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很甜
　　滑雪营八点在操场集合。
　　昨晚飘了点雪，清晨白茫茫一片。空气中仿佛流淌着冰美式，凛冽而提神。
　　司机师傅把林炽的拉杆箱塞进大巴行李舱。
　　“谢谢师傅。”冷风吹过，林炽缩了缩脖子，半张脸埋在围巾里。
　　童汐焰在队伍中安静地看着。
　　那个方睿凡不和高三的一起玩，偏偏围着林炽转，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一行人坐上大巴车，前往宵山国际滑雪场。
　　同班的韩舒怡和乔颖都是中级班学员。
　　方睿凡足球踢得好，但对滑雪一窍不通，自然而然被分到林炽所在的初级班。
　　童汐焰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
　　他的别有居心从上车起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紧挨着林炽坐下，霸气地将她的手捂自己手心里，全然不顾周围学弟学妹偷瞄的目光，得意洋洋地表明林炽是他女朋友。
　　像狗占地盘。
　　傻逼玩意儿。
　　童汐焰坐在最后一排，戴着耳机，手肘撑着脑袋，略带困意地注视前方。
　　手机循环播放The Kid LAROI的热单《Stay》。
　　和游玩性质的初、中级完全不同，高级班是为了备战专业赛事，训练时间长，收费贵的惊人，请的外籍教练曾执教新西兰国家队。
　　所以必须将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才能应付一个月的高强度特训。
　　齐鸣西盯着他的黑眼圈啧啧称奇：“不愧是我焰神，熬夜都挡不住的盛世美颜啊。”
　　童汐焰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第一次开荤，难免索求无度。
　　只是昨天把妹妹欺负得太狠，最后妹妹哭着说这辈子再也不理他了。
　　他能怎么办？只好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关注她。
　　童汐焰深吸了口气，努力克制洪水滔天的欲望。
　　只是……
　　视线不受控地往林炽身上瞄。
　　她撑着头，静静看着窗外变换的风景，很有分寸感，除牵手之外和男友没其他亲密举动。
　　但还是看得他浑身上下不舒服。
　　嘴里的泡泡糖味同嚼蜡，The Kid LAROI和比伯唱得再好也听不进去。
　　童汐焰摘掉耳机，问旁边的齐鸣西：“方睿凡是个什么人？”
　　齐鸣西是校足球队队员，和方睿凡打交道的次数不少。他想了想，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上是你，下指我们。”
　　“你真谦虚。”
　　“在大神面前不得谦虚点嘛！”齐鸣西坏笑着用手肘怼他，“你这哥当得尽职尽责啊，这么快就打听起未来妹夫了。”
　　童汐焰盯着前排的小情侣，歪头嚼着泡泡糖，面若冰霜。
　　呵，未来妹夫……
　　他也配？
　　大巴车在高速上飞驰。
　　宵山国际滑雪场距离市区三十公里，位于宵山脚下，被银装素裹的原始森林所包围。
　　一望无际的纯白，牛奶般从山顶泼洒下来。
　　他们此次入住的木野度假酒店拥有雪场最佳观景位，从环境、装修到餐食和服务，无一不体现“高端”二字。
　　学校订的都是双人间。林炽排队领房卡，突然被方睿凡拽住胳膊，悄声说咱们住一间。
　　林炽蹙眉，诧异的同时又有些反感。
　　正式交往才一周，牵手是她的极限。
　　“学长你别误会，我是来学滑雪的。”
　　“那也不影响我们二人世界。”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很严肃，“搞清楚，你是我女朋友诶。”
　　“我拒绝。”
　　林炽甩开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韩舒怡身边，问她要不要住一间。
　　韩舒怡点头说好呀，晚上我们可以一起泡温泉。
　　林炽面无表情地转身，朝方睿凡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方睿凡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童汐焰刚进酒店大厅，就听见队伍后面的男生在偷笑：“不是说学妹上杆子和你睡嘛，可你俩好像不太熟呀？吹牛不打草稿，噗哈哈……”
　　方睿凡一脸阴沉：“你懂个屁！她只是害羞，私底下可热情了。”
　　明晃晃的光线打在眼睛上。童汐焰放下行李箱，眯起眼，慢悠悠走到方睿凡面前。
　　双手插兜，嘴里徐徐吐出一个泡泡。
　　方睿凡看着比自己还高一小截的童汐焰，语气很冲地说干嘛？！
　　“她害不害羞我不知道，但你恶心是真的。”
　　方睿凡似乎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怔怔地问：“你认识林炽？”
　　他身后的齐鸣西吹了个口哨：“何止认识！”
　　方睿凡顿时脸色铁青：“你谁啊？别告诉我你是她姘头！”
　　童汐焰斜睨着他，冷笑：“我是你大爷。”
　　“……找死呢你！”
　　方睿凡抡起拳头就要干架，被带队老师厉声呵住。
　　周围人的视线齐齐朝这边射过来，他低声咒骂几句，拉上行李箱进了电梯。
　　雪场的温度明显比外面更冷。
　　哈出的白气是虚的，脚下的粉雪却很实在，像松软的糕点，一踩就发出“噗呲”的声响。
　　林炽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学校统一定制的蓝色滑雪服，搭配护目镜、防寒面罩、手套和雪鞋。
　　挺酷，挺上镜。
　　随手自拍几张，正想请教练帮忙拍个全身照，突然手机被一把抽走。
　　她眨巴着眼，就听方睿凡笑呵呵地说：“宝贝，我给你拍。”
　　林炽对刚才的事还心存芥蒂。
　　如果说在这之前，方睿凡在她眼中还是个不错的学长，但在这之后，她得重新评估一下。
　　滑雪分单板双板，初级班从双板学起。
　　教练带他们先做热身运动。
　　林炽问他拍好了没？
　　方睿凡置若罔闻，低头翻看她的手机。
　　林炽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火气，冲上前夺过手机：“方睿凡你今天吃错药了吧！谁允许你查我手机？你再这样我真的不想理你！”
　　她恼怒的点是隐私被侵犯，在方睿凡听来却成了自我辩解。
　　他轻笑几声，将她上下打量一遍，低声质问：“你背着我跟别人好了？”
　　林炽感到莫名其妙，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别当我是傻子！”他咬牙切齿地拽住她的肩，“是不是那扎小辫的？早上他一直盯着你看！他碰你哪儿了？你俩睡过了？你能和任何人睡，就是不能跟我睡？！”
　　“学长，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长得一副狐媚样还狡辩！！”
　　林炽凝视着他，轻轻地呼吸。
　　没想到阳光开朗的学长会突然发癫，更没想到他眼中的自己是这样不堪。
　　“方睿凡你疯了吧？放开我！”
　　队伍里传出几声偷笑。教练见状，走过来提醒他们不要拉拉扯扯，现在是上课时间。
　　方睿凡似乎找回一点理智，放开林炽，扭头，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雪鞋前端卡入固定器前方，后脚用力一踩，穿上双板。
　　他嘀咕“这有什么难的，”向前挪动两步。
　　然后呲溜滑倒在地，四脚朝天。
　　其他人忍不住放声大笑。
　　林炽不再理他，踩上双板勉强站稳，但移动起来也困难。第一次滑雪，身体急需找到平衡感。
　　教练教他们登坡，林炽像企鹅那样一步一步向上走。
　　有点心累。
　　她对运动不太感兴趣。从小上体育课就容易头晕，跑个八百米都能要她的命。
　　现在想来应该是经常饿肚子导致的，但也间接影响到她对运动的热情。
　　所以为什么要硬着头皮过来，还要在这与世隔绝地方待两周……
　　手机微信点开童允武的聊天框，快速敲下一行字。
　　看着最下面的那句“加油”，她思索片刻，最终没点发送，默默删掉。
　　她不想让爸爸失望。
　　教练在纠正其他人的姿势。林炽看他们一眼，轻声叹息，将新照片分享至社交账号。
　　粉丝数在稳定增长，目前显示九万。点赞、留言和转发相较上个月也多了许多。
　　账号更新没几秒，便收获第一个赞。
　　她点开一看，头像空白，主页空白，网名很简单：T。K。
　　林炽压根没在意，网上这类僵尸粉多如牛毛。
　　教练提醒她赶紧练习犁式刹车，否则会滑倒。她撇撇嘴，手机塞兜里，双腿撑开，脚尖向内。
　　这时，几个蓝色的人影从从高级道那边冲刺下来。
　　林炽抬眼望去。
　　为首的男生滑着单板从跳台腾空跃起，一个后空翻，动作漂亮利落，像海上的飞鸟。
　　他稳稳着陆，姿态舒展地朝这边滑来，身高拔群。
　　贼牛逼，没一点虚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嘴里发出“哇哦”的惊叹。
　　“卧槽，高级班的水平真逆天……”
　　“这后空翻怎么练的啊……”
　　“肯定是童汐焰！他去年就拿到XGames China两金一银啦。”
　　林炽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没留意耳边的尖叫声。
　　“啊——！”
　　不知从哪儿突然蹿出个女孩，双板刹不住车，导弹似的冲来，径直和她撞了个满怀！
　　两人双双跌倒，林炽被她压在身下，屁股痛得不轻，身子快被撞麻了。
　　女孩从她身上移开，一个劲儿跟她道歉，亮橙色滑雪服印着“永嘉”字样。
　　林炽缓过神来，勉强支起身，却发现站都站不起来。
　　滑雪好麻烦，还不如回房间画画。干脆退出算了。
　　自暴自弃的间隙，一只手朝她伸来。
　　她仰起头，被那抹亮蓝色晃了一下心神。
　　童汐焰将护目镜推至头盔上，露出深邃的灰棕色眼睛：“先站起来。”
　　他扶她起身，问她第一次摔跤的感受。
　　林炽小声说又痛又丢脸。
　　童汐焰就笑，笑得没心没肺。
　　林炽翻个白眼，说我不跟你比运动细胞，况且我是被撞倒的。
　　他说我不是笑这个。林炽问那你笑什么？
　　“我三岁学滑雪，摔过的跤不计其数，还是医院骨科室的常客。这有什么丢脸的？不摔跤能学会滑雪？没听说过这种天才。”
　　他一副久经沙场的沉稳模样，愣是让林炽无话可说。
　　她当然明白“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道理，但真的很难想象他十年来摔过多少次，付出多少血泪汗。
　　童汐焰牵起她的手，摊开掌心。
　　一个小东西从他手中落下。
　　“好好练，小笨蛋。”他踏着单板转身离去。
　　林炽低头看掌心。
　　是一颗糖。
　　剥开锡纸，放嘴里尝了下。
　　很甜。

第15章 渣男
　　滑雪之于韩舒怡，是一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运动。
　　每年冬天，爸爸韩沐阳总会抽那么几天时间带她去滑雪。
　　韩沐阳以前在莫斯科大学读书，滑雪场的皑皑白雪总能让他回忆起往昔的峥嵘岁月。
　　他和童汐焰的母亲简素年同为莫大学子。一个是囊中羞涩的留学生，俄语都说不利索；一个是家里有矿的混血大小姐，又美又飒。
　　偏偏大小姐喜欢交中国朋友，每年都邀请韩沐阳一起过春节端午中秋……
　　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看对眼了。
　　交往两年半，韩沐阳的俄语原地踏步，简素年的中文倒是突飞猛进。
　　可惜，校园恋爱就像纸糊的一样脆弱。
　　毕业没多久，这对鸳鸯就被木棒打散了。
　　简素年遵从父母之命和童氏联姻，帮家族在国内开疆拓土。
　　韩沐阳则回老家相亲，娶了踏实本分的大学老师宋朝琴。
　　回忆到此结束。
　　所有的苦涩和无奈都化作酒桌上的伏特加，被韩沐阳咽进肚子里，然后变成眼泪排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心思从来不在滑雪上。
　　因此韩舒怡没从父亲那儿学到太多专业技巧，到现在还在中级道打转儿。
　　中级道和高级道的难度系数天差地别。
　　高级道的坡陡得像悬崖，雪道窄，转弯急，路况也复杂，对运动员的胆量、经验和技巧要求极高。
　　课间休息时，韩舒怡陪乔颖坐缆车到高级道一探究竟，那接近于直角的陡坡看得她两腿发软。
　　在此训练的必然是高手。
　　滨国的高级班一共七名学员，已经滑得不见踪影。
　　山顶上只有一组身穿亮橙色羽绒服的人，踩着双板看外籍教练示范动作。
　　乔颖摘掉护目镜，拉着韩舒怡的胳膊摇了摇：“哇，是永嘉的学生诶！”
　　永嘉教练似乎比滨国的更严格，见她俩在旁边围观，皱着眉直接轰人走，让她们别凑热闹：
　　“没听见广播吗？这里是高级道，能不能滑心里有点数！”
　　韩舒怡悄声说咱们坐缆车下山吧。
　　乔颖摇头，说来都来了，当然要看看童汐焰他们怎么训练。
　　山顶云海翻腾，林雪相映，晶莹的雾凇一览无余。
　　两人坐在长椅上，看着转动的缆车发呆。
　　韩舒怡感觉有点冷，将防寒面罩往上提了提。
　　这时，一个高个男生脱离队伍朝这边走来。
　　外籍教练吼他回来！
　　男生摘了护目镜，用流利的英语叫他闭嘴，顺便让所有人中场休息，把教练气得吹鼻子瞪眼。
　　韩舒怡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转过头，恰好与他四目相对。
　　萧凯源。
　　他嘴里呼出一缕缕白气，抱着雪板坐到她旁边，冲她笑了笑，硬朗的眉眼顿时变得柔和似朗月。
　　很蛊惑人。
　　如果不是熟知他的本性，韩舒怡八成也会像其他女生一样，被这副看似真诚的皮相骗到。
　　在她看来，圈里能称得上顶尖的男生不过三人。
　　论运动天赋，齐鸣西和童汐焰旗鼓相当，但学习态度极其散漫，成绩总在倒数徘徊。
　　所幸他有个未雨绸缪的爹，给美国大学不停捐款，确保齐鸣西躺着都有学上。
　　而萧凯源是齐鸣西的升级版，成绩好，体育好，可惜品德这点要打个问号。
　　他开窍很早，韩舒怡认识他多久，他就在情场纵横多久，“花花公子”这词仿佛为他量身打造。
　　相比之下，还是童汐焰靠谱。
　　即便圈子里的好哥们各有各的毛病，他本人却丝毫不受影响。虽然叛逆了一段时间，但状态调整好后，期末考又重回年级第一。
　　学习就跟玩儿似的，还洁身自好，不和姑娘搞暧昧。
　　韩舒怡就喜欢人群中最牛逼的那个。
　　“这样不太好吧？”她问。
　　“怕什么，这里我说了算。”萧凯源一点儿也不谦虚。
　　韩舒怡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刚才给童汐焰发了条信息，他还没回。
　　“我们原计划去北海道。”萧凯源说，“教练怕我们玩心重，刹不住车，干脆把我们拉到宵山和滨国一起训练。”
　　韩舒怡笑他：“你似乎辜负了教练的一片好心。”
　　萧凯源撇嘴：“正所谓‘滨国出卷王，永嘉出咸鱼。’你转来永嘉就知道了，那氛围完全不同。我们参加滑雪营真真是为了度假放松。”
　　“不去。我觉得滨国挺好。”
　　他表示：“哎，你不在永嘉我好寂寞。”
　　“寂寞个大头鬼……你每天都花团锦簇吧！”
　　“嘻嘻，开个玩笑嘛。”
　　乔颖见两人聊得有来有往，凑上前，笑眯眯地问韩舒怡这是你朋友？介绍一下呗。
　　没等她开口，萧凯源就使出熟练的搭讪技能，几句话撩得乔颖小脸泛红，晕乎乎地掏出手机交换微信。
　　韩舒怡好心提醒：“乔颖你别上他当，这家伙坏得很。”
　　萧凯源一脸无辜地说交朋友而已，你想哪儿去了。
　　乔颖则兴奋地表示应该组织一个联谊会，让滨国和永嘉的帅哥美女互相认识一下。
　　萧凯源也是个好热闹的主儿，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午餐定在滑雪场内的港式茶餐厅。
　　室内暖气跟不要钱似的，衬得奶茶香愈发浓郁，菠萝包愈发金黄。
　　林炽将头盔和手套搁桌上，扫码点餐。
　　那个永嘉的女生仍不放心，直接坐她对面，反复向她确认有没有摔伤。
　　手机一直闪个不停，全是来自方睿凡的未读消息。
　　林炽懒得理会，视线从手机屏移到女孩白净的脸庞：“我没事。”
　　“嗯嗯……我叫向晚意，读高一。”
