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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2025/08/05 16:49 / 170 / 7 /
【小说】一切自今夜始

引子
  在滂沱大雨落下前的那一刻,裴小易喜欢上了那个女孩。
  彼时他正坐在格但斯克那条著名的长街尽头,过了桥,拐了弯,在阴沉沉的冬夜里,蜷缩在那家自助火锅的廊下,想进去饱餐一顿暖暖身子。
  但跟他一样想法的人有很多,而且99%居然都是当地的波兰人。因为在裴小易的前面,这些波兰人排着长队,兴高采烈地撑着伞,聊着天。显然来吃中餐火锅自助,是他们这阴沉漫长的一天里,最开心,也是最有仪式感的时刻。
  裴小易则不然:他饿着肚子,衣服也穿少了,更没有带伞。他一来担心自助餐厅价格会不会太贵,他吃不起;二来担心口味是不是正宗,毕竟他可是土生土长的中国胃。
  再加上前面横七竖八地排了一群人,他的心情就更糟糕了。火锅嘛本来翻台就慢,自助则更是雪上加霜。这得等到多久去啊?排前面的这些老外,什么都不懂,还个个开心地聊天。这里的人,真是个个都不会无聊,个个都不会着急啊!
  他很无聊。翻出手机,先是像老大爷盘文玩核桃般地,把手机在手里盘了会儿——别说,最新款的三折叠IPhone,就是得配凯夫拉这种又薄手感又好的壳呀(感谢某巨佬最近给我买的399凯夫拉,怒植一波广告。)
  然后,他点开了“寻寻”这个App,摇一摇,摇到了附件一个头像是喝奶茶的卡通小狗的妹子。
  “中国人?”裴小易问道。
  “嗯。”对方的回答很简短,但秒回。
  “一个人还是?”他又问道。
  “不是,我陪人一起来的。”
  “男朋友吗?还是闺蜜?”
  “都不是。”
  奇怪的答案。那是陪谁一起来的?裴小易有些纳闷。此刻他无意中踱着步子,转到了拐角——那里就是长街的尽头了。
  抬眼望去,零零星星的游人自不必说。近处桥对面,是东欧著名的“绿门”;
  透过绿门三个拱形的长廊,可以看到长街标志性的海神喷泉。再往后,是格但斯克标志性的,高耸但独立着的哥特式市政厅尖塔。在那红砖塔楼之后,则是全世界著名的琥珀长廊——裴小易刚刚逛过,无非是琥珀小贩一条街罢了,卖的还都不算便宜。
  此刻大雨终于落下,星星点点的雨滴像是黑客帝国蒙太奇般的慢镜头,啪嗒啪嗒打在每一个行人的雨伞上,然后又乖巧无痕地擦着边弹开。
  雨下起来了,裴小易想,视野里的整个画面,渲染得像黑白的默片。
  “那你也是游客吧?”他接着发出了一条搭讪。
  “嗯。”对方的回答又很短。这不过,这次对方也问他了:“你呢?”
  “我也是来玩的。”
  “一个人?”她问道。
  “对呀。”
  “为什么?”
  “假期凑不上,没约到人,也不喜欢和不喜欢的人凑合着玩。”裴小易回答道。
  “有道理。”女孩子回复道。
  “你觉得格但斯克美吗?”裴小易问道。
  “美。是我去过最美的地方。”片刻,女孩就回复了。
  “不过此刻下雨啦~”
  “不过我的人生并不美。”女孩也用了一个“不过”。
  “为什么这么说啊?”裴小易犹豫了一会儿,因此这句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呢,女孩的补充说明就来了。
  “因为我是被一个老男人包养的。我想看看这个世界,所以只能和不喜欢的人凑合着玩。”她说道。
  女孩如此直白的坦诚,异国他乡莫名的情愫,让裴小易的心,一下子揪紧了。
  他有点出神地看着面前,一个三四岁的金发小女孩,穿着鹅黄色雨披,粉色小雨靴,跟着同样金色卷发的年轻父亲。路过一个水塘,小女孩停了下来,转身去踩水塘——而她的爸爸也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叉着手看着她——两人都沐浴在雨中。
  “格但斯克是很美。”裴小易没法去接女孩被包养的话茬,只能转移话题:
  “不过我更喜欢它另一个名字。”
  “嗯?什么?”女孩又是秒回。
  “但泽。”
  “有什么寓意吗?”
  “这是95年前,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的地方。”他说道。
  雨下得更大了。轰隆隆地隐隐地有雷声。裴小易心想,这可是冬天啊,还会打雷,可算是稀奇。
  他想象着这个陌生的“人生并不美”的女孩的长相;他想象着这个女孩的声音是否甜美;他想象着自己和这个女孩在网聊之外,也许还会不会有其他的邂逅;
  在这个漫长寒冷的冬夜,在这个遥远的孤独的异国他乡,他在火锅店的廊下,想象着这个刚刚“认识”几分钟的秒回女孩。
  裴小易苦涩地笑笑,可能是自己单身太久了吧,见到女孩就会爱上?他不禁想起了鲁迅在《而已集·小杂感》中写的内容:“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
  说不定呢,自己将来会真的认识这个女孩,然后和她在一起,然后和她结婚,生小孩……
  如果真的走那么远了,自己和女孩一定会记得,一切自今夜始。
  ……
  “哗啦啦~”洗手间的冲水声音响起,老男人从里面出来。
  席吟连忙丢开手机,蜷缩进被子里。下一秒,老男人略显冰冷的大手就伸了进来,抚摸着她光滑的大腿根,纤细的腰肢,紧接着揉捏着她的奶子。
  “唔~”女孩嘤咛一声,随即脸被老男人转过来,嘴贴着嘴,丁香小舌被他含在嘴里。席吟觉得男人胡子拉碴的,戳得她的脸有点痛,又有点痒。
  “你还是那么美~”老男人看着自己眼门前的这张粉雕玉琢的俏脸,瓷娃娃一般。暖黄台灯在她脸上投下柔焦的光晕,睫毛像被镀了层金边。
  这个女孩,自十几岁时跟了自己,迄今已经近十年。自己胯下,征服过的女人里,比她骚的很多,比她身材好的更多,但就是她的这张脸,五官神态,无不完美——清纯中始终带着一点点羞怯,让自己爱不释手。
  真是天使一般完美的颜值啊。老男人想着,然后猛地掀开被子。席吟赤裸的身体就一下子暴露在波兰寒冷潮湿的冬夜里了,她蜷着身子,腿微微缩了下,然后羊脂玉一般雪白的美足,被老男人捉在手里。
  浑圆如意的女孩脚踝上方,醒目地纹着两个重叠的花体“L”字体,与莹白色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神秘又残忍—那是淫纹,是老男人主权的象征。老男人轻轻地抚摸着藏青色的淫纹,感受着女孩足踝的纤细和身体的微微颤抖,满意地笑了,随即他的大手攀上女孩的酥胸,揉捏把玩着。
  女孩的胸不大,但呈现出青春少女独有的,弹力十足的桃形。在那饱含水润,微微上翘的粉色乳尖处,男人的手揉捏着——那里亦被永久地穿上了两粒羞耻又淫邪的银色乳钉。
  “等你将来要结婚了,就取下来吧。”老男人嘿嘿笑着说,似乎是很慷慨。
  席吟闻言,眼眶忍不住湿了。她努力地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怎么可能取得下来?这是特质的永久乳钉,穿上去就再也取不下来了,除非是把自己的乳头完全毁了。她清晰地记得那个遥远的下午,那些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痛彻心扉的挣扎。她默默地摇摇头。
  “嘿,”男人又笑了,他按住席吟的臻首,往自己的胯下按:“知道为什么我不带她们,只带你出来吗?”
  女孩哭了,又是痛苦地微微摇头。紧接着,她挺巧的小鼻尖,然后是樱唇,触到了男人软趴趴,臭烘烘的鸡巴上。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无言地流下,随即却又乖巧地把老男人的龟头含在了嘴里,熟稔地舔舐吞吐着——这自然是老男人十年如一日调教的结果,如今几乎成了女孩的条件反射——她被压着跪在男人胯下时就会哭,然后流着泪给男人口交,每次都是这样。
  老男人硬得很慢。这还只是今天的第一炮。几乎是足足过了两三分钟,他才粗壮起来。
  “啵”的一声,他揪着胯下努力侍奉的女孩头发,女孩的嘴离开了鸡巴,然后生生地被拽着站了起来。“说话,知道为什么吗?”
  席吟泪眼婆娑地,迎着老男人凶巴巴的语气,她怯生生地说:“知道。”带着一丝哭腔。
  其实裴小易猜的没错。席吟的声音很好听。她开口时,声音像新剥的鲜菱角在青瓷盘里轻滚,脆生生的尾音总带着点水润的亮泽。
  老男人咧开嘴笑了,笑得很狰狞。他拉扯着女孩的胳膊,把女孩押到落地窗前,赤条条地。然后他把女孩整个身子都压在玻璃上,屁股翘着,准备后入。
  席吟更难过了。胸上的乳钉磕碰到玻璃,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别提有多膈应了。冬夜的落地窗,刺骨的寒意从乳尖传递上来,触电般地耀过她的全身。
  接下来,她就感觉到老男人从屁股后面挤进来了——“啊!”她痛苦地叫唤了一声。那是真的有点痛,但老男人从来不喜欢自己湿,干巴巴的小穴,他觉得更紧更刺激,每次都像是重新强奸了一遍自己。他喜欢把自己操湿,那样更有成就感。
  “啪啪啪”的性器交合声,混杂着女孩的悲鸣和啜泣声。席吟忍不住地把长发甩来甩去,她已经顾不得窗户外面,绿廊和长桥上的老外,会不会看到赤裸裸的自己了。窗户外侧,凛冽的寒风和肆扬的雨珠鞭打着玻璃,然后逐渐逐渐汇成一条条一汩汩的细流。
  席吟知道老男人为什么带她来格但斯克。因为老男人的那么多情妇和性奴里,眼下也只有她才能让老男人硬得起来,只有她,才能让老男人回忆起在故乡的江南小城,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那段岁月。
  “啊~啊~啊~”慢慢地,快感泛了上来,她也忍不住地轻轻叫唤起来。不是痛苦,而是甜美的呻吟。说到底,席吟也就是一个二十四岁刚刚毕业没两年的年轻女孩子而已;而且她被玩弄了近十年,身体的敏感早就异于一般的女孩子
  只是她自己坚守着灵台,不愿意和老男人的其他淫贱母狗一般,说那些骚话而已。
  她对于身后的这根鸡巴实在是太熟悉了。“嗯……啊~”偶尔男人的肉棒脱出,她用小手牵引着男人重新插入。
  老男人很满意,“啪”地一声扇了一下席吟的屁股。“嗯……你是不是小骚货?
  ”他呼哧呼哧地问道。
  席吟痛苦地摇了摇头。随即换回了另外一声响亮大力的屁股被扇,“啪!”
  她翘起的雪臀被扇红了。
  “唔……是……我是小骚货……”
  “哼……是不是小母狗?”老男人又接着问,然后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扇着席吟的屁股。
  “是……啊……嗯……席吟是母狗……”
  “是谁的小母狗?”老男人不依不饶地追问。
  席吟的目光无法聚焦了,她本来是看着窗户上的雨滴,大的吃掉小的,然后越滚越大,迅速向下,最终消失不见。对抗着身后男人给自己带来的屈辱,和快感,或者说,屈辱带来的快感,她能想的事情不多,她只能注视着眼前,看着风雨飘摇的水滴,就像是看着随波逐流的自己。
  此刻,透过窗户,她看到了另外一番景象。那是在绿廊延伸出去的长街拐角处,一个三四岁的金发小女孩,穿着鹅黄色雨披,粉色小雨靴,跟在同样金色卷发的年轻父亲后面。俩人路过一个水塘,小女孩停了下来,转身去踩水塘——而她的爸爸也停了下来,饶有兴趣地叉着手看着她——两人都沐浴在雨中。
  一个孩子,一个真正的天使。她微微笑了。然后用好听的脆生生的声音说道:
  “是……啊……唔……席吟是母狗……是主人的……啊……小母狗……”
  PS:文中出现的席吟,人设和背景,无缝对接《短歌》一文。但时间上有变化。按短歌,她是90年左右生人。但按本文,她是2010年左右出生。设定有变化,请注意查收。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8/05 17:04:46

第一章:粉色雨靴
  在那个阴沉快下雨的傍晚,裴小易喜欢上了席吟。
  一开始,是死党储振鹏跑过来跟他说,他的Call Center部门,招进来了好几个美女。储振鹏是公司客服和外呼座席的部门经理。
  “老储,你他麻痹每次都这么说。”裴小易笑着说,他被老储骗过不止一次了。他负责运营管理部,在3楼有一个小小的独立办公室。老储的那帮娘子军在3楼的另外半边,隔得倒不远。但每次被老储薅过去,都不是他看妹子,而是妹子看他——因为老储都是这么说的:“各位美女,停一停啊,我介绍下。这是我们运营管理部的部门副总经理裴小易裴总,以后大家要多多支持他的工作。咳咳咳,他……单身!大家有需要可以来找我。”
  叫裴总,感觉把自己叫老了。自己今年才30出头啊!这么着急结婚的么?裴小易每次都这么想。他多少算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美男子,对自己的外貌还比较满意,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每次那些娘子军的“哇”惊呼就是明证。
  所以老储忽悠他有美女,与其说是给他介绍对象,不如说是借他的颜值,给客服部那帮恐龙打打士气。
  “不去,说什么也不去。”裴小易摆摆手,“你还是赶紧完成6月的催收指标吧。杨总那边问过我好几次了。”
  杨总,就是裴小易的顶头上司,运营管理部总经理杨繁彩。
  裴小易和储振鹏所在的,是江城的绿洲集团,创始人是江城著名企业家陆逸洲。实际上,到了2035年的现在,集团几乎没有别的实体业务了,只有他们消费贷这一根独苗,还在勉力维持。
  自2026年房地产触底,2028年金融大崩盘之后,这经济形势,是眼瞅着一天不如一天,只能算是苟延残喘了。但经济越是不好,需要小额贷款的人就越多,这就是所谓的“口红效益”;大家从银行贷不到款,反而求助于消费贷变相套现,但那都是年利率达36%或者24%的高利贷,也就是杨繁彩和裴小易经常说的“36”
  或者“24”业务。
  高利贷能放得出去,但也得收得回来才行。除了一些灰黑产的方式之外,最简捷高效的,其实还是电话催收。这就轮到储振鹏和他的一百多号娘子军上场了。
  一般来说,借消费贷的都是没权没势,又急等钱用的普通人。这种普通人,电话多催一催,吓一吓,能还上,还是会还的。
  中国没有破产制度,加上国人默认欠钱不还是一种耻辱,再加上有亲戚朋友互相帮衬的传统,这种消费贷的还款率,居然还不低。
  前几年流行Ai催收,但不知道是Ai效率太高,民众不堪其扰,还是为了加强真人就业,很快人民银行就出了监管,要求客服和催收,必须是真人上岗,集中作业——由此解决了一大帮女性的就业问题。
  话扯远了。却说此刻,储振鹏却是胖脸一瘫,胖手一摆,一副完完全全摆烂的态度:“小易,你说这是人干的活吗?上个月我们的7天催收率已经达到35%了,杨总还说这个月加把劲,冲个40%。我去,按这个架势,下个月冲45%?年底冲100%?”
