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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2025/06/30 14:14 / 1875 / 55 /
【小说】齐天阙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05 03:15:26

第二十六章:瑶池
  晨光熹微,透过宫殿顶部流转的月华微光,柔和地洒在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夏玄月先于儿子醒来。她静静地侧卧着,感受着体内那根属于麟儿的、经过一夜沉睡却依旧保持着半勃状态的粗壮肉茎,深埋在她温暖湿滑、微微翕合的蜜穴甬道深处。甬道被填满的饱胀感和昨夜初经人事留下的细微酸胀,混合成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感和归属感,让她心安。她无意识地微微动了动腰肢,轻轻收缩了一下内壁,引得仍在沉睡的姜青麟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
  姜青麟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包裹感中醒了过来。尚未睁眼,昨夜极致的欢愉与浓烈的爱意便如潮水般涌回脑海。
  更让他心神一荡的,是身体最直接的触感——他那根肉茎,正深埋在娘亲夏玄月温暖湿滑、微微翕合的蜜穴甬道深处。紧密的结合处传来清晰无比的滑腻包裹感和细微的、仿佛有生命般的脉动,那是娘亲体内月华本源与她自身蓬勃生机的自然律动。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立刻撞进了一道温柔得几乎要将他融化的目光里。夏玄月早已醒了,正安静地侧躺在他怀中,一只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腰身,银亮如月华的长发铺散在枕畔。那双蕴藏星河、此刻已恢复清冽的凤眸,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爱意与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沉睡的脸庞。
  她的眼神宁静而满足,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灵肉交融后的每一寸时光,都贪婪地镌刻进灵魂的最深处。晨曦勾勒着她绝美的侧颜,带着一种被彻底滋润后的慵懒神韵。
  「娘亲……」姜青麟心头暖流涌动,如同被最温润的泉水包裹,手臂下意识地收拢,将怀中这具温香软玉、为他奉献了一切的娇躯抱得更紧。这一动,立刻牵动了两人紧密相连的下体。
  「嗯哼……」夏玄月被他这无意识的收紧动作牵扯到私处,昨夜被那巨物反复开垦、红肿未消的娇嫩花径传来一阵清晰的酸胀刺痛,让她秀眉微蹙,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带着慵懒鼻音和一丝痛楚的轻哼。
  她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嗔怪地睨了姜青麟一眼,绝美的脸上瞬间飞起两朵娇羞的红晕,一直蔓延到精致的锁骨。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昨夜纵情后的绵软无力:「坏麟儿……还……还疼着呢……你昨夜……太……太不知节制了……」话语里没有真正的责备,反而透着一股被完全占有、骨血相融后的、难以言喻的亲昵与归属感。她别过脸去,泛红的耳根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初为人妇的娇羞,却又忍不住将脸埋在他颈窝,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混合着汗水和情欲的独特气息。
  姜青麟瞬间彻底清醒,昨夜最初狂暴、继而温柔却也堪称持久激烈的索取画面,如同烙印般清晰地浮现脑海。
  巨大的愧疚混合着更深沉的爱怜再次涌上心头,他连忙轻抚着她的后背道歉,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与懊恼:「对不起,娘亲……是我不好……我……我控制不住……」说着,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尝试将依旧硬挺灼热的肉茎从夏玄月那紧致湿滑、温暖包裹的甬道中抽离。
  「唔……呀……」粗壮肉棒的缓缓退出,带出一大股混合着暗红血丝、晶莹爱液和浓稠白浊精元的温热液体,顺着夏玄月微微红肿、可怜兮兮翕张着的嫣红穴口,「咕唧」一声,粘腻地流淌到她雪白细腻的大腿根和身下光洁的玉榻上。甬道内骤然空虚的感觉,以及那粘腻液体不受控制流出的羞耻触感,让夏玄月身体敏感地剧烈轻颤,双腿下意识地并拢。她猛地咬住下唇,强咽回一声更响的嘤咛,脸颊红得如同熟透的蜜桃,飞快别过脸去,不敢再看那一片狼藉的下身,更不敢对上儿子那充满愧疚与炽热爱意的眼神,只留下泛着诱人粉红的玲珑耳廓和微微颤抖的圆润肩头。
  晨光中,她光滑如缎的脊背线条因羞窘而紧绷,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姜青麟看她如此情状——羞涩难当、眼波流转间却带着初承雨露后的惊人媚态,身体深处那蛰伏了一夜的欲望如同被点燃的干柴,「蹭」的一下,刚刚退出些许的肉茎瞬间昂然怒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至全盛状态,甚至比昨夜更为粗硕滚烫,青筋贲张,直挺挺地抵在夏玄月柔软的臀缝间。
  夏玄月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根凶器的变化,那灼热的硬度和惊人的尺寸让她昨夜被填满、被贯穿、被送上巅峰的记忆瞬间回笼。她身体一僵,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臀肉下意识地夹紧,却又在摩擦中感到一丝隐秘的快感和更深的空虚,同时美眸中闪过一丝清晰的后怕——昨夜那近乎疯狂的欢爱,尤其是最初那撕裂般的痛楚,让她心有余悸。
  姜青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恐惧,心头一紧,随即又被更汹涌的怜爱与占有欲淹没。他不再犹豫,猿臂一舒,一个利落的翻身便将夏玄月整个娇躯打横抱起,标准的公主抱姿势。夏玄月猝不及防被他抱起,惊呼一声,双手本能地紧紧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如同受惊的鸟儿般依偎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姜青麟那根滚烫坚硬的肉茎,此刻正隔着薄薄的空气,嚣张地抵在她浑圆挺翘的臀瓣下方,随着姜青麟走动的步伐,那硕大的龟头甚至有意无意地在她敏感的臀沟间蹭动了几下。
  「呀!」夏玄月浑身一颤,触电般的感觉从尾椎骨窜起,她羞得将滚烫的脸颊深深埋进姜青麟的颈窝,声音闷闷地、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与情动的颤音:「麟儿……别……娘亲……娘亲下面还肿着……受不住你……再那样了……」说着,似乎是为了发泄不满,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她伸出纤纤玉指,用修剪圆润的指甲在姜青麟结实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挠了几下。
  姜青麟被她这小猫似的举动挠得心尖发痒,低头看着她埋在自己胸口的鸵鸟模样,心中爱怜更甚。他在夏玄月光洁的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低沉的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傻娘亲,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抱你去洗漱沐浴,清洗一下身子,让你舒服些。」话虽如此,他俊朗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促狭的坏笑,眼神灼灼地欣赏着怀中佳人羞不可抑的动人风情。
  夏玄月闻言,羞涩更甚,当起鸵鸟,在他怀里小声嘟囔:「你……你就会欺负娘亲……」声音细若蚊呐。
  姜青麟笑意更深,紧了紧手臂:「娘亲,这宫殿里可有洗漱沐浴之地?」他环顾着这清冷空旷的月华宫殿。
  夏玄月依旧埋着头,声音细软地传来:「……以前在西方向,有个瑶池……是……是王母沐浴的圣地……应该……应该还能用……」
  姜青麟听完,二话不说,抱着她便大步流星地向西方走去。夏玄月感觉到他行走带起的风,这才想起什么,慌忙抓紧他,急声道:「呀!麟儿!衣服!我们还没穿衣服呢!」光天化日,赤身裸体地穿行于宫殿,即使明知此地只有他们二人,也让她羞耻万分。
  姜青麟朗声一笑,步伐不停,低头在她耳边呵着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穿什么衣服?整个废墟,天上地下,就只有娘亲和麟儿。麟儿就想这样抱着娘亲,让娘亲每一寸肌肤都呼吸这月华宫的气息。」他享受着怀中玉体毫无阻隔的温软触感,抱着她径直穿过倾颓的殿宇廊柱,朝着瑶池方向而去。
  姜青麟抱着夏玄月,穿过倾颓断裂、昔日流光溢彩如今却蒙尘黯淡的琉璃廊柱,绕过布满裂痕、昔日雕龙画凤如今却残缺不全的玉石栏杆。空气中弥漫着万年尘埃的陈旧气息,其中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近乎腐朽却又透着丝丝缕缕清甜的异香——或许是早已化为尘埃的蟠桃残留的最后一丝气息?
  当绕过一片巨大的断壁残垣,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与周围的破败荒凉形成了惊心动魄的对比——瑶池,这片传说中王母沐浴的圣地,竟如同被时光遗忘的明珠,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
  它镶嵌在一片布满龟裂纹路的巨大汉白玉地基上,四周昔日环绕的仙宫琼阁早已化作齑粉或断壁,唯独这片池水,依旧荡漾着一种近乎不真实的、温润内敛的玉质光泽,在晨光下流淌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池壁是用整块整块巨大无比、毫无瑕疵的淡青色暖玉砌成,历经不知多少万载岁月,依然光滑如镜,触手生温,只是边缘处爬上了几缕细微如蛛网、仿佛随时会蔓延开的裂痕,无声地昭示着时光的伟力与无情。
  池水并非想象中的清澈见底,而是一种浓稠、凝滞、如同融化了亿万年的羊脂玉髓般的乳白色。水面上氤氲着薄薄的雾气,这雾气似乎比凡尘的水汽更重、更沉,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渗透灵魂的暖香,如同流动的月光纱幔,几乎贴着水面缓缓流淌、变幻。
  姜青麟抱着夏玄月,试探着踏入池中。脚底首先传来暖玉温润细腻的触感,紧接着,那浓稠凝滞的乳白色池水便温柔地包裹上来,漫过脚踝、小腿……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感瞬间席卷全身,仿佛每一个疲惫的细胞都在发出满足的喟叹。池水并不冰冷,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那暖意仿佛能渗透肌肤,深入骨髓,驱散一切疲惫与阴霾。连日奔波的沉重和昨夜疯狂后的精神倦怠,仿佛被这温润的池水悄然洗去。
  他将夏玄月轻轻放在瑶池岸边一处由暖玉自然形成的、光滑平缓的小台阶上,让她半身浸入水中。他自己则弯下腰,好奇地掬起一捧池水。水在手中依然呈现浓稠的乳白色,温热滑腻,散发着那独特的、令人心神宁静的暖香。他掬水洗了把脸,感觉毛孔瞬间被轻柔地打开,脸上、发间的污垢与昨夜欢爱的痕迹,似乎被池水蕴含的微妙吸附力悄然带走,皮肤变得异常洁净、光滑,甚至隐隐透出一种被滋养后的莹润光泽。他将头发浸入水中,原本可能有些汗湿黏腻的发丝也变得格外顺滑飘逸。
  夏玄月靠在玉阶上,温热的池水包裹着她酸软的身体,让她舒服地轻叹一声。看着姜青麟脸上露出的惊讶神情,她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解释道:「瑶池乃先天灵泉,汇聚天地精华、日月星辉。虽然历经天庭崩碎,神力早已百不存一,池水也仅剩这小小一洼,不复当年浩瀚仙景,但其本质尚存,依然保留着一些非凡的特性。」她的声音在氤氲水汽中显得格外空灵,「这池水能涤荡尘垢,滋养修复肉身,更能澄澈心灵,抚平神魂躁动。在此沐浴,对你我恢复皆有益处。」她感受着池水中丝丝缕缕渗入体内的温和能量,正在悄然抚慰她下体的红肿刺痛,修复着细微的损伤。更关键的是,体内因反抗天道而受损的本源,在池水温和能量的滋养下,似乎与昨夜儿子注入她体内的、蕴含磅礴纯阳生机的生命精华产生了奇妙的共鸣,愈合的速度显著加快,原本黯淡的月华本源也变得更为凝实、活跃。
  姜青麟闻言,心中了然,更添怜惜。他涉水来到夏玄月身边,眼神温柔似水:「娘亲,让麟儿伺候你洗漱。」说着,便伸手掬起温热的池水,动作极其轻柔地淋在她光洁的肩头、如玉的脖颈上。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带来阵阵舒适。他的手掌带着薄茧,却异常小心,指腹轻柔地拂过她优美的锁骨,为她清洗着昨夜欢爱留下的痕迹。
  夏玄月感受着他无微不至的温柔,心中甜蜜满溢,仿佛浸泡在温热的蜜糖之中。她微微仰起头,闭上眼,任由儿子服侍,长长的睫毛在氤氲水汽中微微颤动。看着他专注而深情的眼神,夏玄月只觉得昨夜付出的一切都无比值得。她心里甚至掠过一丝荒谬的念头:若非苏有容那一道桃花印记引发的连锁孽缘,或许此刻她与刚刚相认的麟儿之间,还隔着难以逾越的生疏与隔阂……就在她思绪飘飞之际——  「呀!麟儿!」胸前传来的异样触感让她瞬间回神。
  姜青麟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温热的池水刚好漫过他的腰际。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光滑的脊背,一双大手从她腋下穿过,精准地覆盖上那对即使在水中也傲然挺立、一手难以掌握的丰腴雪乳。入手温软滑腻,弹性惊人,顶端那敏感的蓓蕾在他掌心的摩挲下迅速苏醒、硬挺。他俯身向前,温热的唇瓣含住了夏玄月小巧精致的耳垂,舌尖暧昧地舔舐着那敏感的轮廓,含糊不清地低语,带着不容拒绝的诱惑:「娘亲……麟儿来……好好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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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05 03:23:58

第二十七章:玩偶
  「嗯……」夏玄月浑身一颤,仿佛有细微的电流从被他含住的耳垂和揉捏的乳尖同时窜起,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昨夜初尝的极致欢愉如同被唤醒的火山,在体内蠢蠢欲动。一股熟悉的空虚和渴望自小腹深处升腾而起,让她双腿发软,只能向后更紧地倚靠在儿子滚烫坚实的胸膛上。她眼中情愫流转,水光潋滟,如同蒙上了一层迷离的薄雾。几乎是出于本能,她缓缓偏过头,将微微开启、吐气如兰的樱唇,主动地、带着一丝怯生生的邀请,递向姜青麟的唇边。
  姜青麟低笑一声,放开了她敏感的耳垂,毫不犹豫地攫取了那送上门的甜美。唇舌交缠,比昨夜多了几分熟稔与默契。他温柔却有力地撬开她的贝齿,卷住那香滑的小舌,吮吸纠缠,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夏玄月发出一阵阵动人的嘤咛,身体在他怀中化作一池春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下身隐秘的花谷深处,一股股温热的暖流正不受控制地汩汩涌出,与温热的池水交融在一起。
  待到吻得夏玄月娇喘吁吁、眼神迷离时,姜青麟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她的唇瓣。夏玄月迷茫地睁开眼,带着一丝被中断的不解。姜青麟将她柔软的身体抱起,让她平躺在暖玉阶上,上半身露出水面,下半身仍浸在温热的乳白池水中。他俯身,再次吻上她的唇,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下,便沿着她优美的下颌线,一路向下吻去。吻过天鹅般修长脆弱的脖颈,吻过精致诱人的锁骨,最终,目标锁定了那对在空气中微微颤动、顶端红梅挺立的丰盈雪峰。
  他双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带着膜拜与贪婪,轮番揉捏、把玩着那两团温香软玉,感受着惊人的弹性和滑腻。他张口,带着滚烫的湿意,含住了左边峰顶那颗早已硬如小石的蓓蕾,用牙齿轻轻啃噬研磨,舌尖则围绕着那敏感的凸起,快速地旋转、挑逗。
  「啊!麟……麟儿……别咬……娘亲……娘亲感觉……好奇怪……」夏玄月从未经历过如此细致又充满技巧的挑逗,强烈的快感如同浪潮般冲击着她。她双手插入姜青麟浓密的黑发中,无意识地按压着他的后脑,似在推拒,又似在将他按向自己。她本能地拱起雪白的胸脯,将那对饱胀的乳峰更送向儿子的唇舌,只为索取更多那令人战栗的快感。口中溢出的呻吟断断续续,如同小猫的低吟,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媚惑。
  姜青麟在她双峰间流连忘返,时而吮吸轻咬,时而用舌面大力扫过整个乳晕。直到感觉娘亲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胸前的挺立硬得硌人,呻吟声也变得破碎而高亢,他才恋恋不舍地暂时放过那对饱受「蹂躏」的雪峰。他的唇瓣继续向下探索,掠过平坦光滑的小腹,目标直指那处隐藏在神秘三角地带、寸草不生的神圣雪丘。
  当姜青麟的唇即将靠近时,夏玄月才猛地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惊呼道:「别!麟儿,那里……脏……」然而已经晚了。
  姜青麟终于清晰地看到了这块神秘之地。饱满、光洁、如同初雪堆砌的雪白耻丘,高高隆起,肌肤细腻得毫无瑕疵,在氤氲的水汽和微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不见一丝毛发,干净得令人心悸。两片饱满粉嫩的贝肉紧紧闭合着,只在中间勒出一道细窄湿润的嫣红缝隙,此刻正因主人的情动而微微开合,渗出晶莹黏滑的蜜液。那毫无遮掩的赤裸,纯净得不带一丝凡俗的淫靡,反而形成一种沉重的、近乎神圣的诱惑,如同不容亵渎却又引人堕落的禁忌之地,带着原始的生猛力量,狠狠冲击着姜青麟的视觉与心灵。他忽然想起赢莹,似乎也是这般光洁无毛,还有娘亲李清月,虽未能亲见,但那次接触,也能感受到那处惊人的饱满和同样无毛的触感。
  姜青麟呼吸瞬间粗重,他伸出手指,带着虔诚与侵略,温柔却坚定地将那两片自然闭合的粉嫩贝肉缓缓向两边拨开。顿时,内里更加娇艳欲滴的景象暴露无遗——两片湿漉漉的、呈现更深粉红色的内瓣微微颤抖着,守护着那幽秘的入口,蜜汁正源源不断地从花径深处渗出。他再也按捺不住,低头,对着那整个饱满的雪丘和微张的蜜裂,深深地含吻了下去!
  「呀!别!麟儿!那里脏……别……别舔……」夏玄月浑身剧震,如同被闪电击中,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惊喘,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然而,双手却违背意志地再次抚摸上姜青麟的头,指尖无意识地插入他湿漉漉的发间,带着一种矛盾至极的推拒与迎合,缓缓摩挲着。
  姜青麟充耳不闻,他大口含吮着那处神圣之地,舌头如同灵活的水蛇,带着滚烫的温度,急切地往内里探去。一股清甜馥郁、如同花蜜般的独特气息瞬间充斥了他的感官。舌尖甫一触碰到那敏感湿滑的内瓣——  「啊!麟儿……别……」夏玄月身体猛地向上弹起,又被姜青麟牢牢按住。他的唇瓣贪婪地吸吮着整个花户,舌头开始沿着那两片嫩肉上下游走、刮蹭,灼热的鼻息不断喷打在最敏感的穴口和上方那颗微微探头的珍珠上。夏玄月的身子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小穴深处产生了一股奇异的吸力,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正将儿子那作乱的舌头往更深处吸去!那滚烫灵活的舌头带来的刺激是如此陌生而强烈,远超手指,直接作用于最敏感的珠蒂和穴口嫩肉,让她大脑空白,只能随着本能扭动腰肢,将最私密处更送向儿子的唇舌。
  「渍……渍……」姜青麟的舌头被吸得探入了一些,立刻感受到穴内层层叠叠的媚肉都在剧烈地颤抖、收缩,欢迎着这异物的入侵。穴内越来越湿滑,他索性开始大力吮吸舔舐着不断涌出的甘美蜜汁,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他将舌头卷起,尝试着更深入那紧窄温暖的甬道探索。夏玄月猛地抓紧了他的头发,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抑制的颤抖:「麟儿!不行……别……娘亲感觉……好奇怪……要……要去了……」姜青麟立刻明白了,舌头退出些许,开始在穴口上方那颗硬如珍珠的小小肉粒周围打转,时而用舌尖快速拨弄,时而用舌面重重碾压。
  「啊!齁啊——!」每一次精准的挑逗都让夏玄月濒临崩溃。她身体绷紧如弓,双腿死死夹紧,一股股蜜汁失控般从穴内喷涌而出。忽然,她发出一声似哭似泣、高亢到变调的尖叫:「麟儿!快躲开……快!娘亲……不行了!!!」
  姜青麟只觉得脸上一热,一股强劲温热的清流猛地从娘亲大张的花户中激射而出,带着浓郁的异香,直接喷溅在他的脸上、鼻尖!娘亲高潮了!
