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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5/06/20 06:33 / 1208 / 57 /
【小说】一苇山河谣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8:04

第四十五章 【长夜】
  极天城的守卫聚在城头喝酒暖身,大漠一望无垠,百米外跑只兔子也尽收眼底,倒也无甚警觉。
  一兄弟将上午去集市里买的馕饼掏出来分与众人烤了下酒,望着光秃秃的戈壁一阵感叹:“街上好热闹,哪里像刚打过仗的样子。”
  兵头是西宁宋兵,笑着解释:“西宁原是蕃唃厮啰的国都,东西商贸交通的都会,兴盛一时,战乱更替是惯了的,不似兰州,兰州现下怕是千户不到,想要过节都无人无市。”
  “唉,这节过得忒贵了些,攒的银子想给我娘添身衣裳来着,上街逛逛,只够买几张馕,商人太奸了些。”
  兵头喝了口热酒,晕乎乎暖洋洋,周身发懒:“不奸哪叫商人,现下物资吃紧,西宁的货物出不去,外头的辎重进不来,亏得你极天城放了物资进市,否则过完冬至能饿死大半。”
  “……”小兵有些惆怅,他想到了还在夏国的父母妻子,也不知过得如何,“都说宋国富裕,原想跟着大统领打下宋国过好日子,却不想还要倒贴生计。”
  “好日子?”兵头摇头苦笑:“如今这西宁的日子已然是最好的了。”
  “嘁……吃糠咽菜也能叫好日子?我有兄弟在梧州做买卖,三餐鱼肉,顿顿荤腥,那叫苦日子?”有宋兵听不下去,揣着袖子冷嘲热讽。
  “鱼价几钱?肉值几何?钱银流向哪里?”兵头转身蔑笑:“从前流向官府,官老爷吃饱了总能漏出些肉汤,现下官家产业尽入宴君楼,那处可不管你百姓半点死活。”
  “财富再多,总是商人,还能反天不成?朝廷见人要饿死,开口让放粮,宴君楼敢不放?”那宋兵还要嘴硬。
  兵头冷笑,只慢悠悠说了句:“贾客无定游,所游唯利并。眩俗杂良苦,乘时取重轻。”
  “诶!有人!?”一卒适时站起,眺望远方。
  众人酒醒一半,皆扶着墙头去看。
  却见褐黄戈壁,踉踉跄跄走来一个单薄身影,怀里抱着个盒子,一阵风都要将他撕碎。
  兵头张弓搭箭将他对准大喝道:“来者何人!不准再进!!”
  那人晃晃悠悠,聪耳不闻,仍往城门处靠。
  兵头先前吃过九曜星的苦头,不敢大意,见他不应,当即脱手,一支飞羽破空而过,隔百米之距,竟一箭射穿了他的肩膀。
  那人闷哼一声被长箭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喉头嘶哑着,好似在喊些什么听不真切。
  “怎就一人?怕是还有埋伏?要不要禀报大统领?”
  兵头背着弓箭,噔噔下了城楼,城门开了个缝让他挤出查探,他虽大胆,却不敢靠近,隔了十步,拉开弓将那人指着。
  董天翔步行三天,滴水未进,已近油尽灯枯,干裂的嘴唇没有一丝血气,只将怀里木匣往一推,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百……百岁荣……交给,交给他……”
  说完便昏死过去。
  兵头唤了几声无应答,挪步过去,用长弓将木匣刨到身边,小心挑开一看,赫然一颗皱巴巴发黑的心脏缩在里头,刺鼻的血腥一下子就扑了出来。
  ……
  神机营帅帐不时传出声声放浪呻吟,听得守卫面容通红心猿意马。
  沈星移长发披散汗湿在胸背熨帖着,他骑乘在一个精壮黝黑的雄躯之上,白皙腰肢被男人满是老茧的大手握着,殷粉后穴被男人那骇人的粗硕雄物飞快捣弄,白色细沫顺着大腿根糊了满榻。
  “不成了……好相公……让儿子歇歇……”沈星移语不成句,吐出的浊气烫得吓人。
  毕进两臂用劲,四肢反撑将他高高顶起:“为父做马,让吾儿就势骑着歇息。”
  沈星移被他伺候得浑身酥麻畅快无比,两只脚掌顺势踩在汉子那张英武俊逸的脸上,毕进口鼻被掩,丝毫不弃对方脚底湿汗,伸出舌头左右舔着对方脚底。
  “好痒~”沈星移脚掌蜷成一团,脚后跟在男人高挺的鼻梁上蹬了蹬:“你这老狗倒是乖觉,若你儿子有你一半听话,何至于逼我出手卖尽兰州粮草?”
  毕进俊脸被捂在脚掌之下,低沉男声瓮声瓮气:“子不教,父之过,毕进当替那不孝子,好好孝敬媳妇儿……只是百姓无辜,若没粮食,怎生过活……”
  “你若乖乖听话,伺候我一日,我便能叫兰州有一日的吃食。”沈星移咬牙起身,填满身体那杆坚硬长枪滑出,茎身暴起的青筋刮得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沈星移浑身发软,转过身,双手撑着男人粗壮的大腿,将捣满细沫红肿不堪的后庭坐到男人脸上,竟是把毕竟的脸当成了凳子。毕进呼吸一窒,鼻梁被卡进臀缝之中,伸出舌头顶入少年菊穴,将穴壁被他大棒捣出的分泌物卷进口中清理干净。沈星移被他吮得浑身发颤,两手在男人为他撑起的坚实胸腹间来回抚弄。
  牧云六剑一身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绝顶轻功让他们将帐内荒唐尽收眼底。
  戚绝尘简直不敢置信,毕进何等人物?曾经的天下第一,武林盟主,连权倾朝野的高俅都吃他不下,怎如今却被个小儿调教折辱至此?
  叶卿迟剑眉紧拧,却知其中厉害。宴君楼经营这数十载,官家产业尽被宴君楼吃下,坐拥天下财富,整个朝廷都需他宴君楼供养。只要沈自新那个活财神不眨眼,米面粮油是一滴都漏不出来的,财神爷不杀人,却可叫天下人生不如死。现下流年战乱,物资更加紧缩,宴君楼辗转各国倒卖,连朝廷如今都要仰他鼻息过活,何况区区一个毕进。
  最快的剑,是看不见的,原来父亲当时说的话是这个意思……
  沈星移对身下这具强健雄躯十分满意,虎背狼腰螳螂腿,一日不停苦练四十余载,才有这番得体魄,摸上去扎实又充盈,肌腱强健如锻好精钢,滚烫且光滑,实在爱不释手:“毕再遇一再轻我辱我,你既为子偿债,可想如何受罚?”
  毕进口鼻被堵少年臀下不敢动弹,只捂在其下翁声回应:“全听吾儿管教就是。”
  沈星移冷哼一声,揪住男人乳头狠狠一拧:“你既替兰州百姓讨口粮,又无钱可换,便许你用阳精来换,一精抵一金,兰州如今不足千户,一日口粮算你百石,百石粮食算你十金,你纳我十次阳精,我便教寒武二将领人放粮。”
  毕进雄躯一震,顿觉羞恼,他虽年长,却还身强力壮,泻阳十次虽多却不至于无能为力,只是这法实在辱人太甚,岂不是拿他当窑馆小馆般戏耍。但此刻却别无他法,只能一手撑地,腾出一手握住阳具就要自渎。
  “诶!”沈星移将他握住阳根的手掌打开:“架势还没摆好,可不能作数。”
  毕进只好依他安排。
  稍许,神机营中囚牢中,十条精壮大汉被人从睡梦中唤醒,受监军命令候在帅帐外头,听得帐内有人传唤,大汉们掀帘而进,就见得他们畏之如虎的毕大将军竟赤身裸体地端正跪在监军面前。
  沈星移命他们用粗绳捆住毕进四肢牢牢扯住,毕进需承受十名壮汉扯拽从帐门一路爬行至他面前,将阳精射入他面前十只金盏之中才能作数,其间可用棍棒拳脚阻他行进,若毕进成功射出男精,受罚的便是这十名汉子。
  汉子们自然欢喜,能趁机好好教训一番毕进又能讨赏,各个卯足力气,二指粗的麻绳捆紧毕进四肢还打了死结。
  沈星移斜倚在榻上十分悠闲,毕进本就健美非常的身躯被绳子一捆,两扇厚实胸脯绷得快要炸开,显得更加性感诱人。
  “不许使武功,爬过来吧。”
  毕进深吸一口气,四肢伏地趴在地上,竭力克制的愤怒情绪让他周身肌肉块块坟起,好似一头健硕威猛的黑豹。
  大汉们使出吃奶的劲拽紧绳子,毕进虽动作稍显迟滞,仍将他们拖得再地上刮出道道辙痕。眼见他就要爬到金盏前,有人当头一棍横扫他面门,鼻梁砰的一声闷响,砸得他鼻孔喷出一串血线。这些恶汉皆是昔日游猎抢劫的歹徒,被神机营捉来教化,本就对毕进有许多怨气,有这报复机会,岂会手软。
  有人趁毕进仰头,一脚蹬住他后背,麻绳绕住他脖子缠了两拳,下了死手要将他勒死。
  麻绳嵌进肉里死死掐住气管,由绳分界,毕进俊脸憋得煞白,脖颈连带着半个胸膛憋得通红,宽阔的胸肌上浮起无数血点。毕进手背抹去血迹,承受着棍打鞭抽,硬生生拖着十个大汉爬到了沈星移面前。
  恶汉们自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完成任务,见拉不住这头浑身肌肉的蛮牛,便三人一组集中扯住他双臂不让他握住自己的男根。
  毕进喉头被勒得咯咯脆响,肺泡胀得快要炸开,粗硕手臂二头肌暴成一个巨大的球形猛地一带,将拽绳的三个大汉拽得扑倒在地。毕大将军胸口剧烈起伏,两块弧形胸肌随着手臂飞快地捣弄动作而收紧拉丝,他皮肤紧绷,丝毫不显老态,浑身肌肉都因发力而收紧震颤好不震撼。
  沈星移得意地将脚掌蹬在他胸肌上,男人结实有力的心跳如鼓槌震得脚底发麻,滚烫的胸肉沁满汗水似上好肉垫,两颗乳头更充血胀硬,石子儿般随着动作不断剐蹭着他的脚心。沈星移畅快无比,不是看不起自己出生商人家庭,不是嫌弃自己纠缠他儿子么,这个不可一世的强壮男人,此刻不乖乖跪在自己面前像小馆儿一样自渎?可笑,什么狗屁武功盖世,什么英雄气概,不照样被五斗米压弯脊梁。
  毕进满额青筋,俊逸的脸憋得如同修罗恶鬼般狰狞,他双目喷火,瞪着沈星移得意的表情恶狠狠地抽捣雄根,武林盟主那根硕大雄伟的阳物被粗粝的大手前后握着搓得通红,那模样不似自渎,反像要将它整根揪下来。
  恶汉们攥足了劲儿抽打他展开的背脊,雄健似山脉般的肌腱被打得皮开肉绽,两团紧翘浑圆的雄臀蘸上鞭痕,油汪汪亮晃晃,显得格外诱人,惹得恶汉们更加卖力照顾。
  叶卿迟看在眼里,饶是对毕进并无好感也觉痛心,堂堂武林盟主,顶天立地的伟男儿,此番尊严全无,在一众昔日最不齿的恶匪的鞭打蹂躏下,忍着剧痛向主人讨欢献媚,哪里还是个什么英雄,分明一条拼命取悦主人的雄壮公狗。
  沈星移的双手肆意在毕盟主那身因吃痛发力而被迫绷紧的肌肉块间抚弄,这样好的皮囊,收做宴君楼一张肌肉脚踏放在门槛任人践踏,想必十分揽客,只不知毕再遇看到他父亲这副下贱模样,当作如何心情。
  “怎慢吞吞还泻不出?需要我来帮你?”
  “不!不用!”
  沈星移拇指抠了抠他挺翘的褐色乳粒,起身转至他身后,挽起袖子,摘星手陡然发劲,迅雷之势掰开雄臀,三指撑开毛穴,还不及毕进反应,沈星移半条手臂生生捅了进去。
  “呃呃呃呃!!”
  毕进双目暴突,声音哑得只余喉音,后庭撕裂之痛好似被劈成两半,痛得他连喊叫都无能为力。
  猛男的身体被当作器物把玩还不算,此刻竟成了温暖肉袋,沈星移的手臂越捣越深,将男人脆弱的肠壁撑成了薄膜,绝顶高手一身刀枪不入的坚实肌肉全无用处,除了痉挛震颤给主人助兴,保护不了分毫。
  沈星移握着拳头顶开男人体内那一团团纠结的肠肉,又变拳为掌,捋着他脆弱不堪的肠壁,竟是不管不顾地在毕进健硕的身体里打了一套拳法,饶是毕进使内力抵抗,破了金钟罩,也无济于事。菊心刀绞般的剧痛连带着体内撑胀的酸楚,由内而外,山呼海啸般失禁之感席卷全身。沈星移五指收紧,握住男人膀胱后方那颗肿如桃子般的肉核,紧紧一握,酸麻电遍四肢百骸。
  毕进周身脱离,浑身肌肉毫无章法地各自震跳已然失控,强健四肢更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张着嘴,目眦欲裂地蹭着地板,雄臀高高翘起,圈圈猩红的肠肉裹着沈星移的小臂随着抽拔动作不时被带出。
  沈星移深深没入毕进身体中的手指曲起,摘星手飞快连弹肉核,噗噗闷响随着脊椎传来,毕进半软的雄根随着震动一泵一泵地喷出黄尿,精关尿道齐齐失禁,他甚至无法喷射,混合着尿骚的精膏成团的挤过狭窄尿道,毕进优良的基因此刻只能像路边野狗拉屎一般,胡乱地流淌在地上。
  巨大的羞耻席卷全身,他的尊严被彻底撕碎,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甚至连勃起和高潮都不能凭借自己的意愿,他的身体,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成了沈星移的玩具。
  牧云六剑感同身受,观之不忍,戚绝尘更沉不住气,满是老茧的大手握着剑柄咯咯作响。
  沈星移耳根抖了抖,嘴角勾起笑意,一脚蹬在毕进胸臀上将满是鲜血与粘液的手臂拔出,屈指一弹,三点汁液射向棚顶。
  帅帐登即破开,六剑凌空而下。
  戚绝尘忍无可忍,磐石巨剑抡了个满月,力劈华山之势朝着沈星移头颅砍来。
  沈星移身形一花,噗的一声,血肉飞溅,沈星移随手揪住一个茫然恶汉抛向空中挡了一剑。戚绝尘视线受阻只那一刹,耳边咻地贯来一记清风,沈星移身形迅如鬼魅,快得众人看不清身法,一记穿耳掌法重如雷霆,当着戚绝尘太阳穴狠狠一掌,粉白的脑浆顺着右耳喷了出来。
  “六弟!!”楚少辞双目喷火,断岭剑荡出凌厉剑花朝沈星移捅来。
  沈星移侧身将戚绝尘尸身朝他一抛,楚少辞赶紧收了剑势,猩红血手已当头罩来。
  眼见指甲就要抠入眼珠捏碎脑壳,叶卿迟脚踢剑柄,霁虹剑射来残影割破沈星移掌心。
  沈星移轻飘飘在空中一翻,落在地上,身后燃起丛丛火光,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叶卿迟心下一沉,眼前那乌泱泱耸动在夜色下的人头,少则万众,显是有备而来。
  沈星移负手而立,十分得意:“神剑山庄,不过尔尔。”
  赵构一身轻甲自亲军里走出,手持虎符与沈星移并肩而立,抬手一挥,喝道:“众将听令!神剑山庄伙同西夏谋反,格杀勿论!”
  “诺!”
  万点寒光凌空乍闪,夜色中犹如银河落地,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叶卿迟将兄弟们护在身后,两臂高抬猛催内力,不断激射的箭矢越压越重聚成一座泰山。
  轰隆一声,地上弹起一个庞然肉弹,四剑持剑为兄护法格挡,却被一掌扫开。
  “大哥!!”
  单玉管摔在地上手腕震断,含着一口鲜血对空呼唤。
  赛虎重拳已结结实实贯在叶卿迟胸口之上,胸腔裹着拳头,碎布般瘪了下去。
  ……
  赢曜被药草气味儿熏醒,头昏脑胀,依稀看到窗外有道倩丽身影晃来晃去的忙碌。
  巧蝶满额细汗,捧着条浸满药膏的绷带自院中进来,原本还一脸烦躁,见得赢曜醒转,当即眼前一亮。
  “大少爷……”巧蝶随手摘来软枕塞到赢曜背后:“莫起来,再靠会儿,饿不饿?有无胃口?我熬了糖水,放凉了给您端来。”
  这番细心热忱,与白鹿庄上一样。
  赢曜胸襟一烫,抬手将她衣袖扯住,见姑娘俏脸羞红,顿觉不妥,轻咳两声,放开了手:“不必忙了,我堂堂男子汉,还不至于这般娇气。”
  巧蝶莞尔一笑,替他掖好被角:“只是我操心惯了,总是要亲手过了才能心安。”
  赢曜不置可否,对巧蝶只有故人相逢的暖心,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不用服侍姑姑?”
  巧蝶将额间汗湿碎发挽在耳上:“金军大捷,皇上少有的回了上京,娘娘要陪他,就遣了我来照顾。”
  话未说尽,其中仔细安排赢曜却了然于心,他身份敏感,虽是皇后侄儿,但妫婵嫁来是以唐括留速之女的身份,既代表宋廷又代表百越,更为加深白鹿庄四位重臣的羁绊,金国内部知晓她真实身份的不多,故而不便安置赢曜。赢曜此前一场铸剑大会屠尽中原武林,宋廷已放赏缉拿,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惦记他的人头,重伤之下,更需信任之人昼夜护着,除却巧蝶,再没更好人选。
  “是我没用……”
  巧蝶轻叹一声:“要破天门阵,谈何容易,完颜旻亲自试过,才会如此信任四位庄主。”
  “他?会武功?”
  巧蝶点头:“十分厉害。”
  “中原武林可有比较?”
  巧蝶摇头:“无人可比。”
  “……”
  “小姐在他手上过不了一招,若真要比较,绝不弱于灵宝大法师。”
  赢曜心底一沉,周身涌起恶寒,他顺理成章把辽国一众视为蛮夷,百十年间也没听说过辽国出过什么大的门派,只以为蛮夷不通武功。难怪完颜旻默许宋廷将妫婵塞给他,想必白鹿庄灭门,金国也脱不了干系。
  巧蝶看他蹙眉苦思,问道:“少爷为何要找四位庄主?”
  赢曜看她,有些莫名其妙:“自是请他们重建白鹿庄。”
  巧蝶笑了:“少爷又钻牛角尖了。”
  “……”
  “三月十五,金国效仿中原武林召开武林大会,英雄帖已发遍诸国,届时上京,会成为天下武林新的中心。”
  阿骨打雄心壮志不言而喻,他不光要万邦伏首,更要天下归心。
  “完颜旻创立海青九阙,虽是江湖一系,却是他亲率的爪牙,网罗天下高手,剑指鸿蒙宗,四位庄主亦在其中。少爷不如养好伤势参加武林大会,进得海青九阙,此后计较,更有助力。”
  赢曜沉吟片刻,突然掀被起身。
  “少爷!”巧蝶慌忙取来外袍给他披上:“现才冬至,何必心急?”
  赢曜拿起豸烧藏于袖中:“我要先去找一个人。”
  “何人?”
  “厉刃川。”
  ……
  阿骨打一身酒气,赤红的胸膛半敞着,健硕的胸肌比艰难支撑着他的完颜希尹头还大,难为完颜希尹的小身板,一路踉踉跄跄地撑着他,他本精瘦有力,与阿骨打这虎背熊腰一比,就似一只猢狲扛着一头黑熊般滑稽。
  “人呢?”阿骨打喷出的酒气烫人,双手不规矩地在完颜希尹身上搓揉,只把他一身华服揉得皱皱巴巴:“不是在地牢?你给我带来马场作甚?”
  完颜希尹贼兮兮一笑:“就是在马场关着,那厮走火入魔,筋脉尽断,武功全失,好费了我一番气力才将他身子养好。皇后娘娘时不时便让丫头来看他,为防生变,这才给他挪了个窝。”
  完颜旻眯起双目,精光骇人:“皇后经常派人来看他?”
  “倒也不是经常……”完颜希尹扛着他半边身子,抬手在大门上划拉两下,只听叩叩叩一阵细响,大门缓缓开了:“听牢头禀报,只说巧蝶姑姑每月都会隔着牢笼看一眼死活,倒也没凑近了接触过,许是好奇。”
  阿骨打勾起嘴角,拳头抵在他肚子揉了揉:“看上巧蝶了?我去找皇后讨来给你,免得你这胳膊肘往外拐!”
  完颜希尹老脸通红,黝黑俊脸显得沧桑,反应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别!我……只是心悦于她……小丫头看着娇弱却实在能干,像我金国女子,再……看看罢,也不那般着急……”
  “瞧你这熊样!哪里还像我马背上的男儿,搞一身汉人酸气!莫说她只是一个丫鬟,你是我头号军师,又是海青九阙之一的岿毅勃极烈,配个宋国公主也使得!不必说了,我明日就替你去要人!”阿骨打一把将他推开,大跨步就往马厮里走。
  完颜希尹赶紧小跑追上去。
  阿骨打四顾无人,徒被马粪熏得作呕。完颜希尹弹指敲了敲栏杆,霎时从马厩一处阴暗角落窜出一道漆黑身影。
  火把映照下,那漆黑身影显出庞然真身,赫然就是厉刃川。
  厉刃川短发短须,虽皆花白,却显得十分精神,浑身筋肉无需用力便已自然坟起,磊磊块块,无一丝赘肉,显然监牧吏有好生监督他运动,营养也不曾亏待,恢复得十分好。
  “好乖好乖……”完颜希尹隔着围栏伸手摸他,随意得就像摸一条狗。
  厉刃川蹲低身子让他抚摸,吐着舌头哈气,喉咙里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真就像只被摸舒服的大狗。他两臂握着栏杆,将肌肉挤过栅栏间隙好让主人摸得仔细,胯间那条黑乎乎油亮亮的尺余马鞭高高昂扬着,湿漉漉的大龟头流着晶莹雄汁,他左右甩动的粗硕的阳物朝主人求欢,就像讨好的狗儿在摇尾巴。
  完颜希尹一把握住他的雄根检查,肌肉雄兽低吼一声,舒服得扬起头颅,壮臀飞快地前后摇摆,隔着栏杆磨蹭着完颜希尹的掌心止痒。
  完颜旻抱着双臂,安静地站在一边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身高体魄皆不逊色自己的魁梧巨汉,堂堂一方霸主,此时却像个痴傻的动物。
  “神智还是没法恢复?”
  完颜希尹摇头,吐了口痰在他胸口,厉刃川如获至宝,将主人的浓痰在胸肌上揉开,又咚地匍匐在地,伸出舌头狼吞虎咽地舔着完颜希尹递进来的靴间:“我将他筋骨复位,筋脉打通,排不尽的淤血堆到了他的脑子,如今他大脑里满是血块,不仅丧失了言语,只怕还不如条猪狗来得聪明。”
  阿骨打一脚将他头颅踩在满是马粪的土地里碾了碾:“还是留个心眼儿罢,他可是头狼,再像狗也终究不是狗。”
  “是……待历天行兵败率人来投后,便将他宰了,免得留祸患。”完颜希尹说是这般说,但看着脚下这乖巧的健美狗儿,又有些不舍。
  完颜旻挪开脚,厉刃川伸着脑袋来舔,头颅挤不过栏杆,急得他撞得栏杆哐哐作响。完颜旻被他这副贱样逗笑,撩开袍子抖出疲软龙根,酝酿稍许,一道有力的澄黄热流倾斜而下。
  他喝了许多酒,攒了整晚的热尿正好赏给这头肌肉畜生。厉刃川仰着头来接,完颜旻阳物粗硕,马眼不小,尿柱粗如中指,哗哗淋下,浇得他睁不开眼,腥骚的尿液腾着白汽,顺着厉刃川深壑如斧凿的肌肉缝隙流便全身。肌肉大狗陶醉无比,被主人的黄尿淋得浑身发颤,一手搓揉着周身健硕肉块把尿液涂匀,一手握着昂扬雄根抽捣个不停。
  “哈哈哈……谁说他又痴又傻?这不是还会自渎吗?”
  完颜希尹陪笑,默不作声地悄悄脱开,免得被完颜旻的骚尿溅到。完颜旻尿了个痛快,舒服得打了个哆嗦,一瞥他躲远,一把扯开他裤带抵住他后背:“你也喝了不少,赶紧尿干净!”
  “啊,这,我……”
  “少婆婆妈妈!是要老子替你把尿?”完颜旻说着就要来捞他的雏鸟。
  完颜希尹哪里敢让皇上把尿,吓得连躲,又说让他自己来,酝酿好半天,才终于在阿骨打瞪圆的双眼中,淅淅沥沥地撒了泡尿。
  厉刃川喝了两泡黄尿还不过瘾,又将地上混着尿液马粪的泥巴往茎杆上涂,马眼里裹进了石子儿,包皮里夹着淤泥,里里外外都沾满了主人的气息,爽得他嗷嗷直嚎,除了流了大滩前液出来,却没半点泻精迹象。
  “哟?这是废了?”
  完颜希尹也不知:“没见过他泻身过,许是废了。”
  完颜旻哈哈大笑:“废就废了,省得阉割,这样一杆大阳货留着赏玩也不错,今后也不必在马厩里关着了,我带走做个肌肉马桶,夜里使他跪着伺候,也省得起夜折腾。”
  “……皇上英明。”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8:17

四十六 【见野】
  李颦萍给董天翔喂了糖水,才终于晕乎乎醒来,一见面前抱着双臂睥睨着他的艳红身影,翻身便拜。
  “大……大妈妈……求求你,救救我,师傅……”
  看天乙那番惨状,岁荣本想将这叛徒剐了,看他如此情急,忍不住多问一句:“此间过程,一五一十说个清楚!”
  董天翔头疼欲裂,按着太阳穴交代,原来当时沈星移以父要挟他弑师,他想到天乙所练子亥轮回天蚕功受伤后可使身体还童,便决定堵一把,将天乙皮肤剥下后藏于草垛之中,又剜了地牢中其余人的心脏充数,这才蒙过了沈星移。
  岁荣见他坦白,又体谅当时情势所迫,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让他好生休息,自己定会救他师傅。
  “前辈可有法子?”
  李颦萍一挽碎发别于耳后,风情万种:“执明神君先受内伤,后受剐刑,虽有神功护体,却也只剩一丝生气,我虽有药材可以治他外伤,可要治他内伤,还需一味药引。”
  “药引?什么药引?”
  “三清元阳。”
  “那是何物?”
  李颦萍媚笑出声:“字面意思。”
  岁荣脸上一红,当即炸毛:“我去哪里给你搞来?!且不说我敌不敌得过,三清唯剩灵宝妖僧,那和尚老得都快入土,哪里还有甚元阳!”
  李颦萍一身金色丝衣,内里玲珑曲线若隐若现,她四肢和脖颈都戴着南少林的降龙锁,好似顽石压着梨花,往石床上盈盈一靠,更显妩媚动人:“谁说三清唯剩灵宝了?”
  “哎呀!你急死人了!再这样吞吞吐吐地磨人,便叫你常常六度剑气!”
  李颦萍往前一趴,一对丰盈酥胸被坚硬石床压成肉饼,岁荣一见差些喷出鼻血,当即不敢再看她。老姐姐被他这反应逗得直乐,嫣笑道:“你师傅得北斗亲传河图,封为地藏王,位列三清天之一,你寻他取,还不简单?”
  “你没诓我?”
  “诓你作甚?执明神君中了沈星移的摘星手,五内俱碎,筋骨易位,非得三清云阳的精纯黏液可以修复,你若信不过我,大可袖手旁观,即便杀了我,也别无他法。”
  岁荣思索片刻,气恼地出了地牢。
  地牢外暖阳高照,却晒不化树上积雪,岁荣披着一袭火狐裘,像冰天雪地里一丛火,他一脚踹在树干上,树上扑簌簌落下雪块。
  历天行与毕再遇等在外面,见他气呼呼出来,想来是没讨到好处,心想李颦萍倒有些本事,还能让这恶名远扬的小太岁吃瘪。
  “她欺负你?”历天行忍着笑,帮他掸去身上雪泥。
  岁荣撅着嘴,将经过一五一十说与二人听,又问:“取师傅元阳,会不会伤师傅身体?你们说那李颦萍是有意为难,还是给我下套?会不会害了师傅?”
  毕再遇沉吟片刻道:“于我看来,不过投诚而已。”
  “投诚?”
  “大宋好比一棵参天大树,宴君楼就如同大树上栖息的鸟儿,大树将倾,鸟儿自当另谋去处。以李颦萍的地位,沈星移号令不动她,她此番来,无非是试探。不死药虽好,却不是九曜星值得惦念的,她若得手,自会代替极天城与神机营合作共谋两州,若不得手,便就势依附极天城,怎样都是稳嬴的买卖。”
  “唐门也好,大宋也好,鸿蒙宗也好,皆不过是三人躲雨的伞。卫临有江南士族可以栖身,这些年来,他已将产业尽数转去了梧州,方腊不过地方豪强,能有如此阵仗,少不得他的帮扶。沈自新与完颜旻交好,还入了完颜旻的海青九阙,金国能有如此战力,自有沈家金山作为倚仗。三人之中,只李颦萍没个退路。”
  岁荣听他分析,顿觉清晰,难怪毕再遇能做将军:“这样说来,她没有下套,定会全力相助?”
  毕再遇笑着摸他光头:“自然,这是她投诚的最佳机会。”
  岁荣立马喜笑颜开:“师傅在哪儿?”
  “玉龙寺……诶!”历天行刚说个地名,那猴儿就炮仗一般射入空中没了踪影。
  “嘶……小白脸儿,你说他们既不是全为了捉岁荣而来,为何九曜星如此卖力?”历天行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毕再遇身姿挺拔,气质绝尘,抬手握拳在历天行胸口上一杵:“因为沈家搬不走的金山,就藏在这处。”
  “!!!!”
  ……
  “再搜仔细些!炉灶水井也别错过!”姜灿厉喝侍卫,又转身朝刘贵妃单膝下拜:“娘娘恕罪,这贼人狡猾,娘娘尊贵不得有失,官家亲令翻查各宫,还望娘娘原谅则个。”
  刘贵妃捂着心口一脸惊慌:“指挥使心细,本宫怎会责怪?本宫现去御花园赏花,正好腾出地方让侍卫们检查仔细,指挥使大人可否随行陪护,莫使贼人杀出害了本宫。”
  “自当领命!”姜灿站起身来,魁伟巍峨如同一座小山,他伸出握拳右臂好让刘贵妃搭着。
  刘贵妃纤纤玉手战战兢兢地轻轻搭在姜灿小臂,偏头对随侍宫女交代:“春燕,你与本宫随行,旁的人就不必跟了,乌泱泱实在打眼,着她们盯着侍卫,男人粗手粗脚,别碰坏了细软。”
  “诺。”
  行至花园水池,姜灿领着刘贵妃去亭子里歇息,春燕守在廊桥口把风,这姑侄俩终于有了独处时间。
  “十日后冬狩,希望大姑姑能说服皇上将南斗六星带上。”
  刘贵妃是妫婵双生姐妹,相貌一般柔美,只是眼角多有细纹,显是这些年忧虑不少。
  “你要以一敌五?不若分而破之,何必如此心急?”
  姜灿十分自信:“天梁星败于我手已让他们警觉,若不能将他们聚拢一齐击败,后面会生出更多变数。”
  刘贵妃愁眉深锁:“说服皇帝不难,只是……且不说你敌不敌得过,南斗六星皆是太子幕僚,你有何理由诛杀?”