  (不是做这行的,有懂的说说,35%算合理数据吗?)
  “现在已经6月了,到年底怎么也算不到100%,给你定个70%的Kpi吧!”裴小易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
  “我去,你比黄世仁还狠。”储振鹏狠狠地说:“你这边都是精壮小伙子,你是不知道,我那边娘子军,可难管了!还不如以前Ai……”
  看老储腆着胖脸,开始忆甜思苦,裴小易连忙说:“打住打住,没时间了。
  走,跟我去开杨总的会吧。”说着,就拉着肉山般的储振鹏,往电梯间而去。他们要去5楼,那边是集中一整层的会议室。老储苦着脸,说道:“杨总是你老板,又不是我老板,为什么每次我要去参会啊?”
  为什么?裴小易微微一笑,那他妈还不是拉个垫背的。杨繁彩骂他,他就甩锅给老储,是这帮催收的妹子不给力啊!
  老储能不知道这层关系吗?老储心里跟明镜似的。说起来,他还比裴小易高半级,只比杨繁彩低半级。但是杨繁彩骂他,他可是不敢顶嘴;甚至杨繁彩的会,他都不敢不参加。
  因为杨繁彩是董事长陆逸洲的情人。天下皆知。
  于是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往电梯间踱着步子。裴小易等着被骂呢,自然也没太多话想说。等电梯的时候,他眼光低垂着——然后电梯门开了,电梯里出来了一个人,有且只有一个人。
  是个年轻的女孩,带着股潮湿的凉气。裴小易先是看到了一双粉色的高筒雨靴,靴面还挂着亮晶晶的雨珠,折射着顶灯的光。裴小易心想,外面果然还是下雨了。
  更惹眼的是靴筒上方那截雪白的堆堆袜。不像厚棉袜那样笨拙,薄薄一层白丝卷在膝盖下方,随着女孩走路的动作轻轻晃荡,隐约透出点肌肤的温度。往上是笔直的雪白大腿,裹着热裤的布料绷紧又放松,再往上,是印着公司Logo的工牌——这打扮显然不符合着装规范,但谁都没心思想这些。
  裴小易的目光撞上女孩的脸时,手里的文件差一点拿捏不住。哇塞,那张脸太好看了,好看得像是P过的明星精修图突然出现在现实里;又像是无数长夜里撸过的Ai美女图片。在这个小城里,他就没见过这么精致的长相。这个妹子,要是换身古装,往青石板巷子里一站,估计整条街的人都得以为穿越回了古代,看到从诗画里走出来的江南美人。
  女孩不认识他,却怯生生地用方言和老储打了声招呼:“储总,你好!”
  “文件拿回来了?”老储问。
  “嗯。”女孩点点头。
  “去忙吧。”
  “嗯。”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没再开口,雨靴踢掉鞋尖的水珠,女孩离开电梯间拐进了三楼。
  裴小易没上电梯——他都忘了电梯在等他。电梯门合上,然后呜呜呜地又下去了。目送完美女的背影,他瞠目结舌地转过头问老储:“这……你们部门的?
  ”
  “是啊!不是跟你说了,招了几个美女!”老储得意洋洋地说。
  “还有好几个?!和她一样好看的?”裴小易更惊讶了,老储你是开了后宫选秀的Buff了吗?
  “额,这个……和她一样好看的没啦。剩下几个,还是要差一些的……”老储牛皮吹破了,有些惭愧。
  “额,这个……她叫什么名字啊?”裴小易也有点惭愧,像是找到了想叮的蛋缝儿,苍蝇般地搓搓手。
  “席吟。”老储又得意起来:“名字好听吧?声音也很好听!”
  ……
  果然,裴储两人在接下来的一小时被杨繁彩骂得狗血喷头。
  但裴小易无所谓,他甚至是嘴角含笑地听完领导斥责的。杨繁彩心里好奇,以为裴小易已经胸有成竹,留有后手;谁曾想,裴小易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而已。他心心念念的,是那个刚刚邂逅的妹子,席吟。
  回到办公室,他兴奋地坐在老板椅上,摇了半圈。然后嘚瑟地像华尔街大佬一般,把腿和皮鞋翘到了办公桌上。恣意了半分钟,又觉得不合适。毕竟自己在公司撑死了算是个中层,可是有N多人会进自己的办公室,而且其中很多人从不敲门。
  想了片刻,他忍不住想把这个事情和人分享。但是,这种隐秘的,纯属YY的,八字没一撇的觊觎,他能和谁分享呢?
  他点开了那个喝奶茶的卡通小狗头像,那是他去年冬天在格但斯克认识的一个妹子,从那会儿到现在,两个人一直密切地网聊着。
  妹子甚至没有名字。哦,倒也不是没有,是因为妹子的名字是一堆奇怪的火星文,在“寻寻”上是这样,加了微信后还是这样。很奇怪,现在10后都是这么抽象么?他打不出那堆火星文(而我,朋友们,我懒得打),但好在就他俩点对点聊天,无需名字,直接称呼“你”或者“我”就好。但即便这样,也是有点怪。
  因此他有一次问那个妹子,妹子犹豫了一下,说,那就叫我“小薰”吧。
  此刻他就在找小薰。“嘿,在不?”
  小薰有点时候很忙,但有的时候又秒回。她自称是在政府机关工作,但其实裴小易不太信:政府机关哪有那么忙啊,人人摸鱼,这几年工资奖金打折得厉害,更是个个混吃等死。
  还好,此刻小薰似乎不忙。不忙的时候,妹子总是很贴心地秒回。
  “嗯,在的。咋啦?”
  “咋啦?”这两个字,远远比“啥事”要暖。和小薰聊天就是这样的,裴小易总是很放松,想说啥说啥。而妹子呢,也能轻轻巧巧接得住,她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放下心防,纯属虚拟的交友。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好朋友胖子不?”
  “嗯,记得,脾气很好的那个。”
  “他们部门进来了一个大美女。”
  “哦?有多美啊?”
  “哦,怎么形容呢。就是很完美很精致。哦不过也不能算大美女,个子不算高,比较小巧,算小美女。”
  “个子不高的美女就只能是小美女啊?”对面小薰执着于这个定义。
  “哦,也不是,反正就是可好看可好看。”
  “咦,你又心动啦?”小薰在调侃自己。
  裴小易停了停,打了两行字又夸夸夸地删掉。不行,还是不行。虽说和小薰说话没负担,但是他还是很喜欢和小薰聊天——甚至期待某一天线下认识下小薰。
  虽然这个提议被小薰无数次地拒绝过,但他想保留线上转线下,双向奔赴的可能。
  因此,此刻他还不想让小薰吃醋。
  “哪有,就纯纯审美而已。”
  “咦,啧啧啧,那别的部门进了美女,你怎么知道的?”小薰不依不饶地问。
  “那是……”裴小易心想,总不能说巧合撞见的吧,多没面子?他觉得编一个牛逼的说法:“来找我汇报工作的呗。”
  小薰那头,发了一个“Respect”的动态表情包。
  “对了,你好看不?”裴小易开启了新话题。
  “欸不是跟你说过八百遍了,我长得很一般。”小薰说道。
  “长得很一般,会被人包养?”
  被包养这个话题,两人第一次见面就聊过。再加上,现在已然是笑贫不笑娼的2035年,许多大学生,哦不,哪怕是清华北大的毕业生,专业不对口,毕业也找不到工作。而既得利益者们又过着朱门酒肉臭的生活——因此从大佬们身上薅羊毛,腿一分,睡后2万元进账,在10后,乃至20后的观念里,并不是什么特别羞耻的时期;而裴小易作为开明的00后,说实在的,他其实也能接受。
  “怎么了呢?好看的贵一些,我呢,贱一些呗。”对面小薰好像有点不开心。
  “啊呀,我不信。我觉得你一定很好看的。”裴小易也觉得有点失言,只能拿漂亮话来安慰对方。
  “我是真的一般。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仅此而已。”
  “还有两个耳朵。”
  “我上学的时候都没谈过恋爱,你说呢?”小薰似乎是执意要证明自己真的不好看。
  没谈过恋爱,也算不了啥。裴小易心想。自从2020年之后,校园里的男女对立就搞得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抽象——甚至很多地方势如水火。一方面是权责不对等的精致利己女权主义,一方面也和乙游腐文的兴起有关。中学女生乃至大学女生,在线上对二次元纸片人帅哥唯唯诺诺,花钱如流水,甚至搞虚拟结婚;线下对于真实世界的男生们重拳出击,泾渭分明,老死不相往来。
  除了部分长得挺帅的男生和有钱有势的老男人——实际上这十几年,爱情和性,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更不易了。
  这种趋势,对普通男生是一种刺痛;想必对小薰这种普通女孩来说,可能也是一种痛吧。毕竟小薰似乎还是蛮渴望一段真挚的爱情的。
  “你不是说有个……一起擦窗户的暧昧对象吗?还一起上英文补习班什么的?
  ”裴小易问道。(相关情节,请参见我的另一篇文《短歌》,嘻嘻,强行带货~)
  “你又忘啦,那是我喜欢他,他又不喜欢我。”小薰幽幽地说。
  “他问啥不喜欢你啊。”
  “我长得……一般般呗。再说了,那个男生一直有女朋友的。”
  暗恋而不得啊。这下不得不信了。裴小易也遇到过很多暗恋自己的女生,九成九长得真的一般,八成八长得真的没法看,脱光了衣服,你都硬不起来那种。
  他决定还是要安慰安慰小薰。
  “别太在意这个啦。现在化妆,整容,3D植入体,都很发达。颜值没那么重要啦。”
  “可是我穷。没钱。”小薰的意思是,她没钱整容。
  “无所谓啊,至少,我觉得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说也奇怪,聊到这里,裴小易也是有点认真。他甚至都没意识到:他的初衷是炫耀自己见到了一个长相出众的大美女,而此刻他做的,反而是在安慰一个长相普通的可怜妹子。
  “怎么说?”
  “我觉得和你聊天就很舒服啊。而且,你家教很好,很有耐心又很包容。生活里面一定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
  “我要是说,从来没有人这么夸过我,你信吗?”
  “我不信。”裴小易回复到:“没人夸过你心灵美?”
  “没有,从来没有。”小薰很笃定地回答到:“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8/05 17:21:56

第二章:帮忙
  几个小时后,下班时分,雨见好就收地停了。裴小易下班了。但Call Center部门的娘子军没有。因为每天晚上的七八点,是催收效率最高的时候。欠款人一般也下班了,会接电话;心情嘛,也不会像一大早或者深夜被Call起来那么糟糕。
  所以这个时间段,反而是Call Center的催收组最忙的时候。
  外呼催收其实是一门很苦的差事。简单说,工作负荷大还在其次,主要是心累,心拔凉拔凉的累,负能量满满的累。
  席吟已经打了整整一天的电话;此刻她正在和一个中年大叔煲着电话粥。
  资料显示大叔是92年的,今年43岁,一直打零工直到最近在江城开始做房地产中介。但是吧~
  都2035年了!马斯克都快登录火星了,谁还会因为一句「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来买这个不知名江南小城的不知名楼盘的房子呢?
  大叔一直在电话里面唯唯诺诺,一边恳请,哦不,甚至是乞求着席吟能给他宽限几日,几日就好。他有个房子快卖出去了,等卖了出去,他就能拿到5%的佣金,届时他不仅能还上绿洲集团的贷款,还能给在老家的女儿寄过去两三个月的生活费。
  席吟边通着话边流泪。她心想,我这可不是跟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一样了嘛。
  不同的是,她只有「通知」的权力,完全没有决策权。根据公司规定,逾期7天的催收会移交给法务组,这是白道;逾期15天以上的催收会移交给外包团队——说是外包,实际上就是黑道了。
  5%的佣金,就说明这个房子不好卖呀!席吟努力让自己的哽咽不被对方听出来。自己的爸爸,也许也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吧?