  姜青麟抬起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看向娘亲。只见夏玄月大口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脸上布满了动人心魄的红晕,那双凤眸水光淋漓,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几乎要滴出水来。她看见儿子脸上挂着自己的蜜汁,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慌忙别过脸去。
  姜青麟看她这副被自己送上巅峰后娇慵无力的媚态,哪里还忍得住?他不再犹豫,挺腰将自己早已怒涨到极致的滚烫肉茎,抵在了那刚刚泄过身、湿滑泥泞、微微开合的无毛穴口上。
  他俯身,温柔而坚定地望进夏玄月迷离的眼中,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情欲与爱恋:「娘亲……麟儿……进来了。」
  夏玄月看着他脸上自己留下的「罪证」,心中羞涩难当,但身体深处那被唤醒的空虚与渴望更加强烈。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从鼻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无限羞怯与许可的轻哼:「嗯……」
  姜青麟得到许可,腰身缓缓下沉,温柔却坚定地向前挺进。甫一进入,便感觉肉茎陷入了一处无比紧致、温暖湿滑的销魂之地。甬道内层层叠叠的媚肉立刻热情地包裹上来,吮吸绞缠。夏玄月脸色微微一白,昨夜破瓜的痛楚记忆犹新,虽然适应了不少,但这巨物的侵入感依旧强烈。她猛的抓着姜青麟结实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紧绷:「麟儿,慢……慢……些……胀……」
  姜青麟立刻停下,俯身温暖地亲吻着她微蹙的眉心、泛红的脸颊、微张的红唇,用温柔的吻安抚她的紧张,大手在她光洁的背脊和浑圆的臀瓣上轻柔抚摸。「别怕,娘亲……放松……」他低沉的安抚带着魔力。
  在他的温柔亲吻和爱抚下,夏玄月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花径也适应了他的存在,内里变得更加湿滑,分泌出一道道温润滑腻的蜜汁。她含糊不清地低语,带着情动的鼻音:「麟儿……可以了……动吧……」
  姜青麟开始缓缓抽动,动作轻柔而充满怜惜。每一次进出,都带出更多晶莹的爱液,发出细微的「咕唧」水声。夏玄月口中渐渐发出低低的、满足的呻吟:「嗯……嗯哼……」身体本能地随着他的节奏微微起伏。
  感受到娘亲的适应和接纳,姜青麟开始由轻到重,逐渐加大力度和深度。每一次有力的撞击,都重重夯击在她柔嫩敏感的花心之上。每一次撞击到花心,那一点便如同婴儿小口般猛地产生一股吸力,死死嘬住他的龟头棱缘。他只觉浑身酥麻,快感如潮。
  「嗯哼……齁嗯……齁啊……」夏玄月如猫般婉转的呻吟每一次都精准地撩拨着姜青麟的心弦。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情欲的沙哑,每一次被深入撞击都伴随着她的娇吟:「麟儿……好深……慢……慢些……齁啊……娘亲……娘亲……嗯哼……受不住了……」
  姜青麟只觉穴内绞劲越发的紧致有力,每一次抽插都伴随着媚肉的刮噌吮吸,似要将他的肉茎永远留在穴内,不让他动弹。她的身体像是最上等的名器,紧紧包裹、取悦着他。
  「娘亲……嗯……嗯哼……娘亲……不行了……那……嗯齁……那种……感觉……嗯……又……来……了」夏玄月被越来越猛烈的顶弄送上了更高的浪尖,她猛的挺起身,双手紧紧抓住姜青麟的后背,指甲陷入肌肉,将滚烫的唇瓣印到姜青麟的唇瓣上,献上热烈而笨拙的深吻:「嗯哼……嗯啊……」
  就在两人唇舌交缠的瞬间,姜青麟忽的感觉穴内猛地一紧,如同无数张小嘴同时收缩!插在她花心的龟头处,那吸吮的花心如同婴儿允吸的颤口猛然打开,一股巨大无匹的吸力随之而来!同时,一股股滚烫粘稠的阴精热流如同开闸般从夏玄月子宫深处喷涌而出,重重浇淋在深埋的龟头上!
  「娘亲!我来了!」姜青麟在这股致命的吸力和滚烫浇淋下,只觉腰间一麻,精关彻底失守!全身酸爽战栗,一股股滚烫浓稠的精液如同熔岩般从怒张的马眼处激射而出,猛烈地喷射、注满了夏玄月柔嫩痉挛的子宫深处!
  「呃齁啊——!」夏玄月被这滚烫精液一烫,整个人如被抛上云端,身体止不住地剧烈痉挛,穴内的蜜汁混合着阴精,一股股喷涌而出,与灌入的精液交融在一起。极致的快感如同灭顶的海啸,将两人彻底淹没,紧紧相拥着在欲海中沉浮,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满足的颤栗。
  姜青麟抱着她,直到她身体的痉挛缓缓平息,才将唇瓣分离。看着她双颊晕红、云鬓散乱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耳边低声调笑道:「娘亲,你里面……咬得我好紧。」夏玄月只觉得羞赧万分,将头深深埋进他胸口,声音细若蚊呐:「坏麟儿……只会这般欺负娘亲。」
  接下来的几日,姜青麟与夏玄月在这与世隔绝的月华宫殿中,度过了如梦似幻的时光。极致的亲密交融不仅带来了身体上的欢愉,更让两人的灵魂前所未有地紧密相连。然而,现实的羁绊终究无法回避。
  「娘亲,」姜青麟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夏玄月,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舍,「我……该离开了。」
  夏玄月心中猛地一痛,如同被针扎了一下。她明白,儿子有自己的路要走,有他需要完成的使命。尽管万般不舍,她依旧选择了支持。她抬起头,绝美的脸上绽开一个温柔而坚定的笑容:「嗯,去吧,麟儿。娘亲知道的。」她主动握住姜青麟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另一只手无意识地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平坦光滑的小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儿子注入的生命精华带来的暖意,脸上带着被充分滋润后的红润和满足,「这几日……得了麟儿的『阴阳和合法』滋养,」她的脸颊泛起一丝动人的红晕,「娘亲体内的反噬之伤已经好了许多,本源也在快速恢复。相信过不了多久,娘亲就能彻底复原,走出这里……」她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憧憬和温柔,眼神既温柔又带着一丝母性的占有欲,「到时候,娘亲就能天天陪在麟儿身边了。」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微哽咽,眼中再次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她倾身上前,带着无尽的眷恋和不舍,深深吻上了姜青麟的唇。这个吻,缠绵悱恻,带着离别的苦涩和对重逢的期盼。夏玄月主动加深这个吻,舌尖带着不舍地纠缠,仿佛要将儿子的气息刻入灵魂;姜青麟回应着,手臂收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身体带走。唇分时,一丝晶莹的银丝在两人唇间拉断。
  夏玄月眼中含泪,却努力笑着,强撑起一个最美的弧度:「去吧,麟儿。娘亲在这里等你回来。」
  姜青麟深深地看着她,将她的容颜刻进心底。他用力点了点头,不再犹豫,却在转身前,从怀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两个小巧玲珑的物件,轻轻放在夏玄月微凉的掌心。
  夏玄月低头看去,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是两个用温润细腻、仿佛蕴含月华的奇异玉石精心雕琢的小小玩偶。一个身着劲装,眉宇间带着少年特有的锐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正是姜青麟的模样;另一个则身披星屑纱衣,银发如瀑,面容绝美,眉眼间带着她独有的温婉与一丝清冷,赫然是她自己夏玄月。两个玩偶的四肢关节竟可活动,雕工细致入微,连神态都捕捉得栩栩如生。
  「娘亲,」姜青麟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浓浓的不舍,「孩儿不在身边时,就让这两个小东西替孩儿陪着娘亲。想孩儿了,就看看它们。」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代表夏玄月的那个小玩偶的脸颊,眼神深邃,「它们会动,就像……就像孩儿还在娘亲身边一样。」
  夏玄月的指尖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掌中那两个温润微凉的小人儿。泪水瞬间决堤,大颗大颗地滴落在玩偶光滑的玉石身躯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她看着那酷似儿子的小玩偶,仿佛看到了他此刻坚毅又带着离愁的脸庞,心中又是酸楚又是甜蜜。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将两个小玩偶紧紧攥在手心,感受着玉石传递来的、仿佛带着儿子体温的暖意。
  她倾身上前,带着无尽的眷恋和不舍,深深吻上了姜青麟的唇。这个吻,缠绵悱恻,带着离别的苦涩和对重逢的期盼。夏玄月主动加深这个吻,舌尖带着不舍地纠缠,仿佛要将儿子的气息刻入灵魂;姜青麟回应着,手臂收紧,仿佛想把她揉进身体带走。唇分时,一丝晶莹的银丝在两人唇间拉断。
  夏玄月眼中含泪,却努力笑着,强撑起一个最美的弧度,将紧握着玩偶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去吧,麟儿……娘亲……有它们陪着……娘亲就在这里等你回来。」
  姜青麟深深地看着她,将她的容颜刻进心底。他用力点了点头,不再犹豫,转身踏上了离开宫殿、离开这片寂静天庭废墟的路程。脸上带着坚毅,眼中仍有不舍,但更多的是责任感。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因阴阳调和而更加充盈的力量和心脏处「天心」封印的微凉。废墟的通道幽暗漫长,但他步伐坚定。
  夏玄月站在宫殿门口,目送着儿子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幽暗的废墟通道中。废墟中吹过的风拂动她单薄披着的星屑纱衣和银亮的长发,显出几分孤单,但她挺直的脊背和唇角的微笑显示着她的坚强与希望。晶莹的泪水无声滑落,滴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她缓缓抬起紧握的双手,摊开掌心,两个小小的玉雕玩偶在微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她伸出纤指,轻轻拨弄着代表儿子的小玩偶的手臂,让它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又小心翼翼地调整代表自己的那个玩偶,让它们依偎在一起。看着这小小的、无声的相拥,她轻轻抚摸着自己被儿子无数次亲吻、爱抚过的身体——唇瓣、锁骨、饱满的胸乳、平坦的小腹……回味着这几日灵肉交融的蚀骨滋味,直到那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的通道尽头,才将两个小小的玩偶珍重地贴在胸口,缓缓转身,回到寂静的宫殿中。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1 02:31:34

第二十八章龙门宴
  桂州,临江府。
  雨水淅淅沥沥,敲打着知府衙门青灰色的屋瓦,汇成细流沿着雕花的檐角滴落。新任府衙主簿兼巡检陈默,正站在回廊下,望着这连绵的雨幕,心中五味杂陈。他刚拜会完知府赵寒衣——他昔日的同窗挚友,如今的顶头上司。
  书房内的暖意和茶香似乎还在鼻尖萦绕。赵寒衣一身绯色官袍,气度俨然,见到陈默时那份热络却是真切的。
  他屏退左右,亲手为陈默斟茶,感慨道:“默之啊,想当年书院寒窗,你我才学不相上下。龙门宴上你虽未入宗门,却也展露锋芒。科举之路,你我又同场竞技,只是…唉,世事难料。如今你能来帮我,我心中甚慰。这主簿之位虽非显赫,兼着巡检之责,却也能为一方百姓做些实事。”
  陈默捧着温热的茶杯,指节微微泛白。赵寒衣的话像细针,轻轻挑开了他心底尘封的失落。
  五年前的龙门宴,他拼尽全力,剑意纵横,却终究只得了第十一名,无缘那些高高在上的仙门大宗。心灰意冷之下,他转而投身科举,寒窗苦读,却再次名落孙山。而赵寒衣,当年龙门宴成绩平平,科举却一举高中,如今已是这临江府的一方父母官。命运,有时便是如此戏谑。
  “寒衣兄提携之恩,默之铭记。”陈默压下心绪,声音平静。他接受了这个安排,主簿掌管文书刑名,巡检负责巡查治安,虽非青云之路,却也给了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一个观察这世间百态的窗口。
  离开衙门,雨势稍歇。陈默心中有些烦闷,并未直接回下处,而是拐进了府城有名的“听雨轩”酒楼,寻了个临窗的僻静位置,要了壶薄酒,几碟小菜,想独自梳理心绪。
  酒楼的喧嚣渐渐将他包围。邻桌几个身着劲装、明显是修士打扮的汉子,嗓门颇大,谈论着江湖轶事、秘境传闻。陈默本无心细听,但其中一个名字,却像冰锥般刺入他的耳中。
  “……听说了吗?奔雷宗的赵铁山死了!啧,真是可惜了,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练功岔了气,经脉尽断,救都没救回来!”一个络腮胡汉子灌了口酒,语气唏嘘。
  赵铁山?
  陈默执杯的手微微一滞。这个名字他记得!五年前那场汇聚了桂州南宁府青年才俊的龙门宴上,此人正是他那一届的第三名!力大无穷,拳法刚猛,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那时风光无限的少年英杰,如今竟也落得个“练功岔气”的下场?
  一丝世事无常的感慨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想起了自己那届最为耀眼的双子星------如骄阳般炽烈的第一名李沧,和如冷月般清隽的第二名周子陵。尤其是周子陵,那个在龙门宴放榜后,拍着他肩膀,声音温和真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说:“阿默,别灰心,你的剑意纯粹,只是时运未至。” 的挚友。
  “天才又如何?终究难逃天命,难敌岁月。”陈默心中默叹,将杯中残酒饮尽。赵铁山的死讯,像一层淡淡的阴影,悄然覆盖了初任新职的些许微光。
  数日后,陈默接到了他作为巡检的第一桩差事:前往玄剑宗所在的“青峰县”,处理一桩涉及宗门外围产业的纠纷。这差事不算棘手,却让陈默心中一动——青峰县,不正是周子陵所在的玄剑宗山门所在吗?正好可以借机探望这位多年未见的老友。
  一路快马加鞭,陈默心中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期待。然而,当他风尘仆仆抵达青峰县,办完公务,满怀期待地递上拜帖求见周子陵时,得到的回应却如同晴天霹雳!
  接待他的玄剑宗外门执事,是个面相沉稳的中年人,看过拜帖后,脸上露出深深的惋惜和一丝尴尬。
  “陈主簿…您来晚了。”执事的声音低沉,“周子陵师兄…已于七日前陨落了。”
  “什么?!”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陨落?怎么可能!子陵他…他修为精湛,正值盛年!”
  执事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此事…唉,宗门上下无不痛心。周师兄与…与李沧师兄,为了争夺‘云梦泽’秘境的唯一资格,在论剑峰上起了争执。两人都是性情刚烈,修为又高,言语不合竟动起手来,最后…最后竟同归于尽!”
  陈默如遭五雷轰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一股巨大的悲恸攥紧了陈默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那个清冷卓然、在他最低谷时给予真诚鼓励的身影,就这样没了?死于...和同门争夺秘境资格?还是和李沧?
  执事后面的话仿佛隔着一层水幕传来:“…事发突然,掌门震怒…已发讣告…两人遗体皆已收殓,按门规,横死弟子需尽快火化安葬,周师兄的骨灰…已送入剑冢安奉…”
  那个龙门宴上锋芒毕露、压了周子陵一头的魁首?
  巨大的悲伤之后,是更强烈的、冰锥般的疑窦!
  周子陵为人清冷,但绝非冲动好斗之辈!李沧虽傲气,却也是磊落之人。两人作为同届最耀眼的天才,宗门未来的栋梁,前途无量!区区一个“云梦泽”秘境的资格,固然珍贵,但怎至于让这两位心高气傲却又理智的天才,拼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这太不合理!太荒谬了!
  就在这疑云密布、心神剧震的瞬间,几天前在“听雨轩”酒楼里听到的那个名字,如同鬼魅般再次浮现在陈默脑海——赵铁山!同样是龙门宴的天才,第三名,也死了!时间如此接近!死因是…“练功岔气”?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陈默的脊椎急速攀升,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一个模糊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龙门宴…天才…接连死亡…这背后,难道隐藏着什么?
  他猛地抬头,望向玄剑宗那云雾缭绕、气势恢宏的山门深处,眼神中充满了悲痛、震惊,以及一丝决绝的探求欲。他要去剑冢!他要去看看周子陵最后留下的痕迹!
  玄剑宗剑冢,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坟茔,而是一处肃穆幽深的山谷。谷中插满了历代玄剑宗弟子遗留的断剑残兵,风雨侵蚀,锈迹斑斑,沉默地诉说着过往的峥嵘与寂灭。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泥土混合的独特气息,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苍凉。
  冰冷的雨水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落下,打湿了他的衣襟,寒意透骨,却远不及他心中的冰冷。风声呜咽着穿过谷中林立的断剑残兵,发出鬼哭般的低吟,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冷湿气,仿佛亡魂的叹息缠绕不去。
  在一位执事弟子沉默的引领下,陈默步履沉重地踏入这片埋骨之地。
  周子陵的骨灰坛,被安置在一处新辟的石龛中,位置不算显赫,却也干净整洁。坛前,静静摆放着两样遗物:一柄从中断折、剑身犹带暗红血渍的长剑——那是周子陵的佩剑“寒溪”;还有一套折叠整齐、同样沾染着大片深褐色干涸血迹的玄剑宗内门弟子白袍。
  看到那熟悉的剑,那染血的衣袍,陈默强压的悲痛再也抑制不住,眼眶瞬间通红。他踉跄一步,扑跪在石龛前,手指颤抖着,轻轻抚过冰冷的骨灰坛壁,喉头哽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五年前的意气风发,放榜时的真挚慰藉,仿佛就在昨日,如今却只剩一捧寒灰。
  “子陵……”他低哑地唤了一声,泪水终于混着雨水滑落。
  悲恸过后,那个冰冷的疑团再次攥紧了他的心。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染血的衣袍上。执事弟子说过,这是周子陵殒命时所穿。
  一个主簿兼巡检的职业本能,压过了纯粹的悲伤。陈默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翻检起那叠衣物。布料入手冰凉僵硬,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却又更阴冷的腥气钻入鼻腔。他仔细检查着破损处,回忆着执事描述的“同归于尽”的惨烈场面。
  袖口、前襟、后背……翻到内侧袖袋时,他的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
  陈默动作一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入袖袋深处。指尖传来冰凉滑腻的触感,他慢慢将其掏了出来。
  是一枚青玉雕琢而成的纽扣。
  玉质温润细腻,雕工精巧,中心镂空着繁复的云纹。这正是五年前,龙门宴放榜后,由当时的南宁知府亲手为前二十名天才佩戴的“朝廷赏赐”!知府当时笑容可掬,言此玉扣蕴含一丝皇朝气运,长期佩戴有助感悟天地,精进修为,勉励众人不负皇恩,勤修报国。
  这枚玉扣,周子陵一直贴身佩戴。陈默自己那枚,因落榜后的失意与对仙途的失望,早已不知丢在哪个角落。
  此刻,这枚本该"助益修行"的青玉扣入手,却透着一股异样的阴寒。那寒意并非单纯的温度低,更像是一种能渗入骨髓、缠绕神魂的冰冷死气,让陈默体内那点微薄的、几乎被遗忘的灵力本能地产生排斥,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更诡异的是,玉扣内部...仿佛活物在玉中沉睡。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周子陵死了,死于所谓的同门争斗,但这枚象征荣耀与恩赐的青玉扣,却完好无损地藏在他的染血袖袋深处?这感觉……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紧紧攥住这枚冰凉刺骨的玉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赵铁山“练功岔气”的死讯,周子陵与李沧“同归于尽”的诡异……还有这枚透着邪气的青玉扣……几件事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一根无形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线隐隐串联起来。
  他必须弄清楚!
  陈默对着周子陵的骨灰坛深深一揖,将那枚青玉扣慎重地收入怀中。寒意透过衣料传来,如同一个无声的警兆。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冰冷的石龛和断剑,决然转身,大步离开了阴雨笼罩的剑冢。他需要信息,需要更多的线索!而作为临江府衙的主簿兼巡检,他恰好拥有接触某些官方记录的权限。
  回到临江府衙,陈默表面如常地处理着积压的文书和巡检事务,内心却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利用职务之便,以“核查过往修士伤亡记录,完善府衙户籍案卷”为由,调阅了近十年南宁府上报的、关于修士意外身亡的官方讣告存档副本。这些副本通常由驿站传递汇总,最终归档府库。
  夜深人静,府衙的文书房内只余一盏孤灯。陈默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卷宗中,一页一页,仔细翻阅。油灯昏黄的光线在他疲惫而专注的脸上跳跃。他摒弃了所有杂念,如同最精密的筛子,过滤着每一份讣告,目光只锁定在那些名字——那些曾经在龙门宴上光芒万丈的名字。
  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的梆子声敲过了三更。
  陈默翻动纸张的手指,突然停住了。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坐直身体,将前后几份卷宗迅速摊开在灯下,指尖在几个名字和死亡日期上快速划过、比对。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一个清晰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规律,如同黑暗中狞笑的鬼脸,呈现在他眼前:
  过去连续三届(每五年一届)的龙门宴中,南宁府选拔出的前二十名天才修士,在随后五年内,必定会有四到五人“意外”身亡!
  死因五花八门:练功走火入魔、探索秘境遇险、遭遇仇家截杀、同门比武失手……看似合情合理,分散各地,毫无关联。
  但死亡的时间点,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精准操控着——全部集中在农历每月的“朔月”(初一)前后! 误差不超过三天!
  赵铁山死于朔月后第二天!周子陵和李沧的讣告日期,也赫然在朔月之后!
  “不…这不是巧合!”陈默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一股冰冷的恐惧感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他猛地想起怀中的那枚青玉扣,那刺骨的阴寒和其中游动的血丝。
  猎杀!一场针对龙门宴天才的、持续了至少十五年的、有组织有预谋的猎杀!利用“朔月”这个特殊的时间点……而那枚由知府衙门发放的“青玉扣”,很可能就是标记猎物、甚至……执行猎杀的关键道具!
