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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恶寒戏弄
陈椿摇头,只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现在不行。”
沈眕之听到她这样的推脱躲避,红了眼,把她按在墙上。
“就这么愿意给我当一个不正言不顺的情妇?愿意和我虚情假意?然后再等到我厌倦或者我永远不会厌倦,看着我别人结婚生子,看着我儿孙满堂?”他歇斯底里,他嘶吼,好像用尽了一切力量,最后又泄气,于爱人的瞳孔。
陈椿当然是不愿意,甚至害怕那一天,她无法自圆其说,她是一个贪心的人,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而对于沈眕之她的贪心只会害了他。无论沈眕之是不是为自己来当这个台长的,他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一点风声就会害了他,有一个名声不佳的女明星做伴侣,这是一道简历上的劣质败笔。
陈椿低头,瓮声瓮气地,艰难开口,“对,我愿意做你的情妇,知道你厌倦我的那天。”
沈眕之不知道该高兴陈椿确实对自己念念不忘,还有爱着他自己,还是恨他离去多年,依旧没有认识到他非她不可的诚心,或许在几年前,那个浪尖上的吻就已经在他心中最深处留下烙印,留下了“陈椿”令人心动的二字。
沈眕之咽下了那口难以宣之于口的痛,“既然如此,你这么愿意当我的情妇,我们就做一些情人之间该做的事。”
陈椿听着他这句话,感觉大事不妙,“啊?”一声疑问。
沈眕之的手掀开陈椿上衣解开了她包裹住滚圆白兔的胸罩。
“你别在这。”陈椿虽然大胆,但是这里作为消防通道,即使有电梯,总会有人路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这里进行,无疑是一个很危险的选择。
“你摆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沈眕之话说的很冷,像是寒冰一样,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一点冰冷的气质,他揉捏着她的胸,又摆弄着她的乳头。
陈椿听到他这样的话,感觉鼻头有一些酸,但是这也是情绪不配出现在她身上,她用理智压下去,她配合着,闷哼,“唔唔。”
沈眕之又顺着,他腹部往下抽手,在她内裤外摩挲着,“陈椿你真是贱。”
陈椿听着他这样的话,不做回答,但是感觉自己的心脏要被撕碎了。
他在她的花瓣上按压,他清楚的感受到了陈椿的淫水流出来把布料打湿了。
沈眕之掀开内裤,把手指伸进去抹了一把淫水,涂在陈椿的脸上。
“陈椿可真是又骚又淫贱啊。”
陈椿的后背爬上一股恶寒,她的身体抖了一下,沈眕之知道她的动作,却轻轻地用温热舌头舔舐 ,一点一点,一丝一寸的好像在用此宣告陈椿的淫荡。
此时陈椿后背是未着一丝的,贴着冷冷的瓷砖,心内的凉意就着身后的温度,她全身寒颤。
沈眕之在舔完她的脸之后,向后走了一步,像是在打量上衣不整,下身裤子也被脱了大半的陈椿。
“谁会知道影后上一秒还在摄影棚,光鲜亮丽的拍着百花台的宣传代言,现在呢,又在距离摄影棚垂直楼下的楼道间,在做爱呢?”
沈眕之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眼底尽是嘲讽和恨,可是过了几秒,陈椿依旧沉默,低着头。
沈眕之眼中有有了几分空白,似乎填上了一丝痛苦和无错。
27、海潮地震
沈眕之最后选择把手从陈椿的衣物中抽出来,再将散开的扣子一粒粒系好。
“你为什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地震后龟裂的草地,干涸又压抑。
“对不起。”陈椿的声音轻得像浮在空中,随时会散掉。
今天,她已经不止一次说出这两个字,每一次都让沈眕之的心理防线一点点塌陷。
“你真的就只是觉得对不起我吗?”沈眕之笑意冰冷,眼底那抹猩红像野兽的目光,将她整个人吞没,“今晚,我让徐秘书来接你。”
说完,他拉开防火门,径直走了出去。
陈椿一个人站在通道里,灯光亮得刺眼,身体空落落的,仿佛空气中还留着他的气息和力道。
退一步是深渊,向前一步依旧是深渊——沈眕之不会放过她,他们只会纠缠下去。
如果当年那个暗淡的日子里,她再伸出一点手,主动将他拉近,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她先去了洗手间,关上隔间门,缓缓呼出一口气。白色的内里布料因湿意而变得暗沉,她低头,用纸巾一点点拭去残留的痕迹。指尖滑过敏感处时,一阵细微的颤意窜上脑海,像电流轻轻划过,让她短暂地失了神。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双腿微微收紧,又缓缓放松,心口的鼓动变得急促。那种矛盾像潮水涌来——既想将这份悸动压下去,又渴望它再靠近一些。
她闭上眼,靠在隔间的墙面,想要压下这份难耐,却又被内心的画面一次次牵引。
- 外头忽然传来两个女生的说话声—— “你看没看见,今天台长和赵婷婷,简直太配了。”
“对啊,而且听说赵婷婷家里本来就是豪门,说不定他们以前就认识。”
每一句都像细针一样落在陈椿的耳膜上,她的心脏像被攥紧。隔间里闷热的空气里,情绪、呼吸与混乱的思绪交织,像一团打不散的雾。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拧开水龙头冲了会儿手,仿佛那样就能冲掉心底的颤意。
等到外面的门合上,四周归于安静,她才深吸一口气,提起裤子,理好衣襟。镜子里的她神情恍惚,眼底还泛着一层湿润的光。
她的心像被冰水浇过,僵在原地,耳边是别人的绯闻,而刚才那个名字的主人,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 回到餐厅 安棠坐在角落的餐桌上,面前的餐盘已经吃得干干净净,对面为陈椿留的饭还放在桌上。
“不好意思。”陈椿觉得刚刚哭得太久,连笑容都变得困难。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弧度。
“椿姐没事没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安棠关切道。
陈椿摇头,咬着原本就苍白的唇,坐下吃饭。
—— 饭后,两人因为各自有工作就分开了。
陈椿坐在车里,心中烦躁。王姐一边嘱咐下午的活动安排,她一边反复打开又关闭手机,持续了好几次。
王姐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这位小姐,你是想听我说,还是想去发消息?”
