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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2025/06/28 02:03 / 300 / 64
【小说】他又发疯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10:26:52

062、让我去找她
  同样在医院醒来的路言钧,花了几十秒整理出现状。
  回想起当时的车祸现在以及紧跟在他们车后的迈巴赫,一场明显带有目的性的追尾,其目标却并不是自己。
  路母还以为他醒过来又会控制不住情绪而大吵大闹,被安排好的医生此时已经站在一旁。
  若男人醒过来后有任何失控的行为,便将手中的镇定剂随时打进他体内。
  出乎她所想,路言钧安静得令人发指,只是将手背的吊针蓦然拔出。
  他对从被刺破的针孔里冒出的血珠浑然不觉,染血的纱布一圈圈缠绕在胸前,因为大幅度的动作重新往外渗血,伤口因为突然起身的缘故被撕裂,却察觉不到丝毫痛意。
  他在路母愕然的眼神下拖着一副刚经历完车祸的身体,换下病号服,又重新将原先已经满身是血的行头穿戴整齐,安静得如同暴风雪后的初冰。
  “儿啊,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你要干什么。”
  他这脸色比病房里的墙都要白几分,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下床,何况像平时一样活动自如。
  他的一切行为在她看来都反常至极,根本摸不清他的动机,就连斟酌用词想劝他几句,尾音都逐渐沉默在他骤冷的神色里。
  作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恐惧感与日俱增,她觉得很失败,自己生的却无论如何都要负责到底。
  他这明显是已经知道这些事是何人所为,又打算去把宁知棠抢回来。
  路母无可奈何道:“你就不能放开她一段时间。”
  尽管目前这个结果让他现在难以接受,可留在他身边,只会让宁知棠的情况更糟糕。
  难道他搞不清楚让她抗拒的源头,自始至终都是把她逼至绝境的自己。
  “她是我的。”路言钧抬手整理衣领,并不在意一身的血迹,以及刚被缝合好的伤口。
  “就算死——。”喉结碾碎最后一个音节,混着口腔里弥漫开来的血腥。
  “也要死在我怀里。”咬紧后槽牙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内比墙上摆动的时钟都清晰。
  路母不想放任他再继续错下去,既然好声好气的话他听不进去,“你如果真的想要她死,你就尽管去把她抢回来。”
  抢回来又能怎样?能改变现状?
  他唯有把她放在身边,24小时看着她,才会觉得心安,他难道不知道,宁知棠就是因为不想看到他,被他伤太深,所以才选择以这种逃避的方式试图将彼此从名为折磨的囚笼中解救而出,让两人的关系彻底画上句号。  而他穷追不舍,哪怕放她有一丝喘息的空间,都不至于把她逼到今天这种地步。记住网站不丢失:hehua n3.c om
  不是要让他放手,而是她如果留在他的身边,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
  “你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把她逼至绝境吗?还是真的要让她死在你面前,你才满意!”
  “我没有!”他爱她,路言钧甚至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她,可母亲的话却让他认知到了一个无比清晰的事实。
  宁知棠只要待在他的身边,病就不会好,那他怎么办?他真的不能没有她。
  他只能放任这种既不安又不甘的情绪在心里越扩越散。
  短暂的平静过后,他忽然挥手扫落桌上所有物件,玻璃杯碎裂的声音一度将病里的人都吓得身体一颤。
  医生更是观察着路母的脸色,在看到她眼神示意后,仍是如雕塑一样屹立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换药的护士端着手里显得多余的托盘,亦不敢上前。
  路母担忧儿子的情绪失控会让缝合好的伤口又重新开裂,伤势变得严重。
  即使他穿了深色的毛衣,身上的血迹却比原先看着更深,纵然他身体素质再好,也扛不住多处伤口撕裂的痛。
  又怕让旁人强行摁住他,只会适得其反。
  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路言钧听进她的话,没人敢去惹这头因为失控而处在盛怒中的雄狮。
  纵然他现在的状态医生护士皆不敢靠近,只有她这个做母亲敢慢慢上前,试图安抚他骤然失控的情绪。
  她轻声细语道:“儿子,你听妈说,让她待在方修谦那,未必是一件坏事。”
  “待在你身边只会让她的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没有让你放掉她的意思,你也并没有失去她。”
  “等她病好了,假以时日,你再去把她接回来,妈绝无二话。”
  “何况你现在伤得这么严重,你能把人从方修谦身边抢过来吗?”
