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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5/08/12 02:15 / 271 / 33 /
【小说】暴徒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4:16:36

第14章
  赵寄风差点呛了一口。
  “臭小子,骂我是不是?”
  “没有。”
  赵寄风抬头看了眼赵屿,瞧他一脸认真,略感到头疼,如今最不能惹的就是他。
  “吃饭。”接着,赵寄风夹了一个干蒸烧麦放进赵屿碗中。
  刚吃好,一辆车停在门口,赵屿看到后站起来。
  “我吃好了。”
  他并未马上离开,而是站在赵寄风面前,似乎要得到赵寄风的允许。
  赵寄风看了眼外面的车子,车窗里露出阎封止的脸,立时皱起眉头。
  虽然不悦,但他又不想表现出来,省的每次都被赵屿说成吃醋。
  笑话,他赵寄风会吃醋吗?
  就算吃醋,也不能吃到自己儿子身上!
  赵屿安静站着,等了一会。
  “走吧。”赵寄风手一挥,语气硬邦邦。
  但赵屿似乎察觉到他有点生气,仍站在原地。
  “你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他说。
  过了片刻,赵寄风抬起头,轻声说了句:“早点回来。”
  赵屿得到允许,轻轻笑了:“好。”
  两个小时候,赵寄风走到照相馆。
  门口有一个小姑娘,四五岁的模样,留着长头发,同肖仔长得像极。
  是他的女儿,看上去太瘦了一点。
  肖仔的老婆生下孩子就死了,他一个人带孩子,是不容易的,赵寄风他们时不时接济他。
  “叔叔。”
  “乖,找你爸爸。”
  她指了指屋里,说:“他在里面。”
  赵寄风走到里面,里面是不见光的,肖仔拉着赵寄风,声音有些慌张。
  “风哥,这……照片……”他结结巴巴。
  赵寄风心头隐隐察觉不妙,扯下照片便往外走,看清后才倒吸一口气。
  他拧着眉,脸色难看到极点。
  但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情绪,将洗出来的照片全部收回。
  他看了看门口的女孩儿,从口袋里拿出一些钞票放在桌子上。
  “这件事你就当作不知道,肖仔。”
  他紧张地点头,说:“风哥,我就当你今天没来过。”
  赵寄风离开后去找了家骏,揪着家骏问:“不是说当时没有拍照片?”
  家骏一脸懵,完全不知发生什么。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赵寄风已经放开他,坐在沙发上点起烟。
  “发生什么事?”家骏问。
  “上次那件事,阿屿被拍了。”赵寄风说。
  “不可能!我检查了所有角落,不会有遗漏。”家骏斩钉截铁道。
  赵寄风不响。
  两人沉默。
  “我该再仔细一点。”片刻后,家骏内疚地说。
  “抱歉家骏,这事不应该怪你。”他同家骏说。
  家骏坐在对面,也点起一根烟。
  要命的是,赵寄风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寄来照片,偏偏要给他胶卷让他去洗。
  “先去叫人把赵屿给我找回来。”赵寄风吩咐说。
  “好,我知道了。”家骏应声便离开去叫人。
  赵寄风把照片拿出来看,眼神几乎要杀人。
  里面的赵屿衣衫不整,闭着眼被几个人强行灌东西,之后再有几张便是赵屿拿着水果刀和他们对峙的照片。
  但是赵寄风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把烟头丢了,仔细看。
  照片的角度好像不对。
  他还有点印象,对于那个房间来说,拍摄的距离太远了,就像不是在那个房间里拍的一样。
  赵寄风站起来。看来有必要再去拜访一趟周世龙。
  有事绊住,赵寄风晚上才有时间去周宅。
  不知赵屿被家骏寻回来没有。
  周世龙不在,干脆带人闯了进去,吓坏了那些佣人。
  去到三楼那间房检查,发现一个问题,两边的阳台之间挨着,翻过两个栏杆,便可抵达,从这一间房到另一间房,根本如入无人之境。
  赵寄风从当初赵屿被拖去的房间的阳台,跳到隔壁那间,黑着脸出来。
  “咦,大哥,你怎么从这里出来了?”手下人纳罕地问。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声。
  “外面怎么了?”赵寄风问。
  一个人过来汇报:“周世龙回来了。”
  赵寄风走回阳台向下看,周世龙从车里下来,仰头问:“阿风,你来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我正要同你说一件事。”
  两人在他书房谈。
  赵寄风在沙发坐下,跷着腿,盯着周世龙从酒柜拿出酒。
  “你说有事同我讲,什么事?”赵寄风问。
  周世龙把加冰的威士忌拿到赵寄风面前,自己喝了一口,看着赵寄风笑笑,然后拍了拍手,说了句:“带进来吧。”
  “你搞什么把戏?”赵寄风不悦。
  周世龙的人从外面开门,那人低着头,满身是血,两个人一边一个胳膊架着,双腿几乎拖在地面上被拉进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肖仔。
  “弄醒他。”周世龙说。
  旁边一个人接了一杯水,泼在肖仔脸上,他顿时清醒。
  “他知你我不和,拿了这些来找我换钱。”周世龙把照片放在桌上,让赵寄风看。
  关于赵屿的照片,他当时洗出来的时候,应该是藏了一张。
  赵寄风咬了咬后槽牙,一时间站起来,质问肖仔:“为什么这么做?”
  “风哥……对不起……对不起风哥。”肖仔跪在地上,趴在赵寄风脚边,抬着头说,“我女儿得病,我需要一大笔钱。”
  “这人,我替你打他一顿,交由你处置。”周世龙站起来,手放在赵寄风肩膀。
  赵寄风拂开周世龙的手,冷笑一声:“你凭什么替我?”
  周世龙挥了挥手,命人把肖仔带出去。
  “这事我会替你保密,阿风。”周世龙说。
  “你的条件呢。”
  “你知道我想要的。”
  赵寄风顿时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之后看着周世龙,如同看向小丑。
  赵寄风站直身体走过去,拍了拍周世龙的脸,说:“以为我会因为这个跟你一起做事?照片里什么都没露出来,谁会看?天真。”
  周世龙脸上的伪装卸下,那虚伪的假笑面具撕裂,脸色铁青地看着赵寄风。
  “人我就带回去收拾了,背叛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赵寄风说。
  周世龙没有再说什么,也并未阻止赵寄风离开。
  在赵寄风走后,他磨了磨槽牙,失控地把手里的酒杯扔出去,桌子也被掀翻。
  家骏来说,没有找到赵屿,一个下午他音信全无。
  “这不是肖仔吗?”家骏看看地上的人,“怎么被打成这样?”
  “叫人把他送去医院吧。”赵寄风对家骏说。
  周世龙这人手狠,肖仔被打得半死,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儿了,虽然赵寄风厌恶他,但想到他女儿,心软还是不愿他死。
  “阎家找过了?”赵寄风问。
  “早就找过,阎封止不在。”家骏回答。
  “同我再去一趟。”赵寄风说。
  到了阎家,正巧看到赵屿从里面出来。
  赵屿看到赵寄风来,脸上露出笑容,一路小跑过来。
  “赵……”赵屿看到驾驶座上坐着家骏,便改口,“爸,你怎么来了?”
  赵寄风黑着脸说:“上车。”
  到家后,家骏离去,赵寄风说:“以后不准同阎封止来往。”
  赵屿停了两秒,问:“理由呢。”
  “还需要什么理由?”赵寄风一听赵屿的话便怒火丛生,“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发生什么事?”赵屿走上前,关切地问。
  他抬起的手即将触碰到赵寄风,赵寄风却突然条件反射拍开。
  赵寄风看着他放下手,他漆黑漂亮的眼底,闪过一抹受伤。
  “阎封止不是什么好人,我怀疑当初是他同周世龙一起算计了你。”赵寄风说。
  赵寄风不相信阎封止,也不相信周世龙的话。
  本以为赵屿会马上说好,在这些事上,他向来听他的话。
  但却听到赵屿说:“他不会的。”
  赵寄风大为吃惊。
  “你信任他?”
  赵屿抿着嘴,半晌道:“我只是觉得,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面对赵屿维护阎封止的样子,赵寄风的眉头皱得越发紧,心里像被压住一口气,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令人狂躁不安。
  良久,赵寄风在静谧的房间里问:“那天,你是不是有见过他。”
  赵屿不响。
  赵寄风磨了磨槽牙,掐着赵屿的脸颊,面无表情地问:“你对我撒谎,赵屿,你喜欢他?”
  “对不起,我那天是撒谎了。”赵屿说。
  “给我解释。”
  “他身上有我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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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4:31:01

第15章
  “你需要什么?”赵寄风压着脾气问,“你告诉我!”
  赵寄风已然快要失去耐心,但赵屿却不答反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他?”
  “天天这么积极地往他那里跑,你别说你讨厌他。”
  赵屿觉得,赵寄风似乎没有听出来他真正的意思。
  “我喜不喜欢谁,你在乎吗?”
  赵屿一开口,赵寄风已觉不妙。
  他沉思片刻,认真同他讲:“赵屿,你不要喜欢他。”
  闻言,赵屿面上不动声色,可双手已经颤抖。
  可这狂喜只短暂停留,下一瞬便听到赵寄风说:“我情愿你去喜欢一个姑娘,谈正常的恋爱。”
  未来得及温存的幸福转瞬即逝,赵屿如同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周身冷意渐起。
  “你情愿。”赵屿冷笑着重复,“你情愿吗?情愿我明明和你睡过,你却要我去爱别人,你是这个意思吗?”
  赵寄风顿时哽住,不能言语。
  他是这个意思吗?
  他希望赵屿去爱别人吗?
  心里那一阵细微的刺痛,提醒他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你还是不明白我,赵寄风。”赵屿后退一步,安静地看着他。
  赵寄风沉默地转身走向小阳台,赵屿把自己关在房间。
  他在小阳台抽烟,随风起。
  有些感情就如同这烟,虚无缥缈,最终都会散了。
  他是不明白赵屿,如今,连自己也不明白了。
  不管怎样,赵寄风势必不能再让赵屿同阎封止再见面。
  他在阳台停留很久,站在门口徘徊,不知赵屿睡了没有,他此刻也不想进去,进去也只是徒增尴尬。
  关于照片的事情,赵寄风还是打算去找一下阎封止。
  他下了楼,并未叫人,而是独自一人前去。
  不过,不巧得很,他们家门庭紧闭,打听了一下,才知阎封止已离开港城。
  恰在此时,也未免太巧。
  赵寄风心中的天秤,开始往周世龙那边倾斜。
  回到家中,赵屿已经睡下。
  赵寄风小心翼翼地开灯,在他床边坐下,发觉他眼下一圈发红,眼皮也略肿。
  哭过了?
  赵寄风还真的没见过赵屿落泪,就连小时候也没有过,所以他一直觉得,赵屿早熟,比一般孩子心硬。
  原来,他偷偷哭。
  他起身推开隔门,到自己床上躺下,但却失眠一整夜。
  赵寄风疏远赵屿,赵屿也不像从前那般同他讲和。赵屿倔强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索性,赵寄风不再管他。
  撒谎,他还有理了。
  他让他和阎封止断开往来,不也是为了他好!
  左右也没有几天,大学便要开学,到时,赵寄风得以解脱。
  张要走,赵寄风去送了。
  几十年的血雨腥风,至此结束。
  碰见周世龙,赵寄风只当没看到。
  张走得太匆忙,人还没定下来,不过最大可能便是周世龙。
  周世龙抓住机会想和赵寄风谈谈,但赵寄风太倔强,完全不给周世龙机会。
  有一次,赵寄风收到周世龙传讯,说是要谈赵屿的事,赵寄风就答应了。
  他们约在夜总会。
  “一提到赵屿,你就来了。”周世龙说。
  “要谈什么?”赵寄风说。
  周世龙拿着一叠照片,放在桌上,推到赵寄风面前。
  赵寄风拿起看到整个人大惊失色。
  是那次,赵屿中药,他替他解药。
  现在想起来,事后有风把门吹开。原来不是风,是有人。
  太大意了,当时只顾赵屿身体情况,完全忘记检查是不是锁好门。
  赵寄风站起抓住周世龙的衣领,阴沉着脸说:“是你干的?”
  “不,是阎封止。”周世龙说,“我早就想同你讲,可你因为上次的事情,决绝地不肯见我。”
  “你当我三岁小孩?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照片又为什么在你手里?”
