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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2025/06/21 02:37 / 328 / 65
【小说】女主她总是摇摆不定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7:33:53

第38章 密室互斗
  怀陵,另一处隐蔽墓室。
  花袭人横卧在一方石榻上,正优哉游哉地欣赏不远处的“好戏”。
  原来,她眼前的石壁墙镶嵌一块硕大的琉璃镜,琉璃的通透度极高,花袭人可以清晰瞧见隔壁石室的情形。
  而被观察的那些人无知无觉,显然,这面琉璃镜是单向的。
  瓷偶人与唱戏道具凌乱地散一地,有些躯干四肢都摔裂了,断口整齐,人为所致。
  不难看出他们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行为。
  余了了盘腿静坐,应当是在休息,一身袈裟沾染零星血迹。
  [注:余了了名字来源——佛只是个了仙,也是个了圣,人了了不知了,不知了了是了;若知了了,便不了。
  余是指我的意思。] 冷香雪站在一侧,给余了了护法,目光盯着对面那波人,隐含警惕。
  人称“西域毒娘子”的冯娑罗气息不稳,闭着眼睛运功调息,看起来伤得不轻,她脚边躺了叁两只死去的蝙蝠。
  许棠察觉冷香雪的注视,他挑眉一笑,浪里浪气地开口:“胧月仙子这般盯着在下看,着实叫在下受宠若惊。”
  冷香雪面无表情,理也不理。
  许棠不在意她的冷淡,自顾自续道:“既如此,我可不能辜负胧月仙子的一番美意,依在下看,等从这个鬼地方出去,我不若就去峨眉山向龙音师太提亲,聘你为妻。”
  众人皆觉荒谬,哪有人向女道士求娶孙女的?
  可这个浪荡子是许棠,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许棠本就好美色,看上哪家姑娘,他不像其他恶名昭彰的采花贼一样,直接糟蹋姑娘家的清白,而是先设迷情障,偷姑娘的芳心。
  等和姑娘玉成好事,他这厮又腻味了,对人家始乱终弃,偏偏那些姑娘还痴心不悔,搞得家里人虽恼恨许棠,也没法追究他,毕竟,是自家闺女心甘情愿与他私相授受的。
  当然,他屡次得手,除了那些哄女人欢心的巧言把戏,还离不开他那副灼灼艳艳,堪比海棠春色的好相貌。
  为此,他还得了个诨号——“如意郎。”
  姑娘如愿,他也得意。
  有人泼冷水:“许棠,胧月仙子可不是一般姑娘,可轻易被你诓骗,你还是省点功夫吧。”
  “你又不是胧月仙子,怎知她心中无我?”许棠轻笑,厚脸皮地唱独角戏。
  又有人道:“江湖谁不知晓,胧月仙子心中只有龙音师太?此番若不是师太练功岔气,经脉错乱,急需树舌丹芝救命,胧月仙子又怎会来陇西淌这次浑水?”
  “胧月仙子这番孝心真是叫我好生感动,这样吧,只要胧月仙子肯委身于我,在下届时定助仙子夺得树舌丹芝。”
  冷香雪不乏追求者,却从未被人如此轻佻地调戏过,闻言,不由愠怒:“放肆!”
  她周身气息一凛,欲要动手教训许棠。
  余了了温和地开口劝:“冷姑娘,切勿与许公子动武,眼下,保存体力要紧。”
  冷香雪回过神,顿悟许棠是刻意挑衅。
  冯娑罗睁开眼睛,鄙夷地扫许棠一眼,不屑地冷哼:“臭男人心眼真多。”
  她若要与人动手,可不会耍什么激将法。
  许棠不客气地回怼:“丑女人花样更多,整天里养些蜈蚣蝙蝠,结果还不是打不过余了了。”
  冯娑罗气急:“你!”
  她生来脸上有一块很大的紫乌胎记,因此最恨别人攻击她样貌。
  眼下想打死许棠,一提气,腑脏生疼,冯娑罗只好平心静气,重新闭眼调息。
  花袭人勾唇轻笑:“阿醒,你瞧,他们又要开始窝里斗了,真像小丑。”
  苏醒神情愉悦:“一群天天自诩正义的名门中人和武林散修为了食物水壶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这确实是一出好戏。”
  余了了他们被关在密室好一阵,他们带进去的食物水壶自然顶不住,即使余了了主张所有人把物资拿出来,大家一点点平分,以捱过难关,可总有人藏私。
  甚者,有人扛不住饥|渴就抢夺他人的,叁言两语不对付,殴斗相杀,余了了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住,反倒被牵扯其中。
  此时,蜗蠕虫从石墙缝隙爬出来,苏醒眼珠子一转,盯着虫子,花袭人顺势看去,她伸出柔夷,蜗蠕虫沿她指尖爬上她手掌心。
  “你还养着这只小虫子?”苏醒心口微微一动。
  当年二人决裂,他怨恨难平,将花袭人送他的所有东西都烧成灰烬,却没想到花袭人还精心养着他送的小虫子,蜗蠕虫看起来伙食不错,肥肥壮壮的。
  “我可不像某人,有了新欢,轻易就将旧爱抛之脑后。”花袭人语调凉凉,隐有吃醋。
  苏醒一顿,不知如何应答,索性别开话题,他细辨虫子外壳上头的字眼,“陆云锦?”
  他拧眉思索:“他竟也来了怀陵……他为何而来?”
  花袭人知晓他心中郁结,清楚他最恨陆云锦,道:“无非就是为了树舌丹芝,不过,这不是最紧要的,既然他此次自投罗网,阿醒,我正好帮你杀了他。”
  说到最后,她微眯眼,语调阴狠。
  苏醒心中有点担忧:“我与陆云锦交过手,他武功奇俊,你我恐不是他的对手。”
  花袭人胸有成竹:“无妨,高手也怕寡不敌众,我让魑魅魍魉布天罡地煞阵困住他,届时,你我再从旁取胜,还怕杀不了区区一个陆云锦?”
  苏醒怕她轻敌,叮嘱:“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花袭人莞尔一笑,嗔他一眼:“好好好,阿醒,你还是这样爱唠叨。”
  二人氛围好似回到以前。
  苏醒面色一变,强作肃然,不说话了。
  花袭人就看出他的意思,看来,二人再没有和好之日了。索性,她也不强求。
  * 这厢,陆云锦佯装没发现唐醋鱼的异样,继续跟着他在怀陵找人。
  * 与此同时,陈谓根据唐醋鱼亲手画给他的怀陵地图,一个人在陵寝里头寻找树舌丹芝,顺便在陵墓各大关节处埋了火药。
  他准备找到树舌丹芝,就一把火把怀陵以及众人烧个干净,省得他们来抢夺小师妹的树舌丹芝。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7:43:52

第39章 云锦受伤
  与花袭人暗中沟通好,唐醋鱼领锦鸾二人去往那间观戏密室。
  此间,密室空荡荡,唯有琉璃镜面倒映出里头石室的凄惨情形。
  好几个饿得面黄肌瘦的武林人瘫软在地,面目狰狞地死去。
  一个面生紫瘢的女人拿刀残忍地斩断死人的一条胳臂,捧在嘴边,大口大口地吃。
  形如恶鬼,她显然是饿急了。
  旁边,一具尸体被蝙蝠群围拢啄食血肉,只余脚踝的嶙峋白骨依稀可见。
  蜈蚣在地上扭动身躯乱窜,还是被人抓住捏起来,拔掉毒牙,随便用火烤了吃。
  另一面如冠玉的美公子划破尸体的大动脉,一蓬热血飞洒出来,他拿水壶接了,而后慢条斯理地饮尽,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嘴唇殷红艳艳。
  他动作再优雅,鸾鸾也难以忽视他喝的其实是人血的事实。
  “这是……人间炼狱么?”鸾鸾艰难开口。
  她仔细看过石室每一个人,发现陈谓不在其间,一时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更忧心。
  唐醋鱼对此情形早有所料:“人饿到了极致,连同胞也不会放过。”
  陆云锦余光扫过幽暗壁角,敛了敛眸,不置一词。
  余了了不忍看,闭着眸,手捻佛珠,为死者诵经祈福。
  他脸颊凹陷,面色乌青,显然快要撑到极限。
  许棠自己喝完,又接了一壶鲜血,递给冷香雪:“胧月仙子再自命清高的话,可就真的没命回峨眉山咯。”
  冷香雪不为所动,她气息微弱,嘴唇起皮,眼下又饿又渴,连句话都不想和许棠多说。
  许棠轻飘飘道:“你死在这儿的话,龙音师太等不到树舌丹芝救命,她也会死。”
  “不许你咒我奶奶。”她气急,声音嘶哑,一说话,喉咙干哑得厉害。
  “他们已经死了,尸体与其在这腐烂发臭,还不如发挥点最后价值。”
  许棠循循善诱地劝:“胧月仙子不必有负罪感。多少喝一点吧。”
  冷香雪盯水壶中那汪血水看,眼神呆呆发怔,嘴上抗拒:“不,人若自食其类,与禽兽何异?”
  许棠玩味地笑了笑,心中对冷香雪颇为欣赏,又有些嘲讽。
  陆云锦:“我们先想办法救他们出来。”
  鸾鸾道:“好,我们赶快找找这里有什么机关。”
  她刚要走动去看看墙壁,陆云锦忽而拉住她手,将她扯回身后,鸾鸾不明所以。
  唐醋鱼身形一动,正要跑开,背后忽被陆云锦戳了一记,瞬间周身酸麻,僵立当场。
  “公子这是做甚?”他故作迷茫。
  陆云锦抽出一柄匕首塞到鸾鸾手中,拉她将匕首环横在唐醋鱼脖子,对鸾鸾道:“此人有异,挟持他保命。”
  鸾鸾“啊?”一声,懵懵的,想问清楚怎么回事。
  寂静之中,忽闻衣袂响动异声,从四面俯冲而来,速度极快。
  鸾鸾眼睁大,心中生出不妙感:“云锦,小心!”
  陆云锦拔出却邪剑,以鸾鸾为中心,环旋两圈,一一格挡开四面袭来的利刃,剑光在半空中舞出银白雪影,照亮对手黝黑身影。
  鸾鸾看得目不暇接,好半天才看出围攻陆云锦的是四道黑袍幽影,戴着一样的青铜獠牙面具,肖似的骨架身形,连武功路数都差不多。
  简直就像一人的分身术。
  他们连句废话也没有,记记杀招,招招狠绝。
  他们就是花袭人找来的魑魅魍魉,专门对付陆云锦。
  若说单打独斗,他们没一个是陆云锦的对手。
  可只要他们四人联手,结成天罡地煞阵,陆云锦被他们困在阵眼,又要护着鸾鸾,犹如瓮中之鳖,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此间,陆云锦只能应接不暇地与四人见招拆招,一旦他寻见机会要重伤其中一人,以求破阵,另外叁人就会默契地来相助那人,趁势反过来追击他。
  陆云锦怕鸾鸾落单,因此有所顾忌,不敢离鸾鸾太远,又担心自己一不小心误伤鸾鸾,动作也不敢太大。
  一时间,双方踌躇不下,以魑魅魍魉的功力,他们杀不了陆云锦,可陆云锦也奈何不得他们,他们以多欺少,有的是耐心,慢慢耗死陆云锦。
  连环解招的兵刃相接脆响声在鸾鸾耳边乒乓炸开,听得她眼皮直跳。
  魑魅魍魉轮流围攻陆云锦,总有空隙休息调息。
  可陆云锦却一刻不停地运功对敌,神经也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再这样下去,他们必败无疑。
  鸾鸾心乱如麻,乱中生智,匕首更逼近唐醋鱼脖子几分,咬牙道:“你快让他们停下,否则,我就、就杀了你。”
  她怀疑这四个人是唐醋鱼派来的,可她又想不通唐醋鱼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第一次威胁人,手都没怎么拿稳匕首。
  唐醋鱼看得胆战心惊:“喂喂喂,我可不认识这四个黑鬼,你别滥杀好人。”
  “你是不是在骗我?”
  鸾鸾觉得自己好像都不认识唐醋鱼这个二师兄了。
  此时,一道妖媚女声忽然响起,咯咯娇笑:“这位姑娘,唐公子当真不认识魑魅魍魉,你还是高抬贵手饶他一条小命吧。”
  鸾鸾循声望去,不远处的那方石榻,不知何时懒懒斜倚着一个妖冶迷丽的女子,她眼角虽长细纹,却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风情万种,千姿百媚。
  鸾鸾这厢才明白,何为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这样的女人,看起来就像熟透的食人花,往外沁香甜的蜜液,引人采撷,一着不慎就会被她狠狠撕咬皮肉。
  她不认识这个一看就很危险的女人,却认出旁边那个穿暗金玄衣的男人是苏醒。
  她了悟:“原来又是你!”她语气甚至不自觉带点痛恨,也是难得。
  苏醒阴恻恻道:“今日怀陵就是你和陆云锦的葬身之地。”
  花袭人嘴唇轻吹大红丹蔻沾染的尘灰,“阿醒,我来杀他,给你泄恨。”
  话音落,袖中钢丝如灵蛇伸头,冲陆云锦耳蜗冲去。
  唐醋鱼见势不妙,压低声音,语气急快,跟鸾鸾道:“东墙第叁格缝隙是开启密室的机关,你快将余了了他们放出来支援陆云锦!”
  鸾鸾看他一眼,唐醋鱼以为她不信,心中焦躁,刚想剖白解释。
  鸾鸾深深地望他,字字清晰:“二师兄,我信你。”
  她眼中闪烁着水亮的泪光,看得唐醋鱼心头一震。
  他呆了一呆,不太确定又极度的惶然恐惧:“……小、小师妹?”
  鸾鸾没有回答他,而是松开他,脱离陆云锦的保护范围,往东边快步跑去。
  陆云锦瞧见这一幕,他心头惊骇可想而知,失声喊:“鸾鸾,危险,快回来!”
  他一时分心,魑魅魍魉其中一人自觉逮住机会,趁势想要杀了他。
  他刚才早被陆云锦打得大为光火,从未有人在天罡地煞阵里头坚持这么久,心一急,脱离阵法站位,利刃朝陆云锦心口捅去。
  陆云锦手腕抖动,剑锋飞旋,卸去钢丝袭来的气劲,而后竖立剑柄,翻绞几圈花袭人的钢丝。
  几丝花火滋啦闪现,力道之大,花袭人险些都被他连人一块拖飞出去,得亏苏醒抱住她身躯,稳住她身形。
  花袭人脚蹬石榻床头,借力往回拽钢丝,暗暗心惊:“陆云锦小小年纪,武功竟如此了得!”
  此番与他结仇,若不能一举除掉他,只怕后患无穷,思及此,杀心更重。
  “阿醒,那个姑娘是陆云锦的弱点,你去杀她。”
  在利刃即将刺穿心口的那刹,陆云锦身形灵活一扭,倏翻到他后背,钢丝缠绕那人脖子,他手收紧,那人顷刻喉筋寸断。
  他只来得及发出“呃”一声,随即委顿落地,砸起一地灰烟。
  其余叁人大怒。
  “老叁!”
  “你竟敢杀我叁哥,我要你偿命!”