  “知府衙门的人…发放玉扣…”陈默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血痕。他想起了赵寒衣那枚同样的玉扣,就佩戴在他绯色的官袍上。巨大的阴谋阴影笼罩下来,让他遍体生寒,连窗外的雨声都仿佛变成了索命的低语。
  他必须找到更直接的证据!他需要一具尸体!一具尚未被宗门火化、拥有青玉扣、并且死于近期朔月前后的龙门宴天才的尸体!
  陈默的目光在卷宗上飞速扫视,最终停留在一个名字上:王猛。五年前龙门宴第七名,天生神力,拜入桂州另一个大宗“铁臂门”。讣告显示,他于七天前,在押运一批宗门矿石途中,遭遇山匪劫杀身亡。死亡日期——正是朔月当天!尸体因案情未明,暂存于其遇害地所属的“平阳县”义庄,尚未发还宗门!
  平阳县,距离临江府不过一日路程!
  陈默猛地合上卷宗,眼中燃烧起混杂着恐惧、愤怒与决绝的火焰。他抓起桌上的巡检制式腰刀,吹熄油灯,身影迅速没入府衙外的沉沉雨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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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1 02:32:59

第二十九章青玉扣
  冰冷的夜雨敲打着平阳县破败的屋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不安的腐败气息。陈默裹紧了身上的蓑衣,如同融入阴影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潜行至城西那座孤零零的建筑——平阳县义庄。
  时间已近子时,义庄门口悬挂的两盏白纸灯笼在风雨中摇曳不定,投下扭曲晃动的光影,如同鬼魅起舞。守夜人的小屋透出微弱昏黄的光,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鼾声。
  陈默的心跳得又快又重,几乎要撞出胸膛。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揭开挚友和无数天才陨落真相的执念,如同燃烧的火焰,驱散了部分寒意。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湿腐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回想着驿卒张老三酒后无意间透露的义庄格局和守夜人换班的模糊时辰。
  他绕到义庄后方,目光锁定在一扇低矮、布满蛛网和厚厚灰尘的通风木窗上。窗棂早已腐朽变形,缝隙很大。他屏住呼吸,用腰刀刀鞘小心翼翼地撬动,“嘎吱——”一声轻响,在风雨声中微不可闻。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尸臭、霉味和消毒石灰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陈默咬紧牙关,侧身,艰难地从狭窄的窗口挤了进去。
  义庄内,死寂与阴寒是主宰。月光吝啬地从高窗缝隙漏下几缕惨白的光线,勉强勾勒出厅堂内十几口棺材的轮廓。有的棺木陈旧,积满灰尘;有的则崭新得刺眼,散发着新木和死亡混合的怪异气味。
  他掏出火折子,吹亮一点微弱的火光。豆大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勉强照亮棺材前简陋的铭牌。他强忍着对死亡本能的抗拒和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压迫感,屏息凝神,快速搜寻。
  “王猛……王猛……”他心中默念。
  终于,在靠墙角落一口黑漆薄棺前,他停下了脚步。铭牌上赫然写着:“王猛,铁臂门外门弟子,庚辰年卒于匪祸。”
  找到了!
  陈默的手心全是冷汗,火折子的光芒在他颤抖的手中微微晃动。他对着棺木低声道:“王兄,得罪了,只为查明真相,还你们一个公道。” 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停尸房里显得格外干涩。
  他放下火折子,双手抵住沉重的棺盖,猛地发力!
  “咯吱——吱呀——”
  棺盖摩擦着棺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在这死寂之地如同惊雷。陈默的心脏几乎骤停,侧耳倾听守夜人小屋的动静,好在鼾声依旧。他不敢完全推开,只掀开一道足够探入的缝隙,浓烈的尸臭瞬间加倍涌出。
  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他看清了棺内的景象...
  王猛魁梧的身躯僵硬地躺在里面,脸上带着临死前的痛苦与惊愕。他身上穿着铁臂门的劲装,胸前、腹部有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皮肉翻卷,正是讣告中所说的“遭遇山匪劫杀”的痕迹。尸身显然被简单地清理过,但血迹和泥土仍浸染着衣物。
  陈默的目光,如同鹰隼般越过那些明显的致命伤,死死盯向尸体的丹田位置!那是修士灵根所在,性命交修的根本!
  他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伸出手,颤抖着,一层层掀开王猛腹部的衣物。冰冷的、僵硬的皮肤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当最后一层衣物被掀开时,陈默的呼吸瞬间停滞!
  在王猛本该是丹田气海的位置,没有脏腑破损的伤口,却赫然呈现着一个拇指大小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那黑洞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晶化状态,像是被某种难以想象的高温瞬间灼烧碳化,形成了一圈暗红色的、琉璃般的焦痕,与周围被匪徒砍伤的皮肉创口截然不同!
  “灵根……被挖空了!” 陈默脑海中瞬间闪过古籍上的记载,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这绝非寻常厮杀能造成的伤口!
  他猛地想起怀中那枚冰冷的青玉扣。他迅速掏出玉扣,凑近王猛丹田处的黑洞。就在玉扣靠近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玉扣内部原本缓慢游动的丝丝血线,突然像被惊动的毒蛇,疯狂地扭动、汇聚,朝着黑洞的方向延伸,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吸引!同时,一股更加阴冷刺骨的寒意从玉扣中散发出来,几乎要将陈默的手指冻僵!玉扣本身也微微震颤,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嗡鸣!
  这玉扣……这黑洞……它们之间有联系!
  陈默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立刻将玉扣拿开,那异象才缓缓平息。他强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继续检查尸体。借着火光,他仔细查看王猛的脖颈、耳后、腋下等隐蔽处。
  突然,在尸体的右颈侧,一个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针孔,映入他的眼帘!针孔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如同浸染了铜锈般的诡异青色!
  “噬灵蛊……是噬灵蛊!” 陈默失声低呼,心脏狂跳!他终于想起了那本在赵寒衣府衙库藏中偶然翻到的、记载着域外邪术的残破古籍!
  “噬灵蛊,邪法所炼,细若牛毫,需以灵玉为巢。入体寄于丹田,朔月为引,噬灵根精华,尽夺其根。宿主亡时,丹田洞开,焦若晶焚。注蛊之痕,常在颈侧,色青……”
  古籍上的文字如同烙印般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与眼前王猛尸体上的黑洞、晶化焦痕、颈侧青色的针孔,以及怀中那枚对丹田黑洞产生诡异反应的青玉扣,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
  一个完整而恐怖的链条在他脑中瞬间贯通:
  青玉扣是巢!颈侧针孔是注入噬灵蛊的通道!朔月是发动噬灵、抽干灵根的引子!丹田黑洞和晶化焦痕就是蛊虫完成掠夺后留下的致命印记!
  所谓的“练功岔气”、“同门争斗”、“遭遇匪祸”……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是掩盖这血腥猎杀的幌子!
  发放这玉扣的是谁?是知府衙门!是每一届主持龙门宴的南宁知府!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愤怒和彻骨的悲凉瞬间淹没了陈默。他猛地攥紧了那枚冰冷的青玉扣,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知府衙门…张远…” 这几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头。发放“恩赐”的知府,竟是索命的阎罗!
  就在陈默心神剧震、沉浸在巨大发现带来的冲击中时,义庄紧闭的前门处,突然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清晰声响!
  “咔哒!”
  守夜人醒了!他要进来了!
  陈默头皮瞬间炸开!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将王猛的衣服拉回去,合上棺盖。
  “谁?!谁在里面?!” 守夜人沙哑而带着惊恐的喝问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是门闩被粗暴拉开的摩擦声!
  来不及了!
  陈默猛地吹熄火折子,仓促间只将王猛腹部的衣物草草掩上,甚至没完全盖住那黑洞,便以最快的速度将棺盖往回一推,发出一声闷响。他根本顾不上看是否盖严,就地一滚,狼狈不堪地躲进了旁边一口空棺的阴影里,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如同擂鼓。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守夜人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警惕地探进头来。昏黄的光线在停尸房内扫视,光影摇曳,将棺材的轮廓拉得如同狰狞的巨兽。
  “出来!老子看见你了!” 守夜人壮着胆子吼了一声,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一步步走进来,灯笼的光圈在冰冷的地面和棺材上移动。
  陈默蜷缩在阴影里,大气不敢出,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内衫。他能清晰地听到守夜人粗重的呼吸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突然,脚步声在王猛的棺材前停下了。
  守夜人疑惑地“咦”了一声,提着灯笼凑近:“这棺盖……怎么像是动过?没盖严实?”
  陈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看到灯笼的光线聚焦在那条被他仓促推合留下的缝隙上!守夜人犹豫了一下,伸出枯瘦的手,就要去推动棺盖!
  一旦推开,王猛那诡异的丹田黑洞暴露在灯光下,他陈默就彻底暴露了!
  千钧一发之际!
  “喵嗷——!!!”
  一声凄厉尖锐到极点的猫嚎,如同鬼哭,猛地从义庄屋顶炸响!紧接着是瓦片被踩踏碎裂的哗啦声!
  “哎哟我的娘!”老吴头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风灯差点脱手摔在地上。他惊魂未定地抬头望向屋顶,破口大骂:“该死的畜生!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愤怒和惊吓暂时压过了疑惑,他提着灯,骂骂咧咧地快步朝大门走去,显然是去查看屋顶的“罪魁祸首”。
  听着脚步声远去,大门“哐当”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传来。陈墨才敢从空棺后缓缓探出身,浑身已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他靠在冰冷的棺材上,大口喘息着,心脏狂跳不止。刚才那一声猫叫……真是天不绝他!
  他不敢再停留,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王猛的棺材,将王猛惨死的模样和那丹田黑洞、颈后针孔牢牢刻在心底。然后,他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原路退出了这令人窒息的人间炼狱。
  雨势渐歇,天色将明未明。陈默在泥泞官道上疾行,怀中的青玉扣与义庄所见如同两块寒冰,不断侵蚀着他的心神。他必须立刻赶回临江府,将这一切告知赵寒衣!作为知府,作为同窗挚友,他必须知道这滔天阴谋!这已非一宗一门之事,而是席卷整个南宁府乃至桂州修行界的黑暗毒瘤!
  然而,刚出平阳县界,进入一片荒僻林地,一股冰冷的杀机骤然锁定了陈默!
  破空声尖啸!数道淬毒的弩箭从林间阴影激射而出,直取陈默后心要害!
  陈默虽非顶尖修士,但多年习武的警觉与巡检的实战经验救了他一命。他近乎本能地一个狼狈翻滚,弩箭“夺夺夺”钉入身旁树干,箭尾剧颤,泛着幽蓝光泽。
  “什么人?!”陈默拔出腰刀,背靠大树,厉声喝问。冷汗瞬间布满额头,他意识到,自己的调查终究还是惊动了幕后黑手!义庄之行并非全无破绽!
  林中阴影晃动,五名身着黑色劲装、脸覆恶鬼面具的杀手无声现身。他们步伐沉稳,气息阴冷,眼神漠然如视死人,显然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修为皆在陈默之上!为首一人手中短刃,寒光流转。
  “交出玉扣,留你全尸。”为首杀手声音沙哑,毫无情感。
  陈默心沉谷底,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交出是死,不交也是死!他猛地将一块碎银砸向侧面草丛,同时反身向另一方向疾冲,试图制造混乱突围!
  “找死!”杀手头领冷哼一声。五人如鬼魅般散开,瞬间封死陈默所有去路。刀光剑影交织成网,凌厉的劲气割裂雨后的潮湿空气。陈默奋力挥刀格挡,巡检腰刀虽利,却难敌对方修为与配合。嗤啦一声,他肩头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剧痛钻心!
  眼看下一刀就要斩断他的脖颈!
  “哼,好大的狗胆!”
  一声清朗冷喝如惊雷炸响!一道凌厉无匹的青色剑气自林外破空而至,后发先至,“铛”的一声脆响,精准无比地将劈向陈默的致命一刀荡开!剑气余势不衰,将持刀杀手震得连退数步,虎口崩裂!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如同融入晨光的青松,倏然出现在陈默身前。来人约莫舞象之年,面容普通,眼神清澈却隐含锋锐,一袭青衫磊落,背负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他随意一站,渊渟岳峙,无形的剑意弥漫开来,竟让五名杀手如临大敌,攻势为之一滞。
  “以多欺少,背后偷袭,还蒙着脸,真是下作至极。”青衣青年目光扫过众杀手,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杀手头领眼神一厉:“阁下何人?莫要多管闲事!”
  “路见不平的路人。”青衣青年嘴角微扬,手已按上剑柄,“现在滚,还来得及。”
  “杀!”杀手头领不再废话,一声令下,五人同时暴起,刀光剑影再次笼罩而来,这次连那青衣青年也一并纳入攻击范围!
  青衣青年眼神一凝:“冥顽不灵!”长剑铿然出鞘,剑光如青色匹练,瞬间在身前交织出一片密不透风的剑网。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声密如骤雨!他剑法精妙绝伦,身法更是飘逸如风,竟以一己之力,将五名杀手的狠辣攻势尽数接下,还游刃有余,甚至不时反击,逼得对方手忙脚乱。
  陈默看得心神剧震,此等剑术修为,远超他想象!他强忍伤痛,觑准一个空档,腰刀奋力劈向一名围攻者的下盘,试图分担压力。有了这神秘青衣青年的援手,陈默压力大减,两人虽无言语,却在生死搏杀间形成微妙配合。
  青衣青年剑势愈发凌厉,抓住对方一个配合间隙,剑光如毒龙出洞,瞬间刺穿一名杀手咽喉!紧接着剑势回旋,又荡开两柄袭来的兵刃,反手一掌印在另一名杀手胸口,将其打得吐血倒飞!
  眼看同伴瞬间折损两人,杀手头领心知今日事不可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不甘,猛地掷出一颗黑色弹丸!
  “闭气!”青衣青年厉喝,一把拉住陈默疾退!
  “噗!”黑烟弥漫,带着刺鼻腥臭,迅速笼罩四周,遮蔽视线。
  待烟雾稍散,剩余三名杀手已不见踪影,只余地上两具尸体。
  青衣青年收剑入鞘,皱眉看了眼烟雾消散的方向,随即转向脸色苍白、肩头血流如注的陈默:“你怎么样?”
  陈默喘息着,捂住伤口,感激道:“多谢…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在下临江府主簿兼巡检,陈默。”
  “主簿?”青衣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拱手,“在下林青江(姜青麟),一介游侠。陈大人,你怎会惹上这等死士?”
  陈默看着地上尸体,又想起剑冢的骨灰、义庄的黑洞,心中悲愤与急迫交织:“林少侠,此事说来话长,关乎一桩惊天阴谋!在下必须立刻赶回临江府衙,面见知府大人!”
  姜青麟见他神色凝重,伤势虽重却目光坚定,沉吟片刻道:“此地不宜久留,杀手可能去而复返或有援兵。我护送你回城。”
  陈默感激不尽:“如此,有劳林少侠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1 02:48:40

第三十章夺天造化丹
  有姜青麟护送陈默一路疾行,午后抵达临江府城。陈默不顾肩伤与满身血污,直奔知府衙门后宅。
  “赵大人一早出府,尚未归来。”门卫回道。
  陈默心焦如焚:“赵大人一回来,立刻通知我!有要命的大事!”他强压急切,转向姜青麟:“林少侠,辛苦你了。先去我住处稍歇,我处理下伤口,再议。”他这模样,实在不便招摇。
  姜青麟点头:“好。”他也需要理清这惊天秘闻。
  回到陈默住处,仆人备好了热水衣物。姜青麟被引入内房。他脱下染血外袍,露出贴身青色内衬。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内衬暗袋——护心符和储物匣安稳地贴肉藏着,这是他保命的根本,从不离身。此刻,他犹豫了一瞬:这是官衙内宅,相对安全,也确实需要清洗。他小心取出两样物品,放在待换的干净衣物最上面,确保伸手就能拿到。
  他刚踏入浴桶,温热的水缓解了些许疲惫,脑中却飞快闪过义庄黑洞、噬灵蛊、青玉扣的线索。这阴谋的庞大令人心惊。
  "林少侠!赵大人回来了!快!"门外突然响起陈默急促的喊声,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颤抖。
  姜青麟心头一紧!这么快?事态比预想更急!他立刻起身抓布巾。"稍等,我穿衣!"姜青麟扬声回应,伸手就去抓那叠衣物------以及上面的护心符和储物匣。
  房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陈默冲了进来... 他根本没看姜青麟的动作,一把抓住他刚拿起衣物的手臂,用力往外拽!"来不及了!快走!"
  陈默力道极大,姜青麟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手中的衣物连同护心符和储物匣顿时脱手,散落一地!"我的东西!"姜青麟急道,想挣脱去捡。
  "寒衣兄在等!迟则生变!"陈默声音斩钉截铁,几乎是拖着姜青麟往外冲,他肩头的伤口因用力而再次渗血,染红了绷带,但他眼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天大的事!关乎无数性命!"
  看着陈默肩头的血和眼中孤注一掷的决绝,姜青麟瞬间明白:在陈默心里,立刻见到赵寒衣、揭露阴谋压倒一切!他暗叹一声,目光最后扫过地上散落的护心符和储物匣,心中焦灼万分,但终究咬牙,任由陈默拉着, 仅穿着湿漉漉的里衣,狼狈不堪地被拽出房间,冲向知府书房!心中只盼东西别被仆人乱动。
  赵寒衣书房。
  “默之?!你这是……”赵寒衣见陈默肩伤渗血、衣衫狼狈,身后还跟着个只穿里衣的年轻人,惊得霍然起身,满脸关切震惊。他抢步上前扶住陈默,“快传府医!”他目光锐利扫向姜青麟:“这位是?”
  “在下林青江,途中遇陈大人遇袭,援手而已。”姜青麟强自镇定道,心中懊恼万分。
  “多谢林少侠!”赵寒衣郑重道谢,随即焦灼地看向陈默,“默之,到底怎么回事?谁伤的你?先坐下!”
  "寒衣兄!出大事了!"陈默抓住赵寒衣手臂,声音嘶哑急促... "发放玉扣的是知府衙门!蛊巢就在玉扣里!朔月夜发动,吞噬灵根!那些意外全是假的!"陈默双眼赤红,死死盯着赵寒衣腰间的青玉扣,"寒衣兄!幕后黑手必与历任知府、甚至巡抚衙门有关!必须立刻上报钦天监彻查!否则更多人要死!"
  赵寒衣听着,脸上的关切震惊一点点褪去。眼神从惊愕变得深沉复杂,最终归于一片死水般的平静。他缓缓坐回主位,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腰间的青玉扣。
  书房死寂。只有陈默粗重的喘息。
  许久,赵寒衣才轻叹一声,声音疲惫:"默之...你...果然查到了。"
  这句话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陈默最后一丝侥幸!他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之前强行压下的所有疑点——赵寒衣佩戴的玉扣、他对天才死亡的“平淡”反应、甚至他升迁速度的异常——此刻轰然炸开,串联成一条指向冰冷真相的血线! 陈默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和最后的不敢置信:"寒衣兄...你...早知道?!"
  赵寒衣没直接回答,疲惫地揉揉眉心:“你伤得不轻,心神激荡。林少侠也……不成样子。真相太沉重。不如先让府医看看,你们也梳洗换衣,定定神。半个时辰后,书房细谈,如何?”他目光扫过陈默的血污和姜青麟的狼狈,“这副模样,也非议事之态。”
  陈默心急如焚,但肩伤剧痛,失血虚弱,加上自己一身狼藉,姜青麟更是衣不蔽体,确实不妥。赵寒衣那句“果然查到了”和复杂眼神,让他心头尚存一丝希望——也许寒衣兄并非主谋?他看了一眼姜青麟,对方几不可察地微微点头。
  “好。有劳寒衣兄。”陈默压下翻腾的疑虑,点头。
  姜青麟沉默,心中警铃大作。赵寒衣太平静了,这“休整”像在拖延。但他身无长物,只能暗自调息。
  两人被引至西厢暖阁。府医为陈默重新包扎伤口。仆人为姜青麟送上干净青衫。陈默匆匆擦洗换衣。姜青麟默默换上,心中对遗失物品忧虑更深,却无法声张。
  暖阁门被轻敲。
  “陈主簿?林少侠?大人有请!”赵寒衣长随的声音传来。
  陈默心弦绷紧,立刻起身。姜青麟紧随其后。
  书房内,灯火通明,下人已屏退。桌上摆着点心和一壶刚沏的热茶。
  “默之,林少侠,坐。伤如何了?”赵寒衣神色平静,甚至带点温和笑意,亲自为两人斟茶,“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定定神,我们慢慢谈。”
  陈默无心喝茶:“寒衣兄,事不宜迟!我们…”
  赵寒衣抬手打断,将茶杯推近陈默:"稍安勿躁。你刚才所言,太过骇人。我需要确认关键细节,这关乎下一步。"他目光紧锁陈默,"你确定王猛丹田是晶化黑洞?那玉扣靠近时,血丝真会躁动,散发寒意嗡鸣?"