　　向晚意向服务员要了两罐凉茶，杏眼炯炯有神：“如果我没认错，你是网红SHIKO吧？真人比照片还漂亮十倍诶！我有关注你。”
　　林炽笑笑，不置可否，问她想不想吃叉烧煲仔饭。
　　向晚意爽快地说来盘肠粉就够了。她加入了校啦啦队，得保持身材。
　　刚点完餐，方睿凡那家伙就无声无息地飘过来。
　　“我跟你道歉还不行么？”他盯着林炽，语气中带着一丝负面情绪。
　　林炽平静地放下手机，抬眼问他：“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这时餐厅浩浩荡荡进来一批人，羽绒服蓝橙相间，男女的嬉笑声在耳畔回响。
　　林炽瞥他们一眼，端起凉茶，手指勾住易拉罐的拉环。
　　“既然能说出那番话，说明你骨子里对女性毫无尊重。说我一副狐媚样？学长你别忘了，当初是谁主动搭讪？是谁死皮赖脸要加我微信？”
　　“我那都是气话……”
　　一伙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都是年轻的俊男靓女。
　　韩舒怡拉开羽绒服拉链，说里面真热。齐鸣西埋头打游戏，乔颖扫码菜单，热情地问大家想吃什么。
　　萧凯源的手臂搭在童汐焰肩膀上，说今儿我请客，谁都别跟我抢！
　　童汐焰心不在焉地附和，翘着二郎腿，眼神飘向斜对面，直勾勾粘在林炽身上。
　　服务员端来虾饺和肠粉。
　　林炽对方睿凡说：“学长，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吧。”
　　失望透顶。
　　一场稀里糊涂的恋爱。
　　因渴望陪伴而接受他的告白，约会过，牵手过，最后不仅没收获任何甜蜜的感觉，心里反而有点失落。
　　仿佛对着空旷的山谷呐喊，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方睿凡重重一拍桌，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咬牙说：“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你自己就很无辜吗？你发誓没和别人搞暧昧？！”
　　林炽听得有点恼火，正要开口请他滚蛋，一直保持沉默的向晚意忽然说：“渣、男。”
　　方睿凡一愣，骂她神经病多管闲事，随即被姑娘“哗啦”泼了一脸凉茶！
　　人格羞辱来得莫名其妙，他当场愣住，茶水顺着脸颊往下滴。
　　周围的吃瓜群众不禁倒吸冷气。
　　“卧槽，修罗场！”齐鸣西伸长脖子看过去，“你妹夫……”
　　话没说完就被童汐焰捂住嘴，还挨了一记白眼。
　　“发生什么了……我去劝劝他们？”韩舒怡问。
　　“没必要。”童汐焰懒洋洋地收回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炽扫过来一眼，不经意间和童汐焰视线相对。
　　他不躲不闪，歪着脑袋，举起桌上的凉茶做出“干杯”手势，嘴角挂着戏谑的微笑。
　　很有小李子演盖茨比的调调。
　　只见向晚意忽然从座位上直起身，指着方睿凡的鼻子说：“……我忘了你叫什么，但我认识你！你是滨国足球队的，来永嘉踢过友谊赛！”
　　方睿凡拿纸巾擦干净脸，冷笑：“所以呢？”
　　“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一边泡我们足球队经理，一边泡自己学妹！别以为我不知道，经理在我们啦啦队群里晒过合影！你敢不敢现在给她打电话对质？敢不敢？！”
　　方睿凡脸色一变，全然没了刚才兴师问罪的气势，像霜打的茄子，语无伦次地说都是误会。
　　真可笑。
　　“少给我装蒜！”女孩气冲冲地划手机，“她昨天还在群里跟我们抱怨，和外校男生谈对象好辛苦，忙起来电话不接消息不回……我总算知道你在忙什么了！”
　　“还有你！”她涨红着脸指向林炽，“如果你知三当三，我鄙视你，如果你被小三，我同情你……总之，我劝你悬崖勒马，别把时间浪费在渣男身上！不值顾！”
　　说完她便孤身一人离开餐厅，像是不屑和他们呼吸相同的空气。
　　林炽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呆若木鸡的方睿凡，眉头紧拧。
　　“看来学长有不少事瞒着我。精彩。”
　　她叹了口气：“到底是我水性杨花，还是你朝三暮四？”
　　“林炽……”
　　“不必解释。你我不是一路人，我也懒得唾弃你。以后就当做不认识吧。”
　　手机突然跳出一条新消息，来自童汐焰。
　　林炽微微挑眉，手指划开屏幕。
　　童汐焰分享给她一首歌，霉霉的《We Are Never Ever Getting Back Together》。
　　非常切合时宜，又带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紧接着发来一句。
　　——焰：感觉如何？
　　林炽抬头。
　　这家伙看不都看她一眼，撑着脸，翘着脚，痞气散漫，喝着凉茶，不知跟好友聊到什么有趣的话题，笑得特开心，毫无哥哥对妹妹的道义关怀。
　　——炽：很不爽，想揍人！

第16章 温泉
　　一天下来泡在滑雪场是真冷。
　　上午还算享受，下午就是单纯的折磨。
　　韩舒怡滑到最后腿都哆嗦，后悔自己没多套件保暖裤。
　　下了课，她拉乔颖去更衣室换衣服。
　　乔颖也被冻得不轻，抽了好几张纸巾擤鼻涕。
　　高级班仍在训练。距离晚餐还有一小时。
　　韩舒怡说回木野酒店休息会儿，晚上好好泡个温泉。　　房间号是405。
　　韩舒怡进屋时，室友林炽已经躺在床上打盹了，乌发凌乱地散在枕边，看样子很疲惫，叫她名字也只是淡淡地回“嗯”。
　　“你以前没滑过雪？”
　　“没有……”林炽翻了个身。
　　也许不只身累，还有心累。
　　中午分手那事，韩舒怡那一桌听得清清楚楚。
　　说实话挺同情林炽的。
　　方睿凡人模人样，谁能想到背地里这么渣。
　　但林炽做得也不漂亮，认识没多久就敢答应对方，过于草率。
　　她相信林炽并不清楚对方底细，但从结果来看就是莫名其妙当了“三，”说出去也不光彩。
　　韩舒怡躺在旁边的单人床上，思忖着要不要和林炽聊聊。
　　周围时常有姐妹失恋，她也总是充当安慰者的角色。
　　但林炽表现得很平静，哪怕床头柜上手机一直震动，得到的也只有她的无视。
　　韩舒怡瞄了眼来电显示，问林炽：“不接电话没关系吗？是方睿凡打来的。”
　　“无所谓。反正也没有多喜欢。”她打个哈欠，一点儿原谅的意思也没有。
　　“那当初又何必呢？搞不懂你。”
　　韩舒怡觉得林炽和自己真是截然不同。
　　她可以暗恋一个人很久很久，在心中默默播下一粒种子，看着种子破土发芽逐渐壮大。
　　她很享受这个过程，隐秘又甜蜜。
　　林炽却像个伐木工，遇到一棵不错的树就砍，砍到一半厌烦了就丢掉，不够温柔妥帖。
　　“他也不怎么喜欢我，只是把我当做征服的目标。”林炽抓起手机，按下拒接键，埋头继续睡。
　　韩舒怡不再打扰她，躺在床上安静地看手机。
　　身下的床很柔软，感觉整个空间都变柔软了。
　　棕色调的北欧原木风装修铺满整个房间。
　　窗帘被林炽拉得严丝合缝，看不见夜景，但没关系，之后可以去顶楼酒吧尽情欣赏。
　　和童汐焰一起。
　　心脏仿佛被一根纤细的红线轻轻拉动，在胸膛微微地震。
　　知道他重视朋友，不会拒绝乔颖和萧凯源的联谊邀请，但又想争取机会和他单独相处，远离喧嚣。
　　韩舒怡打开微信，想问他训练结束了没，突然收到乔颖的消息，说她和永嘉的人约好一起泡温泉，七点钟一楼大厅见。
　　韩舒怡愣住。
　　——不应该先吃点东西吗？我有点饿。
　　乔颖秒回：我问过前台了，可以边泡温泉边吃日料！服务员会将生鱼片和寿司亲自端你面前。萧凯源订了个私汤泡池，挺贵！你别睡过头哦。
　　韩舒怡扶额。
　　——那童汐焰去吗？
　　乔颖发了个搞怪的表情包：必须啊，不去显得我们滨国没有牌面～他说日料随便点，这顿他请！
　　一种愉悦感充盈在心中。
　　韩舒怡笑着按表情包，点击保存，忽然想起林炽上午也约她泡温泉，而她答应了。
　　韩舒怡下意识侧过脸，看一眼熟睡的林炽，思索片刻，给乔颖回信息。
　　——我把林炽也带上吧。
　　乔颖反应挺大：别啊！！她和我们又不熟……
　　——都是同学，留她一个在房间不太好。
　　乔颖回了一大段：拜托，永嘉的人都知道三角恋这回事了，刚才还在给他们足球队经理鸣不平呢！
　　那个向晚意和萧凯源同一届的，也要来泡温泉！
　　你带林炽等于带个炸药包！
　　——这不是林炽的错啊……
　　乔颖：苍蝇不叮无缝蛋，你怎么敢肯定林炽没一点问题？？我觉得她这人太复杂，看不透，咱们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吧，别被牵扯进去。
　　——你好夸张……
　　乔颖：她一转校生，父母做什么生意都讲不清楚，听说以前读的还是普通公立。
　　这么小就懂混圈子，我不提防着点难道要乖乖被她利用？
　　想挤进我们滨国的社交圈，她配吗？
　　韩舒怡无语，估摸着乔颖只是单纯怕林炽抢自己风头，又不想承认，便扯了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乔颖不知道林炽和童汐焰的关系，如果知道，八成会是另一种反应。
　　她没继续听乔颖瞎掰，草草结束聊天，说待会儿见。
　　既然童汐焰不提，她也不能抖落人家隐私。
　　晚上六点五十分，韩舒怡默默起身穿衣，看着林炽恬静的睡颜，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感。
　　但萧凯源他们也在，大家只想泡温泉放松一下……
　　为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和麻烦，还是不叫醒她比较好。
　　站在林炽的角度来看，和永嘉人面对面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况且，童汐焰似乎也没有把她纳入自己社交圈的意思。
　　木野酒店的独立温泉泡池私密性十足，院内的砖瓦都是精雕细琢的日式风格，静谧又惬意。
　　灯光暗黄，热气蒸腾。
　　韩舒怡穿着浴袍滑进池水中，舒服得每个毛孔都在呼吸。
　　她看了看四周，问童汐焰人呢。
　　萧凯源说应该在点餐。
　　乔颖堪称社交小天才，才一会儿功夫就和萧凯源的狐朋狗友混熟了。
　　向晚意靠在池边刷手机。话少，文静。
　　一男生笑嘻嘻地问哪家学费更贵？乔颖说那必须是滨国。
　　永嘉人不信，当场打开官网对比学费：永嘉一年32万RMB，滨国37万RMB。
　　永嘉人直呼贵五万没道理啊！
　　乔颖笑说我们滨国美女多，所以金贵咯。
　　那男生一拍大腿：“有道理，中午茶餐厅那妹子超美！前凸后翘的，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林炽吗？”乔颖白他一眼，“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可是三儿啊！”
　　这时，向晚意忽然说：“我觉得……她大概率也被蒙在鼓里吧。”
　　“切，有的女生就喜欢撬别人墙角，凸显自己魅力大。”
　　向晚意皱眉：“你很了解她吗？凭什么直接下定论？”
　　意识到对方有点较真，乔颖面露尴尬，草草结束这个话题。
　　日式折叠门被拉开，两名服务员端来高级寿司拼盘、生鱼片拼盘、樱花和果子以及热乎乎的抹茶拿铁。
　　“晚餐都来了，童汐焰人呢？”韩舒怡小声嘀咕。
　　“阿焰刚才发消息，说教练留他继续训练，让我们好好玩。”萧凯源说着，端起一杯拿铁。
　　手机铃声响起，划破一室宁静。
　　林炽睡得正香，突然被吵醒，难免火气上涌。
　　揉眼，迷迷糊糊地抄起手机放狠话：“方睿凡你再敢骚扰我，我哥揍死你！！”
　　正要挂电话，另一头传来清冽的笑声，很抓耳，很性感，听得林炽浑身一激灵。
　　顿时困意全无。
　　“你哥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林炽定了定神，说我只想吓唬他。
　　童汐焰幽幽开口：“放心，他要是敢动你，我保证他见不到明早的太阳。”
　　有他这句话就安心了。
　　“带瓶水来十楼。左拐，私教区。”
　　林炽一愣：“啊？”
　　“你哥快渴死了。”
　　十楼的健身房器械齐全，宽敞明亮，没什么人。穿过公共空间便是私教区。
　　一进门就瞥见童汐焰在跑步机上锻炼，戴着耳机，头发在脑后扎一小辫。
　　肩宽，腿长，耳钉闪。灰色Nike运动服配跑鞋很酷。
　　林炽走上前，看他的眼神像看外星人。
　　不是，这家伙怎么跟打鸡血似的？她上完一天滑雪课累得半死，他还能生龙活虎地泡健身房。
　　童汐焰按停跑步机，接过她的依云水，仰头猛灌几口，给她一个深沉的眼神：“行，这妹妹还算有点用。”
　　林炽耸肩，不置可否：“没想到你居然喜欢霉霉。”
　　“偶尔听听她的歌罢了。”童汐焰迈着大长腿走到落地窗前，“洋妞不是我的菜。妹妹比霉霉可爱。”
　　暧昧的话语听得林炽脸颊微热。
　　犹豫片刻，她说：“刚搬进来那会儿你没暗杀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他轻笑出声：“暗杀？我怎么可能那么Low。”
　　他只想在床上肏死她。
　　林炽瞄一眼手机：“……听说这里的温泉很赞，没事我先去泡温泉了。”
　　童汐焰回头凝视着她。
　　林炽不解：“干什么？”
　　“被渣了跟没事人似的，你心理素质挺强大。”
　　“分手就该痛哭流涕吗？我怎么可能那么Low。”她小声嘟囔。
　　有个男生推开私教区的门，见两人自带一种氛围感，估摸着自己就跟电灯泡没什么两样，讪讪离开。
　　“你别学我说话。”童汐焰收回视线，指向窗外，“过来，看那个。”
　　林炽上前，看向玻璃窗外。
　　世界被分成两半。
　　上半部分是漆黑深邃的夜，下半部分是银光闪烁的雪。
　　一条长长的雪道映着灯光，蜿蜒起伏，宛如银河自九重天飞落而下。
　　“宵山举办过亚洲冬季奥运会，冠军就是在这条雪道上诞生的。”童汐焰的眼睛很亮。
　　“你以后想当专业运动员吗？”林炽问。
　　“我当不了专业的。”
　　“为什么？”
　　“爸不同意。滑雪是极限运动，每年都有人意外死亡。”
　　“……确实，你们那跟跳崖似的。”
　　林炽决定这辈子就滑初级道。
　　他看着她鸦羽般的睫毛，心里一动：“我一般不说别人坏话，但你前任就是个垃圾。”
　　林炽无精打采地点头：“我眼瞎，我承认。”
　　“既然喊我一声哥，我得提醒你吸取教训。”
　　“嗯。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童汐焰刚想夸孺子可教也，又觉得不对劲儿。
　　靠，怎么可能有下一个。
　　来一个他弄死一个！
　　见她要走，童汐焰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
　　望着她困惑的面容，喉结滚动，视线下移，轻佻地开口：
　　“脱衣服。”

第17章 后入
　　“……我不要和你做那种事！”林炽甩开他，明亮的眼眸中闪着怒意。
　　童汐焰觉得真是邪门了。
　　她披着运动外套，内搭白色紧身毛衣，下面配李维斯牛仔裤，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但就是散发出一股欲语还休的欲。
　　让人看到她就想犯罪。
　　童汐焰抢先一步将门反锁，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炽儿，咱们来玩个游戏。”
　　“……？”
　　“回答我的问题。每答错一次，就脱一件衣服。”
　　被他的强势和不要脸吓到，林炽慌乱地往后退，低声抗议：“不要这样……”
　　童汐焰不为所动，反而朝她步步紧逼，低头，将她的不知所措尽收眼底，炙热的呼吸扫在她脸上。
　　“炽儿，我可以一直陪你在这儿耗，但我不保证别人不会敲门。”
　　林炽的呼吸瞬间停止。
　　看样子，今晚他不达目的决不会放过自己。
　　这里是私教区，万一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童汐焰紧盯着她，气定神闲地提问：“第一次自慰是几岁？”
　　林炽脸红到脖子根，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这什么鬼问题……
　　童汐焰笑得痞里痞气，一把扯下她的外套：“不回答就算输。”
　　林炽的娇躯微微颤抖，知道接下来的问题会更加难以启齿。
