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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真相
易真准备了六菜一汤,几乎把小饭桌给放满了,她看着剩下那一小块空隙不顺眼,再做一道菜也来不及了,便拉过易辙,小声让他去街口那家饭店再端个肉菜回来。
易辙好笑地看着那丰盛的一桌,“真的够了,姐,四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
“万一呢,阳阳看着饭量就大,人家头一次来家里玩,总不能连饭都招待不好。”易真又拍拍他,“快去,多一道菜有什么大不了的。”
易辙知道她有多重视今天,为了这一桌子易真还提前问过高天阳和梁瑾的喜好,光一个菜单反复琢磨修改了好几次,但就是因为这样,即便已经准备很充分了,也仍然担心会不会有某些地方还欠缺。
是以他也不再劝了,拿上手机就出了门。
“真真姐,易辙干嘛去了?”
高天阳和梁瑾被扑鼻的香味勾出来,正巧看到易辙关门的背影。
“怕不够吃,让他去饭店再买一些。”易真盛了饭过来,“饿了吧?你们先吃吧,一会儿菜就凉了。”
“够吃够吃。”高天阳和梁瑾都上前一步,接过她手里的碗筷。
高天阳“嘿嘿”一笑,“我们等易辙一起吧。”
易真笑着点点头,又去给他们倒饮料。
高天阳看着眼前满满一桌子,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易真做菜很有饭店的风格,重油重盐,色泽非常讲究,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高天阳胳膊肘捅了捅梁瑾,用嘴形问她,“我们先尝一个?”
“出息。”梁瑾翻了个白眼。
易真转回身时看到他俩挤眉弄眼的,不禁笑道:“想吃就吃吧,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你们吃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最后高天阳还是克制地没有动筷子,易辙不在,易真也不擅长聊天,只好又挨个给他们盛了碗汤。
高天阳和谁都能聊起来,他咧着张笑脸,轻松化去了那阵若有似无的尴尬。
“真真姐,怪不得易辙一直不肯让我们来玩呢,他是怕我吃过你做的菜之后赖着不走吧?!”
易真和梁瑾都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易真道:“你都还没吃,怎么就知道好吃了?”
“那当然。”高天阳一扯嘴角,“要是不好吃,易辙能挑食到吃不下学校的饭?”
易真嘴角的笑顿了顿,“小辙在学校很挑食么?”
易辙在吃的方面一向不讲究,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有挑食的毛病。
“是啊,之前有段时间一天只吃那么一点,一会儿嫌口味重,一会儿嫌火候不到位,简直是挑到变态了,我吃着也没什么不对的啊。”他说着还冲着梁瑾抬了抬下巴,“是吧?”
梁瑾点头后,他才又说:“有次低血糖趴在桌上跟昏过去了一样,把我俩都吓了一大跳,这时候他才知道丢人,让我们不能把他挑嘴的事情说出去。”
似是难得掌握了易辙的把柄,高天阳眉飞色舞地说得起劲,梁瑾好几次给他使眼色他都没看见。
易真脸色白了白,不知想到了什么,手心突然冒了汗,“那段时间他有点头疼,可能是因为这个食欲不太好。”
“有吗?”高天阳跟梁瑾对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有疑惑,“没听他说过有头疼的毛病啊,除了不吃东西以外都挺正常的,嘿你别说,就算是他饿得没劲的时候,打我也依旧很疼!”
易真双手在桌下紧紧攥住,瞳孔慌乱地颤动着,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起,又很快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小辙搬回学校住的那段时间,听你们班主任说,他经常头疼请假……”她用力掐了掐手心,才能继续说下去,“可能你们没印象了……”
高天阳突然哈哈笑起来,“真真姐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不想上课去请假的,十个有七个是头疼,万能好用嗷!你打我干嘛!”
他被梁瑾一巴掌抽在后背,痛得五官扭曲。
梁瑾瞪眼示意他看看现在的情况,他这才发现易真煞白的脸色,当即心里一咯噔,“完蛋了”三个大字瞬间印在了脑门上。
无意间在同学姐姐面前揭了他老底,把姐姐脸都气白了,这还有救吗?
“那个真真姐,别人可能是骗假,但易辙不会!他肯定真的是头疼,疼到受不了了才请假的!”高天阳斩钉截铁地说道。
梁瑾没眼看地捂住眼睛。
这个蠢货……
就在高天阳急得要跳起来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了,易辙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手上拎着打包的菜,呼吸间绵延出一片白雾。
他先是看到易真微微弯着的背,而后就是高天阳和梁瑾惊恐无措的眼神。
“怎么了?”
他关上门走到桌边,易真已经拍了拍脸,先一步站了起来,“没什么,刚在跟阳阳和小瑾聊你们学校的事情。”
“是么?”易辙笑了笑,猜也知道这俩肯定添油加醋吐槽他了,不然见了他也不会是这德行。
他又不动声色看了看易真,见她没什么异常,应该是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高天阳眼珠子滴溜溜转,见危机解除了,连忙嚷嚷着饿,端起米饭就干塞了一大口。
易辙点了一份小炒黄牛肉,这下小餐桌是真的被餐盘挤得毫无空隙,放眼望去便是一片鲜润的油色。
饭间气氛很好,有高天阳这个活宝在,基本就没有冷场的时候。
易真吃的不多,就在一旁笑着听他们聊天,高天阳饭量确实大,出乎易真预料的是,梁瑾战斗力也不弱,再加上易辙,最后一桌子菜居然被消灭光了,连汤都没剩下。
易真把易辙之前打地铺的铺盖拿出来,又在上面垫了两床被子,在空调下面被吹得软乎乎的,比坐在床上舒服。
三人并排靠坐在床尾,高天阳满足地摸着肚子,梁瑾则按了按身下柔软的棉被,“这能放地上么,会不会脏,我们还是坐椅子上去吧。”
“没事。”易辙说,“这是我打地铺的垫子,本身就放地上的,没关系。”
“你你平时睡地上?”梁瑾诧异地看向他。
而后猛地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两个被筒,突然暗暗松了口气。
“是啊,不然老大睡哪,这只有一张床。”高天阳满脸“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优越,他们两个总会莫名其妙在谁对易辙更了解上面较量起来。
梁瑾突然笑了起来,高天阳一愣,还没缓过神来,就见她已经越过他看向易辙了。
他摸了摸脑袋,没再跟她对呛。
去别人家里做客好像都少不了要看童年照片的传统,高天阳和梁瑾也不例外,不过易辙小时候生存都是难题,也不可能会有条件拍照片。
“其实有一张。”易真在易辙泼两人冷水时突然开口。
易辙拧眉看她,“姐!”
“看一下有什么关系。”易真好脾气地笑了笑,在高天阳和梁瑾兴奋的叫声里从衣柜深处拿出了一个铁盒子。
盒子边缘已经生锈了,打开还要费些力气,易辙想来抢,被高天阳嘻嘻哈哈地搡到了一边。
易真回头冲易辙笑了笑,他便妥协了,只叹了口气。
那边三个脑袋已经凑在一起等待铁盒开启。
盒子里装了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一角五角的硬币、削到根部笔尖也被写圆了的铅笔、只剩下半边脸的玻璃小人,都是易辙小时候的东西,被易真小心地保存了起来。
贴着盒壁处有一张泛黄的照片,易真把它拿出来,托在手心。
高天阳和梁瑾凑近看了看,齐齐惊呼:“好可爱!”
画面上是一高一矮两个孩子,面容有些饥瘦,但是五官漂亮精致,两个人都留着相同的妹妹头,手牵着手,个子稍矮些的有点拘谨,贴在高一些的孩子身上。
易真还能回忆起那个照相馆的老爷爷哄易辙的样子,“小辙别怕,挨着你姐姐,哎对喽,看爷爷这边。”
泛旧的老照片将易辙发尾的参差不齐也虚化了,那时候秦绢已经去世一年多,易华先发病不知所终,易真独自带着弟弟,能吃饱饭已是勉强,没有钱给他理发,易辙自己也不在意,便任由长着。
实在长了,易真就自己拿剪刀给他剪,两人留了很长时间同样的发型,易辙小时候乖乖巧巧的,不说话的时候经常会被误认为是小姑娘,比易真还招大人喜欢,只不过他不亲外人,只粘着姐姐。
那时候两人得亏受了一些好心邻里的接济,不然能不能活下来还真的难说。
照相馆倒闭前,爷爷特地把两人喊过去,留下了这张照片。
易真也一直保留着,走到哪里都没丢下过。
易辙背对着他们,抓抓耳朵挠挠头,显然是不太想面对那个造型。
但是高天阳和梁瑾却喜欢的紧,拿着照片左看看右看看,还要放在易辙脸边做对比,好险没给人惹炸毛。
那三个人闹了起来,易真小心地把照片放了回去,她摸了摸照片上易辙稚嫩的小脸,又看向如今那张俊秀隽永的面孔,不禁有些恍惚。
弟弟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需要她保护的孩子,他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被她拖累,一辈子逃离不了和亲姐姐乱伦的恶名。
易真闭了闭眼,将照片和她难以诉说的心思都锁在了铁盒之中。
第51章 事发
易辙病好了,就想继续跟易真挤一个被筒,易真没让,找了些怕他再感冒的借口糊弄了过去。
易辙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易真偶尔半梦半醒的时候会感觉到自己陷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但等早上醒来,她还是自己一个人裹在被子里。
她也不好意思去跟易辙求证,只能尽量避着。
四中马上要迎来期中考试,易辙的睡眠时间一缩再缩,但这次他没再叫过头晕,估计实在是精力透支,没时间再想那档子事了。
易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有那种心思的,一开始的头痛想吃奶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她更是不敢想。
好在易辙最近自顾不暇,两人一天说不到几句话,易真有意的疏远暂时还没引起他的注意。
她考虑了很久,要想真正断了易辙的念头,可能只有那一种方法。
那次看电影之后,易真将白成斌送的花留在了他车上没有带走,白成斌可能是懂了她的意思,联系得没有以前勤快了。
这回他比之前更谨慎,万事都以易真为先,还开始送一些不怎么贵重的小礼物,易真收了几样,让他别送了,他又开始带一些小甜点过来,连芳姐都知道她有个条件还不错的追求者了。
白成斌很擅长交际,不知不觉中就将易真两个工作点的同事收买了个彻底,可能是见她接受度良好,偶尔还会回应自己暗戳戳调情的话,白成斌更是信心大增。
马上要到圣诞节,他早早跟易真确认了平安夜那晚的时间,再三保证这次真的只是老老实实吃个饭,不会有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那天是四中期中考结束的第三天,正是陆续出分的时候,易真忆起高天阳在群里说晚自习肯定要被老师占用讲卷子,易辙说不定下了晚自习还会留一会儿。
她看着手机上白成斌发送的“没空的话也没事,不用勉强”,犹豫了片刻,还是回复了“有空”。
对面像是在守着她的消息,几乎就立刻就发过来了一连串开心的表情包,宋婷不知道什么时候悄咪咪在她背后偷看,突然“啧啧”了一声,把易真吓了一跳。
“婷姐!”
“看这样子,是要成了?”宋婷揶揄地撞了撞易真的肩膀,“别忘记请吃饭啊小真真!”
“没有的事。”易真把屏幕盖在手心,急匆匆走了。
宋婷在她身后大笑,把李小娟也给招来了,两人嬉笑着说白成斌是彻底被易真迷住了,有时候在店里一坐就是半天,他这阵子外勤比较多,估计都被用来摸鱼了。
易真心情复杂,虽然是她自己有意放任事态发展成这样的,但随着时间推移,她心里的负罪感也与日俱增。
她对白成斌是有好感的,但也仅限于觉得他是个温柔体贴的人,远不及他对自己付出的感情,而她接纳对方也带着目的性,在外人看来水到渠成的事情,放在她眼里就是十足的不伦不类。
但白成斌不知道她心里所想,平安夜当天,他跟之前一样早早地到了店里,易真躲到后厨备料,被宋婷和李小娟两个笑话了半天,下班的时候又被两位“热心肠”目送着上了车,臊得她恨不得当场找个洞钻进去。
白成斌哈哈笑着,三两句话把她的注意力转移走了,易真问了句要去哪里,他眨眨眼睛:“秘密。”
易真没再多问,规矩地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车窗印出了她身上纯白的羽绒服,是易辙给她买的那件。
早上出门的时候易辙说冷,不由分说地把衣服给她套上了,她时间赶,又被他推着出了门,没机会再换下来。
现在穿着易辙买的衣服和另一个男人出去吃饭,总有种没来由的心虚。
想起易辙,她就不免挂念他在学校的情况,这已经成了习惯。
今天出了几门成绩?考的怎么样?有没有正常吃饭,现在不用装病骗她了,应该会好好吃饭的吧?