  况且她查过了,方修谦之所以对宁知棠格外关照,甚至不惜跟他翻脸也要把人抢走,都是为了宁汐语。
  宁知棠待在她自己亲妹妹身边,难道不比待在他身边要好?
  “你要真爱她,真为她好,何必因为一己私欲把她强行控制在你身边。”
  “这样对你,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上次路言钧被迫选择放手,是因为被两个最亲的人背叛,其结果却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整半年,挣脱不开束缚住他的牢笼,有分离焦虑的他,对宁知棠的想念只会日渐强烈,听着母亲说她把孩子打掉这些话,甚至她亲自一笔一划,不过简单划清两人界限的信,在无数个没能逃脱的夜晚,他翻来覆去看了数遍。
  那时候的母亲,也是这么跟他说。
  但现在对每一个人都充满戒备的路言钧已经不想再相信母亲的花言巧语,这些哄骗人的技巧,也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所有人都在劝他放手,所有人都在致力于把宁知棠从他身边夺走。
  路言钧站在背光处,身上都是被浸透的血,胸腹处撕裂的伤,掺杂着断裂的线条,连痕迹都显得狰狞。
  每一处缝针的地方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血,苍白的脸上却一点没有被疼感侵占的痛意,只有病态的偏执,强烈的渴望。
  跟他此刻的眼神一样,疯狂、扭曲。
  就算待在他身边会让她的情况持续恶化,他怕这一次要是放手,就再也抓不到她。
  一想到又要失去她一次,这些都不足以构成他对宁知棠放手的理由,哪怕只是短短几天。
  他一定要牢牢看着她、抓住她,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
  “你干什么!”路母突然吓坏了,她嘴唇发紫,浑身难以抑制的颤抖。
  路言钧像是浑然感觉不到痛意,在她惊恐的目光下,将自己正在渗血的伤口往外扒得更开,撕裂成更完美的形状,缝合的线彻底断裂,深色的瞳孔晕染成墨,而身体上的痛,却抵不过他心里万分之一的疼。
  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让自己一度快昏迷的意识在虚弱中警觉,浑身是血而又强撑着精神死死盯着母亲时,既是呵斥更是威胁。
  “让我去找她!”
  “妈求你了,你冷静点好不好!”他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为了一个女人疯魔至此。
  路母声嘶力竭地道:“你是真的想要逼死她吗!她已经被你折磨得跟个活死人一样了!你真的这么自私?!即便待在你身边的每一刻都让她觉得痛不欲生,你还是要把她强行捆绑在你身边!”
  “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难道你真的要看她死在你面前你才心满意足?!”
  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又何尝不是已经完全碎裂的沙漏。
  他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剩余的浮沙,却依然无法阻挡仅剩的感情都在随着时间慢慢溜走。
  他抓得越紧,最后的结果反而是一无所有。
  听完这些话,本就悲愤交加的路言钧神色更是痛苦万分,身体仿佛脱力般,跌坐回床上,极少在外人面前露出这副狼狈的样子。
  他抹了把脸,眼眶发红。
  也许他自己比谁都明白事情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已经无法再收场,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宁知棠这副样子同样让他痛苦不已,可抓不住她的这种无力感,更让他来得害怕不安。
  他真的觉得自己被抛进了一个深渊,只有无边的焦躁跟恐慌笼罩着他。
  让他心乱如麻,甚至每分每秒都在为失去她而担惊受怕。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10:44:26

063、他就是个畜生
  宁汐语同样不喜欢别人触碰宁知棠,在方家,给她洗澡穿衣这些事自然是她这个做妹妹的亲力亲为。
  等完全脱掉宁知棠的衣服,她愣了一下,紧咬住下唇压抑翻涌而来的悲伤跟难受。
  面前的锁骨上,大片深紫色的吻痕格外醒目,明显是被人一直用力吮吸后的成果。
  而其施暴者,像是把她这具雪白的胴体当成他可以肆意施展的画布,晕染开的咬痕,像极了一朵朵绽放在肌肤上的血花,颜色浓烈到接近深红,可想而知在承受的时候到底有多痛。
  目光往下,几近破皮的乳头同样是被狠狠折磨过的杰作,就像一朵被揉碎的花瓣一般。
  胸腹处跟肋骨两侧都带有浅浅的淤青,女人皮肤本就细嫩不堪,大抵是男人握住她腰时的手劲重了些。
  她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是被男人狠狠标记过,目光所及,无一幸免,尽是深浅不一的吻痕跟咬痕。
  这些如同烙印一样的痕迹,在无声诉说着在床上她是如何承受男人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这些吻痕,是他欲望爆发后留在她身体上对外毫不掩饰的宣告。