  “自有计较,三言两语不好说清。”
  听他如此说,刘贵妃也不再问了,她深知姜灿绝非看上去那般鲁钝,却也为他的大胆感到心惊。
  刘贵妃撒了一把鱼食进池塘,“我知你心急,可动作如此大,我怕皇帝起疑。”
  “现下辽国兵败如山倒,宋廷上下人人自危,外有猛虎,内有豺狼,自是最好的时机。太子如今势大,皇帝早有敲打之意,内忧外患最要强调皇权,正好借机拔去其爪牙。”
  与姜灿一脸轻松不同,刘贵妃忧虑颇多:“除了南斗六星,还有李若水与童贯,现下多了个灵宝大法师坐镇,这爪牙,如何拔得光,凭你孤身一人,如何有这能耐……尤其那老秃驴,实力深不可测,实在怕你以卵击石。”
  “说起那老和尚,姑姑可有挑拨?”
  “自然……可无济于事,慈航也好,灵宝也罢,都是皇家最后一道防护,皇帝看似蠢笨,却深谙此理,他与灵宝互利共生,轻易舍不得那和尚。”
  姜灿笑道:“本也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让皇帝放弃他,不过是埋根刺,老秃驴功力深厚内在狂悖,皇帝容不得他,此后凡有替代,定会将他舍弃。”
  “替代?放眼天下,何人能替代他?”
  “神尘。”
  “三清与四梵虽只差一级,却云泥之别,神尘替不了。”
  “神尘偷袭了他,先前我还特地去瞧过老和尚,确实体虚不少,显是还丢了内力。”
  “你这傻子,总是聪明一阵,糊涂一阵。”刘贵妃笑着拍他脑门:“他示弱给你看,正巧被你全看见了?亏得你没有动手,那和尚玉璧神通大成,你且说说,天下有何武功能吸他的内力?”
  “玄天一气道也不成?”
  刘贵妃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泰山府君那般厉害也奈何不得他,就凭神尘体内那三成玄天一气道?”刘贵妃又道:“老和尚得不到不死药,也不会让别人轻易得到,他如今深陷宫闱鞭长莫及,才故意放了神尘。”
  “……”姜灿语塞,朝刘贵妃拱手道:“多亏姑姑指点。”
  “娘娘……”春燕小跑过来,“有人过来了。”
  刘贵妃赶紧起身往外走:“你虽摸错了底,思路却是对的。三月十五,上京召开武林大会,完颜旻邀请了皇帝,你且传信给岁荣说服神尘参加,皇帝亲眼见了神尘夺魁,心中才会生出比较。”
  “还是姑姑思虑周全!”
  刘贵妃自袖子里摸出一只白玉小瓶塞到姜灿掌心:“你都计较好了,不过引我说出口罢了……这护心丹仔细收着,千万保全自己不可贸进!”
  “知道了……姑姑,你也保重……”
  刘贵妃深深看了他一眼,携着春燕出了御花园。
  ……
  玉龙寺今日香火空前鼎盛,里里外外围满了人。
  为安抚民心,历天行请神尘为全城百信开了三天金刚经的法会。
  神尘在江湖颇有威望,至今还挂着国师的虚名,又是南少林的高僧,好奇的,祈福的,寻求庇佑的,一时不绝,差些踩破了玉龙寺的门槛。
  几个买菜的大婶只是路过看了一眼,便再走不动道,饶是大字也不识几个,硬是生生听了半晌。
  “娘咧……好俊的和尚……”
  神尘盘腿坐于蒲团之上,微合的眼睑两排浓密的睫毛,暖阳洒下,露出半臂蜜色肌肉耀着金光,庄严神圣得令人无法逼视,真好似佛陀降世,让人心驰神往。
  “你这娘们儿,国师传法,你却只馋人家俊俏模样,真是粗鄙不堪。”同行大婶肘了她一拐子,咯咯取笑。
  那大婶也不恼,呸出一口瓜子皮讥道:“你不馋你不馋?瞧那膀子,啧啧啧,比俺大腿还粗,长得俊生得壮,偏偏是个和尚,端端可惜了咯。”
  “不是和尚你还想作甚?这样好的汉子,如何也沦不到你家。”
  “嘁,攀想一下又不打紧,假正经。”
  神尘浓眉微簇,略显不悦,就势掸了掸腿上的灰,霎时卷起一阵狂风,不偏不倚,正好将那两个嘈杂粗鄙的村妇卷得跌下台阶。
  方丈见状,忙使人抬来桌子,桌上有香烛木鱼还有新鲜浆果,方便神尘饮水休息。
  神尘端起钵盂饮水,桌下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敢如此明目张胆偷袭天下第一的除却他那无法无天的徒弟还能有谁,神尘探出二指将对方手腕夹住,桌下登时低声叫痛。
  “师傅~是我……”
  神尘面容严肃,旁人看不出蹊跷,唯他唇角禁不住勾起,低声道:“若不知是你,你这手臂便废了,说罢,又要作何促狭?”
  明黄绸布罩住矮桌,也将神尘半身遮住,岁荣躺在其中十分自在,纤细手指轻轻挠着大师掌心:“取经而来。”
  “取经?你何时如此好学了?”
  岁荣嘿嘿一笑,手指一路顺着神尘结实小臂往他腰部攀滑:“此精非彼经……”
  神尘呼吸一窒,急忙抬头匆匆瞥了一眼周围,想要教训却又不敢大声:“胡闹!”
  “哎呀~师傅~求求你嘛~”
  “不准!”
  说是不准,却没拦他,岁荣畅通无阻,顺利擒住国师半硬佛根。
  如此大胆地行为,让神尘经不住发出一声低哼,方丈见状,连忙过来询问他是否准备好下半场的法会了。
  神尘浑身僵硬不敢乱动,点头称好,又挪动蒲团,用桌布将自己下身罩住。
  堂下数十双虔诚目光齐齐仰望向他,神尘轻咳一声:“方才讲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众檀越可曾于茶歇时观想,那沸水煮茶时腾起的白汽,初看是雾,凝眸便散,恰似红尘诸相。今番且续探《金刚经》‘应无所住’之妙谛,先请合掌共读:‘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堂下男声共颂:“菩萨应离一切相,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岁荣侧脸枕在神尘大腿上,纤纤手臂探入僧袍,泥鳅一般钻入亵裤,将神尘坚硬法相掏出来透气。
  神尘察觉到徒弟动作,当即气息一凝,耳根瞬间通红:“诸,诸位且看这叶……”他弹指拈起地上落叶举在半空引开众人视线,“春生时执于翠绿,秋落时执于枯黄,然叶之本真,何曾为色所困?世人执于贫富,便困于金帛之相,执于毁誉,便溺于褒贬之声。昔有檀越问:“贫僧每日诵经,为何心仍随境转?”譬如舟行江涛,若缆绳系于岸边枯木,风浪起时舟必颠簸,若解缆顺流,看似无依,反得自在。“无所住”非是空心,而是不将心绳系于色声香味触法之幻境。”
  岁荣嘻嘻窃笑,埋头将大师那臂长巨根含入口中吸吮,殷红小舌绕着龙头缠裹了几圈,黑龙受不住挑逗登即暴怒,咚地一声闷响,龟头撞在了桌板上险些把桌子顶翻。
  神尘赶紧作势展卷按住桌面,指节轻巧卷中“离相”二字:“经中“离一切相”,非离相而求空,乃知相而不执。试看佛陀著衣持钵、洗足敷座,哪样不是随顺世相?却又哪样染着世相?恰似镜照万川,千山万水入镜,镜却不留一痕。诸位晨间漱口时,可曾留意那镜中面影?张口时唇动,闭目时影消,若执着镜中颜容为实有,便是认影作头。”
  亏得神尘有此定力,反激起逆徒好胜心,岁荣轻轻撸动茎身,又将和尚阳丸含在口中交替舔吻。
  神尘小臂上汗毛炸立,尤其堂下数十双眼睛盯着他,这样公开的场景做着这等隐秘的浑事,偏偏他还得端着一本正经的庄严法相,一边宣传佛法一边被徒弟亵玩他精壮的身子。
  这实在是……实在是……过于刺激,刺激得他浑身感官被放大了无数倍,岁荣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让他浑身战栗。
  岁荣的手指在神尘大腿根轻画,指尖虚触皮肤,好似鹅毛扫过,痒得大师阳心不住夹紧。逆徒又使摘星手指法连点他会阴,膀胱顷刻如灌满潮水酸胀难忍,浑身燥热,连乳根都胀了起来,隔着薄薄的僧衣,凸起两个褐色的棘点。
  众人只看大师耳廓红似滴血,呼吸愈发急促,只当是闷的,纷纷散开许多,又提意齐颂经文祈福,免得大师太过操劳。
  神尘被撩拨得精关胀痛,闻此提意倒是松了口气,连忙转过身去面朝佛像躲开逆徒的魔手。
  玉龙寺众僧居前排,手持木鱼闭目诵经,身后百姓则双手合十跪坐地上跟着唱诵,梵音齐鸣,似牛角长号,恢弘大气,庄严无比。
  偏这庄严时刻,荒唐太岁趁机钻进神尘衣袍,蛇一般绕到他身前。神尘赶紧竖直脊梁展开宽背,伟岸体魄将小徒弟笼罩其中。
  “再要胡闹,本座要罚你了!”神尘低声威胁。
  岁荣嘻嘻一笑,反手将他衣襟解开,神尘沟壑纵横的健硕胸腹敞了出来,逆徒一手捞住他肿胀肉根,一边低头咬住他胸前石子般坚硬的肉粒:“师傅专心念经,我来帮你敲木鱼。”
  神尘生怕露馅,不敢大动,上身定如庭柱,将盘腿坐姿变为跪坐,好让岁荣面朝自己骑坐在自己雄伟佛根上。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师傅……佛祖在看你呢……”岁荣伸出舌头舔过神尘喉结。
  神尘心虚,此刻自己衣衫凌乱一副淫态,所有窘迫被佛祖尽收眼底,他不敢睁眼,只能继续念经,豆大的汗珠从他青筋暴起的额角一路划过下颌。
  “……时长老须菩提。在大众中。即从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呃~”
  岁荣将木鱼置于神尘胯间,以神尘阳具做捶,有节奏的咚咚敲击。乌红反光的龙头敲在木鱼上,晶莹的黏液被震得从铃口不住飞溅,不到百下,木鱼便被镀上了一层水润的膜。
  “佛言。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唔……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善男子。善女人……”
  “师傅……你流了好多水啊……”岁荣的背脊被包裹在神尘胸腹之中,男人滚烫坚硬的肉块随着急促呼吸在他后背磨蹭,咚咚沉重的心跳震得他肩胛骨发麻。
  “……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唯然。世尊。愿乐欲闻……”臂长佛根硬如铁杵,硕长的茎身盘满指粗血管,茎头更如雨后清晨的蘑菇,胀得肉棱都翘了起来,红艳艳,绷得反光,敲在木鱼上好似拳头在砸,余力从龙头传遍茎身,震得他鹅蛋大小的双丸泌出更多前液。
  有百姓骑在墙头观之啧啧称奇:“大师不愧高僧,佛法精深,不见手动,却闻木鱼声,且力沉势猛,听之令人心旷神怡!”
  神尘神功大成耳聪目明,自把这话听进了耳里,霎时胸腔中气血翻腾,臊得他快原地爆炸。
  岁荣敲得起劲,双手齐上,掐着根部一边前后撸动一边上下抛甩。
  神尘再招架不住,低声求饶:“饶了师傅……过,过后,再任你耍玩……”
  “不要。”混账当即残忍拒绝,“过后你定会躲着我。”
  神尘双眼喷火且又无可奈何,恨不得当场将这不知死活的逆徒压在身下肏得死去活来。
  岁荣俯下身去,敲一下木鱼便吮一下阳锋,痛爽交替之下,神尘几近失态。
  “师傅~我手都酸了,你自己来罢……泻进钵盂里。”岁荣将钵盂放到他面前,一对小鹿般纯洁的圆眼无辜地望着他。
  “你!”神尘气结,这逆徒简直得寸进尺,现下竟是要他在佛前自渎。
  “大师?”方丈听不见神尘念诵佛经,便试探来问。
  神尘背脊一僵,连忙继续唱诵:“……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
  “师傅~”逆徒也催他。
  神尘这辈子没这般窝囊过,只能遂他意,麒麟粗臂握住自己肿胀肉根,在徒弟和佛祖的注视下,一边抽捣,一边用它敲击木鱼:“……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呃嗯……”
  哧的一股水声淹没在他突兀的低哼之中,那逆徒竟然趁他聚精会神偷袭他乳头,看自己那对胀满青筋的健硕雄乳被徒弟嗦得啧啧出声,就好似在哺乳,那股羞臊窜起,冲开他毫无防备的精关,道道稠白醇厚的精浆透过指缝喷溅而出,力道差些把钵盂冲翻。
  “大师?你可有恙?”那不识趣的方丈偏要来打扰神尘痛快,说着就往这边走来。
  堂下众人俱都停了唱诵,数十双眼睛紧盯着神尘在高潮中不断抽搐的僵硬后背。
  “不准过来!”神尘骤然发劲,身下精泉飙得更凶,身上五色袈裟腾空,卷起满地香灰。
  堂内众人被那内力劲风吹得节节后退,纷纷逃出了寺门,香灰洋洋洒洒铺了满地,将神尘泻满地面的精浆全都盖在了下面。
  岁荣见寺内众僧逃了精光,他也想逃,却被神尘揪住,兔子般拧到身前。地藏王赤着半身,一身精肉胀如铁打,成团成束坟起,凶相毕露,剑眉嬴目死死锁着他,岁荣就好似一只被雄鹰阴影笼罩住的兔子,无所遁形,只能求饶。
  “现下知道求饶了?”神尘大手捏开他下颚,右臂仍飞快搓捣着雄根,硕大阳具抵在他唇上,“不是想要?本座赏你咽个干净!”
  “唔!师……唔……”
  拳头大的龙头撑开他的小嘴,岁荣只觉唇角都被撕开了。神尘后臀夹紧,气沉丹田,吁出一口长气,飞速撸动的右臂肌肉暴涨,动作骤停,只见他突然打了个哆嗦,周身滚起一片鸡皮疙瘩。
  挣扎间,数道灼热腥甜在喉头炸开,力道之强,恨不得将他上颚冲个窟窿。岁荣赶紧捞来钵盂,将唇角滴落的元阳接住。
  ……
  神机营内,毕进被反绑在栓马桩上。
  他周身不着寸缕,唯一件鲜红披风系在脖颈上彰显他大将军的身份,他被压跪在地,一杆木棍抵着他背脊深沟,麻绳勒着脖子强迫他必须仰着脑袋。
  一身雄浑筋肉涂满油脂,好似一头任人宰割的公牛,刀劈斧凿般的肌肉块强行展开,被人七手八脚的抓在手中捏玩。
  沈星移坐在赛虎背上洋洋得意:“还磨蹭什么?谁将阳精泻进他口里,便能领今日口粮!”
  “狗杂种!休要辱我将军!我等宁肯饿死也绝不受你摆布!”一将官被压跪在地上咆哮,怒蹬着沈星移恨不得将他敲骨吸髓。
  沈星移冷哼一声,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弹出,噗的一声,那将官脑浆飞溅,软软倒在地上。
  “住手!!!”毕进嘶声痛吼,浑身肌肉都在颤抖,“神机营将士听令!将,将,男精……泻进我……口里!”
  沈星移折扇拍胸哈哈大笑:“都听清了?你们将军亲口下的军令,还不执行?”
  “将……将军,得罪了……”人群里走出一小卒走到毕进身前,在一众喷火的目光中,掏出了软塌塌的阳物。
  毕进反剪在身后的双拳捏得咯吱作响,最终还是闭上了眼,乖乖地张开了嘴。
  那小卒抽捣着分身,越是这种时候,越是硬不起来,直急得冒汗。
  沈星移扬手一鞭抽在毕进身上,黝黑筋肉顿时皮开肉绽:“蠢猪,你便是这样服侍人的?把它含住吸吮!就像吸吮奶头那样!”
  毕进羞愤已极,探头将小卒分身含住,僵硬的口腔只是机械地前后摆动。
  那小卒猛地被人含住,下意识往后退,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想到伺候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那个自己又敬又怕的大将军,当即膀胱一酸,飙出一股黄尿喷在毕进脸上。
  “啊!将,将军……抱,抱歉……我不是有意……”
  “哈哈哈哈,不准躲!全咽下去!”
  毕进已至崩溃边缘,浑身肌肉抖起肉浪,全军数他最为强壮健美,此刻却被压着做了全军的马桶,此番羞辱,当真教他生不如死。
  “废物滚开!”赵构亲兵中走出一个条汉,抬脚将那小卒踢开,旋即掏出肉根塞进毕进口中。
  大汉阳物许久没有清洗过,骚臭难闻,包皮里裹满污垢。他倒是不扭捏,两只铁掌搂住毕进后脑勺死死按在胯下,恨不得将正副雄物都塞满毕进口腔。
  腌臜的雄物在毕进口中撑胀,龟头卡在嗓子眼儿还硬往喉管里挤,饶是毕进习武数十年也被呛得涕泪横流。
  “好!用力!哈哈哈,好汉子,你看你把你们将军都肏哭了!”
  大汉耸动更加卖力,一手揪住毕进发髻扯开又按下,一手捏玩着毕进浸满油汗的胸脯:“娘的,这大奶子,比女人的还大。”黑漆漆的阳物挂满了将军的唾液,龟头顶开喉咙,毕进的喉结都在顺着他的动作而滚动。
  毕进喉咙似被钝刀锯开,痛至麻木,硕大阳具却在汉子的踩碾下,胀了起来。
  “好一条骚狗!”大汉撞得啪啪作响,两颗肉丸砸红了毕进的下巴,“喔!来了来了!给爷爷接好!”
  “唔!!!”毕进阿胶青筋暴起,刚毅俊脸被憋得通红,他的头颅被汉子死死按在胯下,一股腥黏热液径直喷进了他的喉咙,整个肺泡都烧了起来。
  大汉拔出阳物,毕进登时暴咳,胃液裹着刚灌进去的雄精自口鼻里喷出。
  “娘的!敢浪费爷爷的雄精!”大汉抬脚便踢,毕进腹肌瞬间变形,肠子都似被这一脚踢断,喷出的胃液都带上了血丝。
  还不待毕进喘息,大汉扯着他发髻将他拽起,两只大手捅进他嘴里扯开唇角:“下一个!快来!让这骚狗怀上咱的子孙!”
  有大汉打样,原本就意志松动的将士纷纷围拢了过来,毕进唇角被撕裂出血,两三根阳具硬生生插了进来。
  不知是毕进这副雄伏淫态过分诱人,还是他们畏于毕进铁腕早生不满,一个个被那雄腥一激,全然丧失了理智。毕进发达厚实的方胸被人捏在手里,两颗乳头分向两边被揪得老长,八块整齐的腹肌更是练拳的靶子,被人又揍又踹,泵出的胃液裹着他们发狂的肉茎,烫出一股股新鲜的种浆。
  数轮过后,毕进浑身污浊不堪,红艳的披风也被撕成破布垫在身下。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跪在将士们胯间,坚实的小腹隆起,里头灌满了男人们的精尿,他的下颌被肏得脱臼只能张着嘴巴承受他们粗暴的冲击,两片方胸上全是手印,肌肉好似被他们生生揉碎,一对雄乳无力垂下,被人揪着奶头甩着浪花。
  赵构看得既兴奋又惋惜,毕进这样极品的汉子落在沈星移手里实在是糟蹋了,他本想好好品鉴一番毕进那根雄伟大屌的,可看着那巨龙被踩在泥地里碾压沾满马粪,瞬间没了胃口。
  “沈公子不知把剑圣安排在何处?”
  沈星移自是知道赵构眼馋把主意打到了叶卿迟身上:“哈哈,康王且随我来看。”
  撩开新搭的主帅军帐,一具赤条条的健美雄躯悬在中央。
  牧云剑圣手脚被打断由四条黑铁链子拴着,眼睛蒙着一条发黄的袜子,口鼻罩着一只靴子被绳子死死绑住。白皙精肉布满鞭痕,红的黑的,结痂的,裂开的,其状惨不忍睹。
  “放他下来!”沈星移一声令下,寒武二将放下链子,叶卿迟跌坐在地,若不是还见胸口起伏,赵构都以为他死了。
  赵构赶紧上前,将剑圣胯下蔫头搭脑的硕物握住把玩,沈星移见他性急模样心中不屑,从怀里掏出枚药丸给寒武二将令其喂给叶卿迟。叶卿迟口鼻刚得松解,还未及骂出一个字就给捏住下巴喂了药,不得喘息,靴子又给捂上。
  不过两个呼吸,剑圣那沉甸甸白生生的阳茎便威风地耸立了起来。
  沈星移笑着递了瓶油脂给赵构:“康王好生享受,我去替您把风。”
  赵构双眼放光,脸上浮起兴奋潮红,他已许久不得性事,自尝过赢曜滋味,世上再难寻其他替代,叶卿迟身上倒有几分赢曜影子。
  “那……便,有劳沈公子了。”
  沈星移谦鞠一躬,却没走开。
  赵构一愣,解下腰牌丢给了他:“公子诚意本王会意,此物原也是你宴君楼的,送还与你,权做交心凭证。”
  沈星移探手接过,心中砰砰直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一个手势,寒武二将紧随他退出帐外。
  赵构见他们都退下了,将油脂倒在掌心握着叶卿迟的滚烫硕物涂匀,叶卿迟浑身大穴被透骨钉封住,如何挣扎也使不上力气。
  “叶大侠不如将力气省下伺候本王,如若不然,便如帐外那条野狗般下场。”赵构撩开衣摆褪下亵裤,菊心对准剑圣家传利刃狠狠坐了下去。
  “哇啊~”赵构惊呼一声,狭长鼠目瞪圆,剑圣阳具粗硕,却在油脂沁润下畅通无阻至抵他阳心深处,阳核被叶卿迟的大龟头一顶,差些裂开。
  叶卿迟亦是浑身绷紧,尤其他劲腰上的八块肌砖,似要绷得裂开。
  赵构舒服得哼叫,双臂搂着叶卿迟的脖子兀自起坐,甬道被剑圣硕大填满,龟头随他动作进出,刮得赵构浑身颤栗,非是这样雄伟的阳物才能解痒,虽不及赢曜,但也是另一番极乐享受。
  叶卿迟全身都在抗拒却无法挣脱,只能任由自己的大宝贝被这猥琐鼠王坐奸,凡被赵构摸过的皮肤,他都恶心得想要剜下,偏生他越是作呕,不争气的阳根就越是胀痒难忍,抗拒地挣扎渐渐也成了主动抽送。听着赵构骑在自己身上“好相公”“大丈夫”的淫叫个不停,叶卿迟只恨得想死。
  赵构喘息着被俊伟剑圣捅成一滩烂泥,又嫌叶卿迟不够主动,便拾起铜盘中一只玉杵插入剑圣阳穴中抽捣,剑圣后穴被异物侵入十分难受,本能夹紧阳心避开,便又深深顶入赵构身体。如此往复,自成循环,赵构被剑圣一顿好捅,直肏得他分身还没来得及硬就泻出了阳精。
  沈星移背靠帅帐听得里边动静,嘴角得意地勾起低骂了句“蠢货”,解下自己身上的腰牌与赵构方才交给他的合拢,两块长方形的玉牌严丝合缝并在一起成了正方。借光一照,浮出城墙屋舍,赫然是副地图。
  “少爷!不好啦!”远远一个声音在唤,一斥候模样的小兵跑到沈星移面前。
  “何事?”
  “瘟……瘟疫!”斥候半跪在地,喘不上气,“许多人都病倒了!知府下令,令,所有人紧闭家中!不得,外出!”
  “瘟疫!?”沈星移心惊,后背传来一阵恶寒,怎这样凑巧?莫非是百岁荣杀来了?不对,这斥候怎看着这样面生?
  仅是这分神一瞬,斥候袖中匕首直捅他心窝,沈星移后撤一步,聚气一掌拍向那斥候脑壳。
  “将军!接着!”斥候刀锋一转割开沈星移右掌,抢过玉牌往毕进方向丢去。
  “混账!!”沈星移当知被算计,变掌为爪,将斥候脑袋拔了下来。
  毕进震开身上绳索将玉牌接住,身上攀挂恶徒还醉于情潮不得自拔,正好被毕进身上突然喷涌而出的刚猛内力撕成了一堆碎肉,淋漓鲜血浇灌而下,从头到脚,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得以看清,哪里还像先前那淫贱公狗,分明是修罗炼狱之中的森猛恶鬼。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8:30

四十七 穷途
  寒武二将冲身而起,赤明使一把青龙刀拖地扫出,玄明使一柄三尖刀当头劈砍,二将配合默契,将毕进上下两路要害封死。
  毕进探手吸来一把寻常铁剑迎战,三把兵刃锵的一声搅在一起,寒武二将手中兵器各重五十斤,被毕进长剑一缠,双腕顿时发酸握持不住。毕进手腕一翻,轻巧挑着两把重兵在空中一旋,随手往身后一挥,两把重兵陷入土中半截无法拔出。
  “圣王剑法!”只一招就缴了二人兵器,毕进实力超出了沈星移想象,毕进这么多年没再出过手,只当他荒废了武功,未曾想,竟依旧强悍如此。
  寒武二将被挑得在半空盘旋,各出一臂交握在一起,霎时两股内力交融,一阴一阳两股精纯力道合出一掌。毕进身形一矮,双拳同出,一拳对掌,招数上本落下乘,然毕进双拳如裹万钧雷霆,拳掌相接,发出两声清脆骨裂响声。寒武二将摔滚在地,二人手掌均以诡异姿势紧贴在前臂之上,这一拳力道,竟是将二人手腕生生震断。
  好强……
  毕进借势贯出一掌直逼沈星移,凶猛掌风卷起黄沙,十步开外现出丈高五指掌印直冲面门。沈星移大惊,不敢力敌,索性他所练灵窍经使他身法已入当世一流,脚步一错,危险避过,却仍被擦身而过的掌风扯得狼狈滚地。
  掌力掀起帅帐,还在叶卿迟身上享受欢愉的赵构被扯着飞出十米还远,亲卫连忙跑去救援。沈星移这才反应过来,毕进这掌本就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要救牧云六剑!
  毕进铁掌作刀,当当数声便斩断了叶卿迟身上的玄铁锁链,又将大还丹与玉牌一并交到叶卿迟手中:“叶大侠,此玉牌中有两城百姓生机,请务必交到我儿手中!”
  “毕盟主……”
  “你的兄弟被关在坎位后营,快去!”毕进手掌一兜,将叶卿迟抛了出去。
  “放箭!!!”赵构顾不得爬起,随手扯来营布裹住身体命令亲兵放箭。
  霎时千万寒芒平地乍起直冲天际。
  毕进脚下一蹬,扯住营布紧追漫天箭矢而去,竟真比离弦之箭更快,右臂揪着营布在空中一挽,营布旋成三丈罗盖遮天蔽日,箭矢被它一搅尽数收没。
  毕进掌风甫定,沈星移已自沙尘中腾身而起,足尖在断戟上一点,身形便如柳絮般飘至毕进左胁,双手疾翻已化出七般手势,兰花拂穴指点向期门,削铁琵琶手斜砍肩井,数招同出,皆使不同门派的功法,左摇右晃中暗藏无数变招。​毕进眉头微挑,也惊讶沈星移进步神速,沈星移虽内力远逊自己,可练了灵窍经后身法已臻化境,这同使多门武艺的本事,当今世上,恐怕无几人可以做到。他不闪不避,左臂划弧如抱琵琶,右手翻掌似推窗望月,正是圣王剑法中“拨云见日”的起手式。变剑法为掌法,这本领也算古今无双,双掌未至,一股沛然罡气已先行压下,逼得沈星移手腕一沉,七式连击顿时散乱了半式。​“练此邪功,你必败无疑!”毕进沉声喝道,左掌突然变招,五指如钩直取沈星移手腕脉门。沈星移早有防备,腰腹猛地向后弯折成惊人弧度,脚尖却反踢毕进膝弯,使的是冰邪派的“玄机步”与燕子坞的“鸳鸯连环腿”的妙合。这一招险中求胜,毕进若要拿他手腕,自己下盘便要受创。​谁知毕进不退反进,右腿微屈卸开踢劲,右掌已如影随形拍向沈星移丹田。这一掌看似缓慢,掌风却如潮水般层层叠叠涌来。沈星移大惊失色,百忙中施展出灵窍经中至高身法“星移斗转”,身形滴溜溜一转,竟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肩头却被掌风边缘扫中,只觉一股大力涌来,逼回地上,踉跄退出七八步才稳住身形。​沈星移愤急,怒喝一声,双手忽的各多了一柄短刃,正是他藏在袖中的“流云飞袖”。摘星手配合灵窍经的绝顶身法幻出观音千臂,只见他手腕翻转,短刃乍如漫天寒星,时而如流星赶月,时而似蝴蝶穿花,更兼身法飘忽不定,围着毕进滴溜溜乱转,竟将毕进全身罩在刀光之中。​毕进压身落地,马步扎稳,似老树盘根,屹立当场。双掌或开或合,或推或带,将沈星移的快攻一一化解。他掌势看似平淡无奇,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挡在要害之前。有时沈星移刀锋已及肌肤,毕进只需微微侧身,刀锋便贴着汗毛划过。有时短刃已指咽喉,毕进手掌轻抬,便如拂尘般将短刃荡开。​两人这般快攻慢守,竟斗了数十回合。沈星移的身法越来越快,短刃带起的风声呜呜作响,宛如风卷残云。毕进的掌势却越来越沉,每一次出手都似有千钧之力,将沈星移的攻势一一纳入掌风之中。沙场上但见两条人影盘旋飞舞,时而刀光如匹练横空,时而掌风似雷霆万钧。
  沈星移被拖入一场无法战胜的绵长缠斗,当觉不妙,此战自己必败,再让毕进拖延下去,就再追不上叶卿迟了。
  “赛虎!!还不出手!!你还要看到何时?!!”
  赛虎聪耳不闻,只垂手望着天空。
  沈星移体力逐渐不支,顿生逃跑念头,毕进嘴角轻挑,早已洞悉:“一开始你便逃了,我恐怕捉不住你,现下却是晚了。”
  “!!!”沈星移这才惊觉为何毕进迟迟不拿下自己,原是在消耗自己体力。
  沈星移脚尖挑起一捧黄沙扬向毕进面门,脚后跟蹬地往营外射去。毕进随手拔出地上铁剑一掷,铁剑咻地一声,拖着银白光华穿透沈星移右肩,将他钉在了营门的旗杆上。
  毕进负手而立,赤裸身形精壮颀长,似一尊饱经风霜的健美泥像:“神机营儿郎听令!”
  “在!”山呼海啸,雄浑响应。
  “拿下宴君楼叛逆!”
  “诺!”
  “毕进!你敢!!”赵构被亲兵护在圈中嘶声咆哮,“你敢谋反!!本王要诛你九族!!”
  毕进冷冷扫了他一眼,披上亲卫捧来的轻甲,跳跃火光照出他布满污浊的俊朗侧脸,杀气腾腾。
  刀剑相交,火光冲天,青玄两色兵卒斗在一起,半边天空都被火把照了个透亮。赵构亲兵虽有万众,却哪里是神机营精兵对手,一阵喊杀声过后,赵构身边的人墙越缩越紧。
  “饶命!!毕大夫!饶本王一命!!”赵构跪坐圈中骇得涕泪横流。
  毕进手持铁剑走进人群,赵构亲兵见主投降也不再抵抗,兀自两边让出通道。毕进居高临下,剑尖挑起赵构下巴:“你这等昏聩皇胄,伙同商人残害守军,留你一命只怕会害了更多性命!”
  “我!我是皇子!!你不能杀我!!!你是宋臣,当知弑君何罪!”