  陈默精神一振,这正是铁证!他端起茶杯想润喉好详细说:"千真万确!那黑洞边缘焦黑晶化,硬如玉石!玉扣一近,血丝如活物躁动欲出!寒意刺骨!古籍'焦若晶焚'之状完全吻合!这就是噬灵蛊!我们必须..."
  话音戛然而止!
  一股猛烈眩晕如重锤砸来!眼前赵寒衣身影剧烈晃动分裂。四肢力量瞬间抽空,沉重麻痹蔓延全身!茶杯“啪嚓”摔碎在地!
  “茶…有毒!”陈默惊骇欲绝,想指赵寒衣,却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旁边姜青麟在茶杯落地时已察觉不对!他只沾湿了少许嘴唇。此刻虽感眩晕麻痹,但修为意志强韧!他猛地拍桌站起,怒喝:“赵寒衣!你!”右手闪电般探向腰间——却抓了个空!
  赵寒衣脸上温和尽褪,只剩冰冷漠然。他轻轻挥手。屏风后两道灰影如鬼魅闪出!速度极快!姜青麟中毒在先,反应稍迟,只觉劲风扑面,后颈剧痛!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赵寒衣起身,走到昏迷的陈默身边蹲下。动作轻柔却冰冷。他伸手探入陈默怀中,摸索片刻,掏出那枚冰凉的青玉扣,紧紧攥在手心。寒意刺骨。他看着陈默苍白的脸,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带下去,严加看管。无我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他冷冷吩咐。
  ……
  陈默被头痛和寒意唤醒,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雅室。窗外是临江夜景。他被安置在椅上,浑身酸软无力,灵力被封。姜青麟倒在旁边地毯上,未醒。赵寒衣独坐对面自斟自饮,那枚青玉扣随意放在手边。
  "醒了?"赵寒衣声音平淡。
  "赵寒衣!!"陈默目眦欲裂,愤怒与背叛感灼烧心肺,"茶里有毒!你果然是他们的人!那噬灵蛊!你都参与其中!"他挣扎,身体沉重。
  "'封灵散'而已,死不了。"赵寒衣又倒一杯,"默之,我们相识多少年了?书院同窗,龙门宴同届,科举同场...情同手足。"他看向陈默。
  "手足?!"陈默悲愤冷笑,"你就这样对兄弟?下毒?帮着残害子陵!李沧!那些天才?!"
  "残害?"赵寒衣目光锐利如刀,带着压抑的痛苦和嘲讽,"你只看到天才死了,灵根被夺。可知那些'净化'过的灵根精华,炼成了何物?"他身体前倾,声音压低,带着蛊惑的狂热:"'夺天造化丹'!逆天改命,夺天地造化!一颗,庸才脱胎换骨,瓶颈者破境如喝水!一颗,增寿五十年!这是力量!是长生!是通天大道!"
  他眼中燃起扭曲的火焰,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你我曾是龙门宴失败者!科举,你落第,我侥幸!这世道,仙凡有别,弱肉强食!没力量没寿命,我们永远是任人践踏的蝼蚁!"
  他灼热地盯着陈默:"默之!识时务!加入我们!巡抚大人需要你!以你才智,加上造化丹...我们兄弟联手,何愁不能立足?权势!力量!长生!唾手可得!这不比你做个小主簿强百倍?不比子陵他们死得不明不白强?!"
  陈默听着这疯狂的诱惑,看着面目全非的挚友,只觉灵魂深处寒意彻骨。他缓缓摇头,眼神悲凉却清澈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寒衣...你疯了。我陈默,读圣贤书,明是非,知廉耻。此等以挚友之血、同窗之命铺就的‘通天大道’,我一步也不屑踏!宁死不为!道不同,不相为谋!"
  "宁死不为?"赵寒衣眼中最后一丝温度熄灭,只剩冰冷杀意和失望。"好。果然还是那个固执的陈默之。道不同。"他缓缓起身,整理官袍。"你以为查到这些皮毛,就能撼动巡抚?捅破这天?"
  赵寒衣声音淬冰,"钦天监?朝廷?呵...这盘棋,远超你想象。你,还有这林少侠,知道太多了。只有死人,才能永远闭嘴。"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陈默,眼神复杂,终归决绝冰冷:"念旧情,给你痛快。上路吧,默之。黄泉路上...替我给子陵...带声抱歉。"
  话音落,赵寒衣脸上最后一丝复杂彻底消失,嘴角勾起一丝冷酷无情的弧度,猛地一拍桌子!"咔嚓!"机括轻响。
  一侧雕花墙壁瞬间翻转!四名黑衣鬼面杀手如同从阴影中凝结而出,动作无声无息,手中劲弩早已上弦,淬毒弩矢泛着幽蓝寒光,冰冷的杀机瞬间将陈默和姜青麟牢牢锁定!
  "杀!"赵寒衣背过身,冷酷下令。
  咻!咻!咻!咻!
  四支毒弩离弦,撕裂空气,发出死神的尖啸,射向无法动弹的两人!”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1 02:57:25

第三十一章缥缈阁
  一个新鲜的土堆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沾满泥土的手,接着一个人影艰难地从松软的泥土中挣扎着爬出。若是此刻有人在此,定要骇得魂飞魄散,以为是尸变诈起。
  姜青麟茫然地环顾四周,入眼尽是荒凉。一个个低矮的土丘无序地散布着,没有墓碑,没有一丝生气。浓重的腐臭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直冲鼻腔,脚下是松软湿滑、仿佛随时会陷下去的泥地。风吹过枯死的灌木和歪斜的树干,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唯一仅存的几只乌鸦栖息在一颗歪斜的枯树上... 那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贪婪地转动着,死死盯着姜青麟,仿佛在等待一场迟来的盛宴。
  神志如潮水般涌回,之前的记忆瞬间清晰:宴席上的毒茶,脑后沉重的闷击……醒来,便是这人间地狱。他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破烂的锦袍,眼神骤然一凝——衣物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箭孔,干涸发黑的血迹将大片布料染成暗褐色。最触目惊心的是心口处,箭孔尤为密集,几乎叠成了一个血洞!他忽觉身下泥土里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姜青麟猛地起身刨开浮土,瞳孔骤然收缩!是一具尸体!当看清那熟悉的面容时,他心头剧震:"陈默!"他发疯般将尸体从土中拖出。陈默身上所穿的衣物与他一般无二,同样布满了致命的箭孔。不同的是,因为搬动,早已凝固发黑的伤口边缘,竟又渗出些许暗红粘稠的血浆。
  陈默双眼圆睁,瞳孔早已涣散,却凝固着一种极致的情绪——那是不甘的愤怒,是质疑,直勾勾地“瞪”着这片灰暗的天空。
  姜青麟沉默地凝视着陈默的遗体,一股难以遏制的、冰寒彻骨的怒火自脚底直冲天灵盖!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弥漫开来,连盘旋的乌鸦都似乎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气息,不安地飞高了少许。他死死攥紧拳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皮肉,殷红的血珠顺着指缝一滴、一滴,沉重地砸落在身下冰冷的泥土里。
  良久,他才缓缓蹲下,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将陈默怒睁的双眼合拢。他在乱葬岗的废墟中翻找,最终只寻到一把只剩半截、锈迹斑斑的铁锹。他挥舞着这残破的工具,如同挥舞一柄巨斧,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汗水混着泥土从额角滑落,浸透了破烂的衣襟。粗糙的锹柄摩擦着早已磨破的虎口,带来钻心的疼痛和新的血迹,但他浑然不觉。 硬生生将一棵碗口粗的枯树齐根砍断。接着,他调转锹头,以锹刃为凿,以锹柄为锤,在粗壮的树干上奋力劈凿。木屑纷飞,每一次沉重的敲击都震得他手臂发麻,但他咬紧牙关,眼中只有悲愤和必须完成任务的执念。 足足耗费了近一个时辰,他才在坚韧的树干内部,硬生生掏挖出一个粗糙但足够容纳陈默尸身的简陋"木匣"。
  他又接连斩断数棵同样干枯的树木,将它们劈成大小不一的柴薪,与收集来的大量枯枝败叶一同,在选定的空地堆起一座高高的柴堆。他小心翼翼地将陈默的遗体平放在柴堆顶端,整理好他染血的衣襟,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张凝固着不甘的脸庞。然后,他屈指一弹,一缕精纯的灵力化作炽白的火苗,精准地落在柴堆底部干燥的引火物上。“轰”的一声,火焰瞬间升腾而起,贪婪地吞噬着木柴和陈默的身躯。
  一股混合着皮肉焦糊与木材燃烧的浓烈腥臭气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然而姜青麟如同化作了旁边另一棵枯树,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跳动的火焰在他深潭般的眼眸中燃烧,映照出冰冷的杀意和刻骨的悲痛交织在一起。他紧握的双拳指节发白,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只是如同石雕般静立在熊熊烈焰旁... 守了一整夜。待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火焰终于熄灭,只余下一堆灰烬和零星未燃尽的焦黑木炭。姜青麟沉默地将尚有余温的骨灰仔细收敛,装入那个粗糙的木匣中,用布条牢牢缚在背上,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埋葬了他挚友的绝望之地。
  他径直来到了陈默的府邸。府邸大门紧闭,门口悬挂的白灯笼和素缟在风中微微飘荡,透着一股死寂的哀伤。然而,府内却反常地安静,下人们面色沉重,步履匆匆,彼此间低声交谈也带着小心翼翼,虽未大乱,但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下,分明压抑着巨大的恐慌和茫然。显然,陈默的死讯已经传回,但府中主事者似乎竭力在控制局面,等待或隐瞒着什么。姜青麟目光冰冷,避开正门,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之前洗漱的房内。取出了自己的护心符和一储物匣。东西到手,他没有丝毫停留,转身便融入晨雾之中。
  他在城中寻了一间不起眼的客栈,开了一间上房。直到房门紧闭,布下简单的警示禁制,他才真正松了口气。仔细检查自身,他惊异地发现,除了衣物上的破洞和血迹,身体上竟然连一丝伤痕都找不到,更别提心口那致命的箭创了!这绝非凡俗手段能及!他猛地想起一事,立刻屏息凝神,内视己身。那寻常寻不到踪迹、如同心尖一点微尘的小蛊虫,此刻终于被他清晰地“看”到——它正静静“趴伏”在他心脏搏动最有力的位置,形态萎靡,通体黯淡无光,原本微弱的生机几乎断绝,仿佛为了抵御那致命的万箭穿心之厄,耗尽了它所有的本源力量。
  “依依……”姜青麟喃喃低语,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心口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蛊虫搏命守护时带来的奇异暖意,随即又化为一片冰冷。“当初你俏皮地说这是‘情蛊’……原来是骗我的。”他嘴角扯出一抹苦涩而自嘲的弧度,摇头失笑,但眼中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心悸与对依依更深沉的感激和担忧。“此番若无依依你这‘情蛊’……我姜青麟此刻,早已与陈兄同眠于那乱葬岗的黄土之下了。”他的目光落在桌上那个承载着陈默骨灰的粗糙木匣上,声音低沉却带着钢铁般的意志:“放心吧,陈兄。此仇不报,姜青麟誓不为人!血债,必以血偿!”
  他从储物匣中取出备用的衣物换上,洗净身上的血污尘土。随后,他再次取出储物匣,拿出笔墨纸砚,在桌案上铺开信笺,提笔疾书。笔走龙蛇,将日月关兵符、临江遇袭、陈默惨死、自身险死还生等事简洁而清晰地写下。笔锋行至末尾,他手腕猛地一顿,悬停在半空。墨汁在笔尖凝聚,几乎滴落。他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反复权衡着。“此番遭遇之噬灵蛊……”这行字在脑海中翻滚。将此事与父王当年的蛊毒联系起来,意味着他正式踏入了一个更为黑暗、凶险万分的漩涡,不仅是他自己,更可能牵连到京中那位收信人。这封信一旦送出,便再无退路。他闭上眼,父亲临终前痛苦扭曲的面容、陈默死不瞑目的双眼交替闪现。最终,他猛地睁开眼,眸中只剩下玉石俱焚般的决绝。笔锋落下,再无迟疑,将那行字清晰地写在了信笺之上:
  “此番遭遇之噬灵蛊,其手法歹毒,源头诡秘,或与当年父王薨逝前所中蛊毒之施术者,可能系出同源!”
  待墨迹干透,他将信笺小心折好,装入特制的信封,并用火漆密封。然后,他背起装着陈默骨灰的木匣,推门而出。
  姜青麟稍作打听,便得知临江府最大的情报枢纽——缥缈阁的所在。当他站在缥缈阁那气派非凡、人来人往的大门前时,脸上已覆上了一张毫无表情的青铜鬼面。踏入阁内,立刻有一名身着素雅青衣的侍女迎上前来。
  这缥缈阁分号遍布天下,门面光鲜,陈列着琳琅满目的灵器、丹药,也做着抵押鉴宝的生意,往来修士络绎不绝,端的是热闹非凡。然而,真正了解内情的人都清楚,这些不过是幌子。缥缈阁真正的命脉,是那深藏不露、无所不包的情报买卖!上至宗门秘辛、奇闻异事,下至江湖恩怨、坊间流言,甚至连那发行天下、记录江湖大小事的各类“邸报”,以及其中最具分量、令无数青年才俊趋之若鹜、搅动江湖风云的权威榜单——
  “潜龙榜”专录天下最具潜力、尚在成长中的绝世天骄。
  与那更为令人敬畏、象征着当世巅峰武力的“惊神谱”收录公认的、非朝廷军方体系的至强者,共三十六位,亦皆是由缥缈阁一手包办、评定发布!
  只要你能付出足够的代价,或掌握着同等价值的秘密,便能在此购得所需。除了直接涉及朝廷中枢与军方的核心机密他们不敢碰触,天下间几乎没有缥缈阁不敢卖的消息。正因如此,那些被泄露了隐私、挖了墙角的宗门大派,无不对这缥缈阁恨得牙痒痒,却又常常不得不捏着鼻子,与之做着见不得光的交易。
  传闻缥缈阁背后的靠山深不可测,据说是朝中某位权倾朝野、修为通天的大能高官。为了震慑四方,缥缈阁在每州首府的总阁,都秘密坐镇着一位元婴期的老祖级人物!这等底蕴,寻常二三流的宗门势力,谁敢轻易招惹?
  侍女见到姜青麟脸上的鬼面,神色如常,显然见惯了各种遮掩身份的客人,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问道:“这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缥缈阁灵器、丹药、鉴宝、消息,应有尽有。”
  姜青麟一言不发,直接从怀中掏出一物,亮在侍女眼前——那是一枚通体流转着深邃紫芒、边缘隐有云纹浮动的玉牌!
  那侍女的目光触及玉牌的瞬间,脸上的微笑骤然凝固,瞳孔猛地收缩!她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紫…紫玉令?!”她慌忙深深低下头,姿态恭敬得近乎卑微:“大人恕罪!小人眼拙!不知是持紫玉令的大人驾临!大人有何吩咐,小人万死不辞!” 紫玉令!缥缈阁最高等级的贵宾信物,持令者身份等同于总阁主亲临!全国拥有此令者,屈指可数!
  “此处分部,可有传讯台?”姜青麟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冰冷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有的,大人!就在内阁!”侍女头也不敢抬,连声应答。
  “唤此处分阁主来见我。”姜青麟收起玉牌。
  “是!大人请随小人至雅间稍候,小人即刻去请阁主!”侍女连忙应声,亲自引路,将姜青麟带至五楼一间极为雅致清静、可俯瞰城外奔流大江的静室,又命人奉上最顶级的灵茶灵果,这才脚步匆匆地退下。楼下一些常客目睹这鬼面人竟被如此恭敬地引上五楼禁地,不由得纷纷侧目,低声议论:“看那侍女的恭敬劲儿…嘶,恐怕是哪位了不得的大人物亲至了!”
  静室内,姜青麟负手立于窗边,目光沉凝地注视着脚下奔涌的江水,对身后侍女奉上的珍馐视若无睹。约莫半盏茶功夫,门外传来急促而恭敬的叩门声。
  “进。”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须发皆白、身着锦袍的老者几乎是小跑着进来,甫一进门,便对着姜青麟的背影深深一揖到底,姿态谦卑至极:“老奴临江分阁阁主郑长永,参见持令大人!不知大人亲临,有失远迎,万望大人恕罪!”
  “免礼。”姜青麟并未回头,声音依旧平淡,“即刻通过传讯台,传讯桂州分阁阁主,命他放下一切事务,以最快速度赶来此地见我。有要事相托。”
  “是!老奴遵命!这就去办!”郑长永没有丝毫犹豫,立刻领命而去,行动间带着十二万分的郑重。
  姜青麟便在静室中等待。期间有侍女数次进来更换茶水点心,他始终未动分毫,只是静静地伫立窗边,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时间一点点流逝,从晌午到日暮。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1 03:13:22

第三十二章玉佩
  直至夜幕完全笼罩临江府,静室的门才再次被敲响。一个面带倦容、衣袍上还沾着些许尘土、发髻微乱的中年男子疾步而入,他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疾驰未曾停歇。他一进门,便对着窗边的背影单膝跪地,气息不稳地道:“小人桂州分阁阁主张岚,奉令星夜赶来!参见持令大人!请大人吩咐!”
  姜青麟这才缓缓转过身。看到张岚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的模样,知晓他确是接到消息便不顾一切地赶来了。他不再赘言,直接从储物匣中取出那封密封的信件和一个精致的密匣,递了过去。
  “此信与密匣,即刻送往京城总阁,面呈阁主亲启。告诉他,此乃‘紫玉令’所托,务必亲手交予‘上面’那位大人。”姜青麟的声音透过面具,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和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惜代价,动用最快的秘密渠道,确保万无一失,中途不得经任何旁人之手!若泄半分消息,唯你是问!”
  张岚双手恭敬地接过信与匣子,入手只觉那匣子沉重异常。他心中凛然,不问缘由,斩钉截铁地应道:“是!大人放心!小人以性命担保,定将此物安全、隐秘、最快送达京城总阁!绝无差池!”
  “去吧。”姜青麟微微颔首。
  张岚起身欲退,又听姜青麟道:“且慢。唤郑长永进来。”
  “是!”张岚应声退出。不多时,郑长永再次小跑着进来,躬身听命。
  “阁内可有上好长兵?”姜青麟直接问道,“戟最佳。若无,长枪亦可。需沉重、坚韧、锋利,未经符箓阵法加持扰其纯粹者。”
  郑长永略一思索,谨慎回道:“回大人,戟乃罕见兵刃,阁内暂时确无收藏。长枪倒有三柄珍藏。一柄‘青蛟’,乃千年铁木为杆,寒铁为锋,枪身嵌有轻灵、锋锐法阵;一柄‘破军’,玄铁混合星辰砂所铸,枪身刻有破甲、碎罡符文;最后一柄……”他顿了一下,“名为‘玄金’,通体由北海寒潭底采出的整块精玄铁母千锤百炼而成,重逾三百斤,锋锐无匹,坚不可摧。正因其追求极致刚硬与破罡之效,枪身未镌刻任何符箓阵法。只是……此枪过于沉重刚猛,运使极难,多年来问津者甚少。”
  姜青麟眼中精光一闪:“就要这‘玄金’。包好,我要带走。”
  “是!老奴这就去取来!”郑长永不敢怠慢,亲自去办。很快,一个用厚实黑布包裹的长条形沉重物件便被送到了静室。
  姜青麟单手提起,入手沉重异常,他掂量了一下,似乎颇为满意。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缥缈阁。
  几天后,有眼尖的熟客发现,原本高悬于三楼兵器阁最显眼位置、作为镇店之宝之一的“玄金重枪”,已然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展台。
  “咦?那杆玄金枪…被人请走了?”一位常客惊讶道。
  “可不是嘛!”旁边一位知晓些内情的管事模样的中年人接口,语气带着感慨,“听说就是前几日那位大人物带走的。啧啧,那枪通体由北海寒潭底的精玄铁母所铸,重逾三百斤,锋锐无匹。为了追求极致的刚硬与破罡之效,枪身上未镌刻任何符箓阵法,寻常修士别说运使如飞,连拿稳都费劲,更嫌其笨重无灵性。多少年来,问津者寥寥,都道是件华而不实的摆设。”
  旁边一位一直沉默不语、腰间佩刀的精悍汉子闻言,嗤笑一声,瓮声道:“你们懂个屁!符箓阵法?那是对自身修为没底气的庸人才依赖的外物!真正的枪道大宗师,一枪刺出,自身灵力便是最霸道的符,最凌厉的阵!要的就是这千锤百炼、浑然一体的纯粹刚猛!那玄金枪,生来就是为杀伐而存,落在真正懂它、配得上它的人手里,才是宝刃得遇明主!”他说完,饮尽杯中酒,眼中闪过一丝对那位未曾谋面的持枪者的敬意。
  姜青麟背着沉重的木匣,单手提着玄金枪布裹,踏出临江府城门。夕阳熔金,在他玄色劲装上镀了一层冷硬的辉光。疲惫深植筋骨,眼神却如淬火的寒星,沉淀着不容动摇的决绝。
  他没有选择官道驿站,而是折入一条通往山林的僻静小路。连日来的死里逃生、挚友惨死、阴谋揭露,以及心口那为守护他而几乎耗尽本源的蛊虫传来的微弱悸动,都让他身心俱疲。他需要片刻的宁静,需要调息压制体内因悲愤激荡而略显微乱的真气,更需要整理那几乎要将理智淹没的血色思绪。
  一股清冽、浩瀚、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熟悉感的灵压,如同山涧寒流,悄然拂过林间。
  姜青麟瞬间绷紧,手已死死扣住玄金枪布裹!目光如出鞘的冷电,刺向灵压源头——枫林深处那被无形气机扰动的绚烂霞光。
  光影摇曳,一袭紫绡云纹道袍的绝色身影踏虚而立。玉冠高束如瀑青丝,凤头玉簪流转着夕照的余温。容颜如玉,却覆着一层月宫清辉般的冷意。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右眼——瞳孔深处,那抹蕴含星河的淡紫色光晕此刻正微微亮起,穿透暮霭与风尘,精准地落在姜青麟身上! 是她!四年前咸城都卫所仪门之外,硝烟弥漫中,那个被他扶住腰身、清冷出尘的紫云山真传弟子!
