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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2025/08/16 15:09 / 9118 / 250 /
【小说】半步深渊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0:44:08

第244章
  一定是他!是他为了阻止自己和方磊结婚,使出的下三滥手段!他想用这些照片威胁自己?破坏她和方磊的关系?
  然而,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她强行压下。不,马海不是这种人..或者说,她内心深处的认知告诉她,马海对她的那种扭曲的“占有欲”虽然可怕,但他似乎更倾向于“拥有”她,而不是彻底毁了她。
  那.会是谁?除了马海,还有谁会有这些照片?这个想法让江清雯如坠冰窟,浑身发冷!因为她猛地想起,更可怕的是,马海的手机里...似乎不止这些腿照!她曾在微信上给他发过几张更加私密、更加不堪入目的照片!
  如果这些照片都流出来了..那其他的...
  “谁?!到底是谁?!”巨大的惊恐如同毒蛇,死死缠住了江清雯的咽喉,让她几乎窒息!她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晃了晃,连忙用手撑住门板才勉强站稳。
  “你...没事吧?”方泵已经冲到了她身后,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以及那副失魂落魄摇摇欲坠的样子,心猛地揪紧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住她,同时目光锐利地扫过紧闭的房门和她的裤兜。
  好像并没有什么东西。。。。
  “没..没事...”江清雯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她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神却空洞失焦,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躯壳,六神无主地低语,“可...可能吹海风吹的...有点不舒服...头好晕...”她找了个最蹩脚的理由,身体微微摇晃,似乎随时会倒下。
  看着她这副从未有过的虚弱模样,方磊心头涌起一阵心疼,暂时压过了疑虑。他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那我扶你进屋躺会儿吧?”
  “嗯...”江清雯无力地应了一声,任由他搀扶着,脚步虚浮地往卧室走。可是就在转身的同时,一张照片顺着裤腿不经意的从脚踝处划了出来。。。。。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急需一个独立的空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致命打击,来思考对策。她需要方磊立刻离开!
  “你...吃完面就走吧...”她靠在卧室门框上,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驱赶。
  “我..我想早点休息了.真的...很不舒服..”
  得知照片泄露这件事的冲击力,如同瞬间抽干了她的力气和精神。她感觉眼前阵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真的像是低血糖发作一样,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嗯好。”方磊看着她惨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终究不忍心再追问。他把她扶到床边,让她躺下,又体贴地从床头柜拿了瓶矿泉水拧开放在她手边。
  “要不...我晚上留下来照顾你吧?你这样我不放心。”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眼神复杂。
  “不...不用...”江清雯立刻拒绝,声音虚弱却坚决。她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你应该也挺累的...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不碍事...睡一下...就好了..”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甚至带着一种疏离的抗拒,方磊眼神暗了暗,心头那根刺又扎深了几分。他没有再坚持,默默起身,替她掖了掖被角。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他走到客厅,看着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两碗面,毫无胃口。他机械地拿起筷子,味同嚼蜡地把自己那碗面快速扒拉完。收拾好碗筷后,他又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探头看了一眼。昏暗的灯光下,江清雯侧躺着,背对着门,呼吸似乎已经平稳,像是睡着了。方磊深深地看了那背影一眼,心头疑云密布,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转身,轻轻带上了公寓的门。
  可是。。。。
  这是。。。
  方磊弯腰捡起玄关脚垫上的一小块白纸,翻过来一看。。。
  “咔哒。”门锁落下的声音如同一个开关。
  床上“熟睡”的江清雯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神里哪有一丝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燃烧着惊怒火焰的清醒!她一
  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动作快得惊人!她一把掀开被子,顾不上穿拖鞋,赤着脚冲到衣柜前,胡乱地抓起一件外套套在睡衣外面,又拽出一条长裤迅速穿上。拿出裤腰中夹着的信封,她甚至没时间整理凌乱的长发,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和手机,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家门!
  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小区里骤然响起,显得有些刺耳。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车位窜出,瞬间冲出小区大门,汇入城市的车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马晴在楼道和楼下的绿化带附近来回找了好几圈,眼睛都快瞪瞎了,也没看到那个米黄色信封的影子。她懊恼地跺了跺脚,心里又急又怕。算了!她自我安慰着,就算被别人捡到了,也不一定知道照片上的是谁,毕竟只照了腿而已,没露脸!万一真是开门那个骚丫头捡到了..
  那事情就有点麻烦了。她肯定一眼就能认出那是马海拍的,到时候她肯定会去找马海闹!
  马海那个死心眼的家伙,知道这事是自己干的,肯定又要闹腾,...真是麻烦!
  “哼!”马晴越想越烦躁,索性破罐子破摔,“知道就知道!大不了进度加快点!反正母亲的病也等不了了!怕啥!”如此一想,她反而觉得轻松了些。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回医院,把今晚的情况告诉母亲,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她裹紧了身上那件廉价的花衬衫,匆匆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仓库里。
  马海刚打了一盆凉水,正蹲在门口,准备洗脸清醒一下。今天和老吴的对峙,还有答应要请江清雯吃饭的事,像两块巨石压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只是简单和吴芳打个照顾就走了,而老吴也没进屋,说是山里信号不好没网,憋了好几天,赶紧去洗洗脚找找乐子,留下吴芳一个人在家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人离开。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道刺目的车灯撕裂了仓库周边的黑暗,一辆黑色的轿车如同失控的野兽朝着分库门口疾驰而来!在距离马海只有几米远的地方,才猛地一个急刹,轮胎发出尖锐的啸叫,车身剧烈地晃动着停了下来!
  马海吓得手一抖,水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凉水泼了一地,溅湿了他的裤腿。他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眯着眼看向那辆停在仓库门口的车子。
  当看清那熟悉的车型和车牌时。。。。
  这不是闺女的车吗?这么晚,她找俺,干啥。。。。
  难道说,闺女欲求不满,想和俺再续前缘,嘿嘿。。。马海努力排斥掉不切实际的幻想。
  果然,驾驶座的车门被用力推开。一个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仿佛带着一身冰冷的夜风,跨了出来。
  江清雯站在车旁,昏黄的路灯勾勒出她绝美的身形轮廓,长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然而,那张足以令任何男人心动的容颜上,此刻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足以冻结空气的寒冰!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钉在马海身上,里面燃烧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种..让马海感到无比陌生的、冰冷的审视。
  “闺...闺女...你..你怎么来了...”马海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明显的慌乱和不知所措。她的脸色让他觉得不对劲,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被那冰冷的目光刺痛了。他连忙弯腰,手忙脚乱地想扶起地上的水盆,又觉得不对,转而用手去胡乱地整理自己那如同鸟窝般的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江清雯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动。她只是站在那里,像一尊冰冷的雕像,无声地散发着巨大的压迫感。她的目光扫过马海湿漉漉的裤腿,掉在地上的水盆,最后落在他那张写满惊惶和不解的脸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极其肮脏的东西。
  马海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江清雪终干动了她踩着运动鞋一步一步,带着一种决绝的气势,朝着马海逼近。鞋跟敲击在水泥地上,发出一阵阵与泥土摩擦的声响。。。。。
  走到马海面前,她猛地扬起了手臂!
  马海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缩着脖子!
  闺女怎么了,是为了报复自己白天在海里偷亲她吗。。。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时间仿佛凝固了。马海闭着眼,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江清雯压抑的喘息声。那只扬起的手臂,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却迟迟没有落下。
  江清雯看着眼前这张丑陋、卑微、写满恐惧的脸。
  为什么没有打下去?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或许是因为那最后残存的一丝信任?她内心深处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马海虽然卑劣、纠缠不清,但他似乎..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毁她?她宁愿相信是照片不小心外流了,或者是别的什么意外...这最后一点信任,让她那只愤怒的手,僵在了半空。
  几秒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江清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冷得像冰渣:“仓库里...有人吗?”她需要一个绝对私密的空间,一个可以爆发、可以质问的地方。
  马海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看到那只手放下了,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到底怎么了。。。他连忙摇头,像拨浪鼓一样:“没...没有!就俺一个!”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江清雯这副样子,让他预感到了什么。
  “你给我进来!”江清雯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她不再看马海,转身径直朝着仓库那扇沉重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走去。
  马海不敢怠慢,一瘸一拐的小跑着上前,费力地拉开那扇沉重的大门,侧身让江清零先进去,然后自己也赶紧跟
  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咣当”一声,铁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仓库内部比外面更加昏暗,只有高处几个小窗户透进些微的月光和远处码头的灯光。
  江清雯一踏入这个熟悉又厌恶的环境,眉头就紧紧皱起。她快步走到马海在仓库角落用破木板和建筑材料勉强隔出来的小屋门口。
  马海跟在后面,心提到了嗓子眼。
  江清雯猛地转过身,面对着他。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眼神像两簇幽冷的鬼火。
  下一秒,马海只觉得眼前一花,脸上被什么东西狠狠拍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识地捂住脸,低头看去,一个米黄色的信封掉在了他满是灰尘的脚边。
  马海只觉得一股寒气,他甚至不用捡起来看,光是江清雯那足以杀人的冰冷眼神,他就已经猜到了信封里是什么!看来马晴和母亲,还是下手了。。。。
  他弯腰,颤抖着手,捡起那个信封。骨关节咔咔作响。他深吸一口气,抽出里面的东西一一果然!是那几张腿照!虽然光线昏暗看不太清细节,但那熟悉的背景和轮廓,他死都不会认错!
  完了!马海的心瞬间沉到了无底深渊。他不安的抬起头,迎上江清雯那几乎要将他凌迟的目光,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巨大的恐惧和愧疚如同两座大山,将他死死压住。
  “是...你做的吗?”江清雯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嗓音听起来异常平静、甚至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的,蕴含着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意。她死死盯着马海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这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如果被方磊看到这些照片,她和方磊之间那勉强维系的信任将瞬间崩塌!她不可能让方磊知道这一切!
  “不...不是俺!”马海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急切和恐惧而变得尖利。他看着江清雯惨白的脸和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巨大的心痛瞬间淹没了恐惧,他下意识地、笨拙地表达着关心。。。
  “对...对不起..你..你没事吧?”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是母亲!是姐姐!她们还是做了!不顾他的苦苦哀求!她们是要把她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给你..机会...解释...”江清雯的声音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压抑的崩溃。她往前逼近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马海的鼻尖!
  “这些照片..怎么.流出来的?!就算...流出来...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是谁的腿?!刚才..有人...把它..放在..我家..门口!”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长久压抑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她不再是那个优雅从容的女神,她像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眼神疯狂,声音尖利,身体因为激动而抖动个不停!!!
  马海被她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铁皮货架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他顾不得疼痛,急声问道:“方..方磊...看到了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如果方磊没看到,或许...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他布满愁容的脸上充满了自责。
  “没..没有.”江清雯急促地喘息着,努力平复失控的情绪,但声音依旧带着破碎的颤音,“但是...我感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她靠在旁边的木箱上,疲惫地闭了闭眼。以她的冰雪聪明,结合这个突然出现的信封,以及方磊刚才在玄关处那明思异堂的开门查看的举动她有充分的理中怀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方磊很可能已经和她一样,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否则,他那些鬼祟的行为根本无法解释!想到方磊可能早已心生疑虑,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或许正在暗中调查...江清雯只觉得万念俱灰,一股冰冷的绝望感笼罩住了她,让她连站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事到如今,马海知道再没有任何隐瞒的可能和必要了。继续欺骗只会让江清雯更加愤怒和绝望,也只会把事情推向更无法挽回的地步。他看着江清雯那摇摇欲坠、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生气的样子,他深深地了一口气。
  唉。。。。
  “闺...闺女...”马海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带着哭腔,“俺...俺对不起你...是...是俺娘...还有..俺姐...”他艰难地开口,像是用刀子在割自己的喉咙,“她们...她们趁俺不注意..偷...偷看了俺的手机...看到了...看到了那些照片...俺...俺跟她们吵了..俺求她们...俺发誓.....让她们别说出去...别..别害你..别威胁你.."
  马海断断续续,一股脑儿地全盘托出。他不敢看江清雯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罪人。
  江清雯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当听到马海说的那些细节时,她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脚下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软倒在地,往日粉嫩的口唇惨白干燥的吓人!
  “闺女!”马海惊呼一声,连忙冲上前一步,伸出粗糙的大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江清雯像是被毒蛇咬到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她再也支撑不住,不顾地上厚厚的灰尘和污垢,颓然地跌坐了下去,双手死死地捂住了额头,长发凌乱地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痛苦绝望的脸庞。身体因为无声的啜泣而微微颤抖着。
  完了,一切都完了。被两个贪婪的、毫无底线的女人知道了她最不堪的秘密..
  “我..我就不该..让你拍...”她坐在冰冷肮脏的地上,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来,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我厌弃。她恨马海,更恨当初那个迷失了自我、为了短暂逃避现实而做出荒唐事的自己!是她的愚蠢和软弱,亲手埋下了这颗定时炸弹!现在的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沼泽,冰冷的绝望感从四面八方涌来,沉重得让她无法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你..你放心!”马海看着江清雯如此脆弱绝望的模样,心痛得如同刀绞。他蹲在她面前,急得手足无措,想要碰触她又不敢。他只能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膛,发出“砰砰”的闷响,指天发誓!
  “俺...俺一定不会让她们说出去的!俺...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也要拦住她们!俺...俺去找她们!
  俺...俺...”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江清雯捂着脸的双手下传来,打断了他的誓言。她缓缓放下手,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但那双眼睛里的脆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透世事的冰冷和嘲讽。
  “她们才不会...乱说..”江清雯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到极致的沙哑,眼神空洞地望着仓库顶棚昏暗的角落,“她们只是想..让我和方磊...结不了婚..或者说...”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而冰冷的弧度,“她们..是想用这个..做筹码..而已。”她自小多少了解一些张娟和马晴的为人。贪婪,市侩,毫无底线。
  她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毁掉她,而是榨取她的价值。照片只是工具,用来勒索她,逼她就范的工具。
  她们是要钱,还是。。。。
  她本不想这样坐以待毙,但是自己有什么反击的手段吗?面对正常人可以,但是显然她们不是正常人,自己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鱼死网破,那难道自己就任由她们胡作非为!!!
  不行!
  江清雯就那么瘫坐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头发乱糟糟地散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跟张白纸似的。刚才那股子歇斯底里的劲儿过去了,现在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
  马海蹲在她跟前,心里头跟刀绞似的。他看着她这样,比自己挨打挨骂还难受百倍。都是他娘和他姐造的孽!是他没把东西藏好!是他连累了她!
  “闺..闺女,”马海嗓子眼发紧,声音又干又涩,他往前挪了挪,伸了伸手,想离她近点,又不敢真碰她,只能笨拙地拍着自己梆硬的胸脯,发出“砰砰”的闷响,“你...你放心!有俺在!她们...她们威胁不了你!”他瞪着眼,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可信、可靠!
  “俺..俺就是豁出这条命去!也...也不能让她们再害你!俺...俺去跟她们拼了!”
  这话听着狠,可江清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拼?拿什么拼?毕竟是他亲妈和亲姐,没帮着她们骗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过了好半晌,江清雯才像是缓过一口气。她没接马海那茬儿,反而慢慢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蒙着层水汽,但已经没了刚才的疯狂,只剩下冰冷的审视,直勾勾地盯着马海那张愧疚的脸。
  “你那次...”她的声音哑得厉害。
  “从医院回来..就说不再联系了...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事?”
  她就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既然他都放过自己了,自己当时何必去刨根问底。
  马海被问得浑身一哆嗦,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痛处。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他没说话,只是那沉重的脑袋,极其缓慢地,上下点了点。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呜咽,算是承认了。
  看到马海点头,江清雯那最后一点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了地。
  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压过了部分绝望。
  “还好..你没背叛我。”
  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果然,她没想错。马海对她那点扭曲的心思再不堪,再纠缠,但他骨子里..似乎还存着点近乎愚蠢的“忠诚”?
  事到如今,怪马海有用吗?照片是她自己同意拍的,那些更不堪的...也是她自己发出去的。是她自己把刀子递到了别人手里。怪只怪自己当初鬼迷心窍,走了那条不归路。
  现在,真正要命的毒蛇,是医院里躺着的那对母女!张卷,马晴!她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起了疑心?又是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看到了那些东西?
  江清雯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这种被人攥在手心里、随时可能被捏死的感觉,让她窒息。
  “她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马海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还记得...前几个月...在俺们村..封..封村那阵子吗?”
  江清雯眉头微蹙,那段被困在农村的日子,自己没了宝贵的第一次,她当然记得。
  “那...那天你走以后,你不是嘱咐俺过把床褥扔了吗..俺娘..她..她碰巧..看见了...”
  他越说头越低。。。。。原来如此!
  江清雯脑子里“轰”地一声,所有零碎的线索瞬间串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上次在马家吃饭,气氛那么古怪!张娟那看似热情实则探究的眼神,马晴那幸灾乐祸的打量!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心里直发毛。后来马海试探着问了几句,他娘和他姐都含糊过去了,她也就没往深里想,以为是单纯的没素质而已。
  现在真相大白!敢情那个时候!她们早就知道了!就等着最合适的时机扑上来咬一口!
  江清雯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烧得她浑身发抖!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被愚弄、被算计的愤怒!
  看来,是张娟病重了,知道自己可能熬不了多久了,等不及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出手了!想在她死之前,用这个把柄,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
  好!好得很!
  想通了这一切,江清雯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那两个卑鄙的女人牵着鼻子走!与其提心吊胆,日夜防备她们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出来的炸弹,不如主动出击!
  她扶着旁边冰冷的铁皮货架,慢慢地、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动作很慢。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看来,是时候和她们把事情放在明面上了。
  “明天,”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我去找你姐,找你妈。”
  有些脓疮,迟早要挑破,她要看看,那对母女,到相干什11
  马海一听,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
  “闺...闺女!不..不行!你不能去!她们..她们...”他急得语无伦次,一想到江清雯要去面对他那个精明的娘和泼辣的姐,他就觉得天都要塌了!
  “俺...俺陪你去!”有他在,至少....至少能挡一—挡?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挡什么。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任凭她们拿捏吗?你不用去。”
  江清雯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她冷冷地瞥了马海一眼。
  她需要单独面对她们。她要清晰地看到她们的贪婪,她们的底线。也同时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底线,马海在场,反而会搅乱局面。她需要绝对的冷静,去谈判,或者...去撕破脸。
  她不再看马海那副愧对自己的样子,转身,踩着冰冷的水泥地,径直走向仓库那扇沉重的大铁门,临开门前,她无力的扭头看了马海一眼,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吱呀--哐当!”
  铁门被拉开,又被重重关上。仓库里只剩下马海一个人,像个被遗弃的破麻袋,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他知道,事情,已经彻底滑向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闺女,你放心,俺不会让她们,伤害你的。
  黑色奔驰车离去后的几乎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都树后悄悄的探了出来,双拳骨节的响声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是那么的刺耳。。。。
  城市的另一边。
  马晴坐在母亲的病床边,她压低声音,把今晚怎么跟踪方磊,怎么在门口差点被发现,怎么慌乱逃跑丢了信封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老娘说了。说到最后信封丢了的时候,她有点心虚,声音更小了,眼神也飘忽着不敢看母亲。
  张娟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被单。才几天的功夫,她整个人像是又缩水了一圈,脸上的皮肉松弛地耷拉着,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下去,浑浊的眼珠没什么神采。头上的白发像枯草一样,乱糟糟地露在外面。她听着女儿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松弛的眼皮微微耷拉着,遮住了大半眼睛。她沉默着,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被角,一下,又一下,像是在盘算着什么。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那单调规律的“嘀、嘀”声。
  过了好一会儿,久到马晴以为母亲是不是睡着了,或者压根没听进去。张卷才猛地抬起了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出现了短暂的清明。
  “丫头,”她的声音嘶哑,“明天...给我办出院!”“啥?!”马晴她惊得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
  “妈!你疯了?!你还得打针吃药呢!医生说了还得观察!不行!绝对不行!”她急得直摆手。母亲这身体,风一吹就能倒,出院?那不是找死吗?
  张娟不耐烦地皱紧了眉头,那沟壑纵横的脸上显出一种近乎蛮横的固执。“我自己个儿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她喘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狠劲,“一半时...还死不了!”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马晴,带着命令的口吻,“听我的!明天..就出院!赶紧的!”
  “妈!”马晴还想再劝,急得直跺脚,“你这身子骨..”
  “少废话!”她猛地打断她,语气强硬,带着一股子不容反驳的劲儿!
  “我说出院就出院!磨叽啥!赶紧去问问护士,明天一早办手续!”她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不想再听任何反对的话。
  马晴看着母亲那副油盐不进、铁了心要出院的架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她知道她娘的脾气,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张娟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点,重新靠回床头。她闭上眼,胸口微微起伏着,像是在积蓄最后一点力气。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一天不如一天,像盏快熬干油的灯。医院这地方,花钱像流水,还不见得能治好。她等不起了!再耗下去,别说弄钱治病养老,恐怕连棺材本都搭进去,最后人财两空!
  与其躺在医院里等死,不如趁着还有口气,把该办的事办了!她得回家!
  张娟松弛的眼皮掀开一条缝,浑浊的老眼死死地盯着病房惨白的天花板,里面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算计和孤注一掷的狠厉。
  下一步..其实这几天她已经想的差不多了。..。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0:56:18

第245-246章
  方磊从江清雯家里走出来,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小区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却照不进他此刻晦暗的心底。
  如行尸走肉般,不知不觉,他停下脚步,没有立刻走向自己的车。一股难以言喻的憋闷和浓稠的疑虑堵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刚才在玄关,江清雯那失魂落魄、极力掩饰的样子,像根尖刺扎在他心上。
  他下意识地伸手探进外套口袋,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带着棱角的东西。他缓缓地将它掏了出来,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那是一张照片。
  在路灯的光线下,方块状的相纸反射着微弱的、冰冷的光泽。照片的边缘因为被他无意识攥得太紧,已经有了明显的折痕和汗渍。
  方磊的目光死死地钉在照片上。
  照片清晰地呈现着一个女人白皙、修长、光洁的腿部线条。那腿型优美,皮肤细腻,在略显粗糙的像素映衬下,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力。即使只是一个局部,即使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特征,方磊也在一瞬间就认出来了。。。
  那是江清雯的腿!即使他没有和她进行到男女之间的最后一步,但是,相处多年,他对她身体的每一寸都无比熟悉!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混合着被欺骗的剧痛,如同岩浆般瞬间冲上头顶!方磊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握着照片的手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咔吧”的轻响,坚硬的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柔软的肉里!那张无辜的照片在他失控的力道下,瞬间被捏得皱皱巴巴,几乎变形!照片上那优美的线条被粗暴地扭曲、折叠,如同他此刻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内心。
  他死死盯着那皱成一团的影像,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剧烈地抽搐着。为什么...为什么这张照片看起来如此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如同鬼魅般缠绕看他。在哪里见过?在什么场合?他拼命在混乱的记忆里搜寻,却像溺水者抓不住浮木,只有一片模糊的恐惧和焦躁。
  他一定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场景!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拍的?!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瞬间噬咬住他的理智!
  是马海吗?现在他潜意识里,第一时间把所有的事情归结到马海的身上!
  那个神秘人!刚才在门口,一定又放了什么东西!被江清雯在扔垃圾时,不小心看到了!所以她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然后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赶走!她所有的反常,所有的掩饰,都是为了不让自己知道!她在极力隐瞒!保护这个秘密!
  这个认知像一桶冰水,从方磊头顶浇下,浓稠得化不开的怀疑和背叛感,如同湿透的棉絮,死死堵在他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和窒息感。
  原本,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江清雯可能只是在精神上短暂的迷失,对那个又老又丑的马海产生了一点病态的同情或依赖。他试图说服自己,他甚至在心里为她开脱,进而麻痹自己。
  现在看来,他太天真了!太愚蠢了!看来,事情的发展,早已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最糟糕的底线!
  照片!私密的腿部照片!这代表着什么?仅仅是精神上的迷失吗?这已经是赤裸裸的、身体上的越界!是无可辩驳的实证!
  一定是马海!
  方磊快速跑向保安亭,里面的保安被吓了一跳!
  “你,刚才看到过一个老头子,个子很矮,驼背,秃头,进小区里吗?”
  方磊一边说着一边六神无主的用手势尽可能的描述着那个老头!
  "没,没有。。”
  保安明显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此时,这个丑陋的名字如同毒刺,狠狠扎进方磊的脑海!那个像癞蛤蟆一样觊觎着天鹅肉的瘸腿老光棍!他早已探查过他的底细,因为偷看女人洗澡的案底让他心神不宁,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背着他发展到了这一步?!
  至于更深一步..方磊不敢想!只要念头稍微触及那个方向,一股灭顶般的恶心和暴怒就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可怕的想象,却只换来更加剧烈的头痛和眩晕。
  过去那些被忽略的、强行压下的线索,此刻如同一点点被串连起来。。。。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他再也无法忽视、无法欺骗自己的真相一—他的女友江清雯,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极有可能就是那个马海!
  当时自己就该打死他!!!
  事已至此,他无法再继续PUA自己了!无法再用“信任”和“爱”来麻痹神经了!那只会让他显得更加可悲和愚蠢!
  现在,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如同烙印般灼热而清晰!!
  一定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要撕开这层自欺欺人的面纱,看清那可能让自己无法接受的真相!无论那真相有多么不堪!
  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
  方磊几乎是颤抖着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了他布满血丝、写满痛苦的双眼。他手指哆嗦着划开屏幕,点开一个定位共享。。。。
  没错,江清雯手腕上那块智能手表,是他送的。在他们感情最浓烈、最没有隔阂的时候,之前他感觉有所异样的时候,就悄悄设置了位置共享。
  后来,两人和好如初,他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是卑鄙的、不堪的,是对信任的亵渎。他怀着愧疚,再也没有用过。他天真的以为,信任就是最好的守护。
  现在看来,他错得离谱!那点可笑的愧疚和信任,简直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
  他毫不犹豫地重新点开了位置共享,检查一下之前的共享是否好用。
  屏幕上,地图快速加载,一个小巧的蓝色光点,清晰地定位在江清雯家的位置。
  他松了一口气!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几秒!
  方磊死死盯着屏幕的眼睛猛地睁大!那个代表着江清雯的蓝色光点,动了!
  它像一颗脱离轨道的流星,以极快的速度移动起来,从代表家的坐标点,快速移动着,直奔小区门口的方向而市1
  她要去哪里?!这么晚了,她刚刚还虚弱得像是要晕倒!
  方磊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来不及细想,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他猛地冲向自己停在路边的黑色本田车,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迅速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座,钥匙粗暴地插进锁孔,引擎发出一声低吼。
  他没有开远,而是猛打方向盘,将车子一个急转弯,悄无声息地滑进了小区大门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被高大灌木丛半掩着的拐角阴影里。这里视野隐蔽,却能清晰地看到小区出口。
  他熄了火,只留下一点微弱的仪表盘灯光,整个人像雕塑般凝固在驾驶座上,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和死死盯住出口的双眼,暴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屏住呼吸,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不到一分钟!
  一道刺目的白光撕裂了小区的黑暗!
  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轿车,带着一股不顾一切的决绝气势,从小区大门快速的开出来!车速很快,拐弯时,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它在路口甚至没有丝毫减速,一个右转弯,瞬间汇入了主干道的车流,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方磊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不再犹豫,发动机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迅速启动。
  黑色的本田如同离弦之箭,猛地从阴影中窜出,精准地咬住了前方那辆奔驰的轨迹,同样一个迅猛的右转,紧紧追了上去!两辆车一前一后,迅速消失在城市的霓虹光影之
  中。。。。
  夏夜的风带着暖意,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吹乱了方磊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冰冷和焦灼。他双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他一边死死盯着前方那辆若隐若现的奔驰尾灯,一边不时地扫一眼手机支架上亮着的屏幕。
  地图上,那个代表着江清雯的蓝色光点,正以飞快的速度,朝着城市边缘、越来越偏僻的方向移动。
  她要去哪里?这么晚了,去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方磊的心跳随着导航地图上不断拉长的距离线而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行走在悬崖边的探险者,离那个隐藏在黑暗深渊里的“真相”越来越近。。。。。
  车子渐渐驶离了喧嚣的市中心,高楼大厦被低矮破败的厂房和稀疏的民居取代。路灯变得稀少而昏暗,道路也坑洼不平起来。两旁是黑黢黢的、仓库轮廓,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尘土和海腥味,远处传来不知名工厂机械运转的、低沉的轰鸣声,更添几分荒凉和压抑。
  方磊的心,也随着这环境的荒凉而一点点沉下去,沉入冰冷的绝望之海。。。。
  终于,地图上的蓝色光点停止了移动。方磊立刻放慢车速,借着昏暗的路灯和月光,他远远地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奔驰,静静地停在一个仓库的阴影里。他不敢靠得太近,在一个堆满废弃建材的角落刹停了车,熄了火,将自己彻底融入黑暗。
  他推开车门,悄无声息地溜下车,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借着阴影的掩护,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昏黄的路灯在仓库门口投下一小片摇曳的光晕。就在那片微弱的光圈里,方磊看到了那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此刻却让他心如刀割的身影。
  江清雯站在那里,夜风吹拂着她略显凌乱的长发,勾勒出她纤细而挺直的背影。即使隔着百多米的距离,即使光线昏暗,方磊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冰冷刺骨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愤怒!她的肩膀紧绷着,双手似乎紧握成拳。
  然后,他的视线猛地转向仓库门口的方向!
  视角一转!!!
  方磊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瞬间停止了跳动!
  马海!!!!
  那个佝偻着背、弯了腰的虾米般的身影!那个他恨不得挫骨扬灰的老东西!即使只有门口那盏破灯发出的微弱光芒,距离遥远,方磊也绝不会认错!那辨识度高得令人作呕的身影!!!
  果然!果然是他!
  脑海里莫名浮现起那次两人在身子身前做人工呼吸时的场景。。。。
  突然膝盖一软。。。。
  他们两人...竟然处到了这种地步?!
  结合兜里的照片,方磊只觉得一股怒火烧的脑瓜皮隐隐作痛,他扶着粗糙的墙壁,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水泥里,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剧烈地颤抖着!握着拳头的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根根暴起!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用拳头,把那个肮脏丑陋的老东西撕成碎片!把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砸进泥里!把他那条瘸腿彻底打断!
  但是,残存的一丝理智,如同最后一道脆弱的堤坝,死死拦住了这毁灭的洪流。
  忍!必须忍!
  上次的冲动,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不仅没解决问题,反而让江清雯更加疏远,也让马海和她有了相处的机会,两人在医院里难道,,,,。
  他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他需要证据!需要知道全部的真相!他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张照片只是冰山一角吗?还有没有更不堪的?!
