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第十七章:春兰寻根(上)】
顾云辞该罚,却不该杀。
那场充满了人性冰冷与温暖的内部审判,最终以楼主那充满了智慧与慈悲的“三阶段惩罚”而告终。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琅琊山的冬雪,也渐渐地,被那充满了生机的春意所融化。
这几个月,我与剑行在修行上也从未偷懒。
当春天来临之时,他恐怖的悟性已经让他达到了五品后期境界;而我则继续证明着作为两名宗师的亲传弟子,所拥有的离恨楼百年最强的天赋--五品大圆满!
春风得意,万物复苏。我与剑行继续过着白日寻人对练,晚上想要了便双修,不想要便玩乐的平静生活。只是这份平静之下,又多了一丝即将远行的、离别的味道。
楼主有令,命我二人,于春暖花开之后,便下山历练,去弥补那最为欠缺的“死战经验”,也将那“有情大道”,在真正的江湖风雨中,淬炼成金。
离别的日子,终究还是到了。
前一夜,师母将我单独叫到了她的房中。她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很多。说的,不再是那些关于“道”与“心”的大道理,而是一个母亲,对即将远行的女儿,最朴素、也最不舍的叮咛。
“……山下的江湖,远比你上次下山所经历的事情,还要险恶得多。人心,更是比任何妖魔鬼怪,都更加叵测。你二人若是再遇到顾云辞那样的事,千万不要留情,该杀则杀,不要让你们的慈悲把你们害了。这道理,想必你已经明白。”
说着,她从自己那早已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云鬓之上,缓缓地,取下了一支通体晶莹、散发着淡淡暖意的绿玉簪子。
“此簪,名为‘同心’,是你师父赠予我的护身之物,其中,蕴含着我与他二人,最精纯的一缕本命真气。遇致命之险时,可催发而出,替你挡下宗师之下,任何人的全力一击。”
她亲自,将那支承载了她与师父无尽爱意与守护的玉簪,插入了我那早已及腰的、乌黑如瀑的秀发之间。“此去,万事小心。切记,你的命,早已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了。若是累了,就随时回来,离恨楼永远是你的家。”
而我的夫君,也被师父,单独叫去了书房,他回来时,没有说师父与他谈了什么,但我能清晰地从他那双总是充满了宠溺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如同山岳般沉稳的、名为“责任”的光。
第二日,便是我们正式下山的日子。
清晨,当我推开房门,准备去做最后的告别时,却不约而同地,与身旁的诗剑行一同,愣住了。
只见在我们那小小的院落之中,那片我自小便亲手栽种、朝夕相伴的兰花圃,竟在一夜之间,迎着春风,悄然绽放了。那花开得不大,也不艳丽。只是几朵洁白的、如同新雪般纯净的花瓣,在那青翠欲滴的叶片之间,静静地吐露着芬芳。
我看着眼前的花,又看了看身旁的我的男人。我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充满了“恶作剧”的、无比大胆的念头。
我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回房。片刻之后,当我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我看到他那双本是充满了温柔的眼眸,瞬间便被一种最原始的、充满了侵略性的火焰,所彻底点燃。
因为,我又换上了那套我们初遇之时所穿的、能将我那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的、充满了致命诱惑与一丝清冷杀伐之气的黛绿色长裙。
我看着他那副呆头呆脑的、想扑上来却又不敢的痴傻模样,心中充满了小狐狸般的、得逞的笑意。
我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走到那兰花丛之前,声音里带着一丝少女般的、俏皮的狡黠:“夫君,你看,我养了十几年的花,总是不爱开。你才来了不到一年,它便开了。”
“你说,这是不是因为它,也和我一样,终于等到了那个能让它……彻底绽放的‘人’?”
“如今,我们就要走了。是不是该给它,再‘施’最后一次‘肥’?”
他瞬间便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
他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充满了笑意的低吼,一把将我那娇小的、温软的身体,拦腰抱起,向着那片同样充满了生机的、柔软的草地,走了过去。
在那片充满了兰花幽香的、见证了我们所有成长的土地上,我们进行着最后的交融。一番云雨过后,我本以为自己那颗因为即将远行而略带伤感的心,已被他彻底填满。却不想,我竟还如藤蔓般,将他紧紧缠绕,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将那张因极致情爱而显得愈发娇媚的脸庞,埋在他的胸口,用一种既是满足又带着一丝委屈的、撒娇的语气,软绵绵地说道:“剑行……我好像……生病了。”
他心中一紧,连忙捧起我的脸,紧张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嗯……”我那双亮晶晶的、蒙着一层水汽的眼眸,无辜地看着他,那眼神,像一只怎么也吃不饱的、可怜的小猫,“我得了一种,怎么吃也吃不饱你的病。你说……这该怎么治呀?”
他看着我那副既心疼又充满了无尽欲望的模样,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爱意,只能用一个更深、更滚烫的吻,来回答我的“病情”。
“那看来,”他在我的耳边,用沙哑的声音低语,“……为夫,只能在临行之前,再为你这只贪吃的小猫,好好地‘治疗’一次了。”
“我们再来开创一式,好不好?”我在他怀里,兴奋地提议,“就当是……我们‘春之卷’的收尾。要最温柔的,也最……最分不开的那种!”
我们没有再使用任何充满了技巧的、刻意的姿态。他缓缓地在兰花丛中那片最柔软的草地上盘膝而坐,将自己的心神彻底沉淀,化作了那片最深厚的、也最肥沃的土地。
我则像一朵即将回归本源的、圣洁的兰花,缓缓地分开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面对着他,坐了上来。我没有立刻将他吞入,而是用一种充满了惊人柔韧性的姿态,将自己那双白玉般的长腿,缓缓地向上抬起,如同最柔韧的藤蔓,最终,轻柔地,盘绕在了他的肩膀与脖颈之上。
随即,我将那温软如玉的藕臂,也同样紧紧地环住了他的后背。那一刻,我将自己,化作了一个最完美的、毫无缝隙的“圆”,将他,将我的“根”,彻底地、不留余地地包裹、隐藏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然后,我才缓缓地、用一种充满了仪式感的、无比珍重的姿态,将他彻底地吞入。
“嗯……”我们二人都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极致满足的、悠长的叹息。
他化作了那片最深厚的、也最肥沃的土地,任由我这朵绝美的兰花,在他的身上,扎下最深的根,绽放出最动人的、只为我一人的绝代风华。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自己那紧紧抱着他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那颤抖,起初还很轻微,如同春风中微微颤动的兰花叶片。但渐渐地,那颤抖变得愈发剧烈,愈发不受控制。
“夫君……”我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的、不舍的、却又无法抗拒的破碎呻吟,“我要去了……要离开家了……我要……要全给你了……”
我猛地收紧了那环绕在他身上的、如同藤蔓般的玉臂与长腿,将自己与他,以前所未有的紧密,彻底地融为了一体。
“啊——!”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极致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却又被我强行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尖叫!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都要汹涌的、充满了兰花幽香的晶莹洪流,从我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
那不是单纯的泄欲,那更像是,我将自己这十八年来,对这座楼、这片土地所有的眷恋与不舍,都化作了最纯粹的生命甘泉,毫无保留地,尽数浇灌在了他这片,即将带我远行的“土地”之上!
而他,在我那充满了极致奉献的、神圣的潮吹的洗礼之下,也终于再也无法抑制。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将他那积蓄了整整一夜的、所有的爱与守护,都化作了最滚烫的、充满了生命力的阳精,尽数倾泻在了我那温暖的、紧致的、不断吸吮着他的子宫深处!
在那最后的、极致的巅峰到来时,我感到自己仿佛与这片土地,与这满院的兰花,彻底地融为了一体。我不再是我,我就是这离恨楼的一部分,是我扎根于此的、唯一的家,我的充满生命力的穴水,此时也紧紧地浇在他的根上。
诗剑行在我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说出那句我们之前探讨过的、一语双关的情话:“烟儿……我,好像,找到你的‘根’了……”
我在极致的高潮中,用带着哭腔的呻吟回应:“夫君……你便是我的‘根’……扎在我身体里,再也不分开了……”
“这一式,就叫……‘春兰寻根’吧……”
当我们终于尽欢,重新穿戴整齐,准备去做最后的告别时,院外,却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如同黄鹂鸟般的呼唤。
“烟姐姐!诗师兄!你们收拾好了吗?我们来为你们送行啦!”
是小蝶!
我们推开院门,只见小蝶、温筱苒、桑琳婉,以及那早已恢复了往日神采的柳清漪,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外。她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提着一个小小的食盒或包裹。
“知道你们下山路途遥远,我们几个,凑了些女儿家爱吃的零嘴和几件换洗的干净衣物。”性子最是沉稳的温筱苒走上前,将东西递给我们,那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不舍与祝福。
“烟姐姐,诗师兄,”小蝶的眼眶红红的,却依旧强撑着笑脸,“你们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可以,可千万别再像上次那样,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的回来了呀!”
“哼,我看呐,”一旁的桑琳婉 依旧是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样,她瞥了诗剑行一眼,意有所指地说道,“有这么个如意郎君在身边,怕是不用我们担心。倒是清漪,你下次下山,可得把眼睛放亮点,别也捡个不知来路的野小子回来!”
她的话,引得众人一阵笑骂。
柳清漪闻言,只是浅浅一笑,她看着我,用一种充满了真诚与一丝敬意的语气,轻声说道:“烟姐姐,你之前教我的话,我都记下了。此去江湖,愿你的‘心’,能永远如今日这般,清澈安宁。”
我就在这充满了姐妹情谊的、善意的调侃与不舍的叮咛之中,与她们,一一拥抱作别。
送走了姐妹们,院子里刚刚安静了片刻,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便由远及近。
是濮墨尘。
他独自一人前来。他看着诗剑行,那双沉郁的眼眸中,早已没了丝毫的敌意,只剩下一种属于同辈强者的、纯粹的尊重。
“李师弟,”他对着诗剑行,郑重地抱拳行礼,“此去路途凶险,万望珍重。离恨楼年轻一代的首席之位,待你归来,我随时奉还。”
“濮师兄言重了,”诗剑行连忙还礼,“楼内一日,便一世都是离恨楼的弟子。你我之间,何分彼此?”
“好一个‘何分彼此’!”濮墨尘开怀大笑,那笑声,充满了男儿之间的坦荡与释然,“那我便在楼内,静候二位,扬名江湖,凯旋归来!”
他没有再多言,只是重重地拍了拍诗剑行的肩膀,然后转身,大步离去。
濮墨尘刚走,花长老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门口。
“两个小家伙,准备走了?”她看着我们,那张总是严肃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是,长老。”我们恭敬地行礼。
“嗯,”她点了点头,“我便不多言了,你们注意将来面对生死作战时的‘信息差’就好:你们之所以当时能与我过招,正是由于‘完美配合’的信息差。“
“只是,楼里还有个老顽固,拉不下面子亲自来送,托我给你们带句话。”
我们知道,她说的是魏长老。
花长老清了清嗓子,学着魏长老那副古板严肃的口吻,说道:“‘路上小心,莫要……莫要堕了我离恨楼的威风!’”
她学得惟妙惟肖,让我与诗剑行,都不由得莞尔一笑。我们知道,在那句嘱咐背后,藏着那位老人最真诚的认可与关怀。
“哦,对了,”就在我们以为话说完,准备行礼告别之时,花长老却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她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了一副略带感慨的复杂神情,“……那老顽固,还托我,带了最后几句。”
“他说……‘你们此去江湖,路途遥远,或许会遇到许多离奇之事。若是有缘,能打听到一名叫‘苏媚儿’的、曾是我离恨楼弟子的下落,那便最好。若是实在寻不到,也罢。’”
苏媚儿?
我与诗剑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这个名字,我们从未在楼内听任何人提起过。
“长老,”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苏媚儿师姐是?”
“我与她,也不太熟。”花长老摇了摇头,那双总是严肃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遥远的怅惘,“我只知道,她曾是一名在你被收养之前就已经仙逝的,与魏长老关系极好的传功长老之弟子。她天资聪颖,主修的是楼内的‘慈悲天’疗愈之术。只是……她在十七年前离奇失踪,从此,杳无音信了。”
我们怅然,只好接下这个有些沉重的使命。
待花长老也离去之后,整个小院,终于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身旁的诗剑行,没有说话。我当着他的面,缓缓地,取下了头上那支他送我的、代表着我们二人私密情爱的白玉簪子。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方最洁白的丝帕,将那支簪子,仔仔细细地,包裹了数层,然后,无比珍重地,放入了柜子中。
“怎么不戴走?”诗剑行有些迷惑。
“万一在战斗中损坏了,可就心疼了……那簪子又不是什么法器……”
“而且,这簪子放在家里,总归像是你我爱情的根,在这里发芽,不也很好吗?”
说罢,我取出了师母冷月所赠的那支、蕴含着宗师护体真气的“同心”玉簪,眼神,在瞬间,便从一个被爱意包裹的小女人,变回了那个即将踏入江湖、充满了决绝与锋芒的离恨楼女侠。我将那支簪子,坚定地,插入了自己那早已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云鬓之间。
“这,才是闯荡江湖应戴的簪子!”
诗剑行点头,算是准了我的念想。
“倒是你,”我从抽屉中,取出了那个我最初送他的、他一直没用过的本子,塞回他的手中,“我送你的这个本子皮实的很,你可不许再像我这易损的簪子一样,只珍藏着不用。我们的‘道’,才刚刚开始,答应我,把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记下来,好不好?”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我们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我们所有回忆的、温暖的小院,准备出门。
可就在我们即将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我们却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只见在院门口,一道瘦削的、略显稚嫩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们,蹲在那片我们曾抵死缠绵的兰花圃前。
是顾云辞。
他似乎以为我们已经走了,并未察觉到身后的我们。他只是提着一个小小的水壶,用一种极其专注、也极其笨拙的姿态,小心翼翼地,为那些刚刚绽放的兰花,浇着水。
他的动作,充满了虔诚,像是在照料一件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我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许久,他才缓缓地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他看着那片在春风中微微摇曳的兰花,那张早已褪去了所有偏执与阴郁的、俊秀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本该属于这个年纪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干净笑容。
然后,他才准备离去。
也正是在那一刻,他看到了我们。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尴尬与惊慌,涌上了他的脸庞,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手足无措。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副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般的可怜模样,我的心中,那最后一丝的芥蒂,也终于烟消云散。
诗剑行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善意的、属于“师兄”的微笑。
我也同样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再无一丝一毫的失望与冰冷,只有一种,姐姐看着那终于长大了的弟弟般的、最纯粹的欣慰与温柔。
他看着我们,似乎是读懂了我们眼神中的含义。他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无尽悔恨与感激的复杂神情。
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对着我们,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他才转身,近乎于落荒而逃般,消失在了山林小径的尽头。
我们相视一笑。
最后的心结也已经解开,
我们也终于可以,真正安心地,踏上我们的行侠之路。
下山的路,依旧是那条熟悉的青石板路,可我的心境,却与数月前登山之时,截然不同。那时,我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与对未知的恐惧;而此刻,我的手,被身边这个男人温暖地、紧紧地握着,我的心中,只剩下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名为“心安”的宁静。
当我与他,再次并肩站立在那座由黑色巨岩雕琢而成的、肃杀的山门前时,我转过头,看向他。
我清晰地记得,数月之前,他第一次站在这里时,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如同闯入者般的、格格不入的孤独与戒备。可此刻,我看到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看着那块写着“离恨楼”三字的牌匾,那眼神里,再无一丝一毫的疏离。那是一种游子归家,即将远行时,回望自己门楣的眼神——充满了不舍、眷恋,与一种足以挺起胸膛的、发自内心的归属与骄傲。
“烟儿,”他看着我,微笑着说道,“我才发现,我们这山门,原来,竟是这般的有情。”
师父和师母正等在那里。
“一路小心。”
我看着他们,郑重地,与诗剑行一同,向他们行了最后的大礼。
直起身时,我的眼眶,已有些湿润。
正如一年之前的那次下山一样。
那时候的我,也是站在这里。也是这样一身美丽的长裙,也是这样背负着宗门的使命。可我的心,却是冷的,空的。那时候的我,以为自己很强大,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将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当成了天才应有的“清冷”,看着山下那片广阔的江湖,只觉得那是一个需要我去征服、去历练的、冰冷的试炼场。
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边这个男人手掌的温度,正源源不断地,通过我们紧握的双手,传入我的心底,将我所有的不安与离愁,都一一熨平。
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我的身边,有了他。
我不再需要用“清冷”去伪装强大,因为他见过我所有的脆弱与不堪。我也不再需要去“征服”整个江湖,因为我的整个“天下”,就在我的身边。
那时候我还年方十八,那时候我的身边还没有这样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
现在,我们已经长了一岁了。
只过了一年,却仿佛,与他已一同过了一世。
【第十八章:春兰寻根(下)】
两名少男少女,此刻就并肩站在这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崭新起点之上,
我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一丝对未来的淡淡迷茫。
剑行用一个愚蠢的问题打破了这片沉默。
他居然开口问道:“烟儿,我们往哪走?”
我扶额苦笑,“你这个笨蛋,怎么又在问这种傻问题?”
然后,我缓缓地松开了他那温暖的手,向前轻轻地踏出了一步。
那一步,没有落在那坚实的、充满了尘土的地面上,而是落在了那空无一物的虚无空气之中!
我直接踏空而行,就那么轻盈地飞了起来!
那袭裙子,在山脚下那充满了水汽的微风吹拂下猎猎作响,如同,一只即将挣脱所有束缚,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圣洁仙鹤!
我看着恍然大悟的剑行,简直要没风度地大笑出来。
我们早已不是那只能依靠双脚去丈量这广阔天地的凡俗之人了!
我们,会轻功!
他也有样学样,将体内的浩瀚真气,缓缓地凝聚于双脚之上,也同样向前轻轻地踏出了一步!
那感觉,估计和我第一次飞空一样,是前所未有的奇妙!
“那你为什么刚见到我的时候,不飞?”他悬浮在半空之中,看着身旁那正一脸得意的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时候你难道会飞吗?”
我们都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既然我们早已能日行百里,夜行八方。那我们便再也不必像之前那般急于赶路了。
我们决定在这广阔的、充满了未知与奇遇的江湖之上,四处逛一逛。
我们此行的第一站,便是那个充满了我们二人所有爱恨情仇的最初的起点——兰陵城。
我们在兰陵城住了三日。这三日里,我们像一对最普通不过的、出来游山玩水的凡俗夫妻般,将这充满了我们二人所有回忆的起点,仔仔细细地又重新逛了一遍。
我们去了那家早已人去楼空的“红袖坊”,那座充满了罪恶与淫靡的建筑,早已被官府贴上了封条,变得萧瑟而又荒凉。
我们也去了那座我们初遇的、充满了潮湿泥土气息的小小山洞。
我们甚至还在那早已被大火彻底焚毁的小小草庐废墟之上,为他那早已含笑九泉的父亲,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炷香。
这一日,我心中忽有所“诱惑”,又换上了那套我们初遇之时所穿的、能将我那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的、充满了致命诱惑与一丝清冷杀伐之气的黛绿色长裙。
我们牵着手,走在那早已恢复了往日繁华的、热闹的街道之上。
很快,我便成了整条街的焦点。起初,我心中还有些得意,因为我能听到路人那充满了敬畏与崇拜的议论声。
“……快看!是……是她!是,那个传说中的离恨楼女侠!”
“……哪个女侠?”
“……你是外地来的吧?半年前,我们兰陵城,出了一个无恶不作的采花邪教‘红袖坊’!……后来,便是这位身穿黛绿长裙,手持离恨伞、如同月中仙子般的离恨楼女侠‘离恨烟’,单枪匹马,一夜之间,便将那整个‘红袖坊’连根拔起,屠戮殆尽!”
我听着这些充满了添油加醋的传说,心中只觉得有些好笑,下意识地握紧了身边夫君的手。他们又哪里知道,若没有他,我早已是那邪教妖人的阶下之囚。
然而……
民众的传说,总是充满了各种不切实际的添油加醋。
他们在将我塑造成一个完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救世主”的同时,也同样为我安排了一个充满了“世俗”意味的……小小的“污点”。
当这一段议论,传入我的耳中时,我那张本是带着一丝笑意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不过,我听说,这位离恨烟女侠,虽然貌若天仙,不近男色,但她的身边,却一直养着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
“……小娈童……”
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一股如同火山爆发般的、足以焚烧一切的怒意,猛地从他的心底,轰然炸响!那股怒意,不加压抑,竟然直接传到了我的灵魂之中!
在我灵魂之中,浮现了诗剑行的想法:
妈的!
合着,我就是那个被她“养”着的、只会跟在她屁股后面吃软饭的,小娈童?!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诗剑行。只见他那张本是充满了温柔笑意的俊脸,此刻,早已是铁青一片。他那双总是充满了宠溺的眼眸,此刻,正燃烧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充满了极致愤怒与一丝被当众羞辱的无尽屈辱的火焰!
“铿——!”
“临渊”古剑,在他的手中应声而出!
然而,就在我即将阻止他挥剑的瞬间,他那握着剑的手臂,却猛地一僵。我看到他那赤红的双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其痛苦的挣扎,那柄早已渴望着饮血的利剑,最终,还是被他用巨大的意志力,一寸一寸地,缓缓地,插回了鞘中。
他没有再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那挺拔的身体,如同磐石般,死死地钉在了那充满了非议的街道中央,那股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比任何出鞘的利剑,都更令人心寒。
我知道,他心中的怒火,并未平息。他只是,将那足以焚烧一切的火焰,强行地,压回了心底--因为他的“侠医之道”,不允许他,对这些无知的凡人挥下屠刀。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心疼,瞬间将我吞噬。
我的男人,我的英雄。……如今,在这群被我们所拯救的、无知的凡人眼中,竟成了我豢养的、只会吃软饭的“小娈童”?!
一股如同母狮被触碰了逆鳞般的、极致的守护欲,瞬间将我心中所有的理智,都彻底吞噬。
我走到他的面前,无视了周围所有惊恐的目光。我伸出手,用我此生最温柔的、也最坚定的姿态,将他那只因为极致的愤怒而紧握成拳的、冰冷的手,缓缓地包裹在了我的掌心。
“夫君,”我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只有他,也只能有他,“……我们,回家。”
他没有看我,也没有回应。许久,他那僵硬的身体,才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任由我,将他这个如同失去了灵魂的、受伤的野兽,一步一步地,拽回了我们那小小的、临时的“家”。
房间里。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依旧在熊熊燃烧的、压抑的怒火。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我伸出那双温软如玉的藕臂,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颈,那具被黛绿色的裙衫紧紧包裹着的、充满了致命诱惑的完美胴体,与他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哥哥……”我在,他耳边,用那充满了极致的、不加掩饰的挑逗意味的沙哑声音,轻声呢喃,“……别生气了,好不好?”
他依旧没有反应,像一尊冰冷的石像。我知道,他此刻,正被那巨大的屈辱感与他那“不可滥杀无辜”的道心,反复地撕扯、煎熬。
为了安慰他,我用行动,开始了我今夜的“话疗”。
我缓缓地褪去了他身上那早已被冷汗浸湿的外袍,然后,是我的。我将自己最柔软、最温热的所在,毫无保留地,贴上了他那冰冷的、坚硬的胸膛。
“夫君,”我看着他那双依旧充满了挣扎的、赤红的眼眸,用一种近乎于“献祭”的、不容置疑的语气,轻声说道,“……你看着我。看着你的烟儿。”
“他们说你是‘小娈童’,说你只会吃软饭。可他们又哪里知道,若没有你,我离恨烟,早已是那合欢教妖人的胯下玩物。”
“他们说我不近男色,视你为娈童。可他们又哪里知道,我这具身体,早已为你食髓知味,早已为你……离不开,也戒不掉了。”
“夫君,你不是我的‘小娈童’。”我主动地引导着他的手,覆上了我那早已因为情动而胀痛不已的雪白山峰,“……你是那个,唯一有资格,也有能力,将我这朵高岭之花,采撷、占有、并让她为你一人,绽放出最淫靡、最动人风情的……唯一的主人。”
我的话终于打开了他心中那道名为“自卑”的枷锁。
我感到他那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他那双本是充满了挣扎的眼眸,也终于,被另一种更加狂暴的、充满了原始占有欲的火焰,所彻底取代。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那不再是温柔的亲吻,那是一种充满了宣泄与征服的、近乎于撕咬的啃噬!
“那……”我被他吻得几乎要窒息,却依旧用那破碎的、充满了极致挑逗意味的声音,在他唇舌之中低语,“……我的主人,今夜,就让烟儿这具只属于你一人的、在人前清冷,在人后淫浪的身体,来好好地‘伺候’你,将你心中所有的怒火,都……狠狠地,发泄出来,好不好?”
下一秒,我便被他用最狂暴的、也最不容置疑的行动,回答了我那早已心知肚明的答案。
“啊……啊啊啊!夫君!”
那一夜,我被他操得浑身软烂。
我在他身下,一次又一次地哭着,喊着,求饶。
直到我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他才终于作罢。
我用我的身体,向他,也向这个该死的世界,宣告了我的主权——
他,不是我的“小娈童”。
他,是我最珍贵的人儿。
那一夜,我睡得无比香甜。
第二天,当我悠悠转醒时,窗外的阳光正好。我身旁的诗剑行早已醒来,他没有像往常那般修炼,只是侧着身子,用那双几乎要将我融化掉的温柔眼眸,痴痴地看着我。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因“小娈童”流言而起的、狂暴的怒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充满了爱意与一丝……“内疚”的疼惜。
“醒了?”他声音沙哑地开口,伸出手,将我额前的一缕乱发,轻轻地拨开,“……还疼吗?”
我知道,他是在为他昨夜那近乎于失控的、狂野的占有而道歉。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那依旧有些酸软的身体,向他怀里又凑了凑,用一个充满了慵懒与满足的姿态用丰满的双乳蹭了蹭他,算是给了他答案。
我们没有再急于赶路,而是在兰陵城的客栈里,足足地休养了一整天。
那一整天,他都像是在照顾一个最珍贵的、易碎的瓷娃娃般,对我无微不至。他会为我端来温热的清水,亲自为我擦拭身体;他会一口一口地,为我喂上那早已温好的清淡米粥;他甚至还会用他那精纯的、充满了生命力的“交泰真气”,缓缓地渡入我的体内,为我缓解那因为他昨夜的“暴行”而产生的、每一丝的酸痛。
看着他那副充满了“负罪感”的、小心翼翼的可爱模样,我的心中,又生出了一个充满了“恶作剧”的念头。
当夜幕再次降临时,我看着那个依旧对我“相敬如宾”,甚至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的男人,我缓缓地从床榻之上坐起身。
“夫君,”我学着他昨夜的模样,用一种充满了侵略性的、魔鬼般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我是不是荡妇?”
他浑身一颤,连忙摇头,那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
“那……”我如同,一只最高贵、也最优雅的白猫,缓缓地爬到了他的身上,跪坐在他那充满了阳刚之美的、结实的小腹之上,“……昨夜,你这头不知疲倦的野兽,把烟儿这只可怜的小白兔,欺负得好惨……”
我看着他那双充满了内疚与宠溺的眼眸,缓缓地俯下身,伸出那根丁香小舌,在他那充满了男性气息的喉结之上,轻轻地舔了一下。
“……今夜该轮到烟儿,来好好地‘复仇’了……”
我不再逗他。我缓缓地抬起我那早已因为情动而微微颤抖的蜜桃臀,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那根早已因为我的举动而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然后对准自己那早已等待了太久的、泥泞不堪的入口,缓缓地坐了下去。
那一夜,我用“观音坐莲”的姿态,让他也同样感受了一次,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彻底榨干,榨到翻白眼的极致滋味。
在我们都攀上了那极乐的巅峰,虚脱地相拥在一起时,
他却突然将我抱得更紧了。
“烟儿……”他在我耳边,用郑重的声音,轻声说道,“……昨夜,我又想起了我爹。”
我心中一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小娈童’三字,之所以会让我那般失控,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屈辱。”他缓缓地说道,“更是因为它,刺中了我心中最深的恐惧——我怕,我这个没有根的人,终究还是配不上你。是爹,给了我第一条‘根’,是他教我何为‘医’,何为‘仁’。而你,则给了我第二条‘根’,是你,让我懂得了何为‘爱’,何为‘家’。”
他看着我,那双在月光下亮得惊人的眼眸,充满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最纯粹的、也最脆弱的恳求。
“烟儿,你……你愿意,陪我,回临淄一趟吗?我想……我想去,看看他。我想亲口告诉他,他的孩儿,如今很好,他的孩儿,找到了这世上最好的归宿。”
我们第二天便动身,向着那八百里外的临淄疾驰而去。
想来,当真是令人感慨。
曾几何时,那遥远的、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八百里路,我们足足地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堪堪走完。
而如今,早已今非昔比的我们,仅仅只用了十天,便走完了!
我们不再需要马车的颠簸。
我们只是施展轻功,将体内那浩瀚的真气凝聚于双脚之上,我们的身影,如同两道不受任何束缚的自由流光,在那充满了鸟语花香的广阔天地之间,风驰电掣,日行千里。
我们再次回到了那座充满了厚重的、属于历史底蕴的古老临淄城。
我们在城内买了一些早已准备好的新鲜瓜果与点心,又买了几坛他父亲生前最爱喝的、但又因行医而不能喝的,最醇厚的“杜康酒”。
然后,我们便来到了那牛山脚下。
那棵巨大而又古老的、见证了无数岁月沧桑的槐树,依旧静静地屹立在那里。它的枝叶,比之一年前,似乎又茂盛了几分。
我们在树下将那些祭祀的用具,一一摆放好。
诗剑行为父亲,也为他自己,满满地斟上了两碗醇香的烈酒,跪在地上,对着那早已与这片故乡的泥土彻底融为一体的慈爱父亲,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他便向着那棵沉默的槐树,缓缓地诉说着他这,将近一年来所有的成长与蜕变。
“……爹,孩儿回来看您了。”
“……您放心吧。孩儿如今很好。”
“……离恨楼的楼主和师母,他们已经认了孩儿做他们的养子了。他们对孩儿很好。就像您当年对孩儿一般。”
“……孩儿也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已经找到了那属于我自己的‘侠医之道’。孩儿如今已是步入五品‘意行’之境的高手了。”
“……还有,烟儿。”他缓缓地转过头,看着身旁那早已泪流满面的我。我伸出手,将他那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她很好。我们,都很好。”
“……您当年的救命之恩,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他说了很多,很多。
直到天边那最后一缕金色夕阳,也缓缓地沉入了地平线,
他才终于止住了那早已充满了无尽思念与一丝终于可以告慰他在天之灵的,满足的话语。
“想必,父亲他,会很开心吧……”
山风吹过,那巨大的、古老的槐树,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仿佛是那位慈爱的父亲,在天之灵,对自己这早已脱胎换骨的儿子,所做出的最欣慰的回应。
我们并肩站在这牛山脚下,山风吹过,将我心中那最后一丝因为他的悲伤而产生的感怀,也彻底吹散。我看着身旁这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唯一的爱人,我的心中只剩下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我们,接下来该去哪?”他轻声问道。
我看着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我从未有过的、充满了神往与一丝近乡情怯的复杂光芒。
“剑行,”我缓缓开口,那声音里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游子的遥远乡愁,“……据师父说,我出生在那千里之外的江南,余杭城。”
“可是,我已经这么大了,却还从未去过我自己的故乡。”
我缓缓地转过头,那双亮得如同两颗最璀璨的星辰的眼眸,痴痴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彻底疯狂的、最纯粹的、也最不加掩饰的邀请。
“……剑行,他们说,叶落总要归根。我这片‘叶’,漂泊了十九年,如今终于在你的身上,找到了我的‘根’。所以……你愿意,带着我这片叶,回到我最初生根发芽的地方,去看一看吗?”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那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抹最温柔的笑意。我知道,无论我想去哪里,他都会陪着我。
但这,还不够。
我踮起脚尖,将那早已被情欲浸润得无比柔软的樱桃小口,凑到了他的耳边。我伸出丁香小舌,轻轻地舔了一下他那敏感的耳垂,用一种只有他能听到的、充满了魔鬼般蛊惑的、沙哑的声音,轻声呢喃:
“……我想穿上那江南水乡最古典的、最温婉的留仙裙,然后,在那西湖的画舫之上,在那三潭印月的倒影之旁……”
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的粗重。
“……在那充满了我的童年回忆的、我自己的故乡,与你,共登那灵与肉的……极乐大道!”
我看着他那双瞬间便被我点燃了最原始火焰的、充满了欲望的眼眸,最后,用那足以让任何仙神都为之堕落的、最纯粹的、也最淫靡的语气,问出了那句,早已有了答案的最终问题:
“……我的好夫君,你,愿意,在那里,操我吗?”
我感到他那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那力道,几乎要将我的骨头都彻底捏碎。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
这一晚,他又狠狠地要了我一次。
欢爱过后,我坐在他怀中,看着诗剑行第一次在我送他的本上记录:
出山前夜,楼主鲁聃将我独自一人叫到了他的书房。
他没有说任何关于武学或任务的话。
但他的话却格外多。
“邵儿,”他看着我,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眸,此刻却无比的平静,“……你可知,我为何,最终会认可你?”
我摇了摇头。
“因为,”他缓缓说道,“你赋予了烟儿她,从未真正有过的东西——‘根’。”
“她是我与冷月一手带大,是我们最珍贵的瑰宝。但也正因如此,她像一株被我们养在暖房里的、最美的兰花,虽风华绝代,却……不曾历经真正的风雨。而你不同。你从泥泞中走来,心中却有自己的‘道’。你的出现,让她那悬于半空的‘美’,终于,找到了可以扎根的‘土地’。”
“……你的过去太过扑朔迷离,我亦难以探查出全部轮廓。”
“但你既然已成为我鲁聃的亲传弟子,便不必再担心你自己的‘根‘,会给你和烟儿带来麻烦。离恨楼,会做你最坚实的新’根‘。”
他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离恨楼的未来,有一半在烟儿身上。”他看着我,那声音,重于泰山,“而她的安危,在你身上。去吧,带着她,也带着你自己,去找到你们真正的‘天’与‘地’。”
【第十九章:余杭】
我们最终的目的地,定在了我的故乡——余杭。
小桥流水人家。那是与兰陵的繁华,临淄的厚重,都截然不同的、一种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独一无二的温婉与秀美。我们在那西湖之畔,找了一家看起来最为雅致的、也最昂贵的客栈,办理了入住。
安顿好之后,我便拉着他,兴致勃勃地,要去为自己置办一身真正的“江南行头”。我们直接去了城中最富盛名的一家绸缎庄。那里的老师傅,据说曾为宫里的娘娘做过衣裳。
“给这位小姐,量体裁衣。”我的夫君,对着那慈眉善目的老师傅,豪气地说道。
我心中甜蜜,却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恶作剧”的念头。
在那充满了檀香与锦缎气息的内室里,我任由那老师傅,用他那冰凉的软尺,在我的身上,来回地丈量。
“腰围一尺七……”
“臀围……”
老师傅每报出一个尺寸,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不远处,那个假装在品茶的男人,他那充满了侵略性的、滚烫的目光,便又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一分。
我故作端庄,目不斜视。但当老师傅的软尺,划过我那丰腴饱满的胸脯时,我还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带着一丝挑衅和炫耀的意味,瞥了他一眼。我看到他那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待选好了料子,定下了样式,我们才终于从那充满了暧昧气息的绸缎庄里走了出来。
可是这衣服还得等上半月才能穿到,我可等不及。
我便拉着他,去逛遍了那余杭城内所有大大小小的绸缎庄与成衣铺。最终,我选中了一套足以让任何江南才子都为之彻底疯狂的、充满了古典与一丝书卷气息的天青色留仙裙。那裙子,料子轻薄如烟,色泽如同那雨后初晴的最纯粹的天空。
穿在我的身上,将我那本就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气质,衬托得愈发清丽脱俗。
我们就在这余杭城里不紧不慢地逛着。
走在那充满了吴侬软语的青石板路上,我会故意落后他半步,然后,在他不经意间,将自己那早已发育得极其丰腴饱满的胸脯,看似无意地,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蹭一下,这能让我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挺拔的身体瞬间的僵硬。
我看着他那副想回头、却又因为身处闹市而不敢回头的、又好气又好笑的窘迫模样,我的心中,便涌起一股小狐狸偷吃了鸡般的、坏坏的得意。我甚至变本加厉,将我那早已不满足于“蹭”的小手,悄悄地,探向他那结实挺翘的臀部,不轻不重地,捏上一把。
他猛地回过头,用那双充满了“你再胡闹,信不信我当街办了你”的、燃烧着火焰的眼眸,狠狠地瞪我一眼。而我,则对他,露出一个最无辜、也最纯洁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的笑容。
欸,冰糖葫芦!
我求着诗剑行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串。
“夫君,啊——”我仰着头,像一只等待投喂的雏鸟。
他无奈地笑了笑,将那颗最大的、沾满了糖衣的山楂,递到了我的唇边。我没有用嘴去接,而是伸出丁香小舌,先是在那冰凉甜腻的糖衣上,仔仔细细地舔舐了一圈,然后,才将那颗山楂,连同他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修长的手指,一同含入了我的口中。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只被我含住的手指,猛地一僵。我看着他那张瞬间便涨得通红的俊脸,心中那股“恶作剧”的念头,愈发地强烈了。我用我的舌尖,与我的贝齿,在他的指尖,极尽挑逗之事。直到,我将他那根早已被我吮吸得光亮无比的手指,舔舐干净,才终于意犹未尽地,将他放开。
“烟儿……”他声音沙哑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将我就地正法。
我们逛得累了,便在西湖边,找了一家临水的酒楼,一边听那早已被无数文人墨客传唱了千百遍的、关于白娘子与许仙的爱情传说,一边准备用午饭。
我一边听着那充满了浪漫与一丝悲剧色彩的故事,一边用我那双充满了“你也要像许仙那般,爱我一千年,一万年”的亮晶晶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饭菜很快便上齐了。一道“龙井虾仁”,一道“西湖醋鱼”,都是余杭最地道的名菜。我为他斟满一杯桂花酒,看着他那因为被我“挑逗”得有些心猿意马的可爱模样,我又有些想干坏事了。
我夹起一颗最大、也最晶莹剔透的虾仁,却没有自己吃,而是递到了他的唇边。
“夫君,啊——”
他无奈地笑了笑,那眼神里充满了“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的宠溺。他听话地张开了嘴。可就在他即将含住那颗虾仁的瞬间,我却猛地收回了筷子,将那颗虾仁,送入了我自己的口中。
在他那充满了错愕与一丝“你又在玩什么花样”的、哭笑不得的目光注视下,我缓缓地凑上前去,将自己那沾染了虾仁鲜美汤汁的、温润的樱桃小口,印在了他的唇上。
我用我的丁香小舌,撬开他的齿关,将那颗被我的津液彻底包裹的、温热的虾仁,一点一点地,渡入了他的口中。
“唔……”他发出一声压抑的、充满了极致情欲的闷哼。
我们的舌尖,在那充满了酒香、肉香与虾仁鲜香的、小小的口腔之内,疯狂地追逐、纠缠。这,或许是我与他之间,最活色生香的一次亲吻。
与此同时,我甚至还将自己那小巧的、穿着最精致鞋子的脚,从桌下悄悄地伸过来,在他那早已不争气地再次高高翘起的阳根之上,不轻不重地缓缓摩擦。
“烟儿,莫要得意!我迟早办了你!“
我的这位郎君,竟被我逗得,直接对我的灵魂发号施令了!
