒。
晚上会宾馆,我仔细查看竹歌发来的邮件,整理好证据,打算回青莲让江厅长处理,这样,妈妈就很安全了吧。
我美美地想着,导师一个电话突然打来:「修齐啊,明天来和老师一起去国宾馆吃饭,我哥哥做东。他是天莲很重要的人,你提前见见,对你有好处。」「好的谢谢老师,老师晚安。」
……
第二天挨到中午,我顺着导师发来的信息,和他会面。
「修齐来啦,走,今天尽量少说话,老师我在这里也就是个凑数的,哈哈。」江院士,真名是叫江富年,籍贯是江莲这边的,却一副典型北方人的模样,粗壮豪放。
「富年!咱们弟兄俩得有快两年没见了吧,来来来,坐,坐!」「大哥!」导师快步迎上去,和对面的老人亲切握手。
导师的兄长老态龙钟,却自带清冽慵贵的气度,他后面跟个青年,实在太眼熟。
这勾巴的不是江帝城么。
我和牢江面面相觑,显然都没想到能在这重逢。
「富国,这是我新收的学生,绝对有天赋,才来两月就弄出不小的成果。」导师拉着我的手,介绍给江富国。
「您好。」
「哈哈你好,小同志,多好一小伙子,哈哈。来坐,就当我是自家爷爷。」江富国没什么架子,乐呵呵拍拍我的肩头,和蔼慈祥浑然天成。
「爷爷,这是我朋友。」
江帝城悄悄低声补充,他爷爷抬眼看看我,又看看他,哈哈一阵大笑。
我和帝城对望一眼,只能跟着赔笑。
江富国招呼我们入座,不大的餐桌主位上早早来了个老者,旁边坐着位约莫十七的姑娘,和清寒姐气度类似。
「振国,看富民给你带个李家的后生来。」
江富国显然和那老者很熟,他应该是叫李振国吧。
李振国缓缓抬眼,慢慢发话:「江莲省的?你是无荷那边的吗?」「是,我叫李修齐。」
「嘶……」他陷入长长的停顿,「文宗好像和我说过你,来,坐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长辈见晚辈,免不了一番唏嘘。
桌上成份复杂,我和牢江彼此交换无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听三位老人相互寒暄。
当然,我导师主要起到一个应声虫的作用,李江二老谈笑风生,内容层次很高。
他们有时会提到天莲李,似乎天莲李和京莲李不是一回事,又说天莲李的家主今天可能会来这边待客。
第五十六章 辞旧岁
宴厅突然静默,所有人如同被下咒般,集体停下动作。我敏锐地察觉,似乎在楼外,突然有人盯着我,那一瞬的寒意直直从尾椎骨一路铺上颅顶。
我拧了拧僵掉的脖颈,没有说话。
宴席回归正常,两位老人乐呵呵继续说笑,还让我和帝城说说自己未来想干什么。
交谈中,我了解到李老目前分管天下警务,立刻上心,挑了时机,加了老爷子的绿企鹅。
餐后三个小辈跟着长辈随意转转,后面十来个便衣,隐隐随着护持。
临了分别,李振国身旁的年轻姑娘突然走过来,和我握手。
「我叫李文彧。」
「你好。」
李文彧眼中弥漫一股伤痛,日久经年,和生日那天妈妈讲述时好像。
……
打车回了机场,下午六点的飞机,还有四个小时呢。
我整理好走私一案的相关资料,发给李老,江姨和清欢她姐发来的证据都隐隐指向王家。
李老很快接收,然后突然封了我绿企鹅账号,聊天记录全部消失,电话下一秒就打过来。
「小家伙很聪明啊,未来打算来公安这边发展吗?」「谢谢您,我更喜欢科研。」
「哈哈哈,第一生产力啊,好好干。」李振国从容地笑笑,话锋一转,「修齐,你提供的资料很重要,你这边全部销毁掉。」「好。」
「文宗那孩子眼光不错。好了,不用担心,这案子马上就会办好,这次我们李家可从你这里获益不少。有什么想要的?天上的星星不敢说,地上有的老爷子全都能给你弄来。」
「您应该知道我的身世,我想要自行解决天海观和白莲寺。」「嗯,文宗年后升任天海市副市长,天海那边给他去做。白莲寺留给你吧,正好那会你来上学,想要什么就和我说。」
「暂时没有了,谢谢您。」
「哈哈,未来是你们的啊。小家伙,努力吧。」……
下了飞机,赶着滚滚人流出了机场,我艰难地从黑黑的人群中拔出身子。
推门而出,是一场夜雨。近处一幕幕银丝漱漱而下,漫无边际的人群撑着伞,汇成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视线拉远,夜色昏黑吞没一切,只有迷蒙的水意在天际晕开,凄凄冷冷,多少离愁别绪。
我喜欢落雨,感受这片水光凄朦,如同我迄今都还未曾定下的眷恋。
梨花落寞曾听雨,良人陌上又一年。
「哎呦。」
天空突然被雨伞遮蔽,头上挨了个爆栗,眼前扬过的靓影,让我知道是妈妈来接机。
我慌忙理了理头发,这动作在妈妈眼里太可笑,以至于她批评我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修齐,你多大了?还出来淋雨?」姜清瑶迷人的瞳孔涨大,耳提面命,「你就不会打车吗?实在不行,你就不会叫妈妈来接你吗?」妈妈气得浑身发抖,手上不稳,伞面稍斜,积蓄的雨水流落在她身上。
她身穿厚厚的绒衣,玲珑细致如同雪地飞来的白狐。一朝失水沾衣,云鬓散乱,倾世的仙颜挂满水珠,美得魄动心惊。
我总会质疑自己,认为我对妈妈的爱不过是见色起意。就像现在这样,我执迷般拥住妈妈,疯狂地舐去她脸上每一滴落雨,然后不管不顾,狠狠印上她轻翘的樱唇。
触感微凉,入口余香。
「你疯了呀?」姜清瑶匆匆推开我,她见我神色倾慕,一时失神,语气也渐渐变得嗫喏,「这、这么多人,被人看去了还得了……」「清瑶。」
我痴笑着望妈妈,她负气般别过脸,却被我强行掰回,然后又是一阵吮吻。
姜清瑶眼中一点点掺着怒意,看着我不说话,薄嗔送喜。
「没人知道的。您,您现在太美了,我真的忍不住,太好看了。」我刚想说什么,姜清瑶突然拉着我快步走开人群,嗔怪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叫妈妈。」
「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样,就是妈妈太漂亮了。我我给您准备了礼物,本来是打算明天除夕送给您,但,就现在吧。」我期期艾艾,掏出在京莲买的项链,不等妈妈同意,擅自站起来,给妈妈戴好。
通体银白,下端坠着颗棱形白宝石,挂在姜清瑶脖子上,簌簌地泛着柔光,正合适。
妈妈撅着嘴,看起来不是很开心,顶着那么好看的脑袋,却一副失落的样子。
「修齐,难道你认为妈妈是个物质的女人吗?」我憋不住笑了,实在受不了她这样,太在意形象了,干什么呢这是:「妈——您想哪去了,这就是我去京莲的时候看到的。当时,当时我就觉得,这么好看的项链,天底下,就只有更好看的清瑶配戴。所以就给您买下来,没有任何多余想法的。」
姜清瑶的脸突然涨红,扑扑地如熟透的苹果。她推了推我,十分不好意思:
「你……从实招来,花了多少?」
「没多少,」我讪讪开口打算搪塞,却拗不过妈妈咬定青山的样子,只得坦白从宽,「花了六十七万。哎,妈,您别,我那专利卖了一百五十万呢。」「拿来。」
姜清瑶咬着唇,伸出手。
「什、什么?」