  叶倩的心,在洞玄灵目捕捉到那张褪去稚气、线条更显冷硬如刻的脸庞时,骤然一紧。 四年了!那个在混乱战场中撞入她怀里的少年将军,那个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其银甲下滚烫力量与惊人克制的“麒麟儿”!他眉宇间刻着的沉重疲惫,看到他心口位置,因那奇异蛊虫本源大损而显得比别处黯淡几分的生命灵光;那近乎本能护着木匣的手势……像冰冷的细针,刺破了她清修多年的静水心湖,泛起怜惜的涟漪。袖中的手无意识地微微蜷缩,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当年他护臂托住后腰时,那隔衣传来的、灼热而刚硬的触感。
  “福生无量天尊。”叶倩稽首,声音清越如冰玉相击,努力维持着超然,却终究比四年前少了一丝绝对的冰冷。“姜……公子。四年未见,公子……别来无恙?” 她略去了“殿下”,用了更显亲近的“公子”,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姜青麟目光微凝,随即了然。他收敛了外放的警惕,姿态恢复沉稳,还了一礼:“原来是叶仙子。咸城一别,匆匆四载。” 语气平静无波,如同陈述一个简单事实。
  叶倩的目光掠过他身旁那散发着死寂气息的木匣,洞玄灵目瞬间洞察了其中承载的悲恸。一丝真切的怜惜在她清冷的眸底飞快掠过。“公子背负甚重。”她的声音放轻了些许,如同叹息,“此间祸事,血煞虽烈,然阴邪之根,恐非表象。贫道追查一桩旧案,其邪术痕迹……指向漠北万蛊窟。公子此番际遇,或与之有所牵连,望……多加小心。” 言语如刀,直指核心,却也是她能给予的最大提醒。
  “万蛊窟?!” 姜青麟的瞳孔骤然收缩如针!他面上肌肉纹丝不动,唯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眸,瞬间变得如同极地万载不化的玄冰,锐利、凝重、杀机内蕴。他抱拳,动作沉稳却重若千钧,声音低沉如同闷雷滚过大地:
  “多谢仙子提点!此名……于我,重逾性命!”
  叶倩敏锐地捕捉到他眼中那瞬间爆发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与沉痛,也感受到了那份源于血脉的刻骨仇恨。她右眼的紫芒几不可察地流转了一下。果然…… 她轻轻颔首,算是回应。晚风拂过,扬起她紫色的衣袂和几缕青丝。
  “公子前路艰险,珍重。”她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飘渺清冷。广袖微拂,足下“步虚”之术发动,身影如一抹被暮色浸染的紫云,向后无声飘退。
  就在她身影即将彻底融入那漫天燃烧的金红晚霞之际,她的身形似乎有微不可察的一顿,目光在姜青麟强压仇恨、疲惫却坚定的身影上再次停留了刹那,那眼神中仿佛掠过一丝极淡的忧虑,随即,素手似不经意般拂过腰间丝绦。一枚小巧玲珑、通体剔透的紫色玉佩,在最后一缕天光的映照下,划出一道极其内敛的微光弧线,精准而轻巧地落在姜青麟脚边冰冷的青石之上。 没有法术的炫目,只有玉石本身温润内蕴的光泽一闪而逝。
  同时,一句比穿过枫叶的晚风更轻、却清晰得如同直接印入脑海的低语,随风送至:
  “佩可宁神。江湖路远……望君安。”
  紫影杳然,枫林死寂。唯余那枚静静躺在青石上的玉佩,散发着清冽如雪后松针的冷香,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固执地压下了泥土与血腥的气息。
  姜青麟的目光,从天际收回,垂落于脚边的紫玉。他俯身,拾起。入手温凉,玉质凝润,内里天然云纹流淌,触手光滑。那奇异的冷香钻入肺腑,仿佛一股清冽的甘泉流过干涸的河床,连日紧绷欲裂的神经被悄然抚平,体内因激愤和伤势而略显紊乱的真气,似乎也被这股气息梳理得顺畅了几分。连日紧绷欲裂的神经,竟被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静悄然抚平。
  指腹缓缓摩挲过玉佩微凉的边缘,感受着那细微的云纹起伏。父王蜡黄痛苦的脸、陈默染血怒睁的双眼、赵寒衣虚伪的狞笑……这些画面在脑海中冰冷地闪过、叠加,最终沉淀为眼底一片深不见底、寒彻骨髓的幽潭。
  “万蛊窟……叶倩。” 两个名字在他舌尖无声滚过,一个浸透了骨髓的仇恨与责任,一个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与未知的变数。
  没有多余的动作。手腕一翻,玉佩已被无声无息地纳入怀中紧贴心口的内袋。冰冷的玉璧贴上滚烫的胸膛,那缕清冷的气息仿佛也渗入了血脉,带来一种奇异的、沉静的力量,与那深埋的仇恨并存。
  背起木匣,提起玄金枪。身影转动,再无半分迟疑,大步踏入枫林深处愈发浓稠的暮色之中。脚步踏过堆积的落叶,发出沉闷而规律的碎响,每一步都踏在既定的复仇轨迹上,沉稳、坚定、势不可挡。怀中的玉佩随着步伐,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凉意,如同永夜中一枚沉默的星辰,标记着方向,也标记着这一瞬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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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1 03:18:59

第三十三章授首
  赵寒衣端坐轿中,闭目养神,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一丝志得意满的残忍弧度。陈默的“后事”他已“妥善”处理完毕。一个“不幸遭遇邪修,因公殉职”的故事被编织得天衣无缝,连同那些可能指向他的蛛丝马迹,也都在衙门的文书卷宗里消失得无影无踪。确保即便有人深究,也只会撞进他精心布置的死胡同后,他才施施然下了衙。此刻日暮西山,他坐在四人抬的官轿内,随着轿子轻微的晃动,嘴角噙着冷笑,正盘算着如何向周巡抚邀功请赏,谋取更大的造化丹份额。
  突然!
  “呃!”“啊!”
  几声短促的闷哼和重物坠地声几乎同时响起!抬轿的衙役闷哼一声,轿子猛地一沉,重重砸落在地,激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怎么回事?!”赵寒衣稳住身形,一把掀开轿帘,厉声喝问。话音未落,他便看清了状况——四名抬轿衙役瘫软在地,脖颈或手臂上各钉着一枚乌黑无光的细针,显然只是被制住穴道昏厥过去。更令他心头一凛的是,以轿子为中心,方圆数丈的空间被一层肉眼几乎难以察觉、却扭曲了光线的透明涟漪笼罩!
  ‘隔绝视听的阵法?好大的手笔!’他瞬间判断出来。阵法之外,街市依旧喧嚣,行人车马如织,对阵法内发生的变故视若无睹,连同他掌握调动临江府天地之力都消失。而就在不远处一条幽暗巷口的阴影里,一道身影斜倚着墙壁,那人一身玄黑劲装,身后斜背着一杆被粗布包裹、仅露出森寒枪尾的长兵,正是那杆重逾三百斤的‘玄金’!
  当赵寒衣的目光穿透暮色与阵法涟漪,终于锁定巷口那张冰冷的熟悉轮廓时,他脸上的从容瞬间冻结,瞳孔急剧收缩,失声低吼:“林清江?!不可能!你...你竟还活着?!”那书房内的万箭穿心,他亲眼所见!
  姜青麟缓缓直起身,面皮下的声音冰冷如铁:“赵大人尚在人间蝇营狗苟,林某怎敢先行一步?”
  赵寒衣脸上的惊愕迅速被狰狞取代,他一把扯下碍事的官袍,露出内里的黑色劲装。他动作极快,带着一种诡异的仪式感,从怀中抽出一条暗红色的布带,一圈圈、极其用力地缠绕在双拳之上,布带紧绷,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仿佛在束缚着某种狂暴的力量。 与此同时,一股远比筑基期修士强悍、充满了暴戾与毁灭气息的黑色真气轰然爆发!如同实质的粘稠浪潮般向姜青麟压去,带着强烈的腐蚀气息,卷起的碎石尘土打在皮肤上隐隐生疼!姜青麟心头剧震:金丹中期!远超情报!
  “怎么?很意外?”赵寒衣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那笑容充满了暴戾和得意,“托周巡抚的福,老子如今已不可同日而语!捡回条命不好好躲着,偏要来送死?那老子就成全你!”他脚下猛地一踏,坚硬的地砖应声爆裂!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裹挟着腥风煞气,一拳直捣姜青麟面门!拳未至,那腐蚀性的黑煞劲风已扑面生疼!
  姜青麟眉头紧锁,低喝一声:“麻烦!”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双臂筋肉贲张,沉重的玄金枪被他闪电般抬起横架身前。
  “铛——!!!”
  金铁交鸣般的巨响震耳欲聋!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枪身传来,姜青麟只觉双臂剧震,气血翻涌,脚下不由自主地“蹬蹬蹬”连退三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持枪的手臂更是酸麻不已。他甩了甩手,眼神愈发凝重。
  枪势一转,姜青麟不退反进!足尖在身后墙壁上轻轻一点,借力前冲,沉重的玄金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乌光,发出尖锐的厉啸,直刺赵寒衣心窝!他体内真气狂涌,周身爆发出璀璨的金色光芒,所有的金光如同百川归海,瞬间收缩凝聚于一点寒芒——那冰冷的枪尖之上!锋芒所指,空气都为之扭曲!
  赵寒衣眼中凶光更盛,竟对那致命枪尖视若无睹!他口中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全身浓稠如墨的黑煞真气疯狂涌动,在他双拳之上凝聚成两颗栩栩如生、咆哮欲噬的狰狞虎头!他状若疯魔,双眼赤红如血,左手竟悍然抓向刺来的枪尖,右手则捏紧虎头重拳,带着撕裂一切的毁灭气息,狠狠轰向姜青麟毫无防备的胸膛!
  “砰!嗤!!”
  拳枪再次碰撞!姜青麟的枪尖被赵寒衣布满黑煞的左拳死死抓住,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同时,那记黑虎掏心般的重拳也结结实实印在了姜青麟匆忙格挡的左臂上!狂暴的力量和侵蚀性的黑煞透体而入,如同跗骨之蛆,疯狂侵蚀着他的护体金光,发出滋滋的声响,带来阴冷的刺痛和腐蚀感,让他喉头一甜,强忍着才没喷出血来。他眼神一厉,右臂猛地发力回抽长枪,枪身横扫千军,带着呜咽的风声狠狠砸向赵寒衣脖颈!赵寒衣头颅猛地后仰,险险避开,但身体却借着前冲之势毫不停滞,右膝如同攻城槌般狠狠顶向姜青麟腰腹,同时一记狠辣的肘击紧随其后,直取姜青麟太阳穴!
  双方你来我往,拳风枪影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风暴!
  赵寒衣状若疯魔,双拳裹挟着浓稠如墨的黑煞真气,拳影如山,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腐蚀万物的气息。他双拳幻化的黑色虎头咆哮连连,或撕咬,或扑击,凶悍绝伦。姜青麟则将一杆沉重无比的玄金枪舞得泼水不进,枪尖点、刺、挑、扫,精准地格挡开致命的拳锋。沉重的枪身在他手中时而化作坚不可摧的铁壁,时而化作毒蛇吐信般的突刺。
  “砰!嗤!”
  姜青麟硬架住一记重拳,枪身巨震,手臂酸麻,脚下青石地砖寸寸龟裂!他借力旋身,枪如毒龙出洞,直刺赵寒衣肋下!赵寒衣竟不闪不避,左臂肌肉贲张,黑煞凝聚成一面小盾般硬撼枪尖,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同时右拳如炮弹般轰向姜青麟面门!姜青麟头猛地一偏,拳风擦着耳际掠过,带起火辣辣的疼痛,他脚下步伐如鬼魅般滑动,险之又险地避开,同时枪尾如鞭,反手抽向赵寒衣后腰!
  赵寒衣怒吼一声,扭身用缠绕布带的铁臂格挡,“啪!”枪尾抽在臂上,布条碎裂,留下深深血痕。他吃痛之下凶性更盛,双拳连环轰出,拳风如同黑色狂潮,将姜青麟逼得连连后退,枪势一时受挫。每一次拳枪交击,那附着在拳头上的黑煞都如跗骨之蛆,试图侵蚀枪身和姜青麟护体真气,在他衣袍上留下一个个燃烧着微弱黑焰的拳印,灼痛感阵阵传来。 而姜青麟的枪尖虽数次划过赵寒衣的身体,却只在那层坚韧如皮革的黑煞护体真气上留下浅浅白痕,或是被其肌肉筋骨硬生生弹开,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哈哈哈!林清江,你的枪是给老子挠痒痒吗?” 赵寒衣狂笑,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臂,那双被黑煞侵染得愈发幽深的眼眸充满了戏谑与残忍,对着姜青麟勾了勾手指,“来啊!让老子看看你这‘死而复生’的耗子,还能蹦跶几下?”
  姜青麟抹去嘴角渗出的一丝腥甜,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只吐出两字:“麻烦!” 话音未落,他周身气势陡然一变!
  姜青麟体内蛰伏的真气如同被点燃的炸药库,狂暴的金色雷霆如同挣脱束缚的怒龙,瞬间从他四肢百骸炸裂而出! 细密的电蛇在他体表疯狂游走,发出“噼啪”的爆鸣,空气瞬间弥漫开一股焦灼的气息。他脚下雷光炸裂,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金色残影,速度陡然暴增数倍!
  赵寒衣脸上的戏谑瞬间凝固,眼中只剩下惊骇!他只觉眼前金光一闪,那杆沉重的玄金枪已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毁灭性的雷霆之力,无视了他引以为傲的防御,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牛油,“噗嗤”一声,轻易贯穿了他的腹部!
  “呃啊——!” 剧痛让赵寒衣发出野兽般的惨嚎。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腹部的枪杆,以及枪身上跳跃的、疯狂破坏他生机和真气的金色雷蛇。姜青麟眼神冰冷,没有丝毫停顿,手腕猛地一绞!枪身蕴含的狂暴雷劲轰然炸开!赵寒衣腹部顿时血肉模糊!
  就在赵寒衣因剧痛而僵直的刹那,姜青麟抽枪,旋身,将全身的力量和雷光凝聚于枪刃之上,化作一道半月形的恐怖金雷弧光!伴随着一声冷冽的断喝,弧光闪电般划过赵寒衣仓促格挡的右臂!
  “咔嚓!” 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
  “噗——!” 血光冲天而起!赵寒衣的整条右臂连同小半边肩膀,被这蕴含雷霆万钧之力的一枪齐根斩断!断臂带着喷射的血雨远远飞落!
  断臂之痛让赵寒衣彻底陷入了疯狂和绝望的深渊!“我跟你拼了!!” 他目眦欲裂,仅存的左臂青筋暴起如虬龙,全身残余的、狂暴不受控的黑煞真气被不顾一切地压缩、点燃! 他放弃了所有防御,如同濒死的凶兽,将毕生的力量、怨毒和丹药带来的最后疯狂,尽数灌注于左拳之上!那只拳头瞬间膨胀,皮肤龟裂,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波动,带着同归于尽的气势,狠狠砸向姜青麟毫无防备的胸膛!
  “轰!!!” 拳锋结结实实印在姜青麟胸口!狂暴的黑煞之力疯狂涌入,如同无数根冰冷的毒针,疯狂冲击着他的心脉!姜青麟如遭重锤,护体金光剧烈闪烁,胸口传来骨骼碎裂般的剧痛,一口滚烫的逆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
  但就在中拳的同一刹那,姜青麟眼中厉芒爆射!他强忍着足以让人昏厥的剧痛和内脏翻腾,借着对方拳劲前冲的势头,不退反进! 双手死死握住玄金枪柄,将全身的力量、所有的愤怒、以及对陈默的承诺,都凝聚在这最后一刺上!
  “噗——嗤!!” 沉重的玄金枪,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和尚未散尽的雷霆余威,从赵寒衣腹部那个巨大的伤口处,狠狠捅入!枪尖透背而出! 枪身携带的巨大动能,推着赵寒衣的身体向后飞退,“咚!” 的一声巨响,将他死死钉在了巷口的墙壁之上!
  “呃...嗬嗬...” 赵寒衣身体被钉在墙上,如同破败的玩偶,口中涌出大量混合着内脏碎块的黑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和死亡的灰败。他的身体在雷劲与黑煞的激烈冲突下剧烈抽搐,生机飞速流逝。
  姜青麟一手紧握枪柄,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掌心雷光疯狂汇聚,形成一个刺眼的小型雷球! 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赵寒衣,上路了!”
  他低吼一声,掌心雷球狠狠按在枪尾之上!
  轰隆——!!!
  狂暴无匹的金色雷光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玄金枪瞬间灌入赵寒衣体内!这股力量比之前强横十倍不止!赵寒衣的身体如同一个被点燃的炸药桶,由内而外猛烈爆炸开来!地面龟裂,碎石飞溅!恐怖的冲击波将数丈外的姜青麟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才止住去势!
  血肉横飞!
  他那身坚韧的黑煞护体真气,在绝对毁灭的雷霆之力面前,如同纸糊般被撕得粉碎!连同他丹田内那颗强行凝聚、尚未稳固的金丹,以及整个气海,都在这一击之下被炸成了齑粉!他腹部连同小半个胸腔被彻底炸烂,露出焦黑断裂的脊骨和破碎的内脏,左臂也仅剩一点皮肉相连!
  恐怖的爆炸气浪将姜青麟狠狠掀飞出去!他人在空中,又是几口鲜血喷出,重重摔落在数丈之外,靠着插在地上的玄金枪才勉强支撑住身体,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他胸前衣衫破碎,一个焦黑的拳印清晰可见,丝丝黑气试图侵入,却被体内残余的金雷之力死死压制、消磨。
  墙壁上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焦黑冒烟的破洞和四处溅射的碎肉污血。赵寒衣残缺不全的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从墙上震落,摔在巷角的血泊之中。他腰部以上还算相对完整,但腹部至胸腔已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空洞,断骨和焦糊的内脏暴露在外。那颗头颅,虽被爆炸波及半边焦黑,皮肉翻卷,但嘴巴和下颚竟奇迹般地未被完全摧毁。他仅存的一只眼睛死死盯着走近的姜青麟,瞳孔涣散,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濒死的绝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混合着血沫,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生命力,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林...林少侠...饶...饶命...我...我只是棋子...周巡抚...他...他抓了我...妻儿...逼我...”