  “他似乎,看上了你儿子。”
  周世龙的话,令赵寄风脸色更加阴沉。
  一阵难以忍受的沉默后,赵寄风松开周世龙。
  “照片他透露给我,我将他暂时拦下,此事不能宣扬出去,这对阿屿的学业和前途影响太大。”周世龙握紧赵寄风的手说,“你放心,阎封止同我还有合作,我手中有筹码,可以谈判。”
  赵寄风张了张嘴,拳头在身侧渐渐紧握。
  但他知,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
  他看着周世龙分不清真实还是虚伪的笑容,冷漠地问:“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赵寄风直到天完全暗下来才从周世龙家里走出。
  自周宅出来后,他便开车一路飙到山顶。阎封止恰好此时离开,赵寄风不能直接联系到他。
  这山虽然不是很高,但异常陡峭,山顶这片地方通常无人来,清净得很。
  在山顶,坐在车尾后面,能看到港城的海、远处的码头。
  他不大想回家,因为同赵屿的冷战还在继续,发生了这件事,他又不知如何面对赵屿。
  山顶温度低,风是冷的,他在车内睡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有人敲他车窗。
  透过满是雾气的车窗,赵寄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的轮廓,正着急地拍打车窗,赵寄风的瞌睡顿时被赶走得无影无踪。
  赵寄风自车内出来,看到赵屿眉宇间的憔悴。
  他穿着半袖衣衫,浑身被夜间的寒气浸透,鼻尖泛红,眼圈也泛红,突然一把将赵寄风扯到自己怀中抱住。
  赵寄风在他怀里,呆呆地看着前方的浓雾。
  身体真冷,也不知他在这山中的浓雾里走了多久,冻成这幅样子。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又是在山顶,这时候是最冷。
  在外面滞留了一会,赵寄风便冻得受不了,拉着赵屿进了车内。
  “既然上山来,怎么不多穿点。”赵寄风皱着眉给赵屿搓胳膊。
  简直凉的像冰块。
  赵屿还是不说话,从找到赵寄风开始,他就没开口讲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以为又会石沉大海,没想到赵屿却答了。
  “说出来只怕你不信,我哪里都找不到你,周世龙告诉我你去了他家,我去找了他,从他那里出来以后,我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赵屿话中有些自嘲的感觉。
  赵寄风开了一点窗,点了一根烟。
  外面的凉气,顺着车窗的一点缝隙争先恐后地往里面钻进来,赵寄风匆匆抽了几口,把烟头熄了丢出去,关上了窗。
  “我本来想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找到你。”赵屿脸上阴沉沉,“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我从周世龙家里看到汽车轮胎的痕迹往山上开,我才来找。”
  他突然被赵屿拉到身前,禁锢住,赵屿的吻就这么落下来,野蛮、粗暴,已经完全不能称之为吻,是一种迫切地想把他拆吃入腹的咬。
  “呜……”赵寄风被迫呜咽着。
  他直接被钉在了车门上吻,前面是方向盘,上面是赵屿的身体,他费力推开赵屿,却马上又被掐着脸掰回来承受。
  赵屿的手撩开了赵寄风身上的衣服,从小腹一直到胸口。
  “赵屿……”赵寄风在他身下喘息,“从我身上唔——”
  赵屿的手很冰,停在赵寄风胸口的时候,触碰到某个地方时,便会引来一阵颤栗,但赵屿的吻很烫,火热地纠缠着他。
  赵寄风越来越喘不上气,拍打赵屿的胸膛和背脊。
  他有种感觉,像极了小时候玩雪,双手被冻伤后,出现极致的火辣辣的幻觉。
  赵屿放开他,他大口大口地喘着,双颊泛起红色,连双眸都不可思议地浮上一层水雾。
  每次同赵屿接吻,赵寄风都不得不承认,感觉好的不能再好。
  这时,赵屿的脸色好一点,头埋进赵寄风胸口。
  “周世龙说,你和他睡了。”赵屿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不相信他,我只信你,你告诉我,你没有。”
  赵寄风却喉咙发紧,一句话都不想说。
  周世龙说,关于这件事,最好不要让赵屿知道,他对赵屿说的任何话,也要装做是。
  赵寄风也无心解释什么,也许这样就能断了赵屿对他的执念。
  赵屿从他怀中抬起头,双眼猩红,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还是逼得他双手都在颤抖,哽咽道:“赵寄风,你告诉我,你没有。”
  赵寄风藏在下面的手悄悄攥紧了,抿嘴不语。
  看到赵屿这样,赵寄风并不好受,身体某处,传来一阵难以言说的疼。
  他的车,开始轻微晃动。
  车窗原本就覆盖寒气,在车身晃动开始变得频繁时,更模糊了里面的光景。
  赵屿发了疯地吻遍赵寄风每一寸皮肤,就连后面那里也不放过。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4:37:36

第16章
  赵寄风羞耻地夹紧双腿,却仍无法抵抗赵屿一次次的进犯,攻城略地,他输得一塌糊涂。
  赵寄风被抵在方向盘上,每一次极深的顶撞,赵寄风都不得不发出呻吟。
  “赵寄风……”赵屿不断喊着赵寄风的名字,他这双眼睛,漆黑漂亮,一如暗夜里的星辰一般闪耀,此刻却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几乎是恳求地说,“说你爱我。”
  小车吱呀吱呀地响,车身晃得厉害,直到天光大亮,山顶的浓雾散去,动静方才停歇。
  车门打开,赵屿下来坐进驾驶位,驾着车子驶离山顶。
  赵寄风在后座躺着,整个人陷入一种昏昏欲睡的状态。
  他身上盖着薄毯,车子颠簸后毯子滑落,胸前皮肤裸露出来,痕迹触目惊心。
  赵屿发了狠,干得赵寄风几乎昏厥。
  后面都有些肿了,腿根上湿透,整个车厢被搞得粘腻不堪。
  到家门口,赵寄风裹着毯子,赵屿要抱他,他黑着脸推开。
  “这点程度,你看不起谁?”
  赵屿退到一旁,看着赵寄风出来。
  上楼时,赵寄风双腿忍不住打颤,连走路姿势都奇奇怪怪。
  赵屿看不下去,在身后一把将他打横抱起。
  “喂!赵屿,你放我下来!”
  赵寄风的声音在楼梯道中响起回声,他只能闭嘴,怒瞪着赵屿。
  洗澡时还在骂人,赵寄风扶着腰,站在花洒下将赵屿的东西弄出来。
  黏糊糊的东西,沿着大腿流下来。
  门开,他向身后看去,赵屿在门口正欣赏他这副模样。
  “我来问你,要不要帮忙?”赵屿说。
  赵寄风赏他一个“滚”,用力将门关上。
  赵屿把干净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的凳子上,悄悄出了门。
  赵寄风从浴室出来,看向刚被关上的门口,桌子上放着买好的早饭。
  穿上衣服后,赵寄风到桌前坐下,稍微吃了几口。
  打了家骏家里的电话,叫人看着点赵屿,做了什么,事事要报与他听。
  安排好以后,赵寄风去床上睡。
  梦里梦见周世龙,他说了要给他几天时间考虑,他正想着,至少要等赵屿去了港大以后再说,可一转眼,周世龙就出现在他面前,抱住他。他透过一层迷雾看到赵屿同阎封止在一起。
  赵屿说他要同别人走,他越走越远,无论赵寄风怎么喊都没用。
  他想追上去,可周世龙缠住他,脚下无数双手抓着他,将他一点点拖入泥沼和深渊,直到将他口和鼻都淹没。
  赵寄风醒来,一头冷汗。
  看了眼时间,才睡了不到两个钟。
  继续躺会床上,翻来覆去。
  梦境是假,但感受却真。
  梦中的一切都像蛛网上附着的黏液一般,难以剥离。
  真是要了命了,怎么会做这种梦?
  家骏打来电话,说是赵屿去了医院,肖仔的女儿在那里。
  赵寄风忽然坐起来,心中有股不妙的感觉。
  赵寄风故意冷着赵屿。
  最后一晚,大家在酒吧给赵屿办欢送会。赵寄风手底下的人都来了,场面一度很热闹。
  阿广说赵屿可以喝酒了,赵屿也想试试。
  但赵寄风看了一眼阿广,说明天要走,别胡闹。
  阿广撇撇嘴,换了一瓶可乐。
  家骏取笑赵屿:“你爸不让你喝酒,你还是喝汽水吧。”
  引来阿广和几个人的哄笑。
  酒吧里吵闹,家佳拉着赵屿大声讲话。
  她是舍不得赵屿的,赵屿比她大不了几岁,从小她都是跟着他一起玩耍。
  “阿屿,你不要忘记来看我。”家佳对着赵屿的耳朵大声说,“还要介绍你大学里帅气的哥哥们,给你的小姑姑我认识。”
  赵屿听到后半段时敲了一下林家佳的头,家佳大叫一声,跑开了。
  他们在吧台上,赵寄风在下面的沙发上坐着喝酒。
  林家骏看了看赵寄风,总感觉他这段时间很消沉。
  他知赵寄风同赵屿的关系,并非寻常爸爸同儿子的关系,他们之间似乎有某些东西不对,他也说不上来。
  “你要走,风哥最舍不得你。”林家骏对赵屿说。
  赵屿看着赵寄风,赵寄风背对着他,手里夹着一根烟。
  突然,赵寄风转头往吧台这这边看,与赵屿对视了一眼,便匆匆躲开。
  赵屿也慢慢垂下眼睛,趴在吧台上,掩饰落寞。
  林家骏也走开了。
  赵屿支起脑袋往沙发那儿看,却没看到赵寄风,巡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赵寄风的踪影。
  酒吧外面,一个行迹鬼祟的男人,递给赵寄风一个纸条。
  上面写了一行字,赵寄风看完后,眉头紧紧皱着。
  他深深地朝酒吧门口看了一眼,随后消失在夜里。
  但他没有注意的是,赵屿其实在酒吧的门后,看到了全部。
  赵寄风犹豫不决地在街上转,最后回了家。
  他在小阳台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但似乎不能完全平复他的心情。
  电话铃像追魂夺命的预警,响在黑暗静谧的房间。
  赵寄风出神地看着家里的电话,他试图把电话线拔了,但是在他摸到电话线的时候,却住手了。
  直到第二个电话响起时,他终于接了起来。
  沉默持续了很久,赵寄风才开口:“再晚点,我会去的。”
  这一头,酒吧里面的家佳在各处找寻赵屿,问了几个人都说刚才还看见了。
  “阿广哥,看见赵屿了吗?”家佳问。
  “是不是去上厕所?”阿广说。
  家骏这时走过来,问她怎么了,她说找赵屿有事情,但是刚才一转眼就看不到他了。
  “刚刚还同他说话了,可能去厕所了,应该一会就回来了。”家骏说。
  “哥,你怎么也这么说。”
  家骏巡视了一圈,发觉连风哥都不在这里了。
  另一边,赵寄风穿好一件皮夹克,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手枪藏在夹克内侧,准备出门赴约。
  周世龙约他到酒店相见,他拖到后半夜。
  赵寄风刚握住门把手,赵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去哪儿?”
  赵寄风转身,赵屿就在面前,身体藏在黑暗中,似乎与这夜融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赵寄风握住把手将门打开,“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既然回来了就早点睡,养好精神明天出发。”
  “可以不去吗?”赵屿问。
  赵寄风沉默了片刻,偏过脸,说:“这事很重要,我必须要去。”
  原本已做好了要和赵屿争执一番的准备,谁料赵屿说了句:“好吧。”
  吃惊之余,他松了一口气。
  准备走,一条腿已经迈出去,但脖子传来一阵刺痛,身体突然动不了。
  他靠在赵屿身上,听到赵屿说:“这是强效镇定剂,好好睡两个小时,别出去,别走,别离开我……”
  赵屿抱着他,他耳朵里来自赵屿的声音越来越弱,他在他怀里,渐渐失去意识。
  再次醒来后,房间仍是漆黑的。
  赵寄风揉着昏沉的脑袋,摸了摸脖子,还残留一阵注射的疼痛。
  他在沙发上醒来,桌子上放着注射的针头。
  看着这东西,忽地一笑。
  赵寄风啊赵寄风,被同一个人,用同一招放倒,以后传出去还怎么做别人大佬?
  他撑着身体站起来,眼前还有一些晕眩,往外面看了看,月亮仍旧亮,看来时间并没有过很久。
  口袋里的纸条没有了,想必是被赵屿拿走。
  纸条上写着周世龙约他见面的地点和房间号码。
  不管赵屿是否已经知道事情来龙去脉,把他迷倒,这个地方,赵屿必然是要去探一探了。
  赵寄风磨了磨槽牙,拿起车钥匙便走。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却还是发生。
  想到周世龙最终会用这件事和他做交易,那么赵屿就不会有事,这样一想,赵寄风稍稍放下心来。
  周世龙能做出什么事来,赵寄风拿不准,他想了想,决定不叫人来。
  事关赵屿的前途,必须谨慎,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避开人,来到房间门口敲门,里面突然传来很大的声音。
  过了会儿,他听到脚步声逐渐近了,在门口停下。
  赵寄风看着门上的安全眼,不知对面究竟是谁。
  片刻后,门开,出现赵屿带血的脸。
  赵寄风顿时脸色煞白,推着他进去将门关上。
  屋内的东西打翻了一些,地板上躺着周世龙,半边身子都被血渗透。
  “你干的?”赵寄风说的时候,声音竟有些抖。
  旁边有把枪,和毛巾放在一起,毛巾上有被烧焦的痕迹和大片的痕迹。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4:38:06

第17章
  赵寄风马上摸了摸夹克内侧,他的枪不在了!