  看得出魑魅魍魉感情极好,现在情绪激愤之下,招式与速度反而比一开始还要凌厉狠毒。
  陆云锦只好全心招架,无论如何,天罡地煞阵破了,他和鸾鸾就有生的希望。
  唐醋鱼紧盯着鸾鸾背影,一颗心悬提。
  苏醒杀气腾腾地逼近鸾鸾,手中还提着一把刀。
  他立时惊怒:“滚开,不准伤我小师妹!否则我大师兄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鸾鸾心怦怦跳,她很害怕,可她也知道,此刻她必须全力以赴,否则陆云锦真的会被她连累死在这儿。
  她呼吸急促,冲机关处跑去。
  苏醒看出她意图,冷笑:“找死。”
  他举刀,飞身朝鸾鸾砍去。
  鸾鸾只觉一道狠厉杀气袭背而来,冷意席卷全身。
  自知死亡将近,她不再犹豫,扑向东墙,举起匕首朝墙壁缝隙处用力插进去,似乎触到机窍松动处,她心一喜,双手合握匕首,使劲往顺时针方向一转。
  苏醒眸光一闪,刀锋就要斩下鸾鸾手臂。
  鸾鸾回身瞧见银亮锋刃冲她砍来,依旧不肯松开匕首。
  她恐惧地闭上眼,几乎是引颈待戮,耳边听闻石墙“轰隆隆”转动的声音,她心想,自己死也值了,只是,未能亲眼见到大师兄安然无恙,实觉遗憾。
  却不曾想,身体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下一刻,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传进耳廓,瞬间,她心中一紧,茫然睁开眼睛,陆云锦白皙俊朗的面容离她咫尺。
  他嘴角溢出乌血,刚才他急着脱身来救鸾鸾,生生挨了魑魅魍魉好几掌。
  鸾鸾心慌意乱地紧紧抱住陆云锦:“你……”
  她哽咽:“对不起。”
  苏醒神情阴狠,钢刀砍中他肩胛,想起当日陆云锦在画船也是这样伤及阿桔,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手上运劲,想将陆云锦整条胳膊都斩下来,只可惜他内功不足,无法一次性利索地切断他胳臂。
  陆云锦喘匀一口气:“别道歉,我没事。”
  他也紧紧环住鸾鸾身体,一个回旋翻身将苏醒踹飞好一段距离。
  黑袍叁人紧跟上来,想要杀陆云锦为兄弟报仇。
  可眼下情形瞬息斗转,余了了他们被困许久,一朝看见洞门大门,立时抓住机会,鱼贯涌出。
  正巧与花袭人他们打了个照面。
  许棠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却明摆着是算账来了。
  “食人花,别来无恙。”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7:48:21

第40章 唐醋鱼起疑
  之前,若非花袭人搅局,用机关陷害他们,他们怎会被关密室?
  现在倒好,大家仇怨,一并了算。
  废话不多说,花袭人不是个坐以待毙的性子,见许棠来者不善,索性先对他展开攻击。
  许棠拉开架势,与她对招起来。
  苏醒见状,再顾不得杀陆云锦,忙去帮衬花袭人。
  冯娑罗冷哼一声,扔出蝙蝠去啄咬花袭人。
  苏醒不甘示弱,抛出蜘蛛飞扑冯娑罗脸面。
  冯娑罗眸子一眯,这倒是遇见同道中人了,暗暗起了几丝较量的心思,不再专逮住花袭人打,火力转向苏醒。
  其余人又渴又饿,体力疲乏,即使花袭人这个仇人近在眼前,也没心情陪许冯二人发疯,一股脑往洞口涌出去,逃命去了。
  魑魅魉叁人势要杀陆云锦为老叁复仇,眼下陆云锦不仅受内伤,连右手肩胛都被苏醒砍了好大一道豁口,压根连剑都拿不稳了,何况应敌? 正是好时机。
  他们逼上前,叁人围攻陆云锦,陆云锦右手把剑一抛,改换左手握住,强撑着护在鸾鸾身前,与他们周旋。
  余了了看出陆云锦已是强弩之弓,上前帮忙,他看情形猜得到方才是锦鸾二人救了他们出来,救命恩情,不能不报,即使他如今已饿到体力不支,但仍凭着一股气去挑开攻击陆云锦的黑影。
  那人恼怒:“多管闲事的秃驴,你找死!”
  “阿弥陀佛。”
  余了了被他辱骂,也不生气,款款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还是速速离去吧,免得命丧怀陵。”
  那人嗤之以鼻,“你不滚,老子连你一块杀。”
  话音落,他冲余了了杀去。
  冷香雪担忧,正想上去帮忙。
  唐醋鱼叫住她:“胧月仙子,你救救我,这里明枪暗箭这么多,我动弹不得,很容易被误伤的。”
  冷香雪认识唐醋鱼,之前和戴岳一块领他们入墓之人。
  她想了想,还是抬指给唐醋鱼解开穴道,然后去帮余了了。
  唐醋鱼一得解脱,第一时间跑去找鸾鸾,他紧张不已地检查鸾鸾身体:“小师妹,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刚才跑太快,又连番受惊吓,鸾鸾心口直跳,颇感胸闷气短,但她还是对唐醋鱼摇摇头:“我没事,二师兄,你别担心。”
  “我岂能不担心?”他又气又悔,后怕:“你怎会来陇西,还和陆云锦混到一块去?”
  “我……”一时之间,鸾鸾不知该从何解释。
  “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和我走。”
  鸾鸾犹豫:“可是陆云锦他……”
  “要是给大师兄知道,你现在和陆云锦那样亲密,大师兄岂不是得活活醋死?”
  说起这个,鸾鸾就感到心虚。
  唐醋鱼见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带你去找大师兄,你跟不跟我走?”
  鸾鸾沉默了。不说话便是表明态度。她没办法不选大师兄。
  唐醋鱼不由分说拉起鸾鸾手腕,就要带她离开。
  陆云锦一直留着两分注意力在鸾鸾身上,见唐醋鱼强拽她离开,心中生急,摆脱黑影的纠缠,追上去:“鸾鸾!”
  黑影叁人欲跟上去,奈何被冷香雪和余了了绊住脚步。
  唐醋鱼现在烦死陆云锦了,见他跟上来,索性按下一处机关,石道墙壁蓦然打开,他带鸾鸾溜进去,石壁快速合上,可陆云锦还是赶在最后一刻握住石壁门。
  他运劲,用莽力硬生生撑开只余一点缝隙的石壁,他脸色煞白,肩膀的血不停涌出来,染红他灿金锦袍。
  唐醋鱼无语:“你有完没完?死缠着我们鸾鸾做什么?”他说着就想上手去掰陆云锦的手。
  鸾鸾拦住他:“二师兄,别这样,他受伤了。”
  陆云锦呼吸微喘,咬牙顶住,而后闪身进了内壁暗道。
  他卸力地扑倒在鸾鸾怀中,石壁彻底关上,内道光亮幽微。
  鸾鸾扶住陆云锦双臂,焦急地唤:“陆公子?”
  她捧起陆云锦脸颊,见他双眸紧闭,昏迷过去,顿时更紧张了。
  “没事,他死不了。”唐醋鱼不以为然。
  他伸手就要把陆云锦从鸾鸾身上撕下来。
  鸾鸾没有察觉他对陆云锦的恶意,忧心忡忡:“二师兄,你帮我把陆公子扶坐到那儿,我来给他包扎一下伤口。”
  唐醋鱼动作一顿,到底是怕有损自己在鸾鸾心中的形象,便听鸾鸾吩咐,把陆云锦搀扶到角落靠墙坐着。
  鸾鸾身上有带金疮药,她拿出来,正想脱陆云锦衣服给他处理。
  唐醋鱼大惊:“小师妹,男女授受不亲,你何时这般亲近外男了?”
  鸾鸾心虚,她和陆云锦屡次有肌肤之亲,方才一时忘形,竟忘了顾忌二师兄在场。
  她抿了抿唇,把金疮药递给唐醋鱼:“我刚才心急,忘了男女有别,二师兄,还是你给陆公子上药吧。”
  她站起身,背转过去:“我回避一下。好了你叫我。”
  唐醋鱼瞅瞅陆云锦,又看看鸾鸾,心中狐疑渐生,经过短短两日的相处,他看得出陆云锦十分在意鸾鸾,甚至以命相护,可见鸾鸾对他的重要性,鸾鸾似乎也不排斥陆云锦对她的照顾。
  他想了想,试探性地伸出手,摸索到边角,直接粗暴揭开陆云锦身上的人皮面具。
  面具摘掉,露出里头那张精致瑰丽的好颜色,倒不愧他江湖第一公子的名头。
  只不过,唐醋鱼扫过他空荡荡的眉心,心脏咯噔一跳。
  他曾听百晓生说过,明玉山庄的继承人额心都有一颗朱砂痣,用来守节,只有当他失去清白,与命定的女子巫山云雨,朱砂痣才会消失。
  唐醋鱼:“……”他目光不敢置信地盯着鸾鸾看。
  鸾鸾久不闻动静,询问:“二师兄,好了吗?”
  唐醋鱼这才回神:“哦,哦,马上,快好了。”
  他囫囵吞枣地给陆云锦潦草处理好伤口,又给他衣服扒拉整齐,才对鸾鸾道:“可以了,小师妹。”
  鸾鸾转过身,瞧见陆云锦的真容,感到奇怪:“你怎么把他的面具揭了?”
  “我就是好奇名满江湖的公子锦长什么样子,呵呵。”他笑得有点干。
  鸾鸾不疑有他,蹲下去,倒了一颗固元丹给陆云锦喂下。
  “我们在这休息一会,等陆公子醒来再走吧。”
  唐醋鱼只能应下,看鸾鸾脸色不好,又关心:“你也累了,睡一会,我守着你们。”
  鸾鸾“嗯”一声,吃了一颗凝心散,呼出一口浊气,胸腔才感好受许多,她靠着墙休息,但不敢真的睡熟过去,怕唐醋鱼会对陆云锦不利。
  唐醋鱼见她呼吸沉浮,心知她不安,便按捺下来,没有去揭她面具一探究竟。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7:56:53

第41章 怀陵真相
  陆云锦终于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眼前光线微弱,四周静悄悄的。
  他蓦然惊醒,脱口而出:“鸾鸾!”
  鸾鸾被他忽然出声吓一跳,忙睁开眼睛,围拢过去:“我在这儿。”
  陆云锦瞧见她,这才大松口气,细细巡视鸾鸾,见她无恙,一颗心方才安定。
  “你没事就好。”
  说着,他伸手就想去抱鸾鸾入怀。
  唐醋鱼拦在中间,“干什么呢?想占我家小师妹便宜?”
  陆云锦一顿,望向唐醋鱼的目光并不算友好。
  “二师兄,你别这样说陆公子,他也许只是睡迷糊了。”鸾鸾连忙缓和气氛。
  唐醋鱼抱臂冷哼一声,拉起鸾鸾:“我们走。”
  鸾鸾错愕地“诶——”一声,只好被他拽走,赶紧对陆云锦叮嘱:“陆公子,你快跟上来。”
  陆云锦内伤未愈,咳了咳,艰难地扶着墙站起身,慢吞吞跟在鸾鸾二人后面。
  鸾鸾时不时回头担心地看他一眼。
  陆云锦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自己还撑得住。
  甬道长窄,只容一人行走,叁人前后走着,唐醋鱼领头,陆云锦坠后,将鸾鸾护在中间。
  索性,这条石道没有什么机关暗枪,叁人平安无事,一路通行。
  直到一个分叉口。
  鸾鸾顿住脚步,正想询问唐醋鱼往哪边走,陡然听见由远及近的滚动声,飞快逼近。
  “不好,好像有大石头在滚过来。”
  往前走的通道是往下倾斜的斜坡地面,一路下去,深不见底。
  鸾鸾话音落,石头踪影已入眼帘,叁人根本没有反应时间。
  唐醋鱼来不及分辨方向,正想拉鸾鸾往左边跑,却扑个空。
  鸾鸾下意识去牵住陆云锦的手,拉他奔往右边。
  唐醋鱼焦急:“小师妹!”
  巨石来势汹汹地滚落,带着将人砸成肉饼的可怖力量,唐醋鱼无奈闪躲进左边岔路。
  “轰隆”一声炸响,石头磨损甬道壁角的“咯哒”声令人牙酸。
  待鸾鸾反应过来,急忙去寻唐醋鱼的时候,甬道的分叉口已经被石头牢牢堵死了。
  “二师兄!”
  她喊了好几遍,对面什么回应都没有,也不知唐醋鱼是否听得见她的呼唤。
  片刻,鸾鸾终于心灰意懒,忧心道:“怎么办?”
  没了领路人,陆云锦心情反倒愉悦起来,摸鸾鸾脑袋安慰:“没事,唐公子本就是此道高手,想必很快就能从怀陵出去。”
  鸾鸾叹口气,“但愿如此。”
  他心满意足地与鸾鸾十指紧扣,“我们走吧。”
  鸾鸾顿了顿,挣开他手。
  陆云锦受伤地望着她,模样看着可怜巴巴的,加上他如今狼狈负伤,哪还有以前半分矜贵派头?
  鸾鸾瞧着就心软,他毕竟是为自己才落到如此地步。
  她咬了咬唇,期期艾艾道:“你受伤了,我扶着你走。”
  陆云锦眼睛一亮,“好。”
  他抬起手,就等鸾鸾来搀扶他了。
  鸾鸾动作迟疑,但还是将他手臂横过放在她肩膀,一手搂住他侧腰,支撑着他走。
  陆云锦没舍得把身体重量压在鸾鸾身上,只是稍微搭个样子。
  二人慢吞吞地走着。
  鸾鸾是顾及他伤势,陆云锦却巴不得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才好。
  可怀陵再大,也有边界。
  二人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一扇锈迹斑斑的青铜门前,门上有一把梧桐凤锁,凤凰展翅,鸟喙昂张。
  “我曾在家中藏书阁读到先祖生前手稿《栖鹄随笔》,其中记载了这把锁的解开之法。”
  “怎么打开?”
  陆云锦并不明说,只道:“你退后。”
  他上前两步,用左手扶着右手手腕,伸出右手叁指进凤嘴,指尖摸到其中关窍,他拧了拧,试着逆时针转动机括,鸟嘴随即合上,密密尖齿咬破他手掌皮肉,鲜血直涌。
  鸾鸾惊叫:“你快松手。”
  陆云锦摇头:“无碍,唯有我陆家后人之血,才能打开这把锁。”
  他越拧,鸟嘴含得越紧,凤锁里头暗藏的倒钩还在手指划开叁条口子,疼得他眉头紧锁。
  血越流越多,几乎将地面浸湿。
  鸾鸾都快看不下去了,正想出手阻止,“啪嗒”一声,凤嘴张开,门锁缓缓开了。
  陆云锦舒一口气,鸾鸾忙捧住他伤痕累累的右手,心疼不已。
  “我先给你包扎伤口。”
  陆云锦微微牵起嘴角:“好。”
  鸾鸾瞪他一眼,嗔道:“伤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
  陆云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这样紧张我,我很开心。”
  鸾鸾心中滋味复杂,半响,她只低低抱怨了一句:“天底下再没有你这样的傻瓜。”
  陆云锦听见了,嘴角笑意更甜。
  * 怀陵另一边。
  陈谓手中的地图是唐醋鱼亲手绘制,还贴心地标注了哪里他估摸着最可能藏有树舌丹芝的先后顺序,唐醋鱼掂量着时间,见寻鸾鸾无望后,就自个儿去找了陈谓。
  “大师兄。”
  陈谓见到唐醋鱼,问:“事情都解决了?你摆脱花袭人了?”
