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首页
公告
移除广告,15元/月
大棒槌 / 2025/08/04 16:03 / 848 / 121 /
【小说】仙母种情录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19:59:25

第二十六章母子隔心
  得了娘亲的冰雪元炁,洛乘云的脸上、脖颈的异红飞快消退,如同冰河解冻般迅速好转,不过数息脸色已然恢复如初。
  娘亲收回玉指,恍若高居天穹的仙子,淡然问道:" 你体内有一股火毒,你可知道?" 洛乘云痴痴地望着娘亲,听完此语,低头失落地回答," 老东西每天都让我吃药,倘若少吃一天或者心情过于激动,就会这样……" " 原来如此,以我冰雪元炁,只能压制三天,你可知解药被玉龙探花藏在何处?" " 不知,老东西从来没说过有药可解。" 似是心中的仙子也无法拯救自己,洛乘云声音低沉,眼中出现了死志。
  娘亲不再多言,转而与岳镇峦言道:" 岳捕头,此人身中火毒,若无我冰雪元炁压制,活不过三天。" " 那又如何?此人我必须带回衙门,是生是死,自由命数。" 岳镇峦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强硬无比。
  大快人心!
  我此时简直想举双手双脚赞成,最好将这小白脸下到不见天日的诏狱,关他个十天半月,教他火毒攻心、凄惨而亡。
  " 唉,久闻岳捕头铁面无私,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娘亲一声叹息,玉手拂袖,从腰间解下一块镶金玉佩,出示给这位公门中人。
  岳镇峦淡淡瞟了一眼,不屑冷哼道:" 擒风卫?就算仙子身负皇命,也休想教我就此放过这淫贼传人!" " 岳捕头误会了,我并非想让岳捕头徇私枉法,也不是阻止岳捕头带他回县衙做笔录口供,只希望岳捕头明察秋毫、秉公执法,若他作奸犯科那就依法处置;若他清白无辜,则尽快释放,将他送至拂香苑,让我救治于他。" 呵呵,这块金牌想必是擒风卫为了让娘亲便于调查魔教之事而给的,此时却被宅心仁厚的仙子狐假虎威地用以拯救小白脸。
  我捂住胸口,心痛如绞,更有何话可说?
  岳镇峦沉思了一下,缓缓点头道:" 仙子如此请求,倒还不算逾越,放心,本捕头不会错判。" 娘亲淡淡点头:" 如此最好,就请岳捕头公正行事。" " 嗯,对了,话说回来,今日能够手刃玉龙探花,还多亏了令郎昨日深入虎穴,才将这淫贼的踪迹探明。" 岳镇峦赞赏道。
  " 岳捕头谬赞了。" 娘亲语气平淡,似乎我费尽心力追捕淫贼不值一提,对此视若无睹。
  洛乘云听得岳镇峦的话,霍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齿。
  我正自烦闷非常,听到了他的响动,低头望去,只见那恨怨欲狂、怒目圆睁的模样总算教他有了些阳刚之气。
  他体弱躯废,即便恨意滔天也对我无能为力、束手无策,是以怡然不惧,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快意,不禁挑衅地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但他很快便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这让我感到一丝无趣,心中冷哼一声,果真和那陆琴芳所说一样,废物一个。
  " 小韩,别看了,把尸体带上,回衙门交差了,你还想不想睡觉了?" 岳镇峦叫醒年轻捕役,牵着洛乘云先行一步。
  " 啊?头儿,不是说好这次由你背的吗?" 岳镇峦轻哼一声,似是玩笑似是认真:" 你差点走脱了那淫贼,还不赶紧戴罪立功?" 小韩只得哭丧着脸拖着龟奴的尸体,沈晚才与王元贞也相继跟在后面。
  我驻足原地,看着洛乘云方才蹲伏之地,那里有数道血痕,弥长模糊却彰显其主人的恨与怒。
  显而易见,定是那小白脸留下的,看来他对我的痛恨不下渊海,却深藏不漏,更懂得能屈能伸。
  " 霄儿,回去了。" 娘亲仙姿亭亭,长袖微拂,青丝如瀑,仙音如甘霖润泽大地。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娘亲,我不回去。" " 霄儿,你说什么?"也许自我降世以来,这是第一次忤逆如冰山雪峰般的娘亲,她淡淡话语中已经蕴满了寒意。
  " 我说,我、不、回、去。" 我直勾勾地盯着娘亲清冷的眸子,一字一顿地吐出绝然之语,引得正在离去的几人回头。
  娘亲察觉到他们的动向,竟一时顾不上礼数,摆手示意让他们回避,他们应是明白此乃我们的家事,默默离开了。
  等到他们都离去了,娘亲才走近两步,语气稍柔,再次劝道:" 霄儿,回去了。" 娘亲罕见的温柔让我满腔委屈无处发泄,只能生硬地挤出一句质问:" 娘亲,你为何要为那小白脸开罪?" " 娘不是为他开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他生性不坏……" " 生性不坏?" 我仿佛听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笑话,不由得打断了娘亲," 娘亲,你可知道他、他……" 那些亵渎的话语,实在有辱娘亲,即使悲愤交加我都说不出口。
  " 娘知道,不就是对娘心存非分之想么?" 娘亲却是语出惊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 娘亲,你知道还?" 我瞪大了双眼,更加不能理解这般用意。
  " 他情窦初开,对女子心存幻想,并非什么难以理解之事,血气方刚的少年都会经历的。" 娘亲毫不在意他人的意淫亵渎,好似习以为常一般随口说道。
  我一时热血上头,忍不住反驳道:" 我就没有!" " 你以为你没有么?" 娘亲螓首轻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 娘亲,你、你……说什么?" 我心虚地反问,以武者的耳目灵敏,娘亲的话自然是一字不漏,所言何意我也心下了然,但只能装傻充楞。
  娘亲也心照不宣地没有追究,改口道:" 娘是说,虽然他对娘心有绮念,但罪不至死——方才,你对他动了杀念,对吧?" " 对,孩儿是想杀他,谁让他冒犯了娘亲!" 提起此人,我就恨意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坦然承认。
  娘亲语重心长道:" 霄儿,习武之人,身负绝学,不可因一己私欲而妄动杀念……" " 一己私欲?" 如果方才只是委屈不解,那此时我已经愤怒了,破天荒地打断了娘亲,"'玉龙探花' 身犯重罪,我将他绳之以法,这是' 一己私欲' ?
  洛乘云对娘亲心生冒犯、言语亵渎,我为了娘亲你的名节,对他施以惩戒,这是' 一己私欲' ?他对娘亲出言不逊,我身为人子,难道不能对他施以惩戒吗?
  难不成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磕头道谢吗?" 娘亲对于我的咆哮无动于衷,仙颜冰清雪冷,依旧冷静分析道:"'玉龙探花' 奸淫妇女,自是十恶不赦、死不足惜;
  但洛乘云仅仅是心中动了念头,还未付诸行动,罪不至死。" " 呵呵,等他付诸行动,就来不及了。" 我冷笑道,心中明白娘亲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根本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而且,他并非仅止于此,今早他就让人来拂香苑里问过,想趁机混入府中!" 娘亲黛眉微蹙,眸光淡淡道:" 这能说明什么?如此强词夺理,非成大事者所为。" 换了以往,娘亲如此蹙眉重言,我早已不敢造次,此时满腔不忿,却冷冷地反唇相讥:" 我不是什么成大事者,我只是个为了' 一己私欲' 就要滥杀无辜的人罢了。" " 柳子霄,好好讲理,如此满嘴气话,别人如何能理解你的意思?" 娘亲语气更加生冷,仙颜覆雪,甚至让我觉得寒意刺骨。
  娘亲已经直呼我的名字了,想必是对我失望透顶了,但我心中更加失望甚至绝望,伤心欲绝地看着眼前高居天宫般的仙子:" 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理解,我还奢望谁来理解呢?" 娘亲陷入了沉默,眸光清冷地盯着我,一语不发,仿佛一尊冰雪雕塑。
  这还是记事起第一次,她是自知理亏、无话可说,还是固执己见、不愿多言?
  见娘亲久久不言,美目清冷得仿佛飞霜飘雪,我万念俱灰,疲惫地摆手:"娘亲,我累了,到此为止。" 娘亲面不改色,仿佛冰雪雕塑一般岿然不动。
  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脱口而出道:" 娘亲,王元贞说的' 以身饲魔' 又是怎么回事?" " ……" 娘亲依旧沉默不语。
  泪水滑落脸颊,我绝望地哀求:" 娘亲,你能不能对孩儿说一次真话?" "……" 死一般的沉默,若非娘亲的双目眸光冷意逼人,我几乎以为是一座白玉假人。
  " 行,娘亲,反正你已骗了我十六年了,再骗几年又能如何?哪怕骗一辈子也是咎由自取。" 我已经自暴自弃,万念俱灰,失魂落魄、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拂香苑,径直入了西厢将房门紧锁,颓然地躺在床上泪流满面。
  " 娘亲,为何你不理解我呢?" " 娘亲,为何你要去疼爱一个淫贼,而不疼爱你的儿子呢?" 我喃喃自语,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与不解,却得不到梦寐以求的回答与安抚。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0:01:05

第二十七章负荆请罪
  次日醒来,湿漉漉的枕头与脸颊紧贴在一起,黏黏糊糊颇为难受,我却浑不在意。
  昨夜不知流了多少泪水,更不知自己痛哭了多久才得以入眠,伤心得记忆都出现了断层。
  太阳不再藏头露脸,想是早已日上三竿,我却不想动弹,翻身仰躺,有种心力交瘁的错觉,心神放空,无所思亦无所想。
  昨夜与娘亲的争执,我已不愿去回想,只能徒增伤悲,却也无法振作精神,如同无事发生一般按时用食练功。
  神思不属地躺了一会儿,屋外传来媛媛的声音:" 柳公子,谢仙子叫您用早食。" " 不去。" 我没由来一阵烦躁,翻身朝向床内,不想见人,更不想见冷血无情的娘亲。
  呵呵,叫我用早餐以显示你还没忘记我这个儿子么?
  回想谷中以及近日的遭遇,我心中一片苦楚,关切爱护的话绝口不提,不近人情的话滔滔不绝,这就是仙子的" 母爱" 么?谁人可堪承受?
  又过了一会儿,媛媛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在桌上放了什么东西,恭敬说道:
  " 公子,奴婢给您盛来一碗莲子羹。" 也不再多说便退去了。
  我洞若观火,这肯定不是媛媛自作主张,背后定有娘亲的授意,但如此说法总算叫我好受一些,于是我不再赌气,衣衫不整地下床,三两口将碗中素羹吞入腹中。
  懒得洗漱,也不想走动,我又躺回床上继续发呆,仿佛行尸走肉般,脑海中空空如也。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个翻身,摸到了旁边的含章剑,练剑的欲望微微燃起,但很快又如风中残烛般熄灭,将手收回,不再去看。
  练剑确实很畅快,但我心绪不宁,剑式未必能够运使到位,反而会让一团乱麻的心神雪上加霜,还不如继续躺尸。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阳光越来越明媚,我断断续续地入眠又醒来,辗转反侧,心神迟滞,恍若万事万物与我俱无干系。
  忽然,媛媛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公子,沈家家主来苑里拜访,说想要见见您。" " 唉,知道了" 我叹了一口气,提振些许精神,起身坐在床边。
  沈师叔对我有赠剑指点之恩,又助我对付淫贼师徒,于情于理,我都得去见他,无论背后是否有娘亲的授意。
  我简单地整理一下装束,抹了抹脸,推门出去。
  阳光刺眼得让我用手遮了遮,便朝着正房厅堂走去,一言不发,任由媛媛跟在身后。
  进了大厅,只见娘亲和沈晚才分座两侧,相对而谈。
  娘亲未戴面纱,仙容无遮,清丽绝尘,饶是我心生怨怼都为之一阵恍然;而沈晚才却是个十足的正人君子,目不斜视,眼中清明。
  见我进来,娘亲清冷的目光转了过来,眼眸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却一语未发。
  沈晚才宾至如归,热情地招手寒暄:" 贤侄来了,怎么无精打采的?" " 师叔,娘亲。" 我抱拳见礼,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不顾礼数地说了句" 昨夜没休息好" 权作回答。
  昨晚我和娘亲不和,在场诸人有目共睹,沈师叔也不例外,肯定明白我这副模样是何原因,但却不能直言。
  我也是同样的道理,哪怕委屈怨恨到了极点,也不能说破其中枢节," 为尊者讳,为长者讳" ,须得给娘亲留些面子。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家的能捂则捂,别人家的非礼勿听。
  我依旧坐在娘亲下首,却特意隔了一个座位。
  娘亲冷漠地看着我刻意疏远的动作,却并未出言阻止,反而是转向沈晚才道:
  " 沈兄,现在可以说说你负荆请罪所为何事了吧?" 闻言,我略带诧异地看向对面,只见座中的沈晚才背后伸出几根长短不一的荆条,腹间以几圈粗绳缠住。
  负荆请罪为友人典范、臣子表率,在史书上浓墨重彩,我自是不陌生。
  青龙王朝式微的二百年间,诸侯并起,各自立国称王,相互攻伐,史称" 春秋战国".其中有国名赵,相国与将军不睦,而相国为家国大计多般忍让,后将军知晓其一片苦心,便负荆请罪,二人冰释前嫌。
  此事遂为后世传作美谈,以为诚心认罪的表现。
  " 仙子有所不知,昨日我带贤侄前去拒捕' 玉龙探花' ,未曾想仙子家教甚严,贤侄对那青楼一无所知,我一时不察,竟带他进了那烟花之地,污了他赤子之心,有愧仙子的嘱托,故特此请罪。" 沈晚才郑重无比地半跪在地,抱拳诚恳,请求原谅。
  我见沈师叔的模样,很快便猜到是为此事,昨日他便说过要向娘亲请罪,但我没想到会负荆于身这般隆重。
  私自涉足青楼之事,若是昨夜之前被娘亲知晓了,我定会惶恐不安,但此时却无动于衷、怡然不惧,只因我已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
  " 原来是为此事,沈兄勿需介怀。" 娘亲端坐正经,袍袖一拂,沈晚才便不由自主站起身来——分明是以精纯元炁代为相扶——浑不在意地说道,"'玉龙探花' 造孽甚多,霄儿又是唯一目睹之人,为防此獠走脱,事急从权,何罪之有?
