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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2025/06/28 02:03 / 299 / 64
【小说】他又发疯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5:36:05

026、宝贝,我错了
  接下来冷战就像是冬日来临时骤降的温度,无声无息的席卷着家里每一个角落。
  路言钧跟宁知棠之间的气氛变得沉重而冰冷,像有一道无形的墙,隔绝在两人中间。
  即使男人百般讨好,宁知棠依然对他冷漠至极。
  她甚至封闭自己,从那晚过后便不发一语,将他隔绝在心门外,她用沉默跟疏离坚守她的立场,铁了心要跟他分手。
  不管路言钧怎么对她,对他的任何行为,她都无动于衷,没有任何反应。
  林萧璟从来没看见路言钧这么低气压过,话少,周身像笼着一层压抑而又低沉的黑雾。
  早上到学校,他以练习拳击为由,面无表情将数十个对手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
  连成亦瑾都无可避免被喊着跟他过了几招,挨了一顿结结实实的打不说,脸也破相了。
  他吐掉嘴里的血,要不是路言钧还留着点兄弟情分,他都觉得自己今天得交代在这。
  他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还是精力多得无处发泄,下手毫不留情,对手一个个接着倒下,换了一批又一批。
  路言钧出招并不是点到为止,也不在乎别人痛不痛,沉重的拳头打在人身上,迅猛的攻势让对手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被淘汰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受了些伤,甚至都见了血,路言钧却仍是不过瘾的样子。
  他只是一直毫无感情的重复着:“下一个。”
  这个靶子谁都不想当,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直到在场几乎所有男人都被他痛打过一顿,路言钧这才取下手套,随手丢给一旁的人。
  他旺盛的精力像是终于发泄完,面色冷漠地接过林萧璟递来的水,拧开盖子连灌了几口,靠在座位上休息。
  一旦闲下来的时间,路言钧便在看手机,林萧璟无意瞄了一眼,监控里的宁知棠似乎刚起床,独自在厨房里忙碌着什么。
  她好像知道房子四处都装了监控,往上边角落的地方看了一眼,又继续做自己的事。
  林萧璟还在想今天怎么没见到宁知棠人,原来是被圈禁起来了,毋庸置疑这次时梦的事情给两人造成了前所未有的隔阂,不然路言钧不至于今日一脸冷静的到处发疯。
  在会所里,路言钧喝了很多酒,一瓶烈酒下肚没能把自己灌醉,意识倒是分外清明。
  他依旧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其余的人皆点了陪酒小姐。
  成亦瑾看他神色有些痛苦,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在他看来两人未尝不是在互相折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宁知棠想离开他的心思多过对他的喜欢。
  既然这么喜欢她,对她好点不就成了,强迫、威胁,哪一点像是正常人谈恋爱会干出来的事。
  成亦瑾听见路言钧突然发问:“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不会有想离开我的心思?”
  男人与其像是在提问,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喃喃自语,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心中郁结。
  他受不了宁知棠的冷漠跟无视,却第一次拿她这么没辙。
  威胁,强硬的手段他都用过,她打定主意要跟他分手,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无动于衷。
  成亦瑾略一思索,端着酒杯晃到他面前:“生个孩子不就好了?”
  在他看来,宁知棠是个传统的女人,这办法对别的女人来说可能没用,但对一个从小失去父爱,知道一个单亲妈妈独自将孩子抚养长大有多不容易的宁知棠来说,肯定奏效。
  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况且这女人心地这么善良,就算再怎么讨厌路言钧,比起拿掉一个无辜的小生命,自然会选择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
  这无疑是牵制住她的最好筹码。
  林萧璟从旁边不轻不重拍了下他肩膀,斥他:“瞎出什么馊主意。”
  “这怎么能叫馊主意。”只要路哥能接受跟他未出生的小崽子一同分享宁知棠的爱,用这招来绑住一个思想传统女人的手脚,再好不过。
  路言钧又独自一人喝了很多闷酒,像是终于把自己灌醉了,头开始有些发昏。
  他扶着额仰躺在沙发上,被酒精影响的身体有些燥热。睁开眼,闭上眼,脑海里回荡着的全是宁知棠的脸。
  没一会成亦瑾又领进来几个新来的美女,不知有意无意,其中一个眉眼跟鼻子长得有些像宁知棠。
  林萧璟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忙将人拉到一旁:“你又想干什么?”
  成亦瑾瞥了一眼进来后就轻车熟路,自觉坐在几个男人身边开始陪酒工作的这些个漂亮姑娘:“我们会所新来的,怎么样?长得还不赖吧?”
  他的兄弟正在为情所困,为爱伤神,他找两个漂亮姐姐去安慰安慰不是很正常?
  是,他路言钧对宁知棠的执着跟痴情人人都看在眼里,所以他这不是刻意准备了一个小惊喜吗?
  林萧璟沉下声音警告他:“你别作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路言钧今儿个心情不佳,情绪也不稳定,男人的性子他们这些做兄弟的都了解。
  路言钧和他们不一样,以前就对这些事情兴致缺缺,跟宁知棠在一起后更是洁身自好,从不让除了自己女朋友以外的人近他身。
  成亦瑾不管他,拍拍长得像宁知棠那姑娘,让她去路言钧身边坐。
  路言钧的长相很吸引人,但不说话时,气质又冷得像冰,面无表情的样子总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女人略一犹豫,却碍不住成亦瑾眼神施压,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在路言钧身边忐忑地坐下。
  被分配在其他男人身边的女人显得从容很多,饮酒作乐,欢声笑语,成亦瑾更是左拥右抱,在美女的包围下,不甚喜欢。
  然而这个女人的直觉没有错,一个长相丝毫不具有攻击性的男人,却是最不好惹,在这些男人中最为让人恐惧的存在。
  路言钧因为醉酒而浑浊的双眼慢慢恢复清明,他突然定定地瞧着身旁女人的眉眼,下意识皱眉。
  他深沉如墨的瞳孔里似藏了无数块冰,让她一度想摸上他身体的手蓦然在空中停滞,又畏惧的缩了回来,终究还是不敢碰。
  男人就连吐字都冷得像冰,路言钧让她脱光了躺桌子上去,无情的字眼从那张漂亮的薄唇中溢出:“腿分开,自慰看看。”
  富家子弟都玩得花,这一点做她们这行的早已经习以为常,也不是没有被别的客人命令过做这样的事,所以女人也没什么犹豫,遵从命令缓慢脱下了自己的衣物。
  其他的男人拥着怀里的美女看戏,还以为路哥今天终于改了性子来了兴致,成亦瑾跟林萧璟也钧有些意外。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女人还有些兴奋,分开腿,用自己的唾液弄湿手指就往略微湿润的腿间放进去,浅浅地搅动,随着越来越深入的探索,细白的腿逐渐分得更开。
  林萧璟则盯着路言钧毫无波澜的脸,愈发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眼前这副画面提不上有多诱,一个身材火辣长相清纯的女人不断用手揉弄着不着寸缕的私处,伴随着甜腻的呻吟,却足以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血脉喷张。
  成亦瑾都起了生理性反应,把慢慢勃起的性器放进身旁女人的嘴里让她吮吸。
  路言钧不动声色,除了脸颊被先前的醉意熏染得几分红以外,脸上可谓是一点波澜都没有,反而眉心逐渐往中心聚拢。
  像她,却不是她。
  宁知棠不会做出这么色情的动作,她只会在他弄疼她时,哭哭啼啼喊疼,边颤抖着身体边承受着他,实在受不了,就会对他又打又锤。
  在他逼着她给自己口时,眼含泪水的鼓起腮帮子,面色红润像熟透了的苹果,被迫困难吞吐着他的东西,娇媚在那张小脸上尽显,浑身上下都散发出诱人至极的味道。
  路言钧盯着桌子上那女人,心中烦躁更甚:“把她眉毛给我剃了。”
  “眼珠子挖出来。”
  “鼻子也割下来。”
  没人会怀疑这几句话的真实性,路言钧的性子本就阴晴不定,这一点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早已经司空见惯,这次拿一个女人开刀在先前的例子里并不常见。
  成亦瑾都快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吓萎了,骤然将自己的东西从女人嘴里抽出:“什、什么?”
  路言钧不喜欢同样的话重复第二遍,神色己然不悦。
  他这到底是喜欢宁知棠还是讨厌她,还是这几天积攒的烦闷太多,却又不舍得去动宁知棠本人,以至于面前这个女人跟她长得像的地方,都要剜下来。
  路言钧说的话,就是绝对,就算成亦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会有别人去执行这个命令。
  人是成亦瑾带来的,又是他让她去给路言钧陪酒,还是个年龄不大的姑娘,是他会所里新来不久的员工,可惜了这个长相。
  这个疯子,成亦瑾深呼吸一口气,望向另一边沙发里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男人,要不是没这个胆,高低得骂他两句。
  半梦半醒,被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宁知棠掀开被子,看男人一点一点爬到她身上,还带着一身的酒气。
  她皱着眉推开他的手,被他按在身体两侧。
  路言钧定定地望着她,眼神比平时更专注,更痴迷,直到她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而躲开。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难得郁闷:“宝贝,我错了。”
  很轻的几个字,宁知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印象中路言钧从不道歉、从不示软、示弱。
  他总是这么高高在上,而又盛气凌人,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异于常人,又有何不妥。
  怕她听不见,路言钧又重复一遍:“我说我错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5:37:00

027、你不喜欢我做的,我以后通通都不做
  他都认错了,为什么她还是一点反应都不给他,如果是因为时梦这个女人她才一直跟自己置气,这几天以来的煎熬跟难受让路言钧受不了。
  他宁愿先低下头去道这个歉:“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要我的心我都挖出来给你。”
  “别不理我,你跟我说说话,不要这么冷漠好不好?”
  他好像喝多了,讲些平时根本不会讲的话,还语无伦次,可他的性子依然这么极端,连认错的方式都如此强势。
  路言钧握住她的手,用力往自己脸颊上扇了两下:“你不开心,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
  宁知棠烦躁的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握在了掌心里,男人强硬的力道捏得她生疼。
  不管他怎么好说歹说,她始终不给他任何反应,反而试图一直逃离他的怀抱,在酒精的作用下,路言钧说话根本不过脑,见软的不行便开始言语威胁。
  “你就不怕你的宝贝妹妹,落得跟时梦一样的下场?”
  怒不可遏的宁知棠直接挥手甩了他一耳光,路言钧皮肤白,面颊上很快出现红印。
  他用舌头顶了顶腮,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手打疼了没有?想要出气的话,右边再给你扇一下?”
  她哭着骂他:“路言钧,你就是个浑蛋!”
  竟然拿她这么在乎的家人来威胁她。
  “你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不同于她的愤怒,早知道这方法有用,他就该早点用。
  宁知棠真的受够了,他连认错的方式都是试图伤害她最亲近的人来逼迫她就范,即使他嘴上说错了,实际上他癫狂的性子没有一丝一毫改变。
  就像他现在根本一点都不让她推开他一样,一句一句我错了,不断回荡在她耳畔,所行所举,却一点不顾她的意愿。
  他根本就不是在认错,他更不是知道了自己错在哪,他只是对她坚定跟他分手的态度感到害怕,对她近日来对他的不理不睬感到不安、恐慌。
  所以选择用这种低头的方式来哄她,觉得她会欣然接受,而她截然的态度彻底惹恼了他。
  眼见这招行不通,他干脆连装都不装了,惯用他平时的伎俩,看到她声嘶力竭,他又开始百般讨好。
  “我把时梦从那个地方捞出来好不好?”