陈椿摇头,“你先说吧。”
王姐盯了她一眼,叹气:“营业状态不在线,就辞了这个活动,反正还有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可以让品牌方换掉一个不称职的代言人,也可以让另外一位趋之若鹜的女明星顶上。
陈椿想到代言费若是飞了,对赌协议又要往后拖,便强打起精神:“没关系,可以的。”
她把手机丢进车门储物格里,转身看向王姐。
这次是一个轻奢珠宝的代言,品牌来自美国,借助网红噱头在国内爆火。陈椿作为代言人参加活动,而另一位与她一直有资源竞争的女明星也在受邀名单上。
听到对方的名字,陈椿预感——今天下午,又会是一场明枪暗箭的争艳大戏。
28、双姝
车辆驶入大楼的地下车库,王姐还一直在叨叨着陈椿。
“你别懈怠,忙了这么多年,如果在最后的时刻崩了,你怎么办。”王姐操心。
“没关系,我干完这票就退休。”陈椿下半身因为刚刚的性行为一直很不自在,这短短的路程里,已经换了七八种坐姿了。
“开玩笑。”王姐明白,她这个开玩笑的语气,或许一语成谶。
别的艺人合同结束了,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换公司,还有一个是继续续约。陈椿当初进圈的原因很特殊,加上自己本身学历很高,志不在此,就算续约的待遇会提高很多,想留住她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陈椿看着车停下来,笑着摇头,不想说话。
“快去吧,快去吧!我点出工,早点回去休息。”王姐自知拗不过她,催促她赶快上楼。
美国佬大方是公认的,品牌方给两位明星准备的是两间房。陈椿虽然和对方不熟,一个是影星,一个是歌星,两个不在一个领域,但之前因为资源有过争夺,她还是希望尽量不要私底下遇到。
“咚咚。”
陈椿已经化完妆,靠在沙发上,拿小号刷短视频,等着品牌方喊她进场,敲门声在不远处响起来。
陈椿本来想站起来亲自去开门,突然想到最近私生饭有些疯狂,她已经撑起来的身子又坐回沙发上,端坐着。对着王姐使了个眼色,王姐点头拍拍她的肩,然后先去开门。
王姐有些担心,先开了一个缝,就把门大敞开了。
“容老师,有什么事吗?”
陈椿看清楚门口的人,中等身高,穿着发光私人高定设计师的中长款粉色蓬蓬裙,笑起来嘴角还有个酒窝,甜甜的,活脱脱像个小姑娘。她认识,是容杏,把国内音乐奖all in的歌手, 也是今天和她一起参加活动的品牌伙伴,只是因为资源争夺,经纪人撕逼后来没有撕过。
“Hi,王姐,就是我刚刚点咖啡,给你们送过来。”容杏比一米七二的王姐略微低半个头,她微微扬起头看着王姐,把印有咖啡店logo的褐色纸袋举到脸的高度。
王姐看了一眼也在看她们的陈椿,陈椿走过来。
容杏举起右手,手指摆动着打招呼。
“你好呀。”陈椿过来的时候,大概还有两米远时打招呼道。
王姐让出道来,陈椿顺畅地接过咖啡,“谢谢你,要不要进来坐坐?”陈椿客气地邀请。
“客气啦!”容杏非常自然熟地往门里面走。
陈椿把容杏请到长沙发上坐着,想往旁边走,容杏眨巴着眼睛,“你和我坐一起嘛。”
陈椿没有特别正式地和她相处过,但凭借现在的相处,她肯定容杏有点单纯。
“噢,好。”陈椿坐下,然后指挥王姐去给她买楼下的牛角包。
王姐走出去关门的声音刚结束, 容杏叹了口气,“妈呀,你经纪人好冷。”
陈椿眼皮跳了一下,这妹子是多没心眼啊。
她作为王姐的合作伙伴,还是要为她说下话,“没有没有,她只是面硬心软。”
容杏点头回应,得到陈椿许可叫姐姐以后,感觉两人关系得寸进尺,输出了一顿陈椿的好话。
“姐,真的好美,站在那的气场一米八。”
“姐,你的演技真的爆好,之前看你的电影,我真的从头哭到尾。”
“姐,听说你之前还在国外留过学,好巧,我也是在国外读的书,但是你居然去念理工科,你好厉害啊!”
……
陈椿听着她的单方面输出,头晕眼花,点着头或谦虚或承认地应和。
“姐姐你愿不愿意做我新歌MV的女主。”
陈椿正要点头,但突然发现事情发展不对,糟糕,她被套路了,“啊,你…”
容杏拉着她的手摇了又摇。
陈椿故作纠结,抿着唇,心底尖叫——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妹妹?