  " " 仙子深明大义,小人感激不尽。" 沈晚才回身端坐,似是松了一口气,竟少有地开起玩笑来。
  娘亲淡淡一笑,并未回应。
  沈晚才再次落座,叹了一口气道:" 昨日仙子宅心仁厚,为洛乘云求了一线生机,却不知仙子欲如何处置于他?" 又是这小白脸,怎么?沈师叔也要为他说话了吗?
  我心中怨气骤生,顿时觉得活在世上了无生趣。
  娘亲似乎并未察觉我的状态,目不稍移,反问道:" 沈兄怎么对他如此上心?
  " " 唉,我与他父亲也算故交,当年受邀一同追捕' 玉龙探花' ,虽然那淫贼轻功无与伦比,我可说是未立寸功,但总算并肩作战过。" 沈晚才叹了一口气,道出原委," 后来听闻他失了幼子后,正值壮年竟白发骤生,这十几年来一边为官府军队护送物资粮草,一边四处寻找失孤,也是苦命人。现下洛乘云命悬一线,我都不敢修书相告,唯恐他得而复失、心生死志。" " 那沈兄倒不必担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娘亲的这席话再次戳痛我的心,但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强行忍住眼中泪珠,倒要看看还能如何。
  沈晚才面露一丝微笑:" 如此说来,他体内的火毒仙子已有对策了?" 娘亲缓缓摇头,蹙眉道:" 尚无,昨日探查之下,已知那火毒猛烈雄厚,盘踞五脏六腑,若他身负我这般绝学自然无碍,但我从外及内也是无能为力,目前只有压制一途,可为他稍延性命。" 呵呵,我恨不得那火毒再猛烈十倍,将那小白脸活活烧死、化为灰烬,那才大快人心。
  我面无表情地心中冷笑。
  " 没想到连仙子都束手无策。" 沈晚才脸现意外,却又话锋一转," 不过,我倒知道一个路子,或可试试。" " 哦,沈兄有何办法?" 沈晚才轻轻摆手,呵呵一笑,自嘲道:" 并非我有办法,而是我知道一位医道奇人——此人名为顾道穷,应是道家传人,精通岐黄之术,常在道观中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无论平民百姓还是武林高手,无论是疑难杂症还是伤寒杂病,皆是来者不拒、药到病除,故此武林中尊称他为' 阎罗辟易' ——只是他闲云野鹤,来去无踪,默默无闻,不主动出手救治,对上门求救之人从不拒绝。" 说到最后,沈晚才也有些悠然神往、钦佩之色。
  娘亲凝眉细思,淡然发问:" 那要如何寻得他踪影?" " 虽然说他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只在苍榆郡内活动,往来于各个道观中,洛川城、楚阳县、西涟县甚至白水县,他都曾出现过——不过今日上午,我已派人打听,白水县附近的道观里并无他的踪迹。" " 苍榆楚阳?此地倒是出现过水天教踪迹,我也正打算前往调查,如此我倒可带上他,若有幸碰上顾道穷,倒可让他试试。" 什么?
  还要带上那小淫贼同行?
  原本听闻顾道穷这等奇人我还是心下暗喜的,要让那小白脸以死赎罪已是不可能,但若能与他撇清关系我也求之不得,却未曾想事态发展竟是如此不遂人愿。
  我气不打一处来,再顾不得礼数,猛然起身告退:" 师叔,娘亲,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不等二人回复便朝外走去。
  " 霄儿回来。" 身后传来娘亲生冷的呼唤,我一时激愤过头,竟似吃了熊心豹子胆,对此置之不理,我行我素地走出厅堂,只想提剑将那淫贼捅几个窟窿!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0:14:29

第二十八章冰释前嫌
  出了门槛,我才省起那淫贼已在县衙受审,想杀他此时难以得手。
  想到他身受牢狱之灾、苦不堪言的模样,我总算怒气稍减,便躲在门外,听娘亲和沈师叔的谈话。
  " 霄儿不舒服就让他回去休息吧,沈兄你继续说。" 娘亲不撕开这一层窗户纸,沈晚才也默契地不追问:" 哦,也好。原本此事应当由我来办,但是一来我并无冰雪内力压制火毒,而来我近日有官事在身,三来小女婉君修行《节盈冲虚篇》将至瓶颈,我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唯有劳烦仙子了。" " 无妨,举手之劳。
  " 见娘亲风轻云淡地应下,我不由悲从中来,你对外人倒是心地善良,但这份好心能不能分一点给你儿子呢?
  " 这样,我修书一封,即刻发往洛川城,将此子之事悉数告与洛家,一来可解洛正则失子之痛,二来也让他们留心' 阎罗辟易' 的踪迹,否则仅靠仙子一行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 如此也好,沈兄顾虑周全。" 如娘亲所言,沈师叔安排周到得连我也无话可说,若在平时,我不得不感叹沈师叔如此豪爽魁梧,却是心细到表里不衬;但此时此刻,他费心的对象却是我深恶痛绝、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淫贼,钦佩之意顿时烟消云散。
  此人同行已成定局,我无意再多逗留,转身正要离去,耳中忽然传来娘亲清晰无比而又冷彻骨髓的声音:" 柳子霄,给我站住!" 毫无疑问,这是娘亲的传音入密。
  这番话中的愠怒与严厉,与娘亲的仙姿玉颜一般稀世罕见——能让冰山般的仙子失态,想必我也是当世唯一一人了。
  若在以往,我早已战战兢兢,但自暴自弃之下,我怡然不惧,驻足静待暴风骤雨。
  正堂上二人相互告别,沈晚才率先出门,见了我不由停步,疑惑地问道:"贤侄,你不是去休息了吗?" " 侄儿已经休息过了。" 我没好声气地抱拳见礼," 师叔再见。" 沈晚才也不追究,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哦哦,贤侄再见。" "沈兄,我与霄儿还有要事相商,恕我不能相送了。" 娘亲抱拳告别,语中略带抱歉。
  " 哦,谈谈好,谈谈好,是得好好谈。" 沈晚才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不止,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背着荆条,自顾自地走远了。
  见沈师叔走远了,我再无顾忌,冷冷地开口:" 娘亲找孩儿有什么事?" 娘亲美目相凝,打量一会儿,淡淡问道:" 霄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 孩儿想干什么,娘亲不知道吗?" 我双手摊开以示无辜。
  " 你……明明白白地说给娘听。" 娘亲旷世仙颜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紧张,这让我颇为不解。
  但我顾不得许多,心中怨气顿时涌起,紧紧盯着那双清冷的桃花眼:" 好,那孩儿就明明白白地说给娘听——孩儿只想要娘亲一句话。" 娘亲将那一丝紧张压下,神情镇定地问道:" 什么话?" 我盯着绝代风华的娘亲,郑重地质问:"孩儿为娘亲做的这些,娘亲到底理不理解?" " 呼,原来如此。" 娘亲如释重负,冰雪仙颜上出现了罕见的宠溺笑容," 霄儿爱护娘,这份心意娘当然理解啊!"我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气无处可使,满腔怨念无处可泄,反而紧张道:" 那、那……娘亲你昨夜还说什么' 一己私欲' ?" " 娘昨夜是怕你尝了以武犯禁、暴力伤人的滋味,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故此现身阻止。至于' 一己私欲' ,是娘口不择言,霄儿不要怪娘好不好?" 娘亲神色没有如何变化,只是浅浅地微笑,侧首眯眼,竟流露出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恳求之意。
  " 孩儿、孩儿……不怪娘亲。" 连沈婉君一眼就知真假的泣容我都抵挡不住,更何况是由倾城绝色的仙子亲自为之?
  我心中怨念顿时无影无踪,立即缴械投降。
  " 嗯。" 娘亲满意地点头,泛起一丝微笑,又道," 霄儿心中还有事吧?"娘亲言下之意就是让我尽管直陈,无异于鼓励我吐露心声。
  有此良机我自不会拒绝,欣然点头,也不隐瞒:" 娘亲,你对那小白脸的非分之想真的不在乎吗?" " 霄儿,娘在武林中的名号可还记得?" 娘亲轻轻一笑,如沐春风,却是没有正面回答。
  " 孩儿记得,是' 倾城月姬'." " 那霄儿以为,当年有多少人对娘魂牵梦萦,才博得了如此名号?" " 这……" 我心有所感,一时哑口无言。
  以娘亲的旷世仙姿、花容月貌,当年尚是云英未嫁、待字闺中,对她心有绮念的人势必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 上至王侯将相,下至走卒贩夫,哪个见了娘不是心旌动摇?如果像霄儿所希望的那样,一一警告教训,就算武功再高也累死去了。" 娘亲展颜一笑,竟是宠溺地拧了拧我的鼻子。
  " 这……娘亲说的倒也是。" 我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确实太过天真,一时只顾得尴尬挠头,竟没发觉娘亲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行为。
  " 霄儿,别人的思想是管束不了的,否则与前朝制定' 腹诽' 刑名的酷吏商殃绝有何区别?" 娘亲语重心长地教诲道," 只要他们不做出格之举,当他们不存在就好了——况且娘的武功当世间难逢敌手,不会轻易受制于人的。" 可能娘亲是想让我安心,竟然说出" 当世难逢敌手" 这般略显狂妄的言论,这与娘亲平素淡泊的性子截然相反。
  只不过按照沈师叔所说,以娘亲的武道修为而言,这等话语倒还有些谦虚了。
  " 嗯,娘亲教训得是。" 娘亲的阅历与武功足让她对这些见色起意者熟视无睹,我也省起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 的圣言,倘若要将所有对娘亲心存幻想之人都赶尽杀绝,恐怕连我自己也不能幸免——但还有一件事我不能轻易接受:" 娘亲,那小白……洛乘云也要与我们同行吗?" " 霄儿,娘知你对他印象不好,但若无我以冰雪元炁为他压制火毒,他活不过三日;况且他也是个苦命人,从小便被贼人掳去,没再见过父母。你也自幼没见过父亲,应当能够稍稍理解才是。"娘亲的循循善诱让我确实有些感同身受,虽然对父亲的概念并不明确,但当年还是失落了好一阵的。
  但我心中还是迟疑:" 那要是一辈子找不到那个什么' 阎罗辟易' 顾道穷呢?
