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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5/06/25 13:22 / 81 / 5
【小说】融忆之刻:皎月姣媾于夜漆涂陷中

01
  一望无际的白雪覆盖了这个村落,通往深山的小路上有串渐渐远去的脚印。那脚印伴随着药香和登山拐杖上的悠远的铃声,一早就渐渐消失在了重叠的山间雾气中……
  穿着白色薄纱,赤着双脚的少女将微红的脸颊贴在窗边,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这样的景色,她好像一百年也看不腻,伸手擦了擦窗户上的雾气,可嘴边伴随着微笑而呼出的热气又再次将窗户模糊了。
  这种寂静的季节,雪像是能够吸收一切声响,除了放牧的声音,就只剩下采药人登山杖上的铃声了,铜铃沙沙的声音是一首不必吟唱的老歌,凌晨随着大家的思绪一起出现,所有村民一听就觉得安心,可以开始一天的活计了,一直与采药人生活在一起的这位少女也一样。直到再也听不见那声音,她才不舍地从窗边离开。
  “好!为了恩人回到家可以不用再打扫和做饭,依依也要加油了!”她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缓缓将赤着的双脚落到地面,从一旁的壁炉边拿起扫帚,准备开始例行之事。
  炉火可真是好啊……她忍不住想。柔和的暖光印照在她的脸庞,刚刚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干劲又远去了,懒惰如同温暖一样包裹了她。她不禁蹲下身子,蜷缩在炉火面前,望着缓缓燃烧的木炭发呆……
  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吧……难得一遇的大雪天气,雪堆积到已经埋没了自己弱小的身体,如果没有恩人温暖的手掌相救,自己一定就死在外面了。突然,在自己冰冷的梦境里,有一串铃声伴随着人类的脚步造访,雪层嗤嗤地松动开了,接着红色的光从铜制手提灯朦胧的玻璃中透过来……
  “怎么会长在这种不见光的地方?这么冷的天……不会熬不到春天吧?”有什么人在嘀咕。
  再清醒来时,她躺在一个宽口的红陶花盆里,温暖、洁净、宽敞、湿润、肥沃……一切适宜生长的都应有尽有。除此以外,还有太阳准时越过窗台,洒下闪闪的光辉,以及伴随着书页翻动传来的话语,这些都带来了崭新的体验。
  “你可要快点长大啊,我好像在镇上图书馆的草药学书里见过你,当时那个书用古语写的,我没来得及查呢……只知道很珍奇,没想到真的能遇到啊……改天我再去查查看。”
  “原来叫相依草,双叶相依,并蒂开花,花开双色……太神奇了。你的状态比昨天还要好很多了 ,这一片叶子更加绿了一点,很快就能长另一片叶子了吧。”
  “依依……你会开出什么颜色的花呢?真想看看啊。”
  最终,在那双蔚蓝色的眼睛的注视下,在那如同暖风吹拂的话语下,一棵草便连名字和人格都好像拥有了……好想回应他啊……好想回应,我不想再当一棵不能言语的小草了,我好想告诉他……我已经扎根了,我的叶片比昨天更绿更大,我将来会开非常漂亮的花,我也想拥抱他,如果能有双手的话就好了,我也想能有嘴唇,那样就能……
  她怀着这样的心情,急切地在幸福中成长着,就算是石头也会被孵化成天使吧……
  于是,从当初枯黄着萎缩在雪地里的那一天,她已经走到了今天,从一株几近枯萎的草药中,诞生了纯净少女的姿态。只是她始终不知道怎么跟恩人坦白这一切。只好等他出门,才悄悄化成少女的模样,从桌子上跳下来,为他做点什么……每天,她都在想着:今天会被发现吗?要是被发现,我就干脆坦白!
  可是这样被动的等着,也不知道要到哪一天,也许她也并不觉得必须坦白,就这么一直持续下去也好,但是能不能不小心被他知道呢?能不能坦然地和他生活在一起,不必再躲躲藏藏呢?怎么还不发现呢?
  她偶尔也是会埋怨的。“哼!那个大傻瓜,一定以为是之前没有付医药费的穷村民做的吧!会做药会治病救人真是讨厌!”那是谎话……她最喜欢那样的他了,因为她一说到讨厌,根本就不小心笑出来了。轻声嘟囔了几句后,她又回归了常态的勤劳,开始扫地和擦拭桌椅板凳,连那不会有人管的落地古钟的玻璃内侧,也被擦得闪闪发亮。柴火也被悄悄劈好,整齐码放着。
  水浸过蔬菜块,火烧着锅底,热气咕嘟咕嘟地起泡,木勺搅拌着调味料和汤汁,鼻腔里嗅入香味,还有一些香味便钻进烟囱,随着炊烟和绵软的云朵连在一起。牧羊犬轻轻吠,羊群一会儿到这,一会儿到那里。太阳爬上山,将山顶的浅浅绿色还给羊儿们,到处只有祥和。
  “希望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依依一边煮着蔬菜汤,一边默默祈祷。
  这样的日子真的会持续下去吗?她自己心里也没底,最近几天连连暴雪,尤其容易变得不安起来了……
  “嘭!”