  哦,应该不是。自己的爸爸,九成九是个嫖客。和自己的婊子妈妈一起,生下了自己。
  席吟流着泪想:自己没有爸爸。
  ……  「936,你在这边哭什么?这个人还不上就还不上了,快打下一个电话。」娟姐和一帮换班座席刚刚吃食堂回来,刚巧路过席吟的工位。
  「哦,好,好的,娟姐。」席吟抹了抹眼泪,连忙挂断了大叔的电话,开始在Ai推荐平台上搜索下一个欠款人的信息。
  「娇滴滴的,抵什么用!」娟姐嘟囔了一句,又说道:「你这每个电话时间太长了,十几分钟都有。你必须控制在三分半钟,最多不超过五分钟……」
  巴拉巴拉,她开始训席吟。其实呢,座席和欠款人的通话时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后台会分析接通率,通话时长,以及通话内容(这以前没Ai做不到,现在有Ai质检了,很容易做到。但这个也和通话时长息息相关。)所以,较长时间的通话,是公司鼓励的,能看出欠款人的还款意愿,家庭情况,未来计划——但在外呼总数量不达标的情况下,也是个原罪。
  席吟声音很脆,不是那种甜腻腻的夹子音,而是那种清朗的女声。她语气又很温柔,很有同理心,客户往往愿意和她聊很久,接通率也很高。但此刻娟姐就拿着她今天总催收量不足这件事,批评她。
  娟姐很凶。娟姐是她们催收6组的小组长。虽说催收10个组都归储振鹏管,但他是个大老爷们,胖乎乎的和吉祥物似的,也很少骂这些女孩子。反倒是小组长们,尤其是6组的娟姐,出了名的胸。私底下,组里几个年纪大一点的组员,称呼娟姐为「容嬷嬷」;年纪轻的组员不知道这个陈年老梗,专门还去夸克上搜这个很老的电视剧片段,然后深以为然。
  此刻席吟好不容易止住了哭,眼瞅着又要被娟姐骂哭了——抽抽搭搭的,席吟是真的很爱哭鼻子。
  有一个衣着时髦的女郎走了过来,说道:「娟子,你骂她,她不也打不了电话嘛。新人嘛,让她休息休息。」
  女郎不算高,但胸很明显得丰满。她没有穿公司制服——这就代表着她不是席吟乃至娟子这种基层员工。她叫吕旻琦,是营销部的负责人,说起来,和储振鹏裴小易是一个级别,属于公司中层。
  娟姐也是老员工,被吕旻琦说了一通,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她讪讪地还想再辩解两句,却被吕旻琦挥挥手制止了。
  吕旻琦笑着跟席吟说:「小姑娘,休息一下吧,先去食堂吃个饭吧,再回来加班。」
  席吟从Cubic里的办公桌上抬起头,目光越过显示器,看着面前这个女郎:女郎笑着,眉眼弯成了月牙形,显得很和气。于是席吟点点头:「好。」
  「还不谢谢吕总!」娟姐依旧凶巴巴地说,真的是有清宫戏里太后身边容嬷嬷的感觉——吕旻琦是太后,她是容嬷嬷。
  「哦,谢谢吕总!」席吟不卑不亢地说道。她简单收拾了下手机充电宝,就噔噔噔地下到B1去吃晚餐了。
  B1是公司食堂,可是此刻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吃饭的人极少,剩下的菜也不对。食堂大叔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但看见来了个明眸皓齿瓷娃娃般的小姑娘,马上眼前一亮,积极地搭讪,哦不,推销着他的剩菜。很快,席吟的托盘里出现了一个略显干瘪被人挑剩的剁椒鱼头,一份冰镇小龙虾和一份酒香草头。
  席吟其实不能吃辣,她是这座江南小城土生土长的妹子,小时候几乎没出过远门。但是她脸皮薄——等她端着托盘去结账的时候,她脸皮更薄了,甚至是红了——因为Ai机器人扫了下托盘,用刻意谄媚的声音说道:「您的餐食共计2786卡路里,一共67元。看来今天又是胃口很好的一天呢!」
  席吟红着脸,嗫嚅着问Ai:「我……饭卡钱不够了,刷脸行吗?」
  她当然知道自己饭卡钱不够了。公司每天发30的餐补,她刚入职3天,总共就发了90;但前几天也得吃饭啊,这会儿她卡里,其实60块都不到。
  Ai接着很爽朗得说道:「啊呀,对不起,我还没这个功能。食堂餐费有补助,因此只能刷饭卡呦。我看您的身高体重,2786卡路里是不是略略超标了呢?因此,食堂小Q建议你退掉那个剁椒鱼头呢……」
  Ai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它自己觉得自己很智能,但是其实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远处打饭的大叔凶巴巴地看着它,决定一会儿就把它的电源给掐了。
  席吟呢,则是觉得自己甚至都不如这个Ai智能。她端着托盘在结账台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踟蹰犹豫间,身后响起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要不,不够的部分,你刷我的卡吧!」
  席吟吃惊地转过头,身后是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男子,没有穿制服,显然是某个小领导级别。干干净净的衬衫,白白净净的面庞,显得很帅气。而那个男子也低着头看着她,恰好她小鹿乱撞般的眼神,抬起头也看向男子。
  她和裴小易温润的眼神撞了个满怀。
  ……
  深夜,席吟收到了网名「怡宝矿泉水代言人」的那个男子的留言。
  「小薰,今天一天,过得怎么样啊?」
  席吟换好睡裤,懒洋洋地窝在沙发里,开始回复:「嗯~开始很糟,中间一般,不过最后结尾还行。」
  「怎么说啊?这么玄乎?」怡宝问道。
  「晚上出了点事,但是有人帮忙了?」
  「啥事啊?流鼻血被别人给堵了?」怡宝发过来两个猪鼻孔的卡通视频,两个大大的黑洞洞的鼻孔飙着血,随即被旁边伸过来一个白白净净的手,拿破抹布给堵住了。
  席吟一下子被逗乐了,乐不可支,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知道,这是微信Ai的实时卡通视频生成功能,但很久没见到这么搞笑的视频了。
  「出地铁没伞,别人给我撑伞来着。」她漫不经心地编了一个谎话。
  「可是,晚上雨停了啊。」对面男子较着真。
  啧,穿帮了。她歪着头,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可是我出地铁的那会儿,就是有雨啊。可能那块云不对劲吧。」
  对面裴小易也笑了。云朵不对劲?然后,他收到了女孩的追问:「那你呢,你今天怎么样?」
  裴小易也飞快地回复:「我也很开心。因为我晚上也给人帮忙了。」
  「给人帮忙?搀老奶奶过马路了?」
  小薰逗得他乐了。于是,裴小易回答:「对,搀老奶奶过马路了。」
  对面女孩子发了一个捧腹大笑的视频表情。然后裴小易接着问:「你呢,晚上还需要陪那个老头子不?」
  席吟沉默了半响。今天晚上要不要陪老头子?当然是不用了。但是,此刻怡宝这么问,她……莫名其妙地很想要。
  「嗯,一会儿就去。」她回答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对面也沉默了半响,然后问道:「那个老男人,都会怎么玩弄你啊?」
  对面在开黄腔,但是席吟不以为意。她希望怡宝说这些色色的撩拨的事情,因为此刻她很想要。于是她身体微微发热,脸微微红,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打着字:
  「他会在我的那里塞入肛塞。」
  说着话,她从茶几肚子里,掏出一个镶嵌着粉色人工钻的银色肛塞。手伸入自己的内裤,嘤咛一声,扭了扭腰,真的在自己屁眼里塞入了一个肛塞。
  「那种感觉,难受吗?会……有异物感吗?沉吗?」对面怡宝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沉。钛合金的。」席吟回答道。确实,这可是老头子花大价钱给自己买的,为的就是无时无刻地调教自己的心爱女奴。
  「高端!」
  「嗯。」席吟只回复了一个字,但此刻她动作很大,在沙发上夹紧双腿扭着,手插在自己两条丰腴的大腿根之间,但是还没有开始自慰。
  「然后呢,他会怎么玩你?」怡宝又色气慢慢地问。
  「然后啊?」席吟盯着天花板,出神地想,老头子其实早几年就不太行了,每天只能射一次——但九成九是射给了自己,射在自己嘴里,脸上,甚至玉足上;
  这是老头子的最爱,他很少射给其他的情人了。
  「老头子那个不太行。他一般会让我自慰给他看。」席吟面色发烫地回复到。
  然后,她没有再理手机里的那个男人。而是又从桌肚子里面掏出一个紫色的震动棒,抠了抠自己下面,让自己的小穴略微湿了湿,然后浅浅地慢慢地,把震动棒一点一点挤进了自己的小穴。
  「啊~」她呻吟出了声,甜美的呻吟,久违的浪叫,不仅是此刻她春心涌动的表现,也更进一步地催生了她的淫态。她蜷缩着腿,看着雪白浑圆的小脚踝上,标志了老头子专属物的双L淫纹;她的思绪就更复杂了,各种情绪纷至沓来。
  下一秒,她努力扫空了脑海中林林总总的回忆和不快,反而提起了自己的内裤和睡裤。肛塞和振动棒就被笼在了里面了。席吟只开了一档,因此震动并不算强烈,只是浅浅地柔柔地,给她的下体隔三差五地造成一波又一波的热流涌动,潮汐一般。她斟酌了一下,夹紧了腿,缓缓地小碎步地挪到了略略倾斜的落地更衣镜前。
  落地更衣镜不是垂直地放置,而是和地面呈现一个约85°的锐角——这样的摆放,自然不需要钉子就很稳当,但其实最大的作用,是可以把照镜子的人,映得更为修长。哪怕好看如席吟,她也希望自己的身材更修长一点。
  此刻席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怎样一副既清纯又羞耻的样子啊!
  镜子里的女孩子有张粉白的脸。她眉如新月,眼尾微微泛红,眼角含情,迷离像是含着团化不开的雾气。杏核似的眼睛总爱半垂着,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可一想到什么,又突然睁大,泛起层亮晶晶的光。
  小巧的鼻尖沁着薄汗,薄薄的嘴唇抿了又抿,把原本红润的唇色咬得发白,又很快松开,像是要把满心的话吐出来,最后只化作声轻轻的叹息。两颊浮着层胭脂都比不过的红晕,发间垂落的碎发蹭着滚烫的耳垂,在暖风中轻轻晃。
  席吟歪头盯着镜中人,伸手抚过镜面,指尖触到的不过是冰凉的铜面,却像隔着千山万水般遥远。
  说起来,自己其实并不喜欢老头子的玩弄,或者所谓「调教」;但下体塞了震动棒,屁眼里塞了肛塞,自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她的右手收了回来,果决地掀开自己的睡衣,露出两个娇嫩的乳房。她一只手捏住自己的乳房,用力地捏,尖刻地捏,毫不留情地捏——就像老头子以前做的那样——刻意地,她凸显出自己的乳头,那里被残忍地穿上了一个醒目而淫邪的银色乳钉。
  而她的下体,震动棒在嗡嗡嗡地响,鼓得睡裤里不自然地凸起了一块,明眼人一看就是有问题。
  她羞红着脸,左手拿起手机,对着落地镜,「咔嚓」一声,拍下了自己极美又极羞耻的样子。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8/05 17:38:29

第三章:漂流
  这一周的周末,裴小易收拾收拾还是往公司去了:Hr魏思礼筹划了几个部门的团建,去浙西大峡谷。
  说起来,魏思礼这个名字,显然她的爸爸是个科幻迷;但小魏显然没有像她爸爸想的那样,喜欢上科幻,或者出落地像倪匡先生笔下性感的女主角。她反而有点胖,脸圆圆的,整天喜欢刷小红书和乙游,整天就喜欢幻想天降一个大帅哥来拯救她。
  小魏觉得裴小易就是那个大帅哥,所以她很黏裴小易。这次团建,所有人都知道行程,偏偏小魏没有告诉裴小易,说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裴小易心理嘀咕着,大夏天的,外面知了都叫得声嘶力竭。三十四五度的天气,去外面团建,只怕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吧。
  果然,大巴车晃晃悠悠停在了景区门口。下来了两三百个员工,然后开始徒步。裴小易热得脑门上都亮油油的,一是热的,二是气的:小魏没告诉他行程,他自然毫无准备。他看别的人纷纷拿出了随身空调,或者小风扇,而他连扇子都没准备一个。他有点生气,小魏还不知趣地拉着他走在队伍前面。走过没几个山路拐角,裴小易就找了个凉亭,一屁股坐下了,说是接到了一个重要的业务电话,假模假样地在那里煲电话粥。小魏在凉亭里陪了他一会儿,看裴小易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讪讪地先离开了——她作为Hr,是组织者,自然不能一直拉在队伍后面。
  裴小易看自己部门的精壮码农们上前去了;吕旻琦手下五花八门的商务精英们也走过了凉亭。最后连胖子储振鹏也呼哧带踹,满头大汗地带着他的娘子军赶到了。
  然后所有人都过去了。又过了两三分钟,裴小易心想,公司的这帮牛马应该都走上前去了吧,嘿嘿嘿,不如我折返,坐回大巴等他们。他刚刚入园的时候,看过浙西大峡谷的地图,进出是同一条路。
  这么想着,他立马就这么干了。三十岁出头,能做上部门副总,他自然不是常人,主打的就是一个敢想敢干,执行力强,尤其是在此刻他感觉自己已经要被晒干的前提下。往回走,他越过了三两新人,面前长长的上坡甬道上居然慢腾腾地挪过来一个他认识的女孩,是席吟。
  太阳把石阶晒得发烫。席吟弓着背,背着一个不合时宜的大书包;书包带深深勒进肩膀,像两块浸了汗的铁。裴小易注意到:小姑娘书包左边网兜里,插着一瓶水,右边网兜里,又插了一个保温杯,她手上还拿了一瓶喝了两口的东方树叶——简直像个移动的饮料小贩。小姑娘清丽的脸庞此时已经完全红了,汗水滚滚的下来,却为了防晒,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抗紫外线长袖夹克。拉链还拉到了顶,死死抵着下巴,布料被后背的汗濡湿了一片,贴在身上显出起伏的轮廓。她的下身,却是穿了一条紧身的鲨鱼短裤,绷得很紧,裤边陷进大腿根,把神秘三角地带的线条都勒得分明。脚上穿了一双黑色的高帮匡威1972,鞋帮蹭着脚踝,露出的白棉袜边卷了个小角,被热气蒸得发潮。显得很利落,但却不适合爬山。女孩笔直的小腿绷着劲儿,膝盖上方的皮肉松垂了点,呈现出一层好看的粉白:那片白比棉袜多了层润意,像刚浸过凉水,在日头底下泛着诱惑的光。
  「嗨,席吟,你这是准备当挑山工呢?」裴小易微笑着走上前去。既然遇到了席吟,他就不准备半路跑路了。
  「啊?裴……裴总,你好!」原来席吟根本没注意到他,小姑娘全身心地埋头赶路呢,「刚才娟姐她们过去了吗?过去多久了?」
  裴小易迎上了她,顺手把她的书包卸下来,想让她休息一下。没成想,书包入手,坠得很,远比他想的要重。「乓」的一声,席吟的书包摔在地上。裴小易老脸一红:「……小席,你这书包里,都是些什么啊?这么沉!」
  小姑娘后背的重负卸了下来,顿时轻松了不少。她半佝偻着腰,半弯着腿,手压在膝盖上方休息,黑色鲨鱼裤包裹着的屁股却诱人地撅了起来。「呼……啊,是水,娟姐她们的水,还有衣服什么的……」女孩微喘着气,缓了两缓,才说道。
  裴小易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催收6组的老人,让席吟帮她们背水,欺负这个新人啊!