  难道要一辈子带着他吗?" " 这……等调查清楚了水天教之事,娘就与你回葳蕤谷中,余下的就看他命数了。" 娘亲略带迟疑,终是抛出了一个期限," 而且,霄儿若不放心他,在此期间就由你照看便是。" 说是照看,但也可说是监视,这让我心中疑虑与不快消失,最终点头答应了。
  " 霄儿真乖。" 娘亲哄小孩似的夸奖,让我十分受用,一切嫌隙与龃龉仿佛都化为乌有,心中只有暖意与温馨。
  不过娘亲方才提到父亲,我又期期艾艾地问道:" 娘亲,关于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亲自然明白我所指为何,郑重地承诺道:" 霄儿,你父亲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这点娘不会骗你。至于其他的事情,时候未到,等时机成熟了娘自然不会瞒你。" 虽然娘亲说辞与之前大同小异、别无二致,但总算给我吃了一个定心丸——比起外人,我当然更愿意相信娘亲——况且娘亲今日用心解释,已让我心满意足,我也不能太过任性,因此不再追问。?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0:25:14

第二十九章兄妹登门
  " 哦,对了,你沈师叔说,明日午时沈家兄妹会登门拜访,届时娘与他们寒暄几句,而后便由你招待他们吧。" 娘亲忽而提起此事,略带笑意看着我。
  " 啊……是。" 虽然沈婉君与我生了嫌隙,届时恐怕场面会尴尬异常,但让娘亲与两个小辈谈话论事也不太合适,因此我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
  我面带难色,心念一转,到时候只能和沈心秋多加交谈,分担压力了。
  " 嗯,娘先回书房了。" 娘亲淡然点头,笑意浅浅,转身款款而行,背影摇曳生姿。
  "呼——"
  我长出一口气,与娘亲一番交谈,总算解了心中郁结,可以提起精神习武练剑了。
  回屋拿了含章剑,我便在庭院中仔细练习剑式,间或疲累了,便坐在树荫下采练元炁以作回复。
  眼看骄阳渐落,炙炎转成凉意,我心知该是晚食时候了,便不再耗费体力,转而采练元炁,只留半分心神关注外界。
  " 公子,晚食备好了,仙子请您前去用食。" 不多时,耳边传来媛媛恭敬地低声呼唤。
  " 嗯。" 我散去正在凝练的气机,起身说道," 媛媛姐姐一同去吧。" 她应了一声,便跟在我身后。
  走了数十步之后,便到了侧厅,桌上晚食备齐,娘亲于上首端坐。
  " 娘亲。" 我打了个招呼,便要在娘亲正对面落座。
  " 霄儿,过来。" 出乎意料的是,娘亲竟然玉手一招,唤我过去。
  " 啊?是。" 我略一迟疑,走到娘亲身前约一步处,却见娘亲玉手如柳枝般印在我胸腹处,我顿感一股冰凉之意游走全身,汗渍污秽尽去,神清气爽。
  " 谢谢娘亲。" 原来是娘亲以冰雪元炁为我清理积汗,谷中练武之后便有此待遇,我早习以为常;但自出谷以来,娘亲忙于翻阅案卷,倒是久不曾如此了。
  此时旧事重现,我不由心下感动,真诚道谢便欲转身,娘亲却叫住了我:"霄儿,今晚就坐在娘身边吧。" 说罢,玉手在身旁的漆面雕花圆凳上一拍。
  " 啊?这可以吗?" 我一时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自我记事起至今,除了我卧病在床、精疲力竭,娘亲从未与我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即使是用食吃饭,要么是对坐要么是隔坐。
  此时主动挽留,如何不令我受宠若惊?
  娘亲仙颜淡然一笑,极为自然道:" 我们是血浓于水的母子,有何不可?"" 是。" 这一笑让我顿感娘亲的母爱如沐春风,激动之下便在娘亲右侧落座了,但心中仍有些拘谨,只敢坐了半个凳子。
  娘亲斜斜瞥了一眼,轻声道:" 这么大人了,好好坐。" 语中淡淡的宠溺与鼓励,终于让我确定了这并非南柯一梦,鼓起勇气端坐如常,却又感觉脖子被冻住了一般,无法也不敢转动,惊觉呼吸间竟能闻到那股属于娘亲的清香,恍若置身百花齐放的山谷,静雅幽深,极为心旷神怡。
  待苑里四女也落座,娘亲才淡淡说了句:" 都吃吧,不必拘谨。" 我僵硬地拿起木箸,伸手想要夹住盘中的一块肉骨头,双手却好似不听使唤,那肉骨好似一条泥鳅,总是从双箸间溜走、滑走。
  我急得快要满头大汗,忽然左侧一只玉手探出,轻松以双箸夹住了滑不溜秋的肉骨,而后放在我的碗里。
  自然是娘亲。
  她面上带着若有若无地笑意,道:" 怎么霄儿越变越小了,连菜都不会夹了?
  " " 没有没有,只是只是……" 我结巴半天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得埋头吃饭,不敢抬头,惹得四女竟有些窃笑。
  仅仅是近坐与夹菜,这份母爱显得简单无比,却是我梦寐以求的,但事到临头我竟是受宠若惊,万分拘谨、束手束脚。
  坐立难安的我几口扒完了饭菜,放下碗筷说了句" 我吃好了" 便夺门而逃,连娘亲的挽留都没听。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犹自感觉心脏跳个不停,脑海无法平静,只得开始盘坐凝神,采练元炁。
  饶是如此,也耗费了不少时间,才冷静下来。
  待沐浴过后,我趁着心神宁静,打坐了一会儿之后,便安然睡去了。
  本以为昨日的待遇不过是昙花一现,没想到次日早食娘亲仍旧让我坐在身畔,往日使我心神安宁的清香失去了神效,我仍旧是紧赶慢赶地吃完早羹,逃也似地离了侧厅。
  在西厢房里深呼吸许久,才平静下来,于榻上打坐练气。
  今日沈氏兄妹要登门拜访,自然不宜舞剑练体,浑身汗味并非待客之道。
  约近午时,媛媛在门外唤道:" 公子,仙子说沈氏兄妹快到苑里了,叫您一起迎接。" " 嗯,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散功下榻,迎着骄阳前往苑门口。
  娘亲已然于门前静立,长袖侧垂,秀发及腰,逸然无俦,竟比门前两尊护宅兽雕更具气势。
  " 霄儿来了。" 娘亲仙躯微转,笑意浅浅,素手相招。
  " 嗯。" 我有些拘谨地应了一声,于娘亲身侧稍后的位置站立,目不斜视地看着街道,静待沈家兄妹。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巷口驰来一辆马车,车夫在苑门前放缓速度,最终于台阶前数十步处停了下来。
  他下车掀起门帘,一男一女接连而下,正是沈氏兄妹。
  娘亲莲步款款,率先迎上去:" 两位师侄,一别数日,近来无恙乎?" 我也赶紧跟上娘亲的脚步,只听沈晚才作揖道:" 蒙仙子挂念,我们近日安好。" 沈婉君倒也分得清主次,有样学样地作揖见礼。
  " 府外炎热,不是说话之处,且随我进去吧。" 娘亲淡然点头,邀请二人进去,伸出玉手道:" 来,婉君。" " 好嘞。" 沈婉君再现了古灵精怪的一面,蹦蹦跳跳上千几步,挽上了娘亲的藕臂,二人携手而行,好似一对母女。
  我与沈心秋互相点头示意,心照不宣,同行进门。
  因娘亲在场,我既无开口的必要,也不能越俎代庖;沈心秋也是如此,如若越过娘亲与我攀谈,则是无礼,故此我们只能互示眼神。
  到了正堂,母子二人与沈氏兄妹分坐两侧,待苑里四女上了茶水,娘亲缓缓开口道:" 二位师侄今日登门,所谓何事啊?" 沈氏兄妹起身,兄长先道:" 回仙子的话,舍妹蒙赠大礼,今日特来登门道谢。" 沈婉君接着道:" 侄女不才,无故得仙子赠神功,无以为报,唯有登门拜谢,聊表寸心。" 说完,二人分别抱拳躬身与万福行礼。
  " 原来是为了此事,师侄不必多礼。" 娘亲袍袖一拂,二人皆被一股柔力扶起," 霄儿受赠含章宝剑,我与沈兄亦是故交,理所应当,不必在意。坐吧。"二人齐齐称是,再次落座。
  娘亲玉手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道:" 对了,二位师侄,不必再唤我为仙子,太过生分,叫我一声' 师叔' 或' 姨娘' 即可。" 沈心秋也不多纠结,抱拳道:" 既如此,那师侄就斗胆僭称一句师叔了。" 娘亲微笑点头,沈婉君却是娇声娇气地语气惊人:" 不行!" 娘亲殊无异色,沈心秋倒是吓得面色发白,沈婉君紧接着调皮开口道:" 仙子这般漂亮,叫' 师叔' 、' 姨娘' 根本就不对嘛~"" 那就随婉君喜欢。" 娘亲似乎早已料到,微微一笑," 师叔还有要事,须得离开,就由霄儿招待你们吧,师叔失陪了。" 说罢,娘亲站起身来,我紧随其后,沈家兄妹二人也起身恭送:" 师叔慢走。" " 仙子慢走。" 娘亲淡淡" 嗯" 了一声,莲步款款,行出了正堂。?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0:25:44

第三十章祸心无间
  娘亲离开了之后,二人才如释重负地坐下,沈心秋直接瘫在椅子上,埋怨道:
  " 小妹,刚才差点吓死你哥!" " 瞧你胆子小的,就这么点出息!若是你胆子大点,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沈婉君翻了个白眼,倒是丝毫没有自觉。
  沈家哥哥被这番话说得只能讪笑,似乎被戳到痛点了。
  见大哥哑口无言,沈婉君无趣地皱了一下琼鼻,低头看向微微隆起的胸襟,自言自语道:" 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仙子那般大!" 听了这话,我在一旁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生硬道:" 婉君、不,沈姑娘,近来可好?" 本以为会受到冰冷视线的戳刺,没想到沈婉君却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道:" 二哥,你生我气啦?" 两日不见,沈婉君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还重新叫上了" 二哥" ,一下让我不知所措,只能结巴地回应道:" 我……我当然没有生气了,倒是婉君妹妹前几日……" " 二哥,那会儿我不懂事,你能原谅小妹吗?" 沈婉君一双大眼睛泪光闪闪,又展开了眼泪攻势。
  " 没关系没关系,二哥不怪你!" 已经吃过一次亏的我依旧溃不成军。
  " 耶~ 二哥真好!" 沈婉君一改泣容,娇声叫好。
  虽然有点不明就里,但沈婉君不再对我心存怨恨也算好事,我自是欣然接受,心下却不免疑惑道:" 沈兄,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心秋道:" 昨夜父亲与小妹彻夜长谈,借一桩旧事说清了利害,解开了她的心结,小妹才明白誓言之事与柳兄弟无可归咎。" " 一桩旧事?何事?" 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另一个点上。
  沈心秋正要开口,沈家小妹却抢过话头:" 二哥,我知道,爹昨天才和我说过,我比大哥记得清楚。" " 哦,那就劳烦婉君妹妹给二哥说道说道了。" 我好整以暇。
  " 嗯嗯,事情是这样的,距今约一百五十年前,那时候玄武王朝的武林尚未凋敝,宗门林立,道家高手喻离微横空出世,技压群雄,当时人称' 武御道殊'.
  可惜不过五年他便快坐化,相传他留下了一份直指武道最高境界的秘要,武林人士纷纷趋之若鹜,在他的道场、乃至曾经去过的道观掘地三尺。
  " 其中有一小门派' 薄流山庄' 幸运地得了他的遗秘,十年间一直守口如瓶,倚之发展壮大,后来庄主之女薄玉鸾与两仪门门主之子向死生联姻,感情甚笃,不慎将此事透露给了夫君。不曾想那薄情寡性的向死生为了称霸武林的野心,竟然联合宗门上下,在两派共襄年关大比之际秘密行事、暗中下毒,将薄流山庄一网打尽,以残忍之法拷掠遗秘不说,竟将薄流山庄五百余人,连同结发之妻在内尽数灭口,那薄玉鸾死前恨满乾坤,自戳双目、泣血悲鸣,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如此惨绝人寰、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是夫妻之间一句交心之言引出来的,闻言我也不由唏嘘。
  同时也让我更加明白江湖中人对功法的视若珍宝与求功若渴,区区一份遗秘,竟然让同床共枕的一体夫妻反目成仇,酿酒了弥天惨案。
  倘若《节盈冲虚篇》的存在不慎流传出去,即使是此功法只能沈婉君练成,觊觎者也不会善罢甘休,沈府上下乃至赤锋门恐遭贼人祸害。
  我对那向死生的行为深恶痛绝,继续问道:" 那两仪门后来如何了?" 沈婉君神情不似方才那么自如:" 此事干系太多,没过多久就暴露了。武林同道以及朝廷官兵群起而攻之,两仪门一年之内就被剿灭了,喻离微的遗秘也被公之于众——其实他本就有此打算,但生死大限来得太快让他未能付诸行动——他只是总结了外功、内功的境界如何练习,名宿耆老也并非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他的遗秘更加详实细致、脉络清晰,现如今各门各派的习武之人都是依照喻离微的理论而行的。" 听闻两仪门最终吞下了恶果,我心里总算好受一些,虽然那五百多条生命不能复活,但武林同道为他们报仇雪恨也足慰冤灵了。
  沈婉君忽然幽幽地道:" 二哥,你说女子是不是天生就容易干蠢事?" 此言一出,不光我吓了一跳,一旁的沈心秋也是大惊失色:" 小妹,你怎么会这么想?