  是占有,也是标记。
  虽然以前她就知道路言钧重欲,他这到底是做爱,还是施暴?属狗?这么会咬人?这跟强暴有什么区别。
  宁汐语边洗边强忍眼泪,等给宁知棠穿好衣服,看她安稳入睡后,这才下楼。
  方修谦见她一脸阴沉,怕是此刻给她一把枪,她都会毫不犹豫打在路言钧身上,直到射穿这个男人的心脏为止。
  他也是男人,自然能想到她为什么给宁知棠洗了个澡便眼尾泛红,明显哭过。
  方修谦蓦然合上书,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等人坐过来后,他只轻声安慰道:“会好的。”
  宁汐语跟宁知棠说了好多话,以前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人,却对她置之不理,一句不回。
  她甚至可以对路言钧让宁江海把自己卖了这事既往不咎,却独独不能容忍自己最亲的人被他伤害到这种程度。
  一想到宁知棠身上那些痕迹,宁汐语冷着脸骂道:“他就是个畜生。”
  只怪她当初瞎了眼,错把畜生当人看,才会一口一个姐夫。
  虽然知道以姐姐如今的身体状况,要想再怀孕是件困难的事,但此时此刻,她真的无法想象如果宁知棠肚子里又重新有了路言钧的孩子,会是怎样一副无法收场的结局。
  第二天宁汐语让人特意去买了验孕棒,等到给宁知棠测试完,她反复确认,看到上面的一条杠后,她的心才终于得以松了口气。
  方修谦给宁知棠找来了心理医生,然而初步的一个疗程过后,并不见什么气色。
  这一个星期,无非是宁知棠体内的生物钟让她到点就醒,困了就睡。
  起床时,她也不会到处走动,待在原地,一坐就是一天。
  天晴时,宁汐语便陪着她去庭院里晒晒太阳,闻闻花香,听听鸟语。
  可无论怎么跟她说话,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出乎宁汐语所想,不知是不是因为有方家在背后做保护伞的关系,路言钧近段时间来却是前所未有的安分。
  她每次跟方修谦说起这个事,他也摸不准男人的动机。
  虽然冲动不是路言钧的风格,安分却是他从未有过的状态。
  可他最近安静到让方修谦都觉得隐隐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他不是不知道路言钧对宁知棠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出门前总是额外叮嘱她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别走出方家的大门。
  即便出行,也派了很多随行的人员保护她们姐妹俩的安全。
  路言钧若要放手,绝不会执着到今天这个份上。
  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亦或是,缺乏一个将他彻底激怒的导火索。
  甚至他之所以可以如此安静,或许是因为即使在见不到宁知棠的日子里,依然能时时刻刻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吃早餐,今天一天又干了些什么。这些都能够成为暂时能稳定路言钧情绪的因素。
  可一旦宁知棠脱离他的视线范围,他便会不顾一切、甚至不计后果的开始发疯。
  就算思考到原因,方修谦也没法从众多佣人中找出是否有路言钧的眼线。
  可凭着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情分,他对路言钧的性子又怎会不了解。
  出门前,他再三叮嘱:“没事别出去,在家里好好待着。”
  起码方家的大门竖着一条路言钧有所忌惮、而无法跨越的警戒线,但出了方家的门,方修谦也没法保证,路言钧是否就藏在最近的地方而虎视眈眈。
  方修谦的母亲对宁知棠也格外关照,前前后后给她请了不少医生。
  且不说宁汐语没有出门的需求,她更怕被路言钧再一次夺走自己最亲的人,于是每天像守宝一样寸步不离地陪在宁知棠身边。
  思前想后,宁汐语想带宁知棠出国,只有彻底远离路言钧的地方,才算是真正静养,可当她对方修谦说出这个想法后。
  男人却皱眉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眼线的事虽然他只是怀疑,但也没必要告诉她,让她担忧。
  可一旦他们这边有什么大的动静,一直在伺机而动的路言钧绝不会再继续坐以待毙。
  只有真的成了对手,方修谦才知道路言钧到底有多棘手。
  他不留余地的处事风格,甚至不顾情分,全然不给对方留半点退路,很快就给方家带来了麻烦。
  没过两天,糟糕的事情接踵而至,宁知棠的情况开始变得恶化。
  一次她尖叫着从噩梦里惊醒,就一直抱头缩在角落的位置,浑身发抖,任何人接近,她都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瞪着眼睛,一脸惊恐地挥舞着手脚驱赶所有靠近的人,不停地喊着叫着:“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走开!走开!滚开!都给我滚开!”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跑了!”