「手机啊,以后宝宝的钱都给妈妈保管。」妈妈很自然地说着。
我乖乖打开屏保,递过去:「可是,妈妈不是说等我大学了就都给我吗?」「会是的……你说呢?你长大了吗,你懂事了吗,你毕业了吗?」姜清瑶得意地三连发问,低下头快速在屏幕上点来点去,笑得像只仓鼠。
「乖。以后每天都来找妈妈要零花钱。」她亲昵地揉着我的脑袋,眨着眼睛,满脸迷醉,「只准妈妈给宝宝花钱,宝宝不许擅自给妈妈买这种东西。」「好好好。」
这种小事,自然是妈妈怎么说怎么算。趁着姜清瑶自我陶醉,我又凑上去对着她又亲又舔,舌头都缠在一起了才被她推开,赚大了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一直傻乐到除夕夜,姜清瑶在厨房忙忙碌碌,死活不让我进去帮忙。
不就是那几个菜么,我撇撇嘴,坐回电脑桌前,继续我的工作。
我不爱吃饺子,所以家里从来不包,过年,也就是些微丰富的菜色。
所谓年节,不过是寻常人在碌碌光阴中为自己定下的注脚,能在滚滚奔流的世尘中歇息。缓缓身子,说说心语,家人团坐灯火可亲,融融晏晏,和和美美,迎接下一段逆旅。
何必嘲笑呢,何必追捧呢,我不需要世俗的拥抱,只想和妈妈一起,紧握住每分每秒。
「宝宝,来,干杯!」
餐桌上摆满一桌子新菜,看得出来是姜清瑶新学的,有些做的不太好。但是,但是,我都吃得挺香的,嘴就没停过,和妈妈的笑一样。
她举着杯白水,我提着瓶可乐,碰杯相撞。
窗外夜空被烟花一块一块点亮,赤橙黄绿,灿若星火。我一时分辨不出,是除夕晚景更明亮,还是怀中的妈妈更璀璨。
姜清瑶舒服地闭上眼,嘴角一直翘起,似是一场美梦相留醉。常说胭脂泪几时重,江水总向东,可我会让妈妈自此春华无恨,林花不匆匆。
低头时,我看见妈妈满脸笑意,柔柔的目光如同有泪在滴,絮怀而温宁。
「妈?」
姜清瑶蓦然又合眼,依偎在我怀中,低低地呢喃:「今晚,我都听宝宝的。」对于向来克己保守的姜清瑶,这已经是在求欢了。
可我不清楚,到底是妈妈打心底愿意,还是她只为了我开心而委屈求全。我呆呆地搂着妈妈,像是阳光拥抱三月初春的新柳,开出枝芽。
姜清瑶不耐般扭了扭身子,弹软白嫩的臀肉压住我的下体摇摆,一时间灵魂爽得快出鞘。
我抿抿嘴唇,想好一切。我并不急色,相比于和妈妈不痛不快地春风一度欢好一场,我更愿意和她相对而眠,抱着她触摸下一年韶华。
话说,自从那天晚上开始,几个月都没和妈妈一起睡了呢。她应该,也很想吧。
「妈妈,我好困,今晚我在您怀里睡。」
我贴上去低语。
妈妈眼中满足的光彩照彻心扉,我看她这般喜悦,只觉得,一切都值了。
姜清瑶反手抱起我,温婉有力,轻轻把我放到床上,搂进被窝。
她半支起上身,让我枕在她的大腿上,口中细细地表达对我的爱。
屋外的烟花撕碎夜空的狂响都变得柔和,我醉在温柔乡,伴着妈妈入梦。
醒来时,微微睁眼看见妈妈静谧美好的睡颜,我的嘴角奶香四溢,舌头下意识舔舔。怀里的妈妈眉头轻轻蹙紧,又很快舒展。
这才发现,我嘴里吞着妈妈的乳头,似乎已经有一夜了。我吐出奶子,帮她把睡衣拉好,看着她因幸福而光亮洁白的脸蛋,忍不住扑上去亲来亲去。
打开窗,烟花落尽爆竹销灰的味道扑面而来,又混着雪季清冷的早风,我一时怅然。转头看妈妈安详在床,我故作平淡,拍掉窗棂上的杂尘,嘴角却怎么也垂不下。
新年好,我的妈妈。
第五十七章 迎新娘
年后的姜清瑶又傲娇起来。
她开始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以前就一套道袍混过春秋,冬天添点夏天减点,只会手洗,很少换新。
现在呢,妈妈每天上班还是那样,朴素的白衣墨带,穿出一副仙人模样。下班了回家,她抱着大包小包,躲进主卧仔细一顿摆弄,然后施施然走出来。
妈妈换完衣服就会来我房间,就背负双手站在我身侧,有时还会坐在床边双手托腮,美目顾盼怡然,也不说话。
姜清瑶穿着或是成熟或是清纯的套系服装,只是站在那就诱惑得我快要飞起来。
我故意不去看她,她就会急,然后制造些动静。一直到我装作不经意瞥了一眼,惊艳塞满眼底,再一脸痴相连声夸赞妈妈真好看,姜清瑶才会心满意足,点点头回客厅去练功。
妈妈真的好可爱,像只玩偶,或者是抱枕,想一直黏着。
中午吃完饭,难得清闲。我洗完锅碗,哼着歌,心情很好,突然看见妈妈躺在新买来的躺椅上,一摇一晃的。
姜清瑶举着手机,神情专注,大概是在看小说。
我想看她在看什么,所以静悄悄踱过去,凑近了偷窥。
妈妈看的什么小说啊,这、这这这简直没眼看。
我呼吸都急促了,姜清瑶察觉到我在背后,耳朵骤然竖直,脸上的火烧云快速笼罩。
她突然想要将手机熄屏,但又不熟悉电子产品,情急之下按了半天音量键。
我直接笑出声,眼疾手快握紧妈妈的手,不让她乱动。
妈妈可怜兮兮地转头看我,又恼怒又哀求,企图让我当做没发现。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直接亲上去,舌头熟稔地挑开妈妈的唇齿,和她的小粉舌亲亲蜜蜜纠缠在一起,真香。
「唔,唔……」
直到两人呼吸都变得迟滞,我才恋恋不舍,和妈妈分开。两人唇齿交融间拉出长长的津丝,在妈妈羞愤的眼神中,我一口气全部吸走。
不等妈妈发怒,我笑嘻嘻读出她在看的小说:「『妈,快叫我爸爸!』,哈哈妈妈,您看的都是些什么小说呀?」
「不是,不是妈妈看的,妈妈没看,就是、就是,妈妈不小心点进去的……」
姜清瑶红着脸辩解,嘴都硬不起来了,和鹌鹑似的把下巴抵在她的胸脯上,不敢抬头。
我不依不饶:「是,是妈妈不小心点进去,不小心下载下来,不小心点开小说,最后又不小心快看完了。」
「你!」妈妈猛然扬起脸,骤然凑近的面庞美丽得有些不真实。
她摆烂一般瘫在椅子上,语调古怪:「对,是妈妈看的,内容还都是母子谈恋爱的。怎么了?你想怎么样?妈妈就是想看看你恋母的毛病能不能改,你有意见?」
「没没没,」我连忙双手举起,对着妈妈行法兰西国礼,「我错了妈妈,妈妈没看,就是不小心点进去的,我我什么都看到。」「哼哼。」
姜清瑶优雅地起身,舒展下长久蜷缩的身子,口中发出一阵诱人的哼鸣。
「乖宝宝,妈妈干活去了,乖乖等妈妈回来哦。」妈妈得意极了,连连娇笑出门上班。
我默默收拾好客厅,滚回卧室,开始漫无边际的科研。
五大洲高不过书山,四大洋深难及学海。
和青教大师姐聊完目前课题的研究节点后,抬头发现天色已经黯淡,妈妈快要回家了。
我匆匆忙忙出门,一路小跑,到小区门口的奶茶店要了两杯。
妈妈很快回来,奶茶都还温热。
「妈,给。」
「啊,谢谢宝宝。」
姜清瑶笑嘻嘻捧着奶茶,满脸宠溺看我大口大口喝着自己的那杯。
滋,滋,滋……
男生嘛,喝饮料天生快,没过多久就见底了。我回头看妈妈,本来想看她爱不爱喝,结果一下子眼就直了。
妈妈盘坐在太极图地毯上,双手放置在膝盖上,眸子闭合,口中念念有词,应是在默诵读《南华经》。
她信手把奶茶放在胸间,两颗饱满的蜜桃自觉地夹住杯子,跟着她挺直的上身,就这样顶起奶茶,不见半分颤抖。
姜清瑶念完一段,悠悠低头,小嘴抿上吸管,浅浅吸了一口,白皙的脸上溢出香甜的微笑。