　　童汐焰继续出题：“我们在浴缸里的第一次，我肏了你多长时间？”
　　林炽咬着下唇，脸蛋像熟透的水蜜桃，小声抱怨：“我……我怎么知道……”
　　童汐焰眸色深深，打断她：“不想衣服被扯破就自己脱。”
　　林炽无奈地垂下眼帘，缓缓拉下牛仔裤的拉链。
　　裤子褪去，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白里透红。
　　童汐焰喉头滑动，下颚线条绷紧。努力克制狂躁的欲念，舔了舔嘴唇：“你有没有梦到过被我肏？想不想试试后入？”
　　林炽被他逼到了墙角，小手因紧张而攥成拳头。
　　太羞耻了。
　　她怎么能答得出口……
　　见她不回答，童汐焰直接上手脱掉她的毛衣，顺便解开胸罩搭扣。
　　丰满的乳房顿时跳出，白嫩嫩，沉甸甸。乳尖接触到室内的凉意，微微挺立，似含苞待放的粉色花骨朵。
　　林炽惊呼一声，捂住胸口，红着脸瞪他：“色狼、变态、王八蛋！”
　　靠，骂人的样子好特么可爱。
　　他听着好特么兴奋。
　　“现在你只剩内裤了。”童汐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哑声笑道，“你输了。”
　　他不由分说地将妹妹拉入怀中，耳鬓厮磨。大手在妹妹的腰间游走，最终停留在她的屁股上，轻轻地揉捏。
　　“知道自己多勾人吗？”他粗重地呼吸着，眼神炙热难耐，“光是这么看着你，我鸡巴就硬得不行。”
　　林炽不语，脸埋在哥哥胸膛，羞得无地自容。
　　感受到哥哥的硬物在自己腿间摩擦，脑海中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被他填满的感觉。
　　童汐焰含了含她的耳垂，转而缓慢亲吻她的脖颈，同时用力揉捏她的翘臀。
　　林炽身子微微颤抖。一股电流直冲下身，阴穴开始溢出湿润的蜜液。
　　童汐焰脱掉自己的上衣。
　　一米八七的少年，身材体脂低而不失力量感。宽肩窄腰，胸膛和小腹的腹肌线条恰到好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性感得要命。
　　手指钻进妹妹的内裤，拨开阴唇，找到那敏感的嫩肉。
　　“啊……”林炽禁不住呻吟出声。
　　柔软的乳肉与哥哥赤裸的胸肌紧密贴合。没有任何勾引的动作，却胜过一切诱惑。
　　童汐焰闷哼一声，下体涨得难受。手指灵活地挑逗她的阴蒂，低声诱哄：“这么敏感？是不是想被我玩？”
　　“呜……不要！”林炽脸颊滚烫，咬着唇试图把他推开，却被他死死箍住腰身。
　　童汐焰加快手指速度，另一只手直接扯下妹妹的内裤，完全暴露她粉嫩的私处。
　　“呜呜……”林炽的娇喘声越来越重，两腿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任由哥哥肆意挑逗。
　　一股酥麻的快感不断冲击着脑门，身子软绵绵靠在墙边。
　　“还不要？呵，待会儿哥让你爽翻天。”
　　童汐焰放开林炽，屈膝，跪地，强硬地将她双腿架在自己肩头，脸庞凑近了些，用舌头探索她的私处。
　　他含住阴唇，在林炽的剧烈颤抖下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细细吮吸，从下而上，再从上而下。
　　“啊啊……别舔了……”
　　酥酥麻麻的快感席卷全身，林炽闭上眼，努力将呻吟声往回咽，双腿却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童汐焰重重吸一口阴唇，满意地舔了舔透明的爱液，然后用舌尖伸入妹妹的阴穴，挑逗敏感的嫩肉。
　　林炽急促地喘息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哥哥的头，指尖插进发中，身体随着他的节奏而颤抖，像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叶。
　　下体水流不止，泛滥成灾。
　　她睁眼，迷离地看向童汐焰。
　　即便在做这么下流的事，他的五官依然矜贵得过分。
　　黑发微微潮湿，慵懒地垂在额间和耳边。
　　眉骨锋利，睫毛纤长，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而上下抖动，遮住他泛红的眼角。英挺的鼻梁下是潋滟的薄唇。
　　冷白的肌肤也被欲望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搭配他投入的表情，格外撩人。
　　他的舌头像一条灵蛇，在她的蜜穴里蜿蜒，找到那敏感的花核，用力地戳着、刺激着。
　　林炽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强烈的快感袭来，她忍不住大声呻吟，酥麻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失去意识。
　　舌头摩擦阴蒂，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此刻也伸入小穴，不断挑逗她的敏感点。
　　然后。
　　忽然加大力度，伴随着“噗呲噗呲”的水声。
　　“啊啊……哥！”
　　林炽小腹痉挛，眼前空白一片。
　　强烈的快感冲刷着劫后余生的身体，她呻吟着，软软地倒在童汐焰怀中。
　　“啧啧，炽儿的味道真甜……”
　　舌头放过她的私处，勾起一串黏腻的银丝，看起来淫靡而放荡。
　　童汐焰没有让妹妹喘息片刻，站起身，将她转过来，背对自己。
　　啪，大手在她充满弹性的屁股上拍打一下，暗示他此刻邪恶的想法。
　　“趴在窗边，屁股翘高，让我好好肏你。”深邃的眼眸波光起伏。
　　“不行，我做不到……”
　　林炽羞得满脸通红，想起身，腰肢却被他箍住。
　　“炽儿不乖，要接受惩罚。”
　　童汐焰微微施力，她便趴在了垫子上，浑圆的屁股高高翘起，呈现出一副无比诱人的姿势。
　　童汐焰解开裤子，扒下内裤，坚硬的性器急不可耐地想要征服这具流水的娇躯。
　　他俯身，将肉棒贴近妹妹的私处，感受她的温度。
　　林炽在扭，在抵抗。
　　他又啪啪拍了两下屁股，滚烫的硬物抵住她的穴口，淡淡地说：“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兴奋。”
　　双方力量差距过大，林炽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童汐焰按住她的纤腰，扶着肉棒，用力挤入她狭小的穴。
　　“呃啊……”林炽的身体猛地一颤。
　　这个姿势太要命了！
　　两句身体瞬间变得无比紧密贴合。她双手撑在窗沿边，屁股被迫翘起，咬着唇，跪趴着，承受他火热的欲望。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但很快就被阵阵快感所取代。
　　粗大的龟头挺进，被渗出的淫水浇灌得湿湿滑滑。膨胀的茎身紧随其后，完全填满女孩的蜜穴。
　　“嘶……爽死了。”童汐焰缓慢抽送着。
　　紧致的肉壁宛如吸嘴，紧紧缠绕着自己的硬物。那种感觉真是欲仙欲死。
　　林炽喘息中夹杂着呻吟。哥哥的肉棒在她体内不断冲撞，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窗外夜色温柔。
　　温度降至零下十八度。灯光映在洁白的雪道上，像被冻住似的一动不动，寒冷而寂寥。
　　室内则是另一番场景。
　　她赤裸着趴在落地窗前，被童汐焰粗暴地干着，额头和后背热得冒汗，宛如置身桑拿房。
　　啪！大手在屁股的软肉上拍打，嫩白的皮肤立刻泛出红印。
　　“痛……你别打我！”林炽仰起脖子，呜咽一声。
　　童汐焰忽然停止动作，嘶哑着命令：“说，求哥哥肏狠点。”
　　林炽顿时感觉到体内一阵空虚，瑟缩着回过头看他：“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折磨她。
　　童汐焰慢悠悠地笑，俯身，嘴唇凑到她的耳边摩挲：“今天你不说，咱们就不继续。”
　　这个天杀的混蛋。
　　挑起了她的欲望又故意折磨她。
　　林炽羞得满脸通红，理性和感性在脑内交战。
　　沉默片刻，眼角划过一滴羞耻的泪水：“求……求哥哥肏狠点……”
　　“乖宝。我会给你最好的。”
　　童汐焰吻住她，含住两瓣红唇细细碾压。与此同时，腰腹加大力度，使劲冲撞她的蜜穴！
　　“呜呜……”林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哥哥的节奏，每一次撞击都像海浪拍岸，带来冲天的快感。
　　童汐焰放过她的唇，双手不老实地攀上她的嫩乳，肆意揉捏，揉成各种形状。
　　乳房在手中沉沉地晃动，乳尖不断地被指腹摩擦刺激。
　　食指和中指一捏揪乳尖，林炽立刻溢出娇媚的呻吟。
　　“叫大声点，我喜欢听。”光听声音就能烧断他的理智。
　　童汐焰用力地冲撞。妹妹的小穴此刻已经完全适应了他的尺寸。快感不断累积，喘息与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私教室气温越来越高，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
　　腿间的淫水随着童汐焰的激烈动作，“啪塔啪塔”溅落在减震地垫上。
　　在林炽感觉自己快要飞升了。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屁股迎合着哥哥的每一次深顶。
　　还好没有人敲门，否则她真的要羞愧死……
　　“哥……！”林炽的身体突然僵住，眼眶湿润，蜜穴瞬间收缩，将肉棒紧紧包裹。
　　“呃啊……好骚的穴……”童汐焰觉得自己八成会被妹妹绞死。
　　钻心的快感袭来，从尾椎直冲脑门。
　　他咬紧牙关，发狠地猛肏几十下，在失控的边缘拔出肉棒，浓稠的精液“噗啦”倾泻而出！
　　林炽瘫倒在落地窗边，像获救的溺水者般大口喘息。后背和屁股星星点点，都是童汐焰的杰作。
　　童汐焰用湿巾帮她清理干净，从身后抱住她。
　　后入式让林炽有种蚀骨销魂的快感。
　　浑身精疲力竭，眼泪无声地滴落。
　　气哥哥一逮着机会就欺负自己，更气自己沉溺于他带来的高潮。
　　童汐焰轻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了好多安慰的话，温柔地帮她穿衣服，顺便又占一次便宜，说我的炽儿真有料，再吃胖一点儿说不定能到D罩杯。
　　天杀的流氓。
　　走出私教室，林炽喉咙干哑得难受，警告童汐焰坚决不能再碰自己。
　　“行。”童汐焰恢复了公子哥的闲散派头，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脸上挂着餍足的笑，“哥请你吃饭好不好？”
　　这时，门口猛然响起方睿凡的怒吼声——　　“我TM就知道你俩有一腿……贱人，你还好意思说我渣？！”

第18章 不配
　　方睿凡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口，一副来算账的架势。
　　像个滑稽的小丑。
　　林炽按了按太阳穴，略感无奈：“你有病吧？童汐焰是……”
　　还没说完，童汐焰便伸手搂她的腰肢，旁若无人地把她往怀里带。
　　这动作无疑是暧昧的。
　　林炽一瞬间有点懵逼，纳闷这家伙在搞哪一出。
　　童汐焰神情淡漠，不搭理方睿凡，低头，凑她耳边懒散地说：“饿了吧？走，我带你吃意大利菜。”
　　他牵着她的手向外走。
　　“你TM把手松开，那是老子女朋友！”方睿凡气红了眼，冲上前，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
　　林炽正要尖叫，却听童汐焰冷笑一声，甩开她，伸出左手挡住对方的拳头。
　　“我讨厌动手，很掉价。”他说，灰棕的眸子里没什么温度，话中带着股狠劲儿。
　　方睿凡没料到童汐焰反应如此迅速，骂了个脏字，另一只手再次挥拳！
　　童汐焰用右前臂挡住，随即拎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了个过背摔。
　　砰！方睿凡整个人被摔倒在地，胳膊肘还被他牢牢压制，动弹不得。
　　林炽正要劝架，忽然意识到这里根本没她什么事。
　　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你们别打了”还没说出口，这场架就在童汐焰的绝对武力碾压下偃旗息鼓。
　　一看就是练过的。
　　方睿凡痛得嗷嗷直叫。
　　“知道‘教养’和‘尊重’怎么写吗？”童汐焰居高临下地睨视他，眉宇间戾气十足，“口闭口骂人贱的男人，最贱。”
　　“哈……你也高尚不到哪里去！”
　　林炽在后面轻拽童汐焰的衣角：“走吧，别理他。”又转头提醒方睿凡：“我和你，已经分手了。”
　　童汐焰稍稍施力，身下的人倒吸一口气。“我俩有没有一腿关你屁事？”
　　“嘶……”
　　“你欺骗林炽，她骂过你吗？人家眼不见为净，你还没完没了了？”
　　“痛……！”
　　童汐焰松开手，给他一个冷眼。
　　“早看你不顺眼了，识相的话给老子滚远点。Loser。”
　　语毕，拉着林炽大步流星地离开。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但他的心情不可避免受影响，一路冷脸。
　　健身房楼上有家西餐厅，海鲜意面和烤鱼特别正宗。
　　他给林炽点了，自己却不吃，靠在椅子上喝蓝莓电解质汽水，沉默着，沉沉地看着她，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
　　林炽小口吃意面，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被童汐焰盯得不自在，干脆放下叉子，问你不饿吗。
　　她长发披散着，纯素颜，唇膏都没涂，脸颊被室内暖气烘得白里透红，平日在学校的妩媚褪去大半，如清水出芙蓉。
　　童汐焰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觉得自己对林炽的过分关注有点病态。
　　其实，滑雪营晚上根本没训练。
　　这个时间点，他本该和朋友们一起泡温泉，却鬼使神差地来到健身房，花钱支走健身教练，确保私教区只有他一人。
　　锻炼半小时后，将喝剩的饮料丢进垃圾桶，打电话叫林炽过来送水。
　　这低级操作要是让萧凯源或齐鸣西知道，保准笑掉大牙。
　　但他笑不出来。
　　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让她来私教区的理由很简单，那里的窗户角度正好能看见整个宵山最牛逼的雪道。
　　他想借此机会和林炽唠些有深度的话题，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然后再哄她回房睡觉，一起度过流汗的夜晚。
　　苦心营造的氛围感被方睿凡那混蛋硬生生打断，他相当郁闷。
　　林炽思索片刻，与他视线交缠：“你的妈妈……有一半俄国血统？”
　　“嗯，我姥爷是莫斯科人。”他扯了扯嘴角，“你问这个干嘛？”
　　“之前听爸提过，有点好奇。你们母子之间讲中文还是俄语呢？”
　　“俄语。但她中文很好。”
　　“那她和爸……”
　　“是家族联姻。”童汐焰淡淡地打断她，看到她握筷的手抖了一下，无所谓地笑笑，“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豪门就这样，只讲利益不讲情谊。如果没有我爸，我妈现在应该活得很快乐。”
　　“爸看起来不像是坏人，怎么可能……”
　　“你好天真啊。” 童汐焰的目光瞬间冷下来，指关节以规律的节奏敲击桌面，“知道我妈怎么死的吗？”
　　“我爸不同意她搬回莫斯科，她赌气离家出走，坐车经过隧道时遭遇了车祸，当场死亡。”
　　童汐焰撑着下巴，语气无悲无喜：“那年我七岁。”
　　“那爸应该很自责……”
　　“他连我妈的葬礼都没出席，说不吉利。”
　　看到她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童汐焰轻笑：“呵，你对爸的了解只停留在表面。我问你，你觉得他为什么会娶你妈？”
　　“我不清楚，林苗不和我讲这些。”
　　“我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因为爱情。”