  赵屿抿着唇,面色有些阴沉。
  他拉着赵寄风的胳膊往外走,压着声音,说:“你不能在这儿,走。”
  周世龙真的死了。
  赵屿将赵寄风迷晕之后,从他衣服口袋里翻到纸条,又将他夹克内侧的手枪取出。
  桌上放着镇定剂,是赵屿找家骏要的,如果家骏知道这东西会拿来给赵寄风用,不知作何感想。
  虽是强效的,但赵屿担心赵寄风的身体,用量极小。
  赵屿没有开赵寄风的车走,是怕有人看到。
  他打了一辆的士,半个小时的车程,到了之后,在附近巡查了半小时,确定没有周世龙的人在才上去。
  赵屿敲开门,周世龙显然觉得吃惊。
  他穿着浴袍,坐在套间的沙发上,看着赵屿,跷起腿,拿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
  “你怎么找到这里?阿风告诉你的?”周世龙打量赵屿,沉思着,“他应该不会主动告诉你才对,他遇到什么事了?”
  赵屿坐到周世龙对面,眼神凌厉地盯着周世龙,良久后道:“他不会来。”
  周世龙却笑:“他会来的。”
  笑容过后表情却变得阴狠,为什么他如此笃定赵寄风会来?因为赵屿,从孤儿院出来以后,赵屿成了赵寄风最重要的人,而他,什么都不是了。
  赵屿面无表情地看着周世龙,冷冷地观摩他每一处细微表情,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平静地说:“周世龙,你什么都不是,他来了也没用,他不会受你任何的胁迫。”
  “是么。”周世龙放下酒杯,终于有了一点认真,“把他和你上床的照片传到你港大也没关系吗?”
  “是你找人拍的吧?我根本无所谓,你想去就去。”
  “可你爸……似乎不会这么想吧。”周世龙冷冷地说,“为了你,他迟早会妥协的,除非……”周世龙没否认,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除非你死了。”
  赵屿却不动声色地从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喝了一口,微微皱起眉,赵寄风曾经为了不让他喝酒,对他说初学者刚刚接触酒精,不会觉得好喝。
  而赵屿此刻觉得,确实如赵寄风所说,不大好喝。
  “你说的对。”赵屿抬眸看着周世龙冷笑,“所以你也知道,他是不情愿来的。”
  周世龙面色一冷。
  “够了,你说这么多,也无法改变任何事,快滚,”周世龙突然压着不悦笑着说,“等到阿风上了我床,我不会忘记同你分享——”
  周世龙话音未落,赵屿便一脚瞪着桌子边缘,用力推到周世龙那边,周世龙一时间被桌子卡住无法动弹,下一秒赵屿便将桌子掀翻,直接把周世龙压在下面。
  周世龙从桌子下爬出来,下巴挨了赵屿一脚。
  “凭你?你也配吗?”赵屿阴恻恻地说。
  不过周世龙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他站起来摸了摸下巴,说:“学生仔,知道什么是打架吗?今天就让我来教教你。”
  两人缠斗起来,周世龙将赵屿压在墙上,往他脸上揍了好几拳。
  赵屿用脚踢开他,铺到周世龙身上,骑着他,一拳一拳地往他脸上打。把他的脸打的像烂泥一般。
  虽然周世龙年轻也是混混出身,但已经很久不参与这种事情,养尊处优惯了,身体比不上年轻人。
  赵屿喘着气从周世龙身上下来,握拳的手上掌骨关节那里沾着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周世龙,说:“那天,他根本没有和你睡,我已经确认过了。”
  周世龙听到这句话,动了动手指,眼睛看到被打翻在地的水果刀,猛地抓着站起来刺向赵屿。
  赵屿躲开正面攻击,刀从腰侧划过。周世龙一脚将他踢到墙边,却折返到沙发那边,从沙发抱枕下面摸索什么东西。
  赵屿捂着肚子,心里大感不妙,拿起脚边的酒瓶冲过去用力砸在了周世龙头上。
  周世龙顿时倒下,枪从他手上掉下来。
  他还想挣扎,赵屿在他头上又补了一脚。
  周世龙头上的血流到脸上同脸上的血混合,他双眼涣散地看着上方。
  赵屿从浴室拿出一条毛巾,握着周世龙的枪,用毛巾缠住,对着周世龙的眉心。
  “还有一种可能,”赵屿面无表情地说,“是你死了。”
  赵屿开了枪,周世龙的眼睛立刻变得空洞,好在,声音不算很大。
  听见敲门声的时候,赵屿跑过去,在安全眼里看到了赵寄风。
  他没想到,赵寄风醒的比他预想中要早一点。
  他让赵寄风走,赵寄风却将门锁上。
  “受没受伤?你疯了?前途不要了是不是?”赵寄风揪住赵屿的衣领,恨不得再把他打一顿。
  赵屿却抱住赵寄风,头埋在他颈窝里,说:“好疼。”
  赵寄风摸到一手血,脸上瞬间苍白。
  “受伤了?”赵寄风着急检查,在赵屿身上看到伤口。
  看了看,赵寄风松了口气,好在不严重。
  他看向周世龙的尸体,说:“得把他处理了。”
  赵屿平静地看着赵寄风,用拇指擦掉赵寄风脸颊上沾到的血,可他的手也不干净,越想擦干净,越是擦不干净。
  “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你要离开这里。”赵屿说。
  “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也不是我做的,今天我们没有来过这里,听懂了吗?”赵寄风捧着赵屿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我们今天一直在酒吧给你办派对,我已和家骏联系好,你现在就离开这里去找他。”
  赵屿抓着赵寄风的手腕,恳求道:“我不走,让我留下帮你,我不走。”
  赵寄风看了赵屿良久,答应赵屿留下。
  他找来一个大号的行李箱,两人把现场清理了。
  看到周世龙睁大而无神的眼睛,赵寄风觉得不忍,手盖住他的眼睛,帮他合上双眼。
  他们带着周世龙的尸体一路来到一个断崖上,下面是海,将人带箱子一起推下去。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讲话,完成这些后,赵寄风靠在车尾点了一根烟。
  良久,赵寄风向赵屿发问:“为什么杀了他。”
  “我听说,肖仔背叛你,我去医院找了他和他女儿,问到事情真相。”赵屿说,“周世龙拿他女儿威胁他,陪他演了一出戏,实际上,不是肖仔去找周世龙,是周世龙去找的肖仔。
  “你同周世龙频繁见面,我猜到你或许答应周世龙什么。
  “在酒吧时你心不在焉,突然离开了,我跟在你后面,发现是回家的方向,先你一步到了家,后来听到你接电话,我迷晕了你。”
  “赵屿,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他,”赵寄风攥紧了拳头,把烟丢在地上踩灭,“你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我拼命想让你考入港大离开这里是为了什么?”
  “照片的事情,是周世龙拍的,他没有否认。”赵屿说。
  “他同阎封止是一丘之貉。”赵寄风并没有告诉赵屿,从周世龙口中得知阎封止看上他的事。
  赵屿抿着嘴,眼里充斥着肃杀的气息。“周世龙该死,他拿这种事威胁你,想拉你下水,明知你最厌恶毒品,他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赵寄风感到震惊,他从来不知赵屿有这么狠戾的一面。
  他抱住赵屿,轻拍他的背脊,在他耳边低声安抚。
  即使赵屿再老练,也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杀人于他是第一次,表面装的冷静,可手还是在发抖。
  赵寄风带着赵屿去车上,带他回了家处理伤口。
  “天亮以后,你就离开这里。”赵寄风说。
  “你同我一起走。”
  “周世龙出事,我不能现在离开。”赵寄风替赵屿腰上缠上绷带,“周世龙在帮会里树敌不少,有很多人巴不得他死,未必能查到我头上,等事情平息下来,我去找你,我离开这里,同你一起生活。”
  赵屿红着眼眶问:“没骗我?”
  赵寄风揉着赵屿的眼尾,说:“没骗你。”
  赵屿握住赵寄风的手,脸颊贴在他的手心里,眼泪在闭眼的瞬间掉下来。
  “一周后我们通讯,我要能听到你的声音,赵寄风。”
  赵寄风在干涩的声音中听到自己说“好”。
  他们重新出现在酒吧,狂欢仍在继续。
  派对在清晨结束,赵寄风找人送赵屿入学。
  赵屿在门口站了很久,牵了赵寄风的手很久,红了很久的眼眶。
  他避开人,给了赵屿一个吻。
  他说,等我。
  赵屿知道,赵寄风不会骗他。
  周世龙失踪的消息终于传出,因为尸体没有找到,不敢确定他是否已经死了。
  很多人对此漠不关心,但他的手下人和一些有利益牵扯的人还未放弃寻找。
  一周后,赵屿打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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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4:49:33

第18章
  “爸?”赵屿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念了大学是不一样,知道叫爸了。”赵寄风在家里捏着烟调侃。
  “有没有事?”赵屿问。
  “他们找不到人,过段时间自然放弃。”
  “你什么时候过来。”
  “还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没关系,我等你,”赵屿的声音多了一些兴奋,“我在学校附近看了看房子,有一间带阳台,你一定喜欢。”
  赵寄风又叮嘱了赵屿几句生活上的事情,其实他也知道,赵屿比他还能照顾好自己。
  有人喊赵屿,约莫是同学,从声音也听得出年轻。
  赵屿不舍,又多说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周世龙这案子,暂时成为一桩悬案。
  赵屿入学已一月有余,有天,趁着休息日赶回来。
  回到家中,赵寄风不在,赵屿便去了林家骏家里,只有家佳一个人在,称她哥去了酒吧。
  赵屿没有逗留,匆匆和家佳说再见。
  “阿屿,你怎么来了?干嘛不让我去接你?”家骏见到赵屿觉得惊讶,此多事之秋,他来的不是时候。
  “你有没有见过我爸?”赵屿问。
  “在忙,应该快回来了,约好了晚上一起喝酒。”家骏答。
  “好,我在这里等。”
  家骏担忧地看着赵屿,从冰柜拿出两瓶啤酒。
  “要不要喝一点?”他问。
  赵屿接过来。
  其实事到如今,家骏仍然不知道事情全貌,只得从已发生的事情中猜测出七八分。
  他明白,赵寄风是不愿他一同涉险。
  但赵寄风却忘记,他与阿广家骏,他们一同从福利院出来,是兄弟,是家人。
  “有心事?”
  赵屿摇摇头,捏着酒瓶半晌,才说:“我只是想家。”
  他只是想念有赵寄风在的家。
  “风哥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我想问问你,”家骏严肃地问,“阿屿,周世龙的案子,你知情吗?”
  赵屿啜了一口酒,看着远处的太阳落下。
  “周世龙是我杀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赵屿毅然决然地说,“或许某天,需要你来证明。”
  “什么?”家骏手中的酒瓶跌倒,顾不得扶起。
  林家骏原本猜测,周世龙是风哥杀的,担心赵屿是否察觉出什么端倪,于是试探,却没想到得到这种回答。
  “阿屿,这玩笑不好笑。”家骏认真道。
  “我像在开玩笑?”赵屿对他笑笑。
  “为什么?”
  赵屿只是喝酒。
  “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
  赵屿看到远处一辆熟悉的车,心情止不住地好。
  为什么一定要杀了周世龙,赵寄风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周世龙拿他的前途威胁赵寄风,赵寄风一定会妥协,会一辈子都妥协,永远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永远被控制,他太了解赵寄风了,就算他说他不在乎,赵寄风也不会拿这件事冒险。
  他成了他的软肋。
  赵寄风下车,看到赵屿,初见感到惊喜,后看到啤酒后皱起眉。
  “怎么学会喝酒?”赵寄风坐下。
  “你忘了,我早已成年了。”赵屿看着赵寄风笑。
  从他来,赵屿眼中的笑意便未消失过。
  吃过晚饭后,赵寄风同赵屿离开,回到家里。
  推门进来,还未来得及开灯,赵屿便从身后环腰抱住赵寄风。
  “做什么?吓我一跳。”赵寄风有些紧张地拍拍赵屿的手,“快点放开,很热。”
  “热么?”赵屿在他颈间说话,并未放开,“但你能不能理解一下我?我很想你。”
  说话间,赵屿的嘴唇软软的、热热地蹭过赵寄风的侧颈,一股酥痒升起,令他心跳不由得加快。
  赵寄风挣开赵屿的禁锢,赵屿又黏上来,他转过身体,双手撑在赵屿胸前,有些慌。
  “学校怎么样?做了很久的车来吧?累不累?要不要去洗——”
  赵寄风一连串的发问,在赵屿的一个吻中停止。
  赵屿的嘴唇很软,接吻时很舒服。
  “唔……赵屿……”赵寄风寻得空隙,但已被对方唇舌缠得喘息连连。
  “非得在这种时候问问题吗?”赵屿也粗喘着,在赵寄风唇上厮磨,下面已然涨得发疼。
  赵寄风不住地发出喘息,只觉胸口一阵酸胀,心脏又似爆炸一般难受。
  赵屿挤入赵寄风腿间,膝盖轻轻蹭,一股酥麻自那里,传到四肢百骸,令他打颤,咬住牙。
  炙热的吻,迫切地来到赵寄风的下巴,他仰着头,露出修长的颈子,赵屿环住他窄腰,一手握着他的脖颈吻上去。
  “赵屿!”