  “毕进守的从不是你宋家天下,而是这天下的百姓!”
  长剑扬起,寒光晃花赵构泪目,只半寸,剑锋就可割破赵构咽喉,忽然一记石子打来,剑身应声断成两截。
  “阁下何故拦我?”毕进转身,厉目紧盯赛虎。
  赛虎孑然站在空地中央,先前一番恶斗,竟是将他忘了。他庞然之躯杵在原地,浑身劲肉垒起宛若石雕,自他身后,一束火光在黑夜中炸开焰火。
  “报!!将军!金军攻进来了!”一斥候自营外跑入,满脸血污。
  毕进抬手示意众人噤声,果然听到隆隆闷雷震响,显是金国铁骑趁着方才动乱攻破了城门。兰州紧邻西夏,金军从此攻入,必是早与西夏朝廷媾和,西夏皇帝怎么肯?
  赛虎抱胸而立,嘲道:“毕大人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毕进挥手令人押住赵构,朝赛虎走了过去,身后神机营将士结成盾阵御敌,让出空间使两雄对峙,如黑豹对上猛虎,“你究竟是何人?”
  赛虎不答,又说:“夏国皇帝李乾顺已于三日前驾崩,现西夏由皇妃掌权。”
  毕进心中一沉,西夏皇妃?难道是沈星移的那个姐姐?难怪……金军攻得这样快这样疾,还这样隐蔽……
  “再问一遍,你究竟是何人?!”毕进手臂用劲,两臂暴起股股青筋,澎湃内力卷起周遭飞沙走石,凛凛杀意摆开架势对阵远方逼近的金军铁骑。
  赛虎轻笑,脸上是机关算尽的自信,哪还见得从前唯唯诺诺的半分影子:“我乃海青九阙之一,金雕大勃极烈……”话未说尽,金国的铁浮图已杀到营前。
  一骑兵将领翻下马来,拖着把人长斩马刀走到赛虎身后下拜:“王爷!”
  “王爷?你是金国人!?”毕进还未反应,赵构先震惊得无以复加,他管养了十几年的忠诚家奴,竟然是金国的王爷?
  赛虎哈哈大笑,随手将斩马刀握在掌中:“你们亦可称我真名,完颜阿乞买!”
  斩马刀横扫,刚猛气浪如横贯日月,以摧枯拉朽之势,朝毕进砍来。
  ……
  睦州。
  方腊军不敌韩世忠的神威营,被逼得节节败退,只好退到清溪帮源洞中据险死守。
  睦州群山雾霭沉沉,清溪帮源洞隐于百丈绝壁之后。方腊残部依山势布下滚石檑木,千余名刀斧手踞守洞口,身后洞穴如巨兽张口,黑黢黢不见深处。韩世忠立马阵前,银盔上的红缨被山风卷得猎猎作响,手中丈二铁槊斜指洞门:“神威营听令!前队盾牌手开道,破他滚石阵!”
  号炮声响,三百盾牌手结成龟甲阵推进。方腊军梆子声急响,滚石如雨点般砸落,却被精钢盾牌撞得火星四溅。韩世忠趁势催马,铁槊舞成银龙,当先撞入刀斧手阵列。槊尖挑飞两名壮汉,槊杆横扫又砸断三人肋骨,神威营士兵如潮水般涌入,洞前霎时血肉横飞。
  方腊捂着流血的肩头退入洞深,一路狼狈惨叫:“先生!先生快快现身!快快救我!!”
  忽闻石壁后传来冷笑:“方教主故意将神威营引来迫我出手,当我不知?”话音未落,洞顶石笋间飘下一道灰影,正是宴君楼九曜星中的豹尾星卫临。他身披玄色软甲,腰间悬着七枚铜铃,方脸狭目,瞳仁儿闪着淬毒寒光。
  方腊胆栗,却似找着了救星,当即便拜,一路朝卫临爬去:“先生救我!某家也是被逼迫得没了法子了!”
  卫临恨急,现下大敌已至,却不是清算他的时候。
  韩世忠已杀入洞中拦在前头,铁槊一顿,星目圆睁:“卫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卫临双手拢于宽袖中,笑问道:“韩将军要捉这逆贼,卫某绝不姑息捉去便是,不知卫某与将军何来的仇怨,怎就是某死期?”
  韩世忠双目如刀,恨不得将他扒皮拆骨:“你杀光我唐门三百余口!造孽无数!这便是仇怨!!”
  卫临脸上仍是那副无辜谦和的模样:“韩将军这是哪里的话?卫某只是商人,不善刀兵,哪有本事灭了唐门?况且,将军姓韩,何故替唐门报仇?这欲加之罪,恕卫某无法领死。”
  韩世忠早知这奸人狡诈,本就不为跟他做这口舌之争,放方腊逃跑就是为了找到卫临藏身老巢:“莫要废话!你若不动手,我便亲自来取!看招!”
  槊尖煞气升腾,直逼卫临面门。卫临却不闪不避,双指轻夹槊尖,笑道:“呵,稀松平常。”
  卫临话音未落,腰间铜铃“叮铃”作响,韩世忠顿觉手腕发麻,铁槊竟被一股巧劲荡开。说时迟那时快,卫临侧身翻入石缝,反手打出三枚透骨钉。韩世忠横槊格挡,钉尖擦着槊身飞过,在石壁上撞出火星。卫临身形如灵猴在钟乳石间跳跃,忽的探手入怀,一枚漆黑短箭滑入掌心。这箭长不过七寸,箭镞呈三棱状,正是江湖闻之色变的三大暗器之一的计都箭。
  这暗器乃唐门至宝,韩世忠哪会不知其厉害,此箭喂有奇毒,中者肌肉溃烂无药可医,当下不敢怠慢,铁槊舞得水泼不进。
  卫临矮身避过槊风,脚尖在石笋上一点,身形飘旋,竟从韩世忠腋下钻过,指尖已点向他胁下章门穴。韩世忠沉腰坐马,铁槊回扫如鞭,逼得卫临翻身跃至洞顶。
  两人在狭窄的溶洞中往复交手,卫临的“缠衣功”飘忽不定,时而如狸猫扑击,时而似游鱼滑走,韩世忠以槊作枪,刚猛无俦,每一槊都似要将山壁捅穿。
  洞顶钟乳石被槊风震得簌簌掉落,卫临趁机扣住两枚石子,指尖运力弹出。石子破空之声竟与计都箭无异,韩世忠挥槊格挡,卫临却已欺近,手中计都箭直刺面门。千钧一发之际,韩世忠猛地后仰,箭镞擦着鼻尖飞过,钉入身后石壁,竟将尺许厚的岩石穿出透明小孔。
  韩世忠周身滚起一阵鸡皮,好强的指力!卫临号“无所不知”,江湖上从未有人见过他出手,韩世忠虽不曾轻视他,却不想这厮实力竟强过荧惑星一大截。
  “小子,还要愣神?看箭!”卫临的计都箭破风之声刚起,韩世忠袖口的牵机线已如灵蛇探出,却被对方反手一枚分心钉打断。铁槊格挡间,卫临已欺近三尺,指尖夹着的计都箭直指他膻中穴:“小子,凭这点机巧也敢报仇?”箭镞黑气缭绕,当是淬满剧毒。
  卫临的计都箭擦着韩世忠鼻尖钉入石壁时,他袖口忽然飘出一缕银丝。那丝细如牛毛,却是唐门秘传的「牵机线」,悄无声息缠上卫临腰间铜铃。韩世忠铁槊斜挑,看似强攻,实则借槊风掩护牵机线收紧,这手「袖里乾坤」并非硬撼,而是要扰乱卫临的暗器节奏。
  卫临何等老辣,铜铃骤响时已觉不对,侧身翻躲间,腰间铃铛竟被牵机线扯落一枚。他瞳孔骤缩:“袖里乾坤术?你?你是唐门后人?”韩世忠不答,手腕翻转,铁槊划出弧线,槊尖却弹出三枚透骨钉,这手「槊中藏钉」反用了卫临的暗器路数,逼得卫临连连后跃。
  退到洞壁凹陷处,卫临扬手撒出一把毒砂。韩世忠早有防备,铁槊舞成圆盾,同时脚尖在地面轻点三下,那是他方才交手时,用槊尖在石缝中嵌入的龙须钩机关。钩子带倒刺,表面涂有唐门强胶,专困轻功高手。
  卫临踏中第一处机关时,只觉鞋底发黏,正要提气纵跃,韩世忠袖中突然飞出五道银芒。这不是暗器,而是五根「控鹤索」,分别缠向他四肢与咽喉。卫临惊出冷汗,挥袖震开索链,却没注意到韩世忠已将第二枚龙须钩勾住他软甲下摆。
  “尝尝唐门的天罗地网!”韩世忠暴喝,铁槊猛地后拉。控鹤索与龙须钩同时发力,卫临顿觉全身受制,竟被拽得一个趔趄。他急忙射出计都箭解围。
  卫临被困瞬间,韩世忠早已绕到溶洞石柱后。咻咻数道牵机线自他腕甲射出钉在溶洞乳石上,翻腕一扯,只听咔嚓声响,洞顶被计都箭射穿的钟乳石突然断裂,千斤重的石锥砸向卫临。
  卫临毕竟武功绝顶,危急中施展「壁虎游墙」,贴壁横移数尺。石锥砸落处飞灰飞扬,他刚松口气,却觉脚底一空,竟是韩世忠在交手时就挖下的陷阱,坑底撒满了狼牙钉。卫临提气跃起,韩世忠却抛出绊马索,索上涂有软骨散,缠住他脚踝。
  “不好!”卫临虽有浑身解数,对上韩世忠却似遇上命中克星,招招下套密不透风,又使的不是寻常武技令人无法预测。他内力一泄,坠落时瞥见洞壁上的引火绳,那是韩世忠用牵机线连接的硫磺绳,正被石锥砸落的火星引燃。他想射灭火星,却发现袖中暗器已在方才交锋中用尽,只能眼睁睁看着引火绳烧向洞顶的硝石层。
  硝石遇火轰然爆炸,洞顶碎石如暴雨倾泻。
  韩世忠用槊凿出了个避石坑,卫临却被碎石逼得连连后退,韩世忠解下腕甲朝他掷去,腕甲炸开撒下数百牵机线织成密网,卫临被乱石逼得无法躲闪,当头便被罗网罩住,用劲一挣想要震碎,反被罗网缠得更紧,细丝勒进肉里,卫临登时周身酸麻。
  “化功散!!你好生阴险!”
  “阴险?”韩世忠拔出铁槊将地上缠成肉粽的卫临挑起,“这话从你口中说出,端是可笑。”
  方腊见卫临也败了,连忙钻出来磕头求饶,韩世忠看也不看他,左手护腕解下一抛,另一道银丝铁网将他罩住。
  “将他二人带走!”韩世忠呼出一口浊气。
  守在洞口的刘光世走了进来,一手一个,捉小鸡般将他二人提在手中,看韩世忠满脸煞白,右掌微微发抖,当觉不妙:“将军?!你受伤了?”
  韩世忠撑着铁槊走了几步,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将军!!”
  卫临被困网中,勾唇冷笑:“中了计都箭,神仙难救。”
  刘光世将韩世忠抱在怀中,这才发现,韩世忠背后,钉满了细若牛毫的毒针。
  ……
  完颜阿乞买的斩马刀横空扫来,刀气未至,毕进已觉胸前甲叶如被重锤击打,猎猎作响。这一刀挟着北地风沙的悍猛,刀身划出的弧线竟将空气割裂,发出破帛般的锐啸。
  毕进沉腰坐马,左手成掌横于胸前,右手铁剑斜挑,正是圣王剑法中「力挽狂澜」的起手式,他竖起剑尖并非格挡刀身,而是精准点向刀风最薄弱的腕肘连接处。
  “当!”
  金铁交鸣震得沙砾迸溅,毕进手腕剧震,铁剑上崩出数个豁口。
  完颜阿乞买借势旋身,刀势陡然变招,由横扫转为竖劈,刀光如匹练当空,直取顶门。这招「昆仑崩雪」暗藏九道变招,刀风卷起的沙砾竟在半空凝成冰棱,显是将内力催发到极致。
  毕进大骇,这厮竟然藏拙至此,原以为他“内练神通”的本事已是极限,却不想,内功更是凶悍无匹。
  他深知硬拼必败,身形如柳叶飘飞,铁剑舞成一团银光。他不挡不格,剑尖顺着刀身弧度游走,用一招「顺水推舟」的巧劲卸去十之七八的力道。
  阿乞买连劈七刀,刀刀势如雷霆,却见毕进的剑尖总在刀刃边缘半寸处旋转,每一次碰撞都让斩马刀的去势偏上三分。
  “喝!”完颜阿乞买怒喝,突然弃刀用掌,左手成爪锁向毕进咽喉,右手化刀劈向丹田。
  这手「龙虎双形」是金国密宗绝技,爪风带起尖啸,掌风裹着腥气。
  毕进瞳孔骤缩,铁剑回护咽喉,同时足尖在断戟上一点,身形一转,竟使出了沈星移的「星移斗转」身法。
  “好身法!好急智!”阿乞买双目放光,见状大喜。
  两人在沙场上盘旋交错,神机营与铁浮图对峙而立,自觉地以他二人为圆心让出擂台。
  完颜阿乞买的刀掌带着蛮荒凶戾,每一击都似要将大地犁开。毕进的剑招则如行云流水,于细微处见锋芒。
  突然,完颜阿乞买猛地踏前半步,斩马刀以肘为轴反撩,刀背重重砸在毕进铁剑中段。
  “咔嚓!”剑身应声而断!
  毕进脸色一白,借势后跃,却见完颜阿乞买的刀光已如影随形。
  千钧一发之际,他将断剑掷出,双掌同时推出,左手是「拨云见日」的掌势,右手竟使出沈星移的「摘星手」。两股截然不同的掌力在空中相撞,强横掌劲硬撞斩马刀,竟硬生生将刀势拽偏半尺。
  “好掌法!”完颜阿乞买后跃一步,反弹回来,刀势更猛。
  毕进单臂后撑,探手吸入一柄新剑,铁剑斜挑,剑罡化作银龙腾空。他弃巧求刚,以圣王剑法中「开天辟地」与之硬撼。寻常一把铁剑被毕进深厚内力催发至极限,剑尖吞吐的剑芒竟与斩马刀的刀罡同长。两团罡气在半空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沙砾被气浪掀飞,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真空鸿沟。
  “不愧中原武林盟主!”完颜阿乞买狂笑,斩马刀连劈三式。第一刀「力劈昆仑」直取顶门,刀风将地面犁出三尺深的沟壑,第二刀「横扫千军」横斩腰腹,刀气卷起的沙砾竟在半空凝成冰棱,第三刀「逆浪回天」反手撩劈,刀背磕在毕进铁剑上,发出钟磬般的嗡鸣。
  毕进连退三步,凡剑撑不住他内力强撑又被对方三刀劈断。毕进干脆不用兵器,双掌同时推出,左手是「揽雀尾」的太极式,右手使出「搬拦捶」的刚猛拳招。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在胸前交汇,形成一个肉眼可见的气漩。
  斩马刀撞进气漩的刹那,刀势竟如泥牛入海,完颜阿乞买只觉一股柔劲缠上刀身,无论如何发力,刀刃都只能在气漩中空转。
  “找死!”完颜阿乞买怒吼,催发毕生功力。斩马刀上的玄冰刀气骤然暴涨,刀身周围三尺内竟结出冰晶,连空气都发出咯吱的冻结声。
  毕进脸色凝重,双掌推出的气漩突然逆转,竟是要将对方内力导入己身。
  “你?玄天一气道?!!!”阿乞买大惊,内力却已被对方带入撤不回手。
  “轰!”两股沛然内力在空中相撞,形成直径十丈的气浪圈。毕进的亲兵被震飞数十步,金军铁浮图的战马也纷纷人立嘶鸣。
  完颜阿乞买的斩马刀寸寸龟裂,毕进的掌背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鲜血。毕进体内并无玄天真气,不过效仿玄天一气道天地同寿的架势唬他。
  斩马刀“咔嚓”断裂,完颜阿乞买随手丢掉刀柄,赤手空拳扑上。他使出女真「搏虎手」,双拳带起风雷之声,直取毕进面门。毕进双掌化作「黑虎掏心」迎上,二人招数同样刚猛霸道,龙争虎斗,互不相让,拳风掌影交织,迫得周围宋兵金军连连后退避让。
  “噗!”毕进的右掌印在阿乞买胸口,却被对方反手扣住脉门。阿乞买的左拳砸在毕进肩甲上,甲叶碎裂的同时,毕进屈指弹向他肘间麻筋。两人如两头搏斗的巨兽,在沙场上翻滚交缠,每一次碰撞都让大地为之颤抖。
  飞灰散尽,二人拳掌相接以内力对峙互冲。
  毕进额角青筋暴起,小臂震颤不止,阿乞买却一脸轻松。
  “你很强,不愧是泰山府君看上的男人。”
  毕进牙关咬紧,又逼出一股内力分至掌心。
  阿乞买眉头微簇,语气里尽是惋惜:“你是我在宋国唯一钦佩的汉子,是个枭雄,只可惜……”
  “可,惜……什么!”毕进唇角鲜血直迸。
  “只可惜,你遇上的是我,我又非嬴不可!”
  阿乞买真气狂飙,万钧压力似巨人凌空一拳捶下,将毕进震得双膝跪地,膝盖都被震碎了。
  “……太平道藏……你……”
  他竟然还会童贯的绝技,这番威力,甚至比童贯更强数倍……他的真实实力,怕是已看齐三清……
  阿乞买双掌反扣,紧握住毕进双手,霎时刚猛内力如海啸般冲进毕进掌心,那内劲迅猛霸道如钢刀,冲进掌中,将毕进一身骨骼催成了碎渣!
  毕进周身一软,仰躺在地,双目瞪圆望着夜空,坚定清亮的瞳仁儿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阿乞买勾了勾手指,金将上前来,手里捧着他的披风和甲胄。阿乞买穿上甲胄,随手将披风盖在了毕进身上。
  “厚葬他。”
  “诺!”
  赵构连忙从人堆里爬出,趴在地上,仰望着阿乞买,一脸谄媚:“赛……王爷!王爷……快结果了神机营!”
  阿乞买玩味地瞥着他,嘴角勾起笑意,一把将他拧起扔到马上,又道:“把旗杆上那小子也摘下来带走!”
  “诺!”
  阿乞买扫了一眼面如死灰的神机营将士,“群龙无首,不足为虑”,他翻身上马,魁伟身形与健壮战马合二为一,端是一尊豪气无比的战神,“儿郎们!随我杀入西宁!!”
  “杀!杀!杀!”
  喊声震天,铁蹄刨起黄沙,以阿乞买为首金军连成一串黄色巨龙,朝着西宁奔腾而去。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0 06:48:58

四十八 【破军】
  “师傅……不成了……喘不过气了,让我歇歇……”岁荣像一条搁浅的鱼,剧烈喘息着求饶。
  自法会回来,岁荣就被神尘“教训”到了深夜,神尘精力之充沛,状态之亢奋,令岁荣叫苦不迭。大战数十回合下来,岁荣周身骨头一碰就酸,太岁终于还是败给了精深佛法。
  神尘将他抱着颠倒了个位置,让他躺靠在自己身上,胯下“降魔杵”却还插在徒弟体内舍不得拔出,只是轻轻律动,犬齿依恋地轻咬着岁荣的脖颈和耳廓,“本座向你求饶时,你却不曾应允过,实在是‘可恨’。”说着又搂着岁荣细腰,顶入更深处直捣阳心。
  岁荣被神尘一身精赤铁打的肌肉包裹其中,虽窗外天寒地冻,也被这里里外外的滚烫体温炙烤得如同煮熟的虾仁儿。他吁出一口长气,高潮的余韵令他浑身还止不住地痉挛微抖,“就这样抱着,说说话吧……难得有时间与师傅亲近,不想只做个交欢的畜生。”
  神尘嘴角勾起,缓缓拔出茎身,粗糙的拇指轻轻摩挲他嫩滑的小脸儿:“喂饱了便翻脸,扯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说罢,想聊些什么?”
  岁荣靠在他发达汗湿的胸肌上,指尖绕着他褐色的乳头划圈:“我觉得蹊跷……你先前跟我说,灵宝见过太子之后就受了内伤,这才被你寻到了机会出手……可是,灵宝不是太子请去汴京的吗?”
  “本座亦觉得蹊跷,以灵宝之能,虽年迈武功稍有退步,也是当世巅峰。起先我怀疑过是李若水与童贯合力,后来细想,二人没有动机,也没这个本事,只能是一个实力强大且一直隐身的第三方暗中偷袭来试探灵宝,故而灵宝意识到危机,这才放了我,用以制衡对方。”
  岁荣蹙眉深思,手指无意识地在神尘深陷的肌肉线条间勾画:“老和尚知道你一定会来西宁找我,那对他下手之人,也一定会到西宁来……难道是九曜星?可是交手以来,九曜星虽实力强劲,却还没有达到让老和尚忌惮的地步,还能是谁呢?”
  神尘被他摸得呼吸渐重,按住了他那只不安分的小手:“诸般怖畏之敌,非隐于幽晦魔境,实存于身畔无明之处。譬如心湖妄念起时,虽近在识海而不自知,恰如毒草生于足畔,反谓远林有虎,此乃众生常迷。”
  “……”岁荣捶了他胸肌一拳,嗔道:“又来了!你知道我听不懂,用白话说!”
  神尘笑着吻了吻他的手背:“真正可怕的敌人,并不隐藏于黑暗之中,只会出现在你身边最容易忽视的地方。”
  “最容易忽视的地方?”岁荣蹙眉苦思。
  神尘又提点道:“你且好生想想,有没有那么一个人,看着平平无奇,却总是出现在关键节点上?”
  “!!!!!”脑中画面纷纷重叠,抠出一个清晰的轮廓,惊得岁荣手臂上汗毛都立了起来:“赛,赛虎!”
  赵构,白鹿庄的纵横榜,汴京皇宫,铸剑大会……他之前一直想不通,赛虎先是跟着赵构,后被转送给太子,太子又将他送给沈星移,这下明了了,哪有那么多巧合,所有看上去的身不由己,都是精心布局。
  “难怪……”岁荣一阵头皮发麻,当初跟董天翔同行时追问过赛虎的身世,董天翔只说赛虎被抓是因为私藏辽国人,“他是辽国人!他汉人的身份是只是掩护!他是将计就计故意被抓的!”
  “不,现在应该是金国人了。”神尘亦心中不安,“若本座猜测无误,当是海青九阙一员。”
  “那又是啥?”
  “金国完颜阿骨打的密宗近卫,实力不凡。”
  “有多不凡?”
  “据我所知,最末也有李若水的实力。”
  “老天爷……”岁荣周身发凉,往神尘怀里又钻了钻。
  这边师徒俩还在温存,门外突然一阵嘈杂,神尘刚要起身去查看何故,就有人冲进了院中。
  “主母!大师!”那传信小卒气喘吁吁,隔着大门叫嚷,“大统领有急事请两位议事!”
  “这就来!”岁荣披上火狐裘,用湿布巾匆匆清理了一下身上痕迹就拉着神尘出了门。
  议事厅内,众将神色凝重。
  毕再遇伏在沙盘上推演,历天行背着双手焦急地踱来踱去。
  “金军都攻来了!你还推演个什么劲!”历天行急得恨不能立刻持刀上阵。
  毕再遇亦是强作镇定,蹙眉分析:“河朔堡、横山砦、雁门隘三处前哨被攻下,说明对方埋伏已久,你看这三角合围,你知主将从何处攻来?你又要如何招架?”
  “你待如何?金城关面朝东方,北门与西门分顾不暇,现只能先将雁门隘夺下,再支援另外两处!”
  毕再遇也知历天行快攻有理,金军发兵突然,现下十万火急,他们手里只有一桶水,当是哪处离得近先救哪一处:“不可!贸然出击会致中军疲敝,前哨的作用就是提供消息,现下不必夺回,先守好一方才是要紧。”
  “那北门与东门如何处置?”
  “金军自西夏来攻,显然已与西夏朝廷媾和,西门面朝吐蕃,金国若要与吐蕃合谋,需大费周章,且吐蕃物资匮乏又身处高原,对宋国有防守优势,又需仰赖宋国物资,无理由与金国共谋。横山砦失守当是佯攻,如此,我们只需守住北门与东门即可。”
  “那还等什么?你守北门,我守东门就是,即刻动身!”
  “不可。”毕再遇严肃道:“雁门隘与兰州相接,要攻下雁门隘需经过兰州,神机营主营就在兰州,显然神机营已经败了,你且想想,若厉刃川在,你极天城有几分把握攻下兰州?”
  “五……三分……”
  “西夏不可能提供金军补给,最多是给军队放行,如此,金军要从西夏来攻,必不可能多大阵仗,只能以闪电战奇袭,而金军能冲破神机营,说明兰州里有金国内应,且是实力超强的高手。”毕再遇越分析越不安,只怕父亲已遭了毒手。
  这局势被毕再遇一分析,瞬间清晰明朗,历天行由衷佩服:“那你说,该如何应对?”
  “等师傅来,我与岁荣守西门,你与师傅守东门,待金军主将现身,便以狼烟为号相互支援。”
  “好!就这样办!”
  二人刚定下主意,就听得远空传来风声呼啸,抬眼去看,只见一袭烈烈白衣已窜上城楼。
  “不好!”
  二人对视一眼,拔出武器,脚下一蹬,朝着城楼冲身而去。
  那白色身影刚跃上城楼就中了弓弩手的箭矢,弓弩手正欲再补两箭,毕再遇远远一瞧那人面目,当即大喝住手。
  叶卿迟身中数箭倒地不起,却还紧紧护着怀中毕进交给他的玉牌。
  “叶大侠!”毕再遇看着叶卿迟身上透体而过血淋淋的箭矢,当即头皮发麻,守卫见状当知自己射错了人,正手足无措,历天行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离开。
  毕再遇点住他穴道护住他心脉,叶卿迟看上去狼狈已极,哪里还有从前飘飘谪仙人的气度,他哑着嗓子,颤巍巍将两块染血的玉牌递到毕再遇手里:“你爹……让我,给你……玉牌,藏有……两城,两城……生机……”
  毕再遇心下一沉,不敢细想,抹去玉牌上血迹,看见牌上屋舍俨然,赫然就是西宁布局,这玉牌是,沈家金山的地图!
  这时神尘亦携着岁荣飞来,右掌贴在叶卿迟伤口处渡气给他,又自腰间摸出一粒药丸,精准弹入叶卿迟口中:“李苹萍给的大还丹,让他歇下便可无恙。”
  毕再遇点头,叫来人将叶卿迟好生抬到城内休息,现下沈家金山有了线索,却不是最要紧的,当即把计划说与二人听。
  神尘依旧面无表情,岁荣却显得兴奋异常。
  “好哇!打仗好哇!我有经验!”他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历天行笑骂道:“你哪里来的经验,这可不是儿戏!”
  岁荣翻了个白眼,嗤道:“先前打下兰州,不是我的首功?”
  “……”历天行一阵语塞,兰州之役令极天城天下扬名,更换得西夏五年喘息,但当中多少变数,能得胜,其中许多运气,今日之况,可不能类比。
  “荣儿,你与我一起去守青唐八门。”毕再遇手持长枪,作势来抱。
  岁荣一躲,不忿道:“金城关才是要隘,我要守这处!”
  对待岁荣好脾气如历天行也有些恼了:“若要帮忙就需听军令!若要胡闹就回去,让毕再遇一人去守!”
  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历天行凶,倒是有些像他们初见时的模样:“去就去嘛……凶巴巴的……哼!毕再遇,我们走!”
  “你!”历天行当即有些后悔,感觉语气是重了些。
  岁荣回头,撅着嘴瞥他:“你什么你,还有什么要教训的,一口气训完!”
  历天行对他没辙,叹了口气道:“千万小心,不可冒进,听毕再遇的话。”
  “嘁。”岁荣翻了个白眼,又凝重地看了眼神尘和历天行:“你们也千万小心。”
  毕再遇挟着岁荣在屋脊上飞驰,他轻功极好,脚尖连蹬,十丈不过五步。岁荣被他护在怀中,亦察觉出他神色凝重,两道漆黑剑眉自方才开始就没舒展过,锋利的下颌线透着寒光。
  “怎么了?再棘手的敌人也莫怕,我如今本事大涨,可以做你的靠山!”
  毕再遇目视前方一路疾驰,仍勉强挤出笑意:“你自然是我的靠山。”
  “有靠山在,你还担心什么?你呀,自小就是这样,心事好重!”
  担心什么?担心父亲安危,担心西宁失守,担心神机营现况,担心百姓存亡,他却说:“没担心什么。”
  毕再遇就是这样,看着温润谦和待所有人都十分妥当,但他的心扉,却从未彻底打开过,离自己最近,却又离自己最远。
  岁荣左手贴着他绷紧的后背轻轻拍抚,实则暗暗渡气给他:“毕再遇,我问你。”
  “嗯?你问。”毕再遇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你说,爱是什么?”
  毕再遇一愣,脚步大乱被自己绊倒,眼看要摔,岁荣嘻嘻一笑,反将他搂住继续往前跑。毕再遇挺拔的大高个儿被岁荣半搂在怀里,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娶了个壮婆娘,模样十分滑稽。
  岁荣就是这样,嘴上永远不会说软话,体贴都在行动中。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
  “嚯,你还挺花心。”岁荣打趣他,姿势虽别扭,身法却灵敏,“哪三样?有小爷没有?”
  毕再遇敛唇一笑:“日月与卿。”
  “嗯?”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毕再遇说完,耳根都给自己肉麻红了。
  岁荣心中一动,胸襟之中像荡开了一朵暖洋洋的水花,周身麻酥酥的。难怪世人爱听文人说情话,这其中滋味儿,当是千回百转,无法用言语名状。
  “到了……”毕再遇小声提醒。
  岁荣忙顿下脚步,尴尬地将他放下。
  城楼上早有将官值守,见毕再遇来,忙过来交代情况。岁荣听他们交流如听天书,还是无脑等候安排就好,看着玉树临风的毕再遇与那老将议事,岁荣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毕再遇到西宁,不过一周时间,无论是极天城还是西宁的宋兵,都对他格外敬重,分明这样年轻,毕再遇已声名远扬,如若不是宋廷昏聩对神机营处处打压,以毕再遇的智略勇猛,当可封狼居胥。
  毕再遇蹙眉深思,而后问道:“老将军,粮料院还有多少黑豆?”
  老将一愣,不知这要紧时刻,问这作甚:“这……我不知,可唤来伙夫详问。”
  “不必了,老将军传令下去,令粮料院即刻将所有黑豆用香料烹煮,越快越好!”
  “这……诺!”老将军抱拳拱手,急匆匆就走了。
  “煮豆子作甚?你打算让将士们吃了,放屁把金军熏走?”
  毕再遇扶着垛石眺望远方,听得岁荣这话,噗嗤笑出了声:“亏你想得出来!”
  “那你说是做何用的?”
  “金军以闪电战奇袭,必然不会带多少辎重,长途奔袭,人困马乏,人饿上一两顿还能支撑,马儿却只凭本能反应饿了便吃,若撒以黑豆诱之,马儿停下吃食,金军下马来攻,我军守着地利万箭齐射,任他铁浮图再勇,也只是移动的靶子。”
  “妙啊!”岁荣双眼放光,崇拜地望着毕再遇:“实在是妙极!难怪你武艺平平还能做大将军呢!当不是个绣花枕头!”
  毕再遇不恼,勾着唇角挑眉瞥他:“我之前在你心中,就是个武艺平平的绣花枕头?”