　　“他那种自私到极致的冷血动物，连老婆儿子都不疼，怎么可能为了爱情赴汤蹈火？搞笑。”
　　这顿饭吃得林炽五味杂陈。
　　带队老师在滑雪群里发信息，所有人十点必须回房休息。
　　临别前，林炽问童汐焰，为什么愿意和她分享这些。
　　他在她额间烙下一个吻，呼吸中带着蓝莓汽水的香甜，低声说：“你和你妈不一样。”
　　经过被向晚意泼水＋被童汐焰撂倒的双重打击，方睿凡消停了不少。
　　他没有退出滑雪营。
　　相反，他白天训练非常刻苦，加上有一定运动天赋，很快从初级班脱颖而出，一周后便向教练申请加入中级班。
　　可能是单纯不想和林炽低头不见抬头见，也可能是心里憋着股气儿要证明自己。
　　他不再纠缠，林炽一身轻松。这样挺好，都不陷入精神内耗。
　　同在初级道学滑雪，林炽免不了和永嘉的向晚意打交道。
　　姑娘心直口快，直接问林炽：是否知道方睿凡有外校的女朋友。
　　林炽说不知道，也谢谢她告诉自己真相。
　　“我学姐也和渣男分手了。你别谢我，我担不起。这次是我多管闲事，但我就是见不得女孩子被渣男耍。你们都这么漂亮优秀，完全值得更好的。”
　　林炽没想到自己能和向晚意成为朋友。
　　她长期被集体孤立，养成了独来独往的个性。
　　初中那会儿，老师家访总是联系不上林苗，在办公室偷偷议论过，被几个交作业的同学听到，随后这事就在班里传开了。
　　同学们得知她没父亲，母亲在会所陪酒，背后叫她“小姐的女儿。”
　　他们排挤她，欺负她。
　　没人看得起她，哪怕她成绩很好，从不违反校规校纪。
　　因为人们习惯用出身背景去衡量一个人。
　　在林炽的初中，父母是教师的孩子天然被人高看一眼，而政府领导和有钱人的孩子更是众人巴结的对象。
　　“虎父无犬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课堂上学过的谚语被他们灵活应用到生活中。
　　“你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SHIKO。”快下课时，向晚意对她说。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向晚意冥思苦想了半天：“……你看起来很高冷，其实很随和。”
　　林炽就笑，眉眼弯弯：“你是没见过我和我妈激情互殴的样子。”
　　但这天她心情很好，中午在茶餐厅多点了份葡式蛋挞。咬在嘴里，甜滋滋的。
　　餐厅很热闹。
　　向晚意坐她对面，巴拉巴拉讲着娱乐圈八卦。暖气打在身上，刚做好的叉烧饭香气扑鼻。
　　门被推开，中级班的学员们陆续走进来，裹挟着一丝冷空气。
　　他们嘻嘻哈哈，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林炽，笑声愈发响亮。
　　林炽没在意。
　　直到乔颖路过她们这一桌，故意喊：“捞女。”
　　林炽停下动作，抬眼。
　　乔颖脸上写满了鄙视，笑得洋洋得意。
　　林炽不动声色，以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听到这个词，向晚意一愣，随即皱起眉头：“你说什么呢？”
　　“我劝你交友谨慎点。”乔颖拍拍向晚意的肩，一副“为你好”的口气，“方睿凡都跟我们说了，林炽的问题不只是当小三这么简单。”
　　乔颖气定神闲地划开手机，递到向晚意眼前。
　　“方睿凡父亲是乐骋功能饮料公司的老板，去年赞助了我们学校的足球比赛。学校官网报道过这事。”
　　“你什么意思？”向晚意不解。
　　“只要林炽有心，很轻易就能查到他的家境，然后主动勾引。”
　　林炽望着她：“如果是他加的我呢？”
　　乔颖冷哼一声：“我太了解你这种女生。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妄想在我们学校傍个富二代。口口声声说方睿凡渣，那你呢？你和别人交往就没有目的性吗？！”
　　“你真的很无聊。”
　　“呵，你敢不敢告诉向晚意，你家人是做什么的？！”
　　仿佛被闪电击中般，林炽呼吸一窒，下意识地咬紧下唇，避开向晚意疑惑的目光。
　　“方睿凡都向你初中同学打听了！你妈是夜场女，换过的男人比衣服还多！你爸身份不明，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在监狱服刑！”
　　“你这种人，说白了就是社会残渣，注定在阴暗的角落里腐烂、馊掉。我很好奇，你妈要支付一年37万的学费该有多拼命？还是……你帮她分担呀？”
　　林炽说你放屁！
　　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学生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林炽身上。
　　始作俑者方睿凡走过来，让乔颖少说两句，是他遇人不淑，他认栽。
　　一副息事宁人的姿态。
　　乔颖摆摆手，说我就想给大家提个醒儿，不能让捞女的阴谋得逞。
　　林炽红着眼看向方睿凡。
　　手凉，心也凉。
　　原来他的隐忍不发不是为了风平浪静，而是为了摸清她的底细再狠狠践踏！
　　方睿凡曾问林炽：为什么接受他的告白？
　　她说自己以前饱受冷眼，因此很珍惜别人对自己释放的善意。
　　她为方睿凡敞开的心扉，最终化为对方报复她的武器。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却狡猾地利用家境来扭转口碑，给林炽扣上“攀高枝”的帽子，让大家相信是她居心不良另有所图，从而全身而退。
　　向晚意怔怔地望着林炽。
　　林炽犹豫了。
　　要不要把林苗嫁进童家的事公之于众？告诉他们，她有爸爸，学费也是爸爸支持。
　　但这样势必会把童汐焰牵扯进来。
　　而他肯定不希望其他同学知道这层关系。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她们母女俩的过去太复杂，而他的形象又太过光芒万丈，本不该牵扯到一块儿。
　　林炽理解，所以选择不解释。
　　有的委屈，只能自己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她揉了揉泛酸的鼻尖，正要起身离开，肩膀却被人按住。
　　她愣了几秒。
　　转过头一看。
　　是童汐焰。
　　他身披滑雪服，右手抱头盔，左手搁她肩上，有力而温暖。
　　餐厅的门开开合合，一束阳光打在他身上，照亮英挺冷峻的五官。他眉头微挑，声音不大，却很稳健——　　“她不是什么残渣，是我妹妹。”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乔颖。
　　“我俩住一起。上学我家安排的，学费我爸付的，不存在你说的那种情况。”
　　又睨一眼方睿凡：“乐骋饮料的继承人是吧？”
　　“你爸公司的营业额还不够我家一个零头。”
　　方睿凡的脸色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得煞白。耳边鸦雀无声，只听见童汐焰的嗤笑——　　“勾引你？你也配？”

第19章 情窦
　　童汐焰一番话，无异于平地起惊雷。
　　方睿凡脸色煞白，显然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什么也没说，灰溜溜地回座位吃饭。
　　“What the Fuck……”其他同学也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但到底是忍住了，没敢当着童汐焰的面议论。
　　乔颖失了面子，对林炽颇有怨言，下午上课时还跟韩舒怡嘟囔：“她为什么不直说呀，藏藏掖掖有意思么？”
　　韩舒怡没心思滑雪，跟教练请假说身体不舒服，提前回房休息。
　　这时，有关林炽和童汐焰的消息已经在微信群里疯传。
　　——卧槽，林炽居然是童汐焰妹妹？！
　　——村里刚通网，谁能科普一下？
　　——一个爹不同的妈是吧？贵圈真乱啊。
　　——童汐焰后妈是什么来头？？网上搜不到……
　　——林炽就在我隔壁班，超美一妹子，平时挺低调的。
　　——什么时候的事？童汐焰从没提起过啊！！
　　——迷之转校生和多金校草啊……神奇的组合……
　　高中部千人总群，各种消息满天飞。
　　童汐焰一言不发，就这么放任他们八卦。
　　不像他的风格。
　　他的家族显赫而复杂，坐拥庞大资产，他又是现任掌门人童允武的独子，自然惹得周围同学对他更加好奇。
　　以往，除了韩舒怡他们几个，他从不向其他人透露家庭情况。
　　韩舒怡躺在床上，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如果当时及时制止乔颖，童汐焰也就不会多此一举。
　　五点过后，林炽结束训练回到房间，脸颊冻得泛红，一头栽倒在床上。
　　韩舒怡随口一问：“晚上泡不泡温泉呀？”
　　林炽没回答，翻个身，目光灼灼地看过来：“韩舒怡，乔颖和你说过我什么吗？”
　　韩舒怡一愣神，下意识地攥紧手机：“没有诶。”
　　“哦。”
　　林炽打了个哈欠，表情平淡如水，浓密的睫毛微微翘起，像绒绒的扇子，每眨眼一下就刷到她心里。
　　韩舒怡犹豫片刻，说：“我今天都懵了，不懂乔颖为什么这样说你。她这人就是大小姐脾气。你俩没过节吧？”
　　“我都不记得跟她说过话。”
　　“你是我同桌，乔颖是我老相识。两个朋友我都不想得罪，所以……你别生我气，回头我劝劝她。”
　　“没事。我也不想你为难。”
　　明明受到那么猛烈的言语攻击，她却很快振作起来。是已经习惯了？还是有童汐焰给她撑腰的缘故？
　　韩舒怡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苦涩。
　　“汐焰终于承认你是妹妹了……真好。”
　　林炽蜷起身子，双手抱着膝盖：“我对他改观了。以前觉得他这人比较难相处，没想到挺有正义感的。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韩舒怡不禁扬起微笑：“汐焰小时候是孩子王，调皮捣蛋，但绝不欺负女孩。班里有男孩把女孩惹哭，汐焰还会教训他们。所以我爸很放心我和他做朋友。”
　　“只是朋友吗？我以为你喜欢我哥。”
　　韩舒怡的脸刷地红了，支支吾吾说你为什么这么想。
　　林炽说因为你很关注童汐焰呀，经常和我提起他，我大概能猜出来。
　　韩舒怡叹了口气：“但是……他可能只把我当成好朋友。”
　　“我哥属于钢铁直男类型吧，平时没见他对异性有什么兴趣。你最好明说。”
　　韩舒怡点头表示赞同。
　　“要不，我帮你约他出来？”
　　韩舒怡像石头般僵住，手机从指间滑落，却无暇顾及：“诶？为什么？”
　　林炽的表情也懵：“为什么不？两个人独处才能增进感情吧。 ”
　　韩舒怡别过脸。一种莫名的负面情绪猛然占据她的心神，如沸水般翻滚，烫得她烦躁不安。
　　“不需要……谢谢。”
　　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而是——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需要你帮忙？
　　是我先认识他的。
　　不需要你替我传话。
　　我可以自己约他。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童汐焰的呢？
　　应该是四年前。
　　童叔叔邀请全班同学和家长，在自家酒店给童汐焰举办隆重的十二岁生日宴。
　　宴会上，童叔叔身边破天荒多了一个女伴。
　　韩舒怡认得她，是个明星，演过几部大火的影视剧，气质和过世的童阿姨完全两个极端。
　　童阿姨端庄文雅，而她像带刺的玫瑰，艳丽张扬。
　　韩舒怡天真地问父母：“她是童叔叔的女朋友吗？”
　　韩沐阳不吭声，神色染上一抹忧郁；宋朝琴用眼神示意她闭嘴。
　　韩舒怡自觉无趣，环顾四周，终于在人群中里捕捉到寿星的身影。
　　童汐焰靠在窗边，穿着BAPE鲨鱼迷彩夹克，双手插兜，嘴里嚼着类似口香糖的东西，神情寡淡。
　　欧式水晶灯像太阳神的杰作，悠扬的萨克斯乐曲在室内流淌。
　　绅士淑女微笑寒暄，酒杯轻碰。
　　比起生日宴，更像是大人们的社交场。
　　他冷眼旁观这一切，鼓起腮帮，吐出泡泡。
　　她心头一动，还没想好说些什么，身体就不听使唤地要去找他。
　　这时，耳边传来几个宾客的低声议论：
　　“……童家也很看好大健康产业，湖区那边的高级养老院已经在建了。”
　　“童总年轻有为啊。”
　　“啧啧，这不又换新女友了。没想到xx能搭上童总。”
　　“听说都交往一段时间啦。女方放话说婚后就息影退圈！”
　　韩舒怡微微愣神，随后朝角落的童汐焰跑去。
　　妈妈宋朝琴喊她，她置若罔闻。
　　她来到童汐焰面前，拍他的肩膀。
　　童汐焰抬起眼皮，眼中有淡红的血丝。
　　明面上他是今天的主角，实际上所有人都在八卦他爸和和女明星。
　　他像一抹被遗忘的黑色调，安静地隐匿在角落里。
　　韩舒怡说这里好无聊，咱们出去转转吧。
　　童汐焰瞥一眼人群：“你等会儿。”随即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猫着腰朝大厅中央溜去。
　　“你干嘛？”韩舒怡下意识跟上他。
　　“嘘——”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韩舒怡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童允武和女星此刻正在走廊那边和宾客聊天，还没有过来吃饭的意思。
　　童汐焰蹲在主桌边，让她数三下。
　　韩舒怡问这是什么游戏？
　　童汐焰催她赶紧。　　韩舒怡不明所以，轻声数道：“一、二、三……”
　　喊到“三”时，童汐焰掀开桌上的砂锅，将烟灰全撒进去，快速盖上盖子！
　　一番操作快如闪电，行云流水。
　　韩舒怡惊得目瞪口呆，心怦怦直跳：“你疯了吗，这是你爸的位置……！”
　　“别声张，咱俩可是共犯。”他藏起烟灰缸，嘴角露出得逞的笑意。
　　拿他没辙。
　　不动声色报复亲爸，还理直气壮拉她做垫背，她的规矩和教养在他面前一败涂地，对同龄男生毫无波澜的心被他搞得方寸大乱。
　　晚上回家后，韩舒怡的脸颊是滚烫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最终从枕头下抽出带锁的日记本，打开，记录下自己这个三好学生第一次整人的经历。
　　十二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乔颖对联谊会跃跃欲试，陆续往微信群拉了十几个人。
　　周五她在群里＠所有人——　　来自滨国和永嘉的俊男靓女们，晚上八点在木野酒店顶层酒吧，不见不散！
　　乔颖心里膈应，一开始没拉童汐焰入群，但架不住几个永嘉的在群里嚷嚷“说好的混血帅哥呢？”只好默默把童汐焰拉进来。
　　这种场合不能缺少他，就像太阳系不能缺少太阳。
　　顶层酒吧被萧凯源包场。
　　韩舒怡深知童汐焰对联谊无感，答应参加完全是卖好友一个面子。
　　幽暗灯光下，少男少女开怀地笑。
　　烟气缭绕，深蓝的夜色滴落在五颜六色的酒杯中，缓缓下沉。
　　冰块在鸡尾酒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转瞬间又被音乐声掩盖。
　　萧凯源娴熟地向滨国人做自我介绍，而永嘉女生则对童汐焰虎视眈眈。
　　他独自坐在吧台前看手机，黑色宽松卫衣搭配束腿工装裤，长腿交叠着，浅灰椰子鞋扬起好看的弧度。
　　漆黑的发扎在脑后，露出清晰锋利的下颌线条。眉眼深邃硬朗，耳钉银光闪烁。
　　很潮，很帅，和周围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一双双热切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瞥向他，他不理会，像黑白默片的男主角，任周围熙熙攘攘，本人岿然不动。
　　韩舒怡醉翁之意不在酒，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她看见有女生凑上前和童汐焰搭话，不到两分钟便讪讪离去，笑脸全无。
　　她看见萧凯源拍童汐焰肩膀，递上一根烟，他勾起嘴角，摇了摇头。
　　越看越心动。
　　韩舒怡来到洗手间照镜子。
　　她特意化了淡妆，眉眼间透着清新灵动。
　　她深深吸气，在心里默念一遍邀约话术——“这里好吵，我们一起去二楼咖啡厅坐会儿吧？”