  静谧昏暗的房间,赵寄风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令赵屿停下。
  赵屿喘着粗气垂眼看着赵寄风,停了一会,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有些嘶哑:“我真的很想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赵寄风不自然地把视线移开。
  赵屿的脸颊贴在赵寄风的胸膛上,抬眼往上看,语气幽怨:“你呢,一点都不想我?”
  赵寄风不响。
  赵屿摸到下面,眼神中露出几分狡黠:“也不是一点都不,对吗?”
  赵寄风敛眸,赵屿正看着他,眼中压着渴望,轻易被看穿,赵寄风感到口干舌燥,腰间来自赵屿的手,像滚烫的烙铁,灼烤着他。
  他咽了咽,捏着赵屿的下巴吻下去。
  两具身体,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焦渴地缠在一起。
  从门口到床上,彼此的衣服散乱地丢了一路。
  赵屿一旦做这种事,像发疯的野兽,从不知餍足。
  赵屿总是逼迫赵寄风在受不住的时候说爱他,这样他就能轻一点。
  赵寄风摸透了赵屿的性子,因为自己说不出软话,每次觉得快被干死在床上的时候,会主动吻他,或者叫他的名字。
  赵寄风的简易小床,从昏暗的房间里不断传出声音,月光照进来,将彼此身体的影子照在墙上,他骑在赵屿身上,如同一艘海浪中的船,在风雨里飘摇不定。
  洗完澡,赵寄风靠在床头抽烟,赵屿躺在旁边,双手抱着他的腰,黏糊糊地和他贴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过来?”赵屿说,“我怕房子会租给别人。”
  赵寄风不知怎么回答,想了良久。
  “你有没有想过,港城这么小,我去哪里都没什么分别。”他说。
  “你想反悔?”赵屿立时坐起来,撑在床头,压在赵寄风上方。
  “赵屿,你太激动了,我没想反悔。”赵寄风用一只手挡在赵屿的胸上。
  赵屿拧着眉看了赵寄风片刻,问:“你是不是没想跟我走?”
  “想过啊。”赵寄风坐起来,把烟熄在烟灰缸里,“有些事已经在脱手了,只是太繁杂,一时半会脱不了身。”
  “我不是一时都等不了的人。”赵屿的下巴搁在赵寄风的肩膀上,“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承诺,一个期限。你知道我想你吗?”
  其实话里话外,赵寄风能听出赵屿的迫切与恳求。
  只是周世龙的案子,警方那边有了一点眉目,他不敢走。
  “你在学校交了新同学,不必非得念着我。”赵寄风岔开了话题。
  “我什么时候……”赵屿一愣,第一反应还以为赵寄风又推搪他。
  他后知后觉,从身后环住赵寄风的腰,低声说:“新同学……你说这话是不是吃醋了?”
  赵寄风感到耳朵像火烧一样。
  他是突然想到那天电话里,赵屿同现在的语气一样可怜,想起电话里出现年轻男孩的声音,像堵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当时心里有股不快,竟盘桓至今。
  赵寄风捂住嘴,脸上发烫。
  “胡说八道。”他沉下脸,大有恼羞成怒的意思。
  赵屿不知何时把手向上移动,手掌放在赵寄风的胸口,粗粝的掌心摩擦着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一种微妙的感觉涌上来。
  “你就当我是胡说。”赵屿在赵寄风耳边低笑。
  赵屿用手钳住赵寄风的脸颊转过来,赵屿看到赵寄风的脸颊透着欲色的红,一双眼睛盛着一汪月色,水光潋滟的、恼怒地看着他。
  他的心脏仿佛停滞。
  还真是美妙啊,竟让他看到种人间盛景。
  他虔诚地吻上去,唇齿间低声呢喃:“赵寄风,你是我人生唯一的意义……”
  而赵寄风被动地接受,转身环住赵屿的脖颈,希望这个吻能消解他此刻心中钝痛和某种快要满出来的情绪。
  赵屿回来的第二天,两人睡到大中午才起。
  听闻阎封止回来。他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来找了赵屿。
  赵寄风抱臂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屿,半晌才开口,毫不掩饰他的反对意见:“我是不是说了不要同他往来。”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5:00:33

第19章
  赵屿忍住笑:“是啊,我没去找他,但是你看,是他来找我。”
  赵寄风不悦地皱起眉:“那也是你没说清楚。”
  “为什么一定要我同他断绝关系?”赵屿说,“总要有个理由。”
  “他不是好人。”
  “我们都不是,这个理由不能说服我。”
  “他……”赵寄风一时语塞。
  赵屿安静地等着赵寄风。
  良久,赵寄风说:“他对周世龙说过,他看上你了。”
  “你亲耳听到的吗?”赵屿问,“还是周世龙同你说的?”
  赵寄风一愣。
  “他不可能喜欢我,别担心。”
  赵寄风看到赵屿又在笑。
  分明是嘲笑,这下又要说他在吃醋了。
  “我不知你这么在意,”赵屿凑近了赵寄风说,“那我以后就不见他了。”
  赵寄风故意沉着脸,瞥了一眼赵屿,马上收回,说:“你也别误会,不让你见他是为你好。”
  “我知道。”赵屿根本压不住嘴角笑意。
  赵寄风觉得挺丢脸,留下一句话:“你自己处理。”
  接着,他去小阳台抽烟。
  在阳台上往下看,正巧同阎封止对视。
  他仍坐轮椅,西装革履。
  一会,赵屿下去。
  “以后我不会再去你那里学习公司事务。”赵屿说。
  “不想继续跟我赚钱?”阎封止问。
  “我会另想出路。”
  阎封止沉默了片刻,抬头看了看赵寄风。
  “因为他吗?”阎封止问。
  “我有自己的生活。”赵屿说。
  阎封止只是笑笑,淡淡地说:“好吧,那么,再见。”
  赵屿回来两天,赵寄风陪他玩了两天。
  最后一晚,在家骏家烧烤,赵屿准备第二天一早再回学校。
  他们五个人在楼下,家骏每次都是负责烤,赵屿偶尔帮忙。
  这次没有,赵屿像没断奶的孩子一样黏着赵寄风,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家佳一本正经地劝说赵屿,要独立一点,都已经念了大学了;阿广只是吃,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对;家骏看着他们笑着摇了摇头,又把手中的烤串翻了个面。
  外面吹着小风,不冷不热刚好,风里夹着烧烤的香味和谈笑声。
  赵寄风坐在椅子上,向后靠,手里夹着烟,烟随风散去。
  赵屿坐在赵寄风旁边的椅子上,身体前倾,拿着一瓶啤酒啜饮。他回头看,看到赵寄风眼里浓浓的笑意。
  他把啤酒放在地上,凑到赵寄风跟前,赵寄风被他这一突然举动吓到,害怕他在人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故而头往后移了一点。
  “你是不是很舍不得这里?”赵屿问。
  赵寄风不语。
  “我考虑好,我可以每周都回来。”赵屿自问自答。
  “那样很麻烦。”赵寄风笑了一声,抽了一口烟。
  “我又不怕麻烦。”赵屿说。
  赵寄风看看赵屿,发觉他完全是一副等人夸的模样,赵寄风差点就想伸手撸撸他的头,好在家佳及时出声,制止了他。
  “你们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家佳贴过来,坐在赵屿的椅子扶手上,手臂搭在他肩膀,“让我也听听。”
  “我说,昨天看到你同一个靓仔在街上牵着手。”赵屿说。
  家佳怪叫一声,看了看家骏的方向,又看到赵屿再笑,立时明白赵屿诈她,双手禁锢着赵屿的脖颈:“好啊你,骗我是不是!”
  “不许欺负人。”赵寄风拍拍赵屿的腿,轻轻训斥。
  林家佳松开赵屿,气鼓鼓地拿着一瓶汽水走开。
  这时,几辆警车开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赵寄风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沉下来。
  家骏同阿广看到后,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站在赵寄风身边。
  “哥,这是怎么了?”家佳跑到家骏身后,一脸担心。
  “回家。”家骏说。
  “哥!”
  “听话,没事。”
  家佳担忧地看着她哥上了楼。
  赵寄风站起来,跟他们说没事,不要轻举妄动。
  几个警察从车上下来,赵寄风准备向他们走去,赵屿拉住他。
  “不行。”赵屿摇头,死死拉住他的手。
  “没事的,赵屿,我向你保证,松手。”
  “不!”赵屿说,“我去说。”
  赵寄风看了眼家骏和阿广,对他们说:“抓着他。”
  “你不能去!”
  赵屿被家骏和阿广两人制住。赵寄风掰开赵屿拼命抓住他的手,与警察交谈了不到一分钟,便上了警车被带离这里。
  赵屿挣脱禁锢,跟着警车后面跑,赵寄风坐在警车里,往身后看,眼看着赵屿离得越来越远,车子驶过一个转角,赵屿消失,再也追不上来。
  赵寄风坐在审讯室里接受审问。他们没有找到周世龙的尸体,是王生向警方告发,声称在周世龙遇害的那天,看到了赵寄风出入那家酒店。
  照理说过了24小时没有找到实质性证据,警方必须放人,可不知为什么,赵寄风没有被放出来。
  林家骏带人找王生报仇,谁料王生那家伙躲起来了,只能砸了他的会所泄愤。
  阿广说都是他的错,一定是王生记恨那次他打了王生小弟,对方蓄意报复。
  “行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先找人疏通疏通关系。”家骏说。
  “已经超过拘留时间了,他们没道理一直关着人。”赵屿说。
  “阿屿说的对。”家骏说,“先想办法把风哥放出来,别的事情以后在说。”
  本来家骏已经打通了关系,正要去接人的时候,却被告知,找到了新的证据。
  审讯室里,一张赵寄风从酒店出来的照片,放在了赵寄风面前。
  有照片实际上说明不了什么,那家酒店的私密性很好,正是因为这个周世龙才选择了那里,所以并没有能直接证明是赵寄风杀了他的证据。
  但是帮会里看不惯他的、以前的仇家,当然会不余遗力地坐实他的罪名。就连警方,都懒得再继续查下去,少了一个社会的渣滓还要浪费人力资源无休无止地查下去,他们乐得看到现在这种局面。
  赵寄风只觉得庆幸,还好这张照片里只有他一个人出现,并没有拍到赵屿。
  林家骏他们在外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做出一个决定,他让阿广替他照顾好家佳,自己跑去警察局认罪,可惜他被抓进去,赵寄风仍没有被放出来。
  赵屿想方设法见了赵寄风一面。
  “赵寄风,我会想到办法的,你再等等我。”
  “赵屿,没用的,你有没有发现事情一直再被什么推着往前走?”赵寄风两手渐渐握拳,“无论我是不是认罪,周世龙都是我杀的,你懂了吗?”
  “我一定救你出来。”赵屿的眼睛已经发涩。
  “你做不到,别为了这个涉险。”赵寄风松了手,身体靠在椅子上,“赵屿,我本来就是社会渣滓,早年出来手上沾过不少血,不算多冤枉,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给我找一个好点的律师。”
  “我做得到。”赵屿红着眼眶低吼,“但你能不能不要先放弃?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别放弃,也别放弃我……”
  到最后,赵屿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赵寄风看到他这副样子,鼻子有些酸,他终于是不忍浇灭少年那点卑微的希望。
  “那我等你救我出去。”赵寄风说。
  “你还欠我一个愿望,你记得吗?”赵屿突然说起,“那天我说我没想好,等想好了再问你要。”
  “现在?你想好了?”
  “是,我想好了,等你出来的时候我同你说。”
  时间到了。
  赵寄风看着赵屿站起来,忍不住喊了他一声:“赵屿。”
  赵屿回头。
  “别做傻事。”
  不久后,阎封止出现。
  他说赵屿拿了周世龙的枪和一些沾了血的衣物,去警察局承认自己的罪行。
  赵寄风沉下脸,分明叫他不要做傻事,又看向阎封止。
  阎封止似乎看透赵寄风心中所想,说道:“我来是想告诉你,他已被我拦下。”
  “他肯听话?”