这样的古典与当代,这样的纯真与妖魅,我、我怎么能够用言语去诉说呢。
仙子抱月,君王醉怀。我每每陶醉于自己心志之坚、自控之强,然而在随意洒落魅力的妈妈面前,不过豆腐一块、黄土半捧,太可笑了呀。
「宝宝?」姜清瑶看出我不对劲,毕竟我现在的样子应该相当骇人,下体估计膨胀出突兀的轮廓,谁看了都害怕。
「修齐,你怎么了呢?」
「没事没事,妈妈我想喝你的奶茶。」
妈妈闻言轻松下来,笑着就要摘下乳沟里的杯子。
「不,不不。我想喝妈妈身上的。」
我厚着脸皮请求。
姜清瑶噗呲一声笑出来,她很得意她的外在能勾走我的魂魄,又很欣慰我总是能守住礼法不去逾矩。妈妈,说到底,还是很纠结吧。
「来吧宝宝,来喝吧。」
妈妈抖了抖双乳,奶茶杯夹在中间一晃一晃。
……
满招损,谦受益,先贤的话大抵算不得错。
年后的两周平安喜乐,我几乎忘了时间。
噩耗来得比什么都快,清华,居然没到元宵就开学了。
本来也不是不能赖过去,可是我早就把自己的底都透给妈妈看,结果她比我还清楚我的刑期。
「妈妈,我要去京莲上学了……」
我可怜巴巴地望着妈妈,希望她能给些甜头。
姜清瑶笑意就没停过,得意摇晃着手中的钥匙,一圈一圈地转着。
「宝宝要去学本事了,妈妈很开心啊。」
「妈妈,我算是把您追到手了吗?我想妈妈和我一起去……」「想什么呢?修齐,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姜清瑶嗤嗤地笑出声,「好了宝宝,你自己上学去吧。妈妈给你在学校门口买了房子,妈妈没多少钱,刚好一百平米,宝宝不要嫌弃。」
说罢,她把钥匙抛给我,不等我回应,将我连人带行李箱推出门去。
磅!
关门声砸在心头,库库作痛。
我知道妈妈爱我,我知道这学得去,我知道未来很长,可我……可我不想离开你啊。
心情好低落,但还不至于哭。
北风未定,离人难静,我不忍见明朝满径掺香的落红,对着房门挥挥手,打车候机,暂别生长十一年的青莲。
上机前,李振国发来一串密码。我知道密钥,人脑拆出信息。
大意是三天后李文宗坐镇指挥,一举推平天海观。李家和江家早早全球布局,捉拿王氏流寇。白莲寺这边留给我放手去做,全城警力相助。
大事要紧、大事要紧,自我安慰好,我眯眯眼想了半天。算了,还是让警察叔叔代劳吧。
冬季天黑的早,京莲又比青莲更靠祖国北境,下机不到七点,青冥昏黑,如是墨染。
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我按着天象图,自欺欺人般数着躲在雾霾中看不清的星星,心底一片木然,都不知在想什么。
打车去了那栋房子所在的小区,海淀的学区房啊,真不如妈妈能再多陪我一天。
高档小区不给外来车辆进入,我被迫下车,掏出清华录取通知书,过了保安这关。
天空忽然落雪,洁白的雪花簌簌而下,凄美地如同回忆。
清冷的北风渐起,把那夜色吹皱,像是幅工笔写意的画。
漫天风雪下,我一袭新衣,拖拉着行李,轱辘摩擦路面,声音低沉沙哑。
近前的单元楼下,一家三口手拉手,钻回为他们遮避风雪的小窝。
不敢再看,我目光移远,月光下一对男女相拥。他们发上尽是落雪,如梨花插满头,互相笑着为彼此拂去一身浮尘。
我突然开始疯狂落泪,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多好的雪色,多美的夜晚,多……
我骗不了自己,伏在行李箱上抽泣,泪水滴滴答答,把箱面上一层薄薄的雪冲成水渍。
一柄伞面突然没过头顶,熟悉的母香沁入心怀,她带着天命所归的微笑,舔去我两行清泪,又第一次主动吻上我的嘴唇。
秋季入学时的蝉鸣仿佛还在耳中回荡,却吵不散今夜的重逢。这半年来如同一场大梦,千回百转,暮霭森森。我不敢囫囵醒来,怕刚睁眼,一切便雾散烟消。
「傻宝宝。」
她芳菲轻启,把我唤回此生不渝的尘世。
我疯狂地亲吻她的面颊,泪水滂沱得像是要把这一生的遗恨都流干。
「妈,妈妈……」
「我们回家。」
一直到撑伞拖箱,打开新家的门,我都没有醒来,几乎是挂在妈妈身上,痴痴傻傻。
「修齐,来,看着妈妈。其实,妈妈已经想明白了,我们之间,爱情根本不重要。」
姜清瑶满脸追怀,温柔而热忱地看着我。
「宝宝真长大了呀,妈妈这么说,你都不和我急,以前真的是……好啦,我们是母子也好,是夫妻也罢,其实都是我和宝宝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妈妈自信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妈妈更爱你的人,也相信宝宝也会是最爱妈妈的人。修齐要原谅妈妈,妈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像纯粹的妻子一样对待宝宝,因为,妈妈就是妈妈呀。爱情,怎么追得上母爱呢。」
刚想说什么,姜清瑶伸出葱指,抵住我的嘴。
「但至少今晚,我是你的新娘。老公……」
第五十八章 江湖了
这时我才有空仔细看妈妈。
姜清瑶鹅颈上系着我送的项链,不到百万的东西在她身上太过廉价。她中指上的“紫清血”在冬夜中柔柔地吐着微光,似是在庆贺新生。
妈妈一直在笑,就没停过。
她解掉发髻,抖落满头青丝,散乱成流云。然后伸出手,递给我那柄她曾戴过一次的桃木簪,幸福地闭上眼。
我双手打颤,直到接过簪子,和妈妈相握,方才缓和。
寒风敲打疏窗,剥下绵绵落雪。
小区静谧,了无喧哗,只剩下天地间的呼啸。偶有枯枝摧折,惊醒一场场故梦。
我没有多想,挽起妈妈的鬓发,盘成简单的丸子,小心翼翼,将桃木簪插进。
姜清瑶转身点燃壁炉,袅袅身姿和着暖意,涤荡出光亮。
日月倒悬,江河兴波。她自紫清山走来,流寓半生,终于找到可以相依的落脚。
我从后面紧紧抱住她,丰腴温暖的身子舒服得要我倾诉一生。走到这里,我们终于不再避讳世上的道法伦常。似乎我和她,只差一步,就能迈向婚堂。
“修齐,妈妈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姜清瑶满足地睁开眼,“宝宝不要害怕,妈妈现在真的,非常愿意和你在一起。”
“我信的。”
“哈哈,宝宝不要怪妈妈,妈妈这几个月其实就是故意的。因为妈妈有好多仇人,那时候妈妈真的不敢答应修齐。”姜清瑶悠悠开口,挥剑斩去一段旧缘,拥抱今生,“现在就都不用怕了,妈妈终于处理好一切,再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可以和宝宝一直在一起了。”
她说完,就主动拉着我进卧室。刚铺好的床光亮平整,如一张白纸,任我作画。
我现在,其实很生气。
姜清瑶最终还是把我当小孩子看,不肯让我为她分忧,她应该是和武道另外两家讲和了。为了我,就这样放弃前三十年的美梦与幻想。我,算什么男人。
妈妈见我迟迟不动,有些不解,秋水惊鸿般的眉眼透出一股幽怨。
“修齐,你非要等妈妈主动吗?”