  岁荣吐着舌头用头轻轻撞他肩膀:“你莫与我一般见识,我向来是爱狗眼看人低的。”
  “你啊……”毕再遇郁结心神倒是被岁荣逗得轻松不少,伸手摸了摸岁荣的光头,继而又神色凝重道:“只是缓兵之计,若金军主将攻的是北门,却不好应对。”
  岁荣心中突突打鼓,正想把先前与神尘猜测的结果告知他,却听远方马蹄达达,轰隆隆似闷雷滚动,黑漆漆的夜色底下,星星点点的火光越逼越近。
  攻来了!
  “豆子呢!!煮好没?”岁荣急忙去问。
  老将军满额冒汗,可煮豆子哪里有那么快,连忙亲自拿着蒲扇扇火。
  “不用煮熟!煮香即可!”毕再遇横持龙吟,跃下城楼,银白盔甲映着月光,脚下一蹬墙壁。
  金军前锋的马蹄声已如沉雷滚过大地,火把映得天边泛起狰狞的橙红。当先一列铁浮图重骑身披连环甲,马首镶着狰狞兽面,踏碎冻土的轰鸣让城楼守军手心冒汗。
  毕再遇横枪立于城下,银白盔甲在月光下如霜雪凝结,忽听得身后粮料院方向飘来浓郁的香料味,黑豆已用八角、桂皮烹煮过半,岁荣揪着两口大铁锅跃下城墙,边跑边将半熟的黑豆撒向金军必经的荒草甸。
  “来得好!”毕再遇低喝一声,足尖猛地蹬踏城墙砖缝,整个人如白虹贯日般斜冲而出,龙吟枪在半空划出半轮银月,正撞入前排铁浮图的冲锋阵型。
  为首金兵刚举起狼牙棒,枪尖已似灵蛇般绕过甲胄缝隙,“噗”地刺穿喉管,血花溅在冰冷的铁面具上,尚未落地便被紧随而至的枪风绞成碎雾。这一枪看似轻捷,实则势大力沉,枪杆横扫处,三匹战马的腿骨齐齐迸裂,骑士连人带甲摔作一团,竟在密集的冲锋阵中撞出个缺口!
  岁荣跟在其后,摘星手纷飞连弹,两大锅中的豆子如流星激射:“豆子在这儿!畜生们快吃!”
  果然如毕再遇所料,战马被香料吸引,登即顿下低头刨食,金军骑士顷刻被摔下马背,阵型顿时散乱。
  毕再遇哪容敌军喘息,龙吟枪舞得如银龙闹海,枪尖每一次点出都带起一串血珠,枪杆横扫时更似开山巨斧,将金兵连人带盾劈作两半。他身法奇快,龙吟看似轻便,实重八十斤,明明是重装长枪,却在人群中辗转腾挪如穿花蝴蝶,前一刻还在劈砍左翼的刀盾手,下一秒已纵身跃起,枪尾重重砸在后排弓箭手的面门,连串骨裂声中,三具尸体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翻了一片持矛的步兵。
  “风起龙骧!”毕再遇沉声叱喝,竟是将家传枪术与战场杀招融为一体。
  但见他猛地旋身,长枪如风车般狂转,枪芒所及之处,金兵的盔甲、兵器、乃至血肉都被绞成混沌的碎片,数十步内顿时清空出一片环形血场。滚烫的血雨溅在他银甲上,却被月光映得透亮,反似披了一身碎钻。
  岁荣看得目眩神迷,将铁锅扣在头顶挡住血点,抓起一把石子连弹为毕再遇掠阵。
  金军何曾见过这等悍将?前军如波浪般被毕再遇撕裂,后排的金兵却仍在盲目冲锋,踩踏着同伴的尸体涌来。
  毕再遇长枪一顿,枪尖挑起一名金兵掷向空中,同时侧身避开劈来的马刀,反手一枪刺穿马腹,垂死的战马悲鸣着前扑,恰好撞翻了三排步兵。他借势腾跃,落在另一匹惊马的背上,龙吟枪如毒蛇出洞,接连点中七名金兵的要穴,那人尚未倒地,枪尖已卷住一名金将的披风,猛地向后一扯!
  “撕拉——”锦袍裂成碎片,金将惊惶回头时,只看见毕再遇眼中寒芒一闪,枪尖已抵住他的咽喉。不等那金将求饶,毕再遇手腕一抖,将其远远掷回金军阵中,同时朗声喊道:“传我将令!放箭!”
  话音未落,城楼上的弓箭手已趁敌军混乱万箭齐发,箭矢破空声与金兵的惨叫交织在一起,火光下,毕再遇持枪而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银甲上的血珠滴落尘埃,竟似为这黑夜染上了几分惨烈的壮丽。
  岁荣扛着空铁锅跑过来,见毕再遇枪尖滴血却气息不乱,忍不住咋舌:“乖乖……你这哪是打仗,分明是拿人练功!”
  毕再遇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望向远处更密集的火把,眉头微蹙:“这只是前哨,真正的硬骨头还在后头。”说着将龙吟枪往地上一拄,枪尖入土三寸,“荣儿,你回城楼上去护着将士,免得金军射箭偷袭。”
  话音未落,远方忽然响起一阵更沉的战鼓,漆黑的地平线上,一面绣着金鹰的大旗缓缓升起,旗下一员金将身披紫金甲,那人身形魁伟,比先锋重起体型更大两倍,坐骑踏着火光疾驰而来,手中两把金丝连环大砍刀泛着冷冽的光。
  “来了!”毕再遇脸色一沉,手中铁枪攥得更紧。
  岁荣见他才知何谓人高马大,那员金将身形超过两米,重甲缝隙间露出磊磊筋肉,所骑战马更是健壮得吓人,高出寻常战马一头不止。夜色下看不真切,观其魁伟身影以能察觉那迫人气势,这样强烈的压迫感,从未有过,令岁荣忍不住想起说书人口中那个无双飞将——吕奉先。
  赤红战马蹄下一蹬,冻土迸裂出暗赤色的缝,仿佛大地被它踩出了血。那金将手中两把金丝大环刀足有车轮大小,刀环相击之声混着战鼓,震得城头守军耳膜发疼。
  毕再遇瞳孔骤缩,横枪格挡。
  来将劈砍之势刚猛如开山,刀锋却在半空忽快忽慢,前一刀重若千钧,后一刀却快得只剩残影,刀风卷起的气流在地面犁出数道交错的深沟。
  “小心!他刀路诡异!”岁荣在城头大喊,铁锅往垛口一磕,抓起石子就要助战,却被毕再遇扬手止住。
  只见毕再遇深吸一口气,龙吟枪突然挽出十三朵枪花,如梨花骤绽般迎向首刀。“当啷”巨响中,枪尖竟被刀刃震得嗡鸣,毕再遇虎口发麻,蹬地后退三步,盔甲上的银片被刀风刮得簌簌作响。
  “好个南朝小将!”金将大笑,声如洪钟,双刀陡然变招,左刀横削毕再遇腰肋,右刀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撩面门,刀速快时如闪电劈空,慢时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刀环转动的虚影在火光下织成密网。
  毕再遇连退七步,枪杆封挡间火星四溅,竟被逼得无法近身。
  好强,对方每一刀都算准了他的变招,快刀破他身法,慢刀压他枪势,刚猛与诡谲在双刀间浑然一体。
  金将双刀猛地一错,刀环爆发出刺耳锐鸣,竟如两股旋风般卷向毕再遇。
  毕再遇瞳孔一紧,龙吟枪猛地拄地,整个人借力后空翻,险之又险避开刀风,却见身后的冻土已被削出三尺深的沟壑。他从未遇过如此难缠的对手,力量堪比厉刃川,速度却似狐面太子,双刀转换间毫无征兆,仿佛下一刻就能从任何角度劈来。
  “哈哈哈!南朝就这点本事?”金将狂笑,双刀突然一收,竟在原地旋身三圈,刀光化作金色漩涡,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扑毕再遇面门。这招快得离谱,毕再遇只觉眼前金光一闪,本能举枪格挡,“砰”的一声巨响,龙吟枪竟被震得脱手飞出,插在十步外的地上,枪尾还在嗡嗡震颤。
  “毕再遇!”岁荣惊得从城头跃下,摘星手连弹数枚石子,却被金将随手一刀劈散,石粉溅得他眯起眼。金将见状大笑,收刀指向毕再遇:“计谋可以,武艺平平!小将,可还要再战?”
  毕再遇捂着发麻的手腕,目光却死死盯着对方双刀,方才格挡时,他摸到刀背上刻着的北斗星纹,更注意到对方甲胄内衬绣着的金鹰徽记。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却听金将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吾乃金国二皇子,完颜宗望。今日破城,不过取你南朝狗头祭旗!”
  “完颜宗望?!”城头老将失声惊呼,持弓的手都禁不住微微颤抖,“他是女真第一战神!”
  完颜宗望闻言挑眉,双刀突然反握,刀尖斜指地面,刀环不再作响,整个人却散发出比先前更恐怖的杀气。毕再遇深吸一口气,赤手空拳站在当地,目光却愈发沉静,他知道,今日若不胜此獠,西宁必破。
  “荣儿!”毕再遇突然大喊,“快点狼烟!快!”
  岁荣一愣,随即使石子弹向火盆,火星飞溅,火盆燃气熊熊大火升起滚滚黑烟,直若一条黑龙,摇头摆尾冲天而起。
  “金狗!你莫急!等你爷爷的师傅到了!将你狗头摘了泡酒!!”
  完颜宗望双刀往地上一杵,抬了抬下巴,勾唇笑道:“怕是等不到你师傅了。”
  “什么?”
  毕再遇和岁荣齐齐回头眺望,竟见金城关处,几乎同时,也升起了狼烟。毕再遇满背恶寒,声音都有些发抖:“……竟然,有两路主将!”
  完颜宗望勾唇冷笑,双刀骤然发劲,朝着毕再遇脑门劈来。
  岁荣反拍一掌射下城墙,右手自虚空一抓,内力揪着毕再遇撞到城墙上,完颜宗望宗望一刀劈空,却见一道纤细影子踩在了他的刀背上。
  小太岁双臂抱胸,睥睨而视:“就你是战神是吧?本太岁专打战神!看掌!”
  “荣儿!”
  “哼,有趣。”
  ……
  另一头,金城关。
  完颜吴起买暴喝一声,一蹬战马高高跃起,战马被他蹬得当即背脊断成两截,他双手握着斩马刀,一记力劈华山直冲城墙,刀影撕开空气,荡出明晃晃一引弯月。
  神尘自虚空一指,六度剑气直迎刀锋而出,两道刚猛气道撞在一起,空气中凭空炸起一声雷鸣,震得城头墙下众将胆寒。在顶级高手面前,他们虽手持兵器亦宛若蝼蚁。
  “哼,果真是你。”神尘将袈裟挽进腰带扎紧,现出篆满梵文的精壮左臂飘下城楼,起势如铜钟坠地,落地却没扬起一粒灰尘。
  完颜吴起买将斩马刀在腹间一抹,刀刃淬满油汗,寒光闪闪,杀气腾腾:“大师好记性,竟还记得区区在下。”
  神尘冷眸微敛,睥睨着他:“知道本座在此,还敢范进。”
  吴起买哈哈大笑:“七年前,大师神功未成已能以一当万,寻常日子,自然不敢……只是今日不同。”
  “有何不同?”神尘剑眉轻佻,鄙视金国数千铁骑如视蝼蚁。
  吴起买只笑不言,自有沈星移出来解释:“大师先救历天行和毕再遇,又救执明、董天翔,现还多了个叶卿迟,旁人只当是李苹萍的功劳,可没大师神功加持做引,却是救不了的。”
  历天行闻言一震,原来神尘一直都在亏空自己做他们的血包,只是从未说过,也从来不曾拒绝。
  “原本大师神功当天下无敌,可是,神仙怎能有情爱呢?陷入红尘,你这陆地神仙便有了破绽,只要是百岁荣央求你必然应允,如今大师内力只怕十不存一,还做得起这守护神么?”沈星移之前那些布置,虽算计了神尘,却反被赛虎利用做了嫁衣。
  “哼。”神尘不屑冷哼,周身内力狂涌,吹得袈裟翻鼓,真气相撞噼啪作响,“本座打你们,仍如覆手尔。”
  沈星移识趣退后,吴起买嘴角勾着狞笑,斩马刀横于胸前,两腿将地面蹬出深陷辙痕。
  神尘双掌合十,六度剑气骤然暴涨,指尖梵文如活物般游走,化作六道金芒直取完颜吴起买面门。吴起买横刀一挡,斩马刀上玄冰刀气轰然炸开,冰晶如暴雨般迎向剑气,两股刚猛内力相撞,半空炸开一团刺目白光,城墙砖石簌簌剥落。
  “看你还有多少内力!”吴起买刀势一变,刀刃划出道道圆弧,竟是以柔克刚之法,将六度剑气一一绞碎。神尘瞳孔微缩,吴起买每一刀都算准了剑气的破绽,这厮果真小觑不得,世上还有人能用刀势化解六度剑气,简直闻所未闻。他足尖一点,身形如柳絮般飘退,袈裟鼓荡间,竟在周身形成一道气墙,将迸溅的冰晶尽数弹开。
  吴起买见状大笑:“好哇!‘袈裟伏魔功’,大师果真武林百年不遇的天才!看我这招!”说罢,刀势陡然转猛,一招“力劈昆仑”直劈神尘顶门,刀风所至,地面竟裂开半尺深的沟壑。神尘双掌推出,掌心梵文爆发出璀璨金光,只是寻常拈花指法,势头却比北少林持戒大师强劲百倍,指尖金芒与刀风相撞,发出钟磬般的嗡鸣。
  两人你来我往,神尘的掌法绵密如织,少林七十二绝技他信手拈来,而吴起买的刀法刚猛暴烈,带着隐忍许久的凶狠戾气。刀光掌影交织间,周遭空气仿佛都被煮沸,腾腾气浪卷得宋兵金军节节后退,唯有城楼上的火把在劲风中狂舞,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
  历天行插不上手,紧张得捏碎了垛石。神尘看似占了上风,内行却看出后继无力,换做从前,神尘出手哪里会超过十招,显是内力不济只能以招式弥补。吴起买内力刚猛,看似无从得手,交手间内力泵入体内,每过一招,神尘脏腑就似挨了一拳,如此消耗下去,神尘迟早被内伤拖垮。
  就在此时,吴起买突然虚晃一刀,身形急退三丈,斩马刀重重顿地,激起漫天沙尘。神尘刚要追击,却见沙尘中寒光一闪,沈星移的短刃已如毒蛇般刺向他后心!原来沈星移趁两人激战时绕到侧翼,算准神尘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偷袭。
  “小心!”历天行怒吼一声,双刀飞来,刀光如匹练般截住短刃。“当啷”一声巨响。
  沈星移却借势后跃,历天行横刀而立,挡在神尘身后,沉声道:“无耻小人!先过我这关!”
  “你这关?”沈星移脚步一错,灰尘中尽是虚影,“你怕是搞错了!我才是你的鬼门关!”沈星移身法轻灵如鬼魅,摘星手如琵琶连弹展开千臂,数十颗银弹激射,摔在地上又炸出无数细针飞弹回来。
  好快!
  历天行身法远不如他避无可避,当即内力反震心口,轮回先天功催至最盛,周身筋肉登时鼓起,身形暴涨长丈二金刚,飞针撞上他一身铜皮铁骨,当啷啷响做一团,却是伤他不得。
  沈星移一计不成再施一计,袖中撒出数枚硫磺弹,硫磺弹磕地撞破腾起滚滚黄烟,历天行这身法天相地虽刀枪不入,却不能不呼吸。天行屏息挥拳打散烟雾,沈星移却没了踪影。
  “咻咻”
  透骨钉自两侧阴影中飞来,天行撑开双臂格挡,沈星移身影却出现在了他背后命门。
  “如此迟钝,还想出头……”沈星移正欲将透骨钉拍入天行腰椎,却见天行身体骤然一扭,以一个无比诡异的姿势捉住了他的手腕。
  怎会?
  沈星移大惊失色,被巨人扯着手臂重重摔在地上,登时呛出一口血沫。
  历天行这段时间日日与毕再遇对练拆招,早已补拙,沈星移身法极快难以近身,只能故意漏出破绽诱他来攻。短短一天时间,沈星移就因自大吃了两亏。
  “莫以为你仗着《灵窍经》就可以横行无忌,你见过天下有哪个高手是练《灵窍经》扬名的?莫以为自己天资绝顶,看你这功夫,显然已至瓶颈。”天行勾唇冷笑,双拳骤然发劲往地上狠狠一砸,万钧重力震得沈星移身体高高弹起,随手一挥,横贯拳劲直冲其胸腹,将他深深嵌进了城墙之上,现出了个人形。
  沈星移五脏尽碎,浑身献血倒灌,瞬间四肢肿胀如球,再不能动弹,却是没死,只不甘地咳着血沫,双唇颤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历天行将他从墙上抠下再次往地上一摔,大脚踩上,将他踩成一团肉饼,唯剩个脑袋露在外头可以喘气。
  “你……算计……我……”沈星移周身麻木已无知觉,意识却无比清明。
  难怪他这样轻易地就从极天城得到了这门速成神功,原来是历天行故意泄露给他。
  历天行踩着他如踩着一只老鼠:“此功乃黄龙真人所创,练此武功虽可短时间内功力大进,却需消耗自身天赋,当是为你量身定制。”
  寻常人知晓后果绝不敢练,但沈星移急于求成,实力撑不起他的野心,定会铤而走险。
  咔咔,骨头被碾碎的声音。
  沈星移吐出最后一口血。
  原来……自己并不聪明……
  原来……是自己断了自己的前程……
  好不甘啊……他最终也没能证明自己……
  意识一片滞浊,眼前景象退得飞快,他的身体变得轻飘飘,似飞到空中,身边是无数个过去的自己。
  被父亲训斥痛哭的自己,练功练得泣血的自己,被毕再遇无数次冷落后郁闷的自己,这么多自己,却没一个是快乐的自己……
  不,有一个……
  在白鹿庄上,和岁荣趴在屋脊上望着陆续上山参加纵横榜的自己是快乐的……
  如果我,不姓沈,那该有多好……
  沈星移清凉的瞳仁儿飘起一层浓雾,他终于还是咽了气。
  “废物。”吴起买冷冷一瞥,一记重拳轰来。
  天行转身招架,护在胸前的双臂挨了那拳风,登时骨裂,庞然之躯后翻出去,像只巨大的风筝撞上城墙,城墙被他巨大身形一撞,豆腐般坍塌。
  “冲锋进城!”
  神尘扯开身上袈裟一扬,现出健美半身,他轻启薄唇,梵音凌空乍起:“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一切有为法,如露亦如电,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玄天真气冲体而出盘桓在神尘头顶,一黑一白两道真气化作实体纠缠,越升越高,强横气浪似凌空一记佛手将金军千军万马死死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正欲冲锋的铁浮图被压得跪倒一片。
  “倒,倒转乾坤!”吴起买大骇,神尘竟是祭出了《玉璧神通》之中的杀招。
  “……涅盘寂静,空性为基。心印一合,万法归虚。寂灭为乐,虚空为体……唵嘛呢叭咪吽!”
  强横内力自天上贯下,乌云之中赫然扯出两个巨大无比的掌印。
  吴起买双脚蹬地双臂撑起,周身青筋鼓起,身上甲胄受力炸成碎片,现出一身刀削斧凿的肌肉:“太平道藏!”
  神仙打架,凡人无能为力,宋兵金军皆被这顶天立地的气浪压得无法动弹。
  历天行用手肘攀着砖石站起,断手挥翻火盆,城楼上顿时腾起滚滚狼烟。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02 16:24:20

四十九 【伏虎】
  岁荣一掌还未落地,完颜宗望的刀刃已至眼前,岁荣扭身塌腰危险避过,却扭伤了腰。
  “慢着!我扭到了!”岁荣捂着腰眼疼得吱牙咧嘴。
  完颜宗望被他如此轻怠动了真火,刀刃一折,整个身体在空中逆旋,反劈回来。岁荣一手撑地,下意识抬掌去接,看得毕再遇心中霎时一沉。完颜宗望刀法凌厉凶狠,又快又沉,武器对抗没人是他对手,何况赤手空拳。
  果然,金丝大砍刀由下而上,将岁荣居中劈成两半,竟是连声音都没发出,犹如抽刀断水。
  “荣儿!!!”毕再遇惊得发出一声哀嚎。
  完颜宗望浓眉一簇察觉不对,健硕身体在空中折成对角,金丝大砍刀绕着他手臂连滚,发出铛铛金鸣。原来被他劈成两半的只是岁荣虚影,真身已闪至他身后偷袭。
  岁荣无法与他刀气争锋,被生生逼退,心想这蛮子实在不好对付,力量强悍又敏捷无比,同时还十分机警,就好似一只密不透风的铁桶简直令人无从下手。
  “神曌分身?你倒有些手段。”完颜宗望两把百斤大刀一把横执一把背后,古铜色的健硕肌肉团团虬结,“狮子连弹!”双臂骤然发劲,他人还滞于半空没有落地已扫出百道刀气。
  岁荣还没遇上过令他不得喘息的对手,暗自骂娘,好在身子娇小,钻着风刃缝隙拾墙而上高高跃起,朝着下方大喊:“朝我射箭!”
  将士一时无措,毕再遇挥手下令:“放箭!”
  刹时万箭齐发紧追岁荣身影而去。
  他跃于空中全是破绽,完颜宗望本可追刀夺命,却想看他有何奇招,故意压下一手。
  “业火三叠!”岁荣身子在空中越旋越急,左手发劲扯住射来箭矢,右手聚气拽起城楼火盆,活面般在胸前一揉,一掌击出,通明掌力带着火箭从天而降,威力倍增。
  完颜宗望双刀架起在空中一搅,万牛之力相互拉扯,竟然生生化解了岁荣的通明掌力,可火箭力道却收缴不住,顺着掌力引导,齐齐贯在他身上。
  “好!”毕再遇看得心驰神往,不由得叫出了声来,岁荣悟性极高,进步神速,不过短短数日,竟已能将内力控制得这样纯熟。
  “哼,我当元神通明掌如何了得,不过尔尔。”完颜宗望硬吃了万发火箭却毫发无伤,一把扯下焦糊甲胄现出精壮赤膊,他一身肌肉坟起,饱满深刻,在汗水下熠熠发光。他撇下双刀,脚下一蹬,朝着岁荣急速射去,岁荣在空中没有借力,只能被他熊抱锢死。
  在他发力之前,毕再遇也已飞身夺人,完颜宗望身法极快,后发先至,一臂紧锢岁荣细腰,一拳将毕再遇砸得倒摔回去,瘫躺在瓦砾之中生死不知。
  主帅一击得力拿下对方二员主力,金军士气大振,在绝对的实力压制面前,宋兵简直无计可施。
  完颜宗望右臂用劲,岁荣腰间发出咔咔脆响,痛得他眼前一黑双腿乱蹬,犹如被猛虎咬住后颈的白兔,两只手在他鼓起的胸肌上胡乱抓挠。完颜宗望内外兼修,铜皮铁骨毫无破绽,岁荣挣扎伤不得他分毫。
  岁荣方寸大乱,完颜宗望将他丹田锁死,莫说玄天真气,身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只能等死。
  “呲”
  岁荣咳出一口血沫,周身陡然吱出一股白汽,喷了他满脸。完颜宗望赶紧闭气,本想慢慢折磨岁荣,但这小子又实在诡计多端不能再留,右臂夹紧肋下,要将岁荣勒成两截。
  岁荣身子本被他右臂牢牢锢死,却突然如同泥鳅一般滑不溜手,完颜宗望臂下打滑,竟将他挤了出去。完颜宗望以为他想逃,下意识探手去抓,岁荣却顺着他抓来右手水蛇一般缠了上来。
  “崩!”完颜宗望暴喝一声,双脚马步扎紧,周身肌肉暴涨,一股刚猛内力震出,这万钧钝力压来,就是神尘与他如此距离也吃消不起,岁荣这点本事更该如他预料中被撕成碎片。
  岁荣身影被他内力一激,只若一支鹅毛,轻飘飘钻进了他的后腰。
  “好快!”
  “不是我快,是你变慢了。”岁荣掠过他耳畔,身法比先前快了百倍不止,在他全身乱窜的影子扯得不似个人形,真好似化作了一条,攀着他钻来钻去。
  完颜宗望将外放内力重新敛于体内,以金刚之势立于原地:“哼,快又如何?我看你如何破我罩门!”
  “是吗?”岁荣轻笑,摘星手舞如拨弦,瞬间将他下裤撕碎。
  此刻完颜宗望周身再无庇体,健美身姿现于数千双目光之下,他周身肌肉硬如锻钢,块块清晰饱满宛若贴身精甲,古铜薄皮紧贴筋肉瞧不得一丝脂肪,犹如一尊无懈可击的天神塑像,天神胯下一条疲软阳物亦是壮观雄伟。
  “这便是你的计策?你当本帅会羞于赤身裸体?”完颜宗望勾唇,不屑轻笑,双臂抱胸昂然而立,似一块立于溪流中的顽石。
  “这样呢?”岁荣中指顺势插入他垂软阳物的铃口之中。
  完颜宗望哪里见识过这等下流荤招,连忙伸手去挡。岁荣身影已如疾风缠着他健美雄躯绕至身后,中食二指并起剑指,直捅他后顾无暇的腚眼。
  “无耻!!”完颜宗望黝黑俊脸臊红,双臀发力绷成拉丝石砖,绝不再漏破绽让这小贼偷袭。
  岁荣又旋至他身前,揪住肌肉战神的褐色双乳一拽,两枚细小银针顺势按进乳孔,完颜宗望两片厚硕胸肌顿时一片椒麻,两指轻轻一弹,战神大人的双乳胀成椒尖,一股海潮般的快感自乳尖涌遍周身,令他从头到脚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动作一滞,岁荣便知得手,定下身形,指腹点着完颜宗望的乳头轻轻剐蹭:“不愧是战神,全身上下寻不到一丝破绽,是我败了。”
  “哼,这便认输了?”完颜宗望俯视着胸前的小光头,先前竟没发现,这小娃儿长得如此好看,“本帅许你再寻寻破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他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将岁荣置于死地,但此刻,他却动摇了。赤身裸体当着众人被一个弱鸡亵玩,这样的滋味儿,好生上头。他六岁就长在马背上,除了习武就是打仗,生平从无败绩,绝对的实力让他有绝对的自信掌控一切节奏。
  自负的战神不会想到,正是自己这灵光一闪的念头,将令他永陷泥淖。
  左右这小子是要被自己杀死的,生得如此动人,委实可惜,不如再戏耍戏耍,就当让他两招,许他施为一番,也好晓得老子与他实力悬殊……
  对,就当让他两招……
  岁荣的小手又滑又嫩,擦过他的皮肤就燃起一股痒酥酥的火,完颜宗望傲然而立,周身肌肉绷紧摆开架势,任由对方的双手在自己山峦般雄伟的躯体上攀爬钻研。
  岁荣的指尖在肌肉战神的胸腹间勾画,试图撬动那一块块饱满的肌砖,完颜宗望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好感受少年指尖与自己肌肤间摩擦的细微触感,却没察觉,岁荣周身喷出的白汽越来越浓,连离他们百步开外的金军也开始觉得有些头昏脑胀,口舌发干。
  完颜宗望有妻有子,并非未经人事,只是他一心向武,之前掠夺来女人也常用阳具对她们肆意标记,但这都是一种象征行为,他并没觉得房事有何乐趣,更想不到,这会成为他唯一的破绽。
  渐渐的,馥郁的甜腥越来越浓,完颜宗望只觉得周身被淬炼得刀枪不入的糙皮宛若新生儿般敏感,凡是被岁荣摸过的皮肤,都一丛一丛地立起汗毛。
  完颜宗望只觉得乳头上,岁荣的手指彷佛化成了水,顺着他的乳孔流入,溪流进入乳首后分叉,如蜿蜒的菌丝,分布成无数条,沿着他起伏的胸肌纹路,爬满全身,他的金钟罩铁布衫此刻毫无意义,在岁荣手下,他只是一件,强壮且无比坚硬的玩具。
  不对!
  完颜宗望浑身一凛,察觉不妙,被安抚的滂湃内力瞬间在丹田沸腾。
  岁荣轻拈着战神两颗硬如石子的乳头轻轻一拽:“大帅太高了……上头的破绽,小的寻查不着……还是不查了,我认输就是,大帅将我打死好了……”
  “不行!”完颜宗望呼吸一滞,刚沸腾的丹田好似被抽走了柴薪又冷了下来,他死死按着岁荣的贴在他胸口的手掌,咚地双膝跪地正色道:“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本帅说了任你寻找破绽,就不能食言!这个姿势可好?可够得着?”
  笨狗……比历天行还好哄……
  “够的着……那,小的便再好生查查?”岁荣两眼弯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完颜宗望气喘如牛,两块方胸烧得赤红牵丝滚动,他双手抱头,露出全身破绽:“查!”
  亏得之前有慧业指点,天魅体乃天下至刚至阳的克星,完颜宗望招式凶蛮至极,果然如岁荣所料。
  岁荣双手在他宽肩上游走,按在他两颗南瓜般的肩头上捏了捏,花岗岩般坚硬,暗暗咋舌,完颜宗望年少成名,如今正值鼎盛壮年,浓眉狼目五官深邃,极其年轻,又生得英俊,这样健美的皮肉,还有战神威名,想来是不少人心中的芳心暗许,只可惜,她们的梦中情郎无敌战神,从今往后,要沦为一条只会发情甩籽的淫乱公狗了。
  玄天真气汇于指尖,随着双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抚弄慢慢渗入皮肤,如同给烧红铁石浇上一瓢轻水,手指抚过,呲呲作响。
  完颜宗望意识混浊,全然忘了两人先前还在生死相搏,只舒坦地闭上眼睛,似一头流浪犬,享受起了人类的抚慰,岁荣的手指滑过他身上健硕的肌砖,便能引得他阵阵战栗,好似鹅毛扫入耳蜗,心尖儿都酥麻了。
  “大帅!大帅!!”有金将察觉不对大声呼唤。
  听得呼唤,完颜宗望浓眉紧拧,似有挣扎抵抗之意。
  岁荣唇角勾起邪笑,往完颜宗望怀里一扑,口对口含住蛮子大帅的嘴唇,由食蛛獾体液制成的情毒通过唇齿交缠,渡入完颜宗望口中。那甜腻滋味在舌苔炸开,似亿万白蚁顺着他的喉管涌入四肢百骸,完颜宗望的意识犹如步入一片温软泥潭,刚要伸手抓住救命稻草,就被潭底伸出的藤蔓拽得越陷越深。玄天真气在岁荣体内循环蒸腾,透过毛孔,冒起滚滚浓烟,不过数息之间,滚起的白雾已将周遭百米都笼入其中,其雾之浓,伸手不见五指。
  那金将还要呼唤,张开嘴只尝到阵阵甜腥,血液开水般沸腾,痒得他就地滚成一团,卸去一身甲胄,蹭着地上粗粝泥土缓解慰藉那股莫名的钻心蚀骨的痒毒。
  “呀……”岁荣故作抱歉地惊呼一声,脚底已将完颜宗望勃发的巨大性器踩在土里:“小的无意踩中了大帅的巨龙……大帅莫怪……”
  “踩,踩得好……”完颜宗望周身大穴和气口都被玄天真气堵死,哪里还能抵抗,浑身肌肉都痒得难受。他仰着脖颈,微眯的狭长双眼里瞧不见眼眸,已然醉了,他借势挺动着腰胯磨蹭巨硕孽根,“它生来,便是让你踩弄的……你踩得本帅好生舒坦……”
  “嘁。”岁荣左脚踩在茎杆之上,右脚抬起轻轻一蹬,完颜宗望的身子便倒在了地上,岁荣顺势步上,踩在完颜宗望两片剧烈起伏的胸肌之上,伸出右脚在他面门晃了晃:“我还当海青九阙如何了得?不过尔尔。”这是将先前完颜宗望嘲讽他的还了回去完颜宗望丝毫不觉羞愧,猛地捂住岁荣伸到他面门的鞋子舔了起来,伸长的舌头从鞋跟舔到鞋尖,藤编鞋底缝隙中卡着的细石泥土,其中还有不少动物粪便,全被他狼吞虎咽地卷进口中,如品珍馐。
  岁荣索性真个人站在了无双战神的脸上,睥睨嘲讽道:“大帅舔功了得,我这鞋底被大帅舔得比新买时还干净,不如大帅从此便作我的刷鞋奴,不知大帅乐不乐意?”