傍晚,我们一同泛舟西湖。湖面之上,水波不兴,晚霞如锦。
我看着两岸那充满了吴侬软语的画舫,听着那与北方截然不同的丝竹之音,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丝淡淡的疏离。
这里,是我的故乡。这里的风,这里的水,都让我感到一种血脉上的亲切。可我,对这一切,终究是陌生的。我看着那些在岸边嬉戏的、有父母呼唤着回家吃饭的寻常孩童,心中竟涌起了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淡的怅惘。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前所未有地,深刻理解了身边这个男人,心中那份“无根浮萍”的孤独感。
我转过头,不再像之前那般调情,只是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用一种充满了理解与爱意的眼神,看着他,轻声说道:“夫君,我好像……有点明白你以前的感觉了。”
他微微一怔,随即也露出了一个了然的、无比温柔的笑容,将我拥得更紧。
我本以为,他会在这般良辰美景之下,与我吟诗作对,当一回那风流倜傥的江南才子。
却不想,他竟真的“反击”了。
他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坐在船头。他没有再对我做任何事,只是将他那充满了魔力的、宽厚的大手,覆在了我那穿着天青色留仙裙的、浑圆挺翘的蜜桃臀之上。
然后,他开始用那早已被我开发得炉火纯青的、充满了“侠医之道”的精纯真气,隔着那层薄薄的丝绸,不轻不重地,为我按摩。
“呃……啊……”我几乎是在瞬间,便浑身一软,瘫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他这个混蛋!他竟将那充满了生命力的阳刚真气,化作了无数根最细微的、也最霸道的“银针”,隔着衣物,精准无比地,刺入了我体内最敏感、也最脆弱的穴道!那是一种我从未体验过的、混杂着极致的酸麻与空虚的、如同酷刑般的奇妙快感!
“夫君……不……我错了……”我的口中,发出语无伦次的、充满了渴望的呻吟,“……要……要去了……会被……会被船家看到的……”
“哦?”他看着我这副早已被他玩坏了的、淫荡不堪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你也有今天”的、属于胜利者的得意笑容,“……方才,在街上,又是谁,那般大胆地,挑逗为夫的?”
他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啊——!”我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发出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充满了解脱与无尽满足的尖叫!一股滚烫的、晶莹的洪流,从我的身体最深处猛地喷射而出,将我那件刚刚才换上的、崭新的天青色留仙裙,彻底地,打湿了一大片。
回到客栈之后,我羞得好一会都没敢再看他一眼,但心中那份属于“大师姐”的好胜心,却被彻底地激发了。
我决定,要扳回一城。
我特意让店家,为我准备了满满一浴桶的、漂浮着新鲜桂花的热水。
我想在那充满了江南水乡风情的、暧昧的雾气之中,将他这头不知疲倦的野兽,彻底地“榨干”。
我先独自一人,进入那早已热气腾腾的浴室。我缓缓地褪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将自己那具早已被他开发得无比成熟的、雪白的胴体,彻底地沉入了那漂浮着无数桂花花瓣的、温暖的水中。
然后,我才对着门外那个还在假装看书的男人,用一种我自认为最妩媚、也最勾魂摄魄的声音,娇声呼唤:“夫君……水,已经备好了。你……要不要,也来洗一洗?”
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
他像一头早已等待了许久的、饥渴的恶狼,带着一身的寒气,冲了进来。他三下五除二地便将自己身上那早已碍事至极的衣物,彻底褪下,然后,便在那充满了暧昧的、氤氲的水汽之中,将他那早已狰狞挺立的、充满了毁天灭地力量的欲望,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早已被欲望彻底点燃的、燃烧着熊熊火焰的眼眸,我的心中,充满了“猎物终于上钩”的得意。
他一步一步地,走入了那温暖的、充满了桂花幽香的浴桶之中。
我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充满了各种充满了挑逗与试探的“交锋”。我只是用最温柔的、也最坦诚的方式,在那充满了桂花幽香的、温暖的水中,与他抵死缠绵。
我如同最柔韧的、也最缠绵的水草,将他那充满了力量的身体,紧紧地缠绕。我用我的唇,我的舌,我的手,我身体的每一寸,去亲吻,去探索,去点燃他身上每一处最敏感的、也最脆弱的所在。
水是滚烫的,我们的身体,更是滚烫的。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根早已胀痛得如同烧红烙铁般的巨物,在我那同样温热的、充满了弹性的双腿之间,疯狂地冲撞、研磨。
“烟儿……我的,好烟儿……”他声音沙哑地在我耳边如同魔鬼般低语,“……你可知,擅自勾引一头饿了许久的恶狼的下场是什么吗?”
“不……不知道……”我在他身下剧烈地颤抖着,那声音里充满了,一种即将被他彻底征服的极致恐惧与快感。
“那,夫君,今夜,便好好地,教育,教育你……”
他猛地一个翻身,将我这只主动送上门来的、可口的小羊,狠狠地压在了身下。然后,他将自己那早已被我挑逗得快要爆炸的欲望,毫不留-情地送入了我的身体。
“啊——!”
我发出一声高亢的、足以将整个屋顶都掀翻的尖叫!那温暖的、充满了桂花香气的洗澡水,被我们二人这充满了原始力量的、最狂野的结合,给狠狠地撞击得,四散飞溅!
我们,在这小小的浴桶之内,在这充满了暧昧水汽的方寸天地之间,疯狂地交合着。
水声,呻吟声,肉体撞击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了一曲,只属于我们二人的、最淫靡、也最动人的乐章。
那一夜,我们做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疯狂,都要彻底。
直到我们二人都被彼此,彻底地榨干,榨到连一根手指头都再也动不了。
直到那桶本是滚烫的洗澡水,都已变得冰凉。
我们才终于虚脱地,相拥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我们有些饿了。于是,我们便穿戴好衣物,本想出门,在这充满了江南水乡风情的美丽余杭城里,找点东西吃。
然而,就在我们刚刚推开客栈房门的那一瞬间。一阵充满了凄婉与无助的压抑啜泣声,伴随着那清冷的、如同水银般倾泻而下的月光,飘入了我们的耳中。
我那本是充满了慵懒与满足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我侧过那精致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玉雕琢而成的耳朵,仔仔细细地聆听了片刻,然后,我那张本是充满了笑意的娇媚脸庞,瞬间便被一种充满了悲悯与一丝属于侠者的冰冷怒意所彻底取代。
我的家乡,岂容此等悲声?
我看着身旁的诗剑行,他眼中也同样闪过一丝凝重。我们循着那断断续续的哭声,探查了过去。
在客栈后院那处充满了潮湿青苔气息的、无人问津的柴火堆旁,我们竟发现了一位正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年轻姑娘。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生得眉清目秀,我见犹怜。只是她那张本该是充满了青春与活力的脸庞,此刻却早已被那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的泪水彻底淹没。
看到我们二人那突然出现的陌生身影,她那本就充满了恐惧的眼眸,瞬间便被一种更加强烈的、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惊恐所取代!她下意识地便想转身逃跑。
“姑娘,别怕。”我用最温柔的声音,缓缓说道,“……我们,不是坏人。”
或许是我那充满了悲悯的圣洁仙子气质,终于让她那早已被恐惧彻底占据的脆弱的心,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与安全。她停止了那徒劳的挣扎,“扑通”一声,跪倒在了我们的面前!
她向我们哭诉着。她说她乃是这余杭城内一家小小米铺老板的独生女儿,而这看似一片繁华祥和的余杭城内,却盘踞着一个名为“青龙帮”的、无恶不作的城中黑帮。
那青龙帮的帮主,在一个月前偶然见到了她,便惊为天人,从此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在被三番五次地严词拒绝之后,那帮主便彻底地撕下了他那伪善的面具!
他派人砸了她家的米铺;打了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父亲;甚至还扬言,若是三日之内,她再不乖乖地洗干净了自己,主动送到他的床上去……那,他便要让她全家,都在这美丽的余杭城内,彻底地消失!
今日,便是那最后的期限。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早已是刻在我们二人骨血之中的本能。我与诗剑行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那早已被冰冷的怒意所彻底占据的眼眸之中,看到了那不容置疑的答案。
我们将那早已吓得六神无主的、可怜的姑娘,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向她仔细地问明了那青龙帮总舵的所在之处,然后,便给了她一锭足以让她与她的家人远走高飞的银子。
“……姑娘,你且先寻一处安全的所在,好生躲藏。”我声音温柔地安抚着她,“……待明日日出之时,你便可安然无恙地回家了。”
那姑娘看着我们,那双早已被泪水彻底模糊的眼眸,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与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
她对着我们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便转身消失在了那冰冷的、充满了未知的夜色之中。
我们回到房间,仔细地商议。
“这青龙帮,盘踞余杭多年,必然根深蒂固,不可轻举妄动。”诗剑行扮演起了“医者”的角色,他冷静地分析着,“我们当先探明其虚实,再定‘治疗’方案。若是他们便如那黄地主一般,只是一些欺软怕硬的、贪财的地痞流氓,那你我便小惩大诫,废了他们的武功,让他们再也无法为祸乡里。”
“但若是发现,他们手上也同样沾染了那无辜之人的鲜血;他们也同样做过那杀人放火的、天理不容的勾当……那我们便也有了最充分的理由,进行一场替天行道的战斗!“
“烟儿,你说是否可行?“
“好,”我点头,接下了“侠者”的任务,“那今夜,我二人,便去夜探龙潭,看看这条所谓的‘青龙’,究竟是何方妖孽!”
当晚,夜色如墨。我与诗剑行,换上了便于行动的黑色夜行衣,化作了两道与那夜色彻底融为一体的、充满了冰冷杀意的鬼魅。
那青龙帮的总舵,坐落在余杭城内最为繁华的东大街之上。那是一座占地极广的朱门高墙的豪奢府邸。门前,两尊由整块汉白玉雕琢而成的、栩栩如生的石狮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无声地彰显着此间主人那不容置疑的权势与嚣张。
墙内,是充满了罪恶与肮脏的人间地狱。
墙外,是依旧宁静祥和的江南水乡。
我们的身影,如同两道与那夜色彻底融为一体的、轻盈的、没有丝毫重量的桂花,悄无声息地沿着那充满了潮湿青苔气息的墙角,一路向上攀升,整个过程,我们没有发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声音。
屋顶之下,是灯火通明的、充满了巡逻家丁的前院,十几名手持明晃晃钢刀的、看起来孔武有力的青龙帮帮众,正三五成群地在前院之中来来回回地巡逻着,脚步声沉重而又杂乱,口中还在骂骂咧咧地抱怨着这该死的、不能像内院的兄弟们那般喝酒吃肉、玩女人的苦差事。
很快,我们便绕过了那守备森严的前院,来到了淫靡与喧哗的中庭。
这里早已摆上了数十桌丰盛的酒席,几十个赤裸着上身,露出了那充满了狰狞的、各种龙虎纹身的青龙帮帮众,正围坐在酒桌旁,大口地吃肉,大碗地喝酒,而在他们的怀里,则大多都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早已被那充满了酒精与欲望的污浊气息彻底灌得神志不清的、可怜的风尘女子。
整个中庭都弥漫着一股令我作呕的、充满了酒气,肉气,汗臭,与廉价脂粉气味的肮脏气息。
我与诗剑行,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但也正是在这片混乱之中,我那早已被师父锤炼得无比敏锐的眼睛,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不协调的细节。
我看到,那些看似粗鄙的帮众,腰间佩戴的,并非是江南一带常见的、轻便的雁翎刀,而是一种刀身更厚重、更注重劈砍的北方制式佩刀。甚至在角落的兵器架上,我还看到几柄带有我看不懂的特殊徽记的精钢长戟!
“夫君,”我的“声音”,凝重地,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你看那些兵器。不对劲。这绝不是一个寻常的地方帮派,能拥有的东西。”
诗剑行的“想法”,也立刻回应了过来,带着一丝医者独有的、对气味的敏锐:“不仅如此。你闻。空气中,除了酒肉的臭味,还混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金疮药’的味道。那药味,不该是他们能拥有的。”
心中有疑,但那毕竟只是“支线任务“。
我们的目标,是那隐藏在这充满了罪恶的府邸最深处的、帮主所在的“黄龙阁”。那是一座独立于中庭之外的、三层高的红木阁楼。楼外,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备之森严,远非前院可比。
“左侧三丈,有两名暗哨,呼吸绵长,只是二品,但可能视力较佳,你我不可冒险。”诗剑行的“声音”,冷静地,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收到。”我用“心”回应,“我从右侧房檐绕过去,你跟上。”
这便是“神交”之后,我们第一次,将其运用于“潜入”之上。我们无需任何言语,无需任何手势,便能将彼此的意图,与周围环境的观察,瞬间传递给对方。我们的配合,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
我们寻了一处视野最佳的、充满了潮湿青苔气息的屋顶,悄无声息地潜伏了下来,暗自观察。
阁楼之内,灯火通明。
那青龙帮的帮主,与他座下那几个最为心腹的爪牙,正围聚在大堂中央。而在他们的脚下,则跪着一对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可怜的年轻男女。
那帮主,并非我想象中的彪形大汉。他是一个身形痴肥的胖子,整个人如同肉山般,堆在一张由金丝楠木打造的、异常宽大的太师椅上。他穿着一身被肥肉撑得紧绷的、名贵的蜀锦长袍,十根手指上,戴满了鸽子蛋大小的翡翠扳指。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张同样巨大的、铺满了山珍海味的宴席。
他正用一双银制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不知名异兽的、切得薄如蝉翼的生肉,放入一口滚烫的、散发着浓郁药香的铜锅之中,轻轻地涮了几下。
“说不说?”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油腻,缓慢,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们究竟是哪个门派的探子?来我这小小的青龙帮,有何贵干啊?”
那女子死死地咬住嘴唇,那双充满了无尽仇恨与一丝不屈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呵……倒还是个烈性子。”那肥胖的帮主轻笑一声,将那片刚刚涮好的、鲜嫩的肉片,送入自己那满是油光的口中,仔细地咀嚼了片刻,才心满意足地咽了下去。随即,他将那双依旧沾着肉汁的银筷,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挥!
“噗嗤——!”
那双筷子,竟如同两把最锋利的飞刀,瞬间便刺穿了那名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的双肩琵琶骨,又骤然飞回帮主手中!
“啊——!”那男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而那肥胖的帮主,却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甚至还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那双沾染了一丝血迹的银筷,仿佛生怕那肮脏的血,会玷污了他接下来品尝美食的心情。
我看到这里,体内的杀意便再也无法抑制。
我将我的“想法”,通过那早已与他彻底融为一体的神交,毫无保留地,传入了他的脑海。
“……这几个匪首,都是修行者!为首的那个胖子,看起来不过五品前期的境界。但,不知道是不是隐藏了实力!他身旁,还有两个四品中期的!剩下那五个,也都是三品的好手!如果贸然进攻,可能会输!”
随即,一股属于他的、充满了“医者”独有的、冷静的“想法”,也同样,回应了过来。
“……那两个可怜人,也同样是修行者!而且,实力不弱!都是三品后期的境界!看来,这小小的青龙帮,不简单啊!”
我们都从彼此那共享的“想法”之中,感受到了一丝凝重。
我们担心那对可怜男女的安危,因此决定暂不出手。
那帮匪徒,继续折磨着那对早已奄奄一息的可怜男女,试图用各种充满了痛苦与屈辱的、惨无人道的手段,去问出他们的底细与来历。
但最终他们还是没能成功。
那对男女,虽然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他们那双充满了无尽仇恨与一丝不屈的眼眸,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动摇。
“哼!两个不知死活的硬骨头!”
那帮主,似乎是彻底失去了耐心。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带下去!先关进‘大牢’!老子倒要看看,你们两个究竟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大牢?
这小小的黑帮,竟然还私设了大牢?
那对可怜的男女,被两名身强力壮的匪徒,如同拖死狗一般,押着送回了那充满了未知的、幽暗的阁楼更深处。
我与诗剑行,对视了一眼,
在这夜黑风高的余杭城内,继续观察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第二十章:青龙帮】
就在我们以为那帮主即将回房歇息的时候,他却突然对着那阁楼深处、一扇充满了幽暗气息的屏风之后,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
那本是充满了残忍与嚣张的肥胖面容之上,此刻却充满了,一种下位者对上位者的极致谦卑与谄媚。
“……都统大人,”他点头哈腰地说道,“……小的已经把您此次要求的,那几名‘血祭’的材料,给抓齐了……”
“……您看……”
随着他那充满了谄媚的话音缓缓落下,一道修长的、看起来充满了书卷气息的文弱身影,缓缓地从那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身穿一袭如同雪般洁白无瑕的儒衫,手持一柄同样是洁白如雪的白纸扇,他的面容俊美而又苍白,带着一丝病态的、充满了阴柔的秀气,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南书生。
然而,就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
我与烟儿,都不约而同地感到自己体内的真气猛地一滞!
一股冰冷的、充满了邪恶与不详的、令人作呕的黑色之气,如同沉睡了千年的远古魔神,从那文弱书生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那气,与我们身上那浩瀚的、充满了生命力的真气,其性质完全不同!
“奖励,”那书生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如同两条正在交媾的毒蛇般,充满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柔磁性,“……自是不会少了你的。”
“待我魔教大业成就之日,你青龙帮,也将能彻底掌管这小小的余杭城。到那时,你们就不只拥有‘销金楼‘的武器了。财富,美女,权势……全都是你们的!”
魔教!
我的心中猛地一凛!
当初在兰陵,那无恶不作的“合欢教”,便也与这神秘的魔教,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
没想到,今日,在这千里之外的余杭城,竟又让我们遇到了!
销金楼?
那是什么?
而这名神秘的“都统”……
幸好,我们方才没有轻举妄动!
他身上那股冰冷的、邪恶的魔气,其精纯程度,竟丝毫不亚于如今的我!他的实力,似乎已达五品后期!
要是让这么多的高手,在他们的主场围攻我们,那想必,即使是如今的我们,也难以全身而退!
“……这是魔气,此为魔教中人。”
烟儿那充满了凝重的“声音”,再次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强攻不得,应当智取。”
我们当即便改变了最初的计划,决定先从那防备相对松懈的、私设的监狱办起,先把那些被他们抓来的可怜人,都救出来再说。
那青龙帮的私设监狱,便隐藏在那充满了淫靡与喧哗的红木阁楼的最底层,我们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了那充满了潮湿霉味的幽暗地牢入口。
地牢之内,戒备森严。
四名气息远比之前那些早已喝得酩酊大醉的、不成器的帮众要精悍数倍的看守,正百无聊赖地围坐在一张早已被油腻酒渍彻底浸透的赌桌旁,划拳行令。
他们的实力不弱。
为首的,是一名身材异常干瘦的、如同,一具行走的骷髅般的中年男子。他的太阳穴高高鼓起,那双如同毒蛇般的、充满了阴狠的三角眼,在那昏黄的、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
他,是一名四品中期的好手,而他身旁那三名同样是气息彪悍的壮汉,也都,是早已踏入了三品之境的修行者。
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依靠境界差距,轻而易举地战胜他们。
但问题是,如何才能在不惊动楼上的帮主,与那实力深不可测的神秘魔教“都统”的情况下,将他们无声无息地彻底解决。
我们当即便决定分工合作。
“……我去解决那个四品中期的。”烟儿那充满了清冷与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缓缓响起,“……剩下那三个三品的,交给你。有问题吗?”
“……没问题。”我的“回答”,同样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与冰冷的杀意。
我们的身体同时动了。
我的身影如同一道离弦之箭,瞬间便从那幽暗的阴影之中爆射而出!我手中的“临渊”古剑,在那昏黄的烛光下,划出了一道清冷的、如同月光般的致命弧线!
而烟儿则如同一只最优雅的、也最致命的蝴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名四品中期的、干瘦男子的身后!
那三名三品的壮汉,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然后,便感到自己的手腕与脚踝,同时传来一阵冰冷的、足以将骨骼都彻底冻结的刺痛!
他们体内的真气,在瞬间,便被我无坚不摧的剑意,彻底冲垮!
他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便如同三根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的、软绵绵的木桩般,瘫倒在地,死了。
而烟儿那边的战斗,则结束得更快。
她甚至连离恨伞都没有出。
她只是伸出那根纤长的、如同青葱般的、白玉般的手指,在那名四品中期的、干瘦男子的后心“神道穴”之上,不轻不重地轻轻一点,那干瘦男子那张本是充满了警惕的、阴狠的脸上,所有的表情便瞬间凝固。
然后,他便如同一尊被抽去了所有灵魂的冰冷雕像般,缓缓地向前栽倒。
我们救出了那六名被魔教当做“血祭”材料的、可怜的囚犯。
他们全都被折磨得不怎么……体面。
他们的身上布满了各种充满了屈辱与痛苦的狰狞伤痕,他们的眼神,也大多都早已被那无尽的折磨与绝望彻底摧毁,变得如同,一潭死水般空洞而又麻木。
只有其中一人,那名被帮主踩在脚下的、充满了不屈的年轻男子,他的眼中还燃烧着那名为“复仇”的熊熊火焰。
他是这六人之中,唯一一个还可以战斗的。
可惜,他才三品前期。
我们不能带着这几个早已如同废人般的、可怜的累赘杀出去。
于是,我们安排他,先在这早已被我们彻底掌控的监牢里,好好地保护其余那五个早已手无缚鸡之力的同伴。
如今,这青龙帮与魔教在此处的所有高端战力,便只剩下那实力已达五品后期的、神秘的魔教“都统”;那五品前期的肥胖帮主;以及另外一名实力稍弱的、不过四品中期的青龙帮副帮主;和最后那两名不足为惧的三品爪牙。
我们当即便决定,先从那实力最弱的副帮主开始下手。
我们要像一个最高明的、也最耐心的外科大夫般,将这早已病入膏肓的、充满了罪恶与肮脏的青龙帮,一点一点地从这美丽的余杭城内,彻底地切除!
然而……
这毕竟不是我们的家。
我们对这充满了各种未知机关与暗道的、戒备森严的府邸,其熟悉程度终究是远远不如那些早已在此盘踞了数年之久的地头蛇。
就在我们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那副帮主所在的东厢房的屋顶之上,准备故技重施,从天而降,给予他那致命的雷霆一击的瞬间,一阵无比尖锐的、足以刺破耳膜的凄厉警报声,突然从我们脚下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屋檐角落里轰然炸响!
我们被发现了!
下一秒,数道充满了冰冷杀意的强大气息,便从府邸的四面八方,向着我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的院落,疯狂地涌了过来!
不过短短三五个呼吸的功夫。
我们就看到那实力已达五品前期的神秘魔教“都统”;那同样是四品后期的残忍帮主;以及另外一名实力稍弱的、不过四品初期的青龙帮副帮主;和最后那两名不足为惧的三品爪牙。
他们都来了。
看来,我们只得直面战斗了。
那两名实力最弱的、不足为惧的三品废物,最先动了!
他们发出一声充满了“要在都统大人面前好好表现!”的愚蠢嘶吼,从左右两侧同时向我攻了过来!
然而,他们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们。
我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将体内那早已与烟儿彻底融为一体的浩瀚真气,缓缓地灌注于手中的“临渊”之上!
然后,我对着空无一人的、冰冷的地面,随意地向前一剑斩出!
一道半月形的、充满了“爱意”的、却又带着无尽冰冷杀伐之气的璀璨银色剑罡,瞬间便从那秋水般的剑身之上呼啸而出!
那两名三品的废物,甚至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他们那本是充满了力量的、前冲的身体,便如同两只被无形的、最锋利的刀刃拦腰斩断的脆弱麦秆般,瞬间断成了四截!
鲜血与内脏,如同最绚烂的、也最肮脏的烟花,在空中轰然炸裂!
我秒杀了他们。
“……有点意思。”
那一直未曾开口的、充满了阴柔的、病态秀气的魔教“都统”——“冷面无常”,他看着眼前这充满了血腥与暴力的一幕,他那张本是充满了轻蔑的、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兴奋的残忍笑意。
他缓缓地摇开了手中那洁白如雪的白纸扇。
“……女的交给我。”他声音阴柔地缓缓说道,“……剩下那男的,你们自己解决。”
话音刚落,他与那早已被无尽怒火与一丝恐惧彻底占据的胖帮主,与那四品初期的副帮主,便同时动了!
三道充满了冰冷杀意的强大身影,如同三只早已锁定了猎物的最凶猛的、也最残忍的猎鹰,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向我们二人疯狂地扑了过来!
我主动地迎上了那两名四品的匪徒,而烟儿则化作了一道充满了清冷杀伐之气的、圣洁的流光,主动地迎上了那实力最为强大的、五品后期的魔教“都统”——“冷面无常”!
战斗,彻底爆发!
我以一敌二。
那帮主虽然肥胖,但身体却异常敏捷。他的刀法,大开大合,充满了一种一往无前的、足以开山裂石的狂暴力量!
而那副帮主的剑法,则阴险狡诈,如同一条潜伏在暗影之中的致命毒蛇,总能在我最意想不到的、也最难受的角落,向我刺出那致命的一击!
妈的,突破之后第一次生死实战就得一打二啊?
我只能将我脑海中那些属于“诗剑行”的神乎其技的剑法,发挥到极致!我手中的“临渊”,化作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银色的、圆形的屏障,将我整个人都牢牢地护在了其中!
“叮!叮!叮!叮!叮!”
一连串清脆的、如同暴雨打芭蕉般的密集金铁交击之声,在我的耳边疯狂地响起!
而烟儿那边的战况,则比较乐观。
她那本是充满了灵性与变化的离恨伞,将那“冷面无常”战得连连败退。
我突然找到一个机会!
我看到那帮主,在又一次被我用临渊,挡回了那雷霆万钧的一刀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因为久攻不下的不耐烦的暴虐!
他体内的真气,在瞬间,便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破绽!
就是现在!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将体内那早已与烟儿彻底融为一体的浩瀚真气,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于“临渊”之上!
然后,我对着那帮主,狠狠地一剑斩出!
那本是在与“冷面无常”缠斗的烟儿,也同样发现了我这边那稍纵即逝的战机!
她发出一声清脆的、充满了冰冷杀意的娇喝!
她将自己所有的真气,都凝聚于伞尖一点!
然后,她那娇小的身体,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决绝的气势,向着那本是在一旁伺机偷袭的、四品初期的副帮主,狠狠地刺了过去!
我们在这一刻,都将自己的性命,毫无保留地交付给了彼此!
那帮主与副帮主,都被我们二人这充满了“不要命”的疯狂打法,给彻底惊呆了!
他们,下意识地便想收招、后退!
然而,已经太晚了!
噗嗤——!
临渊毫无阻碍地斩下了那帮主的、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肥胖头颅。
而烟儿那足以洞穿一切的离恨伞,也同样在那四品初期的副帮主的后心,留下了一个前后通透的、碗口大的狰狞血洞。
如今,这充满了血腥与杀戮的院落之中,便只剩下了那实力最为强大的、五品后期的魔教“都统”——“冷面无常”。
两名五品,对一名五品。
显然,胜负已分!
但我们想生擒这“冷面无常”。
我们想从他的口中撬出更多关于那神秘的、如同附骨之疽般阴魂不散的魔教秘密。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合力出手,将这早已是瓮中之鳖的“冷面无常”,彻底制服的瞬间。
一阵充满了惊恐与愤怒的杂乱脚步声,突然从那中庭的方向疯狂地涌了过来!
那些本是在中庭喝酒、吃肉、玩女人的不成器的青龙帮杂兵,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们看着眼前这早已尸横遍野的、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惨状,看着那早已身首异处的、他们的帮主与副帮主,他们那早已被酒精与欲望彻底麻痹的、充满了浑浑噩噩的脸上,瞬间便被一种群龙无首的、充满了极致恐惧与极致愤怒的疯狂火焰,所彻底占据!
“……杀了他们!为帮主报仇!”
不知是谁,先嘶吼了一声。
然后,那几十名早已杀红了眼的、悍不畏死的杂兵,便如同那黑色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潮水般,向着我们二人疯狂地涌了上来!
“烟儿!‘白鹤亮翅’!”随即,我不再闪躲,而是单脚立地,稳如泰山,展开双臂,摆出了那个修炼时的姿势,成为了一个稳固的“轴心”。而烟儿则心领神会,借力一跃,如蝴蝶般缠绕盘上我的身体,居高临下!二人瞬间,从被分割的两个个体,组成了一座攻防一体的、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攻击的“双人剑伞炮台”!
我手中的剑,化作了一道密不透风的、银色的、充满了死亡冰冷气息的剑刃风暴,每一道剑光闪过,便会带起一颗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的丑陋头颅!
就在我斩草除根之时,离恨烟那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剑行!小心!那都统的魔气,正在随着这些喽啰的死亡,不断地变强!”
我下意识地便将目光投向了那一直未曾有丝毫动作的、充满了戏谑与残忍的“冷面无常”!
果然!
我看到那些被我斩杀的杂兵的尸体之上,正飘散出,一缕缕肉眼可见的、充满了不甘与怨毒的血红色魔气,而那些魔气,则如同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涌入那“冷面无常”的、充满了邪恶与不详的黑色魔气之中。
他的实力,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恐怖的速度,疯狂地暴涨!
这下不好处理了!
因为我和烟儿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和我们一样,此刻都早已达到了五品后期的最圆满境界!
要是再让他吸收几具新鲜的尸体,万一,他真的临阵突破,达到了那我们完全无法抗衡的六品“归真”之境!
那,我们将又一次陷入苦战!
我们只好在这些早已失去了理智的、悍不畏死的喽啰的疯狂攻击之下,一边狼狈地闪躲、防御,一边苦苦地寻找着一个足以让我们扭转战局的、战胜敌人的机会。
就在不远处,那实力已达五品大圆满的魔教都统“冷面无常”,则像一个优雅的猎手,摇着他那洁白的纸扇,好整以暇地欣赏着我们这困兽犹斗的狼狈模样。
他阴柔地挥动一下纸扇,一股混杂着数十种杂乱怨念的、令人作呕的精神冲击,也随着那滔天的魔气,向我的识海,疯狂地涌来!
然而,面对这股充满了“精神污染”的怨念冲击,我并未像他预想中那样,陷入迷茫或动摇。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的是数月前,师母冷月为我设下的、那场更加纯粹、也更加强大的“镜像之战”。
与师母那直指“道心”本源的考验相比,眼前这种由驳杂怨念组成的“精神攻击”,显得如此的“粗劣”和“不堪一击”。
我不再是“被攻击者”,而是瞬间切换到了“医者”的视角。
我冷静地“诊断”着眼前这个敌人。
“原来如此……”我的“声音”,冷静地,在烟儿的脑海中响起,“这便是魔教的‘道’吗?强行吞噬他人的恐惧与怨恨,将驳杂的外力,扭曲为自己的力量。看似强大,实则……早已病入膏肓。他的心,早已被这些怨念腐蚀得千疮百孔;他的真气,也因此变得虚浮不定,根基不稳。他不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他只是一个……走火入魔的、可怜的病人。”
在瞬间便勘破了敌人“外强中干”的本质之后,“烟儿,”我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不必与他缠斗!他的力量是假的,是虚的!守住我们的本心!用我们最纯粹的‘交泰真气’,去冲垮他那早已腐朽的根基!”
“这些喽啰,只是‘病症’,不必理会!”我做出了最终的、外科手术般的战术抉择,“替我挡住他三个呼吸!我要直取‘病灶’,为他进行一次……最彻底的‘刮骨疗毒’!”
烟儿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
她发出一声清脆的、充满了冰冷杀意的娇喝!
她将自己所有的真气,都凝聚于伞尖一点!
然后,她那娇小的身体,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充满了“爱意”与“守护”的决绝气势,向着那自认为胜券在握的“冷面无常”,狠狠地刺了过去!
他显然没有料到这个看似早已是强弩之末的、柔弱的女子,竟还敢对他发动如此疯狂的、充满了“同归于尽”意味的搏命一击!
他被迫收回了那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般的魔气,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凝聚于那洁白如雪的纸扇之上,全力地迎上了烟儿那石破天惊的致命一击!
而我则趁着这短短的、不足三个呼吸的宝贵空隙,不再理会那些向我疯狂扑来的、悍不畏死的杂兵,任由他们那早已失去了章法的、充满了破绽的刀剑,在我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血痕。
我将我体内那早已与烟儿彻底融为一体的浩瀚真气,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于手中的“临渊”之上!
她将她的性命,如此轻易地交到了我的手上……就如同,在那无数个夜晚,她将她最柔软、最脆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向我敞开一般。
我……又怎能辜负她这份,足以托付生死的爱意!
然后,我化作了一道充满了“有死无生”的、决绝的银色流光!
“轰——!”
烟儿那修长的身体,整个人都向后倒退数步,嘴角微微流血。
而那“冷面无常”,也同样被她那充满了“同归于尽”意味的疯狂一击,给震得气血翻腾,身形微微一滞!
就是现在!
临渊不轻出,出则护兰桂!
我那充满了“侠医之道”的、纯净的、稳固的剑意,如煌煌大日,轻易地便将那看似强大、实则早已被怨念腐蚀得千疮百孔的“虚浮魔气”,彻底地净化、击溃!
“噗嗤——!”
临渊,斩开了他那充满了邪恶与不详的黑色护体魔气。
然后,斩下了他那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的、病态的、俊美的头颅!
在那“冷面无常”死前,我们依旧不死心地问出了那个注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魔教到底有什么阴谋?!”
他看着我们,那张本是充满了狂妄与残忍的、病态的俊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的诡异的、满足的笑容。
然后,他便彻底地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今夜记:青龙帮血流成河,无人生还。】
【第二十一章:踏入深渊之前】
冷面无常已死。
然而,那魔教的阴谋,销金楼的神秘,仍萦绕在我心头。
我们拖着那早已疲惫不堪的、带着些战损痕迹的身体,再次回到了那幽暗的地牢之中,却发现,那六个本该在牢里乖乖等待我们救援的、被我们所救的“证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离恨烟,气恼地跺了跺脚。
“……这群没良心的家伙!”
不管如何,先当传信。
“烟儿,……用那‘一线牵’的传信秘法,禀告师父吧!他神通广大,或许,能从我们提供的这些蛛丝马迹之中,探查出那魔教的真正阴谋!”
“太远了。”烟儿摇了摇头,“……从这余杭到琅琊山,足足有数千里之遥。以我如今的功力,还传不回去。”
“……等明早寄信吧。”
我们回到了客栈,脱掉了身上那早已被鲜血与污泥彻底浸透的、肮脏的衣物,仔仔细细地清洗着彼此身上的血污。
这一夜,我们相视无言。
我的心中又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迷茫。
我又杀了好多好多人。
那些青龙帮的杂兵。他们固然有罪。
他们狐假虎威,欺压乡里。
但他们或许有的,也只是为了能在这该死的、人吃人的世道艰难地活下去的可怜人。
他们,或许并不都该死。
烟儿懂我心里所想,只是缓缓地爬到了我的身上,选择用她的身体来安慰我。
她将我那根早已因为连场的激战而变得有些疲软的欲望,缓缓地含入了她那温暖的、湿润的、充满了爱意的口腔之中,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淫靡与挑逗,反而像一位最虔诚的圣女,正在用最纯净的甘泉,洗涤着我灵魂上的罪孽与尘埃。那一刻,她含住的,仿佛不是我那污秽的欲望,而是我那颗疲惫不堪、濒临破碎的心。我的身体在沉沦,但我的灵魂,却在被她一点一点地,救赎。
她用最温柔的、也最虔诚的方式,安抚着我这颗早已被那无尽的杀戮与迷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疲惫的心。
她没有说一个字,但我都懂。
我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响起了师父鲁聃在我下山前,那句重于泰山的“托付”——“她的安危,在你身上。”
是啊,我没有时间沉溺于迷茫,我必须尽快变得更强大、心智更坚定,才能承担起这份责任。
与此同时,烟儿也正用最温柔的方式告诉我,我无需为那些“雷霆手段”而背负罪恶感。因为我的身边,永远有这样一片最柔软、最纯净的港湾,可以洗去我所有的血污与疲惫。或许,这便是“侠医之道”的另一层真意——想要拯救苍生,必先拥有一个能拯救自己的“归处”。
她,便是我的归处。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们便分头行动。
离恨烟去城中最大的驿站,将我们昨夜连夜写好的、那封详细记述了在余杭所有遭遇的信发了出去,她甚至还自掏腰包,雇了那足以日行百里的最名贵的“汗血宝马”,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千里之外的琅琊山疾驰而去。
而我,则去了城中最大的药铺,买来了大量的、足以生死人、肉白骨的名贵伤药,然后,我便在那充满了我们二人暧昧气息的客栈房间里,架起了那小小的药炉,为我们二人熬制起了那充满了苦涩气息的疗伤汤药。
我们就这么在余杭足足地养了七天的伤。
这七日里,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除了喝药、疗伤,便是用那早已被我们彻底融会贯通的《玉女忘情录》,进行那最和谐、也最滋补的双修。
而关于那盘踞了余杭十年之久的、无恶不作的青龙帮,竟在一夜之间被人彻底覆灭的、充满了神秘与一丝大快人心的传言,也开始在这风景秀丽的、宁静的江南水乡疯狂地传播开来。
第七天,我们感觉自己已经彻底地康复了。
我们身上那本是狰狞的、足以让任何凡夫俗子都卧床数月的伤口,早已在我那神乎其技的医术,与那充满了生命力的无上双修秘法的双重滋养下,彻底地愈合,甚至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就在这时,离恨烟突然告诉我,楼主给她回信了。
与我们只能苦哈哈地写信、发走不同。
他的信,是直接凭空地出现在烟儿手中的。
那是一张由最纯粹的真气所凝聚而成的、薄如蝉翼的、半透明的信笺。
信笺之上,只有寥寥数行,却充满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山岳般沉重威严的铁画银钩大字。
“阅后即焚。”
“……此次事件,你二人当记大功一件。‘武林盟主’寿元将尽,此时正病重垂危,魔教蠢蠢欲动。近日,更有探子来报,那远在万里之外的西域天山,突现血色红霞,经久不散之异象。”
“……我与你师母日夜推演,料想,却又不能完全确定:余杭的‘血祭’材料,其最终的祭祀之地,大概便是在那天山之巅。”
“因此,吾现派你二人,即刻动身,前往天山,调查虚实。”
“若是能侥幸知晓真相,则速速返回离恨楼,不得有片刻的耽搁!”