  说起这件事,唐醋鱼就生气,他在陇西花费了足足两年多的时间,才终于找到怀陵的准确位置,可花袭人倒好,直接就想抢成果。
  也怪他运气不好,不知道花袭人在陇西暗立分舵多年,根稳盘深,旗下耳目发现他在寻怀陵,便按耐下来,等他寻到再告诉花袭人邀功。
  本来一开始在越州,树舌丹芝说好是唐醋鱼一人负责给鸾鸾找的,可唐醋鱼应付不了花袭人,便找陈谓来相助。
  事关紧要,在花袭人故意散播的怀陵谣言满天飞的时候,陈谓主动和陆翊鸿请缨,亲身前往陇西,还设了个障眼法巧妙脱离余了了那帮人,独自一人在怀陵找树舌丹芝。
  几乎整个怀陵他都快翻遍了,可陈谓还是没找到树舌丹芝。
  “勉强算摆脱了吧,”唐醋鱼颇为丧气:“反正我吃过张圣手给我的避毒灵丹,花袭人的毒药威胁不到我。”
  “你看起来不太对劲,可是发生何事?”
  很少见到皮猴子这样懊悔,陈谓颇感奇怪。
  唐醋鱼隐晦又同情地瞅了瞅陈谓,犹豫不决,欲言又止。
  陈谓见不得他这副扭捏姿态,一巴掌拍他后脑勺:“有话直说,我没功夫跟你耽误。”
  一日没找到树舌丹芝,他的心就定不下来。
  唐醋鱼“哎哟”叫疼,捂着后脑勺,吞吞吐吐道:“好吧,不过你要先保证,我说了你千万不能生气,待会听完后也不准打我。”
  陈谓抱臂懒靠在石道墙壁,好笑地斜睨他一眼,抬了抬下颌,云淡风轻道:“说吧,你又闯了什么祸?”
  他身量本就高大,眼下轻松熟稔的姿态更显得他游刃有余,落落飒飒。
  本来也是,他自小就是师兄妹叁人的领头羊,自然也习惯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唐醋鱼耷拉脑袋,一五一十把鸾鸾和陆云锦一块来陇西的事情都交代了,唯独隐去了鸾鸾可能失身的坏消息,他不忍心,也不敢说,这种事情,还是留给大师兄自己去确认吧。
  陈谓听罢,果然不淡定了,一把拧起唐醋鱼耳朵转成麻花,气急败坏地教训道:“你这蠢货,自家小师妹近在眼前还认不出来,甚至险些害死小师妹!要是小师妹真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他面色青白,语气骇沉,显然怒不可遏,惊怕交错。
  唐醋鱼惨叫求饶:“我错了,大师兄,我一开始本来是有点怀疑的,可转头一想,小师妹怎么可能离开百草堂?张圣手从没和我说过这事!”
  他有点冤枉,声音渐小,嘀咕,“再说了,我怎么知道小师妹居然会和陆云锦扯到一块去?还学人家鸡贼地戴什么人皮面具!”
  陈谓松开他耳朵,垂眸想了想,也想不通怎么会发生这种离谱的事情,按理来说,鸾鸾自幼乖巧懂事,没道理不和他们商量一下就私自离开越州。
  实在想不明白,也就暂且不想了。
  他唯独庆幸:“小师妹平安无事便好。”
  “有陆云锦拼死相护,鸾鸾不会出事的。”唐醋鱼语气笃定。
  陈谓眉毛打结,显有不悦之色,可他到底什么都没说,思衬片刻,道:“鸾鸾和陆云锦走的那条石道我也去过,可尝试各种办法也打不开门上的那把子鸟锁,无奈才离去。”
  他语调缓慢,似有思量。
  唐醋鱼灵光一闪,“这座古墓本来就是陆云锦的祖先陆栖鹄督工建造的,听说他和卫煊赫本就争风吃醋,形如水火,大师兄,你说,陆栖鹄突然好心给卫煊赫包揽墓室,会不会借此机会留后手给后代?”
  陈谓赞同:“也有可能,有好东西,当然紧着自家人,这是人之常情。”
  “也就是说,你打不开那把锁,可陆云锦说不定能打开。”
  “不错,怀陵每寸地皮我几乎都翻过来找了,根本没有树舌丹芝的踪迹,可见树舌丹芝极有可能藏在那扇铜门后面。”
  “那太好了,小师妹拿了树舌丹芝正正好!”
  唐醋鱼喜上眉梢:“我这就出去写信请张圣手来陇西,为小师妹熬药治病。”
  陈谓拦住他,“别急,事情尚未定局,静观其变。”
  唐醋鱼一向听陈谓的,这才悻悻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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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8:01:52

第42章 锦鸾定情
  青铜门厚重,想打开不容易,陆云锦和鸾鸾一左一右将它打开。
  灰蒙的尘土簌簌飞扬,门扉缓慢开启,露出里头情形。
  看见里头的白玉棺材,鸾鸾顿了顿,“这是卫煊赫的棺椁?”
  墓穴里头阴森森,怪渗人。
  鸾鸾是有点害怕的,往陆云锦那边缩了缩,陆云锦抬起左手臂揽住她:“无碍,卫小将早已作古。”
  他环顾一圈,墓室里头除了白玉棺椁,别无他物,树舌丹芝更是不见踪影。
  “我们要不还是走吧?不要惊扰了先人。”鸾鸾犹豫道。
  “可是,往回走又能退去哪儿?来时的路已经被巨石封死了。”
  陆云锦想了想,觉得陆栖鹄绝不可能无聊到留手书戏耍后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树舌丹芝就在棺椁里头。
  他顿了顿,提议:“眼下并无出路,不如我们打开棺椁瞧瞧?”
  鸾鸾错愕地“啊?”一声,不敢置信地仰头看陆云锦:“怎可冒犯先人?”
  陆云锦略微有点不自在,握拳在嘴边咳了咳,“我一人来即可,你不算冒犯先人。”
  鸾鸾感觉被他曲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云锦“嗯”一声,摸了摸她脑袋,独自上前。
  鸾鸾拉住他手:“真要这样做?”
  打开死人棺材什么的,实在超出她认知。
  陆云锦转而拍拍她手背:“安心,无事。”
  他执意如此,鸾鸾只好顺他。
  她呆在一旁,手捏裙摆,屏息紧张地看着。
  陆云锦观察一番白玉棺椁,棺材盖子上,根据北斗七星的布局钉了七根钉子,一般来说,钉子不能钉太紧,要留一半,表示给后人留条路。
  可是,卫氏一门已被荣正帝下旨夷九族,再无后人,因此,棺材上头的七根钉子皆寸寸入棺,不留余地。
  这也就意味着,他打开棺材的难度也会增加。
  陆云锦并无过多犹豫,拿了一柄匕首,横斜刃面,嵌入钉子与棺材板的接触面,缓慢用力撬松钉子,再竖握匕首,剑尖顶白玉棺材板借力,往上拔钉子。
  经年日久,钉子生锈,几乎与白玉棺材混为一体。
  这个过程干涩疲累,尤其是陆云锦右手受伤,只能用左手施力,纯靠力气,没法用内劲协助,他内伤未愈,一运功,肺腑生疼。
  他艰难地拔了叁根钉子,额头已密布汗水。
  鸾鸾心疼地跑上去,拿帕子给他擦汗,“我来帮你。”
  “不用。”
  陆云锦低头,让她不用费力抬手也能触碰他额头,“我自己能行,很快就好了。”
  说话间,第四根钉子也“当啷”落地。
  他又忙着去撬第五根钉子,催促鸾鸾:“快去一旁休息,”怕她不肯,又吓唬:“卫小将逝世多年,说不定会诈尸。”
  鸾鸾瞪圆眼睛看他,明明很怂很怕,但还是站在原地没动,“他要是变成僵尸跳起来,岂不是第一个就要咬你?”
  她嘀咕:“我还是留在这里陪你比较好。”
  陆云锦心口像被一头小鹿撞过,怦然心动,嘴角莞尔噙笑,想伸手捏她脸颊,又觉自己手脏,最后脑子一短路,直接地凑过去啄她脸颊一口,十分感动的样子:“鸾鸾,你真好。”
  鸾鸾捂着自己半边脸颊,看陆云锦的眼神就像看登徒子,充满谴责:“你怎么可以突然亲我?”
  陆云锦笑了笑:“对不起,我情不自禁。”
  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歉意。
  鸾鸾有点恼怒,又觉得对这样笑意吟吟的陆云锦实在生不起气,没办法,谁叫他笑得这样好看?简直倾倒众生。
  “哼,不理你了。”
  她埋怨一句,跑到一旁去了。
  陆云锦面上笑意朗朗,继续拔钉子,等钉子除完,他就用匕首撬动棺材盖,棺材露了一点空隙。
  鸾鸾又哒哒跑回陆云锦身后,昂首瞅那口棺材。
  陆云锦侧了侧身子,将鸾鸾护在身后,手横握匕首,试探着逐渐用力推开棺材盖。
  鸾鸾抓着陆云锦的衣服,手慢慢收紧。也不知卫煊赫尸体会腐烂成何等可怖模样。越想越令人害怕。
  可当陆云锦打开一大半棺材盖,里头却没有想象中那种腐臭气息,反而散发着盈盈香气,苦涩微甘,类似中药味。
  陆云锦定睛看去,棺材里头没有卫煊赫的尸骨,只有一个漂亮的水晶圆盒,盒顶晶莹剔透,可以清楚看见里头盛放一株肾形伞状的红褐色灵芝,具漆样光泽,有环状棱纹和辐射状皱纹。
  他猜测:“这就是传闻中的树舌丹芝?”
  “空棺?”鸾鸾惊疑不定,“卫煊赫的尸骨不在这里,那去了哪儿?”
  陆云锦心知自家先祖与卫煊赫的恩怨,也不好诽谤陆栖鹄,因此只含糊道:“不好追溯。”
  鸾鸾想想也是,皇宫秘辛多了去了,陆栖鹄毕竟是陆云锦的祖先,她不好妄加揣测,便转移话题。
  “人人皆对树舌丹芝趋之若鹜,可见它药用性确实很大,放在古墓里头也是浪费,不若我们拿走吧?”
  陆云锦颔首:“好。”
  他怕有机关,谨慎地用却邪剑挑起水晶盒,继而将它平稳放到棺材盖上,四周无异动。
  陆云锦拿了水晶盒,正欲带鸾鸾想办法离开,忽然,地动山摇,泥瓦崩落。
  这座古墓竟毫无预兆要坍塌了。也不知是何人误触了机关,还是怎么着。
  鸾鸾吓得缩进陆云锦怀里,陆云锦揽住她身躯。
  一时间,“轰隆”炸响,天塌地陷。
  肉体如何抵挡巨石倾轧?
  眼下,也只有白玉棺材是最坚硬的,惟愿能帮他们挡过这一劫。
  他单手抱高鸾鸾,“鸾鸾,进棺材里头躲着。”
  鸾鸾挺抗拒的,可眼下也没得选,只能手脚并用地爬进棺材里。
  她躺在棺材侧边,空一大块地方,催促陆云锦:“你快进来。”
  陆云锦左手撑棺材壁,纵身一跃,眨眼间,跳飞进棺材里头,与鸾鸾并排躺在一起。
  棺材并着躺两个人到底是有点拥挤的,鸾鸾怕挤到他受伤的右手臂,身子侧了侧,面向陆云锦。
  棺材里头黑黝黝的,外头石块砸碎的“乒乓”声敲击耳膜,拨动神经。
  陆云锦左手揽抱她身躯入怀,察觉她瑟|瑟发抖,他用手掌安慰地拍了拍她后背。
  巨物直直砸落在棺材盖上,发出沉沉的闷响声,鸾鸾只觉白玉棺材被压得往地面沉,整个棺材都在微微发颤,而巨石还在不停迭加。
  从未有一刻这样真实,感觉自己直面死亡威胁。
  鸾鸾到底还是不争气地怕哭了,她埋在陆云锦胸膛,愧疚翻涌,呜咽着道歉:“对不起,都怪我,我把你害死在这里。”
  陆云锦将她往怀里紧了紧,面临生死绝境,他声音竟比平日还要平和许多。
  “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鸾鸾,你永远不用跟我道歉。”
  生不同衾,死同穴。
  他能与鸾鸾葬在同一处,也算好结果,只是可怜鸾鸾青春年少,尚未与爹妈相认。
  鸾鸾眼泪流得更凶了,陆云锦这个傻瓜,总是这样对她付出,她如何能不动容? 巨石滚落,鸾鸾紧紧扑抱住陆云锦,终于在此刻抛却所有顾虑,坦诚自己的真实心意。
  “云锦,我喜欢你。”
  陆云锦不敢置信,又欣喜若狂,低头看鸾鸾,他是习武之人,在黑暗环境也能观物。
  鸾鸾在黑暗中反倒自在许多,剖白道:“我真的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一种喜欢。”
  从她在客栈对陆云锦惊鸿一瞥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暗心动,之后的种种回避也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但在此刻,她终于缴械投降。
  “陆云锦也喜欢赵鸾鸾,从小到大都喜欢,一辈子都喜欢。”
  他吻住她嘴唇,与她深深热吻,鸾鸾没有拒绝他,甚至热烈地回应他……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8:13:14

第43章 鸾鸾认亲
  乍一瞬,天崩地裂,白玉棺材像坠入深渊,失重感传来,鸾鸾只觉天旋地转,头脑晕眩。
  陆云锦紧抱着鸾鸾,左手手掌护在鸾鸾后脑勺,几乎是用整个身体在给鸾鸾当盾牌。
  “哗啦啦”的水声冲刷耳膜,白玉棺材像一只落礁沉海的船,在激流的河水中翻腾倒转。
  不知过了多久,漂流的摇晃感慢慢减弱,最后归于平静,这算是搁浅靠岸了?
  陆云锦等待一会,外头再无异动,他轻轻放开鸾鸾:“玉棺可能靠到陆地了,我们出去看看?”
  “好。”
  鸾鸾惊魂未定。
  陆云锦摸摸她脸颊,以示安慰,这才单手推开棺门。
  劫后余生的阳光洒进棺材里,暖绒绒的,照得人心头回春。
  陆云锦闪身出了棺材,伸出一只手递给鸾鸾,鸾鸾搭他手起来。
  四周是一片芦苇荡,蒲公英随风飘扬,夕阳半沉,风景宜人。
  鸾鸾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再徐徐吐出,这才觉得自己真的挺过来了。
  “走吧,我们回怀陵入口与司瑕汇合。”
  “司瑕?”
  “嗯,明玉山庄的家生护卫。这次他负责留守在外头,接应……”
  陆云锦一顿,续道:“陈谓。”
  鸾鸾表情沉寂下来,丝丝缕缕的后悔情绪又爬上心头。
  陆云锦见状,握起鸾鸾的手在掌心摩挲,他犹豫片刻,还是问:“鸾鸾,你方才在玉棺中所言,是否还作数?”
  他是指她说喜欢他的表白之语。
  鸾鸾并非只会一味逃避,她也有果决的一面,几次叁番与陆云锦纠缠不休,她到底还是给出一个交代。
  “作数的。”她声音有点低。
  陆云锦喜出望外,“当真?”
  鸾鸾“嗯”一声。
  陆云锦凝望她,试探性地问:“那等你回家认亲,我们便择个良辰吉日成亲?”