  完颜宗望周身痒得在地上蠕动,他恨不得岁荣生出一百双脚来,将自己全身痒肉一齐踩住:“乐意!”完颜宗望俊脸潮红,舔得如痴如醉,“乐意至极……本帅愿终生侍奉阁下……阁下……本帅痒得厉害,求阁下在本帅身上……走动走动……”
  岁荣解下裹脚布系在他粗壮脖颈上,轻轻一带,完颜宗望百斤雄躯便就势跪了起来,狗儿般乖巧地被他牵着:“想要舒坦,得看你表现。”
  完颜宗望趴伏在地,雄臀翘起,分明一头健硕无比的乖巧狗儿,哪有不从之理。
  岁荣收了城楼上笼罩着宋兵的玄天真气,浓雾褪尽,宋兵们豁然清明,一个个赶紧整理他们自己揉乱的衣衫。
  “喂!赶紧使人把这群金军捆了!捆不下的便用箭射死!”
  “诺……”
  宋兵见他将金国战神像狗一样牵着,再不敢像先前那般轻待这个小和尚,连忙下了城楼将一个个还沉溺于情潮中的金兵尽数捆了。
  
  金城关被一上一下两股对冲的强横气压碾得摇摇欲坠,刚砌好的新墙又细簌地飘起了齑粉。
  两神仙对峙,方圆百米的空气都似被二人挤压成了颗豆子大小,金国骏马被生生压断了脊梁,宋兵更是眼冒金星喘气不能,伏地吐成了一片。
  吴起买唇角泵出一股鲜血,咬牙狠道:“大师不愧天下第一,内力这般亏空,还有如此后劲!”
  神尘强忍心口百拳齐捶的钝痛,咽下一口心血,玄天真气齐汇右臂手少三阳焦经:“螳臂当车,不知死活!”
  吴起买霎时感到两股气压被倒逼回来,扼住了咽喉,死亡的恐惧漫上心头却爆出猖狂大笑。
  神尘眯起双眼,虎口徐徐捏紧:“下得九幽再笑不迟!”
  “吴起买死不足惜!”赛虎开口间血沫狂涌,太阳穴纠起的青筋似随时都要绷断:“大师神通广大,却不能分身!我军主帅已攻破北门,有太岁作陪!黄泉路上当十分有趣!”
  神尘眼角余光瞥见北门升起狼烟,心中亦慌,他没想到金军会分出两股主力齐攻,金城关有自己坐镇尚如此吃力,岁荣那边……他不敢细想。
  高手对峙,分心乃是大忌。
  赛虎瞅准神尘分神一瞬,双臂筋肉暴涨,顾不得反噬,全凭一身横练外功硬顶,内力在瞬息间催到极致,硬生生将扼喉气劲顶了回去。那被压缩至极限的气劲反冲回来,力道何止万钧,犹如洪水冲垮泰山,河堤溃不成军。神尘回过神时,无匹怪力已冲入胸口,托着他硬生生洞穿了丈厚城墙。
  “师傅!”历天行惊呼去救,却见神尘倒在石砾之中满脸是血,虽能动弹,已是战力不能。
  胜负已分。
  赛虎咧出狠笑,手背抹去唇角血迹:“铁浮图冲锋!凡有阻拦,格杀勿论!”
  历天行眼见金军朝着城墙撞出的洞口潮水般涌来,他双手尽断,只能凭借肉身将缺口堵住,已然陷入绝境。
  赛虎眼角蹦出狠戾凶光,招手拿来一把两米劲弓,右臂拉满,三把闪着寒光的箭矢对准了天行背脊。
  咻!
  一记石子打在他手背上,溅起一缕白灰。
  “哟~有点本事,小爷的摘星手竟破不了架势。”城墙上,一个熟悉戏谑的声音响起。
  赛虎浑身一凛,弓箭转而瞄向城头。
  岁荣右手小指一勾,将拴着裹脚布的完颜宗望挡在身前:“这厮方才说他铜皮铁骨,刀枪不入,正好用来试试,底下那黑厮!你射得准不准?”
  “大帅!?”
  冲锋的金军一瞧城头那魁伟身影,当即惊得愣住。
  吴起买双眸微敛,藏起凶光:“百少爷!好久不见!”
  岁荣紧贴着完颜宗望的雄壮后背生怕被人抽冷子偷袭,打量着吴起买:“你这黑厮,是有些眼熟,你认得爷爷大名?”
  赛虎放下弓箭,右手背在身后,护腕中抖出两枚银弹藏在掌中:“小太岁威名,如雷灌耳,自然识得。”
  岁荣哪会不知赛虎,只是故意拖延。天行会意,收了内力,把神尘抱起躲到一边。岁荣余光瞥到他俩抽身,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状怪叫:“哦~原来是康王府的看门狗赛虎前辈啊~”
  赛虎手指拈着银弹,只需一瞬破绽,他便可以结果了那阴阳怪气的小崽子。
  “百少爷好记性!金国与白鹿庄乃姻亲!皇后娘娘日夜惦念着百少爷盼有一聚!赛虎斗胆请百少爷放了大帅!莫要为了宋廷伤了姻亲情分!”
  岁荣冷笑,指甲捏着完颜宗望的褐色乳头,当着城下金军千军万马,挑衅地拨弄着:“确实斗胆,蛮子果然脸皮够厚,这样的话也张得开嘴?这样好一面肌肉盾牌,小爷还没玩够,凭何放人?”
  赛虎杀心极盛,此时也只能强压下来,赔笑哄道:“换我来做百少爷的盾牌!”
  “嘁,你又老又糙,哪有他好?凭你也想做小爷的盾牌?你也配?”
  赛虎受惯了羞辱仍觉刺耳,才站起来的膝盖又要重新跪回去,怕是把勾践挖出来也做不到。
  “是,百少爷教训得是!少爷要赛虎做什么!赛虎就做什么!”
  岁荣使摘星手,弹得完颜宗望鸟蛋齐飞,战神大人非但不耻,反而发出舒坦低哼,淫贱地岔开大腿,任他弹得更顺手些。
  “瞧见没?你有他乖么?”
  赛虎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论羞辱人的本事,沈星移在他面前,只是个弟弟。
  他大手一挥,将周身甲胄剥了干净,咚地一声,赤身裸体跪在城墙底下:“求百少爷开恩!奴才当千百倍用心侍奉少爷!”
  岁荣煞有介事地“苦苦思索”:“啧,身子倒是健壮,不过嘛,看着又脏又臭,当脚踏吧,怕脏了脚,当条狗吧,牵出去丢面儿……哎呀呀,着实为难……”
  赛虎恨得周身青筋暴起,往前一扑,五体投地,无比虔诚地咚咚叩拜:“求百少爷开恩!”
  “罢了罢了……看在你有如此诚意的份儿上,便许你做个肌肉马桶吧!”
  赛虎趴在地上,浑身止不住颤抖,从前的日子虽然猪狗不如,也没今日般令人羞耻,就好比科举路上如何落魄狼狈,终于是考上了状元,本应衣锦还乡,状元却被扒光了衣服暴露于相亲面前,这样的羞辱,直抵灵魂,更胜从前百倍!
  “怎的?你不乐意?就这马桶的位置还是小爷我苦思冥想特意给你找的,你若不肯,那便算了!”
  “我做!我做!”
  “既如此,那你便这样跪在墙下,让你金国的野人们,都在你这肌肉马桶的嘴里拉一泡屎就算作数。”
  “百岁荣!你欺人太甚!”赛虎嘶吼咆哮,两掌之中运气雷霆威力,却不敢释放。
  “岁荣……”天行安置好了神尘又回到岁荣身边,小声劝道:“莫要逼急了他们,我方已无力抵挡,令他们退兵才是要紧。”
  岁荣心烦地呼出一口浊气,又朝墙下嚷道:“罢了!你这没用的马桶既吃不下这老些,本太岁便再开一恩!令你金国的杂碎尽数滚出去!”
  赛虎如闻大赦,朝将官使了个眼色:“快滚!”
  将官会意,招来传令兵带着铁浮图徐徐后撤。
  “不可放人!你若放了……”天行又要唠叨。
  岁荣将一颗护心丸拍进他嘴里,骂道:“闭上你的笨嘴,你信不过我?”
  天行担忧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识相地蹲到一边。
  岁荣将裹脚布系在了旗杆上,在完颜宗望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跳下去。”
  完颜宗望二话不说,翻身跳下城楼。
  无双战神吊在城墙上荡来荡去,任凭裹脚布将他俊脸勒得乌紫,他只两手垂着,没有半分挣扎。
  赛虎飞身上来将他摘下,完颜宗望打了个哆嗦,挣开他,又往墙根儿下爬。
  “你对他用了什么!!”赛虎将他拦住,将他浑身穴道点了个遍,亦寻不到解法。完颜宗望练《乾元纯阳功》,内外兼修,早已百毒不侵才是,怎会被害成这般?
  岁荣看他这般在乎,自然不怕他对自己出手,站在城墙上嘲道:“你亲生儿子还在我手上也不见你如此心急,难不成,这也是你儿子?”
  “你!”赛虎不敢回嘴,只好把通奸嫂子的帽子老实戴上,乖乖跪下恳求:“少爷,求您……我已如您意愿退兵!快解了他身上的毒吧!”
  岁荣回头朝天行嘱咐道:“好好安养,替毕再遇守好兰州、西宁,劝住师傅,痊愈后再来寻我。”
  天行心中一紧,连忙要去抱他:“不行!你要做什么?!”
  岁荣食指在他脑门儿上一点,故作嫌弃道:“你们这伤的伤残的残,还一堆事要料理,我若不押着他们回金国,他们又打来你们如何招架?”
  “你是羊入虎口!!”
  “瞎了你的狗眼!”岁荣轻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儿,“你见过哪只羊把老虎训得服服帖帖的?你还不知道老子?小爷在哪里吃过亏了?”岁荣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强忍着胸腔里渐渐升起的酸潮,又好生哄道:“还许多事需要你们善后,你要做千万人的靠山,我只需做你们的靠山,你们不倒下去,我也绝不会倒……放心,我会平安无事等你们来接我。”
  天行难受至极,却也深明岁荣必去金国不可,死死抱着他,可断掉的手腕如何能搂得紧,张开口,嘴角却酸得迸不出一个字儿,只剩嘶哑的呜咽。
  岁荣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啦……我正好去把你爹救出来!”
  天行怀中一空,岁荣已顺着城墙跳了下去。
  完颜宗望一见他落地,连忙扑过来接,岁荣正好踩在他小腹上,踩得他呕出一口酸水。
  “蠢狗!”岁荣气愤地揪起他的头发提着连扇了十几个嘴巴:“害老子差些扭了脚!”
  “你!”岁荣一指杀气腾腾的吴起买,“还不快滚过来背我?你要小爷走着去你金国?”
  吴起买强忍一腔杀意,爬了过去。
  岁荣拾起地上裹脚布牵在手中,顺势往吴起买塌下的强劲腰窝上一坐:“驾!”
  如此,金国两大杀神,一个做马一个做狗,乖巧地趴在地上,渐渐爬出了历天行的视野。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7/17 12:39:38

五十 天骄
  金军退至西凉府,沈春熙早已候在城中。
  赛虎一整衣装,威风凛凛站在队伍最前头,分明败军之将,却一副凯旋而归的傲慢。春熙立于城门下,两侧站着夏国百官,亦是一副春风得意,两人遥遥相持,却都不再上前一步。
  “娘娘日理万机还亲自来迎,吴乞买惶恐。”沈春熙把持朝政虽是事实,赛虎将它摆上台面,明褒暗讽意味强烈。
  春熙轻笑,眼里闪过不屑:“金国的谙班勃极烈,闻名不如见面,果真天人之姿。有阁下出手,又有大都统助力,想必兰州、西宁早已攻下了吧?”
  赛虎冷哼一声,却不接她这话头,挥手招来侍官,抬出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本王送娘娘三件礼物,权做见面礼,还望娘娘莫要推辞。”
  春熙扬了扬下巴,随侍太监赶紧过去将白布掀开。一具是毕进的,一具是沈星移的。春熙眼角轻抖,脸色微变,只是稍纵即逝,复又笑道:“果真大礼,倒让本宫期待起大王的第三件礼物了。”
  赛虎随手拽出一根麻绳,一条纤瘦的影子,死狗一般被拖了出来,那人蓬头垢面,一脸惊慌失措,正是赵构。
  “这……”春熙大惊,他这是要将赵构送于夏国做人质,将祸水东引。春熙笑道:“如此大礼,夏国收不起,大王还是换一样吧。”
  他金国敢捉,夏国却不敢收,一来一回短暂交锋,终是赛虎压下了沈春熙的嚣张气焰。
  “既如此,那边换一件礼物。”赛虎身子一让,微微躬身,身后千骑见状纷纷下马抱拳躬身让出一条通道。
  这样郑重的架势,春熙以为是完颜宗望,却见队伍末端,慢悠悠走来一个小光头。
  岁荣笑眼弯弯,朝前拱手道:“师姐,好久不见。”
  春熙心跳如擂鼓,吴乞买竟将他带来,其行不言而喻,春熙强作镇定,微笑着伸出手将岁荣手腕捉住:“荣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有许多话想与师姐说,说过之后,便随他们上金国去。”岁荣神色如常,春熙却看不透他了。
  这句话看似随意,实则并不简单。一是向春熙表明,自己并没打算与她作对,彼此之间还有得商量。二是告知她自己会随金军去金国,无意寻她夏国的麻烦。三是威胁,他要金军走,夏国没人拦得住。
  沈春熙听懂了:“快将司衙署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诺!”大太监领着随侍匆匆跑回城中。
  随手反手托着春熙手腕,回头朝赛虎道:“耽搁稍许,大王且在城外等我一个时辰。”
  夏国百官无不咋舌,这小光头好大的口气,谙班勃极烈可是皇储,竟然要他一个毛头小子安排。
  却见赛虎一甩披风,果真领着铁浮图在城外空地上铺开草席暂歇。
  夏国百官骇得差些咬掉舌头,再不敢小觑这小光头。
  临走前,春熙着人将毕进尸首好生安葬。太监又问另一具尸体如何处置。春熙冷冷瞥了一眼,面容无表情道:“通敌叛国之徒,挂城墙之上暴尸三日,以儆效尤。”
  ……
  司衙署内,春熙摒去左右,与岁荣相向而坐,中间隔了个小方桌。
  春熙手持金丝楠木的鎏金烟杆儿吸了一口,吐出袅袅的烟:“我原以为自己已算师兄弟中过得好得了,却还是不如你,不怪星移妒忌你,只怕是宋廷皇帝也眼红得紧。到底是泰山府君手段通天替你改了一甲子气运,合该你做这天之骄子。”
  “这样的气运,师姐为何不要?”岁荣笑眯眯问她。
  “我?”春熙冷笑,呼出绵密白烟:“我只靠自己,可接不住你这齐天气运。”
  岁荣由她讥讽,自怀里摸出一支簪子轻轻放在桌面上:“从星移身上找见的,小姑姑的东西,许是给你的。”
  春熙一怔,禁不住伸手去摸,刚碰到却又似被烫到般缩回手,眼眶红了,却犟着将身子转到一边:“呵,我当如何稀奇,这样的簪子,如今我要多少有多少。”
  “但只有这支簪子,是你最爱的。”
  春熙还想回嘴,嘴角却酸得张不开,她倔强地咬着下唇,烟是一口也抽不进了。
  “师姐,小姑是怎样聪明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你猜她知不知道你沈家的心思?你猜她为何还这样疼你念你?”妫婵无后,将沈家姐弟视若己出,尤其对待沈春熙,更是疼爱有加。
  沈春熙自认一路走来已修炼得铁石心肠,可妫婵却是她唯一软肋,任何人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唯独师傅不行。
  她小心将发簪握在掌心里,轻轻捏了捏,两行清泪流了出来,却似想起了什么趣事,禁不住地嘴角上扬:“我未出阁时,常侍奉师傅梳妆。总角之年,一心盼着长成,能效仿师傅那般风华绝代,日日珠翠环绕、容色照人。彼时见师傅鬓边这支玉簪,玲珑剔透,心下欢喜,便缠着她磨了许久。师傅才道,此簪原是她母亲留的嫁资,待我出阁,便赠予我作陪嫁。自那日起,我便日日数着光阴,盼着披红戴花……”
  岁荣不言,只听她说。
  春熙呼出一口长气,轻轻摇头:“太难了,做沈家的儿女太难了,万般不由己。除嫁血刀门时,我日日惶恐不安,画御常凌却待我极好,我也想过与他就此安心过日子。可是那日荧惑星来了,命我毒杀血刀门上下,就此搅乱西夏武林,将祸事栽赃给极天城,我下不去手,求他放过我。荧惑星将我打晕,再醒时,身边已成一片血海。”
  “我知道,我该为自己争了,否则无论天涯海角,都要笼罩在沈自新的阴霾之下。于是我用血刀门的家资创办学堂,专收五帮十六派的子女,多年经营下,五帮十六派已尽被我笼络,从此我也有了对沈自新说不的权力。你不知道,那滋味有多好,我从来没有觉得空气可以这样轻。权力,一但拿起,就再放不下,我自问我无愧于心,我别无选择。”
  她本可以不解释这么多,可岁荣要去金国,她知道岁荣一定回把这些话带给妫婵,全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怪她怨她,但师傅不可以。
  岁荣点点头,道:“你真厉害,一个女子,仅靠自已,能拥有如今的权势和地位,当真了不起。”
  春熙听他如此说,亦觉宽慰不少。
  “只是……”岁荣话锋一转,冰冷道:“你千万不该,不该与金人谋划害死毕进!也不该逼得厉刃川走火入魔,害得极天城上万口漂泊无依!你本可以手下留情的,为何还要对历天行下手?”
  春熙眸子也冷了下来,她与岁荣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今生都再回不到过去:“如今连金国王爷都对你马首是瞻,你自有底气与我兴师问罪,只是,杀了我,改变不了过去,你的前途也不会更顺利,我想,你应该是想跟我合作的,不妨直言。”
  这女人实在聪明,与沈星移简直天壤之别。
  “辽国如今式微,却还有一口生机,金国与你西夏合作令你们扰宋,无非是想安心将辽国覆灭。辽国若灭,届时西夏便要与蒙古直接接壤,介时,夏国北临蒙古,西临回鹘,南临吐蕃、宋国,东临金国,这样团团包围,想必日子不会安宁。”
  春熙闻言,不得不认真看待,从前确实是小看了这小师弟,只当岁荣娇纵,不想胸中竟有如此伟略,难怪沈星移不是他对手。
  “我又何尝不知,可夏国空有十二军司,武力却个个不敌周遭,皇权也乱,内斗不休,只能任凭强者裹挟。”春熙亦给他交了底。
  “师姐怎忘了,非是一寸长一寸强,西夏势小,是劣势,亦是优势。正因西夏势弱,便不成威胁,我若是你,便会与蒙古亲好,以蒙古之名为辽国输血,金国一日吃不下辽国,西夏便得一日安宁。”
  春熙眼珠一转,笑道:“实不相瞒,先前我打定主意,无论你说什么,都绝不会应允。”难怪,厉刃川如此敢赌,百岁荣,实在是她平生所见,最厉害的一个对手。
  岁荣亦笑着抿了口茶:“师姐此意是答应了?”
  “明知故问。”春熙伸出右手。
  岁荣亦伸出右手,与她击三掌为誓。
  
  春熙知岁荣不爱骑马,特地送了一辆马车给他。
  千骑铁浮图开路,这气派世间无二,岁荣得意得都想把马车拆成敞篷。
  赛虎端坐马车之中,上下打量着岁荣:“你与王妃说了什么,她竟如此痛快放行?”
  岁荣踩在完颜宗望的胸肌上,用脚趾夹着他伸长的舌头挑逗,随口道:“我说‘你若不放,我就打得你屁滚尿流!’,你知道我的实力,她吓得当即求饶,便放行了。”
  “……”赛虎拿他没辙,心中窝火也只能强忍,见完颜宗望还是这副痴态,忍不住又问:“都统此毒,你准备何时解?”
  “他可不是中毒,世上哪有这种毒。他这是瘾,只有他自己可解。”
  “瘾?”
  “你想试试?”
  “……”
  岁荣笑道:“换做你在你金国将士面前被羞辱至喷精,你也不想醒来。”
  “你!!”
  “放心吧……”岁荣舒服地往软枕上一靠,“只要我平安到了金国,他这淫魇自有办法消解。”
  赛虎眯着眼睛看他,沉声问道:“若我当时,舍他强攻西宁,你待如何应对?”
  岁荣双脚将完颜宗望的帅脸夹在当中揉圆搓扁:“那你为何不攻?是不喜欢吗?”
  这小贼!!!着实可恨至极!赛虎要被他气出内伤,强忍着怒气,整个身子不住地颤抖。
  毕再遇先前就分析过,铁浮图虽勇,却没有补给,完颜宗望全军尽伏,仅靠他这千余铁骑,想凭快攻拿下西宁,又要寻到并搬走沈家的金山,简直痴人说梦。若真被他强攻进城,毕再遇便会放火烧空西宁粮草。赛虎没有地图,寻不到沈家宝库金军只能困死空城活活饿死,介时,不但白白折损了金国战神,吴乞买无法与他皇兄交代,更没脸回金国复命。
  “我再问你……”赛虎不服,又要发问。
  岁荣只将食指竖于嘴前示意他噤声:“一日只回答三个问题,今日份额已答完,大王明日再来。”
  赛虎怒不可遏,偏偏无可奈何,愤然掀开车帘跳下马车,不多时便听到大树轰然倒塌的巨响。
  岁荣闻声,笑得在马车里打滚。
  “主人……”完颜宗望低沉磁性的声音轻唤,他捧着鼓囊囊的春袋,可怜巴巴地望着岁荣。
  “你……还想?”老天爷,这头种马今天都泻过了十余次了,还嫌不够。
  完颜宗望疯狂点头,射不够,根本射不够,只要在岁荣面前,只要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儿,完颜宗望体内的血液就似烧开的水般沸腾,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发痒,钻心的痒,欲火烧心令他痛不欲生,偏偏没有岁荣的恩准,精潮就算把膀胱涨暴都漏不出一滴。
  岁荣心情大好,左右无事,不如看俊男自渎解闷儿:“恩准了。”
  完颜宗望如闻天音,也不需人教,对着岁荣就磕了三个响头,而后跪坐起来,疯狂地搓动他雄伟的肉根。
  不得不说,完颜宗望这身皮相十分诱人,岁荣见过俊美郎君那样多,个顶个都是天骄般的人物,完颜宗望俊得依旧不落下乘。他五官硬朗深邃,浓颜好似泼墨,自带一股摄人心魄的野性,与历天行如出一辙。只不过,天行身上有股少年的青涩,像匹正在成长为狼王的桀骜孤狼,而完颜宗望就似一头黑豹,霸道凶狠,充满了危险。
  金国男子多剃发,将头顶大部分头发剃光,只留额后发。有的是留一缕齐刘海状的头发,其余头发编成两条辫子垂于脑后。完颜宗望则是前者,受汉人审美影响的岁荣十分嫌弃这种猪尾辫,看上去很愚蠢,全靠完颜宗望这张帅绝人寰的脸撑着。
  于其他人自渎喜欢闭眼不同,完颜宗望则是直勾勾盯着岁荣,恨不得用眼神把岁荣脸上看出一个洞。
  岁荣十分不自在:“你,你老看着我作甚……不准再看了!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主人好看……”完颜宗望哈着热气,马车内本就闷热,硬是被他体温蒸得像个蒸笼,“眼珠子挖了也要看,好看……看着主人,才有滋味儿……”
  “油嘴滑舌!掌嘴!”
  “是!”完颜宗望左右开弓啪啪地抽着帅脸,状态反而更加兴奋。
  岁荣其实心中也受用,没有谁不爱听情话,尤其对方还是这么俊伟的男人。岁荣回想起昨日完颜宗望那一本正经气焰嚣张的模样就觉得可笑,原来这种不要脸的情话根本不需要人教,男人发起情来就会脱口而出。
  “好了,吵死了,你继续吧。”
  完颜宗望身形过于强壮,肌肉相互挤压着,极其艰难地一边自渎一边蜷曲着身体给了岁荣一个闻脚礼。而后直起身来扎了个大马步,大腿肌肉和小腿肌肉绷成两道直角,浑身的肉块都鼓了起来展露无余。不得不说,完颜宗望这个姿势虽然滑稽,但充满了雄性张力,这个男人连发情都在耍心机,知道怎么将自己的优势表现出来。
  他右手飞快抽捣着肉柱发出“啵唧啵唧”的水声,左手胡乱地搓着自己的胸脯止痒,泊泊的汗水被他手掌在浅棕色的皮肤抹匀,就像给铜像打上了一层蜡,又好似一只新鲜烤好滋滋冒油的肌肉乳猪,无比诱人。他的胸肌形状十分漂亮,呈规则的矩形,连胸肌中缝下沿,肌肉纤维最薄弱的地方都撑得无比饱满,有胸随着右臂卖力地抽捣忽闪忽闪地弹跳。
  汗水顺着胸沟流进腹肌田中,八块整齐方正的肌砖挤出深陷的沟壑,汗水就似溪水填满水渠,油汪汪的腹肌好似活物般蠕动着。他腰身劲瘦,两侧是嶙峋的条状肉块,这样窄的腰,竟然能撑起这么雄伟的上身,简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小腹上一缕黑毛一路连至阳根,两颗鸭蛋大小的阳丸自然垂坠在他岔得水平的胯间甩动。
  男人发情时,囊皮发紧,阳丸会上提收缩,偏偏岁荣遇上的男人们反而都是越垂越长,也不知是不是都是因为身怀巨物,春袋里种浆太多给拽长的。
  完颜宗望气息越来越重,最后干脆放肆地低吼起来,完全不顾马车外都是骑兵。他单手搓得不够过瘾,干脆双手齐上,一前一后握着阳根,紧实的圆臀绷出肉丝,配合着手部动作凶狠地顶跨,一双野兽般狠戾的双眼烧得通红,直勾勾瞪着岁荣。这副模样不用说出口也能看出,这是练习在狠狠捅进岁荣后庭时的动作了,看得岁荣欲言又止一阵胆寒,这样凶蛮,不给他这大家伙捅得肠穿肚烂?
  猩红的阳锋胀得像朵大蘑菇,甚至能映出岁荣的轮廓,臂粗的肉棍连完颜宗望自己的大手都十分艰难才能握住。完颜宗望的手掌比岁荣大一倍不止,双手前后齐握都还露出一大截阳根在外头,可想其凶器之雄伟霸道。那条喷火的怒龙在他圈起的十指甬道中挺进,每一次顶到底,大股大股的前液,撒尿般,自它张开的铃口挤出。这模拟无比生动,岁荣第一次直观地看到阳具在肠道中捣弄时是个什么状态。
  完颜宗望越靠越近,龟头恨不能怼在岁荣脸上,腥咸浓郁的气息熏得岁荣喘不上气,完颜宗望浑身烫得像个火炉,一波波的热浪快要把岁荣烤熟。
  “主人喜欢么?”完颜宗望把胯部高高顶起,右手掐着阳具根部摇晃:“斡鲁补的阳根和男汁,主人不想尝尝滋味么?”
  肌肉战神又骚又浪,十分主动,这番邀请,天底下怕是没人能够拒绝,岁荣亦尝到了美男计反噬滋味。
  “这健壮的身子,主人不爱了么?”完颜宗望轻轻摆动着腰臀,臂长猛龙近在咫尺张嘴可得,他两只粗糙的手掌抓着自己两瓣油润的厚胸面团般搓揉,又伸长舌头在自己坟起的二头肌上来回舔吻挑逗,“主人张开小嘴,本都统的雄精和男汁都是您的……斡鲁补有使不完的力气,日日孝敬主人……还有这个……”完颜宗望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截芦苇杆,也没有润滑,就这样粗暴地捣开铃口,狠狠插进尿道之中,他低吟一声,脚趾都抠紧了,也不知是痛是爽。
  “呃啊……插到了……芦苇杆……顺着本都统的尿眼而……插到卵蛋里了……啊……主人,快吸……快吸斡鲁补的卵黄……都是主人的……本战神的大马屌……还有战神的元阳……呃……都给主人……”
  娘的……
  如非亲眼所见,岁荣都想不到世界上还有比厉刃川还浪的汉子……这番淫话,怕是厉刃川也说不出口……
  “主人给本督统打副镣铐吧,斡鲁补要日日夜夜守在主人身旁……呃……”他抽拔着芦苇杆发出声声浪叫,这叫声不娇不媚,似雄兽低吟,震得岁荣心弦发麻,“斡鲁补今生都要如此时此状,一丝不挂地跪在主人面前……呃哼……主人爱雄壮男儿,斡鲁补便日夜勤练体魄讨主人欢心……呃,要,要这样赤条条地挺着阳根侍奉主人……斡鲁补的阳物就是主人的玩具……主人不用它时,便在柱身捆上绳子,将它与床腿桌腿捆在一起……让本督统做主人身边一条只会发情的赤裸雄犬……啊呃……我要主人控制公狗的交配权……”
  “闭嘴!”岁荣被他这荤话臊得面红耳赤,忍无可忍。
  完颜宗望果真听话,将双手背在臀后,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该死……
  岁荣低骂一句,一把将芦苇杆儿拔出。
  粗糙的植物根茎刮过敏感脆弱的尿道内部,激得肌肉战神双膝发软,喉间挤出一声呻吟,大股的淫汁顺着芦苇杆儿飙了出来。
  “啊……主人的小手……好软……握得本都统……呃啊……好爽……”
  “你这淫货,这是你自讨的!”岁荣张嘴,一口含住龙头,舌尖垫着铃口下的粉红系带轻轻一波,一大股咸甜的汁液泵如口中。
  “呃啊啊啊啊!!!”战神大人浑身都在用力,脚趾恨不得将马车底盘抠出个窟窿,“来了!!!来,来了!!!”
  战神的大卵蛋蠕动收缩,岁荣眼疾手快掐住囊袋根部,死死按住精索,大股大股的雄精堵在精索里头,顽强地撞击着岁荣的手指。
  “主人!!!不要啊!!让我射!!!让我射啊!!!”
  完颜宗望痛不欲生,刚上极乐又被人死死拽住,他的精囊充气般鼓起,倒灌的阳精好似无数根尖刺扎进睾丸,饶是痛苦如此,他仍死死握住手腕不敢动弹半分。
  马车外的骑兵听得这番动静,皆暗暗腹诽,堂堂金国战神竟被个小儿收拾得这样凄惨,想从前多么风光,此刻就有多么狼狈,杀人不眨眼的大都统,现下竟是连泻精的权利都没有了,着实可悲可怜。
  “谁许你射了?给我用内力将它压回去!漏出一滴,便将你这马鞭剁了喂狗!”