她等容杏摇她手的动作停下来,说道:“不介意的话,把MV内容发给我,我看一看。”
容杏嘻嘻笑着点头,“这是当然,你一定会非常喜欢那个角色的。”
——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一下,要进场了,稍微准备一下,两位老师。”工作人员敲门,打断了容杏讲自己MV剧情的思路。
容杏嘟着嘴巴应了一声。
“嘻嘻,姐姐我等下可以拉着你一起走吗?”
陈椿被她突然嗲了两倍的声音震到。容杏有个很出名的称号叫“铁肺”,高音极高,声音穿透力极强,陈椿没忍住,“宝,正常说话。”
“哦。”容杏有点落寞地恢复正常声音,这比刚刚巴结陈椿的声音要醇厚。“可以吗?”她继续眨巴着那双亮乎乎的眼睛。
“嗯,可以。”陈椿余光看到旁边对她们对话有些惊诧的工作人员,淡笑着点头。其实容杏就是一个用乖巧外壳包裹住自己心底聪明的人,陈椿先是被骗去演MV,现在两人又要手拉手进场。陈椿余光撇了一眼这个女孩,哭笑不得。
她看着这个黏人过分的实力歌手,大概已经猜到今天的热搜内容——#陈椿容杏力破不和谣言#、#陈椿第n个CP#。
—— 两只手牵着着手入场,陈椿身上穿着抹胸鱼尾裙,裙摆到她的小腿肚,细细的骨链上点缀着锆石,灯下亮晶晶的,耳朵上的澳白很是吸睛,温婉大气。
容杏一身水晶加上少女一般的裙子很是可爱。
剪彩活动结束后,品牌方为了吸引记者宣传,特地安排了很多娱乐记者过来,这次活动后半部分相当于采访。
前半部分是中规中矩的稿子上本来就有的内容,后面全是各种八卦。和容杏有关的很多都是她的京城大佬老公。陈椿虽然CP多,但都是逢场作戏,没有几个确认过关系,不过爱情八卦永远是卖点。
“陈小姐对于未来择偶对象的标准,可以详细说说吗?”
这个永远是套话,陈椿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总问。不过这次倒是问出了点意思。
陈椿脑海闪过,他顿时记不清之前背过的稿子了,反而满脑子都是沈眕之的脸,“圈外人士,尊重我,对我独一无二,喜欢带我去喂海鸥,沿着海岸线骑自行车,拯救我。”
这个回答听得在场的人云里雾里,像是在描绘心上人的特征,特别是最后的叁个字,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叁个字起源于五年前那个差点被海浪吞噬的陈椿。
29、居住所有权
陈椿当时被沈眕之救了,不只是心理上的拯救,更是身体上的救赎。
她从来不想欠任何人,也不允许别人欠她。学业和生活在两端拉扯,她只能压缩自己的睡眠,把像海绵一样的自己彻底榨干。每天都像是被风雨拍打的残叶,找不到一处可以停靠的枝头。
她既能享福,也会吃苦。Better and bread,生计问题,暂时堵住了她对国内乱局的想象。
有时在凌晨两点的图书馆里,她会想到身体不好的弟弟,想到家中被债务拖垮的父母,心口便被压得透不过气。按部就班完成学位,回国大概只能去大学里当个老师,或者钻进实验室当一个冷清的研究员。至于家里那一地鸡毛,她解决不了;年幼体弱的弟弟,更不可能被逼着偿债。
她低着头埋进一堆拉丁文文献中,像是在密密麻麻的文字缝隙里,寻找一条可以活下去的路。
她拼命做兼职,至少可以填饱肚子,攒够将来回国的机票钱。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某个寒夜,她翻到莎士比亚的那一页,指尖轻轻折上一个小角,像是给自己做了记号。
在海滩club做服务员时,那些高大魁梧的白人男客,喜欢在她经过时,若无其事地伸手擦过她的腰臀。一个小时的工资,足够她吃饱一天的饭,她只能忍着。
那天,收工已晚,海滩上只剩下零散几人,那男人依旧赖着不走。她想着早点把桌椅搬回仓库,好早一点下班,便上前催促。没想到男人猛地伸手,把她推到偏僻的草丛边,冰凉的指尖隔着衣料探进来。她背脊骤然一凉,心底涌起恐惧。
她没力气去对抗这样一个壮汉,更害怕那种绝望成真。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不知道会来得这么快。
她闭上眼,咬紧后槽牙,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膝撞向男人下腹。男人闷哼,骂出一句脏话,手上的力道松了。
她趁机挣脱,跌跌撞撞地朝灯火处跑去。越靠近建筑,人越多,她才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可男人很快找上老板,指控她“伤害客人”。面对那张带着轻蔑笑意的脸,她看懂了同肤色、同种族之间的袒护,于是干脆放下这份工作。
沿着海岸线走了很久,海浪的拍击声像一根根冰冷的针,扎在她心上。那是她第一次真切地想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直到那个并不风和日丽的日子,浪花飞溅中,沈眕之出现,把她从濒死的边缘拉了回来。那一刻,她将自己的心跳交给了他。
后来,她去了沈眕之的house。
她去过徐珍珍的家,那也是house,但沈眕之的房子,完全颠覆了她对留学生住房的认知。
房子很大,邻居远得看不见影子。从前庭花园到大门要走很久,一面蔷薇墙将院子分隔得安静而美丽,还有一个小鱼塘。任何一间房都比她当下租住的公寓大。
她的鞋底沾着沙土,觉得自己身上带着风尘气息。望着那间黑白灰极简、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客厅,她第一次生出胆怯,不敢踏进去。