不知不觉脑海中已经全是他的身影,易真回神怔了一下,摇摇头强行将脑袋清空。
下课铃一响,高天阳就一个猛子扑在了满桌的试卷和答题纸上,动作大的把前桌的易辙都撞得往前冲了一截,易辙同桌梁瑾也受了牵连,回头怒骂道:“你有病啊!”
“英语差三分就不及格,我妈会打死我的!”高天阳抬头仰天长嚎,顺带戳了戳易辙,意有所指道,“这几天有没有好心人能收留我一下?只吃顿饭也行。”
“没有。”易辙痛快拒绝。
“切,本来也没指望你答应。”高天阳撇撇嘴,站起来就看见易辙正把卷子整理好往书包里塞,“你这么早收拾干嘛,下节课老班还要来说卷子呢。”
“我晚自习请假了。”眨眼间的功夫易辙已经“刷拉”一下拉上了拉链,背着书包起身了。
他书桌侧面挂了个大袋子,里面全是别人送的贺卡和平安果,鼓鼓囊囊的,几乎占了半个过道。
他冲高天阳一指,“都给你吃,吃苹果补脑子。”
高天阳翻了个白眼,冲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喊,“我信你个鬼!”
梁瑾的视线也追着易辙出去,手在桌洞里握着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卡片,神色黯然。
易辙快速赶回家,换上了和易真同款的那件羽绒服,他爱惜地抚了抚,嘴角不自觉翘起弧度来,要不是怕高天阳转笔容易扔到他身上印出墨迹,他连回家换衣服的时间都能省下。
衣服口袋里有个丝绒的小盒子,是他给易真准备的礼物,他都能想象出姐姐收到时的表情,一想到这,他更是迫不及待想见她。
这段时间两人各忙各的,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但硬生生过出了两种日子,他再也等不及,哪怕只是待在她身边什么也不做,也会很安心。
这个点易真肯定在奶茶店下班了,易辙出了门就直奔饭馆而去。
白成斌带易真去了A城很有名的夜市,这一带有条老街景点,很是繁华,他们在周边兜兜转转半天才找到车位,一下车易真就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烟火气息。
“怎么样,这回我选的地儿还不错吧?”白成斌见她放松的样子,顺势过来邀了个功。
易真冲他笑了笑,“挺好的。”
女孩弯弯的笑眼和颊边小巧的梨涡都甜得不可思议,白成斌有一瞬间的恍神,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她看着。
易真轻咳一声,转头说:“去买东西吃吧,我有点饿了。”
白成斌回神失笑,迈步追上她,两人一起挤进热闹的人群中。
闹市里的温度都要比外面高些,在这里仿佛没有了严寒,易真甚至看见了不少穿着单衣的年轻人,跟她仿佛活在两个季节。
两人边吃边逛,很快手上都拿了不少。
看白成斌平时的精英行头,易真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外衣,瞧着很笨重,但是跟她站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此时拿着两根串往嘴里塞的样子,好像也跟他们这些活在底层的人没什么区别。
两人吃了大半条街,都有些饱了,剩下来的就边走边逛,白成斌给她买了盏兔子灯笼提在手上。
跟他一起付款的是对带着孩子的夫妻,易真和那个几岁的小女孩提着一样的灯,怎么看怎么别扭,没几分钟就塞回了他手里。
“小孩子玩的东西,我不要。”
白成斌朗声笑起来,惬意的声音惹得众人频频侧目,他在易真脑袋上摸了摸,声音突然温柔下来,“你在我这也是小孩啊,我的小孩。”
易真怔然和他对视,又匆匆撇开了视线,她的脸已经全红了,这种情话,比起心动,她更感到肉麻。
“我……我们回去吧,逛的也差不多了。”她支支吾吾说着,四周太吵闹,白成斌弯下身,示意她没听清。
易真只好又对着他耳朵说了一遍。
白成斌笑着点点头。
她如释重负,转身刚要走,却猛地和前方一个身影对上视线,当即脸色一片煞白。
白成斌见她愣在原地,顺着望过去,就见人群中立着一个高挑的少年,穿着一身纯白,皮肤白到反光,俊秀的一张脸阴沉无比,与这身看上去很柔软的装扮完全不符。
白成斌确认了白天,才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少年的恶意确实是冲着他来的。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他和易真同款的衣服,低头看向身边的人,“小真,这是……”
易真神情恍惚,嘴唇张合数次,才溢出一声:“小辙……”
第52章 摊牌
白成斌想起了什么,他记得李小娟说过易真有个在上高中的弟弟,看样子应该就是了。
“你就是易辙吧?”白成斌带着笑迎上去,走到近处发现易辙居然比他还高些,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他搭着少年肩膀拍了拍,“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她经常跟我提起你。”
他自诩交际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和善的笑脸一摆出来,即便再难搞的人也会稍稍给点面子,但眼前的少年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径直走向了易真。
“小辙……”易真慌乱地无所适从。
易辙怎么会找到这里,他又知道了多少?
手腕被一股铁钳般的力道攥住,易辙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虽然一言不发,但是黑眸中汹涌的怒气却让易真有些不寒而栗。
她下意识想挣脱,却没想到更加激怒了少年,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猛地踉跄了两步,被拖着往前走了。
“等等!”白城斌两步追上来拦在他们前面,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先安抚地冲易真笑了笑。
易辙上前站在他们中间,打断了两人的对视,那种他们两个才是一边,而自己只是来捣乱的感觉让易辙一阵反胃。
白成斌只好看向易辙,好声好气道:“易辙,我只是带你姐姐来吃点东西玩一玩,你看我们本来挺开心的,你别扫她兴。”
他说着又要来搭易辙的肩,“既然你来了就跟我们一起吧,吃饭了没有,我们嘶……”
易辙在半空中截住他的手,用力甩开,“滚。”
白成斌猝不及防,甚至被那力道带的往后退了半步。
“小辙!”易真将他半推到身后,慌忙去看白成斌的情况。
易辙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维护别人,眼中的妒意和委屈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嘴唇紧紧抿住,条件反射更加握紧了易真的手腕。
其实易真本也没打算离开他身边,如果在旁观的角度,便能很明显地看出她对易辙保护的姿态。
白成斌察觉到了,易真对他的关心不过是害怕弟弟惹了麻烦被针对罢了,他站直了身体,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而易辙还在忌惮地看着他,那架势恨不得冲上来给他一拳似的。
白成斌纳闷不已,现在的小孩都管这么宽?姐姐谈个对象碍着他什么事了?
“你还好吧?”易真担忧地望着他,“对不起,我弟弟不是故意的,他有点怕生,不喜欢别人碰他。”
白成斌心里的火气在触到易真清凌的眸子之后渐渐就消退了,“我没事,是我太鲁莽了,小辙,我能这么叫你吧,对不起啊。”
他把姿态放的很低,现在易辙倒是完全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个。
老街上人来人往,三人站在路中央对峙,也吸引了不少目光,易真回头看易辙,想让他顺着台阶也道个歉,但易辙怒气不减反增,冷冷扫了一眼白成斌便拉着易真往反方向走了。
易真阻止也不是,跟着走也不是,白成斌还在身后喊“小真,那我们之后再联系”,易真匆忙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被易辙扳着脑袋转回去了。
易辙脚步很快,易真半走半跑地跟着,两人渐渐远离了繁华区域,走到了老街的背面,这条小道路灯昏暗,只见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树影,其中穿梭着两个模糊的身形。
“小辙……”易辙走到街边招手拦了一辆的士,易真看着紧跟着后面来的公交车,欲言又止。
易辙没理会她,直接将她塞进了车里。
易真看着打表器上的车费肉疼,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她还没从刚刚闹剧似的冲突里缓过神来。
虽然她是有意要通过白成斌来警醒易辙,但一直犹犹豫豫的,一面不想利用白成斌,一面又不忍心让易辙难过。
拖拖延延又遮遮掩掩的,没想到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问了去哪之后就再没出过声,车厢中安静地只余呼吸声。
易真悄眼去瞥易辙,余光里是他冷硬的下颚和晦暗不明的神色。
手腕还隐隐残留着被禁锢的刺痛,她攥着衣摆,苦笑着扯了扯嘴角。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从她决定要用这种方法逼易辙放弃开始,这一幕就注定是要面对的。
易真轻轻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就趁着今天把话都说开吧,长痛不如短痛,反正都是迟早的事情。
老街距离城中村有些距离,打车费花了一百多,是姐弟俩一两天的伙食费了。
易辙付完钱后又拉住了易真的手,易真勉强跟着他的步伐上楼,到家门口已经有些喘。
“小辙,我们谈谈吧。”
易真迈进门的时候开口,回答他的是“啪”的一声开灯的动静,易真闭起眼适应灯光,再睁开时看见的就是易辙平静的神情,没有了先前的怒意,却无端有种山雨欲来的架势。
她突然回忆起,好像从在老街撞见到现在,易辙只说过一个滚字,平时喜欢黏糊糊缠着她聊天的弟弟,今晚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
易真额上滑下冷汗,但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之前没告诉你,是姐姐不好,我也是怕耽误你学习,打算等你考完试再说的。”
“刚刚……刚刚那个哥哥,是我的……我的男……啊——!”
易真话还没说完,便觉猛地一阵天旋地转,易辙将她整个人扛在了肩上,大步走进了卧室,将人扔在了床上。
即便有厚实的被子垫着,易真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
她挣扎着撑起身子,对上易辙居高临下的视线,往常温润的黑眸中似燃着火,要带着她一同化为灰烬!
易真心直往下沉,潜意识已经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小辙不可以……”易真抖着声,身体不停往后躲。
“什么不可以?”易辙今晚第一次和她说话,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紧绷。
和语气不同的时,他的表情一派闲适,甚至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和易真同款的纯白羽绒服被随意扔在床脚。
直到现在,回忆起易真穿着这件有特殊意义的衣服和那个男人约会的画面,他依旧心如斧凿,闷痛地喘不过气。
他已经不敢再去回想这一晚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刚得知易真瞒着他请假,还没来得及担心,便愕然得知了白成斌的存在。
那一瞬间的茫然无措,联系不上易真时的绝望恐慌,全都在看见她依偎着那个男人身边爆发至极限,化作尖锐无比的痛楚在四肢百骸翻搅,他一整天的期待和特意换的衣服都变得可笑无比。
易辙不明白,明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今天他们俩本该有一个快乐的平安夜,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要我是你姐姐,小辙,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呢,姐?”易辙故作不解,“我有点头晕了,给我吃吃奶子好不好?”