  一种陈旧的感觉冷冰冰地袭击这个小屋子,一瞬间好像地板都被冰冻了,寒流顺着地板传入依依的脚底。木门被寒风推搡开了,一股寒流卷着几片雪花直闯而入,炉火几乎在一瞬就熄灭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5 13:23:12

02
  弱小的少女猛地缩起肩膀,从厨房探出头去……
  “嗡——嗡——嗡——!”古钟不合时宜地敲响起来,又将她吓了一跳,那沉重的声音如同老人在垂死嚎叫,也像神秘的动物在发出警告……
  “哗啦啦!”……“哗啦啦!”
  依依将木勺紧紧攥在手心里,踮着脚尖,慢慢移动着……屋外码放整齐的柴火被打乱塌落的声音陆续响起……
  会是熊吗?强盗?还是雪崩?阳光一丝一丝被遮盖住,明亮的小窗逐渐黯淡下去,风开始怒吼和呜咽……
  ——暴风雪来了。
  少女的眼睛也黯淡下去了,神色浮现出了不安定。她扶着门框,期盼快点听见铜铃声。可是黑漆漆一片的小路直通森林深处,除了风的呼啸,听不见别的。
  “沙——”铜铃响起了,可是不是往常的那种。
  “沙——”怎么好像声音很慢?难不成受伤了吗?或者风雪阻碍他前进吗?
  “沙——”铜铃的声音好像比往常要闷一点,好像在地上拖行不小心撞到石头才响一样。
  风雪之中,随着铃声露出隐隐约约的人形,铃声好像是从脚上传来的,看起来那人不怎么高大。好像是位女性?她年纪好像不大,有着和自己差不多的身形,头发从斗篷里漏出来,和依依的发色也极其相似,那头发被狂风吹得像是狂舞的鞭子一样,任寒流撕扯着。
  依依看见不是恩人的身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她很快又发现蹊跷的地方。
  ——那个女孩,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木勺咚地掉在了地面。一种奇怪的厌恶感和诡异感扑面而来,可是又有着熟悉的感觉,到底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她面对这场面愣住了。
  那个女孩在哭吗?为什么在哭呢?我认识她吗?
  “呜……哈哈哈哈……”
  那个女孩又笑了?为什么会哭笑参半呢?她好像很难过,我是不是认识她呢?
  以往悠长缓慢的幸福时间好像突然被恶作剧的魔鬼按下暂停,接着切换到了什么别的可怕的频道去,还充满恶意地调高音量,在怪物伸开爪牙的时候按下了快进键。刚刚还远在天边的怪物,在谁都来不及逃跑的瞬间就贴到脸前,那个诡异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突破斗篷,像是蜘蛛的脚一样放射状伸展开来了。
  等到少女能够看清,那是到处飞舞的藤蔓而不是蜘蛛的腿,就已是动弹不得的被捕状态了,而且也已经快不能呼吸了。
  庞大的藤蔓组成的怪物,像是捡到一个小巧的洋娃娃般好奇,等不及要把她开肠破肚扯烂看看内部的构造,很快就爬满她的身躯,并开始摩挲……
  咔咔……手好像要被扯断了,脚踝也要脱臼了,那个疼痛明明可以让人叫到脱力的,可是喉咙连一声也发不出来,因为她的脖子也被带刺的藤蔓紧紧勒住了,尖锐的刺已经成千上万地刺入皮肉中。
  怪物傲慢地给予世界最后的温柔,从刺里排出了粘稠的毒液,伤口的疼痛便钝化了……取代的是麻痹的感觉和迟钝的思考。
  少女拼命转动眼球,想要看清那个怪物的真面目,在藤蔓的根部聚集的地方的人形,兜帽下面的脸庞果然还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那到底是什么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快想起来啊……你还想不起来吗?”
  “为什么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可是却完全不一样呢?”
  “就是你故意把我丢下的吧?你怎么会把我丢下呢?”