  她的叫喊声撕心裂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嘴唇打颤,身体更是不停颤抖,就像是开启什么自我保护机制,抱着膝盖在角落里缩成一团,缩在一个她潜意识觉得安全的地方。
  “姐姐?是我,是我啊,我是小语!”就连宁汐语试图靠近,都被她的指甲抓伤脸颊跟脖子。
  她望着已经失去神智而一直疯狂尖叫的宁知棠,犹如万针扎心般疼痛不已。
  她深呼口气,调整好情绪后依然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想安抚宁知棠此刻骤然失控的情绪。
  但宁知棠却忽然变得谁也不认识,在她看来除自己以外的都是危险人物,她不断地驱赶,吓得之往角落里缩。
  宁汐语还未伸出手,仅仅只是靠她近了点,她便怕得一直尖叫,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倒退两步,先离姐姐远一点。
  后面医生来了,强行把处于失控中的宁知棠抓住,并且注射了镇定剂后,才终于使得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第二天醒来后,她依然还是那副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的姿势,嘴里一直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什么,瞪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一会发出无端的哂笑,一会又想到什么害怕的事情故而浑身抖个不停,一会又抱着头,恐惧地直喊:“不要!”“不要!”
  宁汐语几天未合眼,精神状况亦不是很好,自己唯一的亲人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她心里怎么会好受。
  尽管医生说这只是她受到太大打击跟伤害导致,但不能断定她什么恢复,只能暂时用吃药的方式来维持情绪。
  宁知棠现在就等同于一个已经精神失常的人,只是相较于别人的大吵大闹,她算比较安静,更多时候只是呆呆地一个人坐在一处地方,一句话也不说,只有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时,才会瞳孔震颤,一脸警觉,不断后退。
  几天了都是如此,宁汐语根本无法接近她,尽管她这几天一直温声细语地说着,哄着,再三保证自己根本不会伤害她,可宁知棠就是本能抗拒任何人的接近,况且她现在神志不清,根本认不得眼前的人是谁。
  宁汐语同样被折磨得精神恍惚,几夜未眠,她不知道情况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糟糕。
  直到此刻她耳膜里依然回荡着姐姐尖锐的嘶喊,无意识摸到脸颊上前几天被宁知棠抓伤的口子,纵然血痕已经凝固,伤口已经结痂,手上也有被她狠狠咬过的齿印。
  一直对她爱护有加的姐姐,从来都不舍得她受一点伤害的姐姐,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毫无顾忌在她脸上,手上,留下各种挠痕跟咬痕。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10:54:44

064、她病了
  枯枝上凝结的冰雪悄然消逝,开始抽出嫩绿的枝芽,万物复苏的春季,昏迷许久的林萧璟终于从医院里醒来。
  看到男人的手指微动,隐有苏醒的迹象,方以然坐在轮椅上紧紧握住他的手。
  却不曾想林萧璟缓缓睁开双眼后,用艰难而又沙哑的声音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
  “宁知棠呢?”