易真垂着眼不说话,抱着胸沉默地与他对峙。
卧室里陡然静了几秒。
易辙心念一转,蓦地低低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他俯身跟着她上了床,“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也无所谓了。”
易真警惕地往后挪,尽量避开他的靠近。
这一刻的弟弟突然变得无比陌生,仿佛平常的乖巧只是他的伪装,如今这个漫不经心却又无比强势的样子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所以,姐你是故意找了个男人来气我,是不是?”易辙眼睛亮了起来,笑容也释然了很多。
易真咬牙,她在易辙面前根本没有秘密,一个眼神就能被他看透。
“不是。”她拼命掐着自己的手心,抬起头直视着易辙的眼睛,“一开始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但是但是接触了之后,发现白大哥很好,我……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易辙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散去,唇角也慢慢回落,直到抿成一条直线。
这是他不开心时的习惯动作,换做以前也就是装模作样一会儿然后又笑着粘到她身上来,可现在他只是静静地盯着易真,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但无论是真还是假,易真都已经彻底激怒他了。
易辙突然向前膝行了一步,而易真已经退无可退,少年握着她的脚踝一使力便将人拖到了自己身下。
“啊——”易真吓得尖叫,手脚并用推拒起来。
但她的力气根本抵不过正在气头上的少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剥落。
细嫩的皮肤在冰冷的空气里激出了一片细小的疙瘩,易真哆嗦着求饶,下一刻就被温暖的热源包裹,易辙将她搂住,垂首深深吻住了她。
“唔……”易真扭着脸躲闪,又立马被他追过来含住唇,少年撬开她的贝齿,舌头侵入檀口攻城略地,黏腻的舌尖裹缠声和湿濡的唾液声不断回荡,易真抗拒得越厉害,易辙便亲得越凶,到最后不只是谁的唇被咬破了,隐隐都有了些血腥味。
“小辙……嗯……”易真被亲的缺氧,抵抗渐渐微弱,小鹿眼湿蒙蒙全是雾气,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
唇舌分开时拉出了一道细长的银丝。
“不……啊……”易真犹存一丝清明,可还没等她推开易辙,就被少年分开双腿按上了汁水四溢的花穴,立刻娇喘着软倒了下去。
易辙反手卡住她的胯部,不管不顾将人往上一提,把姐姐的小屁股抱在了胸前,张嘴就将翕张着吐水的肉唇含了进去。
“啊——不……不要……小辙……啊……”
羞耻的姿势让易真浑身都泛起了潮红,腿根打着颤,私密处敏感的皮肉都被少年舔舐了一遍。
灵活的长舌像有生命似的,在肉唇上刮舔,将渗出来的汁水都卷进了嘴中,只听得一声又一声“咕嘟咕嘟”的吞咽声响。
易真大口大口喘着气,倒悬的姿势让脑部微微充血,本就晕乎乎的神智更是迷蒙。
心里还想着要拒绝,但双腿已经在他的攻势下难耐地缠上了他的肩。
“唔……唔啊……”
易辙时不时微卷起舌尖在嫩穴中戳刺,又时不时拨弄顶端勃发的淫核,还在易真颤抖着呻吟时重重用牙关捻了上去。
易真身子一僵,伴着哭似的急喘,娇躯疯狂地抽颤起来,一股的汁液喷涌而出,易辙将脸埋了进去,畅快地又吸又吮,险些没让易真又泄身一回。
高潮过后的女孩浑身都漾着不可言说的媚意,美眸涣散,玉体横陈,一身雪白晶莹的肌肤,在白炽灯冷白的灯光下晕着如月华般的微光。
易辙喉结滚动,胯间矗立的肉茎气势汹汹,龟头在肉缝间上下蹭动了几回便沾满了淫水,他跪立在她上方,一手圈着肉棒在湿软的肉穴中浅浅戳弄,一手掌住一边绵软的奶子,肆意抓揉着。
易真还没回过神来,只娇娇地哼了哼。
易辙低低一笑,低头咬住奶尖儿的同时,劲腰一挺,粗长的巨物“噗嗤”便入了个头。
“啊……不……”突如其来的胀痛让易真瞬间清醒,她瞪大眼睛,上身弓起一道弯月,呜咽着喘气。
“小辙不要……唔……”太久没做过,她已经没有办法再轻松地接纳这根巨物,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就要被撑裂了。
而易辙好似没感觉到她的紧绷,浅浅抽出又重重顶入,每一次插入都比前一次更深,硬生生将紧致的甬道凿开了。
粗硬的棒身上遍布骇人青筋,一寸寸将内壁褶皱撵平,在敏感点上来回剐蹭,大开大阖的抽送带出一片飞溅的骚水。
易真小腹酸麻一片,甬道内又热又胀,已经分不清是痛还是爽。
易辙叼着乳尖拉长,又在半空中猛地松开,绵软的奶肉回弹,荡出白花花的肉浪。
他卡住易真的腿弯下压,直到她的双腿将浑圆的奶子挤成了圆硕的肉饼,这个姿势让易真的小屁股高高抬起,更方便了他的进入。
他整个人伏在易真上方,狂风暴雨般的抽插好似永远没有尽头,油光水亮的深红色肉茎在软烂的花腔中飞速进出。
少年每一次都捣得极狠,似是要借此来发泄什么一般。
易真受不住这么剧烈的快感,摇着头哭喘,眼泪顺着湿红的眼角滑落,洇进乌黑的发中。
易辙额头抵着她的,嘶哑地笑,“姐,你都被我肏成这样了,还怎么交男朋友,嗯?”
易真睁开泪湿的眼,心中阵阵发凉。
“别的男人鸡巴有我大么,能像我这样肏得你狂喷水么?”
他低头看向二人交合处,那处已经又红又肿,两片小花瓣充血肿胀,紧贴着棒身,每一次棒身的抽动都会响起“嗞嗞”的水声,与此同时,他还会感受到甬道内无与伦比的吸力,这种视觉和触觉的双重快感让他近乎失去理智,只想狠狠地肏她,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这……唔……这是正常的反应,不能……嗯啊……不能代表什么……啊……”易真倔强地看着他,“换个别的人,也是一样的效果。”
易辙额角一动,黑眸中好似凝聚着风暴。
半晌,他突然扬起了唇角,神色隐隐变得有些偏执的疯狂,“那我就把你肏到离不开我好了。”
“啊——!”易真双腿被分开到极限,易辙的动作快到几乎出现残影,清脆的肉体拍击声响成了一片!
易真喉间哽住,一瞬间被那密集又疯狂的抽插顶弄的几乎无法呼吸,硕大的龟头次次都砸上深处娇软的花心,那里已经被捣成了软烂的肉泥,颤巍巍张着小口,在龟头又一次侵犯而进的时候柔顺地吮住。
“不太快了小辙……啊……停下……唔……”
易真尖利地哭喊着,层叠的快感一浪又一浪,很快就将她掀至最高点。
高潮时她眼前白光一片,只能听见自己骚媚的浪叫,某一瞬她好像无比清醒,看着自己淫乱地躺在弟弟身下,被他肏到高潮。
性欲发泄的快乐和乱伦的耻辱在脑海中剧烈拉扯,又很快混合在一起化作让人灵魂颤栗的快意,易辙指间捻动着她的淫核,易真嘶叫着拱起小腹,一道清亮的水线从花穴上方的小孔飚射而出,浇在了易辙身前。
第53章 嘴硬
易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姐姐潮吹的美景,等她脱力跌了下去,才将人托着背抱起来,易真身体还在无意识痉挛着,浑身香汗淋漓,失神的双眸含着泪,红唇微张,吐出一截嫩红的舌尖。
易辙叼住她的软舌吮了吮,掌心触及的地方皆是一片湿滑细腻,他爱不释手地抚了又抚,最后大掌扣住她的臀肉,深深浅浅地套弄起自己的肉棒来。
“唔……”易真迷蒙着呜咽,双手无力地推着他的肩膀。
易辙直接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抱了起来,笔直的角度让半抽出的肉茎直直肏进了深处,硕硬的龟头毫不留情地抵着柔软的花心狠撞了两下。
易真浑身打着颤,受不住地哭叫起来。
易辙像是恶作剧得逞,嘴边扬着得意的笑容,易真越是露出这幅被他肏熟的媚态,他越是血脉偾张,无法自控。
他单手卡着姐姐的腰,下床找到遥控器把空调打开,热风很快就将不大的卧室吹暖。
而易真由冷到热,还夹杂着汹涌的情欲快感,更是煎熬。
她腿弯架在少年手臂上,圆臀被他大掌扣住,少年将她完全掌控肏的“啪啪”作响。
来回走动间,粗硕硬挺的肉茎在嫩穴中“噗嗤”进出,退出到只剩下龟头嵌在其中时,若从侧面望去,就见易真圆臀颤抖,娇躯像被一根肉棒挑在了半空,转瞬间那根凶悍的巨物又会消失在她腿间,每每这时,易真又会尖声媚吟,腰肢抽颤痉挛,泄出一股又一股的蜜水。
“不……嗯唔……停下……小辙……太深了……啊……”易真语不成句。
汗湿的身体上下颠簸,眼前是晃动不停的灯光,鼻尖是交媾的淫靡气味,耳边是永不止歇的肉体撞击声,让她渐渐迷失自我,沉沦在易辙构造出的情欲世界中。
“姐,舒服吗,喜欢我的鸡巴吗?”易辙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易真敏感地颤了颤,视线虚无地落在半空的某一处,嘴边不自觉地扬起了舒爽地笑意,已经完全是一副淫荡的痴态。
“唔……好紧……姐的穴是不是为我而生的,怎么会跟我的鸡巴这么契合,嗯?”易辙眼中含着笑,舌尖缓慢地舔过易真耳廓,让她娇吟着又哆嗦了一下。
“你看,我们天生就该在一起,你的小穴就应该被我干,姐,我肏烂你好不好,射大你的肚子……唔……给我生个宝宝。”
沙哑又低缓的声音带着蛊惑,如毒蛇吐信,让易真无端打了个寒战,冷汗顷刻爬满后颈,她酸软着手脚挣扎起来。
“不……不可以……放开我……”
易辙笑意不减,黑眸越发幽深,与此同时胯下也疯了般抽插起来,蹦跳的大奶甩动出撩人的乳波,凶狠地进入像是要彻底将绵软的花心凿开,易真小腹酸软又酥麻,即便再不愿,也不得不被逼着一次又一次接纳弟弟肉棒的侵犯,不得不承认那让她舒服地想放声淫叫的快感。
腰胯被撞的发麻发痛,耳边易辙的喘息越渐紧绷,身体里邪恶的物什也猛地胀大了一圈,易真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喃喃喊道:“不要……不能射进去……唔啊……拔出来……小辙……啊……求你……你不能……啊——”
易辙卡住她的腰肢,眸子全然被兴奋染红,他操的更狠,入的更深,痛快地射在她体内时,他只觉灭顶的快意直冲而上,仿佛连灵魂都在震颤!
易真被内射的崩溃恍惚的小脸让他莫名生出一种恐怖的破坏欲,仿佛自己已经将这具身子完全占据,他可以肆意亲吻这张小嘴,亵玩饱满的大奶,时时刻刻都将鸡巴深插在温暖的肉穴中,让她成为独属于自己的禁脔。
积攒多日的浊液又多又浓,易真小腹都隐约鼓起了小小的弧度,半软的肉茎依旧在花穴中浅浅抽动着,易辙吻住她的唇,把香舌勾出唇外缠吮。
易真尤在高潮余韵中恍神,无意识回应着他,嘤咛着与他勾勾缠缠,易辙伸出舌尖,她便乖乖地含住舔舐,没一会儿功夫就又被欺负了个遍。
易辙抱着人在床边坐下,唇舌分开时易真偏过了脸,小手握拳抵在他肩膀,虽然没有用力,但也隐隐在拒绝他的接近。
易辙知道她是缓过劲来了,但他可没打算再给她拒绝的机会。
“姐,承认吧,你也很舒服不是么?”他捻住一粒樱红的乳果,在指尖掐扁捏圆,“奶头都硬成这样了,床上地上到处都是你喷的水,要不要再帮你回忆一下你刚刚叫的有多骚?”
他每说一句,易真的耳朵就更红一些,“别……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易辙轻声低语,若不是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倒真像是往常他粘着易真撒娇的样子。
少年纤细修长的大掌覆在雪白的大奶上掐按,将奶儿挤压地爆溢出指缝。
“你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只有我的鸡巴才能让你这么爽,外边的男人谁知道是什么脏货色,姐想舒服的话找我就行了。”
易真简直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那个乖巧的弟弟嘴里说出口的,她气得发抖,却又无奈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她身体被按在少年怀里,花穴中还含着他的肉棒,狼藉的床铺和地上蜿蜒的水迹让她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立场。
她紧咬着牙,依旧嘴硬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很舒服?”
易辙的动作一顿,又听她冷着声说:“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而且,我明明可以找发育完全的成年男人,为什么要陪你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孩玩过家家?”
虎口被一道大力箍住,易真被迫抬起头,对上少年危险眯起的眼睛。
“你和他做过了?”