  就在这时,他看到江清雯猛地扬起了手臂!方磊的心瞬间提了一下!
  她要打他吗?打那个老混蛋?!方磊心中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意!打!狠狠地打!打死他!
  然而,那只扬起的手臂,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地停在了半空中。江清雯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手臂也在微微晃动,却迟迟没有落下。几秒钟的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最终,那只手,无力地、缓缓地垂了下去。啪!
  没有落在马海脸上的耳光,却像一记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狠地、精准地抽在了方磊的心上!心痛欲裂!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这更加印证了他捡到的那张照片,必然与马海有关!而且关系重大!重大到让江清雯如此失态,深夜前来质问,却又在最后关头强行压抑住了动手的冲动!
  是马海拍的吗?!肯定是他!为什么要让他拍腿?!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方磊的神经!尽管从照片上看,她当时的穿着似乎并不暴露,但是!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拍摄自己的大腿的部位,这本身就意味着一种难以想象的亲近和信任!
  无论哪种可能,都足以证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绝不仅仅是“认识”或者“同情”那么简单!这已经是一种突破了正常社交界限的、极其暧昧的牵扯!
  方磊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他远去。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弯下腰,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等他勉强从这阵灭顶般的眩晕中挣扎出来,扶着冰冷的墙壁重新站稳时,远处的仓库门口,依稀看到最后的镜像,好像她抓住马海的手腕。。。。。。
  那扇沉重、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已经关上了。昏黄的路灯下,只剩下那辆孤零零的黑色奔驰,像一个沉默而讽刺的停在那。。。。
  他们进去了!方磊的心猛地一沉,孤男寡女,深夜,在这样一个偏僻无人知晓的仓库里...他们要干什么?!
  他不敢想下去!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不行!自己一定要知道!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被欺骗的痛苦、被背叛的愤怒、对真相的渴望,最终压倒了身体的虚弱和内心的恐惧。
  方磊不再犹豫。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藏身的墙角。他猫着腰,借着路边废弃建材和稀疏灌木的掩护,鞋子踩着周边的黄土,快速而敏捷地朝着仓库大门的方向潜行过去。脚下的泥土路面坑洼不平,布满碎石和垃圾,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着,带起细微的尘土,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难以察觉。夜风吹过他汗湿的鬓角,带来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头焚心的焦灼。
  很快,他来到了仓库那扇巨大的、锈迹斑驳的铁门前。门紧闭着,他用拳头用力的锤了锤狂跳的胸口,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极其轻微地拉了拉门环。
  纹丝不动。 从里面锁住了!
  锁门?为什么要锁门?!他们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心急如焚,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女友和马海在紧闭的仓库里...这个画面本身就足以点燃他所有的暴戾和毁灭欲!
  他抬起拳头想要砸向铁门!!
  不行!不能冲动!方磊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和血腥味让他混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脸紧紧贴在冰冷的、布满铁锈和灰尘的门板上,眼睛凑近门板与门框之间那道狭窄的缝隙,拼命地往里窥
  仓库内部比外面更加皆暗。只有高处儿个小小的、布满污垢的窗户透进些微的月光和远处码头的微弱反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更浓重的灰尘和胶皮味。
  借着这点微弱的光线,方磊拼命地调整着角度,眼睛瞪得生疼,终于勉强辨认出仓库深处靠近角落的位置,有两个模糊的人影!
  是他们!江清雯和马海!
  两个人影似乎在说着什么,距离太远,光线太暗,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和偶尔的动作。江清雯的身影似乎站得笔直,带着一种冰冷的对峙感。马海则佝偻着背,显得卑微而惶恐。
  见两人并没有过分的举动,他才算是稍微放了点心!
  方磊的耳朵也紧紧贴在冰冷的铁门上,试图捕捉里面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夏夜的风并不小,吹动着仓库周围高大的杨树,茂密的树叶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一切细微的声响都彻底淹没。更远处,不知哪个工厂的大型机械还在不知疲倦地运转着,发出低沉而持续的“轰隆...轰隆...”声,像沉闷的鼓点,敲打在方磊紧绷的神经上。
  除了风声和远处的轰鸣,他什么也听不见!该死!
  方磊急得几乎要发疯!心像被放在油锅里煎熬,快炸开了!他像一头困兽,在仓库门口狭窄的空地上焦躁地、无声地踱步,拳头捏得死紧,眉间的汗珠不受控制的滴落而
  下。。
  他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不堪的画面,每一个都让他痛不欲生!
  无奈之下,方磊只能再次回到门缝处,将眼睛死死地贴在冰冷的铁皮缝隙上。视线被严重限制,只能看到仓库深处一小片区域,勉强能看到两人的动作和大致方位。
  他死死地盯着,像一尊凝固的雕塑,只有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证明他还活着。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行走,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好在,从有限的角度看去,仓库里的两人似乎一直保持着距离,只是站在那里说话。江清雯偶尔会有一些手势,显得很激动。马海则一直低着头,像在挨训。没有拥抱,没有拉扯,没有..那些他恐惧看到的、更不堪入目的画面。
  但这并没有让方磊感到安慰。相反,这种“正常”的交谈,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以这种方式进行,本身就充满了诡异的气息!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海手里还有没有别的更。。。?!
  就在方磊的神经绷紧到极致,几乎要断裂的时候,仓库深处的那个纤细身影突然动了一下。
  江清雯猛地转过身,似乎不再想多说,径直朝着门口的方向走来!
  方磊的心猛地一跳!来不及多想,他猛地缩回头,身体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个箭步窜到旁边一棵粗壮的杨树后面,将自己庞大的身躯紧紧藏在树干和浓密枝叶投下的阴影里。他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只敢露出一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仓库大门的方向。
  黑暗中,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着。现在,一切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最有可能的真相只有一个:马海这个看似憨厚老实的老东西,他利用之前拍下的照片,很可能还有更不堪的,在威胁江清雯!他一定是想破坏她和自己的婚事!想以此作为筹码,继续纠缠她,甚至勒索她!
  好你个马海!好一条阴险歹毒的老狗!方磊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现在就想冲出去,把这个老混蛋再次送进监狱!让他把牢底坐穿!
  但是..忍!必须忍!
  方磊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用剧痛强迫自己冷静。现在冲出去,除了痛打马海一顿,这很解气,很可能什么也得不到。自己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而江清雯为了掩盖秘密,很可能会再次站在马海那边,把一切归咎于他的“冲动”和“不信任”。马海也会更加警惕,把那些可能存在的更致命的证据藏得更深,甚至销毁。
  他需要知道更多!他也需要确凿的证据!他要知道,自己觉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友,到底,和这个老头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自己一辈子都有一根刺,无法移除!
  如果真被马海那个老东西威胁了...他一定要亲手把马海这个阴沟里的臭虫,再次、彻底地碾碎!送进他该去的地方!
  可是,如果江清雯真的。。。。。
  不会的,她连自己都不给突破底线,马海怎么可能呢?或许只是照片而已。。。。
  事到如今,为了避免自己肺部痛的喘不上来气,只能如此安慰着自己。。。。
  仓库沉重的大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
  江清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没有立刻上车,而是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背对着仓库的方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整理了一下被夜风吹乱的头发。她的背影依旧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
  方磊躲在树后,像一尊融入夜色的石像,只有那双失望痛苦的眼睛,死死地追随着她的身影,看着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黑色的奔驰车灯亮起,引擎发出一声低吼,缓缓掉头,最终消失在仓库区更加深沉的黑暗之中。。。。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自己的黑色奔驰,运动鞋踩在松软的泥土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她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张卷和马晴的贪婪算计,马海的无能和被动,那些要命的照片,还有方磊...
  啊!!!!
  她双手插进头发里,额头抵住方向盘放声尖叫了一声作为发泄!
  本以为一切都会在酒店那天挥刀斩断,可是现实,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就在她准备启动车子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仓库拐角那片更深的阴影。那里似乎停着一辆车?黑黢黢的轮廓,在时亮时不亮、接触不良的路灯映照下,只显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江清雯的心猛地一跳!那轮廓...怎么那么像...方磊的车?
  她定睛再看,路灯恰好熄灭了一下,阴影更浓,什么也看不清了。也许是错觉?或者是其他停在这里的货车?但那种莫名的心悸感,一点点缠绕住了她的心脏。
  也许只是别人的车,自己实在太过于敏感了。。。
  她发动了车子,缓缓驶离仓库区。车轮碾过坑洼的路面,车身微微摇晃。可她的心思完全不在路上。脑子里反复闪现着那个模糊的黑车轮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仔细回想起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到那里停了辆车。。。。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她混乱的思绪:马家的人,会不会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像今天这样,留过类似的“证据”在门口?而方磊,是不是早就看到了?所以他才会有那些反常的举动?
  这个猜测让她瞬间手脚冰凉!如果方磊知道了..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她和他的未来,就彻底完了!两人这么多年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不行!绝对不能冒险!夜长梦多!明天去找张娟摊牌是必须的,但在此之前,她必须确认那辆车是不是方磊的!她不能带着这颗定时炸弹回家!
  江清雯猛地一打方向盘,黑色奔驰在空旷的土路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硬生生调转了车头!轮胎卷起一片尘土。
  她死死盯着前方仓库的方向,油门被她小心地控制
  着,车速越来越慢。离仓库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快,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沁出黏腻的冷汗,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微凸。黑夜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包裹,生怕收网的那一刻。。。。
  她绕了一个小圈,没有直接开回仓库门口,而是小心翼翼地绕到了刚才看到黑车停靠的那个拐角后方。车子几乎是在爬行,车灯被她提前关掉,只靠微弱的月光和远处码头的灯火辨别方向。
  车轮碾压着松软的泥土和碎石,发出细微却在她听来无比清晰的“沙沙”声。
  终于,她绕到了那个位置。月光惨淡地洒在空地上。
  空空如也!
  只有地面上两道清晰的车辙印,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反光,像两条蜿蜒的毒蛇,嘲笑着她的疑神疑鬼。刚才停在这里的车,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在的话还好,可是自己离开后,这个车也离开了,更加加剧了她的不安1
  江清雯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后怕快速涌上来。是错觉?还是对方察觉了,提前离开了?她不敢确定!
  她迅速推开车门下车,几乎是跑着冲向仓库大门。鞋子踩在泥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她也顾不上了。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而慌乱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仓库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和沉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条缝,马海那张惊惶不安的脸露了出来。
  “闺...闺女?”他看到门外扶着门框、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的江清雯,吓了一跳,“你..你咋又回来了?”
  “刚才..有人来找过你吗?”江清雯顾不上喘匀气,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马海身后昏暗的仓库内部,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的黑暗,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急促的喘息。
  “没...没啊!”马海茫然地摇头,也下意识地跟着她紧张地看了看外面,“就俺一个人,刚...刚准备睡下。闺女,咋...咋了?又,出啥事了?”他看着江清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没事。”江清雯的目光依然在仓库周围梭巡,仿佛要穿透黑暗找出什么隐藏的东西。她嘴上说着没事,身体却不由自主地绕着仓库外墙快步走了起来,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堆杂物。马海连忙一瘸一拐地跟在她后面,焦急地问:“闺女!到底咋了?你说话啊!?”
  江清雯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昏暗的光线下,她疲惫的瞄了一眼马海:“方磊...可能跟来了。”
  “啊?!”马海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腿一软差点没站稳,“他...他知道啥了?照片?他...他看到了?!”
  “我也不太确定,”江清雯烦躁地打断他,眼神里的焦虑几乎要溢出来。
  “但这些日子,你一定!绝对!不能来找我!听到没有?!”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一秒也不想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多待。
  原来是猜测,马海这才放了点心。
  “应该不能吧,你,你可能压力太大了想多了,要是他,来了,他早就上来打俺了,他那个脾气。。。”马海急得往前踉跄一步,“那...那俺微信...联系你行不?万一...万一有啥急事呢?俺娘那边..”他眼巴巴地看着江清雯,像个被遗弃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岁数太大。。。
  江清雯的脚步顿住了。她背对着马海,肩膀微微起伏。理智告诉她应该彻底切断联系,把风险降到最低。但情感和现实却像两股相反的力量撕扯着她。
  确实,现在她如履薄冰,既要防备张娟和马晴随时可能扔出的炸弹,又要提防方磊。她太了解方磊了,如果他真的起了疑心,凭借他的职业素养和敏锐,自己恐怕瞒不了多久。一旦他深入调查..后果不堪设想。
  马海这边,至少..虽然蠢笨无能,但毕竟是一条传递信息的通道,尤其是关于他母亲和姐姐动向的。
  决断在她眼中闪过。她猛地转过身,看着马海那张惶惑的脸,声音冷得像冰:“等我联系你。我没找你之前,不准和今天一样跟踪我,找我!明白吗?!”
  这是她最后的让步。
  江清雯说完,再次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她迈出第一步的瞬间一一
  一双有力的手臂猛地从背后环抱住了她!一股浓烈的汗味和仓库的霉味瞬间将她包裹!
  “啊!你干嘛?!”江清雯浑身汗毛倒竖,惊得魂飞魄散!她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用手肘去顶,用鞋去踩马海的脚!
  “放开我!马海你疯了?!”“俺...俺想你想得不行了..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俺,俺就不找你了.”马海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和粗重的喘息,手臂像铁箍一样越收越紧,几乎要把她纤细的腰肢勒断!他粗糙的脸颊疯狂地蹭着她的头发和背脊,坑洼的鼻子贪婪地、深深地吸嗅着她发间和身上残留的香水味,那味道像毒药一样刺激着他早已失控的神经。
  她三番两次的找自己,还有多日以来的思念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江清雯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的后背,那股蛮横的力量让她根本无法挣脱!更让她惧怕的是,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正死死地顶在她的腿后!隔着薄薄的衣料,那触感是如此清晰!
  “马海!你混蛋!松手!”江清雯又惊又怒,声音都变了调。她拼命扭动身体,却如同陷入沼泽,越是挣扎,对方抱得越紧。
  “俺,俺不干别的,俺,俺就抱抱。。求你了。。”
  就在这挣扎时,江清雯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一道不寻常的光柱。。。。
  在刚才那个可疑的拐角处!一道刺目的车灯光柱射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但是很快就关闭了,如果没有看到,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快得如同幻觉!
  那一道光,如同电流般击穿了江清雯混乱的神经!有人!
  “有人来了!松手!!”江清雯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不容置疑的威胁,身体瞬间停止了挣扎,变得僵硬无比。
  马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警告吓懵了!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臂,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茫然,看向江清雯指的方向,又看看她,手足无措。
  时间仿佛凝固了!
  江清雯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恐惧像冰水浇头,反而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
  她猛地伸手,一把将兜里的手机掏了出来,看也没看,就狠狠地塞到了还在发懵的马海手里!动作仓促而慌乱!
  马海下意识地接住手机,低头看着手机,又抬头看看江清雯那张在月光下惨白如纸的脸,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
  江清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平复下来。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被马海扯乱的衣服和头发,挺直了腰背。脸上的异样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刻意伪装的、带着疏离和些许不耐烦的平静。她微微扬起了下巴,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清冷孤高的姿态。
  同时,她狭长而锐利的美眸,似不经意地、飞快地瞥了一眼刚才车灯一闪即逝的拐角方向。
  “手机落在你这了!”江清雯的声音陡然拔高,清晰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起,目光直视着马海,同时飞快地、极其隐蔽地朝他使了个眼色,“快给我。”
  她的眼神在说:配合我!快!
  马海虽然脑子转得慢,但看到江清雯这副样子,又接收到她焦急的眼神暗示,联想到刚才“有人来了”的警告,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有人在偷看!在偷听!他必须配合演戏!
  他连忙举起手里的手机,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结结巴巴地大声应和:“哦...哦哦!给...给你!”动作僵硬地把手机递了过去。
  江清雯一把夺过手机,动作显得有些大力,像是在宣泄不满。她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带着明显的责备:
  “之前,答应你给你家那个破网店做模特的照片,你还让我看干嘛,还有,你为什么不直接寄给我?!偷偷摸摸放在我家门口算怎么回事?!万一被别人看到了该怎么想?!”她刻意强调了“模特”和“照片”,声音在空旷的夜里回荡。
  她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马海的眼睛,用眼神无声地催促!
  “说你怕花钱!” 江清雯小声的提醒!
  “花...花那冤枉钱干嘛...”他在努力解释,
  “俺..俺正好路过你们那片儿...就...就顺手放你家门口了..没...没想那么多..对,对不起!”
  到底是谁,是方磊吗?想到可能是方磊,马海吓得腿有些站不稳。。。
  江清雯心中稍定,但戏还得做足。她立刻换上一种更加嫌恶和疏离的表情,仿佛多看马海一眼都觉得膈应:
  “上次看你可怜,才勉强答应的!以后别再拿这些破事来烦我了,听见没有?!”她的声音冰冷刻薄,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感,“我不想和你这么丑的人再有任何来往!”她故意侮辱着马海,语气里的鄙夷已经表露无遗。
  尽管知道闺女在演戏,马海还是被她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又难受又憋屈,但还得继续演下去。他低下头,搓着粗糙的大手,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委屈和认命:
  “哦...哦好..俺...俺知道你不想见俺...”他灵光一闪,补充道,“所以...所以俺当时...都没敢敲门...放下东西...俺就走了...”
  江清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个马海,关键时刻总算没掉链子。她迅速扫了一眼那个拐角,黑暗依旧沉寂,没有任何动静。
  “那就行!记住我的话!”她最后冷冷地丢下一句,语气充满了警告和不耐烦。然后,她不再看马海一眼,转身,迈着看似从容实则有些急促的步伐,快步走向自己的奔驰车。在转身的瞬间,她转身对着马海挤了挤眉头,示意他回去。
  马海见状连忙跑回到仓库,把门砰的一下关上!
  引擎启动,车灯亮起,黑色的奔驰迅速掉头,再次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门后的马海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隔了几分钟,他又偷偷的往刚才闺女偷瞄的拐角看了一眼,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会不会是闺女想多了。。。
  但是谨慎点还是好的。刚才自己还是太冲动。。。。。
  看了看她消失的方向,心里五味杂陈,一瘸一拐地走回了自己的小屋,偷偷闻了闻刚才抱住她身体的小臂。。。。
  仓库周边重新陷入了死寂。
  在江清雯的车彻底消失在道路尽头几分钟后,那片沉寂的拐角阴影里,一辆黑色的本田轿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了出来,没有开车灯,缓缓地、同样无声无息地驶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回去的时候,他看着导航上的小蓝点又返回仓库,方磊心一紧,也紧跟着回去了。
  刚下车,他就听到了江清雯清晰而严厉的质问,还有马海的解释。
  原来...那些照片...是她可怜马海,答应给他家那个什么破网店当模特拍的?细想起来,照片确实只是腿部和脚部,穿着也还算正常,好像..也勉强说得通?看江清雯那副嫌恶、不耐烦、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似乎...两人之间真的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种深入龌龊的关系?
  方磊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如同被骤然松开的弓弦,猛地一松。
  还好..还好不是最坏的那种可能...起码,清雯对他还是厌恶和排斥的,只是心太软,做了件蠢事。不过,一想到马
  海那个又老又丑的瘸子,曾经拿着相机,猥琐的盯着女友那双漂亮修长的腿和脚拍摄...方磊心里还是像吞了苍蝇一样膈应得难受。
  亏自己以前竟然那么信任他。。。那个纸条..
  马海肯定对清雯有那种龌龊心思,这点毋庸置疑!难道是想离间自己和清雯的关系?
  想到这里,方磊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不过...奇怪的是,监控里那个放纸条的身影,似乎是个女的...
  不过,现在至少确认了清雯和马海并没有实质性的越轨,照片的来源也勉强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一点。
  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像一缕无法驱散的青烟,依然顽固地盘踞在他心底的最深处。江清雯刚才那抬手要打他的样子,还有抓着他的手腕两人一起进入仓库。。。。
  怎么看怎么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不似这般简单。。。
  方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悄无声息地退回到自己的车里。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仓库大门,眼神复杂。启动车子,缓缓驶离这片让他心绪翻腾的地方。
  算了,先回去吧。。。。
  这次的跟踪比他以往的任务都要让他心身俱疲。。。方磊家。
  客厅里亮着柔和的灯光,电视里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方倩坐在沙发上,心思却明显不在上面。她不时担忧地看向门
  不一会,方磊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来,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眉宇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心事。
  “儿子,回来了?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方倩放下手机.关切地问。最近儿子总是心神不宁。连带着她也跟
  着提心吊胆,眼看着婚期将近,可别出什么岔子。
  “没事,妈。”方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沙哑,“有点累,我先上去了。”他不想多说,径直走上了二楼,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城市灯光。方磊把自己摔进椅子里,仰着头,闭着眼。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反复回放着仓库门口的一幕幕:想着后来两人那场“完美”的对峙..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是江清雯。
  方磊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他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
  “你干嘛呢?”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江清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喘息,像是刚剧烈运动过,气息不稳。
  “我..在家呢。你怎么了?气喘吁吁的?”方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
  “我,我要和你坦白个事。。”
  “什么事!?”
  方磊一下子起身坐直了腰!
  “我..我刚才去了趟马海那里。”江清雯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刻意的坦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方磊握着手机的手瞬间收紧!他万万没想到,江清雯竟然会主动提起这个!而且这么直接!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你去他那里干嘛?!”方磊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愕!
  “就是...之前,马海不是救过我吗?你记得吧?后来..一来二去的就有了点交集。。他说他姐想开个网店卖点...卖点女人的鞋什么的,缺个模特拍局部图...你知道他那个人,笨嘴拙舌的,看着又可怜...你不是...你不是之前也说过,觉得他虽然丑,但本质不坏吗?”她的语速很快,带着一种急于解释的慌乱。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看他实在可怜,又想着就是拍个腿和脚,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就稀里糊涂答应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懊恼,“结果!今晚不知道抽什么风!我扔垃圾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个信封!打开一看,全是之前那些照片!气死我了!”
  她的语气陡然变得愤怒和委屈:“我立刻就开车去找他了!问他到底想干嘛?!把这种东西放我家门口,万一被别人看到了该怎么想?!方磊,我觉得这老头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啊?最近有事没事就找点由头想跟我联系,我都懒得理他!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我直接把他骂了一顿!”
  江清雯硬着头皮一连串把预设好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仔细的听着对面的反应。。。
  方磊静静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他的心上。和他刚才在仓库外听到的剧本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她此刻语气里的愤怒、委屈和懊悔都那么“真实”。
  他心中的疑虑,似乎又被这主动的坦白冲淡了几分。她去找马海,是因为这个。。?这似乎..也说得通?毕竟以她的骄傲,肯定受不了这种自己的照片被随意丢弃。
  “那..那他没把你怎么样吧?”方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当然没有!他敢!”江清雯的声音立刻变得斩钉截铁,带着一丝后怕和厌恶,“我都警告他了!而且,我当场就把他微信电话全拉黑了!以后绝对不跟他有任何来往!已经彻底说清楚了!”她的语气坚决,像是在做出承诺。
  “那..那就好。”方磊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靠在了椅背上。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心情大起大落。“下次别这么冲动了,还有,这大晚上的,去找一个男的,多危险。”他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关心。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和他说清楚而已,你,刚才在干嘛呢?"江清雯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声音似乎平静了一
  些。。。。
  方磊眉头一紧,大脑飞速运转。他绝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跟踪了她!
  “我...我在家锻炼来着。”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刻意提高了一点,带着一种运动后的微喘,“刚做完组俯卧撑。”这个借口虽然仓促,但似乎也找不出毛病。
  “嗯...”电话那头的江清雯沉默了一两秒,这短暂的沉默让方磊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然后,她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那...我先去洗澡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方磊应道,声音平静。
  电话挂断。
  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手机屏幕的亮光暗了下去。
  方磊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电话里江清雯那“合情合理”的解释,似乎让笼罩在他心头的阴霾消散了大半。好像一
  切...真的如她所说,只是一场误会,一次心软的愚蠢行为,一次恼羞成怒的质问。
  但是...
  一切都好像太过于公式化了。。。
  一些顽固的细节,如同水底的暗礁,再次浮现在他混乱的思绪里:
  她扬起要打马海耳光的手。。。。
  她拉着马海的手腕,一起走进那扇紧闭的仓库大最致命的,就是那个毫不犹豫的人工呼吸。。。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反而有种异常熟络的感觉。。。。
  这些疑惑的碎片,它们像细小的沙砾,硌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提醒着他,事情或许...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更深的迷茫涌了上来。他该相信她吗?还是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信任的裂痕一旦产生,似乎再完美的修补,也难以恢复如初。
  他靠在椅子里,望着窗外城市的万家灯火,第一次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孤独。真相,似乎刚刚掀开了一角,却又被一层更厚的迷雾笼罩。
  江清雯家。
  浴室里水汽氤氲。
  江清雯没有脱下衣服,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壁,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她刚才在电话里强装的镇定和愤怒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后怕。
  她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心脏还在狂跳不止,几乎要蹦出喉咙。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主动告诉他一部分“真相”。这比被他暗中调查、发现蛛丝马迹后再被迫承认要好得多,起码..她还有回旋的余地,还能掌握一部分话语权。
  那个车子是不是方磊的,她不敢有侥幸心理,她不能坐以待毙!
  可是如果真是他...他怎么会那么快就出现在仓库?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位置?以前也是,他似乎总能精准地出现在现场...
  水流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冰冷的瓷砖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如同她此刻紊乱的心跳。
  黑暗中,未知的窥探如同无形的眼睛,让她无处遁形。她知道自己只是暂时稳住了局面,但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看不见的地方酝酿。她与方磊之间,那场无声的对抗,现在还远未结束。。
  浴室的水汽未散,带着沐浴露的淡淡花香。江清雯裹着柔软的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发梢不断滴落着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白皙修长的脖颈滑入浴巾深处。昏黄的灯光下,她宛如一株带着露水的幽兰,只是眉宇间锁着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挥之不去的忧思。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挂钟指针走动的轻微“咔哒”声。她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走向茶几。目光落在上那碗早已冷却、彻底糊成一团的面条上。几个小时前,她还因为照片的惊吓而食不下咽,此刻,腹中的空虚感却阵阵袭来,发出几声清晰的“咕咕”声。
  她半眯着眼睛,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拉开椅子坐下。冰冷的瓷碗触碰到指尖,让她微微瑟缩了一下。她拿起筷子,试图将那坨粘连得严丝合缝的面条挑开。面条早已失去了筋道,软塌塌、黏糊糊地抱在一起,筷子插进去,像陷进了泥沼,只带起沉重的一团。
  突然眼眶开始不受控制的湿润了,她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一手捂住额头,肩膀不受控制的耸动着,,
  放在桌角的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伴随着刺耳的铃声一—是马海的视频通话请求。
  她没好气地划开接听键,屏幕里立刻出现了马海那张沟壑纵横、写满担忧的脸。。。
  “干嘛?!”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疏离和不耐烦,视线甚至没有完全聚焦在屏幕上,迷乱之间拿起筷子,还在徒劳地和那坨面条较劲。
  马海被她冰冷的语气刺了一下,在屏幕那头缩了缩脖子,声音小心翼翼:
  “闺...闺女...俺,俺就是问问...你到家没。。”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探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对了..刚才..在仓库那儿...是...是方磊吗?”他显然还惦记着。
  “我也不知道..别来烦我!”
  江清雯的声音像是被抽掉了筋骨。她用筷子使劲戳了一下那顽固的面团,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无意识地抬手撩开垂落下来遮挡视线的湿发,露出一段光洁却带着倦意的额头。筷子尖上挂着一大块黏连的面条,沉甸甸的,看得人毫无胃口。她盯着它,眼神有些空洞。
  马海的目光透过小小的手机屏幕,精准地捕捉到了
  那碗惨不忍睹的面条。。。。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楚的疼痛。
  “闺...闺女...”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你...你就吃这个。。这...这都坨成疙瘩了...”
  “懒得做了,糊弄一下,没事我挂了。”江清雯的声音平淡无波,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她终于放弃和面条搏斗,把筷子往碗边一搁,发出“嗒”的一声轻响。那团黏糊糊的东西静静躺在碗底,像她此刻沉甸甸的心情。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马海那张皱巴巴的脸上此刻是那样的纠结和心疼。果然,下一秒,马海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莽撞的急切:
  “闺女!你等着!俺...俺现在打车过去!”
  “你疯了?!”江清雯猛地坐直身体,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带着强烈的抗拒,“我跟你说了别来!听不懂吗?!”她不能让他来!尤其是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
  然而,马海这次似乎异常固执。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唯唯诺诺地应声,反而语速飞快地解释,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笨拙的关心:“你,你放心,就算是他,他哪可能现在,还在你家附近,你,你等俺!”
  “我说了不行!马海你...”江清雯气急败坏地想要阻但话还没说完,屏幕一黑——马海已经把视频通话挂断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江清雯愣住了。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上来,这个死老头,怎么这么不听劝!她烦躁地把手机扔回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她瞪着那碗坨面,却再也没有动筷子的欲望。
  不过他说的也对,如果当时是方磊,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回家了,应该不可能这么晚还在这吧。。。
  这个老头...她心里五味杂陈。恼怒他的固执和不知分寸,可心底深处,似乎真的被马海这莽撞又执拗的关心温暖到了,一种极其复杂的、带着点无奈和...难以言喻的暖意,悄然弥漫开来。她轻轻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快午夜十二点了。
  江清雯并没有去睡觉。她换上了一套柔软的居家服,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屏幕亮着,播放着无聊的午夜档节目,但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她的身体坐得笔直,像一张拉紧的弓,耳朵却像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窗外的一切动静。
  她知道,马海正在来的路上。
  像是为了印证她内心的焦灼和某种预感,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闷雷滚动声,紧接着,“哗啦”一声,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敲打着窗户玻璃,发出密集而急促的声响。很快,雨势就大了起来,天地间被一片白茫茫的水幕笼罩,路灯的光晕在雨帘中变得模糊而遥远。雨点砸在地面的声音,如同无数面小鼓在敲打,淹没了其他一切声响。
  这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江清雯的心揪得更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但在江清雯的感觉里却无比漫长。终于,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被雨声淹没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
  声音很轻,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但在江清雯听来却如同惊雷!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心脏狂跳着冲到门边。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警惕地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马海浑身湿透,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汤
  鸡。他那件单薄的旧外套紧紧贴在瘦骨嶙峋的身体上,勾勒出消瘦的肩胛骨和佝偻的脊背。花白的头发被雨水彻底打湿,一绺一绺地贴在布满皱纹的额头和脸颊上,雨水顺着发梢、鼻尖、下巴不断往下淌。他手里紧紧攥着两个被雨水打湿有些变形的塑料袋,里面能看到挂面和鸡蛋的轮廓。
  看到这副景象,她猛地拉开了门。
  “我不是让你别来吗?!”她的声音依旧带着责备,但语气已经软了许多,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要不是看雨下这么大...”她侧了下身子,让开门口,语气硬邦邦的,“赶紧进来!别把水弄得到处都是!”