沈眕之推开门,看见她站在门口不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后是你家了。”
“家”这个字,在陈椿心里久久回荡。
他们没有确认关系,只是那一吻,便让沈眕之愿意交付全部。
他扶着她的肩,把她带进屋,“你别嫌弃,这里除了徐珍珍和她妈妈,没人来过。房间都是空的,明天我请假,我们去添家具。”
陈椿的手在发抖,泪腺干涸,“不…不用。” “没关系的,就缺一节课。”
“不…你别对我这么好。”她的声音带着慌乱。
沈眕之笑了,“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你先住这间房吧,次卧的床比较硬。”
他拉着她走进主卧,手掌拍了拍那张松软的床垫。陈椿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床窄又短,半夜常常被外面刺耳的警笛惊醒,而眼前的king size大床、宁静的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
“算了吧,我还是住我那边方便。”她退了一步。
“我家离学校步行十五分钟,你那边都在城另一头。”
“我的衣服都在那边。”
“我请徐珍珍帮你挑了几件,已经送过来了。”
“我在那里学习方便一点。”
“我这里二十四小时通网,离学校图书馆步行五分钟。”
……
她扯了很多理由,却一一被击破。
“可是…我…没有资格。”她的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沈眕之怔了一下,走近一步,把她抱进怀里,声音郑重,“陈椿,我说了,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她没有挣脱,反而在他怀里慢慢松软下来,犹豫片刻,轻声道:“谢谢你。”
30、囫囵自救
陈椿第一次见到上次徐珍珍生日游艇上的那群人时,她的生活已经几乎恢复正轨。
沈眕之不知动了什么关系,把她晚上海边酒吧的兼职换成了学校图书馆的临时管理员。薪资虽低一些,但环境清净,工作清闲,还能借此接触许多未曾翻阅过的书籍。犹豫过后,她还是第二次接受了别人的好意。
第一次,是那间宽敞的主卧。那天她被安抚下来后,泡在薄薄覆着昂贵沐浴露的热水里,揉出细腻绵密的泡沫,又用水冲洗了两个小时。直到沈眕之担心她出事,温声催促,她才穿上没有吊牌的睡衣走出浴室。
他让她在床上休息,自己去做饭。她才一坐上那张床,就被极软的床垫深深陷住,像落进云端。温暖的中央空调让她昏昏欲睡,她一闭眼,便沉沉睡到了次日中午。早班的甜品店工作也耽误了,手机上是老板打来的几通电话,而最后一通,被人接起。
“你……”走出卧室,看到正在客厅喂鱼的沈眕之,她欲言又止。出发点是好的,她又有什么立场责怪他。
“你的手机放外面,今天早上我看到它一直响,本想挂掉,可备注是老板,就替你接了。她说你今天好好休息。”他递过一杯温牛奶。
她抿了一口,味道比她喝过的任何一种都更浓醇。只是,她在意的是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你跟她说了什么?”她皱眉。
“嗯?”他想了想才答,“她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是。她说好。”
她轻叹一声。这是她第一次缺勤,哪怕发烧到叁十九度,她也坚持在店里站完一整天。那时的每一分钱,都攥得紧紧的。
“送来的衣服都在衣帽间,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他打开门。
长廊式的衣帽间没有塞满衣服,但鲜艳的女装已占了半壁,属于沈眕之的,寥寥不过四分之一。
她没有踏进去,只被灯光吸引着目光扫过那些精致的布料。她退了一步,关上门,“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原来的衣服还可以穿,没必要破费。”
他没强求,却直接拉她上了越野车。
沈眕之不同于那些集邮跑车的富二代,四个车位里只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色奔驰越野。车门被打开,他扶她上车,替她关好。
陈椿看着这一幕,鼻尖发酸,却觉得好笑,“沈眕之,不用这样,我自己来就行。”
他发动引擎,侧头看了她一眼,“这是应该的。”
她扣安全带的手轻轻一抖,低声重复,“应该的……”
— 陈椿太怕失望,所以不对任何事抱有希望。后来即使苦尽甘来,收获了旁人艳羡的一切,她依旧给自己设下重重枷锁,画地为牢。
在她攒够钱、悄悄还给沈眕之的时候,性爱温存间,她没有流泪。她只是用颤抖的指尖,轻轻描摹他熟睡的面庞,然后转身,登上回国的飞机,去承接父亲欠下的上亿漏洞。
她背负一切苦难,独自行走。深陷囹圄时,若想脱身,唯有自救。
31、择偶对象
活动结束后早已过了正餐时间,陈椿午饭没好好吃,晚饭更是没吃,此时有些低血糖。
闪光灯聚焦在她画了妆的脸上,此刻的她光鲜亮丽,可褪去一切脂粉后,那张苍白的脸露出来,尽是狼狈。她打算起身去茶几上拿手机,结果猛地一阵头晕,让她站不起来。
“你这怎么回事?中午不是和人家导演去吃饭吗?没吃好?”王姐连忙过来扶住她,担心地问道。
“没有。”陈椿摇头,被搀扶着坐下,然后指挥王姐:“把手机拿过来。”