“当然,情侣之间上个床有什么稀罕?”易真双拳紧握,声音已经在发抖,但还是硬掐着手心让自己保持镇定,“易辙,我希望你清楚,我是你的姐姐,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事实,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我都没有顺从的理由和必要,我们是亲人不假,但也不代表你可以干涉我的感情。”
这些文绉绉的话在她脑海中编排过无数遍,她想过无数种场景,却万万没想到会是在两人纵欲之后,她知道现下的状况绝对不是说正事的好时机,但也别无选择了。
易辙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而今晚,她似乎又发现了弟弟不为人知的一面,现在她是完全没有任何把握易辙会听她的劝平息下来。
屋内陷入死寂,易真垂下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中却在直打鼓。
突的,易辙笑了一声,易真愕然抬头,在少年深邃的黑眸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错愕中又带着希冀。
“你撒谎。”少年轻抚过她的唇边,惬意的声调让易真不寒而栗。
“姐,你还是不乖。”他低头在微肿的唇上吻了吻,“没关系,我会让你看清自己的内心的。”
易真惊恐地瞪大眼睛,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肉物一寸寸胀大,直至将甬道撑满。
热烫的饱胀感让她下意识哆嗦起来,几乎都能幻想到接下来疯狂地肏弄。
令她耻辱的是,她居然对此有一丝期待,那欲仙欲死的快感,肯定会再次让她失去理智。
“不……小辙……你不能……”
“嘘……”易辙示意她噤声,却没有如她所想开始肏她的穴,而是托着她的臀太高,慢慢将肉棒拔了出来。
肉壁违背主人的意愿,自发蠕动吸绞,阻止着他的离去,粗长的肉根湿漉一片,被拔出时还在淅淅沥沥地滴水,没了肉棒的堵塞,大股的浊液喷涌,排泄一般的爽意让易真腿根发颤,媚叫又软又甜,勾得易辙喉结滚动数次,差一点就没忍住将人直接压在身下肏起来。
他下颚绷紧,将人拦腰抱起来,两步来到窗边。
易真软着手脚被他摆弄出了半趴着窗沿高翘屁股的姿势。
泛着水光的蜜桃臀颤着,腰身柔软下弯,一对饱满的大奶垂坠在半空,随着女孩紧张的呼吸微微甩动。
双腿被迫张开,袒露出留着精液的肉穴,糜烂的深红配上汩汩白灼,淫乱到了极点。
第54章 失禁
“小辙……”易真害怕地向后缩,即便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她依然有种暴露在外的错觉。
或许此刻对面就有人站在窗前,瞧见她印在窗帘上的倒影,而一想到她赤裸的身体和淫荡的姿势,她便羞耻到要昏倒。
“别动。”易辙在姐姐软弹的小屁股上拍了拍,威胁道,“乖乖听话,不然我就让大家都看看你的骚样。”
他作势要拉开窗帘,易真吓得心跳差点停止,紧抱住他的胳膊抖着声音求饶:“不要……我听话,我听话!”
易辙满意地在大奶上揉了揉,“屁股撅好,趴着别动。”
易真不敢再违抗,腰身下倾,屁股翘起。
软烂的穴口还在吐着浓精,混着淫液滴答滴答往下落,肉唇张合抖颤,在冷白的灯光下闪着靡靡光泽。
易真没脸面对,从脖子到脸颊都涨红一片,身后传来易辙翻找着什么的窸窣动静。
未知令人恐惧,她不知道易辙要做什么,也难以忍受自己摆出这么耻辱的姿势等着他的淫玩。
就在她鼓起勇气要直起身时,易辙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随之想起的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机械嗡嗡震动声响。
易真还没反应过来,腿心便猛地一麻,一个硬物带着高速的抖颤贴上花穴,在敏感的淫核上狠狠一压!
那是人体难以到达的速度,爆炸般的酥麻快意从尾椎窜到头顶,易真仰起脖颈,一瞬间几乎在陌生又疯狂的快感中觉出了一丝痛楚,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猛烈,她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嫩臀竭力撅起,扑簌的水液飞溅而出。
这回不用易辙威胁,娇柔的女体已经在潮喷中摆出了最淫荡的姿势。
颤抖摆动的大奶和肉臀勾勒出柔软又撩人的线条,易真双腿剧烈打摆,几乎要站立不住。
少年手臂横过奶儿,借此帮她稳住重心,与此同时又一次将震动着的按摩棒贴上了嫩穴。
“啊——不……不要了……”易真呻吟哽在喉间,只能发出断续的哭喘,她扭腰闪避,却怎么也躲不过那让人发疯的高频震颤。
淫水一股又一股,连绵不断的高潮将她的理智打碎,完全无法思考,只能随着一浪又一浪的快慰纵情浪叫。
而就在她沉沦在极致的舒爽中时,始作俑者却又断然抽身而退。
在云端徜徉时被骤而扔至谷底,身体深处升腾起的空虚也近乎将人逼疯。
“唔……小辙……唔啊……”易真双眼迷蒙,难耐地扭动着屁股,被按摩棒抽打得湿红软烂的花穴好似一摊柔软的肉泥,湿濡中带着难以言诉的甜香。
易辙半跪到她身后,一倾身就能将脸埋进她股间,但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只有紧绷的身躯和下体高高矗立的肉茎昭示着他忍耐得有多辛苦。
“唔……啊……”易真带着泣音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几乎就要被无边的空虚和瘙痒折磨的哭出声来。
易辙适时将手一送,手上漆黑的按摩棒在滴着水的肉缝上一触即分。
“啊——”易真颤抖地娇吟,嫩臀一下子撅得更高,追逐着按摩棒而去。
可是那根让她快乐的东西只出现了一瞬就又消失不见了,女孩扭腰晃臀,浪吟声声,淫态毕现。
就这样来回了数次,易真也掌握了他的规律,会慢慢地扭动着屁股勾着他贴上来,又放纵地享受着那一片刻的快意,转瞬即逝的快意却让等待变得更难耐,也让快乐到来时变得更激狂!
又一次到达顶点时,易真的媚叫已然嘶哑,女孩双腿分开至极限,双腿颤抖着往下坐,飚射的水液砸在本就洇湿的地上,很快就蔓延出一大片。
易辙托住姐姐的小屁股,隐忍地在臀尖上亲了亲,就像个极有耐心的猎人,一步步勾引着猎物自投罗网,却又在无形中被她的骚浪模样勾引的险些投降。
他莫名生出妒意,姐姐是他的,只有他才能碰她,只有他才能让她爽的欲仙欲死。
早就被淫水打湿的按摩棒被“砰咚”扔在一边,他双手握住蹦跳着的饱乳,早已等不及的粗硕肉茎悍然插入!
“唔啊——”
易真扬起小脸,似痛似爽地抽着气,花径本能地抽缩绞紧,将他完全吸附住。
易辙入了一半,胸膛贴着她汗湿的背脊,小狗似的蹭着,肉棒轻轻抽动,却怎么也不肯再深入。
“小辙……小辙……”易真喃喃唤着他的名字,花穴已经完全被他肏透了,又怎么能忍受得了这种轻缓的动作。
但她仍旧无法坦然地面对,即便已经渴望到不行,甬道已经缠着少年的肉棒热情地吸裹,也依然无法开口。
开了口,她所坚持的,也都不复存在了。
易辙偏要跟她作对似的,手掌在她身体各处撩拨不说,肉茎甚至又退出了些许,粗硬的龟头抵在一处凸起的软肉上,却又没了动作,只把易真掉的不上不下的,险些被折磨地哭出来。
“是不是很爽?”少年挺腰往里插了一寸,满意地听到了易真舒服地哼吟。
“想不想要鸡巴全部插进去?”他低声诱哄着,“姐,承认我带给你的快感有这么难吗?你看,你明明被我肏的爽的要命,还咬我这么紧……嘶……”
“是不是想要更爽的,嗯?你说句舒服好不好,你说了我就给你。”
他手探下去揉捏着小淫核,激的易真立马哆嗦着呜咽起来,“姐,你也是想要的是不是,说吧,说出来,说出来我就肏你,把你肏喷水好不好?”
“啊……唔啊……”易真脚尖控制不住地垫起,翘臀扭着去蹭他的肉棒,但少年却偏不让她如愿,她贴近一些,他便抽出一寸,花穴挽留不住,开始更饥渴的蠕动收缩。
易真濒临崩溃,哭似的急喘一声又一声。
终于,她哽咽着启唇,细弱的声音微不可闻:“舒服……唔……你肏得我很舒服……”
易辙双眸骤亮,声线也扬了起来,“乖,就是要这样。告诉我,喜不喜欢我的鸡巴,嗯?”
“喜欢……喜欢你的鸡巴……唔……插进来……肏我……啊……”
最后的防线也被攻破,易真破罐破摔地哭喊,下一秒就被易辙凶猛的侵犯插得无声尖叫起来。
少年掐着她的臀肉,入得又凶又狠,满脸都是志得意满的放纵,易真像被他提在半空肏,双脚数次离地,抽插带出的淫水仿佛潮喷。
“啊……小辙……唔嗯……慢一点……啊……”易真受不住地摇着头,但越是哭喊便越让他兴奋。
穴口被绷到极限,已经没了血色,狰狞的肉物飞速进出,嫩红的软肉被带进翻出,柔嫩的宫口被捣弄的软烂变形,但依旧饥渴地吮夹着暴力侵犯的肉头。
易真放纵地浪叫呻吟。
整个世界变得潮湿又灼热。
易辙的低喘,易辙的体温,他的气息完全将她包裹,在她身上烙印出了他的痕迹。
“唔……”蓦地一记深插,龟头蛮横地破开柔软的小口,大力凿了进去!
易真仰颈尖叫起来,背脊弯出一道柔韧的弧度,身体要被捅穿的恐慌和那一瞬间穿透而来的尖锐快意同时冲进脑海!
她只觉眼前花白一片,像有什么失去控制释放了出去,高潮的同时,失禁的尿液喷涌而出,与此同时身后的少年也被那疯狂的紧致夹弄得精关失守,闷哼着射进了她身体里。
激流冲打的刺激让易真崩溃地哭叫起来,尿液混着潮吹的汁水淅淅沥沥地响成一片。
淫乱的动静半晌才止歇,易真也已经力竭倒了下来,易辙抱起姐姐瘫软的身子放到床上,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她的身体犹在轻轻颤抖,易辙将她揽进怀里,安抚地顺着她的背脊。
易真疲倦地掀了掀眼皮,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易辙静静地拥着她,黑眸沉沉,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
第55章 争吵
这一晚易真睡得很沉,但却并不安稳,梦里充斥着光怪陆离的画面,画面中一会儿是她幼时和弟弟在寒冬里互相依偎着取暖,一会儿又是易辙暴怒地撕扯着她的衣服,不顾一切地压着她狠狠肏弄,一会儿又是二人被人群围在中间,“不要脸”“乱伦”等等的谩骂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
一帧帧一幕幕,毫无逻辑却又无比真实,以至于易真醒来时还沉浸在那种深刻的恐惧中。
天色已经大亮,家里静悄悄的,易辙应该已经去学校了。
易真挣扎着坐起身,身体仍旧酥软得厉害,花腔中还残留着被撑爆肏穿的错觉,但她顾不得许多,连忙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
看见时间显示已经是九点时,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已经不能说是迟到,可以直接算旷工了。
她刚想打电话跟老板说一声,便收到了宋婷的消息。
【图片】
【小真真你怎么偏偏这时候生病,老板今儿个不知道怎么想起来到店里来了,还带了不少吃的!】
画面里是摆了满桌的各式甜品和面包,个个包装精致,一看就不是普通面包店的东西。
易真工作的奶茶店是家私人店铺,老板在新商业街那还开着三个铺子,其中就有家高档甜品店,他平时不怎么来店里,但每次来都会带点东西,还会发红包。
易真也没心思心疼没拿到的红包钱,看这情况应该是易辙找借口给她请过假了,这样也好,就她现在这状态,去上班也是勉强。
她回了宋婷一个笑脸,放下手机叹了口气。
本想快刀斩乱麻,却没想到越扯越乱。
虽然一眼望去卧室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昨晚姐弟二人纵情淫欢的画面却早就印在了脑海中,就算想忘记,纵欲之后酸软的身子也会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曾被弟弟那般疯狂地肏过。
易真不敢再想,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稍不注意就会占据脑海,扰乱她的思绪。
她掀被下床,这时才发现床头柜上还摆着一个陌生的物件,粗黑长长的一根,顶端做成了带着螺旋纹路的圆头,易真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回想起昨晚自己被这根东西折磨的失去理智的样子,绯红立马从脖颈蔓延到头顶,说不清是耻辱更多些,还是气愤更多些。
她“刷拉”一声拉开抽屉,恨恨地将按摩棒扔了进去。
她的心思瞒不过易辙,虽然昨晚硬撑着放了狠话,但易辙当场就看出来她在撒谎,再之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会信几分。
易真从未如此矛盾煎熬过,她不可能放任事态发展下去,但易辙软硬不吃,她又能怎么办?
难不成必须两人彻底分开才能断了易辙的念头么?