  「欸?这不是她们欺负你吗?你随我来,我跟Hr小魏熟得很。」裴小易义正言辞地说。
  他没那么多心眼子,实际上,他如果真的拉席吟去找小魏,多半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更糟:真的职场霸凌,又岂止帮忙背水那么简单?席吟生得既美,性子又软,自然遭到了集美们的一致嫉妒;如果裴小易拉她去找小魏,搞不好小魏后面也会嫉妒她。
  「哦,不用不用。哪有那么严重,裴总,我休息休息就好。」小姑娘吓得连连摆手,然后怯生生地退开两步,直接从凉亭的阴影里退到了炽热的阳光下。阳光热狠狠地打在她的脸上,让她的发梢啊眉毛啊睫毛啊,都映着金边。裴小易盯着女孩看,他甚至能看到女孩脸上微微的绒毛——席吟的毫毛似乎要比一般人重一点,但这不妨碍裴小易觉得,眼前的女孩子美极了。
  「好吧。那我帮你背好了。」说着话,他就真的把那书包背在肩膀上,大踏步地往外走。席吟更慌了,连忙追过去,地想去卸自己的书包。可是她够不着,她才一米六四,而裴小易足足一米八三。她根本够不到男人的肩膀,反而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兔子。
  「裴总,不好吧,还是我自己来吧。」她急急地说。此刻裴小易正好转身,跟蹦蹦跳跳的她几乎撞了个满怀。
  「害,别蹦啦!累不累?我背一会儿应该的,我都在凉亭里休息多久了!」
  裴小易很绅士地说道。
  「是啊,你在凉亭里休息多久了?」小姑娘有点笨笨的,她也问道。
  「很久。很久很久,本来我都想跑路了。」
  「啊?!」席吟吓了一跳,她想,原来还可以这样?
  「没事,本来跑路也不好。倒是你,穿着匡威鞋,好走路吗?」裴小易盯着女孩的脚看。说起来,席吟的这种穿搭,显得很青春,女大学生一般,很戳他的性癖。但是,爬山确实不方便。
  席吟面色微微红,她其实没有专门的登山鞋——她是真的不富裕。这双鞋,还是她大四那年买的,穿了足足两年多了。
  「欸,我还有一双拖鞋,一会儿换好了,去漂流……」她嗫嚅着解释,像岔开话题。
  「啊?漂流?什么漂流?」裴小易奇道。
  「就是走到前面渡口,开始漂流啊?魏思礼的通知,裴总你没收到?」
  裴小易当然没收到通知。因为魏思礼恶趣味地给他准备了一套紧身衣紧身裤,就等着他满身湿透后,给他换上。说起来,女生色起来,也挺色的。
  「啊?她没和我说啊。而且,我没带任何换洗衣服啊!」裴小易大惊失色。
  说着话,两人几乎都已经走到了渡口。渡口发救生衣的汉子,和发皮划艇的汉子对视了一眼,原来是这两个人落在后面。于是,他们开始招呼:「来来来,这边,买了票的,就差你俩了。」
  裴小易还在犹豫,却看见席吟走进了旁边的更衣室,片刻,她就出来了,书包寄存了,手机用防水袋挂在脖子上。她衣服倒是没有换,原来她的夹克啊,鲨鱼短裤啊,多少都是防水的。却换了一双夹脚拖,屐拉在白白的小脚丫下面,五根脚趾跟玉一般,修长而羞涩地弯着,完全没有涂指甲油,是天然的淡淡的粉色,清纯极了。
  裴小易马上就做好了决定——他没来也没带任何包,也没任何衣服和鞋可换。
  他也买了一个手机防水套,把手机装了进去,随后招呼席吟:「走吧,就剩我俩了,凑合一船吧。」
  席吟跟他,可能真的凑合一船的想法。但他此刻却是心花怒放:他甘愿把整个漂流场子里所有的皮划艇都放了气,换得跟这个美丽的小姑娘同船的机会。脑海里远远地飘来两句诗:「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
  这是什么功业?我回头得好好修一修。他想。
  皮划艇下了水,席吟当先手脚并用上了艇,她似乎从来没有漂流过,死死地抓住了小艇两边的扶手。随后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裴小易也爬上了艇,他倒是漂流过几次,但都是和储振鹏之类的精壮汉子。此刻两个异性面对面坐着,有点羞涩有点尬,两个人的腿都蜷曲着窝起来,不知道怎么放。
  「腿,伸直。」工作人员指导着。于是席吟红着脸,把白白的大腿并拢,伸直着,杵在中间——两只雪白的穿着人字拖的小脚丫,离裴小易的裆部,也就十几公分的距离;而裴小易的双腿大开着,滑稽地塞在席吟身体的两侧,几乎是夹着小姑娘的臀部;说起来很色情,但裴小易发现,还是女孩伸过来的两个玉足的魅力更大。他一下子就硬了。
  工作人员把他俩推下水。接着,一两个浪翻涌而来,席吟「啊」得叫了一声。
  裴小易也不争气地「啊」了一声,大热天里,水却是出奇的清凉,浸润进艇内,隔着裤子,让他紧绷绷硬邦邦的肉棒也感觉到了凉意,一下子软缩了不少。
  席吟刻意地不看他。她看着左右,时而目光低垂瞄着自己的足尖。顺着足尖,她自然而然地能瞥见对面男子裆部鼓起的小帐篷,也自然而然地能看见小帐篷被浸了凉水之后的塌房——她也不是小白,立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裴小易呢,则有点尴尬。整个裆部被泡在凉水里,一时半会可是硬不起来啊。
  他抬头看着席吟,发现席吟也出神地盯着他的胯部。突然,他有了一个坏主意。
  临近第一个下行的甬道缺口,他奋力地滑了几下桨,皮划艇就调头了。原本皮划艇就是圆咕隆咚的椭圆型,指向性非常不明确,稍稍有外力,立马原地打转。
  此刻,恰好转到席吟背对着冲下去的角度。小姑娘立马也觉得不对了,她回头看看后面奔涌的浪花,和足足小半层楼高的落差,仿佛一个小瀑布一般。她立马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缩着挺尖的小鼻梁:「啊……不要啊,裴总……换你下去……」
  裴小易嘿嘿嘿地坏笑着,不闻不顾,依旧是左一下右一下地往前划着——这种划法,小艇就笔直了,瞬间冲到了缺口处。
  皮划艇被冲着,哦不,几乎是被吸入了缺口处。在下坠的一瞬间,呼啦啦的一大片冰冷刺骨的浪花被冲撞上来,倒灌着溅了席吟整个后背,打断了小姑娘的惊呼:「裴小易你……啊呀!」
  裴小易发现原来软糯糯的席吟也是会凶人的。此刻她真动气了,眉头蹙成小疙瘩,嘴唇抿成个倔倔的弧度,声音拔高两度,却还带着点没褪尽的温软,像被惹急的小兔子,竖着耳朵跺了下脚。又像是幼儿园里装老师的小丫头,带着点脾气,却带着呆呆的可爱。
  下一秒,裴小易也被浪花吞没。
  ……
  两人足足漂了一个半小时才上岸。说是落汤鸡,那是小瞧了他俩。他俩就像两块行走的湿抹布,走到哪儿都滴着水。席吟看见裴小易的浅色牛仔裤几乎都透明了,映出他的内裤,也吃吃地捂着嘴笑。后来,席吟也学会了操桨使舵,也狠狠地报复了几次裴小易,让他先背对着下水。
  「裴小易,给你!」小姑娘解开了身上的粉色外套,甜甜地说,顺手交给了对面的男子。
  裴小易接过来,会意地系在腰间,遮住了自己半透明的裤子。他注意到女孩对自己的称呼,从「裴总」变成了「裴小易」;席吟粉色外衣下面,是一件黑色的吊带竖条纹小背心,配着她黑色的短裤,此时是一身黑,却和她被洗过的冷白色皮肤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此刻,裴小易看到女孩湿哒哒的肌肤暴露在正午炽热的阳光下,几乎是白的发亮。而女孩的吊带,胸脯处鼓鼓囊囊的,胸当然不是那种巨乳,但胸型很好看,尤其是乳首,很羞耻地在衣服下面凸了出来。(很久之后,裴小易才知道,那不是乳首凸起,而是因为有乳钉的缘故。)
  「走吧~我们去赶上大部队。」漂流了一下,席吟仿佛一下子明媚了。随即她从防水套里,抽出手机,然后一下子阴霾了。
  「啊!完蛋了,我手机进水了!」小姑娘哭丧着脸。
  裴小易把头凑过去看。确实是进水了,防水套没按紧,里面足足半套子的水。  而席吟的手机是一款很老式的IPhone20,防水性能想来一般;此刻手机也明显全是水,按了点不亮屏幕。
  「别按了。停停停!」裴小易制止了女孩的蛮狠动作,他是数码达人,进水这种事情,还是比较有经验:「你先擦干净上面的水,把里面的水也甩甩。切忌不可尝试开机。然后带回去,插到米缸里,过个两三天,就好了。」
  「真的?」女孩枯木逢春般地抬眼,惊喜地看着他。
  「嗯!」他笃定地点点头。
  于是席吟开始疯狂地甩手。甩了两三分钟,她又抬起头,哭丧着脸跟裴小易说:「那我这几天,就没手机用了啊,怎么办?」
  「没事。你一会儿跟我回家。我家里有款格式化过的备用机。先借你顶两天呗。」裴小易说道,心想,我那个备用机还是IPhone21 Pro,说起来还比你这个手机高级一点点。
  「真的?谢谢裴总!」小姑娘欢欣鼓舞地说。
  ……
  深夜,裴小易躺在床上。
  傍晚的时候,席吟跟自己来了一趟市中心的公寓,拿了自己的旧手机,简单配置了下,女孩就先恩万谢地走了。
  知道席吟离开,他才回过味来。少不得一翻春心萌动,他拿起手机,想和别人分享今日的进展。
  他给小薰发微信。但却很奇怪地,许久没有回复。直到刚才,小薰才回复了他。
  「干嘛?」小薰问他。
  「没啥,就是下午相亲了一个巨好看的妹子。」裴小易胡乱编了个开头。
  「倒是你,你怎么一直不回复,傍晚干嘛去了?」
  「我啊?我换了一个新手机。」小薰似乎很得意。
  「呀!恭喜恭喜。好使不?」
  「好使,好使得很。」她骄傲地说。
  「怎么好使,能把你拍得更好看?」裴小易问道。
  「哪里!我本来就不好看呀。」微信那头,小薰嗔怪着:「倒是它这个Ai,贼好用。」
  「可以弥补你本就不灵光的脑子。」裴小易开着玩笑。
  「可以弥补我本就不灵光的脑子!」小薰毫不为意,顺应了他的玩笑。
  啊呀,好可爱的妹子。裴小易抱着手机,脑海里一会儿想想席吟羞怯的美丽容颜,一会儿又想想小薰娇憨的语气,他觉得幸福极了。
  能不能两个都要啊?他总算了解了,古人「齐人之福」的爱好。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8/05 17:53:25

第四章:同一天的晚上
  江城的夜幕深了。点点路灯像一排排的小蚂蚁,整整齐齐地向远处无尽蔓延;
  路灯中间的车流,去向是白色,来向是红色,汇成了一片蜿蜒的海洋,又像小小的波兰国旗一般,在大地上蠕动。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绿洲集团董事长陆逸洲孤身一人出了电梯。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复杂情绪。这里是洲际酒店四十五层的顶楼套房,江城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此刻却像是给他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压力。他礼貌性地敲了敲4509的房门,然后无比自然地拿房卡刷开了房门。这是他的专属套房,他自然是有房卡的。
  杨繁彩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步入屋子的男人,一袭黑色蕾丝睡裙勾勒出成熟女人的曲线。她侧着身子,看着窗外的夜景,金色的光芒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流淌。转过头来时,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挑逗和兴奋,红唇微微上扬,仿佛早已迫不及待。
  「逸洲,你才来啊。」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更像是一种邀请。两个人其实一个多小时前,刚刚参加完集团的一个董事会;此刻却在此时此地,以彼此情人的身份再次出现。
  陆逸洲快步走进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氛味道,高档的酒店洗浴用品散发着宜人的气息。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受控制地落在女人的身上。杨繁彩今年三十八岁了,保养得确实很好,皮肤白皙紧致,身材也还算苗条,只是……
  岁月的痕迹还是不可避免地显露出来。胸部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挺拔,稍微有些下垂,腹部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大腿内部的肌肉松弛了一些,没有了当年紧致的弹性。
  这些细节,陆逸洲从未在杨繁彩面前提及。她当然是成功的女强人,习惯于在别人面前展现完美的一面;同时也是自己完美的情人,他也不忍心打破这种平衡。但此刻,在这间私密的套房里,男人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向那些细微的变化蔓延开去。
  杨繁彩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黑色蕾丝睡裙,内衣若隐若现地透了出来。
  她朝男人走来,每一步都像在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欲。
  「想你了。」她伸出手臂搂住陆逸洲的脖子,主动吻了上来。
  她的吻很热烈,带着一丝焦灼,仿佛要将所有的渴望都倾注到男人身上。男人勉强回应着,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和柔软。但男人的内心却有些抗拒,不仅仅是对她身体变化的反感,更是对自身能力的担忧。
  陆逸洲今年四十五岁了,虽然平时注意锻炼,但毕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面对一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女人,他担心自己无法满足她的需求。
  两人互相搂着,来到卧室中央,杨繁彩直接把他按倒在床上,然后解开他的扣子,扯掉他的衬衫;西裤却只褪去了一半。
  「今晚,我要你好好伺候我。」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命令,眼神燃烧着火焰。
  男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杨繁彩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她总是掌握着主动权。
  「别装了,逸洲,我这么主动不好么?」她用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胸膛,然后慢慢向下探去,轻轻地隔着内裤握住男人鸡巴的轮廓,然后开始温柔地摩挲。
  她的手指是如此灵活而富有技巧,仿佛是位经验丰富的指挥家,在指挥着一场性感的交响乐。陆逸洲有点动情了,他自己脱掉了西裤,随后也褪下了内裤。
  两人开始进行更深入的接触。杨繁彩跨坐上来,骑马般地以女上位骑在男人身上,一下一下地俯身吻着陆逸洲,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仿佛要将他融入到她的身体里。紧着着,她扶着男人的肉棒,主动地压进来,让男人进入自己。
  然后,她开始一上一下的撅着屁股,扭着腰,情欲满满地开始了性爱。
  很难讲是谁在操谁。杨繁彩的动作很幅度很大,很有力量,但是陆逸洲也能感觉到,她的体力似乎不如以前。她喘着粗气,身体微微颤抖,需要不断地扭屁股,不断地调整姿势来寻找最舒适的角度。
  陆逸洲感觉自己很难保持勃起,一方面,心理上他并不感到刺激。他不是一个乱搞的人,他的妻子,也是女儿陆雪洛的妈妈去世后,他并未续弦,更未乱搞。
  这么多年,他也就杨繁彩一个女人。此刻杨繁彩的身体对他来说,熟悉得和结婚多年的妻子一般。因此,他并不能享受偷情的快感。
  其次,他也不能否认,杨繁彩的下面,也有点松了,远不是当年自己认识的青涩纯洁的小姑娘模样。
  陆逸洲努力地配合着她,试图满足她的需求。但他知道,自己的表现远没有达到她的期望。
  「逸洲,今天有点……不在状态?」她停了下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疑问。
  陆逸洲的脸涨得通红,心里充满了尴尬和羞愧。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陆逸洲试图辩解。
  「累?今天干啥了?怎么会累呢?」她不依不饶地说道,「是不是你对我不感兴趣了?」
  「我当然感兴趣。」陆逸洲连忙说道,「我只是……」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重新振作起来。他不能让情人看轻自己,他必须证明自己还行。
  然后陆逸洲开始主动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去配合她。男人调整着体位,改变着节奏,试图找到最适合两人的方式。
  杨繁彩感受到男人的变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也更加卖力地扭动着身体,发出阵阵娇吟。
  窗外,江城的夜景依旧璀璨夺目。在这个套房内,大汗淋漓的两个人儿先后达到了高潮。
  陆逸洲站起身来,横着将女人抱到了洗漱间的大浴池内,放满水,两个人躺了进去,享受着鸳鸯浴。刚才他在杨繁彩的口交下射了,女人乖巧地为他吞精。
  而他也投桃报李地用手抠弄女人的下面,最终杨繁彩也痉挛着高潮了一次。
  此刻水还没放满。陆杨这对中年男女听着潺潺的水声,呼啦啦的,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还是陆逸洲先开了口,「繁彩,人民银行稳定币牌照的那件事,现在情况怎么样啦?」
  人行特批的稳定币牌照啊~杨繁彩叹了口气。陆逸洲和她是这个民营金融集团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两个人都知道:公司现在的情况,不可谓不危急。国家的经济增长长期低迷,而普通人的借贷意愿也越来越低。20年代还有很多年轻人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纸醉金迷提前消费。但进入30年代,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即便这辈子不结婚不生子,为了消费主义贷的款,最终也是要自己来还的。
  她想到了Benjamin Roth写的>,那里面描述的情况,和今天的中国,似乎殊途同归:在一场声势浩大的泡沫经济轰然倒地后,是整整一代人束手束脚不敢贷款。
  现在的情况,贷款的主营业务肯定是不行了。她和陆逸洲合计,不如趁着央行终于后知后觉发行稳定币的时候,搞一张地方牌照,也发行他们自己的绿洲币。
  过往十年,稳定币在世界各地纷纷兴起,又纷纷暴雷——证明了它的庞氏骗局本质。但现在,陆逸洲和杨繁彩又能怎么办呢?他俩似乎是一艘大得不能沉的巨轮的掌舵人,为了向前走,他俩早已无法回头。庞氏骗局又何妨,还不是得看,谁是庄家,谁是散户?