  “啊……是……呃啊……”完颜宗望浑身肌肉颤出残影,大马蹲实,两掌下压,澎湃的内力死死按住精关。
  岁荣满意地拍了拍那杆粗长硬物,伸出舌头,从根部舔到顶端,再裹住阳锋,狠狠吸吮一番,将这股充满异域风情的男人味儿尝了个痛快。
  完颜宗望脚软筋麻,好似经过数百回合的死斗,浑身的肌肉胀得恨不能弹出体外。岁荣那口技了得,一舔一嗦,一吸一拔,魂儿也销了,一浪一浪的快感从阳具顶端冲上头顶,冲得他头皮都在收紧。
  岁荣掐着他两颗被激浪击得不断抽搐的阳丸捏了捏,完颜宗望强压潮意岔开大腿,半蹲在主人面前任由对方将自己脆弱的子孙袋当作健身球般把玩。完颜宗望的姬妾们当不会想到,只会粗暴凶蛮的大都统竟还有如此乖觉的一面。
  岁荣玩够,拽着他的卵包让他躺在地上。完颜宗望体型过于巨大无法平躺,只能平卧其中仰面撑起,形成一张桌子的模样。这个姿势对于完颜宗望来说本不难,但此刻他需分神用内力堵住精关,这姿势就变得极为煎熬。
  宗望的阳根高高耸立,好似支在桌面上的一根褐色烛台。战神仰着头颅杵在地上,眼前只有晃动的布帘,和透过布帘缝隙看到的一条条倒悬的马腿。
  岁荣扶着宗望竖起的男根借力,旋身坐在了他展开的腰腹之上,只微微低头,便轻易地将他勃起的大屌纳入口中。
  “唔……主人……呃……好主人……”宗望身体反绷成一张弓,浓密的腋毛展开发出刺鼻的雄膻。他俊脸潮红,狭长的双眼爽得眯起,嘴角禁不住地扯出畅爽而满足的淫笑,“主人的小嘴……好软好滑……裹得老子好舒坦……主人再狠些……把老子这根淫屌嚼烂,让它被主人消化掉……变成屎拉出来……”
  “住嘴!!”岁荣双拳狠狠连击他两颗鼓囊囊的肉丸,“被你说得没有胃口了!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犬吠!”
  “呃啊……是……呃……不是……汪……汪汪……”
  岁荣的目光在完颜宗望那雄伟的阳具上流连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与兴味。他伸出手指,轻轻挑起完颜宗望铃口溢出的前液,那黏稠的液体在指尖拉出细丝,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岁荣缓缓将手指探向自己身后,涂抹在紧闭的后穴上。液体温热,带着微微的腥咸,他指尖灵活地绕着穴口打转,将那润滑均匀涂抹,穴口在指尖的挑逗下微微颤动,似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侵入。
  完颜宗望仰躺在马车底板上,强壮的身躯绷成一张弓,肌肉虬结,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腹肌沟壑流淌,宛如山涧溪流。
  他虽看不见岁荣动作,确能清晰感受到主人的抚慰。他喉结上下滚动,喉间挤出低沉的喘息,像是被困的野兽,渴望却又不敢妄动。岁荣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他心头点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主人……”完颜宗望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乞求,“……汪……汪汪……斡鲁补的贱屌……只求为主人效命……”
  岁荣不理他,只微微侧身,扶住那根粗壮得几乎无法一手握住的阳具,对准自己已经湿润的后穴,缓缓下沉。
  完颜宗望的阳锋硕大如蘑菇,猩红发亮,岁荣的穴口被撑开,紧致的肉壁一点点吞没那炽热的巨物。
  岁荣咬紧牙关,眉头微蹙,感受着那异样的饱满与胀痛,肠道被强行撑开,内壁的每一寸褶皱都被那滚烫的肉柱熨平。
  他低哼一声,带着几分不服输的倔强,硬是将整根阳具尽数纳入体内。
  “呃啊!”完颜宗望喉间爆发出一声低吼,像是被雷霆击中,浑身肌肉猛地一颤,汗水如雨般淌下。
  他的阳具被岁荣的肠道紧紧包裹,那湿热紧致的甬道像无数只小嘴同时吮吸,挤压着他的每一寸敏感神经。快感如潮水般涌来,冲得他头皮发麻,双眼赤红,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露出一抹狂热的笑意。
  “主人!您的……您的后庭……好紧好热……裹得老子……老子的贱屌要化了!呃……主人,您这是在炼化斡鲁补的魂魄啊!”
  岁荣稳住身形,双手撑在完颜宗望坚实的胸肌上,指尖陷入那硬如铁石的肌肉中。他微微调整姿势,保持着反向骑马的姿态,低头便能看见完颜宗望那张俊美却扭曲的脸庞,眼中满是痴迷与臣服。岁荣冷哼一声,故意收紧肠道,内壁的肉褶像活物般蠕动,层层叠叠地挤压着那根深埋体内的巨物。
  “啊……主人!贱屌……老子的贱屌……要被主人的小穴绞断了!”完颜宗望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几分痛楚与极致的快感。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青筋在手臂上暴起,像是随时要炸裂开来。他的阳具被岁荣的肠道死死箍住,每一次蠕动都像刀锋刮过,爽得他魂魄都要飞出体外。
  这等放肆淫乱的荤话被外头的骑兵听得真切,铁浮图虽一个个板着脸孔赶路,却皆默契地听着马车中的动静,一字一句都不曾放过。连赛虎骑马走在前头亦听得浑身燥热,他这具被宋廷反复折磨过的身子本应对男女情事无动于衷才是,此刻竟也心痒难耐,蠢蠢欲动。
  岁荣被完颜宗望的淫话逗得嘴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他缓缓起伏,臀部抬起又落下,每一次都让那根滚烫巨物在体内整根进出,摩擦着敏感的内壁。
  完颜宗望的阳具太过雄伟,每一次深入都顶到岁荣体内最深处,带来一阵阵酥麻与胀痛交织的快感。岁荣咬着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脸上却泛起一抹绯红,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汪……汪汪……”完颜宗望谨记岁荣的命令,不敢再口出淫言,只能学着犬吠,声音低沉而急促,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胸沟流到腹肌,八块腹肌随着他的喘息而蠕动,像是活物般散发着野性的张力。他的阳具在岁荣的肠道中被挤压得几乎要炸裂,每一次岁荣的收紧都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丢进炼炉,魂魄都被烧得七零八落。
  “主人……汪……您的身子……好美……好紧……斡鲁补这辈子……都要做您的雄犬……”完颜宗望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几分哭腔,眼中却满是狂热的崇拜。他强撑着内力压住精关,阳丸胀得像要爆开,精索被堵得鼓起青筋,剧烈的胀痛让他几乎要疯掉。
  “主人……您骑得老子……好爽……这贱屌……只为您而硬!只为您而射!呃……汪……您要老子的命……老子也甘心奉上!只要能让主人快活……斡鲁补愿做您身下的一条狗……日日夜夜……舔您的脚趾……伺候您的后庭……”
  岁荣被他的狂热表白激得心跳加速,肠道不自觉地又收紧几分,内壁的褶皱像无数只小手同时抚弄着完颜宗望的阳具,挤压得他低吼连连,身体几乎要从马车底板上弹起。他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大腿,指甲陷入肉中,划出道道血痕,却不敢触碰岁荣分毫,生怕亵渎了主人。
  “主人……呃……汪汪……您的后庭……比天上的仙宫还美……老子的贱屌……能进您的身子……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完颜宗望的声音越发沙哑,带着几分泣音,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顺着他的俊脸滑落。
  狂乱的内力在他脆弱的意志压制下越发狂躁,横冲直撞似要将他身体撕裂。
  可,那不重要……哪怕是死,他都要插在岁荣的身体里死去……
  肌肉战神的阳具在岁荣的肠道中被挤得发紫,铃口不断溢出前液,润滑着两人交合的部位,发出“啵唧”一声湿滑的声音。岁荣的动作稍稍一顿,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激撩拨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了呼吸,继续以缓慢而有力的节奏起伏,肠道内的肉壁像是活物般缠绕着完颜宗望的阳具,挤压、摩擦,带起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快感。
  “主人!啊啊……让我射吧……让公狗的元阳灌满……呃……滋养主人的身体!”完颜宗望的吼声带着几分绝望的狂热,双眼瞪得通红,像是被烈焰焚烧的野兽。他的阳具被岁荣的肠道死死箍住,那种紧致到令人窒息的包裹感,让他感觉自己的杖头上的每一寸血肉都在燃烧,每一次抽动都像是刮骨刀割在他的神经上。
  “再这样下去……老子要疯了……汪汪汪!”他试图用犬吠掩盖自己的呻吟,但那声音却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嘶吼,充满了原始的野性。
  岁荣冷笑一声,俯下身,贴近完颜宗望的脸,气息交缠:“昨日你不是还想要我小命么?”他故意收紧肠道,内壁的褶皱像是无数张小嘴,狠狠地吮吸着那根粗壮的肉柱,挤压得完颜宗望几乎要晕厥过去。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克制自己的冲动。
  “呃啊……贱狗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老子的阳精……全都要给您……呃啊啊……”
  岁荣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他抬起臀部,缓缓退出几分,再猛地坐下,那根巨物再次深深埋入,顶得他低哼一声,脸上却依旧带着几分倔强的挑衅:“昨日那番嚣张气焰呢?怎不耍了?都说了小爷专治战神,你还不信。”
  “信……呃……信了!公狗有眼不识泰山!汪!汪汪!此生都愿做主人的肌肉雄犬……求主人开恩……撑,撑不住了!”完颜宗望的犬吠声越发急促,像是被逼到了极限,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汗水如瀑布般流淌,肌肉线条在汗水的映衬下更加分明,像是古铜色的雕塑,充满了雄性的张力。
  他的阳具在岁荣的体内被挤得几乎要爆裂,每一次岁荣的起伏都像是在他命根上刮过一刀,痛并快乐着。“主人……您的后庭……是天底下最美的仙境……斡鲁补……愿永生永世……做您的胯下之犬……呃……您要老子的命……老子也甘愿……只要能伺候您……老子的贱屌……随时为您挺立……汪汪……”
  岁荣被这番露骨的淫话撩得心头一热,脸上却不露声色,他加快了节奏,臀部上下起伏,肉壁上的肉芽似藤蔓一般,紧紧缠绕着完颜宗望的阳具,挤压、摩擦、吮吸,每一下都带起一阵令人疯狂的快感。
  完颜宗望的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他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是被困在笼中的猛兽,渴望挣脱却又甘愿臣服。“老子的魂儿……被主人吸走了!呃啊啊……您的身子……比万里江山还美……斡鲁补的贱命……全献给您了……汪……汪汪……”
  岁荣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他能感觉到完颜宗望的阳具在自己体内跳动,像是随时要喷发,但他却故意放慢了动作,像是逗弄猎物般,吊着完颜宗望的欲望。他的手掌按在完颜宗望的腹肌上,指尖沿着那八块坚硬的肌砖游走,像是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大都统,你这身子骨,倒是挺耐折腾的,”岁荣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可别太早缴械了,我还没玩够呢。”
  “主人!啊啊……您……您是要老子的命啊……”完颜宗望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阳丸胀得像是两颗熟透的果实,精索被堵得青筋暴起,像是随时要炸裂开来。他的双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大腿,指甲深陷肉中,划出道道血痕,却不敢触碰岁荣的身体,生怕亵渎了主人的威严。
  “斡鲁补的贱屌……是您的玩具……您想怎么玩……老子都奉陪……呃……您要老子射……老子就射……您要老子憋着……老子就憋到死……汪汪……主人的每一寸……都是斡鲁补的命根……老子愿做您的雄犬……日夜伺候……舔您的脚趾……吸您的气息……啊啊……”
  完颜宗望的声音已经沙哑到极点,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嘶吼,他的身体在岁荣的掌控下颤抖不止,汗水将他的身躯染得油光发亮。岁荣起身稍稍退出,留下一截阳具在空气中颤动,像是挑逗般晃了晃臀部,再次缓缓坐下,将那根巨物尽数吞没。他的肠道像是活物般蠕动,紧紧包裹着完颜宗望的阳具。
  完颜宗望的双手终于忍不住,轻轻搭上岁荣的腰侧,却不敢用力,只是虚虚地扶着,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主人……快……快让老子射吧……老子憋不住了……汪……”
  岁荣终于满意地一笑,俯身吻上完颜宗望的唇,舌尖探入,卷走他的气息,像是索取最后的贡品。
  “好,既然你求得这么诚心……”岁荣的声音低沉而魅惑,玄天真气盘成漩涡骤然收紧,狠狠一绞!
  “啊啊啊啊!”完颜宗望再也忍不住,喉间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阳精如决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灌满了岁荣的肠道。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肌肉像是被烈焰焚烧,汗水与泪水混杂,淌过他的俊脸,嘴角却挂着满足的痴笑,像是连脑浆都顺着尿管儿喷射出去了。
  岁荣缓缓起身,完颜宗望的阳具滑出,带出一股黏稠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流下。他低头看着肌肉战神那根依旧坚挺无匹的阳具,戏谑道:“大都统,果然是匹好马,折腾这么久,还有余力。”
  完颜宗望喘着粗气,眼中飘满高潮后的雾气:“主人……这根贱屌……是主人的……随时为您挺立……只要您一声令下……斡鲁补愿日夜伺候……汪汪……”他挣扎着跪坐起来,凝视岁荣,眼中满是爱意和崇拜。
  岁荣却已爽够不想再来,拍了拍他的脸颊,往软枕上一躺:“把你的秽物吸出来!下次再敢射这样多,便将你这根贱屌堵住!”
  完颜宗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毫不犹豫地俯下身,俊脸贴近岁荣的后穴,舌头探出,灵活地舔舐起来,动作虔诚而专注,像是伺候神明般小心翼翼。他的舌尖深入,吸吮着那浓稠的液体,喉间发出低沉的咕哝,像是品尝珍馐。他的双手轻扶岁荣的臀部,掌心滚烫,却不敢用力,只虚虚捧着,唯恐亵渎了主人。
  “唔……狗精在主人的蜜穴中泡过……比蜜还甜……”完颜宗望声音低哑,带着几分痴迷,舌头更加卖力地探入,吸吮得啧啧作响,像是恨不得将岁荣体内的每一滴精华都吞入腹中。
  就此时,马车突然一顿,岁荣整个人腾空飞起,还好宗望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捞入怀中护紧。不待岁荣开口,完颜宗望愤然掀开车帘就要兴师问罪。
  “何故骤停?!磕伤了主人,你们拿几条命赔?!”
  骑兵连忙下马磕头:“都统!前方被拒马桩拦住了!”
  完颜宗望警惕地眯起双眼,又问:“现到什么地界了?”
  “回都统!到庆州边界了……”
  “庆州?”完颜宗望只觉这个地名十分耳熟,好似有谁在这里给过他些印象。
  不待他仔细忆起,却听前头赛虎沉声发问:“前面是哪方小将拦路!?报上名来!”
  一道清朗男声波澜不惊:“岳飞!岳鹏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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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8/04 16:04:10

五十一 【利弊】
  这处在西平与庆州相交,两国各让五里做缓冲之用,宋军无端拦路却是没理。
  “哼,岳飞?识不得你这无名小将,看你装束当是神威营部下?赶紧撤了拒马桩还有活路,权当卖给韩世忠人情!”赛虎自从恢复金国王爷身份,口气愈发狂悖,目中无人的架势怕是天王老子来也得挨他两拳。
  岁荣撑着车帘看得津津有味,那小将面沉如水,不见波澜,这份胆识从容令岁荣生出许多好感,看惯了宋军陈腐昏聩,却不想新人之中,还有这么个人物。
  岳飞斜执银枪,昂首睇目:“尔等偷袭我兰州、西宁,又掳走我朝康王!某为宋将,非拦不可!”
  赛虎本就不是那爱讲理之人,见唬不住他就要动手,宋朝还有多少高手岁荣一清二楚,那小将决计不是赛虎对手,又听他是神威营的人,心中看重,断不能让赛虎杀他,于是跳下马车,挡在了赛虎前头。
  岁荣抱着双臂打量着他,岳飞皮肤黝黑,浓眉星目,谈不上英俊,却十分清爽,虽只是个裨将,却自带一股飒飒英气:“小将军拦路可有诏令?”
  岳飞神色微动,蹙眉冷道:“先犯宋土,又捉宋臣!在下身为宋将自当挺身而出!何须诏令!”
  这口气,让岁荣想到了神威营中那个油盐不进的大汉刘光世,不愧是南策带出来的兵,个顶个的犟。虽是个犟种,却一腔热血衷心,岁荣不忍他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话锋一转,眨着眼睛狡黠问道:“我与你营主将乃旧识,你不认得我?”
  岳飞神色淡淡,眼里透露着鄙夷:“哼,大名鼎鼎的小太岁,自然识得。”
  这是什么反应?难不成是董天翔装的那个假太岁做了太多恶事?
  “无论是白鹿庄还是泰山府,皆萌汉荫,你不感恩戴德,却裹挟番邦残害汉民!罪大恶极,还有何脸面提什么旧情!?韩将军光明磊落,与你这等不忠不义,不知廉耻之徒结为兄弟,简直是天大之耻!你这等吃里扒外之徒,远比外贼更为可恨!”
  赛虎满脸戏谑,抱着手臂旁观,也不帮腔。
  “你!”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偏偏骂得他还不上嘴,岁荣头一次在嘴皮子上吃亏,登即捂着自己气疼的心口大唤一声:“完颜宗望!给我教训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匹夫!”
  完颜宗望刚穿上裙甲,听得主人召唤,登即一跃而起。八尺雄躯遮天蔽日,好似一只凌空展翅的雄鹰向下俯冲,右臂暴涨,出拳迅如雷霆又沉如山岳。
  岳飞右腿蹬地双臂持枪招架,以他身手,完全可以避开,但他若躲开,这一拳震出的余波能将周围的宋兵尽皆搅碎。
  “梆!”
  一声金属脆响,岳飞的长枪被这一拳弯成了直角。岳飞单膝跪地,噗地喷出一口心血,再想站起,膝盖却碎了。周围宋兵有心帮忙却不敢上前,手持刀兵对视着缓缓后退。
  “你怎下这样狠的手!”岁荣一巴掌把完颜宗望拍了个趔趄,瞪眼埋怨他。
  完颜宗望颇感委屈:“……我,我只用了三成力……哪知他如此不经打……”
  岁荣将他拉开,捏开岳飞的嘴巴强喂了一颗护心丹:“就你这点本事,还敢拦路?螳臂当车,不知死活!”
  岳飞呸出一口血沫将岁荣推开,跌坐在地愤恨道:“国贼不两立!有心除贼,不在本事!若天下都是你这等一身本能却不知忠义悲悯之徒,天下与地狱何异!某立于天地间,当求无愧于心!再来百次,某一样拦你!”
  岁荣看了一眼他身后默默想逃的同袍,只觉一阵痛心,嘴角勾起蔑笑冷道:“明知力不从心,便是愚勇!不知审时度势,便是愚昧!难分忠义不辨是非,便是愚忠!你要守的不是宋廷!而是百姓!短视短智空有热血,你只能害你弟兄白白送死!滚吧,我不杀废物!”
  说罢,岁荣抬起一掌直击他胸口。这记空明掌力力度把握得极好,将他打飞又不伤他性命。其余宋兵见状哪还敢逞能,簇拥着将他架走,岁荣不拦,铁浮屠自然不会追击。
  “走罢。”岁荣再出一掌,身前陈横的拒马桩尽数散成一地碎屑。
  赛虎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淡淡说了句“百公子功力越发精进了”就翻身上了马,也不再理会岁荣,领着铁浮屠继续向前赶路。
  
  东京汴梁,皇家猎场。
  冬狩。
  南斗六星除却天梁星皆已到齐,猎场彩旗招招,侍卫上百围出块八丈空地,空地支着看台,架势早已搭好,迟迟不见皇帝到来。
  天府星梁彦察觉不妙,朝身边天同星窃声问道:“今儿官家怎将我们哥几个张罗到一起?你且细细跟我说说,当时是何人传话给你?”
  天同星蹙眉道:“不就是那个新上位的天武指挥使?”
  “是那个姜灿?”天机星插话问道。
  五人对来,发现都是姜灿亲自通知,梁彦心底升起恶寒:“不妙不妙,起初我当是官家看重才令他亲传,不想你们也当如此……嘶,难不成?飞鸟尽,良弓藏?”
  “如此说来……已有数月未见过天梁星了,你们可曾见过?”天同星越是琢磨,越是害怕。
  其余四人皆摇头。
  “嗨呀!莫非已经遭了毒手?皇帝怎敢?!”
  五人还在议论,姜灿手扶刀柄,龙行虎步站到了台上。
  狻猊金甲耀着光芒,姜灿往那处一站,魁伟英气令人不可逼视,铺面而来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各位大人莫猜了。”姜灿手腕一抖,赵佶亲写手谕抖开,“梁彦、王思同、陈友兴、屈永、宋泽:尔等五人,身俸宋禄,职在近侍,却包藏祸心,暗通敌国,密泄军机,动摇国本。今罪证昭彰,铁案已定,天地不容,国法难宥。特命:着即于原地正法,枭首示众,以儆效尤。俾四海臣民知忠奸之辨,明顺逆之理,毋蹈覆辙,共卫社稷。钦此!”
  “冤枉啊!!”
  “我等兄弟未曾见面,哪里来的通敌叛国!官家!我要见官家!”
  姜灿冷笑一声,扯落背后艳红披风往半空一撒:“尔等家奴尽可佐证,若再挣扎,只会殃及尔等家人。”
  “满口胡言!”
  天府星扯开袍褂,露出贴身藏着的软剑:“还不明白?这厮设计害我们!”
  姜灿就等他们亮出兵器证据确凿,见状笑意更盛,拇指一弹,腰间朴刀脱鞘而出,钲的一声:“倒是忘了,尔等皆为阉人,哪里来的家人。”
  “好哇,竖子!倒要看你有何本事将我兄弟几个拿下!”天府星率先发难,缠身软剑弹射而出,长近一丈,直射姜灿胸口。
  姜灿不闪不避,嘴角挂着自信浅笑,双拳捏紧,周身金甲登即炸开,现出他一身精赤铁打的健硕肌肉。天府星的软剑犹如毒蛇吐信,由七百六十八块淬毒精铁串成,灵活无比。
  “叮”
  剑尖撞上姜灿胸口发出金玉脆响。
  “内练神通!?”天府星大骇,不想姜灿已练成一身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想要伤他皮肉,怕是只有横榜前十的兵器才行。
  “我来会会他!”天同星身影一虚,化作一道疾风,身法快成了一道虚影。
  姜灿双拳朝地上一砸,整个看台爆起千万碎屑四方激射,那阵势地动山摇,围满猎场的数百守卫虽离了十丈仍被震得站立不稳。碎渣织成摸不透风一道网自姜灿中心撒开,天同星身法却比密网更快,这样的速度,在他眼中直若龟爬。天同星闪自姜灿头顶,双掌成爪,弹出漆黑指甲犹如利刃,疾风掠过,在他指尖缠成削铁如泥的风刃。
  “夜风!腕电常伏!腕电磨灭!琴月爪牙!葵花!青岚晴!”天同星数招同出,直取姜灿要害。
  眼见半空天同星残影将姜灿团团包围,数爪同出,姜灿身影亦突然一虚,天同星抓了个空,当知大事不妙。
  “哼,还是东瀛的招数?”
  姜灿低沉声音鬼魅般在天同星耳畔响起。
  “怎会!?”天同星瞳仁儿骤缩,他什么时候?好快的身法,竟是连他也没看清。
  姜灿化作一道棕色闪电,拳势重如山崩,一拳擂在天同星背心,干净利落。听得咔的一声脆响,竟是一拳打断了对方脊椎,从背心进入从腹部轰出,生生将他身体掏了个大洞!
  “凭虚御风!”天府星万想不到,这小子连泰山府君独步武林的轻功凭虚御风也会。
  刀枪不入,迅如雷霆,还力大无穷,这样的对手,简直无懈可击,强得令人绝望。
  姜灿随手将天同星的尸身丢到一边,右臂一甩,满臂血水甩了个干净,他步伐不疾不徐,犹如一头凶虎,缓缓靠近自己的猎物。
  “你敢杀我们!天尊绝不会放过你!”南斗四星齐齐后退,仅出一拳就击杀了南斗六星之一,这样的强者,让他们生不出一丝对抗之意,满心只想逃跑。
  姜灿驻足冷笑,嘲道:“如此胆气,怪不得九曜星能压你们一头,尔等若想求生,我倒可以给你们再指条路子。”
  “甚、甚么活路……”
  姜灿负手而立,笑道:“北上金国,做百岁荣的护法,便是你们现下唯一的活路。”
  “百岁荣?”
  “赵佶不是要杀我们?你敢抗旨?”
  姜灿不答,内力催至极至,霎时间地动山摇,以他为圆心,地面骤然龟裂,蛛网般铺开。四星连忙收敛内力护住心脉,周遭数百守却没这能耐,被地面蔓出的狂猛内力一蒸,周身血液沸腾齐冲颅顶,想要逃跑,腿脚却似被地面死死锁住动弹不得。听得啊呀呀一阵惨叫,不过半支香的工夫就死了个干净。
  “你……童贯的太平道藏……”天府星简直难以置信,姜灿年纪轻轻,怎会身怀这么多顶级绝技?
  姜灿微笑不答,算是默认,南斗六星在鸿蒙宗中虽地位与九曜星平级,但实力见识却远不如九曜星:“各位考虑得如何?”
  四星对视一眼,齐齐抱拳下拜:“听凭尊上差遣!”
  姜灿也不怕他们反悔逃跑,反正他的主要目的只是为了削弱赵佶的守卫能力:“去罢,若能辅佐百岁荣成为泰山王,也算是你们一场造化。”
  能做泰山府的护法,从今往后就有泰山府作为靠山,总好过做这无依无靠空有名头的南斗六星。四星千恩万谢,随后化作数道疾风,逃也似的出了猎场。
  姜灿待他们走后,就地盘坐调息,暗暗咽下一口心血,他此刻虚弱到了极点,周身每一块骨头都在扑簌簌地震颤。方才那一番炫技,已掏空了他的“家底”,若不是有先前刘贵妃给他的那枚护心丹强撑五腑不溃,他早已被内力冲得爆体而亡。若剩余四星再斗,以一敌四,他绝无胜算,不过显然,他赌赢了。
  
  铁浮屠护卫着罗盖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连续赶路十日,下一城就是大同。
  岁荣吃不惯蛮子饮食,一路上就叫嚷着要吃烤鸭卤鹅红烧鱼,大同虽是金国辖域,但挨着太原,不少宋朝走商往返,城中不少汉人开的酒楼,故而饮食文化更偏向汉族。
  岁荣枕在完颜宗望的腹肌上,只觉得浑身酸疼,马车虽大,但有完颜宗望这个肌肉蛮子在,显得无比逼仄,岁荣伸展不开,又闷热无比,马车里一股子浓郁的雄腥,活像将他与只野兽关在了一起,简直比做和尚还苦,如此想着,越发不忿,张口就咬了一口宗望的腹肌。
  完颜宗望原先还在打盹,忽然腹部一痒,稀松着醒来,见岁荣正在啃他腹肌,胯下硕物登时就弹了起来:“主人想练功了么?”
  这些天来,岁荣一直与完颜宗望双修,本想凭着功法将完颜宗望一身内力化为己用,却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这蛮子。无论如何失去理智,完颜宗望始终元阳不泻,岁荣绞尽脑汁也练不了他,反是助他功力又突破了个大关。这让完颜宗望喜不自胜,直言岁荣才是第一活宝,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对岁荣更加爱惜。
  “练练练!练个屁!”岁荣越想越烦,一脚将他蹬下坐垫。
  完颜宗望配合地就地一滚,趴在地上,抬头就含住岁荣脚趾吮吸起来。岁荣再蹬,他顺势仰身,浑身肌肉却无比灵活,抱住岁荣双脚夹住自己雄根,前后摆臀,兀自耸动了起来。
  什么狗屁无双战神,纯纯一个原始动物,整天就是吃喝拉撒做。岁荣无计可施,不管招式还是内力,完颜宗望都压制着他,想用硬的显然讨不到好处。
  岁荣眼珠子一转,来了主意。
  “大同,我记得有个颇厉害的小将军,骁勇无畴,很让宋廷忌惮,嘶,叫啥名儿来着?好像叫什么什么术?”
  “完颜兀术!是我四弟!”宗望一听,果然停了闹腾,眼里尽是自豪,可旋即又十分吃味儿,岁荣听说过四弟,却不认识他这个金国三鼎角之一的战神。
  岁荣一瞥他神色,见他果然上钩,便故意做出一副怀春羞态,双手捂着脸颊,娇羞地摆头遐想:“听说他身材雄伟,姿容甚美,有赛潘安的美名,不知进的大同能不能一观风采!奥对,他是你弟弟,都统~帮人家引荐引荐嘛……只偷偷看上一眼,这生便无憾了。”
  什么赛潘安之名,全是岁荣胡说。
  宗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似被人强喂了口酸橘:“哼,那小子还十分稚嫩,是有些俊俏,不过……”他绞尽脑汁想形容词,汉语实在难为他,半天只挤出一个总结“十分稚嫩,不值一观,不及本都统万一”。
  岁荣憋笑,继续激他,托腮望着窗外,脚中指若无其事地插进了宗望铃口:“还十分年轻?那可太好了,年轻力壮火气旺,啧啧啧,不知性器长有几何,想来应当十分坚硬有力,若是抱我在马背上颠鸾倒凤,汗涔涔的胸脯压上来……嗯~不胜遐想,只不知,小将军婚配可否,唉,也不重要,我也不求名分,只求个夜夜春宵。”
  这等放肆大胆的荤话就是窑姐儿也说不出口,岁荣信口拈来,画面感极强。宗望稍一脑部,变能想象到岁荣娇软白嫩的身子被健硕黝黑的少年压在马背上驰骋的春光,又勾又妒,周身火燎般燥热,腰胯猛顶,昂扬勃发的漆黑毒龙将岁荣修长的脚趾整根吞入,扭腰摆胯,一阵吞吐,铃口嫩肉不时翻出,带出泊泊的粘液流满茎秆。
  “若你引荐我们认识,我俩欢好时,便许你在旁参与……你肌肉发达有力,可以做个载具,骑在你背上行房,你还能爬着带我们游览花园,当十分惬意……或许,也能找十七八个小娘子吹你这肉箫为我们喝酒助兴……”
  越说越淫,连宗望这个汉人口中不受教化的蛮子也被羞得心肝俱颤,不敢细想。
  他身为兄长,备受族人器重,更是族弟们的偶像和榜样。可在岁荣的字里行间里,他这战神将星竟然只配做个工具,亲弟陪床他罚跪,亲弟享乐他作配,明明非常作贱羞耻,但那恍若新生般的反差感,却让他这个高不可攀的战神无比遐想。
  岁荣描绘的那个堕落的新世界淫乱且无底线,世人都是厉鬼淫徒,只有本能的欲望和原始的兽性。
  “主人若想,斡鲁补当全力以赴。”
  岁荣一愣,停了挑逗他的动作,他万万想不到,天魅体可以将人迷成这样,他甚至分不清完颜宗望是陪他做戏还是已然毒入骨髓,与从前天姆教控制的肉傀相比,完颜宗望简直就是千古第一痴情种,倒让岁荣有些接不住茬了。
  正不知如何应对,就听到有人不耐烦地敲了敲马车窗棂。
  岁荣以为是赛虎,便顺势掀起了帘布,外头却是一副陌生且错愕的年轻面孔。
  “你是?”岁荣挑眉,却见那年轻人一身将领大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宗望赶紧抓起衣衫挡在胸前,喃喃地说了一句:“四,四弟?”
  四弟?