  马海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地应着:“哎,哎!”他拖着湿漉漉的裤腿和滴水的鞋子,小心翼翼地挪了进来,生怕弄脏了光洁的地板。
  江清雯皱着眉,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从玄关柜子里翻出一条干净的旧毛巾扔给他:“赶紧擦擦!”她又瞥了一眼他手里紧紧攥着的、湿漉漉的塑料袋,“你拿的什么?”
  马海接过毛巾,胡乱地在脸上头上抹了几把,闻言赶紧把塑料袋递过去,献宝似的,声音带着点哆嗦:“闺...闺女...俺...俺看你担惊受怕的...又..又吃那坨了的面条...俺...俺心疼你...都怪俺。。”他笨拙地表达着,眼神里是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关切,“俺...俺给你带了面和鸡蛋...给你下碗热乎的...很快就好...”
  “谁用你心疼!”江清雯嘴硬地顶了回去!赌气一样的坐到沙发上,看着电视。
  马海似乎习惯了她的嘴硬,没有理会,只是憨憨的笑了笑。
  厨房的灯亮了起来。江清雯时不时看着那个浑身湿透、背影佝偻的老男人,动作有些笨拙却异常麻利地在她一尘不染的厨房里忙碌起来。
  她静静地靠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有些佝偻的背影。那背影在灯光和蒸汽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异常清晰。一种难以言喻的、极其陌生的情感,如同水底的暗流,悄无声息地在她心底涌动、滋生。混杂着之前的心疼、无奈,甚至还有一丝..依赖?
  她被这个念头惊了一下,连忙用力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不该有的情绪甩出去。
  “我告诉你,”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刻意带上几分冷硬,像是在提醒自己,也像是在警告对方,“你最好别有什么非分之想!打错了算盘!”
  马海闻声转过头。他脸上被蒸汽熏得有些发红,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他看着江清雯,没有像以前那样露出猥琐或痴迷的表情,反而咧开嘴,嘿嘿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情欲,只有一种纯粹的心疼。。。
  “对..对不起,闺女.”他搓着手,笑容里带着歉意和局促,“是...是俺不好...让你担惊受怕了....”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知道就好。”江清雯别过脸去,不再看他,只是轻轻努了努嘴。然而,不知为何,自从看到马海出现在门口,看到他这副落汤鸡的样子,看到他笨拙地在厨房为自己煮面...她心头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弦,似乎真的松了下来。。。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清清爽爽的面条端上了餐桌。细白的面条根根分明,卧着一个圆润的荷包蛋,几片葱丝漂浮在清亮的汤里,点缀着几根翠绿的青菜叶。香气扑鼻,与之前那碗冰冷的“面疙瘩”形成了天壤之别。
  马海局促地站在桌边,双手在湿漉漉的裤腿上擦了擦:“闺.闺女..趁热吃...俺...俺这就走..”他看了一眼窗外依旧瓢泼的大雨,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
  江清雯拿起筷子,看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又看了看浑身湿透的马海。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喉咙,她几乎没怎么思考,声音有些干涩地脱口而出:
  “要不..你在这住一晚上吧?雨...有点大。”她说完,立刻低下头,装作专注地搅拌着碗里的面条,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提,带着一种刻意的不在意。
  “不!不用!闺..闺女!”他的声音带着受宠若惊的惶恐,还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俺...俺这就走!俺...俺,只是看不得你那么可怜,,!”他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留恋或非分之想,只有一种生怕给她带来麻烦的急切。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就朝门口冲去,脚步因为急切而显得更加踉跄。
  江清雯愕然地抬起头,看着他那瘦削的、湿淋淋的背影,仓促地拉开房门,毫不犹豫地小跑了出去,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砰!”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瞬间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哗哗的雨声。餐桌上,那碗面条的热气还在袅袅上升,散发着温暖诱人的香气。
  江清雯握着筷子,呆呆地看着紧闭的门,仿佛能看到那个消失在雨夜里的背影。
  他就这样冒着倾盆大雨赶来,只为了给她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然后,又冒着更大的雨离开,连多一秒都不敢停留。
  没有索求,没有纠缠,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贪恋。这样的马海..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如同涨潮的海水,瞬间淹没了江清雯的心房,冲垮了之前所有的厌恶、嫌弃和防备。。。。
  她看着马海离去的玄关处,微微的仰起了嘴角,笑的有些苦涩,摇了摇头。。。。
  突然方磊的电话再次来袭。。。
  方磊对女友和马海的事情还是不放心,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清雯,睡了吗?” “没呢。”
  “我,我就是想问问,你和马海除了你说的那些,再没别的了吧。。”
  “没了,我要睡了。”
  她的语气里,方磊听出了烦躁,所幸,他没有继续再问。
  “那,晚安,”
  “嗯。”
  她低下头,看着碗里那枚圆润的荷包蛋,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拿起筷子,夹起一绺面条,轻轻吹了吹,小心翼翼地
  送入口中。
  第二天。
  医院走廊出现了一个气质绝美身材高挑的女人。。。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1:12:31

第247章
  高跟鞋清脆的“哒、哒、哒”声在清晨相对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刺耳。江清雯目不斜视地走着,步伐很快,阔腿裤的裤脚随着她的步伐在裸露的脚背上快速飘荡着。
  她高挑的身材、精致的妆容和周身散发出的那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引得走廊里零星等待的病患和家属频频侧目。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惊艳,也有被打扰的不悦。
  江清雯完全无视了这些视线,她的全部心神都聚焦在马海昨晚告诉她的那个病房号上。。。
  越临近那个病房,她的心越是在胸腔里不安分起来,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一种急于撕破那两人的丑恶嘴脸。她绝不能让那对母女继续潜伏在暗处,随时给她们机会咬自己一囗!
  没有丝毫犹豫,也无需酝酿情绪,她径直走到那扇标着房号的木门前,抬手,“砰”地一声,力道不小地推开了门。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兴师问罪的架势。
  冰冷的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过不大的病房。
  两张病床,靠窗的那张空着,被子凌乱地堆着,像是匆忙离开来不及整理。靠门的这张,躺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正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你...你找谁?”显然那个女病人被江清雯那冰冷锐利的眼神和迫人的气势吓了一跳,声音带着怯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她感觉来者不善。
  江清雯的目光在空床位上停留了一瞬,失望和烦躁瞬间涌起。她强压下情绪,转向那个询问的女人,语气谈不上客气,但也维持着基本的冷静:“这个床的病人呢?”她的手指明确地指向那张空床,声音里带着强压着的隐忍。。。。。
  “啊?你...你是她们家属吗?”女病人松了口气,但语气还是有些小心翼翼。
  “那床的?早上刚走,办出院了,也就...不到十分钟吧?你要是找她们,现在下楼去追,兴许还能追上!她们东西不少,走得慢!”她热心地提供着信息。
  “谢谢。”江清雯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尽管心头的烦躁和失望如同野草般疯长,但从小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还是让她维持了表面的礼节。她不再多言,猛地转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比来时更急更响。。。。。
  竟然出院了?!他母亲不是重病吗?难道说...她们知道自己会来?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昨晚开门时有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也许,她们已经知道自己已经知道这个事了,这个念头让她后背窜起一股寒意,难道她们都如此了解自己了吗?
  突然间,莫名的,她感觉这个张娟老奸巨猾,有些不好对付。
  她几乎是小跑着冲出了住院部大楼。清晨的阳光有些晃眼,医院门口人来人往,上班的、看病的、送饭的,行色匆匆,形成一股嘈杂的人流。她站在台阶上,目光焦急地在攒动的人头和车流中搜寻。寻找那两个可恨的身影!
  然而,视野里只有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一辆辆启动驶离的车辆。那对母女消失得无影无踪,几分钟的时间差,在清晨医院门口这片小小的区域里,已是难以逾越的距离。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感,却远不及心头的憋闷。她们能去哪儿?回家?对,一定是回家!!上次去找她们家吃饭时,她隐约记得位置。
  没有时间懊恼,江清雯迅速走向停车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路上她皱紧了眉头。
  另一处,方磊在一阵头疼欲裂中艰难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窗外透进来的光线让他感到刺目。昨晚睡得极不安稳,江清雯关于马海和照片的解释,像一团乱麻塞在他的脑子里,时而觉得合理,时而又被那些无法解释的细节撕扯着信任。
  他按着有些肿痛的太阳穴,侧身摸索着床头柜上放着的照片,看着那双长腿,只感觉越来越熟悉,就是死活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和马海之间,真的只是那么简单吗?他感觉自己像个精神分裂患者,在两个极端之间摇摆,疲惫不堪。
  几乎是机械性的,他摸索着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他熟练地点开了那个定位,仿佛这是确认安全的唯一方式。
  屏幕加载,地图上那个代表江清雯的蓝色小点清晰地显现出来。
  医院?
  方磊原本混沌的脑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了大半。他猛地坐起身,睡意全无,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医院的名字!
  她去医院干什么?这个时间点。。。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马海!
  温馨之前在和他聊天时,确实提过一嘴,说马海的母亲得了挺重的病,一直在住院治疗,就在这家医院。当时他听了并未多想。
  而现在,江清雯一大早出现在那家医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方磊几乎是立刻在心里否决了这个荒谬的联想。她们根本没熟到那个地步!江清雯怎么可能去看望马海的母亲?按理说,她应该恨她们一家子才对!她昨晚的语气里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定位清晰地显示在那里。一个她根本毫无理由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地方。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再次笼罩住了他,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巧合,也许她去看望别的朋友?也许她自己身体不舒服去做检查?自己怎么把那两者想一块了,可能自己太敏感了?
  但心底深处那个名为怀疑的裂缝,却在疯狂地扩张!“喂,张队。”
  手机突然亮起,顶头上司的电话不能不接,但是他脑子里想的都是有关江清雯的事情,,,,
  “你的事先放放,十点到队里一趟开会。”“好。”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马上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大脑一片混乱,嗡嗡作响,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甚至顾不上洗漱,脸上还带着睡眠不足的油腻和一夜冒出的胡茬,抓起昨天穿过的衣服胡乱套上,抓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冲出了卧室门!
  “儿子?你...你这是怎么了?早饭...”楼下厨房里,方倩刚把煎蛋盛出来,听到楼梯上急促的的脚步声,探出头就看到儿子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得像鸡窝、脸色难看得吓人地冲下来。
  “妈,我出去一下!”方磊头也没回,声音沙哑地丢下一句,人已经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家门,“砰”的一声带上了门,留下空荡荡的回音。
  方倩端着盘子,愣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深深的忧虑和不解。儿子这几天太不对劲了,魂不守舍,行色匆匆,眼神里总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焦虑和阴郁,眼看婚期将近,看来有时间的话,得把清雯约出来问问怎么回事。。。。
  方磊将车停在距离医院大门稍远的一个路边车位,熄了火。他推开车门,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再次掏出手机,急切地想确认江清雯此刻的具体位置。。。。
  手指刚点亮屏幕,屏幕上的电量图标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仅存的1%电量在无情地闪烁!
  “可恶!”方磊低吼一声,带着愤怒,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在他眼前剧烈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彻底暗了下去!
  没电了!偏偏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
  他烦躁地用手背狠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气喘吁吁地停在医院门口,茫然地看着眼前进进出出、川流不息的人群。
  要不,先去病房门口看看她在不在。。。可是自己没问温馨具体在哪个楼层。。。。
  “方磊?”一个带着惊讶和不确定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方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地回头。是温馨!她穿着一身简洁的米色短袖,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显然是刚买完早餐准备去上班。
  温馨还没来得及问,就被方磊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力道很大,带着一种失控的急切,抓得温馨手腕生疼,差点把豆浆弄洒。
  “跟我来一下!快!”方磊的声音急促而低沉。他不顾温馨的惊愕和周围人投来的诧异目光,拉着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快步走进了医院旁边一家刚开门不久的肯德基。
  店里弥漫着炸鸡和咖啡混合的早餐气味。方磊扫了一眼,找了个最角落、背对着门口、相对隐蔽的卡座,几乎是按着温馨的肩膀让她坐下,自己则重重地坐在她对面,双手撑在冰冷的塑料桌面上,胸口还在剧烈地起伏着,眼神里充满了因为没有休息好而产生血丝。。。。
  温馨揉着被捏疼的手腕,蹙着眉看着对面方磊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她太了解方磊了,他平时是个多么注重形象和条理的人,能让他变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只有一个可能,而且是她之前就隐隐预感到的。
  “方磊,”温馨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异常清晰和肯定,带着一丝了然和深深的同情,她身体微微前倾,“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对不对?关于江清雯?”她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眼神锐利地直视着他。这不是猜测,是确认。
  方磊的双手放在桌面上,十指无意识地用力绞在一起,大拇指快速地相互搓揉着,透露出他内心的极度焦虑和不安。
  他看着温馨,这个他此刻唯一能倾诉、唯一可能理解他困境的人,眼神里有痛苦,有迷茫,有被逼到角落的狼狈,还有一种终于找到出口的宣泄欲。他深吸了一口气,又像是终于撑不住了,声音干涩而沙哑地开口:
  “我..我看到她和马海见面了。”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每个字都有千斤重。
  “他们..他们好像比我想象的..交情要深得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自我怀疑。曾经坚信不疑的信任正在一点点崩塌,这种滋味比任何直接的打击都更让人难以承受。
  “我就知道!”温馨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种“果然如此”的愤懑,手掌“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面上,引得旁边座位上仅有的两个正在吃早餐的顾客诧异地看了过来。她完全顾不上这些,身体猛地前倾,盯着方磊的眼睛,语速飞快
  “我就说那个老头和她关系不一般!上次电话里听到的肯定就是他!什么父亲,朋友?骗鬼呢!江清雯她可真能装啊!那天在厕所里,在我面前演得跟真的似的!
  温馨气得胸口起伏,感觉自己被狠狠地愚弄和践踏了。她为方磊感到不值!
  “可是..我昨晚偷听到他们讲话了,”方磊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辩解道,试图为心中那个美好的形象做最后的维护。
  “感觉...感觉又不是很亲密,甚至有点...剑拔弩张...”
  “她们说什么了?!”
  温馨把身体往前一倾,显然,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方磊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会,本来不想说的,可是现在和自己在统一战线上的只有她了,而且自己也希望有个人停倾听,这些天自己憋在心里他感觉要炸了!
  “那你不许告诉别人!”“当然,快说!”
  方磊这才放下心来,他把昨晚在仓库外听到的关键对话内容,尽可能详细地、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给温馨听,尤其强调了江清雯语气里的嫌恶、不耐烦和愤怒。
  也许这样才能看起来他们关系一般。。。。。
  “听起来...好像真的只是她一时心软帮了个忙,结果昨天她可能以为马海要威胁她吧,她很生气才去找他算账、撇清关系的..”他说着,像是在努力说服温馨相信这个解释,但更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试图稳住那摇摇欲坠的信任基石。
  “你自己信吗?”
  温馨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方磊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现在的他,哪还有以前那般意气风发,现在的他,被猜忌所控制!
  “其实。你自己也不信,或许你可能只是想听我说一些你希望听到的。可是,我恐怕不能顺着你说,方磊你太天真了,或者说,你太不愿意相信你看到的事实了!他们绝对、绝对不是你听到的那么简单!那对话本身就很刻意,很生硬!经不起推敲!”
  温馨双臂抱在胸前,眉头紧锁,脸上是洞察一切的冷静和犀利。
  方磊无力的垂下头,难道说他就听不出吗。。。并不是。。只是自己还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个如此如白纸一般的人,会为了个马海和自己说谎。
  现在他多么想听到温馨说应该没事。。。。
  “什么网店模特拍腿照?还怕花钱不邮寄?放门口?这种理由本身就漏洞百出!那才几个钱,分明是那个老头想和她有点交集,再结合你说他们俩的身体动作,我感觉更有可能,那个老头用这些照片威胁她以达成自己的某种目的,我和你说过,我那时候在厕所听到他们的对话就已经很暧昧了,她还骗人演戏说是父亲,故意在我面前打电话想圆回来!”
  她看着方磊依旧有些茫然不信的眼神,加重了语气,抛出她的核心推断:
  “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江清雯当时发现你了!她那么聪明警惕...她很可能察觉到了!所以,她立刻和马海演了一出戏给你看!目的就是打消你的疑虑!这叫以攻为守!主动抛出个看似合理的解释来堵你的嘴!就像上次在洗手间门口,她在我面前演戏一样!她很擅长这一套!主动出击,掌控局面!”
  方磊的下巴像是脱臼了一般,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瞪得老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温馨的推断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试图维护的最后一点幻想上。
  其实,以他的逻辑能力,昨晚就知道不会是那么简单了,他只是本能地抗拒着这个念头。。。。。
  “不..不会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她没那么深的心机...”他喃喃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连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昨晚电话里,江清雯那看似随意、却又带着试探的“你刚才在干嘛?”,此刻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回响。
  温馨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拒绝接受现实的样子,又是气恼又是心疼。她放缓了些语气,但是语言依旧严肃而锐利:
  “方磊,我了解女人,尤其是像她那种心思缜密、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我刚才说的可能性,起码有百分之八十!你真得好好了解了解她了!别再被她那副清纯无辜、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想想那些细节!我知道你心里有数,只是难以接受。”
  她顿了顿,看着方磊挣扎痛苦的脸,语气带着一丝劝诫:“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自欺欺人,是冷静下来,脚踏实地、
  像侦探一样去收集证据,用事实说话!不然,你永远会被蒙在鼓里,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被她牵着鼻子走!你甘心吗?”
  温馨的话像一盆混着冰块的冷水,兜头浇下,让方磊混乱燥热、几乎要爆炸的脑子稍微冷却了一点,找回了一丝理智。
  他无法立刻全盘接受温馨对江清雯玩弄感情的指控,这与他心中那个纯洁美好的形象相差太远,他本能地抗拒。但他不得不承认,温馨的分析逻辑严密,那些无法解释的疑点,正和自己想的一样,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在那里,无法忽视。
  只是他想不明白,清雯和那样丑陋的老头甚至和家里都有仇恨过往,他们怎么就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展的那么匪夷所思。。。。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把那些关于江清雯“好坏”的纠结暂时压下。现在,他需要的是线索,是能拼凑出真相的碎片。感情用事解决不了问题。他抬起头,眼神里那份痛苦和迷茫被一种沉静的探寻所取代,虽然疲惫,却多了一份决心。
  “温馨,”他忽然问道,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就事论事的冷静,“你之前说,马海和一个姓吴的阿姨在一起了,是吗?”
  温馨愣了一下,没想到方磊的思维会突然跳到这个点上。她点点头:“嗯,我看到过马海去她家,你决定刨根问底了?”她回忆着,随即嘴角撇了撇,带着一丝明显的不屑和怀疑。
  “嗯,我决定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会纠结下去!”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那个吴阿姨...你知道她住哪里吗,大概住址?”他的目标很明确,想从另一边看看,马海的生活状态,现在,他不知道两人已经交情好到哪种程度了,但是他知道马海以前偷看郝阿姨洗澡的事情,加上昨晚照片的威胁,这个老头一定极为好色,他对男人再了解不过,有没有可能清雯已经有所妥协。。。。。
  或者说昨晚自己没看到的照片中有更大尺度的。。。。
  一想到女友被一个老头子惦记甚至染指,他心里说不出的堵塞!
  如果如温馨所说的话,她昨晚是故意演戏的话,那么她和马海。。。。。。。
  温馨有些意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探究和不信,“怎么?不是不信我说的话吗?觉得我是在恶意揣测江清雯?”她看着方磊,想从他脸上看出他真实的意图和此刻的心理状态。
  方磊没有避开她探究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有节奏地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他像是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只是需要线索而已。一条知道真相的线索。我不会仅凭猜测和你说的这些...就断定她和马海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所以,接下来的,我自己来吧。”
  他不想温馨再继续掺和,万一清雯真的有什么事,他只希望在两人的内部消化,他不想把清雯的事情扩大影响。
  嘴上依旧在为江清雯辩解,维持着最后的倔强和一丝幻想,但内心深处,温馨的推断,以及江清雯和马海所有的巧合,已经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了无法忽视的漩涡。他必须做点什么,主动去探查,否则真的会被这种无休止的猜疑|和痛苦逼疯。
  他现在既要跟着清雯,又得花点心思去研究研究马海那边才是,那个吴阿姨,不知道会不会探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温馨看着他那副死鸭子嘴硬却又不能视而不见的样子,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她知道方磊的性格,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对江清雯的感情太深,难以割舍。他能主动提出去查,而不是继续逃避或自我欺骗,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行吧行吧,”她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拉着,翻找着记录。
  “我给你。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最近科里手术特别多,我也实在没空再去跟这些事了。”很快,她找到了之前记下的信息,一个定位地址通过微信发到了方磊的手机上,可是他手机没电了,她把手机屏幕转向方磊看了一眼那个地址。
  “谢了。”方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甚至没再看温馨一眼,像是急于投入战斗的士兵,起身就快步离开了卡座,朝门口走去。
  温馨坐在原地,没有起身,看着方磊匆匆离去的、带着沉重心事和决绝意味的背影,缓缓地摇了摇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里交织着担忧、无奈,也有一丝微弱的释然。
  还好,起码他现在懂得主动出击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只会逃避、自我安慰,做一只把头深深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是温馨推断的残酷,还是方磊期望的误会,只能靠他自己去揭开,去承受了。她拿起桌上已经有些凉了的包子,咬了一口,却觉得味同嚼蜡,。。。
  与此同时,在距离城市中心稍远的一片被时光遗忘的角落。狭窄得仅容两人错身的巷道,墙壁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红的砖块,空气中常年混杂着楼下小餐馆的油烟味。
  在一栋墙皮剥落得厉害的老旧居民楼的二楼,一个朝北、光线常年不太好的两居室门口。
  张娟倚着门框站着,脸色是一种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干裂起皮。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袖口磨损的旧外套,背微微佝偻着,一只手无意识地按着胸脯。
  显然是身体还很虚弱。然而,与她虚弱身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黑暗中点起的油灯,闪烁着精打细算。。。。。
  她面前还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洗得松垮的灰色汗衫的老头,是这里的房东。他手里捏着一大串黄铜钥匙,不耐烦地晃动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噪音。
  “大哥,你看...我这刚从鬼门关转一圈回来,手头实在是紧得能攥出水来。。”张娟的声音带着点病后的沙哑和刻意放软的、带着哀求的语调,“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外孙女要养活...您是大善人,再便宜点,行不?就当帮衬帮衬我
  们...”她试图用悲惨打动对方。
  房东老头皱着眉头,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一脸的不耐烦和嫌弃:“哎呦喂!张大妹子,你这话说的!哪有就租一个月的?我这房子虽然旧,可地段不差!出门就是菜市场!租给你就不错了,你还跟我这儿砍价!一个月?还不够我跑腿办手续、收房打扫的麻烦钱呢!”他挥舞着手里的钥匙串,显然对张娟提出的超短租期和砍价行为极度不满。
  “老哥,话不能这么说,”张娟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往前艰难地挪了小半步,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套近乎的意味,“这不看在你家老嫂子跟我关系不错的份上么?!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不是?你就当行行好,帮衬老姐妹一把,再便宜一百!就一百!下个月..,情况好了,说不定续租
  呢!”
  房东老头看着张娟那病恹恹、风一吹就倒却又透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又想到自家老伴确实跟她经常在楼下唠嗑,算是有交情。他犹豫了片刻,在张娟脸上扫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像是吃了天大的亏,不情不原了:
  “唉!行行行!真是服了你了!摊上你这么个邻居!看在我老伴面子上,就再便宜一百!说好了啊,明天签合同,别到时候变卦!”他语气里满是勉强和肉痛。
  “哎!谢谢!太谢谢你了老哥!你真是大好人!活菩萨!”张娟脸上立刻绽放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连声不迭地道谢,虽然那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虚弱和不协调。
  房东老头嘟囔着“亏大了亏大了”摇着头走了。
  张娟推开那扇有些掉漆、发出“吱呀”声响的木门,和一直跟在身后沉默不语的女儿马晴走了进去。
  房子不算大,标准的两室一厅格局。墙壁有些泛黄,有些地方还起了霉点,地面是老旧的水泥地,坑洼不平。家具也都是些老旧的款式,掉漆的木桌,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一个笨重的老式衣柜,但还算干净,基本的居住功能都有。唯一的缺点是窗户正对着隔壁楼的墙壁,距离很近,采光非常差,大白天的室内也显得昏暗。张娟敲了敲斑驳的墙壁,隔音堪
  忧。
  马晴一路上都憋着一肚子疑问,此刻终于忍不住了,把手里提着的装着简单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的塑料袋往冰冷的水泥地上一放,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解和抱怨:
  “妈!你到底租这破房子干啥呀?又小又破又黑!还只租一个月?贵得要死!咱们自己家又不是不能住!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呢,医生都让你多休息,你瞎折腾什么呀?”她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又是心疼又是烦躁。从医院一出来,母亲就神神秘秘地带她直奔这里,路上她问了好几次,母亲都板着脸不回答,搞得气氛十分诡异。
  张娟没有立刻回答女儿。她慢慢走到唯一的那扇小窗前,撩开那有些发黄的旧窗帘,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外面狭窄得几乎看不到天的巷道和对面斑驳肮脏的墙壁。然后,她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那点微弱的光线,整个面孔笼罩在阴影里。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如纸,身体也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但那双眼睛里却骤然爆射出一种近乎凶狠的精光,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志在必得的决心!
  “干啥?”她嘴角扯出一个带着算计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敲打在马晴的心上:
  “马上就知道了。那女的如果看到照片估计很快就来找咱了,住院这些天,妈躺在病床上可没闲着,脑子一刻也没停,都琢磨好了,计划好了。这次..”
  她的目光扫过这简陋的房间,满足的笑了笑。“走吧。”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1:20:23

第248章
  引擎的轰鸣声在破败的城中村显得格外刺耳。江清雯将黑色的奔驰停在狭窄巷道入口处一个勉强能塞进去的空位,熄了火。车窗外是灰扑扑的楼房,晾晒在窗外的衣服随风飘荡,空气里混杂着潮湿的气息,与她平日生活的光鲜世界格格不入。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她挺直脊背,昂着头,努力维持着那份高冷疏离的气场,仿佛一件无形的盔甲,抵御着即将面对的风暴。
  手在冰冷的铁门几厘米处停住了。
  她紧攥着的粉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心渗出薄汗。紧张的情绪缠绕住心脏,让她反复地张开手掌,又猛地攥紧。理智告诉她必须快刀斩乱麻,结束这场闹剧,但内心深处,对那对母女无耻程度的认知,让她本能地抗拒着即将爆发的冲突。
  那扇门后,是污浊的泥潭,一旦踏入,不知会被溅上多少脏水。
  就在这犹豫的几秒钟,手机在精致的皮包里震动了一下,打破了死寂。
  她烦躁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出来自马海的信息:“闺女,你,你和她们说了吗”
  文字简短,却透出浓浓的焦虑和不安。
  马海在仓库门口来回踱步,他正在等小刘帮他叫的出租车,思来想去,他不能当缩头乌龟让闺女自己面对母亲!
  粗糙的大手搓着脸,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愁苦和担忧。
  她指尖冰冷地在屏幕上快速敲击:“你那可恶的妈出院了。”
  没有多余的字眼,没有任何情绪化的表达,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信息几乎是秒回:
  “啊?她们怎么没和我说?!”后面紧跟着一个惊恐的表情符号。
  母亲的病怎么能说出院就出院?他这个儿子竟然毫不知情?!一股不祥的预感更加让他坐立不安!
  “不知道,不说了。别来烦我!”江清雯迅速回复了六个字,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她没有心思继续和马海说话,随即干略利茨地退出了聊天界面其至将手机调成了静音寒回句甲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聚焦在那扇冰冷的防盗门上。
  “不能再优柔寡断了!早晚都要面对!”心底一个声音在呐喊。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那对母女更加肆无忌惮。
  所有的犹豫瞬间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再次抬起了手,这一次,没有迟疑,指关节带着积蓄的怒火和力量,重重地砸在厚重的防盗门上。
  砰!砰!砰!砰!
  沉闷而响亮的敲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洞的回音。门内一片死寂。
  她又连续敲了十几下,一次比一次用力,指节都敲得生疼。
  没人? 江清雯蹙紧眉头。
  出院不回家?她们还能去哪儿?难道...她们真的预知自己要来,故意躲开了?还是...有其他更恶毒的计划?一丝不安掠过心头,但很快被强压下去。她不能自乱阵脚。也许是出去买东西了?她决定在楼下等一会儿。
  她坐在不远处的花坛边,任由时不时路过的男人把她从头看到尾,反正她口罩墨镜盖的严实,她无暇理会,反而是一会应该怎么不被马海的妈牵着鼻子走。。。。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晒的额头满是汗。。。。
  一阵轻微的电机声由远及近。
  一辆粉白色的五菱宏光 Mini 车缓缓停在了巷子口。车门打开,马晴先跳了下来,动作麻利地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下来。。。
  张娟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毫无血色,身体虚弱得几乎站不稳,全靠马晴架着。她腿脚看的出明显的不便,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但那双眼睛,在接触到江清雯身影的瞬间,却骤然亮了起来,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精光。
  也好,早晚都要戳破这个窗户纸,自己怕时间不多了。。。。
  “丫头你看,果然来了。”
  马晴则是一脸不耐烦,嘴里似乎还在嘟囔着什么,但当她也看到站在单元门口的江清雯时,脸上的不耐烦立刻转化成了毫不掩饰的刻薄和敌意。
  江清雯站在单元门前的花坛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艰难走来的母女俩。一身剪裁合体的浅色西装,笔挺的阔腿裤,尖细的高跟鞋,精致的妆容,即使在这样破败的环境里,她就像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散发着冷冽光芒。
  她刻意挺直了背脊,下颌微扬,眼神冰冷而锐利,将那份“咄咄逼人”的气势发挥到极致。她需要这层坚硬的伪装来保护自己,震慑这两个混蛋。
  六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空气凝固了。巷子里的喧嚣似乎瞬间远去。
  无声的硝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短暂的死寂被马晴尖利刺耳的声音打破:
  “呦!这不是我们高贵优雅、万人迷的江大主持人吗?”她故意拖长了音调,阴阳怪气。
  接着,她夸张地往前凑近一步,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极度嫌恶的表情,“啧!这什么味儿啊?骚哄哄的!怎么走到哪儿都一股子狐狸精的骚味儿?”她刻意压低音量,想让江清雯难看!