“万事以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
那由真气凝聚的信笺末尾,额外多出了两个笔触稍显柔和的小字——“盼归”。
我们将那封充满了不详与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沉重气息的信,仔仔细细地看了不下数十遍,然后,便催动真气,将它在掌心彻底地烧成了一捧随风而逝的飞灰。
我们又在客栈休整了一日。
这一次来余杭,我们本是想好好地看一看那传说中的“西湖十景”,本是想在这充满了烟儿童年回忆的、美丽的故乡,留下更多只属于我们二人的甜蜜回忆。
只好下次再来了。
我们向着那万里之外的、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遥远西域天山,疾驰而去。
两个月就这样过去。
在经过漫长而艰苦的跋涉后,我们终于抵达了西域腹地的一座古老城池——楼兰。
楼兰城坐落在沙漠与绿洲的交界处,城墙高耸,用黄沙夯筑而成,透着一股饱经风霜的厚重感。城门外,商旅云集,各色人种往来穿梭,络绎不绝。城内建筑也带着浓郁的西域特色,穹顶高耸,拱门林立,充满异域风情。街道上,胡姬们载歌载舞,异域乐器声声入耳,香料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我们知道,从楼兰再向北,便能抵达传说中的天山山脉。
“我们不能肆无忌惮地暴露行踪了。”离恨烟低声对我说道,她的眉心微蹙,眼神中带着一丝思索。
我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不无道理。魔教既然能在天山布下天罗地网,说明其势力已经渗透至西域。我们若太过招摇,恐怕会提前打草惊蛇。
“不如我们在此隐姓埋名住上几天?”我提议道,“一来,可以避避风头,让江湖上的热度稍微降下来;二来,西域气候独特,我们初来乍到,也可在此适应一下;三来……”我看向离恨烟,眼中带着一丝只有我们彼此才懂的暧昧,“我们也可以趁此机会,好好‘复习’一下。”
“此外,”我看着她,神情变得无比认真,“在与‘冷面无常’一战中,我发现我们虽能配合无间,但在身法与招式的‘变化’上,仍有不足。不如趁这几日,我们不再追求功力的增长,而是将《玉女忘情录》中的所有姿态,都当做最精妙的‘武学对拆’来演练,这才不负师母教诲。”
“这个主意好!”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脸颊泛起一丝羞涩的红晕。她拉着我的手,掌心湿润而温热。
于是,我们在楼兰城寻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对外宣称是一对来自中原的普通商旅,暂时在此歇脚。我们对外尽量低调,但一旦回到房中,便会卸下所有的伪装,只剩下彼此最真实、最原始的渴望。
楼兰的几日,成为了我们重温旧梦、再燃欲火的“修行”之旅。
“相公……今日我们复习‘飞燕缠丝’……”她在我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她熟练地解开我的衣衫,然后身体轻盈地翻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柔韧性,将自己娇美的身体完全缠绕在我身上。她的双腿如同藤蔓般缠绕住我的腰部,将她那湿润而饥渴的私密部位对准我的阳根,然后缓缓地、一点点地将自己沉降下来。
当我的鸡巴彻底贯穿她时,她发出了一声高亢而绵长的娇吟,身体猛地一颤,紧紧地抱住我的脖颈。
“啊……嗯……剑行!”她的声音破碎而充满了极致的愉悦,身体也随之剧烈地颤抖。
我感受到她紧致的包裹和体内的火热,那种被完全拥有的感觉让我欲罢不能。我缓缓地律动着,每一次深入,都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极致迎合和那种仿佛要将我吸进去的紧致。
她主动地配合着我的动作,身体如同无骨般地在我身上扭动着,每一次摆动都带起一阵阵酥麻和战栗。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头发,用力地拉扯着,仿佛要将我融入她的骨血之中。
“快……相公……再深一点……更快……啊……”她低声乞求着,声音里充满了渴望,身体在我上方激烈地颤抖着。
我听从她的引导,每一次冲击都直达灵魂深处。我能感受到我们体内真气的流转,那股暖流从我们结合处涌出,在体内澎湃。
在“飞燕缠丝”的极致结合中,离恨烟的身体达到了不可思议的柔韧。她甚至能在我身下做出一些微小的调整,让每一次摩擦都变得更加完美。她的每一次娇喘,每一次呻吟,都充满了技巧性,仿佛在用身体向我展示她的掌控力。
“凌空入云!”她突然娇声喊道,身体在我上方猛地一撑,双腿竟然完全抬起,仅仅依靠着腰腹的力量,将我完全抬离了床榻。我们仿佛化作了一体,悬浮在半空中,只剩下彼此紧密的结合和粗重的喘息声。
这种极致的体位,在过去是对我们功力的考验,而现在,却成了我们之间一种心照不宣的“炫技”。她享受着那种在空中被我完全占据的感觉,也享受着向我展示她柔韧身体的快感。
汗水从我们身上滑落,浸湿了床榻。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体味和情欲的芬芳。我们彼此拥抱着,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共同攀登着欲望的巅峰。
此刻,我才真正理解了师母的话。这‘凌空入云’,哪里是什么淫靡姿态?这分明是天下最顶级的‘双人合击’与‘轻功身法’的修炼法门!在这种状态下,我与烟儿的气息、力量、重心,都必须达到绝对的统一,方能维持平衡。若能将这种‘同心一体’的感觉带入战斗,那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得?!
当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她猛地收紧了身体,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带着解脱和满足的尖叫。我的性器也随之达到顶峰,将炽热的爱液尽数倾泻在她的身体深处。
我们重重地落下,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的身体依然在微微颤抖,但眼中却充满了清明和满足。
“相公……你真棒……”她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充满了浓浓的爱意和赞叹。
我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彼此灵魂的颤栗。我忽然明白,世人所谓的“沉沦”,或许并非贬义。若能与她一同,坠入这名为“爱”的、最温暖、也最甜蜜的深渊,即便万劫不复,又有何妨?
如今,是时候离开楼兰,前往天山了。
随着我们越来越靠近天山山脉,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越来越险峻。戈壁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光秃秃的山峦和深不见底的峡谷。凛冽的寒风开始呼啸,空气中也多了几分雪山的冰冷。我们知道,这里已经逐渐进入了魔教势力的范围。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腰间的“临渊”古剑,开始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阵极其轻微的、充满了“恐惧”的嗡鸣。那是一种神兵在感知到某种远超自己想象的、极致的邪恶时,才会产生的本能战栗。
“临渊”在害怕。
究竟是怎样的深渊,能让这柄神兵,都为之战栗?
天空,开始下雪。
但我们决定继续前行。
【第零日。那时的我们不知道,那或许是我们所做过的,最正确,也最错误的决定。】
【这个决定,将让天下免遭涂炭,但却让我们,一步步走入深渊。】
【可公开的情报-贰】
诗剑行和离恨烟到达余杭的前一天,千里之外的琅琊山。
离恨楼,宗主大殿内的气氛肃杀,如同暴风雨来临前,那凝滞得令人窒息的空气。
泰山派二长老-八品宗师前期-宇文赟,一名气质阴鸷的中年男人,正端坐于客座之上。
他并未释放任何真气,但那份属于宗师的威压,与那份属于天下第一大派的傲慢,已然如同无形的潮水,充斥着整个大殿。
他此行的目的很简单。
他的兄长,武林盟主-泰山派宗主-九品天人-宇文泰寿元将尽。他死后,泰山派就必须主持武林大会,在天下门派中选出武林盟主的继任者,号令天下。在这江湖大势即将重新洗牌的前夜,为了让泰山派蝉联武林主宰的地位,他作为宗主最小的弟弟,必须确保大部分宗门依然效忠泰山派。
如今,是时候试探离恨楼这颗关键棋子的最终走向了。
而在他面前,离恨楼主-鲁聃只是平静地品着茶,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们二人心知肚明,但又懒得点明,他们的这场对峙,从一开始,便落入了另一双眼睛的注视之中。
大殿的横梁之上,一滴水珠悄然凝聚,无声无息地滴落,却在半空中化作一个模糊的人形。那是由最纯粹的水汽凝聚而成的、一个不着寸缕的绝美女子。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神明最完美的造物,身形曲线玲珑,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水润的光泽,却又带着一种非生物的、绝对的空灵与漠然。她静静地悬浮于阴影之中,俯瞰着下方这场属于宗师的博弈。
这便是听潮殿殿主-八品宗师前期-云碧澜的领域——【千江碧月】的“道”。它拥有堪称“全知”的恐怖规则,可以召唤出任意数量的分身,出现在天下的任何一个角落。
但其代价也无比沉重:她的所有分身都一触即溃,无法战斗。而且,为了维持领域的运转,云碧澜的真身必须永远被禁锢于听潮殿,这无时无刻不在耗费着她的道心。
与此同时,离恨楼的另一处密室之内,冷月师母立于一盆清泉水之前。她伸出纤纤玉指,逼出一滴殷红的、蕴含着宗师之力的精血,滴入泉水之中。
“云姐姐,小妹有事相求。”她的声音,通过这滴精血,跨越千里,传入了云碧澜的道心。 下一刻,泉水的水面如同镜面般荡开涟漪,一个与云碧澜容貌无二、同样由水汽凝聚而成的分身,缓缓浮现。
“瑶妹妹,”分身的声音,带着一丝空灵,也带着一丝疲惫,“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只是,这代价……”
冷月没有丝毫犹豫,将一枚储物戒指放在泉边:“这里面,是三株千年‘龙血参’,以及我离恨楼秘法,“慈悲天”治愈术的拓本。这个价钱,想必足够了。”
东海之外的一处小岛之上,听潮殿。云碧澜的真身,静坐于一池碧水中央,双目紧闭,脸色因巨大的消耗而带着一丝苍白。她同样不着寸缕,那具成熟而完美的胴体,并非人间凡物所能拥有。
她的肌肤,并非是寻常的雪白,而是一种如同在万载寒泉中浸润了千年的、最顶级的羊脂白玉,细腻、通透,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如同月华般的柔和光晕;她的双肩圆润,锁骨精致得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
在那平坦紧致的小腹之下,并非是少女的纤瘦,而是一双修长圆润、充满了惊心动魄的肉感的玉腿;
最惊人的,是她胸前那对与冷月相比也毫不逊色的、饱满挺翘的雪白巨乳。那乳房的尺寸与形状,已经超越了世俗的审美,如同两轮悬于沧海之上的皎洁明月,既充满了母性的慈悲与圣洁,又蕴含着足以让任何生灵都为之沉沦、为之疯狂的、最原始的魅惑。
如今,这位女子微微点头。
冷月面前,云碧澜的分身也微微点头,素手轻扬,四幅由水雾构成的、由【千江碧月】的其他分身所监视着,无比清晰的“情报投影”,便依次在冷月面前展开。
画面初显,是北境的玉剑山。风雪之中,泰山派的少壮派,三长老-八品宗师前期-高湛洋,正试图以江湖大义,说服玉虚剑仙出山,共同对抗魔教。然而,玉虚剑仙只是冷漠地站在雪中,最终以一句“玉剑山,只问剑,不问江湖”,将其毫不留情地请离。
“云碧澜”玉手一拨,画面转换。在泰山之巅的禁地,武林盟主宇文泰已油尽灯枯,昏迷不醒。而泰山派辈分最高的老宗师-八品后期-司马衍,竟在用数十名活人的血肉,开启一个邪恶的续命阵法,强行维持着盟主那最后一口气,那场景,与魔道无异。
冷月在看到这一切的同时,通过修炼《玉女忘情录》带来的灵魂交融,将所有情报实时地、毫无保留地,传送给了正在与宇文赟对峙的鲁聃。
之后的情报,离恨楼虽也需要,但并不显得紧迫,因此冷月选择看得细些。
第三幅画面,来到了酷热的南疆火山之底,焚天谷谷主-七品化境大圆满-萧烬正身处其中。他面容刚毅,一道狰狞的伤疤从左眼划过鼻梁,浑身散发着如同烈火般的霸道气息。他之所以孤身犯险,正是为了寻觅那一丝突破七品、登临宗师之境的天机。此刻,他正与一缕或许有助突破的异火-“焚心冷火”,进行着殊死搏斗。
紧接着,第四幅画面浮现:魔教护法-七品化境大圆满-啸天魔君,正身处刺客组织--“销金楼”的一处秘密联络点。他将一座金山与三件稀世珍宝作为代价,雇佣了一支由三名化境后期高手组成的、配合默契的刺客小队:一人持剑主攻,一人持盾主防,一人持弩远袭。他不知是何缘由,派三名刺客前往南疆,势要将即将突破的萧烬,彻底扼杀。
同时,画面的一角显示,啸天魔君的手下,正在凡间四处抓捕修炼者,送入天山。
“云姐姐,”在看完了所有情报后,冷月轻声叹息,那双悲悯的眼眸中,充满了对云碧澜的疼惜,“【千江碧月】虽能洞察天下,却也将你自身永远地囚禁在了那座孤岛之上。这份孤独,想必……很苦吧。”
“云碧澜”微微一颤,那空灵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姐姐,”冷月上前一步,握住了她那由水汽构成的、冰凉的手,“你若信得过小妹,便将那风雷阁的消息,也一并告知吧。秦天雷那汉子,虽鲁莽,却也是条响当当的好汉。他的儿子,现在找到了吗?”
“云碧澜”沉默了许久,最终,化作一声轻叹。
“……罢了,钰瑶,这条情报我便送你吧:还没找到,但他还在努力。他正为了寻他那唯一的孩儿,快要把整个关中都翻过来了。”
另一个“云碧澜”仍然监视着大殿内的情况,或许会有其他买家对此感兴趣。不过,有关离恨楼的情报,总是贵上五成。
大殿之内,宇文赟端坐于客座,神色倨傲,但那偶尔轻叩扶手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焦躁。他已将泰山派的意图点明,只等鲁聃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而在他对面,离恨楼主鲁聃只是平静地、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去茶汤上的浮沫。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冷月已将【千江碧月】所窥探到的一切,尽数通过灵魂交融之真气,传入他的脑海。
鲁聃心中了然,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淡淡的笑意。
原来,眼前这只耀武扬威的猛虎,不过是一头早已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盟主将死,宗师尽出,后院起火,他此行,并非是以上位者的姿态前来“命令”,而是以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前来“乞求”离恨楼的站队。
想明白了这一点,鲁聃便更不急了。他将茶杯凑到唇边,轻轻吹了口气,仿佛在欣赏茶叶在水中舒展的姿态。
“宇文长老,这茶是今年的新茶,火候尚浅,入口虽香,回味却略显不足。不像陈茶,虽貌不惊人,却胜在底蕴沉厚,你不如再多品一品?”
宇文赟的眉头瞬间锁紧。
“鲁楼主!”他加重了语气,“我此番前来,是带着我泰山派最大的诚意。盟主他老人家虽然身体抱恙,但依旧心系武林。只要离恨楼肯与我泰山派结盟,这江湖之上,你我二派,当可共主沉浮!”
他将“身体抱恙”四个字咬得极轻,试图一笔带过。
鲁聃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再次端起茶杯。
“盟主仁义,天下共知。只是,我离恨楼人丁单薄,不比泰山派家大业大。这等匡扶天下的大事,怕是有心无力,能守好琅琊山这一亩三分地,便已是侥幸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杯沿,发出清脆而又规律的声响。那声音不大,却像重锤般,一下下地,敲在宇文赟那早已紧绷的心弦之上。
宇文赟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鲁聃,看着他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份为宗门谋出路的焦急,终于压过了属于阴谋家的城府。
在试探无果后,他终于打出了最后一张牌——政治联姻。
“鲁楼主,想必你我两派皆有心匡扶正道,那不如亲上加亲。我那侄儿,武林少盟主宇文澄去年已经突破化境,但至今尚未婚配。听闻令嫒离恨烟,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女中豪杰,又与我侄年龄相仿……”
“她已有道侣。”鲁聃不等他说完,便直接打断,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
宇文赟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缓缓起身,那属于八品前期的威压,开始如同乌云般弥漫开来。
“鲁楼主,你可要想清楚了。我泰山派不一定非得有一个盟友……”
他的话还未说完,大殿之内,所有的声音,甚至连烛火的跳动,都在这一瞬间彻底静止。一股比宇文赟的威压强大十倍、如同山岳倾颓、天地崩塌般的恐怖威压,才从鲁聃那看似平静的身体里,轰然爆发!
宇文赟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张阴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欲绝的表情。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八品……大圆满!
“宇文长老,回吧。烦请给盟主捎去我的问候。”
鲁聃那冰冷的声音,如同死神的宣判,回荡在空寂的大殿之中。
宇文赟在巨大的屈辱与惊骇中,狼狈地拂袖而去。
【千江碧月】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两个月后,天山,啸天魔君大殿。
“云碧澜”依然在看着。
啸天魔君终于得知了“冷面书生”在余杭被杀,以及两名不知身份的修炼者出现在天山脚下的情报。
“天狼星,你刚刚突破六品,此时,想必正想找两个活人祭刀吧?本座命你前去探查,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闯入者,就地格杀!”
“是,天狼星得令!”
那名魔教星宿走后,水分身也随即开始消散,为其本体,节省一丝道心。
“天山又开始下雪了……可惜不能,亲手一触……”
听潮殿中,云碧澜喃喃自语。
【千江碧月】的得与失,如同滔滔江水入海,永不止息。
【第二卷 完】
【第三卷-天山,魔教之乱】 【第一章-天狼星】
雪,山,两个人影在跋涉。
海拔的急剧攀升,让空气变得稀薄而又凛冽,山风如同最锋利的刀子,裹挟着冰冷的雪粒,刮在我们脸上,刺得人生疼。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天地之间那本该充沛的真气,在这里也变得滞涩、稀薄。真气运转,也因此受到了些许影响,变得不再那么酣畅淋漓。
「不行,」烟儿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那清冷的声线因为稀薄的空气,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这里的真气太过稀薄,我们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肆意地施展轻功了。必须保留体力,以应对任何可能发生的战斗。」
我点了点头。
我们收敛了那本可日行百里的身法,像两个最普通的旅人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那厚厚的、足以没过脚踝的积雪之上,艰难地向着那云雾缭绕的山巅跋涉。
就在我们翻过一道险峻的山梁之后,我发现:我们,仿佛行走在世界的尽头,行走在一条通往地狱的、不归的绝路。
那是一处「一线天」隘口,两侧是刀削斧凿般的绝壁,高耸入云,将天空挤压成一道狭长的、仿佛被利刃割开的青灰色裂缝;
左手边,是挂着狰狞冰棱的灰黑色岩壁,冰冷而粗糙,我们几乎要将整个身体都贴在上面,才能获得一丝可怜的安全感;右手边,则是望不见底的、翻腾着灰色云海的万丈深渊,凛冽的寒风从下方卷来,发出如同鬼哭狼嚎般的、永不止歇的悲鸣。
当我们度过这片隘口,路况则更加…险恶。
脚下的路,与其说是路,不如说是一座由不知名的朽木与嵌入山体的铁桩所搭建的、早已被岁月与冰雪侵蚀得岌岌可危的冰桥。
桥面之上,覆盖着一层看似厚实松软,实则暗藏杀机的积雪,雪下是光滑如镜、能映出人影的暗冰,稍有不慎,便会滑落深渊,尸骨无存。
在这条拒绝一切生灵的、通往天山更深处的唯一通道上,唯一能听到的,便只有我们自己那沉重的呼吸与心跳声。
我第一时间想到,此处极其适合伏击。
就在我念头运转,将把这个情报共享给离恨烟之时,
风雪,毫无征兆地停了。
那本是呼啸的、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山风,在这一刻竟诡异地陷入了死寂。
我和烟儿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心中那根名为「危险」的弦,猛地绷紧。
一股魔气,被我们所同时感知。
「出来吧。」我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清晰而又冰冷,将「
临渊」剑柄握在手中,浩瀚的真气开始在体内流转。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在冰桥的对岸,一道魁梧的身影缓缓走出,他身后跟着数名身穿黑裘的魔教徒,彻底堵死了我们的去路。
与此同时,身后同样有数道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截断了唯一的退路。
我们,被包围了。
前后的魔教徒约莫有十余人,皆身穿统一的、能抵御极寒的黑色皮裘,那皮裘之上,用猩红的丝线,绣着充满了邪恶与不详气息的诡异图腾;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久经杀伐的冷漠与彪悍,手中皆握着一柄柄在西域雪山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寒芒的弯刀。
那领头的男人,充满了狼一般的野性与侵略性,饱经风霜的脸庞之上,一道从左边眉角一直延伸到右边嘴角的狰狞刀疤,如同一条最丑陋的、扭曲的蜈蚣,将他那本就凶悍的面容,衬托得愈发可怖。
他没有像其他教众那般戴着兜帽,而是任由那一头如同钢针般的、夹杂着些许雪花的灰白色短发,在凛冽的寒风中狂舞。
他那双深陷的眼眶之中,一对如同真正恶狼般的、闪烁着幽绿色光芒的瞳孔,正死死地盯着我们,好似一种猎手在看到了两只主动送上门来的、肥美猎物时的残忍与贪婪。
他身上,一股充满了血腥与暴虐的、凝如实质的黑色魔气,在他周身缓缓地缭绕着,将他脚下的积雪都融化了一大片,露出了那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漆黑的冻土。
而他的手中,则握着一柄与他那魁梧的身材极为相称的、充满了压迫感的巨大兵刃——那是一柄长达七尺的斩马刀,刀身宽阔,其上布满了如同狼牙般狰狞的、不规则的锯齿。
他缓缓举起手,制止了身后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的喽啰。
「暂且退下。」他的声音洪亮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两个人,是我的猎物。」
随即,他向前踏出一步,用刀遥遥指向我们,那姿态,竟带着一丝属于正道武者的、堂堂正正的庄重。
「听闻近日有两名中原高手,连斩我教数位同道,想必就是二位了。」他缓缓开口,自报名号,「魔教三十六星宿之天狼星,特来领教二位高招!」
我与烟儿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在这视人命如草芥的魔教之中,竟还有这般遵循江湖规矩、挑战之前先报名号的武人?
然而,我们那半丝近乎于「敬重」的感觉还未散去,天狼星那张本是充满战意的脸上,却突然咧开一个充满了鄙夷与残忍的狞笑,那道狰狞的刀疤随之扭动,如同活了过来。
「别误会了,猎物们。」他的声音瞬间变得粗鄙而又充满了压迫感,「老子可不是你们这些,靠着宗门功法、丹药喂出来的天之骄子。我这一身修为,是从尸山血海里,一刀一刀,硬生生杀出来的!」
他用刀尖不耐烦地点了点我们二人,那双狼一般的幽绿色瞳孔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所以,也别跟老子讲什么江湖道义,玩什么一对一的把戏。」
「你们两个,一起上!」
他发出一声狂傲的咆哮,周身的魔气随之暴涨,「也正好让你们这对小鸳鸯,一同死在我这柄,刚刚才痛饮人血、晋入六品的斩马刀下,黄泉路上,做个伴!」
看来,今日只能有一方活着离开这里了。
「铿——!」
「唰!」
我与烟儿同时出手,剑伞合璧,向着那天狼星攻去。然而,就在兵刃即将交击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山岳般沉重的压力,便从天狼星那看似平平无奇的刀势之中轰然爆发!
「当!」
一声巨响,我只觉得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剑身传来,虎口瞬间迸裂,整个人被震得向后踉跄一步,脚下的暗冰让我身形一个不稳,而烟儿也被这股反震之力逼得不得不向侧后方飘开。
我们那本该是天衣无缝的合击之势,在第一个照面,便被轻易地化解了!
「别硬拼!他功力强于你我,刀法大开大合,在这狭窄之地正好发挥。我们先游斗,寻找破绽!」烟儿的「声音」充满了凝重。
我们放弃了正面强攻,试图利用精妙的身法与天狼星周旋。然而,在这狭窄得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栈道之上,我们很快便发现了第二个、更致命的问题——我们的配合,被地形彻底撕裂了。
过去的战斗,我们总能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形成完美的夹击之势,可在这绝险的冰桥之上,我与烟儿只能排成一条直线。
天狼星显然深谙此道,这条头狼之所以选择此处伏击,正是为了让我二人首尾不能兼顾。只见他手腕一抖,一记毫无花哨的当头竖劈便向我袭来,逼得我只能横剑硬挡,再无余力变招!
「当!」
金铁交鸣,火星四溅。也正是在我被他巨大的力道震得气血翻腾、身形不稳的瞬间,他那早已蓄势待发的后招便到了!刀锋一转,竟贴着我的剑身滑下,化劈为刺,直插我空门大开的左肋!
「剑行!」
烟儿在后方发出一声惊呼,却因栈道所限,无法第一时间援护。我只能狼狈地向后急退,用「临渊」的剑脊险之又险地格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然而,天狼星的攻势却如水银泻地,连绵不绝。他似乎完全看穿了我们因地形而产生的窘境,不再追求一击致命,而是用一连串专攻下盘的扫砍和逼迫走位的斜劈,不断地压缩着我们的空间,扰乱我们的阵脚。
我试图用「侠医之道」的剑意,寻找他气血运转的破绽,可他每出一招,都恰好落在我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节点,逼得我只能仓促防御,根本无法凝神反击。而烟儿的离恨伞,数次想要从我身旁递出,却都因空间太过狭窄,怕误伤我而不得不收招。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必死无疑!
就在我因又一次狼狈的格挡而门户大开,即将被一记穿心直刺洞穿胸膛的瞬间,
「凌空入云!」
离恨烟「娇喝」一声。
我瞬间心领神会!
我不再后退,反而发出一声怒吼,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灌注于双脚!只听「
咔嚓」一声,我脚下的暗冰竟被我硬生生地踩碎,双脚如同扎根一般,死死地钉在了冰桥之上,化作了一尊不可动摇的「轴心」!
与此同时,烟儿的身影动了。
她不再试图从我身旁进行那徒劳的策应,而像一只最轻盈的、也最决绝的白色蝴蝶,将我的肩膀,当成了最完美的「踏板」,借力一跃而起!
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不可思议的、充满了美感的弧线,直接越过了我的头顶,出现在了那天狼星的上空!
天狼星那张本是充满了「胜券在握」的狰狞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那双狼一般的幽绿色瞳孔,难以置信地向上翻去。他看到了此生都再也无法忘怀的、充满了荒诞与一丝致命危险的景象——
一个本该是在地面上与他缠斗的女人,此刻,竟如同神明般,悬浮于他的头顶!她手中的离恨伞,伞尖向下,在那清冷的雪光映衬下,散发著足以洞穿一切的致命寒芒!
前有剑,上有伞!
那本是属于他的、充满了绝对优势的「绝路」,在这一瞬间,竟化作了一个将他自己彻底困死在其中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囚笼」!
「妖法!」
他被迫放弃了对我这唾手可得的致命一击,仓促地回刀格挡,迎向那从天而降的、充满了清冷杀伐之气的致命伞锋!
天狼星立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被动,被我这根扎根于地的「桩」和烟儿那如同鬼魅般从天而降的「矛」彻底困死。
我手中的「临渊」不断地攻向他的下盘,限制他的移动;而烟儿的离恨伞则如同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一次俯冲,都逼得他不得不抬头防御,心神两分。
「杂碎!」
天狼星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愤怒的咆哮。他那双狼一般的幽绿色瞳孔之中,所有的「武者」骄傲都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在尸山血海之中磨砺出的、最纯粹、也最冰冷的杀机。
他突然放弃了防御,任由烟儿的伞锋在他的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也正是在他硬抗下这一击的瞬间,他抓住了一个我们都未曾预料到的、转瞬即逝的空档!
他做出了一个完全不符合他高大身形的、充满了「下三滥」意味的动作——猛地一个矮身,几乎是贴着地面,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向我滑铲而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高深的招式,这只是街头地痞打架时,最常用的、也最无赖的扫堂腿!
「剑行!小心脚下!」
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
就在我下意识准备提剑格挡的瞬间,天狼星那张狰狞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得逞的、残忍的狞笑。
只见他那看似是用来攻击我下盘的、厚重的皮靴前端,竟「咔」的一声,弹出了数枚闪烁着幽蓝光芒的锋利铁钉!
这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他用上半身的刀法吸引了烟儿所有的注意力,又用那看似无赖的扫堂腿来迷惑我的判断。而他真正的目标,是利用烟儿从空中攻击的视觉死角,用这最隐蔽、最歹毒的淬毒鞋钉,来废掉我这个支撑着整个战局的「根」!
那一刻,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我能躲,以我的身法,完全可以向后跃开,避开这致命的一击。
可是,我若躲开,空中的烟儿便会结结实实地,撞上这数枚足以见血封喉的毒钉!
这一击,阴险、毒辣、迅猛到了极致!
这名六品高手的速度,绝对会让烟儿来不及激活【同心】玉簪护体!
那一刻,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战术,所有的剑招,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个最原始的本能。
——救她!
我甚至没有时间去用「神交」告诉她危险。
我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我放弃了所有闪避的可能,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以一种近乎自爆般的姿态,疯狂地灌注于我的左腿之上!我强行扭转那早已超出极限的腰身,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以悲壮的姿态,将我的小腿,狠狠地迎向了那数枚闪烁着幽蓝光芒的致命毒钉。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彻整个冰崖。
我的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内弯折,剧痛如狂潮般瞬间吞噬了我所有的感官。
几枚铁钉深深地嵌入我的血肉与碎骨之中,乌黑的毒血开始顺着裤腿缓缓渗出。
我再也无法站立,身体一软,便单膝跪倒在那冰冷的、沾染了我鲜血的雪地之上。
「剑行!」
失去了作为轴心的我,本是在空中借力回旋的烟儿身形猛地一滞。她手腕一翻,手中的离恨伞「唰」地一声完全张开,巨大的伞面瞬间兜住了下坠的气流,将那股失控的力道彻底化解。她的身影如同一片不受任何束缚的青色羽毛般,悄无声息地,飘然落在我身前。
不能哭,绝对不能在这一刻哭出来。
她知道,此时此刻,任何的儿女情长,都只会让我们二人一同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之中,包含了无尽的爱意、痛苦,与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随即,她将一个疯狂的计划,瞬时传入我的脑海!
「剑行,我已找到此人」病灶「!他大概是贫苦出身,对你我这样的宗门天骄恨之入骨,但却并不了解。正因你救我之举,他绝对不会认为我有护体法器!
」
「配合我,用你最后的力气,为我创造一息破绽!我要用簪子,跟他换命!
」
我瞬间心领神会。
我忍着那足以将我灵魂都彻底撕裂的剧痛,用「临渊」支撑着地面,强行稳住身形。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正因为自己的「妙计」得逞而面露狞笑的天狼星,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口早已涌上喉头的、充满了毒素与真气的逆血,狠狠地喷了出去!
那口血,在空中化作了一片殷红的血雾,向着天狼狼星的面门当头罩下。
「哼,歪门邪道。」天狼星不屑地冷哼一声,本能地想用护体魔气将这污秽的血雾荡开。
然而,他没有料到,在那看似普通的血雾之中,竟还隐藏着数根闪烁着寒芒的、比牛毛还要细微的银针!那是我作为医者,最后的武器!
天狼星未料到那看似正道的剑客,竟也使暗器。他再也顾不上追击烟儿,被迫回刀格挡那突如其来的、直奔他眼球的致命偷袭!
就是现在!
「天狼星,本姑娘敬你的武道,竟能将我与我夫君逼到此处!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烟儿发出一声清脆的、充满了伪装的「敬意」与冰冷杀意的娇喝!
她放弃了所有防御姿态,将所有力量都凝聚于伞尖,如同一道青白色的流星,直刺天狼星因回防而空门大开的心脏!
这是一个完全不留后路的、同归于尽的攻击!
「来得好!」
天狼星看到她这般打法,不惊反喜,脸上露出残忍而满足的笑容。在他看来,能把两个天赋异禀,前途光明的「名门弟子」格杀在此,即使是付出生命,也是全了他这没有未来的武夫,一生痴愿。
他放弃了格挡银针,任由几根细针刺入他的肩头,然后同样将全身魔气灌注于斩马刀之上,以开山之势,迎着离恨烟当头劈下!
他,乐于「换命」!
然而,就在那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刀锋,即将触及离恨烟头颅的前一刹那。
她捏碎了发间的【同心】玉簪!
「嗡——!」
一道由圣洁的莲花与厚重的山岳虚影所构成的、蕴含着八品宗师之威的守护屏障,瞬间展开!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天狼星那燃烧魔气,足以开山裂石的全力一击,竟被那看似单薄的守护屏障,毫发无伤地挡下,他手中的斩马刀,更是被那无可匹敌的反震之力,给当场震成了漫天碎片!
而离恨伞,则毫无阻碍地,贯穿了他的心脏。
「呃……」
天狼星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那个碗口大的、不断向外喷涌着魔血的狰狞血洞,又看了看那渐渐消散的、不属于离恨烟自身力量的守护屏障。
他后知后觉。
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和他「换命」,这也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这两个天骄,男的使暗器,女的借外力。
比起他,似乎对方才更像邪魔外道。
他一生追求的、在一次次死斗之中得到的经验,换来的力量,居然在他最看重的、最「公平」的生死对决中,被一件他闻所未闻的、代表着「出身」与「背景」的护身法宝,给轻易地碾碎了。
「原来……哈哈哈……」他发出一阵充满了荒诞与自嘲的、凄厉的狂笑,「
原来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靠这些东西……我这一生的苦修……算什么……算什么笑话……」
他带着对整个世界「不公」的无尽怨恨,与那破碎的武道尊严,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天狼星的死,并未带来安宁,反而成了点燃疯狂的火种。
「杀了那男的,奸了这女的,为老大报仇!」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残存的魔教喽啰们如同黑色的潮水,不顾一切地向着狭窄的冰桥之上涌来!
离恨烟虽已几近力竭,但并没有后退,只是将我护在身后,手中的离恨伞化作了最无情的死亡绞轮:伞尖如枪,精准地刺穿冲在最前面之人的咽喉;伞面如盾,格开所有势大力沉的劈砍;伞骨如棍,借力打力,将一名喽啰连人带刀扫下万丈深渊。
鲜血,将这纯白的冰桥,染上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那最后一名喽啰,也被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临渊」古剑,如同投掷一根最精准的银针般,钉死在了后方的冰墙之上。
此时,左腿的疼痛终于压过了回光返照的战意,让我几乎晕厥。
这就是,死战……
两名五品巅峰高手,居然要如此,才能战胜一名初入「归真」境界的修炼者……
//离恨烟强撑身体站了起来。//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赢了。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但我感受不到丝毫胜利的喜悦。我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那些尚在流血的尸体,一股混杂着血腥与焦臭的气味涌入鼻腔,让我胃里一阵翻腾。我拄着离恨伞,想要站稳,双腿却不听使唤地剧烈颤抖。
然后,我看到了他。
那个单膝跪在雪地里,小腿以一个诡异角度扭曲,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强撑着,试图对我挤出一个「我没事」的笑容的男人。
「噗通」一声,我再也支撑不住,同样跪倒在地。我连滚带爬地来到他的身边,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眼泪,终于不争气地决堤。我伸出手,却又不敢触碰,我怕……我怕我的任何一点触碰,都会让他更痛。
「傻瓜……你这个……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就在我即将被心疼与后怕彻底淹没的瞬间,天狼星的尸身之上,异变突生!
他确实败了,但并非败给对手的武功,而是败给了他自己一生都无法战胜的、名为「出身」的宿命。这股不甘与怨恨,这股对天道不公的极致执念,在他死后化作了最纯粹的本源魔气,如同找到了归宿般,向着那个让他品尝到最终「不公」的、此刻道心最脆弱、身体最残破的诗剑行,轰然涌去!
那团肉眼可见的、充满了怨毒嘶吼的黑红色雾气,瞬间钻入了他的眉心!
「邵儿!」
//诗剑行被活活痛醒了。//
比腿痛更钻心。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战场。两股性质截然相反的能量,在我的经脉与识海之中疯狂对冲、撕咬,试图将彼此彻底吞噬,让我时而如坠万载冰窟,血液都仿佛要凝固;时而又如遭烈焰焚身,五脏六腑都像要被烤成焦炭。
我的身体剧烈抽搐,双眼不受控制地翻白,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
「离恨烟……杀……杀了我……」我用尽最后一丝清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不!」
她知道,此时任何外部的治疗都已是杯水车薪,唯一能救我的,只有深入我的精神世界,用我们早已灵肉合一的羁绊,从内部将那魔气彻底炼化!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神识,毫无保留地化作一道纯净的、充满爱意与守护的白色暖流,主动冲入了我的精神世界。
她的神识在那片血色炼狱中,如同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天狼星那充满怨毒的嘶吼化作无数血色狼影,疯狂地撕咬着她的意志;而我那即将被吞噬的、属于「守护」的道心,则化作风中残烛般的微弱金光,是她在这无边黑暗中唯一的航标。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我们二人的魂魄。
现实世界中,我们相拥的身体成为了一个能量风暴眼。一黑一白两股光芒在他们身上疯狂闪烁、交织,周围的空气因能量的挤压而扭曲,连风雪都在我们身周三尺之外静止。
这场「神交」持续得不久,却激烈得要让天地翻转。在离恨烟几乎耗尽所有神识,即将与我一同沉沦的最后一刻,她那最纯粹的爱意,终于战胜了天狼星那充满怨恨的执念。
魔气被成功炼化。
这之后,化作一股无主的能量。
我与离恨烟都已经无力吸收这股力量,因此,它只能遵循最基础的法则进行「结晶」,如同一个成熟的胎儿,开始寻找唯一的出口。
它在我们二人紧紧相拥的身体之间冲撞,最终,伴随着一阵灵魂层面的剧痛,如同一次神圣的「分娩」般,被从我们交合的本源之处,缓缓地、痛苦地挤压、排出。
它最终塑形为我们二人心中最深刻、最原始的羁绊形态——那是我们用以相爱、修行、确认彼此的,最亲密的结合之形--一根通体洁白如玉、散发著圣洁光辉、却又是不折不扣的假吊形状的「法器」,缓缓在空中凝聚,坠落在地。
它诞生的瞬间,周围所有狂暴的能量都归于平静,只留下一片劫后余生的死寂。
这个拥有荒诞形状的法器,见证了一场奇迹。
//离恨烟终于醒来。//
我首先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寒冷,与一种足以将灵魂都冻结的死寂。
「剑行!」
我猛地坐起身,不顾自己体内经脉传来的阵阵刺痛,第一时间扑向了身旁那具几乎冻僵的身体。当我的指尖触碰到他颈间那虽然微弱、却依旧平稳的脉搏时,那颗早已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原处。
他的左腿,骨骼错位,令人心悸,但幸而他体内的魔气与毒素,似乎已被那场凶险的「神交」尽数化解。
他伤得太重,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我们……下不了山了。
但也不能仅仅在这第一关倒下。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脆弱都强行压回心底,撕下身边一具死尸身上还算干净的衣物,仔仔细细地,为他那早已血肉模糊的断腿,做了最简单的包扎。
接着拔出那被他掷出、还钉在远方冰墙之上的「临渊」,缓缓收剑入鞘,将他那生气渐弱的身体,背负在自己不住颤抖的后背之上。
我要让他活下去。
只要能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雪的山洞,就像……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这次我来救你……
就在我即将迈出那通往未知命运的第一步时,我的目光,却被血色雪地里一抹不协调的纯白,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根……通体洁白如玉的……假吊?