王姐看着她的眼神有说不清的无奈,但还是把手机递过去,“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拍拍她的肩膀,走出房门。 “啪”的一声,房门关上。陈椿撇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是7:50了。她走神的瞬间,手机开机了。
这部手机联系人很少,平时会联系她的人更是寥寥。孤零零的一条微信消息,在一群社交媒体推送中显得鹤立鸡群,停在锁屏界面上。
手机有保密系统,只显示了一位联系人发来的简短消息。
陈椿闭上眼,用指纹解锁了手机。
沈眕之:【你想吃什么?】
消息是一个半小时前的,那时陈椿还在聚光灯下直播。
她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刚下班,都依您】
“您”打上去后,她又删掉。本来写的是“你”,但在叁次犹豫中,她还是pass掉了这个选择。
没想到沈眕之秒回:【?你没吃饭?】
—— 沈眕之需要静心,他在院子里搭了个观雨棚,棚下香炉升起丝丝烟气。他展了张纸在桌上,却迟迟不能落笔。细雨点点,如乱珠落盘,搅乱着他的心。
狼毫头沾上墨汁,正落笔时,一滴浑圆的墨滴落在纸上。此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不好意思,刚下班,都依您。】
沈眕之看着这条消息,心中燥意顿生——他想静心,现在却万万静不下来了。
无丝竹管弦虚与委蛇,无案牍劳形之扰,仅仅一个“陈椿”,她消息里的一个字,就能让他心乱如麻。
他忍着心绪——既然她刚下班,那肯定是忙到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没有。
—— 陈椿回完第一条消息后,打开微博。此时,她刚刚在记者采访时的一番话已经登上热搜榜。
她说得模糊,却暗露心迹。互联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段似有若无的回答背后,藏着怎样的意味。
【昂,从电视台出来以后就直接奔这边了。】她又发过去。
沈眕之看到这条消息,眉头一皱。
【徐烨15分钟后接你,你来我家。】
陈椿看着这条不冷不热的指令,没有回话,把手机息屏放在桌上。
沈眕之点开另一部手机的微信,几十条信息,他直接略过大部分,找到徐烨发来的两条。
第一条是个微博链接:【老大,你快看!】后面还配了一个激动的表情包。
链接上的“陈椿”两个字,格外醒目。点进去,是她刚刚直播的视频——她依旧一如既往地摄人心魄。
记者问:“陈小姐,对于未来择偶对象的标准,可以详细说说吗?”
这是套话,多数明星都有自己的标准答案。沈眕之却对陈椿的回答莫名期待,又夹杂着说不清的害怕。
陈椿一副信手拈来的神情,谁也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出人意料的回答:
“圈外人士,尊重我,对我独一无二,喜欢带我去喂海鸥、沿着海岸线骑自行车,拯救我。”
他愣住了——前面叁条很普遍,但倒数第二条,确确实实是他们的共同回忆。
他退出视频,看着营销号的标题:
#绯闻女王陈椿,似乎有了对象 雨滴不再那么吵,每一次落下的声响,就如他的心跳般颤动。那是在静谧中回响的心跳声,像是陈椿离开的那一个月,他每次拨打电话、等待接通时的担惊受怕;又像是接受她“为他好”而离开的那种心如止水。
那是一种怀揣着爱意等待,却在得不到回应后滋生的怨怼。
他曾在海岸线上望着苍天浪滔,忽然明白——陈椿喜欢在那里散步、骑行,因为那时她会放空自己,放下一切阶级与债务的包袱。那一刻,他们是世界里两粒平等的沙砾,随风逐浪,分开又重逢。
他望着瀚海一方的她,据说她已经拿下了最佳新人奖——他为她高兴,也为自己庆幸。
32、重逢千山
陈椿对沈眕之有一种和其他人不一般的拘谨,其实现在成为了光彩照人的大明星,那份态度依旧存在。
沈眕之把毛笔涮了以后放回原位,从旁边的伞架上抽了一把伞,走回房子的主体。
他知道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娱乐圈,尤其是女明星之间有所谓的身材内卷。
他有时候看着那些瘦得不成样子还要减肥的女明星,不禁担心陈椿会不会不好好吃饭。
? 陈椿和给她找来零食的王姐打完招呼后,根据沈眕之给她发的消息,快速地在后门找到了来接她的黑色轿车。
“不好意思,刚和经纪人说了些话,久等了。”陈椿客气地说道。
徐秘书道:“您别客气了,应该的。”
随着车子的启动,车内不大的环境里,仿佛空气都是静下来的,陈椿靠在松软的座椅上,闭着眼睛咀嚼食物。
“陈小姐,您可以等会儿到沈台家,一起吃饭。”徐烨想到,沈哥刚刚最后一条消息说要去做饭,生怕陈椿在车上吃饱了以后,辜负沈哥的好意。
“啊,噢。”陈椿应下,“他今天下午忙吗?”
“沈台今天是正点下班,然后亲自去超市买菜,就回家等您。”徐烨知道自己透露上司太多信息太愚昧,但是看着沈眕之和陈椿纠缠,实在忍不住。
陈椿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已经超出了他的身份该知道的范围,只是听到了“买菜”两个字,又回想起曾经的时光。
在澳洲时,沈眕之虽然住的房子很大,但是并没有所谓有钱人家配备的管家,只有一个阿姨只是负责平时偌大房子的清洁维修,烹饪什么的事情他总是亲自上阵。
陈椿曾开玩笑打趣道:“君子远庖厨。”他一边在料理台上用刀切猪肉,一边笑着回答:“我不做饭,你吃什么?”