　　童汐焰喜静，肯定会答应她。
　　三分钟后，韩舒怡从洗手间里出来，却发现吧台那边只有萧凯源。
　　她顿时有点慌，径直走过去问：“汐焰呢？”
　　萧凯源停下调酒的动作，盯着她，咧嘴一笑：“我觉得你今天特别好看。”
　　韩舒怡没功夫和他开玩笑，又重复一遍。
　　“他说楼下好像有个画廊，然后就出去了。”
　　“画廊？”
　　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模模糊糊地指向一个人。
　　韩舒怡不禁皱眉，点开微信朋友圈，从上往下翻，很快翻到林炽的最新动态。
　　她发了一张照片，白墙中间一幅古怪的画像，配文：危险的游戏。
　　酒店里确实有一个画廊，电梯按键旁有标注。
　　韩舒怡坐电梯下到十五层，顺着长廊走进去。
　　宽阔而洁白的空间，墙壁两边都挂着大师名画的复制品，给酒店增添一丝文艺气息。可惜没什么人。
　　走过拐角，韩舒怡顿时定在原地。
　　映入眼帘的林炽纤细的背影。
　　她站在一幅色彩鲜艳的女人画前，似乎在思索什么，顺直的长发侧搭在肩上。
　　而童汐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双手插兜，就这么专注地凝视她。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滞。
　　没有想象中的言语交流。
　　她看着画，他看着她。
　　她往前走看下一幅，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室内安静无声，只流淌着轻轻的呼吸。
　　明明是兄妹，为什么仿佛看到看到一颗灵魂被另一颗灵魂吸引。
　　是心照不宣的默契，还是若有似无的暧昧？
　　韩舒怡猜不透，只记得童汐焰以前逛美术馆没这么有耐心。
　　韩舒怡失魂落魄地回到顶层酒吧，灯光勾勒出她落寞的身影。
　　接过萧凯源调的玛格丽特，尝了一口，味道有点酸涩。
　　她扶额，忍不住问萧凯源：“你觉得爱的本质是什么？”
　　萧凯源难得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说：“是被看见。”
　　韩舒怡苦笑。
　　对啊。
　　爱的本质是被看见。

第20章 撒娇
　　初级班结营的前一晚，林炽收到了前台的换房通知。
　　挂钟指针指向数字“9。”韩舒怡还没回来。她人缘好，每晚都有局。
　　林炽已经洗漱完毕换上睡衣，但酒店直接派人帮她拿行李。
　　“可我明天就要回家了。”林炽觉得没有换房的必要。
　　服务员笑呵呵地表示，小姑娘，我们的VIP总统套房在网上评价超高，不体验一下多亏啊。
　　她被服务员请到十九楼的总统套房，已经累得没功夫欣赏那些豪华家具和装饰，直接关灯、拖鞋，倒在卧室的超大羽绒床上蒙头大睡。
　　直到半夜听到若有似无的水声，脚步声，然后床头灯啪的亮起。
　　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扣住往怀里带，炙热的呼吸喷在脖颈处。
　　林炽一激灵，迷迷糊糊还没完全睁眼，嘴唇就被人用力堵住，带着刚沐浴完的好闻的香气。
　　“呜……”她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谁了！
　　张嘴正要骂“登徒子，”却被他逮住空隙顺势而入，勾住舌头狠狠吮吸。
　　童汐焰按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舌包裹于口中回旋翻动，尽情品尝她的津液，疯狂地深吻。过了十几分钟才放她一马。
　　“……童汐焰你趁人之危！”她气得直接唤他名字，喘息着抵住他的胸膛，长发略微凌乱地披散在肩头。
　　一身银白色睡裙，腰身纤细，胸前那对高耸的乳在睡裙下若隐若现，魅惑而不自知。
　　童汐焰眯起眼，耽溺在被她撩拨起的欲望中。
　　“搞清楚，这是我房间。”他慢腾腾笑一记，手依然霸道地搂着她的腰，鼻尖在她颈间摩挲，贪婪地吸取她的发香，呼出温热的气息。
　　林炽困意全无。
　　童汐焰的压迫感太强，光是这样就令她头皮发麻双腿发软，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场在健身房的激烈性爱。
　　脸颊烧烫。
　　“炽儿，我只是想和你睡一晚，保证不会做过分的事。”
　　童汐焰虽这么说，目光却在她的身体上游走，最终落在她的胸上。
　　“……这就是你安排我换房的目的。”迎着他沾染欲色的眼眸，林炽感到一阵心悸。
　　她向来对哥哥的举动毫无招架之力，此刻更是慌乱地退到床边，纤细的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你、你不要这样……我明天就要走了！”
　　和初级班不同，中、高级班还有两周封闭式特训。
　　“今晚我想抱着你睡，炽儿。” 童汐焰伸手抚摸妹妹的脸庞，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两周见不到你，我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童汐焰脱下浴袍，大大方方地朝她坦露下身。
　　性器完全勃起，粗长的轮廓清晰可见。
　　意思是，这里硬了该怎么办。
　　“一直憋着，很难受。”他说。
　　林炽立刻别开眼，支支吾吾说你自己打飞机。
　　“不要。”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任性。
　　林炽犹豫了一下：“……那你保证只睡觉，不做过分的事？”
　　“嗯。”童汐焰抓了抓半干半湿的头发，没有进一步动作，只低头凝视她。
　　夜里，他的眼眸深沉如海，盛着林炽看不懂的情绪。
　　片刻后，林炽轻声叹了口气，缓缓躺下，侧身面对墙壁，让出一半的床给哥哥。
　　童汐焰嘴角一扬，躺下将她拥入怀中。
　　少女特有的清新香味在鼻尖萦绕，让他忍不住将脸埋在她的颈间。
　　“哥，你说过不碰我的……” 林炽感到哥哥的手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似乎在克制着什么。
　　“我只是想抱着你。”童汐焰在她耳边低声呢喃，手却开始有些不安分，顺着腰间缓缓向上滑动，抚过林炽柔软的肌肤，最终停在她的胸前。
　　轻轻揉捏。
　　“啊、别……”林炽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他紧紧箍住，无法动弹。
　　“乖，让我玩玩。”童焰汐的语气变得有些沙哑，手越发大胆，握住沉甸甸的乳摇了摇，享受那份柔软和弹性。
　　伸出指腹撩拨她敏感的乳尖。捏住乳头，待乳头挺立，又在周围的乳晕处画圈滑动。
　　林炽不禁发出一声轻哼：“呜啊……”
　　“是不是很爽？” 童汐焰故意用指尖挑逗她，语气坏得要命。
　　另一只手松开对林炽的束缚，顺着睡裙的边缘向下滑动。
　　“别这样！” 林炽羞愤地想要挣扎，手抵住他的胸膛推搡着，却在不经意间碰到他的乳头。
　　那一瞬间宛如烽火燎原。
　　“呃……”童汐焰立刻感受到一阵电流般的神经刺激，低声哑笑起来，彻底被她挑起欲望。
　　他改变了主意，抓起林炽的手，按在自己内裤的勃起上。
　　“摸摸它。”
　　林炽瞬间脸红。
　　他的肉棒又粗又长，隔着内裤都能感受到那股坚挺的力度。她羞得想要抽回手，却被童汐焰紧紧握住！
　　“哥，我……我不会……” 林炽胸口起伏着，尽量避开他直白的视线。
　　“你就握着它，帮我舒服一下。” 童汐焰一边说着，一边将林炽的手握紧，引导她轻轻撸动。
　　林炽动作有些僵硬。
　　手心上传来滚烫的温度，顶端的龟头膨大突出，茎身青筋爆出，宛如跳动的脉搏。
　　肉棒在林炽手里又肿大了一圈，粗粝的触感令她头皮发麻。
　　哥哥就是用它深深顶入自己的身体……
　　“嗯。就这样，握紧点儿。” 童汐焰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低头含住她的耳垂，另一只手大力揉捏她的嫩乳。
　　“炽儿，叫我的名字，帮我撸出来。”
　　手被他控制着上上下下，林炽羞赧地咬紧下唇。
　　“哥……童、童汐焰……”
　　声音细若蚊鸣，却在室内回响着。
　　童汐焰舒服地阖上眼，沉浸在妹妹青涩的服务里，性感的喉结滚动。快感不断积累，身体似乎要被引爆。
　　“对，再快点儿。”
　　林炽在童汐焰的引导下逐渐加快节奏，手都快撸麻了。
　　肉棒愈发肿胀，马眼分泌出透明的液体。
　　“呃、我要射了……” 童汐焰的身子一阵战栗，牢牢握住林炽的手按在肉棒上！
　　随着他一声闷哼，热流喷涌而出。
　　林炽颤抖了下，望着湿润粘稠的手心，想要起身去洗手间，却被他拦腰抱住。
　　“放开我！” 林炽红着脸想要挣脱，却发现童汐焰的性器不仅没软下去，反而更加坚挺。
　　“炽儿，我还没过瘾。”童汐焰喘着粗气，翻身扑在林炽身上，柔软的大床顿时被压出凹陷。
　　四目相对。
　　灰棕色眼眸在黑暗中微微闪动着光，显得动情而专注，诱惑她沦陷。
　　“骗子，你说过不做过分的事！”
　　“这样很过分吗？”童汐焰扯了扯嘴角，脖颈上的十字架银链在半空中晃荡。
　　肉棒夹在妹妹双腿之间，恶意地在她的私密处来回摩擦。
　　敏感的小穴不由自主地流出一阵水来。
　　“啊……” 林炽忍不住瑟缩，双腿却被哥哥强有力地制住，警告她无处可逃。
　　“炽儿也想要我是不是？”
　　感觉到妹妹的身体在颤抖，童汐焰头皮一麻，压抑住自己强烈的冲动，性器在妹妹的阴唇上蹭动，却不真正进入。
　　这种不上不下的撩拨让林炽头脑完全空白，声音哽咽在喉咙里，身子软得几乎要化成一汪春水。
　　“呜呜……你折磨人！”林炽的声音带着哭腔。
　　奇异的热流席卷全身，她已经没办法思考。
　　童汐焰低头舔舐林炽的耳垂，一只手则耐心挑逗她的阴蒂。
　　“啊……哥，我……”肉棒依然在湿润的阴唇上来回摩擦，一阵酥麻的快感袭来，林炽不由自主地弓起身。
　　童汐焰侧过身，抬起她的腿，以一种侧卧姿势不断刺激她的敏感点。
　　淫水潺潺流出，浸湿了硬挺粗壮的肉棒。
　　想到即将被肉棒插入的痛，泪水就在眼眶中打转。林炽自知没有抵抗能力，嘴里呜咽着：“哥，求你轻一点……”
　　“炽儿乖，我不进去。”
　　童汐焰心软了，凑近些，舌尖温柔地亲吻她眼角的泪花，再辗转复上她的柔软唇瓣。
　　靠，上次干得太猛，吓到妹妹了。
　　他咬咬牙，将女孩的双腿并拢在一起，挺腰，用力地摩擦她的阴唇，感受着她的湿润与温暖。
　　“炽儿，夹紧我。”
　　阴茎突然开始快速抽插，几乎快要顶进阴道！
　　那种不同于插入式的酥麻感令林炽浑身颤栗，不自觉地溢出娇吟声：“啊……”
　　大腿的软肉紧紧夹着阴茎，被阴茎摩得又湿又滑。
　　童汐焰的呼吸愈发粗重。感到一股剧烈的快感即将冲破身体，他只能凭借本能，驱动腰臀疯狂地往前冲撞！
　　猛顶十几下后，他忍不住闷哼，眼前仿佛有烟花闪过，庆祝罪恶的灵魂又一次失控。
　　他在射精的那一刻狠狠吻住妹妹，唇舌纠缠，十指相扣。
　　宛如热恋的情侣。
　　床单被浸湿一大片，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回家后每天给我发消息，说我想你。”童汐焰懒洋洋地说着，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烟和打火机。
　　他没什么烟瘾，只是习惯在心情低落的时候抽一口。
　　这是他生命中和妹妹共度的第一个假期，他蛮开心的，但很快就要分开两周，又挺难受的。
　　以前他最痴迷滑雪，现在这种痴迷程度似乎降低了些，他更想陪妹妹逛个街吃个饭什么的。
　　林炽剧烈地呼吸，身上汗淋淋的，双腿被童汐焰折磨得酸痛不已。
　　她白他一眼，赌气地说：“我才不会想你。”
　　第二天早晨，初级班结营。
　　一群人拍了合照，林炽和向晚意互加联系方式。
　　没过几天，林炽收到向晚意的消息：方睿凡滑雪意外受伤了。

第21章 恨意
　　ICU病房里一片纯白，令人联想到宵山的皑皑白雪。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窗帘低垂，有种与世隔绝的静谧。仪器的滴答声和大人的交谈声不绝于耳。
　　方晓月站在病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哥哥，内心沉重得像灌了铅。
　　喜爱足球的方睿凡，破天荒报名了滨国的滑雪训练营。
　　本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寒假，却不料他在一次跳跃中从高空摔落地面，陷入昏迷。
　　滑雪场紧急呼叫救护直升机。
　　直升机赶赴现场后，立刻将他送往市中心人民医院进行救治。
　　情况不容乐观。
　　医生说即便手术成功，也要做好不能踢球的打算。
　　父亲与母亲低声抽泣，几乎要向医生跪下：“我儿子才上高三啊……多少钱我们都付，求求您一定要治好他！”
　　天塌下来的感觉……
　　探视时间结束。
　　方晓月随父母退出病房。
　　啪！门被关闭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她之前读的一所市重点，在那里受到严重的霸凌。
　　同学们背地里骂她是死肥猪，她回家后伤心大哭，本就敏感脆弱的内心更加痛苦。
　　那时方睿凡已是备受瞩目的足球队主力。在饭桌上，他跟父母说：让晓月转来我学校吧。
　　“放心。有哥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刚到滨国时也曾被周围人嘲笑，但当他们得知她是高中部方睿凡的妹妹后，一下子转变了态度。
　　女生会向她打听足球队帅哥的情况，男生会请她帮自己占个比赛的好位置。
　　再也没人给她起羞辱性的外号。
　　取而代之的是：“方晓月？很可爱啊，性格很好，还有个很牛逼的哥哥。”
　　又高又帅擅长运动的方睿凡，在十六岁的方晓月眼中，简直是世界上最闪闪发光的存在。
　　摆脱校园欺凌的阴影，她终于可以直视生活赐予她的美好。
　　她在和睦的家庭氛围中成长，父亲一手创办的乐骋饮料是本地数一数二的饮料公司，收入足以让家人过上优越的生活。
　　她无疑是幸运儿。
　　直到这次发生意外，一切急转直下。
　　哥哥被诊断为开放性骨折，退学在家休养。曾经那么阳光开朗的人变得越来越自闭，一整天都不说话。
　　母亲不再展露过笑容。父亲经常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那段时间，学生群里都在议论这件事。
　　原本只是感慨意外来得太突然，不知怎的画风逐渐跑偏，说方睿凡是被人推下去的……
　　数学课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方晓月压根听不进去。用课本打掩护，偷偷翻阅群聊天记录。
　　——我去，这也太狠了吧？？
　　——听说他劈腿，得罪了人家姑娘！
　　这种阴谋论很快被另外两名高三生辟谣了。
　　——我警告你们啊，别他妈在群里瞎扯！
　　——他非要挑战高级道，谁劝都不听，技术还不到家就学别人那样跳跃……
　　——行了都别提了，就此打住。
　　下了课，方晓月鬼使神差地来到隔壁五班教室，透过窗户往里面望去。
　　一眼就看到那个漂亮得锋芒毕露的女孩。
　　上学期哥哥经常来这边找她，方晓月不会认错。
　　只见林炽缓缓走上讲台，从一沓试卷中抽出自己的那张，瞥了眼便走回座位。
　　高高束起的长发随动作微微摆动，展露出精致的下颌线和天鹅颈。
　　几个女生结伴走出教室，低声交流着，与方晓月擦肩而过。
　　“林炽和方睿凡分手了？！”
　　“你没看群消息吗？方睿凡滑雪受伤，退学了。”
　　“哎，好倒霉……”
　　待到放学，方晓月守在五班门口，一见林炽挎着背包出来，立刻迎上去说：“你是林炽对吧？我想和你聊聊。”
　　女孩有一双猫儿般妩媚明亮的大眼睛，此刻平静无波。
　　“你是？”
　　“我是方睿凡的妹妹。”
　　“我要去画材店。”她说。
　　天边的霞光透过云杉树的绿叶筛下来，落下斑驳的光点。
　　立春后气温有所回升，但方晓月依然把手缩在大衣口袋里。
　　一路无言，似乎都在等对方主动。
　　林炽在校门口的画材店挑了几只油画颜料，到收银台结账。
　　方晓月咬了咬牙，终于在走出画材店那一刻开口问：“你为什么毫无愧疚感？”
　　林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我和方睿凡已经分手了。总共也没谈过几天。”