  装什么高贵女人,还不是被马海睡了!
  事已至此,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看她劲劲的样子早就不舒服了!漂亮又怎么了!
  张娟立刻伸手,看似重重地拍了马晴胳膊一下,声音虚弱却带着刻意的训斥:“死丫头!瞎说什么呢!人家可是客人!”随即,她那张苍白病态的脸上立刻堆满了过分热情、甚至有些谄媚的笑容,转向江清雯。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从江清雯精心打理的发丝,到光洁的额头,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梁,红润的嘴唇,修长的脖颈,再到她包裹在西装下玲珑有致的身材,最后落在那双价值不菲的暗钻黑色高跟鞋上...目光粘稠而贪婪,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欣赏”,仿佛在打量一件昂贵的、即将属于自家的物品。
  “丫头啊!真是稀客!快!快进屋坐!外面热!”张娟热情地招呼着,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那份看儿媳妇般的满意眼神,让江清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江清雯死死咬住后槽牙,强忍着给这对恶心母女一人一记响亮耳光的冲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感,才勉强压住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恶心。她僵硬着身体,如同提线木偶般,跟在张娟和马晴身后,再次踏入了那个让她厌恶至极的出租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l 要不是这个事实在见不得人,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踏入这个
  房子!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腐和廉价消毒水混合的气味。
  张娟一进屋打开灯,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她一边咳,一边还强撑着,伸手指着屋里那张有些落灰的旧木沙发:“丫头..咳咳...快坐!坐!别站着...咳咳咳...”
  张娟咳喘稍平,竟又伸出手,试图去拉江清雯的手腕,想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江清雯像被毒蛇触碰一般,猛地向后一缩,动作幅度不大,但那份毫不掩饰的嫌弃和抗拒却清晰无比地传递出来。她甚至没有看张娟,目光冰冷地直视前方。
  “妈!”旁边的马晴立刻炸了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指着江清雯的鼻子骂道:“你装什么清高?给脸不要脸是吧?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江清雯脸上。
  江清雯依旧没有看马晴一眼,仿佛她只是空气里一只聒噪的苍蝇。她只是微微侧了侧身,避开那令人作呕的气息。那份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高傲,比任何言语的反击都更具杀伤力。
  她不屑于与这种泼妇对骂,那只会拉低自己的层次。
  她站定在屋子中央,双臂环抱在胸前,这个姿势既是一种防御,也彰显着她的疏离和掌控。冷漠的目光扫过张娟和马晴,如同寒冰利刃。
  “说吧,”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冷意,直接切入主题。
  “费尽心机,绕这么大圈子,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她嘲讽意味十足,没有坐下,仿佛这屋子里的空气都让她无法忍受。
  江清雯那副高高在上、仿佛置身事外的姿态彻底激怒了马晴。她最恨的就是对方这种无视她的态度。
  “还在这儿装什么高冷圣女?!”她比马晴高了一个头,她仰着脖子,尖酸刻薄地叫嚣着,声音刺耳,“都被我弟弟那么个又老又丑的窝囊废干了那么多次了,还在这儿硬端着!装给谁看呢?不嫌恶心吗?你以为你多干净?”她的话语如同亮着寒光的匕首,直戳江清雯最不愿面对的痛处,试图用最肮脏的语言将她拉下神坛。
  她深吸一口气,小臂西装的布料被她捏的皱皱巴
  巴,“回应你真是怕脏了我这粉润的嘴唇。”
  “你!!!”
  “住口!咳咳..还乱说!”张娟再次厉声喝止马晴,咳得更厉害了,脸色涨红。她喘着气,对马晴命令道:“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看客人来了吗?天这么热,还不快去买个大西瓜回来给人家解解暑!”这是明显的支开。
  “妈!我不去!凭什么伺候她!”马晴梗着脖子,一脸不情愿。她还没骂够呢,这种仙女被自己侮辱她似乎异常的兴奋,小人得志,仿佛再说,多漂亮也不过如此!天生她就对漂亮女人有敌意。
  “让你快去!”张娟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陡然拔高,眼神凶狠地瞪了马晴一眼。那眼神里传递的信息很明确:别坏事!
  马晴被母亲的眼神慑住,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狠狠剜了江清雯一眼。她猛地转身,走到门口,故意用全身力气,“砰”地一声巨响甩上了那扇并不结实的房门,震得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震耳欲聋的甩门声过后,狭小的客厅,只剩下只剩下张娟压抑的咳嗽声。。。。
  江清雯依旧维持着双臂环抱的姿势,像一座冰冷的雕塑,戒备地看着张娟。她知道,真正的谈判或者说勒索才刚刚开始。
  张娟咳了一阵,慢慢缓过气来。她拿起桌上的旧暖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慢悠悠地往里放了点廉价的茶叶沫子。她抬起浑浊的眼睛,看着江清雯,嘴角扯出一个了然于胸的笑容,声音嘶哑:
  “我就知道你要来...咳咳..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语气里带着一丝病态的得意。
  “所以呢?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带着一丝玩味,“你想干什么?还有, ”她目光锐利地刺向张娟,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照片里的人是我? ”照片可以PS,可以移花接木!人或许马海没有留下拍到自己脸的照片呢?只要没有铁证,她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张娟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昏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和残忍。她不慌不忙,像是变魔术一样,慢悠悠地从自己洗得发白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照片。
  “丫头,嘴硬是没用的。”她将照片递向江清雯,脸上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看看这个,眼熟吗? ”
  江清雯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她强忍着不去看那张照片,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当她看清照片上的内容时。。。脚下突然一软差点膝盖弯了下去!
  照片的背景,赫然是马晴的房间!画面里,她穿着那天来吃饭时的裙子,醉眼朦胧地躺在床上,脸颊绯红。而马海,正俯身靠近她,一只手,赫然伸向她的领口,作势要解开她的衣扣!照片只拍到马海的侧脸和她的半张脸,她的衣服、她的发型,都清晰可辨!更重要的是,那半张脸,足以让熟悉她的人一眼认出!
  那次!那次醉酒!竟然被拍了下来!早应该就放了摄像头!
  她一直以为那次只是意外,尽管当时她就有所怀疑,显然她还是低估了张娟母女的耐心。但眼前这张照片,虽然不是最暴露的,却是最致命、最无法辩驳的!它像一把钥匙,直接将她与马海、与那些更不堪的照片牢牢锁死!一旦爆出去,根本不需要其他照片,这想象力爆棚的片段,就足以让她身败名裂!将她从云端彻底打入地狱!她甚至能想象出那些小报标题会如何编排!更何况,张娟手里还有更露骨、甚至可能拍到正脸的照片!不过她最害怕的还是被父母。。。。
  她清楚她给了马海很多照片,马海也偷偷照了一些!竟然被她们。。。.。
  “看来,那些照片,你还是看到了。”
  “废话少说。”江清雯打断她虚伪的寒暄!不想和她多说一句废话。
  “你想干什么?要钱?”她直接抛出最可能的选项,无所畏惧的直视着张娟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唉,”张娟夸张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仿佛江清雯说了什么俗不可耐的话,“钱?多低俗的东西。我们马家虽然穷,可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家。”她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动作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拿腔拿调。
  她抬起眼,浑浊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紧紧锁住江清雯:
  “既然丫头你想开门见山,那我也就直说了。”她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马海手机里那些...‘好东西’,我都看了。啧啧,拍得可真...清楚啊。”她故意停顿,欣赏着江清雯瞬间绷紧的下颌线,满意地看到一丝极力掩饰的慌乱。
  “而且,”她脸上的笑容加深,带着残忍的得意,“我都打印出来了。厚厚一沓呢,看得真真的。”
  混蛋!
  江清雯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了跳动!身体止不住的颤栗着,她当然知道马海给她拍的那些照片是什么内容,那些尺度极大、姿势暧昧的照片!每一张都足以让她脸红心跳,羞愤欲死!那是她最大的隐私,最不堪的秘密!
  她感觉血液都涌向了头部,脸颊发烫,但后背却是一片冰凉。
  然而,多年在镜头前和名利场中练就的强大心理素质和临场反应力,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她强迫自己稳住呼吸,压下翻腾的气血。脸上依旧维持着那份冰冷的平静,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嘲讽的弧度。仿佛对方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是真的无耻,老而不死的东西!”江清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这也是她罕见的对长辈如此恶语相向!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颤抖着尾音。她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所有的侥幸心理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张娟比她想象的更阴险、更恶毒!这已经不是敲诈,这是要将她彻底毁掉!
  濒临绝境时爆发的最后一丝冷静。她强迫自己站直身体,目光刺向张娟!自己和她有什么大的仇恨吗??
  难道,她知道自己是江家的女儿,为了几十年前的事情报复????
  “你要干什么?你知道你这是在犯罪吗?”她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带着一丝威压,“非法拍摄、传播他人隐私照片,敲诈勒索,哪一条都够你进去蹲几年!张娟,你想清楚后果!”她赌张娟对法律的畏惧。
  可是。。。。
  张娟听了,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嘿嘿”地低笑起来,那笑声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
  “犯罪?我知道了啊。”她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清雯,脸上那份假装的热情和笑容一点点褪去,像潮水退去露出狰狞的礁石。苍老的脸上,神情变得阴鸷而疯狂,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释然!
  “丫头,你也知道,医生说了,我这把老骨头,恐怕是没多少活头了。”她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你觉得...我会怕坐牢吗??”她向前倾身,那张布满皱纹、带着病容的脸在客厅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眼神仿佛可以牢牢钩住江清雯的灵魂!
  “我这把年纪,黄土都埋到脖子了,死都不怕,还怕进去?倒是你..”她拖长了音调,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大好的前程,如花似玉的年纪,啧啧,要是毁了,那才叫可惜呦。。。!”
  看到江清雯被自己这番话噎得脸色煞白,一口气憋在胸口说不出话的样子,张娟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她话锋一转,脸上又挤出一丝扭曲的慈祥,声音也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既然..咳咳..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家马海,”她刻意加重了“喜欢”两个字,“你也知道,我们马家到现在..还没个后,没个亲孙子呢。我这当妈的,临死前就这么点念想。”她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江清雯平坦的小腹。。。。
  “这不正好,你俩都搞在一起那么久了,”她用了一个极其粗俗的字眼,“也是时候...‘搞’个孩子出来了!哪能光做不怀孕的道理?对吧?”她的话语是肮脏的污水,劈头盖脸地泼向江清雯。
  “闭嘴!”江清雯再也无法忍受!极致的愤怒冲垮了她所有的冷静和伪装!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发出一声怒喝!声音尖锐高亢,在狭小的房间里炸响!
  “原以为你们只是想讹点钱,没想到人可以龌龊到如此地步!呵呵,如果我不答应呢?!”她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盯着张娟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尽管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衬衫,但她强撑着,神情自若。
  江清雯的爆发和强硬反击,完全出乎张娟的意料。她本以为抛出照片和绝症的底牌,这个养尊处优、爱惜羽毛的丫头会被吓得魂飞魄散,进而和自己拉扯谈条件。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屈服,反而像被彻底点燃的炸药桶!
  还是个烈女?!
  张娟闪过一丝错愕和犹豫。这丫头...骨头比想象中硬!逼得太急,万一她鱼死网破其实是双败。照片是核武器,用了就没了,她不想真的闹大了。她需要换个策略,软硬兼施...
  她脸上的凶狠和算计瞬间褪去,变脸比翻书还快。她
  猛地用手背捂住眼睛,肩膀耸动,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呜呜..丫头啊..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是...是有点过分..呜呜...”她一边“哭”,一边透过指缝偷偷观察江清雯的反应,“可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一个快死的老婆子..呜呜..就想在闭眼前...看到马家有后...看到我儿子..后继有人...呜呜..我这心里...苦啊...”声音凄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以前我们农村,男女这种关系早就结婚了。”
  江清雯冷眼看着张娟这拙劣的表演,生理性的厌恶感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这鳄鱼的眼泪,比刚才赤裸裸的威胁更令人恶心!威逼利诱之下,她心思反转,既然对方不怕死,不怕坐牢,像个滚刀肉,那么..她的软肋在哪里?、
  自己怎么可能答应如此荒缪的事情!她和马海,永远也到不了那一步!
  目光不由的飘向一边的房间,门上还贴着凯蒂猫的贴纸。。。
  也许。。。。
  自己现在也只能这样做。。。。
  姐姐,只能暂时对不起你了。。。。。
  江清雯压下心头不安,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奇异的带着洞察的微笑。她没有理会张娟的“哭诉”,声音清晰而冰冷地响起:
  “张阿姨,”她的称呼带着刻意的疏离,“您刚才说,您命不久了,死都不怕,坐牢也不怕。这份‘勇气’,我倒是挺佩服。”她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锐利如刀,“但是,您有没有想过,您要是真因为这个事有个什么追责,您最疼爱的苗苗..以后会怎么样?”
  她清晰地看到,张娟假哭的动作猛地一僵!捂着眼睛的手也放了下来,露出那双因震惊而逐渐迷茫的眼睛。
  她什么意思!?
  “听说苗苗学习还挺好的,是个聪明孩子。”江清雯一边渡步,一手托着下巴,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尖刺,精准地刺向张娟最脆弱的地方!
  “您,舍得让她小小年纪,就背负着一个敲诈勒索的罪犯孙女的名声吗?您舍得她以后考学、找工作,因为您,处处碰壁,永远抬不起头来吗?”
  张娟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更加惨白,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她...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个!或者说,在她疯狂的计划里,她忽略了苗苗!她只想着给马家弄个后代,却忘了她最疼爱的外孙女!
  这个名字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被疯狂蒙蔽的心上。
  看到张娟脸上血色尽褪,眼神剧烈波动,江清雯知道自己一击即中!她心中一定,那股被压制的气势瞬间回升!谈判的天平,开始向她倾斜!
  她向前一步,目光更加锐利,声音也提高了些许,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您也知道,现在这社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网络多发达啊!您想想,苗苗那么小的孩子,以后在学校里,要承担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背后的指指点点,甚至是赤裸裸的嘲笑和霸凌!老师会怎么看她?同学们会怎么孤立她?她那么敏感懂事的一个孩子,心里能受得住吗?她的童年、她的一生,可能就因为您今天这一念之差,彻底毁了!”江清雯故意描绘的画面极其残酷,直指张娟内心最深的恐惧和柔软。
  张娟被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呼吸急促起来。
  “你,别在这吓唬我,我这么大岁数怕你吓唬!”
  她按着胸口,眼神剧烈闪烁,显然内心正在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江清雯的话,像一把把刀子,精准地剜在她最疼的地方。
  苗苗那张天真无邪的小脸在她眼前晃动...
  江清雯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动摇,立刻抛出诱饵,趁热打铁:
  “当然,如果您能适可而止,及时收手,”她的语气放缓,带着一丝“善意”的引导,“看在苗苗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帮忙。我可以动用我的资源,帮她联系更好的学校,给她提供更优质的教育机会。甚至,在她将来升学、就业上,也能提供一些帮助。”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张娟眼中一闪而过的希冀,继续加重筹码:
  “您想想,这样一反一正算下来,苗苗未来的前途轨迹,是好是坏,是光明坦途还是万丈深渊,可不就是您今天这一念之差决定的吗?您真的忍心,因为您的一时糊涂,毁了苗苗一辈子?”
  江清雯的话语,将威逼和利诱完美结合,死死揪住张娟的命门下药。她表面上看起来游刃有余,侃侃而谈,仿佛掌控了全局。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擂鼓。这完全是在走钢丝!她必须死死撑住这口气,在气势上绝对不能先败下阵来!一旦被对方看出她的色厉内荏,后果不堪设想!
  张娟被江清雯连番的攻心计击得心神大乱。她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脸上血色尽失,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挣扎和犹豫!
  她亲手带大的孩子,那么乖巧懂事,学习也好。她一直盼着苗苗能有出息,将来过上好日子,不像她妈马晴那样...
  农村出来的家庭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独苗上。。。
  她说的没错...我进去了,死了,一了百了。可苗苗...她怎么办?她那么小,以后要被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找不到好工作..
  这不就是第二个马海吗?
  一想到这些画面,张娟的心就像被撕裂一样疼。她浑浊的眼睛里甚至泛起了泪光,这一次,不是装的。
  然而,这丝犹豫和对苗苗的心疼,仅仅持续了不到十秒。
  不行!不能被这个狡猾的丫头牵着鼻子走!她这是在吓唬我!想让我放弃!一股更强烈的怨毒和疯狂再次涌上心头,瞬间压倒了那丝对苗苗的柔情。
  “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借此掩饰内心的挣扎和重新凝聚的狠意。显然,她虽然嘴硬,但是精神上已经有些慌乱了。
  咳完,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凶狠而偏执,声音嘶哑地吼道:
  “苗苗?!哼!她碍什么事!”她故意用一种极其冷酷的语气说道,“大不了以后跟她妈学卖鞋!我们老马家,祖上三代都是平头老百姓,不奢望吃皇粮!她不过是个外孙女!别人家的种,带个‘外’字,终究不是亲的!养活她都是亏本买卖,哪比得上亲孙子亲?!”她刻意贬低苗苗,仿佛在说服自己,你别拿苗苗吓唬我!这招没用!我老婆子不吃这套!
  她喘着粗气,昏花的眸子死死缠住江清雯:“今天,要么你答应给我们马家生个孩子!要么...”她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我就把你那些‘好看’的照片,全都散到网上去!让你身败名裂!看你这辈子还能不能抬头做人!你自己选!”
  张娟被逼的无暇继续和她拉扯,直接说出了底牌,要彻底震慑住她,不能让她这么拿捏自己!
  江清雯倒吸一口凉气!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娟!为了胁迫她就范,为了那个荒谬的亲孙子,她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牺牲掉一手带大的、视为珍宝的外孙女苗苗!甚至用如此不是人的语气贬低苗苗!
  这已经超出了江清雯对人性下限的认知!自私、贪婪、恶毒、疯狂、冷血..所有的负面词汇都不足以形容眼前这个老妇人的可怕!!
  不对,她故意的,她怎么可能对苗苗没感情?呵呵。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之后,江清雯反而奇异地彻底冷静了下来。面对这样一个毫无人性、油盐不进的疯子,讲道理、打感情牌都是徒劳。幸好..她留了一手!
  她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滑进了西装口袋,触碰到了那个冰冷的金属物体。。。。
  她看着张娟那张因为疯狂和得意而扭曲的脸,忽然也笑了。那笑容不再冰冷,反而带着洞悉一切的怜悯和..胜券在握的嘲讽。
  “是吗?张阿姨,”江清雯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和,但这温和却让张娟感到莫名的心悸,“其实,我和苗苗那孩子玩过几次。她真的很可爱,很懂事。”她开始娓娓道来,语气像是在拉家常。
  “她总是一口一个‘姥姥’、‘姥姥’地叫着您,声音甜甜的。有几次玩得晚了点,她就特别着急,说要赶紧回家,怕您担心,说您身体不好,要回去给您倒水拿药..”江清雯凭空捏造着苗苗对张娟的依恋和关心。
  她看到张娟脸上的凶狠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江清雯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刺骨:
  “但是,您刚才说的那些话...”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在张娟心上。
  “您说,这么小的孩子,要是亲耳听到她最信任、最依赖的姥姥,亲口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把她当成可以碍眼亏钱的累赘...她该有多伤心?心..该有多冷啊?”
  说着,在张娟骤然瞪大、充满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江清雯缓缓地、带着一种优雅,纤长的手指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清晰地显示着。。。
  正在录音!红色的录音标识刺眼夺目!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轻扬弧度。
  “您猜,如果我把这段录音放给苗苗听...她长大以后,还会不会..去给您上坟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带着诅咒意味,瞬间,把张娟最后一丝精气神淹没。。。。
  这句话带着沉重的份量正中张娟心窝!!!
  “你!你...你个骚狐狸!你敢!!”张娟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她指着江清雯,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脸色由惨白瞬间涨成猪肝色!
  “噗一—”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她再也控制不住,身体剧烈地前倾,一小口暗红色的鲜血,猛地从她口中喷溅出来!星星点点,染红了面前的地面和她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
  “咳咳咳咳...呕.你,你手机给我..”她痛苦地佝偻下身体,双手死死捂住剧痛的胸口,撕心裂肺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她慌乱的从口袋里拿出手纸想擦嘴,整个人像一片在狂风中即将凋零的枯叶。
  江清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看着张娟痛苦吐血、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同情,只有一种冰冷的快意和解脱!
  “阿姨您没事吧,不过,你可别死在我面前,不然我可有嘴说不清。”
  活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步步紧逼,是她恶毒无耻,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这一步!
  她非但没有上前搀扶,反而后退了一小步,避开那令人作呕的血迹。
  她本想继续刺激她,但是她不想惹一身腥,又毕竟有把柄在她手上,要是真鱼死网破,恐怕自己真的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别人都是次要,主要是怕家里,和方磊知道,至于名利,她真的不那么在乎。
  “你。。。你。。。!!!!”
  “把您的照片都给我吧,我说道一定会做到,苗苗以后你可以高枕无忧。”没有让张娟说完,她快速把话柄抢了过来。
  “好,好你个,骚蹄子。。。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打死你!!。。。”
  就在张娟虚弱的语音未落,正准备拼尽全力和江清雯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
  那扇被马晴重重甩上的木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砰!”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门口,站着气喘吁吁、脸色铁青、双眼赤红的马海!他显然是狂奔而来,额头上满是汗水,衣服也被汗水浸透,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听到了!临近门前的那一刻,他听到了母亲最后那句要打死她!他以为闺女落入了绝对的下风!他再也忍不住了!他要来保护他的闺女!哪怕对面是他的亲娘!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1:29:02

第249章
  他下了车就狂奔而来,花白的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胸口正快速而剧烈的起伏着,那双浑浊、平时带着点怯懦的眼睛,此刻却瞪得老大,看向江清雯时,一切情绪都变成了心疼。。。。。
  他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像一头护崽的老牛,跌跌撞撞地就冲了进来。他张开那双瘦弱的手臂,以一个极其笨拙却又无比坚定的姿态,猛地将江清雯挡在了自己佝偻的身躯后面。
  这画面透着股说不出的。。他张开的手臂显得那么短,甚至无法完全遮挡住江清雯高挑的身影,更像是在她身前竖起了一道象征性的屏障。
  江清雯完全愣住了。她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头发花白的后脑勺和微微颤抖的肩膀,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他怎么来了?。。。。
  明明在信息里说得清清楚楚,让他别来,别掺和。她怕马海一时把握不住倒向他的亲人一边!
  她没察觉的还有潜意识里所抗拒的,就是让马海亲眼目睹她被这对母女如何威逼、羞辱,看她如何狼狈地应对。
  她在他面前,一直维持着一种疏离的、甚至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她怕这层遮羞布,被张娟和马晴粗暴地扯开,不想让马海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一丝被窥见窘境的尴尬猛地窜上来,让她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但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又悄悄覆盖了那点尴尬。
  这感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张娟被马海的突然闯入惊得一怔,随即看到他竟然像护崽子一样护着江清雯,一股邪火“噌”地就顶到了脑门!她赶
  紧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嘴角残留的暗红色血渍,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和眩晕,脸上瞬间堆满了受害者的悲愤,指着江清雯,声音嘶哑地控诉:
  “马海!你..你来得正好!咳咳...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女人!她...她竟然敢威胁我!要把苗苗...要把苗
  苗...”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喘不上气,身体配合着剧烈地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和惊吓,眼泪都快挤出来了。
  儿子的出现,像一针强心剂,瞬间注入了那被江清雯的录音和话语逼得几乎崩溃的身体里。底气一下子又回来了!这是她生的儿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就算平时窝囊得像滩泥,胳膊肘往外拐,关键时刻,总该向着自己这个亲娘吧?有了儿子在场,她那被打压下去的气势似乎又硬挺了起来,尽管身体虚弱得直晃,腰杆却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些,眼神也重新变得凶狠,死死盯住江清雯。
  然而,马海的回应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张娟刚燃起的希望上。
  马海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立刻对江清雯发难,反而艰难地抬过头,用那双布满血丝充满痛苦和挣扎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他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地反驳道:
  “妈...俺..俺刚才在门口...都听到了!”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后面的话,“是..是你威胁她!是你要...要散照片...俺听得真真的!你...你不能这样威胁她!这...这不对!”
  他的声音不高,习惯性的有些结巴,断断续续。
  他选择了站在他亲耳听到的“真相”这边,或者说,站在了他朴素的对错观念这边,即使对面是他的亲娘。
  “你...你说什么?!”张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气得浑身抖起来,指着马海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枝,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我这是在给你办事!给你留后!你个没心肝的白眼狼!你还替她说话?!咳咳咳咳...”极致的愤怒和儿子这赤裸裸的“背叛”,让她本就奄奄一息的肺部如同被无数钢针同时扎刺!剧烈的咳嗽伴随着肺部的钝痛,让她瞬间佝偻下去,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滚落,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痛苦得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息,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一半是病的折磨,一半是气的。
  江清雯沉默地看着挡在身前的马海。这个她印象里懦弱、窝囊、一辈子没什么主见的老男人,此刻竟然为了维护她,鼓起天大的勇气,反驳自己的母亲。
  这完全颠覆了她对他的固有认知!
  一丝难以言喻的暖意,像初春解冻的溪流,悄然在冰冷坚硬的心底蜿蜒流淌。那是一种被保护、被维护的感觉,虽然这保护看起来如此笨拙和可笑,甚至有些自不量力。但那份笨拙|中透出的真诚和不顾一切的勇气,却实实在在地触动了她内心某个柔软的角落。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复杂情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马海因为激动和紧张而紧绷如石的肩膀。她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甚至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
  她看着马海转过来的、布满泪痕和深刻痛苦的脸,“不是让你别来吗?”语气里没有责备,更像是一种带着疲惫的陈述。她不想,也不愿把这个老实巴交的人拖进这更深的漩涡中,知道他是向着自己的这就行了。
  马海被江清雯拍得肩膀微微一颤。他看着她那双依旧平静却难掩一丝疲惫的眼睛,心里的愧疚和自责像汹涌的潮水!都怪他,不然不会这样的!
  他用力地摇头,闺女的轻声相待,她没有怪自己。。浑浊的泪水又涌了出来,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
  “闺女..俺..俺实在不放心你啊!俺这心里...揪得慌,像猫抓一样!”
  “而且...这个事..说到底,是俺没看好手机,才...才被她们知道的!是俺...是俺没本事!俺...俺有责任!俺,俺,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这糟心事!”他固执地将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那份近乎迂腐的责任感,让他无法心安理得的置身事外,
  张娟一边撕心裂肺地咳嗽,一边用怨毒又惊惧的余光死死盯着江清雯,尤其是她那只握着手机的手。
  录音!那段该死的录音!
  她确实被江清雯精准地戳中了最致命的软肋。她可以豁出自己的老命,可以不在乎蹲大牢,但她无法想象,也无法承受她亲手带大的心肝宝贝,听到自己那些冷酷无情的话语后,会用怎样失望。。。
  张娟心里又恨又怕,懊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对方会留这么一手录音!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心机和狠辣!
  就在这时,屋门“吱呀”一声又被推开。马晴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西瓜,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热死个人了,这破西瓜跟铁疙瘩似的..”话还没说完。。。
  家里怎么人齐了?马海怎么也在这?还站在那个狐狸精前面?!
  看到母亲脸色惨白如纸的样子,最后落在马海和江清雯身上。。。
  她把母亲怎么了?不会,母亲有她的把柄怎么可能被她掌握主动权。
  “呦!又护上了!真够腻歪的!”马晴尖酸刻薄地嚷道,迈着外八字步,故意从马海和江清雯中间硬挤过去,经过时,那双刻薄的三角眼带着极致的嘲讽和鄙夷,狠狠剜了江清雯一眼,把西瓜重重地往沙发前那张掉漆的旧茶几上一墩,发出沉闷的响声。
  然而,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清晰地捕捉到了地上那摊暗红色的液体。
  “妈?!”马晴失声尖叫,脸上的刻薄瞬间被惊恐取代,“你又吐血了?!”她慌忙扑到张娟身边,笨拙地用手拍着母亲的后背想帮她顺气,随即像找到了发泄口,猛地抬头,用那根粗短的手指,带着无比的恶毒,直直地指向马海身后的江清雯:
  “是你!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你到底对我妈做了什么?!我跟你拼了!”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变得尖利扭曲。
  话音未落,马晴嚎叫着从沙发旁弹起来,张牙舞爪地朝江清雯猛扑过去!她十指张开,留着长指甲的双手目标明确,凶狠地抓向江清雯那张精致美丽、让她又妒又恨的脸!
  动作迅猛,带着泼妇打架特有的不顾一切的凶狠劲头。
  江清雯瞳孔微缩,身体下意识地想后退,但脚下是细高跟,动作难免迟滞。
  就在马晴那指甲即将划到江清雯脸颊的瞬间一一
  挡在江清雯身前的马海,猛地动了!用自己整个身体作为肉盾,同时伸出粗糙有力的大手,狠狠推在马晴扑过来的肩膀上!
  “啊一一!”马晴完全没料到平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弟弟竟敢对她动手!这一推力道极大,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爆发力。她猝不及防,身体完全失去平衡,踉跄着向后倒去,“噗通”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仰八叉的屁股墩!尾椎骨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懵了,坐在地上,龇牙咧嘴,半天没回过神。
  短暂的死寂之后,马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哎呦喂!我的妈呀!疼死我了!杀人了啊!没天理了!”她拍打着冰冷的水泥地面,哭天抢地,涕泪横流。
  “马海!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你眼瞎了吗?!你没看见这个狐狸精把咱妈气成啥样了?!都吐血了!你还护着她?!你为了个外人打你亲姐?!你还是不是个人!你个挨千刀的畜生!老马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她自知打不过马海,索性坐在地上,蹬着两条腿,像个撒泼打滚的泼妇,用尽全身力气哭嚎咒骂。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头发散乱,形象全无。尖锐刺耳的哭骂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马海看着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咒骂不休的姐姐,又看看咳得撕心裂肺、嘴角再次渗出暗红血丝、痛苦蜷缩的母亲,心如刀绞,五脏六腑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揉搓!他瘸着那条受过伤的腿,踉跄着上前一步,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妈..妈..你..你又吐血了..咱去,医院...”他想上前,想查看母亲的状况,想搀扶她。
  张娟猛地抬起头!那眼里的冰冷、憎恨和彻底的心寒,让马海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像被冻住了一样,脚步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半分。她一个字没说,但那眼神比任何恶毒的咒骂都更具杀伤力,直刺马海的心窝。
  马海僵在原地,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微微颤抖着,脸上泪水一道一道的,面对两边的拉扯他的心越来越麻木,充满了撕裂般的挣扎!