  “自然不肯,不过钱是能使其他一些人听话的。”
  “你来,不止是要告诉我这件事的吧?有话不妨直说。”
  “你知道,能让赵屿停下来的办法,只有一个。”
  赵寄风沉默良久,对阎封止说:“你替我带句话,告诉赵屿,不要再做那些事,否则我永远都不再认他。”
  赵寄风认下所有罪责。
  事情起因、经过、抛尸地点,赵寄风全部和盘托出,警方顺着他说的抛尸的海边,但并找到周世龙的尸体。
  家骏被放出来,他去看望赵寄风。
  隔着一扇大玻璃,家骏手里拿着电话,眼睛泛红地看着对面的赵寄风拿起电话。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5:07:32

第20章
  赵寄风问起赵屿,有没有闹,家骏一直不肯说。
  家骏走后,过了一个月,赵寄风突然被放出来了。
  他出来时家骏和阿广还有手下一众弟兄来接他,没有听说什么。
  事后,在家没有看到赵屿。
  他去打听情况,称有人投案自首。
  赵寄风心里一沉,赵屿到底还是没听他的话。
  阎封止已人去楼空,家骏面露难色,阿广义愤填膺的地说:“他走了!风哥,他跟姓阎的那个杂种离开了!”
  “什么意思?”赵寄风揪着阿广的衣领,烧红了眼,“你他妈说什么呢?他走了是什么意思?”
  林家骏拦下赵寄风,三人沉默了很久,家骏说:“风哥,阿屿给你留下这个。”
  是一封信。
  “他说,他的愿望想好了。”
  信里只有简短地一句话。
  看完后,赵寄风把信揉成一团扔掉,整个人阴沉着脸上了楼。
  林家骏在后面将信拾起,重新叠好,替赵寄风收好,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脸上满是担忧。
  “骏哥,该怎么办?我去找阿屿和姓阎的!”阿广同样很担忧。
  “不,算了,不知风哥怎么想,先让他冷静冷静。”家骏说。
  赵寄风整个人游魂一般在家待了两天,外面发生的事情,都是阿广说与他听。
  还是不知是谁主动投案,警方对此三缄其口,一丝消息都未放出来。
  不管抓了谁,都只是替死鬼罢了。
  “哥,吃饭了。”阿广在外面喊。
  赵寄风在小阳台抽烟,烟灰缸放满了烟蒂。
  手头的事情已经处理清楚,他一走,周世龙也死了,最后得益的人竟然是王生。
  赵寄风想着那封信,那八个字总在他脑子里。
  “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就这样吗?
  连句像样的告别都没有。
  熄灭了烟,从小阳台出来,赵寄风开始坐下吃饭。
  “风哥……”
  阿广在他耳朵说了什么,他没太注意听,耳朵零散地抓住“肖仔”,只是敷衍地“嗯”了几声。
  赵屿跟着阎封止走了,阎封止对他是什么心思赵寄风知道,走了就说明了问题。
  也许是个好出路,比跟着他强。他想。
  他怪的是,赵屿应该和他说一声的,也不难猜出,他能全身而退,赵屿一定答应了阎封止什么。
  可能是肉体,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
  可笑的是,到现在他才知道,他不想看着赵屿去上别人的床。
  “风哥,你听我说话了吗?”
  “听了。”赵寄风呷了一口啤酒。
  “我刚刚说啥了?”
  “没听,你再说一遍。”
  “我说,要不要我去打听姓阎的去哪里了,把阿屿带回来。”
  赵寄风沉默了很久,就当阿广以为他又没听到,准备复述一遍的时候,他开口了。
  “算了。”赵寄风说,“好不容易能出去。”
  就别回来了。
  “这臭小子也算是有良心,从阎封止手里弄来不少东西。”赵寄风说,“现在这一片老城区的房子都是我的了。”
  “要这么多房子干什么?”阿广嘟囔着挠挠头,“给钱多好。”
  “留着吧。”
  赵寄风想,总归是小孩子的孝心,就当留个念想了。
  却不知,在六年以后,这些房子将升值,速度极快,房地产热潮掀起,赚得盆满钵满。
  晚饭时间,赵寄风穿好衣服出门,叫家骏和阿广出来,在大排档吃饭。
  不管去过多贵的地方,赵寄风发现他还是喜欢大排挡,喜欢它的烟火气和人情味。
  家骏趁赵寄风离开饭桌,悄悄问阿广,有无异常?
  阿广说,和平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饭量也不减。
  “奇怪。”
  “是反常,但是,这样不是最好的结果吗?风哥也没有因为阿屿的离开变得一蹶不振。”
  “事出反常必有妖。”家骏说,“最近不要在风哥面前提起阿屿和阎封止。”
  “你不早说。”阿广大叫一声。
  “怎么了?”
  “今天刚提了一嘴。”
  家骏指了指阿广,恨铁不成钢。
  “算了,以后别再提。”
  “不提不提。”
  赵寄风回来,看到他们嘀咕,心里了然。
  他们是怕他因为赵屿的离开觉得难过,可实际上,他只在刚知道时感到震惊,现在内心似乎并无太多感受。
  难过吗?
  更多的是平静,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的平静。
  排挡老板送了他们一点酒菜,他听说赵寄风卷入一场麻烦事里,现在能坐在这里吃饭说明没事了,他替赵寄风高兴,他恭喜他。
  “还有一件事,一直都没来得及恭喜,听说,阿屿考上港大……”
  排挡老板话还没说完,家骏同阿广就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咳嗽,冲着老板挤眉弄眼。
  赵寄风看不下去,出言制止。
  “行了。”
  他同排挡老板说,他送阿屿出国,毕竟,机会多些。
  他为保全赵屿的名声。
  老板走后,赵寄风故作不知地问:“你们刚才是做什么?”
  “啊?”家骏拍了拍阿广,“问你呢,刚刚做什么?”
  阿广“我”了一阵子,也没说出什么。
  赵寄风忍不住笑了。
  家骏放下心来,问:“风哥,你还好?”
  “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就好。”
  饭后,林家骏执意要送赵寄风回家,赵寄风不肯,他又不是什么小孩子,难不成还会为了这么点事上吊不成?
  家骏和阿广离开。
  晚上十点,仍然灯红酒绿。
  赵寄风走在街上,走在人头攒动的夜市里,在人群里穿梭。
  赵寄风不大想回家,总觉得闷得很。
  不知不觉走到港口,坐到一张长椅上,任凭潮湿咸涩的海风吹拂他的脸颊。
  尽管是深夜,但港口依旧灯火通明。
  看着一艘艘离港的船,赵寄风不由得想起赵屿,他就如同这船一样。
  想当初,也是在这个港口捡到他,刚开始也没有想要带他回去,只是他紧紧抓着他的裤腿,好像注定的缘分。
  那时的赵屿,躲在一个装鱼的箱子里,被人踢倒了才被发现,满身鱼腥味,破破烂烂,又黑又脏的,虽然衣服脏得厉害,但却不难看出原本是很时兴的款式,不知哪家的小少爷,跑到这里来。
  赵寄风经过他,低头看了这小孩儿一眼,当时手里正巧拿着吃的,便给他了,他当然是不打算管的,只是出于一时心软,这脏兮兮的小孩儿,让他想起他小时候没被福利院收养的日子。
  谁知回来的时候,小孩儿抓着他的裤脚不撒手,赵寄风走不开,把人带了回去。
  后来,赵寄风给他起名屿,因为他漂洋过海来到这座海岛上,随他的姓,叫赵屿。
  赵屿小小一只,他只记得自己五岁,是被人贩子拐来的。他不听话,见人就咬,所以卖不出去,也总挨打。
  抓来伤了头,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没傻已是万幸。
  被赵寄风带回来,倒是不咬人,只是不跟其他人说话。
  赵寄风把浑身挂着泥浆的赵屿丢到浴缸里,给他洗干净。
  很白,很漂亮,身上很多伤。
  是那种成天不见天日的阴森森的白,旧伤布满全身,看程度,应该是逃出来有段时间了。
  后来才知,赵屿是在人贩子带客人来挑“货”,挑中了他,途中经过港口,他们下去做事情,趁他们不注意,逃到一艘货船上,躲进装鱼的箱子里,跟着这船来到了这里。
  赵寄风给他东西吃那日,他被发现,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饭,中途,只能啃生鱼。
  从此以后, 赵寄风给他饭吃,给他衣服穿。
  就像当年,福利院的老院长给了他一个容身之所一样,他也给了赵屿一个容身之所。
  一开始,赵屿不肯说话,赵寄风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觉得极可惜,这么好看的小孩儿,竟生有残缺。
  后来一天,赵寄风有个棘手的事情要办,三天没回来,亦无法托人捎个信给赵屿。
  事情办完,他急匆匆赶回家,黑漆漆的角落里冲过来一个人影,他下意识握紧口袋里的钢刀,对方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看清楚了,松了刀,赵屿紧紧抱住他的腰。
  “你去哪里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以后会很听话,我能干活,不要赶我走。”赵屿稚嫩的声音带着一股哭腔,听着令人心酸。
  赵寄风有点惊讶,说:“你原来不是哑巴?”
  他打开灯,让赵屿放开他,他蹲下看着赵屿,发现赵屿的眼圈红红的。
  “怎么回事?一直会说话?”赵寄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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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5:23:33

第21章
  赵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有一段时间,说不了话,你好久没回来,我、我害怕,不要赶我走。”
  赵寄风低头看着赵屿的小手仍死死抓着他的衣服,知道是因为他三天没回来,害怕了。
  他摸摸赵屿的头,笑着说:“不会赶你走,我决定了,以后你就跟着我。”
  以后,赵寄风便经常带着赵屿,同家骏阿广他们在一起时,他们叫赵寄风“风哥”,赵屿也跟着喊,却被赵寄风敲了一下头。
  “赵屿,你不能喊我风哥。”赵寄风纠正他。
  “那叫什么?”
  “叫爸。”
  阿广喷出一口酒。
  “风哥,这不合适吧?”家骏说。
  “风哥,这是你私生子?”阿广问。
  这次轮到家骏呛了一口。
  “以后给我养老,叫。”
  “爸。”
  往后,父子俩相依为命。
  但不知何时,赵屿在家里时,便不再叫他爸。
  赵寄风原以为,是他渐渐懂得道理,知道他非他亲生。
  从一次他带年轻的情人回来,赵屿便开始直呼他的姓名,怎么说也改不过来。
  赵寄风在港口待到深夜,夜里已经很凉了,寒气逼人,他打了一个冷战,站起来回转。
  路上经过肖仔的照相馆,一向都营业到凌晨以后,今天却关着门。
  后来才知,肖仔携女儿搬离港城,去向不明。
  都走了,赵寄风想,他也该走。
  赵寄风没有同家骏阿广告别。
  他开始理解赵屿,告别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收拾了几件衫,拿了一点现金,最后再看一眼那间老房子,涌进脑子里的是一种与老朋友分手时的惆怅。
  房子租赁的一切事宜全权交给家骏,现在仍是收租,只不是不再是替别人。
  六年后,赵寄风在珠海的一家汽修店里午睡,日头热,来修车的人不多,照例往地上铺了一张凉席,睡得正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来。
  这些天来,不断有电话打来,也不知走了什么运道,一群人抢着想要赵寄风那块地。
  他不打算买卖,于是一一回绝,但这群人怎么没完没了地扰他清净?
  他把盖住脸的帽子拿下来,接起电话将对方骂了一顿,要怪就怪那人运气不好,挑了个赵寄风午休的时间来打扰。
  出了天价,也不卖。
  挂断后,家骏也打来,说了一堆无用的,也不知想表达什么,最后他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你?”
  “有,一群商人,我刚挂了他们电话。”
  “还有别的人吗?”
  “还有你。”赵寄风没好气。
  那头的的家骏却笑了,说没事了,同他说了再见。
  赵寄风被这么一打搅,睡意也无,打着哈欠站起来,干脆拿起扳手接着干活。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同赵寄风一样穿着灰蓝色的工作服,只是衣服上比赵寄风干净些,没有那么多黑色机油。
  “老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赵寄风看了他一眼,接着组装摩托车上的轴承。
  张文智是这家店的老板,但人没什么架子,年纪比赵寄风大几岁,赵寄风同他相处得蛮愉快,修车这技能也是跟他学。
  “去送车,结果人家说今天有事,又约了改天,我只好开回来。”老张臊眉耷眼地往椅子上一坐。
  “老主顾,要靠他给你介绍客户,不好得罪。”
  “你倒是懂得多,这场面上的事情你又不做。”
  “谁叫你是老板。”赵寄风笑。
  张文智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给车上油的赵寄风,想起三年前刚和赵寄风遇见的时候,他身上一股离群索居的感觉。
  其实是让人不大舒服的,大部分人也不会愿意和这种人交朋友。
  但是赵寄风长得好,张文智第一眼想要同他接触是因为他的长相是他的胃口,后来,也看不出他这人有喜欢男人的倾向,便作罢。同他作为朋友,相处起来甚是舒服,这也不错。若是真换个关系,并不合适。
  赵寄风很少透露自己的事情,张文智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别人很难真的走进他心里,张文智是个聪明人,他并不想花费了力气最后还不能如愿。
  下午下了工,赵寄风先回了,店里还有一个伙计,值夜班。
  他同老张再见。
  回到租赁的房,也是老城区,人口密密麻麻,房屋拥挤,张开手臂仿佛能够摸到两边墙壁的感觉令他很亲切。
  他喜欢这里。
  回去脱下工服,洗了澡,换上一件白色短袖,黑麻布裤子加拖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前后面过长的头发已经剪掉,自六年前就已经剪掉。现在是极短的头发,倒也清爽,适合珠海这么热的天气。
  他如今已三十六岁,幸好尚得岁月偏爱,脸同六年前无异。
  说起来,他以前也并非会在乎自己容貌的人,六年,太久了,改变了很多事。
  晚上老张请赵寄风喝酒,他应邀前去。
  他们即将结束的时候,遇到熟人,又将时间延后至深夜。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排挡里有道视线,一直黏着他,令他这顿饭吃得不大舒服。
  三人在排挡门口分手,其他二人已喝得晕头转向,他却没事。
  回家的路上有人在玩滚轴溜冰,不小心撞上赵寄风。
  竟也不道歉,张口就骂:“喂,不长眼睛吗?这么宽的路往我这里撞!”