易真的视线已经不自觉地落在了角落的行李箱上,心“砰砰”狂跳起来,眼底的挣扎和犹豫频现。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传来锁孔转动的声音,易真一惊,就见那个本该在学校的少年手里拎着菜进门,见了她弯起眼睛笑道:“姐你醒了,我买了条鱼,中午咱们吃红烧鱼吧。”
易真有一瞬的恍惚,好像昨晚的冲突才是她的一场梦,现实世界里她和易辙什么都没发生。
“你没去学校么?”她怔怔地看着易辙走进厨房。
后者头也没回,但语调依旧自然轻松,“这两天在学校复习的效率不太高,就跟老班请了一天假在家看书,反正这种事他一向都随我。”
易真垂下眸子,“昨天晚自习讲卷子你已经错过了,今天还要缺课?”
水龙头哗哗的水声将她的声音覆盖了些许,但易辙依旧听出了她话里的无奈。
“小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撒谎成性。”
事到如今,再回忆易辙“生病”的那段日子,易真只觉得心惊,他究竟为了诱骗自己说了多少谎话演了多少戏?
是什么让她乖巧听话的弟弟变成了这样?
还是说他本就是这种人,她看见的不过是他想让她看见的罢了。
易真突然抽了一口气,心下发凉,看着易辙的背影都仿佛出现了不真切的幻象。
易辙沉默地将手放在水流下冲洗着,冰冷刺骨的凉水将皮肤冻出了一片红意,他却毫无所感,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半晌,他轻声开口:“姐对我失望了?”
“什么?”
易辙关掉水龙头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扯着嘴角,“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乖宝宝,你就生气了?”
“我没有。”易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执着起这个,正要辩解,却又被打断。
“姐,从小到大都是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见人就笑,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即便他们指着我骂没娘养的小瘪三,我依旧会忍着恶心冲他们笑,你让我不准辍学要好好念书,我就再也不提出去打工的事情,拼了命的学习。”他一步步走进易真,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我怕你不要我,我想让你喜欢我,所以你说的我都照做。”
“我都照做了……”他声音更轻,好像只是在无意识地低喃。
“小辙……”易真声音发抖,眼眶红了一片,“我不知道那些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易真心疼得厉害,她只是想尽可能地保护弟弟,但年幼的她却无法兼顾那些她预料不到的情况,“我只是……姐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易辙额头贴着她的,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所以我从来不说什么,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真正的我是什么样子,只是你好像不太能接受。”
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易真脑海里敲起了警钟,但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就被易辙贴上来吻了一下。
“唔……小辙,别这样……”易真立刻偏开脸,手臂撑在他胸口。
“姐,我们两个人的生活难道不好吗?你不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吗?”易辙黏黏糊糊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
“这不一样,我永远都是你姐姐,但是……”
“哪里不一样,不过是做了一些比以前更亲密的事而已,人都有生理需求,既然我们都爽到了,也不妨碍别人,有什么关系。”
“住嘴!你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易真又羞又恼又怒。
易辙分明是对这些事情门儿清,却装着一副懵懂的样子诱哄她,也怪她自己定力不强,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们这是这是乱伦,你知不知道!”易真狠狠闭了闭眼,那两个字出口时,她整个心都揪住了。
误入歧途的恐慌和后悔近乎将她淹没,她其实根本没资格指责弟弟,虽然如今这个地步是易辙促使,但她自己也难辞其咎。
“乱伦又怎么了?”易辙依旧不以为然,“姐,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在意别人的想法?”
易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他居然把违背伦常的事情视作理所当然,她胸口起伏,说出的话也失去了理智。
“是,我就是在乎别人的看法,我怕外人戳着我脊梁骨骂我不要脸,怕到了地底下没脸见爸妈,怕大家都知道我易真勾引了自己的亲弟弟上床!”
易辙脸色一点点沉下去,两人互不相让地对视着,明明是针锋相对的气势,却只是在强撑着一口气,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溃。
易辙紧要着牙,眼眶也是通红一片,良久,才一字一句挤出:“那我情愿不要当你弟弟。”
“啪!”易辙的脸被打偏了过去。
易真脑子一蒙,反应过来时,手心已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第56章 疯了
空气仿佛陷入了凝滞。
易真嘴唇抖颤,恍惚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掌。
视线里易辙的身体动了动,易真颊边一热,被他托着脸抬起了头。
少年脸颊上通红的掌印触目惊心。
“一下够么?”易辙唇边挂着笑,“姐要是能听我的,打多少下我都无所谓。”
他的声音极轻,更显得他脸上飘忽的笑容有些病态的偏执,易真瞳孔骤缩,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姐,想想我们之前的快乐,你明明就被我肏的很爽不是么?”他又逼近一步,指尖若有似无地在她身体上触碰着。
“我们的身体那么契合,每次我的鸡巴插进你穴里的时候,都想永远也不拔出来。”易辙眸中亮着光,声音也因为激动而紧绷,“你也一样是不是?咬得我那么紧,还会自己摇屁股凑上来,特别骚,我特别喜欢。”
耳廓上一阵湿热的触感,易辙舔着她的耳朵,双手覆在她胸前揉捏着,易真怔然站在原地,片刻后才苦笑道:“易辙,你喜欢的究竟是我,还是只是和我这个亲姐姐做爱的刺激,你能分得清么?”
易辙动作一顿,皱着眉直起身。
“姐……”
“滚出去。”易真冷冷开口,再没给他辩白的机会。
大门关上时“砰”的一声让易真一激灵回过了神,她独自站在客厅,看着这个处处都有她和易辙生活痕迹的地方,只觉心中发冷。
直到双腿都站的有些僵硬,她才眨了眨眼,木然地拖着酸软的身体去倒水吃药。
昨晚易辙两次都射在了里面,虽然他肆无忌惮,但她却不能跟着胡闹。
上次买的药只吃了一次,她放在了客厅的小储物柜底层,易真循着记忆打开抽屉,却见原本放着药的地方空空如也,她愣了愣,又飞快地拉开了其余的抽屉。
都没有。
她是偷偷放进来的,这里面都是她的东西,易辙一般不会乱动。
电光石火间,一个连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念头冒出脑海,她快步走向门口,刷拉一下拉开了门——
“哐啷”一声,木门被一道阻力硬生生拦住,易真低头望去,只见门腰处突兀地多出了一个链条锁,除非将这道锁打开,否则她是没办法出去的。
她,被易辙关起来了。
易真脑子里“轰”的一声,本能地用力扯了几下,铁链发出哗啦脆响,但却丝毫不见松动。
就在她心烦意乱之际,易辙悠悠的声音突然响起,“别白费力气了,姐。”
易真喘着气,循着声往下看,木门只能拉开一掌宽的距离,她的视线被门框挡住,凝神细看才能发现门边上还坐着个人。
从他摔门出去已经快半小时了,这大冷天的,难道他就一直这么坐在地上吹冷风?
易真心情复杂,满腔的耻辱和愤怒一下子被搅散,她平复了心情,逼着自己不去担心他。
“小辙,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姐不是很清楚么?”易辙笑了一声,“你需要时间冷静,我等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你疯了?”易真又用力拽了一下门,剧烈的拉拽声哗啦作响,“你打算就这样把我关在家里么?”
“是又怎么样?”易辙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悠悠地转身来到她面前,“姐,我只是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
易真错愕地看着他,此时此刻才真正见识到他本来的面目,阴鸷又疯狂,完全不计后果。
易辙贴近她,隔着门缝与她视线齐平,“我本来还生气你随便找了个男人来给我添堵,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不管那人是谁都没有影响。”
“姐,你只能是我的。”
“小辙……”易真喃喃着摇头,“你真的疯了……”
“是么?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是吧。”易辙耸了耸肩。
他嘴角一扬,又切换成了平时那个无害的模样,说出的话却让易真不寒而栗,“姐,你慢慢考虑,饭馆那边我也帮你请好假了,不着急。”
易真红着眼瞪他。
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本以为正常长大的弟弟,却不知何时走偏了路。
某一瞬间,她无比后悔选择这种方式逼易辙退步,如果她没有刺激易辙,或许也不会闹成这样。
但下一秒,这些混乱的念头就被她自己推翻,根源并不在她,只要她坚持自己的观点,跟易辙必然就会有站在对立面的时候。
易真咬牙,再睁眼时眸中的挣扎和迟疑已经尽数褪去,“你以为把我锁起来就万事大吉了?”
她眼底的坚定让易辙一怔,但转瞬间,少年脸上就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他的眼神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恐慌。
视线里易真将手按在了门框上,将门拉开到最大,然后狠狠地合了上去!
按这个力道,这只手可能就废了!
千钧一发之际,易辙不禁思考地将手覆了上去!
指间传来劈裂般的剧痛,易辙咬牙忍住了痛叫,用力到牙齿都摩擦得“咯咯”作响。
冷汗刷然而下,他眼前顿时一片花白,耳边是易真无助地哭喊,那声音忽远又忽近。
一只冰凉的手在他脸上胡乱摸索,易辙眼前已经是一片恍惚,他迟钝地眨着眼睛,喃喃道:“姐,对不起。”
第57章 示威
医院中人来人往,嘈杂一片。
易真强打起精神带着易辙挂号问诊,好几次恍惚地走错路,是被易辙牵回正道的。
少年反倒是比她冷静多了,除了脸色有点白,完全不像个伤患的样子。
这一趟折腾到了下午,好险是没有骨折,但是易辙的右手指节处肿的非常厉害,小拇指更是淤血了一片,瞧着非常瘆人。
在外面等着易辙包扎的时候,易真垂头盯着手里的各种就诊单和药盒,又落了一阵眼泪。
要不是门能拉开的距离有限,易辙的手只会比现在更严重,他正是高三的关键时刻,这时候伤了右手,又会耽误多少事情?
视线模糊一片,易真抽泣着擦拭,眼泪却越擦越多。
突闻一声轻叹,一个轻柔的力道在她头上揉了揉。
“别哭了,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易辙在她身前蹲下,看了她一会儿才继续轻声说:“姐,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气急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易真抽噎着点头,她碰了碰少年裹着纱布的手,想说声对不起,一张口却都是忍不住的泣声。
易辙神色柔软,起身将她按进怀里,慢慢拍着她的背。
医院众生百态,每个人都疲于奔波,也不会将目光多停驻在这对姐弟身上。
易真发泄地哭了一会儿就强逼自己止住了泪意,她一声不吭地整理好东西,带着易辙往外走。
姐弟俩在医院外边找了家小店简单吃了点东西,易辙磕磕绊绊地用左手拿勺子,只吃了一点就停下了。
易真也没再吃,结账后就出了门。
易辙要往公交站台那边走,易真却拉住他,拦了一辆出租车。
他挑了挑眉,在易真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这回的司机是个健谈的,见易辙包得严严实实的右手,“哎哟”了一声,就自顾自说起来了,易辙偶尔才搭理一句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发挥。
易真全程都沉默地坐在一边,看看窗外,又忍不住将就诊单和药拿出来仔细地看。
易辙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司机,注意力却一直放在易真身上。
他手指耐不住地动了动,想牵着她,但最终还是克制地放在了腿上。
由于司机旺盛的表达欲,到城中村时,姐弟俩连他跟他老婆是姐弟恋的事情都知道了。
两人一言难尽地下了车,都因为一个“姐弟恋”而乱了心神,视线不经意间触到一起时,仿佛带动出了电流。
易真慌忙撇开脸,急急地往前走了。
城中村的路比较窄,一般司机都不乐意往里开,两人在大路下的车,要绕三四个弯才能到家。
易真走的飞快,易辙步子大,不紧不慢地坠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拐角到了楼洞前,却又在看见那个靠在车边的身影时齐齐顿住了脚步。
那人看见他们,眼睛一亮,连忙走了过来。
“小真!太好了,我还以为今天等不到你了!”
易真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到这来了?”
白成斌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我听说你生病了,电话又打不通,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跟小娟姐问了你的地址过来看看。”
“我……我没接到过你的……”易真一怔,鬼使神差偏过头瞥了一眼易辙。
少年正臭着脸瞪着白成斌,嘴唇紧抿,一副白成斌只要敢再靠近一步,他就让他好看的架势。
“可能是我手机静音了。”易真打着茬,飞快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白成斌的电话果然躺在黑名单里,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没关系,亲眼看看你我也安心点,哪里不舒服,这是刚从医院回来?”