  「不好弄。鲁书记走了之后,没人压着人行那边,没人替我们说话啊。」杨繁彩幽幽地叹了口气。此刻,水放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堪堪没过她的椒乳。
  「难道没了老鲁就不行?现在问题是在谁身上?人行那边的冯行长?」
  「不是冯行长。冯远华是鲁书记一手提拔上来的,多少念点旧情。但是他快退休了,不想背责。主要还是卡在他下面的处长刁俊铭那边。」杨繁彩说道。
  「这个烂人!」陆逸洲恨恨地说道。半晌,他转过脸又对着杨繁彩说道:
  「我听说,他跟老鲁一样,是个老色胚?」
  「你什么意思?」杨繁彩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难道你想让我,像服侍鲁书记一样,再去服侍刁俊铭?」
  陆逸洲有点尴尬,他从水面下抬起手,摆了摆,水珠顺着他的手臂,哗啦啦地滴下来:「不是不是,繁彩,你想哪儿去了?」
  杨繁彩有点生气,也有点尴尬,脸微微红——其实,勾引刁俊铭,她不是没试过。为了这张江城唯一极其宝贵的稳定币牌照,自己往床上一躺,腿一分,又有什么呢?再者说,自己的性欲……陆逸洲其实不能满足。再多一个男人……也没什么的。
  于公于私,她都可以去勾引刁俊铭。但问题是:负责稳定币审批的刁俊铭处长,并没有看上她。
  刁俊铭确实是个大烂人。他不仅好色,而且很挑。
  他不仅明确表示自己看不上人老珠黄的杨繁彩,甚至还恬不知耻地暗示了自己想得到的猎物——那就是陆逸洲乃至整个绿洲集团的掌上明珠,一个远近闻名的活泼美女,陆逸洲的宝贝女儿,陆雪洛。
  想到这里,杨繁彩后牙槽咬的格格响。不仅是为了自己未被看上的屈辱,也是为刁俊铭的肆意和胆大妄为。虽然她并未正式和陆逸洲结婚,但私底下,她和陆雪洛的关系非常不错,情似姐妹,又像母女。同时,她也知道,刁俊铭打陆雪洛主意这件事,如果给陆逸洲知道,搞不好他一怒之下,双方就闹掰了。
  「我想想这事儿怎么弄吧。」杨繁彩咬牙切齿地说,明显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欸,好吧。你办事,我一向信得过。」陆逸洲看到她这个样子,知道内里有隐情——自己心爱的女人显然努力过了,也显然是没成功。于是他也识趣地不再问这件事。
  「还有一件事。我跟营销部的吕旻琦讨论过,现在大家都在弄虚拟数字人坐席。我们也得弄一个新版的企业数字人形象出来。她会去挑一个形象气质佳的女员工做原型,你也把把关。」
  「好。」杨繁彩说道。
  ……
  此刻同时,绿洲集团形象气质最佳的女员工席吟,正百无聊赖地在市中心商场的某个餐厅里,陪着一对老年男女,吃着嫩牛肉火锅。
  对面坐的,是她的妈妈,席姨;以及妈妈的男朋友,严叔叔。严叔是一个年近花甲的精瘦老头,衣着还算得体,但目光总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是那种典型的让自己不舒服的男凝。于是她一个人刻意坐在火锅的这一头,氤氲缭绕的隔着,严叔和妈妈坐在对面。另外一方面,席吟也懒得看对面的两个老年人你侬我侬,更懒得说话。
  严叔起身去了一次卫生间。他离了座,刚走,席姨立刻就板起了脸:「小吟,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严叔一直这么冷冰冰的,人家是客人,是妈妈的男朋友,你就不能热情一点吗?」
  席吟无聊地用筷子搅弄着调料:「我挺热情的啊。他是你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再说了,你都交了多少个男朋友了……」
  说起男朋友数量,席姨交往过的数量,可是超过女儿好多倍。
  「欸,小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席姨想训女儿。突然间,席妈妈又像是想到了啥,挤出一丝笑容,脖子伸长了凑过来——脑袋几乎要伸到火锅的雾气当中了:「小吟,你最近手头紧不紧,能不能借妈妈一点?」
  「多少啊?」席吟心中一沉,又来?
  「不多,五万块。」席妈妈喜滋滋地竖起一个手掌,五个手指。
  席吟心里在滴血,筷子把麻酱搅出了漩涡:「妈,你要这么多钱干嘛啊?还有,春节前,我不是刚给过你三万嘛?」自己一个月累死累活打外呼电话,负能量满满,工资到手才一万五。三万块,是自己两个月的工资。五万块,自己干满一整个夏天也挣不了这么多。
  「那三万老早就花完了。再说了,现在退休金时有时无,妈妈也是没办法啊。」
  席姨叹了口气,这里她说的倒是实话。到了二十一世纪三零年代,国家官方的社保已经陷入了半崩溃状态:体制内的退休金还能保证,体制外的退休金早已断断续续。
  「妈妈和严叔想去冰岛玩一趟。」席姨接着说道。
  「冰岛!」席吟倒吸一口凉气,「我都没去过!为什么要去那儿!」
  「再不疯狂一把就老了!」席姨咧着嘴笑,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可是你们已经老了!」席吟也是有脾气的,她抬眼,盯着妈妈,恨恨地说:
  「老老实实呆在江城不行吗?省着点花钱不行吗?为什么每次花钱都大手大脚?
  为什么老要吃我的,喝我的?」
  席姨敛住了笑容,面容上罩着一层寒霜:「你这个娃娃怎么说话呢?小时候,妈妈没养你么?供你吃供你穿!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倚靠你,我倚靠谁?」
  她声音提高了几度,害得周围几桌纷纷侧目。席吟最受不了这种注视,于是她低下头。
  席姨最擅长这种道德绑架了。甚至,今天挑在市中心这家熙熙攘攘的餐厅吃饭,在吃饭时挑起这个敏感的话题,都是她刻意准备的。
  眼下看到女儿服软,席姨一点都不意外。接着她压低了一点声音说:「小吟啊,不是妈妈说你。你攒那么多钱干嘛,蚂蚁搬家似的,抠抠搜搜的不舍得花。
  之前那个老头子给你的,加上你现在上班攒的,几百万有了吧。虽然你现在不跟那个老头子在一起了,但是这么多钱,也够你一辈子花的呀。你是要买房,还是要做生意?欸妈妈跟你说,这年头,买房做生意,都是不行的啦。」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严叔还没回来,四周也很安静。席姨的小眼睛一转,精光一闪,接着说道:「还是说,这些钱,你要拿去当嫁妆,傻乎乎的带着去嫁人……」
  「够了!妈,别说了!」席吟突然抬头,眼眶红红的,但眼神却是充满了恨意:「我为什么攒钱,你管不着!五万块,我给你还不行吗?」
  ……
  同一天的晚上,加了一会班才到家的裴小易,缩在空调房的被窝里,昏昏欲睡。
  「在吗?」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屏幕亮了起来。裴小易拿起手机一看,是小薰的微信。
  「在的,小薰你还没睡吗?咋啦?」
  「怡宝同学,知道吗?昨天我朋友她爸死了。」小薰很感伤地说道。
  「啊?怎么死的?」
  「就没病没灾,走得很突然。昨天夜里人就走了。」
  裴小易接着问道:「是心肌梗塞什么的吗?」
  「差不多吧。怡宝,你知道不?我今天吃完晚饭,很晚了,还去见了我朋友。
  她抱着我哭了好一会儿。生活里朝夕相伴的人啊,说没就没了。」
  裴小易高堂尚在,父母乃至祖父母双全。他很难体会这种情感。但小薰却似乎非常感伤。
  「小薰你自己也要保重啊,优先保重自己。」
  「我保重自己干什么呢?我在想,我死了,会有谁会记得我啊?」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妈,我啊,都会记得你啊。」裴小易记得,小薰似乎和她妈妈关系还不错。
  「跟你想的不同吧。我妈才不会记得我。」小薰似乎言语谈吐里,带着丝丝恨意。她接着说道:「怡宝,你有想过自杀吗?」
  自杀?裴小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聊到这个话题。「没想过啊……我没想过。
  为什么人会想自杀呢?」
  裴小易从小就是中产家庭的出身,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双一流大学,他是那种顺风顺水波澜不惊的人生。或者说,他是那种习得性优秀的乖乖仔,当然不会想到自杀这种问题。甚至连自杀这种字样,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就几乎没出现过。
  对面的女孩没有再说话,而是发过来一张图片。
  图片里,是一个反翻着的纤细皓腕。灯光似乎是一盏半亮着的LED台灯,有点昏黄,映得女孩的手腕也有点泛黄。但是凭借裴小易身为男人的直觉,他意识到:
  这个女孩的肤色非常白,如果拿自己身边人对比,几乎是不亚于席吟的冷白皮。
  接着,裴小易看到到一个令他无比震惊的画面:而在那清冷的纯白手腕上,赫然竖着几道暗红色的陈年伤疤——不是一道,而是狰狞的好几道。
  「小薰,你怎么了?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啊?」裴小易震惊之余,憋了半天,才发出一句直男的关怀。
  对面小薰似乎是不需要他的安慰。或者说,现在的她,早已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没什么啦,就是今天有人过世,突然就联想到了。过去的很多事情都过去了。」小薰懒洋洋地说道。
  「是跟……那个老头子有关吗?」裴小易小心翼翼地问。
  「是,也不是吧。那个老男人对我挺好的。而且,一开始被包养,我也是自愿的。」
  「那你为什么要自残……」裴小易不解地问道。
  「害,很难理解吗?在自愿被包养之前,我更情愿去死呗……」
  女孩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仿佛生是一件可以重来的事情。于是逻辑就通了:她是先尝试着去死,失败之后,才「自愿」被包养的。
  裴小易呆住了,手机噗的一声,轻轻地摔在了床单上。他原本从来没有觊觎过小薰的肉体,更不好奇小薰的颜值。他只是单纯觉得小薰和自己非常聊得来,即便撇掉性别,也是一个值得秒回的好朋友。他只是以为自己会和小薰有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但是在看到小薰手腕的这个瞬间,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孩分外可怜;他突然觉得,自己离这个女孩,变得非常非常遥远。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8/05 17:55:13

第五章:绯闻男友
  上午十点多的运营管理部,格子间里电脑屏幕亮得密集,键盘敲击声连成一片,偶尔夹杂着文件翻动的沙沙声。刚上班一个多小时,员工们脸上还带着晨起的利落,没人摸鱼,要么对着报表蹙眉,要么拿着电话低声沟通,空气里浮动着专注又热烈的气息。
  办公室靠窗的位置堆着半人高的资料箱,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声音规律地响着。
  这时,走廊那头拐过来一个身影。是穿着客服部工装的一位美女,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细带,灰色细纹A字裙刚及膝盖,裙摆随着步子轻轻晃动。她的颜值格外惹眼,在工装的规整里更显突出。
  她刚走到部门入口,键盘声忽然稀了些。几个正低头做事的员工下意识抬了眼,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半秒才移开,手里的动作却慢了半拍。原本紧凑的工作节奏,像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漾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很多男员工暗想:原来公司还有如此标致的妹子!而更有些八卦的员工开始打听她的名字——席吟。
  席吟折进东回廊,一眼就看到了裴小易在走道里和人聊着闲话。她轻轻巧巧地走上前,裴小易和身边的人都停了下来,向她注视着——席吟习惯了这种打断别人的感觉,这是美女的特权。
  「嗨,裴小易,谢谢你的手机。」席吟笑着说,抬头看着裴小易。他好高啊,比自己高一个头还多。「中午有时间吗?请你喝咖啡?」
  席吟的声音不大,但是周围很多人都听见了。他们自然又都是裴小易的下属,于是,片刻间,呼哨声起哄声连成一片。
  裴小易有一丝丝尴尬。原本他自己是有办公室的,但偏偏此刻他并不在办公室,而是在团队办公区前面的通道里跟别人聊天。席吟就这样毫不避讳地走过来,大大方方地递给自己一个手机——这种情况,周围的男下属女下属当然会八卦!