  这才知道,原来是赵寄风撞到了那滑冰的人。
  他似乎游魂一般往前走,那人看赵寄风抬起头,一脸阴气十足的样子,又是半夜,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逃跑。
  赵寄风走到码头,靠在栏杆上醒酒。
  点了一根烟,目光沉沉地望着远处漆黑平静的海面。
  他仍记得那八个字。
  起初,他刚离开港城,浑浑噩噩过一段日子,像是报复那句话一样。
  后来又觉幼稚,遂放弃,真的好好生活起来。
  来到老张的汽修厂,赵寄风才逐渐开始同家骏他们联络。
  家骏曾问他,为什么要离开。
  赵寄风什么都没有说,家骏后来也不再问。
  也许是因为,在这里,没人知道他的过去,没人会提到某个地方,某个名字。
  一旦想起,内心深处便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深夜,赵寄风自梦魇中挣扎醒来,已浑身是汗。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抓起旁边的烟盒,颤抖着手指点了一根烟。
  仍不能平静,躺回床上,逃回被子里,手抓着胸口心脏的位置,从那儿传来一阵阵难言的钝痛,几乎令他喘不过来气。
  一大早,赵寄风便去了汽修店。
  他着牛仔裤,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腰间围了一圈工具。
  汽车前机盖打开,他正带着手套修理发动机,老张拿着保温杯走进来,两人互道了一声早。
  “看你那眼底下的一片乌青,没睡好?”老张坐在凳子上跷起腿。
  “昨晚喝的太多了。”赵寄风说。
  “放屁,我可记得你昨天一点事都没有。”
  “见风就不行了。”
  “和你讲个八卦。”老张喝口水,往外吐了一颗枸杞,“咱们这里来了一位大人物,听说是从苏黎世来的,生意遍布很多城市,有权有势得很。”他感慨,“有钱,这年头钱和权势总是相互的。”
  “不感兴趣。”
  生意再多,权势再大,又关他赵寄风何事?
  “我那个老主顾,昨天就是与他有约,听说一个电话就巴巴地跑过去,我这就到他家,那也没用,马上叫我滚蛋。”老张说。
  “改到什么时间送?”赵寄风问。
  “明天。”老张答。
  “你要不想去,明天我替你送车。”赵寄风说,停了一会,又问,“真这么大排场吗?”
  要说起来,这位老主顾,也算是这片数一数二的富人。
  “是。”
  “那……他叫什么?”
  “听说姓翟。”
  赵寄风了然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却不自觉涌出一抹淡淡的失落。
  其实,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有人说是家里有钱,也有人说是赶上了时代的红利,颇有些头脑和手段。”老张羡慕地说,“你我是没抓住机会,不然,说不定发家致富,往下几辈子都不愁吃喝。”
  “人的命运是注定的。”
  “你看得很开。”
  “不,我有很多房子。”赵寄风直起腰说。
  老张大笑几声,说:“吹吧你就。”
  赵寄风看着老张,也忍不住笑起来。
  接着,老张接了一个电话,出门去了。
  中午,赵寄风与店内另一名员工轮流出去吃饭。
  走在路上,太阳晒得地面似乎都要着起火来,炎热令空气变形扭曲。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5:31:36

第22章
  很热,最让人容易感到疲倦,但赵寄风的疲倦,并不全是热的原因。
  突然,赵寄风停下,往后看了看,路上没有几个人在,这么热的天大家都不爱出门。
  又来了,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总感觉走到哪里都被一道视线锁死。
  经过商业街,赵寄风从商店的大玻璃上看到自己。相比几年前,他的肤色变深了一点,看上去更健康了,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的内心与身体上所呈现出来的健康截然相反,他的灵魂仿佛已经腐烂、苍老。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到了饭馆要了一份蚵仔煎,刚上来,接到家骏的来电。
  “什么事?”赵寄风夹一块到嘴里。
  “风哥,今天有人找你吗?”家骏问。
  “谁找我?你从昨天就怪得很,到底发生什么事?”
  “没有,没有,什么都事都没发生。”虽然他说没事,但他的语气听上去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赵寄风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家骏,你还有要说的吗?”赵寄风问。
  “没了,”家骏说,“暂时没了。”
  暂时?
  赵寄风轻轻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吃完饭,赵寄风回到店里,因为老张不在,加班到晚上九点。
  回去时,他拉下卷帘门,如往常一样步行回家。
  一路上,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
  走走停停,这种感觉如影随形。
  赵寄风在心里骂了句,该不是那些商人从家骏那里得到他的住址,纷纷跑到这里来逼他卖房子?妈的,难不成还想强买强卖?
  他故意加快脚步走到一个转角,停下来等着对方。
  是个漆黑的小巷子,月亮被云层遮住,伸手不见五指。
  没听到脚步声,却先一步感受到了对方过来的压迫感,是一个男人,并且是个很高的男人,同赵寄风差不多,或许更高。
  赵寄风一脚提到对方身上,他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对方倒在地上,赵寄风骑在人身上打了几拳。
  对方发出闷哼,只抱着头,也不反抗,也不说话。
  “妈的,叫你跟踪老子!说了不卖不卖,还他妈的找到这里来了!别让我再看见你听见了没?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赵寄风站起来又踹了他几脚,然后赶紧溜了。
  经典台词。
  赵寄风久违地感到很兴奋。
  只不过,现在不比以前。如今管得越来越严,赵寄风不想找麻烦,能跑就跑吧,反正打也打了,管他是谁。
  翌日清晨,赵寄风替老张去送车。
  佣人替他打开铁门,然后他驶进去,按照指示稳稳停在车库。
  从车内下来,赵寄风点了根烟,又有电话打来。
  是阿广打来,和昨天家骏问一样的问题。实在太不对劲,他们有事,却不敢告诉他。
  于是,他同家佳通电话。
  说了两句话,他便面如土色。
  家佳只说了一句话:“赵屿前日来过。”
  挂了电话,赵寄风的心突突地跳。
  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他自己不提,家骏和阿广还是以前手底下的兄弟也不敢提,外人又不知他过往,更是无从提起。
  赵寄风有些诧异,这么多年,这个名字竟仍能对他内心造成不小的震荡。
  他自嘲般地笑笑,把烟头弹在地上准备离开。
  车库和这栋大房子隔了一个花园,有人从房子里出来,赵寄风听到两个男人谈话的声音。
  其中一个声音很熟悉,但赵寄风一时间并未想起来,于是好奇地想看看。园子中间种了几颗树,挡住来了,待对方一步步走进他的视线,他僵在原地。
  脚上像灌了几千斤的铅一样动不了。刚挂了电话听到家佳说他来了,下一秒他就站在他面前了,简直像做梦一样。
  眼看着赵屿同这宅子的主人说了两句话,便一步步朝他走过来,他却死活迈不开步子。
  六年未见,赵屿似乎变得更成熟稳重,五官褪去那股淡淡的青涩,已完全成为一个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将他的好身材完全包裹,矜贵优雅的绅士风度,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培养出来的。赵寄风仿佛在他身上看到另一个阎封止。
  走近了才发现,赵屿又高了一点,相比六年前更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处伤,在颧骨和嘴角。
  赵屿的脸越来越近,可赵寄风却越来越看不清他的脸了。
  赵寄风眼前一阵发黑,感到天旋地转,将拳头攥得关节咔嚓作响才忍住没再打他。
  其实,赵屿是小跑过来的,但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赵寄风却觉得漫长得要命,赵屿好像说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听见,后退了两步后,转身往大门跑,逃离这个令他感到窒息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不给他,然后六年后的今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他一口气跑了二十分钟才跑回去,停下后扶着墙喘气,心说,妈的,跑死我了。
  赵屿如同洪水猛兽,赵寄风避之不及,后知后觉才感到狼狈。
  他到底有什么好躲的?
  但是,现在不是见面的好时机,他不知要同赵屿说些什么,他所有的怨愤,在他开口时必然瞒不住。
  这时,赵寄风肩膀上出现一只手,他以为是赵屿追来,下意识转身给了对方一巴掌,打完后愣住了。
  “你打我干啥?”老张摸着脸又震惊又委屈地看着他。
  “老张?”赵寄风尴尬地收回手,一脸歉意地说,“对不住,我不知是你……”
  “是谁你也不能上来就打人巴掌啊!”
  “老张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
  “我可叫了你好几声。”老张拉着他往店内走去,“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什么。”赵寄风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色污渍,机油的味道充斥了鼻腔。
  刚刚就是这个邋遢的样子,还逃了,为什么要逃?真是丢人。
  “我今天能不能告个假?”赵寄风觉得很疲乏。
  “你去吧,好好休息。”
  赵寄风离开后,老张坐在椅子上喝茶,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对方身上穿的很好,老张一看是有钱的主,便站起来,问:“修车?”
  男人不响,也不看老张,只在店内看了一圈,随后站在赵寄风常坐的位置,看着他留下的一件外套。
  临走时,老张听到男人说:“车没开来,我下次再来。”
  目送对方出了门,老张总觉得,那人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敌意。
  赵屿离开汽修店,脱了外套搭在手臂上,衬衫衣领上的扣子解了两颗,袖口挽至小臂上。
  他一路跟着赵寄风到汽修店,亲眼看着赵寄风被一个男人拉进去。
  他查过,知道这个人叫张文智,喜欢男人的。三年,他们朝夕相处了三年,这让赵屿嫉妒得发狂。
  他想了六年的人,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才忍着没有马上冲过去抱住他。
  可他怕啊,怕赵寄风不原谅他,只好偷偷跟在他身后。
  苏黎世那六年,他做梦都想见到赵寄风,可他回不来,连通讯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的一切,都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是他既然回来了,就绝对不可能放手。
  私家侦探打来电话,说:“翟先生,查到了这六年赵先生的全部资料。”
  “知道了,晚点再同你讲。”
  赵寄风回到家,收拾行李。
  但装到一半,他就停下。
  为什么他要走?为什么一定是他走?
  赵寄风一时间心乱如麻,头一次觉得三十六年如同白活了一样。
  干脆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很久赵寄风才睡着,醒来后已经是下午,准备出门吃饭。
  可开门后,却看到在门口坐着的赵屿。
  他看到赵寄风出来,扶着墙站起来,同他对视,却说不出一句话。
  赵寄风知道避无可避,便尽量装作轻松的样子,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屿的眼圈几乎马上泛红,声音都发颤:“三天前。”
  三天前回来的,这么快就找到他,说明是从家骏那里问到他现在的住址。
  在门口站了一会,赵寄风却没说让赵屿进来。
  赵屿的脸上留着昨天晚上的新伤,破了皮,因为在外面待了太久,出了汗,汗水碰到伤口,有种钻心的疼。
  “那个姓翟的是什么人?”赵寄风问。
  但赵屿没有回答,他说:“不让我进去吗?”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让你进来?”赵寄风冷笑了一声。
  他有点生气,明明在忍耐了,赵屿还是不好好回答,偏要惹恼他。
  看了赵屿一眼,烦得眉头都皱着,准备将赵屿关在门外,可就在要关上的时候,赵屿抓住门的边缘,阻止赵寄风把门关上。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5:42:46

第23章
  也不知怎的,力气极大,试了两下关不上,若在较劲,就显得赵寄风落了下风。
  干脆松了手,任由赵屿闹去。
  他回屋继续睡觉总行?