  ……
  “你说点什么啊……”
  怪物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自顾自地讲了一大通逻辑很破碎的话,最后在依依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才勉强松开一点,刺骨的空气溜过饱受挤压的气管,肺部终于又重新运作过来,大脑也清晰了一些。
  那张依依想象中会很狰狞的怪物的脸庞,竟然只和自己一样,只是普通的悲伤的女孩子的脸庞而已,不同就只是染上了些许妖冶的感觉罢了。
  “你是……谁?”依依感到了胸口一丝残留的钝痛,古老的伤疤好像被人揭开一样,有种刺痛和瘙痒的感觉。
  那些藤蔓听到这话,惊了一下,随后便开始疯狂的颤抖和缩紧起来……
  黑色斗篷的少女也像被这句话刺穿了心脏一样,欲哭无泪的脸上僵硬着疼痛的表情,她用手揪住自己胸口的衣物,止不住颤抖,藤蔓也响应那痛楚,造成了依依胸口的压迫痛。
  肋骨发出清楚的声音,以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的闷声,告诉了这身体的主人,它已经不能再抵御了。
  “哼哼哼……你肯定记得,别骗人了。我经历的东西,我会让你一点一滴全都想起来的,毕竟这一切都是你导致的,你不认不行。”黑色的恶魔在窃笑着,对于这结果还觉得不够,她走上前来,从黑色的斗篷里伸出白皙的手臂,掰开了依依的嘴巴。
  一根尖端圆滑的藤蔓感知到指令,便如听见吹笛的蛇,从斗篷的下方钻出来。这根藤蔓的形状有些令人在意,纺锤状的尖端浸润着像是食虫植物才会分泌的黏液,红褐色的斑点遍布其上。真的像是一条活生生的蛇……
  “呜呜!嗯!唔……!”依依闭上双眼,拼命扭头,也妄想蹬腿挣脱,可是四肢被拉扯着,完全动弹不得,嘴巴也无法合上,这浑身滑溜的蛇,一开始顺着气管钻,发现错误之后又退出来,转而向食道里面钻,微妙的颗粒感在喉头摩擦着,有种瘙痒的难耐感。这瘙痒,弄得她又想咳嗽又想呕吐……
  一旦想要咳嗽或呕吐,咽喉便缩紧翕动,分泌大量的唾液,让藤蔓的钻入变得更顺利,藤蔓扭动着,不断往更深处入侵。
  奇特的舒适感从大脑中传来了……
  “唔……”藤蔓到底钻到了哪里?好像已经恍惚起来了,感觉不到明确的搅动了,也好像是搅动已经被接纳了,难道已经在脑部扎根了吗?大脑的细枝末节和植物的根须似乎链接在了一起……
  如梦似幻的烟雾中,依依裹着不足以遮挡身躯的白纱,四处张望,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人影幢幢,空气中弥散着奇怪的焚香,一闻到就觉得头晕晕的。看不清脸的男女纠缠在一起,一会儿变成交缠的藤蔓,一会儿变成交合的蛇,仔细看时却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会和自己在交合呢?男人好像玩腻了,将那昏沉的冲击停下,而拿出蛇头,叫自己含住……还没等自己拒绝,没有鳞片的蛇便被塞进嘴里了。
  “唔……!”可以咬吗?可以咬住蛇的七寸,而让它停止动作吗?可是那种异样的触感,却始终连自己的牙齿都厌弃,于是来不及思考,只能感受到头发被撕扯着,有时候那个男人也会揪着耳朵施暴……直到蛇吐出毒液,烧灼感从食道顺入胃中,这一切才会结束吧……
  会有人来救我吗?我明明就不想做这种事情啊。可是这到底是什么烟的香味?连手握成拳都做不到吗?连说话都做不到吗?依依不禁想。
  泪珠不甘地滴落了,宛如自己被数以万计的藤蔓紧紧缠住,动弹不得,唯有眼泪还是属于自己的自由,所以这时候就尽情地哭吧……
  “啪!”头被巴掌弹开之后就砸到了地面,天空中传来声音。
  “臭女人,哭干什么!败坏了我的兴致。给我笑,快点,笑来看看!扭着屁股,伸着舌头,向本大爷求欢吧!”
  原来这地方,连哭也是不允许的……只允许人笑啊。
  “啪!”
  “笑得太难看了!这个连笑也不会的臭女人!”
  说起来,我的梦想,其实是想纯洁无垢地一直到成为新娘的那一天呢。是啊,我的丈夫,一定是那个救人无数的,心地善良的人吧……依依不敢再想了。
  好像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就用尽了一生的力气,以往触手可得的幸福,突然变得好遥远。好像成千上万次她望着太阳落山一样无能为力。
  藤蔓又拉紧了一些,将她的头拉扯起来,缭绕的香气中,嘴巴里又好像被塞入蛇的头和毒液……喉咙又好像被烧伤了,好像又哭了又笑了,好像什么东西又破碎了。
  再睁开眼睛时,又看见了镜子……不对,这回不是镜子,是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唯独灵魂是彻底的黑暗的女孩子。
  “怎么样?”黑色的依依说道。
  她很想记得,那样自己就能得救了吧。可是很遗憾,对于那样的记忆,她简直像是读故事一样陌生,她只好轻轻地摇头。纯黑的,沾满血污的,那是谁的人生?纯白得像是雏菊花一样的她,完全不知道。她从变成人形开始就和采药人在一起,没有一天待在那么污秽的地方过,那是谁的记忆,她不愿知道,那一定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自己呢。
  “没事,再多想想吧。”对方光从眼神就能读出她的心事。
  “再想吧,我也觉得你的人生和我完全无关……无关到我会嫉妒的地步……可是你也不能逃避。我们可是同胞姐妹啊,怎么能自己过得幸福就对妹妹的痛苦坐视不理呢?要玩假扮人类的游戏,怎么能丢下我这个妹妹呢?”
  依依很想反驳,她不认为自己是在玩假扮人类的游戏,她也从来没有不管别人的痛苦,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这凭空多出来的一个人,口口声声说是她的妹妹,这个人形的怪物才像是在玩假扮人类的游戏。
  一潭黑水起着波澜,白色的依依只是不看那脏污的水,几经烧毁到焦黑的花朵在风中枯败,白色的依依也不肯看那个花的情绪。所以黑水卷起巨浪,袭击了不肯看的人,黑色的花朵也生出荆棘,刺伤了不肯看的人。如果不愿意看,就强迫她看!不仅要看,还要身临其境!