  “我还会让她的母亲得到最好的治疗,所有医药费我都承担。”
  “我保证会让她还能和从前一样生活,还她一个更好的人生。”
  “你怎么还!”宁知棠觉得他的话可笑至极,一个已经被他扔进淤泥里、满身疮痕的人,就算将她从深渊中拉出来,又如何让她回到从前的样子。
  “路言钧,你还不了!”他根本就不知道时梦遭受了什么样的对待,事到如今不是他一句抱歉,或是将她从那个地方拯救出来,就能两两相抵的事。
  “你把她害得生不如死,你怎么还?如果不是你把时家弄成这样,她爸爸会跳楼吗?这条人命你又该怎么偿还?用钱吗?反正在你眼里就没有用钱摆平不了的事。”
  路言钧崩溃至极:“那你还想我怎样?该道的歉我已经道了,该弥补的我也会弥补。”
  这事就这么过了不行吗?还要围绕在他们中间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还满口都是时梦时梦来指责他。
  “时梦的事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有?难道她就一点错都没有?我是为了什么才把她弄成这副样子?还不是你和她走太近,还不是因为她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当,非要来离间我们的关系?”
  “你简直就是无可救药。”宁知棠这辈子最激烈的词语都用在了路言钧身上。
  所以到头来,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问题。
  她根本无法跟他沟通,怒声斥他:“你走开!”
  路言钧突然平静了一会,目光看向旁边放着的冰冷器具。
  他唇边突然泛起一丝逐渐诡异的笑容,凉凉地道:“你真就这么恨我?铁了心要跟我分手?”
  宁知棠痛定思痛,斩钉截铁:“对。”
  “那你还不如杀了我。”他大步下床,很快回来,将一把冰冷的刀放进她的掌心里,握紧她的手,锋利的刀尖对着自己,咬牙切齿,失控般发狠地道:“就算我死了,我也绝对不可能放过你!”
  宁知棠被他突如其来的疯举吓得六神无主,心慌意乱,又怕真的伤害到他:“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她拼了命想挣脱开他的手,一切都是枉然。
  路言钧握紧她的手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刀直直捅进自己的腹部。
  他下了狠劲,刀子没进他身体里,嫣红的血从伤口处喷涌开来,瞬间将宁知棠的双手也染得鲜红。
  她完全被眼前这副情形吓坏了,脸色苍白如血,浑身发抖,呼吸急促:“路、路言钧……。”
  他流了很多血,白色的衬衫很快被弥漫开来的深红浸满,从他中刀的小腹向四周蔓延。
  可路言钧像丝毫感不觉疼痛一样,紧紧抓住她的手腕,近乎祈求地道:“别分手……,别离开我……。”
  他知道错了,他什么都会改。
  宁知棠觉得他真的疯了,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望着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刀子还留在他的身体里。
  她连滚带爬的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却抖到连解锁都困难,连几个简单的数字都摁不好。
  手上的血染红了屏幕,视觉被泪水模糊,好不容易拨通了电话,几乎泣不成声、语文伦次的开口求救。
  医生说路言钧伤得再严重点便会危及生命,好在送医及时,又很快止住了血。
  宁知棠坐在外面长椅上心有余悸的将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直到医生说路言钧没事了,一口气都没能松到底。
  她的手掌上皆是已经干涸来不及清洗的血迹,都是路言钧的血。
  深夜里医院的走廊安静得今人发指,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因为根本缓不过来依然在不停发抖。
  明明是五月的天,一想到刚刚那副场景,如针的冷风仿佛侵袭了宁知棠身上每一寸角落、每一处细胞,让她连呼吸都充满了冰冷和艰难。
  鲜少遇到这样情况的女孩除了把一双眼睛哭肿,就是不知所措,急促的呼吸到这会依旧没有平缓下来。
  路言钧握着她手将刀猛然刺进他腹部的情景如同阴影一般,一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断。
  她望着沾满他血迹的双手,没想到男人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求得她的原谅,医生说但凡再晚一点送进医院,他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但凡刀尖再深个两厘米,就会是致命伤。
  纵然路言钧有再大的错,宁知棠也从未想过让他死。虽然知道他疯,疯到这种程度早已经超出她的预想。
  即便路言钧已经脱离危险,她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平复,护士对这被吓坏不知道在长椅上坐了多久的女孩自然有些心疼,上前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你男朋友没事了。”
  可宁知棠就像是听不到她说话一样,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只有在肢体接触时,才能感觉到她一直在发抖。
  她身上都是血,护士姐姐让她去洗洗,要不就先回趟家,换身衣服再过来。
  宁知棠终于开口,声音细小如蚊,带着被吓到不轻的哭腔:“他真的没事了吗?”
  护士一笑,也是个温柔的人,握住她肩膀的手紧了紧以示安慰:“放心吧,已经脱离危险了。”
  没人能懂这一个晚上宁知棠的害怕,不安,惊慌以及恐惧,无助,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她也不敢告知家人,更没有路言钧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她独自一人在医院里坐了半宿,直到路言钧转进普通病房后,怕他醒过来会第一时间找自己,便一直守在床头。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脸色苍白如纸,因为昏迷而安静无言的样子不似他寻常强势。
  他总是这样,用一张充满无害的脸做出这么多让她难以接受的疯狂之举,连求她原谅的手段都如此自私。
  宁知棠抹着眼泪,完全不敢想象要是她电话打得晚了些,若或是他刀子捅得重了些,会带来多少人都无法承受的沉痛后果。
  她也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这会还一脸惊魂未定,心有余悸。
  而他在麻醉过后醒来却是一副若无其事,而又心平静气的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别哭了……。”
  这些天她的珍珠泪就像泉水般无尽往下落,眼眶总是哭得发红,总是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
  “路言钧,你真的好自私。”仗着她根本放不下他,就用自残的方式来逼迫她心软,知道现在对着身受重伤而又身体虚弱的他说不出一句强硬的话。
  此时但凡她再说一句分手,他定会毫不犹豫又捅自己一刀。
  看到他醒来,她的眼泪控制不住一直往下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伤心至极。
  她感觉今晚真的会被他吓死,吓到现在她的心情都依然无法平复,回想起那副场景,仍是后怕。
  “你知道你再捅深一点你就没命了吗?你就彻底没救了,就会死知不知道?”
  这是医生跟她说的话,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他。
  路言钧不以为然,将每根手指没入进她的指缝里,呈十指交扣状,身体的疼痛让他说话气弱如丝,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抓着她的这只手上。
  “不生气了?”
  宁知棠不答话,她被他吓成这样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路言钧放低姿态讨好地道:“我会改的,你不喜欢的地方我通通都会改。”
  他承诺:“我会把时梦救出来,不再让她继续在那种地方工作,尽管现在悔之已晚,至少你得给我个弥补的机会不是吗?”
  “你不喜欢我做的,我以后通通都不做。”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我求你了,别再跟我说分手,也别想着离开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从今往后我们好好的行吗?”
  宁知棠深呼吸一口气,在被他吓得半死后,心早已不似之前那般强硬。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5:49:43

028、你死了,你妈就能活
  一晃半个月过去,这天时梦照常接客,然而包厢里等待她的却不是和往常一样,肥头胖耳、征逐酒色,又有着变态嗜好的客户。
  气质非凡的男人安静孤高的坐在沙发里,干净而又矜贵的样子和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他以一副极其慵懒的姿态背靠沙发,衬衫的袖口卷至手臂中间,露出漂亮凌厉的手臂线条,尽管坐姿随意,与生俱来的气质却是周围人都无法比拟,来自他家世跟环境所被熏陶出来的那股子优雅。
  他张口:“好久不见。”
  “别在那假惺惺了。”这副斯文败类的嘴脸时梦看了都想吐,伪装一向是这个男人的强项,当初不就是凭着他这副样子才把宁知棠骗到手。
  然而对于把自己变成今天这样的始作俑者,一度对自己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喘气的功夫,时梦又怎么会有好态度。
  她恨不得将路言钧剥皮抽筋,将这个疯子的血都悉数饮尽,在那段黑暗的时光里,她甚至想过让他也痛失所爱、深受折磨。
  路言钧的眼神并不似嘴角有笑意:“老同学一场,何必这么冷淡。”
  自从宁知棠那天找上自己后,时梦就知道路言钧迟早会出现在她眼前:“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
  即便她都这样了,他还是依然要对她赶尽杀绝。
  路言钧轻笑,淡漠的目光在面前这个充满风尘味的女人身上漫不经心一扫:“我也没想到你如今都这副模样了,还能跑到她面前去嚼舌根子。”
  也亏得她的事情发酵,导致他受了点伤,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近日来才终于把宁知棠彻底哄好。
  “我不知道她怎么找到我的。”早在时梦答应过他会消失在宁知棠的视线、淡出她的人生以后,她就从未想过再去主动接近宁知棠。
  她已经被路言钧弄得家破人亡,落到今天这副田地,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从今以后时梦只想好好活着,尽管现在的日子皆是让她看不到头的一片黑暗。
  躺在病床上需要救助的母亲,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始终是支撑她活下去的一束光。
  如今她根本没有任何能威胁到路言钧的手段,更不可能笨到以卵击石去报复这个男人些什么。
  她在最低谷时也想过伤害他所爱的人,可他所爱的人,也是她一直很在乎的人。
  这种阴暗的想法,哪怕在时梦最承受不了、充满了怨恨这段时间里,不过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
  她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他想要的目的,他如今都已经达到了,成功把她从宁知棠身边驱赶,过着现在这般生不如死的日子,苟延残喘的活着。
  她明明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他却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路言钧道:“我答应过她,会救你出去。”
  此刻他装作如此大义的样子在时梦看来根本可笑至极:“这世界上只有她这个大傻子会被你骗得团团转!”
  以前她就交代过宁知棠,心思单纯的她极易被人哄骗,又太容易相信别人。
  一个根本没有良心的人何来的良心发现来拯救她于水深火热当中,她早已经看透了这个男人的伪善。
  事到如今,这段时间身心都备受折磨和打击的时梦早已生死看淡,她只希望男人能给一个痛快的死法。
  她累了,在这充满无尽黑暗的深渊里也不想再挣扎。
  在路言钧看来,她倒是真的变了很多,明明以前看到自己都怕得像是夹着尾巴逃跑的老鼠。
  而如今却浑然不怕的迎视他的目光,甚至还能从容的把烟点上。
  时梦刚放进嘴里的烟,却蓦然被男人取下,路言钧面无表情摁灭在她锁骨上:“有什么遗言?”
  忍痛能力也比从前更甚,烟头的火光烧穿她的肌肤,留下肉被烫坏的红色印记。
  她却依然面不改色,心如死灰:“放过我的母亲,至少她是无辜的。”
  “放心。”惯性想给别人带来些疼痛,以此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却没有得到预期的反应。
  然而摸了跟她有关的东西,路言钧嫌手脏:“只要你死了,她就能安然无恙活着。”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时梦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也不会轻易被他糊弄过去:“我要你治好我妈,让她好好活下去!”