  但他没有退后,也没有转向江清雯。他只是无比痛苦地看着母亲,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试图解释:
  “妈..要...要不是...你...你先威胁人家...要人家...人家...人家也不会...气你..也不会...”他想讲道理,想说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想让母亲明白这样做是不对的。虽然结巴,虽然艰难,但他固执地试图表达。
  “放什么狗臭屁!”马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地上坐着的马晴一声更加尖利、更加恶毒的咒骂打断!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也顾不上屁股疼了,指着马海的鼻子,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
  “马海!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妈都这样了!进气多出气少了!你还在替那个狐狸精开脱?!是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白眼狼!狼心狗肺!妈真是白养你了!白疼你了!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把妈气死吧!妈死了你才称心如意是不是?!你个没良心的畜生!”她越骂越激动,越骂越难听,恨不得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把马海和江清雯一起钉在耻辱柱上。
  张娟听着儿子那“执迷不悟”的辩解,看着他依旧站在江清雯那边的姿态,再听着女儿声嘶力竭、字字诛心的咒骂,只觉得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咙。她强行咽了下去,肺部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她用尽全身力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最后的命令,死死盯着马海:
  “马海...”她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你要是..真孝顺...就...就先帮妈...把她..她手机...抢过来...”她艰难地说着,脑子嗡嗡的!
  江清雯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冰冷的金属外壳硌得她掌心生疼。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咚咚地狂跳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膛!
  他会听吗?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马海那佝偻而紧绷如弓的背影。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在维护她,反驳他的母亲,甚至推开了扑上来的姐姐。
  可那是他的亲娘。。。
  眼见她越来越虚弱。。。。
  一股不确定感和紧张感,让她心里越来越没谱。
  她甚至忘了自己只要转身几步就能轻易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她的脚像被无形的钉子钉在了原地。
  马海,应该不会的!
  此刻她对马海的信任感,攀升到了一个她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峰值。从他破门而入将她护在身后,到他反驳母亲、推开姐姐,他这一系列笨拙却坚定的举动,都像一股股温热的泉水,无声地浸润着她被冰冷现实和巨大压力冻结的心湖。那是一种毫无技巧、甚至有些可笑的保护,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感到心安的力量。
  马海的存在,像一道并不坚固、却异常温暖的堤坝,暂时挡住了汹涌而来的恶意和威胁。有那么一个极其短暂的瞬间,一个荒谬却清晰的念头划过她的脑海:只要他还在前面挡着...好像...就没那么值得紧张了。。。
  她为自己竟然对一个年纪足以做她父亲、其貌丑陋,身份卑微的老男人产生这种依赖感而感到一丝羞耻和荒谬。但那种被坚定维护、被真切在乎的感觉,像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在她坚硬的心防缝隙里悄然滋生蔓延。
  一连串的事件,一次次他笨拙却真诚的挺身而出,不知不觉间,马海在她心里的分量,已经重得超乎了她自己的预料。
  马晴正骂得唾沫横飞、酣畅淋漓,听到母亲突然要抢江清雯的手机,愣了一下,暂时停止了咒骂,疑惑地抬头看向张娟,声音带着不解:
  “妈?你要她手机干嘛??”她完全不明白,都到这份上了,抢她手机有什么用?难道里面藏着金条?
  张娟被女儿问得一滞,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心虚和慌乱。她不能让自己刚才那些贬低苗苗的话被马晴知道!那会寒了女儿的心。。。
  “你..你少管闲事!不用你管!”张娟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呵斥了马晴一句,随即目光带着强烈的警告,射向江清雯。
  江清雯接收到了张娟的眼神。她当然明白张娟在怕什么,在掩饰什么。她勾起一丝冰冷而嘲讽的弧度,微微颔首。她暂时不会提苗苗,避免闹的鱼死网破,那样会难收场。
  马海背对着江清雯。他低着头,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过了许久,久到张娟几乎要再次爆发,他才用如同蚊字般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
  “俺...俺不。”
  声音很轻,轻得像叹息。。。
  他分得清是非,明明是母亲想坏闺女,自己怎么可能和母亲一起,,,,
  “你..你说什么?!”张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才强压下去的情绪,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地一声彻底爆炸了!她猛地挺直身体,不顾肺部的剧痛,指着马海!!
  “马海!你...你再说一遍?!咳咳咳...”话没说完,
  剧烈的咳嗽再次凶狠地打断了她,她痛苦地弯下腰,又是一口暗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旧衣襟,滴滴答答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这次,她连咒骂的力气都几乎耗尽了,只剩下那双眼睛,好像死不瞑目,死死瞪着马海,满是怨毒和难以置信的绝望。
  完了,儿子彻底被那个狐狸精勾走了魂!
  马晴看到母亲再次吐血,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再次扑到母亲身边,一边用手里皱巴巴的纸巾慌乱地擦拭着母亲嘴角和胸前的血迹。。。
  “妈!妈,你别吓我啊!妈!马海!你个杀千刀的!你看你把妈气的!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了这条命!呜呜呜...”
  马晴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马海看着母亲痛苦吐血、姐姐哭嚎咒骂的样子,心情沉闷的如海沟,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母亲和江清雯都满意。。。
  一边是生他养他、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大、如今病入膏肓、用生命在逼迫他的亲娘!血脉相连,那份刻在骨子里的孝道和对母亲的心疼,像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看着母亲如此受罪,他恨不得自己能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另一边,是江清雯。是他亏欠良多、一次次连累的她。是他心底深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让他愿意豁出命去维护的情愫。她此刻就站在他身后,信任着他,等待着他的抉择。他不能背叛这份信任,不能去伤害她!
  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疯狂撕扯,无论选择哪一边,都意味着对另一边的彻底背叛和伤害。他恨透了自己的窝囊!恨透了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解决这一切!他感觉自己就像被绑在悬崖边的树上,无论往哪边挣扎,都是粉身碎骨!巨大的无力感几乎将他压垮。
  这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几乎崩溃。他瘸着那条受过伤的腿,一步一挪地、无比艰难地向母亲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从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汹涌滚落。
  “妈...咱.咱去医院...俺求求你了..咱去医院吧...”他声音嘶哑,带着最深切、最卑微的哀求,仿佛这是他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暂时逃离这炼狱的方法。去医院,至少能救母亲的命!其他的...他不敢想,也无力去想,只想先止住眼前这流血的痛苦。
  “不去!”张娟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嘶吼!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决绝!
  “马海!”她死死盯着儿子,“你...你今天...不把她手机...给我抢过来...我...我今天就是死...死在家里...烂在这儿...也..也不去医院!”她彻底豁出去了!用自己残存的生命做最后的赌注!她赌儿子不敢眼睁睁看着她死!她赌儿子心底那点可怜的、被孝道绑架的良心!
  马晴一听母亲这话,如同接到了圣旨!
  “妈!他不去我去!”她一抹眼泪,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再次化身疯妇,不管不顾地就要朝江清雯扑过去,“把手机交出来!听见没有!”
  然而,她刚冲出去两步,就被一只粗糙有力、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拽住了胳膊!是马海!
  “放开我!马海!你个畜生!王八蛋!你为了这个骚狐狸连咱妈的死活都不顾了吗?!你还是不是人!”马晴疯狂地挣扎着,尖叫着,指甲用力抠着马海的手背,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江清雯冷眼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如同闹剧般的场面。身后的门虚掩着,距离她不过几步之遥。她完全可以趁乱转身,轻松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马海正拦着疯癫的马晴,没人能挡住她。凭借她的冷静和行动力,离开轻而易举。
  但是,她的脚像生了根,牢牢钉在原地。
  她像一尊置身事外的冰冷雕塑,双臂依旧环抱在胸前,目光却穿透混乱的场面,牢牢锁定在马海那痛苦挣扎、佝偻颤抖的背影上。
  她在看。
  她想亲眼看着,在母亲以死相逼的最后通牒下,在孝道这座大山的压迫下,这个刚刚展现出一些勇气和担当的男人,最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他会屈服吗?会为了母亲,转身向她伸出手,抢夺自己的手机吗?
  这像一场残酷的人性实验。对马海灵魂的考验,也对她自己心底那份刚刚萌生、荒谬却又真实的信任感的验证。
  她骨子里的骄傲让她不屑于逃避。她要亲眼看着,等着那个结果。
  马晴的挣扎和咒骂如同魔音灌耳,马海死死拽着马晴,用力气阻止她扑向江清雯。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橡皮筋,随时都会崩断。
  他艰难地、缓缓地转过头。那张写满痛苦、绝望和深深疲惫的老脸,深深的看了江清雯一眼。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江清雯看着他的眼神,那里面并没有向他母亲的妥协,反而..
  “闺女...”他声音沙哑到了极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带着血丝,“你...你走。”他顿了顿,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快走...”这阵子,他被夹在母亲和江清雯之间,被亲情和那份难以言喻的情愫疯狂撕扯,早已心力交瘁,遍体鳞伤。
  他无法给任何人一个圆满的交代。
  也许,让她安全离开,是此刻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也撑不住了。
  “不行!不能走!把手机交出来!”马晴还在疯狂地叫嚣着,趁着马海转头的瞬间,猛地挣脱了他的一只手,不管不顾地就朝江清雯的手腕狠狠抓去!她今天一定要拿到那个手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母亲说要应该是很重要的事吧。。。
  就在马晴的手指即将碰到江清雯手腕的刹那!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骤然在充满血腥味的客厅里爆响!
  三人这一刻惊呆了,包括江清雯。。。。
  他那只刚刚还死死拽着马晴胳膊的手,在看到她竟然再次扑向江清雯、试图强行抢夺的瞬间,被一种长久压抑的愤怒、以及保护江清雯的强烈执念彻底点燃!
  力道之大,带着积攒了一生的憋屈和此刻爆发的决绝!马晴整个人被打得一个趔趄,脑袋猛地偏向一边,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轰鸣!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浮现出一个清晰无比、指印分明的巴掌印!
  她再次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巨大的震惊和火辣辣的疼痛让她一时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她捂着脸,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直勾勾地、如同看一个陌生人般,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如同暴怒的老头,她的弟弟,马海。
  那个她从小欺负到大、窝囊了一辈子、从未敢对她大声说过话的弟弟!
  “你走。”
  马海的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他第一次用这样近乎命令的口吻回头对江清雯说话。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浑浊和怯懦。
  江清雯看着马海那张被皱纹切割脸庞,见他如此认真,让她所有想反驳、想坚持的话都冻结在了舌尖。她下意识地抿紧了粉润的红唇,仿佛要将所有翻腾的情绪都压下去,最终,只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干涩的字:“好。”
  她利落地转身,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高跟鞋的细跟敲击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嗒、嗒”声,在这充满火药味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即使背对着那间弥漫着怨恨和血腥气的屋子,她后背的皮肤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两道目光,死死地钉在她身上,好像要穿透她的衣衫,刺入她的骨髓。
  希望他能说服她们吧..
  她近乎麻木地想着,但这个念头像泡沫一样脆弱。紧接着,那些暴露的、不堪入目的照片,被张娟母女翻看,刻薄地议论、甚至可能被散播到网络上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里放大、旋转。网络上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键盘下涌出的恶意评论、现实中熟人异样的目光...一股足以冻结血液的寒意从脚底板瞬间窜起,直冲天灵盖,让她握着车钥匙的手指都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她不害怕?那是假的。那种尊严被彻底扒光、踩进泥泞、任人践踏的后果,光是想象一下,就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指尖冰凉,几乎喘不过气。
  好在,自己还算没有被她牵着鼻子走,面对这种无赖,有时候真的是很无力,无奈之下,只能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做文章。。。
  苗苗姐姐对不起了。。。
  终于坐进车里。
  车门关上的瞬间,仿佛隔绝了一个世界。她机械地按了启动按钮,发动机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她的手放在方向盘上,天气是这么的热,可是却像被冻住了一样,沉重得无法推动那根小小的档杆。
  刚才在屋里强撑出来的冷静、强势、寸步不让的姿态,如同被抽掉了钢筋的混凝土,瞬间土崩瓦解。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一旦松弛,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荒诞绝伦的虚幻感铺天盖地般将她彻底吞没。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支撑的力气,整个人软软地、毫无形象地趴在了方向盘上,额头抵着灼热光滑的皮质,空调的冷风无法驱散心头那股迷茫和混乱。
  她需要缓一缓,消化一下这些令她难以接受的事实...不一会..
  “妈妈你看!楼顶上有个人!好高啊!”一个清脆稚嫩、充满惊讶的童音穿透了紧闭的车窗,清晰地传了进来。
  然而,此刻的江清雯,那声音像是隔着厚厚的海水传来,模糊、遥远、失真,无法在她如同灌了铅的脑海里激起任何涟漪。她依旧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深深的阴影,眉头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对外界的一切声响和变化都置若罔闻。
  很快,车窗外原本还算安静的街道开始骚动起来。议论声、惊呼声、杂乱的脚步声、甚至还有倒吸冷气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形成一股喧嚣的潮水,冲击着她的耳膜。
  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下意识地想发动车子,尽快离开这个让她身心俱疲、充满屈辱感的是非之地。然而,当她的目光茫然地扫过车窗外时,整个人瞬间定住了。
  楼下,不知何时,已经黑压压地聚集起了一大群人。他们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都仰着脖子,齐刷刷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居民楼的楼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诧、担忧、好奇,甚至还有一丝看热闹的兴奋。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息。
  江清雯的心莫名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顺着众人仰望的方向,带着一丝困惑和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下意识地、缓缓抬起了头,目光投向那栋斑驳楼房的最高处,那个冰冷的水泥边缘。
  就在她的目光聚焦在楼顶那个摇摇晃晃、如同风中残烛般身影的刹那。。。
  准备去挂挡的手,猛地、死死地僵在了半空中!是马海!!
  “喂!楼上的!兄弟!想开点!千万别干傻事啊!”“对啊!快下来!有什么想不开的跟大伙说说!危险啊!”楼下的人群爆发出更焦急、更大声的呼喊,声音里充满了劝诫和恐慌。
  然而,站在楼顶边缘的马海,对这些呼喊置若罔闻。夏日的风吹乱了他花白稀疏的头发,吹拂着他洗得发白的旧工装。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交织着无法言说的痛苦,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一种抵达绝望尽头后的奇异解脱感。他失神地望着楼下渺小如蚁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河,心里只剩下一个空洞而清晰的念头:只要自己不在了,母亲就不用再逼他传宗接代,不用再处心积虑去算计别人;闺女也不用再被威胁,不用再担惊受怕;他也不用夹在这两股力量中间,被撕扯得血肉模糊、生不如死了..一切都安静了...累了.太累了..
  现在他竟然想用这种方式去逃避...
  “马海!别!听妈说!妈不逼你了!妈再也不逼你了!妈求你了下来!”
  凄厉尖锐、带着破音的哭喊声从楼道口的方向传来。只见张娟在马晴几乎是连拖带抱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冲上了楼顶平台。她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未擦净的暗红血渍,肺部撕裂般的剧痛早已被巨大的恐惧冲击到脑后。
  她伸着枯瘦颤抖的手臂,徒劳地朝着几米开外马海的方向抓挠着空气,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膝盖发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下来啊!妈给你跪下!妈给你磕头!妈错了!妈真的错了!”
  马海的以死相逼,死死扼住了张娟的喉咙和心脏,她怎么也想不到,往日那么窝囊的儿子现在竟然敢这样!
  看着儿子那单薄又摇摇欲坠的背影,失去儿子的恐惧从未如此真切、如此庞大。。。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错得离谱?错得不可饶恕?把他逼得太狠了吗??
  这个念头让她悔恨交加,痛不欲生。
  她哭得瘫软下去,全靠马晴死命架着,整个楼顶平台都笼罩在令人窒息的悲伤之中。
  马海似乎听到了母亲的哀嚎,他缓慢地转过身,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他面对着哭成一团的母亲和姐姐,眼神空洞得吓人,里面所有的光彩、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了,只剩下两口毫无生气的枯井,映照着灰蒙蒙的天空。
  “妈..”他嘴唇翕动,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烟,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儿子..不孝..这辈
  子..没能..让你满意...”他的目光机械地扫过楼下蚂蚁般攒动的人群,那一刻,纵身一跃、结束这无尽痛苦的念头,清晰得如同唯一的路标,带着致命的诱惑力。他甚至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
  “丫头!快!快跟你弟说!说你原谅他了!说你不记恨他打你了!快说啊!求他!求他下来!”张娟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死命地摇晃着身边同样吓得脸色惨白的马晴,语无伦次地嘶喊着,口水混着血丝喷溅出来。
  马晴也被这阵势彻底吓傻了,刻薄和蛮横在死亡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看着弟弟站在鬼门关的边缘,再深的怨气和不满都被本能的恐惧冲刷得干干净净。那毕竟是和她血脉相连、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
  她连忙对着马海哭喊,声音因为恐惧和从未有过的软弱而变了调,带着哭腔:“马海!刚才是姐不好!姐错了!姐不该逼你!姐给你道歉!你快下来!姐这就陪你送妈去医院!妈不能没有你啊!快下来!求求你了!姐求你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穿透力极强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
  是消防车和救护车!刺耳的笛声划破了紧张凝固的空气。楼下的人群一阵骚动,像被分开的潮水,纷纷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人群外,坐在驾驶座上的江清雯,放在车门内侧把手上的手用力的推开车门,站到了远离人群中心、靠近路边绿化带树荫的阴影里。选择这个相对隐蔽、又能看清楼顶的位置。手指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几乎握不住手机。她在通讯录里慌乱地滑动,耳边时时刻刻响着自己猛烈的心跳,那个熟悉的名字变得模糊。。。。
  马海你可不能办傻事!!!
  都怪自己,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自私了,把事情都给马海处理,自己反而在他身后想看看他的立场..
  楼顶,马海口袋里的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发出持续不断的嗡鸣。他有些迟钝的低下头,模糊的视线费力地聚焦在屏幕上,那个闪烁的名字——“闺女”——像一道微弱的光刺入他混沌的黑暗。
  他麻木的脸上,肌肉极其困难地牵扯了一下,嘿嘿嘿的干涩笑声从他干裂的嘴唇里艰难地溢出,消散在风里。是她..
  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马海!你现在立刻给我下来!”江清雯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甚至有些破音的吼声,强硬不容拒绝地冲入马海被绝望填满的耳中!这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刺破了他封闭的意识壁垒。
  事到如今,恐怕只有江清雯能劝动他了!还好,自己并没有第一时间走!
  “俺...俺觉得活着...没啥意思了...太累了..”马海的声音沙哑带着隐约的哭腔,他对着手机,好像找到了最后得安慰。
  她看到自己了吗?
  马海一边说着一边急促的看着楼下的人群找寻着那个美丽的身影..
  “什么没意思?!你怎么累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江清雯情急之下,那句蕴含着某种暧昧承诺的话语,完全未经大脑思考,就这么带着她全部的恐慌和急切,冲口而出!
  这一刻,如果马海真的自寻短见,她可以预感自己的心会缺一大块。。。。
  江清雯口齿锋利,可是心里却是难掩的担惊受怕,马海这样对自己,如果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一辈子都会不安。。。
  心中的恐惧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来气!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闺女...你...你说啥?”马海突然捂紧了手机,死死地贴紧耳朵,仿佛那是他溺水时唯一的浮木。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暂时麻痹了那求死的神经。
  她刚才说什么?她...她说“还有她”?这怎么可能?自己泄露了这些,闺女不恨自己吗..
  “你难道不想再见到我了吗?”江清雯敏锐地捕捉到了电话那头瞬间的停滞,她强压下女儿家的羞涩,抛出了最后的诱饵。
  她知道,此刻只有自己,能成为他放弃绝路的理由。如果他真的跳下去。。。。。
  楼顶上的张娟,虽然听不清电话内容,但她看到儿子在接电话,脸上那死灰般的绝望神情似乎有些转晴,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有了一点光亮。
  一定是那个女的!只有她!只要儿子还愿意接电话,还愿意听她说话,就有希望!她悬在万丈深渊上的心,总算往下落了一点点,“可...可是..俺...俺对不起你...俺没用..把事弄成这样...”马海的声音依旧哽咽,充满了内疚和自责。他觉得自己把事情彻底搞砸了,不仅没能保护好她,反而让她陷入更深的漩涡,目睹了这场不堪的闹剧,现在还让她为自己担心受怕。
  “对不起我就赶紧下来!别在这里耍小孩子脾气!”江清雯的声音依旧强硬,带着命令的口吻,但仔细听,尾音已经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抖!
  张娟看到儿子握着电话,身体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僵硬地前倾,神情明显在认真听着什么。她抓住这最后一线生机,不顾一切地哭喊保证,声音嘶哑得像破锣:“马海!妈答应你!妈真不逼你了!妈发誓!这辈子再也不逼你!再也不逼她了!妈错了!妈给你磕头!妈求你了!你快下来!妈不能没有你啊!妈这就跟你去医院!咱好好看病!妈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她的哭喊声充满了绝望和卑微的哀求!
  “妈...你...你真的不逼我...也不逼她了?”马海缓缓转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求证,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他需要母亲亲口给出的这个承诺。
  “不逼了!妈对天发誓!妈要是再逼你一句,就让老天爷劈死我!快下来吧!妈求你了!妈给你跪下了!”张娟几乎要把脖子点断般地点头!
  听到母亲终于彻底松口,加上闺女在电话里的话,马海心中那求死的念头渐渐消退。。。。
  他刚才站在边缘,刚才是真的觉得生无可恋。但现在,江清雯那句“你不是还有我吗”,像黑暗无边的寒夜里突然点燃的一簇小小的、温暖的火苗,瞬间照亮了他冰冷绝望的心底,重新点燃了对这个世界一丝微弱却真实的留恋。他终究还是“没出息”的,舍不得那一点点光和暖,舍不得电话那头那个严厉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关切的声音。
  “好”他对着手机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应着几米外哭嚎的母亲,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准备转身,离开那个冰冷的死亡边缘。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吗..
  然而,就在他心神松懈,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准备抬起那只麻木僵硬的脚迈步转身的瞬间!
  也许是站得太久,那条本就瘸着的腿支撑到了极限,也许是情绪经历了从绝望深渊到微光乍现的大起大落,导致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加之楼顶边缘的水泥年久失修,风化湿滑..
  他脚下猛地一滑!重心瞬间失控!
  “啊一—!”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尖利叫喊,马海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平衡,身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不受控制地向外倾倒!在楼下人群一片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在张娟和马晴撕心裂肺的绝望哭喊声中,他直直地摔了下去!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万幸!消防队员动作极其专业迅速,早已在楼下预估的坠落点铺好了厚实巨大的橙色救生气垫!马海重重地摔在了气垫中央偏一点的位置。
  不过即便如此,瞬间的冲击力让他眼前骤然一黑,尤其是那条本就瘸着的腿,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神经,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软垫上,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剧痛让他使不上力,只能勉强用那条没受伤的腿支撑着,像只笨拙受伤的青蛙,狼狈不堪地单腿蹦跳着,试图挪动身体离开气垫。每一次挪动,都牵扯着伤腿,带来一阵阵让他眼前发黑的剧痛。
  刺耳的警报声中,消防队员和医护人员训练有素地迅速冲上前,将马海团团围住。他们动作利落地检查他的生命体征。消防队的领导表情严肃,一边指挥现场秩序,疏散围观人群,一边对着惊魂未定、疼得直抽冷气的马海进行着严厉而语重心长的心理疏导和教育,字字句句强调着生命的宝贵和轻生的愚蠢。
  张娟和马晴也如同疯了一般,哭天抢地从楼上冲了下来,扑到气垫边缘,看着痛苦呻吟的马海,更是哭得死去活来。母女俩对着消防队员、随后赶到的警察以及社区工作人员,不停地、卑微地鞠躬作揖,涕泪横流地反复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领导!警察同志!给你们添大麻烦了!”
  “浪费国家资源了!”
  “都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没管好家人!”
  她们的脸上充满了后怕、羞愧、劫后余生的茫然,还有对马海轻生的惊恐。张娟更是几次差点晕厥过去,全靠马晴搀扶和掐人中。
  人群外,路边那辆车旁。江清雯的手一直死死地、用力地按在自己的左胸口,隔着薄薄的衣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那颗心脏如同失控的引擎,毫无规律地撞击着她的肋骨,发出“咚咚咚”的沉重闷响,声音大得仿佛要震破她的耳膜,震碎她的胸腔。
  当看到马海失足坠下的那一瞬间,她感觉时间被无限拉长,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血液似乎倒流回心脏,又被瞬间冻结。呼吸停滞,大脑一片空白,只有眼前那个急速下坠的身影在无限放大。直到看见他重重摔在气垫上,几乎让她窒息的浊气才剧烈地冲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浑身脱力般的虚软,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冰凉一片。她双腿发软,不得不伸手扶住冰冷的车门才勉强站稳。
  她远远地、隔着攒动的人头,看着马海被穿着制服的人小心地从气垫上抬下来,放在担架上...
  她没有上前,没有靠近一步。只是静静的伫立在车旁的阴影里。
  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着她内心刚刚经历过的惊涛骇浪,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几分钟,像一场让她灵魂出窍、濒临崩溃的噩梦。
  难道..自己真的.对马海.有了..超越界限的感情?这个念头在她混乱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看到他站在死亡边缘摇摇欲坠时的心如刀绞,目睹他失足坠下时那种心脏骤然停止。。。。
  看着马海和张娟被救护车抬走,马海似乎还在东张西望找寻着自己的身影,那种陌生的情绪,如此汹涌,如此的不受控制。完全超出了她理智掌控范围的情感,她坚固的心防,悄然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她捂着依旧狂跳不止的胸口,眼神复杂地望着远处被抬上救护车的方向,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困惑。。。。。
  自己难道真的有些对马海产生了一些别样的情愫了吗..
  为什么那一刻,自己会如此的窒息与难受..
  炎热的夏日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城市的街道上,柏油路面上热浪滚滚。
  方磊急匆匆地从家里冲出来,手里紧紧攥着车钥匙,手机屏幕上还亮着江清雯的定位图标。那是一个陌生的位置,图标在地图上缓慢移动,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焦躁与不安。
  她这是去哪儿了?方磊的脑海里翻腾着各种猜测,他决定先不去纠结,而是直奔吴芳的住处,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意外的线索。。
  这个吴芳他知道,在女友的节目中和马海相亲的,他想知道他们真在一起了吗...
  或者说..
  眼看着要回队里,他不想带着这个疑问回去,必须去碰碰运气。
  方磊刚从家里拿了充电线,手机电量恢复了一些,屏幕的光芒映着他紧绷的脸庞。
  车子停下。
  他一边盯着温馨发来的定位信息,一边加快脚步,穿过熟悉的小区街道。温馨也是这次事件中唯一明确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的人。她提供的地址指向一个老旧小区,听说吴芳和马海住在那儿。
  方磊心里七上八下,吴芳和马海的名字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隐约希望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要是没在一起...
  这不是那种现代化的高层住宅区,而是上世纪九十年代风格的老楼群,墙体斑驳,墙角堆着几辆生锈的自行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生活气息。一边小区门口的菜市场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夏日里特有的蝉鸣,让人感到一种喧嚣中的沉闷。
  方磊低头看了看手机,确认了定位就在这栋楼。他抬头望去,六层高的老楼没有电梯,楼道口敞开着,昏暗的灯光下,墙壁上贴着几张泛黄的小广告。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楼道。刚一踏进去,一股浓烈的洗衣粉味扑鼻而来,混杂着晒在楼道里的衣服散发出的潮湿气味,让他皱了皱眉。楼道狭窄,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塑料袋、旧报纸,甚至还有一双破旧的拖鞋随意扔在地上。方磊小心翼翼地往上走,生怕踩到什么。
  吴芳穿着一件碎花短袖上衣,搭配一条宽松的黑色长裤,手里提着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刚买的蔬菜和肉。夏日的热浪让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一边用手背擦汗,一边跟卖菜的大妈讨价还价,她的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市井的爽朗。
  摊贩笑着回应:“吴姐,这可是早上刚摘的!”吴芳撇撇嘴,挑了几个西红柿放进袋子里,嘴里嘀咕着中午给马海做|个西红柿炒蛋。
  方磊顺着定位来到三楼,找到了温馨给他的门牌号,门是一扇老式的铁门,表面有些生锈,上面倒贴着一个红色的“福”字,边缘已经有些卷曲。他站在门前,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应该就是这里。
  方磊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轻轻靠近铁门,侧耳贴上去,想听听屋里的动静。
  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楼道里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和楼下菜市场的喧嚣。
  看来是没有人。
  也是,这大上午的,他们应该不在家吧。
  可是他不愿意什么都不做,宁可来碰碰运气,女友和马海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他心里最深的刺,一切有可能窥探一二的行为他都不想放过!
  算了,反而现在也知道了,等晚上再来看看,一会张队叫自己回去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塑料袋摩擦的沙沙声。方磊心里一紧,连忙退后两步,装作要下楼的样子,假装自己只是路过。他低着头,脚步尽量自然。
  吴芳提着菜,哼着小曲,慢悠悠地爬上楼梯。她的心情不错,今天的菜买得挺新鲜,中午可以给马海做一顿丰盛的饭。
  现在马海就是她的全部可以这么说,看着他每天那么辛苦的工作,后勤一定要保障好!
  她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菜谱,脑海里浮现出马海那张憨厚的笑脸。
  就在她转过楼梯拐角时,迎面撞上了方磊。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你是...”吴芳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方磊。这张脸怎么看怎么眼熟,但她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方磊身材修长,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好像真的路过一样,只是眼神却透着一股淡淡的的探究...
  吴芳皱了皱眉,觉得这年轻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方磊被她盯得有一点不自然,他礼貌的点了下头准备离开。
  就在他要开口时,吴芳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方磊吓了一跳。
  “哎呀!你是江妹子的男朋友吧!”吴芳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她松开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得一脸得意,“我就说看着眼熟!上次吃饭的时候,江妹子手机时不时总亮,有时候能看到她手机的壁纸,上面就是你!我的记性是不是挺好?”
  方磊愣住了,他没想到吴芳竟然认识自己,更没想到她合通过江清雪的手机壁纸认出他,这么说的话,清雯是不是很在乎自己...
  他和吴芳应该没正式见过面,方磊的喉咙有些发干,他勉强点了点头,挤出一个笑容:“是..是我。”
  吴芳乐呵呵地看着他,性格爽朗的她完全没有察觉方磊的尴尬。她把菜篮子换到另一只手,热情地说道:“哎呀,真是太巧了!你说这世界多小,我在这儿买个菜都能碰上你!江妹子最近忙啥呢?她可是大忙人啊,上次在马家吃完饭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马家吃饭!怎么回事!方磊心里一沉!