  " 沈婉君却冷冷地道:" 大哥你别说话,我要听二哥的!" 沈心秋不再说话,目光死死地盯着我,我思量再三,才缓缓说道:" 婉君妹妹,我觉得你陷入了误区:
  薄玉鸾对向死生吐露实情,是因为她相信自己的夫君,而非她愚蠢之故——造成这桩血案的根本原因在于向死生人心不足的贪婪以及不择手段的狠毒,薄玉鸾又何错之有呢?顶多是所托非人。婉君妹妹,这点不可不察。" " 二哥说得有道理。
  " 沈婉君点了点头,又把矛头指向了一旁的沈家老大:" 大哥,你要是有二哥一半能说会道,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沈心秋突遭讥讽,一时支支吾吾、哑口无言。
  沈婉君则叹了一口气,诚恳道:" 二哥,你一片好心,向仙子求来婉君梦寐以求的功法,原本我应心生感激才是,但当日我并不懂其中的利害攸关,加之父亲逼我发的誓言事关母亲的在天之灵,所以才错怪了你,还请柳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说罢,起身低头万福。
  见了这阵势,我哪里还不明白,这才是沈婉君真心诚意地道歉,赶紧起身走近,手藏在袖中托起她的手臂,开解道:" 婉君,这是说得哪里话,我原本就没有怪过你。你心系母亲何错之有,再说前日我也做了和你如出一辙的事,哪有资格怪你?" 玉龙探花身死命陨,还可说是罪有应得,但洛乘云若当真如娘亲所说生性纯良,我撺掇韩捕役动用私刑,可就是坠入邪道了。
  沈婉君心结顿解,好奇地追问道:" 前日?是和父亲商谈的那件事吗?" 看来那天沈家小妹并非没有关注我拜访沈府之事,我便将当日情形简略复述了一遍。
  " 那小白脸居然对仙子心生亵渎,他也不算无辜了。" 沈婉君听了对我的做法并无异议,随后掩嘴轻笑," 倒是仙子这般漂亮,二哥可得看好了。" " 那是自然,娘亲比我性命还重要。" 我点头道。
  【未完待续】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0:40:55

第三十一章天资殊异
  " 对了,二哥,方才你托我起身的时候,怎么把手藏在袖子里?" 沈婉君水灵灵的眼珠转个不停,浮现一抹促狭与好奇之色," 这般遵循礼法,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 这是什么话?婉君妹妹,除了娘亲和牛婶,出谷以来,你还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女孩子,哪来的心上人啊?" 心结顿解的沈婉君性子跳脱、出口无忌,似是胡言乱语却又教人难生怒气,我只得无奈地摊开双手。
  许是见惯了娘亲的花容月貌、倾城仙姿,是以我对其他女子难起妄念,正如红袖添香园一行,那群投怀送抱的风尘女子也不乏姿色,但个个浓妆艳抹,简直为庸脂俗粉现身说法,我只想敬而远之。
  此言一出,沈心秋紧张地打量着我,沈婉君则略带劝告地说:" 那二哥你若是有了心上人就赶紧付诸行动,可千万别学我哥。" " 我又怎么了?" 沈心秋忽遭横祸,脖子一梗,满脸莫名其妙。
  " 你还说?昨晚我寻得了气感,到你房中找人不见,却发现案桌上摆了王家姑娘约你去河边游玩的书信还有复笺。" 沈家妹子却将小嘴一撇,双手抱胸,气哼哼地说道," 二哥,你猜他这个榆木脑袋怎么答复人家的?" 沈婉君说得绘声绘色,我也顾不得什么非礼勿听的圣人教诲,好奇地问道:" 沈兄写了什么?"" 小妹别说!" 沈心秋焦急伸手想要阻拦,却被妹妹侧身躲过,后者毫不留情地将私信内容公之于众:" 我哥这个呆头鹅,竟说什么' 恪练剑心,苟日再会' !
  " " 啊这,沈兄你也太……迟钝了吧?" 我一时间也哭笑不得。
  那王家姑娘放下矜持写信相邀,沈心秋却还死守着" 剑心通明" 不放,便说是武痴到不通人情也不为过。
  沈心秋见私信已被小妹抖漏出去,事情无可挽回,坐回原位,一脸垂头丧气。
  " 就是,人家都这样明示了,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沈婉君恨铁不成钢地道,旋即又缓和了口气," 大哥,王姑娘是师叔祖的孙女,下回人家与你再邀约,于情于理你都不可驳了人家的面子。" 我心中诧异,没想到沈婉君还颇懂人情世故,但转念一想,如果她对此一窍不通,那与人交际时就不是古灵精怪,而是顽劣不堪了;而她所说的师叔祖,应该是前日所见的赤锋门长老王元贞吧,王沈两家同出一门,有亲上加亲之意倒算不得罕见。
  沈心秋扶额摆手,一脸无奈:" 知道了知道了。" 见大哥一副敷衍的模样,沈婉君静静坐落,语气低沉道:" 大哥,母亲临终前还念叨,说要你娶个贤妻,让我嫁个良婿,你……可别忘了啊。" 提到了亡母,沈心秋也是面色凝重,低声答应:" 大哥没忘。" 我才知为何沈婉君总是把大哥娶妻、自己嫁人的事挂在嘴边,原来是母亲的遗愿——也足见这小妮子看似古灵精怪、没心没肺,却对双亲异常孝顺与在意,也难怪当日她被沈师叔半哄半骗半逼迫地发下牵扯母亲在天之灵的毒誓之后,一度将我当成了罪魁祸首,与我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二人俱都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我绞尽脑汁如何打破这哀伤的氛围时,方才一席话中的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试探问道:" 婉君妹妹,你刚才说,你昨夜寻到气感了?" 沈婉君把头一偏,眨巴眨巴地娇俏应道:" 对吖。"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不敢置信。
  如果没有记错,《节盈冲虚篇》是我三日前送去沈府的,沈婉君修炼研习此功法,满打满算也就两三日,哪怕娘亲所赠功法特殊,寻气感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正如沈心秋为寻气感,消耗了数样奇珍异宝,竟至于门派传承举步维艰、止于单传。
  " 昨日沈师叔不是还说你修炼到了瓶颈吗?" " 我爹出门的时候是困在瓶颈的,不过晚上就突破了。" 沈婉君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在裙里飘来荡去,理所当然地说道,仿佛再寻常不过。
  我仿佛看怪物一样看着沈婉君——如果她所言属实,那么她的天资禀赋堪称惊世骇俗——我又转向沈心秋,他会意地点头:" 小妹说的是真的,柳兄弟不用怀疑——只需小妹踏入武道,那么九州将有一位稀世难逢的女剑神横空出世。"女剑神?!
  剑器问世的时代还早于青龙王朝——这是第一个记载自身朝代历史的王朝——可考证的时间至少有一千四百年,古往今来,无数惊才绝艳的剑修恍若灿烂星汉,而其中拥有剑神尊号者唯有一人——白玄。
  那是朱雀王朝鼎盛年代,治世繁荣,武林前所未有的昌盛,刀枪剑戟诸般武器百花齐放、俱有大家,各有千秋,共传九州。
  当是时,一名少年剑修横空出世,踏破剑道祖庭,驻足五年,将九州各地——彼时朱雀王朝将天下划分为八域九镇——赶来护道的剑修尽数击败,而祖庭的山门题字也被屈辱地从" 天铭帝铸" 改为" 摧锋坪".正在其余武脉围落井下石、引为笑谈时,那名剑修携无上锋芒上门讨教,区区二十年之间,举凡世上能叫得上名字的宗派传承,无论使什么武器、练什么功法,甚至使暗器、喂毒物的南疆好手,都尽做了他的手下败将。
  而他们所受的屈辱比剑修更甚——诸脉被迫立誓,但教他一日不败、一日不死,就不得施展、传授剑道以外的武学。
  正因如此,剑道荣膺了无人争锋的二十余年独占鳌头的尊隆——那名剑修年老体衰、气血羸弱之时也未尝一败——积重难返之下,以致于那名剑修去世后仍旧持续了近百年之久。
  那震古烁今、无敌一生的剑修名为白玄,被尊称为剑神。
  我仗剑天涯的梦想,正因崇拜白玄的旷世传奇而诞生。
  而沈家父子俱是剑道中人,造诣不凡也更懂深浅,敢说沈婉君足可比肩白玄,其天资之绝伦恐非妄语——若非沈婉君一心择夫、于剑无心,此时已然名动九州。
  我自问不算愚笨,经史子集能读会诵,武学天赋差强人意,但接二连三被沈婉君过目不忘的本领、三日寻气的天资所震惊,让我自愧不如,甚至有些自惭形秽。
  有时候,有人天赋比你高并不会让你难受,让人难受的是你有一个天赋比你高的朋友。
  我脑海中升起了这个念头,又想起道家,便问毫无骄矜的沈家小妹:" 婉君妹妹,你没试过修炼道家功法吗?" 以她的天赋异禀,就算不肯练寻常武学,至少也该尝试一下道家心法才是。
  " 试过吖,可是那些书都写得太玄奥了,看得我小脑袋瓜都要炸了。" 沈婉君难得地苦起小脸,蹙眉撇嘴,似乎回想起什么难以言表的经历," 像《周易参同契》的什么' 乾坤者,易之门户,众卦之父母。坎离匡廓,运毂正轴,牝牡四卦,以为橐龠。覆冒阴阳之道,尤工御者、准绳墨,执衔辔,正规距,随轨辙,处中以制外,数在律历纪……'" "停停停,够了够了。" 我赶忙阻止了她展示自己过目不忘的本领,一边叹道可惜,一边又暗自庆幸——虽然此举与落井下石无异,但得知她这般天才也难悟道法,心中总算好受一些。
  " 恭喜婉君妹妹寻得气感,如愿以偿。" 沈家小妹的天资过人固然让人有些羡慕嫉妒,我也并非什么心胸狭隘之人,方才只是太过震惊一时失态,此刻已然敛去扭曲的心情,由衷地道出恭喜。
  " 谢谢二哥,小妹能有今天还是多亏了二哥。" 沈婉君眼睛眯成小月牙,露出两颗小虎牙,笑得人畜无害," 改天我把叶家姐姐介绍给二哥当媳妇。" 前一句还算正常,后一句又开始作弄人了,我都不知道 "叶家姐姐" 是何方神圣,教人反驳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得一脸无奈,无法接口。
  沈心秋从旁提醒:" 小妹,你胡说些什么呢,叶姑娘可是发誓终身不嫁、奉道修真。" 沈婉君吐了吐小舌头,不好意思道:" 哎呀,人家忘了嘛~ 人家只是觉得叶姐姐那么漂亮,二哥肯定会喜欢的。" 叶家姑娘?终生不嫁、奉道修真?
  虽然心中有些疑问,但我并不想多生是非,因此一笑而过,并未开口。
  况且我们马上就要去苍榆楚阳调查水天教的踪迹了,何必徒惹尘缘。
  我与沈家兄妹又畅聊了一会儿,他们便要告辞回家,说是父亲不允许他们在别人家用晚食。
  我留他们不住,只得送至门外,一一告别,只是临走时沈婉君还嚷着要给我介绍美女,当真让人哭笑不得。?