  这两者之间在路言钧看来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她母亲也形同植物人一样余生都只能躺在床上,况且:“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哪怕放她就这么苟延残喘的活着,他却依然要把她赶尽杀绝,时梦冷笑一声。
  她笑得肆意、笑得张狂、笑得悲哀,整个包厢里都回荡着她犹如精神失常般的笑。
  她确实没想过自己于面前的男人来说,威胁竟然如此大。
  所以已经无数次设想过自己结局的她,即便面对死亡,也早已心如死木。
  只要她还活着,就会成为影响路言钧跟宁知棠之间感情的不稳定因素。
  他是多怕自己再跟宁知棠告状,在她面前把他过去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全给他兜出来,以至于一心想置她于死地,根本没想过让她活。
  到了此刻,时梦竟有些同情起宁知棠来,被一个疯子如影随形纠缠了这么久,甚至余生都要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路言钧如此疯魔,但凡跟她亲近的、他觉得能影响或是威胁到他跟宁知棠感情的人,他都要想方设法除掉。
  却又在宁知棠面前百般欺骗,万般隐瞒,知晓真相那一刻,她又如何能承受得住?
  路言钧不想再继续跟她浪费时间,下最后通牒。
  从这个高度一跃而下也好、吃药也罢,什么样的死法随她。
  他不想再让这个女人的名字如同导火索一样出现在他和宁知棠之间。
  路言钧转过身,淡然道:“你死了,你妈就能活。”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语调也很轻,没有一丝波澜。
  恶魔的低吟也不过如此,时梦倒退两步,选择坠楼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是诅咒,也包含了她所有怨恨和不甘:“路言钧,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她放任自己从窗台坠落而下,柔软的身子狠狠砸在地面上,头部大量的鲜血涌出,紧接着是更多的血从嘴里喷涌而出,引来过路人的惊叫。
  她睁着眼睛,死的这一刻,天空就好像她跟宁知棠刚认识那会般湛蓝澄澈。
  也许她就该在宁知棠被霸凌时选择冷眼旁观,而不是义无反顾冲上去将她救下。
  在发现这一切只是路言钧精心布置的局以后,她更不该在宁知棠面前去拆穿男人的阴谋。
  她太傻了,可宁知棠比她还傻,跟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几年,明明知道他什么性子,却依然还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哄骗得团团转。
  听路言钧说时梦已经脱离红灯区,并带着她的母亲一起转院,离开了T市。
  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曾有,这猝不及防的消息让宁知棠静默了半晌,她关了灶台的火。
  她从未想过时梦会以这种方式直接退出她的人生,她一定还在怪自己,怨恨自己,所以才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
  宁知棠心里既惆怅,又失落,也许她该高兴的,她终于摆脱了这种让她深受折磨的日子,一切都还来得及,相信她以后的生活也会越来越好。
  只要她还好好活着,两人终究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宁知棠张唇:“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哪怕再见一面,让自己能好好跟她说声对不起都好,而不是以这样一声不响的方式离开。
  不曾好好告别的分离,总是充满了遗憾和悲伤。
  路言钧只道:“没有。”
  那个女人确实没有任何遗言,生活的打击早已将她压得无法喘气,这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他又道:“她也不会想见你。”
  不管怎样,这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即使时梦顾及当年情分不恨她,也不会想再见她。
  宁知棠顺着路言钧的话喃喃道:“也是……。”
  就算见到了时梦,她又能对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再见面只会让彼此都难堪,还不如让她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在异国他乡好好生活下去。
  告别过去,她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在新的城市,她会开始新的人生,结交更多朋友。
  只是要将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从自己生活里完全割舍出去,甚至以后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因为时梦没有给她留下过任何一句话,亦或是联系方式。
  还是和之前一样,不管自己何时拨打她的电话,已经不会再被第一时间接起。
  而是冰冷的机械女音,一次又一次重复号码已经是空号,也不会有人在她难过颓废的时候细心安慰她,一陪就是一整晚。
  事到如今,虽然宁知棠知道这是奢望,却还是想跟时梦做回好朋友,尽管她所受到的伤害都是她带给她的,哪怕她心里可能一直在恨着自己。
  路言钧不动声色将宁知棠揽进怀里,正因为将她和时梦相处的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这个女人对他来说才更具有威胁性。
  如果这世上除了家人以外有人一心一意毫无所图对宁知棠好,他路言钧是第一个,时梦就是第二个。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5:54:59

029、记得想我
  五月份的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转眼,还剩十多天宁汐语便要迎来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阶段。
  宁知棠在这段时间也是拼了老命去辅导妹妹的功课,加上她个性又贪玩,不得不以监督者的身份让她好好复习,争取把分数提高一些,考个好大学。
  也许是这些天来的复习跟课题不仅把宁汐语折磨得心力交瘁,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宁知棠也是疲惫至极。
  这两天来她总是感觉头晕乏力,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吃饭时,宁汐语看到她一闻到菜香就跑到洗手间里吐,以为她肠胃不舒服:“姐姐?”
  她脸色有些苍白的样子,让宁汐语心里不禁负罪感十足,要不是她太笨了,一道题让宁知棠反反复复教这么多遍,仍是思路不痛,也不至于让她这么累。
  她最近又何尝不是压力很大,要是不考上个好大学,都对不起这么辛苦的姐姐,还有每天含辛茹苦在外面工作,养着她们两个的母亲。
  本来因为快高考了精神就处于紧张状态,性子也变得有些暴躁易怒,因为志愿的事情宁汐语还和男朋友大吵了一架。
  她气到爆粗口:“你说得这什么屁话?不是说好一起考T大?”
  现在是怎样,这都快高考了,突然说他改变主意了,要变更志愿。
  她男朋友不是T市人,因为读高中才不远千里来到T市读书,父母都在Z市,离这差不多一千公里,坐飞机两小时,开车得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才能到他老家。
  本来说好了一起留在T市考大学,如今他却想回到他生长的小县城去,在当地读个普通大学就很满足了。
  这说法完全和他当初对宁汐语承诺的不一样,这让她怎么能不生气:“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懦弱了一点,没想到你还是个妈宝男!”
  他妈妈让他回去就回去,让他考哪里就考哪里,让他上哪所大学就上哪所大学,毫无主见可言。
  男孩也觉得很抱歉,但他觉得母亲说的没有错,以他这样的条件在大城市很难混下去,何况以他现在的成绩,根本就考不上T大,再努力也差了一大截。
  宁汐语道:“那你可以选择其他的学校,不一定非要T大。”
  两人的成绩上有差距,这一点她从来不勉强,只希望他能留在T市就好。
  但以他目前这个分数,虽然考不上T大,在家里怎么也能上个一本,若是留在这里,连个二本都指望不上。
  他道:“你可以跟我一起去Z市啊,Z大也很不错的,又是一本,根据我们现在的分数,只要稳定发挥,上Z大绝对没有问题。”
  “放屁,你要我抛下我的家人不远千里跟你去Z大上学?!”
  她明明有更好的条件可以选择,为什么要跟他一起跑到小县城里去读书?对于他来说是回家,对她来说却是背井离乡。
  这话他真好意思说出口,宁汐语努力平静下自己的语气:“凭什么?”
  男孩不想跟她吵,论嘴皮子功夫也一向不是她的对手,既然两人意见无法一致,各做各的选择就是,没必要弄得这么剑拔弩张。
  但宁汐语却看透了这个男人自私的本质,她突然道:“分手吧。”
  男孩急了:“为什么,纵然我们相隔两地,却依然可以在一起,这对我们来说并不影响。”
  就算他回老家去,一到节假日,彼此还是能抽出时间见面,一有空闲时间,每天依然可以视频通话。
  宁汐语却不这么想:“怎么不影响,异地恋就是感情淡漠的开始!”
  若每见上一面都要花费十多个小时的时间去换来跟他一两天的相处,她谈个恋爱是图什么。
  不就是在她落寞孤独、伤心难过的时候他能陪伴在她的身边,给予她安慰和鼓励。而不是每天只能通过视频和电话嘘寒问暖。
  如果连这种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她宁可不要这段感情。
  她一再说着让自己做个选择:“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逼我,就不能为了我以后的前途想想吗?”
  看男人态度坚定,这一刻宁汐语仿佛有所释然,她无所谓笑了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他不肯改变主意,她也不会为他让步,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说。
  “那就分手吧。”宁汐语从来没想过两人的感情会以这种方式结束,她强忍酸楚,眼眶发红,却倔强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样的结果,似乎在男人的预料之中,所以他此刻格外平静。可盯着她快步跑上楼梯的身影,眼里又充满了不舍跟无可奈何。
  宁知棠听见开门的声音,看到妹妹摔门而入直接怒气冲冲跑进房里、如风一样的影子。
  在气头上的宁汐语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路言钧的存在,这会连姐夫都不叫了,回家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宁知棠不知道她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把耳朵贴在门面上,里面毫无动静,更不见哭声。
  但看她气得半死不活的样子,想来应该跟她的小男朋友有关。
  宁知棠最近身体不太好,睡眠质量又差,路言钧给她带了些补药,这会正端着碗哄她喝。
  宁母要到很晚才下班,宁知棠担心妹妹,在门口等了半天,才被路言钧揽着又重新坐回沙发上。
  宁汐语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出来时眼睛红得像兔子,鼻子还一缩一缩,为了不让姐姐担心,在房里无声哭了许久。
  现在平静了,倒觉得分手也不算个事。
  她拿起桌上的苹果用力咬了一口,化悲愤为食欲,直到宁知棠见她冷静了开口问:“什么事这么生气?”