于是乎,她就心安理得地吃着房子主人做的饭,日日夜夜。陈椿回忆起此时,心中尽是后悔、感慨。
轿车穿过城市的车水马龙,城市的灯火被甩在车后,在高速公路上平稳地开着,突然又转弯,几个身着军装的男人拦下车,敲开窗子,看见是徐烨,恭敬地敬了个礼,把栅栏打开。
“你直接坐电梯上去就行,有佣人给你引路的。”徐烨说道。
陈椿透过后视镜看到驾驶座的人,应了声“好”,然后打开车门。
— “小姐您好,这边请。”老妇人穿着中式的套装,守在电梯口,一看到是陈椿,热情地引路。
陈椿木木地跟在后面,被老妇人带进了餐桌旁。
沈眕之家装修总体是中式的,餐厅却是欧式的长桌,桌子上摆着叁四道菜,陈椿一眼看到水煮肉片,就认定是沈眕之做的,只有他会在水煮肉片里放豆腐。
“你家…”陈椿卡住了,不知道沈眕之在这儿是什么样的身份,“嗯…沈先生,他人呢?”
老太太拉开次座,用手示意她坐下,一边摆餐具一边说:“先生他让您先吃,他有些事,马上过来。”
陈椿也毫不矫情地动筷,期间,老妇人又上了一盅苦瓜排骨汤。
陈椿又一次确定这绝对是沈眕之的手艺,两年前的沈眕之有一个爱好,制作各种各样的苦瓜单品,苦瓜排骨汤就是其中之一。陈椿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她真的太讨厌吃苦瓜了,又因为不愿意拒绝沈眕之,硬是吃惯了。
“这些是沈眕之做的吗?”陈椿问上菜的老妇人。
“啊…”老妇人有些纠结。
陈椿用一种看破的语气说:“不为难您,我知道了。”
“少爷。”老妇人突然喊。
陈椿回头看见沈眕之,感觉他现在身上的气场和白天不同。
棉质的短袖外围着亚麻布制成的围裙,身上带着厨房的烟火味,不似白天的精致。
这更…有人夫感…?
陈椿即使见过这样的模样很多遍,但是重逢后第一次见到,两人之间仿佛穿过了时间的千山万水,心动依然。
33、口味变化
“咳咳,你…辛苦了。”沉默的空气,让陈椿很是不自在。她闻到菜香味,想立刻大快朵颐,但见沈眕之连位子都还没坐下,她也拉不下面子,只好主动开口。
沈眕之拉开主位坐下,摇头,“没事。”
又用勺在陈椿面前的米饭碗里舀了一勺麻婆豆腐,轻咳一声:“你尝一下,我很久没做了。”
确实是挺久的,陈椿不在的这些年,他也没必要再下厨房,实实在在做了一个“君子”。
“嗯。”陈椿保持着矜持,但面对那浸泡在红灿灿辣油里的麻婆豆腐,实在沉不住气。
豆腐拌着米饭入口,熟悉的味道瞬间唤醒了味蕾的记忆。陈椿不停咀嚼,沈眕之双手交叉立在桌子上,安静地盯着她,像是在审视。
动了筷子以后,她放松了一些,抬头对上他如水般冷的眼神,连忙回应:“挺好吃的,许久没吃麻婆豆腐了,好…怀念。”
沈眕之只是点头,觉得自己似乎太沉闷了,又补充:“你再尝尝其他菜。”
陈椿继续动筷,发现其他菜也都是熟悉的味道,一个个地品尝下来,都和记忆里相差无几。
她低着头,不敢将视线移开桌上的珍馐。吃到半饱时,才忽然发现——沈眕之一直没夹菜,他面前甚至没放碗,筷子只架在餐盘上。
“你不吃?”陈椿终于抬起头问。
沈眕之像有些不耐烦,淡淡地吐出两个字:“食不言。”,把她的话塞了回去。
陈椿确实饿得很,但在他的目光下,加上女明星的自我修养,最终只吃了半碗饭。
“喝汤。”一直沉默的沈眕之,舀了两勺苦瓜汤放到陈椿碗里。
陈椿嘴角微微抽动。
她在他家最痛苦的一件事,就是吃苦瓜。沈眕之仿佛对苦瓜有某种莫名的执着,一周至少要做一次。陈椿不忍拒绝,曾试探着提议改成两周一次,却被他果断拒绝,还美其名曰“苦瓜是个宝,吃哪哪都好”。
回国以后,她的餐桌上几乎没再出现过苦瓜,就算偶尔有,她也绝对不碰。
“我有点吃不下了。”陈椿推脱道。直面上不说话的沈眕之,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好歹是他辛辛苦苦做的,自己不吃,甚至没动筷,实在说不过去。
“你吃太少了。”沈眕之依旧面无表情。
陈椿无奈,试图狡辩:“平时我都不吃碳水的,今天我都吃了半碗饭了。吃多了会丢工作的。”
“不会。”沈眕之的语气笃定而从容。
陈椿当然知道,不会因为一顿饭就影响身材。可听到这两个字,她才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沈眕之。一直以来,他做很多事都信手拈来,背后有自身的优秀和家世的支撑,让他做任何事都很有底气。但他在她面前,总会刻意放低姿态,让两人的身份看起来很平等,从不轻易展示自己优于别人的一面。
陈椿换了个策略:“可是…我不想吃苦瓜。”她小巧精致的脸上,眼睛眨巴着。
这是她惯用的撒娇表情,她清楚每次这样,沈眕之都会心软。
果然,她的撒娇让他端不住冷淡的神色。沈眕之看了看她,又看了碗里绿油油的苦瓜,最终妥协:“口味变了这么多?下次你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吧。”
34、苍兰味道
陈椿从那碗绿油油的苦瓜汤中解放出来,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硬着头皮把剩下的半碗饭也吃干净了。
她很清楚,今天来这里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吃顿饭。沈眕之看着她手中的碗见底,目光微动,一个眼神示意。陈椿心领神会,跟着他走出房门,穿过回廊,来到先前经过的庭院。
庭院修得极为精致,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园林。假山石间,泉水自凿开的石口潺潺而下,仿佛模仿山间的瀑布。柏树青翠,花圃芬芳,灌木丛间打着花苞,残香随风飘散。
“这里种的是芍药。打苞时本该修枝,但那阵子我忙,忘了,如今有些野生的味道。”沈眕之说着,不自觉地牵住了陈椿的手。
温热传来,陈椿微愣,却没有抽回,反而顺着他的动作走过去,一切自然得仿佛多年未曾断过。
“你家不是有这么多佣人吗?这种事还要自己动手?”