  果然,裴小易感觉到身边叽叽喳喳的,几十道目光汇聚在两人身上,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裴小易倒也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害,八卦就八卦吧,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智者。他这样想着,同时顺手收回了自己的手机,也亲切地向席吟问道:
  「你原来的手机好啦?泡米袋子里,好使?」
  「好使,你的野路子,好使得很。」席吟甜甜地笑着。平日里,她笑得其实不多,有点清冷。也难怪,谁干她这份负能量满满的工作,都不太容易笑得出来。
  此刻看到这个妹子笑起来,裴小易发现:她的颜值也不能说说绝对完美——例如笑起来的时候,就不是空姐那种标准的露八齿,而是像个调皮的小兔子,两颗洁白的门牙略略显眼一些。而她浅眸深目,又依稀有点混血美人的意思。
  一时间,裴小易有点痴了。停了两三秒,他才反应过来,笑着回答道:「好呀,中午食堂吃完饭,咱俩去喝个咖啡。」
  「那园区星巴克见?」席吟的眼眸闪着光。
  「好!一言为定。」
  ……
  中午,匆匆在食堂扒了几口饭,又匆匆甩开组里同事的调侃,裴小易急急忙忙地赶往园区的星巴克。
  这个高科技园区里,其实不止绿洲集团一家公司。但在这家星巴克遇到同事的概率也不算小。所以如果裴小易选的话,他百分百不会选这个地方聊天,太没有隐私了。但席吟似乎不知道。她似乎很少跟同事约着喝咖啡聊天。
  隔着落地窗,他老远就看到席吟已经坐在窗边第二排的位置了。美丽的女孩披着微微散开的长发,很恬静地侧身坐着;依旧是那身工装套裙,却没有戴工牌;
  同时,她没有向外打量等的人来了没有,而且在向内看,看着咖啡店员工们忙碌的方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似乎在发呆。
  「你在等谁呢?等我?」裴小易走进来,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啊!是你!对呀!否则呢?」
  「我看你一直看着里面柜台,我以为我会从咖啡机里蹦出来。」裴小易开着玩笑,随后坐了下来。
  「啊……哈哈哈。我没在看啥,我只是在发呆而已。」席吟自然而然地说道。
  裴小易想用一句玩笑话打开聊天局面,但是没成想,竟然失败了。似乎,席吟并没有想好,见了面之后,两个人要说什么话题。难不成,她请自己喝咖啡,没有别的更深层的意思?就是礼节性地答谢一下自己Outing那天的绅士行为?
  有点尴尬呀。裴小易扫了扫桌上的二维码,点了一杯星冰乐,席吟点了一杯热拿铁。咖啡一时半会做不好,于是两人对坐着,相视无言。裴小易翻弄着手机,看到席吟的手也搭在纸巾上,无聊地翻动着纸巾。
  席吟今天穿的是一身雪纺棉织外搭,半袖的,整个手脖子露在外面,细细的。
  裴小易看着对面女孩白白的手腕,突然他有种冲动,而且越来越强烈:面前女孩腕骨的轮廓轻显,皮肤薄透如瓷,淡青色血管隐现。仿佛就好像是……小薰的手腕一般?
  他想把对面精致美女的手腕捉在手里,翻过来看看,那里是否有像小薰一般的割腕伤痕?
  席吟……小薰……怎么可能呢?我在想什么?!
  裴小易摇摇头,想把这种毫无来由的想法从脑海里驱赶走。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而且,席吟和小薰,明明完全不同好吧?一个清纯,一个世故;一个打工人,一个被包养的情妇;一个极美,一个极普通——简直统统都搭不上边。
  这时,咖啡好了,星巴克柜台那边叫他们的号。席吟楞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哎,裴小易,你别动。今天我请你,我去拿。」
  她微微欠身,手也微微前伸,做了一个按住他的姿势。裴小易眼尖,想瞥一眼席吟的手腕。但是女孩的手腕倏然而来,翩然而去——裴小易完全没看清。
  ……
  俗话说得好,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今天中午,裴小易就没有按照往常的习惯,趴桌上午睡;而是喝了咖啡,并且和小美女席吟聊了会儿天。他根本没睡:一开始是还挺兴奋,睡不着。等到了下午三四点的功夫,他就有点晕沉沉的。
  好在他是独立办公室,犯困也不至于被人发现……
  说是这么说,但实际嘛,有的时候也有意外。例如此刻,在昏昏欲睡的氛围里,裴小易的办公室门被某人砰的一声踢开,随后又砰的一声反手关上。
  是谁?!这么嚣张?裴小易迷糊着脑子细眯着眼,定睛一看,是一个打扮颇为萝莉的妹子。她梳着双马尾,发梢缀着粉色蝴蝶结。上身是圆领泡泡袖白T恤,胸前印着卡通小猫。下身是浅蓝百褶短裙,裙摆蓬松。配着白丝长袜和椭圆头小皮鞋,浑身透着甜美。
  卧槽,我说是谁呢,那么嚣张。裴小易心想,原来是董事长的宝贝女儿——陆雪洛。
  陆雪洛自然也是极好看的,但却是没太长开,个子不高,胸也不大;虽然已经大二,但看起来就像是个幼齿的初中生。
  公司里,真的见过她的员工不多。裴小易却是例外——他和陆雪洛挺熟。换句话说,陆雪洛和他也挺熟。此刻,挺熟的萝莉陆雪洛,却俏脸寒霜,双手环臂,很反常地冷冷问道:「裴小易,听说你在和客服部的一个妹子谈?」
  对面女孩的声音很清朗,但架不住此刻裴小易有点迷糊。「啊?」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整层楼都传遍了。」陆雪洛接着用清冷疏离的语气说道。只不过,她没仔细琢磨,自己所谓丑事,对于裴小易来说,到底是丑事还是美事。
  裴小易终于回过神来,听出了女孩话语里的酸劲儿;搞什么啊?他只能苦笑,略猜到了一二。
  自己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自打毕业那会儿,就跟着陆董事长创业,也算是公司的元老之一。那会儿公司还不到一百个人,因此老板的女儿陆雪洛经常也来公司蹭食堂,写作业什么的。当时所有员工里就数裴小易年纪最小,因此很多时候陆逸洲都会差他来陪女儿,甚至周末带女儿出去玩,逛逛街什么的。久而久之,裴小易对于陆雪洛来说,变成了类似大哥哥般的角色。而这个角色,直到陆雪洛上大学了,在自家公司实习,也没有变过。
  但裴小易有点纳闷,按理说,陆雪洛长大之后,找他的次数并不算多,两人私底下出去玩的事情更是没有。但今天,为什么她会突然来质疑自己呢?着实有点令人意外。
  我谈恋爱,还需要小洛你来批准?裴小易挠了挠后脑勺,想辩解一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没有吧,还在追。」他解释了一句。
  中翻中,我「没有」在和客服部的那个妹子谈恋爱,我「还在追」她。
  女孩子的心思真的很难猜。裴小易不解释还好,解释了这么一句,眼瞅着陆雪洛她变得更生气了,小脸变得铁青,白眼几乎要翻到了天上。陆雪洛丢下一句话: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狐狸精有多好看!然后她就又乓的一声摔门而去了。
  ……
  傍晚时分,别的同事都收拾收拾下班了,但却是客服部门,尤其是催收组最忙的时候。格子间里,小姐姐们温柔耐心的催收声音此起彼伏,响成一片,颇为嘈杂。
  席吟也在接打电话,却听到旁边隔间里有些不寻常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随即组长娟姐就站了起来,带了几个人离开了座位——席吟用余光瞄到,这几个女人,却是直接朝自己走来。她有点慌,感觉娟姐可能又要找自己的麻烦了。片刻间,几个女人已经围在自己的工位前,影子投下来,遮暗了席吟面前的小本子。
  她能怎么办呢?席吟只能假装淡定地先把手头的这个电话讲完,然后再恍然大悟般地抬头,看下围城半圈的几人:「怎么了?娟姐?你找我?」
  对面除了娟姐之外,还有两个妹子:脸圆圆胖胖,平时一脸和气,此刻却满脸愤懑的,是Hr魏思礼,席吟是认得她的。另外一个,个子小巧,瘦得像麻杆似的,五官却很标致的妹子,席吟还不认识。
  「你就是席吟?」先是那个小巧的萝莉妹子开了口。
  席吟不认识她,但看她面色不善,年纪又小,席吟也不想太示弱,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狐狸精,是挺好看哦。萝莉妹子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虽小,但面对面的,席吟却是听见了。无缘无故地被年下妹妹辱骂,她眼眶马上就有点红了。她马上出言反驳:「谁是狐狸精?你骂谁?!」
  魏思礼心想不妙,席吟原来不认识长公主啊?眼瞅着要两人将将要吵起来,魏思礼连忙向娟姐丢了个眼色。娟姐会意,马上把话头截过来,冲着席吟说:
  「小席,你说话不要这么冲。这位可是陆雪洛陆小姐。今天我们找你,是了解下你最近恋爱的事情。」
  席吟有点生气,我管你姓五姓六,和我有什么关系?
  「娟姐,魏经理,我不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我最近有什么恋爱的事情?我和谁恋爱了?再说,我恋爱关公司什么事情?」
  这次轮到娟姐给魏思礼丢眼色了。于是魏思礼跟相声搭档一般,接着话说:
  「席吟,你不要误会……」
  (席吟插话道:「我误会什么了?」而萝莉妹子则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魏思礼接着说道:「你恋不恋爱,跟谁恋爱,公司原本是管不着的。但是,根据公司的规定,如果是和同事恋爱,就得向公司报备,公司就得管。」
  这确实是公司的规定。不光是绿洲集团,据席吟所知,很多其他的大公司也有类似的规定,主要是担心员工之间有利益纠葛或者利益捆绑。
  可是,席吟不理解:她们几个,在说谁?自己到底和谁恋爱了?