  转身正要走,衣服下摆却被抓住。
  “爸。”赵屿的声音打着颤儿。
  赵寄风转头,对上一双发红的眼睛,黑色的瞳孔,沾了晶莹的水光,是极漂亮的。
  “你别叫我。”赵寄风看了一眼赵屿身上名贵的衣服,嘲讽道,“讲真的,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回来见你。”
  “现在见到了。”赵寄风淡淡地说,“既然走了,过得又不错,就算了,你给的那些房子,也够养老,你走吧,不用再来见我。”
  “我不走。”赵屿死死地抓着赵寄风的衣角。
  赵寄风紧皱眉头。
  “那你留下。”赵寄风让赵屿把他的衣服松开,走出门口,“我走,房子送给你。”
  赵寄风在一股极幽怨的眼神下离开,出去后,也没敢去老张那里,在外面的一个公园里坐到了天黑。
  给赵屿一点时间,他会离开的,赵寄风这样想着。
  可他忘了,赵屿从小性子就倔,他说不走,天塌了也不走。
  赵寄风在饭馆吃完饭,带了一份夜宵回去。
  楼下的阿嫂同赵寄风说:“风仔,你家门口多了一个帅气的门神。”
  赵寄风一愣,霎时明白了。
  赵屿仍在门口等着。
  “房子都给你了,怎么不进去?”赵寄风站在对面,手里提着宵夜。
  赵屿不响。
  因为赵寄风没有让他进去,便好好在门口等他回来。
  “问你话。”
  “我等你回来。”
  “我要是不回来,你要等多久?”
  “不管你在哪儿,我会找到你的。”
  赵寄风冷嘲了一句:“是,要等你想找的时候再找。”
  赵寄风让赵屿进来。
  他倒了杯水给赵屿,赵屿却红着眼睛没有接。
  “你待我像外人。”赵屿说。
  赵寄风把水放在桌子上,听到这句话便想笑,难不成他一走六年,如今突然出现,还指望能和以前一样相处?
  “可不是吗。”赵寄风淡淡道,“你可不就是外人。”
  赵屿垂下眼睛,他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觉得很寂寞,赵寄风别开眼,心脏那处泛起酸楚。
  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问题想问,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又问不出来,明明很想念,说出的却都是伤人的话。
  是,他还是对赵屿有怨气。
  “你有中意的人了?”赵屿突然问道。
  “问这做什么?”赵寄风不解,但气势上不能输,“有没有的,关你什么事?”
  “你是在怪我当初离开你。”
  “不,我不怪你。”
  赵屿一愣,说:“为什么不怪?”
  “我知你有难处,当时我在里面,想必你去求了阎封止,代价便是同他离开。”赵寄风冷静地说。
  他一开始便猜到了,所以,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责怪赵屿。
  “你不怪我……”赵屿攥紧了拳头,无限悲凉地说,“你是不要我了。”
  赵寄风站起来,要赶赵屿离开。
  “时间不早了,走吧。”
  赵屿不动,只低着头。
  赵寄风料到是这样,于是把手中的宵夜给赵屿,自己回了房间睡觉。
  但他失眠很久,赵屿突然回来,对于他现在的生活来说是个不小的变动,他虽然表面淡定,但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半夜,刚有一些睡意,迷迷糊糊爬上来一个人。
  赵寄风大惊,马上坐起来开灯。
  “赵屿?”赵寄风坐在床上双手在身后握拳,“谁让你进来的?”
  但赵屿却像没听见一样,一点表情和反应都没有。
  他神情呆滞地跪在赵寄风对面,微微低着头,眼神涣散。
  梦游?
  赵寄风打量他。
  看上去不像是装的,赵屿不清醒。
  在赵寄风沉思间,赵屿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腕,慢慢地躺在了他脚边。
  过了一会,赵寄风听到赵屿发出均匀的呼吸。
  他睡着了。
  早上,赵屿还在,赵寄风到底是没把他赶下去。
  这小子半夜梦游,都说不能叫醒梦游的人,赵寄风是不敢把赵屿叫醒。
  赵寄风平时上工有早有晚,今天恰巧出早班,于是定的闹钟便响了。
  他被吵醒后眼睛还未睁开便慌忙伸手将闹钟关掉,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屿,发觉赵屿睡得还很熟。并未吵醒他,松了一口气。
  起身时赵屿抱着赵寄风的腰,赵寄风怕把他弄醒,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腰上拿开。
  洗漱好以后,赵寄风回到卧室,看到赵屿仍然趴在他的床上熟睡,动作都没有变过。
  他慢慢地走到赵屿身旁,自上而下地看了一会,伸出手拨弄了一下赵屿挡住眼睛的头发,然后拉过薄毯盖上。
  赵屿穿着昨天的西装裤和衬衫,已全是褶皱了,这种衣服似乎没什么弹性,就这样睡肯定难受。
  但尽管这么不舒服,赵屿还是在他身边睡熟了。
  赵寄风出门了,他向老张只告了一天假,今天不去肯定要挨骂。
  路上买了一笼水晶虾饺,是老张爱吃的,为了那一巴掌赔罪。
  老张倒是没在意,吃得挺开心。
  张文智这人实在,是个好人,在赵寄风刚刚来到珠海的时候,收容了他,教他修车这门手艺。
  老张吃完了在躺椅上跷着腿喝茶,像个退休的老干部一样,明明就没大赵寄风几岁,打扮起来,他这种长得帅看起来又顾家的男人,是很吃香的。
  赵寄风说,第一步就是要他把保温杯给扔掉。
  老张从不放在心上,他说不想改变,就同这日子一样,平平淡淡,数十年如一日的过着最好。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美少年,老张眯着眼仔细看,却发觉原来是昨天那贵公子。
  只是他从西装革履改穿牛仔裤,头发也尽数散下来,变化太大,一时间没认得出。但仍然很俊俏,是一种看第一眼就会被吸引住的帅气。
  这倒让老张想起,这人同赵寄风一样,有同样的吸引力,赵寄风的魅力在于成熟,这男人嘛,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介于成熟和青涩之间。
  对方一进来便看着赵寄风的方向,向他走去,一看便知是冲着赵寄风来的。
  老张正准备看热闹,谁料赵寄风转过来,对方张口叫了声:“爸。”
  “噗——”老张一口茶没咽下去,喷了出来,顿时呛得嗓子眼都是火辣辣的,咳出眼泪。
  赵寄风看了一眼张文智,扔了手里的扳手,用毛巾擦拭着手上的黑色机油。
  “你干嘛来了?”他问。
  赵屿看到桌上剩余的虾饺,扫了一眼张文智。
  在张文智眼中,赵屿这一记眼刀可真是凌厉。
  他嘟囔着:“凶神恶煞的。”
  赵屿挡住张文智的视线,整个人逼近赵寄风,完全是占有的姿态。
  “你干嘛啊?”赵寄风皱眉推开赵屿。
  “昨天晚上,我对你做了什么吗?”赵屿低声问,语气有些不自然。
  赵寄风自然想到赵屿昨夜梦游的事,不过看赵屿这么紧张,他好像知道自己有梦游这症状。
  要说做了什么,抓着他的脚不松手也不算什么大事。
  “什么都没有。”赵寄风说,“你先走吧,这是我工作的地方,你留下不合适。”
  赵屿没动,赵寄风不打算管他,自顾自干自己的活。
  但赵屿跟在赵寄风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赵寄风走哪里他跟到哪里。
  老张在那儿看热闹,赵寄风实在没办法无动于衷下去,看了眼老张那好奇八卦的神色,拉着赵屿出去了。
  他手上沾着机油,自然弄到赵屿的手上,看了看,说了句抱歉的话。
  他说:“弄脏了,回去洗洗。”
  赵屿却说:“不脏。”
  “那也回去!”
  “我不回去,我在外面等好吗?等你下班。”
  赵寄风愠怒:“别得寸进尺,赵屿,你应该知道我的耐心有限。”
  赵屿敛下眼睛,语气轻轻地说:“你还留着我的衣服。”
  “我留你衣服做什么?”赵寄风气急,“这是我自己穿的!”
  赵屿却静静看着赵寄风,半晌,说:“我知道了,我回去等你。”
  赵寄风只觉脸上发烫,转身回了汽修店。
  压箱底的东西竟也让他翻了出来!
  回去后老张笑嘻嘻地凑过来问:“风仔,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大的儿子?长得挺靓,跟你不大像。”
  “你这话怎么听着像在骂我。”赵寄风没好气地说,“你别打他主意。”
  “他确实当过我几年儿子,不是亲生的。”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5:54:15

第24章
  赵寄风同张文智简单解释了一下他和赵屿的关系,再多他不肯说了,张文智也识趣地不再问。
  晚上,有人喊张文智喝酒,他问赵寄风要不要一起。太阳还没落山,赵寄风想,回去也是对着赵屿,徒增尴尬,便去了。
  回来得太晚,屋里黑着,床上没有人,想来,赵屿应该走了。
  走就走吧,心里还生出一点寂寞。
  赵寄风也觉得混乱了。
  半夜,赵寄风惊醒,被一股酥麻刺激得惊醒。他正要开灯,却被人扣住手腕,堵住了唇。
  其实一靠近,赵寄风便知道是谁,只是在这种情况下,难免要感到震惊。
  他挣扎了几下,黑暗中,似乎打到了赵屿。
  “赵屿,你他妈的是不是有毛病?”赵寄风动了动仍被禁锢住的手腕,不耐地说:“滚啊!”
  身上的人一动不动,赵寄风等了一会,他是等从他身上下去,不是等他接着给他口!
  “喂……你嗯……”
  一股酥麻自下身传来,令赵寄风浑身一震,身下的阴茎被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柔软的舌头舔讨敏感的冠状沟,屁股也被赵屿的手握住慢慢收紧。
  赵屿含得极深,虽然有些生疏,牙齿会不小心磕到,但轻微的疼痛却是一种天然的助兴剂,这点生疏,极大地满足了男人的占有欲。
  赵寄风粗喘着,手不自觉抓着赵屿的头,手指缠绕住他的头发。
  他低头,正巧感到对方抬起头,黑暗中仿佛对视了一般,他咽了咽。
  突然,赵屿含到深处猛嘬了一口,一股巨大的刺激,令赵寄风发出鸣咽。
  “嗯……停……呃啊……我要射了。你起来…呜…”
  赵屿卖力将赵寄风的阴茎整根吞下,鼻尖直直抵着他的腹部。
  一股震颤,强烈的快感使赵寄风高潮,一瞬间晕眩,他仰着头,手指嵌入赵屿的发间,微微颤抖,急促地喘。
  赵屿捂着嘴咳了几声,随后欺身压过去。不等赵寄风说话,赵屿便吻上了赵寄风的唇。
  赵寄风没有反抗,任由赵屿在他唇上轻轻触碰、试探。
  这臭小子,是拿吸过他鸡巴的嘴来亲他。
  赵屿的手指触碰到赵寄风的手臂,一路沿着握住他的手腕,突出的腕骨在掌心。
  赵屿把大拇指放进赵寄风的掌心。
  这个吻极温柔,赵寄风稍微张口,赵屿的舌头便钻进去,唇亲密贴合,灼热的气息被迫交缠,舌头在口齿间交合勾缠。
  赵屿刚吞下赵寄风的精液,此刻唇间苦涩,赵寄风想他大概也是疯了,竟完全没有推开的想法,甚至开始回应这个吻。
  舌头舔到舌根,总有种酥麻的感觉传到脊背。
  “呜……”
  吻了太久,赵寄风很难呼吸,自喉间发出了一声呜咽。
  他推着赵屿退开一些,舌头自他唇间出来,勾缠着他的舌头也出来一些,黏在一起的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
  赵寄风看不清此刻赵屿的表情,但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粗重的喘息,跳得极快的心跳,还有时刻抵在他腿间滚烫坚硬的性器。
  赵屿贴着赵寄风的唇给他时间呼吸,不过一秒钟就要再吻下去。
  “赵屿……等…唔……”赵寄风根本没机会躲开。赵屿一手扣住赵寄风的后颈,另一只手自他手腕慢慢摩挲到手心,挤紧他的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赵寄风被亲得头昏脑涨,欲望上来后,再难支配理智。他回握住赵屿的手,在赵屿胸口上摸,射过一次的性器又被亲硬了。
  赵屿吻他的脸颊、脖颈、胸口,手滑到下面握住他的阴茎揉搓。
  “嗯啊……”赵寄风粗喘了一声,睁眼看着赵屿自始至终,赵屿都未曾开口说话。
  赵寄风的手从赵屿的胸口离开,一路向下,摸到沟壑分明的腹肌,解开他牛仔裤的裤腰,伸进内裤里,摸到那滚烫坚硬的性器,顶端已经被流出的腺液湿润。
  他动了一下,接着便听见,赵屿埋在他颈间粗喘了一声,含着极大压抑着的欲望。
  赵屿停下来,现下十分静谧,但空气中涌动着厚重的欲望,像头蓄势待发的野兽,只等赵寄风为它松开脖子上的项圈,然后冲出来将一切都撕咬个粉碎。
  但赵屿没有动。
  良久,赵寄风感觉到脖子上湿湿的。“我想你。”赵屿声音沙哑,埋在赵寄风颈间,有些哽咽,“你知道我多想你吗?