  怕她不肯,他劝:“我们,毕竟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虽然现今这个世道,对男女清白已不甚在乎,可是,鸾鸾,我想对你负责。”
  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郝然道:“也想,你对我负责。”
  鸾鸾看他一眼,咬了咬唇:“可是,我想先确认大师兄的安危。”
  陆云锦听懂她的意思,也就是说,陈谓如果在世,她就会选择陈谓,可陈谓如果丧命怀陵,他尚有希望。
  一刹那,陆云锦竟罕见地滋生出阴暗念头,如果陈谓死了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转瞬,他又暗暗心惊懊悔,陈谓是为明玉山庄办事,身为少东家,他怎可如此狼心狗肺?
  鸾鸾见他发呆,担忧:“云锦,你怎么了?”她手在他脸前挥了挥。
  陆云锦回神,缓和神色:“没事,天色渐晚,我们走吧。”
  鸾鸾点头,拿树舌丹芝跟他一道回去。
  * 怀陵入口一片狼藉,滚石沙屑,还有众人熙攘声音,吵闹的很。
  “这里,这里,冷师姐在这儿!”
  一道惊喜的清脆女声叫起来。
  鸾鸾举目看去,叁五个包冠穿道袍的女子正合力搬举大石头,还有一堆和尚在旁边帮忙。
  余了了身上袈裟都是泥尘,他身上负伤,面有愧色:“若不是为了救我,冷姑娘不会没逃出怀陵。贫僧罪过。”
  石头被女道士们丢到一边,激起一地灰尘。
  冷香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女道士一左一右搀扶她到担架上,再由两个和尚一块举到临时搭建起来的草棚子里头,被司瑕聘请过来的医者赶忙上前为冷香雪医治。
  “知道自己罪过就好,一个大男人还要靠女孩子来救,你羞不羞人,秃头和尚。”
  一道讥诮女声蓦然响起,话语带刺,轻易吸引人眼球。
  鸾鸾循声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个颇具丽色的中年女人,眉眼凌厉,紫裳飘然,腰间缠着一把钺,一看就不好惹。
  “阿英,余了了毕竟是梵门中人,并非鸳鸯门徒,你还是给他留点面子吧。”
  另一道温润男声劝说道:“我知道你现在火气大,但也别逮着外人发脾气,传出去不好听,别人会以为你欺负旁门小辈。”
  鸾鸾视线一转,原是个气度儒雅的美髯公,温莹如玉,雅致秀润,一看脾气就很好。
  天然的,鸾鸾对他们两个生出几分莫名的亲近好感来。
  这该怎么说呢,就像自己心目中幻想的父母角色在此刻终于具象化。
  严母、慈父、家庭。
  真好。
  他这样一说,赵英就听劝地转移炮火对准其他人。
  她骂司瑕:“还有你,蠢货一个,不经过脑子思考就用火药炸山,一个没注意,整个怀陵都爆炸坍塌了,险些害死所有人!”
  司瑕低着头,恹恹的:“小的也不知道花袭人居然会在墓穴里头埋火药,否则怀陵怎么会毁得这么彻底?”
  他倒冤枉了花袭人,那些火药分明是陈谓沿途埋的,二人误打误撞,联手将卫煊赫的陵寝炸了个干净。
  那边正在挨训,这边陆云锦正想跟鸾鸾指认爹妈,饱受赵英折磨的司晨猛不丁瞧见他们两个,顿时高兴的像一只发癫的猴子,拼命挥手打招呼。
  “公子,原来你们平安无事,太好了!”
  “赵门主,你快看,那就是你走失多年的女儿,鸾鸾小姐!”
  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锦鸾二人投注,看见他们手中的树舌丹芝,神色顿时发生了变化,但碍于陆云锦的身份和明玉山庄的势力,他们只好悻悻作罢。
  赵英、温禹泽的视线格外热切,像狼眼睛冒绿光。
  鸾鸾停住脚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温禹泽已经朝她奔来,他张开双臂,欣喜若狂。
  “乖女儿!为父的宝贝崽崽。”
  很快,鸾鸾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温禹泽退出些许,盯着鸾鸾左看右看,一个劲地自说自话,感慨连连。
  ”长大了,也丑了。”
  “乖女儿,你怎么不揪爹爹的胡子了?你看,爹爹现在的胡子已经长到可以扎辫子了。”
  他低下头,把胡子凑到鸾鸾跟前跟她显摆。
  赵英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站在一边瞧鸾鸾,半响,她拍了拍鸾鸾肩膀,定定道:“回家就好。”
  陆云锦唤:“赵门主……”
  他刚想说话,赵英已经不由分说地抽出钺,杀向陆云锦。
  她气愤填膺,破口大骂:“臭小子,你当年弄丢我女儿也就算了,现在还敢不经过我同意,私自带她来怀陵涉险,你要死啊?!”
  她越说越气,招式越狠。
  陆云锦碍于赵英是丈母娘,只做躲闪,不欲还手。
  鸾鸾看得着急,喊:“赵、门主……”
  她做不到和温禹泽那样自来熟,没法顺溜地改口。
  她声音那样小,赵英都没听见。
  司晨焦急万分,“司瑕,你说公子会不会被赵门主一怒之下给劈成两半?”
  他暗暗后悔,早知道不拉公子出来挡枪了,可他这段时间真的快要被赵英搞死了。
  那日,他送关小孩去鸳鸯门,本不欲提及鸾鸾,可赵英一再逼问,加上温禹泽那个残忍的挠脚底板痒痒的逼供手段,他一个扛不住就招了。
  因此,赵英和温禹泽才会火急火燎地赶来陇西。
  司瑕清楚自家公子的实力,不像司晨那样杞人忧天。
  “救人要紧。公子毕竟是明玉山庄的少庄主,赵门主再如何盛怒也总该有分寸。”
  司晨还是不太放心,站在一旁围观,司瑕不耐烦再劝这个榆木脑袋,直接把他拖走。
  陆云锦本就伤重,偏偏赵英来势汹汹,杀招一记接着一记,根本不给他片刻喘息的功夫,他躲也躲累了,索性摆烂。
  罢了,反正从小到大也没少挨赵英揍,现在还是乖乖投降,给她砍一刀,她火气也就熄了。
  陆云锦这样打算,躲闪的动作迟缓下来,钺直冲他面门袭来,裹挟着锐利的杀气。
  鸾鸾见状,吓一跳,顾不得许多,忙跑上去,横臂拦在陆云锦面前。
  赵英猝不及防,急忙刹住手,锋刃只离鸾鸾面颊寸毫,险之又险。
  母女两人四目相对,直视彼此。
  鸾鸾眨了一下眼睛,对于这样强势凶悍的母亲,到底说有些茫然畏惧的。
  赵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家闺女刚出世瘦弱如猫儿的可怜模样,她和温禹泽一点点精细养着她,她逐渐长大,像一株雨后新芽,嫩生翠翠,多么喜人。
  到如今,多年分离,她已经在她这个母亲不知晓的地方,悄悄地长成一个有主见的大姑娘。
  她忙着接触新鲜事物,兴许根本不会明白她这个母亲有多思念她,才会在这种危难时刻突然挡到陆云锦身前,直面她的利刃。
  她不会懂,如果她真的不小心伤到她,她会有多痛彻心扉。
  儿女果真都是父母债,古人诚不欺她。
  赵英眼眶酸胀,红了一圈。
  鸾鸾瞧见,愣住一瞬,继而一想,心中也觉酸涩。
  她轻声唤:“娘亲。”
  赵英蓦然一怔,一颗泪珠蓦然从眼眶砸落,她吸了吸鼻子,缓和情绪,免得当众丢丑。
  看好戏的人都惊呆了,哇靠,有生之年居然能看见母夜叉赵英掉眼泪,这趟怀陵之行半点不亏。
  赵英环视一圈,眼风犀利,众人皆左顾右盼,不敢再定睛看她笑话。
  赵英冷哼一声,心气顺了许多,一腔怒火都被鸾鸾这声“娘亲”给赶跑了,她将钺挂回腰间,她拉起鸾鸾的手就走:“跟妈妈回平江城。”
  “可是,我……”还要找大师兄。
  赵英却是说一不二,十分霸道的性子,食指戳鸾鸾脑门,教训她。
  “死丫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跟我回家认祖归宗,而不是成天想着去找外头的什么野男人,再敢跟我啰嗦,我直接把你绑了!”
  她嗓门大,越发衬得鸾鸾声音又低又弱:“大师兄才不是什么野男人。”
  赵英简直要被她气死了,正想骂她。
  温禹泽凑上来,“阿英,你语气别这么凶,待会吓到女儿了。”
  赵英扫鸾鸾身躯一眼,见她娇弱纤瘦的楚楚模样,到底不忍心,这才收敛脾气。
  温禹泽转头又对鸾鸾嘘寒问暖。
  “宝贝女儿,你刚才可真是要吓死为父了,怎么二话不说就跑上去帮云锦扛刀?那小子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可你就不一样了,你但凡有半点损失,为父的心就像被人用刀生生挖去一块那样,痛的死去活来。”
  “囡囡,你可千万要心疼为父,做个孝顺女儿才行。”
  陆云锦:“……”默默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草棚子的医师朝他投来同情的眼神,好心地递给他一瓶金疮药,陆云锦道声谢,用左手接过。
  没关系,丈母娘和岳父不心疼他,他会自己心疼自己。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8:21:40

第44章 打扮鸾鸾
  鸾鸾被父母拖回陇西最大的客栈,恰好也是之前她和陆云锦落脚的那家。
  一进门,赵英就丢给店家一个大元宝,“快去准备香汤给我女儿沐浴,再备上一桌好酒好菜。”
  店家双手慌张接住大元宝,笑得一脸褶子仿佛开花一样灿烂:“好嘞,小的这就去办。”
  鸾鸾抬手闻了闻自己沾灰的衣袖,确实有点味道,难怪赵英第一件事带她来洗澡,思及此,她还有点难为情。
  温禹泽见她面有窘迫之色,拍了拍她脑袋,哄:“乖女儿,爹爹去给你买漂亮衣衫和首饰,你先和你妈妈上楼。”
  说完,他不等鸾鸾回应,径直去了。
  赵英拉着鸾鸾去二楼房间。
  小二提来了热水,还从后院摘了新鲜的百合花,洒在水面上,“夫人,小姐,水准备好了。”
  赵英随意瞥他一眼:“出去吧。”
  小二“欸”一声,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赵英伸手向鸾鸾腰间系带,径直把蝴蝶结扯开了,鸾鸾抬手就想阻拦。
  “不用,赵门……”
  赵英瞪她一眼,看似凶厉,内里藏着受伤。
  许是母女连心,鸾鸾奇异地看懂了,连忙改口:“妈妈,我自己洗就好。”
  她解释:“我不太习惯让别人帮我沐浴。”
  赵英沉默一瞬,启唇道:“你小时候,我也经常帮你洗澡。”
  她叹口气,感慨:“这么多年不见,你一晃眼就变成个大姑娘了。为娘想好好看看你。”
  鸾鸾心软,不忍拒绝了。
  于是,赵英脱了她衣服,鸾鸾强忍羞涩与不适应,坐在浴桶里,任由赵英拿澡豆给她净肤。
  小的时候就瘦,现在还是这样。
  “你师傅和大师兄怎么不把你喂胖点?”
  她早已大致和司晨打听清楚鸾鸾这些年漂泊在外的情况。
  “大师兄有经常烧饭给我吃,只是我吃不下什么东西罢了。”
  “等回家后,我去请方圆神医来给你治病。”
  方圆的大名,鸾鸾听说过,号称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鸾鸾婉拒:“不用,我的病情一向是张医女负责的,她医术很好,除了她,我不找其他人看病。”
  主要是张婵性格可没那么好相与,若给她知晓,她私自去找方圆神医看病,她兴许会不高兴。
  赵英不赞同女儿的想法,毕竟方圆医龄比张婵高许多,在她看来,怎么样都比张婵更靠谱些,再者,两个医者互相切磋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正想劝鸾鸾,眼神不经意一扫,顿时目光凝住,她狐疑地伸出手去触碰鸾鸾下颌脸颊。
  鸾鸾扭脸想避开。
  赵英指尖捏住薄如蝉翼的面具,轻轻往上一揭,一张芙蓉美人面缓缓露出来。
  盈盈秋眸,婉妍楚楚,端的是柔弱美人的可怜姿态。
  她似乎有点无措,张口解释:“妈妈,我……”
  赵英随手将人皮面具丢开,难得夸赞一句:“陆云锦这厮还算顾虑周到,晓得跟小园拿人皮面具遮住你这张招蜂引蝶的脸,否则,你这回在怀陵露面,不知要引起多少江湖浪子的觊觎。”
  她和向小园交好多年,一看就知道人皮面具出自他手笔。
  鸾鸾久戴人皮面具,自己的脸被闷得难受,现在又被热气氤氲,脸颊犹然现出两坨粉润的红。
  赵英拿了面巾给她擦脸。
  她已然放轻力道,可鸾鸾还是觉得她挺粗暴的,搞得她脸生疼,但她没说,只是默默感受着母亲对她的照顾。
  赵英帮她洗完脸,满意地端详她五官:“不愧是我女儿,随我一样漂亮。”
  鸾鸾不敢说,其实她觉得自己长相更肖父,只是重重点头,很认真地“嗯嗯”两声。
  * 等她们洗完澡,温禹泽也“扣扣扣”来敲门,“亲亲娘子,宝贝女儿,你们洗好没有?快开门!”
  赵英刚给鸾鸾绞干湿发,不耐烦地将布条甩到屏风上,火大地快步走过去开门,怒吼:“催什么催?讨债鬼!”
  温禹泽早习惯赵英的坏脾气,依旧笑嘻嘻地道:“阿英,我给咱女儿买了好多漂亮衣衫和首饰,你快看看。”
  赵英扫一眼他手中抱着的那堆玩意,她翻捡两下,挑了件鹅黄色绣蝴蝶的大袖纱裙。
  她进屋,又“碰”一声把门扉关上,险些碰温禹泽一鼻子灰。
  温禹泽贴心地候在外头等着鸾鸾穿新衣裳。
  赵英帮着鸾鸾把花裙子穿上,看她色若春晓,娇美动人,甚是喜欢。
  鸾鸾头发也差不多干透了,赵英想帮她挽青丝,奈何自己是个手残党,平日里自己的发髻还要靠温禹泽梳呢,更何况给鸾鸾梳发?
  瞎搞半天实在没辙,赵英只好朝外头嚷一句:“温禹泽,滚进来。”
  温禹泽就知道,他麻利进屋,语调雀跃:“我来啦!”
  终于轮到他派上用场。
  他拿桃木梳,站在鸾鸾身后,慢慢地给她通发。
  梳顺后,才给她一点点挽发。
  鸾鸾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倒映的画面,温禹泽神色温柔,赵英盯着他翻飞灵活编辫子的手指,眉头紧锁,似有不解之色。
  她忽然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很幸福。
  她低头抿唇一笑,真好,从今以后,她也有爱她的爹妈了。
  * 过一会,有人来敲门。
  陆云锦的声音响起:“鸾鸾,饭菜已经备好了。”
  温禹泽将一根蝴蝶流苏发簪插进鸾鸾发髻,总算是弄好了。
  鸾鸾站起身,声音纤细:“我去给陆公子开门。”
  她徐徐将门扉打开,“吱呀”一声,陆云锦不经意间抬眸,在瞧见鸾鸾模样的瞬间,眸中闪过惊艳之色,不由呆住片刻,细细打量鸾鸾。
  他目光灼热,看得鸾鸾都感难为情,讨饶地揪住他袖角,轻声道:“别看了,先去吃饭吧。”
  陆云锦这才回过神,莞尔笑了笑:“好。”
  赵温夫妇默默把两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看在眼里,互相望一眼,心知自家女儿是中意陆云锦的。
  陆云锦余光这才扫到二人,抬手恭敬道:“赵门主,温叔叔,请随我到包厢用膳。”
  赵英冷淡“嗯”一声,眼皮子都没怎么抬。
  温禹泽比她热络许多,走上去,抬手就想拍陆云锦肩膀,看他右肩裹一层隐隐渗血的白纱布,又作罢,随口问候。
  “云锦,你伤势处理好了?严不严重?”