易真怕易辙又冲动做傻事,本身计划就被她搞砸了,现在白成斌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跟示威似的,这怎么得了。
“我没事,是我弟手上受了点伤。”易真挤出一个笑来,“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你工作。”
这只是客气的说法,实际上是因为白成斌硬是将他那辆高底座的路虎开进了这条小道上,挡住了大半条路,嚣张又突兀,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围观和不满。
没想到一向善解人意的白成斌却没有做出让步,而是笑眯眯地冲着他身后的易辙说:“可以让我和小真单独说两句话么?”
易真心里一跳,连忙转头,但易辙好像误会了她的意思,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失落,不甘心地看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进了楼洞。
白成斌一脸得意,“小真,我猜到是你弟弟把我的号码拉黑了,你不可能不接我电话的。”
“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易真深感头疼,她不想再利用白成斌,自然不能再给他希望,但白成斌也不是轻易就会放弃的性格……
“白大哥,我弟弟不懂事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道歉,也谢谢你今天跑这一趟来看我。”易真真诚道,“但是以后真的不用了,不需要为了我特地跑来,也不用再送我东西了。”
白成斌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易真不忍心地低下头,却又听他故作轻松的声音:“是不是我贸然跑来给你带来困扰了,那我下次不会了。”
他咧开嘴笑了笑,“行,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谁让我喜欢你呢。”
“白大哥……”易真对他这种逃避躲闪,转移话题的样子很是无奈。
“好……好!今天先不聊这个问题。”白成斌抬手打断她,“我今天只是来探病的,其他的之后再说,好不好?”
对上他略带祈求的眼神,易真踌躇半晌,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白成斌释然地笑起来。
易真应付了几句,目送他上车离开。
她转身进楼,易辙正站在楼梯口处,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闷闷不乐地上楼了。
易真头大得很,事情好像陷入了死局,她越想解开便缠得越紧。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烦躁地揉乱了头发。
第58章 伤口
这次期中考试易辙又是全校第一,看见高天阳和梁瑾在群里开玩笑似的吹捧的时候,易真才惊觉,易辙并没有跟她提过这件事。
换作以往,他得先拿着卷子来显摆一番,名次出来之后还要借机讨她的夸。
而这次,易辙平静地像完全没有期中考这回事,一言一行都恢复成了以往的样子,也没有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准确地说,自从伤了手以后,他暴露出来的脾性就又悄然被掩盖住了,虽然有时候还是会黏着易真亲亲摸摸,但也都点到为止,在易真推他之前他自己就离开了。
易真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看来并不是,易辙确实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他真的在怕她生气。
易真想。
锅里稠白的鱼汤沸腾了许久,易真回神关了火掀起锅盖,将汤转到电饭煲里温着。
这周轮到四中周末放假,易辙一早就起了床,坐到书桌前没挪过窝,易真跟他一趟起的,做好早饭给他端进去后又去早市买了鱼回来炖汤。
从睁眼到她炖好汤出门,姐弟俩没说过一句话。
易真裹好围巾口罩,跨上电瓶车拧动钥匙开锁,身体机械地做着早已做过上千次的动作,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她端着碗进房间时易辙投过来的希冀的视线,和她冷淡地放下碗就走时少年骤然失落的眼神。
心里没来由地刺了一下,一阵闷疼,易真一个急刹停下车子。
她心里那点气其实早就散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易辙,这个一夜之间让她感觉有些陌生的弟弟。
每当回忆起少年那些强势偏执的举动而觉得胆寒时,另一个迟疑的念头又会冒出来——他是不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排斥别人的接近,对她过度依赖,努力地在她面前装出幸福满足的模样,就好像孱弱的小兽拼尽全力圈出一小块领地,警戒着外人的靠近。
他分辨不出这些人的善恶,只会本能地戒备。
想到这里,易真又是心疼又是酸涩。
她想对他好,但他最想要的她却满足不了。
这让她愧疚不已,又束手无策。
易真急停的地方是在桥上,呼啸的寒风将她的挡风被吹得猎猎作响,小桥路窄,又是这片抄近道的必经之地,她停了几分钟,耳边就炸了几分钟的喇叭声。
无奈只能叹了口气,暂时把烦心事压下,重新上了路。
“晚班专业户”终于从繁忙的课业中解放了出来,重新开始轮岗了,今早她也开铺,来的比易真还早,易真到的时候她已经煮上茶了。
“早,真真姐,这里我来弄,你去冻库拿点货吧。”
“漾漾早,好。”
那边吴漾正在热火朝天地煮茶煮珍珠,易真见状笑了笑,换好工服就进了冻库。
要说员工最不爱干的活,非进冻库搬货莫属。
即便有准备好的御寒的大袄子,那刺骨的寒意还是会一个劲儿地往里钻。
只是在上层拿点还好,怕的就是压在里头的,还要一箱箱地先挪开,总的来说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重活。
补货的事照理说都是晚班来干,但由于固定开铺的易真好说话,这活儿就渐渐地成了她的专属。
易真也没觉得有什么,她始终秉持着能让则让的原则,既然能让同事关系和睦,她多干点也没什么。
人性总是复杂,同事们虽然会习惯性将脏活累活丢给她,但她有什么事大家能帮也会帮,非亲非故的,到这一步已经可以了。
她不曾对别人有过要求,是以换来什么结果她都不会失望,这一点上她跟易辙还是挺像的。
但说是这么说,偶尔她也会有些无奈。
看见冻库里那堆成山的箱子之后,她恍觉昨晚店里应该是进货了,怪不得吴漾那么积极地在后厨干活,想必是已经见识过这个盛况了。
易真呼了口气,扑出一片白雾。
她认命地趴在箱山箱海里找货,偏生昨晚那个卸货师傅像要跟她作对似的,货物放的乱七八糟,易真找到一半,冻得受不住,不得不暂时出去缓一缓。
她的手微微僵硬,手指被冻得发红,这会儿她才发现左手食指指缝处被划了一道口子,正往外渗血,回温后她才感觉到痛意。
她翻出店里的药箱,冲洗后贴上创可贴。
易真的皮肤白,有一点伤口都很明显,左手手背上横着一条丑陋的增生,是她之前用刀切到手留下的疤痕。
她怔怔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眼神有些失焦。
每当在外面受了委屈受了伤,她总会下意识地想易辙,多想想弟弟,就会有更多的动力更多的慰藉。
那个俊秀翩然的面容不知不觉占据了她的脑海,如果易辙在这,此时肯定会着急地瞪着她,一边念叨她做事不走心一边小心地给她处理伤口。
记忆中多的是这种易辙气急败坏又拿她没办法的画面,易真蓦地笑了一声,
眼神怀念又珍惜。
他总是这样。
是这天底下最在乎她的那一个。
易真摩挲着创可贴粗糙的表面,一阵细微的刺痛从伤口传递出来。
其实只是一个小割伤,却无端刺中了她最无助的那根弦,让她突然红了眼眶。
第59章 演技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并不算特别忙,午高峰过了之后人流量就跟断层了似的,众人也都习惯了。
离老商业街不远处新开了一个商场,新商业街那边又是各种活动层出不穷,客流越分越少,易真也越来越频繁地能听到商家们念叨生意难做的声音。
就连宋婷和李小娟都叨咕过,老板最近来的挺频繁的,每次来还都挺阔绰,是不是要准备把这店面关了,所以提前安抚她们来了。
易真也慌过一阵,她这没学历没经验的,要找份稳当的工作不容易,奶茶店万一真的遣散了,虽然不至于像以前一样又落到吃不饱饭的地步,但失去一份收入总还是会让她不安心。
中班的李小娟打扫着前台战场,招呼早班的两个人去吃饭。
易真没什么胃口,蹲在柜台底下补货,扬声让吴漾先去吃。
吴漾搬着两摞奶茶杯到前面来,刚应了声,就和门口进来的少年对上了视线。
“哎,这是老天都不让我占个先啊。”吴漾笑道,“真真姐,你家小朋友送饭来了,还是你先去吧。”
易真猛一下站了起来,膝盖上的东西哗啦啦都砸在了地上。
易辙背着书包,手上还拎着个布袋,微微抿着笑,“姐,你出门的时候没拿饭盒。”
“哦……”易真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我忘记了。”
她是真忘了,要不是易辙送来,她可能要到吃饭才会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带饭。
这一早上虽然手上活没停过,但她想易辙也没停过,以至于少年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总有种做贼被逮的心虚。
易辙绕到产区的后门,易真开门把他接了进来,这十来平的小地方是休息区,旁边就是冻库和仓库。
易真拆开饭包,发现易辙还带了一大碗她早上炖的鱼汤,白嫩的鱼腹肉剃了刺整块摞着,汤面飘着小小的油花,还是热乎的。
她有些诧异,“你自己没喝?”
易辙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声音绷紧:“这怎么弄的?”
“搬货的时候划了个小口子。”易真不自在地把手抽回来,不免又想起了早上自己受了点小伤就想弟弟想到哭鼻子的画面。
“没什么事儿,血都没流一点。”易真要把创可贴撕开给他看,易辙连忙制止了,沉着脸把她按坐下来。
他熟门熟路地把饭盒拿进微波炉热了一下,又去冲洗了筷子和勺放到她手里,“汤温度正好,快吃吧。”
易真怔怔地享受着被伺候的待遇,干塞了两口饭才小声道:“当心点手,别沾水。”
“没事。”易辙眼睛笑眯起,因为她主动的关心很雀跃,“我注意着呢,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疼了,我估计明天再去换一次药就差不多了。”
易真“嗯”了一声,又看向他。
少年在她出口前就抢先道:“我喝过了,姐你炖那么多,我喝不完。”
易真没话说了,不知为何,面对易辙的时候她变得有些紧张。
像是在害怕他会突然亲近,又像是害怕在此之前自己首先会不经思考地做出什么。
易真埋头吃饭,但易辙受伤的手总是在她的视野里动来动去,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把他的手捧过来瞧了瞧。
隔着纱布也看不出来什么,她小心地摸了两下,抬眼看他,“这样碰疼么?”
少年黑眸着荡漾着温柔的水光,“不疼。”
休息区只有一个旧沙发座和一个小茶几,两人坐得极近,易真猝然跌进他深邃的眼眸里,其中倒映着她怔愣失神的面孔。
少年眉目清冽,五官柔和却不失凌厉,极与极的两种观感在他身上糅合得恰到好处。
易真最近经常会想,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但此刻,她才恍然,不管是什么模样,这都是和她相依为命的弟弟。
她没有办法放下他不管,这些天故意疏远忽视,易辙难过,她自己又何尝好受?
太过于矫枉过正,以至于她都忘了,他们是亲如一体的姐弟,即便没有那层水乳交融的关系,她也有正大光明地关心他的理由。
易真缓缓呼了口气,一瞬间豁然开朗。
要想把弟弟扳回正途,一刀切的做法是不行的,太过激只会引起易辙的反抗,她要做的就是平常对待,做好一个姐姐的本分,等易辙上了大学,接触了更广阔的世界,自然也不会把这段不值一提的短暂经历放在心上。
想通之后,一直悬浮在易真头上的阴霾总算散去,她握着易辙的手腕捏了捏,笑道:“明天姐陪你一起去换药。”
她明显的情绪转变让易辙怔了片刻,但还是很快反手牵住了她,轻声应道:“好。”
或许是心情好了的缘故,易真胃口也打开了,易辙带来的一大碗鱼汤被她喝了个干净。
边吃边聊,半小时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易真匆匆漱口整理,去外边换吴漾休息,临走前易辙喊住她,小声问:“我能在外面等你下班么?”