她没说,但我也能读出这份心思。
“妈妈,你放弃了吗?”
“什么?宝宝?”
她忽然有些慌张,眼神躲躲藏藏不愿与我对望。
我强硬地把妈妈抱过来,按在大腿上。
“后天,走私案收网,李文宗会在天海市取缔天海观,捉拿观众。而白莲寺,李家允诺,留给我们去处理。”
姜清瑶神色激变,眼中绽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又很快陷入到对我安危的挣扎担忧。
我狠狠心,冷着嗓子打碎她的彷徨:“清瑶,你可知罪。”
“我、我有什么……”
“还嘴硬!妈妈骗我,害我们蹉跎这么长的时间,这是罪一;妈妈背着我私自决定,与敌人言和,这是罪二;妈妈不听话,这是罪三。”
我从容不迫,脑袋一点点逼近自知理亏的妈妈。
“所以,我要对您执行家法。”
“我们家哪里有这种东西啊。”
“现在有了!以后我说了算,”我得意忘形,一点不考虑这么做的后果,按住妈妈曼妙的胴体,上下其手,“别动!跪好!”
姜清瑶被我按在床上,摆成犬伏的跪姿,肥美的蜜桃臀高高撅起。她不敢挣扎,心下又十分不满,只得顽皮地挺扭翘臀,聊表反抗。
我伸手拉开她的裤子,里面雪白腴美的臀肉如同新鲜的河蚌一般,被人撬开了壳,露出肥嫩多汁的美肉,任我品尝。
继续用力,把妈妈的裤子带拉到弹性极限,然后突然放手,裤子猛地回弹,如同鞭子一般抽打她的嫩臀,声响清脆。
妈妈吃痛,应声嗯啊叫了一下,听得我魂魄为之一搐。
我仔细地帮妈妈脱下裤子,又剥下她保守的纯棉内裤。被开蚌的姜清瑶无奈地挺着诱人的蜜桃臀,饱满的臀肉雪白发亮,肥美地不可思议。她那肥臀因为恐惧和害臊而微微晃颤,轻而易举就让我兽血澎湃。
我手掌轻轻抵上她的臀部,享受地抚摸起来,妈妈屁股的手感如丝绸般润滑,实在爱不释手。
姜清瑶无奈极了,闭上眼,手臂伸长趴在床上,一副摆烂不肯再起的样子,除了雪臀依旧高高挂起。
我怕我会忍不住上了妈妈,只好一切从简,抬起手冲着妈妈的臀丘狠狠打了上去。
一巴掌下去,响亮清脆,妈妈鼓胀饱满的臀肉随之晃动不止,形成浪荡的肉波。伴着她口中发出又压抑又释放的闷哼,我心中的快感几乎要冲上星河,撑爆九天。
我看着妈妈雪白的臀瓣上泛着粉红的巴掌印,怜惜地揉揉。姜清瑶立刻发出极为快意的吸气声,嘶嘶地,叫人心痒。
“妈,疼吗?喜欢吗?”
“不、不疼,也不喜欢,不要这样……”
啪!
我对着妈妈雪白无暇的另一块臀瓣,狠狠抽打上去,紧实弹嫩的手感实在上瘾。妈妈的两瓣嫩臀各自白中带粉,粉里沁红,实在美不胜收。
“不要这样,妈妈不喜欢……”
再次挨了巴掌的姜清瑶乖乖犬伏在床上,口中呜咽出不满的哀鸣。
我快压抑不住沸腾的气血,趁着清醒,双手扬起,不轻不重,对着妈妈的蜜桃臀快速抽打。脆响的巴掌声不绝于耳,很快妈妈两瓣雪白的臀丘就布满浅红的掌印,凌乱不堪。
妈妈屁股上的脂肪很厚,这种不疼不痒的击打反而让她更加渴望。她嘴里开始不清不楚地叫春,饥渴的大白屁股自主晃动,幅度明显变大,寻求更刺激的欢好。
“妈妈,现在喜欢吗?喜欢被儿子打屁股吗?”
我拼命地深呼吸,妈妈裸露的淫臀白里泛红,如同雪地中的一只红梅,惹人采摘。
“喜欢,喜欢行了吧……”
我突然停手,给妈妈穿好裤子,把她翻回正面,宠溺地在她脸上吻来吻去。
姜清瑶又羞又恼,满心不解,气得呼吸都骤然急促。
“好了妈妈,后天,我们要去了却一切,之后再说。”我满足地蜷缩身子,她下意识搂我入怀,紧紧不放手。
我笑着补充:“再说了,我有多大妈妈也是知道的,我怕,妈妈下不来床。”
“你!”
……
代价是惨痛的,付出是值得的。
第二天起来的姜清瑶难得生气,一个人拖了张毯子放在客厅,盘坐上去,直接不理我了。
后来我才明白,她是生气自己两次主动勾引,我都没理会。妈妈这就以为,我不再痴迷她的身子了,误会啊。
当然我也没闲着,联合公安侵入白莲寺的内部网络。正好叫来几个清华的同学,让他们帮忙,也算是一次实习。
一天很快过去,警察们早已准备好,围在白莲寺周围五公里,蓄势待发。
我摁下按钮,断掉白莲寺内部的网络和电力。
姜清瑶一袭贴身的白色劲装,左手执鞘,右手反握断鸿。雪后天色清寒,她衣白身秀,英气逼人,如同画中来。
至于我,规规矩矩候在一旁,装模作样持着餐霞,权当凑数了。毕竟,妈妈也不可能允许我以身犯险。
寺门古朴,两边的石狮子干净得不得了。
姜清瑶轻抬剑鞘,推开木门,一步一步走进去。
“终于见面了,诸位,别来无恙。”
妈妈剑指寺中三人,第一次见她未曾对敌,剑便出鞘。她不是有多在意对面,而是在祭奠往昔。
三人惊慌失措,为首一人大声吵嚷,试图讲和。
姜清瑶一点不听,抖腕提剑,箭步上前。
“负阴。”
她剑随身动,断鸿于空中舞出练练剑影,芳华散开时,第一位和尚尸首异处,血液喷涌。
咚!