  「你们到底在说谁?我和谁恋爱了?」席吟反问。
  「呵,装。」萝莉妹子又嘟囔了一声。席吟又听见了,瞪了她一眼。那个陌生妹子就不说话了。
  「裴小易,裴总。非得我说得这么明吗?」魏思礼双手叉在胸前抱着臂。说起来,她也是裴小易的追求者之一,因此此刻看席吟装傻,多少有点不忿。
  「裴总?我跟他?」席吟真的是有点糊涂了,瞪大了双眼。
  娟姐看不下去了,手指着席吟戳戳点点:「席吟,你不要装傻了。上次有人看到,你和裴总在食堂一起吃饭。是不是?你怎么解释?」
  「那是因为我饭卡上没钱,他借我饭卡。」席吟昂着头说道。
  「那之前还有人看到,你俩上次Outing,划同一个皮划艇?」这是魏思礼说道。
  「那是因为,那次我帮大家背水,被拉在了最后面。正好裴总也在最后,我俩就一起了。」席吟倔强着说。她知道对面三人今天就是来质问自己的。她很委屈,因此此刻已经是眼眶含泪。
  「按你这么说,这些都是巧合咯?那今天你送他的那部手机呢?你请她去星巴克喝咖啡呢?」这却是那个萝莉妹子在咄咄逼人地发问。
  「那手机本来就是他的!上次漂流,我手机进了水,他借我用的。他借我手机,我请他喝个咖啡,有什么问题?!」席吟反驳道。
  「哼,有什么问题,有一堆的问题的问题!就按你这么说,一切就都是那么巧合那么环环相扣咯?按你这么说,都是裴小易在刻意接近你咯?」娟姐冷笑着问道。
  「那我不知道。这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席吟已然是气愤地说道。
  魏思礼看两边越聊越僵,连忙插嘴道:「席吟,你也不要否认了。裴总那边都承认了。你如果真的跟他在一起,就要给公司报备,也就是要跟我和娟姐……」
  裴小易承认?他承认什么?席吟一脸懵。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啊?她此刻愤懑极了,觉得娟姐,魏思礼,这个叫陆什么的英气妹子,都在针对自己;甚至是裴小易,也是在陷害自己,挖好了坑,让自己往里跳。
  「我不管他承认什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别说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如果我真的跟他在一起,我也不会跟你们报备的。我会马上辞职!」席吟最后恨恨地说道。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8/05 18:04:45

第六章:台风天
  晚上九点半的写字楼像座被掏空内脏的混凝土巨兽,只有零星几层还亮着疲惫的灯火。席吟终于下了班;催收了一天了,总算在这个周五的晚上,完成了娟姐布置的双周任务。她站在玻璃门内,有点犹豫有点踌躇,目光越过门廊望向外面翻涌的黑暗。
  豆大的雨点砸在钢化玻璃上,炸开的水花瞬间连成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整座城市都被泡在夏日蒸腾的雨雾里。台风要来了—原本天气预报报的是不登陆江城的,可见都2035了,天气预报还是不见得靠谱。
  席吟没带伞,这种天气,没伞怎么出门?风裹挟着斜斜的雨帘抽打着墙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远处广告牌被吹得吱呀作响的怪声。她下意识地拢了拢微卷的长发,镜面上倒映出的那张脸依旧是无可挑剔的——挺翘的鼻尖沾着点空调房带出的薄红,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那双漂亮的杏眼——此刻愁得要死。
  憋了一天的负面情绪,此刻席吟想骂人。该死的老天奶,就不能让我顺顺利利过个周末吗?还有15分钟,地铁末班车就要过站了。「我去~」她小声骂了句,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米色麂皮平底鞋。鞋面上精致素雅,却连一点水都防不了。
  三百米外的地铁口此刻像沉在水底的孤岛,想象了下自己冲进雨里的画面,席吟心里的退堂鼓咚咚响。
  她正琢磨着,要不然把鞋袜脱了,塞包里,光脚淌过去吧?身后传来电梯「叮」的轻响,她猛地回头,却见是裴小易也满脸疲惫地走了出来。抬眼看见席吟,裴小易却马上笑了。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碎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减利落。他手里拎着黑色公文包,另一只手拿着把黑色长柄伞,看到站在门口踟蹰的席吟,脚步顿了顿。
  「还没走?」裴小易走近席吟,目光扫过她紧抿的唇线,又落在她那双明显不适合雨天的鞋子上,嘴角弯起温和的弧度,「忘带伞了?」
  席吟的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脚,声音细若蚊吟:「嗯,早上看天气预报说没台风嘛……」
  「台风天的预报得反着听。」裴小易轻笑出声,他转了转伞柄,伞尖戳在大理石地面上。「要不?我送你到地铁口吧,正好顺路。」
  有点惊喜,但更多的是意外。席吟猛地抬头,眼里的犹豫被感激取代,连带着声音都清亮了些:「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裴小易已经拉开了玻璃门,狂风裹挟着雨腥气瞬间涌了进来,吹得他额前的碎发乱飞。他把伞撑开,双人伞面像一片黑色的荷叶,稳稳地挡住斜射过来的雨丝,「走吧,再等下去雨该更大了。」
  席吟连忙跟上,小心翼翼地站在他身侧。伞面明显倾向她这边,裴小易的左肩很快就被雨水打湿,深灰色的西装洇出深色的水痕。她心里过意不去,往他那边靠了靠:「伞往你那边挪挪吧,你都淋湿了。」
  「没事,本人皮糙肉厚。」裴小易侧头看她,路灯的光晕透过雨幕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柔和,「你站稳点,风有点邪乎。」
  话音刚落,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呼啸着卷过街角,像是有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攥住了伞面。「欸~」裴小易低喝一声,手臂猛地发力想要稳住伞柄,可那股力量实在太惊人,只听「咔吧」一声脆响,坚固的伞骨竟然从中折断,伞面先像朵被揉烂的花般塌了下去,随即被风驱赶,一溜烟般地先沿着街面飞走了。
  冰冷的雨水毫无预兆地泼了下来,席吟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还是被浇了个正着。精心打理的长发瞬间黏在脸颊上,冰凉的雨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激起一阵寒颤。她狼狈地睁大眼睛,看着裴小易手里那把彻底报废的伞,一时忘了反应。
  裴小易也愣住了,他举着那把断成两截的伞,眉头微蹙地看着扭曲的金属骨架。我去,这风也太不给面子了。他心想,英雄救美,帅不过三秒。
  不过他也只楞了一秒。下一秒,他大喝了一声,「跑!」随即拔腿就跑。却不是向地铁站跑,而是往回跑,跑回公司。
  席吟也楞了一秒,看到裴小易跑,都跑出去两三米了,她才反应过来,也拔腿就跑,一前一后,跟着裴小易,也跑了回去。
  刚跑回大堂屋檐下,两人都忍不住大口喘着气。雨水顺着发梢汇成细流,滴滴答答地落在光洁的地砖上,很快积起小小的水洼。狂风还在呼啸,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就跟玩大富翁游戏抽中了返回起点一样:刚刚过去了半分钟,两个人又回到了公司大堂。只不过,这一次两个人都湿漉漉的,头发啊衣服啊,都被雨水淋湿,黏糊糊湿哒哒地沾在脑门上身上,很是狼狈。
  席吟抬手抹了把脸,盯着裴小易看。裴小易也不甘示弱地盯着她。两人看着彼此的狼狈样,先是不说话,继而裴小易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欸有什么好笑的……」席吟辩驳着,但她的声音也带着笑腔,没什么说服力。
  「怪我,我的锅我的锅。」裴小易笑得更厉害了。
  「你故意的?」小姑娘突然嗔怪起来。
  「哪有?!」裴小易摆摆手,还在笑:「主要你反应吧……慢了点儿……哈哈哈……」
  「骂我呆???」
  「哪有哪有……」
  ……
  两个人笑了半响,又拌了会嘴,无形中关系近了些。恰巧又是这样锅底黑的天气,大堂外面没有人,公司里的人更是走完了,保安和保洁阿姨都早早下班了。
  偌大的天地间,仿佛一时间剩下这小小的两个人。玻璃门和大理石地板保护着他们,暂时安全又安静地被庇护在这一方小小的方寸间。没伞去不了地铁,裴小易建议叫滴滴专车。但是,自从他发出了订单后,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已经等许久了呀。于是席吟幽幽地问:「叫到车了吗?」
  当然是还没有。台风天的滴滴,哪里是那么好叫的。
  此刻,两个人一左一右贴着墙坐着。刚刚淋湿的衣服已经半干,头发也结成一绺一绺的。裴小易已经和席吟聊完了七大姑八大姨,以及办公室里不痛不痒的本周八卦——他才知道,席吟原来就是江城本地人,而且是比自己小六七届的省重点高中学妹。
  「emm……排着队,快了。」如今的滴滴,都是无人驾驶的。说是节约成本,但是卖的比买的精:滴滴根据算法,严格控制每个城市的车辆投放量,导致平时叫车还好,一遇到极端天气,就根本叫不着——几乎所有的Ai司机都开着车在路上龟速呢,它们可不像真人司机,台风天还想早早回家陪老婆孩子。它们只会在视觉和激光雷达扫描到的安全距离,一步一步往前挪着走。
  「对了,储振鹏跟你说了吗?公司要做数字人。你要不要试试?」两个人间隔着坐着,裴小易突然想到了什么。
  席吟吓了一跳:「试试?试什么?」
  「就是借用你的形象,做个Ai的3D仿真人。」裴小易耐心地解释。
  「借我的形象?我不要……」女孩摆摆手拒绝。
  「没什么的吧?你怕抛头露面?这个跟广告类似的。而且比广告好的是,这个是按次数来的,每用一次,都会给你一点点钱。」
  「嗯?这样啊?多少钱一次?」席吟听到钱,似乎有了点兴趣,眼眸子亮了起来。
  「哈哈哈,这个你得问储振鹏了。可能一分钱一次?」
  「我才值一分钱啊!」女孩眼睑又垂了下去,鼓着腮帮子,似乎有点生气。
  「哈哈哈,这个看……颜值的。你这么好看,也许一毛钱一次?你得和储振鹏谈呀。」
  「一毛钱一次我也不要……」
  「不少啦,这个调用很多的。你想,如果一天有1万个用户登录我们的App,这就是一万次,一千块;有十万个,就是一万块……」
  「那你们技术部能这么实在么,」席吟似乎有点心动,又有点小心,「有一次就给我算一次啊?」
  「嘿,瞧你说的。」挺着胸脯像得了奖一般,裴小易也来了劲:「别人不敢说,我~你还信不过?我可以给你看后台的数据!」
  「嗯?那还成。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裴小易喜滋滋的。他已经在幻想女神出现在自己开发的App上,笑语晏晏的样子。
  上一个话题聊完,下一个话题还不知在哪里。风声雨声,一时间,两个人沉默了片刻。
  「那么你那一届,你是不是校花啊?」裴小易似乎是不经意地插了这么一句话。他蓄谋已久,既然都聊开了,他想问问席吟以前谈过几个男朋友。
  席吟手拨弄着工牌的带子,似乎对男人的问题不置可否。三五秒之后,她才回答道:「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么?」
  裴小易吃了个瘪。女孩的回答,明显是承认了。但是,做过校花,有什么不好?他不太理解。但是,随着这个问题这个答案,他明显感觉到对面的女孩有点疏离了:原本被意外拉近的关系,又被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隔开了。
  席吟不说话,抿着嘴,在昏黄的大堂灯光下坐着。裴小易也不知道说什么,抓耳挠腮了一会儿,他说:「哈哈!车来了!」
  ……
  车确实是来了。说起来,Ai司机也是有好处的,它不用回去陪老婆孩子,更不会拒载;只要你付得起车费,只要你等得足够久,它终归是会来的。
  一辆黑色的小米SU16稳稳当当地停在大楼门口。裴小易很绅士地帮忙拉开车门,席吟一声不吭地钻了进去,贴着左边车门坐着。裴小易也上了车,坐在右边,随即车又轻巧地起步,但也不加速,就这么不徐不缓地开着。
  夜色很浓,雨势更甚,风刮得呼呼的,甚至偶尔都能感受到车被轻微地吹偏。
  席吟把头靠在车窗上,看着车窗外侧的雨珠大颗吃掉小颗。她在发呆。
  裴小易……不会明白的吧?自己为什么不愿意抛头露面?
  美丽的容貌啊……对于某些女孩子,是赐福;但是对于某些女孩子,是诅咒吧。
  2035年啊,经历了2020年大疫情之后连续15年的大萧条,整个社会变得更加的丛林法则。有权有势者,就如同这黑暗森林里的猎人;而其他人,则是猎物。
  在这其中,天生丽质的自己,无疑是老早就被人盯上的猎物。
  因此,自己早就被捕猎,早就被圈养,早就沦陷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就像是这窗外浓郁得割舍不开的夜色,但黑夜终将会变白天。就像是被瓢泼大雨淋湿的衣服,但晒晒也能干。但有的东西,脏了就是脏了,当时脏了,就一生一世干净不了
  男人是不会明白的。自己的过往……自十五六岁开始和那个老男人的关系……
  洗不干净的。席吟有点痛苦地绞着自己的手。
  唯一的办法,是自己不去想它。那些逝去不久的过往,要彻彻底底把它们遗忘,是做不到的。但是,如果自己把自己小小的心闭塞起来,不去接受外界的波澜,不去感知别人的爱意,那也可以平平稳稳地把日子过下去。
  而且……自己的那个计划,自己辛辛苦苦攒的钱,也快够了吧。如果能成功,那么,也许自己……能重新干净吧?
  女孩托着腮,看着如黛墨的窗外。她的眼神涣散,完全没有聚焦在什么风景上。全自动驾驶的电动汽车,也极为安静,只有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和轮胎压过水塘的声音。
  突然,席吟被轻轻拍了下肩膀。她讶然地转过头,裴小易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两根瘦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一个耳塞:「一起听歌吗?」
  席吟微怔了一下,随即点头,接过耳机。然后,音乐就汹涌而来。
  是一首十多年前的老歌《越过时间的海》;歌手男主唱叫管健嘉晨,假声高音很厉害。席吟在初中迷过他好一阵子,但后来乐队因为某些原因散了;后来席吟反而觉得女吉他手的和音很美。
  这首歌她小时候是听过的。但的的确确很多年没有听过了。很意外地,在这个台风天,在这个安静的车厢后座,她又一次听到了这熟悉的旋律。旋即,她被久违的歌词打动了。这歌词她小时候听过,但没有认真听,更没有认真去想。谁曾想,却百分百契合了此刻席吟的心境:
  「穿过青春的人要勇敢吧
  越过时间的海和我相拥
  看星河多灿烂与谁等待
  这世界这世界的对岸啊是春暖花开」
  于是,女孩努力别过头去,不让裴小易看到她的泪水滚滚留下。
  ……
  这个晚上,裴小易先是送小美女席吟到家,再转回自己家;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夜更深,雨渐小。裴小易的心情却很好。虽然今天送席吟回家,席吟没让自己上去坐坐,但两个人的关系明显近了很多。自己也知道了小美女以前上学时候的事,心上人的形象在自己心中逐渐立体了起来。
  哼着歌,他冲着澡,头上满是泡沫。等他冲干净自己,跨出淋浴间,穿好睡衣,已经是晚上11点15了。他拿起手机,刷了下微信,没有席吟的新信息。裴小易有点沮丧。他接着刷起了寻寻,那里却静静趴着三条小薰的留言——晚上10点半发的。
  「你说,如果一个人即将从这个世界逝去,她应该做些什么呢?」
  「是该到处走走看看?还是和自己的家人多呆一呆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遇到一个可能喜欢的人,她应该开始这段恋情吗?」
  小薰问道。
  将逝之人?联想到小薰之前自杀的事,裴小易的心突然纠紧——小薰怎么了?
  「你怎么了?没事吧?」裴小易急急忙忙地回复。往常每天晚上他都会和小薰聊一会儿,但今天确实因为从席吟回家耽误了。他很内疚,如果小薰出了什么事的话……
  「啊?我没事。哈哈哈,好得很。」小薰爽朗地秒回。显然她也在期待和裴小易的Pillow Talk;
  「那你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欸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瞎想。我的意思是:如果马上就要离开,还有没有必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啊?」
  马上要离开?裴小易狐疑到,离开哪里?家乡?中国?这个人世?总归不是什么好词吧。
  「你是……得了什么病吗?」他试探着问。
  「没有啦。再说了,我就是这么一问,问的也未必是我自己的事啊。」小薰辩解道。
  「所以,是一个可能的将逝之人,面对一段可能的感情,要不要开始的问题?」
  「对。」
  「那要我说,爱情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吧!」裴小易斩钉截铁地说。
  「嗯。有道理。」小薰回答道。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08/05 18:13:05

第七章:两场性爱
  一周之后的某个夜晚,江城希尔顿酒店顶楼的行政酒廊里,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人。江城既不是大城市,也不是旅游城市,因此希尔顿的高等级会员并不多。
  暮色正沿着落地窗的玻璃缓缓爬升。酒廊尽头的吧台后,调酒师擦拭酒杯的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杨繁彩和刁俊铭在拐角处的沙发处对坐着。这一处很隐蔽:从杨繁彩的角度,可以看到大厅处是否有人过来。但从大厅的方向,只能看到女人枕着的沙发背。
  而从刁俊铭的角度,则是另一番风味:穿米白连衣裙的女人以一种近乎维纳斯般的姿态,优雅地斜倚在沙发一角,腰背挺得很直,膝盖并拢向左侧微倾,右腿踝轻轻搭在左腿上,露出的脚踝骨像枚精致的玉扣。女子虽然仍然是很美,但已经不再年轻。她眼下的肌肤像蒙着层薄雾的纱,笑纹从眼角漫到鬓边时,会牵出几道浅淡却固执的沟壑。脖颈转动时,松弛的皮肉会随着动作轻轻晃悠,像被风拂过的绸带。曾经饱满如桃的苹果肌,此刻已悄悄向颧骨下方挪了寸许,只在笑起来时才勉强撑起几分往日的丰盈。
  角落里,人民银行江城分行的数字科技处处长,刁俊铭,似乎正对着落地窗外的长江出神,江风卷着水汽扑在玻璃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痕。片刻之后,他把眼神收回,落在面前杨繁彩递来的曲面屏上;然后把屏幕抚平,开始浏览上面的几组图片。
  「没有陆雪洛那个小丫头嘛。」刁俊铭漫不经心地说。
  杨繁彩注意到刁处的不满意—老男人抿紧了嘴,向下撇成两个刻薄的锐角。
  「雪洛说她……她不想用自己的形象做数字人。」杨繁彩小心翼翼地说。两人在浏览的,是绿洲公司最近录制的数字人3D图集。而杨繁彩带给刁处这套图集,意思也昭然若揭:绿洲集团不准备献祭小公主,但别的女职工,可以让刁处您选选妃。
  但刁俊铭却不满意。岂止是不满意,他显然是很不爽。他的瞳仁缩成针尖大小,看图集时眼皮半耷拉着,眼角像藏着淬了冰的刀。
  「哼~」他鼻子里嘟囔了一声。绿洲集团?好大的名头。但只要自己扣着数字货币的牌照不给他们发,最早明年,最迟后年,这个看起来全牌照的金融大集团,只怕就要轰然倒地了吧?这都2035年了,还有如此不识相的民营企业家?陆逸洲,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你以为自己在江城呼风唤雨,叱咤风云?