“一些事情,只有亲力亲为,才会按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他轻声说着,从花丛中折下一朵淡粉色的芍药,递到她面前。那只握住她的手忽然松开。
陈椿接过花,别在耳后,笑容明媚,“好看吗?”
沈眕之点头。琥珀色的眼珠里映出她戴花的面容,笑意浅浅,却比往常多了几分轻快。
“今天中午情绪失控了,很抱歉。”沈眕之忽然开口。
陈椿怔了一下,没料到他会先道歉,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语气回应。
“我…应该的。”她说得很轻,却很清楚,把自己摆在了情人的位置——满足他的需求,本就是合情合理的。
她转过身,甩了甩喷过香水的长发,发丝松散飘落,小苍兰的香气在微风中弥散,缠绕在两人之间。
“Freesia?”沈眕之低声问。
小苍兰——这是属于他们的秘密。陈椿曾在读研时,借实验室做过许多奇奇怪怪的小手工,其中一回,她特意找来小苍兰,加上其他香料,调制成香水送给沈眕之。那时候她没钱,不知道买什么能让他喜欢,就用了最熟悉的方式去取悦他。
沈眕之舍不得用,只将香水喷在扩香石上,放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English Pear and Freesia。”陈椿补充,“你没猜错,只是多了一个英国梨。”
“很适合你。”沈眕之的语气很认真。
陈椿微微苦笑,“可惜,我已经很久没进实验室了。”
她上一次进实验室,是刚入圈那年录综艺。节目安排她和另一位男明星去顶尖高校 A 大,协助硕士生完成实验。那位硕士生起初带着轻蔑,甚至和周围的研究员私下嘲笑他们只是哗众取宠。男明星还想讨好研究生,陈椿却抱着手,靠在墙边,淡淡地看着。
执行到关键步骤时,她忽然笑出声:“弟弟,你不觉得自己的操作有点问题吗?”
研究生愣了一瞬,重新测了 PH 值,果然出错,不得不推翻重来。而她就这样在一旁,漫不经心地一一指出细节。
综艺播出后,哪怕有恶意剪辑,网上也开始对她的研究生身份生出几分敬意。
“你把对赌的指标都达成后,会退圈吗?”沈眕之问,这是他一直压在心里的话。
陈椿摇头,“娱乐圈太乱了,我本来就不该掺和进去。偶尔会遇到一些让我开心的事,但大多数时候…太累了。”
她的“累”,让沈眕之的心头一顿。陈椿在澳洲时连轴打工,都没说过累。
“那退圈以后呢?”他追问。
陈椿打了个哈欠,“那时候也不缺钱,就先去陪小树,等他考上大学或者申请到国外学校,再去个安静的地方住几年,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沈眕之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她平淡的语气,却只觉得胸口发酸。是因为梦想的中断,还是她这些年吃过的苦?或者…是因为她的未来,似乎并没有他的位置。
“我可以去找你吗?”沈眕之的鼻尖微微发酸。
“不太好吧,到时候…”陈椿顿了顿,生怕说错话。
他却替她接了下去,“陈椿,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说过的,我绝不会反悔。我的身边,只可能有你——几年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 香水参考的是祖马龙
35、良辰吉时
月明星稀的雨后晴夜,皎白的月光像一层薄霜,轻轻镀在陈椿的背上。
沈眕之后背倚着灰色雅致的砖墙,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唇间轻轻吸吮。陈椿脑海里,还在回荡着他刚才说过的话,情绪自然而然地被卷入,仿佛卸下了肩上的所有包袱,完全沉浸在他给予的一切中。她不曾察觉,一只斑斓的蝴蝶正悄悄落在她的肩头。
呼吸渐急,视线也逐渐变得朦胧。
唇齿分开时,她隐约看见沈眕之的眼——不知是情动,还是心动——泛着微微的晕红。
“刚才你的肩上,有只蝴蝶。”他握着她的手说道。
陈椿笑意盈盈,“它是来祝福的吗?”
“良辰吉时,金风玉露,这样的时机,你忍心拒绝我吗?”沈眕之也笑。
“何来拒绝?你不会一直没关注过我吧?”