  姜青麟拖着伤体,踉跄地走到这具濒临彻底破碎的残躯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到“妻儿”二字,姜青麟眼神深处似乎有极其复杂的情绪波动了一下,是冷酷?是怜悯?还是对幕后黑手更深的憎恨?但这波动瞬间被陈默染血的双眼和冰冷的墓碑所覆盖。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冰冷得如同万古寒冰。赵寒衣那只完好的眼睛死死盯着姜青麟抬起的脚,喉间的嘶气声陡然变得急促而恐惧。
  姜青麟的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陈默的血,需要你的头来祭奠。” 话音未落,“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蕴含着最后一丝雷劲的脚狠狠踏在赵寒衣那焦黑破损的头颅上!颅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刺耳,红的白的瞬间溅了一地!最后一点微弱的挣扎和声音戛然而止,彻底泯灭。
  剧烈的消耗和伤势让姜青麟眼前阵阵发黑。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腹间火辣辣的疼痛。他低头看着胸前焦黑的拳印和身上多处被黑煞侵蚀的伤口,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现场和赵寒衣破碎的残尸,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和凝重。“咳咳...金丹中期...还有那诡异的黑煞...差点栽了,幸好连他调动天地之力的能力都隔绝了。自出泸州,确实大意了...天下英雄,小觑不得。” 他调息片刻,强提一口真气。走到赵寒衣的无头残尸旁,双手掐诀,引动体内残余的雷力。 “滋啦!” 数道细密的金色电弧从他指尖跃出,精准地落在那些残肢碎肉上。焦糊味弥漫,所有属于赵寒衣的痕迹,都在跳跃的雷光中被彻底焚毁、气化,不留一丝痕迹。他捡起包裹,将那块沾满血污、用来包裹玄金枪的粗布撕下一块,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赵寒衣那顶象征知府身份的乌纱帽,包好,系在腰间。然后,他拄着玄金枪,步履蹒跚却坚定地走出了这片被阵法笼罩的杀戮之地。
  夜色深沉,临江府郊外的孤山上。
  一座新立的石碑静静矗立,碑上刻着:挚友陈公默之之墓。姜青麟默默地将那块包裹着乌纱帽的粗布包放在碑前。他指尖跳跃起一簇金色的雷火,点燃了布包。火焰升腾,吞噬着那顶曾代表权力、如今却浸满罪恶与鲜血的官帽,发出噼啪的轻响。跳跃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明暗交错,映出眼底深处未散的杀意和对挚友沉甸甸的哀思。
  他拿出两壶酒。一壶,缓缓倾倒在墓碑前,清冽的酒液渗入泥土。另一壶,他拔掉塞子,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也压下了翻腾的气血。他举起酒壶,轻轻碰了碰冰冷的石碑,声音沙哑低沉,却字字清晰,如同刻在石碑上:“陈兄,赵寒衣,授首了。”
  他再次仰头,将壶中烈酒一饮而尽。山风吹动他染血的衣袍和散乱的发丝,背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而肃杀。
  目光投向桂州方向的沉沉夜色,姜青麟眼中的疲惫被刻骨的寒芒取代。“赵寒衣是爪牙,周巡抚...才是握刀的手。桂州...” 他低声自语,手中玄金枪重重一顿,枪尾没入山石。他不再停留,拔枪转身,身影很快融入茫茫夜色,只留下墓碑前那堆燃烧殆尽的灰烬,和空气中淡淡的酒香与焦糊气息。
  离开临江府前,他托人将陈默真正的埋骨之地,告知了其府中之人。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3 13:40:01

第三十四章锦衣卫
  齐国,京师临淄,皇宫武英殿偏殿。
  檀香袅袅,朱批未歇。皇帝姜荣乾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眉宇间凝结着帝国运转的沉重。司礼监总管周睢趋步而入,无声跪伏于御案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宫人特有的谨慎:“陛下,六扇门总捕杨新奇殿外求见,言有桂州缥缈阁转呈之密件,需面呈御览。”
  姜荣乾执笔的手微微一顿,一滴朱砂险些落于奏疏。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扫过周睢低垂的头顶,桂州……缥缈阁……心中瞬间划过一道锐光——是麟儿!他放下御笔,声音沉稳却不容置疑:“宣。”
  “宣六扇门总捕杨新奇觐见——!”
  杨新奇步履沉稳而迅疾地入殿,衣带轻飘。他手中捧着一个密封完好的信封和一个雕工古朴的紫檀木匣,甫一近前,便撩袍单膝跪地,头颅深埋:“臣杨新奇,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免礼。”姜荣乾目光如电,已锁定那两件物品,“何事?”
  杨新奇依旧保持恭敬的半跪姿态,双手将信与匣高举过顶:“启禀陛下,今日桂州缥缈阁分阁主事张岚紧急面见微臣,言桂州有持‘紫玉令’者,命其将此密信与密匣以最快途径送达京师,务必面呈‘上面’那位大人。微臣不敢有丝毫耽搁,亦不敢擅自窥探,即刻入宫,请陛下圣裁。”他特意强调了“紫玉令”三字。
  紫玉令!姜荣乾心头微震,果然是青麟那小子动用了他之前赐下的最高权限!桂州之事……看来已非寻常蹊跷,而是捅破了天!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沉声道:“放下吧。周睢,带杨爱卿去偏殿用茶,待朕阅后再行传唤。”
  “臣遵旨!”杨新奇将信匣轻轻置于御案一角,躬身随周睢退下。殿内只余姜荣乾一人,空气仿佛瞬间凝滞。
  他首先拿起那个紫檀木匣。匣身沉重,触手冰凉,锁扣处火漆完好。指尖微动,精巧的机关弹开。匣内衬着明黄绸缎,一对青铜玄铁铸就的虎符静静躺在其中。虎符造型古朴雄浑,伏虎之姿,威猛凛然,其上铭刻的符文与小篆“李”字在烛光下清晰可见。
  “日月关……天策军……”姜荣乾瞳孔骤缩,呼吸为之一窒。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虎符。冰冷的金属触感直透心底,那沉甸甸的分量,仿佛承载着李家四百年的忠诚、牺牲与此刻交托江山的决绝。指腹摩挲过“李”字徽记,眼前仿佛浮现出李达那饱经风霜、刻满坚定与沧桑的脸庞。将象征家族命脉的兵权主动奉还皇室,这是何等壮士断腕的魄力!何等赤胆忠心!
  “达公……”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在寂静的殿中逸散,饱含感慨与敬重,“大齐,欠你李家良多!此番心意,朕……记下了。”他郑重地将虎符放回匣中,合上盖子,指尖在冰冷的紫檀木上停留片刻,仿佛在汲取那份沉甸甸的托付带来的力量。
  深吸一口气,姜荣乾拿起那封火漆完好的密信。指尖真元微吐,火漆碎裂。展开信笺,姜青麟的字迹跃然纸上:
  “孙儿青麟谨奏皇祖父御前:  一、 日月关天策军虎符一对,已由徐国公李达亲手交托孙儿,命孙儿代呈御前。徐国公言:‘天策军乃国器,食君之禄,死国之事!李家世受国恩,愿为陛下新政先驱,自削羽翼,以彰决心!天策军上下,随时听候陛下调遣,为国征战,万死不辞!’其心昭昭,其志可鉴。
  二、 孙儿奉密旨入桂州查探龙脉枯竭及邪修之事,于临江府遭遇惊天阴谋。桂州巡抚周明远心腹、临江知府赵寒衣,乃核心爪牙。其勾结邪修,借每五年一届‘龙门宴’之机,以朝廷赏赐‘青玉扣’为巢,种入‘噬灵蛊’于入选前二十名天才修士体内。此蛊歹毒,于每月朔月前后发作,吞噬修士灵根精华,造成‘练功岔气’、‘同门争斗’、‘意外身亡’等假象。受害天才修士灵根被夺,炼制成逆天邪丹‘夺天造化丹’,供周明远及幕后黑手提升修为、延寿夺命!临江府主簿陈默,为孙儿挚友,亦为龙门宴落榜者,因追查此案,惨遭赵寒衣毒手灭口!孙儿亦险遭其暗算,九死一生!
  三、 孙儿亲验受害者尸体,其丹田处皆有晶化黑洞,颈侧有诡异青痕针孔,与古籍所载‘噬灵蛊’特征完全吻合。更令孙儿惊骇欲绝者,此蛊之手法、歹毒、乃至遗留之阴邪气息竟与当年父王薨逝前所中之奇毒蛊术,惊人相似!其施术者所用邪法,恐系出同源!此绝非巧合!孙儿虽暂不知其确切源头,然此线索直指父王血仇,至关重要!
  四、 周明远乃封疆大吏,党羽遍布桂州,根深蒂固,且其背后恐有京城通天人物为倚仗!孙儿势单力孤,且身份恐已暴露,为免打草惊蛇,致其销毁罪证或狗急跳墙,更欲顺藤摸瓜追查父王蛊毒之源,故将虎符及此密信先行奉上,恳请皇祖父圣裁!孙儿即刻动身,暂离桂州是非之地。
  桂州已成龙潭虎穴,邪氛蔽日,官匪勾结,荼毒生灵,动摇国本!龙脉枯竭之秘,恐亦与此惊天阴谋息息相关!
  孙儿青麟 泣血叩首 顿首再拜”
  信纸在姜荣乾手中剧烈地颤抖起来!
  “噬灵蛊……夺天造化丹……残害天才……周明远……蛊术同源!”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帝王的心!他的怒火是帝王之怒,威严而磅礴。而当目光触及“竟与当年父王薨逝前所中之奇毒蛊术,惊人相似!恐系出同源!”这一行时,一股源自血脉深处、刻骨铭心的冰冷愤怒与滔天杀意轰然爆发!眼前瞬间闪过爱子姜弘,紧接着,太子姜恒三年前毒发呕血、形容枯槁的惨状也如跗骨之蛆般浮现!
  “砰!”御案留下清晰掌印!殿内温度骤降,烛火狂舞。
  “好!好一个周明远!好一个‘系出同源’!”姜荣乾的声音如同九幽寒冰,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杀意,“荼毒朕的子民,残害朕的英才,更敢将毒手伸向朕的骨肉至亲!”恒儿的惨死面容再次刺痛他的心。麟儿信中虽未明指“万蛊窟”,但这“系出同源”、“邪法同源”的描述,以及指向其儿子血仇的关键性,已在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一个尘封多年、令人不寒而栗的名字几乎呼之欲出——漠北万蛊窟!而能驱动万蛊窟这等清国势力,并渗透大齐封疆大吏的……其背后黑手,恐非寻常朝臣,极可能是……某位心怀叵测、觊觎大位的藩王!
  怒火翻江倒海。他强行压下,化为最冰冷的杀机与算计。目光扫过“孙儿即刻动身,暂离桂州是非之地。”一句,心中稍安。麟儿还算清醒,知道暂避锋芒,转换战场。
  “周睢!”声音冷硬如铁。
  一直屏息凝神守在殿外的周睢几乎是连滚爬入:“奴婢在!”
  “传锦衣卫指挥使常弘,即刻觐见!不得延误!”姜荣乾的声音不容置疑。
  “奴婢遵旨!”周睢心头狂跳,锦衣卫指挥使?陛下竟要启用那支沉寂多年的力量?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连滚爬起,疾步而去。
  不过一炷香功夫,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但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养尊处优之气的锦衣卫指挥使常弘,被周睢引着,有些茫然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快步入殿。他已有多年未曾被皇帝如此紧急单独召见了。
  “臣常弘,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常弘跪拜行礼,姿态恭谨。
  姜荣乾没有让他起身,只是将那份密信中关于桂州阴谋的部分,隐去虎符及秦王蛊毒关联等核心信息撕下,冷冷地掷于常弘面前的地上:“捡起来,看完。”
  常弘心头一凛,不敢怠慢,连忙拾起信纸,凝神细读。越看,他脸色越是苍白,额角冷汗涔涔而下。噬灵蛊?残害天才?夺天造化丹?封疆大吏周明远是主谋?这……这简直是耸人听闻!动摇国本!
  “看完了?”姜荣乾的声音如同寒铁相击。
  “臣……臣看完了!”常弘声音发颤。
  “朕问你,锦衣卫,如今还剩几分斤两?那些暗桩、密探……还能联系到吗?还能用吗?”
  常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化为激动!陛下这是……要重启锦衣卫?!他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狂澜,腰杆下意识地挺得笔直,一股沉寂多年的锐利气息瞬间取代了平日的养尊处优。斩钉截铁地回道:“启禀陛下!锦衣卫乃世袭军户,父死子继!先帝仁德,为安百官之心,虽撤锦衣卫衙署,闭北镇抚司,却未曾明令彻底裁撤我锦衣卫世系!北镇抚司秘库之中,仍存有先指挥使留下的完整‘鱼鳞册’!其上名录,或有凋零,但传承未绝!只要陛下一声令下,臣立即可持‘鱼鳞册’与‘指挥使印’,召集旧部,重开北镇抚司!虽不敢言顷刻恢复旧观,但为陛下耳目爪牙,探查此等魑魅魍魉,足矣!”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腰杆却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一股沉寂多年的锐气隐隐勃发。
  “好!”姜荣乾眼中寒光暴涨,“朕,今日便重启锦衣卫!重开北镇抚司!命你为朕之钦差,持朕密旨与王命令箭,全权负责彻查此案!目标:桂州巡抚周明远及其党羽!以及……一切与此惊天阴谋有牵连者!特别注意其与邪修势力,尤其是清国方向的勾连!”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无论背后是谁!无论牵扯多广!地位多高!给朕一查到底!拔茅连茹,除恶务尽!遇有阻挠、遮掩、甚或武力抗法者,朕许你——先斩后奏!天塌下来,有朕顶着!”
  常弘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重重叩首,声音铿锵:“臣常弘,领旨!定不负陛下重托!纵使肝脑涂地,亦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将奸邪绳之以法!”  “还有一事!”姜荣乾声音低沉而严厉,“持‘紫玉令’者,便是秦王姜青麟!信中所言,他已暂离桂州。你此去首要任务有二:其一,全力保护秦王行踪安全,他乃此案关键证人及追查者!其二,以桂州为根基,动用一切力量,深挖周明远及其背后网络,尤其是其与藩王往来之蛛丝马迹! 若麟儿有半分闪失……”目光如刀锋,“朕,唯你是问!提头来见!常弘,朕的孙儿,是朕最后的指望了!你……明白吗?” 皇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脆弱的嘶哑。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死死钉在常弘身上,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和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让常弘瞬间感到了泰山压顶般的压力。
  常弘心头巨震,秦王身份与双重任务让他倍感压力:“臣明白!必护殿下周全,彻查此案,揪出所有魑魅魍魉!若有差池,臣万死难辞其咎!”
  “去吧!即刻准备,秘密离京!所需人手、资源,凭王命令箭,六部及沿途官府皆需全力配合!朕等你的消息!”姜荣乾挥了挥手。
  “臣告退!”常弘再次叩首,起身时,眼中已燃起沉寂多年的锐利火焰,步伐沉稳而迅疾地退出大殿,背影带着一种重获使命的肃杀。
  看着常弘离去,姜荣乾静立片刻,胸中杀意与忧虑交织。他走向御案:“周睢。”
  “奴婢在。”
  “传旨:召政事堂首辅、神策府大元帅、钦天监监正,即刻至武英殿议事!”
  临江府外,荒郊。
  残月如钩,夜风萧瑟。姜青麟最后回望了一眼夜幕下沉睡的临江府城廓,眼中刻骨的寒意与未消的疲惫下,却悄然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如同卸下了千钧重担。 陈默的血仇暂告一段落,赵寒衣授首。这搅动桂州风云、牵涉父王血仇的惊天阴谋... 都已由缥缈阁最隐秘的渠道送往京城。皇祖父... 将会带着帝国的力量,如同最锋利的犁铧,狠狠犁向周明远及其背后深藏的黑暗。这不再是孤身一人的战斗。一股释然混着夜风的凉意,悄然沁入肺腑。
  他单手提起被粗布包裹的玄金枪。胸口的拳印依旧隐隐作痛... 但怀中的紫色玉佩传来丝丝缕缕清冽的凉意,悄然抚平着躁动的气血与紧绷的神经。
  四年的王府高墙!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如今,他终于挣脱了无形的枷锁。五月的风,带着草木生长的蓬勃气息,拂过面颊。前方是广阔无垠的天地,有整整大半年的时光,完全属于他自己!一种久违的、属于少年人的轻快感,如同挣脱樊笼的飞鸟,在心底悄然振翅。
  扬州!天下武林大会!这个名字瞬间点亮了他的眼眸。... 他只是想去看一场热闹!像一个被关了太久、终于能出门透气的少年,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识那传说中的人间繁华与武林气象。
  至于周明远?万蛊窟?父王的血仇?且让皇祖父的犁铧去深耕吧! 此刻的他,只想暂时将这一切抛在脑后。这难得的自由时光,是他用四年幽禁和桂州的血火换来的喘息之机。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3 13:56:11

第三十五章萍踪初现
  扬州常德镇。
  六月的扬州,浸润在缠绵的烟雨里。运河的水汽与街巷间的早茶香气氤氲交融,织成一张朦胧而温软的网。姜青麟牵着一匹温顺的瘦驴,缓步走在常德镇渐渐喧嚣起来的早市中。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旁琳琅满目的货摊:热气腾腾的蟹黄汤包、精巧细致的竹编玩意儿、色彩鲜亮的苏绣团扇、还有操着各异口音的商贩叫卖声。这份市井的鲜活与喧闹,对他而言,是刻意寻求的“解药”。
  距离临江府的血火已过去月余。陈兄的英魂终在临江孤山安息,徐国公的虎符与那封染血的密信,也早由缥缈阁最隐秘的渠道送入京城。肩上沉甸甸的担子暂且卸下,他终于能喘口气,做一回纯粹的“看客”。那杆三百斤的玄金重枪,行至桂州边界时,便托付给了沿途的缥缈阁分阁原样奉还——利器虽好,徒增行路之累。此刻的他,只想隐去“林青江”或“姜青麟”,融进这扬州的烟雨水色,赴一场期待已久的江湖盛会。
  人流如织,姜青麟这一身打扮着实引人注目:素白长衫纤尘不染,背后负一柄古朴长剑,腰间斜插一支翠玉短笛。可惜脸上覆着一张平平无奇的人皮面具,生生掩去了那份出尘之气,引得路人目光先是被那身素净装束和挺拔身姿吸引,待看清面具下平凡无奇的面容时,又都化作一声无趣的叹息。
  姜青麟浑不在意那些目光,自顾自地东瞧瞧西看看,逛得颇有兴味。正此时,一个低头疾走的乞儿“哎哟”一声撞进了他怀里。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公子爷,小的不长眼,冲撞您了!” 那乞儿声音清脆,带着股刻意压低的惶恐,连连作揖道歉,动作快得只留下一片残影。就在这看似寻常的碰撞瞬间,姜青麟敏锐地感觉到几处非穴位的位置被一股极其微弱、刁钻的真气轻轻拂过,动作微微一滞。 不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那乞儿已泥鳅般钻入人群,眨眼不见了踪影。
  姜青麟微微一怔,随即失笑:“好刁钻的手法!” 他伸手一探胸前内袋,果然,叶倩所赠的玉佩和随身的储物匣不翼而飞。唯有紧贴胸口、藏在衣内的那枚护心符尚在。连挂在腰间的钱袋也一并消失无踪。“呵,有趣。竟偷到我头上来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身形一晃,已如轻烟般缀上了那乞儿飘忽的背影。
  只见那乞儿在人群中穿梭如鱼,灵动异常,转眼间又“顺”了一个锦衣华服公子哥腰间的玉佩。这次却被公子哥身旁眼尖的护卫发觉,一声暴喝:“小贼休走!” 几名护卫如狼似虎扑上。乞儿却不慌不忙,身形滴溜溜一转,指尖银光微闪,几声闷哼响起,扑在最前的护卫竟软绵绵倒了下去。她趁机脚尖一点,如燕雀般掠上屋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鳞次栉比的房舍间。
  “咦?” 姜青麟在后方看得真切,心中讶异更甚,“这身法…飘忽诡谲,绝非寻常江湖路数。这小乞儿,来头怕是不小。” 他不再藏拙,体内真气流转,循着那丝微弱的气息疾追而去。
  追着那抹灵动的灰影,姜青麟渐渐远离喧嚣集市,踏入一片破败荒凉的街区。低矮的土屋歪斜欲倒,茅草屋檐破洞处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霉烂、污物和疾病气息的浓重酸臭。姜青麟不由得皱了皱鼻:“常德镇的贫民窟么…”
  他跟着乞儿来到一处塌了半面墙的破败院落外,身形轻飘飘跃上尚算完好的屋顶,向下望去。只见那乞儿正叉着腰,像个威风凛凛的小将军,对着一个比她高半头、试图藏起几枚铜板的半大孩子“训话”:
  “猴崽子!耳朵长茧子了是吧?说了多少遍!咱们这叫‘取不义之财,济贫弱之困’!要均分!懂不懂什么叫均分?再敢藏私,小心本姑娘把你那份也充公!” 她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被她护在身后的,是一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孤儿和病弱乞丐,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将偷来的银钱和食物一一分发。
  姜青麟在屋顶看得哭笑不得,摇头自语:“好嘛,我姜某人倒成了‘不义之财’的大款了…” 话音未落,院外陡然传来一阵喧哗和粗暴的踹门声!
  “砰!” 本就摇摇欲坠的院门被一脚踹飞。黑压压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涌了进来,瞬间将院中众人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刚才被偷了玉佩的锦衣公子哥,他身边一个侍卫手里还揪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乞丐,那乞丐的手正哆哆嗦嗦地指向院内。
  “麻烦了。” 姜青麟眉头一蹙。
  乞儿反应极快,立刻将病弱的同伴护在身后,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警惕地扫视着闯入者,像只炸毛的小猫。
  锦衣公子哥排众而出,脸上满是得意和狠戾,指着乞儿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贱骨头!偷了本公子的玉佩,还敢打伤我的人?今天不扒了你这身贼皮,打断你的狗腿,本公子就不姓王!给我打!连这些臭要饭的一起打!打死算我的!”