  岁荣如遭雷击,当场丧失了思考能力。
  ……
  两匹高头大马并肩走在马车旁边,宗望装束齐整,威风雄伟,银盔罩面,顶上一丛红缨,周身覆满鳞甲,下颚一道铁质围罩遮住嘴巴和半截鼻梁,看上去像只铁桶。这副装扮看上去固若金汤,却显得十分笨重,完全靠宗望完美身材撑得软塌塌的链片甲胄棱角有型。能驼着这数百斤有力前行,他骑的那匹溜光黑马也不是凡物。
  完颜宗弼与宗望装束相当,只是盔甲是一身铜色,身形也小了两圈。他御马走在兄长身旁,黑着脸,欲言又止。
  岁荣是万不肯下车的,只隔着布帘偷窥他俩。
  宗望昂首挺胸,气势十足,表面一副毫不在意,内心却虚得慌。
  半天等不到宗望开口解释,宗弼忍不住发问:“阿合(哥哥)!你怎肯让他这样折辱你!?”他压着声音,惶恐被铁浮屠听到,他还估计兄长的面子,那可是完颜宗望!金国所向披靡的战神!女人爱慕他,男人敬仰他,他……他怎么会……赤身裸体地……跪在一个汉人面前……
  完颜宗望手指勾下遮面链罩,瞥了他一眼,森冷肃杀威压迫得宗弼浑身一凛,赶紧闭嘴,骑在马上身板儿坐的笔直。
  “斡亦剌(大惊小怪)!”宗望冷斥一声:“不过是闺房之乐,被你莽撞瞧见,我不问责,你倒责问起了我?”
  一句话杀得宗弼冷汗直冒,低声支吾:“……闺,闺房之乐……怎,怎这般……他,还是个男人……阿合你……何时好的男色?”
  还有别的话,宗弼不敢再问,方才马车内岁荣说的大胆淫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兄长这般坦荡,反倒让他不自信了。
  宗望闻言,豪气大笑,继而重重拍了拍宗弼的肩膀:“闺房之事,阿合不好教你,等你娶妻,让你娘子教你个中滋味!”
  宗弼羞赧垂首,一抹红霞飞上黑脸,显是想到了意中人。
  宗望见状,当即会意,笑得更加放肆:“哪家姑娘这样好的福分?等回了上京!阿合亲自去给你提亲!”
  岁荣听得撇嘴,更加驽定完颜宗望痴迷自己是在借酒装疯,他条理清晰,避重就轻,三两句话把话头递回给了宗弼,全然不似面对自己时那副盲目痴傻模样。
  只是,他为什么要借这个酒?又为什么要装这个疯?岁荣越想越觉得后怕。
  “马车里是宋朝的康王?”宗弼显是听斥候报信,这才出城五里来接,想来只有皇亲贵胄,才有资格坐马车。
  宗望勾唇一笑,偏了偏脑袋示意他回头:“后边儿那个,被绳子捆着拖行的才是康王。”
  宗弼去看,果然有个破败影子被马儿拖得踉踉跄跄,像块麻布口袋,蓬头垢面看不出个人形。拖他的马儿走得不快不慢,稍跟不上就会摔倒,马也不会停,若不赶紧站起追上,就要被拖得血肉模糊,那衣衫褴褛浑身脏污的模样,显然已跌倒过无数次了,身上刮出道道伤口不说,更沾满了马儿的粪便,看得宗弼一阵皱眉。
  “怎……那……马车里的,里的……”
  宗望瞥了一眼窗帘后那个偷窥的影子,唇角勾起宠溺微笑:“此人名头可大。”
  “哦?”宗弼好奇心被吊足。
  “白鹿庄少主,泰山府君之子,极天城主母,神剑山庄的东家,神机营的靠山,皇后娘娘的侄儿,西夏皇妃的师弟,江湖人称小太岁的百岁荣。”
  这么长一串的名号,定是完颜宗望有意羞他!听得岁荣浑身滚起鸡皮疙瘩!
  宗弼一听,登时无比崇拜地仰望着二哥,战神不愧是战神,掳来宋朝的王爷还不算,还拐来个这样的活宝,届时,宋廷无论江湖还是朝堂,皆要听他金国指挥!
  “你出城来迎,想来还有事说。”
  宗弼佩服得五体投地,二哥这样的洞察能力,自己在他面前犹如赤身裸体:“本不是甚么大事,想到阿合今日会到,就想邀阿合同去。”
  “何处?”
  “天忍教教主明日金盆洗手,邀请我去坐镇观礼。”
  宗望稍一思索,便知其意,冷笑道:“他倒是会挑时候,想来是为了躲三月十五的武林大会。”
  “正是!希尹也这样说!”
  宗望昂首持缰,略微沉吟:“此次武林大会,意在填补海青九阙的空席,耶律宏德显是力有不济怕死在台上。不过也好,天忍教乃我金国第一大派,教众甚多,掌教若败,朝廷也脸面无光,新选个掌门经验不足,若是败了,也有说法。求你坐镇,乃是表忠心,就许他这个台阶,明日我陪你一起就是!”
  宗弼喜不自胜:“多谢阿合!我在楼上楼订了酒菜给阿合接风!今晚你我兄弟不醉不归!”
  岁荣恨不得当场鼓掌相庆!这意味着不仅有好吃好喝,还能泡个澡!他兄弟俩许久不见定要喝个你死我活,没了癞皮狗整日黏着自己,任他逍遥自在,好似春暖花开,幸福就在眼前!
  “不行!”
  宗望当是知道岁荣所想,勾着坏笑道:“吃喝送我房里,酒就免了,我要好好陪我娘子。”
  “娘子?”宗弼在铁照面后不满地嘟起了嘴,对于哥哥这种有了新欢就不理自己的行为很是吃味儿!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当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堂堂战神怎能如此婆婆妈妈,系于儿女情长?一点都不洒脱豪气,况且……这人都还不是个女的!
  听得马车内一阵摔打赌气,宗望笑得更加猖狂:“正是!回了上京,我就请奏父皇!让父皇亲自为我赐婚!”
  “……啊?”宗弼惊掉了下巴。
  “完颜宗望!!!!!”
  马车里,岁荣亦被震惊得魂不附体嘶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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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8/26 16:21:57

五十二 【授业】
  万丈峡谷,壁立千仞。
  “这处就是一线天?”岁荣迈过山门,环顾周遭,却找不见建筑:“天忍教在何处?”
  完颜兄弟舍了戎装,一身常服,尤其宗望,竟有玉树临风的风流气质。二人腰系吐鹘带,身穿盘领衣,头裹皂罗巾,脚穿乌皮尖头靴。盘领窄袖,一身皂白,胸臆肩袖饰以金绣,绣着林鹿走兽,儒雅英气。
  宗望唇角含笑,双手负后扬了扬下巴:“山壁中央便是。”
  岁荣仰头去看,果然瞧见料峭石壁上有无数孔洞,居中最大缺口支出一截平台,当是正堂所在。
  “为何非带我来?赛虎为何就可以在客栈休息?”
  宗望含笑,无比耐心:“王叔三令五申我们带你一路。”
  “嗯?为何?”
  “他不想顾小孩儿。”
  “谁是小孩儿!!?”
  岁荣刚要炸毛,见远处有人朝他们迎了过来,便暂且止戈。
  天忍教拜信萨满,故而衣饰十分鲜艳打眼,为首那人头戴高帽,一身七彩飘带迎风翻卷,好似一只花雉鸡,身后跟着四男四女,皆是年轻人。完颜宗弼作为主宾,自当领头介绍,于是上前一步摆出迎接姿态。
  “嚯?穿得这般花哨?”岁荣抱着双臂,很是不屑对方这浮夸打扮。
  宗望解释道:“天忍教地位越高,身上彩带越多,领头这人,当是长老级别。”
  “嘁,看来你们金国皇室也没多大面子嘛,竟然就派个长老接见。”
  宗望不恼,唇角微翘:“‘五岳常来拜,三宫是下宾。’说的就是天忍教,十分倨傲,是匹烈马。毕竟从前受辽国管辖,还不太认主。”
  “哼,好大的口气。”岁荣心中白眼都要翻到了天上,这辈子还没遇到哪个帮派这般狂妄的。
  那长老眉眼弯弯笑容和煦,走到宗弼身前拱手一鞠:“吾乃天忍教左长老凉月神,见过二位王爷……”他语气稍顿,留出缺口让宗弼介绍岁荣。
  宗弼哼道:“这位不足挂齿。”意思是懒得介绍,显然对岁荣受二哥宠爱十分不满。
  岁荣也不会幼稚到跟一个吃醋小狗置气,主动朝那长老拱手道:“白鹿庄,百岁荣。”
  那长老倒也客气,虽认不得岁荣亦朝岁荣拱手回礼,又侧身一一介绍身后弟子。身后弟子虽年轻,却皆是内门,仗着天下第一帮派的名头,弟子们并未表达多少恭敬,想必心中还会觉得连风光正盛的金国皇室都不得不卖他们天忍教面子,居然一下派出两名皇子参加掌门的金盆洗手大会。
  介绍过后,长老领着三人来到崖底,壁上篆着“断云崖”三个字。到了崖底再往上望,那真是一眼望不到头,人在其间宛若古树根下一粒蝼蚁。
  岁荣正想着该如何上去,只听头顶传来三声呼哨,继而一道五彩绳梯自云端抛了下来。
  “王爷先请。”长老微笑着朝宗弼道。
  宗弼不屑冷笑,双手负后,两脚连蹬,三级一窜,五步一纵,不过几息就到了云巅平台上。
  “沈王好俊俏的轻功!”长老抚恤赞叹,连同身后弟子眼中也多丝敬佩。
  这纵云梯显然是个下马威,没有二十年精湛轻功打底,是连上他天忍教的资格都没有的。
  连岁荣看了也心中打鼓,他仅一身内力雄厚,外招、轻功皆粗浅无比。
  完颜宗望似看穿他心中所想,也不避嫌,暧昧地将他腰肢一搂,岁荣甫一贴上他胸脯,身上一轻,直似一只穿云箭般被宗望挟着冲入云中,那般魂不附体的滋味,骇得他满脸煞白,落地只觉双腿发软。
  岁荣朝山崖下一看,顿时骇趴在地,放眼望去深不见底,比在山下观望更怯百倍不止。
  宗弼见他如此无用,冷哼一声,甩臂进了正堂。
  宗望俯下身来咬岁荣耳朵:“此殿建于东汉,已有千年,传说由曹操督筑用以藏纳重宝,一会儿进得大殿,不免与各派寒暄,你若无聊,可四处走走,兴许能找见宝贝。”
  岁荣挑眉瞥他,宗望明显拿话点他,饶是有宝,他还能想拿就拿?
  思索间,长老携弟子也上了山崖。
  “小官人身体是有不适?”长老话虽关切,心中却很得意,进门槛儿就难倒英雄汉,也就他天忍教有这般气魄。
  宗望就坡下驴:“我这爱卿本就体弱,劳烦长老安置间客房许他休息。”
  原是完颜宗望的宠娈,长老偏头朝那众弟子之首令道:“戊留肃!带小官人去休息!”
  “是!”那名叫戊留肃的弟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脸色却并不客气,显然是觉得,让他这个内门大弟子给个娈童带路折了身份,“跟我走!”
  什么口气?岁荣本想发火教训,却见宗望朝他使眼色,只好按捺下来,跟了上去。
  山壁犹如蚁穴,四通八达,上下交错,大小洞窟不下百座,大多以山壁栈道相连,那栈道也是险之又险,外临万丈绝壁,最窄处仅有手掌宽,也不知是不是有意刁难,戊留肃带路净走绝壁,他健步如飞如履平地,岁荣跟得那是冷汗直冒,菊心都夹紧了。
  辗转三折曲径往下,眼前豁然开朗,好似天狗将这山壁啃下一缺,洞深幽黑看不见底,高约五丈,宽有百步,地面平整铺有石砖,庭柱灯笼雕花精美,屋舍俨然罗列洞窟两边,当是弟子们休息的内院了。
  岁荣算是有些见识也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别有洞天当如此状。
  戊留肃冷哼一声只闷头往前走,有弟子朝他拱手招呼“大师兄”他也不做停留,显然不光岁荣,怕是整个天忍教的弟子都入不了他的眼。
  “长生!长生!”戊留肃连唤两声。
  一少年自屋中疾步跑出,气喘吁吁朝戊留肃拱手鞠礼:“大师兄!”
  戊留肃睥睨着他,冷冷道:“带他随意寻间客房休息!”
  “是,大师兄。”长生鞠礼更深,就差跪到地上。
  戊留肃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娘的……岁荣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拽的,真恨不得一掌把他拍下崖去!
  “公子,随我来。”长生倒是恭敬,语气温和向前带路。
  岁荣点头跟上,行十数步,听得一阵嬉笑吵闹,又行渐深,回响越来越大,却四处见不到源头。
  “哪里来的声响?你可听见?”那声音在洞窟回荡,十分瘆人。
  长生驻足回头,笑道:“寝室挨着练功房,这是师兄们练功打闹的声音,我寻间僻静的住处,吵不着公子。”
  “练功房在何处?是有暗门?”岁荣好奇,四下寻找起来。
  “公子不可!”长生连忙来拦,“师兄们正在练功,不能打扰……”
  岁荣是有些恼了,今日遇上的人各个不遂他意,心中赌气,只聪耳不闻,继续循声查看。他对先前戊留肃的态度十分不满,只想找茬把那小子引回来狠狠揍一顿。
  “公子……别……哎呀,那就是个石灯笼,没有机关……公子别找了,我给你打开……”
  岁荣动作粗暴,看得长生心惊肉跳,若弄坏了陈设他一样没法交代,只好为岁荣打开了练功房的暗门。
  长生在庭柱上轻轻一按,只听叩叩叩一阵脆响,嶙石塌陷,现出一个只能一人通过的窄门:“委屈公子随我走这暗门,正门非师傅亲领不可轻示外人……公子远远看过就好,切莫惊扰了各位师兄。”
  真啰嗦,一个番邦野派,臭规矩还不少。
  岁荣随他挤过甬道,步行十余步,眼前一片透亮。长生让出一片空地让他来看,岁荣探头一瞧,下方五丈现出一片宽阔广场,整个广场呈圆形,一览无余。原来他们走的这处暗道,只是广场墙壁上无数通气孔的其中一个。
  广场中央,七个衣着鲜艳的少年正围着一个物什戏玩,隔了太远,看不真切。
  “公子……看过就走罢……公子?公子!”
  长生稍看不住,岁荣已顺着洞窟内壁的凸岩,悄无声息地攀向洞顶。
  “公子!使不得!快下来!”长生在下方用气声呼唤,双手揪着衣角,恨不得冲上去拽他下来,可又怕惊动广场上的师兄们,只能在原地干跺脚。
  岁荣不理,如猴儿在树梢荡跃,三两下就晃到了正中央,中食二指运劲,像插块豆腐般轻巧,牢牢扣住洞顶石壁,壁虎般趴着。
  借着无数气孔射进来的光束,岁荣终于看清了他们戏弄的是何物,分明一个赤身裸体的肌肉大汉!
  那汉子身形无比魁伟,天忍教的弟子围着他,好似一群猢狲围绕着一头黑熊,只那两条被反捆在木桩上的胳膊就比他们腰还粗。那汉子蓬头垢面,看不清面目,岁荣观其身形,只觉得无比眼熟,不好妄做定断。
  “都酝酿好没?”一弟子将个漏斗连上羊肠,羊肠的另一头塞进了壮汉的鼻孔里。
  “嘿嘿,酝酿好了,我来替呼延师兄打开机关。”应声那人獐头鼠目,食指在壮汉乳中穴连点,壮汉干呕一声,羊肠顺着鼻腔滑得更深。
  那呼延师兄解开裤带,半硬的性器对准漏斗开始灌尿,按常理来说,这样是灌不进去的,只是那獐头弟子点了壮汉穴道,壮汉大口呼吸吞咽,硬是将漏斗里的尿液吸进了体内。膻烫的黄汤顺着鼻腔进入肺腑,那滋味儿比刀割还痛,只见那壮汉痛苦挣扎,却反使尿液越流越急。
  其余弟子如法炮制,待七人尿完,壮汉的肚子肉眼可见地鼓成了个球,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绷得只剩龟甲般的浅痕。岁荣这才发现,那壮汉全身尽是乌紫伤痕,显然还受了极重的内伤。两道铁索贯穿了他的琵琶骨,手臂被折断,连膝盖也被敲断了,如此强壮的躯体只能任凭他人摆布。
  “呼延师兄!你快试试!”有弟子起哄。
  “好,你们站开些,免得这大尿包喷你们一身。”
  众弟子闻言嘻嘻哈哈地散开了些。
  呼延霆后撤一步,沉腰侧踢,一记鞭腿又狠又疾,直扫壮汉球形凸起的肚皮。
  “哇!”壮汉那反弓的雄躯骤然缩紧,一口黄尿哗地呕了出来。
  能练成这副躯体的绝不会是普通人,起码得有个二三十年的外家功夫积累,只是他如今内伤外伤交替,已然扛不住打了,肌肉现下连本能地收缩都做不到,只是一具人形沙包,唯一用处就是供这群弟子练练拳脚。
  “你这贱畜!好不识趣!爷爷们喂你黄汤竟敢吐出来!”呼延霆一拳揍他面门,壮汉被他揍得头颅后仰,口鼻煞时喷出乌红血线,已是伤得不能再伤,连血液都粘稠了。
  “我有一法!”獐头弟子小跑过去,自衣服下摆抽出一根细针将壮汉双唇密密缝上,“师兄你看,这样他就吐不出来了!”
  “真有你的。”呼延霆勾着狞笑,一把捞住壮汉胯间垂软雄根,后退数步,将它似绳子般抻开揪着左右晃荡,壮汉的身躯也不由己地如荡秋千左摇右摆,“你们且都来练练拳脚,莫错过了大好机会!”
  “是!”
  众弟子双眼放光,一时拳风腿影织成密网,四面八方朝壮汉身上招呼。
  壮硕无比的黑熊反成了猴儿们的沙包任由捶打,那画面无比反差。有人使铁链缠紧壮汉脖颈蹬着他背心要将他活活勒死,壮汉满面胀红,额头上青筋暴起,被勒得直翻白眼却,如此以来,他胸腹大敞成了活靶,三拳两脚,噗噗一串尽是拳拳到肉发出的闷响,尤其鼓起肚皮更是众矢之的,肠胃破裂,尿液混着胃酸与血水,从壮汉的鼻孔一拳拳泵出,其状惨不忍睹。
  “这雄畜好大的行货,留之无用,不如将它剁成肉泥搓成丸子,喂给那衡山派的老尼姑吃!”獐头弟子一想那老尼食不下咽又不得不吃的模样,就发出一阵奸笑,“那刁尼姑成天阿弥陀佛,着实讨厌,待她吃下,再告诉她此物奈男人阳具所制,表情当十分精彩!”
  呼延霆拍了拍壮汉胯间吊得老长的两枚鹅蛋巨卵:“是个好主意,不过这副阳物是师傅用来进补的,毁不得,这两颗阳丸倒是没有交代,倒是可以割下来喂给那尼姑。”
  “师哥!让我来!我正好练练飞镖!”
  “不忙。”呼延霆一手揪着壮汉阳根,一手自腰带里摸出一颗鸡蛋大的金豆子,“待它进去产卵,养上几天再割下来,当更加入味。”
  “琵琶仙!?”众弟子见到那物,顿时周身发麻停了动作。
  呼延霆嘴角勾着狞笑,轻轻掂了掂,金豆子簌簌展开身子,竟是一条臂长的千足长虫,顺着壮汉被手指撑开的铃口钻了进去。长虫的螯足似千万把锋利的小刀,又带着强烈的神经毒,痛得壮汉痉挛呻吟,张嘴想喊,却无能为力。长虫攀着尿道中的嫩肉往里挤,三指还粗的身子拱出个鲜明的轮廓,顺着尿管,肉眼可见地往根部爬行。
  獐头弟子躲得老远,狠辣如他见状也打了个哆嗦,只那琵琶仙实在恐怖至极,它会爬进男人卵丸之中产卵,以精为食,将虫卵一颗颗刺入雄卵之中,不出三日,虫卵便可孵化,届时成千上万的细虫会将那两颗大卵蛋啃得千疮百孔,再顺着精索爬进男人身体啃噬脏腑筋肉,它们体内的神经毒会麻痹脏腑继续运作,直至一个大活人被啃成了一张皮都还留着一口气在。
  “啧啧,能成为琵琶仙的养料,也是这畜生的造化。”
  “话说这汉子什么来历?这身好肉,端不会是寻常人家。”
  呼延霆松了手,任由壮汉痛苦挣扎,负手笑道:“自然不是寻常人家,这汉子从前可是极天城城主。”
  “极天城?那个魔教?他就是厉刃川?”獐头弟子很有些见识。
  “正是厉刃川。”
  岁荣心中一沉,浑身发冷,他事先猜过这人是厉刃川,却不敢去信,记忆中那个雄姿英发智勇双绝的天下枭雄怎么会被折磨成这副模样?饶使对厉刃川多次算计自己深恶痛绝,此刻也只有千针齐贯的心痛了。
  “他不是武功绝顶么?怎会?”
  “什么狗屁武功绝顶。”呼延霆反肘一擂厉刃川肚皮,顿时两道黄尿从他鼻孔中喷射而出,“放在中原武林可论绝顶,在我天忍教,这等微末武功,做条看门狗都不够格。”
  闻言弟子齐笑,纷纷认同呼延师兄所言。
  “如此说来?他是师傅的手下败将?”
  “哼,哪里需要师傅出手?”呼延霆锋利指甲戳进厉刃川厚实胸脯,拨弦般弹动着那两块巨硕胸肌里的肌肉纤维,“当朝皇帝亲自送来给师傅的贺礼,师傅看不上,便将他打断手脚充做我们练拳的沙包打玩。”
  这话一出,众弟子更觉骄傲无比,连不可一世的完颜阿骨打都得仔细讨好师傅,连这傲视群雄的魔教教主都只能做他们练拳的活靶,他天忍教威名,简直举世无双,能成为天忍教弟子,简直光耀门楣。
  岁荣心口狂跳,恼恨几乎让他失去理智,深嵌石壁的五指硬生生抠出了血来。
  不过,这实在太蹊跷了。
  完颜旻费力将厉刃川带到金国,即便利用不成,也不会这样任由他人打杀。回想起完颜宗望先前的暗示,更显得无比刻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完颜旻显然无比清楚,明知自己到金国就是为了找到厉刃川,他们便将厉刃川送到了自己面前,偏偏不是完好的厉刃川,而是这样一个被玩虐得不成人形的模样,他们是在故意激他。
  其目的,不言而喻。
  “也算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好汉,这样死了有些可惜,不如将他双目剜出留个念想。”獐头弟子突发奇想,自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往厉刃川走去。
  “哼,剜吧,这样的畜生,我天忍教多的是,你们还想要他哪处?尽可来割!”呼延霆倒是大方,处置起这样一个顶级壮汉倒是毫不可惜。
  “嘿嘿,我要他胸脯!这样大两块用来煎烤,当无比弹牙!”
  “那我就要他双臂!”
  “我要他双腿!”
  一群弟子磨刀霍霍,财狼般围拢。
  “你们要完了,那我要你们的命好了。”岁荣落地,将地板踩出两个深坑。
  “什么人!?”呼延霆袖中弹出软剑。
  “呼延师兄!别动手!”长生吓得魂飞魄散,已顾不得被惩罚,若大师兄交给他的客人被打杀了,他更无法交代了。长生狼狈地滑下石壁,跑到呼延霆面前,气也来不及喘:“呼延,呼延师兄……这,这位是,这位公子是师傅邀请的贵客……说想看看练功室……我……”
  话还没说完,顿觉一阵风刮来,呼延霆双臂抱在胸口,一脚蹬住长生心窝将他踢得在地上连滚三圈,清晰一声脆响,显是肋骨被他踢断了。长生呕出一口鲜血,抬手连摆连连求饶。
  呼延霆看也不看岁荣,仰着下巴教训道:“不知规矩的狗东西!我教练功房也是轻易能给人展示的?哪怕皇帝来也得师父亲自引见,哪是什么阿猫阿狗也能随意看的?!如此不懂规矩!我看你是找死!”说罢一剑刺向长生。
  岁荣唇角勾起冷笑,左手掌心聚气轻轻一扯,呼延霆刺出那剑在长生面门生生顿住,任他如何使力也无法寸进。
  “好大的狗胆!竟敢管我教中执法!你们还愣着做甚?!管他是谁,将他杀了!我亲自去师傅那处说理!”呼延霆咆哮怒喝,口沫横飞,右臂被无形压力按得咯吱直响,眼看就要断掉。
  “咻!”三道飞镖朝岁荣射来。
  岁荣看也懒得去看,随手在空中一摘,曲指连弹,将飞镖复又射了回去。
  有玄天真气加持,暗器威力何止增强百倍,三声闷响,那放暗器的獐头弟子还不及反应,就被飞镖射了个对穿,雄浑内力在骨肉间炸开,贯出三个血淋淋的透明窟窿。
  “这就是天下第一帮派?听你们吹嘘得这般厉害,倒让我先前好一番怀疑自己。”岁荣冷嗤一声,右手连弹,无形剑气自指尖射出,将厉刃川一身禁锢解了个干净。
  “剑,剑气!?”众弟子惊骇无比,能驱使内力隔空打穴之人天下凤毛麟角,更不说能指发剑气,内力需何等雄厚,控制需何等精纯,更是听过没见过。
  岁荣把厉刃川背在身上,他手脚尽断只如一团无比沉重的烂泥,一身腥臭无比,显然已认不得岁荣,只痛得浑身痉挛。岁荣心疼无比,明知这一切都是完颜父子的安排,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明知中计,也要将这帮子臭鱼烂虾挫骨扬灰才能解恨。
  “如何?商量好死法没有?”岁荣点住厉刃川穴道让他晕死过去,免得吃痛受罪。
  呼延霆抖开软剑,一剑扫来:“长生!去请师傅师兄!敢与天忍教为敌!简直不知死活!”
  “是!”长生捂着胸口,嘴角的血都没来得及擦干净就开了石门往外跑。
  又是个愚衷的,岁荣也不拦他,左手变爪在空中一抓,任他十八般武器统统使来也冲不开气墙,曲指一弹,呼延霆双膝炸开两朵血花,登即跪倒在地痛呼连连。
  “上呀!他只一人!只腾得出一只手!”呼延霆疾声怒斥,疼得满额暴筋。
  剩余弟子互看一眼,踌躇不前。
  岁荣观之冷笑:“土鸡瓦狗倒知道反抗,尔等喽啰空谈什么天下第一帮,竟是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除了放屁添风自命不凡,还不如路边一条野狗唬人。”
  “狂徒好胆!敢辱天忍教!杀!”
  一声怒喝,断了他们的生路,剩余五人齐向岁荣冲来。
  岁荣心中默数三声,侧身连弹,五道人影跃至空中炸成了血沫,五颜六色尽都染成了鲜红撒了一地的肉渣肠结,交融在一起,连块儿稍大些的尸骸都找不见。
  呼延霆恐惧至极,哭嚎着往石门爬,岁荣的实力远超他平生所见,恍惚间好似噩梦一场。
  岁荣却不想这么早结果了他的性命,又是噗噗两声,无形剑气将他双臂斩断,呼延霆化作一根人棍儿,口中仍是不服:“我师傅……断不会放过你!我师傅武功天下无双!定要将你全族灭门!!”
  “是么?”岁荣摘星手再弹,一道剑气精准无比射向他裤裆,登时暴起又一声痛嚎,凄厉无比。
  “杀了我!有种你杀了我!”呼延霆每说一个字,大口的血浆就往外涌。
  岁荣掌心一抓,人棍在地上拖出条血线滚到岁荣脚边,岁荣抬脚踩住他心窝碾压,痛得呼延霆哀嚎,岁荣自腰带中摸出一粒护心丹弹进他口中,笑道:“此丹可保命延寿,看你今年不过二十,算起来,还能做五十年废物。”
  “你好歹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呼延霆现在这般,这从天而降的煞星,简直比恶鬼还来得可怕。
  岁荣笑脸一沉,阴狠道:“你们在厉刃川身上做的孽,我要你们满门来还!”岁荣一脚踩碎了他满口的牙,顺势踢他后脑,人棍在地上连滚数圈,两颗眼珠子也滚了出来,惨烈如斯,偏偏还有一口气吊着。
  石门隆隆开启,现出道道人影,气势汹汹,颇有天兵天将捉拿猴王的气势。为首那人身披七彩长袍,头戴金冠,黑面白须,正是天忍教教主,太一法王耶律宏德,他领着左右长老,身后跟着各派宾客,完颜兄弟俩亦在其中,与完颜宗弼瞪大双眼的惊骇不同,完颜宗望脸上挂着了然于胸的浅笑。
  哼,果然。
  练功房内惨不忍睹,石砖上泊泊淌着乌红的血浆,空气中满是甜腥,地上的肉渣拼不出个完整人形,自己的四弟子被削成了人棍生死不知,苍髯老儿只觉胸中一滞,眼前一黑,捂住心口踉跄了一步,左右长老连忙将他扶住。
  “大都统!”耶律宏德双目赤红,不问真凶,倒是先向宗望问罪:“人是你带来的!你说!该如何处置!?”
  好大的口气,难怪手下弟子如此狂悖,原是他这个师傅就如此行事,天忍教势力再大,还能大得过皇权?心中没数就算,还当着这么多宾客兴师问罪皇子,还是这般不留余地的口气,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
  “匹夫!你是个甚么东西!竟敢对我皇兄如此无礼!?”宗弼倒是先炸了。
  完颜宗望抬手,宗弼气哼哼地退到一边,宗望耸肩,往庭柱上一靠:“我不出手,教主请便。”
  “你!”耶律宏德暴怒。
  “师傅!我来!杀了这娈童再问罪不迟!”戊留肃只求在师傅面前表现,争做先锋,脚下一蹬,整个人旋成一道五彩陀螺,每条飘带都系着短刃,铺天盖地抖罗开,阵仗十分唬人。
  “好俊的轻功!”
  “不愧为大弟子,戊留少侠这身功夫,当属武林翘楚!”
  也不知是故意捧杀,还是真没见识,宾客那番赞叹岁荣听得真切,差些没笑出声来。
  五米,三米,一尺。
  眼见戊留肃身影已欺至眼前,岁荣骤然出手,食指勾住他衣带一搅,原本疾速旋转的陀螺旋得更快。戊留肃被甩得头晕眼花,分不出天南地北,岁荣耍够,将他往地上一贯,啪地摔出一个人形坑来。
  满场噤声,落针可闻。
  岁荣勾着谑笑,嘲道:“如何?转够没有?”
  “你……”戊留肃刚出一声,岁荣手指一勾,又将他整个人转动起来。
  戊留肃被甩得手脚都无法施力,哪里还能出招,脑浆都似要从耳朵眼里甩出来了,血流直冲百会,眼看就要炸脑而亡。
  “住手!”
  一声疾呼,两道彩色身影欺身而来,赫然就是天忍教的左右长老。
  凉月神夺下了飞速旋转的戊留肃,掌心所触,一道刚猛内力直冲掌心,搅得他气海翻腾。丰日神使五雷穿心掌打向岁荣心口,岁荣抬脚抵挡,他背着厉刃川无法施展全力,被丰日神的掌力推得滑移三步。
  丰日神一掌似劈上顽石,被震得倒飞回去,踉跄五步才能站稳。“好凶……”他与凉月神对视一眼,顿时满背冷汗。
  宾客交头接耳,俱不知那光头少年是何方神圣。
  耶律宏德看在眼里,顿觉脸上无光:“原看你是个后辈,又是大都统带来,这才处处留手,你却如此不知好歹!莫怪老夫辣手无情了!”
  岁荣将厉刃川放到地上躺平,周身蒸起杀意:“哼,无能匹夫,光会大话,空吹出来个狗屁帮派招笑,莫要再一个个轮流受死,干脆一齐上了,免得小爷废功夫!”
  “好小子!”耶律宏德气到极致,他成名五十余载,还没有哪个敢如此轻慢于他,“受死!”