  “我会把我的记忆全都给你……就算你拒绝,我也要强迫你接受。”
  藤蔓又开始错落扭动……
  “!!”她的嘴巴被藤蔓塞住,这奇怪的植物分泌出的黏液让人浑身无力,反应迟钝。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吸收那种液体,眼前的景色也迷幻起来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5 13:23:22

03
  错落的鼻息声,像是一把小扫帚在空中击打着风,发出咻咻的可爱音色。依依的大腿被藤蔓提起来了,那个咻咻的音色就变得急促了,而且脸颊、耳朵、肩膀、膝盖这些地方,都由于血液快速流动,变得粉粉的。
  人生从没有一次做过这种令人耻辱的姿势,她还想微微侧过身子去遮挡这羞辱感,可是身体就像注满了麻药,连一丝一毫也动不了,稍微一动,就好像有液体要突破身体,喷涌出来。
  柔软的地方,便暴露在寒风里,几经风吹,让她有了一些难堪之意,先前的黏液一部分来到了小腹,好像很快就会自己找出口流出来。想要说话,却无法忽略从口腔充实到胃部的藤蔓和黏液。没有空间让她发声,而那黏液还在不断向腹部输送着,逐渐隆起的腹部里面一直有东西在搅动,不断地填充着空隙。
  “啊,让我来听听小宝宝的心跳吧……”模模糊糊地,好像是幸福的梦,在那如今不可能实现的梦中,她与丈夫一起期待着孩子的降生。
  “啊!它在踢……”
  妻子的精神突然抖擞了,也短暂清晰了起来,看见了现实,隆起的肚子里不断顶起的,不是胎儿的脚,而是诡异的尖锐的形状,自己的手脚竟也被不知名的怪物缠住了。她惊慌失措地拼命扭动身子,拼命将幻觉和幻听抛到脑后……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只小虫恰好撞上了蜘蛛网,振动翅膀想要逃脱,蜘蛛轻轻一咬,一段时间的麻痹之后,小虫好像对那麻痹产生了抗性,又挣扎起来了,于是蜘蛛用蛛丝将它缠绕得更紧,咬住注入毒素的时间也更加长。小虫很快就会彻底屈服吧,蜘蛛定定地立在网上,眼见着那翅膀和纤细的腿,再也不动了。
  黑依依将视线从蜘蛛网上挪下来,好像得到了什么灵感,盯着藤蔓上的少女,她挥了挥手,一条藤蔓便应势而动。
  “!!!”那双眼睛极力表达着抗拒。
  又是一挥手,从那双眼睛的周围,萌生出网一样的菌丝,将视线阻隔了。
  胃部的黏液加大剂量,从她的下身和嘴巴里,不断涌出没来得及吸收的液体。那藤蔓不满于单方向的注入,便又选了另一条通道,快速地钻入其中了。它不断呈波浪式地探索着,越过粉嫩的入口,摩挲过褶皱和平滑的地方,裹满会让人舒适和酥麻的爱液,找到更加细小的入口,再进一步地探入。
  那纤细的身躯,也随着波浪的运动而动,一叶暴风雨里漂泊的小舟,不断地上下翻涌着。
  “哈哈,这样好,这样好哇!这样就会更加敏感吧。”不知名的男人,欢呼着扯下一块方巾,将少女的眼睛蒙上。从那交织的丝线中只能看见模糊的暗红色灯光和黑色的影子。一个男人压住她的双手,另一个则勾起她的一条腿,将这鲜嫩的果实暴露在垂涎的野兽眼前。
  身处于记忆的洪流里,她只剩下溺水的无力感,小舟漂泊不定,反复被卷入海浪里,每当自己也觉得肯定不行了的时候,小舟就又冒出头来,好像还不会沉没。
  一种前窄后宽的冰冷器物,顶入身体内,那死物一样的冰冷感,让她害怕得忍不住浑身颤抖。那不是熟知的男性性器,那到底是什么呢?还有液体的声音“啪嚓啪嚓,咕咚咕咚”地萦绕在耳边,好像海浪冲击沙滩的声音,也像撞上岩石的声音。偶尔有洒出来的红酒气味刺激着感官,虽然看不见,但是其它的感官被无限放大,解释着那个答案——那大概是……红酒瓶的瓶口吧。
  “快喝呀!快让你的小猫咪喝进去呀哈哈哈哈哈,难道是这个酒不合你胃口吗?快喝!啊啊,她肯定是觉得这瓶太小了,不够喝吧!”他们似乎想把整个酒瓶都塞入似的……发疯一般放纵着自己的毁灭欲。
  瓶口没有顺着阴道往里直入,而是倾斜着,一直通过阴道挤压着旁边的膀胱,顶着小腹,好像即便要顶穿还不肯罢休。
  呜呜呜呜!快停下!会坏掉的!当然这种话,说了也没用,何况为了让女人不能喊叫,他们早就堵住了女人的嘴巴……这里所有的妓女都有同样的待遇——连畜生都不如的待遇。为了让女人难堪和羞辱,客人畸形地不断深入钻研,用无数女人的命换来了现在对刺激的经验。他们不怕手上的女人死掉,即便死了,他们也只会打趣地说:“哇!她爽到已经去见老天爷了。”
  咕噜咕噜,狂欢者们将酒倒入嘴里,喉头上下移动。还故意把那液体下咽和泼洒的声音凑近受难者的耳朵边,看到那小羔羊的身体颤抖越发明显后,他们笑得更加畅快了,干脆直接将酒水淋在她的私处,引诱她失禁。
  “!!”那身体本能的夹紧双腿,收缩所有的肌肉,不想再继续难堪下去了,可是液体就这么如同山泉一样缓缓顺着流下,在寒冷的夜里冒着热气。
  “哈哈哈哈哈!她尿了!她完全漏出来了!像狗一样随地就尿啊哈哈哈哈哈!”