  侍卫们狞笑着就要上前。
  “慢着!” 乞儿脆喝一声,毫无惧色地迎上公子哥的目光,“玉佩是我拿的,人也是我打的!跟他们没关系!你放他们走,我随你处置!如何?” 她挺直了瘦小的脊背,试图谈判。
  “呸!” 王公子啐了一口,满脸鄙夷,“一群烂泥里的臭虫!打死就打死了,还想跟本公子谈条件?给我上!往死里打!”
  眼看侍卫的拳脚就要落下,乞儿眼中厉色一闪,手腕微不可查地一抖,数点寒星无声无息地射向冲在最前的几名侍卫。那几人应声而倒,抱着腿脚哀嚎起来。
  “哼!雕虫小技!” 侍卫群中,一个身材魁梧、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大汉冷哼一声,猛地踏前一步。他竟不闪不避,任由几枚银针射在身上!只听“叮叮”几声脆响,银针如同撞上精铁,纷纷弹落在地。大汉周身真气鼓荡,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属光泽,如同披上了一层铁甲。
  “横练功夫!筑基后期!” 乞儿脸色微变,认出这硬功路数。
  那大汉狞笑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恶风,直抓向乞儿面门!眼看就要得手,一股森然刺骨的寒意骤然降临!大汉心头警兆狂鸣,想也不想猛地缩手暴退!
  “嗤——!”
  一柄古朴长剑,剑身犹自嗡鸣,稳稳地插在他刚才所站之处!剑刃没入地面半尺,碎石飞溅。若是他退得稍慢半分,此刻已被穿胸而过!
  “什么人?!” 大汉惊怒交加,厉声喝问。
  一道白影如落叶般飘然落下,恰好挡在乞儿与那大汉之间。姜青麟随手拔起地上的长剑,动作随意得像捡起一根树枝,语气平淡无波:“一个路过的游侠罢了。”
  大汉怒目圆睁,正要发作,王公子却不耐烦地推开他,上下打量着姜青麟,语气倨傲:“哪来的野小子,敢管本公子的闲事?这小贱人偷了我的家传玉佩,还打伤我的人!识相的赶紧滚开,本公子只找她算账,饶你一命!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青麟恍若未闻,转过身,目光落在身后的乞儿身上。只见她脸上手上沾满煤灰黑泥,早已看不清本来面目,破衣烂衫缀满补丁,赤着一双沾满污垢的小脚。唯独那双眼睛,漆黑灵动,此刻正骨碌碌地转着,带着七分警惕、三分好奇地打量着他。
  姜青麟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玉佩还给人家吧。” 他指了指那些瑟瑟发抖的乞丐,“我保你们平安。”
  乞儿眼珠飞快一转,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怀里掏出那枚温润的玉佩,递到姜青麟手里。姜青麟接过,随手一抛,玉佩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王公子脚前。
  王公子看也不看地上的玉佩,反而盯着姜青麟,狞笑道:“哼!还了东西就想完事?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今天不把这小贱人打得跪地求饶,再把这些臭乞丐的窝给拆了,本公子的面子往哪搁?!”
  姜青麟的眼神倏地冷了下来,如同寒潭深水,静静地看着王公子,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王公子是吧?看你气息虚浮,尚未筑基吧?” 他顿了顿,看到对方脸色微变,继续道:“放他们一马,我赔你一颗上品筑基丹。如何?” 此言一出,不仅王公子和他身后的横练大汉脸色一变,连姜青麟身后的乞儿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王公子心脏狂跳,上品筑基丹!这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他强压下激动,故作镇定地扫了一眼院中乞丐:“哼!这么多人,一颗就想打发本公子?”
  姜青麟面无表情,语气依旧平淡:“这里一共八个人。一颗上品筑基丹,再加八块下品灵石。够不够?”
  王公子呼吸一窒,八块灵石!这价值远超他那玉佩百倍!贪婪瞬间压倒了怒火。他瞥见姜青麟那越来越冷的眼神,心头莫名一寒,色厉内荏地哼道:“哼!算你们这群贱骨头走运!今天本公子心情好,就依你之言!东西呢?拿来! 下次再让本公子在这常德镇见到你们这群臭虫,见一次打一次!”
  姜青麟闻言,却没有立刻动作,而是转过身,再次看向那个小乞儿。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摊开手掌,掌心向上,递到乞儿面前。
  乞儿眨巴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又茫然地看着他,仿佛完全不明白这个刚刚帮了自己大忙的白衣人想要什么。
  姜青麟看着她那副刻意装出来的懵懂模样,额角仿佛有根筋跳了跳,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没好气的意味,清晰地说道:“储物匣!”
  “啊呀!” 乞儿像是才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自己那脏兮兮的脑门,吐了吐小巧的舌头,露出一个“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的狡黠笑容。 她这才慢吞吞地将匣子放在了姜青麟摊开的手掌上。
  姜青麟拿到储物匣,指尖在匣面飞快一拂,确认完好无损。随即,他看也不看旁边正伸长了脖子、一脸贪婪急切的王公子,手指在匣口玄妙地一划。
  微光连闪!
  一个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精致玉盒,以及八块灵气氤氲的下品灵石,瞬间从匣中浮现,稳稳地飘浮到王公子面前。
  王公子早已按捺不住,几乎是扑上去一把将玉盒和灵石捞在怀里。他迫不及待地掀开玉盒一条缝,一股浓郁精纯、令人精神一振的药香顿时弥漫开来。他贪婪地猛吸一口,脸上瞬间被狂喜和贪婪占据——是上品筑基丹无疑!价值连城!
  “哼!算你们识相!” 王公子将玉盒和灵石死死攥住,仿佛怕人抢走,恶狠狠地瞪了院中众人一眼,尤其是那个让他吃了瘪的小乞儿和深不可测的白衣人,色厉内荏地撂下狠话:“走!” 侍卫们连忙簇拥着他,如同潮水般狼狈地退出了破败的院落。那横练大汉最后深深看了姜青麟一眼,目光复杂,也默然转身离去。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 乞儿冲着王公子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小脸气得通红。
  院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病弱乞丐们压抑的咳嗽和劫后余生的啜泣声。姜青麟环顾这群衣不蔽体、面有菜色的可怜人,轻轻叹了口气。他再次打开储物匣,从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看也不看里面有多少,直接抛给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的老乞丐。钱袋口松开,白花花的银锭和碎银滚落出来,在昏暗的破院里闪着令人心安的微光,足够这些人生计一段时日。
  他这才转向那个兀自气鼓鼓的小乞儿,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身手不错,心思也够活络。不过,‘取财济贫’也得看准了对象再下手。有些人,能不惹尽量别惹,省得给自己和你想护着的人招来大麻烦。”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刚才藏储物匣的位置扫过,“下次出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手脚也得更干净、利落些。”
  乞儿完全愣住了。她预想中的斥责、盘问一样都没来。这人不仅帮她解了围,虽然方式让她有点憋屈,还给了那些可怜人银子,最后这番话...听起来倒像是...经验之谈?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姜青麟那张平凡的面具脸上滴溜溜地转着,从愤怒到疑惑,再到浓浓的好奇。这人行事古怪,武功高得吓人,出手又大方得离谱,筑基丹和灵石啊!,他到底是谁?图什么?
  姜青麟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利落地收起储物匣,转身便走。白衫飘动,几步便消失在破败的院门外,只留下满院惊愕的乞丐和那个兀自发呆、眼神亮得惊人的小乞儿。
  院内众人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喘息和低低的感激啜泣。那小乞儿脸上的气恼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好奇、玩味和一丝狡黠的复杂神情。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破衣服内里一个特别缝制的小暗袋,指尖触到一块温润微凉的硬物——正是叶倩送给姜青麟的那块玉佩!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一个狡黠又得意的弧度。
  ‘哼,怪人,想拿回储物匣就打发我?本姑娘的‘工钱’可还没结清呢!’ 她心里嘀咕着,大眼睛里闪着猫儿般的光彩。刚才还匣子时,她故意只还了匣子,这块看着就价值不菲、还带着奇异冷香的玉佩,她可是“不小心”给“漏”下了。留下它,就不信这冷面怪人不回来找! 她仿佛已经看到对方气急败坏又不得不找上门的有趣模样。
  姜青麟走出贫民窟,汇入主街的人流,牵着毛驴刚走出百来步,习惯性地伸手入怀,想确认一下贴身之物。储物匣在,护心符也在...但指尖却没有触到那块熟悉的温润。他脚步猛地一顿!
  “糟了!” 姜青麟脸色微变。叶倩的玉佩!刚才那小乞儿只还了储物匣,玉佩并未一并归还!那玉佩的宁神之效。 他当时注意力都在应付王公子和取酬劳上,竟疏忽了此物!
  几乎没有犹豫,姜青麟立刻调转方向,身形如风般再次朝那破败的小院掠去。那玉佩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绝不能丢!
  破院内,乞儿正得意地掂量着刚到手的银子,盘算着给大伙儿买些什么吃食和药品,眼角余光瞥见那道去而复返的白色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院门口时,非但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了然笑容,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哎呀呀,这位大侠,怎地又回来啦?莫不是舍不得我们这些‘臭要饭的’?” 她笑嘻嘻地迎上前,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
  姜青麟没理会她的调侃,目光锐利地锁定在她身上,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玉佩。还我。” 他直接点明,省去了无谓的客套。
  乞儿眨眨眼,一脸无辜:“玉佩?什么玉佩呀?小女子方才可是只‘借’了您的匣子,这不都完璧归赵了嘛?您再仔细找找?” 她摊开脏兮兮的小手,表示自己空空如也。
  姜青麟看着她那副故作天真的模样,额角那根筋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耐着性子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那玉佩对我很重要,莫要玩笑。”
  “哦~~~” 乞儿拖长了调子,做恍然大悟状,小手一拍脑门,“您说的是那块雕工精致、玉质温润、还带着点淡淡女儿香气的玉佩呀?” 她狡黠地一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东西嘛…确实在小女子这儿。不过嘛…”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大眼睛滴溜溜转着,上下打量着姜青麟,仿佛在评估着什么,然后才笑嘻嘻地开口,声音清脆悦耳:“不过,大侠您看,您刚才又是替小女子解围,又是替大伙儿解囊,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小女子我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这样——”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姜青麟微蹙的眉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俏皮:“您请我吃顿饭!就在这常德镇最好的酒楼!只要让我吃饱喝足,心情舒畅了,这块玉佩嘛…自然就物归原主啦!如何?这笔买卖,您不吃亏吧?”
  姜青麟看着眼前这张被煤灰糊得看不清样貌、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此刻正闪烁着狡黠光芒的小脸,听着她这番歪理邪说,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拿他自己的东西,反过来要挟他请客?这小乞儿的脸皮之厚、心思之活络,当真是生平仅见。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她身后那些依旧带着惶恐和期待的可怜人,又落回她那满是期待和“你奈我何”神情的脸上。最终,他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仿佛认命般,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带路。”
  “好嘞!” 乞儿欢呼一声,雀跃地蹦跳起来,脏兮兮的小手随意在衣服上擦了擦,毫不客气地就要去拉姜青麟的衣袖,“我知道一家‘醉仙楼’,那酱肘子可是一绝!走走走!”
  姜青麟不动声色地避开她沾满污垢的手,看着她在前面蹦蹦跳跳、仿佛打了胜仗般的背影,再感受着怀中储物匣和缺失玉佩的位置,心中五味杂陈。这常德镇之行,怕是要比他预想的…有趣得多了。
  他牵起在一旁安静吃草的小毛驴,迈步跟上了那个兴高采烈、仿佛要去赴宴而非讨饭的小小身影,朝着未知的“醉仙楼”方向走去。破败的院落里,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继而露出由衷笑容的乞丐。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3 14:09:02

第三十六章周敏
  常德镇最好的酒楼“醉仙楼”果然名不虚传,雕梁画栋,宾客盈门,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酒菜香气。姜青麟牵着他那匹与这繁华格格不入的小毛驴,跟在那个蹦蹦跳跳、仿佛回家般自在的小乞儿身后,引来了不少诧异和鄙夷的目光。他恍若未觉,只觉额角那根筋跳得更欢实了些。
  乞儿熟门熟路地找了个临窗的雅座——说是雅座,不过是位置稍好、用屏风略微隔开些。她大喇喇地坐下,小手一挥,对着殷勤跑来的店小二,脆生生地点起菜来:“酱肘子两只!要肥瘦相间、炖得烂烂的那种!清蒸鲈鱼一条,要活蹦乱跳现杀的!再来个八宝鸭,一个蟹粉狮子头,一份时令鲜蔬,一壶你们最好的女儿红!对了,先上两碟开胃小菜,要快!” 点菜如数家珍,气势十足,完全不像个刚从贫民窟出来的小乞丐。
  店小二看着姜青麟一身气度不凡的白衣,又看看他对面坐着的“小叫花”,脸上笑容僵了僵,有些迟疑地看向姜青麟。
  姜青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照她说的上。” 声音平静无波,内心却在嘀咕——这小妮子是真敢点啊!他虽不差钱,但这架势,怕是要吃掉寻常人家一月的嚼用。
  “好嘞!客官稍等!” 店小二得了准信,立刻眉开眼笑地下去安排了。
  菜很快流水般端了上来,色香味俱全,瞬间摆满了不大的桌子。乞儿欢呼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拿起筷子就直奔那油亮诱人的酱肘子,吃得满嘴流油,眼睛幸福地眯成了一条缝,还不忘含糊不清地招呼姜青麟:“唔…大侠…你也吃呀…别客气…这肘子绝了!”
  姜青麟看着她狼吞虎咽、毫无顾忌的样子,再看看她脸上手上蹭得桌子都黑了的煤灰,心中那点怪异竟奇异地消散了些,反而生出一丝莞尔。他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肉质细嫩鲜美,确实不错。
  酒过三巡,菜也消灭了大半。乞儿满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用袖子随意抹了抹嘴,那袖子更是黑得不能看了。她端起酒杯,学着江湖人的样子,对着姜青麟一举,大眼睛亮晶晶的:“大侠,今日多谢你仗义出手,又请我吃这么丰盛的一餐!还没请教恩公高姓大名呢?小女子日后也好报答!” 语气真诚,眼神却依旧狡黠灵动。
  姜青麟端着酒杯,略一沉吟。行走江湖,用真名多有不便。他抬眼,看着窗外熙攘的人流,淡淡开口:“江青麟。江河的江。” 他刻意隐去了“姜”姓。
  “江青麟?” 乞儿歪着头,重复了一遍,眼珠滴溜溜一转,突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小得意和试探:“咦?我怎么听着…像是‘姜青麟’呢?哪个‘姜’?姜太公的姜吗?”
  姜青麟心中微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平静地回视着她探究的目光:“姑娘听错了。是江河的江。大江东去的江。” 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乞儿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息,见他神色坦然,便嘻嘻一笑,也不再追问,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哦~~原来是江大侠!失敬失敬!” 她放下酒杯,大大方方地拍了拍自己沾着油渍的胸脯,“小女子姓周,单名一个‘勉’字,勤勉的勉。” 她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点俏皮和亲昵,补充道:“你可以叫我勉勉,我爹就是这么叫我的!”
  “周勉…” 姜青麟念了一遍,觉得这名字倒有几分书卷气,与她这“小叫花”的形象反差颇大。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周勉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小脸皱了起来,可怜兮兮地看向姜青麟:“江大哥…那个…你看我这身上…又脏又臭的,刚才还弄脏了这么好看的桌子…实在是…太失礼了。” 她指了指自己乌漆嘛黑的衣服和手,“这附近可有能洗漱的地方?我想…稍微拾掇一下,不然都不敢见人了。” 理由合情合理,配上她可怜巴巴的表情,让人难以拒绝。
  姜青麟看了看她,确实狼狈不堪。他本打算拿回玉佩便走,但见她如此,也不好拒绝。“醉仙楼后面就有客栈相连,应该可以投宿洗漱。” 他起身结了那笔令人咋舌的饭钱。
  来到客栈柜台,掌柜的见姜青麟气度不凡,连忙笑脸相迎。姜青麟道:“要两间上房。” 他想着周勉洗漱完,自己拿回玉佩,休息一晚便离开。
  掌柜的翻了翻账簿,面露难色:“哎哟,这位客官,实在对不住!今日恰逢镇上的‘河神祭’,来往客商极多,小店的上房…就只剩最后一间了。您看…?”
  姜青麟眉头微蹙。周勉立刻在后面扯了扯他袖子,小声道:“江大哥…一间就一间吧!我很快就好,洗漱完就走,绝不耽误你!你看我这…实在是…” 她指了指自己,又做出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
  姜青麟看了看她,又看看一脸歉意的掌柜,无奈地点点头:“就这间吧。” 他只想尽快了结此事。
  拿到钥匙,上了二楼。推开房门,房间还算宽敞整洁,一张雕花大床尤为显眼。周勉欢呼一声,立刻冲了进去:“哇!终于可以洗个痛快澡了!江大哥你稍等啊,很快就好!” 说着,她看似随意地将自己那个脏兮兮、不起眼的小包裹放在了靠窗的凳子上。说着,便一头钻进了屏风后的浴桶间,还不忘探出头来叮嘱:“不许偷看哦!”
  姜青麟摇摇头,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运转体内真气,平复今日消耗的心神。他五感敏锐,能清晰地听到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入水声、以及少女舒服的喟叹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水声渐歇。屏风后传来周勉清脆的声音:“江大哥,我…我洗好啦!那个…你能帮我递一下凳子上的包裹吗?我的干净衣服在里面。” 声音带着一丝刚出浴的慵懒和不易察觉的羞涩。
  姜青麟睁开眼,看到靠窗的凳子上果然放着那个不起眼的、洗得发白的小包袱。他之前就注意到她随身带着这个。他起身拿起,走到屏风边,侧身递了进去。一只白皙修长、还带着水汽的手臂伸了出来,飞快地接过了包袱。
  又过了一会儿,屏风被轻轻推开。
  姜青麟下意识地抬眼望去,整个人瞬间定在了原地。
  只见从屏风后走出的,哪里还是那个脏兮兮的小乞儿?
  眼前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更衬得小脸晶莹如玉。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裹着一件素白中衣,略显宽大,却掩不住那玲珑有致、初具规模的身段。纤细的锁骨下,是微微隆起的弧线,腰肢不盈一握,赤着一双白玉般的小脚踩在地板上,脚趾圆润可爱,还带着粉嫩的湿意。
  她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脸颊飞起两朵红云,如同朝霞映雪,一双眸子却亮得惊人,眼波流转间,带着三分狡黠,七分少女初绽的明媚与娇憨。她有些局促地拉了拉过于宽大的衣襟,小声道:“喂!傻啦?本姑娘脸上又没开花!再看...再看收费啦!” 声音带着强装的镇定,尾音却泄露了一丝羞涩。
  姜青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收费”宣言弄得一怔,呼吸下意识地一滞,眼中那抹惊艳迅速被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无奈取代。 他轻咳一声,移开目光,恢复了平日的沉静,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喟叹:“失礼。姑娘清水芙蓉,果然并非凡尘中人。”
  周勉被他看得更加脸红,那句“并非凡尘中人”让她心头莫名一跳。她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静无波,撇了撇嘴,小声嘟囔:“假正经...” 然后跺了跺脚,转移话题道:“江大哥…这…只有一张床…” 她看着姜青麟,眼神清澈,带着询问,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姜青麟没有丝毫犹豫,走到床边,弯腰将床上的被褥抱起一床,径直走向房间中央的空地,铺了下来。“你睡床。我打地铺。” 语气干脆利落,毫无杂念。
  周勉看着他动作麻利地铺好地铺,盘膝坐了上去,似乎就要开始调息,心中那点小紧张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奇和暖意。她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好奇地观察着地上那个闭目端坐的白衣身影。
  房间内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闹和两人细微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姜青麟沉静如水的侧脸上。
  周勉盯着他看了许久,目光落在他脸上那张平平无奇的面皮上。她出身青云岛,精研奇门遁甲、机关易容之术,之前危急时刻被他护在身后时,近距离细看,就已察觉他脸上覆着东西,只是当时无暇细究。此刻,在安静的环境下,那种细微的、与真实肌肤不同的质感在她眼中更为明显。
  她心中像被猫爪子挠着一样好奇:这个神秘、强大、出手阔绰又出奇地守礼的“江大哥”,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会不会是个凶神恶煞的大叔?还是个满脸刀疤的江湖客?
  好奇心终究战胜了理智。她屏住呼吸,像只灵巧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踮着脚尖,一步步挪到姜青麟身边。他正闭目调息,气息悠长沉静,仿佛已入定。
  周勉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指尖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青云岛特有的探查内息的真气,极其轻柔地触碰到姜青麟耳后发际线附近——那里通常是易容面具最薄弱的连接处。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又精准无比!指尖一挑一捻,那张平平无奇的面皮便被无声无息地揭了下来!