第二位住持手握禅杖,直直向妈妈夯击。妈妈听声辩位,左手推鞘上顶,抵住禅杖,嘴角翕动,牵起讥诮的弧度。
“抱阳。”
断鸿斜劈而上,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挑断住持的手腕。
住持痛至昏厥,顿时坠落。妈妈顺手用剑鞘拨开禅杖,上步向前,一剑割破他的喉腔,汩汩而出的鲜血摊开,一团泥污。
妈妈心智如常,欺身而近,第三位和尚和妈妈对峙一瞬,突然垮掉心防,哇哇大叫,转身就跑。
“冲和。”
妈妈甩腕飞剑,断鸿撕裂空气,剑鸣冷厉。
白芒闪烁,最后一人应声倒地,断鸿刺破他的脖子,剑尖透颈而出。鲜血在剑刃上滑落,露出无暇的白铁,幽幽反着午上的阳光。
妈妈没有出拔剑,执鞘为笔,染血作墨,一字一字在白莲寺香火千载的墙壁上刻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诸事落尽,妈妈擦干净所有,断鸿埋鞘在手,走出寺门。
阳光霎时大盛,前夜厚厚的积雪不甘落寞,拼命吐出寒意。
姜清瑶踩着骄阳,如同误入凡间的天女,比新雪更洁白。
“等三月莺时,云岫成诗,晕染故事”
“像春雪化时,花开满枝”
“流水渐渐,淹没城池,抱香而死”
“我遇见你,都是人间最好的事”
鸿宾楼里,我点了一桌子菜,赖在妈妈怀里,唱得认真而虔诚。
姜清瑶眉宇清宁,边听边温婉地笑。
她在我鼓励的目光下,主动夹起一块红烧牛尾,小口小口啃着。
我真的很欣慰。
“妈妈,你幸福吗?”
第五十九章 仙子忆
幸福的孩子才会爱哭,不幸的人只会早早坚强。
自出生过后,我就再也没哭过。
我生长在青莲市,有一个非常传统的天莲式家庭。古板而封建的父亲,温柔却软弱的母亲,因为计划生育,母亲生下我后,父亲对她的态度就再也没好过。
在他心中,妈妈生下我,一个女孩子,就代表姜家绝后了,呵呵。
父亲是很典型的中年人,一个无能的小科员,一辈子蜗居在祖上留下的房子里,吃着时代红利,勉强苟存。
我不在乎他对我不好,我只恨他时常打骂母亲。
幸而,我人生中第一束光,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祖父,早早就出现,带我离开那冰冷压抑的家。
十几年后,我心中永远笼罩冰霜的房子,却成为我和修齐的爱巢。真是,好弄人的造化。
无论修齐在不在身边,紫清山的日子总是那么温暖。当然,有他才是最好。
十年匆匆一梦,山中有女初长成。
女人都是美而自知的,我也不例外。
十六岁的我,不仅有剑阁古来称雄的剑道,还生了副好皮囊。镜中那负剑铿锵、白衣翩然的少女,我自己看了都心动。
春风十里,山卷珠帘,及笄的姑娘总是怀春。
我未来的丈夫是什么样的呢?那时的我傻傻想着,我一定不要找爸爸那样的,我要找个爱我的、宠我的、懂我的。而且,他还要愿意被我欺负,听我的话。最后,他还要长得好,看到他就要像夏天的一口冰淇淋,甜蜜清凉直到心底。
时光不等人,我在师父的安排下,站到天莲会武的斗场。
剑荡当世同道,我用一柄断鸿败尽天骄,却也成为祸难的昭告。
我那会年纪小,不懂背后的波云诡谲勾心斗角。我只知道,我的父亲出卖他的女儿,天知道我有多挣扎,才没有一剑捅死他。
入狱的日子当然不好,吃得差,空间小,还有好多人排挤我。
我习惯了一个人一柄剑,在山上撒欢,欺负欺负手无寸铁的小动物,沿着溪流探寻时节的脚步。
当然,苦心人天不负,我十年如一日的刻苦,自然让我在哪都出类拔萃。
我很快竞争上岗,成为监狱里的健身教官,带着她们学习传统道家功法。
这份工作不仅给我带来清闲,还让我结识一位贵人。
江聆雪,她真的帮了我很多。
最初这个女人听说我武艺超绝,还不服气,上门叫板。
她是科班出身,可从小锦衣玉食,我空手都能随意擒拿。
一来二去,聆雪和我交好,听说我的事迹,主动去帮忙查清真相。
托她的福,我知道了背后的长生剑祸。黑云压城般的对手不会让我惧怕,只会让我成长。
我开始大量读书,当然也没放下剑道。在狱中三年时,我就借着聆雪的职权,保释外出,粉碎掉他们关于神农道的图谋。
重复的日子总是很快,出狱时我以为我足够坚强,可师父和母亲的相继逝世还是让我失控,我想哭却哭不出来。毕竟,哭给谁看呢。
我买了一张车票,直扑无荷。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或许就是随便杀几个李家的人,然后被杀吧。
我紧紧握住断鸿,不敢放手。
修齐的出现,第一次浇灌我枯死的心田。
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浑身皱皱巴巴的特别可怜。我看着他眼泪几乎就要脱框,我知道这是我的孩子,抱住他,却说不出话。
“妈妈。”
他的声音很小,那么怯懦,却像是一束阳光。
那是死灰了五年的剑阁,升起的第一束光。
我带他回家,那个我记忆中模糊不清的房子,居然成为了我幸福的开始。
修齐是聪明得过分的宝宝,学什么都很快。他还特别懂事,那么小,就会给妈妈做饭。
宝宝,你知道吗,妈妈真的好愧疚。你这么乖,一定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吧。
暗暗下定决心,我要让修齐成为最幸福的宝宝。
那时我身上的钱都花完了,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修齐看了不说话,默默打开小书包,递给我他在幼儿园留下的甜饼。
我第一次亲吻我的宝宝。
那时我不会想到,如今和修齐亲吻,已经成为和练剑一样的日常功课了。真坏呢,宝宝。
哄睡修齐后,我一个人偷偷跑出去。我怕再看到他清澈的双眼,会忍不住哭泣。
我一个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希望能找份合适的工作,为修齐打拼好一切。
很快有人找上我,说是让我当模特,一张照片一百块。我当然一下子就看出是骗子,估计是做皮肉生意的。
我假装欣然应允,跟着他去了小摄影店。里面果然还有不少被骗来的年轻姑娘,我简单放翻店内同伙,抢过手机报警。
此事后,几个姑娘很感激我,给我凑了笔钱。我租了家店铺,从紫清武功中简化出几套散手,专门教给女子防身。
那几个姑娘自然是第一批客人,曲挽舟那时也来报名。
挽舟也是很好的女人,如果不是……哼。
曲挽舟认为我很有商业头脑,回家要了两百万,撺掇我合伙开公司。
公司经营很好,我似乎真的擅长这些,分析行情挑敌漏洞,洞若观火无往不利。
可我又有头疼事。
挽舟的女儿,是个漂亮得有时连我都会妒忌的小姑娘。
她很快就和修齐成为朋友,整天腻在一起。我很不高兴,私下问修齐,他居然还说长大就要娶她。
我!不!要!
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应该、应该就想娶自己的妈妈才对……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小姑娘再次上门时,我甚至生出一股想把她赶走的冲动。
姜清瑶,你要干嘛啊?我再次质问自己。
我不能这样,修齐是最好的,他的妈妈,也会是最好的。
我、我学着做一个好婆婆。可是,真的好可笑,哪有母亲在自家儿子还是小学时,就考虑儿媳的事呢?
我到底在想什么……
修齐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可爱、帅气、聪明、懂事、冷静、负责,似乎天底下的褒义词都不足以形容他。
那个小姑娘,应该是叫顾清寒,绝世的容颜自然容易招来灾祸,和我一样。
下班时看到修齐护着小姑娘,被一个陌生男子揍得浑身是血。
我说不清那会的心情,愤怒来带的血脉喷张几乎要冲毁我的大脑,断鸿出鞘一剑废了男子。
我捡起断鸿,还是很生气,生气挽舟那女儿让我的儿子伤成这样。甚至,我还很嫉妒,修齐……
想到修齐,我瞬间惊醒,拼命地把衣服撕成布条,给他包扎。
修齐底子好,很快痊愈。
可他似乎失忆了,忘了好多好多事,只记得,我是他的妈妈。
我居然有点开心,我真是个该死的妈妈。
……
修齐长得很快,谁看了都要夸一句帅小伙子,我很得意。修齐真是好宝宝,就是不知哪个姑娘有幸被他娶了。曲挽舟,哼,顾清寒,哼哼哼。
这天还没下班,任惜月就给我发来条语音信息。
“妈妈!”