  宁汐语回答倒也诚实:“分手了。”
  她跟她小男朋友感情一直挺好,如今走到这个结果也是宁知棠不曾预想过的,知道妹妹能从悲痛中很快走出,她也没说什么。
  将路言钧送到楼下后,宁知棠叮嘱他:“开车小心点。”
  可男人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又突然把她揽进怀里,拥在她腰上的双手逐渐发紧:“记得想我。”
  他话语里包含了浓浓的叹息,舍不得她,想多看看她,亲亲她,抱抱她。
  可她自始至终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她有家人,有妹妹有母亲,尽管空闲时间都分给了他,男人却并不因此觉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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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6:02:14

030、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个孩子
  六月初,宁知棠发现自己怀孕了,起初她只觉身体不适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直到生理期的推迟要比平时晚了许久这才有所怀疑。
  路言钧极少戴套,最近又频繁内射,一想到这个可能,她捂着自己的小腹,说不上什么心情,与其说感到意外,倒不如说充满了不安。
  来自内心深处因为本能所产生的一种不安。
  路言钧在知道宁知棠有可能怀孕后,态度却比她要从容许多,毕竟这就是他刻意而为之。
  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的样子让宁知棠有些难以理解,她没有忘记过路言钧是什么样的人,即便男人最近安分了许多。
  在路言钧的陪同下,宁知棠去医院做了一次确切的检查。
  然而她确实怀孕了,报告上说已经怀孕四周左右,这也是她最近身体不适,总感疲惫、总觉困意的原因。
  一个根本没有做好当母亲准备的人,自然对这小生命的到来感到无措,也许是连日来发生的种种让她无暇顾及在两人高频率的亲密接触下,迟早会孕育出一个小生命,这天的到来依旧快得让她无所适从、猝不及防。
  知道她怀孕后,路言钧脸上并没有显而易见的喜悦,他依然没什么表情,反应很冷淡。
  他并没有宁知棠所想的那样高兴,虽然知道他性子本就冷血。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这个孩子?”可当她这么问时,路言钧却轻笑着摇摇头。
  “你怎么会这么想。”她怀得是他的孩子,这个孩子也是宁知棠身体里的一部分,只不过他对孩子的在意,及不过对她的万分之一,所以显得淡漠。
  但并不代表他不喜欢这个孩子。
  除路言钧之外,第一个知道宁知棠怀孕的便是宁汐语,自打失恋后,她化悲愤为努力,这次的模拟考试要比之前又进步了十几分。
  不是宁知棠主动告诉她的,是她自己猜出来,看姐姐自打回家后便一脸心神不宁,姐夫更是对她分外紧张,寸步不离、端茶倒水。
  再联想到她最近的身体反应,总是因为反胃而跑到卫生间里吐,比起为人父母,一个因为太突然,而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因为意料之中而显得淡漠。
  她这个小姨成了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感到由衷开心和高兴的人。
  “我的天,我有外甥了,我要当小姨了?!”宁汐语还一直拿着报告左看右看,就差没把姐姐抱起来转圈圈。
  虽然知道两人的感情一直在稳定发挥,这速度也是宁汐语未曾设想过的。
  尽管顺序有些颠倒,应该先结婚后怀孕生子,不过听姐夫的意思是说这两天有时间就安排双方家里人见个面,先把婚订了,再领证,举行婚礼。
  宁知棠怀孕这事对家里人并无所隐瞒,所以当从宁汐语口中得知女儿有了路言钧的孩子后,虽然宁母的思想谈不上有多腐朽,仍是如遭晴天霹雳。
  她从小就教导过两个女儿要洁身自好,如今女儿未婚先孕,她自然忧愁大过喜悦。
  责怪的话在她嘴边停了又停,欲言又止,宁知棠一向懂事听话,她一直以为女儿在谈恋爱这事上有分寸,婚前与男方发生性行为也就算了,现在还怀孕了。
  她骂也舍不得,说两句重话都不忍心:“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得亏小路在乎她,看得出也很爱她,但凡他是个渣男,女儿的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宁知棠缩着头,还以为母亲气到要打她,转达路言钧的原话:“他说跟他父母说好了,让我们明天去路家,双方家长见个面,吃个饭。”
  事到如今,宁母还有什么话好说,女儿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
  再加上小路虽然性子是有些强势,不过看上去是个好孩子,对女儿也很痴情,如今她都怀孕了,她这个做母亲的除了同意两人的婚事,还能说什么。
  在这一点上宁知棠也觉得很对不起母亲,起因于先斩后奏的负罪感,以给路言钧回电话为由,迅速逃回了房间。
  看母亲一脸忧愁,宁汐语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婚后姐夫对姐姐不好吗?
  别的宁汐语不敢保证,不过一路过来她同样也将路言钧的痴情看在眼里,何况路家有权有势,家财万贯,姐姐嫁过去根本就是享福好吧?没什么好担忧。
  别人都说偏执的人往往最深情,在宁汐语看来这话用在姐夫身上再合适不过。
  任何时候往路言钧身上投去目光,他的视线十有八九在宁知棠身上。
  第二天一早,路言钧来接母女三人去路家吃饭,宁母刻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件亮色的衣服,她一晚上没怎么睡,坐在后座时仍是有些局促不安,怕未来亲家不好相处,对她们这种家庭又会嫌弃。
  宁知棠看出她的紧张:“妈,没事的,他爸妈都挺好相处的。”
  之前她见过一次路言钧的母亲,虽然性子跟她儿子一样有些强势,态度却也还算随和,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至于路父,她偶尔听路言钧提到过两次,也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
  “妈就是觉得太突然了。”宁母有感而发,这两天她总是觉得事情发展得太快,到这会都仍是没有缓过来,根本就没有给她适应的空间,女儿怀孕过后紧接着又是双方家长见面。
  路言钧专心开车,也不搭腔。
  到了路家以后,感受到亲家的热情招待,这才让宁母稍稍放下心,在宁知棠看来,再次见到路言钧的母亲,她的态度要比之前随和亲近了许多,笑容满面的拉着她手询问肚子的宝宝近况,谈不上判若两人,却跟之前的样子截然不同。
  她高兴地问:“多久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6:02:28

031、收下吧
  宁知棠摸着小腹:“一个月了。”
  路母看上去非常开心,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年轻就做了奶奶,桌子上放了一堆说是见面礼的东西。
  她殷勤的让亲家母坐下,跟宁汐语都笑着打了招呼:“这是妹妹吧,快坐吧,长得真漂亮。”
  也许对路家人来说送礼才是表现诚意的最直接方式,所以茶几上放着的都是她的心意。
  路母利索地拆了几个礼盒,里面的东西不是衣服就是鞋子,从款式来看还是今年的流行款,可见确实花了点心思。
  鞋子有高跟有平底,裙子看布料跟做工就价值不菲,尽管宁母和宁知棠一再推辞并表示感谢,她还是将礼物都一一拆包摆满了几张沙发跟茶几:“看看喜不喜欢,我都是按照你的尺码来买的。”
  宁知棠望着面前一堆琳琅满目的商品,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被路母这热情劲吓得慌乱摆手,不知所措。
  宁母和宁汐语自然也有份,对路家一言不合就喜欢送这么多礼的方式显然也感到无所适从。
  路言钧懒懒地趴在宁知棠的肩上,蹭蹭她的肩窝,也不管一众长辈都在场的关系,收紧胳膊将她往前坐了些的身子又往回搂。
  他把人又抱紧了些,开口道:“收下吧。”
  怎么说也是他母亲的一片心意。
  路母送完衣服又送首饰,跟宁母聊了几句,又从袋子里拿出几个珠宝盒,宁母平时在工厂上班,从不打扮,每天都是蓬头垢面的样子,哪用得上这么珠光宝气都是富贵人家的东西。
  尽管一再拒绝,路母却一直热情拉着她的手,将镯子直接戴在了她手上。
  她一再重复只是一点小小心意而已,为得就是不让宁母有压力,见状宁母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吃饭时,路言钧提议将宁知棠接到自己那边住,宁母每天要工作,经常要深夜才回家,而宁汐语最近又忙于高考,他担心宁知棠照顾不好自己,也免得他两头跑。
  儿子说话做母亲的自然赞同,闻言路母也跟着附和:“是呀,亲家,棠棠现在怀孕了,妹妹又马上要高考,自己一个人在家呢,也不方便,还要兼顾学业,跟钧儿住在一起会更好。”
  两人又是同校,上下学也更方便。
  宁母也不是思想很顽固的人,觉得两人说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宁汐语的性子本就大大咧咧,也不懂得照顾人,再加上她最近每天都要复习,顾着自己都够呛,又怎么能照顾好宁知棠。
  她将选择权交到女儿手上,宁知棠倒是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情,虽然之前她也隔三差五往路言钧的住处跑,跟真正的同居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何况她现在手脚健全,能活动自如,也没什么需要人照顾的地方,不想离开妹妹跟母亲。
  可她又害怕太过直白的拒绝惹得旁边男人不快,不知道怎么委婉去表达,了解女儿的宁母接下话:“棠棠现在刚怀孕,虽然孕吐的反应强烈了点,好在身体现在也没什么不适,还是等结婚以后,两人再住一块吧。”
  路母笑容一僵,不动声色看了眼自己儿子,发现他没什么表情,只能应着亲家母的话:“也是。”
  除了中间这段小插曲,一顿饭吃得还是很融洽,下午宁母还要上班,路父路母将她们送上车,又细心叮嘱了几句,面带笑容的看着人离开。
  回到家以后,宁母却没有很快出门,反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面色也有些不好,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有动静。
  宁汐语还以为她是紧张的后遗症,想着今天两家之间相处得挺愉快,姐夫的爸爸妈妈看上去也很喜欢姐姐,对她很满意,也非常喜欢她肚子里这个未出生的宝宝。
  按理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才对。
  宁母将镯子取下,轻轻搁在桌子上。
  宁知棠下午没有课,最近又变得有些嗜睡,吃了饭就有些困,在床上躺了一会,听见母亲在外面敲门。
  可她进来后,却面色铁青,紧抿着唇,脸色也有些苍白。
  “妈?你怎么了?”明明在路家的时候都是高高兴兴,吃饭的时候跟路言钧的母亲也相处得其乐融融。
  宁母坐在她的床上,语重心长地问道:“妈问你,你知不知道小路有反社会人格障碍?”