  ------------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0:52:03

第三十二章明夷照纯
  送走沈家兄妹后,便在庭院专心练了一会儿剑式,很快到了晚食时间,在媛媛的招呼下,我来到了侧厅。
  虽然娘亲忙着查阅浩如烟海的资料,但却从没打乱过规律的作息,此时她已端坐在桌前,白袍胜雪,仙姿娴静。
  见我来了,娘亲微微一笑,犹如冰河开化,却并无多言。
  我来回扫视着几个空位,惴惴不安地开口:" 娘亲,我……坐哪儿呢?" "霄儿十六岁了,这种事还要问娘吗?" 娘亲的仙颜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踌躇不安、左右为难,最终咬牙坐在了娘亲身旁的座位,悄悄地侧过脸去,发现娘亲神色如常、正襟危坐,我才松了一口气,安心地呼吸起那股熟悉的清香与芬芳。
  媛媛四人将饭菜端上来之后,齐齐万福落座,与我们一同用晚食。
  " 霄儿,与娘说说,午后与沈家兄妹聊了什么。" 娘亲素手食羹,极为优雅,却仍有余裕与我交谈。
  " 哦,好的娘亲。" 我咽下一口饭菜,将下午的谈话内容和盘托出,趁着娘亲询问的间隙,偶尔扒几口米饭。
  " 慢点,别吃那么快。" 娘亲一边如同慈母训儿般轻责,一边为我夹了块肉。
  " 哦,好,谢谢娘亲。" 许是今日的慈宠已教我习惯不少,哪怕娘亲毫不吝啬以往梦寐以求的关怀之语,我也不再似昨夕那般受宠若惊,只是仍旧有些拘谨,仿佛易主为客。
  当我将谈话统统说完时,娘亲已经用完了莲子羹,玉手托腮,偶尔斜眼瞄我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最终轻笑一声,说了句" 霄儿慢点吃" 便提前离席了。
  望着娘亲婀娜远去的背影,那声轻笑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继续用食了。
  第二天用早食时,习惯了与娘亲稍进一步的亲昵,我自然而然地坐在娘亲身旁,习以为常地吃起莲子羹来,闻着那股心旷神怡的淡雅清香,却不会心生杂念,我也心满意足了。
  用过早食后,娘亲依旧去往书房翻阅卷宗资料,我向娘亲道出几句关心之语、她微笑受之后,我便来到庭院专心致志地锤练剑式。
  娘亲并未禁止我出府游玩,而我不知为何,除了那日追索洛乘云,再未起过离开拂香苑的心思。
  一来百岁城内并无几个熟人玩伴,如若再去沈府的话也太过频繁了,恐惹人非议;二来则是虽然我对洛乘云已不再恨入骨髓,但却没有放松警惕。
  岳镇峦答应了娘亲,如果洛乘云身犯罪责,那么就收入监牢,任凭自生自灭;
  如果他清白无辜则在三日之内送回拂香苑,交由娘亲救治。
  若是前者,死于牢狱皆是他咎由自取,我自然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也乐见其成;若是后者嘛,虽然我对他已无饮血啖肉的恨意,但也不能任由他私下与娘亲接触。
  无论如何,小心驶得万年船,纵然他真的将娘亲奉若神明,也难保不对娘亲的绝世仙姿生出邪魔之念。
  今日天朗气清,煦日和风,我倒不需躲在树荫下,尽可在空旷庭院中随意地舞青锋、练利剑。
  约摸练到午时,我收了架势,忽然垂花门探出一个小脑袋,顶着两个发包,嫩声呼唤道:" 二哥~"我定睛一看,有些意外:" 婉君妹妹?你怎么来了?" 我收剑入鞘,迎了过去。
  " 二哥,我给你带媳妇来啦~"沈婉君言笑晏晏地跳过门槛,却又说起出乎意料的话来。
  " 啊,你怎么还说这些胡话?" 我正哭笑不得,哪知她真的从门后扯出一个冷美人来,身量颀长,高挑清丽,连见惯了娘亲绝代仙颜的我也不禁为之侧目。
  她身穿灰色道袍,妍姿却未能尽掩,胸前傲峰与柳腰柔胯的轮廓若隐若现,带黄冠束青丝,脸蛋恰似瓜子,薄唇贝齿,琼鼻雪颈,细眉凤眼,极具威严。
  观此人穿戴,正是女冠装束,气质冷若冰霜,眸光昭昭却没有焦点,身上并无仙风道骨的意味,反而让人寒意侵袭。
  与娘亲超凡脱俗、高处不胜寒的清冷仙姿不同,她的冷仿佛是见惯了甚至饱受了人间风霜的心灰意冷,似在诉说着她对这个世界已然没有期待了。
  那双丹凤眼自带威严,但眸中冷意让人望而生畏,却也让人心怜,教我不禁蹙眉。
  沈婉君拖着冰冷美人的手向我奔来,而她也并未反抗,任由沈家小妹带动身躯,青丝拂袍,布鞋踏尘,恍若入世。
  来到近前,沈婉君娇俏地叉腰,邀功请赏道:" 二哥,这就是我给你找的媳妇,漂亮吧?" 冰冷美人的眸光射来,但她并非是期待我的回答,反而像是要剖开我的身体。
  " 婉君妹妹别说胡话了,我连这位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我一脸无奈地轻责,也算给她一个台阶下。
  " 二哥,我忘了说了,你媳妇姓叶,芳名明夷,表字照纯,跟你一样是有'字' 的哦!" 沈婉君完全失之要点,反而补救似地介绍起眼前的女冠。
  我眼角抽搐,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找来一个素昧平生还冰冷骇人的女子,说是我的媳妇,换成其他人恐怕已经捅了我两刀了。
  虽然这女子一看就不是常人,但她之所以没有捅我,绝非是教养有素或者一见钟情,反观她的目光仿佛扫过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恐怕我在她眼里与顽石朽木殊无特异,这样的女子讨来做媳妇,恐怕还没抱上就冷死了。
  不对不对,重点不在她适不适合做媳妇,我也被这小妮子带偏了。
  我心中正自懊悔之时,叶明夷却开口了:" 婉君,这就是你二哥?剑术比你哥还差,看来也就一般人。" 出人意料的是,她的声音竟不似面容那么冰冷,反而有着压抑不住甜糯之意,一言一语都直腻心脾。
  我似也被沈婉君胡闹得昏了头,连忙作揖道:" 叶姑娘竟然还把我当人,在下受宠若惊。" 五分玩笑,五分却是真话,想来她没有将我比作朽木顽石已经是给面子——虽然是给沈婉君面子。
  冷美人无动于衷,视若无睹,一旁的沈婉君倒是捂嘴捧腹,笑得花枝乱颤:
  " 诶哟,二哥,哈哈,什么叫 '把我当人' ,你说得也、太过分了……这可是你媳妇啊、呵哟~"叶明夷的眸光中全无一丝情愫,我甚至怀疑她究竟能否产生此物——当然,她冰冷的内心也让我敬而远之,不会自作多情。
  她是毫不在意,我则是有自知之明,唯有沈婉君这个从中撮合的" 媒人" 沉浸其中,不知她是真心诚意还是故意玩闹。
  场面已经到了快要不欢而散的地步了,而沈婉君还不自知,恰好此时一道仙音如同救世主般降临:" 婉君,到师叔这儿来。" 正堂前,娘亲衣袂飘飘,招手示意。?
  ------------

冰山女神的小医神
十指舞动
乡村小神医相亲比自己大三岁的高冷女总裁被嫌弃,没想到进入校园之后,凭借神乎其技的医术,却得到各种美女的青睐。迷糊小仙女:哥哥,我肚子疼!……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0:54:00

第三十三章婉君择夫
  娘亲的出现我并不意外,以她的灵觉,百米之内的有生之灵皆无所遁形,察知沈婉君来访不过举手之劳。
  但她是否特意为我解围救场就不得而知了——正堂前距此至少百步,以我的内功境界,想在百步外将他人的话语尽收耳中实在力有不逮;但娘亲是绝世高手,不可以常理度之,我不敢往下定论。
  " 仙子姐姐,马上就来~ 二哥,好好跟嫂子培养感情;叶姐姐,给我二哥个机会哦~"沈婉君" 长袖善舞" ,先后应付了三个人——虽然称呼用得不伦不类——蹦蹦跳跳地跑到娘亲身边去了。
  我回头一看,那冰冷美人已经恢复了" 目中无人" 的状态,双手环抱,将双峰托起,衣领间挤出一抹软腻乳肉。
  叶明夷满脸都写着拒人于千里之外,我实在不想招惹她,但无论如何来者是客,就这么相对无言也不是办法,我尝试着抛出一个问题:" 叶姑娘和婉君是怎么认识的?" 冰冷美人无动于衷,丹凤眼紧闭,纤睫傲立,几乎让我以为方才的" 抛砖引玉" 沉入了汪洋大海。
  我正自尴尬,她忽地睁开凤目,甜糯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响起:" 两年前,她生母逝世,跑到我修炼的静斋,看她哭得伤心,我便安慰一番,将她送回府上了。
  " 原来二人因此结缘,只是这涉及婉君的一桩伤心事,不宜深究。
  我怯生生地尝试结束这个话题:" 婉君对母亲感情很深啊?" 女冠冷冷哼道:
  " 呵,阁下和婉君才认识几天?" " 咳咳。" 我被她尖锐的话语呛得哑口无言,竟与沈家大哥有些感同身受。
  " 柳公子,贫道劝你离婉君远一点。" 叶明夷凤目一眯,忽然如慈母护女般警告,冰冷无俦的面容散发着淡淡的威严。
  " 此话怎讲?" 她与沈婉君如出一辙的前言不搭后语,教我满脸疑惑,若非二人相貌没有半分相似,性格又是截然不同,我几乎怀疑她们是一母同胞。
  " 贫道看得出来,你对婉君既无男女之情,也无爱慕之意。" " 叶姑娘确实观察入微,但这和远离婉君有何关系呢?" 这番话教我更加莫名其妙了——若是担心婉君遇人不淑,我毫无念想岂不非求之不得吗?
  " 婉君却有择你为夫之意。" 叶明夷面上冰霜不化,语气淡淡,这一句却更加石破天惊,教我一时瞠目结舌,只觉得既震惊又荒唐。
  且不说她年龄尚小,虽是整日将嫁娶大事挂在嘴边,其实对儿女私情不甚了了,以为只需貌美如花、峰高岭傲便万事不愁——说好听点是无忧无虑,说难听点是没心没肺。
  况且她还嚷嚷着要给我介绍媳妇,就冲这牵线搭桥的举动,哪有半点倾心于我的模样啊?
  见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叶明夷漠然开口道:" 柳公子似乎尚未辨清一些误会——' 择你为夫' 与' 倾心于你' 不可等量齐观——婉君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才总想着嫁人,而现下她似乎因为什么缘由而不得不选择你。" 我闻言更是摇头不已,能有什么缘由影响到她的终身大事?
  等等,并非没有。
  忽的,我灵光一闪,眼角抽搐,明白了个中缘由:《节盈冲虚篇》。
  当日娘亲托我之手赠婉君以秘籍,她因父亲之故,立誓不得将功法透漏给任何人,否则将会祸及母亲的在天之灵。
  更后来,沈师叔一番语重心长的谈话虽是解开她的心结,薄玉鸾之事却又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若她害怕自己一时不慎重蹈覆辙,则可供选择的枕边之人时将极为有限。
  但誓约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原本已知的五人——娘亲和我母子二人以及沈师叔一家三口——不在" 任何人" 之列,只因我等皆是知情人士。
  只要选择知情人为" 夫君" ,那么无论怎样与他谈论《节盈冲虚篇》,都勿需担心誓言,因为" 夫君" 早已知晓!
  父兄以及我的娘亲都不在考虑之列,那么选择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更何况这功法本就是借我之手转赠于她,这既是说,除了娘亲与婉君,我便是世上最了解此功法的人了。
  我甚至能想象到她悟出这个" 两全其美" 的办法时兴高采烈、欢呼雀跃的模样。
  " 这个丫头。" 想清楚了其中缘由,我一时啼笑皆非。
  " 看来柳公子心中明了了。" 叶明夷并非疑问,而是十分确信地陈述,已然从我神情中得出答案。
  " 叶姑娘冰雪聪明,我大概明白是何缘由了。" 我以手扶额,摇头承认,但并未透漏究竟——虽说叶明夷与她结伴而来,一副闺中密友的模样,但哪怕值得信任,我也不能越俎代庖,毕竟沈婉君为此事发下重誓。
  " 那柳公子打算如何行事?" 我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叶姑娘放心,过不了两日,我和娘亲就会离开此地,等完成了此行的目的之后,我和娘亲就会回葳蕤谷中隐居,也不知会不会再回这百岁城。" 叶明夷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却在我说到" 百岁城" 时,忽然蹙眉撇嘴,似乎对此异常不齿。
  虽说这番" 失态" 转瞬即逝,却未能逃过我的眼睛,教我产生了一丝疑惑:
  百岁城与叶姑娘会有什么关系呢?