  男人们还觉得不过瘾,干脆上手挤压小腹,让那水花变得更大,在欢呼声中,那不知道是尿液还是潮吹液还是酒还是血的东西,就这么溅得到处都是。
  “!!!”藤蔓也像模像样地在阴道里扭动,挤压着那个敏感的地方,在皱褶里快速抽插,很狠按压。这真实感,让依依从记忆里回到了现实。从刚刚开始,这个黏液不断进入自己的身体,连意识也好像被牵着跑,什么时候是别人的记忆,什么时候是现实,都模模糊糊,一不小心就会一头扎进幻觉里面,只有刺激到快要痉挛的时候,才会短暂清醒。
  可是在这当下,马上就要痉挛的时候,连动也不敢动了……好像一动就会……
  突然,肌肉僵硬后蜷缩了起来,依依的身体也微微蜷缩,又被藤蔓拉直了,滴滴哒哒的水落在地板上而发出清晰的水声……她不再挣扎,任凭眼泪和黏液流下,温热过后的带走的体温,让她的大腿根部都凉飕飕的。
  “哈哈哈哈哈。”啪叽啪叽啪叽,黑依依窃笑着鼓起掌来。“这就公平了!”
  或许是坏心思作祟,黑依依想要听听看那哭喊和悲鸣,想要旁观一下受害者在羞辱中一面难堪一面又好像在享受的复杂呢喃声。藤蔓从她的食道和口腔里退让了出来。依依终于可以发出声音,可是她除了低头羞赧地流着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声音成了最后的一件衣服,而那最后的衣服,竟是这么不切实际的虚无,和裸体时勉强捂住胸部的少女一样,既可怜又可笑。
  受害者只要不发出呐喊,不让施暴者享受弱者的哭嚎,就是所谓的胜利吗?就能保护得了什么吗?这就是自尊心吗?许多的受害者都会不可避免地这样倔强,自己当初也是这样的。黑依依不小心绝望地哼笑出声了,那是蔑视死亡的笑声,那是蔑视生命的笑声,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一刻想笑,为什么会突然想怜爱这个弃自己不顾的姐姐。亏自己在最痛苦的时候,还怀抱着希望,渴求着她,妄想着她一定很快就能找到自己,很快就会来救自己了……结果她根本自私地沉浸在可笑的爱情里面,什么也没在意。
  可笑的人或许是自己吧。黑依依望着那个悲伤的少女,也不禁反省自己。固执地揪着这点薄弱的联系不肯放,缠着一个已经切断联系的人,拼命让她回忆起来,自己好像是疯子一样不可理喻。命运就是这样的,同一个根上长出的两株草,一个能够享受和平的日常和人类的善意,另一个却……太不公平了吧。
  她些许的迟疑,又被自己打消了,什么更加简单的逻辑变成了坚定的信念。
  为了让这一切变得公平,为了让不属于自己的痛苦可以被分担,为了可以夺取幸福的生活,为了可以被爱被呵护,为了抢回本来就应该是自己的东西……这就是动机,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为自己柔软悲伤的心覆盖上黑色的斗篷,连浑身的淤青和疤痕也一并隐瞒了……用妖艳的笑容盖过无助的苦笑。我也想那时候被温柔的采药人一起带回家,我也想在暖暖的太阳下打着盹,看着窗沿外面的悠闲景色,等着那个只属于我的家人回到家里……本来那就是我的东西,一切都是因为你!把这些抢走了,然后就只把噩梦塞给我!我日日夜夜想……如果我们交换,姐姐……如果我们交换的话,我也可以装作不在意,就忘记你的存在吧。
  话语总是简单太多……有时候什么都传达不到。
  “……还给我!你还给我!给我想起来啊!”
  “还给你什么……?想起来什么……”无辜的少女,生怕得罪,小心翼翼地发问。
  真令人反胃,那个纯洁无瑕的样子,真想吐。一声哀叹之后,黑色笼罩了整个屋子。刚刚还有点怜悯呢,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善良了,这种无情无义,只剩下纯洁和恋爱的家伙,像是个残次品……自己才应该是主角,自己才应该拥有这一切,既然她是残次品,那就把她修好吧!把她缺损的记忆和情感,把那黑暗的背叛和冷漠,全都弥补起来,那时候,她就会明白,错的是她自己,我才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切的关系!