  陆云锦口吻轻松:“没事,小伤而已,过段时日就好了。”
  四人一道去包厢落座吃饭。
  说是吃饭,其实叁个人都围着鸾鸾,赵英给她夹菜,温禹泽给她敲螃蟹,陆云锦身残力坚,坚持用一只手给她剥虾。
  鸾鸾面前的碗,堆的像一座小土丘。
  “你太瘦了,多吃点。”
  “乖女儿。八月的醉蟹最为肥美,你尝尝看。”
  “河虾也很鲜,虾线我都拿签子剔了,你放心吃。”
  叁人同气连声,就是想把鸾鸾喂胖。
  鸾鸾只好努力吃,脸都快埋到碗里了。
  此间,司瑕忽然进来,抱拳唤:“公子。”
  又看向其余叁人:“赵门主,温先生,鸾鸾小姐。”
  陆云锦睨他一眼,一颗心暗暗提起来,表面却是风平浪静:“你从怀陵回来,可是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伤员情况如何?”
  他一顿,余光扫鸾鸾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陈副使呢?”
  鸾鸾抬起脸,紧张地盯着司瑕。
  司瑕道:“所有伤员属下都派人安置在客栈后院了,至于其他不幸遇难的江湖人,属下将他们的尸体托付给赶尸人送回各自的家乡,该给的安葬费属下也派人去钱庄取了。”
  陆云锦颔首:“这事你办得还算妥帖。”
  被主人家夸赞,司瑕却没有骄傲喜色,反倒面有愁云:“这是属下该做的。若换了陈副使,他定比属下做得好。可惜,陈副使他……”
  鸾鸾生出不好的预感。
  陈谓的办事能力,陆云锦也清楚。
  他一颗心落定,沉沉叹口气:“既然他已遭遇不测,那便厚葬了吧。”
  鸾鸾筷子“当啷”掉落在地,不敢置信地站起身。
  司瑕头顶冒出叁个问号:“哈?”
  他纳闷:“陈副使没死啊,公子,他只是受了点伤,属下将他从废墟挖出来的时候,他昏迷不醒,头颅还流了好多血。”
  陆云锦:“……”
  他声音冷下去:“他既然没死,你作甚摆出那副哭丧脸来误导我?”
  “属下就是心疼陈副使受伤而已。”
  司瑕一头雾水,大感冤枉。
  陆云锦都懒得多看司瑕一眼,摆摆手:“滚下去,别在这儿碍眼。”
  司瑕委委屈屈地打算走,鸾鸾问:“我大师兄在哪间房?我过去看看他。”
  “子字号房间,属下带小姐过去。”
  鸾鸾随他走了,连饭都不肯再吃,父母知她心切,也拿她没辙,徒留陆云锦面色凝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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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8:25:21

第45章 云锦伤心
  客栈后院人来人往,各派子弟都忙着照顾自家受伤子弟,即使是夜幕时分,依旧吵闹的如同早上的集市。
  小二哥爬上木梯,用烛火点亮一盏盏走廊挂着的灯笼,吆喝着叮嘱:“贵客们走路当心点,夜黑路暗,小心莫摔咯。”
  鸾鸾穿过长廊,脚步匆匆地拐入后院种着秋海棠的园子。
  司瑕跟在她后面,提着一盏纸糊灯笼,为她引路:“陈副使我派人安置在最里头那间厢房,那儿安静,适合养伤。”
  鸾鸾道谢:“有劳司瑕公子为家兄费心。”
  司瑕清楚鸾鸾以后很有可能就是明玉山庄的当家主母,因此态度十分恭敬。
  “小姐不必如此客气,属下不敢当。小姐跟唤司晨一样,叫我司瑕就是了,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我去做。”
  鸾鸾正想说话,忽而脚边踢到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瞧,蓦然怔住片刻。
  莹莹月光拂照,海棠花畔斜卧一个睡美人,五官姣好,艳艳灼灼,像屈原《九歌》中描绘的山鬼。
  不过有点眼熟,只是一时之间鸾鸾还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鸾鸾本来他只是幻象,没成想那山鬼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轻轻地牵住她臂弯垂下的鹅黄绢带,可怜兮兮地仰头朝她道:“小姐救我。”
  他桃花眸半睁半合,强撑着说完这句话便昏死过去。
  鸾鸾回过神,略有迟疑之色:“这……”
  司瑕解释:“这是许棠公子,江湖人称‘如意郎’。”
  他面有嫌恶之色,“这厮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最爱折花,鸾鸾小姐还是别理他为妙。”
  真是奇了怪了,他明明在救出许棠的时候,就叫人把他丢得远远的,怎么他还跟着回客栈来了?
  虽然明玉山庄一向古道热肠,可司瑕对许棠这种人,实在生不出多余的同情心。
  鸾鸾才想起来,她在古墓见过这个人,他那样慢条斯理地喝着人血的模样,当真犹如鬼魅,怪吓人的。
  可鸾鸾见许棠身上沾血,知晓他估计是受伤了,到底于心不忍。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司瑕,你还是带他去疗伤吧,费用我来出。”
  司瑕忙应:“岂敢岂敢?银钱方面,不用小姐费心。”
  “既然小姐想救他,属下便听小姐的。”
  他一顿,扫许棠一眼,嘀咕:“算这小子好命,遇上心善的主。”
  他蹲下去,单手驮起许棠丢在肩膀上,继续带鸾鸾去找陈谓。
  他动作没有半点照顾伤员的温柔,粗暴的很,许棠胃囊卡在他凸起的肩胛骨,随司瑕走动的节奏一颠一颠的。
  我靠,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怀陵被冯娑罗那个臭女人暗算,用利器反复插刀,没完没了。
  许棠又硬生生痛醒了。
  他张开桃花眼,视线倒转,悠悠晃荡间,只看见一道纤细窈窕的鹅黄倩影,袅袅娜娜,莲步轻移。
  凭他看女人的经验,这要么是个惊天动地的绝世美女,要么是个惨绝人寰的惊世丑女。
  他好奇极了,探头侧脑去看,偏偏只瞧得见鸾鸾后脑勺轻轻摇晃的蝴蝶流苏簪子。
  他一颗心越来越痒,连身体的疼痛都抛之脑后。
  终于,他的异样引起司瑕的注意,他往上丢了丢他,又扛稳,语气颇为不耐烦:“老实点。”
  许棠险些给他搞吐,奈何胃里空空荡荡。
  此番动静引来身前小姐的视线,她停住脚步,回转过身。
  许棠总算看清她的脸庞,弯眉妙目,柔婉楚楚,夜风吹动她的裙摆,她臂弯环着的那根绢带恍若展翼的翅膀,一切变得如梦似幻起来。
  她整个人像一只偶然停留在海棠花瓣上的蹁跹蝴蝶,那样轻盈,如此美丽。
  许棠觉得,这一瞬间,他又陷入爱河了。
  这位蝴蝶仙子,他势在必得。
  做完这个决心,他又昏沉地合上眼睛。
  鸾鸾没察觉许棠的注视,问司瑕:“怎么了?”
  司瑕不欲多说:“没事。”
  恰好到了房门口,驻守的司晨瞧见二人,迎上来:“鸾鸾小姐,司瑕,你们来看陈副使么?”
  鸾鸾关切地问:“我大师兄如何了?”
  “大夫给陈副使诊疗过了,无甚大碍,约莫是在怀陵坍塌的时候,不慎被巨石从背后砸了一下,导致脑颅有些积堵淤血,才会一直昏迷不醒,等大夫施针几日,淤血逐渐散开,他才会醒转。”
  鸾鸾听不下去了,急急道:“我进去看看他。”
  说完,提起裙摆就跑进房间。
  司晨目光扫过许棠,不解:“你没事救这个色胚子作甚?”
  司瑕:“鸾鸾小姐要救的,我只是依令办事。”
  “既如此,陈副使对面那间房还空着,你把他丢那儿吧,我去叫大夫给他治疗一番。”
  “好。”
  * 鸾鸾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进去,看向床榻方向,影影绰绰的床帐倒映出一道躺着的身影。
  她徐徐走上前,唤:“大师兄?”
  里头人估计是熟睡着,没有回应。
  鸾鸾撩开床幔挂上弯钩,在床边坐下。
  陈谓看起来很累,眼下蕴着两团乌青,除此之外,身上倒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口。
  鸾鸾舒口气,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
  她两只手握住陈谓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感受到他温暖的热度,她眼泪啪嗒就砸下来了,天知道,这段时日她有多么提心吊胆?
  现在好了,大师兄总算安生无事。
  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尽量压低自己的哭腔。
  哭了好一会,她才渐渐收住情绪。
  这才发觉,陈谓的手都被她泪水打湿了,鸾鸾将他手放下,起身去脸盆里拿毛巾,回去给陈谓擦干净手,再细心将他的手掖回去被角。
  不一会,她瞧见陈谓嘴唇干涩起皮,她忙去倒水,用指腹沾染水意,慢慢晕染陈谓嘴唇。
  * 司瑕和司晨料理好许棠,正结伴出屋,打眼瞧见不远处站在走廊下的一袭灿金身影。
  司晨开心地正要喊:“公……”
  司瑕一把捂住他嘴巴,司晨“唔唔”不解,司瑕压低声音,极速道:“笨蛋,你没看见公子一脸忧郁的表情?干嘛自己上赶着找骂?”
  司晨一听安静了,也对喔,鸾鸾小姐深夜孤身一人来照顾陈副使,究竟将公子这个正牌未婚夫置于何地?
  可怜公子身负重伤还要在外头守着,以免鸾鸾小姐绿他个猝不及防。
  司瑕见他不闹腾了,手松开他。
  “那我们走吧。”司晨小声道。
  “嗯。”
  两人相携离去。
  陆云锦随意瞥二人离开的背影一眼,又淡淡收回视线,他早听闻二人动静,只是懒得理会。
  他眼睛盯着窗纸倒映的窈窕身影,看她精心照顾陈谓,为他忙前忙后,听她为陈谓失声哽咽,对另一个男人诉衷肠,一颗心又酸又涩。
  鸾鸾,如果你心里那么在乎陈谓,那我又算什么?
  从更深到露重,鸾鸾看顾陈谓整整一夜,陆云锦也站在外头等了她足足一晚。
  天明时分,他才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8:31:57

第46章 云锦难堪
  许棠这两天过得既感憋屈,又觉甜蜜,当然,这是属于他一人的单恋滋味。
  他就住在陈谓对门,每日看着鸾鸾进进出出,忙着照顾昏迷不醒的陈谓。
  他羡慕嫉妒的要命,奈何担忧自己病容憔悴,压根不敢往鸾鸾面前凑,只能隔着半扇窗户,窥视鸾鸾的一举一动,看鸾鸾越久,他就越钟情这个性情温柔的姑娘。
  在他眼中,鸾鸾哪哪都好,唯独眼神不好,看中陈谓那个臭男人。
  这一日,他好生收拾自己一番,左看右瞧,觉得自己比那个只会睡觉的陈谓帅一百倍一千倍,他就兴致勃勃地打算冲鸾鸾孔雀开屏。
  他久候,鸾鸾终于拿着一束新鲜的秋海棠从走廊路过。
  这是个精致的姑娘,每日都会去后花园摘花插瓶,装点陈谓的屋子。
  花香扑鼻,许棠陶醉地深吸一口气,巴不得自己就是鸾鸾手中的那捧花,灿烂地盛放在美人心尖尖。
  鸾鸾正忧思大师兄的病情,忽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鹅黄色的漂亮蝴蝶,绕着她飞舞两圈,鸾鸾好奇地看着蝴蝶,心情刹那明媚许多。
  须臾,蝴蝶停留在她手中的秋海棠。
  鸾鸾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蝴蝶羽翼,指腹摸到一点粉润触感。
  她弯眉浅笑,头上的蝴蝶流苏簪子轻轻摇曳。
  一道琅琅男声忽而响起—— “双蝶绣罗裙,小东园,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鸾鸾疑惑地循声望去。
  一个俊逸潇洒的美公子正懒懒依坐在窗台那儿,手指间把玩一管玉箫,嘴角噙笑地朝她望过来。
  二人对视那一瞬,他轻挑眉尾,目光一寸寸细致打量鸾鸾,侵略性隐藏在君子皮囊后,不紧不慢地叹诵。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尾调微微拖长,秋风拂动他腰间垂下的两根细细衣带,空气中陡然多了几分轻柔的暧昧。
  许棠嘴角笑意更深:“小姐别来无恙。”
  鸾鸾听懂诗句的涵义,他是在借蝴蝶夸她美丽,犹如云端的仙女。
  换做寻常的姑娘,被这般好姿容的公子轻浮表白,估计要羞红脸,可是,鸾鸾的反应却很平淡。
  她冲他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便作势要走了。
  许棠出师不利,却也不恼,往日,他也不是没遇见性情冷漠的女子,他多花些心思,总能拿下。
  他轻巧跳下窗,朝鸾鸾走去,笑吟吟地拱手道:“小姐搭手相救之恩,棠时刻铭记于心,今日精神稍好,便来向小姐表达感激之情,还望小姐莫恼。”
  他伸出手,蝴蝶飞回他指腹,显然,这只蝴蝶是这两日经过他调教的,专门用来哄鸾鸾欢心。
  他将蝴蝶递到鸾鸾跟前,献好道:“这只蝴蝶,便是谢礼。”
  “不过举手之劳,许公子不必客气。”
  鸾鸾对他印象不好,不欲多做理会。
  “小姐不喜欢蝴蝶么?”
  许棠追求人的时候,姿态倒是十分的诚恳:“那小姐喜欢什么?跟我说,在下都会竭尽全力去为小姐取来。”
  “我什么都不缺,许公子还是别费心了,好好养伤吧。”
  本是礼貌说辞,许棠却莫名心中一甜,鸾鸾不欲让他奔波,反叫他养伤,莫不是体贴他?
  “无碍的,我身体不像屋里那位仁兄那么脆弱。”
  许棠正想继续说话,忽然瞥见陆云锦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地走来。
  陆云锦正好瞧见许棠围在鸾鸾跟前献殷勤,不悦地眯起眸,审视地盯着许棠。
  许棠不甘示弱地回视他,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鸾鸾不解:“陆公子,你们这是?”