他谨小慎微的样子让易真没来由又是一阵心酸,重重点头道:“当然可以。”
没生意的时候上班也挺难熬的,吴漾和李小娟躲在监控死角玩手机,易真闲不住,拿着抹布有一搭无一搭地擦着柜台,视线每隔几分钟就要落到易辙身上一次。
因为伤了右手,他临时练起了左手写字,这阵子右手消肿些了,但也不能长时间握笔,就开始两只手换着写。
易真看着看着就有些鼻酸,十指连心的痛,她恨不得自己去承受。
易辙好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抬头冲她笑了笑。
这时,门框上的风铃“叮铃”响了一声,易辙眸光一凛,嘴角回落,盯着进门的男人面露不耐。
易真也看清了进来的人,心中暗道麻烦。
白成斌已经快步走到前台,扬着笑打招呼,“小真,我带了点小点心给你,刚出炉的,还热乎着。”
易真这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拎着个打包盒。
“不……不用了……”天知道她有多害怕易辙和白成斌碰面,万一易辙再受点刺激回家折腾她,她是真的没法再招架。
她手都摆出了残影,白成斌打包盒递到一半就被她利索地塞了回去,不由得一阵沉默。
“姐……”易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了过来,“渴了。”
“我给你倒。”易真连忙转身去拿杯子。
白成斌转头看了一眼那边桌上冒着热气的保温杯,又回首看着易辙,不知道在想什么,满脸的一言难尽。
易辙大大方方与他对视,顺便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我姐最讨厌吃这家的点心。”
“小辙……”易真倒水过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白大哥,他瞎说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易真把水递给易辙,示意他乖乖的别惹事。
易辙撇了撇嘴,接过水却没有离开。
“我真的不能再收你的东西了。”易真认真地看向白成斌,碍于在公众场合,她不好把话说绝,只希望白成斌能明白她的意思。
这边三人僵持不下,角落里还有两个人在偷偷吃瓜。
白成斌脸色有点难看,但好歹维持住了风度,他咧开一个笑容,突然调转方向揽上了易辙的肩头。
“既然你姐不喜欢吃,那也不能浪费了,易辙,你就当帮哥一个忙,咱俩解决了?”
易真看着那只搭在易辙肩上的胳膊,心里猛地一跳,但出乎意料地是,易辙并没有甩开他,而是好脾气地扯了扯嘴角,“行。”
白成斌矮易辙小半个头,搭他肩还得悄悄踮脚,两个人看似和谐地往易辙原先坐的地方走,但彼此都在暗地里使着劲。
易辙不动声色地挺直背脊,白成斌脚跟越抬越高,几乎要维持不出脸上的和善。
“易辙,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是爷们儿就说清楚。”他气急败坏地问。
本来易真都已经快松口了,他正想趁着平安夜那晚一举拿下,没想到这小子突然冒了出来,把所有事儿都搅黄了。
自那以后易真又恢复到了两人刚认识时候的状态,甚至比那时候还要客气生疏,要不是给他留面子,估计早就直言拒绝他的追求了,这叫他怎么能不气!
“哪里都挺不满的。”少年声线冷冽,像淬着寒冰,跟刚刚在易真面前完全是两种状态。
被那轻飘飘的一眼扫过,白成斌无端后颈一凉,就又听他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她的主意。”
“你……”白成斌一愣,下意识被少年黑眸中的冷意摄住,又很快反应过来这只是个高中生小屁孩,被戏耍的怒意轰然炸开。
“你他妈……”他一把抽回手臂,但还没等有动静,就见眼前的少年皱眉“嘶”了一声,水杯应声而落,在地上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小辙!”在他怔愣之际,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推开了他,捧着少年裹着纱布的手病急乱投医地呼呼吹着,急得快要哭了。
“姐,我没事,白大哥不是故意的。”易辙虚弱道,手还在因“疼痛”微微颤抖着。
白成斌头上瞬间冒了几个大大的问号,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这急转而下的状况。
他刚刚分明都没用力气,请问这崽子是怎么把左手的水泼到右手上,又这么快狠准地栽赃给他的?
白成斌活这么多年没被人这么算计过,易辙装模作样的那声白大哥像是点燃引线的火源,烧的他双眼通红。
“易辙你他妈……”他猛地上前搡了易辙一把,直接把他推得踉跄几步摔坐在了椅子上。
吃瓜的李小娟和吴漾吓了一跳,连忙跑出来拉架。
“够了!”易真惊怒地护在易辙身前,“白成斌你到底要做什么?!”
“易真,你他妈瞎了吗?!”白成斌本身就对易真无条件的护短很恼火,现在见她又不问缘由就偏袒易辙,新仇旧怨,一下子就将脾气直接掀到了顶。
“白成斌,我弟弟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道歉,你有什么损失我来赔偿,请你不要针对他一个孩子!”易真声音有些抖,但却毫不退让。
白成斌呼呼地喘着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易辙起身将易真护到身后,却头一次被易真强硬地推了回去。
他看着易真坚毅的侧脸,微微恍神。
“行,易真你真行。”
白成斌狠狠地指了指易真,猛地将手里的打包盒砸在了地上,点心滚落一地。
易真被巨响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攥紧了手心。
“你啊,真的是有病吧!”李小娟在易真胳膊上抽了一巴掌,下一秒就手腕剧痛,被易辙攥着甩开了。
她气急败坏,指着姐弟俩破口大骂,“要我说就该你们穷一辈子,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你不巴结好了,以后上哪找比这好的去!你真以为自己长得多漂亮,什么男人你都能勾搭上?”
易辙额角青筋直跳,刚要上前理论,就被易真拦住了。
李小娟对着他们“呸”了一声,急忙追着白成斌出去了。
徒留吴漾与姐弟俩对面尴尬,易真呼了口气,冲她笑了笑,“对不起啊漾漾,吓到你了吧?”
“没事,吃瓜第一现场还挺刺激。”吴漾摆摆手,“你弟这个手,要不要紧?”
易真心疼地捧着易辙的伤手,纱布已经被水打湿了,好在她倒的是温水,不至于被烫到。
“就趁现在去医院把药换了吧,漾漾麻烦你帮我请个假。”易真果断道。
“好嘞。”吴漾点点头,掏出手机给老板发信息。
另一边,白成斌怒气冲冲,一路到了车边,对着轮胎就是狠狠一脚。
李小娟紧赶慢赶地追过来,“哎哟”着给他顺气,“你别跟那穷鬼姐弟俩生气,他俩没见识,也没点自知之明!”
“娟姐,你不是说易真性子软,没被男人搞过,一追就能追到么,我他妈这都多久了!”白成斌咬牙切齿,“我天天在她跟前装孙子,乖得跟条狗似的,她就这么对我!”
“是啊!她平时确实没什么脾气,我哪知道她这么不知好歹!”李小娟也是纳闷,她看着男人暴怒的样子直发憷,但又不得不大着胆子继续劝。
白成斌虽然叫她一声姐,但其实算是她老公的上司,平时作风强势,根本不是他呈现在易真面前的样子。
李小娟知道他喜欢那种清纯可人的女孩子,给他介绍易真也存了些巴结的心思,但没想到会搞成这个地步。
要怪也怪他自己,非要装绅士玩什么情趣,要她说哪个女人不爱钱,更何况是易真那种穷疯了的人家,如果一开始就用钱砸,说不定早把人弄到手了。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她总不能巴结不成,还惹一身腥。
“成斌啊,你看这要不姐再给你找找别的女孩子?”
白成斌恶狠狠一眼扫过来,吓得李小娟直接噤了声。
男人瞪视着马路对面结伴出了店门的姐弟俩,慢悠悠磨了磨牙,“不,我就要她。”
第60章 主宰
易辙要去换药的时候还牵着易真不放,易真拍了拍他的手臂,让他自个儿进去,她自己则走到窗边,盯着外面发了好一阵呆。
李小娟打了电话来,接通就是一通喝骂,无非就是说易真不知好歹,做些混账事,惹恼了白成斌,还害她这个媒人难做。
易真静静听着,等她骂累了才开口,“对不起小娟姐,我跟白成斌不合适,真的不用再勉强了。”
“嘿!易真,我真是小瞧你了啊,你神气什么?”
“我会尽快去跟他说清楚,不会让你为难的。”易真打断她。
电话那头默了一瞬,再开口时李小娟明显收敛了许多,“易真啊,你能不能跟姐说说,到底是为什么,啊?成斌这么好,又有钱又帅,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再不这样,我明天再把成斌叫来,你带着易辙给他道个歉,这事儿咱就一笔勾销。”
“姐。”
背后传来易辙的声音,易真转过身,他已经换好药了,冲她招招手便迈步往这走。
易真冲着手机淡淡道:“小娟姐,你以前不是总说我是弟弟奴么?”
李小娟讪笑一声,还没等她开口,易真又若有所思道:“以前我没觉得,但今天发现,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看着易辙脸上放松的笑容,不禁也受了感染,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换药室离她有段距离,中间还要经过一个圆盘护士站,几个人在他身前经过,他停下让步,但视线一直落在易真身上。
“下回如果小辙又对白成斌做了什么,我依然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今天这状况,你也不想再经历一遍吧?”易真叹了口气,把她一路来的纠结都叹了出去,“所以到此为止吧,小娟姐,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什么意思?所以你知道今天是你弟弟故意的,那你还……”李小娟叫起来。
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易真挂了电话。
“跟谁通电话呢?”易辙已经到了她跟前。
“小娟姐,数落我来了。”易真把手机静音放进口袋,也不瞒着他,“不过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白成斌那边我会去道歉的,再之后应该也不会联系了。”
“你道什么歉,明明是他……”易辙刚要动气,对上易真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睛,便陡然掐了声,垂下头沉默不语。
易真看他这样子,本想教训他的话也都不忍心说出口了。
易辙和白成斌起冲突再次“受伤”的时候,她确实一时间失去了理智,但白成斌盛怒的样子和易辙的反常也让她很快反应过来,隐约猜到了真相。
可即便如此,当时她还是坚定地维护了易辙。
她有一点没说错,她和白成斌确实不合适,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没办法强行融合到一起去。
有了今天这一遭,估计他也会死心了。
易真回去将白成斌之前送给她的礼物都拿了出来,对方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送她的东西能退的她当场就退了回去,剩下一些不怎么贵重的她也没乱动过,全都好好地收着。
易辙到家后就安分地进了房间,见她拿着一个盒子要出门,立马又冲了出来。
“你在家待着。”易真一句话把他定在原地,在他不满又不敢阻止的眼神里关上了门。
下楼的时候易真就给白成斌去了个电话,白成斌接的很快,接通后易真首先听到的却是一阵嘈杂,好几个声音在叽里呱啦念叨着,而后还有白成斌的一句,“马上走。”
易真想到了什么,突然快步跑下了楼。
这回白成斌没有开着车直接撵到她楼底下,而是停在了斜对面的小道上,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易真走进才发现,还有一辆电动小三轮停在路虎对面,看这架势估计是两车狭路相逢,谁也不肯让谁,就堵起来了。
一对灰头土脸的中年夫妻在白成斌面前吵嚷着,白成斌指尖夹着烟,脸色很臭,不知道是不是易真的错觉,他视线转过来看见她时,脸上的表情陡然放松了一瞬。
再堵下去估计这条路都要瘫痪了,易真连忙小跑过去,白成斌把烟掐了,冲她偏了偏头:“上车说。”
易真犹豫片刻,还是拉开了车门,白成斌将车倒了出去,路虎利落地在路口打了个弯,汇进了车流。
车厢中是久久的沉默,易真捧着礼物盒,数次欲言又止。
她还以为这会儿白成斌应该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想到他会跑过来找她,男人先前暴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易真心中愧疚更甚。
她攥了攥手心,“白大哥,对不起。”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不该抱着逃避易辙的念头与白成斌接触,让他卷进他们姐弟俩的纠葛里。
想说的太多,千言万语,最终也只能化成对不起三个字。
白成斌没什么表情,他五官比较硬朗,冷着脸时给人的压迫感很强。大多数时间他在易真面前都是笑着的,虽然有时候易真能感觉到他的笑不达眼底,但浮于表面的和善或多或少也能起些作用。
她也曾猜测过白成斌或许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没有脾气,但一来当时二人并不算熟,二来对方也没有在她面前“漏过馅”,她无意对别人的性格深究。
“易真。”白成斌突然开口,“这么长时间了,你真的就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么?”