  黑色的藤蔓迅速收缩到一点,刚刚还得以喘息的纯净少女,立刻就被扭曲的黑暗记忆包裹住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5 13:23:32

04
  好冷……浑身都冷冰冰的,感觉不到身体一些部分的存在了。只有核心的部分,还在冰冷得没有生机的缝隙里苟延残喘着,对抗着。
  说不定,放松下来就不会痛苦了。心里某个角落,也有这样自暴自弃的想法,可是只要稍微一想,马上就被什么粘稠的东西淹没了。
  糟糕,意识快要消失了……什么熟悉的陈旧的感觉袭来了。
  咦?好像有熟悉的画面,这个是走马灯吗?是我的记忆吗?这个我是记得的,这个是我的记忆,我能确信。
  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大雪天吧……
  难得一遇的大雪天气,冷得不像话,还有一串铃声伴随着人类的脚步造访,雪层嗤嗤地松动开了,接着红色的光从铜制手提灯朦胧的玻璃中透过来……
  “怎么会长在这种不见光的地方?这么冷的天……不会熬不到春天吧?”他在嘀咕。
  咦?怎么视角好像有点不对?喂……喂……我就在这里!快点救救我!我在这里,好心人,快救救我吧。
  或许是采药人与药材之间存在天然感应,他拨开雪层,真的找到了她。暴风雪马上就要来了,他得赶快做决策。一株珍贵的草药就在眼前卷曲着叶子匍匐在雪地里,它所生长的这片土地已经被彻底污染了,它的一部分已经在阴暗潮湿和寒冷中变得枯黄化水了,烂汲汲地散发出臭味,另一部分还算完好。
  “如果放任她在这里,可能会死,如果小心地拔回去好好照顾,可能会活,也可以一半留在这里,一半挖回去……啊啊,怎么办啊!“
  “总之先动手吧!暴风雪要来了,得赶快下山!”
  这一切看起来全是采药人的决断,可是实际上不是如此。
  主枝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在这时,突然切断了和已经出现化水症状的旁枝联系。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啪嚓一声。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吧,植物为了存活下去,有时候也会主动切断有病症的部分,阻断根部的营养供给,任其枯败脱落,好让主要的部分健康活下去,那是植物求存的残忍技法。
  就这样,主枝蜷缩在采药人温暖的手掌里,用余光看着自己。自己却在受尽污染的土壤里枯黄腐败,化成一滩臭水?凭什么……凭什么?我没有死啊!救救我吧,我也可以活下去的!不对,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干脆利落地切断了和我的联系,如果她没有切断的话,现在自己就会成为她的一部分,一起被连根拔起,就会被救走……
  可是铃声越来越远了,铜铃闷闷的声音带着希望下山了,自己作为绝望的部分被遗留下来了。
  好不甘心啊……好不甘心啊……
  寒风还是继续吹着……将那腥臭的污水的气味卷到山上各处,有无数的野鹿感知到风暴而蹦跳着逃离。突然一声鹿鸣,原本就受污染的土地上,又染上了鹿的血液。一个络腮胡的粗鲁男人,调整好自己头上的鹿皮帽,一步步走近了。
  他熟练地循着鹿的足迹赶到这里,脚好像踏进沼泽一样,被压扁的白雪里面透出粘稠的黑绿色土壤,许多不知名的菌类在这里扎堆生长,猎人也感叹不已。
  “啊,真惨啊。看来以后这个山不用再来了……这什么玩意,感觉能把靴子都融了。啧!”他费劲地把靴子从泥巴里面拔出来,靴子差点掉了下来。
  他将鹿头提起来,还是摇摇头。
  “妈的,是僵尸鹿……什么鬼东西。”他大退了几步,将手狠狠往树干上揩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决定连手套一起丢了。
  这头野鹿的眼睛和口鼻都已经被菌类寄生了,八成脑子也坏掉了,才会还留在这种地方。那黑色和绿色的菌类实在是让人叫不上名字来,像是珊瑚或者海葵一样,有着棘刺和黏液,有的毛茸茸的滴着黑色浆液……一沾到活物,马上就开始寄生。
  这改变很细微,一开始只是不爱动弹,很快就出现病症,身体上会出现黑灰色的斑,像是僵尸,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生物没什么两样,可是切开皮肉之后却是一股菌类的潮湿木头味,行为也变得古怪刻板了。好在人类没那么容易被寄生就是了,但是碰到总还觉得恶心……
  猎人又想起了自己的猎犬……那可算是条好狗啊,可是被那种菌类寄生之后,一夜间就不灵光了,对着墙一个劲撞,最后他只好用猎枪把他打死,再浇上汽油烧干净。听说周边村庄里的人也陆续感染了这种病,都是森林里面一个研究所泄露出来的鬼东西吧……
  以后打猎会成为问题的……啧。猎人不甘心,他已经没有钱再买一条好猎狗了,如果再打不到猎,自己的生活也会拮据……
  救救我……猎人好像听见了少女的声音。他端起枪,马上警觉起来……
  啊……啊,好不甘心啊……有什么东西在悲鸣。
  一时间,好像森林也活了过来……所有的枯树扭动起来,所有的荆棘都蛇舞起来……
  “嘭嘭嘭!!!”猎人朝着黑暗的地方连开三枪,可是那种令人寒颤的东西还是没有退下,他便背靠着一根树干,端着枪用瞄准镜四处查看。
  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叫嚷着——不甘心,不甘心啊……
  那声音飘荡在森林各处,枯萎的草在哭泣,枯萎的树木在挣扎,就连刚刚射杀的鹿,那双被菌类已经寄生的眼睛里,也有着不甘心的悲伤……
  接着,从雪层里面缓缓伸出一只少女的手,拉了拉猎人的衣角。少女有着令人怜悯的可爱模样,她浅蓝色的头发一尘不染,在黑夜里好像和白雪融为一体,她的身体也那么小巧精致。少女哀怜着,用含泪的眼睛渴求着人。
  “救救我……”她说,她的身上,果然是有黑斑的,头发里面也隐隐有着珊瑚和海葵一样的菌类。那赤裸的身体,被黑绿色的土壤浅浅裹住了,好像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薄纱,白得透明的肌肤好像马上就要破碎了一样。
  那少女从哪里来?刚刚就在这里吗?自己怎么没看见呢?还是凭空冒出来的吗?会不会是幽灵啊?可是……
  猎人迟疑着,看着那样的面孔,不知为何,举起的枪,又放下了。
  太好了,是好人……他也会救我吧。她不禁欢喜。
  但很快猎人的警觉又令他举起枪,用枪柄很狠砸向那个少女的后脑勺……
  喝啊!少女的惨叫声,在森林里惊起了成片的乌鸦。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5 13:23:41

05
  一醒来,脚上就传来铜铃声……依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脚上拖着锁链。
  “我可没钱给你治病……不过看样子你不是人吧~“视线往上时,那个猎人正翘着二郎腿,叼着烟,清点着钱币。他将零钱一枚一枚地放在桌子上,头也不抬地只顾着数钱……
  “妈的。那个鬼东西,害的鹿皮的价格少得离谱……连我的子弹钱都赔不回来!”