当我的神识探入其中,感受到那股真气时,我瞬间便明白了它的来历,一股足以将我耳根都烧透的滚烫,猛地涌上了脸颊。
炼化法器的形状,与炼制者的「意」紧密相连。原来在那生死关头,我们二人心中最深刻的意想,竟是……
我将它从雪地里拾起,那温润的触感,与其中蕴含的、生生不息的力量,仿佛一股最温暖的溪流,注入了我的心。
这似乎预示着,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我从剑行那早已破碎的衣衫内袋中,取出了那本他用来记录我们旅途的、已被鲜血浸透的册子,翻开了新的一页。
【第一战,惨胜,杀天狼星。诗剑行断腿。】
【若是我们都死了,恳请看到笔记的人,代为收敛遗骨。】
冰桥之上,风雪逐渐覆盖所有尸体。
一名坚韧的女人,背着昏迷的男人,向天山更深处走去。
【第二章:和谐的村落,洁白的雪地】
//诗剑行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
我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并非是左腿那早已麻木的剧痛,而是一股久违的暖意。
有温暖的火光在眼皮之外跳动,有柔软的兽皮包裹着我冰冷的身体,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能让人心神宁静的草药香。这与我最后的记忆——那片冰冷的、充满了死亡与血腥的雪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不会已经死了吧!?
我猛地睁开眼,挣扎着想要坐起,左腿却传来一阵足以将骨骼都彻底撕裂的剧痛,让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剑行!”
一道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疲惫与惊喜的沙哑声音,从我身旁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了烟儿。她就趴在我的床边,许是刚刚才被我弄醒。她那张本是清丽绝伦的俏脸上,此刻却写满了无法掩饰的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黑青。她看着我,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布满了血丝,那里面,有劫后余生的狂喜,有刻骨铭心的心疼,更有……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的羞赧。
“我们……在哪儿?”我声音沙哑地问道。
“……在一个村子里。”她为我掖了掖被角,声音里还带着一丝虚弱。
我挣扎着想要靠近她,却被她那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按住。
“别动,你的腿……”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这陌生的、温暖的屋子,心中的困惑如同潮水般涌来。“我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又是怎么到这里的?凭你当时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把我……”
我的话还未说完,烟儿的脸颊,却突然飞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她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地,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你被魔气侵染之后……我……我用神识进入了你的识海……神交……”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二人的真气与那天狼星的魔气对冲,最终……将魔气炼化了。”
“只是那股被净化后的力量,我们都已无力吸收,便被排斥了出来……在外面……凝聚成了……一样东西。”
她说着,从怀中,无比扭捏地掏出了那根通体洁白如玉的……器物。
我看着那熟悉的、让我面红耳赤的形状,心中充满了荒诞与不解。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我能把你背到这里,还能为你疗伤,全靠了它里面蕴含的那股……生生不息的力量,但却不知它是否还有其余功效。”
她用微如蚊蚋的声音解释道:“……炼化法器的形状,与炼制者的‘意’紧密相连。想必……想必是那时我们二人心中最深刻的意念,便是……便是……”
她再也说不下去,猛地将头埋了下去,耳根都红透了。
我没有再追问那法器的事,也没有再取笑她。我只是伸出手,将她那不住颤抖的、冰凉的、却又无比坚韧的身体,以及那个法器,紧紧地拥入了怀中,将脸埋入她那散发着淡淡兰花幽香的、乌黑柔顺的秀发之间,感受着她在我怀中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
她靠在我的胸膛上,用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声音,继续向我讲述着她是如何将我,一步一步地从那片死亡之地背出来的。
她讲了她是如何利用那法器中蕴含的、我们二人的力量,来为自己续命,抵御风雪;她讲了她是如何在茫茫雪原之中辨别方向,又是如何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队魔教的巡逻兵;她讲了她背着我,数次在及膝深的大雪中滑倒,又数次在绝望中重新爬起的经过。
我静静地听着,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她的青丝,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心疼与……爱意。
“……总之,我们暂时安全了。这里的村民……很热情,那个叫阿山的猎户,人也很好。”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秀眉微蹙,“只是……有些奇怪,我在这里照顾了你一天一夜,却始终没见过村里有任何女人和孩子。”
她的话,如同一根细微冰冷的针,轻轻刺入了,我那刚刚才放松下来的心中。
我心中那股刚刚才升起的暖意,瞬间便被一股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所取代。
是啊……在这早已被魔教势力布下天罗地网的天山,居然存在一个还有活人的村落,还是一个只有精壮男人的村落……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协调。
然而,为了生存,我们别无选择。
我的左腿,此刻稍一挪动,便传来钻心的剧痛,短时间内绝无正常行走的可能。而烟儿,在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死战与耗尽心神的神交之后,也早已是强弩之末,憔悴不堪。此刻离开,在那风雪之中,与找死无异。但留在此地……这个看似和谐的村落,却像一张无形的、充满了未知的巨网,让我们不寒而栗。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决断。
无论如何,先在此地,休养一夜。待明日天一亮,不管这村子究竟藏着何种秘密,我们都必须立刻离开,是生是死,交由天命吧。
疲惫袭来。我将她那娇小的、仍带着一丝寒意的身体更紧地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彼此。
我们没有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相拥着,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暂时抛开,在那深入骨髓的疲惫侵袭之下,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在夜色最浓、万籁俱寂之时,一阵凄厉婉转、充满了无助与恐惧的女子呼救声,竟突然从我们隔壁的房间,穿透那并不隔音的木墙,清晰地传了过来!
“救命啊——!救命啊——!”
我和烟儿瞬间被惊醒。
一个女人?
我们脑海之中同时想到:一个女人在全是男人的村落里,会遭遇什么事情。
转念一想:不行,可能有诈!
因此我们没有立刻行动,我强忍着断腿的剧痛,用“临渊”支撑着地面,将身体的重心完全交给它,勉强做出了一个戒备的姿态。
而烟儿,则无声无息地如同狸猫般,将耳朵轻轻贴在了那冰冷的、由薄木板拼接而成的墙壁之上,仔细地聆听着隔壁的动静。
那女子的呼救声只持续了片刻,便被一个男人的、充满了戏谑与残忍的淫笑声所取代。
“叫吧,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今夜,你就是老子的人了!”
紧接着,便是衣物被撕碎的“嘶啦”声,和那女子更加绝望的、充满了哭腔的哀求。然而,这哀求也仅仅只持续了一瞬,便戛然而止,化作了一声令人心悸的、被捂住嘴巴的呜咽,以及……利刃出鞘的“呛啷”轻响。
那一瞬间,我们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别无选择的决绝。我们知道,若是再犹豫片刻,隔壁那条鲜活的生命,便将彻底断绝!
“侠”的心态,不容许我们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烟儿不再迟疑。她没有用蛮力撞门,而是将一股精纯的真气凝聚于掌心,对着那简陋的门锁轻轻一拍!只听“咔哒”一声微响,门栓应声而断。紧接着,她一脚将那扇薄薄的木门踹开,我们一前一后,闪身而入!
屋内的景象,却与我们想象中的“强抢民女”截然不同。
没有挣扎,没有捆绑,更没有所谓的恶徒。
只有一个女人。
她斜倚在屋子正中央那张由整块白狐皮铺就的华贵软塌之上,手中正端着一杯尚在冒着袅袅热气的香茗,看到我们闯入,丝毫没有惊讶,那张妖艳的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一抹“我等你们很久了”的、充满了玩味的慵懒笑意。
她穿着一袭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紧身的黛紫色长裙。
那裙子的料子,是某种轻薄如烟的纱绸,紧紧地贴合在她那玲珑浮凸、如同魔鬼般火爆的曲线上。胸前领口开得极低,几乎要将她那对,比烟儿还要更加饱满、更加宏伟的雪白山峰,彻底地暴露出来。
那深不见底的、惊心动魄的沟壑,足以让任何道貌岸然的君子,都在瞬间,化身为只知交媾的野兽。
她的长相,更是美得充满了侵略性。一双狭长的、微微上挑的紫瞳丹凤眼,眼波流转之间,媚态天成,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彻底勾走。
朱唇饱满,色泽艳丽,如同沾染了晨露的、最娇艳的玫瑰。她并没有像寻常女子那般将长发盘起,而是任由那一头如同黑色瀑布般的、带着微卷的波浪长发,随意地披散在香肩与后背之上,几缕不听话的发丝,甚至还调皮地垂落在她胸前那片惊心动魄的雪白之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慵懒与野性。
她朱唇轻启,声音娇媚入骨,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
“二位,便是杀了天狼星的那对小情人吧?”
“奴家,在此恭候多时了。”
她请君,我们入瓮。
话音刚落,一股比此前合欢教“情花之毒”更甜腻数倍、更霸道、也更难以防备的无形媚毒,便从房间的四角轰然爆发!那毒香不像毒药,更像是一股甜腻的暖风,不由分说地便钻入我们的每一个毛孔,顺着我们的经脉,直冲丹田与脑海!
这女人居然已达二重天筑楼的最强境界—六品归真境大圆满!
“不好!有毒!快走!”
离恨烟低喝一声,没有丝毫犹豫,拉起我便向后急退!那女人并未追赶,只是含笑看着我们狼狈地退出房间。
幸而,我曾服用过“清心露”,对这类媚毒早已有了抗性,尚能勉强支撑。
但是,我能抗住,烟儿却不能!
我们才刚刚退到门外那冰冷的雪地之上,还未走远,我便感到身旁的烟儿身体猛地一软。
“剑行……”
她那充满了痛苦与一丝无法抑制的情动呻吟的“声音”,如同最微弱的游丝,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此毒……与我的身体,产生了共鸣……我……我要撑不住了!”
她那身被“销魂蛊”彻底改造过的、本就异常敏感的身体,在这更加猛烈的媚毒催化下,如同干柴遇上了烈火,瞬间便被彻底点燃!我眼睁睁地看着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飞速地染上了一层妖艳的、不正常的潮红,而她那双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也在瞬间便蒙上了一层动人的、充满了欲望的水汽。
她身形一歪,那具温软的、散发着幽香的身体,竟就这么软绵绵地,栽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之中,彻底失去了战斗能力。
也正是在这一刻,村落里那本是漆黑一片的数十间木屋,竟如同事先排演好的一般,屋门“吱呀”一声,同时开启。一道道如同铁塔般魁梧的身影,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们每一个人手中,都举着一支燃烧着、散发着松油焦臭的火把。那数十道跳跃的、昏黄的火光,将他们那一张张本该是淳朴憨厚的脸庞,映照得阴森诡秘,充满了不似活人的、麻木的贪婪。他们的影子被火光拉扯得扭曲、漫长,在雪地之上疯狂地舞动,如同从地狱中爬出的百鬼夜行。
他们的脚步很慢,动作也极其僵硬,每一步都像是提线木偶般,透着一股诡异的、不协调的美感,却无声无息地,将我与昏迷的烟儿,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充满了绝望气息的囚笼。
那妖艳的女人,这才缓缓地从石屋中跟了出来。她看着我们这副狼狈的模样,那张妩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胜利者姿态的、玩味的笑容。
“奴家,魔教魅护法--魅姬,请二位,在此多住一些时日……陪奴家,好好乐一乐,可否呀……”
她说着,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我的身上,那双眼睛瞬间变得更加妖艳,充满了极致的诱惑。她朱唇轻启,声音酥媚入骨,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这位俊俏的公子……奴家对你,可是垂涎已久呢。”
“妖女!休得胡言!”我将烟儿死死地护在身后,冷冷道,“今日我二人便是战死于此,也绝不会让你这等邪魔外道得逞!”
“咯咯咯……”魅姬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那笑声在这死寂的雪夜里,显得那样的刺耳,“骨头倒是挺硬。只可惜……你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不是吗?”
她话音刚落,那些如同木偶般的精壮男人们,便同时动了!他们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压抑的嘶吼,如同被唤醒的尸群,向着我疯狂地扑了上来!
“杂碎!滚开!”
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我将所有的真气都凝聚于右臂之上,手中的“临渊”化作一片银色的光幕。剑光闪过,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壮汉甚至没能发出惨叫,便已身首异处!
然而,更多的“木偶”悍不畏死地涌了上来。我忍着断腿处传来的、足以将灵魂都撕裂的剧痛,以身为盾,以剑为墙,在这尸山血海之中,奋力搏杀。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当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第五名壮汉的头颅斩下的瞬间,我再也支撑不住。那早已超出负荷的断腿,发出“咔吧”一声脆响,彻底失去了知觉。
我眼前一黑,整个人都重重地再次跪倒在地。
也就是在这一刻,那一直好整以暇地在旁观战的魅姬,动了。
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瞬间便穿透了我那早已是破绽百出的防线。我甚至没能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眼前紫影一闪,当我再次抬起头时,她已出现在了烟儿的身旁。
她那只戴着紫色丝质手套的、纤长的玉手,正轻轻地抚摸着烟儿那因为媚毒而微微泛红的、滚烫的脸颊。而她那涂着鲜红蔻丹的、如同最锋利刀刃般的修长指甲,则不轻不重地,抵在了烟儿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雪白脖颈之上。
“小郎君,瞧你这紧张的模样,可真是惹人怜爱呢~”她看着我,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充满了如同毒蛇般的冰冷与戏谑,“……还要再反抗吗?想让她活下去吗?”
“只要你好好取悦奴家,奴家就给这仙女,一个活下去的可能……”
“别……别听她的!”就在我心神激荡之际,烟儿那充满了决绝与一丝哀求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别管我,剑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后……日后,定要为我报仇!”
她竟想让我抛下她独自逃生。
即使我真的那样做了,我也跑不了。
而且,即使能脱身,我也绝对不会那样做。
只剩下一种选择。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又猛地睁开。那里面,所有的挣扎与愤怒都已消失,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如同死水般的平静。
我看着魅姬,看着她那张充满了胜利者姿态的、妖艳的脸庞。
然后,我松开了握着剑柄的手。
“铿锵!”
那柄早已与我心意相通的“临渊”古剑,带着一声不甘的悲鸣,重重地落在了冰冷的雪地之上,溅起一片冰冷的雪花。
“我投降了。”
我本以为,既然她看上的是我,既然她想要的是与我“快活”,那接下来,这魔头或许会只折磨我一人,会将所有的屈辱都施加在我的身上。
只要烟儿能活下去,那我受再多的苦,又有何妨?
但我错得离谱。
我低估了这世间最深沉的“恶”,也低估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其内心的变态与歹毒。
接下来发生的,那是我们这辈子都不愿回想的地狱。
魅姬那充满了胜利者姿态的、玩味的笑容,在我扔下“临渊”的那一刻,彻底化作了最冰冷、最不加掩饰的残忍。
她继续把玩着烟儿那因情动而红润非常的娇嫩面庞。
“啧啧,真是个绝色的清冷尤物啊……”她声音娇媚地感叹着,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欣赏,只有如同毒蛇般的嫉妒与快意,“……只可惜,这么完美的炉鼎,马上就要被一群肮脏的、只知交媾的野兽,给彻底玩坏了呢。”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冰冷地扫过周围那些早已蠢蠢欲动、眼中充满了原始欲望的精壮男人们,“……就在这里,就在这片洁白的雪地之上,把她给我办了!”
“记住,别让她死了。”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要让这仙子,在无尽的极乐之中,彻底沉沦,成为你们,最忠诚、也最淫荡的母狗!”
她又舔了舔嘴唇,对着我娇笑道:“小郎君,喜欢奴家这些用阳气和精元喂养出来的‘宠物’吗?他们可比普通的男人,要懂得如何‘伺候’人哦~你的小宝贝,在他们的胯下,会活得很快活的!”
“你敢——!”
我想冲过去,可却做不到。
我只能放弃所有尊严,像一条最卑微的蛆虫般,用仅存的右腿和双手,拼命地在那冰冷的雪地之上,向着烟儿的方向爬去!
这当然毫无意义。
魅姬伸出她那穿着丝绸的玉足,一脚将我再次踢翻在地,然后,重重地踩在了我的头上,将我的脸,死死地碾入那冰冷肮脏的雪泥之中。
“小郎君,你可是已经答应了,要好好伺候奴家呢~”
她紧接着轻易地将我翻身,然后,如同女王般,缓缓地骑跨在了我的身上。她那具充满了致命诱惑的、火爆的身体,将我死死地压制住,让我动弹不得分毫。
我与烟儿,相隔不过十步,但却身处两个不同的,彼此能看见的深渊。
我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早已被欲望彻底支配的精壮男人,狞笑着,走向那早已失去反抗能力的烟儿。
我看到了他们那肮脏的、粗糙的大手,是如何撕扯着烟儿身上那件,我们初遇时所穿的、早已被我视为圣物的黛绿色长裙。那珍贵的云锦,如同最脆弱的纸片般,发出“嘶啦”的哀鸣,被轻易地撕成碎片,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不着寸缕的肌肤。她那因为媚毒而微微泛红的、滚烫的身体,在这纯白的、冰冷的雪地映衬下,显得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惹人侵犯。
紧接着,便是烟儿那充满了极致痛苦与屈辱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碎了。
烟儿的身体火热如炭,在那霸道的媚毒与被强行侵犯的双重刺激下,她那属于少女的、本能的抗拒,很快便被那股足以将理智彻底焚烧的、汹涌的欲望狂潮所吞噬。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对那些在她身上疯狂驰骋的男人,展开了最原始、最淫荡的索求。
“啪!啪!啪!”
那充满了原始欲望的、最纯粹的肉体撞击声,在这死寂的雪夜里,一声声地,如同最恶毒的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脏上。
“嗯……啊……!好……好舒服……再……再深一点……!快……快操我……!”
就在我因为眼前的地狱景象,几乎要将自己的牙关都彻底咬碎的瞬间,骑在我身上的魅姬,似乎不满我那痴痴地望着烟儿的、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眼神。
“啪!”
清脆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我的脸上。
“看我!别看她!”她那冰冷而又充满了命令意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的‘战场’,可是在这里呢~”
她俯下身,那对宏伟的、散发着浓郁体香的雪白山峰,重重地,压在了我的胸口。
“咯咯咯……小郎君,别挣扎了。”她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充满了恶毒的蛊惑,“你看,你那圣洁的宝贝仙子,在最原始的欲望面前,叫得多欢畅?那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你所守护的‘清冷’,不过是虚伪的伪装;你所信奉的‘爱情’,在绝对的快感面前,更是不堪一击。”
“放弃吧,承认吧,你和我,我们和他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只是欲望的奴隶罢了。来,在我这里,释放你最真实的自己……”
她开始用她那冰凉的、如同灵蛇般的手,在我身上,肆意地抚摸、游走。
她的指尖仿佛带着魔力,每一次划过,都精准地落在我气血运行的关键节点,用一股阴柔的魔气,强行挑起我体内的阳火;
紧接着,她缓缓地俯下身,将那沾染了我体液的、妖艳的脸庞,凑到了我的耳边。她伸出那根丁香小舌,在我那因为愤怒与屈辱而剧烈颤抖的耳廓上,充满了挑逗意味地,轻轻舔舐。然后,她便用一种只有我能听到的、如同魔鬼般的、充满了极致淫靡与恶意的沙哑声音,开始为我“直播”那场正在我眼前上演的、活色生香的地狱春宫。
“……咯咯咯……我的好郎君,你听……你听你那冰清玉洁的小仙女,现在叫得多大声啊……”她温热的气息,如同最致命的毒蛇,钻入我的耳中,“……你听那‘啪啪’的肉响,那是她那两条白得晃眼的大腿,正被阿山那粗糙的、长满了黑毛的壮腿,狠狠地撞击着呢……啧啧,你看她那不堪一握的小腰,扭得多起劲?那可不是因为痛苦,那是在求欢呢……”
“……哦?又换了一个……”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玩味的、猫捉老鼠般的残忍,“……你看,是阿虎进去了。阿虎的孽根最是粗长,每次都能把那些不听话的小贱人,干得哭爹喊娘,穴口外翻……你看你家烟儿妹妹那张清丽的小脸,是不是已经被那极致的快感,给彻底地撑满了?她那张只会吟诗作对的樱桃小口,如今,却只能含着别人的肮脏东西,连一句完整的求饶都说不出来了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她那对丰腴饱满的、充满了惊人弹性的雪白山峰,在我那早已因为极致的愤怒与屈辱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之上,缓缓地研磨。她用一种充满了“你看,我比她更懂如何伺候男人”的、不加掩饰的炫耀姿态,将我所有的感官,都拖入了这无边无际的、充满了背叛与绝望的欲望地狱。
“……我的好郎君,你闻闻……闻到了吗?”她的声音,如同最醇厚的美酒,却又带着最致命的毒药,“……这空气里,除了奴家身上的体香,还混杂着你家小仙女那独特的兰花骚味,和那十几个臭男人身上,最原始、也最肮脏的汗臭与精骚味……”
“……它们,都进去了。都进入了你那圣洁的、不容侵犯的、只为你一人绽放的宝贝儿的身体里。她的嘴里,她的穴里,她的……屁眼里……现在,都装满了别的男人的东西。她已经脏了。”她顿了顿,用那涂着鲜红蔻丹的、冰冷的指甲,轻轻地划过我那早已因为她的挑逗而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嘴角,勾起了一抹最残忍的、也最不加掩饰的讥讽。
“……你说,等他们都玩够了,把你这早已被别的男人彻底玩坏了的、破烂的、二手的小美人,再还给你的时候……”
“……你,还会要她吗?”
妈的!
这妖女的手段,当真歹毒!我的肉体,在这极致的挑逗之下,的确起了最无耻的反应。若是寻常男人,恐怕早已在这足以让灵魂都为之融化的攻势下,彻底沦陷!
但……这感觉不对。
她的每一次抚摸,每一次吐息,都像是一具被操纵得无比精妙的、冰冷的人偶,其中,只有技巧,没有灵魂。
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烟儿的模样。我想起她在我身下,那每一次因为爱意而颤抖的、无比真实的迎合;想起我们每一次交合时,那并非单纯泄欲,而是灵魂与灵魂的交融……
那一刻,我对《玉女忘情录》真意的领悟,又上了一个台阶!
“返璞归真,色则非空!”
“色”,即肉体的欢愉,其本身并无意义。只有当它与最纯粹的“爱”结合之时,它才“不空”,才有了足以让我们勘破生死的重量!
我看着眼前这个妖女,也看着不远处雪地里,那些正在对烟儿施暴的肮脏野兽。我心中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竟在这一瞬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悲悯”所取代。
何其可悲。
用最暴虐的方式去占有一个女人的身体,便能摧毁她吗?用最精妙的媚术来挑逗一个男人的欲望,便能征服他吗?
错了。
这所有不包含丝毫爱意的性,无论是施加在我身上的“诱惑”,还是施加在她身上的“暴行”,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这只有“色”,而无“爱”的行径,不过是对我与烟儿之间爱情的、最拙劣的模仿与亵渎!
想用这种空洞的东西,就让我和爱侣屈服?
不论是身,还是心,全都不可能!
我死死地咬住牙关,催动周身真气,护住丹田,力保不泄!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若是真的在她这般折磨下泄了身,那我最后的意志,也将被她的邪法瓦解。
我将和那群男人一样,神魂被她所控,永生永世,都沦为她座下,一具只知交媾的行尸走肉,一个卑微的、可悲的傀儡!
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忍。
我和烟儿,必须一起,扛过这场噩梦!
此时,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微弱的精神波动,试图与我的识海建立连接。
是烟儿!
她竟想在这种被无情蹂躏的时刻,强行开启“神交”,试图用我们之间最后的羁绊,来唤醒我,来与我一同抵抗!
然而,就在同时,那群野兽们更加疯狂了。
只听一声狞笑,另一个男人也扑了上来。紧接着,我看到了此生都再也无法忘怀的、最屈辱、也最残忍的一幕——
那个身材健壮的男人,强行掰开她早已被哭喊与呻吟折磨得微微红肿的樱桃小口,将自己那同样狰狞的欲望,狠狠地塞了进去;而第三个男人,则从她的身后,用最变态、也最不可饶恕的方式,将他那丑陋的孽根,捅入了她那充满了禁忌的、紧致的后庭!
三洞齐开。
“唔……!!!”
烟儿那本是试图与我连接的神识,在这足以将任何灵魂都彻底撕裂的极致痛苦与屈辱之中,瞬间发出了一声无声的悲鸣,彻底中断了。
她的灵魂,在这无法承受的重创之下,终于采取了最后的、也是最可悲的“应激防护”。我能“看”到,她那团本是纯白的、圣洁的、如同月光般的灵魂本源,竟从她那具早已沉沦的肉体之上,缓缓地“出窍”了。
她没有逃离,也没有哭泣。
她只是漂浮在半空之中,用一种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慈悲的、圣洁的目光,静静地看着下方那正在发生的一切,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充满了荒诞与悲哀的戏剧。
“烟儿!烟儿!看着我!不要放弃!”
我看着她那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身体,看着她那渐渐变得空洞的眼神,我的心,像被一万把最锋利的刀子来回凌迟。我顾不上身上那妖艳魔头的榨取,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我们的精神世界里,一声声地、疯狂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不能让她沉沦。我绝不能让她,就这么被彻底地摧毁!
那道属于烟儿的灵魂光球,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召唤,缓缓地转过了头,看向了我。
她没有哭泣,没有哀嚎。她反而像一个最温柔的、也最坚定的守护神,将我那颗早已被愤怒与绝望彻底占据的、濒临破碎的心,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剑行……对不起……我……我的身体……不听使唤……”
烟儿那充满了痛苦、屈辱与无尽歉意的“声音”,在我的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响起。
她的身体,正在那几个男人的身下,剧烈地扭动、迎合,发出一阵阵连她自己都感到无比羞耻的淫词浪语。
“……没关系……烟儿……这不是你的错……撑住!我们一定……一定能撑过去!”
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与心疼,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的灵魂,在这无边的地狱之中,反过来安慰我,鼓励我。
“……剑行……别看……别听……守住你的心神……不要……不要被她得逞……你……你若是也沦陷了……那我们……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想想……想想你父亲……想想我们的未来……我们……我们还要一起回离恨楼……”
她那破碎的、却又充满了坚定力量的“话语”,如同,一道最温暖的、也最微弱的光,照亮了我这片早已被黑暗与绝望彻底占据的内心。
但这却让我更加痛苦。
我宁愿她恨我,宁愿她怨我,也绝不愿,看到她在这般被无情蹂躏、彻底玷污的绝境之中,还要分出心神,来反过来安慰我这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我们…还要…一生…一世……”
在这和谐的村落之中,在这被诡异的火光所照亮的,洁白的雪地之上,折磨还在继续。
这一天,
离恨楼的天才少女与不知来历的觉醒剑客,都死了。
这一天,
是一对爱人,将破碎的魂魄,重铸为彼此手中的剑与伞,向吞噬天下的邪魔,发起绝望进攻的,
第一天。
(第三卷第三章-失贞)(内容虐心,低防勿入)
//离恨烟正被三洞齐开。//
意识回归的瞬间,我便被一种足以将任何存在都彻底撑裂的、极致的痛苦所攫住。
我就像一件最肮脏、最卑贱的玩物,被他们毫无尊严地按倒在地。
冰冷刺骨的积雪,与我那早已被情欲和泪水彻底浸透的、滚烫的肌肤甫一接触,让我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极致刺激的、压抑的呻吟。
圣洁的日光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数十道跳跃的、昏黄的火光,将我身下这片纯白的雪地,映照得如同黄泉路上的屠宰场。
三股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暴虐与毁灭的力量,正从我身体的三处,同时地、毫不留情地贯穿、挞伐。
我的口中,被一根充满了腥膻与肮脏气息的、滚烫的、粗糙的孽根,死死地堵住。它野蛮地、深入到了我的喉咙最深处,每一次撞击,都让我感到一阵阵窒息般的干呕。我那本该是用来亲吻爱人的樱桃小口,此刻,却只能被迫地,承受着这最卑贱的、如同牲畜般的侵犯。
我的穴里,那片本该只为剑行一人绽放的、圣洁的秘境,此刻,正被另一根更加粗长的孽根,以一种开天辟地般的姿态,疯狂地开拓、研磨。
每一次深入,都带着一股足以将我骨盆都彻底撞碎的毁灭性力量;每一次抽出,都带出大片的、混杂着淫靡爱液的、充满了屈辱的粘稠。撕裂般的剧痛,与那因媚毒而被催化出的、不受控制的快感,在我身体的最深处,疯狂地交战。
而我的身后,那片只被剑行探索过的、充满了禁忌的、紧致的后庭,也被第三根充满了征服者快感的、丑陋的欲望,给毫不留情地撑开、贯穿。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丝毫快感的、足以将我肠道都彻底捅穿的、撕裂般的剧痛。
三洞齐开。
我成了一个容器,一个任由他们发泄最原始兽欲的、肮脏的、破烂的容器。
也不知是被操得,还是痛苦得,我能“看”到,自己那如同月光般的灵魂本源,竟从我那具早已沉沦的肉体之上“出窍”了。
我的身体,不再是我的了。
它在那霸道的媚毒与一波又一波陌生的、却又致命的快感冲击下,不受控制地迎合着,索求着。
我的嘴巴,也不听使唤,只能吐出一连串连我自己都听不懂的,前后矛盾的呓语。
“……好爽……好痛……不要……再深一点……剑行……你是谁……滚开……夫君…慢点…好舒服…哥哥们…快点操我!”
我的灵魂在哭泣,在哀嚎,但它没有屈服。它依旧本能地,望向了那个方向。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永恒,三股滚烫的、充满了腥膻与陌生气息的粘稠洪流,竟不约而同地,在我身体的三处,同时爆发!
“唔……!!!”
我的口中,我的穴里,我的……后庭……在这一刻,都被那些肮脏的、充满了征服者快感的浊液,给彻底地、不留余地地填满、灌溉。
我失贞了。
在失去了我此生最宝贵的东西之后,我反而平静了下来。
一股荒诞的、冰冷的念头,划破了我那早已被痛苦与屈辱彻底占据的、混沌的识海。
就这?
这就是你们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折磨了吗?
是,我的身体很痛,很爽,痛得仿佛要被彻底撕裂,又爽得把我重新拼合。
是,我的尊严也很屈辱,屈辱到如同被碾入尘埃。
可是……
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另一幅画面。在我那间充满了兰花幽香的闺房里,我也曾被我心爱的男人,以另一种三洞齐开的姿态--“三位一体”,彻底地占有过。那一次,我们持续了整整二十四个时辰,那每一次的贯穿,每一次的交融,都充满了足以让灵魂都为之燃烧的、最纯粹的爱意与神圣。
那是“道”,是“爱”,是足以让我们勘破生死的“双修”。
而眼前这一切呢?
不过是几头肮脏的、只知发泄最原始兽欲的畜生,在我这具早已不属于我的身体上,进行的一场充满了腥膻与空洞的、最拙劣的模仿罢了。
你们以为,用这种程度的,毫无意义的“色”,就能玷污我与他之间那早已灵肉合一的“爱”吗?
绝无可能!
不远处,传来了剑行那因愤怒而变了调的、野兽般的嘶吼。那声音里,有我的名字。
“烟儿……”
他还在。他还活着。
这个念头,成了我在这无边地狱中,唯一的浮木。
然后,我的世界便被更彻底地撕裂了。
他们似乎并不满足于单纯的侵犯。
在最初的狂暴发泄之后,一场充满了孩童般天真与魔鬼般残忍的“游戏”,开始了。
一个男人将我从雪地里粗暴地拎起,像展示战利品一样,将我按跪在地上。另一个男人则怪笑着,从地上团起一个个坚硬的、混杂着冰碴的雪球,开始用我的身体当靶子。冰冷的雪球,带着呼啸的风声,一次又一次地砸在我赤裸的后背、胸前、大腿之上,爆开一团团冰冷的碎屑。那瞬间的刺痛,与雪水融化后流遍全身的冰冷,让我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他们看着我雪白的肌肤上,那一片片被砸出的、惹人怜爱的红痕,发出了满足而又空洞的哄笑。
紧接着,我的伞,我那柄早已与我心意相通的、充满了清冷杀伐之气的离恨伞,被其中一个男人夺了过去。他好奇地将伞“唰”地一声撑开,又收拢,像个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然后,他狞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
“你看,”魅姬那充满了恶毒与快意的、尖锐的声音,再次在诗剑行耳边响起,传到了我的耳朵,“这柄高洁的武器,现在,不也成了取悦你爱人和我们的玩具吗?”
“滚!”剑行的牙缝里只挤出一个字。
而那男人似乎得到了鼓励,他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他竟将那坚硬的、冰冷的伞柄,对着我那早已被他们的孽根操得红肿不堪的敏感幽谷,狠狠地捅了进来!
“啊——!”
非人的、冰冷的异物入侵感,比之前任何一次贯穿都更让我感到屈辱。那冰冷的、不属于任何生灵的触感,与我体内那因为媚毒而滚烫的、属于人的血肉,形成了最鲜明的、也最令人作呕的对比。
我的身体却不受我的控制,剧烈地痉挛着,感受着这痛苦带来的酸爽。
这还不够。另一个男人,将那柄被丢在雪地里的“临渊”,也拾了起来。
“小郎君,你看你这柄从不离身的宝贝,如今也只能躺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呢。不过没关系,”魅姬的声音里充满了怜悯和嘲讽,“既然你无法亲自‘安慰’你的小情人,那不如……就让你的‘佩剑’,代你效劳吧?”
她把剑行的嘴捂住,于是痛骂变成了模糊的低吼。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试图拔出“临渊”。
“嗡!”
“临渊”发出一声不满的悲鸣。他试图将剑出鞘,剑身与剑鞘之间却仿佛有无穷的吸力。那男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将它拔出半寸。
这柄神兵,即使主人蒙难,它的剑心,也依旧在为守护他的爱人而战!
他只好用剑鞘划过我的身体。
那是我夫君的剑,是因守护我而第一次拔出的剑。
此刻,这剑鞘每一次冰凉的划过,都像是在无声地宣告:“你的守护毫无意义,你的力量,如今也成了我们玩弄她的帮凶。”
最终,那男人在那群野兽的哄笑声中,用那冰冷的、坚硬的、象征着诗剑行全部尊严的剑鞘,强行贯穿了我早已泥泞不堪的屁穴。
当我的离恨伞,那柄早已与我心意相通的、承载了我所有骄傲与清冷的兵刃,被他们当成玩物,用那冰冷的伞柄捅入我身体的瞬间,我那刚刚才凝聚起一丝防御的灵魂,再次剧烈地颤抖。
我的身体在痉挛,却分不清是因为媚毒催生的快感,还是因为我身为“离恨烟”这个身份本身,正在被无情侵犯所带来的战栗。
而当“临渊”的剑鞘,那柄象征着他全部尊严与守护之意的器物,也被用来玷污我最禁忌的所在时,我“出窍”的灵魂,第一次,感到了“痛”……和一丝我无法控制的“爽”。
在这对我们“侠”与“守护”之道最令人反胃的折磨之中,我的灵魂在尖叫。
不……不要!这不是我!
然而,我的身体却用最响亮、最无耻的方式,回应了他们的折磨。在那冰冷的剑鞘贯穿的瞬间,一股不受控制的痉挛从我脊椎深处炸开,那被媚毒催化到极致的快感,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将“离恨烟”的身体彻底冲垮!我居然在这一刻,痉挛着潮喷了!
大量的淫水打湿了离恨伞,没有喷到那群禽兽身上,好似下雨时,需要遮伞避雨。
“呜呜……唔唔!”
我的嘴想发出悲鸣和浪叫,却全都做不到。
因为它正被另一根鸡巴填满。
“好一个‘剑伞和鸣’啊!贱女人,看你这喷的样子,是不是还想继续要啊!”
我看到剑行那双赤红的眼眸中,最后一丝属于人的光彩,似乎都快要熄灭了。
不……不行!
这只是器物,只是被肮脏的手所操纵的死物!它不是我的伞,更不是他的剑!我们的爱,我们的道,不在这些东西上!它在这里!在我们的心里!
我必须让他也明白这一点!
我的灵魂能“看”到,他的处境,丝毫不比我好过。那妖艳的魔头,似乎不满于单纯的言语挑逗,她的动作变得更加大胆和下作。她用那涂着鲜红蔻丹的、冰冷的指甲,在我夫君那早已狰狞挺立的欲望之上,极尽挑逗之事;她甚至解开自己的裙摆,用她那同样泥泞不堪的、充满了魔气与淫靡气息的私密所在,在他的小腹与大腿之间,缓缓地研磨、蹭弄。她试图用这种最直接、也最无耻的方式,去引爆他体内那早已被媚毒催化到了极限的阳火。
我能“感受”到,他那因为极致的屈辱与肉体的本能反应,而剧烈颤抖的身体。我更能“听”到,他那为了守住最后一道防线,而将自己的嘴唇都彻底咬出血来的、压抑的闷哼。
我拼尽全力,将我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却依旧纯粹的灵魂,更紧地、更用力地,贴近了他的心。
他们的“游戏”还在升级。一个男人将我再次压倒在地,用他那丑陋的欲望侵占着我。与此同时,另一个喽啰则从地上抓起一把冰冷的、混杂着冰碴的积雪,狠狠地按在我那因为情动而滚烫的脸颊和胸脯之上,那冰冷的刺激,让我不受控制地颤抖。
而紧接着,第三个男人则举着燃烧的、散发着松油焦臭的火把,缓缓地靠近。
他首先将那跳跃的、炽热的火焰,移到了我的脸颊旁。
魅姬有令,不得杀我,我没有被真的烫伤。但那足以将我鬓边发丝烤得卷曲、发出“滋滋”轻响的炽热温度,和我眼中那清晰倒映着的、不断放大的橘红色火焰,带来了比真实烫伤更强烈的、对“毁容”的极致恐惧。
紧接着,那冰冷的积雪便又覆了上来,冷热的剧烈交替,让我的脸颊肌肤,痛得如同要被活生生地撕裂。
然后,那火把,缓缓地向下移去。它来到了我那正被迫分开的、因为羞耻与屈辱而剧烈颤抖的大腿内侧,那里的肌肤,最是娇嫩,也最是敏感。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滚烫的热浪,是如何将我腿心的汗毛一根根烧焦,是如何与我体内那因为被侵犯而产生的、冰冷的淫液,形成了最鲜明的、也最令人作呕的对比。
我怕得浑身发抖,我怕……我怕他会在这最私密、最不堪的地方,留下一个永不磨灭的、属于耻辱的烙印。
最终,那魔鬼般的火焰,停留在了我平坦的、不带一丝赘肉的小腹之上。那是我作为女人的、最柔软、也最脆弱的所在,是我未来孕育生命的……神圣的宫殿。
当那炽热的温度,缓缓地向着我那早已泥泞不堪的幽谷蔓延时,我感觉自己的小腹肌肉,开始疯狂痉挛、收缩。那是一种源于生命本能的、对“被彻底摧毁”的恐惧。
我那本已麻木的感官,在这冰与火的极致交替刺激之下,竟如同被重新唤醒了一般。
我的身体,又一次擅自开始剧烈痉挛,让“离恨烟”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充满了异样情愫的闷哼。最终,在一股足以将我灵魂都冲刷出体外的、强烈的酥麻快感之中,我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潮喷了。
晶莹的爱液,混合着雪水,将我身下那片洁白的雪地,染上了一片淫靡肮脏的痕迹。
“咯咯咯……”
魅姬那充满了讥讽与快意的娇笑声,再次响起。她看着我这副早已被欲望彻底玩坏了的、不堪的模样,用一种充满了鄙夷的语气,缓缓说道:“啧啧,真是没看出来啊。外面瞧着,是个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这内里,却骚得如此厉害。不过是被火稍微烤一烤,便爽得流水不止了呀!”