  惊喜之余,方以然心头如遭重重一击,压下心头酸涩后,“她病了。”
  医生说她大抵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但要完全恢复只是时间的问题,并给她开了一些镇定情绪的药,这段时间脱离路言钧的掌控后,在宁汐语的照顾下,她的状况已经好很多,虽然跟她说话她依旧没什么反应,夜晚不再噩梦连连,不再抗拒人的接近,总归是一个好的开始。
  林萧璟又何尝不是昏迷了两个月有余,方以然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这段时间来更是没少为他流泪。
  即便他现在终于醒了,她还是忍不住喜极而泣,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往下落,又嫌自己没出息,边哭边笑,把脸上的泪珠抹了又抹。
  “我又没死……。”林萧璟艰难地慢慢抬起胳膊,刚醒过来的身体有些不听自己使唤,用挂着点滴的手摸摸她的头。
  男人突如其来的安慰让方以然更哭得更稀里哗啦,用他的病号服擦眼泪,“对,没死。”
  但是快死了,他重伤在即,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这情况比他直接死了更磨人、更吓人。
  林萧璟忍俊不止,觉得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哭成这样实在难看,“好了,别哭了。”
  一醒过来,她就在他面前哭得稀里哗啦,哭得他脑瓜子都嗡嗡作响,尚未痊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很快林萧璟注意到她坐在轮椅上:“腿怎么了?”
  方以然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右腿,自从被路言钧打伤,加上身体素质不是很好,到现在走路依然十分疼痛。
  她不想林萧璟担心,随意找了个借口匆匆搪塞过去:“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
  只是暂时不能用走路而已,等脚伤彻底好了以后,还是能跟以前一样生龙活虎。
  医生给林萧璟又做了一次确切的检查,他的身体已无大碍,各个身体器官都已经在正常运作,心跳平稳,除了被打伤的地方还有些疼,以及一眼望去只剩下根部的右手小指。
  断指处已经缝合,黑色的线条像蜈蚣一样在残肢上蜿蜒交错,虽然伤口处略显狰狞,并没有他想象中这么无法见人。
  但终究是少了一根手指,每次当他需要运用到右手时,并不能像之前一样活动自如,根部残留的淤血跟肿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他的右手已经不再健全。
  他向来在意自己的外表,如今却出现了他无法容忍的残缺。
  看他盯着自己的断指出神,方以然不知道怎么安慰,默默地坐在床边等他自己调节好情绪。
  过几天就是宁母的祭日,宁汐语打算带姐姐一起去看看母亲。
  宁知棠的病情最近好转了很多,有时候宁汐语甚至能感觉到她似乎开始能听懂自己说话一样,面对周围人的接近,她也不再抗拒,就是不说话,也不搭理人。
  卸下防备后,她开始对周遭的事物都慢慢产生了兴趣,她时常蹲在院子里看花,生活也逐渐能自理,不再总是大喊大叫,医生说这是好转的迹象,只要每天按时吃药,多带她出去散心,迟早有一天会恢复。
  林萧璟出院后便去找了一趟方修谦,他把东西交到宁汐语手上。
  说受人所托,如今物归原主。
  宁汐语凝着手上的东西,从没想过母亲的房产证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她们两姐妹的手上。
  她紧紧捧着刻有母亲名字的红本,不禁眼眶湿润。
  父母双亡,姐姐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永远记得颠沛流离许多年后,母亲终于凭借自己的努力给了三人一个不用再漂泊的定所,一个真正属于她们母女三人的家。
  那天母亲高兴极了,还给她跟姐姐都买了蛋糕吃,三人围坐在餐桌上,风浪过去后诉说着对未来的向往。
  她信誓旦旦说要是考不上大学,只能早早去打工,努力攒钱后开一个自己喜欢的店,当时母亲一筷子打在她手上,威胁她考不上大学,这家里就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只有姐姐会笑眯眯地支持她。
  但现在一切都因为路言钧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家庭被毁,姐姐被逼疯,宁汐语紧紧抓着手上的红本。
  如今还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房子的主人早已不在,有母亲的地方才是家。
  她眼眶发红,又紧咬下唇,强忍眼泪的样子,让方修谦心里同样涌上一阵酸涩。
  他把她揽进怀里,不断轻拍着她的背安抚:“一切都会好的。”
  宁汐语看一眼远处的姐姐,她现在毫无所求,只希望她唯一的亲人能尽快恢复神智,时过一年重逢后,她甚至没能看到姐姐再见到自己时的喜悦。
  明明之前这么费尽心思地想找到她,再次见面,站在她面前,都不再认得自己是她一直苦苦找寻的妹妹。
  林萧璟的目光落在一直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的宁知棠身上:“她怎么样了?”