　　方晓月下意识地攥拳，声音抬高八度：“他被诊断为开放性骨折……可能这辈子再也不能踢球了！就算他恋爱劈腿，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惩罚吧！”
　　“我很遗憾。但那不是我造成的。”
　　“我哥从来不滑雪，难道不是为了你而参加这个该死的滑雪营吗？！”
　　晚风吹拂，吹动林炽乌黑的发丝和校服裙角，高挑的身段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
　　“我们在滑雪场基本无交流，他去了中级班。听我哥说，是他不顾教练劝阻尝试危险动作。”
　　方晓月还想说些什么，汽车的哔哔声猛然在耳边响起。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徐徐停在路边。
　　后车窗缓缓摇下，童汐焰朝林炽扬了扬下巴。
　　方晓月一怔。
　　上学期还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这学期突然变成年级热议的话题。
　　听说还是童汐焰主动公开的兄妹关系。
　　有这样的人做靠山，难怪林炽毫不在意群里的传言。
　　为什么她可以活得恣意潇洒，而自己却……
　　望着豪车逐渐远去，方晓月的心变得十分苦涩。
　　像被毒蛇啃食掉全部的快乐。
　　在父亲第N次因醉酒和母亲大打出手后，方晓月开始厌食。
　　曾经最爱吃的松鼠鱼配米饭，如今味同嚼蜡。
　　不论母亲怎么好言劝说，她都吃不下。
　　体重迅速减轻，两个月从150瘦到125斤，堪称大变活人。
　　她深知这不健康。
　　周五下午体育课，她跟老师请了假，拖着疲倦的步伐来到学校四楼心理咨询室。
　　第一次做心理咨询，方晓月有点忐忑不安。
　　与她面对面的，是比明星还时髦的心理学专家童允雯。
　　童允雯经营自己的工作室，但每周五都回母校给学生提供咨询服务。
　　非常优雅的职业女性，一身白色套装，眼睛比X光还犀利。
　　“情绪消沉，没食欲，经常想哭，睡眠障碍……因重大的家庭变故而患上抑郁症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也曾抑郁过。”童允雯微笑道。
　　方晓月很惊讶。
　　“在房间里装一个沙袋，心情不爽就发泄出来，不要憋着。”她拿笔刷刷在纸上写着，“每天至少慢跑四十分钟。加我微信，我发你一些助眠的歌曲。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
　　“……不用吃药吗？”
　　“暂时不用。”童允雯眼中含笑，“现在的你比起药物，更需要知心姐姐的开导。”
　　不知怎的就被触动了。
　　每晚睡觉前，方晓月会发消息给她，汇报自己的情况。　　4月5：今天绕公园跑三圈，出了很多汗。
　　4月6：今天推轮椅带哥哥出门晒太阳。这是他出院后第一次出门。我可以叫你雯雯老师吗？
　　4月7：谢谢您！我早上喝牛奶没有吐，语文测验感觉发挥得不错。
　　4月8：努力和天赋之间的确存在差距吧。艺术课老师布置的作业，林炽又是第一名。上次艺术节也输给了她……
　　信息发送后，方晓月立刻后悔了。
　　怎么能向童允雯抱怨林炽呢？她们可是一家人……
　　她正要点击撤回，对方突然回复了一句——　　听说林炽是你哥的前女友？她从来没探望过你哥吗？偏偏是这种冷酷无情的女生赢过你……我理解你的心情。
　　方晓月停下撤回的动作，盯着这条信息陷入沉默。
　　本以为童允雯会偏袒林炽，没想到她居然说我理解你。
　　那一刻，方晓月有种想哭的冲动。
　　都怪林炽！
　　如果不是因为她，哥哥根本不会突发奇想学滑雪，更不会出意外！
　　为什么她可以每天心安理得地上下学，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哥哥却要承受那么大的痛苦！
　　又一条来自童允雯的新消息。
　　——不要说丧气话，晓月。你是个优秀、聪明、对自己负责的好女孩，从你主动约我咨询就能看出来。
　　方晓月捧着手机，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打湿了枕头。
　　——雯雯老师，如果很讨厌很讨厌一个人，您会怎么做？
　　过了一会儿，对方回复：
　　——我调解憎恶这种情绪的办法很简单，谁不让我好过，他也别想好过。听起来可能有点尖锐？但效果意外得棒哦。
　　一家人每周都要陪方睿凡去医院复诊。
　　消毒水味闻多了，居然不再觉得刺鼻。
　　方晓月在走廊边安静等待，看着各科室人来人往，不经意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韩舒怡。
　　隔壁班班长。
　　班主任称赞过她，周围男生谈论过她，选修课上也见过她，是年级的风云人物。认识，但不熟。
　　此刻，韩舒怡正坐在心内科旁边的椅子上，素色长裙几乎与白墙融为一体。
　　视线相撞。韩舒怡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方晓月走上前，鼓起勇气和她搭话，才知道她妹妹心脏不好。
　　韩舒怡叹息，像是已经习惯生活的千锤百炼：“也就暑假才能短暂地离家放松一下。”
　　“暑假打算去哪里玩？”
　　“马来西亚吧，因为童汐焰会去……”韩舒怡突然打住，捋了捋头发，表情有些不自然。
　　方晓月说：“我们都猜测你俩是不是男女朋友。”
　　“没有啦。我和他走得近是因为从小就认识。”
　　“青梅竹马啊。”方晓月认真打量她，“童汐焰超帅诶，年级至少过半女生都暗恋他。”
　　韩舒怡苦涩地笑了笑：“他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
　　“但她们也只能眼馋，根本没机会。”
　　“为什么这么说？”
　　回想起那天他在车上看林炽的眼神，深沉而热烈。
　　车门缓缓打开，他伸手，林炽握住他的手上车，无声的暧昧在空气中流淌。
　　“因为啊……”方晓月直勾勾盯着韩舒怡，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有林炽那样的妹妹在身边，他眼里怎么可能装得下别人？”

第22章 陪我
　　周三清晨。
　　七点二十五分。
　　林炽梳洗好下楼，将红豆面包和橙汁塞进书包，到玄关处换鞋。
　　弯下腰，乌黑的长发随着动作从肩头滑落，轻轻扫过大腿皮肤。
　　痒痒的。
　　这个时间点，司机师傅和童汐焰通常已经在门口等她。　　但今天拉风的劳斯莱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冰莓粉色保时捷718。
　　车窗敞开着，林苗朝她招招手，示意她上车。
　　林炽僵在原地。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童汐焰呢？”她坐上车，表情不太自然。
　　“先走啦。今天我想送你上学～”喜提新车的林苗看上去神采奕奕。
　　酒红色水晶美甲的手指握着方向盘，车速挺快，波浪卷发和丝巾在风中飘荡，惹得旁人行注目礼。
　　林炽怀疑她只是想炫耀。
　　在林炽记忆中，自从学会独立过马路，妈妈就再也没送自己上过学。
　　“这可是你爸送我的生日礼物！”等红绿灯时，林苗笑吟吟地说，“怎么样，漂亮吧？”
　　林炽在心里默默翻个白眼，没回话，戴上蓝牙耳机听音乐。
　　林苗一把摘掉她的左耳耳机：“多跟妈聊聊呗～最近学习有什么困难？和同学相处怎么样呀？”
　　又上下打量她一番，啧啧道：“我女儿出落得越来越标致了诶……你老实交代，学校是不是很多男生都喜欢你这一款？”
　　绿灯亮，保时捷继续向前行驶。
　　林炽按了按太阳穴，掏出红豆面包咬一口，慢慢地嚼，声音随着早春的风一同递到林苗耳边。
　　“因为你一时心血来潮，我就非回答你不可吗？”
　　开心了要你陪她聊天，不开心了让你有多远滚多远。这就是身为母亲的林苗。
　　林苗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搞清楚，你现在的好生活都是拜我所赐，说白了我是你投资人，了解下你的近况还有错了？一大早爬起来送你上学，瞧瞧你这什么态度！”
　　“你可以继续睡觉呀，没差。”
　　“小兔子你给我好好说话！”
　　林炽继续吃面包。
　　我的确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是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算了。
　　懒得吵架。
　　填饱肚子后，心情也也平复不少。
　　“英语月考成绩进步了8分。我不太参加社团活动那些，所以和其他同学交流不多。你把车开到学校对面的咖啡店就行，我自己走过去。耳机还我。”她说。
　　车缓缓停在咖啡店门口。一些身穿滨国制服的学生坐在里面吃早餐。
　　林苗关上车窗，低声警告林炽：“小兔子，咱们可是童家的一员，做人做事低调谨慎些，别给我惹事！”
　　林炽拿回耳机，皱眉说我没有惹事。
　　“你爸从你姑那儿听说，有个男孩因为你滑雪摔断腿。”
　　“他不听教练劝告，为什么成了我的错？”
　　林苗的长指甲敲着方向盘，一脸无奈：“总之你处事圆滑点，不要落人口舌。你也知道，童允雯本来就不喜欢我们。”
　　阳光刺破云层，明晃晃得有点刺眼。
　　林炽下车，将空的塑料包装袋扔进垃圾桶，抬手挡住脸。
　　她不太在乎别人喜不喜欢自己。
　　前两天有同学邀请她加入舞蹈社，说她身长腿长，跳kpop舞蹈一定很好看。但她更喜欢待在画室画画，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午餐时间，比起和其他女生聊那些无关痛痒的八卦，她更喜欢独自到天台，听音乐吃便当，看飞鸟划过天空。
　　独来独往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用迎合别人。
　　午后白云悠悠，天空蓝得快要滴出水来。
　　林炽坐在天台发呆，脑子里像过电影般浮现出很多过往。
　　突然，手机屏跳出一条信息，来自童汐焰：
　　三点半 马球队训练四点半 图书馆MUN会议六点朋友聚餐……关她什么事？
　　林炽不解，发了一个问号。
　　对方秒回，简单两个字：陪我。
　　林炽大写的无语。
　　童汐焰最近活得像世外高人一样，有很多比赛要打，有很多事情要忙。她好不容易有个空档可以喘息，这家伙偏偏又杀了个回马枪！
　　似乎是料到她会心生抗拒，童汐焰补充一句：
　　不要惹我不高兴。后果你懂得。
　　瞬间意识到他所谓的“后果”是什么意思，林炽捏紧手机，脸颊滚烫。
　　紧接着又收到五千块转账，提醒她去学校的便利店买两杯珍珠奶茶。
　　林炽扶额。
　　他总是这样，以捎东西的名义给她几千几千地转账，生怕她零花钱不够用似的。
　　宽阔的草场绿意盎然。
　　“焰神，跟你商量个事啊。”齐鸣西大喇喇地把手搭在好哥们肩上，笑得很谄媚。
　　童汐焰瞥他一眼，继续穿马靴。
　　“你看咱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
　　“讲重点。”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因此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对不……”
　　还没说完被童汐焰比的中指吓退。
　　训练开始，齐鸣西牵着马朝草场中央走去，愤愤不平地嘟囔了句：“切，小气鬼！”
　　有零零散散的女生跑来围观，视线几乎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
　　童汐焰一上马，她们立刻举起手机抓拍；马儿一靠近这边，她们就把手机收起来，假装若无其事。
　　齐鸣西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同样是挥杆击球，怎么童汐焰的动作就那么帅？
　　他吹个口哨：“焰神啊，也就你有本事整出个校内追星团！”
　　童汐焰朝女生堆撂了一眼，然后不着痕迹地收回。
　　训练快结束时，林炽才姗姗来迟。
　　童汐焰在场上策马疾驰，远远地捕捉到妹妹的身影，拉动缰绳，抹掉额前的汗珠，胸膛起伏。
　　只见她提着两杯奶茶，走到草场边的遮阳伞下。
　　高挑，肤白。
　　吸管戳破塑料杯盖，递到嘴边，咬着吸管开始喝奶茶。制服衣袖上拉，露出纤细的手腕，银手链闪着细细碎碎的光。
　　风拂过她的发尾和裙摆，挠得人心痒难耐。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童汐焰骑着马与队友互相追赶，挥动球杆，又克制不住朝她瞄一眼。
　　恰好林炽也朝这边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不期而遇。
　　他慢悠悠比了个嘴型：你、迟、到、了。
　　林炽很不客气地翻了个大白眼。
　　她才委屈好吧！自习课本来计划在画室度过，却被迫过来看他打球。
　　周围一群小迷妹的叽叽喳喳声——　　“咱学校的马球场就是童汐焰爸爸投资建的！听说要定期维护，成本很高哦。”
　　“哇，全市也就滨国有这个条件吧。”
　　“那可不！之前马球队出国交流，还和文莱王室一起打过比赛呢。”
　　“童汐焰爸爸进口的都是英国纯血马，一匹最少要二十个W！”
　　林炽小口嚼着奶茶里的椰果，静静地听。
　　原来这就是哥哥的生活。
　　初中男生大都喜欢打篮球，之前方睿凡的足球训练她也看过几回，但来到马球场才直观感受到什么叫贵族运动。
　　打马球不仅要求马术功底，还需具备击球技术和头脑策略。
　　学会这一切的前提，是不计成本地砸钱。
　　怪不得童汐焰举手投足之间都洋溢着自信与从容。他的公子哥派头不是无中生有或装模作样，而是常年精英教育的浸养。
　　教练吹响口哨，宣布训练结束。周围饱眼福的女生陆续离开。
　　林炽将碎发拨到耳后，看了眼手表。
　　这么优秀的人，何必要她陪呢？
　　童汐焰牵着马缓缓走来，额间碎发微湿，透着生气蓬勃的荷尔蒙气息。
　　纯白polo衫干净笔挺，灰棕色眸子明亮有神，在早春的阳光下有种透明的少年感。
　　林炽将另一杯奶茶递给他。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他温热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上，轻轻摸了一下。
　　林炽的手像触电般一颤。
　　奶茶差点掉落，还好童汐焰及时托住杯底。
　　包含齐鸣西在内的其他三人在旁边起哄，说美女怎么不给我们捎一杯啊，好受伤！
　　童汐焰勾起嘴角，洋洋得意地笑，说没办法，谁让她是我妹妹。
　　林炽无奈地耸肩。
　　哎，哥哥有时候怎么跟小孩一样幼稚……
　　随后，林炽硬着头皮作为他的小跟班来到图书馆。
　　高中部六人小组坐在会议间里，为代表学校参加下周于纽约的MUN模拟联合国青年峰会做准备。
　　六人中唯有童汐焰一个高一生，但言语和谈吐丝毫不输学长学姐。
　　林炽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用流利的英语发言。
　　他们在探讨如何推进《不扩散核武器条约》。
　　非常宏大的课题，也是林炽从未涉及的思想领域。
　　艰深词汇她听不懂，国际局势她亦不了解。
　　不是因为她笨，而是大家起点不同。
　　一年半前，她还只是个吃了上顿没下顿、退学在家的女孩。
　　奶茶见了底。她放下空塑料杯，手腕的银链子叮咚作响。
　　这时童汐焰发言完毕，放下稿子，右手垂下，随意地搁在她大腿裙摆上。
　　心脏“噗通”跳了下。林炽感到脸一热，抬眼看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自己才扭头瞪他一眼。
　　童汐焰像个没事人似的，优哉游哉地靠在椅子上，翘着腿，左手装模作样拿着笔。
　　……？！
　　对面的高三学长开始长篇大论，痛批北约的不作为，核共享的本质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核扩散等等……
　　而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手却不老实地钻到林炽短裙里。