他像是真的很疑惑,易真能感觉到他压抑着的怒气,但也只能带着歉意道:“对不起。”
“这些东西我都没动过,白大哥,谢谢你。”她敛下眸子,“随便找个地方让我下车吧。”
男人好一会儿没说话,转过一个弯道时方向盘一转,在路边停了车。
易真解开安全带,刚要去推车门,左边却猛地压上一个黑影,肩膀被一阵大力箍住扳回身,她心中一跳,本能地扭过了脸。
白成斌的吻擦过她脸侧,湿热的呼吸让易真浑身一抖,牙关克制不住地打起颤来。
“白大哥!不要!”她使出全力推拒着,但双手却被轻易压制住,白成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呼吸急促。
易真哽咽着哀求,眼眶顷刻积聚起泪水,她竭力抗拒着他的靠近,神情哀伤又绝望。
白成斌的动作顿住,手上不自觉松了力道,易真慌忙将他推开,蜷缩着抱紧身体,犹在惊魂未定。
男人喉间滚动,眸色挣扎,终是颓然退了回去,沙哑道:“对不起。”
他想去摸摸易真的头,就像往常一样,但女孩犹如惊弓之鸟,在他手伸过去的时候已经又害怕地缩了起来。
车锁弹开,白成斌对着窗外点了一根烟,易真慌慌张张地下车,落地的时候险些腿软得站不住,她踉跄的身影在后视镜中越变越小,白成斌慢慢地吐出眼圈,白雾散去,已再无那个人的踪迹。
荒唐和不甘充斥。
犹记李小娟第一次给他看易真的照片之时,他被那双清凌澄澈的眼睛吸引,得知她“家里穷”“没有过男人,还是个雏”,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兴趣。
纯情又漂亮的小美人,当然得小心呵护,他最享受的便是看着女人一步步为自己沦陷的感觉。
他听从了李小娟的建议,对于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最大的吸引力莫过于是钱与纸醉金迷,但他也懂分寸,第一次只是带她去了经常光顾的西餐厅。
只是易真并没有意料中的向往,反而有对他更加排斥的倾向,他便又转换策略,按着她的性子送她礼物。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研究她的喜好已经成了习惯,得到她一句回应也能让他像个没谈过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开心不已。
李小娟几次三番打探情况,催促他赶紧使些手段,也都被他的强硬的态度吓了回去。
他擅长用不同的面目伪装自己,却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经常在易真面前卸下心防,在她身边不需要忌惮职场的勾心斗角,和那双澄净的眼睛对视一眼,好像就能获得长久的平静。
副驾驶上的礼盒被打翻,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散落一片,他指尖敲着方向盘,一下又一下轻微的闷响。
他原以为他是清醒的主宰,拿不下易真也就像谈不成的生意一样,最多会感到有点挫败。
而当他被误解时,除了怒气,还有控制不住生出的委屈,这种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情绪让他方寸大乱,本就濒临崩溃的理智更是岌岌可危。
他冲易真恶语相向,在李小娟面前冲动地用言语贬低,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掩盖他内心的慌乱。
只是再多掩饰,也无法阻止他的本能,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易真家周围。
现在真的看到她毫不在意的模样,清晰地感受到胸腔中的闷痛时,他才意识到,主动权早已不在他手里。
第61章 爱他
易真恍惚地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夕阳昏黄的橙光掠过她煞白的脸,她突然反射性地抬手在脸颊上擦了一下,而后深深呼出颤抖的一口气。
到城中村时天已经暗下来了,在马路边就能瞧见里面拥挤的灯光。
易真用力拍了拍脸,又对着车窗玻璃照了照,确定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了才放心下车。
刚拐进小道里,她就眼尖地发现不远处路灯底下蹲着个人影,听见脚步声后随意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一副失望太多次已经不抱希望的样子。
但这一次,他的期盼并没有落空。
易辙“蹭”一下站了起来,“姐!”
易真突然一阵鼻酸,所有的惊慌和害怕都在看到他时烟消云散,不等易辙跑到身前,她已经迎上几步,抱住了他。
易辙一怔,眉间划过欣喜,双手已经条件反射将她揽住了。
“姐,你怎么了?”他垂眼去看把脸埋在他胸前的人。
易真抱得很紧,身体还在细微地颤抖着,易辙想到什么,脸色陡然一寒,“是不是那个姓白的欺负你了?”
他抓住易真肩膀将人拉开些许,还没等再说什么,易真已经站直了身体,脸上除了有些倦色以外都还算正常,“没有,就是觉得这一天天的真的太累了。”
她懒懒地拖着长音,左右动了动脖子,又锤了锤肩膀,像是真的累坏了。
易辙自知理亏,也没敢再接腔,易真见他吃瘪的样子好笑,又叹了口气,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拍,一个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知道错了,她也不再追究。
易真挽上他的胳膊往家走。
灯光将两人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拉得很长。
周日易真轮休,正好她也不想这时候再去跟李小娟掰扯,这休息倒是赶上了时候。
她挑了一整天的皮,下午准时出门去饭馆上班。
最近整条街生意都萎靡,十点左右外边就不见人影了,芳姐招呼他们下班,易真到家时甚至还没到十点半。
她刚打开门,就听见浴室里“哐啷”一声响,惊道:“小辙?”
下一秒浴室里冒出来一个脑袋,“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人,芳姐让提前下班了。”她把包挂好,“你刚刚在做什么?”
说话间她人已经到了浴室门口,只见狭小的浴室里塞进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易辙抓了抓脑袋,有些局促:“我想泡个澡来着,之前就只能随便冲冲……”
易真“嗯”了一声,完全没察觉到他害羞的少年心思,直接找来一个塑料袋给他,“把手包上,别碰到水。”
少年眉头狠狠皱了起来,“我不要,丑死了。”
“又没人看见,快点。”
易辙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塑料袋套在手上松松绕了两圈,易真跑进跑出给他放水拿衣服。
浴桶里很快就蓄了大半的水,易真探身试了试水温,“可以了。”
她擦干手要出去,却不防被少年揽着腰身一捞,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小辙……”
“姐,你帮我洗好不好?”易辙冲她展示了一下被封印了的右手,“我自己搞不定。”
易真眼神闪躲,“之前你不都是自己洗的么?”
“所以我才说只能随便洗洗。”易辙圈着她的腰,撒娇似的晃了晃,“姐,好难受,我是不是臭了?”
易真脖子已经红了一圈,本来还没注意,被他这么一提醒,一时间只能闻到他身上温暖又好闻的气息,哪里臭了?
不过他一只手确实很不方便,万一又打湿了,还得大晚上跑去医院换药。
易辙不动声色地低头看她,见她满脸纠结,便也不打算再为难她了。
谁知他刚松开些许,易真就迟疑着伸出手,开始帮他脱衣服。
易真眼睛一亮,耀石般的黑眸熠熠生辉。
虽然两人早已裸裎相对过,但易真还是抑制不住地紧张,越脱到里面,她的手便抖得越厉害,眼睛也紧紧闭着不敢睁开。
好不容易耳边传来了水流晃动的声音,她才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浴室里已经蒸腾起浅浅的雾气,她避免衣服潮湿,也尽量轻装上阵,上身只留了一件针织衫,袖子撸到肘弯,露出一对白藕似的手臂。
易辙双手搭在桶壁上,易真用打湿的毛巾给他擦洗着肩臂,她尽量控制着眼睛不往下移,但这样一来,有不可避免的总是和易辙的视线撞上。
少年灼热的眼神有如实质,易真呼吸微急,身体涌上一层燥意,明明易辙什么都没做,她却好像已经被扒光让他玩弄了个遍。
他曾带给她的欢愉深刻骨髓,轻易便被勾了起来。
“扑咚”一声,毛巾砸进水中溅起一小片水花。
易真心慌意乱,在易辙诧异地看过来时磕磕巴巴道:“差……差不多了,你自己……自己洗吧。”
“哎。”易辙眼疾手快将她拉住,带着湿气的热度让易真条件反射颤了颤。
“姐,下面也要洗啊。”易辙又将她拽回了桶边,热气蒸腾下,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瞧着格外单纯无害。
易真头偏到一边,整个人都红透了,“下面够不到了。”
“那你进来。”
“什么?”易真一怔,腰间猛地被一股力道圈住,下一瞬,她身体腾空,被易辙硬生生给抱进了浴桶中。
易真吓了一跳,本能地扑腾了两下,水花飞溅,哗啦作响。
易辙低低的笑声掺杂其中,易真气急败坏,反应过来之后就照着他的肩膀锤了两下。
少年笑得更加开怀,圈着她的腰,在她唇上安抚地亲了亲。
易真身子一僵,垂下眼睛,并没有避开。
单人浴桶挤进了两个人就非常勉强了,易真只能跨坐在他腿上,能活动的空间非常有限,水位线溢到浴桶边缘,轻微的动作也能搅动得水流扑溅出去。
两人被迫紧紧贴靠在一起,易真抿了抿唇,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
她手中攥着毛巾,胡乱在少年胸膛上擦了几下,太近了,即便隔着水流,她也能感受到少年身体的热度,那根抵着她小腹缓缓硬胀起来的东西更是不容忽视。
或许是她的动作实在太敷衍,易辙没忍住笑出声,手臂圈着她的腰身慢慢按揉着,慢条斯理地欣赏她窘迫的样子。
“姐,你怎么光盯着一个地方擦?”
易真咬着唇,犹豫着往下移了一寸,易辙适时挺了挺腰,龟头柔滑的触感在她手心一擦而过。
易真一惊,小鹿眼无措地瞪大。
“唔……”易辙微微闷哼,这一刻心理上的满足远胜于身体的触碰。
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她了,对她的渴望远比想象中更甚。
“小辙……”易真僵着身体,求饶似的看向他,“别……”
“姐,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易辙轻轻吻她的嘴角,腰身轻拱着蹭她,“难受,帮我摸摸鸡巴好不好?”
易真根本拒绝不了他这副可怜的样子,心底还在犹豫,但身体已经不经思考地将手圈了上去。
粗长的棒身上青筋虬结,手心贴在上面甚至能感受到其上股股的脉动,易真耳根通红,少年低低沉沉的喘声让她口干舌燥,明明只是在帮他清洗,但却不自觉地顺着他给予更多的爱抚。
易辙额头贴着她依恋地蹭着,像是个讨欢的小动物,两人紊乱湿热的喘息交织在一处,混着白蒙蒙的雾气,更是暧昧旖旎。
易真晕乎乎的,脑袋好像在这么潮湿的环境下被搅成了浆糊,她盯着少年好看的唇形发愣,下一秒唇上就一热,被易辙亲了上来。
少年亲的温柔又认真,薄唇轻轻压着她的唇瓣捻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易真是随时能将他推开的,但却迟迟没有动作。
她无法自欺欺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弟弟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不仅仅是喜欢这么简单。
以前或许还能心存侥幸,但昨天发生的事情和白成斌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她对易辙有绝对的偏向,也无法忍受易辙以外的人碰她,在她的心里,压根就没有接受别的男人的可能。
易真释然,她并不意外这个结果,相反,还因此感到庆幸。
“唔……”易真情不自禁环住他的脖颈,主动探出香舌与他纠缠。
这是她最爱的弟弟,最亲的家人,早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要牵绊在一起。
她突然的主动让易辙大受鼓舞,手臂激动地收紧,温和缠绵的亲吻也很快就失了控。
易真扬手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失去束缚的白软饱乳蹦跳而出,下一瞬就被少年掌住,爱不释手地揉捏着。
“嗯……小辙……”易真难耐地仰颈,自己将乳儿送到他嘴边,易辙指间捻着硬挺的乳尖,听见易真舒服地呻吟后才满意地张口裹了进去。
“啊……”易辙将一部分水液也含了进去,舌头搅动着水流在敏感的奶头上拍击,新奇又怪异的触感让易真频频颤抖,猫儿似的娇吟声从张合着的红唇中流泻而出。
女孩仰靠在桶壁上,娇躯微颤,一边奶儿正被少年亵玩舔吃,另一边则在水波中晃荡,细腻白瓷的乳肉随着水流沉浮,分不清究竟是哪一个更柔软一些。
易辙在水下剥去她的裤子,狭窄的空间和排不上用场的右手让他一阵挫败,从未如此迫切地希望这只手赶紧好起来过。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焦躁,易真攀住他的肩,自己抬起小屁股去磨蹭早就蓄势待发的肉棒。
女孩面上是止不住的羞怯,但动作却放浪又大胆。
易辙目光攫住她,深邃眼眸中是掩盖不住的迷恋和爱意。
“姐……”他黏黏糊糊地唤她,一下一下地亲她的下巴,“想要。”
两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粗硬的龟愣在肉缝上来回剐蹭,易真腰肢款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甬道深处有水流涌出,花径内空虚又瘙痒,亟待有什么又粗又热的东西将她填满。
她哼吟着渴求,时而轻轻往下坐,翕张的穴口就会浅浅将龟头吞入半截。
“唔嗯……小辙……”易真双颊绯红,鼻尖洇出了晶莹的汗珠,呵气如兰。
两人皆是情动得厉害,一送一迎间,水波激荡不已。
“姐……求你……”易辙已是忍得满头汗水,易真低下头,四片唇瓣瞬间又胶着在了一起。
粘连又暧昧的口水声中,易真小腹微挺,穴口对准弟弟的肉棒,缓缓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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