  陆云锦手中还拿着树舌丹芝。
  冷香雪二话不说,“扑通”朝鸾鸾跪下。
  鸾鸾被她这架势吓得往后退一步。
  冷香雪恳求道:“赵小姐,我奶奶还在峨眉山等我拿树舌丹芝回去救命,香雪自知厚颜,可还是想向赵小姐求这株树舌丹芝,请赵小姐成全。”
  “以后赵小姐如果有什么需求尽可向我提,只要不违背武林道义,香雪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鸾鸾不敢当:“冷姑娘言重了。”
  许棠抱臂握萧,勾唇轻笑,面有讥诮之色,冷眼看着这一幕,说实话,他倒有些好奇鸾鸾的选择了,随手相救容易,可若是珍贵宝物,那可难舍。
  其余峨眉山女弟子也跟着跪下,异口同声道:“从今以后,鸳鸯门就是峨眉派的莫逆之交,鸳鸯门他朝若有难,峨眉派定鼎力相助。”
  许棠出声:“诶诶诶,哪有人平白咒人家门派落难的?你们莫不是不安好心?”
  冷香雪对许棠全无好感,闻言,冷冷道:“心怀叵测之人,惯会颠倒黑白。”
  她看向鸾鸾,语气缓和许多:“如意郎花名在外,绝非良配,赵小姐可莫要被他那副皮囊给骗了。”
  显然,她方才也瞧见许棠纠缠鸾鸾的场景了。
  鸾鸾有些难为情,解释道:“许公子今日只是来答谢我的相救之恩,其余别的,一概没有。”
  许棠委屈巴巴地揪住鸾鸾袖角,道:“小姐,你怎对我如此狠心绝情?”
  那姿态,仿佛鸾鸾对他始乱终弃。
  陆云锦站到鸾鸾身侧位置,将许棠挤开,凛然道:“许公子慎言,鸾鸾是我的未婚妻,你少来招惹,否则,休怪我剑下不留情面。”
  许棠是个无法无天的狂妄性子,压根不怕明玉山庄的势力,听闻陆云锦的警告之语,他哈哈欢笑两声,十分精准地踩人痛脚。
  “我怎么不知道赵小姐是陆公子的未婚妻?”
  “咦——”
  他面露疑惑之色,玉箫转了转,指向陆云锦:“若赵小姐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那她怎么日夜不休地照顾另一个男人?”
  他指尖玉箫又转向陈谓所在的屋子,尾巴缀着的红色流苏轻轻晃动,物随主性,像他本人那样招摇。
  陆云锦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有几分难看。
  这几日,鸾鸾亲自照顾陈谓的事情,众所周知,大家私底下虽然议论纷纷,但明面上还是顾及陆云锦的面子,权当不知。
  可没想到许棠这厮如此欠揍,几乎就差把鸾鸾给陆云锦戴绿帽子的话明着说出口了。
  虽然现在民风开放,可未婚妻一心扑在其他男人身上,陆云锦到底丢尽脸面。
  鸾鸾蓦然惊醒,原来自己不知不觉让陆云锦承受了这般不堪的舆论非议。
  她正想开口说话,言明自己即将退婚的事情,陆云锦悄悄握住她手,鸾鸾一顿,仰头看向他,陆云锦也在看她。
  二人对视,鸾鸾清楚瞧见陆云锦眼中的忧伤,以及卑微的祈求之色。
  他本是那样矜贵骄傲的人,却在无声地求她,不要解除婚约。
  鸾鸾犹豫片刻,终究合上嘴唇。罢了,现在说出口,只会让陆云锦更下不来台。
  陆云锦默默松口气。
  许棠看清二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不爽地冷嗤一声,继续添油加醋。
  “由此可见,赵小姐并非和陆公子两情相悦,既如此,我为何不能追求赵小姐?”
  “这年头,婚恋自由,就算明玉山庄势力再庞大,也不能霸道到这等地步吧?”
  鸾鸾很少对人冷下脸,可她这次实在看不下去许棠的行为。
  “许公子,追求一个姑娘的前提是,那个姑娘愿意被你追求,而现在我的答案是,”她头次落人面子,有点不适应,深呼吸一口,续道:“我不同意,以后烦请许公子离我远点。”
  许棠被当众拒绝,竟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开心了,“小姐,你真可爱。”
  他轻佻地用玉箫想去勾鸾鸾下颌,陆云锦拉着鸾鸾后退避开,鸾鸾只觉下巴被流苏撩过,痒痒的。
  许棠紧盯鸾鸾,眼神灼热,带着一种势在必得,意味深长地夸赞:“连拒绝人的时候都这样可爱。”
  陆云锦这下子再没给他半分余地,大拇指往上拨弹出却邪剑半寸,冷声道:“许棠,适可而止!”
  气氛刹那变得剑拔弩张。
  余了了出来做和事佬,“眼下还是龙音师太的安危要紧,大家还是言归正传吧。”
  鸾鸾也不欲在众人面前掰扯自己的私人感情事,怪丢人的,闻言顺着余了了的话茬下台阶。
  她双手合十面向余了了行一礼:“余师傅说得对。”
  余了了回她一礼,他始终面带微笑,气度宽厚,瞧着便叫人心生好感。
  鸾鸾想要扶起冷香雪,“冷姑娘,你先起来吧,再跪下去,膝盖会疼的。”
  但冷香雪不愿起来:“赵小姐,我知晓自己强人所难,可我真的别无他法。方圆神医说了,唯有树舌丹芝可救我奶奶性命。我求你。”
  她说着便要磕头。
  鸾鸾哪里敢受?
  “冷姑娘万万使不得,我不是不愿意给你,只是那株树舌丹芝是陆公子的所有物,我没有做主权。”
  冷香雪这下有些疑惑了,眼睛看向陆云锦,“可陆公子说要来征询你的意见……”
  按陆云锦的原话,他几乎是把树舌丹芝全权交给鸾鸾决定。
  陆云锦道:“鸾鸾,树舌丹芝是你我一同发现的,那么,它便属于我们二人。”
  鸾鸾觉得他说得也算在理,犹豫地问:“那,你同意把树舌丹芝给冷姑娘吗?”
  她疑心陆云锦是不是不好意思拒绝冷香雪,才跑来找她做筏子,毕竟,陆云锦身份特殊,不出意外便是下一任武林盟主,自然不能与冷香雪以及峨眉派交恶,更不能叫其他门派对明玉山庄寒心。
  陆云锦坦然道:“龙音师太是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若树舌丹芝能解她危急,我自然乐意双手奉上。”
  鸾鸾松口气,莞尔一笑:“那我也十分愿意把树舌丹芝送给冷姑娘。”
  冷香雪没想到她这样轻易就松口,不敢置信,“真、真的吗?”
  这可是江湖人人趋之若鹜的宝贝东西,更是陆云锦与鸾鸾险些丧命才拿到的。
  鸾鸾扶起她,“树舌丹芝放在我们这儿,也是吃灰,倒不如送给龙音师太救命,充分发挥作用才是正理。”
  她睨陆云锦一眼,“你说是吧?”
  陆云锦轻轻一笑,点点头:“鸾鸾说得有道理。”
  他将树舌丹芝递给冷香雪,“冷姑娘这回受了伤,只身率队回峨眉山,只怕保不住树舌丹芝,我想着,请戴岳先生和彭帮主护送你们一行人,不知冷姑娘意下如何?”
  此等雪中送炭的仗义之举,冷香雪岂会拒绝,当即对陆云锦生出几分认同感,心中赞叹,陆云锦不愧是人人称颂的少侠君子,果真侠心仁肠。
  她双手郑重地接过树舌丹芝:“如此,多谢陆公子。”
  她神色极为认真:“香雪这辈子绝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大恩大德,日后,若有机会,必定倾尽全力报答你们。”
  鸾鸾笑笑:“冷姑娘不必如此。你我权当交个朋友吧。”
  冷香雪颔首:“好,从今以后,赵小姐就是我在武林中最好的朋友。”
  “既是朋友,你直接唤我名字就行。”
  “嗯,鸾鸾。”
  冷香雪微微一笑,冷若冰霜的外壳终于现出裂缝,像月夜下的优昙花徐徐盛放,幽美不可方物。
  “很高兴结识你,香雪。”
  余了了也跟着道:“冷姑娘几次叁番在怀陵相救于我,小僧也愿携弟子众,保护峨眉派回山。请冷姑娘莫要推辞才是。”
  冷香雪知道这不是逞强的时候,因此爽快答应下来。
  此间,气氛倒是一派和谐。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8:43:59

第47章 陈谓苏醒
  冷香雪在余了了、彭虎一帮人的护送下,离开陇西,前往峨眉山。
  鸾鸾随陆云锦、赵英等人给他们送行。
  中途,鸾鸾放心不下陈谓,正想回后厢房照顾陈谓,陆云锦拉住她。
  “怎么了?”
  对上他,鸾鸾到底有几分心虚气短。
  陆云锦不好在人前与鸾鸾过于亲密,指腹摩挲她衣袖两下,又松开她手,缓声道:“你父母大约有话要跟你说,你且等等。”
  “嗯。”
  鸾鸾大致能猜到爹妈会和她说些什么,并不是很情愿,语气有点勉强,“好吧。”
  她静静候在一侧,等赵英与彭虎说完话,目送冷香雪一行人离开,赵英终于有空来寻鸾鸾。
  她目光在人群巡视一圈,瞧见鸾鸾安生待在那儿,乖巧地望着她,与她对视一瞬间,她莞尔笑唤:“妈妈,我在这儿。”
  赵英一颗心被她安抚下来,脸色好看许多,走过去,拉起鸾鸾的手,往客栈大堂行去,一边与她闲话家常。
  温禹泽和陆云锦这对翁婿不紧不慢地坠在后头,气氛有些微妙。
  温禹泽余光偷偷打量陆云锦。
  陆云锦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的台阶,自然地提起衣摆踏上去,启唇道:“温叔叔有话不妨直说。”
  没想到自己被小辈抓包,温禹泽咳了咳,停顿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云锦,这几日外头有些风言风语,传得不太好听,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枳句来巢,空穴来风。”
  陆云锦轻笑一声,笑容品着却有几分苦涩,语气自嘲。
  “鸾鸾心中之人不是我,而是陈谓。”
  “温叔叔,看来,你我两家的婚事,约莫要作罢了。”
  “不不不。”
  温禹泽连忙摆手,他对陆云锦这个女婿是一万分的满意,女儿感情用事,他可比女儿看得清楚,自然要为女儿谋划好将来。
  “鸾鸾只是年纪小,不懂事,自古以来,男女婚嫁,皆由父母做主,我和阿英不点头,她也没办法任性嫁给陈谓。”
  陆云锦沉默一瞬,问:“赵门主也是这样想的吗?”
  在鸳鸯门,做主权最大的人是赵英,毕竟温禹泽是入赘赵家,没有多少话语权。
  温禹泽沉默几息,陆云锦就知道赵英的态度了,赵英对他幼年弄丢鸾鸾一事始终耿耿于怀,如今鸾鸾不选他,她大概率是乐见其成的。
  气氛僵持,两人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如此,温叔叔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若恒心坚定,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两人顿住脚步,对视一眼。
  温禹泽颇有点忧虑地劝:“云锦,你毕竟年长鸾鸾一岁,做为哥哥,你应当多包容她。”
  “温叔叔,其实我想说,”陆云锦反倒轻轻一笑:“无论你和赵门主态度如何,我都会坚持我的决定,我当年既选择了鸾鸾,这辈子,我的心意就不会更改。”
  温禹泽大松口气,抬手拍了拍陆云锦肩膀,赞:“好孩子。”
  另一边,母女二人的氛围可就没有这边和谐了,好在鸾鸾性子软,不会和赵英硬碰硬。
  赵英一开口就是命令的口气:“鸾鸾,你在外头漂泊这么多年,现在也是时候该回家了,明日,我们便收拾行囊回平江城。”
  鸾鸾不肯:“我要等大师兄醒过来再说。”
  赵英停住脚步,不满地拿食指戳鸾鸾脑门:“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带你回家认祖归宗,我前几天写信回鸳鸯门,族中长辈知晓你回来,都不停催我和你爹尽早带你回去,你还要耽搁?”
  “可是,大师兄脑内淤血未散,不宜颠簸上路。”
  她拉住赵英的手臂,拿出小棉袄的姿态撒娇卖乖:“好娘亲,只要大师兄一醒,我立马跟你和爹爹回家!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摇晃赵英的胳臂。
  赵英再坏的脾气都给她磨没了,无可奈何:“好吧,那再等两日。”
  “我先说好啊,最多两日。”
  鸾鸾笑:“好好好,我都听妈妈的。”
  赵英曲指刮她鼻梁,笑容宠溺:“你这丫头,别的不会,哄人欢心倒是一流。”
  * 客栈一下子空了许多人,许棠追求鸾鸾越发没了顾忌。
  这日傍晚,霞光漫天。
  他兴致勃勃地抓了一罐子蝴蝶,装在透明的玻璃瓶子里,跑去送给鸾鸾。
  “赵小姐,你看,这次我运气不错,还给你抓了一只玉带凤蝶。”
  他献宝一样,将罐子拿到鸾鸾跟前给她看。
  鸾鸾确实喜欢这些漂亮蝴蝶,不由多看两眼,可到底不会收下,委婉拒绝。
  “许公子,蝴蝶本是无拘无束的,你何苦将它们关在玻璃罐里?”
  许棠此时对鸾鸾称得上是千依百顺,闻言,当即顺着她话头赞道:“赵小姐果真良善,既如此,我们不如一道将这些蝴蝶放生?”
  他双手捧着罐子,一双线条优美的桃花眼瞧着鸾鸾,卖痴一般地央求:“我可腾不出手来了,劳烦赵小姐帮我。”
  他一个大男人做出这种粘人姿态,本是难看,却因着他出挑的好样貌,半点不叫人反感,反倒能骗无知小姑娘怦然心动。
  “这……”
  鸾鸾觉得这人委实难缠,踌躇半响,叹息一声,只好同意:“好吧。”
  她把铁扣解开,然后把盖子拿起来,蝴蝶刹那飞出玻璃罐,往四面飞去,五颜六色的蝴蝶羽翼扑闪,渡染夕阳的光华。
  鸾鸾目光不由流连在蝴蝶上面,许棠眼中却只有鸾鸾,心中感慨,色若春晓,娇柔楚楚,当真病西施。
  他心情愉悦,指尖转玩玉箫,递到唇边,缓声吹奏,一段欢欣轻快的调子娓娓流泻。
  鸾鸾有几分诧异,没想到许棠倒有几分真本事,那柄玉箫在他手中并不是个装腔作势的物件。
  萧声洋洋盈耳,她也不好在他吹奏期间离开,索性站在园子里,一边赏花观蝶,一边倾听萧乐。
  傍晚的秋风吹得人蛮舒服的,鸾鸾放松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空气中散发的海|棠香气。
  许棠看着她,桃花眸微闪,笑意都快从眼睛里跑出来了。
  突然,几只乌漆嘛黑的蝙蝠飞过来,逮着蝴蝶就是一顿乱咬,蝴蝶逃不掉,零星翅膀掉落半空。
  听闻奇怪动静,鸾鸾猛然睁开眼睛,被这场景吓了一跳,狼狈后退两步,险些跌倒,许棠及时伸出一只手扶住她,关切道:“小姐莫怕,有我在,这些蝙蝠伤不到你。”
  “呵,许棠,你想英雄救美也要掂量自己有几分本事。”
  一道女声蓦然响起。
  鸾鸾循声看去,一个面有瘢痕的女人抱臂站在不远处,面带讥讽,显然不怀好意。
  “又是你?冯娑罗!”