其他男人,也跟着发出一阵阵粗鄙的、充满了侮辱性的哄笑。
“我看,她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子,就是个天生的‘反差婊’!”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嘛!大哥们操得你爽不爽啊,小母狗!”
“母狗仙子”……“反差婊”……
这些充满了极致侮辱的、肮脏的词语,如同最恶毒的烙印,深深地烙在了我的灵魂之上。难道……难道我真的是他们口中说的那种,表面清高,实则内心无比淫荡的下贱女人吗?
不……不是的……
就在我那早已脆弱不堪的道心,即将被这无边的自我厌恶彻底吞噬的瞬间,我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剑行的模样。
我想起了,在临淄的客栈里,他也曾用“小荡妇”来称呼我。可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侮辱与轻蔑,只有满满的、几乎要将我融化掉的宠溺与爱意。
在第一次和他登上琅琊山之前,他更是亲口说,从未觉得我淫荡。
他只是,爱着我所有的模样。
这种爱,绝不是他们口中的模样!
那一刻,一股冰冷的、充满了坚定力量的暖流,从我那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底,缓缓升起。
我的灵魂,再次形成了一种脆弱的坚定。
“这婊子坚持得还挺久!”
其中一个男人似乎觉得单纯的侵犯已经无法满足他那早已扭曲的施虐欲,他指着一段光滑如镜的冰道,狞笑着提出了一个更“有趣”的玩法。
“兄弟们!看这小娘们皮肤又白又滑,不如……让她给咱们当个‘雪橇’玩玩?”
这个提议,立刻引来了所有人的哄堂大笑。
我的灵魂,瞬间被一股比死亡还要强烈的恐惧所掐住。
不要……
求求你们,不要……
然而,我的哀求,只换来了他们更兴奋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两个男人狞笑着,将我那早已失去所有力气的、赤裸的身体,从肮脏的雪地里粗暴地拎起。
他们像拖着一头待宰的牲畜,将我拖到了那段反射着火把诡异光芒的、光滑的冰面之上。
“小郎君,你看你家仙子,现在像不像一条在冰上打滚的、光溜溜的泥鳅?咯咯咯……”魅姬那充满了恶意的娇笑声,从不远处传来,一字不漏地刺入剑行的耳中,也刺入我那早已破碎的灵魂。
然后,他们松开了手。
一个男人从我的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一推!
失重感。
我的身体,我那本该是轻盈、矫健、充满了控制力的身体,在这一刻,彻底地失去了自主权。它像一件没有任何生命的、笨拙的玩物,在那冰冷刺骨的光滑冰面之上,不受控制地翻滚、滑行。
凛冽的寒风,如同无数把最锋利的刀子,刮过我赤裸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身下那坚硬的、凹凸不平的冰面,更是如同最粗糙的砂纸,在我的后背、臀部、大腿之上,留下一道道火辣辣的、充满了屈辱的摩擦伤痕。
“砰!”
我的头,重重地撞在了栈道边缘一块凸起的、坚硬的岩石之上。剧痛与眩晕,让我眼前一黑,几乎要当场昏死过去。
可他们,却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另一个男人,早已等候在栈道的另一头。他看着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发出一阵满足的、充满了征服快感的狂笑。他像踢一个皮球般,将我再次,踢了回去。
我的身体,又一次,在那冰冷绝望的、充满了他们哄笑声的死亡轨道之上,开始了新一轮的、不受控制的翻滚与碰撞。
更屈辱的,还在后面。
就在我的身体,又一次,滑行到中途的瞬间,一个男人,竟从一旁一跃而起,重重地,骑跨在了我的背上!
“驾!驾!我的好‘马儿’!快跑啊!”
他那充满了戏谑与侮辱的嘶吼声,与我那因为极致的痛苦与屈辱而发出的、早已不成调的悲鸣,交织在一起。
我,离恨楼的天才,琅琊山的女侠。
此刻,却成了一个任人骑乘的、最卑贱的、连畜生都不如的,人肉雪橇。
我的尊严,我的骄傲,我那作为“武者”的、最后的一丝体面,在这一刻,被彻底地碾碎,然后,再被那无情的、凛冽的寒风,吹散得无影无踪。
原来,我那苦修了十九年的、引以为傲的身法,其最终的归宿,不过是……在这冰冷的雪地之上,供人取乐的、一场滑稽的表演罢了。
最终,这场“游戏”在我因又一次剧烈的碰撞而彻底昏死过去之后,才暂时进入了一个诡异的“中场休息”。
我不知昏迷了多久,或许只是几分钟,或许是几天,直到一股温热的、充满了腥膻气息的液体,将我的脸颊彻底覆盖,也将我从那无边无际的、充满了屈辱的黑暗之中,强行地唤醒了过来。
我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的,是那个刚刚才在我脸上发泄完兽欲的男人,正心满意足地提起裤子,脸上,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遗憾。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密的雪花,那冰冷的、洁白的晶体,落在我的脸上,与那尚在流淌的、温热的浊液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冰火两重天的恶心与粘稠。
那个刚刚才在我脸上发泄完兽欲的男人,心满意足地退了开来,给了我一丝短暂的、得以喘息的空隙。然而,这份空隙,却并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的解脱--因为我的身体,依旧没有闲着。
我的穴里,和我的……后庭,依旧被另外两根滚烫的孽根,死死地贯穿着,带给我屈辱的快感。
而就在我刚刚本能地呼吸了两口冰冷空气的瞬间,第四个男人,便已狞笑着,再次将他那早已狰狞挺立的欲望,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嘴。
我像一个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祭品,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也正是因为这具早已被“占满”的、不再有空闲的身体,才终于让那些同样早已欲火焚身,却又暂时无法享用我的、其他的男人们,有了一丝百无聊赖的、可以相互闲聊的空隙。
那男人看着我这副早已被他们的浊液彻底玷污的、狼狈不堪的模样,竟对着身旁的同伴,用一种充满了炫耀与一丝惋惜的语气,抱怨道:
“唉……真他妈可惜了!”他咂了咂嘴,“这小娘们的身子,又香又软,真想直接在她身上撒泡尿,好好地留个记号,让她浑身上下都沾满老子的雄性气味。只可惜,魅姬大人有令,不许咱们把这顶级的‘炉鼎’,弄得太脏了。”
另一个正在一旁“休息”的、看起来有些憨傻的壮汉闻言,立刻心有余悸地附和道:
“可不是嘛!你忘了?上上个月抓到的那第四对道侣,本来那女的被咱们玩得好好的,叫得比谁都欢。结果阿山哥一时兴起,对着她撒了泡尿,那女的竟当场就疯了,哭着喊着要自尽,怎么也哄不好。魅姬大人为此大发雷霆,说阿山哥把她最心爱的‘玩具’给提前玩坏了,坏了她后面几十种还没来得及尝试的玩法,差点没把他给当场吸干了!”
“第四对……”我在听到这个词时,猛地一颤,换来了一记狠狠的耳光。
原来我们,连“被折辱的天选之子”都算不上。
我们只是一对被例行公事般进行“处理”的,流水线上的产品……
那憨傻的壮汉似乎是个管不住嘴的,他看着周围那些同样在休息的、脸上带着一丝好奇的同伴,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了炫耀与后怕的语气,继续说道:
“咱们这位魅姬大人,最喜欢的,就是玩弄那些自以为情比金坚的名门正派小道侣。算上眼前这对,今年,已经是第六对了!”
“那……那前面几对,后来都怎么样了?”一个似乎是新来的喽啰,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能怎么样?”大嘴巴壮汉冷笑一声,那笑容里,充满了对他人命运的漠然与一丝幸灾乐祸,“玩腻了,自然就没用了。你们以为,教主大人让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天山待着,真是为了享乐吗?咱们可是有正经差事要办的!”
他神秘兮兮地,用手指了指天山那云雾缭绕的、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更高处。
“……我听说,教主大人要在山顶,布下一个惊天动地的‘血祭’大阵。而那些被魅姬大人彻底玩坏了的、精气神都被榨干了的道侣,便是那最好的祭品。一对一对的,都被我亲自带队送上去了,据说,连骨头渣子都没能剩下!”
血祭……
原来,这才是我们最终的、早已被注定的结局吗?
“那……那就没有一个活下来的?”那新来的喽啰,似乎是被这残酷的真相给吓到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活下来的?倒还真有一个。”大嘴巴壮汉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充满了敬佩与一丝变态快意的复杂神情,“……第三对送来的那个男的,是个狠角色。他道心坚韧,魅姬大人亲自上阵,都没能将他榨干。最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道侣,在咱们兄弟们的胯下,被彻底地玩坏了,变成了一个只会求欢的、真正的母狗。”
“然后,他就疯了。”
“他亲手用自己的剑,将那个早已不认得他的、还在向他求欢的可怜女人,一剑一剑地,活活砍死了。”
“魅姬大人说,他是她见过的,最完美的‘作品’,所以特意留了他一条狗命,让他也成了我们中的一员。”
我的灵魂,因为这充满了血腥与绝望的故事,而剧烈地颤抖着。我下意识地,便将目光,投向了那群正在休息的、麻木的男人之中。
他们中的哪一个,会是那个……亲手杀死了自己爱人的,可怜的疯子?
而我的剑行,会不会也被这样折磨成一个活死人?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充满了不悦的、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娇媚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阿虎,你的嘴,是不是太多了些?”
我回过头,看到魅姬,正缓缓地从剑行那已经昏迷瘫软的,但依然没有泄精的身体上站起身。
她那张妖艳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满足,只有一种“游戏”被打断的、恼羞成怒的冰冷。
那名叫“阿虎”的大嘴巴壮汉,在听到魅姬声音的瞬间,那张本是充满了炫耀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小的一时失言……再也不敢了!”
魅姬没有理会他的求饶。她只是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伸出那根涂着鲜红蔻丹的、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
“奴家最讨厌的,就是不听话的宠物了。即使你这个玩具,还算听话,你也没活路了!”
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最缠绵的情人,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却闪烁着足以将灵魂都彻底冻结的、不容置疑的杀意。
然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地俯下身,将自己那娇艳欲滴的、如同毒蛇般的红唇,印在了阿虎那早已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变得毫无血色的嘴唇之上。
一股肉眼可见的、充满了生命精元的血红色魔气,从阿虎那天灵盖中,被强行地抽出,如同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了魅姬的口中。
阿虎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干瘪下去,他那本是充满了力量的、魁梧的身体,在短短数息之间,便化作了一具皮包骨头的、如同风干了数百年的木乃伊般的干尸。
魅姬心满意足地直起身,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自己那因为吸食了精元而愈发娇艳的红唇。
她那双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眸,缓缓地扫过周围那些早已吓得噤若寒蝉的、其他的“宠物”们。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文弱秀气的年轻男人身上。
“阿言,”她的声音,再次恢复了那充满了玩味的慵懒,“……看你方才,听得倒是挺入神。想必,是对那疯子的故事,很感兴趣吧?”
那名叫“阿言”的男人,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
“既然如此,”魅姬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恶意的、残忍的弧度,“……那接下来,这第三场游戏,便由你这亲手杀了爱人的‘新人’来主导吧,也算是给我魔教一个‘投名状’……”
她指着我,指着我这具早已被玷污得不成样子的赤裸身体。
“你不是最擅长丹青吗?”
“那便用这小仙女的身体做纸,用她的血泪做墨,给奴家,也给你的新同伴们,画一幅最美的‘春宫图’吧。”
阿言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本该是充满了才情的眼眸,此刻也只剩下了一片如同死水般的麻木。
他没有反抗,也没有迟疑,只是顺从地从怀中取出了一支早已被他盘得温润光滑的、小巧的狼毫笔。
然后,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本能地感觉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或许是比之前任何一次折磨,都更令人绝望的地狱。
他蹲在了我的身旁。他没有像其他人那般,用充满了欲望的眼神看着我。他的目光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最珍贵的宝物。
“……樱儿……”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无尽的思念,“……我的樱儿,我终于……又找到你了。”
这个疯子似乎把我当成了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可怜的爱人。
他伸出手,并没有触碰我的身体,只是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一捧混杂着我的血、我的泪、以及那些男人们肮脏浊液的、污秽不堪的雪水。
“樱儿,你看,”他将那捧污秽,举到我的面前,那张麻木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抹病态的、充满了爱意的痴迷笑容,“……这是你最爱的、红梅落雪研成的墨。今日,我便用它,来为你作画,将你的美,永远地,留在这世间。”
然后,他将那狼毫笔,轻轻地,蘸入了那捧污秽的“墨”中。
冰冷的、混杂着不知名粘稠的笔尖,落在了我平坦的、不带一丝赘肉的小腹之上。
他是在创作。
他首先在我的小腹之上,用那充满了侮辱性的“墨”,画下了一朵正在肆意绽放的、妖异的红色樱花。那樱花的每一片花瓣,都充满了妖异的,不加掩饰的淫靡与诱惑。
然后,他的笔开始向上游走。
他来到我胸前那对早已被折磨得红肿不堪的雪白山峰之上,以我那早已挺立如樱桃的乳尖为“花蕊”,用那污秽的笔墨,在我的双乳之上,画下了两只正在翩翩起舞的、栩栩如生的蝴蝶。
那蝴蝶的翅膀,仿佛正在随着我那因为极致的羞耻与屈辱而剧烈起伏的胸膛,轻轻地扇动。
这还不是结束。
他的笔,最终来到了我的脸上。
他用那冰冷的、充满了他人气息的笔尖,在我的眉心,轻轻地点下了一颗朱砂痣般的、充满了妖异美感的红点。
“……我的樱儿,你真美……”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发出一声满足的、充满了痴迷的喟叹。
下一秒,他那本是充满了爱意的眼眸,却瞬间被一种更加深沉的、充满了怨毒与疯狂的火焰所取代!
他手中的笔锋,也瞬间变得狂乱而又充满了攻击性!
他开始在我的身体上写字。
他用那最恶毒的的词语,将我这具早已被他当成了画布的身体不留余地地填满!
他在我那象征着纯洁的额头上,写下了“魔教便器”四个大字。
他在我那丰腴饱满的双乳之上,分别写下了“反差婊”与“母狗仙子”。
他在我那平坦的小腹之上,写下了“天下第一淫娃”。
他甚至在我那两条早已被蹂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修长的大腿之上,写下了一副充满了极致侮辱的对联——“玉腿迎千客,骚穴纳百精”。
最终,当他将我身上所有能写字的地方,都彻底地填满之后,他似乎还意犹未尽。
看着我,那张扭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极致占有欲的、病态的笑容。
“不……还不够……”他喃喃自语,像一个即将完成传世画作,却总觉得缺少了最关键一笔的疯癫画师,“……还差一首落款诗,来为此画点睛。”
他站起身,没有再用之前那污秽的“墨”。他从旁边一个早已泄了身的男人胯下,捧起一把尚在滴落的、温热的粘稠精液;又从我那早已泥泞不堪的腿心,刮下了一捧混杂着雪水与我自己体液的淫水;他甚至命令另一个男人,当场脱下裤子,对着他手中的石碗,尿出了一泡充满了骚臭气息的、温热的童子尿。
最终,他从怀中那个小小的墨盒里,取出了一点漆黑的松烟墨,将这所有的污秽,在那石碗之中,仔仔细细地,研磨均匀。
“樱儿,你看,”他将那碗散发着极致恶臭的、全新的“墨”,举到了我的面前,“这才配得上你这绝世的美。”
然后,他将我那早已失去所有知觉的身体,粗暴地翻转过来,强行地摆成了一个充满了极致羞耻与不加掩饰淫荡意味的“M”形。我那早已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最私密的所在,就那样毫无遮拦地、高高地翘起,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他将那支狼毫笔,饱蘸了那碗全新的“墨”,然后,在我那片唯一还算干净的、光洁如玉的雪白后背之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那首,将我最后一丝灵魂都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落款诗。
“玉骨冰肌作画田,”
“曾是九天清冷仙。”
“如今褪尽仙人骨,”
“烟波浩渺浪滔天。”
最后,他在我的屁股之上,用那充满了我们所有人污秽的笔墨,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他自己的名字。
——阿言。
他看着我,看着这件由他亲手完成的、布满了淫秽字眼的“杰作”,那张扭曲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极致占有欲的、病态的笑容。
“樱儿,你看,”他将那支沾满了我们所有人污秽的狼毫笔,举到了我的面前,那张麻木的脸上,竟浮现出了一抹病态的、充满了爱意的痴迷笑容,“……你真美。这样,你就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我那“出窍”的灵魂,在这无边的地狱之中,静静地看着他。
也看着他身后,那个早已因为极致的痛苦与愤怒,而彻底昏死过去的,我唯一的爱人。
“把他弄醒。”
魅姬那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么精彩的‘画作’,若是没有最关键的‘欣赏者’,那岂不是,太过寂寞了些?”
于是,两桶混杂着冰碴的、刺骨的雪水,被毫不留情地,泼在了诗剑行的身上。
“呃……”
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悠悠转醒。
然后,他便看到了我。
他已经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灵魂开始变得黯淡。
怎么会……绝对不行!
我得做些什么,让他知道我还没有堕落!
与此同时,我看着阿言,心里居然,没那么怪他。
“人性本善,因恶生恶。”
这男人,不过也只是一名,把自己受过的伤,加倍施虐于别人身上的可怜虫罢了。
我感到自己的道心,在此刻,发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变化。
一种名为“悲悯”的情绪,就在此时,诡异地占据了我的心。
我不要变成他那样。
我绝对不要。宁可死也不要。
就在这浊秽之中,我居然成功地控制着那早已不属于我的、被泪水与浊液彻底浸透的嘴唇,对着那个可怜的疯子,挤出了几个,早已不成调的、却又无比清晰的字。
“我不是……你的……樱儿……”
“我…可怜…你…”
他看着我,那双本是空洞的眼眸,渐渐地,恢复了一丝属于人的清明。然后,那清明,便被一种更加深沉的、足以将灵魂都彻底吞噬的、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悔恨,所彻底取代。
“樱……儿……”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那支还沾着“墨”的狼毫笔。他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啊——!”
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扔掉手中的笔,像一头真正的、彻底疯了的野兽,抱着头,仆倒在雪地上。
魅姬那张妖艳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真正的、恼羞成怒的狰狞。
“贱人!”
她发出一声充满了不悦的尖锐嘶吼,“你这根骨头,还真是硬得让人讨厌啊!”
她再也无法维持那“游戏人间”的慵懒姿态。她亲自出马,将我那早已瘫软如泥的身体,从雪地里粗暴地拎起。
“你的道心不是很硬吗?那我便用我这六品大圆满的、最纯粹的力量,将你的嘴和灵魂,一同吸干!”
她将我,以一个充满了极致羞辱的、头下脚上的姿态,狠狠地按倒在地。然后,她缓缓地褪去了自己的裙摆,将她那同样泥泞不堪的、充满了魔气与淫靡气息的私密所在,重重地,坐上了我的嘴,自己的嘴,则不顾污秽,开始吸吮我已经肿胀得没眼看的馒头穴。
女子“六九”……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浩瀚、都要精纯的阴寒魔气,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从我们二人那紧密结合的所在,疯狂地涌入了我的体内!
我的灵魂,在这股无可匹敌的、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终于再也无法支撑。
那团本是纯白的、圣洁的灵魂光球,开始剧烈地闪烁,其上的光芒,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黯淡、消散。
要……结束了吗……
“……姐姐……我……我还要……求求你……再……再用力一点……”
我听着自己口中发出的那充满了谄媚与乞求的、连我自己都感到无比恶心的淫荡话语,我的灵魂,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解脱。
“烟儿!我知道你还在!撑住!别放弃!”
就在我即将彻底放弃抵抗,准备将自己的灵魂,也一同献给这无边无际的、充满了极致快感的欲望地狱的瞬间,
似乎是被我刚才的人言唤醒,剑行那充满了坚定力量的、如同惊雷般的“声音”,猛地在我的精神世界,轰然炸响!
他用尽浑身解数,用我们之间那最后的一丝联系,拼命地保持着我的理智。
我用尽最后一丝回光返照般的力量,将我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希望,传入了我唯一的爱人的识海之中。
“……剑行……听我说……”
我的灵魂,在他耳边,用那即将消散的、微弱的声音,飞快地嘱咐着。
“……要想不死……我的灵魂……就必须回归身体……那也意味着……我会,彻底变成……一个只会求欢的荡妇……”
“……把她……把魅姬……引回到你的身前……你怀里……还有那个……法器……它似乎能……暗蕴真气……或许……能有帮助……我要受不了了……好爽……好爽啊!”
我的灵魂之语,都开始沾染情欲了吗……
“……为了你……我要……活下去……”
我的所有努力,都已做完。我的灵魂,也终于,再也无法支撑。
它不受控制地,在那正常的托付之中,夹杂上了一丝属于肉体的、被彻底污染的浪叫。
“……你也要……好……好舒服……啊……活下去……”
我的灵魂回归到了那具早已不属于我的、熟悉的、却又充满了陌生的身体之中。
我看着他,流下了最后一行,属于“离恨烟”的清泪。
我的身体,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潮喷了。
诗剑行此时明白了我的意图。
他发出一声充满了痛苦与一丝不甘的、压抑的嘶吼,那声音里充满了,一个男人在目睹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无情蹂躏之后,那即将崩溃的、最后的疯狂。
“……你这个……贱人!”他对着魅姬,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你……你有本事,就冲我来!你……你不是想要我的元阳吗?!来啊!你来榨啊!我倒要看看,是你先被我干死,还是我先被你榨干!”
他的话,充满了最原始的、也最粗鄙的挑衅。
魅姬果然上当了。
这魔头并不知道我们在精神世界定下的,绝望的反攻计划。
她那张本是充满了征服者快感的妖艳脸上,瞬间便被一种“你这个不识抬举的贱男人,竟还敢挑衅我”的愤怒所取代。
她从我的身上,缓缓地站起身,再次走向了剑行。
“好啊……”她的声音,如同两条正在交媾的毒蛇般,充满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柔与残忍,“……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奴家,今夜便让你好好地爽个够!”
即使她已经离开,我却仍然感受到了无法消散的余韵。
好爽啊……
快要……不能思考了……
我的灵魂,在那短暂的、得以喘息的空隙之中,最后一次无助地看着那再次被魅姬压在身下的、我唯一的爱人。
不知道他,有没有办法……
剑行……
你,还能不能,像第一次那样……
再一次地,拯救我……
我的意识,渐渐地,沉入了那无边无际的、充满了快感与疲惫的、温暖的黑暗之中。
【第三卷第四章-守节】
当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守节成功,却发现爱人已经失去求生意志,他会何如?
一起死,还是竭尽全力彼此疗愈,一起活下去?
笔者能给予的承诺,只有故事最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结局,也绝不会出现比这还突破底线的情节。(杀孩、流产、怀仇敌孩子之类的)
如果您还能读到这里。
二人的身伤会在下次更新治愈,请您不必担心。
//诗剑行看到了离恨烟。//
小雪飘飘洒洒,落在已经睡去的离恨烟身上。
她就躺在我的不远处,在那片早已被鲜血、浊液和雪水浸染得泥泞不堪的雪地之上。
她那头如同黑色瀑布般的、充满了生命力的柔顺秀发,此刻却像是被狂风蹂躏过的枯草,凌乱地、混合着雪泥与不知名的粘稠,狼狈地贴在她那苍白如纸的脸颊与颈间。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早已干涸的、属于那些畜生的精斑,与她自己那早已流干了的、纵横交错的泪痕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充满了屈辱的印记;她那本是如同樱桃般娇艳欲滴的红唇,此刻却红肿不堪,嘴角还带着一丝被粗暴对待后留下的、殷红的血迹。
而她的身体……
我不敢看,却又被几个男人强迫着,仔仔细细地,看清了每一个细节。
那具本是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般、温润而又充满了弹性的完美胴体,此刻却像一件被肆意破坏后丢弃的残次品:
她的肌肤,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刺骨的寒风与冰雪之中,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近乎于透明的青白色,如同即将凋零的冬日花瓣,而在这片死寂的青白之上,则布满了大片大片的、触目惊心的淤青与伤痕。
那是在冰面上被粗暴地拖行、翻滚时,留下的、如同地图般狰狞的青紫色殴痕;那是在被当成“雪橇”骑乘时,被坚硬的冰碴与石子划出的、一道道火辣辣的、殷红的摩擦伤痕。
那具我曾用尽所有爱意去探索、去亲吻、去赞美的完美胴体,此刻,却成了一张被最恶毒的、充满了亵渎意味的笔墨,彻底涂满的、肮脏的画布。
她那丰腴饱满的双乳之上,分别用黑色的、充满了恶臭的墨,写着“反差婊”与“母狗仙子”;她那平坦的小腹之上,则画着一朵正在肆意绽放的、妖异的红色樱花;而她那两条早已被蹂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修长玉腿之上,更是写着那副“玉腿迎千客,骚穴纳百精”的、充满了极致侮辱性质的对联。
她的身体,早已不再是她自己的了。
它成了一件,任由那些恶魔,随意涂抹、定义、羞辱的展品。
我的世界,失去了最后一丝光亮。
但它并未变得漆黑。
它变成了灰色。
即使已经晚了,我也不能让她的牺牲毫无意义。
我必须为她复仇。
魅姬心满意足地从那具早已被她玩坏了的、瘫软如泥的身体上站起身,舔了舔自己那因为吸食了精元而愈发娇艳的红唇。她看着我,看着我这副早已被无尽的愤怒与绝望彻底占据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模样,那张妖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胜利者姿态的、玩味的笑容。
“小郎君,你看,你的小仙女已经睡着了呢。”她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最缠绵的情人,“……接下来,该轮到奴家,来好好地‘疼爱’一下,我这位怎么也不肯屈服的、硬骨头的小郎君了。”
她缓缓地骑跨在了我的身上,用她那充满了致命诱惑的、火爆的身体,将我死死地压制住。她不再是之前那般单纯的挑逗,而是开始了真正的、以榨干我元阳为目的的“采补”。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早已在魔功的改造下,变得如同拥有了生命的、充满了细微倒刺的,“妖物”般,比离恨烟还要紧上几成的小穴,每一次收缩,都在疯狂地、如同最贪婪的饕餮般,刮吸、掠夺着我体内那本就所剩不多的精纯阳气。
但我不能倒下。
我死死地咬住牙关,将全部心神都沉入丹田。我不再去想烟儿的惨状,也不再去想那无边无际的绝望。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守节。
我体内的真气,不再是狂暴的洪水,而是化作了无数根最坚韧的、也最细微的“银针”,精准地封锁住了我周身的每一处穴道,死死地守着那最后一道名为“精关”的防线!
这妖女错了。她以为,她面对的,只是在她面前无比弱小的修行者。
但她不知道,我的道心,早已在烟儿那充满了牺牲与守护的爱意之中,被淬炼得坚如磐石;我的身体,更是在那本《玉女忘情录》的日夜双修之下,早已学会了如何去驾驭、去掌控那最原始的、也最汹涌的欲望洪流。
她的魔气,是充满了“侵略”与“吞噬”的“毒”。而我的真气,则是充满了“守护”与“净化”的“药”。
我每一次成功的抵抗,都会带来巨大的消耗和痛苦,但我别无选择。
我必须要和我的爱人一起,战胜她,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魅姬似乎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那张本是充满了征服者快感的妖艳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怎么可能”的、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发现,无论她如何努力,无论她用尽千百种淫靡的手段,我体内那最后一缕阳精,都像一座最坚固的、也最顽固的堡垒,任她如何冲击,都自始至终,无法泄出。
“你这个……怪物……”她看着我,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了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于“棋逢对手”的兴奋与残忍。
被我这顽强的抵抗所激怒的她,决定用最恶毒的方式,来彻底摧毁我的精神防线。
她暂时地、意犹未尽地,从我的身上站起身,指着那不省人事的离恨烟,对着周围那些宠物,下达了那最残忍的命令。
“排好队,一个个来。”她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丝毫的感情,“把你们所有的种子,都给奴家,射到她那最深、最温暖的子宫里去,让这条母狗怀上你们的孩子!”
我原以为,这已经是地狱的尽头。
但我又一次错了。
魅姬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眼神深处那丝毫不曾动摇的、冰冷的意志。她那妖艳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更加恶毒的、充满了“创意”的笑容。
她缓缓地走到烟儿的身旁,从那片早已被撕成碎片的黛绿色长裙残骸之中,捡起了那件本该是最私密的、属于烟儿的贴身亵裤。
“小郎君,你不是最爱你的妹妹吗?”她拎着那件早已污秽不堪的亵裤,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奴家,便让你尝尝她现在是什么味道吧。”
说罢,在我不及反应的瞬间,她猛地出手,强行掰开了我那早已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漓的嘴!
那块早已被烟儿的血、她的泪、她的淫水以及那些男人们的浊液彻底浸透的、肮脏的布料,就这么被毫不留情地、死死地塞进了我的嘴里!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杂着她独有的兰花幽香与最极致的腥膻、屈辱的复杂气味,瞬间充满了我的口腔与鼻腔,顺着我的喉咙,直冲天灵盖!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却因为嘴被死死地堵住,只能发出一阵阵意义不明的、充满了痛苦与恶心的“呜呜”声。
这是我爱人的味道。
这也是玷污了我爱人的,那些畜生的味道。
为了极致的羞辱,她更是让手下将烟儿那瘫软的、不着寸缕的身体,强行地、如同摆弄一件玩物般,翻转过来,面对着我,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
我看到了那首侮辱她的七言绝句。
我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冰冷的、沾染了雪泥的后背,与我那同样冰冷的、充满了血污的胸膛,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
然后,那场充满了淫靡与绝望的“播种”仪式,开始了。
第一个男人,狞笑着,从她的身后,将自己那早已狰狞挺立的欲望,狠狠地送入了她的身体。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那畜生在我爱人身体里的撞击,所产生的、那令人作呕的震动,都通过我们二人那紧紧相贴的身体,分毫不差地,传递到了我的胸膛之上。
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那因情动而由冰冷变得滚烫如烙铁的身体,竟还在那霸道的媚毒与最原始的肉体刺激之下,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阵破碎的、充满了极致欢愉的、无意识的浪叫。
那声音,就在我的耳边。
“……好……好舒服……啊……”
我能清晰地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那股本该只属于我的、独特的兰花幽香,是如何一点点地被那些男人们身上最原始、也最肮脏的汗臭与精骚味,所彻底地覆盖、污染。
而周围,则爆发出一阵阵充满了征服者快感的、此起彼伏的欢呼与下流的调笑。
“大哥!你看这小娘们的屁股,扭得多带劲!怕是爽上天了吧!”
“妈的,不愧是名门正派的仙子,这穴,就是比那些窑子里的姐儿紧多了!”
最终,在一次最为猛烈的、几乎要将我二人一同撞散的冲击之后,第一个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野兽般的嘶吼,将他那充满了肮脏与罪恶的种子,尽数倾泻在了我爱人的身体最深处。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那个男人心满意足地退了开来,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淫邪与炫耀的笑容。而紧接着,第二个男人,早已在一旁等待了许久,狞笑着,接替了他的位置。
“妈的,轮到老子了!”他一边粗暴地挺动着,一边用他那充满了嫉妒与征服快感的、粗鄙的声音,大声地炫耀道,“老子这辈子,还从没干过这么水灵的女侠!你们闻闻,她这穴里的骚水,都带着一股兰花香呢!今天,老子就要把我这身泥腿子的种,也射到她这高贵的身体里去!”
第三个男人,紧随其后。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更加变态的、充满了占有欲的笑容。他在进入之前,甚至还伸出那粗糙的大手,在烟儿那平坦的、不带一丝赘肉的小腹之上,缓缓地抚摸。
“你们说,”他对着周围的同伴,用一种充满了幻想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缓缓说道,“这小娘们的肚子,要是被咱们哥几个的精液给灌满了,会不会……真的就怀上了?”
“到时候,她要是生下来一个,长得跟咱们一样,满脸横肉的小魔头,你们说,她那张清冷孤高的仙子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
在他的狂笑声中,第四个,第五个男人,也接连而上。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用最粗鄙、也最不堪入目的言语,来宣泄着他们对“名门正派”的嫉妒,与对自己能亲手玷污“仙子”的、最原始的征服快感。
“……这小娘们的身子,就是他妈的极品!你看这腿,又长又直!你看这腰,又细又软!”
“……干死她!让她知道,咱们魔教的男人,比她那个只会耍剑的小白脸,要强上几百倍!”
我眼睁睁地看着,除了那个早已彻底疯掉、只是麻木地跪在一旁的阿言之外,在场所有的男人,都排着队,如同参加一场最神圣的、也最肮脏的朝圣仪式般,将他们那充满了罪恶的种子,尽数播撒在了我爱人那早已被彻底玷污的、神圣的宫殿之中。
魅姬缓缓地走到我的面前,将我那被压制住的头颅强行抬起,逼我观看那依旧在我身上上演的、活色生香的地狱绘图,并在我耳边,说出了那句最恶毒的诅咒:
“……小郎君,你看,你的爱人,多受欢迎啊。”
“……日后若是怀上了,你说这孩子,该叫谁爹爹呢?嗯?”
我那双本是充满了不屈火焰的眼眸,所有的光,都彻底熄灭了。我的身体不再抵抗,我的眼神变得空洞,我的口中,开始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疯子般的呓语。
我,崩溃了。
又或者说,我“佯装”崩溃了。
在这无边的地狱之中,一个疯狂的、充满了自我毁灭意味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形——
我要骗过她。
我要让她相信,我已经彻底地、被她这些恶心的玩法给玩坏了。
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在这境界的差距之下,在那万分之一的、不可能的可能性之中,找到一个足以将她,将这所有的一切,都彻底逆转的,翻盘的机会。
魅姬看着我这副“崩溃”的模样,心中畅快无比,但或许是出于谨慎,她决定进行最后的测试。她起身,挥挥手,让那群畜牲把我的烟儿拖走,再次回到了我的面前。
她将我口中的亵裤猛地拔出,随手扔在地上。
“小郎君,你家的宝贝儿好可怜呀。奴家发发善心,让你为她选下一个吧。”她指着两个男人,让我进行残忍的“选择”,“你是想让那个口臭的阿山继续,还是换这个干净点的瘦肉来伺候她?你选哪个,奴家就赏她哪个,咯咯咯……”
彻底“崩溃”的我,对此表现出了一个疯子应有的反应。我不再嘶吼,反而发出了一阵阵意义不明的、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有趣之事的癫狂笑声。
“哈哈哈!选他!还有他!都选!都来!都来当我的好爸爸!来喝我们家的喜酒啊!”
我指着那些早已兽性大发的男人,一边狂笑着,一边用一种充满了“儿子”般的、热情的口吻,发出了最真挚的“邀请”。紧接着,我的笑声却又戛然而止,化作了压抑的、充满了无尽痛苦的呜咽。
“……酒……酒是红的……你看,烟儿流的血……也是红的……真喜庆……真好看……呜呜呜……”
我甚至指着魅姬,哭喊着让她亲自上阵。
“护法大人!要是您不嫌弃这母狗的身子,要不亲自来干吧!哈哈哈哈哈!”
最终,我更是抱着她的腿,用最卑微的姿态,哭喊着求她把我榨干,让我解脱。
“大人……求求你……杀了我吧……或者……或者,就让我,爽死在你的身上吧……”
我的“疯狂”,让她终于确信,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只知求死的、可怜的疯子。
“好啊……”她的声音,如同两条正在交媾的毒蛇般,充满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柔与残忍,“……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奴家,今夜便让你好好地爽个够!”
她认为游戏已经结束。
她不再有任何戒备,主动地转过身,准备对这个早已失去所有抵抗的“活死人”,进行最后的、也是最美味的“享用”,甚至将自己那毫无防备的、脆弱的后庭,彻底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我已经准备开始积蓄力量,断腿传来刺骨的疼痛,却都化作了一个绝望的男人,最疯狂的激素。
然而,就在她即将坐下进行采补的瞬间,我腰间那块离恨楼的弟子玉牌,因动作而从破碎的衣衫中滑落出来,正好落在了她的眼前。
魅姬的目光无意中瞥到这块玉牌,她那本是充满了残忍与快意的妖异紫瞳之中,竟毫无征兆地,闪过了一丝不属于“魅姬”的、充满了痛苦与挣扎的迷茫。
她的动作,因此出现了刹那的、致命的失神与停滞。
为什么?
不对,就是现在!
我那本空洞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冰冷的清明!
在这一刻,我不知道怀中那根法器究竟有何作用。
妈的!就把它当一把钝刀,捅进去!
在离恨烟最后的驱动下,我遵循本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假吊,狠狠地扎进了魅姬因狂妄和那一怔,而毫无防备的后庭之中!
“啊——!”
法器入体,与魅姬体内的魔气甫一接触,居然开始在我那股不顾一切的,仅剩的真气的催化下,轰然发动!它开始如同一个无底的黑洞,疯狂地吸收、净化着魅姬的本源魔气!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东西,竟然真的有用?!
但我来不及细想。我不知道这奇迹能持续多久,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必须趁热打铁!
魅姬发出一声充满了痛苦与不敢置信的尖叫,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以一种雪崩般的速度,飞速跌落!六品后期……六品中期……最终,堪堪停在了五品后期的境界!
实力已经逆转。
她那张本是充满了征服者快感的妖艳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看着我,看着我那双早已恢复了清明的、充满了冰冷杀意的眼眸,她终于明白了。
她上当了。
“你这个……贱男人……”她发出一声嘶吼,试图从我的身上逃离。
但已经太晚了。
我强忍着断腿处传来的、足以将骨骼都彻底碾碎的剧痛,猛地一个翻身,将这个带给我和爱人无尽屈辱的魔头,彻底地压在了身下。
“妖女,”我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
“还要……再榨我吗?”