  未及久思,脑海中便惊现了两个曾经邂逅过的词汇。
  我望着那冷若冰霜的容颜,犹疑试探道:" 莫非……叶姑娘是光纯皇帝御赐名字的祥瑞长寿者的后人?" 即便百岁城并非名地古都,叶姓应该也不算稀有,这个猜测实在有点过于牵强,我一时也难下定论。
  " 柳公子观察入微、智慧过人。" 叶明夷一句淡淡夸赞肯定了我的猜测,面色又恢复了冰冷,方才的失态未能留下丝毫痕迹。
  " 那,叶姑娘为何对百岁城……" 她祖上得天子赐名,白水县城也因之改称,照常理来说应当与有荣焉,却为何一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的样子——以她冰冻三尺般的心境来说,此言都还稍嫌不足——未涉其事,未敢轻言,此中缘由也许远超我所能想象,是以我并未将话说尽。
  叶明夷反问道:" 柳公子以为,祥瑞是好是坏?" 这话问得明显有深意,我迟疑了一会儿才道:" 这……旁的不说,至少进献祥瑞者会受到嘉奖吧?" " 那贫道再问柳公子,长寿之人是进献者吗?" " 这……难道?" 我心中巨震,回忆起老擒风卫所说,进献祥瑞者乃是当年的白水知县,而百岁老人应属" 祥瑞" 之物——这之间的区别,细思极恐,连我也不敢多想。
  叶明夷冷笑一声:" 如柳公子所想,贫道五世祖正是被进献的' 祥瑞之物'."她尤其在" 物" 字上加重了语气,能让心如死灰的修道女冠神态失仪,怨怼之深难以想象。
  "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情?" 我明知此中定有惊天内幕,却仍然挡不住心中翻涌的好奇心。
  叶明夷凤目冷冷地打量了一番,终是缓缓开口:" 贫道……数代以前,我叶家原本只是白水县内平常的富户,家中有几亩薄田,也没出过长寿高龄之先祖。
  " 我五世祖本名为叶奇英,读过私塾却没能考取功名,后来便改行经商,小有成就,颇具钱财。而他并没有为富不仁,诚信买卖、童叟无欺,而且积德行善,每逢灾荒或者每月十五,都会施粥舍米、救穷济困。也不知真是善有善报,就如当年他救济的那些穷人为他祈福的那样——他真的长命百岁了。
  " 在他一百零八岁的大寿那年,已然瘫痈卧榻,奸相蔡渊的党羽寇隐寇遁尾被贬到白水县就任知县,他为了重回中央朝廷,决定冒行进献祥瑞之事。多方打探之下,便找上了叶家家主,也就是我爷爷。
  " 寇隐说明来意,当时家里的长辈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还以为是天大的好事,便欣然答应。" 【注:遁尾取自《遁卦》:初六,遁尾;厉。勿用有攸往。
  意思是:初六,隐退避让错过时机落在了后边,情况非常不好。面对这种情形,应该静观待变而不要有所行动,否则将会更加不利。】?
  ------------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1:05:52

第三十四章小人剥庐
  " 寇隐与我家一拍即合,进献祥瑞表称:' 臣闻:上有圣德,天降佳兆以昭彰之;帝怀慈心,垂翼四海以庇佑之……今臣蒙受天恩,忝居白水知县,夙兴夜寐,唯布上德……臣于境内走访,遇长寿者叶叟,年合天罡地煞,精神矍铄,身手矫捷,不似百岁之人。臣讫问之,叶叟告曰:吾梦紫阳居于中天,谓吾:人间帝王治理有方,神文圣武惠及末民,故赐长寿,以应龙功……臣闻此言,北面而跪,伏地涕泗,唯感圣德无量,献表以达天听……明君膺德,恰如日照大地,普生莫不受恩;圣帝垂治,正似雨润瀚海,凡民皆被其泽……' " 皇帝龙颜大悦,很快下了圣旨赐名封号,一时间达官贵人争相拜访,我叶家门庭若市,大家都以为是一桩萌荫后世子孙的好事。殊不知,祸事就此开端——寇隐以保护 '长命叟' 为名,控制了叶家上下尤其是五世祖,并寻来青州境内良医,用尽一切办法保住他性命,哪怕苟延残喘,哪怕仅剩一口气。
  " 原因无它,因为光纯皇帝设了祥瑞巡使,每年都要来此,确定五世祖仍旧' 健康长寿' ,虽然寇隐以重金贿赂了来使,但来使要求五世祖须得活在世上,否则不好交差。
  " 于是,叶家上下被软禁,五世祖所在的养心静院反而成了叶家子孙不得出入的禁地。两年后寇隐升任青州牧,为了保证事情万无一失,他常常视察白水县城,对我家的控制仍未减弱。就这样,拖到了光纯十六年,皇帝与五世祖的身体都有油尽灯枯之相。
  " 但对于寇隐来说,皇帝还活着,五世祖是不能死的——至少在每年祥瑞巡使视察之前不行。为了吊住五世祖的一口气,他除了严令厚赏、让良医日夜不停地在病榻蹲守,还采信了旁门左道、巫医邪术,日夜不停地通灵做法,希望借此为我五世祖延寿。
  " 我生来便有宿慧,光纯十六年,我才一岁半,但已懂得很多事理。某一天寇隐为了逆行邪法,选了几个小孩带进小楼里久住,说是以子孙护住五世祖生机。
  我也在其中,那时便看到了早已神志不清、不省人事的五世祖,形容枯槁、浑身赤裸地躺在床榻上,一群医师细心地按摩全身各处,这是为了活血通脉;地上残留着血阵的痕迹——这是邪道的手笔,极言以亲族之血画镇灵阵,可镇生魂不逝;
  便溺口涎、指甲毛发、死皮残牙都被收集起来,有的用来做祷寿娃娃,有的被灵媒吞服,借此做法,沟通冥界,为他篡改寿数……而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连作为人的基本尊严都丧失了的五世祖,大家都漠不关心。
  " 等皇帝驾崩了,寇隐本来打算就此放过五世祖,但他的狗腿子提醒道,皇帝都驾崩了,因他治理之功而长寿的百姓,又怎能继续活下去呢?他必须是生死相随的忠民!
  " 天下缟素的那一日,我亲眼目睹了寇隐将五世祖活活掐死,虽然他死的时候吐舌凸眼、便溺失禁,我却觉得比他之前体面多了——至少他身上穿了寿衣。
  " 寇隐在民间传出流言,说我五世祖本来生龙活虎、悠闲度日,但在皇帝龙驭宾天之日,将子女聚集在膝下,说是又梦到了中天紫阳,告知他降世帝星归位,许他于紫微天宫随侍,他蒙受天恩,已然应允,此回是与子孙交代后事。语毕,大笑三声,溘然长逝。直到下葬之前尸首不腐,面目栩栩,笑容可掬,宛若有生。
  一时间,朝野民间传为佳话。
  " 后来寇隐回到了央土,重任京官,对白水县控制减弱,我叶家才有了喘息之机,但爷爷因为愧疚难当而自缢灵前,我父亲年少德薄、难堪大任,叶家就此没落。
  " 德化七年,德臻皇帝除掉了蔡渊,一众党羽皆被一网打尽、论罪受罚,寇隐更是被午门斩首,血海深仇成了无头之债。只是寇隐到死也没招供矫制、进献祥瑞之事,他的妻儿子女虽受牵连而被充军流放,但好歹保住了性命,不似我叶家,几近家破人亡。" 叶明夷说到此处便闭口不言,冷冷地看着我,凤目含霜,毫无期待。
  这隐秘而黑暗的内情与为常人所知的光鲜亮丽、歌功颂德的祥瑞说辞大相径庭,甚至是阴阳两极。
  积德行善、乐善好施的老者成了奸相党羽东山再起的资本,行将就木、不省人事的祖辈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被人活活掐死竟然比续命吊气时更加体面,简直匪夷所思。
  我听完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感想,竟然脑子抽了一般说了句:" 节哀顺变……" 叶明夷却冷笑一声:" 五世祖死的时候,我可是由衷地为他高兴——若非我当时年幼力微,第一次进那小楼里我便帮他解脱了。" 叶明夷如此不近人情甚至六亲不认的一番话,无疑是幼时所见人间悲凉所致,生而宿慧却横遭恶祸对她造成了毁灭性的冲击。
  除了猝然在我口中听到百岁城时露出了不齿,她在讲述五世祖悲惨遭遇时冷静得像冰山雪海,似乎只是一个薄情寡性的旁观者。
  然而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这番无动于衷其实更加证明,她所经历的悲痛绝非一般人可以想象。
  只是言至于此,我又皱眉疑惑:" 叶姑娘,如此隐秘的事情,你就这么轻易地告诉我了?" 冷丽女冠竟似有恃无恐地道:" 告诉你又如何?即使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此事告诉别人,但又有谁信?就算有人对你无任笃信,但面对这泼天祸事,又有几人敢拿身家性命开玩笑?只怕是听完就恨不得退避三舍、耳聋失聪,正如当年我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他以父跪子、以头抢地,求我不要再说这'胡言乱语' ——但不得不说,在诸多知情人中,你是最' 不正常' 的一个。" 叶明夷的连连发问如同咄咄逼人般让人窒息,最后口气一转的话中既透漏着对怕事者的讥讽,又饱含了对世道的鄙夷——在儒学昌盛的玄武王朝,人人都受着' 以仁安人,以义正我' 的教化,九代以来更是奉行" 忠孝治国" ,但她所倾诉的人却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明哲保身——其中甚至包含了她的生身父亲——反倒使我这个多管闲事的 "初生牛犊" 成了" 最不正常" 的一个。
  我苦涩地笑道:" 叶姑娘,我能把这个当成赞赏吗?" " 悉听尊便。" 叶明夷不置可否,冷血无情的打击随之而来," 但也仅此而已了,即使你敢仗义执言,到县衙为叶家喊冤叫屈,恐怕会身陷囹圄、死在牢狱中——当年祥瑞之事,除了寇隐,白水县大小官员书吏中也不乏同谋,他们有的已经升官发财、高居庙堂,有的仍旧扎根城中、经营势力;更何况我叶家虽然是一念之差,被寇隐花言巧语诱骗入彀,但从那一刻起便犯下了欺君罔上、抄家灭门的不赦之罪,与这帮豺狼恶豹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因此无论谁要来揭发背后真相,我叶家都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都会昧着良心帮寇隐等人瞒天过海。" 百岁先祖被人敲骨吸髓般利用、卸磨杀驴般戗害,后世子孙竟然还要帮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开罪脱责,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但此时此刻,我只感觉到了无尽的荒唐与悲凉。
  " 话虽如此,我叶家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叶明夷倒是看得开,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而且就算你能皇帝那里去申冤叫屈,也未必就有用。" " 为何?"我蹙眉不解,哪怕皇帝受制于群臣百官,无法轻易沉冤昭雪,但至少龙颜大怒、大发雷霆,多少能让臣下妥协——这点帝王心术应该还是有的吧。
  冰山美人古井无波道:" 我五世祖死后,朝廷消停了约十年,而后重派' 祥瑞巡使' 代天察视——当然不是视察我五世祖,而是他的后人,圣旨中,男称'长命子' ,女称' 长命女'. "长命子、长命女自然不是祥瑞,但却是个由头——巡使每来一回,各路官员就要奉上无数银钱,花名叫做' 瑞益赋' ,说是祥瑞使当地风调雨顺,而祥瑞是苍天降下以嘉奖皇帝治世之功,因此每年的财政都要上缴一部分到内务府。
  " 上缴得多,升官就快;上缴得少,就升官无路,这分明是变着法子的卖官鬻爵。那些贪恋权势、攀登陛阶的官员,无不是绞尽脑汁炮制祥瑞;
  " 本朝太祖禁绝进献奇观,现如今却是朝野上下争先恐后,比之前朝末年乱象犹有过之而无不及,一群不肖子孙。
  " 当今圣上,德臻皇帝太宁炿,刚登基的时候还算励精图治,除掉了前朝奸相。可是没过几年,他便沉迷声色犬马,疏于朝堂政事,沉湎酒池肉林,大兴土木建筑,徭赋日渐繁重,更以' 瑞益赋' 大肆聚掠地方财政税收,以供一人玩乐,这朝廷已经是腐朽到了根子里!" 我终于明白,为何叶明夷对此事毫无隐瞒、和盘托出,并非是她有恃无恐、愤世嫉俗或者心事久久郁结、伺机一吐为快,而是从叶家亲族到吏员官僚、公卿贵族乃至自比圣人的皇帝,竟无一人愿意、可以为她主持公道。
  而且她最后詈骂君父、抨击朝廷的那番话,如果被官差衙役或者擒风卫听到了,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嘴,但此时我却忍不住赞同:" 叶姑娘,你说得没错,唉……" 我此时想起的是初出葳蕤谷,那夜留宿在白正驿,一个官差邮役人困马乏时落脚休息的便宜之地,就能摆上满满一桌来自天南海北的山珍海味、佳肴美馐,其他朝廷机构该是如何的贪污腐败就可想而知了。
  但我同时也想起了娘亲的告诫,于是径直援引道:" 叶姑娘,事已至此,重要的不是口诛笔伐,而是要找到扭转邪风的法子。" " 那你找到了吗?" 叶明夷凤目微张,眸无异色,似乎不过是随口一言。
  " 这……没有。"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到百岁城以来,便在沈府和拂香苑之间奔波,再加上设计抓捕玉龙探花,几乎占去了我所有的精力,没有余裕思考这些国家大事。
  虽然从叶明夷冷冰冰的脸上看不出心情,但我还是希望她能振作:" 不过总能找到的!" 冰山美人冷哼一声:" 呵,真有这么一天,我便自荐枕席。" " 呃,叶姑娘,你不是发誓终生不嫁、奉道修真吗?" 她已经发下宏愿,岂非变相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解决办法,这不就是明摆着嘲讽我此言为无稽之谈?