这不是修齐的声音吗?
我气得发抖,真想直接飞过去,劈头盖脸,狠狠骂修齐一顿。
你凭什么喊别人妈妈……我不好吗……
我真的生气了,那天晚上都没理他。真是不听话,真是不懂事。
可修齐还是乖乖给我带好吃的,帮我养护断鸿,第二天还早起给我做饭。
宝宝,我的宝宝……
早上我有多开心,下午看见修齐和顾清寒又混在一起时,我就有过难过。
该死的宝宝,又背着妈妈找小女朋友,还两个,妈妈不喜欢这样。
一路上我就像个小女生一样,拽着修齐撒娇。我在修齐面前,好像越来越幼稚。似乎这样,就可以忽略掉我是一个三十老妇的事实,已经配不上修齐了。
晚上宝宝偷偷来亲吻,虽然是误会。可我真的好高兴,我的初吻是给了宝宝的,宝宝的初吻,也是给我的。
这般可笑的自欺欺人是我的良药,那晚我搂着修齐,睡得格外香。
“我的仙子,你真不打算嫁人吗?”
中午曲挽舟又来骚扰我,笑眯眯的,狐狸精一样。
“挽舟,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我没好气地怼回去,结果她下一句话就直接让我破防:“我不急啊,等你家修齐长大了,我嫁给他就是。”
我甚至觉得,她不是在开玩笑。我挤出笑,装作玩闹般推开她,以此掩饰我嫉妒到快发疯的内心。
清欢能嫁给修齐,清寒能嫁给修齐,就连挽舟都能嫁给修齐,可唯独我不能。
回家时,我居然发现修齐和顾清寒纠缠在一起,就快要亲上了。她还光着脚,不知道在勾引谁。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精!
我第一次在修齐面前失礼,直接勒令挽舟把她女儿带走。我不敢面对修齐,匆匆躲回卧室。
修齐很在意我,在我门口一直敲门。我当然舍不得让宝宝着凉,慌忙给他放门,抱着他上床。
可我还没消气呢,我嘴硬极了,硬要说剑比修齐好看。
但是在妈妈心中,儿子就是最好看的呀。
修齐最近好像都不乖,尽给妈妈找事。
我接到陌生的电话,传来的却是修齐含血的求救。我不顾他人惊呼,冲出公司,甚至撞碎了块玻璃。
修齐手臂上一个吓人的口子,浑身是血跌倒在地,还抱着个小姑娘。
又心疼又委屈,我的修齐怎么能这样,就为了小女朋友,都不在乎自己的安全。
满腔愤懑下,我恨不得一口气杀光绑匪。
可当我回头时,发现有人拿枪指着我。我刚要有所行动,却发现修齐身上还滴着血,拼命扑上去,用自己幼嫩的身躯为我挡在那颗本该射向我的子弹。
我状若疯魔,抱着他再也不敢放手。修齐,对不起,妈妈不该怪你,妈妈不该生气。妈妈不该,吃醋……
第六十章 清瑶泪
之后我狠狠反省自己,我发现我对宝宝病态的情感已经影响到他。
我开始学着伪装,开始勒令自己接受修齐的个人隐私,开始强迫自己接受一个事实,修齐终究是不属于我的。
我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一是为了给修齐赚更多的钱,让他想能干嘛就干嘛。二是为了尽早解决旧祸,让他们都离修齐远远的。
修齐出院后,我难得对他说教,我不可能接受修齐为了我再度受伤。
他居然不听话起来,任我怎么说都没用,最后还是我像个幼稚鬼一样自残,才让宝宝听话。
我好开心,我一定是修齐最在意的人,至少现在是的。
我就这么又开始侥幸起来。
修齐很讨厌别的男人靠近我,每次这时候,他的眼神就变得凌厉,或许他自己也没发现。我喜欢他的眼神,像是个扞卫自己领地的狮子。
毕竟他那么聪明,又比谁都努力,怎么可能每次只考三十名,一定是故意控分,不想让那些男家长有借口加我。
我的猜想在家长会那天得到证实,看着修齐眼中恶狠狠的凶光,我快乐得要爆炸,几乎想现在就跑出去,对着天空哈哈大笑。
宝宝心思细腻,他发现自他出院起,我就对他寸步不离,于是带我故地重游,抱着我细细地讲理,就为了让我安心。
我真的很受用,和他在巷子里慢慢走,就这样,也挺好。
那天下雨,我背着修齐回家。
我突然发现他长大了,至少身体上是的,又长又粗的东西抵着我,说不出的怪异。
男大要避母啊,我很不开心,逃跑似的躲去洗澡,连他给我买的桃木簪都没多看。
要是往常,我一定会装作不喜欢,然后趁着宝宝失落时要他给我簪上,再欣赏他小心的动作和惊喜的眼神的。
修齐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我从没想过他这样的小男孩会有那么细腻的心思,敏锐地发现“紫清血”和我的渊源。
更让我惊喜的是,修齐已经成长到可以自己赚钱,买到梦想了。
修齐给我戴上戒指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幻想,幻想他能直接向我求婚。我一定会跳起来同意,然后抱着他转上三圈。
可我是妈妈呀,我不能太过放纵,也不能这样,整天瞎想。
我只是抱着他,讲述心中那段深埋的过往。
和宝宝说完后,我轻松很多,不再为过往所累。这个坏宝宝,居然又偷偷亲妈妈,可是妈妈好喜欢。
之后我拿到证据,和江聆雪联系好,要一举捣毁他们在青莲的窝点。
行动很顺利,只是最后出了些差错,他们提前把罪证准备好销毁。如果他们成功,再想让他们背后的人伏法,就很难了。
修齐再一次如同天神下凡般,闪闪发光。
事后,修齐如同严父一般盯着我不慎受伤的手臂,我居然想要低头,然后抱着他撒娇。我知道,修齐一定会原谅我的。
他突然晕倒,在之前,他说他恨我。
我痛苦地闭上眼,我真是失败的妈妈。
我突然不在面对修齐,托挽舟照顾他后,自己一个人跑到江边,吹着冷风。
修齐没让我失望,刚醒来就打电话给我,我听到他的声音,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当我听到宝宝柔柔弱弱说他想我时,我的心都碎了。宝宝别急,妈妈马上就回来。
我的修齐没有怪我,他只是太担心我了,你看你看,他抱着我的时候,多开心。
他还说他喜欢我呢,傻宝宝,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可是修齐真的长大了,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可以用强大来形容。
我知道我再也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还和小孩子一样任性,去和宝宝腻歪在一起。
我拒绝掉宝宝的亲吻,那一刻我心中在哭泣,可是我知道,为了宝宝,我必须这样。
宝宝,不要怪妈妈好吗。妈妈一辈子就这样了,可绝对不能让宝宝也跟着妈妈沉沦。我的宝宝,是最好的。
后面几天修齐明显开始难过,我不敢认为是因为我开始疏远他,可对他旁敲侧击又没有结果,只能自己一个人偷偷担心,坏宝宝。
修齐病发到地时,我几乎要崩溃,直到神农道的小神医来了,我才强行振作。
医生给的治疗方案,是先让修齐吃药缓和病情,然后再和我这个妈妈做爱。
这是谁听了都会惊诧愤怒的疗法,可我听了,甚至,有那么一丝,庆幸。
我可以得到修齐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能。
是啊,我是宝宝的妈妈啊。
母子乱伦,多么可怕的词汇,我虽然一点都不在乎,可是宝宝呢?他又年轻又出色,怎么能让他来承担这一切?