  吴芳提到江清雯的语气透着一股熟稔,这让他更加疑惑。江清雯和她关系很熟吗?
  但他表面上不敢露出破绽,问太多只会觉得奇怪,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是啊,她最近挺忙的。”
  吴芳似乎没注意到方磊的异样,突然反应过来,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来这儿干啥?找人还是咋的?”她的眼神里带着好奇,他们都是上层人士,怎么会来自己这破地方.难道..
  江妹子惦记自己和马海的情况因为忙来不了所以叫男朋友来看看..
  不对啊,那也应该是节目组派人来..
  也对,毕竟私下也算熟,马海和她关系好像还行,也说得过去!
  既然这样,不如趁机把事情说了,之前和马海说马海好像不太想找她,但是自己心里不请吃个饭过意不去,这也相当干自己和马海的媒人了。她和马海过的越好她请主持人吃饭的心思就越浓,她一向是个感恩的人。
  她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小伙是因为女朋友和马海的事过来探查情况的..
  方磊脑子飞速运转,试图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他不能让吴芳起疑,更不能暴露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哦,我有个朋友住在这儿,来看看他。没想到这么巧。”
  “朋友?几楼的?我在这儿住了几年,邻里邻居的都熟!”
  吴芳兴致勃勃,像是准备帮方磊找人。她的热情让方磊有些招架不住,他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可能我记错了地址,我先回去确认一下。”
  吴芳也没多想,点点头,笑得一脸和气:“行,那你忙你的。哎,对了!”她突然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么了?”方磊问。
  “你回去跟江妹子说一声,我和马海想请你们吃顿饭!我跟马海的事,多亏了江妹子帮忙,我们一直想当面感谢她来着。这么巧碰上你,回去帮我带个话呗?我也不知道她联系方式...”
  “行,那个不过,刚才你说不是在马家吃了吗?”
  方磊不留痕迹的问了一句,为什么去马家吃饭呢,不过好像这个阿姨也去了,这让他放心不少,但是如此看来,女友和这俩人的关系还不浅.
  “是!上次吃了,上次就是表达感谢来着,但是没吃好,马海她妈和她姐和有病一样,那个姐一副泼妇没礼貌的样子,那个妈笑里藏刀的!别提了,这次就咱们!”
  吴芳想起马海那俩人就头疼。
  “哦..”
  方磊若有所思。
  “那清雯应该很快就走吧,她工作很忙的。”
  方磊笑了笑,继续假装试探着,以她的脾气,就算去了,也只是面子上对付一下。
  “没吧,我记得我喝多了临趴桌子上前看了她一眼还在,后来听说是马海送她回去的。”
  吴芳没当回事的回想,缺给了方磊沉闷一击!他的拳头瞬间就握紧了!
  送回去.. 难道她也喝多了!? “她,她喝酒了?”
  印象里她从来不碰酒!
  “喝了,但是不多,马海她姐姐和有病一样故意找她喝酒,但是大部分我都替她挡下来了,那天有点不记得了..”
  看样这小伙有些不开心了..
  吴芳连忙往回圆,感觉自己好像说多了。
  仅有的信息来看,都和对她以往的印象大相径庭。
  她按理说不可能为了节目上的人跑人家去参加什么饭局,更别说喝酒了!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只能因为马海.!
  “没事,她和马叔关系挺好的,马叔送回来我也放心。”
  方磊故意这么说着,第一次见面主动问太多不好,反正,有的是机会。
  吴芳看他也知道马海,这才放下心来。
  “是,马海有她联系方式,当时节目里不是救她一次吗,看来俩人关系还行,要是别人送她我也不放心!”
  吴芳嘿嘿的笑着,方磊心里却如寒冬腊月...“行,那我先走了。”
  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这个时间,应该是张队,时间紧迫他来不及细问太多。
  来了一趟果然,知道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原来两人过往还不少..
  这更让他提着的心放不下去!或许应该答应她,让她和马海面对面自己才有机会看得出他们俩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你忙,你忙..
  吴芳笑呵呵地挥挥手,提着菜篮子往自家门口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嘀咕:“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江妹子眼光不错,男才女貌的...”
  方磊站在楼梯口回了下头,看着吴芳的背影消失在铁门后,心里的疑惑像一团乱麻。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江清雯的定位依然在那个陌生的地方缓慢移动着。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吴芳的话里似乎藏着什么线索,但他现在还拼凑不出全貌。方磊攥紧拳头,决定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查清楚。至于吴芳刚才的邀约,自己还要再想想才行...
  来不及想那么多了,必须回队里了。
  他快步走下楼,楼道的洗衣粉味依然刺鼻,阳光从楼道口洒进来,刺得他眼睛有些发涩。他站在小区门口,回想起这一切像一张无形的网,一旦决定开始,就会让他越陷越深。
  他不能继续逃避了。越来越多的线索告诉他,清雯和马海的关系比他们呈现的要深的多!
  方磊抬头望了望天空,烈日炙烤着大地,他的手机屏幕上,那个代表江清雯的定位点依然在缓慢移动,仿佛在指引他走向一个未知的答案。他咬了咬牙,决定先回去整理思绪,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与其自己偷偷摸摸,其实如果自己在场,合理的见面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
  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俩人关系到什么地步了,今天知道的事情听起来不像她说的那般,如果讨厌他,为什么还要同意他的邀约,马海那个有前科的人会不会已经占到了什么便宜..
  一想到女友喝醉了被马海送回去...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1:41:07

第251章
  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洒在木质餐桌上,带着淡淡的葱香和酱汁的甜味。赵诗婷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叉子漫不经心地叉起一小块牛排,却迟迟没有送进嘴里。她的目光有些涣散,陷入了某种思绪,前几天清雯的事情一直让她担心,眼神偶尔扫过窗外川流不息的街道,又很快收回来,落在盘子上。
  对面的王明低头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叉在盘子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眉眼间带着一股儒雅的气质,平时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一般人看不出他的内心。此刻他的眼神却带着几分探究。
  他有预感那个女人和女友之间有什么事,那天打电话就背着自己问什么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一想起那个女人,他温和的眼神中逐渐流露出一丝阴毒...
  他偷偷抬眼,打量着赵诗婷那张略显心不在焉的脸。她的眉心微微蹙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诗婷,你今天怎么了?心神不宁的。”王明放下刀叉,双手交叠在桌上,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切,但也夹杂着些许试探。
  赵诗婷筷子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被声音拉回了现实。她抬起头,对上王明的目光,挤出一个浅浅的笑,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昨晚没睡好,有点累。”
  这个回答显然没有让王明满意。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跟清雯有关?”
  赵诗婷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筷子。
  这个事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赵诗婷作为清雯的闺蜜,也成了唯一的倾诉对象,也因此背负了这个秘密的重量。
  “别瞎猜了。”赵诗婷低头吃了一口菜,语气尽量轻描淡写。
  王明挑了挑眉,没再追问,但他的眼神却没有离开赵诗婷。他和赵诗婷认识这么多年了,对她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了如指掌。她越是掩饰,他就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清雯和赵诗婷之间,绝对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这个念头彻底激发了他的探索欲,他正愁没有理由找到她什么把柄,他找过理由说和清雯吃一顿饭找点接触的机会,可是诗婷好像故意一样不让自己和她有什么见一面的机会...
  就在这时,赵诗婷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让她的心猛地一跳——“xx医院廖主任”。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抓起手机,动作极快。
  但是如此快,哪能有眼神快。
  王明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幕,他的目光顺着她的动作落在手机屏幕上,虽然没看清具体的名字,但“xx医院廖什么什么”四个字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去下洗手间。”赵诗婷站起身,语气有些急促,拿着手机匆匆朝餐厅后方的走廊走去。她的背影显得有些慌乱,步伐比平时快了几分。
  王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扶着下巴,眼神里多了一丝玩味。xx医院...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脑海里开始拼凑一些零碎的线索。
  毕竟王明父亲是有名的医生,资源还是很可以的,只要他想..
  难不成江清雯那个女人病了?病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搞这么神秘?难不成是什么隐疾?
  越是不让他知道他越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
  餐厅的洗手间里,赵诗婷站在洗手台前,背靠着墙,手机贴在耳边。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怕被谁听见:“清雯,你上次说做的那个东西,定下来哪天了吗?刚才廖主任给我打电话,说最好这几天,不然他要出差,得几周才能回来。”
  电话那头的江清雯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几分急促:“诗婷这个事先不急,我最近可能有事,过几周就过几周吧,我有事先挂了哈。”
  “那好..”
  还没等她说完,那边电话就挂了。
  赵诗婷盯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愣了几秒,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她转过身,对着洗手台上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可镜子里那张脸,依旧掩不住眼底的担忧。
  自己只能帮一头,帮了清雯,她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方磊,毕竟也是认识这么多年了,可是,她别无选择。
  方磊那小子也是可怜,守着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友这么多年,结果第一次却被别人拿了,清雯也真是的,她到底想干嘛!
  哎不想了。
  她洗了洗手转身往回走。
  江清雯双手紧紧攥着方向盘,窗外的街景飞速后退,路边的高楼、广告牌、行人,都化作一团模糊的色彩。她却无心去看,脑海里满是马海当时从楼上掉下来的场景,她试图找寻自己刚才如此揪心的缘由。
  难道自己对他有什么情感了..
  不会,怎么可能,那么丑,又老的人...
  话虽这样说,可是胸膛里的跳动好像早已经有了答案...
  她和马海相处不过半年,但这个男人却像是她生命里的一道不一样的存在。
  马海比她大这么多,看似又笨又憨的,却总是能在她情绪低落时用几句话或者单纯的陪伴就让她心里暖暖的。
  当这种暖意一次次的积累,就形成一道她忽视不了的力量..
  两人在不经意之间已经共同经历了太多,可能比和方磊的,还要多..
  “这个死老头子!”她低声嘀咕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更多的是担忧。
  反正现在他家已经知道了,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不去看一眼自己良心过意不去,毕竟,他是为了保护自己..
  那也不能用这么愚蠢的方法,万一当时没落在气垫上,那...
  车子医院门口停下,她几乎是小跑着冲进了医院大厅。
  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感到一阵烦躁。
  她急急忙忙的挤到前台,零星在巡诊处的家属们看到如此梦幻的脸蛋一时间惊呆了愣在原地不停的咽着口水,察觉到口罩和墨镜忘了戴,她赶紧从手包里拿出来戴了上去,即便如此,她魔鬼般的身材依然是那么的让人无法忽视...
  “请问,刚才有没有一个叫马海的病人送来急诊,不久前救护车拉来的?”
  前台护士也从刚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翻看了记录,点了点头:“有,刚刚送来的,好像去骨科了。您是他的家属吗?”
  “我..我是他,侄女,具体在哪里?”
  她随便编了个关系,对于说谎,她现在越来越熟练了。
  “右转二楼就是,您,您是江清雯吗?我昨天才看了你的那个真人秀。”
  护士看起来很激动,刻意压低了声音,口罩上的双眸异常激动!
  “嗯嘘...” 她竟然认出自己了.
  早知道啊不编自己是他侄女就好了现在只希望她没看过自己以前的相亲节目,不过那个相亲节目都是岁数大的人参加,一般年轻人好像也不关注。
  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小护士连连点头,没有继续,她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餐厅里的王明已经吃完了盘中的牛排,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赵诗婷离开的方向,心里却像猫爪子挠一样,痒得不行,阴森森的眸子一转,立马拿出了手机...
  那个神秘的电话,她和清雯之间若有若无的秘密...这一切都让他好奇心大增。
  只要是有关江清雯的,他必须要知道怎么回事!
  “爸,刚才问你的那个医生你知道吗?是干什么的?”
  很快。
  “你这小子催催催的,我刚才刚手术来着,老廖啊,我知道怎么了?”
  信息回了过来,见父亲知道,王明一下子来了兴致!
  “我可能有朋友要找他,这不是问问你这个人水平怎么样嘛...”
  办公室里的王大夫一看立马皱起了眉头..
  这人不是干私处整形的吗?什么朋友要做这个。
  “是女的?”
  “嘿嘿被您发现了,您能帮我问问他有一个姓赵的女孩子找他有什么事不..."
  “那哪行,病人都有隐私的,再说我和人家也不熟!”
  王大夫立马拒绝,就算是自己儿子也不能这样!
  “那他是干什么的总能告诉我吧?”
  王明不死心立马追问。
  “我记得他是做女人私处整形的,我还想问你你那是什么朋友要弄这个,你小子别又给我闯祸!”
  私处整形..
  王明一时间愣住了,以至于父亲在电话里喋喋不休他都没听进去,电话不知不觉什么时候挂断的都不知道..
  江清雯去弄这个干嘛..
  不过转念一想..
  这好像是个爆炸新闻,嘴角不经意露出一丝邪笑..等回去我得查查...
  就在这时,赵诗婷从洗手间走了回来。她的脸色比刚才平静了一些,但眼底的担忧依然清晰可见。她坐下后,拿起刀叉继续吃饭,像是试图掩盖刚才的慌乱。
  “没事吧?”王明试探性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没事。”赵诗婷低头应了一声,避开了他的目光。王明没再追问,只是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马海坐在轮椅上,厚重的诊室大门在他面前显得格外沉重。
  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粗糙的手掌紧握着轮椅的扶手,费力的推动着轮子。
  还好没事..
  母亲也说不会为难她了..
  想起母亲的承诺,马海心里总算可以松下一口气,闺女,可以没事了...
  自己也算给闺女办成一件事..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来往病人和家属的低语声,空气中透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冷清。
  诊室的门自动打开了,马海咬紧牙关,轮椅吱吱作响。
  然而,当他抬起眼的那一刻,整个人却僵住了。
  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一身深色,双手环胸,气势汹汹地俯视着他。那双半低着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怒意,几分复杂的情绪,那双灵动的眸子像是能穿透他的灵魂,看得出她在努力隐忍着自己的情绪...
  马海的心猛地一跳,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轮椅的扶手。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几分慌乱和不可置信:“你..你怎么来了?”
  江清雯没有立刻回答。她站在那里,逆着光,高挑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一道柔和却又锋利的轮廓。她的长发被微风轻轻吹动,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有深深的叹息在她眼中一闪而过。
  她看着马海,目光从他憔悴的面容滑到他裹着纱布的腿上,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她心里一紧。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上前,绕到马海身后,双手握住了轮椅的把手。
  “腿怎么样?”她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
  马海的身体微微一颤,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膝盖上的粗布裤子,布料在他指间皱成一团。他的心跳得很快,被这句话点燃了某种隐秘的期待,又夹杂着深深的愧疚。
  他低着头,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声音干涩地挤了出来:“没事儿...医生说可能是扭到了筋,没伤到骨头。开了点药,一会儿就可以回家了,对了,俺妈说她不会在威胁你了!。”
  江清雯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推着轮椅缓缓向前走去。她的步伐稳健不急促,像是刻意放慢了节奏,女神范十足,给了马海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相遇。
  走廊里,路过的病人和家属投来好奇的目光。这对组合太显眼了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沧桑相貌不堪入目的老头,坐在轮椅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飘飘欲仙,眉眼五官精致的仿佛艺术品一样,气质清冷,推着轮椅的动作带着一丝僵硬..
  有人低声议论:“这老头儿又老又丑,哪来的这么漂亮的闺女?”
  任谁也想不到两人会是那种关系!
  这些窃窃私语像针一样刺进马海的耳朵,他低着头,脸颊微微发烫。他知道自己和江清雯站在一起有多格格不入。
  他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头发稀疏,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刻下的沟壑,而江清雯却像一朵盛开的花,年轻、明艳,带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光芒。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的脸,怕从她的眼神里读出嫌弃或是疏远。
  不过,好像是第一次两人私下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人们的谈论...
  要说没有些虚荣心那是不可能的。这么漂亮的闺女可是被自己...
  “俺...俺现在还不能走。”马海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担忧。
  “俺,娘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俺得去看看她。”
  江清雯的脚步一顿,轮椅停了下来。她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绕到马海面前,推开消防通道的门,将轮椅推进一个安静的角落。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走廊里的喧哗。
  下一秒,终于卸下了女神的气质,她抬起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马海光秃秃的头顶,小嘴傲娇的微微努起。
  “啪!”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胆肥了!?”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明显的怒气,没有了人们了注视,她终于可以不用在继续隐忍下去!
  马海被这一拍打得一愣,头皮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他抬起头,正对上江清雯那双燃着怒火的眼睛。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嘴唇紧抿,强压着心里的情绪。马海的心猛地一缩,他知道她生气了。
  “以前,总是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骚扰我,一天能打好几次,絮絮叨叨的缠着我不放,现在,有正事了,还故意消失,你翅膀硬了是吗!?”
  她没有丝毫掩饰趾高气昂的训斥着马海,两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已经升温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俺...俺没脸接你电话。”马海低下了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的手指在膝盖上不安地摩挲着。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冲动,甚至差点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还有被母亲知道的事情,他以为她会怪他,恨他,甚至再也不想理他。
  “你知不知道我多惦记你?”江清雯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颤抖,“你刚才是不是疯了,来,你想跳是吧,我现在给你推到天台!?”
  说完江清雯作势就要转身把他从消防通道里推出去!
  “嘿嘿,俺,俺错了,错了别...”
  刚才那句话是炸雷一般在马海耳边炸开。他讨好的笑着,一边求饶,眼睛里闪过一抹惊喜的光芒。刚才在电话里,她的那句“你不是还有我吗?”还萦绕在他心头..
  他以为那只是她为了阻止他一时冲动而随口说出的安慰,可现在,她的语气、她的眼神,都让他感觉到一种真实的关心。他的心跳得更快了,沉寂了几十年的心被点燃了一团火,温暖却又不敢去感受...
  “闺女...你担心俺?”马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眼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江清雯的表情。
  江清雯的脸“唰”地红了,被这句话戳中了心窝。
  自己怎么总是一时冲动说出这些暧昧的话语!自己明明要教训他的,怎么可以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知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担惊受怕!
  她连忙摆手,语气急促地辩解:“你别在那胡思乱想!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转过身,背对着马海,想掩饰自己的慌乱。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轮椅的把手,指尖微微发白。走廊的窗户透进一束阳光,洒在她身上,是那么漂亮,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更加清晰。
  马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既酸涩又甜蜜。
  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他比她大了几十岁,身份、背景、经历都天差地别。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乡下老头,靠着微薄的收入艰难度日,而她却是个有梦想、有未来的年轻人。她对他的关心,或许只是出于同情,或许只是因为她心地善良。可即便如此,马海还是忍不住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俺知道,你,你只是怕俺出事...俺,俺分得清。”
  江清雯猛地转过身,想要辩解什么,可是自己又能说什么,说自己好像有些什么超乎寻常的情愫?
  怎么可能..她自己都不相信。
  “知道就好,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我怕你化成鬼缠着我而已!”
  她继续嘴硬的不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倔强的小嘴是如此粉嫩,让人恨不得含在嘴里...
  “其实,俺,当时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想跳下去,活着太,太累了.."
  马海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俺就是觉得,俺这样的人,活着也没啥意思,拖累了你,也拖累了俺娘。”
  “我,我没觉得你拖累我啊...其实,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挺好的..!”
  江清雯看他如此低落的样子不忍心,罕见的嘴巴软了下来。
  “你,你不用安慰俺了,俺,俺不会那样了..”“我没安慰你啊,实话实说而已。”
  江清雯低着头,用指尖不停的搅动着自己一头波浪长发的发梢,尖尖的高跟鞋尖轻轻的点在地面轻敲着,黑宝石般的眸子时而闪烁不停...
  “你,你这么说,是,是喜欢和俺在一起吗?你,你不恨俺吗..!”
  马海惊愕的抬头有些不敢置信!连忙抓住了她的小手!
  “你烦不烦!恨你干嘛..哎呀你,你给我闭嘴,说哪去了!”
  手被甩开,不知不觉被马海拐到这里,弄得她脸上火辣辣的耳根粉红粉红的,脸蛋和水蜜桃一样!
  “那,那,你是喜欢俺吗!?”
  马海激动之下,双手再次快速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那种!
  “哎呀谁说喜欢你了,死老头子一个,我,我就是觉得你傻乎乎的,又会照顾人,当个保姆和出气筒也不错而已!”
  她连忙和娇羞的小媳妇一样作势就要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可是力道却是那么的轻柔..
  “谁,谁家保姆和出气筒能把女主人搞上床的..”“你说什么呢!!”
  她另一只手猛的揪住了马海的招风耳使劲往上提!这人说什么呢!
  “那,那俺以后能..”
  他没有管耳朵上的酸痛,浑浊的眼球罕见的出现了光,可是下一秒..
  马海突然想起尽心照顾自己的吴芳..
  心中百味杂陈,自己这样的话,又要对不起一个人了..
  江清雯好像能预知到他接下来的话,眼神中闪烁着些许期待,但是马海的嘎然而止,说实话,心里竟有些失落.
  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和方磊的婚期将近,自己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马海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收回了抓着她的双手.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沉闷了起来....
  “我推你去找你妈吧。”
  江清雯推着马海的轮椅行走在走廊,轮椅的轮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刚才在消防通道里的对话还萦绕在两人心头,那一刻的轻松玩笑像是被风吹散的云,留下的只有沉默。马海低着头,大拇指快速的相互搅拌着,江清雯的目光直视前方,脸上没有表情,心中却是千丝万缕..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哪怕心中有千言万语都被现实的枷锁死死压住,无法宣之于口。
  江清雯则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她既生气于马海的冲动,又无法忽视心底对他的担忧和依赖。两人之间的沉默,像是一道无形的墙,既隔绝了彼此,又在某种程度上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走廊里,路过的病人和家属投来异样的目光。这对组合太过扎眼——一个头发花白、面容丑陋的老头,坐在轮椅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天生丽质即使看不到脸蛋,但那气质清冷身下婀娜,似乎带着一丝倔强。有人带着揣测的眼神,打量着两人,马海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粗糙的皮肤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他知道,自己和江清雯站在一起,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清雯似乎也察觉到了那些目光,但她没有理会,只是推着轮椅继续前行。她的步伐坚定,像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她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终于,在护士站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一间病房门口。
  “就送你到这。”江清雯停下脚步,声音冷冷的,刻意拉开了距离。
  “我在外面等你。我不想看到你妈。”
  她的话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马海愣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江清雯为什么这么说。他的母亲,那样的事情确实难以让人原谅。
  那些尖酸刻薄的话,那些冷嘲热讽,最要命的是对她的胁迫,都像刀子一样刺在她的心上,无法愈合,如果不是因为马海,江清雯绝不会靠近这个病房一步。
  “俺...俺知道了。”马海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歉意。他抬起头,看了江清雯一眼,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那双眼睛里却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好像没有表达完对马海的情绪。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两人终究不是一条抛物线..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费力地推动轮椅的轮子,缓缓靠近病房的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药味扑面而来。病房里安静得有些压抑,只有心率机规律的“滴滴”声在空气中回荡。张娟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呼吸机面罩遮住了她半张脸。她看起来比上次马海见到她时更加虚弱,仿佛生命正在一点点从她体内抽离。
  病房里空荡荡的,马晴似乎去了医生那里,只剩下张娟一个人。
  就在马海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张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费力地睁开了昏昏欲睡的眼皮。她的眼神浑浊而疲惫,但当她看到马海的那一刻,眼中却闪过一丝微光。她艰难地抬起左手,动作缓慢而颤抖,示意马海靠近。她的手指瘦得像枯枝,指尖微微抖动,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看到这一幕,马海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他拼命推动轮椅,轮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终于来到母亲床边,双手紧紧握住儿子的一只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凸起,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句..
  “妈...不好,俺不该逼你...”
  张娟气若游丝的说道,看到儿子没什么大事,她也算对得起丈夫在天之灵了..
  她一直的执念就是给马家留后,可是到最后却差点让马家绝种..
  张娟就这样虚弱的静静地看着马海。她疲惫的眼眶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疲惫,还有一种人之将死的坦然。她轻轻摇了摇头,像是想说些什么,但呼吸机的面罩让她无法开口,她不耐烦的把面罩掀到一边露出口鼻,她又抬了抬手,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示意马海坐下。
  “妈,俺...俺不记恨你。”马海抹了一把眼泪,语气颤个不停。
  “你,好好看病,俺,会一直陪着你。”
  他的话里带着深深的自责。这些年来,他和母亲之间相处少之又少,可是当他意识到的时候,母亲却...
  可是也正是张娟的强势和刻薄,让他无数次感到压抑甚至愤怒才被迫远离..
  可现在,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虚弱得像一盏即将燃尽的灯,他突然觉得,那些似乎都不重要了。他只希望母亲能好起来,哪怕只是多活一天。
  张娟的眼神微微一颤,她的目光越过马海,朝门口看去。她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哎..那,那女的在吗?”
  马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是江清雯。他低声回答:“她...她在门口呢。”
  她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门口,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把她...叫进来。妈有话...和她说。”
  马海有些犹豫。他知道江清雯对母亲的厌恶,也知道她不愿意踏进这个病房。他转过头,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脑海里浮现出江清雯刚才冷冰冰的表情。他的心沉了下去。
  可张娟似乎看出了他的犹豫,又补了一句:“我是..和她道歉..”
  这句话像一道雷,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母亲,张娟的眼神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真诚,像是一个即将告别世界的人,终于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偏见。他的眼眶又湿了,喉咙里像是卡了块石头,半天说不出话。
  “好...俺去叫她。”马海终于点了点头。他激动的说转动轮椅,来到门口,推开门。江清雯正靠在走廊的墙边,双手抱胸,低着头,在想着事。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到马海那张布满泪痕的脸,眉头微微一皱。
  “她..俺娘想见你。”马海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她说...她想跟你道歉。”
  毕竟两人都是对马海最重要的人要是能和解他也算解开了心结。
  江清雯的脸色轻微变了。她的嘴唇紧抿,眼神里闪过一丝怒意和抗拒。她张了张嘴,似乎想拒绝,但看到马海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既愤怒又矛盾。她确实恨透了张娟,在她看来就算她要道歉也是恶意的,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她,自己不需要她的道歉,可现在,看着马海那副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又不忍心让他失望。
  “好吧。”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但我不会原谅她。”
  马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能让江清雯走进这个病房,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江清雯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她的脚步有些僵硬,每迈出一步都在与自己内心的抗拒做斗争。病房里的空气让她感到窒息,张娟那虚弱的身影让她既愤怒又复杂。她站在床边,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满是别扭。她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张娟,眼神里带着防备。
  张娟费力地转过头,看向江清雯。她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样尖锐,而是带着一种疲惫的柔和。她声音微弱却清晰:“对不起...”
  尽管马海说了她是和自己道歉的,但亲耳听到时还是心猛的跳了一下.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自己实在说不出那句没关系,怎么可能没关系呢...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愤怒、委屈、不甘,各种情绪在胸口翻涌。她想转身离开,想告诉这个老女人,她的道歉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可当她看到张娟那张憔悴的脸,看到她眼中那抹真诚的愧疚,她又突然觉得,所有的愤怒似乎都在这一刻失去了意义。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马海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轮椅的扶手,眼泪一滴滴落在他的裤子上。江清雯站在那里,嘴唇微微颤抖,始终没有开口。张娟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她的手无力地垂在床边...
  也是,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忘了刚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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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1:47:00

第252章
  马海坐在轮椅上,低着头,他的眼眶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目光在母亲和江清雯之间游移,既期待又害怕接下来的对话。
  其实张娟说这句话完全是无奈之下的一种尝试,她所有的逼迫在自己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下都显得那么力不从心,而且刚才看下来,自己的强逼似乎没有用反而起到反效果导致自己失去了理智,这个丫头似乎吃软不吃硬..
  不过和之前心态彻底不同的是,经过马海在楼顶的跳楼相逼,她也知道了继续这样是行不通了,她没有了之前的那份鱼死网破得执念,反而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她本就无意弄的鱼死网破,现在看来真是那样的话儿子估计要恨死自己,要是两人能搞到一起最好,要是不能,那也就是天意了,她也不指望太多..
  可能有些话要说清楚了..
  张娟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知道你是江家的女儿...”
  这句话炸得江清雯的双眸猛地收缩一下。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脑海里一片空白。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马家母女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却始终想不出原因。现在,张娟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心底的疑惑。二十年前,江家和马家的恩怨,那场让马海锒铛入狱的风波,原来一直是横亘在两家之间的阴影。
  她回头瞪住了马海,马海吓得直摇头!“不是他告诉我的..咳咳咳..”
  “你要做什么!?”
  江清雯下意识的联想到她难道要这样威胁自己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好像真的无能为力...
  “我,我就是告诉你,我不会那么干,咳咳,了..”“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报复?”
  “算是吧,一半是报复,一半,是真的想给马海留个后..”
  “所以呢,现在报复完了吗?马海断了腿,我父亲坐了牢,江家不欠你们的!”江清雯的声音冷得像刀锋,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她直视着张娟那张憔悴的脸,眼神里满是防备和不屑。她的双手在胸前里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像是用疼痛来压住心底的怒火。
  不知不觉中她们竟然知道这么多事!
  张娟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空洞地落在天花板上,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年轻时的她,嫁给了马海的父亲,那个老实憨厚的男人。她曾以为,生活会像田间的麦子一样,平凡却踏实。可命运却一次次捉弄她,丈夫早逝,马海瘸腿,家庭破碎。一切归结下来,她对江家痛恨无比,可是如今,她躺在病床上,生命如风中残烛,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固执和偏见,可能让她失去了太多。
  她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报复完了...再这样下去,马海这个愣头青不知道为了你会干出什么。他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去地下见他爸呦...”
  听她如此语重心长的说,似乎听不出其中蕴含着什么算计,她难道真的想通了?她的记忆里,马父是个温和宽厚的人,村里人都说他是个好男人。可张娟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对马海的苛责,对自己的恶意,甚至逼迫马海和自己做出种种决定,都让江清雯觉得,她根本配不上马父的善良。她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你做这些事对得起马叔吗?印象里马叔人那么好,他知道你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会不会后悔娶了你?”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她没有反驳,只是无力地闭了闭眼。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马海猛地抬起头,看向江清雯,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他悄悄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江清雯的手腕,像是想阻止她再说下去。他的手指粗糙而颤抖,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恳求:“闺女...别说了,俺娘她...她身体不好.."
  江清雯低头,看到马海那双满是乞求的老眼,心头一软。她本想继续发泄心里的怒火,可看到他这副模样,那股怒气被压抑住了。她咬紧牙关,强行压下心底的冲动,甩开马海的手,转过身去,背对张娟。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失态。
  张娟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声音微弱却坚
  定:“丫头,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但是,我还是想求你一个事..."
  江清雯猛地转过身,眼神里满是警惕:“什么?”