  依依不吭声,她缩在墙角,用手遮挡着自己的身体。她看向猎人身上的皮革衣服,自己身上却什么都没有……微微的低下了头。
  “哎!你那什么眼神!不满啊?他妈的,你要是不满我就把你卖了,这年头女人可比鹿有用多了!”猎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把烟头按熄在她的肩膀上。
  “啊……”香烟烫焦皮肉冒出白烟,少女倒吸凉气,双手抓住那男人的手腕。
  香烟熄灭了,橘色的灯光还是给予了依依一些安慰,包括这男人手腕的体温,真的好温暖。如果能够得到这个人的爱,也好吧……虽然现在难捱,但是将来他发现我没有恶意,能够帮上忙,一定会接纳我的吧……
  那温暖的手迟疑地挪开了,猎人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弱小的身体抱在怀里,还移动到了灯光下面仔细观察。灯光直射下来,把男人的结实的轮廓投在依依的眼睛里。真想一辈子缩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啊……
  “你不会受伤吗?你不是人类?你到底是什么?”猎人问。他在灯光下清楚看到那肩膀上的烫伤很快就愈合了,不是常人的恢复速度。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惊喜。
  从那惊喜的表情里,依依看见了希望,她立刻坦白了。把自己的身世,和变成少女的原因都坦白了。那一日的寒冷和不甘,让她吸收了森林里的植物灵,她这才变成了少女,逃过了死亡。她单纯地将自己不容易死,只需要洁净的阳光、土壤和水分就能活下去的秘密,告诉了猎人,向他讨要爱怜。
  可是,猎人从中看见的却是数不尽的钱财……不会受伤也就意味着不会疲劳,不会疲劳也就意味着可以一直工作,一直一直,永远永远不必停歇……永远永远不必担心这具身体遭到毁坏,可以肆意使用和破坏,她反正都能承受。
  猎人的眼中,只剩下满溢的惊喜与贪婪,想不到一直以来的梦想就会这样被实现吗?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
  他傲慢施舍少女一件黑色的不合身的衣服,那件衣服是已经破洞的,沾满了他的汗水的旧衣服,用来擦他的靴子已经一年多了。可是少女对此感激涕零,连全部的爱都愿意付出,连身体也愿意付出……
  要问他爱这位少女吗?“当然爱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几百遍也会说给少女听的。可是他的心里却暴虐地想着——“反正也玩不坏,反正是白捡的女人,能不爱吗?”只要随便说点谎话,流露出同情就能得到少女全部的爱,哪有这么便宜的女人?
  “爱你,最爱你了。你是我最可爱的小狗。快摇着尾巴来我怀里暖和一下吧,天很冷吧。”猎人说的话是毒药,是麻药。无论身体被如何毁坏,只要他说了这句话,浑身青紫,哪怕是内脏被搅烂,她也会继续爱着。
  她会继续日夜不息的劳作,全心全意地干着苦役,充当着性奴,扮演小狗的角色……如果这谎言不被戳穿的话。
  如果不戳穿的话……
  “你这个蠢女人,到底要犯蠢到什么时候啊!赚的钱越来越少了!你不是不会累吗?不是连饭也不用吃吗?怎么现在的动作越来越慢了,呸!干起来也僵硬得很!玩腻了!比起那些妓女来说,还是不够骚,腰扭得不够欢啊!”
  “呸!我已经玩够了。”猎人已经不再有耐心欺骗,“干脆把你卖了,一次赚个干净。”
  那是真心话吗?真的是厌烦了吗?还是说坏人也不愿意再糟蹋这样始终相信自己的女孩子了呢?也许看着那样的孩子,心里就会有罪恶感,觉得自己恶心吧?会不会是借口呢?