　　手指骨节分明，徐徐地在丝滑肌肤上游走。
　　最终。
　　滑到她的大腿根，指腹触碰到蕾丝内裤。
　　大色狼！
　　林炽头皮一麻，脸已经红透。
　　深呼吸，低下头，默默推开他的手。

第23章 领带
　　MUN会议结束。
　　林炽正要起身，却被童汐焰按住肩膀。
　　其他人都离开了，他却依旧坐在软椅上，翘着二郎腿，手指刷着手机屏，眉头微皱，眼中透着阴郁的情绪。
　　林炽不解，问他待会儿不是还有聚餐吗。
　　他撩起她的一缕秀发，缠在指尖上把玩。
　　歪头打量她，懒洋洋地开口：“为什么迟到？买奶茶花那么长时间？”
　　会议室里，一片短暂的沉默。
　　“又不是考试，我晚点到有什么关系？”林炽下意识地往后缩，头发从他的指间悄然溜走，“况且，我对马球不感兴趣。”
　　童汐焰眯起眼，想起那些场边围观的那些女孩子。
　　她们会热烈地注视他、讨论他、偷拍他，为他进球而开心得忘乎所以。
　　相比之下，妹妹似乎从来没有主动过。
　　胸腔突然堵得慌，像是咽下一大口中药般，泛着丝丝苦意。
　　傍晚时分，太阳西沉。会议室位于图书馆二楼走廊尽头，四周寂静无声。
　　童汐焰站起身，大步走到门口。
　　啪，关灯。咔，锁门。
　　室内顿时陷入昏暗。
　　林炽看着他坐回软椅上，眼眸在阴影中愈发深邃幽暗，眉骨微扬——　　“我要你吻我。”
　　林炽瞬间呼吸一窒，低声说童汐焰你疯了吗，这里是学校！
　　这段时间哥哥虽然偶尔欺负她，但在学校里一直很注意分寸。
　　她搞不懂他今天哪根筋不对，竟然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她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他狠狠拽住手腕。
　　她痛得“嘶”了声，扭头瞪他：“我才不要跟你在学校接吻！”
　　“呵，那你想跟谁？”他冷冷地笑，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眉宇中流露出桀骜的戾气，“买奶茶时跟你搭讪那男的？”
　　林炽愣住，问他怎么知道。
　　“调监控。”
　　林炽觉得他真是疯了，正常人怎么可能调便利店监控！
　　童汐焰抱住她的腰，强迫她坐自己大腿上。
　　百褶短裙如花瓣般散落，屁股紧贴他的大腿。
　　林炽一激灵，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火热的温度。
　　童汐焰喟叹了声，紧皱的眉头稍稍平缓些，仰头凝视她，哑声说：“炽儿，我很生气，你哄哄我。”
　　他就是不爽。
　　不爽她不关心他的马球训练，不爽她和别的男生讲话，不爽她推开他的手，不爽她从不主动亲近他。
　　哥哥的手力道很大，林炽挣脱不开。
　　封闭的会议室中只有两人，她扶着他的肩膀，耳根发燥：“我、我不会！”
　　“乖，伸舌头。就像我之前那样。”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脸有点烧烫。林炽低头，慢慢靠近他的脸庞，闭上眼睛，轻轻地触碰哥哥的嘴唇。
　　努力回忆哥哥的做法，犹豫地伸出丁香小舌，囫囵吞枣地模仿。
　　童汐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侧过下颌勾住她的舌，随即在口腔中不停缠绕吮吸。
　　“呜呜……”哥哥吻得太投入太急切，让林炽里感到阵阵酥麻。
　　他在她口中横冲直撞地探索，搅弄她的津液，吞噬她的呼吸；下一秒又轻舔唇瓣，细细勾勒她的唇形，像是膜拜珍宝般虔诚而耐心。
　　强烈的阳刚气息将林炽包围。
　　她无处可躲，被迫回应，带着一丝迷茫和胆怯。
　　童汐焰又加深了这个吻，猛地撬开她的贝齿，整个舌头伸进她嘴里用力吮吸，发出“滋啵”的声音。
　　潮湿的气息在室内弥漫。
　　欲火越烧越旺，童汐焰不情不愿地与妹妹的唇分开，一把扯下领带，三两下将她的双手绑在身后。
　　“不要……哥，我不喜欢这样……”
　　林炽扭动着想要挣脱，却发现领带被他打了个死结。
　　此刻的童汐焰像是变了个人。
　　虽然伸手帮她擦拭嘴角的水渍，身上却散发着一股绝对的掌控欲，不怒自威。
　　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哥哥大腿上。
　　任他宰割。
　　“炽儿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童汐焰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粗暴地扯开她的制服纽扣，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映入眼帘。
　　随即绕到她身后，熟练地解开文胸搭扣，咔哒。
　　圆润饱满的乳房跳脱而出，粉嫩的乳尖羞答答地挺立，瞬间夺去童汐焰的呼吸。
　　“啧啧，真漂亮……”
　　他的眼神变得炙热无比。
　　脸庞凑近了些，张嘴含住乳尖，灵活的舌头不断挑逗、吮吸，“噗滋噗滋”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手也不闲着，大力揉捏玩弄另一边的丰盈，绕着乳晕转圈。
　　“啊……”林炽急促地喘着气，眼神里写满抗拒和不安。
　　一股奇异的电流从胸前传遍全身，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下体涌出湿润的液体。
　　羞耻和快感交织在一起，她的理智喊着想逃离，身体却不断沉沦。
　　童汐焰恋恋不舍地放过樱红的乳尖，解开制服裤皮带，露出昂扬挺立的性器。
　　林炽身子一僵！
　　阴茎凶狠地顶在她的两腿之间，又粗又长，隔着内裤都能清晰感受到茎身暴起虬结的青筋，预示着她接下来将面临多么撕裂的痛苦。
　　“还记得生理课老师教的怎么戴套吗？”
　　他衣着完整，而她上身赤裸。
　　林炽紧咬下唇，感到无比羞耻。
　　童汐焰从口袋中摸出避孕套，斜睨她一眼，声音因情欲染上磨砂般的质感：“哦，炽儿没法用手，只能我自己来。”
　　童汐焰撕掉包装袋，迅速戴上避孕套。
　　“哥，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林炽拖着哭腔，“我是被人缠住了，但我没有给联系方式！”
　　他抬起微微泛红的眼眸，眼神凌厉而深沉。
　　左手抚过她白嫩修长的腿，将百褶裙往上推，修长的手指挑开蕾丝内裤，右手扶住勃起的阴茎，哑声说——　　“自己坐上来。”
　　他要她主动。
　　是命令。
　　不容置疑。
　　林炽望着那令人生畏的性器，胸口剧烈起伏，肩膀止不住地颤抖。心里明白如果今天不让哥哥满意，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迟疑片刻。
　　她咬咬牙，挪动屁股，在童汐焰的注视下慢慢坐下去，将坚硬粗壮的肉棒一寸一寸地嵌入小穴。
　　仅仅只是吞下龟头，狭窄的穴口就已经不堪重负。
　　还没等她适应，童汐焰便在她腰间施力，强硬地按着她深入到底！
　　下身被哥哥滚烫的性器完全填满，腹部微微隆起，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撕裂感。
　　“啊！好痛……好胀……”林炽不禁呻吟。
　　童汐焰眯起眼。
　　感觉到妹妹的阴道急剧收缩，紧紧包裹着自己的阴茎，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性感的低哼。
　　极致的紧。
　　“可以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打妹妹的翘臀，教她如何律动，如何取悦他。
　　“什、什么？”
　　林炽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好羞耻……
　　啪！屁股又被拍了一下。
　　她只能按照他的指示，缓缓地左右前后摆动。
　　耻骨互相摩擦。肉棒和阴穴的连接处湿嗒嗒地流水。粉嫩的阴唇被顶得不断外翻。
　　童汐焰稍一低头，美景便尽收眼帘。
　　“就这样，很好。”
　　他舒服得轻哼，双手揽住妹妹的腰肢，脸埋在她胸前。
　　嫩肉随着她轻摆身子而晃动，在他的脸上摩挲。
　　他呼吸愈发粗重，唇舌在她胸前游走，留下一个个湿润的吻痕。
　　“呜啊……”林炽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性器在体内不断撞击，快感像海浪般拍打过来，她整个人都快化成了水。
　　被她妖媚的一面刺激到，童汐焰突然用力箍住妹妹的腰，猛地抽送起来！
　　“啪啪啪”的抽插声敲击耳膜。两人一起陷入狂野的交缠。
　　“哥……呃啊啊……我不行……”
　　酥麻的电流感席卷而来。林炽颤抖得更加厉害，低声呻吟着，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任由他带领自己走向欲望的巅峰。
　　“嗲死了。”童汐焰喉头一紧，完全沉浸在妹妹的身体里，抽插速度越来越快。
　　肉棒用力顶进她的阴道最深处，一下一下撞击在子宫肉壁上！
　　“炽儿……要射了！”
　　身体抽动的幅度越来越剧烈，紧致和潮湿的感觉令童汐焰完全沉醉其中，如同置身天堂。
　　他低吼一声，深埋在妹妹体内，射出滚烫的精液。
　　“啊……”林炽软软地趴在哥哥身上。
　　阴茎和下体依然紧密相连，羞耻和满足感交织在一起。
　　她泪眼迷蒙，无力地喘息着。
　　童汐焰仰头贴上她的唇，手指温柔地插进她的发丝。舌尖缠绕交织，贪婪地汲取对方的气息。
　　“以后不许迟到，听懂没？”
　　林炽呜咽着扭动手腕：“你先放开我！”
　　“偏不。”
　　童汐焰嘴角微扬，眼中透着戏谑的意味，阴茎又在里面浅浅顶了下。
　　林炽发出一声极细的尖叫声，彻底瘫软在他怀里。
　　“炽儿流的水真多，裤子都被你淋湿了。”
　　他虽这么说，却毫无责备的意味，一把扯开束缚她双手的领带，松垮垮地挂到自己脖子上，搭配矜贵立体的五官，任谁也想象不出他会在这里肏亲妹妹。
　　林炽抹去脸颊的泪痕，手腕被勒得微微泛红。
　　大腿已经近乎麻痹，只能扶着童汐焰的肩膀踉跄起身。
　　肉棒脱离狭窄的阴穴，发出“啵”的一声脆响。
　　林炽缓了缓神，用纸巾清理水液泛滥的下体，默默穿衣服。
　　童汐焰摘掉避孕套，抬手丢进垃圾桶。
　　盛满精液的避孕套鼓鼓囊囊，散发出淡淡的腥涩味，和碎纸屑等垃圾混合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林炽看得面红耳热，将空奶茶杯扔进去混淆视听。
　　童汐焰被她的举动逗乐。
　　低低笑了两声，系好皮带，问她复习得怎么样了，还有一个半月就是期末考试，需不需要他帮忙。
　　林炽推开会议室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回过头来，脸颊还泛着潮红，浓密的睫毛湿漉漉的，看起来楚楚动人，嘴里的话却那么冷硬——　　“不想麻烦你。”
　　随后就颤巍巍地往外走。
　　童汐焰挎上背包，关门，没挪步，就这么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
　　此刻天色渐暗，馆内寂寥。
　　上一秒还在他怀里绽放的女孩，下一秒却已经站在距离他那么远的地方。
　　林炽在楼下朝他挥手，说你发什么呆，要闭馆了！
　　童汐焰紧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可是我希望你麻烦我。”
　　他摸索着兜里的打火机，喃喃自语。

第24章 摩羯
　　五月进入立夏，白天气温明显上升。
　　阳光带着些许金色的锐利，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韩舒怡去医院看望妹妹时，发现院子里的槐花都开了。
　　她打开窗，淡淡的槐花香味飘进室内，沁人心脾。
　　然后回头看韩舒晴。
　　十一岁的小女孩，脸色和槐花那样白，胳膊瘦得都能看到骨头，完全没有同龄人应有的活力。
　　偏偏她还咧嘴冲韩舒怡笑：“考你个脑筋急转弯哦，姐。什么事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韩舒怡想了想，摇头说不知道。
　　“答案是——鞋底破了个洞！”
　　韩舒怡不知她是从哪儿听来这么无聊的笑话，叮嘱她多休息，尽量别下地走动。
　　韩舒晴最近心慌胸闷，稍微走几步路就喘不上气。
　　医生说这是心功能持续恶化的表现。母亲宋朝琴一听这话就哭了。
　　那一刻韩舒怡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身体健康，学业顺利，前途一片光明。
　　临近期末考试，她戒掉小说瘾，整日埋头苦学。
　　她自认头脑没那么聪明，但肯下功夫。别人做一套卷子她就做两套，别人背单词她就把教科书全背下来……
　　因此她总能保持好成绩，学习上从不让父母操心。
　　周末这天，晴空万里。
　　吃过午饭，韩舒怡换上轻薄的针织衫和长裤，打车前往童家，没像往常那般去图书馆自习。
　　林炽的英语笔记本找不见了，里面有一半内容是韩舒怡帮忙整理的。
　　林炽英语基础本就不牢固，又临近期末考，丢失笔记挺麻烦的。
　　韩舒怡对此心知肚明。
　　林炽的笔记压根不是丢了，而是被方晓月烧掉了。
　　荒唐。
　　韩舒怡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也解释过方睿凡摔伤纯属意外，和林炽无关，但方晓月无法释怀，坚持认为是林炽勾引他，甩了他，害了他。
　　韩舒怡不认为这里面存在“勾引，”但林炽身上独特的早熟气质的确很吸引男同学。
　　他们会把表白信和零食塞进她课桌抽屉，聚在一起刷她的社交账号，体育课上对跳起来投篮的她吹口哨……
　　不过，经过上次草率的交往，她变得谨慎许多。
　　至少到目前为止，韩舒怡没见她答应任何人。
　　林炽和童汐焰的互动反而愈发频繁。
　　寒假前他们还刻意避嫌，寒假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韩舒怡亲耳听到有男生对童汐焰表示羡慕，也撞见过隔壁班女生缠着林炽问：你哥在家是什么样呀？
　　两人在教室里视线交接，也会很自然地交流——　　“放学后有事，你先回吧。”
　　“保姆明天休假，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林炽会去草场观摩马球队训练，童汐焰会在午休时给她捎一杯咖啡。
　　虽不至于亲密无间，却有种不可言说的和谐氛围。
　　韩舒怡一度有种被边缘化的失落感。
　　无数次说服自己“童汐焰只当她是妹妹，”可林炽漂亮得那么光彩夺目，又和童汐焰同在一个屋檐下。
　　直到那天傍晚，韩舒怡离开住院部大楼，在院子的槐花树下撞见方晓月。
　　女孩把玩着打火机，盯着脚下燃烧的火苗。
　　浅咖色软皮本已经烧掉过半。
　　韩舒怡一眼便认出那是林炽的英语笔记。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她僵在原地，皱眉。
　　方晓月用眼角余光瞥她一眼，不慌不忙地将打火机塞兜里。
　　正欲开口质问，女孩却淡淡地说：“我以为你会在病房里多待一会儿。”
　　“你就算讨厌林炽……也没必要这么做吧？”韩舒怡的声音微微颤抖。
　　方晓月冷笑，嘴里吐出的话像锋利的刀片，将原本凝固的气氛割裂得更加彻底。
　　“她拥有那么多东西，一本笔记算什么。她哥英语那么好，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韩舒怡的喉咙像是被掐住一般，连最简单的音都发不出来。
　　那一刻，她想到画廊里童汐焰悠久的凝视，想到方晓月描述的他们牵手的场景。
　　他的注意力似乎再也不为自己停留。
　　心头不禁泛起苦涩的汁水。
　　韩舒怡像个僵硬的木头人，眼睁睁看着自己帮林炽整理的笔记一点点被火苗吞噬，化为零星灰烬。
　　第二天上午，当林炽翻箱倒柜地找笔记时，其他同学都朝林炽那边望去。
　　“咦……我明明记得放在抽屉里，怎么弄丢了。”林炽脸色不太好。
　　韩舒怡捏着笔，太阳穴突突地跳，呼吸节奏都加快了些。
　　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她安慰林炽：“我帮你复习。”