  在方修谦看来,他送房产证是其次,想见某人才是主要,所以在他提出能不能和宁知棠单独相处一会时,面对宁汐语有些不放心的眼神,他只顺势搂过女孩的腰,默默揽着人出去。
  谁都有可能伤害宁知棠,唯独林萧璟不会。
  卧房里寂静到钟声的摆动都异常清晰,原本安静坐在地毯上的人不知何时又开始转动起她的魔方,将原有的排色打乱后,正一点一点的恢复原状。
  连林萧璟蓦然在她旁边蹲下,她都毫无察觉,像是意识不到房子里有除自己以外的第二人存在。
  他静静地望着她灯下恬静的侧脸,企图搭话,却并没有得到回应,压下内心所涌起的酸涩和难过。
  她穿着一身嫩绿色的毛衣跟白色长裙,是春天的颜色,精神比上一次见她时要好,黑发朱颜,面色红润,长发绾成丸子头,别了一根银色的簪子,尾部的流苏随着她身体的晃动,像极了一只飘逸灵动的蝴蝶。
  如果早知道她会被路言钧折磨到今天这种地步,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把她带离男人身边。
  而不是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不甘的同时,却又总是默默吃着没名没分的醋。
  他为没能保护好她而陷入深深的自责,却同样对她目前的情况束手无策。
  所以他选择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坐在她身旁。
  以前别说独处,就连单独和她说几句话,对林萧璟来说都是一种奢望。
  窗外的明月皎洁,屋内的灯火璀璨。
  在他以为宁知棠不会搭理自己时,她的视线却忽然落到他的断指上,目光忽然愣住,手上的魔方也停了。
  她盯了太久,以至于林萧璟都开始想是不是自己这处地方太过丑陋而吓到了她。
  他下意识缩回手,神色有些不自然,试图将残缺的地方遮挡。
  却不曾想,宁知棠却蓦然拉住了他的手。
  林萧璟瞪大瞳孔,所有的感官都因为她突如其来的紧握而变得分外清晰,他听见自己无法掩饰的心跳在她的动作下变得狂乱而紧张。
  他僵硬着身体,她的手柔而轻,像一片极其温柔的羽毛拂在他的掌心中,细腻地包裹住他每根手指。
  林萧璟忽然有种心脏被她握住的错觉,他呼吸一滞,连心跳的频率都在这顷刻之间截然而止。
  她手上的温度太过真实,是他在梦里无数次感受到的体温,真实到他甚至开始害怕这是一场奢侈的梦。
  因为紧张,他手心里很快沁出薄汗,想缩回,她却握得更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即使她现在的动作毫无意识,甚至都不认得自己是谁。
  那条被她看中,而被他买走的手表,至今还原封不动躺在他房间的抽屉里。
  久而久之,成了他隐匿爱意的安全容器,又承载着他想要冲破桎梏的欲望,更是他压抑了许久的不甘。
  明明知道会被路言钧打得半残,却依然想在他面前大大方方袒露一次对宁知棠的心意。
  濒死之际,他一度以为自己昏过去后再也不会醒来,可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过的身影,始终是他无法割舍掉的存在。
  因为放心不下她,所以他醒过来了,即便现在没了一截手指,他也不曾有过半点后悔。
  可当妄想成了真,就再也没任何让他放手的理由。
  他也会想去尝试,也会想努力争取。
  楼下,方以然颓废地瘫在沙发上,这几天已经明确知道自己彻彻底底失恋的她,同样做不到把装在心里十多年的人很快遗忘。
  在林萧璟昏迷时无数次呼喊宁知棠的名字时,她就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但她不嫉妒,也不恨宁知棠,相反同为女人,她对她现在的遭遇很同情。
  坐在对面的方修谦不时看了下她脸色,爱情果然是最折磨人的东西,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同时让三个人抑郁。
  不,该是四个人才对,其中还包括一个向来不可一世的路言钧。
  方以然突然叫他:“哥。”
  方修谦一脸漠然,简言意骇:“问爱情有关的事就算了。”
  他这里同样有个不太让人省心的丫头弄得他头疼不已。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06/28 11:08:35

065、
  最近一段视频在网络上被传得风生水起,而其中受影响最大的无疑是一下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路言钧。
  视频里的人自称过去是S大的一名学生,却在入学不久后就一直在遭遇校园霸凌,并声称那些富家子弟完全是以将别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下以此来取乐。
  其主谋者,正是路言钧。
  而他作为受害者,不仅长时间遭受到他们的校园霸凌,更是被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一度快殴打致死。
  他身上的这些伤痕,便是他们曾经对他施暴的证据。