  依依心里最后的一层薄膜被捅穿了,就像微风吹破报纸糊的窗户,她心里其实早就清楚了。但听到真相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挣扎,她看着那个她在梦里憧憬的温暖的手掌打在自己身上,她死死地望着,眼泪不停地滴落下来。
  她好像在和什么斗气,和不存在的幻想斗气,怎么也不肯眨眼,就这么望着那个身影从一开始的粗鲁,变成现在的残暴。她常常夜里听到那个男人抱怨,今天又不小心玩死一个妓女。没办法,平时对待自己都是不注意那些分寸的,妓女太容易就死了,搞得他不得不小心对待啊……因为弄死了,还是要赔钱的。
  看看清楚啊……他不会爱我的,他从一开始就不会爱,直到最后也没有爱上……如果爱上了的话,就不会做这种事了,就不会循序渐进地放纵自己的毁坏欲了,就不会拉扯子宫和阴道,在深夜里狂笑着入眠了。如果真的怜爱的话,就不会日夜不息地驱使自己去干苦役了,如果真的动了情的话,一定不会再去玩弄妓女吧……如果真的爱上,就不会嫌我的关心是啰嗦而拳脚相向,扯出肠子来系住我的脖子吧,就不会用肝脏堵住我的嘴巴吧,就不会拿着枪柄捅入我的下体,不会朝着肠道里面开枪吧……睁开眼看看吧!不要再相信自己的妄想了! 不要相信那可笑的恋爱了……
  “爱你,最爱你了,我救了你,给了你衣服和干净的水喝,那么你愿意为了我做点什么呢?”
  “不如干脆为了我,变成妓女,把自己换成数不尽的金钱吧……爸爸我,最喜欢钱了。你也能理解对吧?我的乖狗狗。你这样奇妙的身体,一定可以比普通女人卖更多更多的钱。”
  突然,沉积了不知多久的疲劳和绝望袭来了……依依倒在地上痛声哭喊。她禁不住想……她的每一天夜晚都忍不住想:如果那天就那么死在雪地里就好了,起码她的灵魂还算干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另一个她过得怎么样了?她有得到幸福吗?有最终和心爱的人相依为伴吗?她有想起我吗?会感应到我而来救我吗?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前清晰了。那双浑浊枯槁的眼睛里,终于愿意相信事实,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光芒。这个自己编织的恋爱谎言,终于谢幕……她像是一只吃着自己肢体的蜘蛛,用自己的肢体去编织着谎言的网,再将自己反复缠绕起来,那个茧已经腐烂化脓,从里面诞生出了无情也无所谓的魔鬼了……
  她苦笑了起来……任由猎人拖拽着她的脚铐行走,她的后脑勺和脊背在地面剐蹭,头发和血液一起流在地面上,拖行出一条血痕,从小屋蔓延到城镇,从山上蔓延到山下,从家蔓延到妓院……
  老板娘说:“来,乖孩子,很痛苦吧……把这个吃下去吧。吃下去就不疼了。”随后一粒药丸滚入她干涸的喉咙,整个人就变得昏昏沉沉了……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她像是旁观者,也像是灵魂出窍,自己的痛苦都像是别人的。
  内心不断衰老枯败,只有身体,变得越发美艳了……每天都有人给她化妆,穿上美艳的衣服。
  客人也这么说:“真是美艳动人啊……”
  她的眼睛只是枯槁干涸……最后连一滴眼泪也没有了。
  再干枯还能到什么地步?再疼还能到什么地步呢?毁灭欲本身还能有多大的创意呢?让我见识见识吧……她想。
  “唔!”突然回过神来时,原来是藤蔓在入侵着自己。差点被她的记忆带走了。依依不知不觉已经融入黑依依的记忆里了,中间有好几次粗暴的经历都让她几乎昏厥。她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明确地感受到口腔、尿道、阴道和后窍都被入侵了……那一定也是黑依依曾经所经历过的痛苦吧。
  “嗯嗯……唔……呜呜……”依依的意识好像又有点模糊了,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躯体,更像是一个空壳。薄薄一层皮肉的下方,所有的通道都已经被侵占满了,那细微的摩挲感似痒还痛,一有意识就发现自己在不断地潮吹着,黏液随着痉挛喷涌而出,通道果然也不断在收缩着,一收缩就被那滑溜溜的藤蔓推挤得更加敏感,那敏感的快乐已经超越了高潮的绝顶本身,带来了停不下的麻痹和痛苦。
  已经……已经想起来,已经完全想起来了。薄弱的联系已经随着四处钻入的根系和神经完全链接在一起,甚至包括后来的故事。
  黑依依听到这心声,好像终于满意了。可她终究皱了皱眉头,从内心舒展开一个计划。
  “我要你还给我。我要你彻底变成我。”她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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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5/06/25 13:23:48

06
  当少女和少女交缠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也互相吻着对方。准确地来说,是一方无可奈何地被另一方亲吻着,是一方被另一方揉弄着。
  那小巧的手,好像要伸进皮囊里面一样,要掏出对方的灵魂一样,紧紧拥抱着。好像有点天旋地转了。
  依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被吻着,还是在吻着对方,回过神来时,好像就是两人亲密地拥吻着,也没有什么藤蔓逼迫着自己。
  这迷蒙舒适和放松的感觉一直迎来了最后。她望着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妖冶少女,她甚至穿着白色的薄纱,而自己却穿着黑色的斗篷,锁链上的铜铃闷闷地响,脚甚至抬起来也用不上力。
  “再见,你就代替我去承受那个痛苦吧,我也会代替你幸福地继续下去的。”她说,一挥手,藤蔓又出现了,藤蔓变作的人形,像模像样地提着那链子,从山上到山下,从这里到远方。
  可是原本那个无所谓的少女在笑着,而原本幸福的少女却在地面叫嚷着被拖行渐远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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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