  宁知棠心里咯噔了一声,心脏骤然加快了许多。
  她和路言钧相处的时间最久,自然都知道男人很多行为都异于常人,但她不知道母亲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路家宁母去上洗手间的功夫,因为摸不着方向,无意听到了书房里路母跟路言钧的谈话。
  她叮嘱自己儿子性子要收敛些,别再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既然已经为人父了,更要为孩子积德,要尽量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少去做伤天害理的事。
  宁母虽然听得模模糊糊,却隐约感觉到了问题所在。
  小路他就不是个正常人,而反社会人格是一种心理疾病,是会遗传的,而且过去他甚至做过一些违天逆理的事。
  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后,她怎么会放心把女儿再交给他。
  “妈……。”宁知棠从来就没有放下过路言钧,何况男人近期的改变她一直都看在眼里,也许他过去是做过一些让她感到害怕的事,可安分下来后,行事也不像之前那样极端疯狂,让她相信人的性子是会改变的。
  何况路言钧一直对她体贴入微,细心照顾,在爱她这一点上,只要他不去做那些让她害怕恐惧的事,她始终觉得路言钧是除母亲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何况她现在已经怀孕,如果不选择跟他在一起,又该何去何从。
  宁母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了解女儿的想法后,发现她是真的很喜欢小路这孩子。
  她不知道继续让女儿和路言钧在一起究竟是对是错,到如今,事成定局,木已成舟,就像女儿所说,即便让她现在和小路分手,除非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不然女儿下半辈子的幸福都有可能葬送于此。
  “他现在改好了,对我很好,对你们也很好不是吗?”这都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所以宁知棠不得不为路言钧说句话。
  在还没有听到今天的谈话之前,路母也一直认为路言钧是个很好的人,对女儿也好,对这个未来的女婿也很是满意。
  知道他有心理疾病后,即便女儿再怎么坚持,她心里仍是有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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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6:10:54

032、能不能别老说这么恐怖的话
  一早起来,宁知棠热了几片面包,又煎了几片火腿,冲了两杯牛奶搁在桌子上,才去房里叫宁汐语起床。
  让一个孕妇一大早给自己做早餐,宁汐语虽然心怀歉意,奈何是真起不来这么早。
  她每天功课要复习到半夜两三点,睡了四个小时,又要爬起来,然后开始她一天的学校生活,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才下课。
  她十一点回来,宁知棠还会给她做夜宵。
  对于路言钧每天都出现在家里这一幕,宁汐语下完课回来已经见怪不怪,用了一天脑的她完全是疲惫至极,将空间留给两人,便将自己闷在房里。
  有时候路言钧会留夜,自然是睡宁知棠房里,她的床又是单人床,刚好一米八的高度,男人睡觉伸不直腿,得曲着身体。
  她晚上也不敢有太大幅度的动作,路言钧睡觉的时候,喜欢把她抱很紧,晚上她起夜上洗手间的功夫,总是能看到他睁着眼睛在床上等她,怕她摔倒,总会细心留着床头的小灯。
  最近他爱上了钻研厨艺,没事的时候便拿着书看,上网时都是看些教煲汤、教做菜的视频,于是宁汐语在高考前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有幸吃到姐夫亲手煮的宵夜。
  近来课程并不紧张,偶尔有这么一两节课的功夫,他会把宁知棠送到学校,等她下课后又等在教学楼前接她。
  两人会一起去超市,买生活用品,买水果买菜,这段时间对宁知棠来说好像回到了刚跟他交往的时候,他总是在她不开心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总是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边,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晚上也不再强迫自己和他做爱,实在忍不住了,他才会求着让她用嘴给他吸出来。
  大多时候,他在尽量压抑自己的脾气去讨好她,顺从她、迁就她。
  两人形影不离,几乎像同居了一样的相处,虽然宁知棠知道他一直很喜欢看自己,因为怀了孕的关系,路言钧盯她的目光比从前更甚。
  她走到哪,他盯到哪,盯着她上洗手间、洗脸、穿衣、坐在梳妆台上梳头发,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基本没移开过。
  因为等会要去商场买东西,宁知棠难得往自己脸上化了点妆,她在擦面霜的功夫,路言钧就坐在她的旁边,望着她柔美的侧脸,睫毛纤长。
  许是最近吃的多又嗜睡的关系,宁知棠的脸要比之前圆润了一圈,因为心情好,气色也好了许多,皮肤光滑又水嫩,像个香香软软的水蜜桃。
  宁知棠沾取少量粉底液,均匀扑在自己脸上,在路言钧一直沉默不语的望着她,却又抱着她不肯撒手的间隙里,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简单上了个妆,最后挑了支口红。
  蜜釉的淡粉一上嘴唇,整个妆面跟五官更显精致了许多,让很久都没看过她化妆的男人看着镜中的他,眨眼的频率比之前慢了许多。
  他想起了刚认识宁知棠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青春活泼而又充满朝气的样子,让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追随她。
  她衣服都没换,脸却收拾得这么美,而她的美、她的娇、她的媚,路言钧忽然一点不想让别人看到,哪怕一分一毫。
  想把她一直关在家里,让这份美只能他窥见。
  他突然变卦,说:“不去了。”
  感知到男人不大开心的情绪,宁知棠终于不打算再晾着他:“不行。”
  过几天就是妹妹高考,她想去商场买两件衣服,图个好兆头,买喜庆的红色或是旗袍,宁知棠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事关妹妹的将来,也是她跨越人生阶段的最重要一环。
  路言钧退一步:“那你把脸擦了。”
  他简直莫名其妙,宁知棠哭笑不得:“我刚化好,你怎么之前不说。”
  他不说是因为他想看,他爱看,现在才说,是因为不想给别人看。
  在路言钧未有所改变之前,两人从没牵着手这么心平气和逛过街,以前宁知棠对他的所作所为都充满了恐惧,可近日安分下来的男人,一瞥一笑都温柔得如初春的阳光。
  路言钧在沙发上静坐,等宁知棠从更衣间走出。
  她试了件内衬是白色,外面是红色的连衣裙,长度到膝盖,她最近胖了一点,感觉小腹这里有点紧,但整体来说还可以,领口这里有装饰性的蝴蝶结。
  她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男人面前,柔声询问:“怎么样?”
  路言钧有感而发:“像情趣服。”
  之前他逼着宁知棠给他穿过一次,内衬跟外面的颜色相差无几,荷叶包边,不同的是,少了一双过膝的白色吊带丝袜。
  宁知棠急忙捂住他的嘴,他是怎么从这么一张清隽的脸中,说出这么一句跟他外表全然不符的话。
  有这么一瞬间,宁知棠想起他在床上的样子,脸色慢慢红了。
  路言钧看她像个蹦跳的兔子一样,躲进了更衣间,出来时又是另一身衣服。
  这回他的嘴角开始一点点往上翘,压都压不住:“你要是希望我把看过你这副样子的男人眼珠子都挖出来的话。”
  “能不能别老说这么恐怖的话。”过去的事情,宁知棠心里仍有阴影。
  再说她这个裙子不短,都快到膝盖了,还有三层内衬。
  那宁知棠只好穿旗袍,既保守,又端庄,以路言钧不显腰不露腿的标准来说,最符合他的心意。
  路言钧就像是60年代思想顽固的人,觉得现在女性的衣服都设计得过于暴露,这样的衣服可以出现在别的女人身上,却不能被自己女人穿在身上。
  买完衣服,宁知棠在家具区停下脚步:“买张床吧。”
  路言钧手里拎着东西,肩上挎着她的包,轻着声音:“买床做什么?”
  “我那张床不是不够你睡吗?”两人在身高上本来就存在一定差距,每天晚上看他睡觉时都要缩着腿,她于心不忍,又不敢有大幅度的翻身动作,怕把他挤下去,她想买张两米的床,他也能睡得舒服一点。
  路言钧见她在认真挑选,估算她房里的面积,两米的床摆不下,到时候房里的陈设都需要变动,过道也会变得比原先狭窄。
  他出声道:“不用。”
  她的床虽小,目前也能凑合,等日后订了婚,再搬到他的住所去,到时候装修她再根据自己喜好重新更换一遍,或者在市区再买一栋别墅作为婚房也不错。
  路言钧虽然从小含着金汤匙出身,却并不娇贵,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再破再小都能将就。
  再说宁知棠跟家人长期相处的机会不多了,他的忍耐快到极限,等订了婚,宁汐语高考过后,她必须要搬过去与他同住。
  看男人忽然在婴儿用品前停下脚步,随手拿起一件女宝宝的小衣服。
  这副景象在宁知棠看来违和感十足,好在让她庆幸的是对于自己肚子里面这个孩子,路言钧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她本以为根据男人自私的性格,以后怕是会跟自己的孩子争风吃醋。
  路言钧爱屋及乌,何况宁知棠肚子里怀得又是他的种,怎么说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在看了许多育儿视频后,他虽然对孩子的感情很淡,却也有过期待和盼望。
  他希望宁知棠怀得是个女儿,这样自私的他才愿意分舍一点点爱给他未出生的孩子,如果是个儿子,只要他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不来跟自己争风吃醋,路言钧也不是不能容忍他的存在。
  他想好了,如果是个女儿,可以留在身边,他想他会把孩子培养得跟个小公主一样,但宁知棠对她的在意和喜欢,一定不能超过自己。
  若是个儿子,将他丢给自己母亲带也好,哪怕年纪小送去国外深造也罢,唯独不能夹在他跟宁知棠中间。
  宁知棠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比较喜欢女娃,明明上次见路言钧的母亲,她话里话外都希望是个儿子。
  路言钧的爸爸倒没这么多心思,只希望小两口能一块好好过日子,男孩女孩都无所谓,只要给他生个孙子他都喜欢。
  宁知棠突然笑,引得路言钧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茫然,在无声询问她为什么笑。
  她摸摸一点都不显怀的肚子,毕竟才一个多月大,胎儿都未成形,片子上也不过是一个小点:“还早着呢。”
  他最近的付出和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又是学习孕妇知识,又是学习育儿知识,每天还变着法给她做菜、煲汤,正因为如此,她才对以后跟路言钧在一起的日子有了盼望。
  当他不去做那些让她觉得害怕的事情,不再双手沾染鲜血,不再施虐于别人,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正因为他的性子完全收敛了以后,所以宁知棠更能看到他毫无隐瞒的真心、而又炙热赤诚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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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6:23:19

033、姐姐,莫要动了胎气
  宁汐语的高考持续了四天,却在每天回来时都抱了一束花,宁知棠问她谁送的,她也只是翘翘嘴角,卖个关子,只回了句:“追求者。”
  她这么快从失恋的伤痛中走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又有了新的追求者。
  在长相这方面,在学校里被封为校花的宁汐语一直很有优势,身边围绕的男性不断,自回归单身后,抽屉里的情书每天又多了两封,毕业典礼的时候更是有许多人要她的联系方式。
  高考完后,宁汐语估算过自己的分数,想着出成绩的时候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上T大没有问题。
  她个性虽然贪玩,却也洁身自好,对于她频繁收到鲜花这事,宁知棠这个做姐姐的也只是一笑置之。
  但知道追求她的对象竟是成亦瑾后,宁知棠第一时间让妹妹离这个男人远点。
  她反应这么大,在宁汐语看来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他是在追我啦,我又还没有答应跟他在一起。”
  她一开始觉得这个大自己四岁的老男人是有些花心,看他长得帅也不抵触他的接近,但真正认识了成亦瑾以后,她发现这个男人其实还蛮温柔细心。
  宁汐语不会被通篇的空口情话而敷衍,却总是容易被一些小细节感动,近来成亦瑾却完全做到了这一点。
  何况他现在只是考察期:“姐姐,你干嘛这么紧张啦。”
  成亦瑾那人跟路言钧一样心机重,城府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何尝不是肆意娇纵,目中无人惯了。
  即便两人没有交往,对妹妹生活里出现这样的人物,还以追求者的身份围绕在她身边,宁知棠怎么能不担心。
  早在马场那次她就应该看出来,吃饭时成亦瑾连入座都是挨着宁汐语坐下,一整天几乎寸步不离守在她的身边。
  宁知棠一再坚持:“不可以,你离他远一点。”
  像他们这种人本就薄情花心,何来真心可言,无非是看宁汐语长得漂亮,打算换个口味,等没几天腻了,又弃如敝履。
  宁知棠跟他做了几年校友,因为成亦瑾跟路言钧关系好的缘故,又时常跟他接触,将他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又怎会不明白他什么性子。
  “脚长在他自己身上,他非要缠着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天天都到学校门口等她,又是鲜花又是礼物,浪漫尽显。
  不过宁汐语深受姐姐的教育不乱收别人东西,只收了男人强硬塞给她的花。
  至于为什么宁汐语给成亦瑾取了个外号叫老流氓,是因为他有时候看见自己都会流鼻血,像个纯情大男孩一样,穿得少了点还能撩得他脸红。
  看她这一脸笑容的样子明显就是深陷其中,宁知棠管教不好妹妹,难道还警告不了成亦瑾。
  她推门而入,怒气冲冲往自己这边走,成亦瑾虽然早就想过有这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何时见过宁知棠如此生气的样子,他吓得躲在林萧璟身后。
  嘴贫的功夫更是见长:“姐姐,莫要动了胎气。”
  要不然路哥发起疯来,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承受得住,包括她宁知棠。
  “谁是你姐姐?”本来知晓这个花花公子在纠缠自己妹妹后,宁知棠便气不打一处来。
  见他油嘴滑舌,本就对他为负数的印象分更是大打折扣:“成亦瑾,你追谁不好,非要追我妹妹?”