  视频里,他们高高在上的命令他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不仅让遍体鳞伤的他学狗叫,更是让他跪在地上去吃他们随意倒掉的食物。
  他若不听话,他们便对他们拳打脚踢,多次用酒瓶砸他的头,将他踹翻在角落里。
  除此以外,这些富家子弟还喜欢将一些弱小的无辜群众当成人体活靶,肆意往他们身上投掷能轻易致伤的利器。
  他们像靶子一样被迫脱光了上衣,举着苹果瑟瑟发抖地站在离这些人几米外的地方。
  只要他们失手,那尖锐的小刀就会毫不留情地扎穿他们的身体部位。
  路言钧这样不分原由的施暴行为在学校里已经是习以为常,他品行恶劣,仗着家世在学校里肆意妄为,欺凌弱小,以他为中心的小团体皆对他马首是瞻,平日在校园里专门打压这些无权无势的学生,其暴行甚至导致受害者最终只能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终生瘫痪。
  视频一发酵,一旦有人带了头,就像被沉溺许久的真相终于得以浮出水面。
  而这些被霸凌者的痛苦跟委屈突然就有了可以伸张的地方,跟帖的也不在少数。
  甚至有人将路言钧之前在餐厅将一个男人的脸毁得面目全非的视频都曝光在网络上,其暴力行径,属实令人发指。
  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负面舆论接踵而来,全是一些不利于路言钧的铁证。
  当路母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她不信自己的儿子是会这样无故欺凌弱小的人。
  虽然他性格有些问题,也做过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况且视频里参与者不在少数,可几乎每个受害者都把矛头指向路言钧一个人,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他们路家。
  她不是不知道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他有暴力倾向,绝不会无故施暴于人。
  “马上找人给我把这些报导给我压下来!不要让这件事情再继续发酵了!”
  她转头又问身后的人:“少爷最近在做什么?”
  “在……做手工?”确实路言钧近几日是从未有过的安分,以至于保镖在如实汇报男人的情况时,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路母更是难以相信,横眉怒目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做东西?”
  “给我看好他,别再让他给我惹出什么事端!”
  眼下这些事情已经够乱,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又做出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路母不得不狠下心将自己唯一的儿子送去吃牢饭,绝对不能再看他一错再错下去。
  保镖汇报网络上全是一些对他不利的舆论时,男人正在用刻刀往已经被打磨好的戒指内圈刻字。
  路言钧不接话,只专注手上的动作,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毫无任何情绪波动。
  “夫人说……让您这几天,尽量不要外出。”保镖战战兢兢地观察他的脸色,始终站在离他几米开外的地方不敢靠近。
  他把路母交代自己的话如实转达给路言钧后,看男人依旧不为所动,他只是用锉刀持续耐心打磨手上的戒指,直到边缘变得柔和圆润,又将细碎的钻石一颗颗嵌上去。
  见此,得不到半点回应的保镖也识相地自觉退下,不再打扰。
  在离书桌不远的烟灰缸里,皆是一截又一截,已经被抽干净的烟蒂。
  这房子里的每一处,充满了宁知棠生活过的痕迹,衣柜上还陈列着她的衣裙,他都迭得整整齐齐,梳妆台上摆放着她的化妆品,就连她离开他那天被换下来的拖鞋都原封不动地停留在了床角的位置。
  这些天路言钧失眠严重,已经近两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在无法接触到她的日子里,即使抱着带有她味道的衣物,依旧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只能用烟酒不断麻痹自己的神经,以此来减少急切想触碰到她的每一分渴望,那些记录下她生活的视频,他翻来覆去看了许久。
  今天,是路母的祭日。青灰色的云层压在墓碑上方,如每一个前来上坟的人心情一样压抑。
  宁汐语将手中的白菊轻放在母亲的墓碑面前,望着灰白照片上一脸慈祥的母亲,难掩心酸跟难过。
  路言钧一身黑色风衣,衣摆被冷风掀起,他左手撑伞,右手抱着一束白色的玫瑰,戴着口罩,仅露的半张脸如精雕的玉像,优越的下颌线没入在阴影里,一双眼却像淬了墨的寒玉。
  那束白玫瑰安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花瓣上还沾着未散的雨露和冷雾。