  “我不知道,赵屿。”他说,“这么多年,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赵寄风鼻子很酸,眼眶发热发疼,心脏像被撕扯,莫名疼得喘不过来气。
  就像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刻意回避压抑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将他彻底反噬。
  赵屿压抑着痛苦道:“我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回来,我…我不想说这些了。”赵寄风打断了赵屿的话,脱了衣服,“你要做就快点做。什么时候干什么样的事。”
  赵寄风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谈论那些。 他不想,他不开心,好不容易有个能让他开心的事情--起码身体上令他感到愉悦,他不要浪费。
  赵屿脱下上衣,赵寄风把他推倒在床上,坐在他身上。
  “要我…帮你吗?”赵屿试探性低声问道,赵寄风不语。
  他双腿分开跪在床上,骑在赵屿身上的姿势,接着弄湿了自己的手指,向后穴探去。
  太干涩,并不好弄,长久以来未被触碰过的地方,现在正本能地抗拒异物闯入。好不容易插讲一根手指,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传来 赵寄风皱眉,但接着又添了一根手指。有些难受,并不舒服。
  赵屿撑着身体靠过来,赵寄风能感受到赵屿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但他只低着头,不看赵屿,自顾自地扩张。
  赵屿的喘息声越发重。赵寄风的动作很生涩,但就是这副蹩脚的样子,让赵屿发狂,双眼猩红地注视着他。
  他控制不住地贴近赵寄风搂住腰,在对方尚未推开之前,将自己的手指送了进去紧窄的小穴在扩张以后仍然难以进出,里面温暖 潮湿,有淫水从穴里流出,沾湿了他的掌心。
  赵寄风也许不熟悉,但赵屿却清楚地知道赵寄风最受不住的地方。
  他的手指寻找那处,用指尖猛然按下去。
  突然,,赵寄风呻吟了一声,随后抖着双腿趴在了一股酥麻令他腿软,他的手撑在赵屿的肩膀上,他的脸在迅速地升温发烫,本能地夹紧屁股想要从赵屿手中逃离,像是逃跑,可这只是本能反应,赵屿的声音沉重有力,低缓地在他耳边响起:“别跑。”
  “我不是…呃嗯…”
  赵寄风接下来的话被打断,赵屿的手指用力敲打他敏感的前列腺点,脆弱的地方根本禁不起蹂躏,他自喉间传出婉转呻吟,前面的性器因为赵屿粗野而强硬的对待湿得一塌糊涂,蹭在赵屿的腰腹上。
  “够了,够了,插进来吧。”赵寄风催促着,想让赵屿不要在弄那里,但赵屿却十分执着,用手指奸得后穴水液横流。
  “等一会,现在进去你会疼。”赵屿喘着粗气说。明明也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你……”赵寄风缓了口气,咬紧牙关说,“我让你直接进来!
  “不行,再等等。“
  赵寄风不耐地推着赵屿,但赵屿箍着他的腰,穴里的手指猛地戳到他的敏感点,令他一瞬间软了腰,直接坐下去,插得太深,角度又刁钻,他哆嗦着射了精。
  “呃…啊…”高潮后,后穴一阵阵紧缩,似乎像是主动渴求着赵屿的手指。
  “你射了好多,刚才也是。”赵屿的话语气暖昧。
  赵寄风涨红了脸骂道:“妈的,你他妈的话怎么这么多?
  “对不起。”赵屿嘴上道歉,却在这时候用勃起的鸡巴蹭着赵寄风的臀缝。
  黏糊糊,湿淋淋。
  赵寄风抬起屁股,扶着赵屿的鸡巴,主动抵住,软烂的穴一寸寸将他的阴茎吞下去,粗长的茎身撑开赵寄风后穴里每一处敏感,硕大的龟头碾着前列腺点而过 强烈的快感如电流到达身体的每一个神经未梢酥麻感令他晕眩,或许是六年未曾碰过这东西只觉这个比之前长大了不少, “呜……呃……”
  赵屿将整根都插进来,赵寄风觉得他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顶得错位,欢愉伴随着痛苦搅得他几乎喘不过来气。
  但他喜欢这种感觉,他时常觉得,自赵屿离开后,时间似乎再无意义,任何事和人都无法让他集中精神,他从一个城市辗转到另一个城市,始终没有归属感,怀念那间老旧的小屋。
  这种强烈的快感伴随痛苦,会让他觉得他还活着。
  他骑在赵屿身上,兀自晃着腰,顶到深处总是引起身体一阵颤栗,赵屿在他的小穴每一次吞下他的鸡巴是向上顶腰,尽管乐意看他被顶得浑身颤抖,呻吟变了调子,但他自己也被夹得受不了,喘着粗气想要缓一缓。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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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12 05:56:18

第25章
  但赵寄风不让赵屿碰他,他骑在赵屿身上,仰着头,整个身体都伸展着,胸口的乳尖在月光下挺立。
  快感堆积到最后,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一声喟叹粗喘着射精。
  “啊…”赵寄风仰着头,快感短暂而强烈,令他失神片刻。
  白色的精液已经有点稀薄,射在赵屿的胸口,然而赵屿全部射进他的身体里,他甚至能感受到灼热的精液喷射在他穴道内壁里的感受,又热又多。
  赵屿想象着赵寄风此刻的模样,出了点薄汗,额发粘在额头上,漂亮的眼睛微微低垂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薄唇微张,好听又性感的男性喘息从那里发出来,脸颊透着红,散发情欲的味道, 赵屿摸到赵寄风的手腕,将他压在身下,手指挤进他的五指间。
  赵寄风还在喘,他懒得动,不耐地说:"……好了,做也做了,快点滚吧……" 赵屿只是低低笑了两声,刚刚高潮完的鸡巴再度勃起,正硬邦邦地抵在他的屁股上。
  赵寄风僵住。
  妈的,他怎么这么快就又硬了?
  "要抽事后烟吗?"赵屿从床头拿过香烟,"我帮你点,但我现在还不能滚,还早得很。" "你他妈说什么…嗯…啊……" 后穴被操弄的有些红肿,从里面流出一些白色的精,狰狞骇人的鸡巴操进被拓软的小穴里。赵屿抬着赵寄风的腿,完全整根插入,将赵寄风的肚皮顶出一个痕迹。
  香烟在赵屿手中点燃,被送进赵寄风的口中,肉体的碰撞声,黏腻的水声,融进这白色的烟雾里。
  纯男性的喘息,低沉又性感。
  赵屿的手缠绕住赵寄风的手将烟送入自己口中,抽了一口,呛人又刺激,带着赵寄风的味道,苦涩又甜蜜。
  下身狠狠凿进他的身体,他吻住他,将他的呻吟和喘息全部吞进腹中。
  赵屿想,他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赵寄风,每一次都差点运气,所以他只能靠自己的坚持维系他们之间看似坚固实则脆弱的关系。
  他永远都不会放弃。
  赵屿实在精力旺盛,赵寄风的体力跟不上他,半夜被干得晕过去。
  清早还没睁眼,浑身酸痛感便率先袭来,腰疼,屁股也疼。
  他转了个身,睁眼看到赵屿的脸,他的手现在正放在赵屿的胸口。
  手感挺好的,但吸引住他视线的是赵屿身上的伤痕。
  以前没有的,也不是新伤,只能是这六年间添的,他不知跟着阎封止做了什么。
  “我的生意都是合法的。”
  赵屿突然开口,打断了赵寄风的沉思。
  就如同看穿了赵寄风的想法一样,赵屿解释身上的伤口并不是打架斗殴造成的。虽然如此,但赵屿并没有说明白伤的来历。
  刚刚走神太久,忘记把手从赵屿胸肌上拿下来,结果被赵屿抓住。
  他试着收回但没能把手从赵屿的手里抽出来。算了,他也懒得跟赵屿较劲,索性就让赵屿这么抓着。
  他闭上眼睛,说:“你的事,现在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这话一说出来,赵寄风便明显感受到赵屿僵了一瞬。
  过了一会儿,赵屿说:“我继续当儿子也行,只要让我留下。”
  “你当孙子也没用。”
  赵屿哽住。
  赵寄风趁机把手收回来,看了眼赵屿放在床头上的腕表,今天下午去老张店里,还能再睡会。
  他背对着赵屿,赵屿却跟着黏上来,胸口贴着他的背脊,心脏上一下一下隔着胸腔敲击着他的背部。
  受不了。
  赵寄风弄不开他,有些不耐地转身,说:“很热,离远点。”
  但赵屿却一副可怜样。
  “我想抱你。”
  赵寄风皱眉,他看到了赵屿眼睛里的红血丝,夸张得吓人,下巴上长出一圈胡茬。
  好像以前也有,他没怎么注意过,以前赵屿的胡子还有点细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但现在——很扎人。
  由什么得来的结论呢?因为他又走神了,赵屿正抱着他蹭。
  六年,真的挺久。
  “你没睡?”赵寄风问。
  这次他没有推开赵屿。
  “睡不着,我想看看你。”赵屿认真答。
  其实是不想睡,想把六年错过的每一眼都补回来。
  赵寄风的胸口酸涨又有些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懦弱、可怜的感觉,好像需要被人捧在手心里。
  “……黐线。”赵寄风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合上眼。
  过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开口:“我下午才开工,快点睡,到时候别动来动去吵醒我。”
  赵屿笑了,头埋进赵寄风的颈窝,低声说:“我知道了。”
  很快,赵寄风便听到了赵屿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中午,有人敲门,赵屿迅速起身,开门后食指抵住嘴唇,对着门外人做出噤声的举动。
  但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赵寄风还是醒了。
  “谁来找。”赵寄风坐起来打了一个哈欠,开始摸索烟盒。
  “叫人买了饭。”
  看着赵屿手里的东西,最初的疑问又回来。
  听闻阎家几乎把持着港口所有外贸,是这里最大的商会,他在这里从未听说过一点关于赵屿的事情,原以为是阎封止把他藏得好,也有可能去了别处。
  “苏黎世的风景好吗?”赵寄风坐在床上,抽着烟问。
  赵屿有一秒钟的愣神,随后靠在门框上,说:“世界上最差的地方。”
  赵寄风隔一层白色的烟雾看着赵屿的脸,挂着浅浅的一抹忧伤,这张脸后来在梦里出无数次。
  他把燃烧完的烟蒂熄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经过赵屿的身边。
  吃完饭后,赵寄风穿好衣服准备去汽修店。
  看着赵屿仍没有要走的打算,赵寄风撂下一句话:“翟总,你自便。”
  是自老张的朋友那里得来的消息,看到了报纸上登出的一则新闻,看到了一半的脸,赵寄风立时便认出来。
  多金又多情的年轻钻石王老五花边,赵屿是否为此感到荣幸?
  既然赵屿不同他说为什么冠了翟姓,那么他也不再想问。
  姓什么,于他而言并无分别。
  到了店里,老张正忙着,一头汗,看到赵寄风后,停下了手中的活。
  “脖子上贴的两片膏药?”
  “大号创可贴而已。”赵寄风说。
  都怪赵屿,把他脖子上啃得没有一块好地方,大热天又不能穿高领。
  “风仔,记一下我的新手机号。”老张擦擦手,掏出自己的手机炫耀,“看看,我新换的翻盖手机,最新款,顺便号码也变一下了。”
  赵寄风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张文智讲话。
  半晌,他突然说:“老张,我想辞职。”
  张文智登时愣住,话都说不出。
  赵寄风笑笑,说:“不过还需要再留一个月,你也别愁眉不展。”
  “因为什么事?”老张说,“我可以给你涨薪。”
  赵寄风摇摇头。
  “私事。”
  “你想好了?”
  “深思熟虑。”
  老张不再强求。
  提出辞职并不是冲动,已想了有几日。
  赵屿离开让赵寄风明白赵屿在他心中的分量,赵屿的回归让他心里的那份模糊的感情变得清晰起来。
  原来,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来自于赵屿。因为他一次次不守规矩。他在赵寄风的世界里总是横冲直撞,野蛮地试图把他拉到另一个世界。
  从他第一次做爱后纵容赵屿开始,就已经错了,现在,既定的路线错位,滑向命运的深渊,而他也早已深陷其中。
  所以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下午通常人不多,因为这时候通常是最热的时候。
  赵寄风和张文智一人躺在一张躺椅上,中间的小茶几放着一套深棕的紫砂壶。
  老张在看报,看到报纸上登出的新闻同赵寄风分享。
  他说到联姻什么的,赵寄风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听清,说到阎封止,他把盖在脸上的蒲扇拿下来。
  “他要结婚了?”赵寄风问。
  “约摸着是吧。”老张说。
  赵寄风坐了一会,接着又躺回去,继续拿扇子盖着脸。
  阎家在过去三十年也未曾没落,背后的实力可见一斑,阎家上一代家主曾经把他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一个外籍华人,大部分生意在瑞士。两人孕有二子,但好景不长,最终还是离了婚,传言是对方有了外遇,阎女士带着她的两个儿子独自回到阎家。
  长子也就是如今的阎封止,作为阎家的继承人,在他外公和母亲的相继离世后,成为阎家新的掌舵人。
  阎封止常住的地方靠海,一栋独立别墅,带院子,附近少有人来。
  白色的小洋楼,墙面爬满了常春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