  他活了二十几年遇到一个完全符合他心意、长在他性癖上的女人真的不容易,成亦瑾是认真的,所以也耐得下这个心去追。
  过去他是有点浑,如今这不是洁身自好了,这一点林萧璟可以作证,路言钧也可以证明。
  “那过去,我确实是花了点,这不是已经痛改前非了吗?”宁汐语也是因为在意他这一点才一直将他放在考察期,他下定决心改好了,以前身边美女不断的男人,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你闭嘴。”一旦涉及到家人,宁知棠言辞也变得激烈,让曾几何时见过她这样的成亦瑾都顿时心生惧意,一脸心虚躲在林萧璟身后,直到路言钧过来这才又站直了身体。
  宁知棠问身旁的男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路言钧搂着她,自从她怀孕了后就一直很喜欢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温柔安抚她的情绪:“宝贝,别激动,有话我们好好说。”
  这两天宁汐语高考完,明明如释重负却总是外出,很晚才回家,宁知棠怀疑她跟成亦瑾厮混在一起:“你这两天是不是跟我妹妹在一起?”
  成亦瑾不否认却着急自证:“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不过一起吃饭、爬山,如朋友一般相处,她信不过自己,难道还信不过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宁知棠也表明自己立场:“我不同意。”
  路言钧插话进来:“这不是他们俩之间的事吗?”
  要跟谁交往是宁汐语的自由,他一向不喜欢除自己以外的事或人左右她的心神,占据她的思想。
  宁知棠皱着眉对路言钧道:“你不要说话。”
  他跟宁汐语没什么感情,即便近日来多了些相处,也只是因为她的关系多照顾了一番,可跟成亦瑾他却相识数十年,自然站他这边。
  从没警告过别人的宁知棠软绵绵的话语却并不具有威胁性:“反正你离我妹妹远一点,不要去祸害她。”
  成亦瑾撇撇嘴,心里有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早知道宁知棠会成为他的姐姐,在刚认识她那会,就得拼命在她面前刷印象分。
  就像他刚遇到宁汐语时,从未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栽在一个刚满18岁的小姑娘身上。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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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6:28:18

034、可是他有病
  宁母今日回来得格外早,见宁知棠坐在路言钧腿上的情形。女儿看上去因为害羞而有些不自在,男人却将放在她腰上的手箍得更紧。
  她脸色变了变,弯腰在玄关处拖鞋时,刻意发出比平时更大的响动。
  听见声音宁知棠忙不迭从男人身上下来,脸色掺着丝不自然的红:“妈,今天怎么这么早?”
  路言钧默不作声起身给刚到家的宁母倒了杯茶,鉴于刚刚的事,宁母对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勉强挤出笑容:“谢谢小路。”
  因为工厂最近裁员,她失业了,今天在上班的地方领了这个月的工资以及补偿金。
  本来她还寻思着每天上班没有时间照顾女儿,这段时间难为了小路屈尊降贵的跟她们生活在这小小的房子里。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本来女儿未孕先孕就已经让她心里不大舒服。
  她嘴笨,也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出发点都是为了女儿好,便直白道:“小路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她犹豫着开口:“但阿姨觉得呢,在还没有结婚之前,两个人的来往还是不要太密集。”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 8e t.c om 毕竟家里都是三个女人,他一个大男人虽然是秉持着照顾棠棠这点才经常在这里留宿,多少有些不太方便的地方。
  刚出房间的宁汐语听到这话,母亲这明显就是想让姐夫走的意思:“我觉得没什么不方便的啊。”
  她性子本就大大咧咧,早就将路言钧视为家人,何况住在这里这段时间,姐夫一直都把她当隐形人一样的存在,眼里完全只有姐姐,连个眼神都懒得吝啬给自己。
  这不是姐姐不愿意搬过去跟姐夫住?姐夫才下榻在她们家的吗?
  而且他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方便,还多个人照顾自己,宁汐语觉得母亲想得过于复杂了。
  对宁母来说两人毕竟还没有结婚,就像是已经同居了一样。
  她难得厉下声音对宁汐语:“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打岔。”
  本来经过上次的事,知道路言钧心理有病后,宁母就心存芥蒂,奈何这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一直站在路言钧这边,左一个没什么不方便,右一个现在这样也挺好,反正两人结婚也是迟早的事。
  她不是真觉得路言钧留在这里不方便,而是找个借口想让他离开而已。
  她不反对两人交往,何况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是反对又能怎样。
  路言钧倒没什么表情,静静听着,片刻后才出声:“是我思虑不周。”
  虽然自从上次双方家长见过面后,宁母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和之前有所不同。
  路言钧之所以不在意,是因为他并不在乎宁母的感受:“那就让棠棠搬到我那儿去。”
  宁母笑容一僵,这孩子明明就聪明得很,感觉又敏锐,虽然说得有些委婉,不可能看不出她想表达的意思。
  这事上次在饭桌上已经讨论过,她的立场还是和上次一样。
  宁知棠想说点什么,难得被自己母亲轻轻瞪了一眼,顿时不再有话。
  宁母委婉道:“你们还未正式举行婚礼,住在一起多有不便,周围的邻居见了也都会说闲话。”
  如果担心棠棠被照顾不好的关系,她最近又失了业,她身为母亲又同为女人,对女儿的照顾自然比他这未婚的丈夫要周到得多。
  路言钧不是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安静听完后只是淡淡一笑,自然不敢跟丈母娘抢人。
  这些话在宁知棠听来都不大舒服,她一直在看路言钧的脸色。
  出乎她所想,男人并不见恼意,反而乖巧点头,并没有忤逆宁母的意思,甚至赞同她的话:“您说得对,是我思虑不周。”
  他一反常态,宁知棠送他到楼下,在他车里坐了会,小心翼翼问了句:“你还好吗?”
  路言钧翘起嘴角,被她过于谨慎的反应弄得有些失笑,摸摸她的头:“我还能跟我丈母娘抢人不成?”
  他从容的打趣让宁知棠放下心来,怕他乱想:“我妈没有别的意思,反正每天上学我们一样可以见面的呀,再说未婚夫妻本来也不让先住在一起。”
  路言钧平静应着她的话:“我知道。”
  送走男人后,宁知棠回到家里,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温和的母亲也会说出刚刚那样的话。
  她话里话外都是不希望路言钧继续住在这里,要赶他走,宁知棠难得语气重了几分:“妈,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若真是因为他一个大男人住在这里不方便也就罢了,母亲分明只是用这事当借口。
  因为母亲每天上班的时间完全跟她们两个的生活作息错开,不休息的时候都难得见她一次面。
  早上起床时,她就早早去上了班,下班回来后又已经是深夜,这段时间跟路言钧接触的机会几乎没有,怎么对他的态度却和以前截然不同。
  宁母这段时间本就心存怨气,当着女儿的面不好发作,凡事只能自己憋着。
  女儿尚未婚嫁,如今却被路言钧搞大了肚子,况且这个男人还有病。
  通过宁母观察来看女儿也多少有些被强迫了,如今生米煮成熟饭,迫不得已才答应跟路言钧结婚。
  二女儿还好,她这个大女儿心思真是单纯得可以,虚长宁汐语几岁,脑子却不似她灵光,被男人的心计带着团团跑都还要替他说两句好话。
  “不是的。”宁知棠不知道母亲会乱想成这样,“不是迫不得已,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虽然他过去是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可最近男人安分下来的性子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尽管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她也感到突然,在这之前也闹过分手,却不单单是这个原因才选择继续和路言钧在一起。
  她也想了很多,只要路言钧像个正常人一样去生活,不去做让她感到害怕的事情,排除了对他的恐惧,她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可是他有病。”他路家再有钱有势、再优秀,生出的儿子却有病,她也不是什么贪图富贵的人,一心一意只想女儿好,把女儿嫁进这样的家庭,宁母心里始终还是过不去这道坎,导致她一个做母亲的看路言钧这未来女婿,愈发不顺眼。
  宁知棠耐心解释:“妈,这不算病,反社会人格只是一种心理障碍,这个是可以通过治疗去疏导好的,而且他现在很好不是吗?”
  对她也好,对家人也好,小语也越来越喜欢她这个姐夫。
  “他现在情绪稳定,以后呢,将来呢?他能一直这么稳定吗?”
  宁母看得不是当下,她反问女儿:“你能保证孩子生下来以后,完全正常吗?”
  宁知棠摸着腹中的宝宝,她自己的孩子自然由她来一手养大,会是什么性子她这个做母亲的能不知道吗?
  没有人天生坏种,路言钧只所以成长为今天这样,大部分原因不是来自他的家庭吗?
  再说现在已经发展成这样,没有退路给她。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6:40:42

035、先冷静一点
  这天宁母买好菜回到家,却发现原本整洁的家中如同遭贼一样被翻箱倒柜的弄得凌乱不堪,她正欲报警,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从房间里跑出,硬生生吓掉了她手上拎着的菜。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劈头盖脸对着眼前的男人就是一顿责怪。
  “你这死鬼,这么多年就跟死了一样了无音讯,人间蒸发,你居然还记得自己有个家!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
  “你小声一点!”宁江海这次回来不是来看她们母女三人的,这些年他在外面欠了很多债,利息也越滚越大,身上背了两条人命,又染上了毒瘾,原本精神良好的面貌变得面黄肌瘦。
  时隔这么多年,对着曾经的发妻也早已没了当年的感情,一心只想拿走家里的钱,可他在主卧跟客厅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知道她把这么多年的积蓄都藏哪了。
  他没什么耐心,厉下声音,面目狰狞:“拿来!”
  “什、什么。”男人反应不似正常人,眼神恍惚,体态比从前要消瘦不少,看上去营养不良,宁母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记忆中对她好的人已经不复存在,经过十几年的消磨,眼前的人早已经跟当初判若两人。
  宁母不知道这么些年他在外面究竟做了些什么,跟家里毫无联系,如今又匆匆回来,还把家里翻得这么乱,显然目的不纯。
  宁江海也直言不讳:“我说钱,把钱都拿出来!”
  “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两个孩子还小的时候,他就狠心抛下她们母女三人,这么多年来对她们不闻不问,在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一个人独自将两个孩子拉扯大,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人的非议和白眼。
  她明明有丈夫,却过着如同丧夫一样的日子,她不奢望在这个男人心里对她们母女三人仍然存在着一丝亲情,如今他突然出现,又试图卷走家里所有的钱去填补他在外欠下的所有债务。
  他自己在外种下的恶果他自己承受,凭什么要她们母女三个来替他承担这个后果。
  宁江海这两年也是被逼得没办法,残存的理智也在近年来被毒品吞噬得一干二净,曾经他也因为对不起妻女,加上不想连累她们才选择一走了之,绝非狠心抛下。
  可这十多年来他在外面混得越来越差,所欠的债务不仅没能还上,利息还被那些放高利贷的商家越滚越大,他本来只欠了两百万,而今利息却滚到了一千万有余,加上离家后仍是难改嗜赌的性子。
  他已经走投无路了,穷困潦倒之际精神也被毒品折磨得一度失常,宁母在外工作了这么些年,不可能一点存款都没有。
  可任他怎么好说歹说,妻子仍是冷漠至极不想对他施以援手的样子,宁江海彻底失控,无法控制住自己暴怒的情绪,将家里所有能砸、能摔的东西,都尽数砸了个遍。
  “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我都这样了!如果不是实在无路可走我会回来找你吗!好歹我们曾经夫妻一场!你就宁愿眼睁睁看着我去死!看着我没钱还然后硬生生被他们折磨死!”