而且,修齐会不会因此嫌弃我,会离开妈妈呢,我不敢想。
可是,我悲哀地发现,我似乎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自己的儿子。在他面前,连我无比憎恨的性爱,都变得云淡风轻,只要是为了他好。
所以,我更不能草率,我怕我会沦陷,我怕我会害了修齐。
但是、但是,我怎么忍心让宝宝饱受病苦……
我疯了一般,匆匆跑回紫清山,希望能够给这魔鬼似的命运找到出路。
山上风景独好,残秋时节,遍地霜叶红灿。我突然开始想念,如果能和宝宝一起来山上,就这样过完一生,该多好。
自嘲地笑笑,我很快获得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我的身子算什么呢,只要对修齐好,我什么都可以给他。而且,我也很喜欢啊,宝宝,快来爱妈妈吧。
就这般自欺欺人地想着,当修齐再次说他想我时,我连夜跑回家,修齐睡起来好乖,好可爱。
宝宝很懂事,给妈妈做完饭后乖乖上学。我看着他的背影,几乎是开始期待,期待今晚的交欢。
修齐的拒绝让我冷静,我明白乱伦对于这样一个早慧的孩子来说,是有多么不堪。
我终于不再侥幸,直面一切。宝宝,妈妈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只要能为你治病就好。之后,妈妈会一个人离开,不让你为难。
怀着这般可笑的布施心态,我开始打扮自己。毕竟,这可能是我和宝宝唯一一次性爱,我要给他最好的。
我买来了高跟丝袜,这些衣服在我眼里,穿上去和妓女无异,可谁叫宝宝喜欢呢。
那时的我,已经不敢再多思考了。
修齐是完美,完美到有些可恨,你就不能让妈妈得手一次吗?
毫无疑问,他再一次拒绝我,甚至怕我继续,一个人跑出学校寄宿。
他这招虽然拙劣,可是很有效。我作为妈妈,真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把自己的儿子从学校拽回来,然后和他做爱这样的事。
这还是人吗?我还能面无愧色地说自己是个好妈妈吗?
我控制住自己对宝宝的无边思念,前所未有的冷静。
我知道宝宝不会忍心抛下妈妈太久,所以我并不急,只是最近,有点吃不下饭。
修齐回来时,天知道我有多开心。我慌里慌张回到卧室,找出他送的戒指和簪子,仔细地戴上。
那一刻我心中充满甜蜜,虽然今晚过后,妈妈就不能再和宝宝一起,可是至少,我还能拥有宝宝一晚。
我像个新娘,穿金戴银,迎接自己的幸福,哪怕只有一瞬。
宝宝,让妈妈享受你一次吧。之后,妈妈绝不会再麻烦你。
我怀着朝圣的心态,把迷晕的宝宝拖到床上。
那时我恍惚起来,我发现我在做我这辈子最憎恶的事。可这又能怎么样呢,为了宝宝。
但我没想到,修齐突然醒来,又一次拒绝妈妈。
我更没想到的是,修齐拒绝妈妈的原因,居然是,他也爱妈妈。
我快乐得要起飞,可是又拼命冷静下来,不、不行。修齐真的和他的妈妈在一起,那他会毁了自己的……
眼见修齐要扑上来占有我,我脑子抽筋一般,一巴掌上去,打退宝宝,也抽碎我躁动的内心。
可修齐突然跑开,他头也不回,就这样一个人逃出家门,留下我独自悔恨。
姜清瑶,你混蛋,你把我的修齐打跑了。
我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再见到修齐,看他低着头不敢看我的样子,妈妈的心都要化了。
那一刻我骤然开朗,只要我和修齐在一起就好了。我和他,足以面对一切。
修齐果然没让我失望,当晚就带来他数竞国一的好消息。他想选青莲大学,我自然清楚他在想什么,断然拒绝。
宝宝,不要怪妈妈,如果你在青莲读大学的话,我们还怎么光明正大在一起呢?
事后,我突然玩心大起,让宝宝学着追我。
一定程度上,这确实是出于安全考虑。毕竟敌人还没有肃清或者讲和,我还不敢就这样和宝宝在一起。
可是,我清楚地明白,我就是想要更多,我想要修齐对我各种各样的爱。母子的,朋友的,情侣的,夫妻的。
可是修齐,你觉得追了妈妈半年很长吗?妈妈可是爱了你,十六年。
“妈妈,你幸福吗?”
听到宝宝这样问,一辈子都没哭过的我突然扑进他怀里,泪水断线一般,滚滚流下。
“妈妈、妈妈,您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看他这傻样,我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傻宝宝。
第六十一章 三十三
之后的日子幸福起来。
修齐很爱很爱我,简直要宠到天上去。
他学习总是很认真,每天从早到晚,扑在电脑前,对着我看不懂的内容敲敲打打。
他练剑也很出色,虽然比不上我。可是剑阁以前那么多师兄师姐,没有一个能和修齐相比。
宝宝真的好优秀,我也要努力才行呢。
我们母子俩比赛一般,每天互相较劲,拼命提升自己,只为给对方最好的。
我和宝宝之间的情感,已经超越一切,爱情太多余,亲情又显得不够。到最后,兜兜转转,我们还是以母子相称。
我现在最喜欢躲进修齐怀里,听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说着情话。他说春夏秋冬之外,我是第五季福泽;他说山河日月之间,我是第一流绝色……哈哈哈,宝宝,好喜欢宝宝。
他还说要娶我,要给我一场史上最盛大的婚礼。
我早就过了怀春年纪,可还是不由得期待起来,真好。
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太多变化,他还是那么尊重我,喜欢甜甜地喊着妈妈。
每周的喂奶也没有停,只是他再也不用压抑对我的渴望。
修齐喜欢舔舐我身上的每一处,他总是抱着我,从我的脚尖一路舔到鼻尖,还要把我的舌头拽出来玩弄,甚至连两个脏脏的地方都不肯放过。
宝宝最喜欢吃妈妈的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痴迷。每次我不小心脱了鞋,坐在沙发上翘脚,他如同能感应到一般,可是明明,妈妈的脚也没有味道啊。
修齐会用嘴拽下我的袜子,把玩一番后再品尝我的双足。他会从足背一直舔到脚心,足趾也不会放过,每一根都含进嘴里细细吸吮,就连脚趾缝都要舔弄。
唔,好痒,好喜欢……
烦死了,宝宝,你老是舔妈妈的脚干什么。
都不来,和妈妈亲嘴了。
而每周的性爱,现在我们早已不避讳这个,被修齐强硬地定在周末,一周一次。
其实,我是想更多些的,毕竟我自信我的身子能给修齐带来至上的满足。
但他怜惜我,不肯多来。
他那里实在有些太大了,即便我的身子在他的弹奏下,总是轻而易举哕出一摊摊熟透的淫水,可还是承受不住这般恩宠。
每次都很疼,可是也很舒服。
修齐在我身上耕耘时,我能感受到那齐全的爱。
他总是能把我肏到春水喷溅,肏到神志不清,肏到胡言乱语,甚至,连尿水都每每被他肏到失禁泄出。
我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受,但至少,我是不讨厌的。
毕竟,所有男人都梦想着自己的女人在床上,是条高潮喷水失禁漏尿的母狗,不是么?