　　上次来童家做客还是年前。
　　这里的人工湖依旧清澈，草坪依旧翠绿。
　　万物生长，鸟语花香，欧式老洋房透着古典气息，宛如走进唐顿庄园。韩舒怡看了这么多年一点儿也不腻。
　　保姆给韩舒怡倒茶，端来新鲜洗净的樱桃和荔枝，然后去楼上打扫卫生，留她们在客厅学习。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林炽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韩舒怡深深吸气，心里有点发虚。翻开课本，问她T。S。艾略特的诗背下来了吗。
　　林炽的词汇和语法虽然有进步，但英美文学知识几乎一片空白，阅读赏析题是她的死穴。
　　“Time and the bell……”林炽嘴角向下瞥，哭丧着脸说好难啊。
　　韩舒怡让她先把全文背下来，再教她怎么赏析。
　　林炽捧书坐在地毯上，素颜，扎丸子头，一身宽松斜肩长袖卫衣，搭配黑色过膝袜，时髦得漫不经心。
　　修长纤细的腿随意伸展着。
　　“Time and the bell have buried the day。 The black cloud carries the sun away。 Will the sunflower turn to us？时间和晚钟埋葬了白天，乌云卷走了太阳。向日葵会转向我们吗……”
　　背着背着，韩舒怡忍不住提醒她：“你以后离方晓月远一点。”
　　林炽愣住，随后像是猜到了什么，点头说“哦。”
　　韩舒怡看了看周围，问：“家里这么安静呀？”
　　其实她是想问童汐焰人呢。
　　林炽手一扬，笔尖指向后方，说：“齐鸣西和他爸过来了，都在打高尔夫。”
　　“哦……”韩舒怡秒懂。
　　说是打高尔夫，实则是交际应酬。
　　童家的产业将来要由童汐焰继承，童叔叔肯定得手把手地教。
　　童汐焰要学的东西很复杂，和同年龄段的她们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室内弥漫着清淡的茶香。韩舒怡跟她讲解艾略特的写作风格。
　　林炽安静地吃樱桃。玉指青葱，美甲闪亮，衬得樱桃更红，嘴唇更娇。
　　有那么一刻，韩舒怡觉得她的美就像作家笔下的散文诗。
　　当阳光打向东边的收纳柜时，童汐焰终于推门进来。
　　他戴一顶遮阳帽，穿着修身的灰色运动衣，嘴里嚼着糖，回头和齐鸣西有说有笑。
　　“呵，齐叔还打上瘾了是吧？”
　　“阿焰，我狠话撂这儿了，下一局肯定我爸赢！”
　　韩舒怡瞬间心跳加速，仿佛要冲出胸膛。
　　暗恋就是这么回事吧。仅仅一声短促的笑传到耳畔，就能在她心中掀起狂风巨浪。
　　那双灰棕色眼眸看向她，问她晚上有什么安排，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听演唱会。
　　韩舒怡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毫不犹豫地说OK，又问林炽去吗。
　　林炽摇头，说她想待在家里画画。
　　齐鸣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扫了一眼她们的书本，脸上顿时露出痛苦的表情。
　　“两位美女，咱能别学习吗？影响我喘气！”
　　林炽翻白眼说：“您能别喘气吗？影响我学习。”
　　“OMG，林妹妹，你凶巴巴的样子真可爱……”
　　齐鸣西很快便收获童汐焰一记中指警告。
　　气氛变得活跃起来，两个女孩决定来个中场休息。
　　童汐焰和齐鸣西边吃荔枝，边讨论最新上市的PS5游戏。
　　林炽对这种话题似乎毫无兴趣，盘腿，低头，手指划动手机屏，像只安静的猫儿。
　　韩舒怡问她吃不吃荔枝。她说有点累，想回房眯个二十分钟，随后攥着手机上楼。
　　童汐焰抬眼，视线随着她的背影而移动。
　　什么也没说。
　　就这么专注地看着她，直到她关上卧室门。
　　奇怪。
　　从童汐焰进家后，韩舒怡没听到他俩有任何直接对话，但就是隐隐感觉空气中流淌着若有似无的火花。
　　那么意气风发的人，在运动场上无所畏惧所向披靡，却在林炽背过身后偷偷打量她。
　　他在看什么呢？
　　她脑后的碎发？闪亮的指甲？还是过膝袜和卫衣之间若隐若现的肌肤呢？
　　这时，齐鸣西的大段吐槽把他的注意力拽了回来。
　　“……隔壁班那妞真邪门啊，一口咬定她射手座和我双子座不搭！害得我研究了一晚星座知识，妞连个机会都不给！阿焰你说，我们大双子招谁惹谁了？”
　　童汐焰低低地“哦”了声，歪着头剥荔枝皮，嘴角扬起一记懒洋洋的笑：“我觉得你挺好。”
　　齐鸣西一拍大腿：“对嘛，有眼光！你还真别说，双子和处女一个热情一个内敛，如果我换个性别，你绝对被我迷倒！”
　　韩舒怡笑他，干脆明天去泰国做手术得了。
　　童汐焰停下剥皮的动作，不假思索地问：“那处女和摩羯呢？”
　　“你跟萧凯源？这对很有意思，因为身上都有对方向往的特质，所以很容易互相吸引，是默契共鸣的完美组合诶！要不我拉上老萧一起去做手术吧，哈哈哈……”
　　童汐焰没笑，垂下眼帘，荔枝放嘴里徐徐嚼着，似乎陷入某种沉思。
　　韩舒怡丢给齐鸣西一颗荔枝，让他小声点。
　　她那时没意识到，林炽也是摩羯座。

第25章 暧昧
　　期末考成绩下来时，林炽正坐在前往马来西亚的公务机上。
　　吊带背心和牛仔短裙，外搭轻薄的浅藕色防晒衣，很休闲，很有度假的感觉。
　　手机收到向晚意的新消息。
　　她发了张自拍，背景是古香古色的江南水乡。
　　——晚：美炸了对不？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林炽就笑，快速敲下几个字。
　　——炽：美，但我不能跳机。
　　滑雪营结束后，两人的联系就没断过。
　　由于性格和三观都很合，林炽一度考虑陪向晚意去南方过暑假，但林苗告诉她不行。
　　理由是童允武已经确定带全家去马来西亚玩。第一次家庭旅行，谁都不能缺席。
　　他包了架湾流G100公务机。六小时的飞行时间极度舒适。
　　机舱内空间宽敞，装饰奢华，像移动的空中别墅。
　　林炽靠在沙发椅上，望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和大朵大朵飘散的云。
　　如果没有遇见爸爸，十七岁的夏天应该是什么样呢？
　　汽水，西瓜，听歌和画画……即便肚子痛也忍不住大量摄入雪糕，窝在房间里从早到晚吹冷气，快发霉了才会在太阳下山后出去走走。
　　她的生活本该如此单调。
　　童汐焰和齐鸣西坐她身后，一人捧一Switch，戴着耳机，打游戏打得正激烈。
　　齐鸣西变得特老实，偶尔想爆粗口也只敢低声说句“Damn！”
　　再往后，童允武和齐正德边喝茶边聊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佬本色，林苗在旁边微笑着聆听。
　　齐正德，知名建筑大师，齐鸣西的父亲。
　　林炽轻声叹息，觉得自己很多余。
　　她既不属于游戏派，也不属于生意派。
　　不远处，肥硕的捷克狼犬Zett趴在地上，目光如炬。
　　林炽被盯得心里发毛，把桌上的零食都丢给它，希望它离自己远点。
　　包机能带宠物，可林炽真的不想和这只大狗共处一室。
　　林苗对Zett也有阴影，毕竟刚嫁入童家就被咬了。
　　但童汐焰喜欢，视它为亲儿子，说旅行可以，狗得带上。他在林苗面前从不让步。
　　湾流G100飞越南海，离目的地愈来愈近。
　　林苗低头泡茶。齐正德雄心勃勃地向童允武阐述设计方案。
　　当然不是纯粹的家庭旅行。
　　对于童允武这样的大老板而言，只要活着就离不了事业。
　　嘴上说是去沙巴看热带雨林，实则带着商业考察的目的——华洋集团想在那边投资一个综合度假区，涵盖酒店、商场、高尔夫球场和游艇俱乐部。
　　飞机开始降落。
　　齐鸣西放下游戏机，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揶揄童汐焰这局打得真烂，难不成是晕机影响发挥？
　　童汐焰薄唇微扬，囫囵地笑：“看你可怜，赏你的。”
　　耳机里循环播放着Doja Cat《Like that》，节奏感强，特带劲儿。
　　他忍不住瞄一眼林炽，随即不留痕迹地收回视线。
　　喉头隐隐有灼烧的感觉。
　　靠，两条白皙的长腿在前面晃来晃去，他怎么可能集中注意力啊。
　　椰子树迎着艳阳，满眼绿意，热浪滚滚。
　　酒店订的丹绒亚路香格里拉，楼下就是大片海滩。
　　沙粒细软，浪花拍岸，各国旅客在这里冲浪、潜水，皮肤晒得黝黑。
　　夏季的沙巴，像个熊熊燃烧的火炉。
　　办理入住，放下行李，众人要去打卡原住民文化村。
　　林炽对文化村提不起兴趣，只想在豪华套房里吹空调。
　　林苗喊不动她，翻个白眼，说那你一个人待这儿吧！
　　童允武问她：“真不跟我们一起去逛？”
　　“不去，热死了。”
　　于是他们都离开了。
　　室外37度，室内22度。
　　冷气从头顶吹到脚踝，十分清凉。阳台传来海鸥的鸣叫，由近到远。
　　林炽躺在沙发上，兴味索然地刷手机。
　　她承认自己小看了林苗。
　　她眼中的林苗，自私，懒惰，脾气爆，没涵养，瞧不上月薪几千的工作，幻想靠美丽的皮囊一飞冲天……这样的人即便机会来临，也不太可能接得住。
　　但林苗做到了。
　　嫁入童家这一年，她没有插手家族生意的资格，但也逐步站稳脚跟。
　　童允武此次带她来考察项目，多少带点栽培提携的意味儿。
　　她像一株生命力顽强的野草，身上有股从社会底层爬滚打过的游刃有余。单枪匹马闯豪门也不憷，陪童允武出席社交场也不掉链子。
　　胆大，机灵，酒量比谁都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也许在大老板眼中，这样的女人就是有趣而充满魅力吧。童允武比较内敛，但林苗随便开个玩笑就能融化他冷峻的眉梢。
　　既然喜欢，为什么十几年来对她们母女不管不问？
　　现在才开始扮演父亲的角色，不觉得太迟了吗？
　　心里闷得慌。
　　林炽伸了个懒腰，指腹划动手机屏，点开学校发来的邮件，扫一遍成绩单。
　　满篇的BBCC。
　　鉴于她以前没有全英文上课的基础，取得这个成绩属实不易，选修的艺术设计和日语课甚至拿了A。
　　但仅此而已。
　　进步再大，林炽也只是个高中生，听不懂生意场的高谈阔论，也做不到和大佬们谈笑风生。
　　一份稚嫩的成绩单，不值得爸爸对她另眼相看。
　　林炽来到卧室梳妆台前，细细打量镜中的自己。
　　牛仔裙似乎有点幼稚……
　　突然意识到这种穿搭就是个错误，她取出一条白色露肩沙滩裙换上，捋捋头发。
　　感觉素颜缺了点气色，又补上红棕色口红，顿时显得人鲜艳多汁。
　　一字领设计很性感，锁骨和直角肩的线条展露无遗，胸前沟壑若隐若现。
　　专门为度假买的裙子，效果不错。
　　叮，门铃声忽然响起。
　　林炽穿过客厅，慢悠悠打开门，随即愣住。
　　童汐焰一身清爽的无袖T恤和沙滩短裤，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手上提两袋冰激凌，径直朝厨房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哥？”
　　“我嫌热。”
　　哥哥似乎比她更怕热。以往的七月，他几乎都泡在澳洲练滑雪。
　　童汐焰麻溜地将冰激凌塞进冰箱冷冻室，回过头打量她，喉结上下滚动。
　　“夏天来东南亚就是找虐。我爸这安排，绝了。”
　　他耸肩，一副无力吐槽的模样，拿起遥控板，将空调温度又调低两度。
　　他问林炽想不想看电影？
　　这是不打算离开的节奏。
　　林炽略感无奈：“你的好大儿呢？去找它玩呀。”
　　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在我房间睡觉。现在离遛狗时间还早。”
　　“哦……”
　　她怎么不记得Zett有午睡的好习惯。
　　童汐焰端着冰激凌，靠在电视机对面的长沙发上，动作自然得就好像这是他房间一样。
　　林炽微微挑眉，随手取一盒巧克力冰激凌，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童汐焰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超大液晶屏电视，问她想看国产片还是外国片。
　　迟疑片刻，林炽回：“随便。”
　　童汐焰瞥她一眼，挪了下位置：“你坐过来些，这样画面比较正。”
　　他的声音很淡。
　　空调冷气在头顶呼呼吹着，一室清凉。
　　林炽屈膝而坐，舀一口冰激凌，含在嘴里像甜腻的雪。
　　心里正琢磨他会不会看悬疑片或武打片，结果这货选了……
　　李安的《色。戒》。
　　林炽想问他为什么看这部，话到嘴边又忍住，一心对付手中的冰激凌，用小木勺轻轻搅动。
　　他用遥控器调高音量，不动声色：“你看过《色。戒》没？”
　　“……听说过。”
　　“这是完整版。”
　　“所以呢？”
　　童汐焰侧过脸，看她伸舌舔掉嘴角残留的冰激凌：“完整版好看。”
　　太阳西斜，室内逐渐暗下来。
　　一束暖金色的余晖投射在地板上，光影交织。
　　窗外起伏的海浪声与心跳声重叠。
　　空气中流淌着一丝荷尔蒙的躁动，又被冷气迅速打散。
　　他缓缓嚼着冰激凌，神色如常，像是陈述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又像在和她暗暗较劲儿，平静的表面下潜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目的。
　　林炽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色·戒》是情色片。”
　　他纠正：“是爱情片。”
　　“有区别么？”
　　“区别可大了。”
　　正片开始。
　　童汐焰懒洋洋地笑，翘起二郎腿，视线回到电视屏幕上。
　　大段的文戏，节奏缓慢，暗流涌动。
　　穿旗袍的王佳芝风情万种，眼波流转间与易先生彼此试探，互相勾引。
　　麻将桌上，易先生和她甚少有眼神交流，但心里惦记着她，两次给她喂饼。
　　这时，童汐焰冷不丁开口：“那网红不适合你，炽儿。”
　　前段时间，有个本地男网红回关了她。
　　人社交账号粉丝比她多十倍，影响力大，网上都在猜他俩会不会发生点啥。
　　“网友乱传的，我们只是互关而已。”林炽放下冰激凌，视线转向他，“你怎么也像网友一样乱吃瓜啊，哥。”
　　他专注地看电影，眉骨英挺，下颌线如刀锋般锐利：“怕你给童家惹麻烦。”
　　“我又不是小太妹。”
　　“你之前给我添的麻烦还不够多么？”他淡嗤了声，“以后交友谨慎些，方睿凡就是前车之鉴。”
　　林炽瞬间感觉喉咙被噎到：“没想到一个失误就会导致骨折……”
　　“滑雪就是这么残酷，所以爸一直反对我当职业运动员。”
　　“他关心你。”
　　童汐焰没答话。
　　电视屏幕上，一场光影的视觉盛宴，宛如时代画卷般徐徐展开。
　　影片进入那段惊心动魄的虐爱戏。
　　公寓里，易先生粗暴地将王佳芝摔到床上，用皮带抽打，捆住双手！
　　林炽的注意力都被王佳芝牵引。静静地，看着她被易先生压在身下。
　　女人痛苦的表情令她猛地一激灵，浑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体内有团火在往上窜。
　　再加上身边坐着个血气方刚的男生……她的大脑如同触电般一片空白。
　　李安拍得好逼真，远超她的预料。
　　虐爱戏结束。
　　林炽回过神来，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不经意间瞥到童汐焰。
　　他眼皮懒散耷拢着，呼吸依旧平稳，耳根却微微泛红。
　　“……我想看点别的。”林炽说着，伸手拿桌上的遥控器，却被他立刻按住。
　　骨节分明的大手触在皮肤上，手心传递着惊人的热度。
　　手指交错，肌肤相贴，瞬间点燃铺垫已久的暧昧。
　　进门时直白的目光，上下滚动的喉结，蹩脚的独处借口。
　　吃冰激凌，挪座位，选电影。
　　每一步都草蛇灰线，每一步都昭然若揭。肢体接触的这一刻，潜伏在呼吸中的火花嘭地爆炸开来。
　　他直勾勾盯着她，深邃如海的眼眸诱人沉沦：“这就不行了？”
　　“想听真话么？我怕你把持不住，兽性大发。”
　　童汐焰自嘲一笑，倾身凑到她耳边，嘴唇有意无意地摩擦她的耳廓，气息略微凌乱。
　　“想听真话么？你穿成这样，我很难把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