  张娟的目光落在马海身上,带着一种交代后事的温和:“马海腿好像伤到了,能不能...麻烦你,照顾他一阵?”
  江清雯愣了一下。她原本以为张娟又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她看了马海一眼,他低着头,像是默认了母亲的话。她的心微微一软,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冷淡:“这个可以。”
  张娟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但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还...还有个要求。”她的声音更低了,像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我...过几天出院,估计活不了多久了,能不能..咱三个住一起?你..你就假装,假装是马海媳妇,就咱三个人知道,满足一下我这个老太婆最后的心愿..”
  “不行。”江清雯想都没想,断然拒绝。她没有一点可怜张娟的意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谁知道她又在想什么幺蛾子,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
  张娟没有被她的拒绝吓退,好像是情理之中她的目光依旧平静,像是早已料到这个答案。她轻咳了几声,声音断断续续:“丫头,你也知道,我时日无多了。我这儿子..这辈子应该是娶不上媳妇了。就当是,满足一个母亲的心。你放心,我不会逼你们做什么,就是单纯想看咱们在一起的样子...就当给我这个老太婆临走时的愿望,假扮一阵子是马海媳妇,可以吗?”
  病房里再次陷入沉默。她想反驳,想告诉张娟,她不会为了满足她的幻想而妥协。可当她看到张娟那张憔悴的脸,看到她眼中那抹近乎卑微的恳求,她的话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难道她是太善良了吗..
  原来,是因为手腕上还紧握着自己手腕那温暖又粗糙的温度。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她刚想开口时,感觉被马海握紧了一下..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马海,现在唯一能让她心软的就是马海,但是,这个事情还是太..
  马海的内心在煎熬着。他知道母亲的提议有多离谱,也知道江清雯绝不会轻易答应。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开口阻止,甚至在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丝自私的期待。
  他想起了吴芳。他没有告诉母亲真相,因为他害怕一旦说出口,这个短暂的幻想就会破灭。他知道自己不该有这样的念头,可母亲的话却像一颗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一—如果能和江清雯假装生活一段时间,哪怕只是假的,他也觉得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不行,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为了避免自己被感性左右,江清雯猛地转身,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高跟鞋敲的地面坑坑响,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留下一片沉重的寂静。
  “儿子,你也想吧.”
  张娟看得出儿子好像被说动了..
  “妈,你真的不强迫俺们,做什么吗..”
  张娟看向马海摇了摇头,戴着一丝疲惫的笑意:“儿子,妈就这一个要求,这次可以满足了吧?既不用伤害你那个宝贝丫头,又能满足妈最后的愿望...”她说到一半,剧烈地咳嗽起来..
  马海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又问了一遍不太放心的样子:“妈,你确定不逼她做什么?只是...只是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张娟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却坚定:“妈真不逼她了。妈只是想...圆一下自己这辈子没儿媳妇的遗憾,也圆你一个娶媳妇的梦,哪怕只是假装一阵子,好歹也有了幻想的余
  地...”
  他知道她这番话背后藏着多少无奈和妥协。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粗糙的皮肤上满是岁月的痕迹。他突然觉得,这双手虽然老了,却还想抓住些什么,哪怕只是短暂的夕阳梦。
  “可是俺...俺不知道她能不能答应。”马海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犹豫和期待。
  张娟咳嗽了几声,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你开口的话,她肯定能答应。”
  “俺...俺...。”马海低下了脑袋,欲言又止。
  张娟叹了口气:“行,那你自己决定吧。妈这次交给你去选择妈不给你压力"她说到一半又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就在这时,马晴拿着一手的单子推门进来了..26/36她没有看向马海,身后医生也走了进来。
  “马海,你,你先出去,和那丫头先回去,这个...”“妈.这个是..”
  马海木讷的伸手接过来有些氧化的钥匙和一张纸条...
  “这是妈事先给你租的房子,你,你先去这住,你那太远了,家里,也不方便。
  病房外的走廊里,江清雯靠在墙边,双手抱胸,双眸复杂地盯着地面。她的心乱成一团,既是因为张娟的提议,又无法忽视马海那双乞求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可以转身离开,彻底摆脱这个荒唐的要求。可一想到马海,想到他为了自己而低声下气的模样哪怕以死相逼的样子,她的心又不受控制的动摇了..
  现在她对马海越来越不忍心了,看得出来他好像也动摇了.
  照顾马海如果就他们俩人倒是可以,但是多了个张娟就说不出的别扭,好像自己真成他们家媳妇了一样...
  “妈,俺试试...。”
  张娟的眼中闪过一抹欣慰的光芒,她轻轻点了点头,像是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看来,装可怜,示弱,比强行有用的多..
  “俺,俺想照顾你.”
  “不用你,你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你先回家去!”
  方磊推开办公室的门,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吱声。
  他站在门口,习惯性地挺直了腰板,目光扫过熟悉的办公桌和墙上挂着的任务板,以为又有什么紧急任务等着他。
  “张队,你找我。”他的声音平稳,带着干练,但当他看清张队的神情时,心头不由得一紧。
  张队坐在旋转椅上,手里捏着一支笔,眼神严肃得让人有些不安。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桌上的烟灰缸里堆着几截烟蒂,显然张队已经抽了不少烟。他转过椅子,面对方磊,目光如刀般锐利开门见山:“磊子,你和一个叫王明的还有联系吗?”
  王明。这个名字像一颗石子丢进平静的湖面,激起方磊心底久违的涟漪。他的思绪猛地被拉回大学时光,校园,操场上并肩跑步和一起打篮球的身影,宿舍里彻夜长谈的笑声。他当年的铁哥们,可不知为何,那年他突然转学,像是人间蒸发般断了联系。方磊试着找过他,电话发过,消息留过,可对方要么不回,要么只简单说一句“出国了”,再后来,号码变成了空号。
  记忆的碎片在方磊脑海中拼凑,他想起那些风言风语...
  有人说王明和江清雯之间有什么暧昧关系,不知怎么
  了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那时候的方磊对江清雯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他不相信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相信王明会背叛他们的友谊。
  可现在,张队的语气和神情让方磊的心里泛起一丝不安。他皱了皱眉,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没有啊,他是我大学同学,我们好久没联系了。张队,他怎么了吗?”
  张队的眼神微微一闪,像是掂量着该说多少。他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语气故作轻松:“没事,队里医务室需要点器械,他不是干这行的吗?就问问。你先别回去,这几天可能有任务。”
  方磊愣了一下,职业的本能让他立刻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张队的语气太随意了,像是刻意掩饰什么。
  “是,有关王明的任务...”
  “不是,你别多想,先回宿舍吧。”
  他张了张嘴,想追问下去,但看到张队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作为一名刑警,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多问。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方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王明的事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隐隐不安。可他没时间细想,江清雯的事才是他现在的心头大事。他站在走廊里,靠着墙,脑海里浮现出江清雯那张清冷的脸,还有马海那副憨厚又带着猥琐的模样。他知道,江清雯和马海之间似乎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关系。
  王明..难道当时传言是真的....?
  他不想再像个局外人一样暗自揣测,他需要一个机会,近距离地观察他们,确认自己的猜测。
  起码,自己要加入他们的生活当中才行。
  方磊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一吴芳的饭局。
  如果他能参加,或许能从江清雯和马海的互动中看出点端倪。他不想再被蒙在鼓里,那种猜测的煎熬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等这次忙完了,自己得抽空和清雯说一声,至于万一要是问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就随便找个理由...
  城市的另一端,江清雯正费力地背着马海走进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两人差距过大的身形,苗条的身材好像她背了个发育不健全的侏儒一般,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木板味,混合着灰尘和岁月的气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这栋楼没有电梯,狭窄的楼梯上满是斑驳的痕迹,墙角堆着几只破旧的纸箱。江清雯脱下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台阶上,黑丝包裹的小脚在灰尘中显得格外醒目,十分珍珠一样的脚趾头圆润饱满,微微的顶着丝袜的脚尖把黑丝撑开了一些,黑里透白异常诱惑...
  “给我拿着鞋!”
  “哦,好..闺女辛苦你了...”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你因为我在楼顶摔下来的!?”
  她转过头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下巴枕在自己肩头的马海,一时间两人天差地别的容颜相隔不足一拳,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江清雯耳朵根一红,连忙转回来。
  “闺女,俺,俺没想到你竟然,能背俺..”
  马海看着眼前浓密的发丝下那若隐若现的天鹅颈,一阵阵专属于她的茉莉味体香不受控制的往鼻子里钻,即使他平时意识更坚宁,如此近商的贴身培触还是让马海多日米木出笼的欲望依稀有了错乱之意..
  “谁愿意背你!看起来和侏儒一样还挺沉,你胸脯的骨头硌死我了...哎呀你干嘛!”
  突然后颈传来的瘙痒让她下意识的缩脖子!
  再次一回头,见马海正和狗一样对着自己后脖颈闻来闻去..
  这个猥琐的家伙这时候还要占便宜!
  “你,你们女人身上怎么都这么香...”
  “你还闻过谁的!?”
  马海不合时宜的话语另她用黑漆漆的眸子回头瞪了他一眼!
  “吴,吴芳身上也香,但但是是肥皂味,没,没你这么香.."
  久违的近距离触碰,马海显得拘束很多,只是趁她回头的时候又凑近使劲吸了两下...
  “呦,和我说说,你们都进展到哪步了?”
  她在轻喘之下停下了脚步,在楼梯中间休息一下,大腿有些酸酸的..
  “没,俺和她什么都没做!”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意,马海连忙解释道。“做了也没关系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爬楼,三楼的台阶怎么这么多....
  突然马海眼前一亮,贼兮兮的把下巴凑到她的肩膀上,两人拆差一点就脸贴脸!
  “闺女,你,你是不吃醋了...”“谁吃醋了,可笑!”
  她倔强的辩解道!
  这个马海给他点好脸她就灿烂!
  也许是看到她不服输的样子,气氛在这,情绪使然,马海莫名的想逗逗她..
  看着手上她漆黑的的高跟鞋,马海莫名的把鞋子拿到了自己鼻尖.
  “你干嘛!”
  余光瞄到马海的猥琐动作,她立刻在楼梯上停下脚步!
  “嘿嘿,俺,俺就是好奇有没有味..”马海不好意思的低声细语。
  “那有什么味?!” “香,香味...”
  “好闻吗?!”
  她威逼利诱,好像他要是说不好的话她能马上给马海从背上摔下去...
  “香,香香的,闺女身上都是香的...嘿嘿..”事实也是如此。
  “这样的话,不如,你把我鞋子当氧气罩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拿下来~?”
  话说完眼看着马海就要照做..这个老头子好赖话听不懂!
  “你恶心死了给我拿走!”“嘿嘿..”
  “切,不过话说,我走以后你和你妈说什么了..!”
  她好奇这个老太婆真能改过自新?
  “她,她说,让俺,求你答应她那个要求..”
  马海一边说着一边试探她的反应...“你怎么想?”
  “俺,俺觉得,挺,挺好..”
  “好个头给我打消念头!”
  “哎...”
  马海好像很失落....
  可是失落自己也不能答应那么荒唐的事情吧,她心里知道,其实就是想孤男寡女在一起发生点什么事而已,硬的不行看来来软的了,马海看来被说的心动了?
  “她,她说不逼你干什么的..”马海不死心继续试探了一句。
  “切,说是那么说,刚才这么点时间你都偷闻我头发和鞋子,万一在一起住了你能把握的住吗,到时候又...”
  她没有脸说下去.. 马海被她说沉默了。
  没有理他,她双手在身后扶着马海的屁股,步伐稳健却不失吃力,曲线优美的丝足踩在满是土灰的台阶上,无形之中美化了脏乱的环境..
  佝偻的身子在她背上好像树懒一样...
  马海趴在她的背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尽量不让自己太重的身体压垮她。他的右腿还裹着纱布,生怕给江清雯添麻烦。他的心跳得很快,既因为腿上的疼痛,也因为江清雯那近在咫尺的温暖。
  他再也忍不住:“闺女,难道,你,你不想吗,我们也,也好久没做了.."
  江清雯被这突然的一句弄的身形晃荡了一下!“想你个头,你再不正经我走了!”
  “别别...”
  真是世事难料,想不到他和闺女阴差阳错的又能在一起.
  马海不是圣人,虽然嘴上说着断绝关系,心里却止不住的想着能不能又机会两人再偶遇,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也许张娟想的很对。
  两人不在一起时看起来义正严辞,但是一旦有了在一起的环境,很多事情都可能会因为相处的偏离原本的轨道。
  “你,你别想太多,我,只是照顾你几天,等你自己能自理了,我马上就走。”
  她为了稳住自己的心神,竟然被刚才那句话弄的心跳个不停..
  她的话无疑给马海泼了盆冷水,现在看来..
  “也,也是,等俺自己能走路了,俺俺不耽误你...俺也得去照顾俺妈了.."
  见她没有答应,马海也不好继续说下去,江清雯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终于背着马海爬到三楼,推开一扇斑驳的木门。屋子里光线昏暗,家具简单而老旧,沙发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她小心翼翼曲腿弯腰把马海放在沙发上,重心突然失控两人一起栽倒在沙发上,她一个没站稳竟然直接坐在了马海身上..
  “啊!!你放开!”
  她红着脸挣扎着起身!
  “俺,俺没干啥,你,你自己坐上来的..”“哼!流氓。”
  她起身站在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皱着眉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
  “看来你妈早就安排好了。”江清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张娟的提议还在她脑海里回荡..
  马海低着头哼哼:“俺,俺娘也真是,煞费苦心了...。”他的腿伤让他不敢用力,稍一动作就疼得额头冒汗。他抬起头,看了江清雯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和感激:“谢谢你,背俺...。”
  “谁让本大小姐心善的!”
  江清雯摆了摆手,环境实在太差,她可受不了这么脏的环境,捂着鼻子看了一圈,把马海放在沙发上以后,她就转身准备下楼。
  “闺女你,你要走吗..”
  “不走,我去拿轮椅拐杖还有去超市买抹布,这么脏的地方我呆不了,你老实给我呆着。”
  马海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他知道,江清雯嘴上冷冰冰的,可她的举动却透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暖。
  还没见过闺女做家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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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1:59:57

第253-254章
  夕阳西下,光透过破旧的窗帘,懒洋洋地洒在马海那间狭小而杂乱的客厅里。灰尘在光线中漂浮,无数细小在空气中游荡。
  江清雯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湿漉漉的抹布,正专注地擦拭着电视柜下方的木板。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小内裤已然暴露出来了几分,她的动作轻快而熟练,抹布在木面上滑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夕阳的余晖在她背后勾勒出一道柔和的光晕,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马海佝偻着背,双手撑在膝盖上,上身不自然的往前探了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清雯的身影。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江清雯虽穿着超市买来的廉价衣服,但是此刻的性感无比,因为她跪在地上擦拭的姿势而被绷得紧紧的。那裙子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形,尤其是她那蜂腰翘臀的曲线,在马海眼里成了一幅流动的画卷。她的腰肢纤细而柔韧,塌下去时,臀部自然上翘,饱满的臀瓣在裙子的包裹下显得格外挺翘,中间那道若隐若现的臀缝更是像一道深邃的沟壑,隐约露出的黑色内裤更引得马海喉咙发干,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他的指节因为常年的劳作而显得僵硬,却不影响其蠢蠢欲动,此刻,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燃着一团火,像是年轻时未曾满足过的欲念,在这一刻被江清雯的身影重新点燃。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盯着人家看,毕竟江清雯是好心来帮他打扫这间脏乱不堪的屋子。可那份原始的冲动却像脱缰的野马,让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
  这丫头,怎么生长的,这么,好看..
  不自觉的,马海前探着的身子弯下了腰,试图看清她丝袜里的内裤是什么样子..
  场面一时间有些升温,也充满了情欲...
  江清雯低着头,她的长发被随意地扎成一个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耳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汗水,鼻尖上挂着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她知道身后那道炙热的目光正在肆无忌惮地游走于她的身体曲线,偶尔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热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灼烧着她的后背。
  马海的目光越来越肆意,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他无意识地伸出右手,那只干枯如树皮的手在半空中悬停,对着江清雯的臀部虚抓了几下。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试图通过空气去触碰那看似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柔软。他的手指在空中微微颤抖,指尖仿佛能感受到那Q弹的触感,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之前两人彻夜笙歌的场面,虽然这不过是他脑海中的臆想。他昏花的眸子越发迷离,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猥琐却又带着几分天真的笑意。“嘿嘿...”
  江清雯擦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隐约察觉到身后的空气似乎变得凝重起来。那股火辣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腰上、臀上,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羞涩。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心跳也加快了几分。她咬了咬下唇,试图让自己专注于手上的活儿,本来不想管他,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笼罩其中。
  不行,在这样下去..她得扼杀在摇篮里!
  她终于忍不住,决定回头给马海一个警告的眼神,让他收敛一些。
  就在她转头的瞬间,恰好捕捉到马海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正对着空气猥琐又快速的收缩着...
  他的表情因为她曼妙动人的身材陶醉着,沉浸在某种不可告人的幻想中。
  江清雯愣了一下,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而短促,打破了屋子里微妙的沉默。
  马海被这笑声惊得一震,像是从梦中猛然醒来。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慌乱地与江清雯对上。四目相对的瞬间,他的老脸刷地红了,像是被当场抓包的小偷。他连忙收回右手,假装没事人似的挠了挠后脑勺,嘴里还嘟囔着:“咳,咳,头有点痒..”他的动作笨拙而滑稽,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可胯间那高高支起的帐篷却早已出卖了他的心思。
  江清雯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叉着腰,故意板起脸瞪着他:“我说马大爷,你给我老实点!再乱看乱想,我可真戳瞎你眼睛!”
  她的语气虽带着几分威胁,眼神里却没有真正的怒意,反而闪着一丝笑意的光芒。她发现马海此刻的模样竟然有几分可爱,那种小心翼翼的猥琐劲儿,像做坏事被发现时的局促。
  不知道为何,看到他这副样子比他之前对自己强来的时候更能让她感觉有意思,莫名的想逗逗他...
  马海被她这一瞪,头垂得更低了,毕竟两人多日没有了以前的交欢,冷不丁的,他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样子,那么的害怕她...
  像是只斗败的公鸡。他抓着后脑勺的手停了下来,嘴里嘟囔着:“俺,俺没看啥...就是,眼睛花了,瞧瞧你擦得干净不..."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
  可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忍不住偷偷瞄了江清雯一眼,见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头又是一阵悸动。
  感觉闺女好像不排斥..
  江清雯看着他那副窝囊的样子,心里的羞涩渐渐被一种莫名的愉悦取代。
  上次她就感觉自己逐渐落入下风了,虽说有些不甘心,但是各种客观原因已经撑不起她的好胜心了,而现在...
  “说,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她把手里的抹布扔到水盆里,渐出了几滴水珠,故意扳起脸故作严肃道。
  “俺,俺看到你裤衩子了,黑色的..嘿嘿...”
  马海如实描述,两人越来越近的感觉让他逐渐有些想入非非,多日没有发泄的欲望现在被眼前的美人勾的不上不下的..
  “哦...”
  她假装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可下一秒..
  她纤长的手指轻轻勾住裙子下摆,修长的黑丝长腿的勾勒下,让这个动作足以令人喷血!
  正当马海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嘛的时候..
  她媚眼如丝,故意用手把裙子放上掀了一下,动作
  十分缓慢,黑色的布料在丝袜上轻微的摩擦着,一点点的,露出了莹白润泽的大腿根,然后..
  透色的丝袜无法掩盖那隐秘的黑色,耻骨下延一小段黑色边缘显露了出来,朦胧间能看到那骆驼趾一样的形状被勒了出来...
  尽管已经见过多次,但如此火辣的氛围总是和初见时那般诱惑,充满了新鲜感..
  马海只觉得脑袋一热,强烈刺激下鼻子一热他慌忙的捂住了鼻子!
  “这样吗...?”
  轻柔的语气半哈着气,绵软的声线似蛛丝把马海牢牢的捆进她所编织的陷阱!
  看看看,让你看!我在这忙你在这看我屁股!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马海不费劲的上钩,她悄然勾起嘴角...
  “对,对,再,再往上...”
  马海疯狂的哈着气前探着佝偻的腰身,差点就要从沙发上滚下来!
  本来可以到此为止,但是莫名的展现欲袭来让她本应该停止的动作又往上提了几厘米.
  马海的目光好像最好的催情剂,无声无息的渗入她的思绪中...
  饱满的阴阜微微顶起丝质的私密衣物...
  一小团黑色的草混迹在布料深处若隐若现..不行,自己在干嘛呢!
  突然!
  一个黑影快速飞过来!“啪!”
  一个潮湿的东西贴在了他如遭火烤一样的脑门上!
  他木讷的摘下一看..
  抹布...
  “给你点阳光就灿烂是吧!给你降降温!”
  说完,江清雯和刚才判若两人,刚才还勾人的眸子变得清澈见底,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弯腰端起盆快步往厕所的水池走去!
  门被关上。
  她捧起水龙头的水不停的往脸蛋上浇着,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自我降温..
  自己刚才在干嘛..
  本来想用诱惑的动作接着给他浇一盆冷水折磨他一下,谁知自己竟然真的往上掀了一点..
  面对马海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她莫名的想恶作剧他,想趁机整蛊一下他,让他之前总是那么强行的亲自己的嘴,一向高傲的她怎么可能被一个老头所压制住,这次是个好机会,整整他也不错..
  可是他刚还为了自己不顾性命..
  自己是不是太坏了..
  一方面感动马海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另一方面又想看他被自己折磨的火烧眉毛,就像看到他为了自己抓耳挠腮的样子.
  那个样子让她莫名的觉得刺激...
  感觉马海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股掌之中...感觉自己好变态..
  不知不觉,一旦有了机会,好像两人再次步入了之前的循环中..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总是被那个家伙感染!
  她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海。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我就是看他腿脚不方便,帮他打扫屋子罢了!”
  等她在出来时,果不其然,马海看着她的目光露骨了许多..
  自己是不是玩大了...
  “我去买菜,你,你想吃什么!”
  没有和马海对视,她自顾自的拿起茶几上的黑色手包,不用看也知道,马海似乎因为她刚才看似邀约的举动放开了胆子..
  黄黄的眸子中多了几道血丝.
  “俺,俺想吃你..”沙哑的声线撞在她逐渐失去节奏的心跳上..
  “你再乱说我走了!”
  她气氛的低头等着他!
  果然!早知道不戏弄他好了!可是自己又气不过!
  “闺女..其,其实,你也想,是吗..”
  说话间,那双骨瘦如柴的大手已经抓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似有似无的摸来摸去..
  “谁想了!刚才只是故意戏弄你而已,你想什么呢!问你呢吃什么!,本大小姐给你下厨还不满意!”
  她急忙抽出小手,嫌弃一样的抖了几下,鄙夷的白他一眼,想转移话题,可是马海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你就是想了,俺,俺看得出,刚才,你虽然看似,戏弄俺,其实,你,你也有在,在俺面前展露自己身体的,冲动,对不对..!”
  马海激动的想站起来,一时间忘了腿上的伤,刚站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失去重心,江清雯一看他侧着要摔倒本能的抱住了他!
  两人顿时呼吸交织在一起彼此的体温是那么的强烈!
  “你瞎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在你一个死老子面前,想展露自己,你给我老实坐下!”
  她继续狡辩,确实被说中了一点点,脸上烫的不行!
  可是马海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你就是嘴硬!”
  “你放开!我没那个心情!”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她在不经意的时候有一些隐晦的小心思,但是却没真的想再次恢复以前,被马海母亲知道这件事虽然目前看后果可以接受,但是她还是需要消化,哪有这个心思和马海再搞到一起。
  “没,没心情,还,还勾引俺...”
  本来畏畏缩缩的马海被她的主动邀约彻底唤醒,反正,母亲已经答应不难为她了,之前被迫放弃这段关系的最大隐患已经没了,是不是代表又有机会了..
  “我说了不是!呀!”
  马海一条腿用力一转,两人位置反转,一个前推,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突然的冲击从沙发面上扬起了一阵灰尘!她被马海压在身下!
  只觉得一个丑脸快速逼近!她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嘴唇被狠狠的压住,一阵腥臭味从口缝之中快速蔓延到鼻腔!
  她粉嫩的朱唇被挤压变形,一白一黑的面庞近在迟尺的压在一起,两人的鼻子纠缠着,把她的鼻侧蹭了一层油,呼吸着彼此呼出的热气,感觉到一根笨拙的舌头想往里钻,已经强行挤开了口唇,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老态的双眸,死死的咬住贝齿!
  “马海,你再敢!”
  江清雯用力的用手推着他的额头,两人暂时分离一拳的距离,都气喘吁吁,近距离间甚至能看到两人嘴唇之间藕断丝连的蛛丝...
  她一只手指着马海的鼻尖试图喝退!
  “俺,俺就敢..反正,俺娘答应不强迫你了,俺,俺还有机会..”
  说着他又用力把脑袋往下一沉,这次江清雯反应过来,果断把头一侧,粗鲁的紫唇上还有她零星的口水,在她娇艳的侧脸上印了一个水印!
  马海再了解她不过了,显然刚才是个邀请的暗号,
  他憋了好多天了又怎么能失约呢...
  二人之间只有有了相处的机会,就好像干柴遇到火一样,任何一个时机都有可能火气冲天!
  久违的香气和柔软让马海欲罢不能,这一刻什么约定都被他抛在脑后!
  果然张娟的想法是对的。
  只要有机会让两人相处,又不是圣人,总有擦枪走火的时机。
  “马海你放开我,我不要了!”
  马海身下的她好像蚯蚓一样挣扎个不停!可是谁让她的脾气早就被摸清楚..
  很快,一边在她脸上亲吻着的马海腾出一只手从她小腹处插了进去,快速穿越过一片黑草丛,一路高歌猛进精准的找到熟悉的部位...
  “啊~!”
  私处传来的刺激让她身子猛的僵了一下不停挣扎的动作都停滞了下来本能的停滞了!
  熟悉的感觉让她推搡的力道越来越无力!
  “马海,你!!”
  久旱逢甘露的马海哪顾得上循序渐进,满是厚茧子的指腹摸到柔嫩细腻的阴蒂时,瞬间用力把那抹凸起按进了肉里,快速高频的顺时针旋转了起来!
  江清雯被搞的双眸失焦,死死的抓住马海的肩膀,空洞的睁大眼睛从马海的耳侧看着天花板,小嘴微微张开,一阵不受控制的声音一连串叫了出声!
  “嗯嗯嗯嗯~mm....”
  下体的电流将她的汗毛孔电的麻酥酥的,无比熟悉的感觉再次回归,她竟有些贪恋...
  “马海,你,起来....听话...”
  一连串高屏的性刺激弄的她娇喘连连,反应过来以后,余光只看到一个秃顶在眼下晃来晃去,马海正张着大嘴或亲或舔的纠缠着自己的脖子..
  “俺,俺想操你...”
  眼前的诱惑让马海再也控制不住,脑中的约定早就渐行渐远,在江清雯主动撩起裙子的那一刻灰飞烟灭,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有操逼!
  沉寂了多日的情欲被瞬间点燃!“唰..”
  马海双手拿着她的裤口猛的往下一拉..
  在黑丝和内裤中掩埋的精致黑从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裙子内裤连同着丝袜被拉到大腿根处,肉乎乎的阴阜和个隆起的小丘一样,被白皙的大腿内侧白肉挤压在中间,倒三角型的浓密黑草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性魅力...
  马海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停上涌的热血把他的老脸憋的发紫,张开大嘴对着那一撮黑毛就啃了过去...
  “马海,啊~你,今天要是做了,本来今天对你有那么些好感的心,就没了。”
  江清雯没有继续挣扎,她知道无用,只是面红耳赤的在他头顶说着..
  感觉到阴蒂被他粗鲁的含在口中,跟着他的舌头翻江倒海,快感从下体快速蔓延开来,被刺激的睁不开眼睛,她高傲的下巴猛的往上一扬,双手的指甲已经陷入沙发布中..
  她现在脑子很乱,她知道不应该继续贪图感官的享乐,可能所谓的反抗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你,你对俺,有好感,是不是喜欢俺了!”
  “看,看在你对我,那么好的份上,有那么一点点而已,你如果继续,就是你自己彻底毁了它...”
  见马海犹豫的时候,她气喘吁吁的起身把被拉下的衣物再次提了上去..
  却被马海从一边搂住腰肢不停的在她的脖间嗅来嗅去..
  “那,那你就是承认,对俺,有,有那么点,喜欢了!”
  看得出马海激动无比,得到她的心意的话,那岂不是有机会长久的和她在一起..!
  看马海一把年纪高兴的和个小孩子一样,江清雯没力气的白了他一眼。
  “毕竟你为了我都要死要活了,有那么一丁点而已,一丁点。”
  她不想马海太得意,故意说的自己不在意一样,还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点点的动作,两个手指之间距离就有一根头发丝那么多...
  “那,那也是好的开端,你,你要是喜欢俺了,俺,俺就可能当你丈夫,然后,然后一辈子在一起..嘿嘿..到时俺天天操你..”
  马海抱着她的侧腰,眼睛亮亮的似乎在想象着两人的未来,死都经历过了,一切都让马海感觉到无比乐观,好歹有了希望的曙光!
  这还是第一次从闺女嘴里听到她说对自己有好感!激动的心不亚于拿下她身体的第一次!马海就差跳起来了,谁让他腿坏了!
  “你真粗鲁!别想多了就是那么一丁点不代表什么,你不好好表现很快就会消失,比如,刚才.!”
  江清雯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嘴角还残留着马海的口水她嫌弃的用手背擦了一下,然后抹在马海的背心上。
  “嘿嘿,那,那还不是你勾引俺,你是不知道那个,动作,对俺多,杀伤力多大...”
  “好了不说那个了,你没什么吃的我买面条了!”
  不想去纠结刚才自己脑袋一热的举动,她白了马海一眼就要去门口换鞋。
  “俺,俺都行,你,你做的,都是,美味..嘿
  “切,走了,等着。”
  江清雯和没事人一样白了马海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如释重负,也不管门上的灰尘,她捂着胸口靠在门上大口的呼吸着...
  如果刚才马海继续下去,两人又会稀里糊涂的..马海好像带有无形的磁场,总能干扰自己的心神..
  约定约定,自己一定要把持住!!!
  她低头看了看有些黏腻的下体,似乎那根粗鲁的手指还在上面,她承认,那一瞬间,她放空了....
  “家里,有个女人,真好..”
  看着关闭的木门,马海呆呆的说道不禁开始想象起两人以后一起过日子的场景..