  " 柳公子又自以为是了," 叶明夷凤目生冷,竟似有些恨铁不成钢," 自荐枕席又不是谈婚论嫁。" " ……" 她分明是个冷漠女冠,说话却和沈婉君一般无迹可寻,真不是该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还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算了,只当是句戏言吧。
  【注:小人剥庐,取自《剥卦》:上九,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小人剥庐。
  意思是:上九,硕大的果实不曾被摘取吃掉,君子若能摘食,则如同坐上大车,受到百姓拥戴;如果被小人摘食,则必然招致破家之灾。】?
  ------------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1:15:19

第三十五章母子交心
  百岁祥瑞背后的隐情,实在过于沉重与不堪,让我心中一股烦闷。
  忽而瞥见了正在与娘亲手舞足蹈地交谈的沈婉君,我心念一动:" 叶姑娘,此事你告诉过婉君吗?" 叶明夷冷冷回答:" 她从没问过。" 呃,这倒也符合她没心没肺的性子,除了母亲,恐怕没什么事能够触动她的心灵。
  我与叶明夷再无他话可说,我们本就是萍水相逢、素昧平生,如果方才不是娘亲适时出言,恐怕一早就不欢而散了——只不过意外得知了叶家的悲惨遭遇之后,让我心绪如塞,早先若是不欢而散反倒好了。
  二人相对无言,气氛沉默,我心思烦闷,因此并未察觉,而以她那" 目中无人" 的性格想必也不会在这些意细枝末节。
  远远看来,娘亲与沈婉君相谈甚欢,但不久之后还是结束了,后者依依不舍却又蹦蹦跳跳地朝我二人跑来。
  " 二哥,和嫂子交流得咋样啊?" 尚距我们十数步,沈家小妹就迫不及待地招手呼喊,我哭笑不得难以回答,叶明夷却是没有言语转身离去,只余下弱柳扶风般的背影。
  " 诶,叶姐姐,等等我呀……" 沈婉君焦急地呼唤,但叶明夷丝毫没有驻足停留之意,道袍飘飘,自顾自地走向苑外。
  " 二哥,改日再让你跟叶姐姐好好亲近啊!" 沈婉君见状,只能错身抛下一句话,提着裙子匆匆追出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暗道幸好她跑得快,否则真不知该如何应付这小妮子。
  " 霄儿,来娘这边。" 娘亲正在堂阶上轻轻招手,清冷的仙音传入耳中,我却感到心安,比方才叶明夷甜糯却毫无生气的声音,让人舒服多了。
  我走到娘亲跟前两三步远停下,乖乖唤了声娘亲。
  娘亲螓首轻点,问道:" 霄儿,你心绪不宁,与' 长命女' 谈了何事?" "唉,娘亲,孩儿今日才知这百岁祥瑞看似光鲜,其实背后尚有隐情。" 我长叹一口气,将叶明夷所言之事一一道来,最后希冀地看着风姿无双的仙子问道:" 娘亲,孩儿该怎么做?" 娘亲淡淡一笑:" 霄儿,现下你要做的事,就是' 无为'."" 娘亲的意思是,让孩儿什么也不做吗?" 虽说对娘亲清冷的性子早有领教,但我对这个回答还是略有失望。
  "'无为' 并非坐以待毙,而是' 顺天之时,随地之性,因人之心'." 娘亲螓首轻摇,解释道," 霄儿,现下你对于天下大势了解得还不够多,应当多看、多听、多想,同时也要尽己所能,等你看清了天时地利与人和,就有机会找到那个方法。" " 娘亲,你说我能找到吗?" 娘亲言之有理,现下我只能韬光养晦以寻道求法,待万事俱备才能一扫迷障。
  只是思及此处,却又有些心气不足了。
  " 不知。" 出人意料的是,娘亲竟然缓缓摇头,带动青丝微颤。
  " 啊,世上还有娘亲都不知道的事情吗?" 自小到大,娘亲除了对我身负的无名功法一无所知,其余诸事从无不知从无不晓,哪怕是她自承不擅的剑道,也曾道出过四式基础——因此,我猝闻否定之言,不由大惊失色,甚至有些到了让人生歧的地步。
  娘亲并不着恼或是惭愧,反而是淡泊如水道:" 霄儿,娘既非神仙在世,又不能未卜先知,岂能事事皆知?况且事关朝廷官僚、天下苍生这等错综复杂、盘根纠结的事物,无论是何等的惊才绝艳、聪明绝顶,都不敢说自己一定能够找到扫除弊政、澄清寰宇的方法。
  " 人力有时而尽,这无可厚非。但重要的是,无论能否企及,你并没有停下脚步,心灵不会迷茫,这就够了,不是吗?" 娘亲的话如同醍醐灌顶,使我茅塞顿开:是啊,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或许我倾尽全力、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答案,但只要我尽力去做了,便能对得起这片赤子之心了。
  我一扫胸中烦闷,心中大快,正色道:" 多谢娘亲提点,孩儿想明白了。"" 霄儿悟性不差,就算娘不说迟早也能明白。" 娘亲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露出一抹罕见的促狭轻笑," 不过霄儿若是想让' 长命女' 自荐枕席,那可就得快点咯~"娘亲的笑容自然摄人心魄,但我却感觉被捉弄了,面红耳赤道:" 娘亲,你明明都听到了,还问我干嘛?岂非多此一举?" " 霄儿,你错了,娘知道与你告诉娘,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这句话说得云里雾里,我不禁脱口而出:" 这不是一回事吗?" 娘亲正色道:" 霄儿,娘知道,只代表知道有这么回事;而你告诉娘,则是你愿意与娘敞开心怀,懂吗?" " 哦。" 我听了此话若有所思,察觉到了一些潜移默化的改变。
  从前娘亲几乎不会考虑我的想法,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我只需要按部就班;但近来娘亲却一改" 独裁" 的做法,开始注重我的想法了。
  也许是娘亲觉得我长大了,需要尊重我的想法;也许是前日与娘亲寸步不让的争吵,让娘亲心有余悸;也许是两者都有……但总之,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
  甩去这些思绪,我又问道:" 娘亲,方才你与婉君谈了些什么?" " 没什么,婉君天赋异禀,《节盈冲虚篇》十分适合她,因此娘提点了一些功法难关。" 娘亲淡淡答道,而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倒是霄儿,关于婉君,没有事情要告诉娘吗?" " 孩儿能有什么……" 我正要作无辜之态,却想起叶明夷的那番话,不由顿住了。
  以娘亲的耳力,我和叶明夷的谈话恐怕听得一字不漏,此际隐瞒毫无意义;
  又能感受到娘亲眸光中的一抹希冀,她无疑是希望我敞开胸怀、母子交心;更何况我初涉男女之事,也确实不知道那般处理是否妥当。
  思及诸般缘由,我便不再犹豫,将叶明夷的那番话尽数告诉娘亲,最后问道:
  " 娘亲,孩儿该怎么做?" 娘亲静静地听完,仔细思量一番,才道:" 既然霄儿对婉君并无心动,婉君也并非倾心于你,按照方才所说即可。" " 嗯。" 娘亲只是肯定了我的想法,却让我感觉到心中有底,更是流淌着一股微微的暖意。
  此时娘亲不再多言,望着湛蓝的天空正自出神,如那日在白英村废墟一般,仿佛在回想什么旧事。
  良久,娘亲轻声叹道:" 太宁炿,你已忘了' 太宁' 二字的含义吗?" 太宁炿?
  我方才从叶明夷口中得知,此乃是当今天子的名讳,那么" 太宁" 便是皇家的姓氏,会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娘亲一副感怀颇深的模样,莫非与当今皇帝有所交集?
  我疑虑丛生,再三纠结,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娘亲,太宁二字有何含义啊?" 娘亲轻叹回首,玉手轻拂着耳边被微风吹乱的青丝,微微一笑:" 霄儿有所不知,本朝太祖在发迹以前,并非以太宁为姓,而是姓李。朱雀王朝末年,他目睹九州大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才改了姓氏为太宁,取' 天下太平,百姓安宁' 之意。此事知之者甚少,连本朝野史也没有记载。" 我好奇地问道:" 那娘亲是怎么知道的呢?" " 因为娘是能掐会算的神仙呀。" 娘亲罕见地" 出尔反尔" ,我却并未在意此处,反而撇起了嘴。
  仙子妙目一转,玉指轻轻摇了摇我的鼻子,似是好笑地哄道:" 好了,霄儿不要撅嘴了,娘日后自会告诉你的。" " 是。" 我瓮声瓮气地点头,心中多少有些不痛快:我已将心事毫无保留地告诉娘亲,娘亲却不知还有多少事情隐瞒于我,我偏偏还束手无策。
  娘亲并未理会我这番情态,白袍飘飘,径自往书房去了。
  目送娘亲远去,我才轻叹一声,一看天色欲沉,将至晚食时候,也不打算练剑,便回房采练元炁了。
  剩下的时间便如平常一般度过了,直至入夜,岳镇峦也没有将洛乘云送来苑里,我求之不得,自然倒并未过多在意,安然睡去。
  【未完待续】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1:30:48

第三十六章来者非客
  今日便是娘亲与岳镇峦约定的三日之期的最后期限了,如果衙门并未将洛乘云送来,那么就代表他身犯王法、深陷牢狱,即将火毒攻心而死;反之,如果岳捕头差人将他送来,则证明他并无作奸犯科的劣迹,称得上清白之身,我也能以平常心待之——前提是不再有亵渎娘亲之举。
  经过娘亲的劝解,我对他已无刻骨恨意,但也不希望他再出现在我视野中。
  我自是不会在这当口选择出苑游玩,用过早食后,依旧在庭院里练剑采气,。
  不知不觉,时近午后,太阳颇为毒辣,我便在树荫下打坐,采练元炁,但尚留了半分心神关注外界,以防不测。
  忽而,听得苑门处传来一阵响动,守着大门的媛媛被惊醒,似是与人交谈了几句。
  我自是知道是何缘由,虽说事与愿违,但早有准备,也并未多想,便收功起身,拍拍灰尘,朝垂花门走去。
  媛媛迎面而来,万福见礼道:" 公子,门外来了两个捕手,说是来送人的。
  " " 嗯,媛媛姐姐,我知道了,我前去处理,暂时不用通知娘亲。" " 是。" 媛媛答应一声,跟在身后,随我回到了大门。
  大门前正有两个捕役闲聊,另有两个衣着朴旧的中年汉子,正守在一辆小推车旁,上边铺就一层草席,躺着不省人事的洛乘云。
  其中一个正是那晚所见的韩姓捕役,满脸汗水,一手拿着乌冠一手扯着领子,抱怨道:" 大姚,这天儿可也太热了。" 另一个高高壮壮、模样周正的捕役,也是受着酷热,但只点点头,沉默不语。
  见状,我自台阶上而下,抱拳喊道:" 韩捕手。" 听见我的招呼,两个捕役一边整理衣冠一边随意地回应道:" 柳公子。" 韩捕役指着推车上的洛乘云道:
  " 奉岳捕头之命,咱哥俩将这小子送来了。" 我微微点头,客气道:" 辛苦两位捕手了。" " 诶,没事,把他搁哪儿啊?" 韩捕役大大咧咧地摆手,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 先抬到院子里的阴凉处吧。" " 好,两位汉子,把他抬进去吧。" 韩捕役口中客气,但举手投足间尽是趾高气扬,指挥着两个中年人。
  两个汉子应了一声,便用草席裹着洛乘云,一前一后地抬了起来,我们见状退开,顺势到了屋檐下乘凉。
  既然岳捕头差人送来洛乘云,看来是并未审出作奸犯科之罪状,但此时满脸尘土、蓬头垢面,也属实有些凄惨,我不禁问他:" 韩捕手,他怎么成这样了?