他又怎会不牵挂她?在大洋彼岸时,他为她担惊受怕;回国后,看着那些名义上的“荧幕 CP”新闻,心底始终不安——即使知道那只是为了流量炒作,依旧担心假戏成真。他甚至一度想过,就算做小叁也认了。
见到她时,他先是怨,可她做出出格举动时,他却无法抗拒那份享受。他开始怀疑自己在网上看到的传言是真是假——她看起来,仿佛在爱情的海面上漂泊了很久。那让他害怕。第二次重逢,他急切地想确认她的心意,却被她游离的态度搅乱了心绪,失控之下做了平日难以想象的事。后来,他在采访中听见她的话,忽然意识到,那个人是自己。今晚赴宴至今,他胸中涌动的,只有庆幸与希冀。
“你答应我了。”沈眕之的语气笃定,眉眼间透着喜悦。
陈椿挑眉,反手握紧了他的手,“不过,有几个前提。”
“你说。”他几乎立刻点头。
“第一,不准干涉我的工作。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地下情人。”她说得郑重。做地下情人,沈眕之也愿意。
“第二,再发一次誓——你没有未婚妻。我虽然进不了你家门,但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莫名其妙冒出一个未婚妻。”
“我的爷爷奶奶,是那个年代反抗封建礼教走到一起的。我们家一向崇尚自由恋爱。未婚妻不可能有,有的话,也只有你。”
陈椿淡淡点头,“第叁,也是最重要的——你要相信我。网上的谣言不必理会,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男朋友。”
沈眕之听到最后,心底微微一酸,抱住她低声说:“我一直相信你。”
“阿嚏——”陈椿打了个喷嚏,忍不住笑着道歉,“抱歉啊。”
“是因为今天吗?”他这才想起,楼道的寒意或许让她受了凉。
“没有,我咽炎。”她摆手。
“明天去让医生看看。”
“麻烦你了。”
“不会——多麻烦我才好。”他的语气认真。
两人十指相扣,他带着她往卧室走去,“既然你对我提了要求,我也有叁个问题想问你。”
“好。”陈椿答得干脆。
“第一,你能搬过来吗?”
“不太方便,怕被拍到。”她摇头。
“没人敢拍我。”
“唉,那更麻烦了。”她笑着岔开话题。
“第二,那你同意让 Twelve 时不时见见爸爸吗?”
卧室门推开,果然是她意料之中的风格——黑白灰,冷清简洁,和当初在澳洲的房子如出一辙。
“可以啊,或者直接养在你这儿,让它体验一下少爷的生活。跟着它妈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她说着坐到床上,一屁股陷进去,“哇,你这床真软。”
“是啊。”他顿了顿,“那第叁个问题——今天,可以做爱吗?”
36、早安对象
陈椿暴露的后背被沈眕之从柜子里面找出来的西伯利亚羊绒毯盖着。
她搂着男人的脖子,被公主抱着从花园抱进卧室,一路上看到几个佣人,她把下巴抵着沈眕之的肩膀,大方的接受他们的审视。
“你家佣人都在看我欸。”陈椿凑到沈眕之耳边温热潮湿的气息吐在沈眕之的耳朵上,引起了暧昧的嫣红。
她好玩,用舌头轻轻的舔舐描摹耳廓的轮廓。
“别闹。”沈眕之按耐住心中燃起的火,做爱的想法早早就出现了,只不过现在在这样的环境下,容易让陈椿身体受伤,楼梯间的冲动,没必要发生第二次。
沈眕之把陈椿轻轻放到床上,“小椿,等一下。”
陈椿陷入床垫里,被不然把自己丢在床上的沈眕之感到不解。
沈眕之把房间里的所有窗子都关上后,打开空调。
“抱歉,我开一下空调,你身体不好,到时候下夜有点凉。”沈眕之解释。
陈椿嘟着嘴巴,但是心里却是十分欢喜的,她拉上沈眕之温暖的手,把他拉的离自己更近一些。
仰头含住手指灵活的舌头在指缝间穿梭。沈眕之感觉她那如水蛇般的舌头即使是在自己手指上游动,但是宛如,千万蚂蚁啃食着自己的心脏,诱惑着自己,他把手指从陈椿的嘴巴中抽出来,五指分开时,晶莹剔透的津液满是情趣,又宛如斩不断的情丝。
他直接把陈椿的脸捧起来亲吻,另外一只手把充满津液的手伸到她下面去扩张小穴。
今天才被玩弄过的小穴比往常要松弛许多,只不过有些干涸,沈眕之用手指上的口水抹在陈椿的穴口,任何的样子,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玫瑰,充血嫣红中带着一些娇嫩,不过很快,这些褶皱将被撑开,她身体里的花园将会被再一次打开。
沈眕之一点一点的扩张,直到他容纳下自己的四根指头。
陈椿的手也一点也不闲下来,把沈眕之的肉棒,一点一点的挑逗,直到性器全部硬起来。
两人交融在一起了。
“呼呼…”陈椿喘息着,两人的身体极其熟悉彼此,两人交媾就像是榫卯之间难得的独一无二。
“陈椿…”沈眕之低哑的声音像是脚碾压着沙滩的碎石,浪拍打着岸上。
沈眕之扶着陈椿的腰抽插着,这是从未的快意。
时过境迁,也难太上忘情,情之所钟,眼前之人,心中景。
- 天色将白,陈椿因为工作习惯已是将将醒,她撑起松软的身体,看向沈眕之。
她在他微阖的左眼,用唇轻轻碰了碰。
不想沈眕之竟睁开眼,两人会心一笑。
陈椿微红着脸,道:“早安,男朋友。”
沈眕之先是一怔,然后回答:“早上好,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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