说着,我将她那件早已被我们二人的汗水与血污浸透的、华丽的黛紫色长裙,从她的身上,粗暴地、不留余地地,彻底撕碎!
她那具本是充满了致命诱惑的、火爆的身体,第一次,以一种充满了被动与屈辱的姿态,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我的眼前。也正是在这一刻,我看到了她那隐藏于衣物之下的、最核心的秘密。
那并非是寻常女子的、光洁如玉的肌肤。在她的后腰与臀部,盘踞着一道由无数根华丽、繁复、层层叠叠的孔雀翎羽所组成的、如同扇面般的巨大魔纹!
这才是她身为魔教护法最真实的模样。
“杂碎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把他给我撕碎!他只是个断了腿的,连自己女人都守不住的废物!”
魅姬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处境,她那张妖艳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真正的、属于猎物的惊恐!
她试图召唤那些早已在一旁看呆了的“宠物”们,前来救驾。
然而已经太晚了。
因为,就在她发出指令的同一瞬间,另一场更加恐怖的、充满了未知与不详的异变,已在我身后那具早已被所有人忽略的、瘫软在雪地之上的身体之上,悄然发生。
一股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充满了死寂与虚无的灰色雾气,从烟儿那早已失去了所有生机的身体之上,缓缓地升腾而起。
周围那些正准备听从魅姬指令,向我扑来的精壮男人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他们脸上那本是充满了麻木与贪婪的表情,此刻,竟被一种更加原始的、源于生命本能的恐惧所彻底取代。
烟儿,缓缓地从那片早已被玷污得不成样子的雪地之上,站了起来。
她的身体,依旧是那具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布满了青紫与红痕的、赤裸的身体。那些由阿言用污秽的“墨”所画下的、充满了极致侮辱的字眼与春宫图,也依旧清晰可见。
但她却又不再是她了。
她那头本是如同黑色瀑布般的柔顺秀发,此刻,已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褪去了所有的色素与生命力,化作了一头在昏黄的火光与洁白的雪光映衬下,流转着冰冷光辉的、毫无生机的霜白长发。
她缓缓地抬起头,睁开了那双本是紧闭的眼眸。
那里面,不再有属于离恨烟的、清澈如水的温柔。
也没有了属于魔教妖女的、妖异的紫色。
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如同两颗被燃尽了所有光与热的星辰般的、死寂的灰白色瞳孔。
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一道由无数细密的、如同被毒素侵染了的紫色花脉所组成的破碎兰花魔纹,缓缓地浮现。而在她那早已被泪水与浊液彻底风干的眼角之下,两道淡淡的、如同用血泪画下的浅红色泪痕,也随之,永久地凝固。
一个魔女诞生了。
她到底是我的离恨烟,还是另一个魔头?
“……咯咯……”
一声轻笑,从她那早已红肿不堪的、却又在此刻,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极致诱惑与冰冷弧度的樱桃小口中,缓缓地溢出。
那声音很奇怪,主体依旧是属于离恨烟的、清脆悦耳的声线,但在每一个尾音之后,却又跟随着一个充满了沙哑媚态的、如同魔鬼低语般的气音。
她那双灰白色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眸,缓缓地扫过周围那些早已被她这副模样吓得噤若寒蝉的、其他的“宠物”们。
然后,她伸出那根丁香小舌,妖媚地,舔了舔自己那同样早已干涸的嘴唇。
“……哥哥们……你们……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呢……”
她的话音刚落,那些本是听命于魅姬的精壮男人们,竟如同被一种更加高级的、无法抗拒的本能所彻底支配了一般,眼神瞬间变得痴迷而又空洞。
他们扔掉了手中的兵刃,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般,一步一步地,向着她,向着这个刚刚才从地狱之中诞生的、充满了未知与致命诱惑的“女神”,缓缓地走去。
第一个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痴迷地伸出手,想要触碰她那张充满了破碎美感的脸庞。
烟儿……或者说,那个占据了烟儿身体的存在,缓缓地抬起手,用一种充满了爱怜的、无比温柔的姿态,轻轻地捧住了他的脸。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缓缓地俯下身,将自己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印在了他那早已因为痴迷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之上。
一股肉眼可见的、充满了生命精元的血红色魔气源源不断地涌入了她的口中。
那男人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干瘪下去,最终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而她则心满意足地直起身,伸出丁香小舌,舔了舔自己那因为吸食了精元而愈发娇艳的红唇。
她那双灰白色的眼眸,再次,缓缓地转向了下一个早已排着队,等待着被她“宠幸”的,可怜的猎物。
也正是在这充满了荒诞与恐怖的、单方面的屠杀开始的瞬间,我身下的魅姬,终于从那极致的震惊与恐惧之中,回过了神来。
她看着那个,比她自己还要更加“魔”的、充满了未知与恐怖的存在,她的妖艳脸上,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浮现出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她似乎玩脱了。
“不……不要……”她发出一声充满了恐惧与哀求的嘶吼,试图从我的身下逃离。
“现在才想走吗?”
我将自己那早已因为她的挑逗与无尽的愤怒而狰狞挺立的欲望,对准了她那同样早已泥泞不堪的、充满了魔气与淫靡气息的私密所在。
“你不是最喜欢听别人叫吗?”
我缓缓地,将自己送入了她的身体。
“……那你就好好地,叫给我听吧!”
“啊——!”
这一次,那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一丝不受控制的快感的尖叫,终于从她自己的口中,爆发而出!
我没有丝毫的怜悯。我那双早已被无尽的愤怒与心疼彻底占据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如同死水般的平静。
我的心中,那个属于“医者”的灵魂在尖叫,它告诉我,我此刻的行为,与那些玷污了烟儿的畜生,并无二致。但另一个属于“侠侣”的灵魂,却用更响亮的声音咆哮道:刮骨,方能疗毒!血债,唯有血偿!
我将她不断扭动的火爆身体,死死地压在身下,然后,开始了这场,以“复仇”为名的、最彻底的“榨取”。
我不再是那个会在床笫之间,因烟儿一声娇喘便心猿意马的少年了。
此刻的我,是一个最冷静的、也最残忍的“医者”。而身下这个不可一世的魔头,则是我眼中,一个早已病入膏肓的、需要用最猛烈的手段,来“刮骨疗毒”的病人。
我回忆着《玉女忘情录》之中,那些本该是充满了爱意与缠绵的双修体位。此刻,在我的手中,它们却都化作了最无情、也最高效的、用以榨取能量的刑具。
我将她的双腿,以一个常人难以做到的、充满了屈辱意味的角度,扛在了我的肩上。这个本该是能让彼此都获得极致快感的“飞龙在天”之势,此刻,却成了我能将那根助我翻盘的法器假吊,最深、最痛地,送入她力量本源之处的、最完美的“手术台”。
“不……不要……求求你……停下来……”
魅姬那本是充满了魅惑与残忍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属于女人的恐惧与哀求。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本源魔气……被我身后那根诡异的法器,疯狂地吸收着。那法器之中蕴含的,是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至刚至阳的纯净真气。这股真气,对她那早已与魔气融为一体的身体而言,如同最滚烫的圣水,每一次涌入,都在灼烧着她的经脉,净化着她的灵魂,带来一种比单纯的肉体贯穿,更深沉、更无法抗拒的净化痛楚!
我没有理会她的求饶。
我的脑海中,只回荡着烟儿那撕心裂肺的悲鸣。
刮骨,疗毒。
血债,血偿!!!
我的腰,仍然以一种充满了韵律的、却又不带丝毫感情的频率,疯狂地律动。
每一次深入,都带着“惩罚”;每一次抽出,都带着“掠夺”。
“……小郎君……不……主人……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我……我愿意当你的狗……当你的性奴……求求你……”
她开始语无伦次地求饶。
然而,她的身体,却在那霸道的肉吊与法器的双重刺激下,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发出一阵阵连她自己都感到无比羞耻的、高亢入云的浪叫。
我则用永远都不会对烟儿使用的动作--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给她我的回应,腰继续不顾痛苦疯狂耸动。
最终,在一声长长的、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一丝解脱的尖叫声中,她那胴体,猛地一僵。
紧接着,一幕充满了妖异美感的奇景,在我的眼前轰然绽放。
她后腰与臀部那片本是静止的魔纹,竟在这一瞬间,彻底“活”了过来!那无数根华丽、繁复的黛紫色翎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生命力所彻底点燃,开始疯狂地舒展、蔓延!
“啊——!”
她的身体,如同被拉满的弓弦,在我的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
一股滚烫汹涌的、却又带着一丝圣洁白芒与一丝妖艳黑漆的晶莹洪流,从我们二人那紧密结合的所在,如同火山喷发般,猛地喷射而出!那不再是单纯的淫水,而是她那被我彻底净化的、最本源的生命精华!
那洪流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充满了极致解脱与破碎美感的、凄美的弧线,如同那只骄傲的孔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绽放出的、最绚烂、也最悲伤的屏。
最终,她便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软绵绵地,瘫倒在了我的身下,彻底地,昏死了过去。
她体内那本是浩瀚如海的魔气,已被法器,彻底地吸收、净化,涓滴不剩。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那具本是充满了非人弹性的胴体,渐渐地失去了那股紧绷的、如同妖物般的质感,变得柔软、温热,那是一种属于真正人类的、充满了疲惫与脆弱的触感。
随着魔气的消散,她那张本是充满了侵略性美感的脸庞,也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发生着变化。
那本是如同二十岁少女般紧致的肌肤,渐渐地松弛了一些,眼角眉梢,也浮现出了几道淡淡的、充满了岁月风霜的细微皱纹。
最终,当一切都归于平静,躺在我身下的,早已不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魔教护法。
而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一丝无法抹去的、深刻的悲苦与倦意的,陌生女人。
也正是在这一刻,不远处那场单方面的屠杀,也落下了帷幕。
随着又一个男人,被那道霜白色的身影吸干了所有的精元,化作一具干尸倒在地上,周围那些本是如同提线木偶般行动的、尚未轮到被“宠幸”的男人们,竟如同被瞬间抽去了所有的丝线一般,浑身一软,尽数瘫倒在地,彻底地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变成了一具具尚有余温的、真正的活死人。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那道霜白色的、不着寸缕的、圣洁而又充满了魔性的身影,还静静地立在那片早已被鲜血与精液彻底玷污的、洁白的雪地之上。
然后,她缓缓地转过头。
那双如燃灰余烬般的灰白色瞳孔,精准地,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她发现了,在这片充满了死亡与污秽的冰原之上,唯一的、也是最强大的、尚在散发着勃勃生机的雄性气息。
她向我走来。
“你……看起来,比他们加起来,还美味……”
我看着她,看着她那张我再也熟悉不过的、此刻却又无比陌生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绝美脸庞。
我守住了我的节。
却断了腿,伤了心。
如果,她还是那个会在我怀里撒娇,会因为我一首歪诗而展颜欢笑的离恨烟……那今日,我便是拼着魂飞魄散,也要用这根诞生于我们爱恨之间的法器,用尽我最后的力量,将她从这无边的地狱之中,彻底地净化。
如果……如果她已经不再是她了……
那死在这具,我曾发誓要爱护一生的身体之下,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吧。
我放弃了所有抵抗。
我开始等待。
她走到了我的面前,那双灰白色的眼眸,如同最高明的匠人,在审视着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然后,她缓缓地俯下身,将我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身体,从那具同样早已昏死过去的魅姬的身上,轻轻地抱了起来。
她将我,抱到了屋子里,那片唯一还算干净的、曾属于魅姬的白狐皮软塌之上。
然后,她将我扑倒。
她以一个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充满了极致的爱意与缠绵的“观音坐莲”之姿,缓缓地,坐了上来。
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与之前被魅姬榨取时,截然不同的、却又同样致命的恐怖。
她的身体,依旧是那般紧致、温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她的动作,也依旧保留着那份早已融入了她骨血的、与我双修时所养成的、最完美的默契。
但那里面似乎没有了“爱”。
她的每一次起伏,每一次研磨,都带着一种不带丝毫感情的、最纯粹的、如同野兽般的本能。
那不再是情人间的缠绵,而是一种最高效的、只为榨取能量的“采补”。她的口中,发出的不再是充满了爱意的娇喘,而是如同幼兽索食般、充满了原始欲望的、空洞的嘶吼。
我的精元,我的真气,我的生命力,正在以一种比之前被魅姬榨取时,快上十倍的速度,疯狂地流逝。
要……结束了吗……
就在我即将被彻底吸干,意识即将坠入永恒的黑暗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了。
我看到,她那双本是死寂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灰白色眼眸之中,在她那早已被血泪凝固的、浅红色的泪痕之上,竟缓缓地,渗出了两滴,晶莹滚烫,不属于魔女的,真正人类的泪珠。
她……
她还是她!
一股难以言喻的、充满了狂喜与希望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我内心所有的堤坝!
我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从怀中取出了那根早已被我握得滚烫的、通体洁白如玉的法器!
我将它,对准了她那因为极致的欲望而微微颤抖的,在历经无数玷污之后依然紧致的后庭!
“离恨烟!”
“你给我回来!”
我猛然将我那不顾一切的、带着救赎与愧疚的浓烈爱意,全部倾注给了她!
法器入体的瞬间,她那本是充满了魔性与空洞的灰白色眼眸,猛地收缩成了两个针尖般的点!魔气,如同决了堤的、净化的洪水,从我们二人那紧密结合的所在,疯狂地涌入了法器之中!
我没有停下。我知道,这还不够。
断腿处的伤害已经让我几近晕厥,却也让我保持清醒。我以一个充满了极致的爱意与最原始的占有欲的姿态,将我们二人的身体,摆成了《玉女忘情录》之中,那一式象征着“回归本源,阴阳相合”的、最神圣的体位——【返璞归真】。
我将她,如同最珍贵的宝物般,紧紧地拥入怀中,让她的后背,与我的胸膛,毫无间隙地贴合,将自己那早已狰狞挺立的欲望,从她的身后,再次狠狠地送入了她温暖的秘境之中。
我开始了这场,以“爱”为名,以“净化”为目的的,最疯狂的操弄。
我的每一次深入,都带着足以将她灵魂都彻底贯穿的、不容置疑的决心;每一次抽出,都仿佛要将她体内那最后一丝属于魔性的污秽,彻底地带出。
我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她胸前那对早已因为极致的快感与痛苦而剧烈起伏的雪白山峰,用我的真气,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她那早已被魔气侵染得冰冷的经脉。
“呃……啊……!”
她那本是充满了空洞与诱惑的嘶吼,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属于“离恨烟”的、真实的痛苦。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本是如同霜雪般的、冰冷的银白长发,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恢复着那属于生命的、乌黑的色泽;她那双本是如同死灰般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瞳孔,也开始渐渐地,浮现出一丝属于人的、充满了挣扎与迷茫的神采。
我更能看到,她平坦小腹之上,那朵本是妖异盛开的‘破碎兰花’魔纹,正在我那充满了‘爱’的真气冲刷之下,一点点地枯萎、凋零,最终,化为点点紫色的光屑,消散于无形!
她正在回来!
就在这令人狂喜的一刻,一个早已被我强行压抑在心底的、最恐怖、也最肮脏的画面,如同最恶毒的诅咒般,毫无征兆地,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我看到了,在那片洁白的雪地之上,那些肮脏的、充满了罪恶的畜生,是如何排着队,将他们那充满了污秽的种子,尽数播撒在了我爱人那最神圣的、本该只属于我的宫殿之中。
如果……
如果她真的,因为这场玷污而怀上了……
不!
绝对不行!
那会杀了她的!她那高洁的、不容一丝瑕疵的道心,绝无可能接受自己的身体里,孕育着仇人的孽种。
我也绝不能让她的身体里,留着那些会彻底摧毁她求生意志的、肮脏的野种!
我要用我的,用我诗剑行的东西,将那些污秽,彻底地覆盖、冲刷、净化,不留一丝痕迹!
这不是一次泄欲。
这是一场以我的精血为祭品的超度!
我将我那压抑了一整夜的、浓厚无比的阳精,尽数倾泻在了她那不断吸吮着我的子宫最深处!
随着我最后阳精的注入,她那本是充满了挣扎与痛苦的娇躯,终于缓缓地、彻底地平静了下来。那头在净化中已恢复了大半的、乌黑柔顺的秀发,此刻也彻底褪去了最后一丝霜白。
她真的…回来了……
一股如同山崩海啸般的、足以将我彻底淹没的疲惫与剧痛,从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轰然爆发。
我的左腿,早已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我的丹田,也早已因为那不顾一切的真气灌注,而变得即将空空如也。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天旋地转。
不行……
我不能昏倒……绝不能……
我看着怀中那早已不省人事的、我用尽一切才换回来的爱人,又看了看屋外那冰冷的、不知何时会再度降下暴雪的、危机四伏的雪夜。
我若是倒下了,那我们二人,便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左大腿一把,几乎拧下一块肉来。
疼痛唤醒了我。
我将烟儿那温软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片还算干净的白狐皮软塌之上。
我看到了墙角处的针线篮。那里面,插着几根早已锈迹斑斑的、用来缝补衣物的普通铁针。
一个自残的,却能让我们像虫子一样继续苟活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形。
我像一条蛆虫般,爬到了那个针线篮旁。我没有丝毫犹豫,捻起数根铁针,用那早已因为脱力而剧烈颤抖的右手,掀开了我左腿那早已被毒血浸透的、破烂的裤腿。
然后,我将那些冰冷的、生锈的铁针,一根,又一根地,狠狠地,刺入了我左腿之上的“环跳”、“风市”、“中渎”、“膝阳关”等数个早已被我自己真气封锁住的、能激发人体潜能的死穴之中!
“呃啊——!”
我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充满了痛苦的嘶吼!那是一种足以将灵魂都彻底撕裂的剧痛!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那本已断裂的腿骨,正在被一股外来的、狂暴的力量,强行地“拼接”在了一起!
我知道,这是在饮鸩止渴。
我用这种最粗暴的、足以彻底摧毁我这条腿所有生机的医道禁术,强行地为自己换来了一柱香的时间。
一柱香之后,无论我是否还活着,我这条左腿,都将彻底废掉。
但我不在乎了。
我必须,让我的爱人,活下去!
一股虚假的、却又无比强大的力量,从我的四肢百骸之中,重新涌起。我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从房间中寻来几片还算干净的布料,为她那依旧不着寸缕的、布满了青紫与伤痕的娇躯,做了最简单的遮掩。我又从屋角的火盆里,引燃了早已熄灭的篝火,为她准备烧一壶滚烫的热水。
做完这些,我走出了那间对我们而言,早已化作地狱入口的屋子。
我拾起了那柄被我丢在雪地之上的剑。
剑身入手,冰冷刺骨,却远不及我此刻心中那早已化为万载玄冰的、滔天的恨意。
即使要死,在死前,我也必须要做这件事。
我走到了那些,早已因失去了魔气来源而瘫软在地、如同活死人般的“宠物”们面前。他们没有逃跑,甚至没有求饶。他们的脸上,只剩下了最纯粹的、如同牲畜般的麻木与痴傻。
我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举起剑,剑光如雪,在那昏黄的火把与清冷的月光映照下,划出了一道又一道充满了死亡与终结的、凄美的弧线。
头颅。
狰狞的,麻木的,猥琐的,“英武”的。
一个,又一个。
没有怒吼,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我的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得如同一个早已演练了千百遍的、最冷静的刽子手。滚烫的、充满了腥膻的鲜血,喷涌而出,将我脚下这片,曾见证了烟儿所有屈辱的洁白雪地,彻底地,染成了红色。
我在用手中的剑超度,这群早就已经死了的,和我一样的受害者。
也是加害者。
他们本不该死。
他们都该死。
最终,我走到了那个,杀了自己爱人的,阿言面前。
他看着我,看着我这个浑身浴血的、如同从九幽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那双本是充满了麻木与空洞的眼眸,竟流下了两行血泪。
“樱儿……”
“杀……了……我……”
他用粘稠的声音,向“樱儿”,发出了他此生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请求。
这是一个被地狱彻底摧毁的灵魂。
离恨烟怜悯他。
我,也怜悯他罢。
剑锋划过,最后一颗充满了痛苦与解脱的头颅,冲天而起。
至此,所有玷污了烟儿的肮脏躯体,所有曾被那魔头伤害过的灵魂,尽数伏诛,尽数超度。
最后,只剩下了那个一切罪恶的根源——那个女人。
我本该,也本想一剑将她的头颅也一同斩下。
可是,为了离恨烟能活下去,我不能现在就亲手除掉这个仇人。
她是魔教护法,她的身上,一定藏着关于天山“血祭”大阵的、最重要的秘密。
或许,她也有能让我们活着下山的办法。
杀她之前,
至少,要审一审。
我准备将她扛起。
然而,就在我发力的瞬间,我那条被我吊着命的左腿,却猛然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清脆的“咔嚓”声!
时间到了。
那股靠着禁术强行换来的力量,在这一刻,彻底地,烟消云散。
我再也无法站立,整个人,重重地,跪倒在了那片冰冷的、被鲜血彻底浸透的雪地之上。
但我没有停止前进。
我像一条最卑微的、也最顽固的蛆虫,在雪地上,用我的双手,用我那仅存的右腿,拖着身后那个仇人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向着那间,有我的爱人正在等待着我的、透出一丝微弱火光的屋子,缓缓地爬去。
只要爬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我将那昏死过去的魅姬拖回到屋内,像一条活狗,拖着一条死狗。
我爬上那片唯一还算干净的白狐皮软塌,将她死死地捆在了床脚。
然后,我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了烟儿的身旁。
我不能睡。
我每隔一段时间,就用铁针扎一次大腿,用剧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
我不能睡……
我要等烟儿醒来。
我要第一时间,为她擦尽满身的污浊,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长足的等待之后,是更深沉的绝望。
她醒了。
她缓缓张开嘴唇,用一种比窗外的风雪还要冰冷的声音,对我,说出了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李…邵…”
“杀…了…我…”
“……我已经…脏了……”
我的灵魂被敲了最后一记闷棍。
天山中的第二战,结束了。
代价是什么?
【第五章-魅姬苏媚儿】
//蛆虫蠕动到了榻上。//
窗外雪下得越来越大。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到后怕,就听到了我的爱人,给予我灵魂的最后一拳。
意识如退潮般迅速远离,世界在我眼前化作一个不断缩小的、黑暗的隧道。
睡吧……
一个充满诱惑的、温柔的声音,在我的脑海深处,缓缓响起。
就这样,睡过去吧。
睡着了,就再也不会感到痛苦了。
我太累了,那无边的黑暗是如此温暖,如此诱人,仿佛只要坠入其中,所有的痛苦与绝望便会烟消云散。
就在我即将彻底昏迷的瞬间——
「咔!」
左腿的断骨,传来一阵足以将灵魂都从肉体中剥离的、撕裂般的剧痛!
剧痛如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我即将沉沦的意志。我猛地惊醒,混沌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
不能睡。
我若是睡着了,她必死无疑。
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名为「求生」与「弥补」的生命之火,被这剧痛强行点燃。
我记得,在出门复仇之前,我曾为她烧好了一壶滚烫的热水,就放在屋角的火盆旁。
可那几步之遥,此刻却如同天堑。
我只能伸出我那只剧烈颤抖的左手,用最轻、最柔的动作,缓缓地,覆在了她紧闭着的眼眸之上。
我不想让她,看到她自己此刻的模样。
我更不想让她,看到我眼中那足以将我整个灵魂都彻底焚烧的,无边无际的心疼与……自责。
另一只手,则扯下自己身上唯一还算干燥的一角衣袖,试图为她,擦去那些不该属于她的肮脏。
然而,没有水。
干燥的、粗糙的布料,在那早已干涸的、混杂着精斑与血泪的污秽之上徒劳地摩擦,非但没能将那份屈辱抹去,反而将那片斑驳的肮脏,晕染得更大,更刺眼。
一股比死亡还要强烈的、名为「无能」的巨大羞耻感,笼罩了我。
我连为她擦净身体这么简单的事,都已经做不到了。
我算什么东西?
一股混杂着胃酸的恶心感猛地涌上我的喉咙,我死死地咬住牙关,才没让自己在这最不合时宜的时刻,吐出来。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那瞬间崩溃的、带着一丝呕吐物味道的气息,她那本是剧烈颤抖的身体,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然后,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看着我,看着我这副狼狈不堪的可怜模样,那双已经恢复黛绿,曾经亮晶晶,但如今却不带丝毫光彩的眼眸之中,尽是她的痛苦,她的屈辱,她的自我厌恶,
以及……在那所有废墟的最深处所残存的、那最后一丝属于离恨烟的,刻骨铭心的爱意。
她竟缓缓地,从那自我禁锢的蜷缩姿态之中,站起了身。
我的心,猛地一揪。
我怕她,会一头撞死在那冰冷的墙壁上。
然而,她没有。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了火盆。
我能看到,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艰难:那双本该是洁白如玉的、赤裸的脚踝,早已被冰雪冻得青紫,每一次落地,都会在坚硬的石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带着血丝的湿印,直至她踉跄着走到屋角,将那壶尚有余温的热水,以及一个粗糙的陶碗,端了过来,这场酷刑才算结束。
她没有先为自己擦拭。
她端着水,一步一步地,走回到了我的面前。水汽升腾,带着一丝干净的、尘土的味道,与周遭的污浊格格不入。
她撕下自己身上蔽体破布的一角。
布条浸入热水时发出轻微的「嘶」的一声。
她仔仔细细地,为我擦拭了脸上那早已干涸的血污与泪痕。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带着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充满了仪式感的虔诚。
我怔怔地看着她,任由那温暖的、干净的水,洗去我脸上的肮脏,我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同决了堤的洪水般,无声地滑落,紧接着被她再次擦掉。
待她将我擦拭干净,我的道心,才终于找回了一丝属于「诗剑行」的力量。
我接过她手中的水瓢与布条,用同样的方式,为她擦拭着身上那些,本不该由我之外的任何人留下的印记。
就像,在那早已遥远得如同前世记忆般的,花魂阁中。
这一次,轮到了我为她洗涤身体。
我首先,将她那圣洁的额头上,那充满了极致侮辱的「魔教便器」四个大字,彻底地擦拭干净。
然后,是她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上,那些早已干涸的、属于那些畜生的精斑,与她自己那早已流干了的、纵横交错的泪痕。
紧接着,是她那丰腴饱满的双乳之上,那两只本该是象徵着自由与美好的、此刻却充满了淫靡与亵渎的「蝴蝶」。
当我的手,触碰到她胸前那早已被折磨得红肿不堪的、敏感的樱桃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甚至试图将我推开。
一声充满了应激创伤的屈辱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被媚毒所催化出的、破碎的呻吟,溢了出来。
最后,推开的动作,变成了摊开。
我只得继续。
我知道,仅是如此也无法洗涤她的灵魂。
但我已经做不了更多了。
我将她那平坦的小腹之上,那朵妖异的红色樱花也一同抹去。
最后,是她那两条早已被蹂躏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修长玉腿之上,那副「玉腿迎千客,骚穴纳百精」的对联,以及曾经光洁如白玉,如今却青紫如苔石的后背上,那首极尽侮辱能事的诗。
擦干净了。
即使是死,我们也能死得清清白白了。
清洗过后,她的唇干裂得厉害。
我将那陶碗凑到自己嘴边,含了一口干净的温水,然后俯下身,用我的唇,将那份带着我体温的甘泉,一点一点地,渡入她那冰冷的口中。
在那唇与唇相接的瞬间,我们二人的泪水,终于不分彼此地,混在了一起。
那咸涩的、滚烫的液体,顺着我们紧密贴合的嘴角缓缓滑落,滴入水中,也滴在我们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
这个吻,不带丝毫情欲,却比之前任何一次抵死缠绵,都更让我们感到一种足以托付生死的、深刻的羁绊。
热水交融,相濡以沫。
泪水齐流,似是挽歌。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足以将灵魂都彻底淹没的悲伤,终于化作最后一滴滚烫的清泪,从我们那早已红肿不堪的眼角滑落时,我们才缓缓地,分开了彼此。
屋子里,只剩下火盆中那堆篝火,在偶尔发出的、「噼啪」作响的、微弱的爆裂声。
「……你的腿……」
最终,还是烟儿,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她那双本是空洞的眼眸,此刻,却强行地,凝聚起了一丝属于「守护者」的坚定。
她小心翼翼地,试图将我的左腿,从那早已被血污浸透的裤腿之中,缓缓地解脱出来。
那是一条扭曲的腿。
「我轻点……」
「……没事,我不疼。」
「骗人……都肿成这样了……」
「……那你呢?你身上……」
「……你不疼,我也不疼。」
两张平静的面庞在互相欺骗。
两颗破碎的心灵在摇摇欲坠。
终于,我的伤腿暴露在空气中。
「邵儿……没事的……」她看着我那条扭曲的、狰狞的断腿,声音因为极致的心疼而剧烈地颤抖着,但那语气,却又带着一种近乎于自我催眠般的肯定,「
……你……你的医术那么好……这点小伤,只要……只要我们能找到草药……好好地养上几天……一定……一定会好起来的……就像在你老家的山洞里……我们养伤的日子……」
她话音未落,我便感到一股冰冷的真实,通过我们那一生一世的精神链接,狠狠刺入我的脑海——
「他的腿明明已经治不好了……都是因为我被那媚毒俘虏了……都是因为我这淫浪的反差身体……我真下贱……我的身子,已经脏了……已经被那么多人…
…我……我再也配不上他了……」
我心中剧痛,却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将她那冰凉的、不住颤抖的身体,再次,紧紧地拥入了我的怀中。
「嗯,一定会好的。」我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虚假的平静,「……都结束了,烟儿。那些畜生都被我几剑杀光了。那个魔头也被我们抓住了。我们,安全了。等养好了伤,我们就离开这天山。」
我们怎么可能安全?在这人迹罕至的、危机四伏的天山之中,一个断了腿的废物,和一个早已身心俱碎的,刚刚被强暴的女人,又怎可能在魔教的天罗地网中,寻得一线生机?
我们不过是在用这些充满了善意的、却又脆弱不堪的谎言,为彼此构建一个临时的、一戳就破的避难所罢了。
在我违心点头的瞬间,一股同样残酷的真实,也传入了她的识海。
「一切都完了……我真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这条腿……
已经彻底废了……我以后,该怎么守护她……」
谎言的泡沫被那道曾是被我们的爱意所铸就的桥梁--如今却成了通往阴曹地府的奈何桥--所瞬间刺破,只剩下冰冷而残酷的真实。
我们没有松开彼此,也再也无法相互欺骗,自我欺骗。
我们只是紧紧相拥,在这无声的真实面前,剧烈地颤抖。
颤抖过后,是更深沉的死寂。
泪流干了,连痛苦都仿佛变得麻木。
我们就这样抱着彼此,像两具被世界遗弃的、没有灵魂的躯壳,等待那温暖的火焰熄灭,等待屋外的风雪与屋内的寒意,将我们最后一点温度也渐渐夺走。
或许,就这么一起,清清白白地,冻死在这里,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过了不久,在这片连时间都仿佛静止的虚无之中,一阵极不合时宜的、「咕噜噜」的声响,突兀地、固执地响了起来。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瞬间打破了这片凝固的绝望。
我们都愣住了。
离恨烟缓缓地从我怀中抬起头,那双已经恢复黛青,但却依然黯淡的眼眸,茫然地看着我。仿佛在问:这是什么声音?
我同样茫然地看着她。
然后,我们都明白了。
那是我的肚子,在我这具残破的、连主人都想放弃的身体里,发出的、最顽固的、想要活下去的信号。
离恨烟怔怔地看着我,看着我这张写满了错愕与狼狈的脸。她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这具伤痕累累、刚刚还在被她唾弃为「下贱」的身体。
灵魂在求死,肉体却在求生。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荒诞、更可悲的戏码吗?
她那早已被泪水浸透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极轻微地抽动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破碎的微笑,缓缓地、艰难地在她脸上绽开。
那笑容里,含着泪,含着痛,含着对我们二人此刻处境最深沉的自嘲。
我看着她这个含泪的微笑,看着她眼中那份只有我能懂的荒诞,我那颗早已麻木的心,也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
我也忍不住,回了她一个同样苦涩的、狼狈的笑容。
四目相对,两张同样难看的笑脸。
「噗嗤——」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起初还很压抑,带着哀伤的呜咽,但很快,便化作了再也无法抑制的、清脆的、充满了释放意味的娇笑。
她笑着,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只有我能懂的、如同在离恨楼时那般的娇嗔:「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这种时候了还饿肚子。」
我盯着她,也不由自主地开始真心地笑了起来。现在,两个破碎的人儿,正为「生存」这个命题,提供一个无法辩驳的解释方法。
她挣扎着,从我的怀里站起身,从墙角那堆早已落满了灰尘的杂物之中,翻出了一口小小的、积着灰的铁锅,和一小袋早已有些受潮的、不知道是谁遗留下来的米。
她用最干净的雪水,将锅与米,仔仔细细地淘洗了数遍。然后,她用我点燃的火,为我,也为她自己,煮了一碗最简单的、不带任何味道的滚烫米粥。
她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走到我面前。
我们看着彼此,看着对方那狼狈不堪,却又无比真实的模样,都忍不住,又一次会心地笑了。
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却又充满了无尽温暖的笑容。
紧接着,泪水便也又一次夺眶而出。
她一勺,我一勺。
我们分享着那碗混杂着我们二人泪水的、滚烫的、却又充满了生命味道的米粥。
粥无味,米难咽。
但却像饥荒之中被偶然捉到的老鼠一样饕餮。
在那最平凡的、也最温暖的进食之中,我们没有再说一个字。
但我们都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终于又活过来了。
我们又靠在一起,坐了一会,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
但我们不敢睡去。
如果睡去,我们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终于,当身心都得到最基本的慰藉之后,我们都有了余力,将那早已被痛苦与绝望彻底占据的目光,共同投向了那个被我死死地捆在床脚的、依旧在昏睡之中的女人。
是她。
是这个女人,将我们推入了这无边的地狱。
一股冰冷的、凝聚了我们二人所有痛苦与屈辱的恨意,如同两条最坚韧的、也最锋利的锁链,将我们那两颗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再次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先审,再杀。
血债,血偿!
这个念头,成了我们暂时忘记自身痛苦、从这片绝望的废墟之中重新站起来的、唯一的、也是共同的目标。
此时,似乎是被我们那冰冷的杀意盯得发毛,那具胴体居然轻颤了一下,逐渐醒了过来。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本是妖异的紫瞳,此刻褪去了所有的魅惑,只剩下一片如同深秋湖水般的、空洞的茫然。
她看着我们,又看了看自己被捆住的身体,似乎还未完全理解此刻的处境。
我现在极想拔出「临渊」,一剑封喉,快意复仇,为我,更是为了离恨烟。
但让她多活一会,或许就能让我们活着下山。
因此,现在我必须击穿这妖女的心理防线,至少获取足够多的情报。
我的声音,如同窗外那些已被雪花覆盖的尸体一般冰冷。
「妖女,你罪孽深重,本该当场诛杀。但你身上,牵扯着魔教血祭的秘密,你若是尽数相告,或许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铿!」
与此同时,我右手扶剑,临渊出鞘半寸。
只是为了威慑,而不是为了见血。
离恨烟却没能忍住。
她看着眼前这个让她失贞的罪魁祸首,那双已在刚刚的米粥和与她相濡以沫的爱意滋养下,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澈的黛青眼眸,瞬间便被一种,不共戴天的愤怒与恨意所彻底填满。
她扬起那虚弱的、布满伤痕的玉手,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给了魅姬一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在寂静的、只剩下我们三人呼吸声的屋子里,显得那样的刺耳。
「你这妖女!你犯了滔天的罪!」烟儿的声音剧烈地颤抖着,「若是你快点把魔教的底细都说出来,本姑娘还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那女子,或者说,「魅姬」,她那张本是充满迷茫与空洞的脸上,在挨了这一耳光之后,似乎才终于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我们,看着我们二人那充满无尽愤怒与恨意的眼眸。
她那双丹凤眼,瞬间便被一种令我们感到奇怪的绝望淹没。
她没有求饶,也没有反抗。
她竟开始像一个被全世界都彻底抛弃了的孩子般,嚎啕大哭。
「……那你不如,现在就把我,千刀万剐!」
她的声音,凄厉、绝望,充满了,一种足以让任何闻者都为之心碎的诡异。
说着,她就要一头,钻入身旁足以将她那具早已被无尽罪恶彻底浸透的、肮脏的身体,彻底地净化、焚烧殆尽的火堆!
我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立刻独腿发力,飞身将她死死地压制在了软榻之上。
妈的,我的腿!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压倒她。
是因为她心中的秘密还没有被我们撬出?
是因为她的罪恶,还没有被诗剑行的手中剑,离恨烟的胸前伞所审判?
还是因为,她眼神中那丝,绝不是为了「守护情报」而生出的绝望?
「这妖女疯了?!」烟儿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解,与一丝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疯狂所激起的怒意。
「我活不下去……」
魅姬已经涕泪交加,被绑缚,被死死压住的娇躯不断地扭动着:
「我犯下的罪……我所做的一切……」
「那些被我折磨、被我吸干的冤魂……我还不清……我没脸活下去……」
她看着我们,发出了最卑微的、也最绝望的乞求。
「……求求你们了,就当是……可怜我……让我去死吧……」
属于「魅姬」的、那充满了残忍与欲望的记忆,正在如潮水般退去;而属于另一个人的、早已被尘封了十七年的、充满了阳光与温暖,最终却堕入无边黑暗的记忆,正不受控制地,疯狂涌来。
「离恨楼……」
最后,这三个字如同梦呓般,从她那干裂的嘴唇中,无意识地溢出。
「啊?」
离恨烟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看着眼前这个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的女人,又看了看我,那双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荒诞。
她不明白。
这个作恶多端的魔教妖女,为何会知道她师门的名字?为何会在说出这个名字时,流露出那般……那般充满了眷恋与痛苦的复杂神情?
「你……」离恨烟的声音,因震惊而剧烈地颤抖着,「你和离恨楼,到底有什么关系?!」
她的质问,如同一把最锋利的、也最无情的钥匙,瞬间打开了那女人灵魂最深处的、早已被她自己彻底封死的、通往地狱的闸门。
那女人没有回答。
她那双本是充满了绝望的丹凤眼,猛地收缩成了两个针尖般的点!一股比死亡还要强烈的、足以将灵魂都彻底撕裂的痛苦,瞬间攫住了她!
「呃……啊啊——!」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被拉长了的、充满了撕裂感的悲鸣!她那本是被我死死压制住的身体,竟爆发出了一股已经油尽灯枯的我完全无法抗拒的、属于母兽般的痉挛之力!