  他只是安静地站着,却像一把已经出鞘的刃,锋利而冰冷。
  他的眼神分明平静如水,如果不是衣摆掀动时,被他别在后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柄轮廓。
  宁汐语会真的以为,他仅仅只是来上坟这么简单,“你也配出现在这里。”
  “比起我,你弑父的行为又何尝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伤害自己至亲的人。
  简略地打过招呼后,路言钧轻抬伞沿,目光自觉略过所有人落在后面的宁知棠身上。
  也许是他紧盯的视线让她感觉到了本能的恐惧,原本还毫无表情的人对上男人的眼神后,竟下意识挪动脚步,换了个位置,缩着脖子,躲在了宁汐语的身后。
  宁知棠凭借本能把眼前的男人判定为危险人物,从开始这一眼后,便再也没把目光放在路言钧身上过。
  然而在她转手默默抓住了林萧璟的袖子后,男人原本平淡如水的表情终于慢慢破裂,随之而来的是眼底翻腾而起的、一股怎么也化不开的深戾。
  他的出现方修谦毫不意外,淡淡地扫了眼男人衣袖下显而易见、还未完全消散的伤疤,不冷不热道:“伤好了?”
  看来心情还不错,都肯收拾收拾自己,踏出房门。
  看他只身一人站在雨幕里,这架势也不像来抢人,现在网络上不利于他的负面新闻铺天盖地,与其光明正大出现在这种公开场所,倒不如选择消失在大众视野暂避风头。
  “在你肆无忌惮伤害别人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路言钧不以为然,甚至冷笑一声,无所谓道:“你觉得我会在意?”
  “你不在意,但你的家人会在意。”这事的热度如果一直无法消退,那这么些年路家在外维持的良好社会形象便会功亏一篑。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路言钧再惹出什么事端,恐怕路夫人都会想要大义灭亲。
  路言钧眼中似有一层化不开的冰雪,下沉的嘴里在压抑戾气,凉声道:“你非要跟我作对吗?”
  是他心里残存的所谓正义感在作祟,还是急于在宁汐语面前表现些什么。
  路言钧靠近他,轻声细语地讽刺道:“一双已经被人穿过的破鞋,你也不嫌脏。”
  方修谦此刻盯着他的眼睛同样令人生寒,原本平淡的表情如黑云压城,片刻后又轻轻一笑,用同样的方式回击。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于宁知棠。”他也看到了,人已经被他逼疯,变得谁也不认识。
  但即便如此,大抵是过去受到的伤害太深,对把她变成这副样子的始作俑者仍保留着害怕。
  是该多怕他,才会在神智不清,甚至谁都不记得了之后,却还是本能恐惧。
  话锋一转,方修谦忽然笑道:“我可以让你带走她。”
  宁汐语一怔,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但他话还没有说完:“前提是,她得愿意跟你走才行。”
  别说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恐怕路言钧只要稍微靠近她一点,便又会把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人又刺激到大喊大叫,情绪失控。
  “相比你,她似乎更黏林萧璟。”即使疯了,却不是傻了,自然而然能判断出生活在她周围的人,谁对她好,谁对她坏。
  方修谦拍拍路言钧的肩膀,在损人扎心这方面,他这嘴比起面前的男人,差不到哪里去。
  “不是做兄弟的不想帮你,实在是你干得太不是人事。”
  想想为什么所有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曾经几个人聚在一块喝酒玩乐、在台球桌、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场面恍如昨日,彼此之间也不是没有过互相欣赏。
  但他把林萧璟打得半死的时候,又何曾顾念过半点兄弟情分。
  回程的路上,谁也没想到一直安静寡言的宁知棠会突然开口:“他为什么老盯着我?”
  林萧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宁汐语拧着眉面不改色道:“因为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要是你被他抓住了,就会被他吃得连骨头不剩,他会杀了你。”
  方修谦不愧跟她一对,接下话:“对,他想杀了你,才会一直盯着你。”
  她的话成功让宁知棠对男人又再添一份恐惧,悻悻地缩着脖颈。
  宁汐语继续灌输:“姐姐,他是全天下最坏最坏的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你要是再碰见他,就使劲打他,往死里打,千万别留情。”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