我开始学着取悦修齐,在他面前总是挺着奶子翘着肥臀摇摇晃晃,反正我功夫好,怎么也不累。
他果然上钩,冲上来把我扒光,对着我的乳房和屁股又抓又揉,还会赏我几个臀光奶光。
嗯,好喜欢。宝宝,妈妈的奶子和屁股都很肥,很耐玩的,你尽管用力些。
修齐调情的手法很高明。
这天周末,我乖乖在修齐操弄下趴好。他熟稔地脱掉我的裤子,满足地笑笑。
我在性事上很听宝宝的话,在床上,他让我干嘛就干嘛。
我穿着他塞给我的丁字裤,这哪里是衣服啊,分明就是两根黑布条。
修齐得意极了,他兴奋地拉长我的丁字裤,布条变窄变紧,勒住我的蚌肉。
好痒好难受,我开始期待宝宝的进入,那一定很痛,也很痛快。
宝宝并不急,他突然松手,布条猛然回弹,啪的一声,正好砸到我的阴道上。
「啊!」
我忍不住叫唤,可听起来不像是呼痛,反正是在发情求春。
修齐真是太熟悉我的身体了,在他的玩弄,我变成了一架乐器。布条抽打嫩肉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在宝宝的玩弄下发出淫靡的哀嚎,混在一起,真下流啊。
我不可避免,下体一边淫液骚汁,还没开始就流淌喷溅个不停。
唔呃呃呃,好棒,好棒,修齐、修齐终于开始使用我了……我真没用,修齐还没尽兴呢,我就被弄得浑身抽搐痉挛,口水、泪水、尿水和淫水一起流出。特别是尿道和穴道,齐齐高潮,不受控制般飞喷出淫秽的汁水。
我可以从修齐眼中的惊艳里看出,现在的我,一定很美。
我骄傲极了。
可是修齐太在意我,他默默抽出阴茎,明明还硬着呢。他不忍再索取我的性具,转头举起我的双脚,把下体夹在里面摩擦。
我很羞愧,宝宝,妈妈的脚哪有下面舒服呢。
我回忆起之前最爱看的母子小说的片段,里面的妈妈都会用嘴巴服侍儿子,我、我也可以的。
我挣扎着爬起来,跪在修齐脚下,在他不解的眼神中,用自己的脸蛋去磨蹭宝宝的阴茎。
就只是简单的服侍而已,修齐却发出极为舒爽的嘶鸣。
我高兴得不得了,连忙加把劲,用舌头舔他的下体,从上到下。
他的阴茎比我的脸还长,当我舔他的根部时,能完全罩住我的脸。
眼前黑黑的一根,我的心都被占满,好喜欢。修齐的阴茎上满是我的口水,我再用脸去蹭,明显更方便,修齐也更舒服。
我发现,当修齐微微挺动身子,把下体当做鞭子抽打我的脸蛋时,他的颤抖更加明显,他的呼吸更加急促。
我兴奋极了,舔一下宝宝的阴茎,再让他甩着抽打我的脸,就这样来来回回,他几乎要被快感淹没。
很快,我的脸上刻满了凌乱的水渍和显眼的红痕,这是我的荣耀。
修齐看不下去,不让我继续,可我是妈妈呀,自然会给宝宝最好的,我强忍着不适,檀口张到最大,也只能勉强含住修齐的龟头,用力嘬取吮吸,脸蛋都被拉得老长。
修齐有些不忍,可他分明就是很舒服,我吃进去没多久,就浑身大幅颤抖,喷出幸福到极致的汁水。
好多,好烫,我根本容纳不下,炙热白浓的精液噗噗从我嘴里爆开,顺着嘴角大肆流出,沾满我整张脸。
我浑身无力,瘫在床上,看修齐满脸爱怜,拿过湿巾仔细擦干净我的脸,真好。
我今年才三十三,修齐还能再爱我两个这么长的时间。
我不敢想,我会有多幸福。
……
(以下切换为修齐视角)
梦一般美好的日子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
姜清瑶最近总是很开心,我也跟着高兴。
可所谓慧极必伤,我突然病倒。妈妈急得要发疯,抱着我去协和,一番诊断后,她俏脸一黑,不肯理我。
医生说我这多年来思考过多焦虑过甚,建议我休学调养。
姜清瑶这次是真生气了。
她连夜给我办理休学,带着我回到青莲市,每天给我换衣烧饭喂食洗澡,可就是不肯和我说话。
我知道的,她其实在怪自己没有早点给我治好,以至于现在我病成这样。
在妈妈的照顾下,我病情没到一周就大有好转,她的脸色终于好看很多。
「妈妈,您别生气了,我以后都好好照顾自己,你就理理我好吗?」姜清瑶举着勺子给我喂饭,我乖乖吃掉,然后苦苦哀求。
妈妈冷着心肠,除了诸如「吃」「喝」这样简单地命令以外,不会多说一句。
我其实很幸福啊,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挤到妈妈怀里,她紧紧抱住我。
「妈妈,马上春天就要结束了,我们挑个好日子,办个婚礼,结婚好吗?」「好。」
她突然开口,看着我惊喜的表情,笑得明媚。
……
天剑风云录,天源大陆,紫清剑阁。
剑天子和剑仙子将会在午时举办婚礼,这两位是这款游戏的前二玩家,官方为他们庆贺,特地进行活动,只要在婚礼期间上线祝福的玩家,都可以获得价值千元的游戏礼包。
「妈,你看,有一百万人为我们的婚事祝福呢。厉不厉害?」紫清山内,剑阁修缮工程在两周前正式完工,我抱着妈妈,兴冲冲地说。
《天剑风云录》是我利用导师新开发的引擎制作的游戏,一上线就异常火爆,玩家直冲千万大关。
「幼稚鬼。」
妈妈嘴上不屑,可是抱着手机,看不断飞长的祝福人数,笑个不停。
春末紫清山,依旧遍地红绿。
初晨熹光暖,山崖下杂花生树,如一场新雪。
剑阁斗角上朝露滴答,通体木制的楼身清香氤氲。
姜清瑶穿着火红的嫁衣,牵着我的手,走到山中,走到那个她幼时每每怀春的花攒绮簇。
妈妈笑得梦幻又真实,她总算可以,嫁于此生最爱。
朝来早风不寒,料想晚来清雨也不会冷,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全书完】
完结感言:这是一篇习作,没有太多雕琢。
本书有很多缺点,因为是我一时冲动所写,前前后后花的时间好少,加起来估计也就150 小时,不到一周。
所以,剧情上比较零散,文风上相当紊乱,可我还是很自豪啊。
我喜欢我笔下的人物,李修齐、祝清欢、顾清寒、任惜月、曲挽舟、盛听秋、江聆雪,等等等等。
当然,最爱的,还是紫清剑阁的小剑仙,那个凄婉又坚强的姜清瑶。
这本书的故事并不厚重,在下笔之前,曾有想过取名叫《清福齐享》,显然,这将会是一本后宫小说。
可是,当我写到清瑶第一次出场,她提剑站在梧桐树上,因为修齐的不乖而生气,仙姿飘飘踏枝而下。
修齐看到的是他妈妈天颜绝尘剑意无双,我看到的,却是幼时的小清瑶在剑阁里刻苦,手掌磨出水泡也不肯松懈。我看到的,却是难后的剑仙子勇毅自强,用手中的剑劈碎不公的命运。我看到的,却是长大的姜妈妈极尽温柔,抱着睡着的修齐甜甜一笑。
所以,后宫的天平怦然而碎,再被清瑶铸成纯爱的阶梯。
姜仙子,要幸福啊。
《清齐》没有多少读者,这反而让我很安全。因为严打,我不敢多写肉戏,本来,我已经准备了好多好多的母子恩爱,只是未能付诸笔端。
当然,在会所上,还是有几位忠实读者,留下很多评论,这都是我能够完书的动力,谢谢你们。
祝书中的人物一直幸福,祝读者朋友们年岁长青、功业有成。
最后,祝我亲爱的天莲,国运恒长,盛世永昌。
——乙巳庚戌,初夏小雨,白山黑水,青莲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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