她的小腹,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起伏、收缩。她那张本就沾满了血污与泪水的脸上,青筋暴起,露出了如同分娩般、充满了痛苦的神情。
诡异……如此诡异!
我们能清晰地看到,有某个坚硬的、小小的物体,正在她那不断痉挛、收缩的小腹之中,缓缓地、伴随着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骨肉分离的蠕动,向着她身体的最下方移动。
我已经拔出了临渊。
如果这女人排出的是某种魔教的邪恶法器,我当拼尽全力,与其同归于尽!
但我内心,却已经有了一种恐怖的预感……
最终,在一声长长的凄厉尖叫声中,那件物品终于被她硬生生地,从那早已被无尽污秽彻底浸染的蝴蝶穴,排了出来!
「啪嗒。」
一声轻响。
一块小小的、温润的、沾染着血丝与粘稠体液的物体,落在了洁白的床榻上。
那是一块本该是洁白无瑕的离恨楼弟子玉佩,如今却已有了一丝裂痕。
玉佩之上,用一种我们再也熟悉不过的、娟秀而又充满了风情的字体,清晰地刻着三个字。
——苏媚儿。
绝对不会错。
宗门玉佩,师父师母曾经相告,只有八品宗师才能伪造。
离恨烟怔怔地看着那块玉佩,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在我们离开离恨楼之前被花长老曾提起过的名字。
她那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精神折磨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甚至忘记了呼吸,连那不受控制的颤抖都骤然停止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化作了一幅静止的、荒诞的画卷。
「烟儿!醒醒!」
我的「呼唤」让她从这短暂的宕机之中稍稍恢复。
她缓缓地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早已被玷污得不成样子的玉佩,从那片被排出的肮脏血污之中,拾了起来。
她问出了那句,早已有了答案的最终问题。
「你……到底是谁?」
魅护法魅姬,或者说,「苏媚儿」,她那本已空洞的丹凤眼,因为这个问题而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却又无比悲哀的涟漪。
她看着离恨烟,看着她手中那块沾染了自己血污的、裂开的玉佩,一滴滚烫的、充满了悔恨的泪珠,从她那早已干涸的眼角,缓缓滑落。
「我……」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个破碎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音节,「…
…我是……苏媚儿……离恨楼……弟子……」
这三个字,彻底证实了我们心中那最荒诞、也最恐怖的猜想。
烟儿的身体,猛地一晃,几乎要坐都坐不稳。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她那冰凉的、不住颤抖的肩膀。
我不比她更冷静。
但理智,却让我另一只手中那柄早已冰冷的「临渊」古剑,没有丝毫的动摇。
剑锋,依旧死死地抵在她的咽喉之上。
一个名字,证明不了什么。
苏媚儿似乎看懂了我眼神中的怀疑与丝毫未曾减弱的杀意。她知道,仅凭一块玉佩,一个名字,还不足以让我们相信这如同鬼故事般离奇的真相。
她那双眼眸,缓缓地转向了墙角那依然熊熊燃烧着的火盆,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另一段早已被尘封的、温暖的过往。
「……我师父……他还好吗?」她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梦呓,充满了游子对家最深沉的眷恋,「……还有魏长老……他……他还总说我师父是疯子……说他的」有情道「,有情到了过分的程度……是歪门邪道……可师父他……他教我的」慈悲天「……是真的……能救人的……」
「还有那个姓濮的小师弟……他的腿现在完全好了吗……」
她的话,如同最沉重的钟声,狠狠地敲在了烟儿的心上。
「慈悲天」治愈术,是连离恨烟都学不会的秘法,确实也为那位名为「苏媚儿」的弟子所掌握。而魏长老与那位早已仙逝的传功长老的关系,更是花长老亲口讲给我们听的。
还有濮墨尘……
这些,绝不是一个外人,能编造出来的谎言。
她……她真的是苏媚儿?
是那个在十七年前,便已离奇失踪的、那位传功长老最得意的弟子?
是那个,本该与我们一样在离恨楼之中,幸福地、骄傲地活下去的……师姐?
离恨烟手中的玉佩,「啪嗒」一声,落在了榻上。她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了我的身上。
而我手中那本是坚如磐石的剑锋,也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嗡……」
她没怀疑,它也没怀疑。
但我怀疑。
这具身体,确实可能属于苏媚儿。但如果,它是被另一名更加强大的魔教强者所占据、夺舍了呢?
如果只有我,我或许会怜悯她,相信她。
但我发誓要用一切保护一生的女人,此刻就绵软地靠在我身上。
我承担不了那万分之一的后果。
「铿!」
我稳固临渊,剑锋不动。
但我的道心已然有了一丝动摇。
「说,实,话。」
我不知我是怎么从喉咙中挤出这三个毫无人性的字样的。
苏媚儿似乎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她那张早已被泪水与血污彻底淹没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充满了无尽悲凉的惨笑。
她知道,师父在她离去之前,就已经寿元将尽。他……大概,早已不在人世了。
这份迟来了十七年的、无法宣之于口的噩耗,以及那份来自于面前战胜她的,那名剑客的怀疑,成了压垮她灵魂的最后几根稻草。
「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也许想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我们,那里面,不再有任何的乞求,只有一片死水般的、任由我们宰割的麻木。
「……在死之前,我便全告诉你们。」
她没有再看我们,只是将目光,投向了那片我们都看不见的、充满了血腥与绝望的遥远过去。
她开始讲述。
「……十七年前,我也和你们一样,是离恨楼里,一名无忧无虑的弟子。那时候的我,刚刚突破四品,我的」慈悲天「,也已小有成就,就连师父都夸我,说我是百年不遇的、真正的疗愈奇才……」
她的声音起初还很干涩,但随着记忆的展开,竟带上了一丝属于少女的温暖与骄傲。
「……那时候,我也有一个,像你身旁的他一样,会把我宠到天上去的、傻傻的道侣。他叫林枫,不是楼内的弟子,是我在山下历练时遇到的一个散修。」
「他……一手追风剑法,使得比这天山的风,还要快,还要潇洒……」
听到这里,烟儿那本是冰冷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她看着苏媚儿脸上那抹追忆往昔时、不由自主泛起的温柔,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
那份曾属于另一个「师姐」的、纯粹的美好,与如今的模样,形成了最残忍的对比。
我握着剑的手,依旧稳定,心中那份「夺舍」的怀疑,并未因这几句温暖的回忆而有丝毫动摇。
剑客必须用尽一切手段保护自己的爱人。
尤其是在他已经失败之后。
「我为了能与他一生一世,不顾师父和魏长老的劝阻,执意离开了离恨楼。
」 苏媚儿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我以为,那是我仗剑天涯、追寻幸福的开始。可我不知道,那是我……踏入地狱的第一步。」
「在外游历的第三年,我们遇到了她。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魔头。」
「她的实力……深不可测,我与林枫在她面前,连三招都没能走过,便被生擒活捉。」
苏媚儿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那双丹凤眼再次被那足以将灵魂都彻底吞噬的恐惧所占据。
「然后……然后,」她的声音变得嘶哑而破碎,「她把我们关在同一间囚室里,用最恶毒的媚药,用最残忍的手段,逼着我们……逼着我们当着对方的面,做尽了……做尽了天下间所有最淫邪、最不堪的事情……」
烟儿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充满了痛苦的呜咽。
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那锋利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我的皮肉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从我这里汲取一丝力量,去抵抗那感同身受的、足以将灵魂都彻底撕裂的屈辱。
我手中的剑锋,也不由自主地,向下压了半分。
「林枫他……他是个真正的君子。」苏媚儿的脸上,流下了两行血泪,「他为了不让我受辱,每一次……每一次都试图反抗……可他的每一次反抗,换来的,都是那女魔头,更残忍、更变本加厉的折磨……」
「最后……最后……」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他被那女魔头和那些畜生……当着我的面……轮番榨取精元……被……被活活吸干了……」
「他就那么死在了我的面前……身体……变成了一具干尸……可他的眼睛,直到最后一刻,都还在看着我……那里面,没有恨,没有悔,只有……只有歉意……」
她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瘫软在地,发出了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悔恨的呜咽。
屋子里,只剩下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许久,她才缓缓地抬起头。
「他死了,我却还活着。」她的声音,虽然还带着哭腔,却突然开始平静得可怕,「我被当成了她们修炼魔功的」炉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甚至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被多少人……上过……」
她一边说,一边哭。
可令人震惊的是,随着她的叙述,她那苍白的脸颊竟然开始泛起一丝不自然的潮红,她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情欲萌动,或者说,是魔气再次蠢蠢欲动的迹象。
「我……我每天都在高潮……每天都在被操……每天都在被榨干……我……
我坚持不住了……呜呜呜……」苏媚儿的声音变得更加淫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渴望。
「呜呜……我……我不想这样的……我……我真的不想……」苏媚儿哭得撕心裂肺,但她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扭动着,那已经失去魔气控制的穴道,此刻竟然开始微微流水。
我心中一凛。这妖女,竟然在回忆痛苦的时候,也能被欲望所侵蚀!看来,她身上的魔气,虽然被我吸收了大部分,但那种被魔教改造后的本能欲望,却已经深入骨髓,无法彻底清除。
离恨烟的身体在我怀里又一颤。
她想到了我,想到了如果我没有坚持住,如果我被魅姬榨出那股阳精,她将要承受怎样的痛苦。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我,指节都有些发白。
「你……你继续说。」离恨烟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痛苦。
她需要知道这个曾经的离恨楼师姐,为何会堕落至此,为何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我一直好想死,但又被我的」慈悲天「吊住命,求死不得……终于有一天,我不再反抗了……我选择了堕落……」
「我开始主动地去迎合他们,去学习他们的媚术,去拥抱那能让我不再感到痛苦的魔气……我凭着师父教我的」慈悲天「,竟将那采补之术,修炼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
「我开始在魔教里往上爬,我把那些曾经蹂躏过我的男人,一个又一个地,全都变成了我自己的养料……」
「最终,在一名老不死的护法被我榨干之后,我成了新的护法,魅护法魅姬。」
「我也终于拥有了这片在天山之上,我可以随意管辖的地盘。」
「我开始报复。」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与「魅姬」如出一辙的、充满了扭曲快意的残忍笑容,「我恨这世间所有的神仙眷侣,我恨你们这些没有经历过地狱的、所谓的名门正派!我把你们,一对,又一对地抓回来,用他们曾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变本加厉地,还给你们!」
「直到……教主大人开启了」血祭「大业,我才不得不将那些被我玩坏了的」玩具「,都当成祭品,送上天山……」
我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脑门。她居然将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变本加厉地施加在别人身上!
离恨烟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媚儿,她无法想象,曾经的同门师姐,竟然会变成这般。
「你……你这恶魔!」
「恶魔?」苏媚儿自嘲地一笑,眼泪再次涌出,「我早就不是人了……我只是一个被魔气和恨意所支配的怪物……一个活在地狱里的行尸走肉……」
她说着,身体再次剧烈颤抖起来。
「我……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苏媚儿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扭动着,那已经失去魔气控制的穴道,此刻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潮喷。淫水如同泉涌般从她体内涌出,瞬间打湿了她身下的地板。
我的剑已经不知何时,完全垂了下去,但依然没有入鞘。
医者李邵已经不再想杀她了。
但还有一个灵魂,保持着刻在骨子里的不信任,和必须守护身旁的另一个女人的执念。
苏媚儿羞愧至极。曾经的清纯玉女,如今的魔教护法,此刻却在她所羡慕,所憎恨的神仙眷侣面前,如此狼狈地暴露着她最淫靡的一面--她无法忍受这种屈辱,也无法忍受自己被曾经的痛苦所操控,更无法面对自己的面前的,在遭受她所给予的非人般折磨之后,还愿意听她讲述自己人生的,一对同门道侣。
「……对……不起……我,是个,畜生……」
她的故事已经说完。
她看着我们,那双早已被泪水与血水彻底模糊的丹凤眼,突然爆发出了一股绝望的勇气!
她猛地从我怀中挣脱出来,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身旁早已被烧得通红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墙壁,狠狠地撞了过去!
她想用这种最惨烈的方式,来结束自己这充满了罪恶与肮脏的、早已无可救药的一生!
烟儿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她那修长的身体,如同一道离弦之箭,瞬间便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她伸出那双虚弱的、布满伤痕的玉手,用一股充满了「守护」与「爱意」的力量,将那具冰冷柔软的身体,死死地抱住。
「……你想死?」
「……没那么容易!」
离恨烟心中那份属于侠者和受害者的滔天恨意,已然被一种更加复杂的、似乎不该对仇人产生的悲悯所取代。
死,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活着,看着我们把你这身罪孽,一点一点地洗干净。
诗剑行「听到」了自己爱人的想法。
什么?
什么!?
那一瞬间,一股比天狼星的魔气侵体还要狂暴的、足以将我理智彻底焚烧的怒火,轰然炸响!
她竟然……她竟然要原谅这个……赐给她这么多痛苦的罪魁祸首?!
我已经不在乎这魔女对我犯下的罪了!
我不在意自己的断腿,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我无法接受!我无法接受我拼上性命守护,却没能守护的爱人,在遭受了那般奇耻大辱之后,还要对这个魔头,施以那可笑的、不切实际的「慈悲」!
我无法接受,在这之后,连复仇都做不到!
一股冰冷的、充满了纯粹杀意的意志,开始在我脑海中咆哮。那不是我的声音,却又无比熟悉。那是「诗剑行」的灵魂。它要抢夺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要去执行最原始、最公正的血债血偿!
「杀了她!」那个声音嘶吼着,「杀了这个让你爱人蒙羞的贱人!烟儿她不懂,她太善良!只有我,才能替她,洗刷这不共戴天的血仇!即使她会因此恨我,即使我们从此分道扬镳,今日,此獠必死!」
「不!」另一个属于「医者李邵」的、微弱的声音在哀求,「烟儿她……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况且,那苏媚儿的病,也不是无法治愈的绝症……」
我感到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个灵魂正在我的识海里野蛮地冲撞,撕咬!我甚至看到了无数血色的幻象——那是属于「诗剑行」过去的、充满了无尽杀戮的记忆碎片。
我想到黄地主,顾云辞。不,不一样!
他们没有突破那条恶的底线!
但她和那个阿言,他们有!
杀了人,就该偿命!
那股名为复仇的意志,占了上风,甚至让我已经不去想如果现在杀了这女人,明天该怎么过。
在离恨烟的泪水之中,我举起了「临渊」!
「嗡……嗡!」
什么?
什么?!
连这死物,竟也发出一声悲鸣?
那剑身之上流转的不再是杀伐的寒光,而是一种充满了「不忍」的、柔和的清辉。
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为了那份爱,我已不惜与她分道扬镳,不惜抛弃我作为人的一切。可现在…
…连你,连我唯一的剑,也要背叛我吗?!
笑话吧?
这是个笑话吧!?
「李邵!夫君!」
//离恨烟感受到了诗剑行的异样。//
我看着他那双因为极致的痛苦与愤怒而变得赤红的眼眸,瞬间便明白了。
那股名为「复仇」的执念,正驱使我的爱人,举起手中宝剑,快意恩仇,斩杀我们的仇人,也斩断我们最后的生路。
我突然看到了塌边那根通体洁白如玉的、诞生于我们爱恨之间的法器。
或许,我可以再一次用那个方法,安抚他的灵魂……
我松开了怀中的苏媚儿,取到了它。
看着那根充满了我们二人最私密气息的器物,我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神圣的决绝。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幕幕画面,由我与李邵一起重演——
是初遇时,山洞的潮湿与他笨拙的守护;
是巷道里,他冒死为我吸出毒血的滚烫;
是草庐前,我们共同面对死亡的悲壮;
是花魂阁内,为了救我而诞生的、第一次灵与肉的交融;
是离恨楼中,他为了能守护我,一步步变强的勤奋;
更是一天前,冰桥之上,他为了护我周全,那毫不犹豫迎向毒钉的、断骨的脆响……
支撑着我们一路从地狱中走来的,从来就不是什么高深的武功,也不是什么无敌的法器。
是爱。
是我们之间,那份早已超越了生死的,最纯粹,最洁白,任何黑暗都不能玷污的爱!
而手中这根器物,正是这份爱的结晶,是我们所有羁绊,所有故事的证明!
「邵儿,这是我们共同的炼化第一个法器。我想为它取名为」爱「,可以吗?」
这个念头,通过精神链接,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
我缓缓地、用一种充满了仪式感的、无比珍重的姿态,将那根象徵着我们所有羁绊的「爱」,一点一点地,送入了自己那片,曾被无尽污秽所浸染,此刻却只为救赎爱人而绽放的圣洁秘境之中。
「呃……啊……」
法器入体的瞬间,一股纯净的、温暖的、足以净化一切的白色光芒,从我与法器结合的所在,轰然爆发!
那片本已被血色杀意彻底占据的狂暴世界,如同被一场最纯净的春雪所覆盖。愤怒的火焰被温柔地熄灭,咆哮的怨魂在圣洁的光芒中得到安息。
「剑行,和你一样……」
「不管你是救我的医者,还是护我的剑客……」
「我都……永远……爱你所有的模样……」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法器中储存的,刚刚被魅姬和我的魔气转化出的真气,正通过我身体的催化,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识海,安抚着他那即将崩溃的灵魂。
「……剑行……」
「……看着我……回到烟儿身边……不要迷失自我……不要丢了爱……」
//沉浸于杀意的诗剑行终于在那片纯白的光芒之中看到了自己。//
我感到羞愧。
在这场无边的折磨之中,我被伤害得,远没有离恨烟深刻。
她的身体,心灵,以至于人格,都被全部撕碎。可她却顽强地,用「爱」把自己重新拼合。
在战胜了这折磨之后,我愤怒,我痛苦,我想复仇。可她,这个最大的受害者,却选择了一条比复仇更艰难、也更神圣的道路。
现在,这位圣女,正在用最私密的方式,也是让我们第一次结合在一起的方式,试图将我唤醒。
我又怎能,弃她于不顾?
「烟儿……」
「我也永远爱你所有的模样……」
我拥抱了那股白光。
又一次超新星爆发。
又一次神交。
「诗剑行」以及「医者」都正在看着这一切。
他已经无权,再用自己的恨,去审判苏媚儿的罪了。
他则可以开始为那名病重的女子,开始诊治病灶了。
「铿。」
我松开了手。
「临渊」,重重地落在了床榻上。
无语凝噎。
整个世界都再次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人那破碎的、疲惫的喘息声,与火盆中那堆即将燃尽的木炭,在偶尔发出的、「噼啪」作响的、微弱的爆裂声。
仇恨暂歇。
但痛苦又一次涨潮,将我们三人彻底淹没。
我看着怀中几乎要断气的爱人,看着她为了守护我的道心,不惜当着我的面,做出那般羞耻而又神圣的举动的爱人,一股足以将我灵魂都彻底撕裂的悔恨与心疼,掐住了我的脖颈。
而离恨烟看着我这具早已残破不堪的身体,看着我那条扭曲的、被鲜血与污泥彻底浸透的断腿,她那双早已被泪水模糊的眼眸,也同样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悲伤。
我们都活了下来。
可我们,又好像都早已死在了这场无边的地狱之中。
就在这时,那个被我们二人遗忘在床榻角落的、一切悲剧的始作俑者,那个早已被自己的罪孽彻底压垮的、可怜的女人——苏媚儿,她看着我们,看着我们二人这副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她那双红瞳丹凤眼,竟恢复了一丝属于人的神采。
她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个十七年前,同样愿意为了爱人而付出一切的、天真的自己。
她也看到了,自己那没能坚持到最后的、温柔的道侣。
我该死。
但不该现在死。
我应该为这两个我亲手伤害到这种地步的人儿,做完我所能做的一切,再去死。
她挣扎着向我们爬了过来,伸出那只微微颤抖的、沾满了血污的手,掌心之中,竟缓缓地浮现出了一缕极其微弱的、却又无比纯净的治愈白光。
那是「慈悲天」。
是她那早已被魔气彻底污染的身体里,所残存的、最后一丝属于「苏媚儿」
的善良。
她将那缕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白光,轻轻地,覆在了我们二人那紧紧相握的、冰冷的手背上。
那一瞬间,我与烟儿的身体竟如烈火中的药材,遇到了药引一般!
那股真气,如同最醇厚、也最滋补的甘泉,瞬间便涌入了我们二人那早已干涸的、濒临破碎的经脉之中!
它非但没有与我们体内那充满了「爱」与「恨」的、复杂的交泰真气产生丝毫的排斥,反而打开了我们二人心中,那最后一道通往全新境界的枷锁!
我们灵魂仍在交融,因此一起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我们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片充满了无尽痛苦与屈辱的、洁白的雪地之上。
我们看到了自己被撕碎,被玷污,被推入无边地狱。
但也正是在这极致的破碎之中,我们看到了彼此。
我看到了她,在我即将被仇恨彻底吞噬的瞬间,用她最圣洁的、也最羞耻的方式,将我从那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她也看到了我,在她即将被屈辱彻底淹没的瞬间,用我最坚定的、也最不容置疑的守护,为她撑起了那片,早已崩塌的天。
我们都在这足以让我们彻底脱胎换骨的大起大落之中,悟透了我们各自存在的、唯一的价值。
我们的爱。
我们为爱而存在。
那一刻,我们都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之感。
屋外的风雪,屋内的炭火,身下仇人的悲鸣,与怀中爱人的心跳……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化作了最纯粹的、也最本源的「道」,在我们眼前,缓缓流淌。
一股充满了宁静与圆满的真气,如同初生的朝阳,从我们二人的丹田深处,缓缓升起,最终冲天而上,驱散了天山一角的怒号与黑暗!
六品--归真,在这荒诞的一刻发生突破。
窗外的风雪停了。
一缕金色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了我们三人那早已分不清彼此的、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之上。
一切都结束了。
天亮了。
第六章-“爱”中归真
//诗剑行现在只想睡一觉。//
我看着身旁已经沉沉睡去的两具美丽胴体,心中有说不上来的滋味。
我的爱人,睡得很沉,那张被我亲吻过无数次的脸蛋,还带着被我最后一次送上高潮之时带来的潮红,与她眼角的泪痕,共同构成了一幅令人心碎的画卷。
蜷缩在她身旁的、陌生的女人或是仇人——苏媚儿,她睡得更沉。她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不再有丝毫属于“魅姬”的妖艳与残忍,只剩下了一种洗尽铅华的、令人心疼的憔悴与悲苦。
我们必须活下去。
火盆快燃尽了。
为了抵御这天山中那足以将骨骼都彻底冻结的严寒,也为了在那充满了不安的陌生环境中,汲取那最后一点微弱的、属于生灵的体温,我挣扎着,将自己同样冰冷的身体,也挪上了那张唯一的白狐皮软塌。
烟儿早已在极致的疲惫之中沉沉睡去,蜷缩在中间。她的左侧,是同样不省人事的苏媚儿。而我,则在她那依旧散发着淡淡兰花幽香的右侧,缓缓地躺下。
我伸出那只还能动弹的右臂,越过烟儿的身体,将她们二人,连同那张柔软的毛毯,一同紧紧地裹住,感受着烟儿伤痕累累的身体,传来的最后一丝体温。
左侧是仇人,右侧是爱人。我们就以这般充满了荒诞与一丝悲凉的姿态,紧紧相拥,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沉沉睡去。
当我再次从那充满了警惕的浅眠之中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
天山难得一晴。金色的晨曦,透过那积满了冰霜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上,为这间充满了血腥与绝望的屋子,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触感不对!
我只感受到了烟儿柔软的曼妙身形。
而那个本该是蜷缩在她身旁的苏媚儿,早已不见了踪影!
一股冰冷寒意,瞬间从我的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逃了!
她去自尽了?
还是说……她一直在骗我们,如今去而复返,叫来了更多的魔教妖人?!
我心中大骇,来不及多想,立刻便想挣扎着拔出“临渊”,唤醒身旁的烟儿。
然而,就在这时,“吱呀”一声。
那扇本是虚掩着的、由不知名朽木所制成的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道身影,逆着那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刺眼的晨光,缓缓地走了进来。
是苏媚儿。
她的身上,已经换下了新的一身黛紫色长裙。她那张本是充满了憔悴与悲苦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充满了赎罪意味的平静。
她的手中,捧着两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还带着一丝冰冷寒意的干净衣物。
一套,是不知哪个魔教喽啰的、充满了男性气息的黑色皮裘。
而另一套……
我看到,烟儿那本是安详的睡颜,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而微微蹙起了眉头,她缓缓地睁开了那双依旧带着一丝迷离睡意的、黛青色的眼眸。
然后,她也看到了。
苏媚儿将那两套衣物,默默地放在了我们的面前,之后便转身退到了屋子最不起眼的、阴暗的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再也不敢看我们一眼。
我们三人之间那份充满了猜忌、仇恨与一丝同病相怜的复杂关系之中,诞生了第一缕微弱的、名为“信赖”的曙光。
我穿上了那身充满了阳刚气息的黑色皮裘,而烟儿,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将又一件充满了屈辱与罪恶的、本属于“魅姬”的黛紫色长裙,穿在了身上。
因为,她没有别的选择。
在吃过了苏媚儿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几块早已风干了的、坚硬的肉干之后,我们终于决定,要处理眼下最紧急的、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我的断腿。
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突然开口了。
“……让我来吧。”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缓缓地跪倒在地,将那双恢复了一丝神采的红瞳丹凤眼,无比专注地落在了我那条早已血肉模糊的、扭曲的断腿之上。
“……我虽堕入魔道,但这身‘慈悲天’的功法,却始终修行,如今已近大成。”她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属于“疗愈奇才”的自信与光彩,“……请相信我。我一定……能治好你。”
她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那的纯净真气,毫无保留地,尽数凝聚于掌心,白光瞬间便将我那条断腿彻底包裹!
没有预料中的痛苦。
倒不如说……很暖和?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那早已粉碎的腿骨,正在那股充满了生命力的真气包裹之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强行地矫正、拼接、融合!
苏媚儿,则并不好受。
真气不足。那本就虚弱的身体,如同秋风中最后一片无助的枯叶般,剧烈地颤抖、痉挛。
但她还是坚持着。
终于,在一声清脆的、充满了新生力量的“咔吧”声中,我那本是扭曲的断腿,彻底地恢复了原状!
而苏媚儿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般,软绵绵地向后栽倒。
烟儿眼疾手快,将她那冰凉的、虚弱的身体,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我看着眼前这充满了牺牲与救赎的一幕,我的心中,百感交集。
——换我来,守护你们。
“烟儿,”我声音沙哑地开口,“我们已经突破,真气尚且充沛……用《玉女忘情录》,为她渡入真气。”
烟儿点了点头。我们立刻盘膝而坐,将苏媚儿安置在我们二人中间。然后,我们便将各自的掌心,紧紧地贴在了她的后心之上,开始了我们最默契的“双修”。
然而,就在我们催动体内交泰真气,准备将其渡入苏媚儿体内的瞬间,我们二人的身体,猛地一颤!
一座充满了排斥性的无形壁垒,竟毫无征兆地,在我们二人各自的经脉之中,轰然形成!
我们体内的真气,竟如同两条被无形的堤坝彻底隔绝的江河,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顺畅地相互交融!
更可怕的是,烟儿的身体,竟在我充满了阳刚的真气冲击之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她那张本是充满了关切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那双本是清澈的黛青眼眸,也瞬间被一种创伤后应激的灰白所彻底占据!
她猛地一挥手,如同触碰到了烧红的烙铁般,将我的手掌狠狠打开!
“滚开!”她发出一声尖叫,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再也无路可退,“你们这些畜生……别过来!别再碰我了!”
与此同时,一股破碎的意念,通过那不分你我的精神链接,狠狠地刺入了我的脑海——
“好脏……不要进来……他们的东西……都还在我身体里……好恶心……救我……剑行……救我……”
我那本是想为她疗伤的、充满了爱意的真气,此刻,在她的感知里,竟与那些玷污了她的、肮脏的浊精,别无二致……
“烟儿!”我立刻收回真气,试图安抚她。
就在我们二人陷入窘境之时,苏媚儿却悠悠地转醒了。
她那双本是虚弱的红瞳丹凤眼,瞬间便被一种充满了悔恨与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所彻底占据。
她看着烟儿,用一种充满了同病相怜的、沙哑的声音,缓缓地解释道:
“烟儿妹妹……你的身体……在被那些畜生侵犯时,被灌入了大量的纯阳浊精。幸而,那些男人早已被我吸干了自身的精元,是一群活死人。其浊精,皆为魅姬魔气所化,不带丝毫生命本源,并无受孕之虞。”
“因此…某种意义上…只有我一人玷污了……你……”
她咬紧牙关,又一次陈述自己的罪孽。
“……但是,”她话锋一转,叙述事实的残酷,“……这些至阳至邪的魔精,在你体内,形成了一道充满了排斥性的‘阴锁’。它会本能地抗拒任何外来的阳气,包括……剑行他那本该与你同源的真气。”
然后,她又将目光,缓缓地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愧疚。
“而你……剑行……你为了抵抗我,死守元阳,又被我用至阴的魔气反复冲击。你的身体,也同样产生了自我保护的‘阳锁’,封锁住你的阳精,让你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将其渡给烟妹妹。”
“那……那该怎么办?”最终还是烟儿先打破了这死寂。她的声音里,带着创伤仍未消散的颤抖。
苏媚儿看着我们,那张充满了悲苦与倦意的脸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惨笑。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她缓缓地,伸出那根纤长的、如同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地指向了她自己。
“……我,便是那唯一的‘钥匙’。”
她解释着,“……我的身体,早已不再是纯粹的‘阴’。它是你我三人中唯一一个,能同时容纳‘阴’、‘魔’、与‘阳’这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的的导体。”
“……要想解开你们二人的‘阴阳之锁’,便只有一个办法。”
她看着我们,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个,足以将我们二人最后的一丝尊严都彻底击溃的解决方案。
“——用我这个导体,与你们一起,行那三人的苟且之事……”
我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看着眼前这个成了我们唯一的救命稻草的仇人。我又看了看身旁,那个因为这离谱的“治疗方案”,彻底傻掉了的爱人。
我们真的要为了活下去,踏入那越过底线的、三人同行的深渊吗?
那样的我们,还算是人吗?
最终,又是烟儿先回过了神来。
她缓缓地抬起头,第一次不再是看着我,而是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属于“守护者”的坚定,直视着我那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变得一片混乱的道心。
我们因爱活下去。
我们为守护彼此活下去。
我知道,她要守护我的“道”,解开我体内的“阳锁”,让我那早已与她融为一体的“侠医之道”,能得以圆满。
我也知道,她体内的“阴锁”,是她那场噩梦最直接的、也最肮脏的证明。若不将其彻底清除,那份屈辱,便会如同附骨之疽般,永生永世地折磨着她。
我又怎能,让她一人独自背负这份沉重的枷锁?
我也要守护她的“洁”,彻底地将她从那场无边的噩梦之中拯救出来!
为了彼此,我们终于决定第一次,主动跨过这条背叛彼此的界线。
“但是,”就在我们二人,都已下定了决心的瞬间,苏媚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个过程……会非常危险。”
“我们三人的真气会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交融,其产生的激荡……远非寻常双修可比。我们的身体……会本能地去追逐这种极致的力量……会产生……无法抗拒的欢愉……”
“你们,确定还能守住本心吗?”
她的警告,如同一盆及时的雪水,浇醒了我们被悲壮与决绝彻底占据的、有些发热的头脑。
我们没有再多言。
我与烟儿只是我们面对着面,用我们最熟悉的、也是最坦诚的方式——“神交”,在彼此的精神世界里,立下了那最后的、也是最神圣的誓言。
“邵儿,此行只为治好你的‘阳锁’,圆满你的道心,我的心永远只属于你!”
“烟儿,此行只为解开你的‘阴锁’,洗净你的身体,我的灵魂永远只属于你!”
没有再多的言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屋子里,只剩下阳光透过窗户,将我们三人的影子,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之上,交织成一幅充满了荒诞与宿命感的画卷。
苏媚儿还是第一个动了。
她褪去了身上那件长裙,紧接着,是烟儿解开衣带,最后是我。
三具同样遍体鳞伤的、赤裸的身体,在这间充满了血腥与绝望的屋子里,又一次以这般最坦诚、也最脆弱的姿态相对。
烟儿缓缓地爬到了软塌之上。她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先俯下身,在苏媚儿那冰凉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充满了悲悯的、不带丝毫情欲的轻吻。
然后,她才缓缓地躺在了白狐皮软塌的最底层,将那根早已被她握得滚烫的、我们共同的造物——“爱”,对准了自己那片充满了爱意的圣洁秘境,缓缓地送了进去。
接着,苏媚儿也顺从地躺在了烟儿的身上。烟儿伸出手,将“爱”的另一端,对准了苏媚儿那充满了禁忌的、紧致的后庭,同样缓缓地将其彻底贯穿。
两具同样温软、同样充满了惊人弹性的绝美胴体,通过这根洁白的、象征着我们所有羁绊的器物,被紧紧地连接在了一起。
最后,我俯下身,压在了她们二人的身上。我将自己那早已狰狞挺立的欲望,对准了那位于最上层的那片形如蝴蝶一般美丽的神秘幽谷,带着一丝“治疗”意味的坚定,送了进去。
我们终于以这般充满了荒诞与禁忌的姿态,彻底地连接在了一起。
“开始吧!”
我的念头,通过精神链接,清晰地传入了烟儿的脑海。
我们同时催动体内那早已圆融如意的“交泰真气”,开始了这场,九死一生的“治疗”。
最初的体验,是纯粹的痛苦。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那股充满了生命力的阳刚真气,在烟儿体内那道坚不可摧的“阴锁”面前,撞得头破血流。而烟儿那充满了韧性的阴柔真气,也同样被我体内那牢不可破的“阳锁”,给无情地、彻底地阻挡在外。
而作为“桥梁”的苏媚儿,则承受着比我们二人更加恐怖的折磨。我们那两股性质截然相反的、狂暴的真气,在她的体内野蛮地冲撞、交战,将她那本就虚弱的经脉,冲击得寸寸龟裂!
她发出一声闷哼,脸上血色尽失,浑身的骨骼,都因为那无法承受的剧痛而发出“咯咯”作响的悲鸣。
然而,也正是在这痛苦之中,一股充满了致命诱惑的“欢愉”,从我们三人交缠的肉体之间,轰然爆发!
苏媚儿的警告成真了。
我们那早已在无数次双修之中,被开发得无比敏感的身体,竟在这股前所未有的三人真气交融刺激之下,不受控制地,背叛了我们的意志!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两具同样温软、同样充满了惊人弹性的绝美胴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痉挛。她们的眼眸,也瞬间被一层动人的、充满了欲望的水汽所彻底占据。
我甚至已经分不清,那一声声从她们喉咙深处溢出的、破碎的呻吟,究竟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那无法抗拒的、足以将灵魂都彻底融化的快感。
而我,也同样不好受。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苏媚儿那早已被魔功改造得如同拥有了生命的、充满了细微倒刺的“蝴蝶穴”,每一次收缩,都在疯狂地、如同最贪婪的饕餮般,刮吸、掠夺着我体内那本就所剩不多的精纯阳气。
我那本是坚如磐石的道心,在这足以让任何仙神都为之堕落的极致刺激之下,开始剧烈地动摇!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脑中那属于“医者”的、充满了冷静与克制的誓言,渐渐地被那最原始的、属于雄性的征服欲与占有欲所彻底取代。
我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缓缓地挺动着我的腰。
我们都爽到了。
爽到,几乎要忘记了我们最初的、那充满了悲壮与牺牲的誓言。
爽到,几乎要在这片充满了禁忌与欢愉的、无边无际的欲望苦海之中,彻底地沉沦。
……我们必须,守住自己的本心。
这个念头,如同一根最脆弱的、也最坚韧的蛛丝,在我们三人混沌的识海之中,苦苦支撑。
然而,身体的背叛,来得比预想中更加迅猛,也更加彻底。
我那本是作为“治疗”工具的欲望,看着身下这具曾犯下滔天罪孽的妖艳胴体,一个充满了正义与亵渎的、扭曲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形:她不是苏媚儿,她是需要被净化的妖女!我不是在宣泄欲望,我是在用我最纯粹、最浩瀚的纯阳真气,来洗涤她那早已被魔气浸透的肮脏灵魂!
“妖女……看剑!”我口中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嘶吼。我的理智在尖叫,在哀嚎,但我那只空着的手,却缓缓地抬起,重重地复上了身下苏媚儿那对丰腴饱满、比烟儿还大一圈的雪白山峰。
那温热柔软、令人为之疯狂的触感,让我的理智更如风中残烛。
我的腰,开始疯狂耸动,每一次深入,都带着一股充满了“替天行道”意味的狂暴力量!
我身下的两具绝美胴体,也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之下,同时发出了不成调的呻吟!
苏媚儿的身体,随着我的每一次撞击,而剧烈地起伏。她那光滑的、因情动而滚烫的后背,也因此,在我身下最底层的、我唯一的爱人——烟儿那对同样早已胀痛不堪的雪白山峰之上,疯狂地来回摩擦!
“嗯……啊啊……!”烟儿那两点本就敏感的樱桃,在这隔着一层皮肉的研磨之下,瞬间便红肿、挺立!
她的白虎馒头穴,也在“爱”的冲击下,越吸越紧,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屈辱与极致快感的酥麻电流,从她的胸前,直冲天灵盖!
她第一个彻底地崩溃了。
她放弃了所有抵抗,将自己,彻底地代入了一个全新的、只为取悦我一人的角色之中。
“啊……!啊……!剑行……!你好坏……!”她那张本是充满了牺牲与决绝的娇媚脸上,此刻却只剩下了最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沉沦,“……慢点……不……别停……!用……用我们的……‘爱’……狠狠地……操烟儿的……骚穴……!把……把烟儿……当成你最下贱的……荡妇……妓女……狠狠地……操……!我爱你!”
而位于我们二人中间的苏媚儿,她那本就脆弱不堪的意志,在这前后夹击的、双重的极致快感冲击之下,第二个彻底地崩溃了。
她那双本是充满了悔恨的红瞳丹凤眼,此刻彻底失去了焦距,只剩下了一片充满了痴迷与错乱的迷离。
她似乎已经彻底地将我当成了那个,早已在她记忆之中死去了十七年的、唯一的爱人。
“林枫……”她在我身下,发出一声如同梦呓般的呢喃。
她拼尽全力地,伸手拥住我的头颅,仰起那张早已被汗水与泪水彻底浸透的、风韵犹存的俏脸,将自己滚烫的嘴唇,与我紧紧地吻在了一起。
“……枫……我的好枫郎……我好想你……用力……爱我……”
那一声充满了错乱爱意的“枫郎”,如同最猛烈的烈酒,瞬间冲垮了我最后一丝名为“理智”的堤坝。
“好……我的好烟儿……我的好……媚儿……”
我腰间的耸动变得更加狂野、更加不留余地!我不再是“医者”,我只是一个被欲望彻底支配的、要在两具绝美胴体上同时宣泄自己所有力量的雄性野兽!