  就在面皮揭开的瞬间,姜青麟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映月,直直地看向近在咫尺、做贼心虚的少女。
  周勉吓得差点叫出声,手里捏着那张面皮,僵在原地,对上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脸颊瞬间红透,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她做贼被抓了个现行,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当她看清面皮下的真容时,所有的尴尬和羞赧都化作了纯粹的惊艳和呆滞。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俊美的脸!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唇线分明,下颌线条流畅而坚毅。五官组合在一起,既有少年人的清朗锐气,又沉淀着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深邃。月光洒在他脸上,柔和了轮廓,更添几分难言的魅力。与她想象中凶神恶煞或沧桑的模样截然不同,甚至比她见过的所有世家公子都要好看得多!
  姜青麟看着眼前呆若木鸡、小嘴微张、脸颊绯红如霞的少女,心中了然。看着她手里捏着的面皮,他嘴角竟勾起一丝极淡、带着点戏谑和纵容的弧度,声音低沉悦耳,打破了沉寂:
  “如何?周姑娘,看够了吗?可还…入眼?”
  这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周勉猛地回过神,顿时羞窘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罪证”丢回去,又觉得不妥,手足无措间,听到他的问话,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好…好看是好看…” 她声音细如蚊呐,眼神飘忽,不敢再直视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不过…不过还是没我爹好看!”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想咬掉舌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懊恼地低下头,耳根都红透了。
  姜青麟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些,那丝戏谑几乎要溢出来。他并未生气,反而觉得这姑娘强词夺理又自曝其短的反应真实可爱得紧。他伸出手,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面皮还我。”
  周勉像烫手山芋般赶紧把面皮塞回他手里,转身就逃回了床上。
  “等等。” 姜青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周勉一顿,心又提了起来。
  姜青麟慢条斯理地将面皮收好,看着少女颤抖的模样,忽然觉得心情莫名地好。他站起身,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走到床边,看着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半个后脑勺的少女,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和:
  “夜深了,睡吧。周姑娘。”
  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几乎听不清的“嗯”声。
  姜青麟重新回到地铺坐下,再次闭目调息。只是这一次,他的心境似乎不再那么古井无波。
  过了许久,就在姜青麟以为她已经睡着时,被子里传来一个细弱蚊蝇、带着浓浓羞意和一丝试探的声音:
  “那个…江大哥…我…我能叫你…‘麟哥哥’吗?”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月光无声流淌。姜青麟依旧闭目盘坐,仿佛未曾听见。
  就在周勉以为他不会回答,懊恼得想把头埋得更深,心里的小鼓敲得震天响时,一个低沉平静,却又似乎蕴含着某种默许的声音轻轻响起:
  “随你。”
  声音落下,他几不可察地微微侧身,背对着床的方向,似乎只是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但被子里,少女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高高扬起,一双美眸弯成了月牙儿,脸颊滚烫,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绽放了。她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带着皂角清香的被子里,偷偷地、无声地笑了起来。 麟哥哥... 这个称呼,真好听。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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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风雨无阻 / 发表于: 2025/07/18 09:32:12

第三十七章烟火行
  姜青麟牵着毛驴,踏出常德镇城门,目标是东南方千里之外的琅琊台。他本想就此与那古灵精怪、麻烦不断的周勉分道扬镳,拿回玉佩后便独自上路。
  然而,他低估了这位“勉勉”姑娘的决心和缠人功夫。
  “麟哥哥!等等我!” 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姜青麟回头,只见周勉背着她那个不起眼的小包裹,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跳着追了上来,脸上洗去煤灰后容光焕发,笑容明媚得晃眼。“你去琅琊台看武林大会是不是?巧了!我也要去!” 她跑到姜青麟身边,仰着小脸,大眼睛扑闪扑闪。
  姜青麟眉头微蹙:“你?去武林大会?”
  “当然!” 周勉挺起胸脯,一脸骄傲,“我可是要去见识天下英雄,顺便…嗯…找点好东西!我爹说琅琊台附近可能有‘星纹铁’出没,那可是打造精巧机关的上好材料!我一个人多不安全,麟哥哥你武功这么高,正好保护我嘛!” 她理由充分,眼神真诚。
  姜青麟看着她,额角那根筋又开始隐隐跳动。他试图拒绝:“我习惯独行。”
  “哎呀,独行多无趣!” 周勉立刻接话,小手自然而然地拽住了他的衣袖,轻轻摇晃,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路上有人说话解闷多好!我还会做饭!虽然…可能比不上醉仙楼的大厨,但保证能入口!而且,” 她狡黠一笑,压低声音,“我保证不给你惹大麻烦! 要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我还能帮你出主意呢!再说了,玉佩可还在我这儿呢,万一路上弄丢了,或者被哪个不长眼的偷了去,你可别心疼!” 她晃了晃脑袋,带着点小得意。这次她的威胁不再那么强硬,更像是强调一个“保险”的存在,重心放在了展示自己的价值,解闷、做饭、主意,和提醒玉佩可能的风险上。
  姜青麟无奈地看着眼前这张明媚又狡黠的笑脸。他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跟上。”
  “好嘞!” 周勉欢呼一声,得意得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于是,通往琅琊台的官道漫长,沿途风光各异。姜青麟习惯了沉默独行,步伐沉稳。周勉却像一只刚出笼的百灵鸟,充满了对周遭一切的新奇。她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和说不完的话。
  官道旁一丛不起眼的蓝色野花能让她驻足,指着问:“麟哥哥,快看!这小花好漂亮,像星星一样,它叫什么名字呀?” 天上飘过一朵形状奇特的云,她也能仰着头,叽叽喳喳地比划:“你看那朵云,像不像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啊!现在又变成个胖娃娃了!”
  从路边一朵野花的名字,到天上云朵的形状,再到江湖上听来的奇闻异事,她都能兴致勃勃地扯上半天。姜青麟起初不胜其烦,常常以沉默应对,目光直视前方,仿佛身边只有空气。但周勉毫不在意,自说自话也能很开心,清脆的声音如同林间清泉,叮咚作响,填补着旅途的寂静。
  渐渐地,姜青麟发现,这聒噪似乎也不全然是坏事。听着她清脆的声音,看着她在晨光暮色中时而蹦跳、时而蹲下采花、时而指着远方雀跃的身影,心中那沉郁,竟被悄然冲淡了些许。 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放松,在单调的旅程中悄然滋生。
  日头西斜,两人在一处清澈的小溪旁停下歇脚,准备露宿。姜青麟熟练地捡拾干柴,生起篝火。周勉则从她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包裹里一阵翻找,竟神奇地变出了几条用荷叶包好的鲜鱼、一小袋米、几样洗净的野菜,还有瓶瓶罐罐的调料。
  “嘿嘿,看我的!” 周勉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脸上带着自信,或许有点过头的笑容。
  她自称“会做饭”倒非虚言。 只见她麻利地处理鲜鱼,用树枝串好架在火上,又在小锅里淘米煮粥,动作还算利落。她那个不起眼的包裹里仿佛是个百宝囊,总能变出各种调料和新鲜食材。露宿野外时,她能用简单的炊具做出滋味不错的烤鱼、野菜汤。
  空气中渐渐弥漫开烤鱼的焦香和米粥的清香,令人食指大动。虽然过程常伴随着她手忙脚乱的大呼小叫—— “哎呀!火太大了!鱼要焦了!” “盐!盐放哪里了?” ——和偶尔烧焦的烟火气,但那份忙碌、鲜活、带着人间烟火气的场景,却是姜青麟久违的体验。 看着她在跳跃的火光旁专注,虽然有点笨拙地翻动着烤鱼,鼻尖沾上一点炭灰也浑然不觉的样子,姜青麟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夜色渐深,两人在一座荒废的山神庙中落脚避风。庙宇残破,蛛网密布,月光从破洞的屋顶和窗棂间漏下,显得格外阴森。姜青麟盘膝坐在篝火旁调息,周勉则裹着毯子,靠在一旁的柱子下,似乎已经睡着了,只留下均匀细微的呼吸声。
  突然,庙门外传来一阵粗鲁的喝骂和杂乱的脚步声!
  “里面的人听着!识相的就把钱财和那小美人儿交出来!大爷们饶你们不死!” 几个手持钢刀、面相凶恶的汉子堵住了庙门,显然是附近的剪径毛贼,被火光和隐约的人声引来。
  姜青麟倏然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手已按上腰间剑柄。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起身,只见靠在一旁仿佛睡着的周勉身影如同装了机簧般猛地弹起!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哼!不开眼的东西!” 周勉娇叱一声,面对扑进来的贼人毫无惧色。只见她身影如穿花蝴蝶般灵动,在狭窄破败的庙堂内辗转腾挪,指尖几点寒星无声无息地激射而出! “嗤嗤嗤!” 几声轻响,冲在最前的三个贼人顿时惨叫着捂住膝盖或手腕关节,手中钢刀“哐当”落地,瞬间失去了战斗力!手法精妙迅捷,认穴奇准,远非普通江湖暗器可比!
  剩下两个贼人见状大惊,怒吼着从两侧包抄扑来。周勉却不慌不忙,小脚在地上看似随意地踢动几块碎石。更让姜青麟侧目的是,那几块碎石落点极其刁钻,随着她指尖几道微不可查的真气弹出,竟瞬间在地面形成了一个简易却有效的小型迷踪阵法! 那两人明明距离周勉只有几步之遥,却仿佛陷入泥沼,眼前景象扭曲,步伐踉跄,在原地惊恐地转起了圈子,怎么也冲不过来!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姜青麟的手从剑柄上移开时,战斗已然结束。 他看着站在破庙中央,拍了拍小手,一脸“小意思”表情的周勉,心中了然。这丫头深谙奇门遁甲之道,身手也绝非普通少女。 姜青麟对她的来历有了更深的认识,这丫头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无害。 不过,这份不简单,此刻看来,倒像是多了一层可靠的保障。
  半个月的光阴在官道的延伸中悄然流逝。周勉将“麟哥哥”这个称呼叫得越来越顺口,也越来越理直气壮。 她会在清晨露水未晞时,像只小鹿般钻进路旁的草丛,不一会儿便捧回几颗沾着晶莹水珠、红艳艳的野果,不由分说地塞到姜青麟手里:“麟哥哥,尝尝!可甜了!” 会在溪流潺潺的午后休憩时,赤着白玉般的双足踩在清凉的水中浣洗衣物,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带着江南水乡韵味的轻快小调,歌声随着水波荡漾开去。 会在姜青麟闭目调息、沉浸于内息运转时,托着腮帮子坐在一旁,大眼睛亮晶晶的,毫不掩饰好奇地盯着他那张平凡的面具脸看,仿佛想穿透那层伪装,看清下面真实的模样,眼神中还带着一种日益增长的、难以言喻的亲近感。
  姜青麟虽依旧沉默居多,但对她的种种行为,态度已悄然转变。 从最初的微微皱眉、无奈抗拒,到后来的默然接受、听之任之。甚至偶尔在她笨手笨脚差点打翻滚烫的汤锅时,会近乎本能地闪电般伸手,稳稳扶住锅沿,避免一场小型灾难,换来她吐着舌头、略带后怕又感激的一笑。 一种微妙而自然的默契,在朝夕相处、共同跋涉的旅途中悄然滋生,如同溪水浸润河床,无声无息,却悄然改变着地貌。
  这一日,他们行至一座名为“清源府”的城池。入城后,周勉兴致勃勃要去逛逛当地的市集,补充些调料和稀奇玩意儿。姜青麟习惯性地找了间临街茶楼等她。
  然而,过了约定时辰许久,仍不见周勉回来。姜青麟眉头微蹙,心中掠过一丝不寻常的预感。他起身,循着她离去的方向,步履沉稳地寻去。转过几条繁华街巷,在一处相对僻静的巷口,远远便看见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议论声嗡嗡作响,人群中心隐约传来周勉清脆却带着怒意的声音。
  姜青麟不动声色地分开人群。只见周勉俏脸含煞,杏眼圆睁,正将一名哭得梨花带雨、衣衫略显凌乱的年轻女子护在身后。她脚下,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呻吟。而一个身着华贵锦袍、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正被周勉反拧着胳膊死死按在地上,疼得脸色发白,口中却仍在叫嚣:
  “贱婢!快放开本少爷!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是清源知府张大人!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饶不了你!你们这群贱民,看什么看!还不把她给我拉开!”
  让姜青麟目光微凝的是,周围的百姓脸上虽有愤慨,但更多的却是恐惧、无奈和一丝麻木。他们非但没有喝彩或帮忙,反而隐隐围成一个圈,堵住了周勉的去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地对周勉恳求道:
  “姑娘…姑娘侠义心肠,老朽代这苦命的丫头谢过您了!可是…可是您打了张公子,出了这口恶气,您…您可以一走了之。我们…我们这些住在清源府的人可怎么办啊?张知府…张知府是难得的青天大老爷啊!自他上任,清理积案,减免赋税,兴修水利,待百姓极好,咱们清源府才有了几年太平日子…只是…只是张大人公务实在太过繁忙,对这位独子…唉,疏于管教,才…才纵得他有些…有些任性。您今日打了他,他一状告到知府衙门,张大人爱子心切,即便明事理,也难免…迁怒我等。知府大人若因此心灰意冷,或是被这逆子气出个好歹,咱们清源府的百姓…可就没了依靠了啊!” 老者的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的叹息和附和。
  周勉愣住了。她只想着救人,教训恶少,何曾想过会牵连无辜百姓?更没想到这恶少的父亲,竟是位深得民心的好官!她拧着张公子的手不由得松了半分,俏脸上愤怒未消,却添了几分茫然和为难。她不怕这恶少,也不怕他当知府的爹,但百姓的哀求让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快意恩仇,一走了之。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姜青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了然。他分开人群,走到周勉身边,声音沉稳:“怎么回事?”
  “麟哥哥!” 周勉看到他,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指着地上的张公子和身后的女子,语速飞快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张公子当街调戏民女,家丁还想动手拉人,她看不过眼才出手教训。
  姜青麟点点头,目光扫过地上犹自叫骂的张公子,又看向周围忧心忡忡的百姓,最后落在周勉那张混合着愤怒与无措的小脸上。他低声道:“放手,交给我。”
  周勉闻言,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那张公子一得自由,立刻就想跳起来叫骂,却被姜青麟一个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仿佛被毒蛇盯住,浑身发寒,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大半。
  姜青麟不再看他,对那哭泣的女子和老者温言道:“姑娘受惊了,老人家请起。此事,姜某会妥善处置,必不连累无辜。”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惶恐的百姓稍微安心了些。
  随即,他转向周勉:“你在这里稍等,安抚下这位姑娘。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不再理会那色厉内荏的张公子,转身大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姜青麟径直走向清源府城内最显眼、气派不凡的建筑——缥缈阁分阁。
  亮出紫玉令,分阁阁主立刻诚惶诚恐地将他请入最隐秘的静室。姜青麟没有废话,直接吩咐:“立刻,秘密地,请清源知府张大人来此见我。就说…缥缈阁有要事相商,关乎他张家存续。”
  不过一盏茶功夫,一位身着绯色官袍、面容儒雅却难掩憔悴与焦虑的中年男子,在缥缈阁阁主的亲自引领下,匆匆步入静室。此人正是清源知府张知节。他显然刚从府衙赶来,额角还带着细汗,看到静室中戴着面具、气度不凡的姜青麟,眼中带着疑惑和一丝警惕:“阁下是?缥缈阁唤本府前来,所谓何事?还关乎我张家存续?”
  姜青麟屏退了阁主。静室内只剩下他与张知府二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置于掌心,递到张知府面前。
  那是一枚通体莹白、温润如脂的玉佩。玉佩之上,一条栩栩如生的螭龙盘绕腾跃,龙身矫健,龙爪清晰可见四趾,龙目炯炯,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玉佩边缘,隐有祥云纹饰,雕工精湛绝伦,非民间所有,更非寻常王公贵族可佩!
  螭龙四爪!亲王规格!
  张知节身为四品知府,熟知朝廷礼制与宗室纹章。在看到这枚玉佩的瞬间,他瞳孔骤然收缩如针!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伏低,额头几乎触到冰冷的地面,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下…下官张知节,不知亲王殿下驾临!罪该万死!万死!” 他心中瞬间明白了缥缈阁为何能如此快请动他,也明白了对方口中的“张家存续”绝非虚言!亲王亲临,亮出龙子佩,他这小小的知府,连同整个家族,命运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姜青麟收起玉佩,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张知府,起来说话。你为官如何,本王一路行来,略有耳闻。清源百姓称你青天,可见你并非庸碌之辈。”
  张知节战战兢兢地起身,垂手而立,汗透重衣:“殿下谬赞,下官…下官愧不敢当。”
  “但你那儿子,” 姜青麟话锋一转,语气陡然转冷,“当街强抢民女,纵奴行凶,飞扬跋扈,视律法为无物!若非本王同伴恰巧路过,一条清白性命、一户良善人家,便要毁于他手!张知府,你忙于公务疏于管教,情有可原,但养子不教,亦是父之过!这滔天祸事,你可知晓?”
  张知节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摇摇欲坠,扑通一声又跪下了,老泪纵横:“下官…下官教子无方!罪该万死!家门不幸,出此逆子!请殿下…请殿下责罚!” 他此刻对儿子是又恨又怕,恨其不争,怕其连累整个家族。
  姜青麟看着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本王给你指一条路,也是给你儿子一个活命和改过的机会。你,可想救他?”
  “想!下官想!求殿下开恩!” 张知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叩首。
  “将他送去日月关天策军,从最底层的军卒做起。” 姜青麟的声音不容置疑,“本王会修书一封给徐国公,让他‘特别关照’。边关苦寒,军法森严,是龙是虫,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造化。若能洗心革面,磨砺成才,将来或可为你张家挣一份军功。若依旧冥顽不灵,死在战场上,也算为国捐躯,全了张家的体面。总好过在清源府作恶多端,最终连累你一世清名,甚至…满门抄斩!” 最后四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张知节心上。
  张知节浑身剧震,瞬间明白了亲王的用意。这是唯一能保全儿子性命、又能给百姓交代、还不至于毁了他仕途和家族的办法!虽然边关凶险,但总好过被亲王就地正法或押送京城问罪!他重重叩首,泣不成声:“谢殿下开恩!谢殿下给我儿一条生路!下官…下官即刻照办!绝无二话!”
  ...
  当姜青麟回到那条街巷时,人群依旧围着,周勉正小声安慰着那受惊的女子,小脸气鼓鼓的,时不时瞪一眼被几个家丁扶起来、缩在角落里不敢再吭声的张公子。
  姜青麟分开人群,径直走到周勉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走。”
  “啊?麟哥哥,可是他们…” 周勉一愣,指着那群百姓和地上的张公子。
  “无事了。” 姜青麟声音平静,拉着她就往外走,步履坚定。他周身散发着一股无形的气势,让挡路的百姓不由自主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站住!打了本少爷就想走?爹!爹一定会…” 那张公子见姜青麟要带人走,色厉内荏地叫嚷起来。
  话音未落,一声带着惊怒和威严的厉喝自身后炸响:“逆子!你给我闭嘴!”
  只见知府张知节带着几个亲信衙役,脸色铁青地快步赶来。他看也不看姜青麟和周勉,仿佛不认识,目光如刀般刺向自己的儿子,厉声道:“把这不知死活、当街行凶、败坏门风的孽障给我捆起来!押回府衙大牢!严加看管!没有本府命令,谁也不许探视!” 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张公子看到父亲那从未有过的震怒眼神和“大牢”二字,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他腿一软,瘫倒在地,连哭喊求饶都忘了,直接被如狼似虎的衙役拖死狗般拖走了。
  张知节这才对着姜青麟和周勉离去的方向,极其隐晦地深深作了一揖,然后转向惊疑不定的百姓,朗声道:“诸位乡亲受惊了!是本府教子无方,纵容逆子,险些酿成大祸!本府在此向这位姑娘和所有乡亲赔罪!从今日起,这逆子将受国法家规严惩!本府亦当自省!还望乡亲们监督!” 说完,他再次对着百姓深深一揖,这才带着衙役匆匆离去,处理后续。
  周勉被姜青麟拉着走出人群,回头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尤其是张知府那番掷地有声的话和瘫软失禁被拖走的张公子,小嘴微张,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讶和好奇。
  “麟哥哥…你…你做了什么?” 她忍不住小声问道,大眼睛里闪烁着崇拜和探询的光芒,“那个张知府…怎么突然…?”
  姜青麟松开她的手,脚步未停,只淡淡回了一句:“没什么,只是让一个该被管教的人,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周勉看着姜青麟挺拔而沉默的背影,再看看身后渐渐散去、脸上带着庆幸和解脱神情的百姓,心中第一次对这个“麟哥哥”产生了远超武功高强的、更深沉的好奇。他似乎总能解决那些看似无解的难题,用一种她完全看不透的方式。她快跑两步追上他,这次没有拽衣袖,而是并肩走着,叽叽喳喳地追问起来,虽然姜青麟依旧话不多,但她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