  " 韩捕役眉头一挑,略带轻佻地说道:" 老大前日提审完了,兄弟们也没给他上夹子,就放在牢里,等老大查完公文、确认身份就会放走。不过那牢头是个见钱眼开的,估计是没给他几顿好饭,再加上这小子本来就娘娘腔,今日咱们去提人的时候就这样了,不过应该死不了。" " 哦,原来如此。" 我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他的生死与我无关,但一个身家清白之人,牢头还要向他索取贿赂,这让我着实不齿,却又有点习以为常。
  那韩捕役贼眉鼠眼地凑过来,低声说道:" 柳公子,本来兄弟也看不顺眼,想给他点苦头吃,不过岳老大交代了,就……不好意思了。" " 韩捕手有心了。
  " 我淡淡感谢。
  此时我已无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的恨意,但对这公门中人还需应付一二。
  " 嘿嘿,哪里哪里。" 他邪笑几声,朝着苑里深深看了一眼。
  等两个中年汉子再次出来后,韩、姚两位捕役便要告辞,被我叫住:" 韩捕手,这两位汉子是衙门的人吗?" 韩捕役摇摇头:" 不是,从外城连人带车雇来的。" " 原来如此。" 我点点头,又转向推车旁的二人道," 那两位能不能留下来帮把手?也付你们工钱。" " 这……" 两个汉子互相看了一眼,迟疑道," 两位官爷,这趟差使的银子……" " 哦,这事啊,大姚,你带凭条了吧?给他俩一张。" 姚捕役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条子,递给二人,铿锵道:" 本月十五,凭此到衙门账房领银钱,过期不候。" " 谢官爷。" 两人收下条子齐齐作揖道谢。
  韩捕役摆摆手,再次道别后,与大高个结伴而去。
  我目送了一会儿,正想吩咐两个中年汉子,却隐约听到韩捕役提到了娘亲,便运起元炁,凝神静听:" ……太可惜了,今天那个天仙般的女人没出来,你没眼福啊……你是没见过,那天晚上见了她,我回去跟丢了魂儿似的……还是别想了,不如去找小娴姑娘泄泄火……" 随着二人渐行渐远,我也听不到韩捕役的声音了。
  韩捕役初次见到娘亲时就失魂落魄,我自未遗漏,但当时对洛乘云的恨意占了上风,以致于将此事忽略了,今日他再次提到我才回想起来。
  原来方才他朝苑里极目远眺,是期待娘亲的出现啊。
  看来果真如娘亲所说的那般,世上被她仙姿所吸引的人不知凡几,倘若我个个都伺机报复,恐怕永无宁日啊。
  不过我见过的人中倒也有不为所动的:如沈师叔,与娘亲相识多年,就算有过心动,恐怕也早被磨灭了;如沈心秋,追求" 剑心通明" 的无上境界,对女色退避三舍;如岳镇峦,他办案多年,只问是非不问美丑;如王元贞,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了,对烟花之地惧若猛虎……
  除此之外的,就个个表现不堪了……
  我摇了摇头,和两个中年人说道:" 两位大哥,麻烦将刚才那个人抬到房里去。" 我留下他二人正是为此,拂香苑里除了我,剩下的都是女子,不便与洛乘云接触;而我虽然单枪匹马应付他这羸弱身躯不成问题,但力道掌控未至化劲,举止之间难免牵扯他伤体不适,眼下他已是昏迷不醒,再难承受这般对待——更何况我也不愿与他接触。
  在媛媛的带领下,两个大汉将洛乘云抬到了西厢的侧房里,我又让她端来一盆水,叫两人给洛乘云好好擦拭身体,看看有无外伤,顺便换身衣裳。
  两位粗汉看起来粗枝大叶,但做事倒十分上心,在房里折腾了半天才出来,说是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除了手指外没发现有伤。
  我心下暗自警惕,虽说我在娘亲的劝诫下淡去了仇恨,但洛乘云却未必忘了我让他师傅身死的居功至伟,甚至在这数日的牢狱之灾中变本加厉也不无可能,狗急跳墙之下难保他不干出一些蠢事来。
  媛媛付了他们银钱,打发他们走人便去叫娘亲了,我站在门前,运起元炁,注意洛乘云的动静,却没想到听见了两个汉子的交谈:" 没想到那人洗完之后这么白,比我家婆娘还要白些,就是有些娘娘腔,跟个兔儿爷似的。" " 可不是嘛,老子也就在官城的青楼里见过这么白的,可惜没摸过……" " 你刚刚不会对他起了坏心眼吧?难怪老是摸他命根子……" " 去你娘的,老子又不是贵公子,不好这调调!不过也奇了,你说这小白脸怎么连那阳物都那么白?而且下边连根毛都没有。" " 都叫小白脸了,能不白吗?要是女人见了,怕不是个个都想想嗦上几口……" " 就是细了点,肯定不中用……" " 哈哈,说的也是,还得是咱这粗货能叫女人舒服,虽然黑了点、丑了点……" 我无意窥人隐私,却没想到两位大叔竟然污言秽语地聊起洛乘云的胯下之物,还大肆贬低嘲讽一番,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对此我唯有白眼直翻。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04 21:38:58

第三十七章震行无眚
  没过多时,娘亲自庭院款款走来,一袭白衣,绝世仙姿比耀眼的阳光更明媚,直透人心。
  " 娘亲,洛乘云就在房里。" 等娘亲走到身边后,我才说道," 孩儿已让人给他清理过了。" " 嗯,娘知道了。" 娘亲略带赞许地朝我点头,让我十分受用,不过她又吩咐道," 媛媛,你去熬碗白粥来,加些山药,记得久烹。" 媛媛应声退下,娘亲又道:" 霄儿,你先进去看看。" " 好。" 娘亲应该是顾忌礼防,因此我便先进了侧房。
  房内空间不大,陈设简朴,一桌一床;洛乘云正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那两个大汉做事倒还牢靠,将他身上灰尘污渍擦得干干净净,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长相十分俊美,但白皙到近乎病态的肤色,仿佛常年不见天日的囚犯,再加上近日的牢狱之灾,让他愈显羸弱,有一种让人怜悯心疼的阴柔之感——也就是两个汉子所不齿的娘娘腔。
  当然,我不会因此而对他多加怜悯。
  " 娘亲,他还没醒。" 我虽然不愿娘亲与他接触,但终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略有些郁闷地喊道。
  " 嗯。" 娘亲淡淡的应了一声,莲足款款,施然走了进来。
  我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娘亲的动作与神情,只见她行至榻前,仙容古井无波,凝神注视洛乘云。
  " 还好,虽然不省人事,但尚无大碍。" 娘亲淡淡地说道,然后便玉手自袍袖里探出,停在他额前数寸远处,指尖散发出一股凝而不散的淡雾,正是娘亲将冰雪元炁输送至他体内。
  未过数息,娘亲便收回玉掌,退至我身旁。
  " 娘亲,这样……损耗大吗?" 我自是知道娘亲方才是为他压制火毒,虽说她看来殊无异常,我还是不能放心。
  " 无妨,以娘的修为,不过太仓一粟。" 娘亲略带笑意地侧目,淡然摇头道," 他气血太过虚弱,难受外力,否则不至于只能压制三日火毒。" 这倒是实话,娘亲的冰雪元炁虽是疗伤圣品,但终属外力,洛乘云既无功体护身又无强健体魄,冰雪元炁中蕴有萧肃杀伐之意,他不可承受过多。
  这也是为何幼年时我身感风寒,娘亲却只能守在榻前、以汤药医治的原因:
  虽然冰雪元炁同属阴寒,但若强行拔除也并非行不通,只是这功体中自带的杀意却是娘亲无能为力的。
  这份武学造诣难以揣度,但此际我注意的是娘亲的右手——虽然并未与洛乘云接触,但我心中总有一种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就好似……嫉妒一般。
  娘亲似是感应到了我一晃而逝的目光,忽然转身道:" 霄儿,你体内的冰雪元炁也快消散了,趁此机会,娘再植一次。" 若娘亲不提,我都快忘了这事,于是点头称是。
  娘亲手掐剑诀,晶莹剔透的中食二指点在我的额头上,一股柔软细腻的触感直袭后脑,清凉之意在经络内游走。
  我张眼望去,袍袖虽然宽松,但是娘亲穿了贴身的绸衫,裹住藕臂,是以除了娘亲的玉手外,并无余物可视。
  我还没来得及感到失望,娘亲已然收功静立,淡然无比,似乎。
  正在此时,媛媛端着一碗粥,进了房内说道:" 仙子,粥来了。" " 怎么这么快?" 我有些疑惑,熬粥少说也要一两刻钟,这会儿还没过去一刻钟,按正常来说,米都还没煮熟才是。
  " 回公子,后院的嬷嬷每日都吃斋,奴婢想起今日给嬷嬷熬了养生粥,于是温了一碗。" 娘亲淡然颔首道:" 既如此,那便劳烦媛媛姑娘喂他吃上几口吧。
  " " 是。" 媛媛走到床边,将粥碗放在凳子上,然后看向沉睡的洛乘云,捂住小嘴,发出一声娇呼。
  她的脸快速攀上红晕,颤抖着将洛乘云的上身垫高,坐在一旁,舀起一勺白粥,喂到他嘴边。
  洛乘云本能地张开嘴,迷迷糊糊地吞吃起来,媛媛羞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服侍他用粥,一双眼睛羞怯得不知该摆在哪里。
  见此情形,我哪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洛乘云俊美异常,媛媛少女怀春,乍见之下,难免心旌动摇,芳心萌动。
  此时虽然有些惊世骇俗,可对我而言无关紧要——媛媛姿色不差,但我从未动心;况且此际看来,不过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女子罢了。
  呵,要真如他俩所说,你见了他那白玉根子,还不嗦得如痴如醉?
  我心中不无恶意地想到,虽然并无绮念或兴奋之感,但却勾动了《御女宝典》
  中的淫秽描述,腹下不免一阵火热。
  糟糕!
  我心中暗叫不好,娘亲还在身旁。
  果不其然,娘亲的告诫从不迟到与缺席:" 霄儿,无需妒忌。" " 是。" 原来娘亲以为我妒忌洛乘云的长相,我打蛇随棍上,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多做解释。
  恰在此时,洛乘云缓缓醒过来,咽下口中白粥,眼神渐渐清醒,看向了媛媛,虚弱一笑:" 谢谢姑娘。" " 公子……你醒了,能动吗……" 媛媛停下来动作,结结巴巴地问道,有些坐立不安。
  " ……啊,哦,没问题,我自己来吧……" 洛乘云怔了少许方才会意,勉强坐直身子,接过了粥碗。
  媛媛如蒙大赦,低头飞快地跑了出去,连招呼都没打,似乎此地万分险恶。
  如此举动不免教我有些好笑,虽说女子见色失仪确实常见责于众人,但我与娘亲均非拘泥之人,何必如此逃之不及?
  洛乘云接过粥碗,环顾四周,似乎在打量自己身处何地,但当他看到娘亲时,眼中的明光闪烁,仿佛看到了什么珍宝一般。
  此时娘亲未带面纱,虽说日后同行难免要被他看到容貌,但事到临头他这副痴迷不已的神色,还是我心中大为不爽,冷哼一声,斜跨一步,拦住娘亲身影,向床边走了过去。
  见状,洛乘云立马低头,如遇天敌,缓缓地吃起粥来。
  我其实与他无话可说,但不爽他那副既像拜神又像渴求眼神。
  径直坐在床边,我打量着局促不安的他。  此人白得病态、俊得阴柔,我虽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沈心秋那般健壮,肤色算不上黑也说不得白,但到底也有股阳刚之气的,即使他不对娘亲有非分之想,仅在这点上就不合我眼缘。
  有我在旁,洛乘云不敢抬头乱看,只得喝粥,但连吞咽也是能缓则缓,似乎不想过早结束。
  但一碗粥终究只有数十口,他将最后一口粥嚼了又嚼,无可奈何地咽了下去之后,还是闷声开口道:" 我……吃完了。" 他低头轻语,手里拿着瓷碗,既不递给我,也无法越过我放到床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注:震行无青,取自周易震卦:六三,震苏苏,震行无眚。意思是六三,雷震动时虽恐惧不安,但是因为震惧而能谨慎行事,因此不会有灾异。用在此处,意指洛乘云安分守己,暂时不会因" 我" 产生什么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