“啊……!枫……!枫郎……!你好厉害……!媚儿……媚儿等了你……等了你好久……!”苏媚儿在我身下,发出如同杜鹃啼血般的破碎呻吟,那双失去焦距的红瞳丹凤眼,痴痴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这张陌生的脸,与她记忆中那个早已死去的男人,彻底地重叠在一起。
而最下方的烟儿,则更是给彻底地玩坏了。
“……夫君……!啊……!操我……!用……用你那根……能杀死人的大鸡巴……狠狠地……操媚儿姐姐的……骚穴……!再……再用那根……‘爱’……狠狠地……操烟儿的……浪逼……!我们……我们姐妹……都是……都是你一个人的……母狗……!”
“轰——!”
我们三人的身体,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猛地剧烈地弓起!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滚烫、都要汹涌的洪流,从我们三具早已分不清彼此的、紧密交缠的身体最深处,同时喷薄而出!
高潮的余韵,如同最温暖的潮水,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我们早已疲惫不堪的身体。
但我的兽欲竟然毫无消退,只是缓缓地退出,然后将身下那两具早已被汗水与爱液彻底浸透的、软得如同烂泥般的温软身体,轻轻地翻转了过来。
如今是苏媚儿躺在了最底下,而离恨烟,则如同最温顺的、最圣洁的祭品般,趴在了她的身上。那两对同样丰腴饱满、同样充满了惊人弹性的雪白山峰,紧紧地贴合在一起,在阳光的映照下,被挤压成令人心神荡漾的、充满了肉欲的形状。
我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姐妹盖饭”。
接下来,该是真正的“享用”了。
我压了上去。
“不……剑行……不要那里……插那里的话……会坏掉的……”烟儿似乎是预感到了我接下来的意图,她在我身下,发出一声充满了惊恐与一丝哀求的破碎呻吟。
我没有理会。
我将自己那早已再次狰狞挺立的欲望,重重地又一次贯穿了她只为我绽放的紧致后庭。
也正是在这一刻,我与烟儿的身体,猛地一颤!
我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曾如同天堑般阻隔在我们二人之间的“阴阳之锁”,竟在这场背叛忠贞、三人同行的极致高潮之后,彻底地烟消云散了!
两股突破六品“归真”境界之后才能产生的真气,如同两条久别重逢的游龙,在我们的经脉之中,疯狂地奔涌、咆哮!
我们终于可以放下对于未来的恐惧,彻底地沉浸在这无边的、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双修极乐之中了。
我缓缓地律动着,感受着烟儿给我带来别样快感的后庭,在她耳边,用充满了沙哑与一丝蛊惑的声音,轻声问道:“烟儿……既然已经治好了……那我们,不如就让媚儿师姐,先好好地睡上一觉……今天,只属于我们二人,如何?”
我本以为,她会像之前任何一次那般娇羞地、顺从地点头。
然而,她却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早已被情欲彻底浸染的、水汪汪的黛青眼眸,此刻带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如“圣女”般的坚定。
“……剑行,那样好自私啊……”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用像是我们初识之时,充满了“命令”意味的语气,缓缓说道:“……你难道,没有听到吗?她还在叫着那个,早已死去了十七年的名字!”
“……剑行,我的夫君……我命你,既要扮演我的爱人,也要……扮演她的‘林枫’。”
“……我要你用你那根,能带给我无上极乐的孽根,将我们姐妹二人,都……彻彻底底地,喂饱……”
我看着她那张神圣的,正释放出如同“女王”般气场的娇媚脸庞,我终于明白了。
她不是在纵容我的欲望。
她是在用这种最直接、也最慈悲的方式,来“治疗”那个早已被无尽的痛苦与悔恨,彻底摧毁了灵魂的、可怜女人。
为了我的爱人,也为了那个同样需要被救赎的、破碎的灵魂。
我心甘情愿地开始了这场无上神圣的“享用”与“诊治”。
“枫……枫郎……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好想你……呜呜呜……”
“是,媚儿,我在。别怕,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的好媚儿,张开腿,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啊……!枫哥哥……!你好坏……!竟……竟然当着媚儿姐姐的面……用……用龟头……磨烟儿的……小骚穴……!不……不要……要……要喷水了……!”
爱人与仇人,不,可怜人——在我身下,如同两朵被彻底点燃的、最妖冶的红莲,绽放出致命的芬芳。
我缓缓地伸出手,将那充满了魔力的、宽厚的大手,探入了她们二人那紧紧相贴的“天山”之间,逗弄着她们紧紧贴合的乳头。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四点早已因为极致的欲望而红肿、挺立的樱桃,正在我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呃……啊……!”
身下的两具娇躯,同时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充满了异样情愫的闷哼。
我不再满足于此。
我缓缓地退出烟儿的屁穴,在她那充满了不舍与一丝支持的、水汪汪的眼眸注视下,将自己那狰狞挺立、连苏媚儿都从未见过的、与生俱来的超长超粗的孽根,再次温柔地送入了苏媚儿那温暖的蝴蝶穴之中。
“啊——!枫……枫郎……!你……你怎么……变得……这么……这么粗长了……!要……要被你……彻底……捅穿了……!”苏媚儿那本是充满了痴迷与错乱的红瞳丹凤眼,瞬间便被一种足以将灵魂都彻底撕裂的极致充实感,给彻底地撑满了!
我们三人,又一次陷入了这场由离恨烟编导,由我演绎,由苏媚儿享受的欲望狂潮之中。
我缓缓地低下头,将那充满了欲望的、滚烫的嘴唇,凑到了烟儿那早已因为情动而微微泛红的、小巧的耳垂旁,伸出舌尖,轻轻地舔舐。
“烟儿……我的好烟儿……你听……你听媚儿姐姐,被我操得多浪……她的骚穴……比你的,还要更紧,更会吸……”
“……夫君……你坏……!”烟儿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着,那是一种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也是只爱着自己一人的男人,却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肆意调戏的极致羞耻与快感,“……姐姐的……穴…………肯定没有烟儿的……会……会侍候夫君……啊……!姐姐……!别……别摸那里……!”
原来,那同样意乱情迷的苏媚儿,竟也学着我的模样,缓缓地俯下身,将自己那同样滚烫的、带着一丝羡慕的樱桃小口,凑到了烟儿的另一只耳朵旁,伸出丁香小舌,轻轻地舔舐。
而她那只空着的手,更是缓缓地向下探去,准确无误地,复上了烟儿最敏感的、正在不断收缩、痉挛的阴蒂之上,不轻不重地,缓缓揉捏。
“……烟儿妹妹……你的身子……好软……好香……”苏媚儿的脑子已经彻底错乱,“……枫郎他……最喜欢……我们姐妹……一起……一起侍候他了……”
我们就这样一边彼此说着那些,只属于这间屋子、只属于我们三人的淫词浪语,一边享受着爱意。
在我们三人即将又一次,被那如同山洪暴发般的快感淹没的瞬间,异变突生!
我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连接着烟儿与苏媚儿的、充满了神圣与纯净气息的法器“爱”,竟在我们三人欲望的催化之下,剧烈地嗡鸣了起来!
一股精纯的、本该是用来净化我们灵魂的“交泰真气”,竟被我们二人充满了“淫靡”与“占有”的意念,倒灌成了最原始的魔气!
“啊——!”
烟儿与苏媚儿的身体,同时剧烈地弓起!
她们那本是乌黑如瀑布般的柔顺秀发,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一头在阳光映衬下,流转着冰冷光辉的、毫无生机的霜白长发,与另一头紫色长发!
而她们那本是充满了人类情感的、或黛青或血红的眼眸,也同样在瞬间,被如同两颗被燃尽了所有光与热的星辰般的、死寂的灰白色,与那充满了妖异与魅惑的、如同最深沉的水晶般的紫色,所彻底取代!
她们,又变成了魔女!
不行,我们还是沉沦于欲望了!
绝不能让她们再次沦陷!
我不再有丝毫的犹豫,猛地一个翻身,将那两具充满了魔性与致命诱惑的滚烫胴体,从我的身上狠狠地推了开来!
我伸出手,将那根连接着她们二人最私密所在的、依旧在嗡鸣作响,传输魔气的“爱”,毫不留情地彻底拔出!
然而,我的举动非但没能让她们恢复清明,反而像是彻底打开了她们心中那囚禁着欲望魔鬼的、最后的枷锁。
“咯咯咯……”“魅姬”发出一阵银铃般的、饥渴的娇笑。她那双本是充满了错乱与痴迷的紫瞳,此刻却亮得如同两颗最璀璨的紫色黑洞,“……我的好枫郎,你跑什么呀?我们姐妹,还没被你这根,又粗又长的大宝贝,给彻底喂饱呢……”
“夫君……”而我身旁的魔女,更是褪去了所有属于“离恨烟”的羞涩与矜持。她那双灰白眼眸,此刻只剩下了一种原始的占有欲,“……剑行……是我的……鸡巴……精液,你的一切……都只能……也必须全部都留在烟儿的身体里……”
她的目光愈加淫邪,“今天,就让烟儿和媚儿姐姐,把你这头不听话的、精力旺盛的小公狗,彻底榨干,好不好呀?”
她们一左一右地,向我缓缓爬来。
我知道,我不能退。
我也无路可退。
那是属于“守护者”的绝对平静。
我不再是那个会被欲望轻易支配的少年。
我是李邵。
我不仅是她的爱人,更是她们的“医者”。
我要用她们最熟悉的、也最渴望的“道”,来将她们,拉回人间!
我主动地张开双臂,将那两具散发着浓郁体香的肉体,紧紧地拥入了我的怀中。
“夫君,这就好好地‘疼爱’你们!”
我首先将魅姬以一个充满了掌控的姿态,按倒在那柔软的白狐皮软塌之上。然后,我单脚立地,将她那双修长而柔韧的玉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从她的头顶绕了过去,将她那两只如同白玉雕琢般的脚丫,稳稳地踩在了她身后的床板之上。
“飞燕缠丝!”
“啊……!枫郎……!你好坏……竟然……竟然用这种……我们还没试过的姿势……”苏媚儿发出一声充满了极致欢愉的尖叫,胴体在我身下剧烈地颤抖、痉挛。
我将自己那充满了“净化”与“救赎”意味的孽根,狠狠地贯穿了她那贪婪的身体。我疯狂地挞伐,将我充满了生命力的纯阳真气,一次又一次地注入她那被魔气浸透的丹田!
“啊——!不行了……枫郎……!媚儿……媚儿要被你操喷了……!你的阳精好烫……!快……快全都射进来……把媚儿的……骚穴和子宫……全都灌满……!”
在她攀上那足以让灵魂都为之粉碎的极乐巅峰的瞬间,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体内那股狂暴的魔气,被我给硬生生地净化了一分!
我没有停歇。我缓缓退出,又在那早已在一旁看得欲火焚身、穴水横流的“离恨烟”面前,将苏媚儿的身体,摆成了那充满了臣服意味的“老树爬藤”之姿。
然后,我拉过那早已迫不及待的她,让她以“观音坐莲”姿态,缓缓地坐了上来。
“咯咯……夫君……还是你最疼烟儿……”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女王般的娇笑,主动地、疯狂地在我身上起落、驰骋,“……你看媚儿姐姐……被你操得多乖……等烟儿把你榨干了……再让姐姐也来尝尝……我们姐妹……轮流……把你这根不听话的大肉棒……吸干……榨干……!”
我任由她在我的身上疯狂索取,双手却继续在那两对巨乳之上,肆意地揉捏、玩弄!
“啊……!好爽……!李邵……!你的手……好会玩……!烟儿的奶子……和媚儿姐姐的奶子……都被你……玩得……好硬……好痒……!不行了……又要……又要高潮了……!夫君的……大鸡巴……快……快把烟儿的……浪穴……也操烂……!”
又一次高潮,又一次感到魔气减弱,又一次抽出。
随即,我以魅姬的身体为“轴心”,用一种充满了惊人腰腹力量与柔韧性的姿态,将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如同陀螺般旋转了起来。
“秋叶旋舞!”
“啊……!枫……枫郎……!不……不要转了……!媚儿……媚儿的骚穴……要被你……转烂了……!好……好晕……!又要……又要去了……!”苏媚儿在我身下,发出一声声破碎呻吟,那双本是充满了错乱与痴迷的紫瞳,在天旋地转的刺激之中,彻底地失去了焦距。
我的双手也没有停歇,我一边维持着那充满了韵律的回旋,一边准确无误地,同时复上了她们二人腿心那最敏感的阴蒂之上!
“咯咯……剑行……!你好坏……!竟……竟然一边操着媚儿姐姐……一边……一边还玩烟儿的……小骚逼……!” “离恨烟”在我身旁,发出一声满足的、如同女王般的娇笑,在我身上扭动、摩擦,“……快……快来……!把媚儿姐姐操爽了……就快来操烟儿……!烟儿的……浪穴……已经……等不及了……!”
我感受到媚儿体内的魔气已经近乎干涸,是时候喂饱我此生唯一的爱人了。
我又一次在她面前,盘膝而坐,化作了那片最深厚的、也最肥沃的土地。
“是‘春兰寻根!’好喜欢这个姿势!”
她此刻虽然已恢复几分神智,但还是发出一声欢呼,像一朵即将回归本源的、圣洁的兰花,分开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面对着我,坐了上来。她将自己那双白玉般的长腿,缓缓地向上抬起,如同最柔韧的藤蔓,最终,轻柔地,盘绕在了我的肩膀与脖颈之上,将我彻底地包裹、隐藏在了她的世界里。
“夫君……我的好夫君……你……你是烟儿一个人的……对不对?”她将我彻底地吞入,那双灰白色的眼眸,痴痴地看着我,“……只许……只许把精液……射在烟儿的……子宫里……不许……不许给那个……骚蹄子……听到了吗……?”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猛地一个翻身,将她们二人同时压在身下,开始了那最后的、也是最神圣的净化仪式。
我以“蛟龙入海”之势,挨个先后地,将她们二人彻底贯穿、征服!每一次撞击,都带着足以净化一切的、最纯粹的阳刚之力!
最终,在一声长长的、混合着极致的痛苦与无尽解脱的嘶吼声中,我将她们二人同时抱入怀中,以“莲花交颈”姿态,将自己那积蓄了太久的、所有的爱与守护,毫无保留地,同时倾泻在了她们二人那温暖的、不断吸吮着我的身体最深处!
“内……内射……!啊……!夫君的……阳精……好烫……好舒服……全都……全都给烟儿了……!别,别射给魅姬姐姐!”
“枫郎……!不要不给我!都……都给我……!媚儿……要给你……生孩子……!”
她们那两具本是充满了魔性的胴体,彻底地平静了下来。
那头在净化中早已变得圣洁的霜白长发,与那充满了妖异的黛紫色魔纹,都如同被阳光彻底融化的冰雪般,缓缓地褪去。
她们终于被我硬生生地操回了人的姿态。
那足以将灵魂都彻底撕裂的极致欢愉过后,是前所未有的、如同置身于母亲子宫般的、绝对的宁静与圆满。
我们三具同样遍体鳞伤,同样赤裸的身体,就以这般姿态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的汗水、泪水与爱液,将那张小小的白狐皮软塌,彻底浸染成了一片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泥泞温床。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烟儿先动了。
她缓缓地从我那依旧充满了力量的、温暖的怀中坐起身。她没有去检视自己体内那股脱胎换骨的全新力量,也没有立刻去回忆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魔化。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着我这张因为她而担忧、因为她而愤怒、又因为她而沉沦的脸庞。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抵御世间所有严寒的暖意,从她的心底缓缓升起,也顺势传入了我的脑海。
“我或许永远也无法彻底摆脱那段被玷污的过去,那具曾被魔气侵染的身体,或许终有一日还会失控。”
“可那又如何呢?只要这个男人还在她身边,只要他还会用这般温柔的、充满了爱意的眼神看着我,那即便是真正的堕入无边地狱,我也无所畏惧。”
她的念头,和那天山中璀璨的阳光,一同刺破了我心中那片因自责与无能而形成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看着她那张沾染了泪痕,却又在此刻绽放出神圣光辉的娇媚脸庞,看着她那双本该被绝望彻底占据,此刻却只剩下对我的信赖与爱意的黛青眼眸。
是啊……
我还在自责什么呢?我还在恐惧什么呢?
我最大的恐惧,不就是怕她会因此嫌弃我,离开我吗?
可她这个刚刚才从地狱之中爬回来的、遍体鳞伤的女孩,却反过来,用她那早已超越了生死的爱,给了我最坚定的答案。
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在她身边,她便无所畏惧。
那我又怎能再让她失望?
我将她那娇小的、温软的身体,更紧地、更用力地拥入了我的怀中,仿佛要将她,将我们二人这早已密不可分的灵魂,彻底地,揉碎了,再融为一体。
又是一次甜腻的湿吻。
在那股甜蜜的窒息结束之后,我们发现苏媚儿的真气已经明显充沛,但暂时还未醒来。
我们决定先做些什么。
我们一起拿出那已经近乎破烂,但并未完全毁掉的笔记本,心中一阵后怕。
幸好烟儿没把我们的定情簪子带上……
“……写点……好事吧……”烟儿看着我,第一次带着一种迷信的声调,轻声说道,“……写点好事……老天爷……或许,就会保佑我们了……”
我认真翻开下一页,在那张沾染了血迹的肮脏纸页之上,一笔一划地记下了那个我们都心知肚明,却又必须共同守护的谎言:
【第二日。天山,晴。第二战,大胜,斩魔教护法魅姬,救同门苏媚儿。二人双双勘破,入六品归真境。】
第七章-同盟
//诗剑行与离恨烟记完了日记。//
也正是在这时,被我操昏的苏媚儿,悠悠地转醒了。
她看着我们,看着我们二人这副虽然衣衫不整,却又充满了圆融与和谐的模样,她那双红瞳丹凤眼,瞬间便充满了无尽感激,以及一丝不敢置信的羡慕。
“……多谢……二位……”她的声音沙哑,却又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真诚。
我此刻终于从刚刚那场狂欢之中回过神来,面对这面前被我操得神魂颠倒,如今还要谢谢我的仇人,心情复杂。
但我得实事求是。
“此事,该是我们谢你才对。”我声音诚恳地说道,“若不是你,我们二人,早已是两具,被‘阴阳之锁’彻底困死的可怜废人了。”
“倒是你……”
“无妨。”苏媚儿看着我们,那双红瞳丹凤眼,此刻亮得惊人。
她那本是因作为“桥梁”,而被我们二人的狂暴真气冲击得寸寸龟裂的经脉,竟在我们“三人同修”的滋养下,不仅被彻底地修复,甚至……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加的坚韧宽广!
她的实力已经恢复到六品后期!
她未再有任何迟疑,将体内那刚刚才在我们二人“交泰真气”的滋养下,恢复至全盛的,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慈悲天”治愈术,毫无保留地,尽数渡入了我们二人的体内。
一股圣洁白光,瞬间便将我们二人那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彻底地包裹。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体内那些因为连场激战而产生的、早已淤积的内伤,正在那股无比温暖的真气冲刷之下,被一点一点地,修复,治愈!
而烟儿和她自己,也同样如此。
我们三人身上的所有伤势,竟在这短短数息之间,便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慈悲天”不愧是连离恨烟都无法掌握的秘法!这功效,当真恐怖如斯!
在这之后,屋子里立刻陷入了一场尴尬、沉重、不知该如何面对彼此的沉默。
我们是仇人,是受害者,此刻却又成了相互有救命之恩的同伴。
这份关系的复杂,早已不是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是财货两讫,恩仇相消,自此分道扬镳,还是……
我们清楚,在经历了欢爱和治愈之后,我与离恨烟对她的恨意依旧没能完全消散:
我们或许还有可能原谅这个仇人。
可是,她还对很多人也犯了同样无法偿还的罪,他们的冤魂,又如何能原谅这恶鬼?
杀孽,并非我与烟儿一念,就可轻易抹清。
若是苏媚儿愿意,这赎罪的路,或许需要走一辈子。
我决定打破这沉默。
“苏媚儿。”我态度一转,沉声说道,“我与烟儿都是离恨楼的弟子,你也亦然。你想必知道,离恨楼惩奸除恶,嫉恶如仇之道。”
烟儿的眼睛已经恢复全部神采,嗓音靓丽,接过了话茬:“你也清楚,魅姬作为魔教中人,害了很多良善之辈,即使我二人能原谅你,你也无法从这罪恶中脱身……”
“但是,”她话锋一转,“若是你为我二人疗伤之后,还能将魔教的计划和盘托出,与我们一同,帮助正道挫败魔教的邪恶计划,或许还有被离恨楼重新接纳的机会……”
苏媚儿的身体猛地一颤,她抬起头,那双黯淡的眼眸看着我们。
她的眼中,突然闪烁一丝微弱的光芒,那是挣扎,也是一丝求生的欲望。
她似乎没想到,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
“你……你们真的会给我赎罪的机会吗?”苏媚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一丝不敢置信的希望。
我沉声说道,语气坚定,“只要你所言属实,并能真心悔改,我们便会竭力为你开脱。当然,你的罪孽深重,不可能完全洗清,但至少你可以为自己曾经的错误,做出一些弥补。”
“多谢师弟!多谢师妹!我……”
“先别急着谢。”离恨烟冷静地打断了她的话,“你既要赎罪,我们彼此就必须毫无保留地信任。只有‘契阔’才能做到这点。”
“邵儿,‘契阔’是借天道进行契约的一种形式。起誓方必须将其精血献祭给另一方的信物,方可结誓。誓约内容若是被违反,将被天道以最严厉的方式惩罚,你我皆可不必担心。拔剑吧。”
烟儿心思缜密,已将这“契阔”的关键,通过精神链接传给了我这半道出家的“土和尚”。
我心领神会,缓缓地将“临渊”古剑,插在了我们三人之间的地板之上,剑身轻鸣。
烟儿也将那柄早已与她心意相通的离恨伞,与那根诞生于我们爱恨之间、此刻正散发着纯净白光的“爱”,一同放在了“临渊”的身旁。
一柄剑,代表着我的守护与审判。
一把伞,代表着她的骄傲与新生。
一根器物,则代表着我们二人之间,那早已超越了生死的爱。
这三件器物,便是我们此刻,最不容亵渎的道心。
苏媚儿看着眼前这三件散发着不同气息的信物,明白这已经是最后的,为赎罪……与复仇,活下去的机会。
她当着我们二人的面,郑重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将那只早已不再柔嫩、沾满了血污与罪孽的手,轻轻地覆在了那冰冷的剑身之上。
紧接着,她毫不迟疑地咬破了自己的指尖。
一滴殷红的、充满了她所有悔恨与决绝的精血,从那小小的伤口之中缓缓渗出,滴落而下,将那三件本是泾渭分明的信物,瞬间连接在了一起。
血,融入了剑,融入了伞,也融入了那根诞生于我们爱与恨之间的“爱”。
“我,苏媚儿,”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足以让鬼神都为之动容的庄重,“在此,对天起誓,对离恨楼列代先贤起誓,也对我那早已惨死的道侣林枫之在天之灵起誓。”
“从今日起,我愿奉李邵师弟、离恨烟师妹为主,竭尽所能,献上所有智谋与力量,助二位挫败魔教阴谋!此行若有半分私心,若有丝毫背叛……”
她顿了顿,那双本是充满了悲苦的红瞳丹凤眼,此刻却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如同死水般的平静。
“……便教我被这宝剑斩下头颅,再坠无间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魂飞魄散,不入轮回!”
誓言立毕。
那滴融入了三件信物的精血,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感召,瞬间爆发出了一阵妖异的、血红色的光芒,随即又彻底地隐没,化作了一道无形的契约,深深地烙印在了我们三人的灵魂之上。
烟儿终于能伸出手,拥抱这位新的同伴了。
然而,苏媚儿那张本是充满了惊喜的脸上,却又瞬间,被一种更加深沉的、充满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凝重所彻底取代。
她轻轻推开离恨烟。
“……我们没有时间了。”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将那隐藏在这片和谐村落,洁白雪山之下的血腥真相,和盘托出。
“你们必须立刻知道魔教的全部计划。”苏媚儿的声音无比凝重,每一个字都如同即将落下的冰雹,“那笼罩天山的魔气,并非虚张声势,而是一个巨大阵法的核心,我亦不能百分百确定其目的,据右天尊说,它是为了——召唤传说中的远古魔神降临于世。”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为了驱动这座大阵,魔教从江湖各处掳掠了无数武者作为祭品。而大阵开启的时辰,就在月圆之夜,魔气最盛的那一刻。昨天你们斩杀天狼星之时,恰剩七日,如今……我们只剩下……六天时间。”
烟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追问道:“祭坛在哪?”
“天山之巅。”苏媚儿的回答彻底击碎了我们最后一丝侥幸,“那里是整个大阵的中心,也是魔教防备最森严的禁地。”
媚儿所言,魔教的实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一名九品教主、宗师境的左右天尊、四大护法、三十六星宿、一百零八都统,这森严的等级与恐怖的战力,足以与任何一个顶级宗门相抗衡,甚至犹有过之,绝非我们几人能撼动半分。
为了“活于化血”,魔教信奉残酷的实力至上法则——下级若想晋升,必须等待上级出现空缺,并且允许甚至鼓励通过“亲手杀害”上级来制造空缺。
苏媚儿正是通过魅惑之术,成功在两年前,跨级别榨干了一名寿元将至的七品实力护法,才取代他,当上了魅护法,占有了天山之上的这一片角落。
我与烟儿听完这段“科普”,相视默然。
天山险恶,高手如云,我们刚刚才侥幸突破至六品“归真”,面对那如同汪洋大海般的魔教大军,我们的力量显得那样渺小,那样……微不足道。
我们甚至,一度产生了就此逃走,或是向楼主与师母求救的念头。
苏媚儿击碎了我们的幻想:那笼罩在整个天山之巅的浓郁魔气,早已将所有向外的通讯,都彻底地隔绝,让我们向离恨楼传信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上山易,下山难,魔教得知魅姬失踪,必然会在我们来时的路上,布下天罗地网。
要是我们现在选择逃跑,很有可能,会一头撞入他们早已准备好的、更深的陷阱之中,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只能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如飞蛾扑火一般向天山腹地前进。
可是,总得有个目的地。
我和离恨烟陷入迷茫。
“……我知道一个地方。”
就在我和烟儿,都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绝望时,苏媚儿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告诉我们,魔教为了这次血祭,特意在天山的腹地,设立了几处规模巨大的监狱,关押着数百名从江湖各处掳来的、被当做“祭品”的武林同道。
但她只知道一处监狱的具体位置--那便是被同为四大护法之一,实力也达到恐怖的七品“化境”的绝顶高手——“血手阎罗”的大殿。
“……若是,”她看着我们,那双本是充满妖艳与残忍的丹凤眼,此刻却充满了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疯狂,“……我们能战胜血手,放出那些武林同道,再由我用‘慈悲天’,为他们疗伤。或许,我们能召集起一股足以与魔教正面抗衡的力量!”
这是一个充满了诱惑的、却又近乎于“找死”的提议。
我们两个初入六品的修炼者,加上苏媚儿,绝无可能战胜那可是七品“化境”的绝世高手!中三品与上三品之间,有着如同天堑般的实力差距,我们三个加起来,怕是也连他一招都接不住!
苏媚儿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抹胸有成竹的、充满无尽恨意与一丝冰冷自信的诡异笑容。
“……血手阎罗,虽然实力高强,”她一字一句地,冷冷地说道,“……但他却是个,智力痴呆的废物。”
原来那血手阎罗,本是西域一个以炼体之术闻名的古老蛮族的后裔。他天生神力,肉身强横,却心智不全,如同三岁孩童,连话都说不明白。他之所以能突破到七品,完全是靠那份,流淌在他血脉之中就有的、也最狂暴的“嗜杀”之心,靠杀人,硬生生地堆上去的。
“……我当了他整整一年的‘炉鼎’……”苏媚儿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与屈辱,而剧烈地颤抖着,“……我对他知根知底。”
“……他虽然对女色有最原始的、如同野兽般的渴求,但他那早已被杀戮与鲜血彻底占据的、简单的脑子里,却从来都没有过一丝一毫的防备。”
“而且,由于他动辄杀害下属,以至于没有任何星宿敢在他手下当差,只有几个都统因为会哄婴孩一样哄他,才能活下去。你们二人如今突破六品,杀他们不难。”
“……所以,”她抬起头,眼眸中属于“魅姬”的疯狂火焰,熊熊燃烧!
“……我建议,由我魅惑此魔,你们杀光喽啰,智取血手阎罗大殿!”
苏媚儿的话,如同一颗投入静湖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
我尚在权衡此计的可行性与其中九死一生的风险,身旁的烟儿却已然无法抑制。
“不行!”她发出一声娇喝,猛地抓住苏媚儿那冰凉的手臂,“我绝不同意!”
“你才刚刚……才刚刚从那个地狱里逃出来,我怎么能……怎么能再眼睁睁地看着你,以身饲虎?!”烟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着,那双刚刚才恢复了一丝神采的黛青眼眸,此刻再次被那感同身受的、属于创伤的恐惧所占据。她看着苏媚儿,像是在看另一个遍体鳞伤的自己。
“苏姐姐,我们会有别的办法的!一定会有!”
苏媚儿只是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臂,从烟儿那温暖的手中抽离了出来。
“烟儿妹妹,你不懂。”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如同最锋利的冰刃,将烟儿所有天真的幻想,都彻底地剖开,“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就是在那一年,血手阎罗毁了我的一切,将我从一个人,变成了连我自己都憎恶的怪物。我苟活至今,靠的不是运气,不是慈悲,只是……恨。”
她缓缓地转过头,那双血红的眼眸,如同两团永不熄灭的、燃烧着地狱业火的鬼火,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要亲眼看着他,在我这具被他玷污过的身体上,一步步地走向灭亡。我要用他教给我的一切,将他彻底地毁灭!”
她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平静,平静得可怕。
“除了那血手……我还有一个仇人……便是那个,十七年前,将我与林枫生擒活捉的……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魔头。”
“而如今,”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与一丝即将大仇得报的疯狂,而剧烈地颤抖着,“……她已经成了那魔教两天尊之一的‘左天尊逆魂’的专属‘炉鼎’。”
“……烟儿妹妹,你说的对,我现在还不能死。”
“……我若不能亲手将那个毁了我一生的仇人,千刀万剐,缊为肉泥……我若不能助你们战胜魔教,赎我罪孽……”
“这血海深仇之中,这滔天罪行之下,我又有何面目去找我的枫郎!”
“离恨烟,你若是要夺走我这人生最后的意义……”她缓缓地将目光,再次落在了烟儿的身上,那眼神里,不再有丝毫的姐妹之情,只有一片冰冷的、足以将灵魂都彻底冻结的决绝。
“……那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她说着,竟真的猛地转身,就要向着那锋利的、还立在地上的“临渊”古剑,撞颈而去!
怎么又想死!
我眼疾手快,立刻用那早已恢复如初的左腿向前一踏,将她那充满了死志的柔软身体,死死地拦了下来。
烟儿还是咬着牙,紧紧握着粉拳。
我们都明白,为了自己能活下去,为了守护彼此,为了守护这天下,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苏媚儿把烟儿的拳头,轻轻地松开。
“烟儿妹妹……还是谢谢你……”
烟儿看着她,看着她那双充满了不共戴天之仇的、燃烧着熊熊火焰的血红眼眸,再也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语。
最终,她只能缓缓地点了点头。
在今日余下的时间中,在我们即将踏上那条九死一生的“智取”之路之前,我们三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进行任何充满了禁忌与欢愉的双修。
我们只是各自盘膝而坐,将我们体内那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史诗般的性爱之后、已然脱胎换骨的全新力量,一遍又一遍地,稳固,吸收。
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我们身上,直到变成了清冷的月光。
“师弟,师妹,该睡觉了,明天一早就又要上路。此处离大殿只有半日路程。”
我们又一次互相紧紧相拥而眠。
在火盆中,跳跃的炭火映照下,
三个独立的个体,
终于在这一天的最后,形成了一个脆弱而绝望的三人同盟。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收拾行囊,穿上衣装,离开了魅姬的据点,再次踏上了前往天山深处的征程。
这一次,我们的队伍中多了一个人——曾经的魔教护法,如今的复仇者,苏媚儿。
她与烟儿一样穿着黛紫色的长裙,但却遮不住二人身上散发出的坚韧与决心。
我呢,我不在乎自己穿什么,但那衣服上的雄臭味,着实有点太浓。
不要紧了。
在“活下去”和“守护她们”面前,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们一路跋涉,穿梭于冰雪覆盖的群山之间。天山深处的魔气愈发浓郁,空气中弥漫着压抑而邪恶的气息。苏媚儿凭借着她对魔教据点的熟悉,为我们指引着方向,让我们能够避开大部分的陷阱和巡逻队;
她的治愈之术也发挥了关键作用,每当我们感到疲惫,或是遭遇小股魔教徒的袭击而受擦伤时,她便会施展那如水温暖的功法,为我们恢复真气,修复身体的损伤。
行至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一片血红,为这片冰雪世界增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
“就是这里了。”苏媚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闪过痛苦的回忆。
我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据点:它依山而建,地势险峻,周围被魔气笼罩,显得格外阴森;高大的石墙上布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黑光,显然有着强大的防御能力。岗哨林立,魔教徒的身影在墙头和塔楼上穿梭,显得戒备森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绝望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魔教的戒备很森严。”离恨烟沉声说道,她的离恨伞已经悄然被她握在手中,伞面上泼墨般的纹路散发出翠绿的光芒。
我点头表示同意。
这大殿,显然是魔教的重要枢纽之一,关乎着血祭的成败,故而才防御如此严密。
“果然不能强攻。”我沉声说道,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地形,“且不说能不能打赢,一旦打草惊蛇,那些被关押的武林人士恐怕都会有危险。如果他们被杀害,我们的行动将毫无意义。”
苏媚儿听到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没错。如我昨日所说,监牢内部还有四名都统分镇各处,而且他们通常会在监牢周围布下毒瘴和机关,一旦有异动,那些被关押的人质立刻就会成为他们威胁我们的筹码。”
她继续详细描述着监牢的布局,包括巡逻路线、岗哨分布、以及监牢内部的机关和毒瘴。
她甚至还提到了监牢深处的一个秘密通道,那是她曾经被用作“炉鼎”时无意中发现的,可以通往监牢内部的核心区域。
“秘密通道?”
“没错。”苏媚儿点头,“那个通道非常隐蔽,而且只有血手阎罗和少数几名亲信才知道。它直通监牢最深处,关押着那些最重要的祭品。”
“那好!”我沉声说道,心中已有了计较,“我们一入夜就潜入监牢,兵分两路。我与离恨烟负责潜入监牢内部,解救那些武林人士;苏媚儿,你则……”
我没能忍心说下去,但苏媚儿已经点头表示同意。这是她自己决定走上的,漫长的赎罪、复仇之路的第一步。
“剑行,你我的功力虽然恢复了,但也不可大意。”离恨烟轻声提醒我,她的眼中闪烁着担忧,“血手阎罗不是寻常人物。”
“放心,烟儿。只要有你在,任何魔头都无法阻挡我们!”我沉声说道。
离恨烟的嘴角勾起一丝甜美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满了信任和爱意。
但我们都知道,我们绝无法正面战胜血手阎罗。这一切的交付,不过是彼此壮胆罢了。
夜幕彻底降临,冰冷的月光洒在监牢上,为这邪恶之地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银色。我们身形轻盈地融入黑暗之中。
根据苏媚儿提供的情报,监牢外围布满了毒瘴和机关。
我祭出临渊,剑尖散发出微弱的白光,警惕地感应着周围的异动;离恨烟则撑开离恨伞,为我们抵挡着可能存在的暗器。
苏媚儿走在最前面,她的眼中闪烁着微弱的紫光,感应着周边的魔气--那都是陷阱。她小心翼翼地避开每一处隐蔽的陷阱和毒瘴,每一步都踏得精准无比。
“左前方,是‘噬骨毒瘴’,无色无味,一旦吸入,骨骼会迅速腐烂。”苏媚儿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她的指尖轻轻一弹,一道微弱的真气瞬间击中前方的一处空地,只见那里的雪地瞬间变黑,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显然是如今对这些手段的深恶痛绝。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外围的防御,未见到任何一名魔教徒,终于来到了监牢的石墙之下。石墙高耸入云,表面布满了诡异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黑光。
“苏姐姐,你可有办法破除这些符文?”离恨烟轻声问道。
苏媚儿摇头:“这些符文并非我所擅长,只有魔教的阵法大师才能布置。强行破除,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那我们只能从你所说的秘密通道进入了。”我声如蚊呐地作出结论。
根据苏媚儿的指引,我们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石壁旁。
石壁表面布满了厚厚的冰雪,看起来与周围的岩石毫无二致,若非苏媚儿的指引,我们根本无法发现这里的秘密。
“就是这里了。”苏媚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在石壁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很快,她的指尖在一处凹陷处停下,猛地发力,只见那块看似普通的石壁,竟然缓缓地向内凹陷,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洞口内漆黑一片,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
“小心!通道内可能有机关和守卫。”离恨烟轻声提醒道。
我们接连入洞,好似几只泥鳅在蠕动。通道狭窄而蜿蜒,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血腥的味道,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随着我们越来越深入,通道也变得越来越湿滑,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腐朽的气息。
我能听到远处传来痛苦的呻吟声和铁链的撞击声,显然,我们离监牢的深处越来越近了。
“就在前面了。”苏媚儿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刻入骨髓的仇恨与恐惧,“前面就是关押那些武林人士的地方……”
然而,就在我们即将踏出通道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袭来。一道阴冷的声音,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在通道中回荡。
“人………杀………”
我们相视一瞥,看来这天山之上的第三晚,要有一场新的血雨腥风了。
殿中,一道魁梧的身影正撕扯着一具曾是活人的……残尸。他全身笼罩在血色的铠甲之中,手中握着一柄缠绕着血红色魔气的巨大血刃,周身散发出的邪恶气息,比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魔教徒都要浓郁百倍。
他的身材异常魁梧,那如同最坚硬的、也最古老花岗岩般的古铜色皮肤之上,布满了各种充满原始与野性的狰狞血红色蛮族图腾;他的脸庞方正,而又充满了一种近乎于“憨厚”的愚钝。
他那双本该是充满“化境”强者、足以洞察一切智慧的眼眸,此刻却如同两潭最浑浊的死水。
那里面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
只有那流淌在他血脉之中的嗜杀与……暴虐。
他就是魔教血护法,七品化境中期,可以将我们三人一脚踩死的——
血手阎罗。
本论坛为大家提供情色小说,色情小说,成人小说,网络文学,美女写真,色情图片,成人视频,色情视频,三级片,毛片交流讨论平台
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DMCA poli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