  看着情绪失控的宁爸,宁母何尝不是吓得不轻,虽然两人多年未见,在她印象里,宁江海虽然婚后有些嗜赌嗜酒,个性也还算温和,不会这样乱砸东西大发脾气。
  她不是不愿意拿出钱替他去还这些债,实在是宁江海这副样子看上去太令人发指,他言辞激烈,行为粗暴,整个人因为发怒而面目狰狞,眼眶发红,充满了狠意,一字一句皆是情绪失控后的咆哮。
  她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宁江海发完脾气又边念叨着这么多年她不可能一点积蓄都没有,毕竟要养着两个女儿读书,实在没有钱就只能变卖房产。
  说着他转身就要去主卧里找房产证,宁母紧跟其后,对他的所作所为心寒至极:“你把房子卖了让我们母女三人住哪!流落街头吗!两个孩子还在读书,小语也刚高考完!下半年就要上大学!你自己过得不如人意也就算了!还想拉孩子给你垫背!这是一个父亲能干出来的事!”
  她是为了什么才这么含辛茹苦把两个孩子养大,尽可能给她们最好的物质条件,自己再苦再累咬着牙混着血都要把这份心酸跟苦楚吞下去,让她们上最好的学校,还不是为了不让她们变得跟她们这个死鬼父亲一样一事无成、一败涂地。
  再说这房子是她买的,房产证上写得也是她的名字,他就算拿了去也没用。
  她省吃俭用拼死拼活工作所存的钱也不是为了去给他还债,两个女儿在读书,以后都要嫁人,钱她一分一毫都不会拿出来给这个狠心的男人。
  宁江海烦躁地推开她的身体,仍是在每一个柜子里不停翻找,没有找到钱,就到处翻一些值钱的首饰,两个女儿的房里他也搜刮了个遍,包括宁汐语前男友送给她的东西,还有路言钧近几年送给宁知棠的手链、手镯、项链等,他全往口袋里放,尽管宁母一再阻止,他仍不管不顾。
  最后他在衣柜里翻到被宁母藏在衣服底下,前几日路母送给她的镯子,他打开盒子,被面前这一看种水和质地就价值不菲的玩意给震惊到,瞬间流露出贪婪的目光:“这不是有好东西吗!还藏着掖着!”
  虽然不知道妻子哪来的本事搞来这么个有钱的镯子,如果这东西是真的,少说也值好几百万。
  看她紧张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几百块钱的地摊货,他的眼光不会有错。
  “这东西你不能拿!”虽说是别人送的,可她总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还回去,何况现在棠棠跟小路的感情不稳定,又尚未订婚,就收对方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一次都没有戴过,就是因为知道这镯子不便宜,为了能好好还回去。
  “这东西不是我的!你不可以拿!我要还给别人的!你快放下!”
  宁江海挥开她的手,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讲话,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值钱货,完全被金钱蒙蔽双眼的人又怎会听进去她一言一语。
  原本他还不抱什么希望,想着妻子这么些年就算有点积蓄,充其量不过几十万,眼下有了这个镯子,完全能解决他的燃眉之急,那些债主也不会一时间再对他穷追猛打。
  妻子一再阻拦,执意不肯让他拿走这样东西,他都落到这步田地了,她却如此无情,好歹曾经夫妻一场,他们尚未离婚,他仍然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她却毫无怜悯之心,让宁江海顿时心头恼火不已,当即挥手甩了她一巴掌。
  宁母被打得头脑一阵发懵,尽管之前男人婚后对她不算太好,喝了酒以后也会发点小脾气,却从未对她动过手。
  然而十多年未见,他回来只为搜刮家里的钱财去填补他在外那些无底洞,情绪激动之际更是直接动手打她。
  听着他嘴里骂出无情又难听的字眼,所言所行都跟早些年离家时的他判若两人。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但这个镯子你真的不能拿走!”
  “闭嘴!”如果这手镯是真货,不是她这点小家当能比拟,她几次冲上来想要将东西抢回去,宁江海一再推拒,三番四次想把她推开都无果,最后用力一推,不曾想宁母因为踩到碎片而脚下突然踉跄,接着身体不稳的往地上摔去。
  他本无意伤害妻子,正要去扶,却发现她躺下的地方从头部开始涌出大量鲜血。
  一大块玻璃的碎片深深扎进了宁母的后脑勺里,她面色苍白地望着天花板,意识抽离之际,只看见宁江海拿着东西仓惶离去的背影。
  宁知棠在上课时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就是生命垂危的母亲正在抢救室手术,邻居的阿姨见了她也总算如释重负。
  她就听见房里动静很大,还隐约有男人的咆哮声,看上去像在吵架,可隔壁明明只住了母女三人,她正想去看看情况,却发现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刚好撞上肇事者慌慌张张逃跑的身影,紧接着往屋子里一瞥,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宁母,她自己也吓坏了,赶紧打了急救电话。
  “张阿姨,这到底怎么回事?”早上明明还好好的,母亲听到她说没课,就说着要去买菜,等两姐妹回来给她们做好吃的。
  她这才离开一上午,转眼母亲就因为意外而进了抢救室。
  张阿姨也不知道具体怎么个情况,支支吾吾半天也解释不清事情的原委,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同样也慌乱,只能把问题都归根于可能是遭到了入室抢劫,凶手抢了钱财无意跟宁母起了争执,把人推到后导致宁母受伤。
  “入室抢劫?”宁知棠面色惨白的重复这四个字,“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这的治安不是一向都不错?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阿姨回想情况:“我就看见那个男的慌慌张张冲出来,然后你们家就跟遭贼了一样,家里被翻得一片狼藉。”
  “你母亲她,流了很多血,好像伤到了头,反正流了很多很多血。”那样子她看着都后怕,恐怕凶多吉少。
  宁知棠紧盯着手术室的门,不明情况的她被张阿姨的话吓得半死,用力咬住嘴唇,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
  收到消息的路言钧很快赶来,见她神色不安又紧张地坐在手术室前,又像是一刻都坐不住,起身急得团团转,手掌紧张地交握在一起,见了自己,就突然收不住眼泪,扑到他怀里就大哭,说话更是语无伦次。
  “路言钧,怎么办、我妈、我妈她……,我该怎么办,医生说她现在情况很危险,张阿姨也说她出了很多血。”
  “怎么办,我好害怕,她不能有事。”
  路言钧蹙起眉,将她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先冷静一点。”
  “明明早上都好好的。”宁知棠也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此刻待在手术室外的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与担忧,她不敢想象如果母亲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们姐妹俩以后可怎么活。
  “她真的不能有事。”从小就是母亲一手一脚把她们姐妹两个拉扯大,虽然失去了父亲,母亲给她们的爱却一点都不比别的家庭少,有时候她们做错了事,她甚至连句重话都不忍责怪。
  她浑身抖得厉害,路言钧紧紧抱住她,无声听着她在自己怀里哭泣,说着没有母亲,她会活不下去这种话。
  他虽心中烦躁,却耐得下性子去柔声细语地哄:“别哭,会没事的。”
  整整进去了四个多小时,宁母却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宁知棠心里的不安感越扩越大,从一开始万分焦急的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到现在静静靠在路言钧的怀里,眼泪也已经哭干了,一看到手术室一直亮起的灯就泪眼婆娑,尽管路言钧一再安慰,却依然起不到什么效果。
  他一度试图转移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可宁知棠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讲话一样,一颗心系在母亲身上。饭不吃,水也不肯喝。
  她一再说自己吃不下,不想吃,路言钧隐去藏在眼睛里那些阴暗情绪。
  他盯着宁知棠充满担忧的侧脸,不知道自己受伤时,她是否也像现在这样担心过。
  “怎么还不出来?”又一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依然禁闭,不见医生和护士出来,宁知棠无法再静坐,骤然从男人怀里起来,不安的又继续来回踱步。
  她对手术室里的情形望眼欲穿,如果不是情况危急,怎么会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路言钧几次劝说无果,也开始沉默不言,不同的是他性子冷淡,即使跟宁知棠的母亲相处了一段时间,却并未对其产生任何感情。
  他脸上不见丝毫担忧,面无表情的样子本就给人深沉难辩的感觉,只有看到宁知棠又急哭时,才微拧着眉头将人又揽回自己身旁。
  历经五个小时的抢救,手术室的门终于一瞬打开,医生从里面走出,同样满头大汗,面色铁青。
  玻璃虽然已经从宁母后脑勺里取出,她却并没有脱离危险期,因为脑部受损严重的关系,虽然仍有呼吸,能不能醒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宁知棠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因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晕倒在路言钧怀里。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6:46:17

036、路言钧,我没有妈妈了
  护士正在给宁知棠做检查,等她一系列的操作结束后,一直沉默的男人才担忧地开口:“怎么样?”
  “目前还算稳定,不过孕妇的情绪最好不要太过激动。”
  “毕竟头三个月胎象最不稳定,很容易流产,要避免劳累和剧烈运动。”
  “就算孕妇不想,多少还是要吃点东西,肚子里的胎儿需要营养,不能空腹太久。”
  安静听完这些叮嘱,路言钧坐在床边,大手隔着衣服轻轻放在她肚子上,低头心疼地亲吻她有些苍白干涩的唇瓣。
  他的目光在宁知棠脸上未移分毫,应着护士的话:“我会注意。”
  在宁知棠昏倒这期间,他以家属身份问医生宁母的具体情况。
  医院是林萧璟家开的,院长是他姑姑,此次给宁母主刀的医生认识他,自然也就直言不讳。
  通过目前的情况来看,患者虽然脑部受了很严重的伤,在抢救这段时间里求生欲却很强,只要这两天脱离危险期,呼吸平稳下来,后续清醒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以为路言钧听到这个消息会高兴,不曾想男人轻抬眼帘,带着冷意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你是说……她会醒过来?”
  这事他们做医生的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绝对,目前情况来看,只要配合治疗,清醒过来的几率会很大。
  路言钧站在重症病房外,隔着门窗望着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宁母许久。
  他走进去,面色冷漠地看着病床上带着氧气罩呼吸薄弱的女人。
  他并非一心想宁母死,却也没想让她活着。
  醒过来后宁知棠情绪依然不稳定,她焦急地问母亲现在的情况:“我妈呢?她怎么样了?”