  话音未落,耶律宏德身形暴起,双手一挥,七彩长袍鼓荡,化作一道旋风扑向岁荣。他掌中真气凝聚,烧成一团炽烈光球,宛如烈日当空,直击岁荣命门。
  “倒有些唬人。”岁荣冷哼,玄天真气铺开,周身气流激荡,形成一道无形气墙。光球撞上气墙,轰然炸开,气浪席卷整个练功房,石壁上裂纹四布,宾客们纷纷后退,唯恐被波及。
  耶律宏德一击未中,身形不停,双手连环拍出,掌掌带起烈焰,掌风拖着尾焰,好似两条火龙盘旋掌间。岁荣夷然不惧,右掌一翻,空明掌力如潮水般扑来,火龙尚未近身,便被掌风碾碎,吹成漫天火星。
  “你!这是甚么功夫!!”耶律宏德被岁荣掌风吹得站立不稳,惊惧不已,他苦练几十年的赤阳神火功,竟在这小子手上过不了两招!
  完颜宗弼嘲道:“泰山府君的玄天一气道和元神通明掌都不识得,你这天下第一帮的教主怎么当得?”
  “什么!?他是泰山府君!?”耶律宏德恍然大悟道:“难怪能与我一战。”
  完颜宗弼:“……”
  完颜宗望:“……”
  “……”岁荣一肚子火气好似被一瓢浇灭,与他动真格反显得像个笑话。
  “泰山府君!还有何招数尽管使出!”耶律宏德放出豪言,好似方才被两招逼退的不是他而是岁荣。
  岁荣眼神一冷,懒得再听他放屁,脚踏玄步,身形如电,瞬息间就欺至耶律宏德身前,右掌直拍他天灵盖。耶律宏德大骇,双手交叉护头,掌中真气凝成一面火盾,欲挡此击。
  “轰!”
  岁荣掌力如山岳倾覆,火盾瞬间崩碎,耶律宏德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口中鲜血狂喷。他挣扎欲起,却见岁荣已如鬼魅般逼近,左掌点出,摘星指直刺他心脉。
  “噗!”一指洞穿,耶律宏德瞪大双眼,气息骤断,仰面倒下,堂堂天忍教教主,竟被岁荣一指毙命!
  瞬息剧变,左右长老还不及护驾,齐齐朝岁荣逼来索命,又是迅捷无比两记剑指,二长老颓软倒地,太阳穴上豁出两个血淋淋的大洞。
  全场寂静,宾客们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岁荣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众人,冷声道:“还有谁想试试?”
  完颜宗望哈哈大笑,拍手称快:“好!不愧是白鹿庄少主!耶律教主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宾客们面面相觑,齐齐跪地俯首,山呼“少主神功盖世,我等愿追随少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岁荣站在尸堆之中发愣,没有报复完后的畅快,反觉得浑身彻骨冰冷。
  完颜宗望缓缓走来,掏出手帕,半跪在地为他擦干净手上血迹,复又牵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印上一吻:“恭喜主人。”
  岁荣将他手甩开,冷冷瞥着他:“尽如你父子意了?”,天忍教是他以泰山府君的名义覆灭的,各帮各派看在眼里皆是见证,不日,泰山府与金国联合的消息便会传遍海内,此后任岁荣如何狡辩,他与金国,都被捆绑到了一起,汉家天下已然再容不下他。
  “厉刃川的帐,莫以为转到天忍教头上就可平了!告诉完颜旻,我定找他一一讨回!”
  完颜宗望仍半跪在地,丝毫不惧岁荣恐吓,英俊脸上挂着和煦微笑:“父皇已在上京候着了。”
  “哼。”岁荣冷哼一声,扛起厉刃川跳下断云崖。
  ……
  料峭山壁之上横出一根纤细树枝,一老一少停在枝梢。
  “哼,白老头儿,你看到了?”南斗气愤难平。
  北斗捻着雪白长须笑吟吟道:“看到了。”
  “他已叛入金国,你还有何话可说?这等奸诈狡黠之徒,心中既无大义又无天下,哪里像陛下?凭何他做大罗天?”
  北斗不恼,依旧满面含笑:“陛下血脉只能延续自八姓子孙,他身负不死药,泰山府君又用河图洛书给他改了气运,大罗天,只能是他。”
  南斗不服:“泰山府君既能改气运,为何不直接让那小子当皇帝?”
  北斗悠然道:“唯天下大乱,陛下才可一扫六合重整八荒,我大秦疆域纵横四海,区区一个宋国,哪里算得上九五至尊?”
  “你这是偏执!”无论如何,他绝不愿看到百岁荣成为大罗天,泱泱华夏,绝不能交到这种奸佞狡猾之人手中,“汉家天下,不是非得姓赢!”
  “放肆。”北斗微笑一沉,提醒道:“大势不可为,人力不可挡,你我只是使者,莫要忘记使命。”
  “哼,去你的狗屁使命!”南斗袍袖一甩,身如流星掠下山崖,消失在茫茫雾海之中。
  北斗负手而立,摇头轻笑:“乱世将起,星斗分途,王权霸业,韶华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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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滂沱,已整整洗了西平三日。
  城郊破庙,岳飞跪在关公相前泣不成声。
  滂沱大雨淹没了他无助的哭喊,他有心杀敌,无力回天,断肋之痛,远不及他无力卫国的悲怆万一。
  “遥望中原,烟霞外、千门城郭。想当日、金汤巩固,龙楼凤阁。御苑花深莺燕绕,天街昼永笙歌作。奈近来、边燧动幽燕,风尘恶。兵何在?冗卒惰。民何恃?空筹策。叹庙堂犹醉,边声渐迫。何日提戈辞故里,一鞭先渡桑干河。待功成、再醉汉阳春,骑黄鹤。”他望着武圣,胸中郁结,凄怆难当。
  武圣只无言,颔首捻须,残败的身躯连手头握着的那把青龙偃月刀都只剩下半截刀柄。
  雷鸣电闪,一注白芒映彻破庙如昼。
  再抬眼,关圣相前,竟凭空多出了一个啃果子的红衣童子。
  “何!何人!”岳飞惊惧,只当他是妖精,踉跄站起,拔刀逼问。
  童子不惧,偏头问他:“我有神功三卷,可祝你封狼居胥,学不学?”
  岳飞蹙眉,沉吟良久,收刀入鞘:“封狼居胥就罢了,只要能保家卫国!便足矣!”
  “哼,绰绰有余,不需你敲锣奉茶,只需你朝我磕三个响头,我便传你一身本领。”红衣童子盘坐案上,神情十分桀骜。
  要他堂堂七尺男儿朝一个小娃娃俯首叩礼!简直天大的耻辱!
  “看来你并没多大决心,罢了。”童子站起,拍拍双袖作势要走。
  “慢着!”岳飞双拳捏了又捏,终于撩开衣摆郑重跪下:“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南斗露出得逞笑意,伸出胖乎乎短手按在岳飞头顶,霎时,万道清凉灌入百会,苦痛俱消,神识清朗,岳飞只觉一股说不出的舒坦缓缓在丹田盘桓凝聚。
  【未完待续】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9/18 22:41:38

五十三 风雪
  楼上楼,完颜兄弟对坐品茗,窗外风雪渐盛,雪似绒花飞入窗棂,被完颜宗弼一指弹碎。
  宗望倒是悠闲,单肘斜依在榻上,敞露出胸腹健美轮廓,脚边两个貌美的汉人侍女小心服侍,他捏着茶盏,看着里头嫩绿的茶汤感概道:“还是汉人会享福些,就这茶水滋味,个中悠长,回味无穷非酒汤可比,你不好生尝尝?”
  宗弼满脸的烦躁,拿起面前茶杯牛饮而尽,蹙眉道:“阿合莫不是真喜欢上了那个小子?”
  宗弼唇角含笑,微微扬眉:“怎说?”
  “许他住上房,还给他安排汤泉疗养,感恩戴德也就罢了,他倒受得心安理得,如此不知好歹,阿合还这样纵容,我不解!”宗弼越说越气,索性转身面对窗外飘雪不看他哥哥了。
  “于你所见,该当如何?”
  “哼,该好好赏他一顿鞭子!好生教他规矩和体统!温言来求便大发慈悲,若还是那般眼高于顶的傲慢模样,便将他再便打一顿!”
  宗望哈哈大笑,指了指桌上的马鞭:“力气你有,鞭子也有,既如此恨,不如就去抽他一顿,我绝不拦着。”
  “……”宗弼被一句话噎住,非是他不想,而是他打不过,被兄长点破,更是羞恼得脸都憋红了。
  宗望抿了口茶,悠然道:“稍安勿躁,他会来求咱们的。”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叩叩”敲响。
  宗望朝弟弟扬了扬眉毛,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着,这才唤了一声“进来”。
  推门而入,正是岁荣,明眸皓齿,一脸谄媚。
  “主人不是正给历城主疗伤?可是饿了要我安排?”宗望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岁荣满脸堆笑,将侍女挤开蹲在宗望脚边,两只粉拳飞快地敲着宗望小腿:“哎哟~大都统~又说这玩笑话挤兑人家~”
  宗弼打了个冷战,浑身滚起鸡皮疙瘩,这该死的光头是鬼上身了不成?变脸变得如此之快……
  宗望倒也不客气,粗壮大腿往岁荣怀里一压,闭上眼睛享受起了按摩:“嗯~舒服,原来主人之前说的找我算账,是这么个算法……”
  岁荣翻了个白眼,攀着宗望大腿,小猫一般坐进他怀里,食指在他发达油亮的胸肌上轻轻画圈:“哎哟~大大的都统怎生出这样小小的心眼儿~人家先前不过说的置气的话,气话哪能当真?”
  宗望搂住他的细腰,拇指蹭着他腰间滑腻的皮肤,滚烫的呼吸喷薄在他脖颈:“若有所求,说来就是,本都统的就是你的。”
  宗弼很是不屑二哥,三言两语就能被拿捏住,真没出息……
  岁荣连忙道:“既如此,大都统给我两只金蝉蛊吧!”
  厉刃川全身筋脉尽断,武功全失,内伤外伤更是数不清,想要救活,只能用从前救天行的法子,让他服下金蝉蛊,再以自身为引强运轮回先天功才行。
  “当然可以,区区金蝉蛊,莫说两只,十只百只也使得,只是……”
  “只是什么?”
  宗望唇角勾着坏笑:“只是我金国不擅制蛊,只有朝蒙古去讨,我这就命人用最快的马给你求来!”说罢就装腔作势唤来侍卫。
  岁荣挣出他怀里,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厉刃川体内的琵琶仙只三天就会孵化,哪怕最快的马去蒙古,来回也需月余,分明就是不愿帮他。
  宗望捉住他手腕,往怀里一带:“若等不及,我还有个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岁荣挑眉,警惕看他,想来这厮也憋不出什么好屁。
  宗望垂眸,拇指在他小腹打转:“你体内有肉灵芝,当今天下再没比它更好的药引,我可助你催出肉灵芝药性,届时,你用交合之法,将厉刃川一身伤毒引到自己体内化解,循环往复,他便可重获新生。”
  岁荣心中一震,浑身僵麻,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催动不死药时,他体内的玄天真气将不再护体,那时自己就如螃蟹脱壳,随便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杀死自己。完颜宗望忌惮他一身内力已久,届时自己还有好活?
  为了厉刃川,值得么?
  “好,现在就开始吧。”岁荣清亮眸子直视完颜宗望的双眼,不见喜悲,只有决绝。
  宗望微愣,想不到他会这样痛快,招手唤来侍卫烧水,单臂一卷,将猎物提在怀里,大步出了厢房。
  ……
  楼上楼被金军包场,已清空了所有客人。
  浴室内雾气氤氲,三丈见方的浴池蒸腾着热气,完颜宗望坐在池水之中,背靠着池壁,半身古铜色的健硕肩背肌肉虬结。
  “来啊,试过水温了,正好合适。”宗望朝岁荣招了招手。
  岁荣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杵在门口抱着长剑的完颜宗弼一眼,纤指连弹,褪了衣衫。
  窗外飞雪,雪白白不过岁荣肌肤,被热气一蒸,微微透红,岁荣身姿纤细,似荔枝剔透,与周遭白茫水汽直若融为一体。天魅体魅骨天成,宗弼只看一眼,便觉周身热血沸腾直冲百汇,如此妖孽,难怪二哥会载他手上,当即屏息凝神,将内力聚于丹田抵抗。
  岁荣右脚试探水温,就被完颜宗望拉入怀中,钢筋铁骨将他环绕,这蛮子大汉的体温几乎要将他烫伤。宗望涨挺的粗硕性器蹭着他滑嫩的肌肤,他猴急无比,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原始的冲动。
  “松开,莫逼我动手。”岁荣冷道。
  宗望这才想起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赶紧高举双手做投降状。
  岁荣盘坐水池之中,温热的池水漫至胸口,他闭上双眼,气沉丹田,双臂助力徐徐循环前推,缓缓吐气,一点点让玄天真气散遍周身。气息激荡,如山风过隙,将水雾吹起阵阵涟漪。
  涟漪荡开,现出水池另一头闭目盘坐的厉刃川,他蓬头垢面垂着脑袋,身形魁梧更胜宗望,好似一座泥塑的假山,被真气一激,周身筋肉微微震动。
  “就现在,进来。”岁荣控制真气凝聚心神。
  宗望哪里会跟他客气,连忙跪坐在水池之中,搓了两把昂扬龙根,赤红龙头抵住玉庭,沉腰顶跨,狼腰肌腱瞬间收紧好似鲨鱼鱼鳃,臂长雄物畅通无阻直捣花心。
  “喔……”不管多少次,每次进入岁荣身体,都爽得好似灵魂皈依,那一圈圈紧致的包裹和环绕,好似千万张小嘴在嘬吸他的巨龙。尤其甬道深处那颗未知的硬核,阳锋每次蹭过,都好似刮出一股电流,浑身被电得椒麻酥爽。
  岁荣秀眉紧簇,努力控制着呼吸,双臂下压,真气在小腹盘桓转成漩涡,瞬间后穴绞得更紧,犹如蟒蛇盘柱,微微蠕动。
  “肏……”宗望低骂一句,额角青筋鼓起,内力下压,汇于阳根。五脉齐震,周身骨骼噼啪作响,原本就十分雄伟的肌肉充气般鼓了起来,“我来了!你准备好!”宗望暴喝一声,哗地从水池中站起,性器全根插入了岁荣体内,他单臂捞着岁荣细腰将他提起。
  岁荣周身一凉,很快又被圈入钢筋火炉之中,完颜宗望两块墙砖般整齐的厚硕胸肌拉丝绷紧贴在他胸上,咚咚狂跳的心脏震得他周身发麻。他全身失重,只能挂在宗望身上,如此,玄天真气滚不了一个大周天,只能在体内横冲直撞寻找出口。
  宗望身体后仰,让岁荣全身重量压在他跨上,左掌轻轻按住岁荣小腹,右掌垫在岁荣背心,将他整个侧转了过来。
  龙根被绞得窒息发麻,轻微一个动作都能让二人浑身战栗,方才那一个转身,酥得宗望差点站立不稳。臀肌放松,劲腰微躬,八块腹肌挤做一团,将龙根缓缓拔出,仅剩了个龙头还卡在岁荣体内。稍整呼吸,完颜宗望的九阳离火功催到极致,龙根暴筋,又胀粗二指有余,由下往上,迅若雷霆地捣入幽府。
  那瞬间,犹如定海神针捣入天宫,又似开山斧劈开地府,九天神雷齐齐贯入岁荣后庭,疼得他爆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喊。
  一柱顶穿花心,岁荣痛到瞬间脱力,只如风中残絮被筋肉巨兽抱在怀中疯狂抽捣耸动。宗望两块棕色砖臀飞快地鼓起又绷紧,捣得啪啪作响,胯下卵囊好似两个并拢的拳头,将岁荣臀瓣儿撞出一片绯红。
  少年吃痛的呜咽与股肉撞击的声响和鸣,一顿一顿,全是喉音。
  宗望双面赤红,恨不能将他生生顶穿。
  九阳离火功的至阳内力随着抽捣灌入破出一个缺口,玄天真气立马顺着缺口倒涌进来,顺着宗望张开的铃口挤入。宗望只觉尿道之中好似被人捅进了一根烧红的铁钳,尿道壁上被高温灼起一阵细微的气泡。
  “四,四弟!帮我!”宗望咬牙唤了一声,汹涌的真气直冲膀胱,他即便早有准备还是小瞧了玄天一气道的威力。
  宗弼原本还望着眼前春色发痴,被二哥一唤,当即回神,连忙调整了一下胀硬的裤裆走了过去。他将内力汇于手少阳三焦经,手掌还没贴到宗望背心,就被一股强横的吸力狠狠吸了上去。
  宗望浑身大汗淋漓,艰难道:“锁住丹田!徐徐拔气!”
  宗弼当知其中厉害,不敢大意,紧闭气口,一点点运气。
  有宗弼助力,宗望深吸一口气,将岁荣身体往上一抛,两条粗壮小臂架住岁荣腘窝,狠道:“小子,护好心脉!当心别被我肏死喽!”
  “你……”岁荣刚想出声阻止,身下蛮龙又贯了进来,比之前更凶数倍。
  那巨根犹如横冲直撞的攻城锤,粗暴蛮横,活像要将他身体撕开,五脏六腑都似被撞成了肉渣,岁荣喉咙一痒,咳出了血沫,护体真气撞碎了……
  岁荣体内刮起了旋风,四肢皮肉肉眼可见地荡起了涟漪,好不吓人。
  随之而来,丹田处好似有枚肉卵裂开,四肢百骸都为之一甜。
  对,是甜味儿,那股甜味儿不经味蕾,甜遍周身,周遭的水汽都似沁满了蜂蜜。完颜兄弟周身齐齐一凛,好似醍醐灌顶般舒爽。
  “遭!”宗望惊觉时,精关已松,阳精喷薄,已喷灌了两注,当即收敛心神,强压住精关,继续抽捣起来。
  宗弼却无哥哥这般深厚功力,被不死药药力一激,胯下炙龙一胀一跳,喷个不停,好似泉眼,止都止不住,撒尿般哗哗地流。
  “完颜……宗望!你,放开我……”岁荣气若游丝,神智也开始虚浮,他伸长手臂,想去够厉刃川。
  “休想!”完颜宗望按住他的手臂,犬齿啃住岁荣脖颈,下身仍飞快地操捣着,殷弘的血沫自岁荣菊心溢,顺着宗望大树般粗壮的大腿蜿蜒。宗望大手铁嵌般捏住岁荣下颌,眼神里没有假意温存,只有狠戾:“不死药,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完颜宗望!你不得好死!”岁荣咬住他虎口,任他如何使劲,也咬不穿对方皮肉,他下身发麻,只能任由力气一点点流失,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不死药流入体内,完颜宗望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全身都在新生,细胞噼啪轻响,肌腱在蠕动纠缠,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无比清明,窗外飘着的雪花他也能看清有几瓣,更不说内力,他只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源源不绝。
  宗弼被真气震飞,摔在地上大口喘气,再看二哥,神威不减,反而愈战愈勇。眼前春宫既血腥又香艳,金刚临凡般的健美硬汉怀中紧抱着一个白皙娇美的少年,古铜色包裹着雪白,烈火炙烤着寒冰。
  筋肉巨汉周身肌肉磊磊坟起,瞧不见一丝赘肉,鳞甲般展开,其力量所向披靡肉眼可见。胯下猩红巨龙昂扬怒挺,青筋盘绕,好似烧红的烙铁一下一下,又沉又狠地楔入少年胯间,少年被他肏得浑身瘫软后仰,紧致的小腹不断隆起一个硕大清晰阳锋轮廓,其状狰狞,好似随时会捅破这层薄薄的肚皮。
  刷啦!
  一记快剑划破屏风直冲宗望眉心。
  宗望弯腰,将岁荣护在胸口,屈膝侧踢,将黑衣刺客踢出窗外,顺势还不忘深深挺了两杆使岁荣发出嘤呤哼声,好确信怀里人儿还活着。
  “去看看。”宗望蹙眉朝宗弼偏了偏头。
  宗弼点头,拔剑出了浴室。
  人刚出去,没走两步就被踹得倒飞回来,撞碎了木门滚进浴池之中。
  “好胆!”宗望拔出龙根,脚下一蹬,迅如一头黑豹就朝屋外冲去。
  岁荣呛了两口水,扑腾着朝厉刃川爬去。
  “别想轻举妄动!”宗弼捂着胸口,将剑刃架在岁荣脖颈上。
  凌空降下一道黑影稳稳骑到宗弼身上,迅捷指法点中宗弼穴道,宗弼一脸不敢置信,却已动弹不得。
  黑衣人一身夜行衣,戴着面罩:“跟我走!”说着就要将岁荣架起来。
  岁荣皮肤湿滑,从黑衣人手上挣开,顺势趴到了厉刃川身上:“我不走……你,去帮你同伴!”
  黑衣人看着岁荣迟迟未动,似在思量,终于听得门外一声凄厉惨叫,他持剑冲了出去,与宗望战成一团。
  宗望负手,赤条条立于风雪中,周身极细的钢丝牢牢捆住,钢丝紧绷,没割开宗望皮肉,反是割破了执丝黑衣人的手掌。
  “断魂丝,你们是南斗六星。”完颜宗望冷冷地瞥了一眼周身缠满的钢丝,嘴角翘起不屑的幅度,“怎就四个?凭你们四个还拦不住我。”
  “是么!?”天相星使九龙盘砂杵,在钢丝上一搅,以杵为柄狠狠一扯。断魂丝虽是钢丝,却极利极韧,用是用力挣开绞得越紧,任凭宗望一身横力,也只能任他以丝做绳将自己牵上长街。
  风雪连夜天,街上零星路人见到楼上楼院墙炸开,一个赤裸壮汉被拖拽而出,当即骇得拔腿就跑。
  宗望上身被钢丝扯得无法用力,背后咻咻几声,天机星飞刀激射。宗望双膝一跪,以头杵地,双腿盘起地上积雪往天机星面门一撒。天机星视线被阻,听得当当几声脆响,飞刀钉上宗望宽阔脊背反被震飞,天机星刚抚开面上雪泥,宗望一记后蹬将他蹬出十数米去。
  “好一条难训的狗儿!且尝尝我打魂鞭的滋味儿!”七杀星赤红长鞭在空中一甩,犹如巨蟒吐信,暴涨八丈还长,淬毒鞭身缝满倒钩,任宗望铜皮铁骨也被抽出一条深陷血痕。
  “怎会!?”完颜宗望大惊,莫说自己功力远胜南斗六星,现在更是吸纳了岁荣身上的不死药,功力该大进才是,怎反有些力不从心?
  “兀那蠢狗,殊不知过补胜毒,不死药何等秘宝,你这等狼吞虎咽,不及炼化,只能将你周身气口淤堵住。”七杀星毒鞭连甩,宗望不敢硬抗,只狼狈地在雪地上翻滚躲避,真就像训狗一般。
  “该死!”宗望低骂一声,一道毒鞭躲避不及,从他肩头拉至小腹,倒钩掀起皮肉,健硕胸腹瞬间皮开肉绽。
  ……
  赵构头顶痰盂跪在窗边,小声问道:“王爷不出手么?”
  吴起买披着开襟虎皮大氅,结实胸腹袒露,居高临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赵构连忙五体投地趴下,头埋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吴起买将掌中铁链一挽,赵构颈间狗链顿时勒紧爆起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浴室中,岁荣骑坐在厉刃川身上,无论岁荣怎么挑逗,厉刃川胯间仍是软塌塌一条。
  “该死!”岁荣气闷地轻轻扇了他一耳光,“从前不见软,关键时刻偏偏又硬不起来了!连你也跟我作对!”
  岁荣脑中灵光一闪,将厉刃川拱到水池边,两条笨重的毛腿扛在肩上,阳锋在坚硬的肛毛周遭扫了扫,终于找到入口。
  “从前你肏了我这么多次,这次算你还我的。”岁荣伏在他身上,将他两条粗腿压得平贴胸前,下身一挺,坚涩地捅了进去。
  岁荣伏在厉刃川身上,汗水与池水交融,热气蒸腾中,他第一次以攻方姿态进入厉刃川的身体。心头泛起一股奇异的兴奋,从前总是被这些粗蛮巨汉压在身下讨伐,如今反过来掌控节奏,倒也有种别样的快感。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厉刃川那具饱经风霜却依旧雄伟的身躯吸引,那一身肌肉如山峦般隆起,线条刚硬如刀劈斧凿。厉刃川的胸肌尤为醒目,两块厚实的肉山巍然耸立,宛如铜浇铁铸,表面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刀疤纵横交错,烧伤的焦痕与青紫的淤血点缀其间,偏偏这些伤痕并未削弱那份健美,反增添了许多野性。
  岁荣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对胸肌,坚韧光滑,按压上去,仿佛能挤出水来,掌心下传来炽热的温度和微微的颤动。见过如此多健硕好汉,厉刃川这对胸肌当属天下第一。岁荣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一丝痴迷。他揉捏着那两块肌肉,手感如揉韧性极佳的牛筋,肌肉纤维在指间滑动,沉甸甸,十分充盈。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牙齿轻啃那饱满的胸肌,舌尖尝到汗水与血痕交杂的咸腥,刺激得他心跳加速。
  厉刃川虽如行尸走肉,毫无反应,但这具肉身依旧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雄性力量,岁荣越是耕耘,越觉自己仿佛在与一尊沉睡的战神交融。他下身用力挺动,阳锋在厉刃川体内进出,紧致的阻力让他每一次动作都带着几分吃力,却也点燃了体内玄天真气的躁动。
  不死药在丹田翻涌,岁荣咬紧牙关,强行催动真气,将药力顺着交合之处缓缓渡入厉刃川体内。他能清晰地察觉到厉刃川体内断裂的筋脉在滋养下微微颤动,仿佛枯木逢春,隐隐有了复苏的迹象。
  岁荣心头一热,动作越发急促,汗水自光头上滑落,滴入水池,荡起细小涟漪。
  正值紧要关头,吴起买牵着他瘦骨嶙峋的“癞皮狗儿”走了进来。
  岁荣动作一滞,满背刺麻,送走豺狼又迎虎豹,偏偏此时千钧一发,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耕耘。
  吴起买赤裸上身,虎皮大氅敞开,露出古铜色胸腹,肌肉虬结如老树盘根,散发着一股压迫人心的气势。
  他瞥了一眼水池中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看来本王来的正是时候!”话音未落,他踢开赵构,三两下褪去衣衫,露出同样健硕无匹的身躯,肌肉线条如刀刻般凌厉,腰腹间的八块腹肌紧实得仿佛能弹开刀剑。
  吴起买跃入水池,好似石牛入海,池水飞溅,哗地漫撒出去。
  岁荣正全力渡药,根本无暇分神。
  吴起买好似螳螂寻到了一只在蛛网上无力扑腾的蝴蝶,粗壮的臂膀一把将岁荣揽住,阳具直挺挺地顶入岁荣后穴。
  岁荣吃痛闷哼一声,身体被吴起买的蛮力带动,不由自主地向前撞去,阳锋更深地没入厉刃川体内。
  水池边上,两个巨人般的肌肉巨兽将娇小的岁荣夹在中间,吴起买与厉刃川的健硕身躯犹如两座铁塔,肌肉线条在水汽中熠熠生辉,喷薄着原始的雄兽气息。
  岁荣纤细白皙的身子在两人之间显得格外脆弱,宛如一朵被两座火山碾压的白莲,随时会被碾碎。
  “难怪能令天下英豪尽折腰,百少爷这屁股……唔,夹得本王,好爽……”
  吴起买低吼一声,催动体内内力,贪婪地吸纳岁荣体内流出的不死药药力。他的阳具在岁荣体内抽插,每一次深入都带动岁荣被动地撞向厉刃川,形成一种诡异又默契的节奏。
  咔咔脆响,吴起买的肌肉开始肉眼可见地膨胀,肩背的肌肉纤维如钢丝般拧紧,扁平胸肌腾地鼓起,宛如两块巨石嵌在胸膛,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纠结蜿蜒,周身好似爬满蛇虫凸。他的阳具也在药力的滋养下变得更加粗壮,撑得岁荣后穴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吴起买的眼神愈发炽热,带着贪婪与狂热,仿佛要将岁荣体内的每一滴药力榨干。他的动作越发狂暴,宛如一头脱笼的猛兽,每一次撞击都让水池掀起滔天水花。
  岁荣咬紧牙关,强撑着意识,拼尽全力将不死药的药力渡向厉刃川,赛虎的内力和玄天真气好似在他小腹里拔河,好似有双大手在将他的肠子一寸寸抻开。这还不算,厉刃川体内的伤毒亦源源不断被他吸入体内,岁荣身体如筛子般颤抖,不死药的流失,让他的身体急速代谢。
  “你……”吴起买两只大手握住岁荣细腰疯狂地抽捣,粗硕的肉刃将他耕得鲜血淋漓。他眼睁睁看着岁荣的光头冒出根根发茬,而后越长越长,直至长发齐腰没入水中。
  新长的长发不过瞬息之间又迅速枯变成雪白,花开花落,转瞬之间。
  雪白的长发在水面上漂浮,宛如一缕缕散开的银丝。岁荣皮肤上的血色逐渐褪去,变得近乎透明。他的意识开始陷入混沌,眼前景象如雾气般模糊,耳边只剩吴起买的低吼和水花的拍打声。
  厉刃川!醒过来!
  厉刃川指节抽搐一跳,灰蒙蒙的瞳仁儿渐渐聚光。
  原本遍布全身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皮肉失去弹性结成了硬壳,硬壳下鼓跳蠕动,浑身肌肉犹如干枯大地块块龟裂,而后,自龟裂处,一团团新长的嫩肉挤了出来,宛如蝴蝶破茧般焕发新生。胸肌、臂膀、腰腹的线条变得更加分明,肌肉块比先前更加厚实饱满,丝丝肌肉纤维紧簇在一起包裹着骨骼,新长的皮肤被肌肉抻得纤薄无比,好似一张透明薄膜。
  吴起买沉腰后仰,陶醉地闭起双眼,二次发育的阳根无比敏感,被折磨了几十年早已麻木的性器,竟然再一次获得了性爱的快感。
  就在他沉沦欲海不知天地时,一记掌风狠狠贯入他胸口,吴起买被拍得整个倒飞出去,撞塌院墙,四仰八叉摔在街上。
  宗望闻之一愣,被他压制在地的天机星瞅准时机,自袖中撒出一把毒烟,宗望掩住口鼻,铁掌扇开毒烟,再看周围,南斗四星已逃了个干净。
  “王叔?”宗望瞥着地上狼狈吐血的赛虎,当即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浓眉不悦地簇紧。
  赛虎啐出一口血沫,撑膝站起,肋骨生疼,显是断了。
  雾气蒸腾,一道魁梧声音自雾气中缓缓走了出来,他满头须发皆白,周身坟起焦黑的肌肉,暴凸血管缠遍周身阵阵搏跳,衬在那身黑曜石般闪耀的肌肉上,就好似火山口缓缓流淌的岩浆。
  “真给那小子救活了!?”宗望瞳孔皱缩,连他也感受到了厉刃川身上蒸腾着的滔天煞气,凶骇无匹,令人膝软。
  厉刃川双目血红,黑皮白发,整个不似人形,好似森罗地狱爬出的凶恶厉鬼……不,厉鬼不足形容其万一压迫,他鬼王……
  岁荣蜷在鬼王怀里,好似一只惨败的柳絮,风过就会吹散。
  厉刃川将他小心护在怀里,强压着心中伤痛暴起一声滔天怒吼,震彻全城。
  气浪卷得赛虎连退两步,心血激荡,当即大骇:“天人决……”赛虎定定地看了宗望一眼:“他天人决……突破第十三层了……”
  “!!!”
  眼看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鬼王怀里的小人儿轻轻敲了敲他的胸肌:“放我下来……”
  厉刃川犹豫片刻,屈膝跪地,双手轻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使他站稳。
  岁荣虚弱无比,嘴唇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他望着街上赤条条戒备的叔侄二人,微微偏头,朝完颜宗望道:“大都统,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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