  经济下行的时候,这种所谓的大企业家,不就是政府的一条狗吗?自己想玩弄他女儿,他还不知好歹,敢拒绝?
  刁俊铭从图集中抬起头来,用阴邃的眼光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杨繁彩。杨繁彩倒是知轻重,面色微微发白,一脸凝重地盯着自己的神情。
  这个女人,众所周知,是陆逸洲的情人。据说,陆逸洲也就这么一个情人。
  她似乎……快四十了吧?年轻时是个美人不假,现在嘛,也只能算是风韵犹存。
  既然搞不到陆逸洲的女儿,今晚暂时就用陆逸洲的情人将就将就吧。
  如此想着,刁俊铭又埋下头去,翻看着图集的最后一组照片。
  「咦?」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妹子……不是老头子的女人吗?」
  那套所谓的3D图集里,几乎全是差不多的尖下巴、高鼻梁的人造美女;双眼皮等宽,像割出来的线,笑容嘛硬邦邦的,连滤镜磨皮都用一个调调,看久了眼都发涩。
  而此刻刁俊铭眼神停留的这张照片,一下子就不一样了。没那么挺的鼻子,眼角有点自然的内双,笑起来嘴角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皮肤是那种透着点粉的白,不是假白。就像看了一晚上刺眼的霓虹灯,突然推开窗撞见清晨的树影,凉丝丝的风一吹,脑子都清醒了。
  「她啊……」杨繁彩头也凑过来,反向打量着那组图片:「她叫席吟,的确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客服部的好像。可是,如果她是老头子的女人,怎么会……」
  「没有错的!」此刻,阴沉了一晚上的刁处,眼神突然飘忽,气息突然加重起来。突然,他手伸到了茶几下方,攀摸上了杨繁彩的小腿。「我跟着老头子的时候,和这个妹子吃过两三次饭。他妈的,老头子宠她得很,一口一个」小席子「「小席子」,没错的,就是这个女孩。」
  杨繁彩被摸着小腿,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这么晚来见刁俊铭,她是做好了牺牲自己贞洁的准备,但没想到对方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开始猥亵她。
  「那……刁处……我来安排安排……」杨繁彩微微喘息,犹豫着说;她感觉到刁俊铭的手在往下,划过自己的小腿肚子,然后顺势脱去了自己银色的圆头高跟鞋。下一秒,自己穿着肉色丝袜的小脚丫,就被男人干瘦的手攥在掌心。
  刁俊铭此刻几乎是弯着腰的,一只手深深地探入了茶几下面。「肉丝,妈的,老子最讨厌肉丝。」他嘟囔着,「下次来见我,不可以穿肉丝。」
  「好的,刁处。」杨繁彩觉得很屈辱,怎么说她也是公司的副总裁。但此刻,她又不得不装作乖巧,为了公司,为了自己的情人陆逸洲。
  「下次过来,把那个妹子,席吟也带来。」刁俊铭的手又反着向上,从女人交叉的大腿处,探入裙子;然后,享受着手心手背被美女大腿内侧挤压的充实感。
  「老头子的女人,我也收集得差不多了。」
  「嗯……啊……」杨繁彩被他摸得羞耻,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今天晚上,就杨总你陪陪我吧。」刁俊铭肆无忌惮地哈哈笑道:「你应该听说过的吧?每天晚上,我都要找一个良家陪我睡觉。」
  ……
  同一天同一时刻的晚上,绿洲集团3楼运管部角落里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门却紧紧闭着,里面传来席吟喜不自胜的惊呼声。
  「所以昨天我就说啦,今天的数据一定能破万。」裴小易在电脑前指着Bi报表说。
  「嗯!好厉害!你好厉害!」席吟也开心地说;昨天她的数字人调用还只有8000多,今天就已经13000多次了。整个绿洲集团配了7个数字人客服,其他6个男女员工的调用,加起来没她一个人多。
  此刻她掰着手指头算——黑心资本家储振鹏最后谈定,一次调用给她6分钱,那今天就是780块钱入账;虽然不多,但已经是抵得上她一天的工资了。
  屏幕的荧光闪烁,印着年轻男女兴奋的脸庞。「我跟你说,这个Bi能看出规律的,这几天都是同比上升,明后天是周末,人工座席比较少,到时候数字人客服业务量还得增加。」裴小易信心满满地说:「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过上不上班,在家里数钱的日子啦~」
  在家里数钱啊……席吟脑子里转过这句话,然后她打心眼里开心了。打小她没过过不缺钱的日子,打小她也没想过挣钱可以这么容易。
  「谢谢你,小易。」
  裴小易注意到了席吟对自己的称呼。最早是裴总,后来是「裴小易」,现在是「小易」。
  「我请你吃饭吧,撸串去!」女孩很欢快地说,「去骑龙巷的美食一条街?」
  「好!走起!」
  说走就走。没多久,两个人就到了江城有名的美食街,骑龙巷。说起来,江城并不是一个山城,而是一座临水的江南小城。但骑龙巷这边是个例外——与其说它是一个巷子,不如说它是一个大上坡。顺着天然的一个小山包,有一个从一楼到五楼的长长的宽宽的大楼梯。楼梯两边则是分布着各家小吃和美食店。此刻,席吟带着裴小易拐进了三楼的一家烧烤店,店里面烟熏火燎的,像是进了吐鲁番的火焰山。隔着烟煴,还能看到有稀稀落落的两三桌人,甚至有几个男子是光着膀子的。席吟的一双美目和几个肚脐眼对视了下,蹙了蹙眉,却还是拉过长板凳,笑着招呼裴小易坐下。
  随即店家老板娘就七绕八绕地走过来了。「雪姨~」席吟笑着和五十多岁的老板娘打招呼,显然是极熟稔的。她一边问裴小易有没有什么借口,一边飞快地在纸质的点菜单上勾勾圈圈,一点犹豫都没有,一分钟不到就点好了菜。
  雪姨喜气洋洋地看看席吟,又扭过头,期许地看看裴小易,看得他都有点尴尬了;接下来雪姨却没说什么,在围巾上擦了擦手,就把点菜单拿进后厨了。
  「你……跟这家店很熟啊?」为了避免尴尬,裴小易挤出了一句问题。
  「嘻嘻,是。今天是我请客,所以点的都是我爱吃的。」席吟双手托着腮帮子,胳膊肘撑在膝盖上。隔壁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男人注意到这个颜值惊人的姑娘,开始回头看。席吟把脸藏在双手和氤氲里。
  「那你最开始是怎么找到这家店的?」
  「啊?最早啊?我本来就是江城人嘛。上小学那会儿,考得好,妈妈带我改善伙食,就来这骑龙巷。那会儿觉得这骑龙巷好难爬,我爬到一半就没力气了。
  就拉着我妈进了这家店吃烧烤啦。」
  很意外的回答。裴小易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席吟很真实,很可爱。他想象着年幼的席吟,小女孩吃得满嘴油光的样子,情不自禁笑出声来。
  「欸,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席吟有点脸红。这家店消费很低,几乎可以算是体力劳动者专属的苍蝇馆子。她一开始没多想,此刻看裴小易古怪地笑,心里有点后悔,不该带他来这么寒酸的地方的。
  「有人在看你呢。」
  席吟脸更红了。「习惯啦。」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长得好看,不好么?」裴小易笑着问道。
  「你们都这么说我。可是我明明……个子也不高,胸也不大……」席吟摇摇头,脑海中浮现出营销部主管吕旻琦的胸——那是真大真羡慕。
  「看人吧,比如我,就不喜欢个子高胸大的。」裴小易不经意地说。这时候服务员端个铝盘过来,上了一波烧烤:4根五花肉,4根羊肉串,还有2只大虾。
  席吟递给裴小易一只大虾,想堵住他的嘴。她有点脸红,心想你可别说了,再说下去,可不就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谁曾想,裴小易真的一本正经正襟危坐地表白了:「席吟,我喜欢你。」
  「啊?」席吟以为自己幻听了。脑海中想的和耳朵里听到的,恰好撞在了一起,撞得她此刻有点晕。
  裴小易却很自然地(很有预谋地)侧过身,在放在地下的皮包里一掏,掏出来一个精致的锦盒。很有强调地,他把开口冲着席吟,然后「啪」的一声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条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小指甲盖大小的二十粒圆滚滚的珍珠被串成线,在沉沉夜色下泛着贝母色的光。
  「做我女朋友吧。」他说。
  巷子里的夜风吹着招牌晃,吱呀声混着烤串的滋滋响。席吟能从中分辨出夜的声音,那种窸窸窣窣的蝉鸣。对面裴小易的眼神,期待着,直勾勾地黏着自己——席吟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但其实也就片刻的功夫。
  巷子里牵着女儿的母亲,为了补课费第一次让男人骑上来的自己,隔着玻璃凝视过自己的高中男生;几个影像在席吟的脑海中闪回,突然她想起了一周前和怡宝的那次聊天,怡宝斩钉截铁说的那句话:「爱情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于是她抬起头,也笑了,眼睛亮闪闪的:「好吧,我可以试试。」
  ……
  同一天的这个晚上,两个看似毫不相关却有着千丝万缕内在联系的性爱,在江城的两头发生着。
  刁俊铭拿出随身带的麻绳,把女人反剪在身后的双手牢牢捆绑。随即他把杨繁彩按跪在地上,掏出自己的肉棒,毫不客气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杵进了女人的嘴里。他并没有洗澡,也并不在乎自己身下呻吟的女人对于自己性爱的评价——因为他知道,没有一个女人是因为爱自己而让自己操的。他要的只是欲望和服从。
  而女人们要的,无非是名和利而已。
  他站着,杨繁彩跪着。实际上,他个子也只有一米七出头,人又精瘦,看上去不比杨繁彩高太多。美女总裁的这种跪姿,实际上非常折磨,她需要深深弯着颈椎和脊椎,才能迎合男人肉棒在自己温暖口腔里的进进出出。杨繁彩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她不是冰清玉洁的小女生,但也有很多年没有以如此屈辱的姿势给男人口交了。谁知道,更羞辱的事情还在后面。
  「来,跪着爬。」刁俊铭丢下一个睥睨的眼神,然后开始往身后小步倒退着。
  杨繁彩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必须亦步亦趋地跪爬着向前——以确保始终能含住刁处的丑陋鸡巴。
  「爽吗?」刁俊铭问。
  「唔……嗯……」杨繁彩羞愧地点点头,屈辱感让她下身湿成一片。
  ……
  「爽吗?」裴小易松开女孩的嘴,吃吃笑着问。
  「你爽吗?」席吟不屈不挠地反问他。
  两个人在全季酒店的走廊里,就忍不住拥吻起来。两个人自然也都不是青涩的少男少女,因此上来就是舌头纠缠津液互换的湿吻。席吟只有一米六四,她必须踮起脚尖才能够得到裴小易的吻——很动情,也很可爱地,她踮起脚。
  随即,裴小易一把就讲怀里温热的女体横抱了起来。席吟娇呼一声,他的力气好大,一只手抱着自己,居然还能腾出一只手去刷开房门。房门「滴」的一声开了,裴小易踢开门,随即又反脚把房门带上。随即他将席吟一把丢在洁白的大床上,然后攀援上来,伏着身子压在席吟身上,接着吻她,接着摸她。
  本就是夏天,开进屋,空调还没凉,两个人一番云雨,此刻都是汗涔涔的。
  席吟感觉到裴小易的手摸上了自己的T恤,随即从T恤下面伸进来,隔着胸罩捏住了自己娇小挺拔的右乳——接着他想用手指尖把自己的胸罩翻上去。席吟心底一凉,努力挣扎着,抽出手来,把住男人的手;接着又从裴小易暴风骤雨般的吻里,努力挣脱,夺回了自己的嘴唇,气喘吁吁地说道:「小易……我……我先去洗个澡?」
  身下女孩的挣扎,裴小易自然也感觉到了。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似乎自己是太急色了。他微微起身,松开席吟,手自然也从女孩乳房上抽了出来,然后讷讷地摸摸后脑勺:「好……我有点太急了。你先洗,洗完了我洗。」
  席吟先去洗澡了;随即裴小易也急急忙忙地冲了下自己。他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席吟安安静静地半卧在床上,一副乖巧又任君采摘的样子;但她的打扮却很奇怪:T恤脱了,却穿着胸罩,下身没有穿内裤,两条雪白修长的美腿交错着,紧紧夹着,提供了一点似有还无的守护,脚上却还穿着白棉袜。
  席吟见他盯着自己,脸更红了,用自己都几不可闻的耳语般的声音说道:
  「小易,你如果……要和我好……能不能答应我……别……别脱我的胸罩……」
  「啊?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的胸不好看……」席吟嗫嚅着说。「也……也不能脱我的袜子。我的脚也不好看……怪难看的……」
  裴小易没有多想,毕竟面前的女孩已经几乎全裸了。「好,我答应你。」他说道。
  「嗯!」听到这样的回答,女孩似乎非常满意。随即,席吟打开双腿,做了一个让裴小易大跌眼镜却又鸡巴硬硬的举动:
  她大岔着腿,伸出左手,用左手食指和中指拨开自己细嫩的两瓣阴唇,露出其中可爱的小豆豆和层层叠叠的粉色肉褶子。
  「来吧~」女孩开心地说。
  (剧情会在接下来的几章展开...有点难写,感觉坎还没过。不过一如既往,我居然又想好结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