  许棠微眯眼睛,语气不耐,暗中提起警戒心。
  冯娑罗却不在意他,反而将目光放在鸾鸾身上,“赵小姐,我来求树舌丹芝,烦请你给我。”
  鸾鸾为难又感莫名,实话实说:“冯大姐来迟一步,我已经把树舌丹芝送给冷姑娘了。”
  许棠冷笑:“喂,毒娘子,你这是向人求东西的态度吗?怎么像来讨债的?”
  冯娑罗不信她会轻易把树舌丹芝给冷香雪,也不信冷香雪会做出强取偷盗的事情,因此认定鸾鸾在说谎。
  “你管我是来讨债还是求物?武林中,谁拳头大,谁就称王!”
  话音落,她飞身上前,欲要来擒鸾鸾。
  显然,鸾鸾不给,她就强要。
  许棠横臂挡在鸾鸾身前,与冯娑罗周旋起来。
  他与冯娑罗打斗尚且游刃有余,可冯娑罗饲养的那些蝙蝠蜈蚣可就不好对付了,他稍不留神,鸾鸾就有可能遭殃。
  因此,他只能寸步不离地守在鸾鸾身边,一边格挡开冯娑罗的杀招,一边轰开那些讨人厌的毒虫。
  鸾鸾跑也跑不了,只能躲在许棠背后,紧张又害怕地看着。
  许棠余光瞥见鸾鸾神态,心觉这是自己表现的好机会,故意放水,假装被蝙蝠群缠住,毫无分身之力。
  冯娑罗见状,心一喜,立时飞身去擒鸾鸾,只要抓住她,不愁陆云锦不把树舌丹芝给她。
  冯娑罗逼近,那只留着紫乌长指甲的鹰钩爪朝鸾鸾面门袭来,鸾鸾吓得瞪大眼睛,扭头躲闪,双臂交叉横挡脸前。
  下一瞬,鸾鸾却觉整个身躯被人紧紧抱住,安全感将她包裹。
  男人伏在她肩膀,衣襟被尖锐指甲撕裂的同时,皮肉也豁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他忍不住溢出一声压抑的呼痛闷哼。
  鸾鸾诧异地抬眸看他,那双灼灼艳艳的桃花眸近在咫尺,里头盛满对她的浓浓担忧。
  这种被人舍命相护的感觉很熟悉,只不过,上次是陆云锦,这次却是许棠,她不敢置信,许棠这等风流浪子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不得不说,鸾鸾还是有几分触动的。
  许棠巡视她表情变化,略显得意地勾唇轻笑一声,一开口又是想博好感的软语安慰。
  “在下没用,让小姐受到惊吓了。”
  冯娑罗眉头紧皱,没料到这般变故,刚想趁势杀了许棠,再擒鸾鸾。
  此间,一柄裹挟锐利杀气的长剑从背后破空刺来,冯娑罗一惊,旋身忙躲开,不得不远离了鸾鸾。
  剑尖对准的是许棠后脑勺的百会穴,许棠不敢马虎,反手抬臂,立即用玉箫将长剑打开,“哐镪”一声响,玉箫表面被剑刃割出一道划痕,顷刻断成两节,碎屑飞扬。
  心爱之物被毁,许棠心疼不已,难恼来者不善。
  一轮鸭蛋黄落日半隐霞云后头,叁道人影从花圃由远及近地奔来,其中,那道灿金身影尤为挺拔瞩目,几乎是长剑快要落地的瞬间,他脚尖一踢剑柄,却邪剑又飞升半空,他手握住。
  不等对方反应,攻势猛然袭来,剑锋犀利,速度极快,旋成一圈白光,打得冯娑罗措手不及,几无还手之力,尖锐长甲被削断,就连蝙蝠都被陆云锦斩落剑下,躺尸一地。
  该死!!!
  陆云锦怎么比传闻中还要厉害?!
  靠靠靠!!!
  冯娑罗心道不妙,脚下生风想逃走,嘴上讨饶:“陆少主,一场误会而已,我只是来向鸾鸾小姐求树舌丹芝,别无他意,这就告辞了!”
  陆云锦持剑而立,落定在鸾鸾身前,呈保护姿态,微风吹拂他鬓边流苏,他眼眸微眯,俊容寒峻,声音也冷到没有一丝温度。
  “敢对我未婚妻图谋不轨,冯娑罗,你以为我会放你走?”
  他余光睨左右侧后方一眼,淡声吩咐:“司晨,司瑕,抓住冯娑罗,无论死活。”
  司晨、司瑕异口同声道:“是!”
  冯娑罗不敢逗留,二话不说转身就遁,司瑕二人紧追不舍。
  陆云锦收剑回鞘,回身去看鸾鸾,关切道:“可有受伤?”
  然而,鸾鸾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她紧张地搀扶许棠,忧心忡忡地问:“许公子,你疼不疼?”
  许棠微微一笑,故作柔弱:“为小姐受伤,是在下的荣幸,怎会疼?”
  “你……”鸾鸾微皱眉头,叹口气:“你真傻。”
  许棠茶颜茶语:“也许吧,陷入恋爱的男人都是傻瓜。”
  陆云锦:“……”越听脸越黑。
  “许公子还是快别说傻话了,我先扶你去看大夫要紧。”
  鸾鸾正想和陆云锦道声别,再带许棠离去。
  陆云锦到底看不下去,破罐子破摔:“陈谓醒了。”
  鸾鸾顿住,又惊又喜,转头去看陆云锦:“真的?”
  “我何尝骗过你?”
  陆云锦深深凝望她,语音低沉,带着说不出的哀伤:“鸾鸾,陈谓确实醒了,我才特地来告知你。”
  鸾鸾一时间喜出望外,再没心情顾及其他,她看了看许棠,又朝陆云锦张望,许棠心道不好。
  果然,不等鸾鸾开口,陆云锦就十分贴心地道:“许公子就交给我吧,我会派人照料他,你不必担心,安心去找陈副使吧。”
  鸾鸾莞尔一笑:“好。”又满怀感动地道:“云锦,谢谢你。”
  陆云锦对此只是回以抿唇苦笑。
  鸾鸾松开许棠双臂:“许公子,我先走了。”
  许棠尚且来不及挽留,鸾鸾就捏起裙摆,小步跑出花圃。
  狼藉的秋海棠园子,徒留一个讨人厌的情敌。
  许棠恨恨剐陆云锦一眼,抱臂冷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陆公子,我该夸你好肚量么?”
  陆云锦负手而立,昂首展眉,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他声音琅琅。
  “许棠,就算鸾鸾选择的人不是我,她也轮不到你来觊觎。你的那些泡妞小花招,还是收起来为妙。”
  陆云锦如此蔑视他,冷言警告他,反倒激起许棠的逆反心理。
  他蹲下身,捡起玉箫掉落在地的半截,眉眼风流,语调挑衅:“如果我偏不呢?陆公子能奈我何?”
  陆云锦居高临下地睥睨他一眼,“我想,许公子不会想见识到在下捕杀武林败类的手段。”
  许棠仰头盯视他,眸底杀气一闪而过。
  空气中斥满火星子味。
  片刻,两人不欢而散。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8:50:46

第48章 兄妹重逢
  鸾鸾如一阵风,跑得气喘吁吁,路过檐廊,恰好撞见来寻她的爹妈。
  温禹泽兴致勃勃地扬起手中花裙:“宝贝闺女,你瞧为父给你新买的漂亮裙子!”
  鸾鸾理也没理径直从二人中间穿过。
  温禹泽:“……”风中凌乱,一颗慈父心碎的稀巴烂。
  赵英柳眉倒竖,火冒叁丈:“好呀,这死丫头跑那么快作甚?连爹妈都视若无睹,莫不是去私会狗男人!?”
  温禹泽忙抚她后背顺气:“娘子莫恼,我们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 后厢房。
  陈谓沉睡许久,终于苏醒,他脑袋还有点昏沉,晕倒过去的最后画面是倾颓砸下的巨石,“轰隆”巨响几乎炸破耳膜,让人一瞬间清晰感受到大自然的可怖威力。
  这场坍塌来得猝不及防,纵使他和唐醋鱼熟悉怀陵布局,也很难在第一时间逃生出去,稍有不慎,就会沦为古墓亡魂。
  所幸,他躲在两块巨石交迭形成的夹角缝隙,侥幸没死,却不知唐醋鱼是否安好。
  大夫正在为他搭脉,询问他一些常识问题,显然是怕他脑子被巨石砸傻了,他耐下性子,一一作答。
  片刻,大夫看他一切如常,脉象也无异样,松开手,捋着胡须道:“陈副使伤势已无大碍,再休养两日便可大好。”
  陈谓礼貌一笑:“有劳大夫费心。”
  大夫起身,收拾药箱准备走人。
  陈谓帮他卷了针包放进药箱。
  大夫笑呵呵:“陈副使真是太客气了,这些小事老朽自己来就行了。”
  陈谓语调轻慢,淡淡道:“无妨,不过举手之劳。”
  他睡久了,肢体软绵,正好活动筋骨。
  大夫背起药箱正要走,一道少女盛满欢欣惊喜的声音由远及近响起。
  “大师兄!!大师兄!!”
  她声音急快,上气不接下气。
  陈谓面色一变,一双眸色倦怠的丹凤眼瞬间亮起来,喜出望外地呢喃出声:“小师妹?!”
  他不敢相信地转头看向屋外,层层迭迭的火烧云渲染天际,少女浑身浴火,灼灼烈烈,红得像骄阳下盛放的美人蕉,她腕间绢带飘扬,如同一只蹁跹蝴蝶朝他飞来。
  可惜这只婉妍楚楚的花蝴蝶呆了点,笨了点,一不小心踩住自己的裙摆,快要扑倒在台阶上。
  陈谓心一急,运功提气,朝鸾鸾飞掠而去。
  大夫只觉一阵风晃过眼一般,再定睛看去,陈谓已经稳稳扶抱住鸾鸾。
  大夫傻眼了,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刚才老眼昏花,才会看错,怎会有人移动速度可以这么快?
  转瞬,他又释怀,心中连连赞叹,真不愧武林豪杰,轻功了得不稀奇。
  他不识货,拐角处的赵温二人却顿住脚步,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见诧异。
  陈谓的轻功,他们敢断定,武林中无人可出其右,或许只有传闻中的盗鬼可与他较量。
  他们默契地往后退两步,躲在月亮门后头观望。
  陈谓双臂插入鸾鸾腋窝,手微微用劲,轻松将鸾鸾提到台阶上,让她站定在最高台面,他自己又熟稔地往下蹦两层阶梯,这才回身重新看向鸾鸾。
  鸾鸾自然地抬手搂住他健瘦的腰,仰头去瞧他。
  陈谓双手捧鸾鸾脸颊,弯下身子,贪恋地盯着她,一双丹凤眼盈满数不尽的喜爱之情:“小师妹。”
  话音落,他嘴角已绽开大大的璨笑,两颗兔牙极为可爱,弱化了他整个人的距离感,使他一下子从冷漠疏离的江湖浪客变成温暖可亲的邻家少年郎。
  “大师兄……”
  鸾鸾有好多话想跟他说,可在此刻只变成一句粘人的撒娇:“要抱抱。”
  陈谓心满意足地畅笑出声,将鸾鸾拦腰抱起,跳下台阶,抱着她转圈圈,嘴上哄:“蝴蝶飞飞咯~”
  鸾鸾十分信赖他,双手举起,双脚往后翘起,笑得很开心,惬意地享受微风略过耳畔的感觉。
  大夫笑着摇摇头,和陈谓道声别,没得到对方回应,他也自顾自走了,小情侣劫后余生,得以重逢,他一个老头子可要识趣躲远点。
  赵温二人看着这一幕,心中滋味复杂。
  赵英吃醋地嘀咕:“重逢至今,我倒不曾见这丫头这般开怀过。”
  温禹泽揽她肩膀,叹口气,劝慰:“无论如何,女儿开心最重要。”
  二人观望一会,又悄声离开,贴心地不去打扰小鸳鸯的独处空间。
  * 陈谓还将鸾鸾整个人往上抛,然后再接住,使坏地颠了颠,吓唬鸾鸾。
  鸾鸾心中清楚陈谓宁愿自己死都舍不得她受伤,被他丢到半空,她心中半点不怕,面上却还是装出惊慌模样,配合陈谓演出。
  玩了好一会,陈谓怕鸾鸾累着,将鸾鸾放落地。
  双脚贴地的瞬间,鸾鸾头晕目眩,还站不稳,陈谓搀扶她,一只手捏鸾鸾脸颊肉,状似说教的口吻。
  “体力这么差劲,还敢孤身一人跑出百草堂?!谁给你的胆子?师傅老人家么?”
  鸾鸾脸蛋肉肉被他往外扯,口齿不清地讨饶:“我错了,大师兄,我就是想和你过七夕才跑出来的。”
  “乖乖,你什么时候这样任性?”
  他明明写了书信叮嘱鸾鸾安生留在越州。
  陈谓仍觉心有余悸。
  江湖险恶,一个不小心,鸾鸾很有可能就会死在半道儿。
  若真如此,那他辛苦奔波是为谁?
  鸾鸾双手合握陈谓揉她脸的那只手小臂,软软糯糯地认错:“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大师兄,你可千万别生我气!”
  陈谓看她脸颊被他捏得一片粉红,心中又怜又爱,到底是选择放过她。
  他其实哪里忍心苛责她?
  小师妹思念他,他何尝不惦记她?
  他太懂相思滋味,当真煎熬,因此心底也不舍得对小师妹生气。
  他松开手,低头响亮地“吧唧”亲她脸蛋一口,揽住她腰肢:“日头晒,走,我们进屋说话。”
  两人往屋内去,陈谓落座在圆桌旁的圆凳上,随手一拉,让鸾鸾横坐在他腿上。
  两人自小亲近惯了,有时候投宿破草庙,鸾鸾连块干净空地都找不到,陈谓二话不说就会把自己当靠背椅子给鸾鸾坐。
  因此眼下鸾鸾也没觉不合适,安生地靠着陈谓肩膀,整个人赖在他怀中,双脚在半空悠哉地踢踏。
  陈谓把玩她的手,问:“你身体不好,贸然离开百草堂,张婵难道都不阻拦你?”
  虽说他早知张婵冷心冷情,可也不至于这样没分寸,毕竟,她明明知晓鸾鸾对他的重要性。
  若鸾鸾出事,他恐怕连百草堂也不会放过。
  鸾鸾拿出药瓶子,倒出一颗药丸,解释:“张医女思虑周全,我执意要出来,她就给了我凝心散,让我每日服用。”
  陈谓关心道:“今日的份吃了没有?”
  “还没。”
  陈谓倒了一杯温水喂到鸾鸾嘴边,鸾鸾顺势吃了一颗凝心散,就着陈谓的手喝水服下。
  陈谓眉心微皱,面色有几分沉凝,鸾鸾单纯,可他却不傻,鸾鸾的病情一直由张婵控制。
  张婵对于病患还算上心,一直亲力亲为。
  鸾鸾要走,她就提供凝心散,可见是早就炼制好的。
  可他又想不通,张婵这么做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心底,到底是一团疑云。
  鸾鸾见陈谓发呆,疑惑地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大师兄?大师兄?”
  陈谓回过神,抓住她手,指腹摸了摸她虎口,笑了笑:“怎么了?”
  鸾鸾略有不满:“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好几遍都不理我。”
  “没想什么。”
  陈谓目光扫向鸾鸾头顶发髻斜斜插着的蝴蝶流苏步摇,干脆转移话题。
  “对了,我送给你的美人蕉簪子呢?今日怎么没戴?”