  路言钧平静地道:“棠棠,你要有心理准备。”
  没有脱离危险期的宁母仍然在重症监护室躺着,带着氧气罩,宛如植物人一样,而在她昏睡这段时间,已经渐渐没有了生命迹象。
  “你说什么!不可能!我不信!”宁知棠根本接受不了这现状,她说着就要下床,被路言钧按在床头:“你冷静一点,我们都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医生已经尽力了。”
  早上一切都好好的,不过半天的时间却跟她说母亲再也醒不过来了。
  宁知棠崩溃不已,悲痛至极,她伸手紧紧拽住男人的衣袖,哽咽道:“不会的,这不可能,明明早上还跟我说过话,说要去买我跟小语爱吃的菜,说会做好饭在家等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路言钧捧住她的头,试图让她情绪平静下来安静听自己讲,事情的经过他已经大致让人调查清楚。
  根本不是什么入室抢劫,而是她失踪许久的父亲突然回家,把家里的钱财都搜刮了个干净,他平淡的话语毫无起伏,称述事情经过。
  现在警方已经立案调查,正在全力通缉宁江海。
  “是爸爸…?”宁知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敢相信竟是失踪了这么多年的父亲把母亲害成这样。
  知道她难受,路言钧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紧紧抱住她,觉得她身体发凉得要命,尽可能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大手不断轻抚她后脑勺的发丝,充满了温柔跟疼惜,她的哭声让他心痛不已。
  他不知道怎么哄才能让她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只能无声陪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一直抽泣。
  宁知棠扯着他的衣袖,又不断捶打他的肩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根本无法承受。
  不过半天的时间她生活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能用大哭来宣泄自己内心不断涌上来的悲痛。
  她要去看母亲,晕了这么久,又滴水未进,她明明连站都站不稳,路言钧急忙扶住她,又回到床边坐下。
  路言钧揽在她胳膊上的手紧了又紧,故作沉痛地道:“棠棠,想开一点,你还有我。”
  他会一直陪着她,永远都不会离开。她生他亦生,她死他亦死。
  比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亲情,只有他给她的爱才最为长久浓烈。
  “放开我……放开我!”宁知棠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泪如泉涌般往下落,不知拿来的力气突然挣脱开路言钧的怀抱,疯了一样往母亲所在的病房跑。
  同样收到消息的宁汐语也哭成了泪人,她死死扒着母亲还留有余温的身体,不敢相信陪伴了她十几年的至亲之人就这么离她而去,一切都是这么突然,明明昨晚母女三人还好好坐在一起说了话。
  她们说了很久,谈到了姐姐嫁人,她以后上大学,她说带大两个孩子后她总算如卸重任,以后终于可以轻松一点,却不曾想以这种残忍至极的方式跟她们天人永隔。
  宁知棠跪在母亲病床边,掀开白布后是她毫无血色的脸,也感觉不到她的丝毫呼吸,甚至连仅有的体温都在一点点变得冰冷。
  不管旁人怎么劝说,她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不愿松开,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的手会这么凉,一点温度都没有,明明昨天还说了这么多话,欢笑声还历历在目。
  她的面容苍白极了,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死亡带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和声音。
  宁知棠却怎么也无法接受母亲已经死了的事实,她先是轻轻摇晃着母亲的身体,没有得到她任何反应后,泪水从她哭到发肿的眼眶里滑落。泪如泉涌,却寂静无声。
  妹妹在旁边抽泣,她想强忍住悲痛,她也不想哭得这么凄惨,但犹如睡着一样的母亲,无论她怎么晃都晃不醒。
  她多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等明天早上太阳升起,还是会看到母亲笑着喊她们起床,已经做好早餐在等她们。
  她用颤抖的手去擦拭脸上的泪水,但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滚落,怎么收也收不住,心脏一下接着一下如遭重击般的疼,让她痛得无法呼吸。
  痛苦和绝望交织在一起,一种前所未有的煎熬,几乎让快窒息的宁知棠一度想要昏死过去。
  也许等她再次醒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但她知道这不是梦,所以她凄凉的哭声在死寂的病房里才格外清晰。
  她用充满无助跟痛苦的声音,泣不成声地说:“路言钧,我没有妈妈了……。”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06:53:31

037、我说了你没得选
  这是一间废旧的仓库,留着许多锈迹斑斑的器械,天花板摇摇欲坠,地上因为常年潮湿而长满青苔。
  本是无人的荒废之地,宁江海却被监禁于此,他的手脚被麻绳绑在凳子上,眼睛也被蒙住,由于嘴巴被胶带封住的关系,只能一直发出求救的低鸣。
  没过多久,他听到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走近,紧接着脸上的胶布被用力揭开,有些刺眼的光线让适应黑暗的他顿感不适,下意识闭紧了眼。
  等他再次睁开,是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人从人群中间走出,慢条斯理扯过一旁的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你还挺能跑。”像只老鼠一样,东窜西藏,费了番功夫才找到他。
  男人看上去年龄不大,约莫还是学生的年纪,冷白如雪的气质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身后的几人穿着清一色的黑西装,以他为首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宁江海看上去似乎很怕他,对上他清隽且毫无感情的脸,眼底的恐惧一瞬流露,故而全身止不住开始发抖。
  “蓄意杀人,入室抢劫,身上又背着两条人命,还吸毒。”
  路言钧细数他的罪行:“你觉得你下半辈子会怎么样?”
  他语气微凉:“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你的余生都会在牢里度过,再者,你的罪行也足以构成死刑。”
  “所以更有可能,你会被执行枪决。”
  听完他的话,宁江海有些惘然,他面色铁青,回想起当时自己推倒宁母的情况,看到妻子流了很多血,受了很重的伤,他却依然选择落荒而逃。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妻子:“她死了……?”
  “是啊,她死了,是你把她弄死的,你推倒她,让她受伤流血,最终抢救无效而死亡。”
  而他只不过是在这基础上动了一点小小的手脚,将她唯一生还的可能扼杀,而这件事情的主要原因,依然在宁江海。
  路言钧定定地看着他道:“是你把她杀了。”
  冷静过后,宁江海听到自己妻子死亡的消息,说不痛苦是不可能的,怎么说两人好歹夫妻一场,更何况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尽管他的良知快被毒品吞噬殆尽,却不至于一点人性都没有。
  然而短暂的悲伤过后,比起后悔,他更多是害怕。
  他不知道面前的人把自己抓到这里来是不是想灭口,究竟是何目的,出于求生本能,他下半辈子真的不想在牢里度过,尽管他混到今天这种地步早已经一败涂地,没有任何光明可言,可他终究胆小怕事,不然早就选择结束自己生命。
  “路少爷,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一定听话,我不想去坐牢!”
  路言钧戴了帽子,藏在阴影下的脸看不出情绪。
  他的沉默不语让宁江海更加心慌起来,他情绪本就不稳定,此刻用力的想挣脱束缚住自己的绳子,面目又开始变得狰狞,表情也慢慢管控不住,全身颤抖,不知是不是毒瘾又发作了,看上去痛苦万分,难熬至极。
  此时他连基本的沟通能力都无法具备,路言钧轻轻抬眼,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旁边的人才上前给宁江海注射了一剂液体。
  随着毒品缓缓打进胳膊里,宁江海这才又慢慢找回了些理智,原本涣散的瞳孔也逐渐恢复了焦距。
  路言钧好整以暇地望着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一双眼冷得像秋冬刺骨的寒风,让人心生畏惧。
  他突然起身,在宁江海身旁停下脚步:“我可以不让你落到警方手里,你得再为我做件事。”
  被他触碰到肩膀时,宁江海身体一颤,眼前的人明显具备了只手遮天的能力,可以绕过警察将自己悄无声息绑到这荒无人烟之地,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像是活在阴沟里的老鼠,任其宰割,除了听从他的吩咐,也别无他选。
  “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路言钧直白道:“你的小女儿长得很漂亮不是吗?”
  他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宁江海也见过宁汐语长大后的照片,年轻、美丽、活泼、天真、单纯,不过十八岁的年纪,下半年就是正儿八经的女大学生。
  像宁江海这样常年混迹在高利贷这个圈子,不是不知道水有多深,像宁汐语这样的,尤其招老头子喜欢,还是床上变态得让人发指,送去玩个几天就会没命、素来喜欢把少女弄得半死不活做成性玩偶的无良买家。
  宁江海再怎么丧尽天良,这种卖女儿的事情做不出来,虽然孩子不是他一手养大,血缘关系却摆在这,何况他已经失手错杀了妻子,又怎会再去打女儿的主意。
  路言钧并不觉得一个被毒品跟负债侵占了全部生活的人等到毒瘾再次发作时还能存在理智跟人性。
  他现在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知道等他被千疮百孔,如同蚂蚁钻心般的疼痛持续折磨时,是否依然能这么义正言辞地说出这些话。
  何况在过去这些年里,他不是没有打过卖女儿的主意,每当被那些债主打得遍体鳞伤、濒临死亡,被毒瘾折磨得痛苦不堪、没有理智尚存时,这种念头在他心里不止浮现过一次。
  而现在又这么正义凛然以一个父亲的立场坚决抵抗,不觉得未免太过可笑?
  他现在不过是个亡命之徒,全城都在通缉的罪犯,身上还背着人命跟巨债。
  路言钧冷然道:“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宁江海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分明是少年模样,残忍的程度却令人胆寒,他的心里不仅没有一丝温情,为达目的,他不惜一切代价,手段之毒,堪比蛇蝎。
  不同的是,别人的阴狠溢于言表,而他这种云淡风轻、深藏于心,而又罔顾一切的狠决才最为可怕。
  他仿佛没有丝毫同情心,更不会有半点怜悯,别人的生死于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宁家变成今天这样,一半原因在自己,一半在他,宁江海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他这么想要他的大女儿,那他拿去就好了,究竟还有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地方。
  冷静过后他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路言钧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挑唆,自己又怎会成为把宁家弄成这样的始作俑者。
  路言钧轻而易举掌握了他近几年的所有情况,给走投无路的他,自以为然指了条可以救他于水深火热险境的明路。
  原本宁江海只想变卖房产,不曾想失手导致了妻子的死亡,弄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但凡他还有点良心,绝做不出这样卖女儿的事。
  “是吗?”路言钧接过身后人递来的匕首,手起刀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直接扎进了宁江海的大腿。
  暗红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男人蓦然响起的痛苦至极的惨叫声在他听来实在悦耳,因此他嘴角的笑意越深,手劲也愈发用力。
  只有在施虐于别人的时候,这张始终面无表情的脸才终于有了波澜,是享受,更是愉悦,随着刀锋没入到更深的位置,宁江海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头上滴落,快被这突如其来的巨痛折磨得快昏死过去,全身剧烈地抖动,鬼迷日眼的样子一下惊醒了大半。
  “如果你不想像只被开膛破肚的狗一样死在我手上,就该好好听懂人话才是。”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里肆溢,即使手上沾满鲜血,路言钧的表情依然淡漠得可怕:“我说了你没得选。”
  他声音又低又冷,透出些不耐烦:“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这事对亲情淡薄的宁江海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既解决了他的债务,又能继续逃脱警察的追捕。
  事到如今不要在这和他说什么还在乎女儿的话,他若真有一丝父爱存在,就不该这么些年让宁知棠受尽苦难成长,一个抛妻弃子又染上毒瘾的男人,他所谓的良心早在之前就已经荡然无存。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