  美人蕉发簪是陈谓送给鸾鸾的定情信物,鸾鸾宝贝的紧,天天都戴着它。
  “这……”
  提及此事,鸾鸾不免心虚,她抬手,不自在地摸了摸蝴蝶步摇的流苏,神情犹豫,说话吞吞吐吐。
  “我……不小心把它弄坏了,途经博陵的抱节真君庙,我便将美人蕉簪子埋在后院的红杏树下,以求抱节真君保佑你我相守一生,白头偕老。”
  这样听她一说,陈谓反而开怀:“好啊,抱节真君一定会护佑我们的。”
  他还竖起大拇指夸赞:“这件事,鸾鸾你做得极好。”
  看陈谓一脸无知无觉,还以她为荣,鸾鸾的愧疚感几乎在此刻达到顶峰。
  她抓住陈谓的手,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道:“大师兄,我……有事情要跟你坦白。”
  鸾鸾神情惶然不安,陈谓定了定神,摸她脑袋,安抚她情绪,豁然道:“你怎么看起来有点害怕?可是一路上不小心闯了什么搞不定的祸事?别怕,无论什么事,师兄都能给你摆平。”
  他越是这样,鸾鸾越是惭愧,她低下头,情绪沮丧,嘴唇轻轻开启,却连句话都吐不出来。
  陈谓只好耐心引导她:“我听皮猴子说,你在怀陵多亏陆少主相护才得以平安?”
  “这么说的话,我可得好好感谢陆云锦对我家小师妹的搭救恩情。”
  “嗯……”鸾鸾呐呐地嘀咕:“大师兄你不用谢他。”
  “这是为何?”
  鸾鸾又不说话了。
  陈谓也不追问,索性另起话题,“对了,你和陆云锦是怎么认识的?为何他会和你一块来陇西?”
  鸾鸾干脆一五一十交代,把她被阿桔绑架,再到陆云锦相救等一系列事情都说了,唯独隐瞒了二人已有夫妻之实的事情,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到底,她不愿意看见大师兄伤心难过,也不愿意瞧见大师兄对她露出失望的表情,总归是她自私了。
  陈谓听得一颗心怦怦跳,后怕地抱紧鸾鸾,“我滴个乖乖,小师妹,我知道江湖不太平,却没想到你会遭遇这么多凶险。”
  他连连感慨:“幸好,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是要疯了。”
  鸾鸾回抱住他,手顺他后背,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二人相拥好一会才松开彼此。
  陈谓眼瞧鸾鸾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便想逗她开心,他故作忧愁的模样,叹口气。
  “小师妹,师兄从未想过你家世原来如此显赫,妈妈是江湖威名远扬的女侠,也不知我这个穷小子现在还能不能入你的眼……”
  鸾鸾果真中招,一脸紧张地开导陈谓,跟陈谓做保证。
  “大师兄,你千万别说这种话,就算我妈妈是赵英,我也永远是你的童养媳,这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陈谓还是看起来顾虑重重:“可是,万一你爹妈看不上我怎么办?”
  他语气酸涩,吃味道:“毕竟,我可比不上陆云锦身份贵重。”
  “如果,如果我爹妈看不上你的话,我一定会说服他们接受你的。”
  鸾鸾理所当然道:“再说了,大师兄你这么好,我爹妈为何会看不上你?”
  “难道家世就那么重要吗?”鸾鸾到底不明白其中牵扯的种种利害关系。
  陈谓怜爱地摸摸鸾鸾脑袋,低沉道:“在有些人眼里,它确实很重要。”
  不过无所谓,他这辈子认定了鸾鸾,他就不会放手,更不会让任何人夺走鸾鸾。
  “不说这个了,皮猴子呢?他现今在哪?”
  他倒不是很担心唐醋鱼,若唐醋鱼出事了,恐怕鸾鸾早哭成泪人儿了,哪里还会情绪这样淡定?
  “二师兄被司瑕救出废墟,第一时间就被天玑派的戴岳长老领回去了。我听陆公子说,二师兄没事,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而已。”
  陈谓安下心:“那就好。”
  停顿一下,他又试探性地问:“那……树舌丹芝呢?”
  鸾鸾别无疑心,老实交代。
  陈谓听得气急,声音分贝不受控大了几分:“你是说,你把树舌丹芝送给冷香雪了?”
  鸾鸾没想到陈谓反应如此大,吓一跳,“怎、怎么了?这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她一副懵懂无知的神态,反倒叫陈谓有火没处发,他气的呀,心里直骂自己干嘛不早点醒来!好阻止鸾鸾!
  然而,半响,他深呼吸几口气,压下一肚子火,摆出一张笑脸给鸾鸾,缓和语气。
  “没事,我就是没想到你和陆云锦都这般大方而已。”
  细听之下,他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鸾鸾手指挠了挠侧脸,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睁圆眼睛,眨巴两下,无辜地瞧着陈谓。
  陈谓当真拿她没辙,难得有点心累:“傻师妹啊傻师妹,你知不知道树舌丹芝是何等稀世名贵的药材?普天之下只此一株,你怎么就那么轻易给出去了呢?”
  但愿,他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鸾鸾刚想说话,走廊传来脚步声。
  她抬眸看去,正好对上司晨愤怒的眼神,仿佛在谴责她对陆云锦的不忠,不知怎的,她一时间竟真有几分心虚气短。
  鸾鸾慌里慌张地从陈谓腿上溜下来,在一旁站好,掩饰性地整理凌乱的裙摆。
  陈谓只当她是小女孩害羞了,不以为然。
  司瑕拱手问好道:“陈副使,赵小姐。”
  陈谓道:“何事?”
  司瑕道:“我方才与司晨在郊外抓住了冯娑罗,以及她的同党,公子命我二人过来探望陈副使,”他看向鸾鸾:“以及询问一番赵小姐想怎么处置他们?”
  鸾鸾下意识看向陈谓,陈谓倒是不解,冯娑罗怎么忽然和鸾鸾扯上关系,不过转头一想,无非是冲着树舌丹芝来的。
  他站起身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回禀公子,鸾鸾,我们一块去看看吧。”
  鸾鸾颔首:“好。”
  陈谓自然地牵住鸾鸾的手,走出房门,司瑕二人没动静,他顿住脚步,不解地回头看他们。
  司晨板着一张脸,看着不太高兴,陈谓与司晨本就不熟,不知他脾性,只觉他性子古怪。
  司瑕用肘推搡司晨,又朝鸾鸾二人尴尬地笑了笑,“走走走,我带路。”
  他大踏步走在前头,司晨闷闷地跟在他旁边。
  陈谓瞧得眉头微皱,鸾鸾拉了拉他的手,低声道:“走吧。”
  陈谓“嗯”一声,表情和缓如常,悠步跟上司瑕二人。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千里马 / 发表于: 2025/06/21 08:56:30

第49章 情敌碰面
  客栈偏厅。
  陈谓与鸾鸾到的时候,赵英与温禹泽坐在正位,陆云锦站在下首。
  厅中,冯娑罗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破布,正呜呜呜叫唤,模样看着很不服气。
  还有一个文质彬彬的布衣青年怀抱小女娃,站在一边,焦急地看着冯娑罗,又时不时看向赵英等人,嘴巴张合,像在解释什么。
  几乎是鸾鸾身影出现的一瞬间,陆云锦就敏锐捕捉到她和陈谓十指紧扣的画面。
  ……
  他似乎从不曾和鸾鸾如此坦荡地牵手出现在人前。
  而现在,他名义上是鸾鸾的未婚夫,却半点比不上陈谓。
  思及此,他心中又觉酸涩,又感嫉妒。
  鸾鸾回避陆云锦的灼热视线,下意识往陈谓贴近两分,像在寻求庇佑的雏鸟。
  男人对于情敌的嗅觉总是很灵敏,陈谓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出陆云锦对鸾鸾的在意,他故意侧一下身子,挡住鸾鸾的身形。
  鸾鸾娇小玲珑,整个人都被高大的陈谓遮住。
  陆云锦看不见心上人,索性调转目光,不悦地望向陈谓。
  陈谓不躲不闪,直直迎视陆云锦。
  二人目光交汇的瞬间,火线隐隐蹦现。
  显然,他们对彼此都很不满。
  须臾,陈谓剑眉尾巴微挑,薄唇勾起轻巧一笑,身为下属,主动同少东家问好,态度却隐约带点桀骜。
  “属下见过公子,多时不见,公子在外一途可还顺利?”
  陆云锦收回视线,垂下眸子,语气平淡,话语内容却是挑衅。
  “托鸾鸾相伴,这一路虽有艰险,但也愉悦。”
  陈谓笑容消失,脸顿时黑下去。
  厅内气氛更糟糕了。
  鸾鸾感觉到陈谓抓她手的力气不由加大两分。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破局,只好从陈谓后背探出一颗脑袋,眼巴巴地瞧着温禹泽,用眼神传递:爹爹救我!
  温禹泽接收到她视线,摸了摸下巴美髯,无声点头。  他突兀地哈哈笑两声,缓和道:“眼下还是处理冯娑罗要紧,其余事暂放一旁。”记住网站不丢失:p o1 8.liv e
  陈谓目光挪向正位,松开鸾鸾的手,恭恭敬敬地抬起双臂,朝赵温夫妇行了个正儿八经的晚辈礼。
  “晚辈陈谓见过赵门主、温先生。”
  赵英一向冷厉的面容缓和几分,唇角微掀:“陈公子不必多礼。我听鸾鸾说,你这些年来,对她照顾有加,说起来,你可是我整个鸳鸯门的大恩人。”
  陈谓态度谦顺,再无半点张牙舞爪的锋利,坦诚道:“赵门主言重了,鸾鸾是我心仪之人,我照顾她,自是心甘情愿。”
  赵英开怀笑:“我就喜欢你这种豪爽的直性子,不错,不错。”
  她目光细细打量过陈谓,见他生得鹤骨龙姿,高大挺括,轩轩如朝霞举,五官轮廓立体,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睛,瞳色清明,仿佛雨后初晴的湛蓝天空,通身瑰伟的男子气概,一看就很有担当。
  有道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陈谓和赵英两人似乎越谈越投机,搞得温禹泽额头汗水直冒,用余光暗地里打量那道默不作声的灿金身影。
  陆云锦立在一旁,面无表情,谁也看不出他的心思。
  温禹泽只好小声提醒:“阿英,闲话少叙,先办正事。”
  赵英止住话头,不悦地瞪他一眼,温禹泽冲她讨好地笑了笑,赵英心气才顺。
  她朝鸾鸾招手:“丫头,过来。”
  鸾鸾一溜烟跑到赵英跟前,乖巧叫:“娘亲。”
  赵英指着冯娑罗道:“这个丑婆娘下午想要强掳你,现在被陆云锦派人逮回来了,你看,想怎么处置她?”
  “这……”
  鸾鸾看向冯娑罗,又瞧瞧那个面带恳求之色的青年,一时之间有点为难。
  因为她也搞不懂冯娑罗是好人还是坏人。
  青年看她面善,心知事情有转机,忙跪下,急切道:“赵小姐,娑罗当真对你毫无恶意,只是想要拿树舌丹芝救豆豆性命,求你发一回菩萨心肠,宽恕她这一回,从今以后,我们夫妻二人一定以赵小姐马首是瞻。”
  冯娑罗挣扎着吐掉口中破布,恨恨不平道:“冉崇礼,不准求他们,我冯娑罗今日输了就认栽,又岂会贪生怕死、跪地求饶?”
  赵英颇为欣赏冯娑罗的骨气,随口问:“你家女儿生的什么病?小小年纪就进大补灵药,只怕她承受不住。”
  说起这个,冯娑罗沉默了,面露愧色,都怪她,怀孕期间,总是不听冉崇礼的劝,终日饲养蝙蝠、蜈蚣之类的毒虫,导致豆豆一出世便身染奇毒,命不久矣。
  冉崇礼叹口气:“实不相瞒,豆豆乃是天生弱症,大夫说她活不过今年年底,娑罗不甘心认命,恰逢前段时间江湖兴起陇西宝药的秘闻,她执意前来求药,我无奈之下,只能留在怀陵郊外一边照顾豆豆,一边等候她消息。”
  “今日也是因为娑罗求药心切,才会昏了头,想要掳走赵小姐以逼陆公子就范,交出树舌丹芝。”
  他说话有条有理,言辞恳切:“我知道娑罗有错在先,可是,小人求赵小姐看在她一片慈母心肠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纵使要小人一命抵一命,小人也在所不惜。”
  说着,他便要磕头。
  鸾鸾忙阻止:“使不得。”
  她顿了顿,整理措辞,道:“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家倒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算了。毕竟,冯大姐也没伤到我,这件事依我看不若就此作罢。”
  她走上前,亲自去给冯娑罗松绑。
  陈谓和陆云锦同时身形动了动,想要上前阻止,都怕冯娑罗对鸾鸾不利,他们察觉对方动静,皆是不爽,互瞪一眼,又别过眼神,只沉沉盯视冯娑罗的举动。
  冯娑罗当然不会傻到又对鸾鸾动手,在她看来,鸾鸾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她可不会狼心狗肺,做出恩将仇报的恶事。
  只是,为了女儿,她不得不厚着脸皮乞讨。
  “赵小姐,豆豆真的很需要树舌丹芝,你看,龙音师太毕竟已经很大岁数了,就算用树舌丹芝救回一命,又能活多久?”
  “可豆豆还小,甚至都没有长大成人,不曾经历过世间的酸甜苦辣,你忍心看着她一个小小女婴死吗?”
  鸾鸾咬唇,有点意动,颇为犹豫,想了想,还是拒绝:“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冷姑娘先来跟我求取树舌丹芝,我也已经给她了,断没有再要回来的理。”
  “再说了,”她目光扫向瘦小伶仃的豆豆,“这孩子不一定只有树舌丹芝能救她,我鸳鸯门宝库里还是有些名贵药材的,若你夫妻二人不嫌弃的话,可带豆豆随我等回平江城,届时,我自会请张圣手来为豆豆诊治。”
  “至于诊金和药材,”鸾鸾看向赵英,用眼神征询她意见,赵英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可做主,鸾鸾才续道:“我鸳鸯门愿替你出资承担。”
  冉崇礼大喜:“赵小姐所言当真?”
  鸾鸾一派认真之色:“我从不狂言。”
  冯娑罗与冉崇礼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喜悦。
  冯娑罗眼眶隐约发热,她吸了吸鼻子,慨然道:“赵小姐今日大恩大德,我毒娘子这辈子没齿难忘,愿随侍在侧,护佑小姐一生平安。”
  她撩袍,携夫君一起朝赵英跪下,拱手抱拳道:“赵门主,我们想拜入鸳鸯门做事,以抵豆豆诊疗费用。”
  “好!”
  赵英手一拍椅子把手,站起身,亲自去搀扶冯娑罗,“以后,你就做鸾鸾的贴身保镖。闲时,偶尔帮我带一下门中弟子习武历练。”
  “至于你丈夫,”她扫一眼冉崇礼,问:“你可有一技之长?”
  冉崇礼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谦逊道,“小人别无所长,唯独拨弄算盘珠子的手头功夫还算凑合。”
  “嗯。”
  赵英吩咐道:“既如此,你就当账房吧。”
  在鸳鸯门,赵英主外,温禹泽主内。
  因此,赵英不假思索道:“禹泽,他就交给你去安排了。”
  温禹泽应下:“好,此事交给为夫去办。”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