  窗外城市的喧嚣被一层薄薄的夜幕掩盖,只剩偶尔的车鸣声从远处飘来。
  灯光柔和地洒在木桌上,桌面上铺着一块新买的桌布,浅灰色的底色上点缀着淡雅的碎花图案,掩盖了木桌上那破旧的瘢痕。
  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面条在一次性碗里泛着油光,汤面上漂着几片青翠的葱花和薄薄的牛肉片,香气四溢。江清雯坐在桌子一侧,缕碎发垂在耳边,随着她低头整理桌面的动作轻轻晃动。
  对面,马海正拖着一把木凳子,吱吱呀呀地往她身边挪。他腿上还系着纱布,行动不便,但那股子执拗的劲头却一点没少。
  刚才两人突如其来的火热不知不觉已经变化了两人相处时的化学关系..
  没有了母亲的束缚,马海越来越主动起来!
  凳子腿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刺耳,江清雯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她往旁边挪了挪身子,试图拉开距离,但马海像是没察觉到她的冷淡,咧着嘴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单腿撑着,又把凳子往她身边靠了靠。
  “闺女,你这面煮得真,真好..”
  马海一边说,一边低头猛吸了一口面汤的香气,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江清雯没搭腔,只是低头吃自己的面,筷子在碗里
  轻轻拨弄着,动作优雅而克制。她试图忽略马海的存在,但对
  方显然没打算让她清静。没过一会儿,马海又挪了挪凳子,几乎要贴到她身边。
  江清雯终于忍不住了,放下筷子,转头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坐好?老往我这儿凑什么?”
  马海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丝毫不觉得尴尬:“俺,俺这不是想跟你多说两句话嘛,你,,你看咱俩好不容易坐一块,吃饭,多难得,等,等俺腿好了,就,就没什么理由了...。”
  好不容易阴差阳错之中有了合理又不会破坏约定的理由和她再次近距离的相处,经过了刚才那些事,他更是不愿意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江清雯冷哼一声,懒得理他,继续低头吃面。
  刚才的冲击显然她还没消化干净,只能装作冷漠来武装自己。
  可马海的凳子又往前蹭了一下,这回干脆直接伸出手,试图搂住她的腰。他的动作不算突兀,带着一股亲昵,好像两人老夫老妻一般,竟然看起来那么自然..
  江清雯反应很快,手一抬,“啪”地一声拍掉他的胳膊,力道不重,但足够让他收回手。
  “马海,你老实点,刚才是意外,别想多了。”她的声音冷冷的,带着警告的意味,眼神却没看他,只是盯着面前的碗...
  马海讪讪地缩回手,脸上反而笑得更开了:“嘿嘿闺女,不过说真的,你这,么漂亮,还,还这么会做家务,真是没得挑。俺,俺以前老觉得,漂亮女人肯定不会干活儿,娇滴滴的,哪像你,里里外外一把手,谁,娶了你真是,有福了。”
  江清雯听了这话,筷子在碗里停了一下,抬起头,冷冷地白了他一眼:“少来这套。你以为漂亮女人都跟你想的那样?小时候我妈经常不在家,我不自立,靠谁去?”她的声音平静,但每个字都带着一股隐隐的锋芒,仿佛在提醒他,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界限。
  马海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低头看着碗里的面,筷子在汤里搅了搅。沉默片刻,他忽然低声道:“闺女,对不起。”
  江清雯抬头看向他,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了?”
  马海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真诚,但更多的是那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俺,说对不起。都是因为
  俺..当年要不是因为俺看你妈洗澡,被你爸打断腿,你爸也不会因为那事,就,进监狱。你也不会小小年纪就成了单亲家庭,一个人..."
  这话像是打开了某个尘封已久的匣子,空气里瞬间弥漫起一股沉重的气氛。江清雯的手指微微一紧,筷子在她手中停住,眼神却没有看马海,而是落在桌布上那几朵淡雅的碎花上。她的呼吸变得略微急促,被这句话勾起了某些不愿触碰的回忆。
  她记得那些年,母亲常常深夜未归,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很小的年纪就学会了洗衣做饭,学会了在邻居的闲言碎语中假装听不见。父亲入狱的事,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横亘在她和母亲之间,尽管母亲看似坚强,她知道无数个夜晚她曾经偷偷的擦眼角..
  自己真是不孝..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语气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淡:“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马海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愧疚,但更多的是不甘心。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低声道:“好,不提就不提。”他顿了顿,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像是想缓和气氛,“闺女,你放心,俺以后会加倍对你好。过去的事儿,俺没法改变,但以后,俺一定好好照顾你。”
  江清雯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放下筷子,转头直视马海,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马海,我跟你说清楚。咱们之间没那么多情分。你腿伤是我破例照顾你,但这不代表我欠你什么,也不代表你能对我有什么期待。等你过几天能走路了,咱们就按照之前的约定,互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马海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他低头看着碗里的面,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江清雯的目光重新回到桌布上,似乎自己有些说重了,但是,她别无选择。
  房间里的灯光柔和而温暖,但却无法驱散两人之间的那股无形的隔阂。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犬吠,像是突然想通了,马海终于打破沉默,不见刚才的颓废和沉默,继续嘻嘻哈哈起来。
  “那,起码这几天,咱,咱们有正当理由在一起,不,不想那么多!”
  说完,马海的手又再次很自然的放到了她的大腿上,本来以为自己好像有些太过于无情,但是见马海还有心思玩闹,她也算是放了点心。
  本来想和她说母亲的那个要求,可是看到她心意已定,起码现在,并不是一个开口的时机...
  “还以为你听进去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没脸没皮,上午还大义凌然的,现在又开始动手动脚!”
  她再次将马海的手从自己腿上打掉,心跳却快了些许。
  “俺,俺只是想,这可能是最后和你,相处的,机会了,俺,俺不想因为,那些以后的事,耽误,这,这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相处了..俺也是算死里逃生的人了,想那么多,太累
  了.”
  马海似乎看开了许多,现在他只是想抓住眼前,他看得出江清雯对自己的割舍不下,这几天,他想最后努力一下,也许,再操一次逼,她就会不一样了,她知道他们之间就差最后一层隔阂,这个隔阂恐怕只有两人再次交欢以后,她才能被迫承认,她是离不开自己的,起码是身体!
  “你不是有吴阿姨吗?”
  马海收起了嬉皮笑脸..
  世事难料,也许自己当时不应该那么快的,答应她..一时间他也纠结起怎么和吴芳坦白...
  “她,她是很好,可是..俺,俺就是稀罕你...”
  马海心知对不起吴芳,可是心意这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
  他总是不受控制的被吸过去..
  “你也是个见色忘义的人!”
  江清雯用看渣男的眼神斜了他一下!
  “其实咱们,才是,最早开始的...”
  马海死死的捂住她得手,一时间情深意切。
  “这,这下,公平了,你和俺,都有,对不起的人..”
  马海看似没心没肺的说出,但看得出他眼里的愧疚感。
  “你不要对我有幻想,去过你的日子吧。”
  江清雯在心里深深的感到自责,两人稀里糊涂的已经无意间伤害到两个人了..
  “不,不说这些了,好不容易你,你能照顾俺几天,俺,俺得找找占占便宜,嘿嘿..”
  “你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俺,俺不想被那些事耽误,和,和你的好时间..眼见马海一手搂住自己腰,江清雯刚想推开..
  马海从她身侧一只胳膊搂住她的侧腰,她刚想推开。
  “让,让俺这样,抱会..”
  突然马海的嗓音变的很疲惫,让江清雯不忍就这样推开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
  “你,怎么了..”
  江清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任由他就这样侧抱着自己..
  “俺,俺今天,是真的想,就那样一了百了,一边是你,一边,是俺娘..俺被拉扯的,感觉,一切,都没了希望..”
  闻言江清雯的心情也沉寂下来,回想到马海在楼上的场景,那股心如刀绞的感觉又浮现了上来,准备推开马海的手转而轻拍着他的后背..
  “我理解你。”
  她能感觉得到当时马海的绝望,突然心情很沉重。“你,你知道俺,俺为啥,没有那样做吗..”
  马海抬头,看到此时她那无比柔和的侧颜,美轮美奂。
  “嗯..因为你怕了?毕竟你那么胆小?”
  故意嘲笑了他一下,她想打破这沉闷的氛围,马海突然这么低沉,却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倒不如之前那样对自己动手动脚那样,自己还能理所当然的打他,那样两人还能相处的自然一些..
  “俺,俺不怕,俺是因为,听到你电话里,对俺说,俺还有你..”
  马海没有和他说的那般只想着占便宜,他陷入当时的记忆当中,就是她的这句话,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希望...
  江清雯刚想说当时自己只是瞎说的而已,但是见马海这样当真的样子,不忍心说出来...
  自己是瞎说吗..可能她也不知道,她只感觉马海不能死。
  “闺女..”
  马海松开手,就这样深深的看着她...“嗯..”
  江清雯和他对视了一秒就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感觉心脏快从胸膛中跳出来一样..
  “俺,俺真的,还有你吗..”
  江清雯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个彻底,耳根子都烫得
  像是要冒烟。她低头盯着碗里的面条,筷子在汤里无意识地搅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马海的眼神像一团火,烧得她无处可逃。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承认吗?那他肯定会得寸进尺,缠得更紧,否认吗?可看到他那副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样子,她又不忍心说出伤人的话。尤其是,她回想起之前在电话里随口说出的那句“还有我”,没想到竟然成了他心底的救命稻草。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俺,俺可能想错了吧...”见她迟迟不回应,马海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自嘲。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粗糙的指节微微收紧。
  江清雯的心揪了一下,她抬起头,看到马海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猥琐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落寞。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犹豫了片刻,终于小声嘟囔了一句:“是,是真的...”
  这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真心话。说完,她连忙低头,用小嘴胡乱吸了一口面条,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马海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抹清澈的光芒,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真的?”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下一秒,他猛地一把搂过江清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怕她反悔似的。他的动作有些莽撞,带着一股子粗鲁,却又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真诚。
  江清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脸更红了,像是熟透的苹果。她傲娇地白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他的肩膀:“干嘛呀你!放手!”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但语气却不像之前那样冷硬,反而多了几分柔和。
  “俺,俺发现俺不是什么圣人,俺管不了那么多了!俺想,俺想你做俺的女人!”
  这话像是平地一声雷,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马海已经再次将她一把搂过来,低下头,对着她的脖子就是一顿亲吻。他的动作急切而热烈,带着一股子不顾一切的冲动。江清雯吓得连忙推他,手忙脚乱地挣扎:“你,你干嘛!马海,你又来了!”
  她终于推开了他,气鼓鼓地瞪着他,胸口因为激动而微微起伏:“你就是好色而已,说的那么好听,你看又来!”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每次她刚对马海生出一点同情,这家伙就用这种方式打破她的防线,让她又气又恼。
  马海被她推开,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憨笑起来,挠了挠后脑勺:“俺,俺总是忍不住...也许是这阵子对你的感情太压抑了,俺以为你那个意思就是,就是允许俺占有你..."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羞赧,但眼神却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江清雯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双手环胸,转过身背对他,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她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一时心软,这下可好,马海像是被打了鸡血,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不过只有几天而已。”她突然转过身,扬起好看的柳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马海一愣:“啊?”
  “啊什么啊?”江清雯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这几天不是我在照顾你吗?最后的机会哦。”
  马海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那俺这几天可以把你当成,俺媳妇一样吗?”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透着掩不住的期待,像是生怕她反悔。
  “想什么呢!就是这几天照顾你顺便不是也能见面吗,给你个和我相处的机会而已,你想哪去了!”
  这个马海真的是!
  “那,那一点便宜,都,都不给俺..你这么漂亮,让,让俺只能看,不是要憋死俺,俺..”
  看得出马海有点失落...“看你表现。”
  这话一出口,马海的眼睛瞬间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他猛地一把将她死死抱住,力道大得让她差点喘不过气:
  “你,你说真的?!”
  “干嘛!?”江清雯被他抱得手足无措,脸又红了一片,气急败坏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过分的别想了!就是给你个心里安慰过个眼瘾而已,你给我让开!”
  她用力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服,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个马海总是时不时的就往自己身上扑!
  马海嘿嘿的笑个不停,像是得了多大便宜似的,眼神里满是满足。
  “那,那你能帮俺撸出来吗!俺,俺硬了好久了!”
  马海不要脸的就要把裤子脱下来,江清雯直接给他提了上去!
  “这个你做梦!” 拒绝的没有余地..
  “那,那这个都过分的话,还有什么便宜..你都是穿着衣服,俺,俺也看不着啥.."
  看着马海沮丧的老脸,她眼珠子一转。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这个老头子也就这么点爱好了,只要不过分,自己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当自己的话成为别人生的希望时,巨大的责任感让她没法继续斤斤计较下去,随他去吧..
  “那,那你能给俺看逼吗,听说能让俺的伤好的快一点...”
  马海因为急切,胡乱的把书上的套路就往江清雯身上套!
  江清雯被他这句无厘头的话弄的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说什么!?表现的这么差,还想美事!?”
  江清雯一手提起马海的耳朵就往上提疼的他嗷嗷 !
  “哎呦,疼疼...”
  “从哪学的,我的身子还能是灵丹不成!”
  看着马海的脸因为痛苦皱的和包子一样,她这才松开了手!
  “俺,俺在小说上看到的,嘿嘿,俺看这样的话,小说里的女人就会心软.”
  “你呀,看点好的吧!”
  江清雯伸出手指狠狠怼了一下马海的脑门!
  “你,你的身子怼俺来说,就是神丹妙药!嘿嘿..”
  “马海你现在越来越会胡搅蛮缠了!”
  “俺,俺以前也是,这样,不然俺也操不到你了,俺娘说好女怕,怕缠郎,俺娘说不威胁你了,俺,俺也没那么多顾虑了,前,前阵子那个马海,不是俺,嘿嘿”
  江清雯腿上裹着薄薄的黑丝袜,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勾勒出她修长而优美的腿型。马海坐在她身侧,眼神里满是掩不住的兴奋。
  “少给我臭美,对你好点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反正你死了这个心!”
  江清雯强撑着维持着倔强,实话实说这种死皮赖脸正在一点点蹭破两人刚有点分界感的关系,她有些招架不住!
  “嘿嘿,真的,你要是现在,给俺,摸下腿,俺现在就能用右腿单独站起来!”马海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孩子气的得意,直勾勾盯着江清雯的腿,刚才江清雯主动掀裙子的诱惑劲到现在在马海心里还没消散..
  江清雯闻言,冷笑一声,斜了他一眼:“切,那我要是真让你摸了,你站不起来怎么办?!”她的语气里满是揶揄,心里暗骂这个马海为了占点便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站起来?她才不信他这腿伤能这么快好,简直是异想天开。她甚至在心里嘀咕,要是摸一下腿就能治好跌打损伤,她都可以去开诊所了!
  呀,不行,那也不能开诊所呀,那岂不是要被人摸来摸去,那不是成卖的了..
  她脑子里在想着可爱的小心思..
  马海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但随即嘿嘿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那,那俺接下来几天就不占便宜了!”
  那猥琐的眼神却依旧在她身上打转,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行,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江清雯挑了挑眉,语气里她压根不信马海能说到做到,但她心里也有些好奇,想看看他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样。
  马海见她松口,眼睛一亮,像是得了多大恩赐似的,连忙补充:“那,俺要是站的起来怎么办!那你,明天就穿性感点,嘿嘿..."他搓了搓手,笑得一脸猥琐,眼神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江清雯随即哼了一声,毫不示弱地回道:“行!”她心里清楚,马海的腿现在连伸直都费劲,更别说站起来了。她压根不信他能做到,索性就陪他玩玩这无聊的游戏,看他怎么下台。
  “那,那俺摸了..”马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眼神却已经迫不及待地落在她裹着黑丝的腿上。他的手微微颤抖,像是既兴奋又紧张。
  “就一下!”江清雯强装镇定,瞪了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她稍稍挪了挪身子,将腿往马海那边靠了靠,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莫名地有些发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意这种荒唐的要求,或许只是想看看马海到底能出什么洋相,或许..她自己也不清楚。
  丝袜紧贴着她的肌肤,勾勒出她腿部流畅的曲线,纤细的小腿如玉般光滑,大腿饱满而富有弹性,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寸线条都透着天之骄女的精致与优雅。黑丝的质感轻薄而微微透明,隐隐透出她白皙的肤色,像是蒙了一层薄雾,既神秘又带着一丝挑逗的意味。
  马海坐在她身侧,双手摩擦着手掌,丑陋的脸上写满了掩不住的兴奋。他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她腿上,被那份美感牢牢吸引,挪不开视线。他的手,那双满是老茧、瘦骨嶙峋的大手,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因为常年劳作而变得粗糙不堪,指尖带着几分龟裂的痕迹,与江清雯那双精致无暇的黑丝大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这样的手,像是属于田间地头的老农,带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而她的腿,却是都市里精致女性的象征,优雅而高不可攀。
  江清雯装作不经意,实则余光一直牢牢的盯着他逐渐逼近的大手,小脚不安的在拖鞋里死死扣住了鞋底...
  当马海的手触碰到她的腿时,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江清雯的身体微微一僵,屏住呼吸,被那突如其来的触感点燃了某种未知的情绪。马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落在黑丝上,绵软而富有弹性的腿,黑丝的包裹让她的腿显得更加润泽,灯光下泛着丝绸般的光泽,每一寸肌肤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精致与骄傲。而马海的手,越发的用力,粗糙的指腹在她腿上轻轻摩挲,探索这片禁地的每一寸纹理。他的动作小心而克制,却又带着一股子无法掩饰的贪婪,指尖在她腿部的曲线间游走,从膝盖到大腿的弧度,每一次触碰都像是点燃了一簇小小的火花。
  丝袜的尼龙纤维在指尖下微微变形,勾勒出她腿部的曲线,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织物传递到他的掌心,让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眼神里满是痴迷。
  江清雯低头看着他那双手与自己修长的腿形成的强烈反差,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丝袜与老茧摩擦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暧昧而微妙。她咬紧下唇,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耳根却烫得像是要冒烟。
  她咬紧下唇,强迫自己保持镇定,但那份触感却像是电流,沿着她的腿部直窜心底!
  马海正狂吞着口水,他的手指停留在她大腿的中段,轻轻按压,感受着丝袜下那份柔软与弹性。
  意识到嘴角隐约有一丝口水流出,吓得他连忙吸了一下。
  看着马海被迷的五迷三倒的样子,江清雯强憋住突兀的笑意。
  这个老头子应该摸完了吧………………
  眼看自己不阻止马海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有种越来越往上探寻的趋势...
  “好了!”江清雯猛地打断他,意识到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连忙悬崖勒马。她迅速将腿扭到一边,挑衅地瞪着他:“你站起来呀,我倒要看看我的腿有没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能力!”她的语气里带着看笑话的味道,为自己成功化解尴尬而得意。
  马海带着几分意犹未尽,他嘿嘿一笑,硬着头皮道:“嘿嘿,你腿真好摸...”
  “又不是没摸过,站呀”
  “嘿嘿好,反正摸到了.”“切!”
  他扶着桌子,试图站起身,脸上却已经因为疼痛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江清雯抱着手臂,斜靠在椅子上,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不行就别逞能。”
  眼神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停留,像是有些担心他真的会摔倒。
  本来想让他知难而退,想不到马海忍耐力倒是惊人!
  “俺,俺行!”马海咬着后槽牙,为了证明也是为了这个像是打赌一样的诺言,硬生生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的腿伤显然还没好,膝盖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整张脸都因为疼痛而扭曲。
  “行了行了你赢了好了吧快坐下!”
  眼见马海快支撑不住江清雯连忙抓住他的胳膊!
  可是马海撅的很,似乎不想被认为耍赖才赢得,他轻轻挥开她的手,咬紧牙关,试图把左腿抬起来来个金鸡独立,但腿部完全无法发力,膝盖一软,整个人侧着就往地上倒去。
  “小心!”江清雯眼疾手快,猛地伸手去抓他的胳膊,
  想扶住他。可马海身上满是汗水,她的手一滑,竟然抓了个空。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马海的右胳膊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的破木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砰!!”
  “哎哟!”马海痛得闷哼一声,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他捂着胳膊肘,龇牙咧嘴地吸着凉气,样子既狼狈又滑稽。
  “你没事吧!”
  这下给她吓个不轻,和他开这个玩笑干嘛!江清雯连忙蹲在他身边一脸担忧想把他扶起来!
  “没,没事..你,你看,还能抓,抓你奶子..”
  说完马海竟不顾疼痛对着眼前那对颤颤巍巍的隆起抓了一把!
  江清雯愣了一下,随即狠狠的拍了他脑袋一下!“现在还不正经!”
  “那,那还是你,聊裙子勾引俺,才,才把俺唤醒的..”
  l 马海喘着粗气,尽管疼的脸色发白,还是咧嘴猥琐
  一笑。
  “你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你就贫吧你!来我拉你起来!”
  没工夫和马海瞎扯,她费了好大力才把他拉到椅子上..
  “那,那你下次穿性感点,嘿嘿..”“再说!”
  江清雯和马海经过一番拉扯,终于重新坐回桌前,空气中还残留着刚才那场荒唐闹剧的余温。江清雯坐在桌边,黑裙下露出的黑丝大腿在灯光下泛着微光,修长而优雅。马海坐在她对面,右胳膊肘因为刚才的摔倒而不敢乱动,脸上却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左手笨拙地拿着筷子,试图夹起碗里的面条。
  面条在筷子上滑来滑去,马海夹了几次都没能送进嘴里。他的左手显然不习惯这种精细活儿,面条一次次从筷子上滑落,掉回碗里,溅起几滴汤汁。江清雯斜眼看着他,忍不住开口:“你这胳膊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她的担心的看着他的右胳膊。
  马海咧嘴一笑,摆了摆手:“不用,不碍事!”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硬撑,额头上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显然疼痛并不像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江清雯哼了一声,抱着手臂:“这下知道了吧,色字头上一把刀!我的腿可不是白摸的!”
  “牡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这话说得顺溜,像是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得意。
  江清雯没想到他还能接上这么一句,随即扑哧一笑:“哟,你还会用词了?马海,你这文化水平见长啊!”她的语气好像在嘲笑着马海的装模作样。
  然而,他的左手还在和面条较劲,夹了几次都没成功,面条一次次滑落,弄得他满脸无奈。江清雯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喂你吧!这辈子真是欠了你!”
  她说着,伸手一把抢过马海的碗,动作干脆利落,已经习惯了他的“没出息”。她用筷子夹起一撮面条,轻轻吹了吹,递到马海嘴边。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看似严厉,实则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温柔。
  马海盯着她递过来的面条,眼神渐渐变得复杂。他的喉咙动了动,低声喃喃道:“这辈子,还没有人对俺,这么体贴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完,他低头抹了抹眼角..
  “哎呀至于吗,不就喂你吃东西吗,这么大岁数哭什么哭!”
  江清雯的手顿了一下,她想起马海那个不省心的母亲和姐姐,想起他这些年背负的压力和无人理解的孤独。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语气却依旧带着几分嗔怪:“慢点!”她看着马海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生怕他噎着。
  “俺不想你就照顾俺这么几天就走,俺,俺想一辈子都,都和你在一起!”
  一边吃着她喂过来的面条,心里的不舍越发的浓烈.
  突然好想自私一回..
  如果再能操到她一次,会不会她就认命了..那个方磊根本给不了她陪伴,只有自己能!
  马海心里十分纠结,又怕自己这样算计她良心会过意不去..
  可是刚才她在家里给自己收拾的画面,那一刻好像她真的就是自己女人一样,他沉迷到幻想中不想出来...
  刚才她主动的诱惑已经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他知道,这段关系中如果自己停滞不前,也就这样了,不行,不能就这样认命...
  “切,别想傻事了,赶紧吃完我回去了。”
  早就习惯马海的说话方式,她并没往心里去,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
  “闺,闺女你真好,俺,俺有个要求..能不能答应俺.."
  自己还有机会,闺女,就,就让俺自私一回,行不行..
  马海抬起头,犹犹豫豫,看他这副样子,江清雯心里警钟响起,预感他又要搞事情了!
  “干嘛!”
  “你,你先答应.”
  “我才不答应,谁知道你要干嘛!”
  被猜到心思的马海尴尬的憨笑着不敢看她..
  “俺,俺保证不过分..”
  “你先说!”
  “那,那俺不说了..”
  “你这人说不说,说话说一半烦不烦人呀?”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了!
  “你看你,让说又,有不让说的,你,你先答应俺就说,俺保证一点都不过分..”
  江清雯警惕的盯着他,见他这么说了,可能是需要钱吗.也对,他那个母亲...
  “不过分就行,我答应!”
  见江清雯松口,马海神秘兮兮的往前凑了凑,和做贼一样.
  “俺,俺看日本片里有这样的桥段,人家都是用嘴喂的,要不你也,用嘴..”
  现在马海绞尽脑汁想着拉近关系的机会,而拉近关系最好的就是找机会吃豆腐..
  马海知道她可能假装不高兴,但是他知道她不会生气的,他感觉得到,她是心里有自己的...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2:13:09

第255章
  “闺,闺女你太坏了!”马海终于缓过一口气,声音沙哑,带着点埋怨又有点讨好的味道。他抬起头,脸上油光发亮,嘴边一片面条的碎渣,看上去滑稽又邋遢。
  江清雯“哼”了一声,傲娇地努了努小嘴,纤细的手指轻轻一甩,将一瓶矿泉水推到他面前。“叫你乱来,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她扬起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像个胜利的小将军。她的美貌在这一刻更加耀眼,灯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仿佛连空气都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轻盈。马海接过水瓶,憨憨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齿。
  “好,好像是潘金莲给,给武大郎下药,嘿嘿··.” 他一边说一边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已经有些破旧的衬衫上。他喝完水,抹了抹嘴,
  目光却又不受控制地回到江清雯身上。
  虽然屡遭碰壁,但是这近乎调情一样的报复却让马海越来越欲罢不能..
  他现在一门心思注意力全在她那具无暇的躯体上。
  江清雯被他的比喻逗得一愣,随即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你知道的还不少,你再乱来我就毒死你!”她说着,起身去拿桌上的筷子,顺手将空碗推到一边。她的动作轻快,言语听似在生气,其实不然,轻盈的步伐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活力。马海看着她,眼神黏在她身上,舍不得移开一秒。就在这时,马海忽然伸出手,大手顺势抓住江清雯的手腕。他的动作不 算快,却不容反抗!江清雯低头一看,他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皮肤粗粝的触感让她皱了皱眉。马海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动作倒是自然了不少,现在他对她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马海你怎么这么讨厌!”江清雯嫌弃地抽出手,甩了甩手腕,她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脏死了你!”可她的眼神却没有真正的不悦,反而像是在享受这种微妙的拉扯。 “谁,谁让你这么,好看,俺,俺就想,占你便宜。”
  “切,要不是看在你要死要活的份子上,我懒得和你计较而已,让开!”
  马海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没敢再伸手,只是目光依然追着她。江清雯转过身,瞥了一眼桌上的空碗,又下意识抬起手腕想看时间,却发现手腕空空如也。她想了一下,才想起手表没电了,早就被她扔在车里。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已经彻底取代了白天的喧嚣,显然已经很晚了。
  她转头从手包里拿出手机··. 咦?诗婷的信息··.
  “清雯一会有空吗出来吃个饭。”
  江清雯瞄了一眼马海,手指在屏幕上敲着··.
  “等会哈,我给你消息。”一边的马海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低声嘀咕:“闺,闺女要不,要不你就在,这住吧。” 他的声音中透露着浓烈的不舍,说完,他又连忙摆手,补充道:“俺,俺睡沙发,床给你!” 江清雯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语气里满是嫌弃:“住你个头,想的美,脏死了,等我给你接水,你自己擦擦然后我走了,明天早上再过来!”她环顾了一下马海的小破房,目光落在一边卧室里那张有些发黄的床垫上,皱了皱眉。
  时间不早了..
  “我看这床垫还能凑合用,你今晚先睡这儿,明天我来给你买个新的。”她的语气里带着点命令的味道,像个管家婆,又透着股嘴硬的关心。
  马海连连点头,脸上笑得更憨了:“好,好,闺女你说啥都行。”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油腻腻的衬衫,又摸了摸脸,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邋遢··. 不知不觉中,自己和他的玩笑好像越来越大了,她摸了摸嘴巴,努力再次和马海树立两人之间的间隔,这样下去有些危险··。 江清雯没再理他,转身走进狭小的卫生间,端出一个塑料盆,里面装着半盆温水。她从旁边的购物袋里翻出一条新买的毛巾,随手扔到马海面前:“擦擦你那张脸,油得都能炒菜了!”她的语气半是嫌弃半是调侃,不去看他,自顾自的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进垃圾桶。
  马海接过毛巾,笨拙地擦了几下,动作粗鲁得像是用砂纸在打磨木头。
  看着马海一副不能自理的样子,江清雯站在一旁,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一把抢过毛巾:“你这叫擦脸吗?猪蹄子都比你干净!”她说着,往毛巾上打了一点肥皂,泡沫在她的手指 间冒出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没等马海反应过来,江清雯一手按住他的脑袋,另一手拿着毛巾,毫不客气地在他脸上擦了起来。她的动作不算温柔,毛巾在他粗糙的皮肤上摩擦,发出 轻微的沙沙声。马海被她按得动弹不得,只能闭着眼睛,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闺,闺女 有些疼!”
  “这么大年纪脸都洗不好,天天脏死了!”江清雯一边擦一边嘟囔,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可她的动作却透着股细致。她擦过他的额头、脸颊,又顺着下巴擦到脖子,每一下都是带着点嫌弃的认真。马海从泡沫中睁开眼,偷偷瞄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鼻尖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尤其是她胸前的两团隆起,就在眼下晃悠来晃悠去的···
  真的是··, 马海忍不住伸手手掌向上轻捧了一下,又惹来一巴掌!
  看似严肃的她,马海感觉的到,两人现在竟有些像真实的一对情侣,两人在生活习惯上的接触越来越多了。 很快,马海黄黑黄黑的脸上被涂满了香皂泡沫··. “闺,闺女俺,俺娘都没,这么细的照顾过俺。”
  “你当我愿意呀,早就看不下去了,你看,毛巾都是黄色的了!”
  江清雯皱着眉头看着一片黄渍的白毛巾,一脸的嫌弃!
  “胳膊!”江清雯语气干脆,像个教官。马海赶忙乖乖抬起胳膊,露出瘦骨嶙峋却沾满灰尘的皮肤。江清雯皱着眉,用毛巾反复擦着,温水很快被染成了浅黄色。她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看看你,脏得跟在工地滚了一圈似的!”
  马海嘿嘿笑着,抬起头配合她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满足:“闺,闺女以后,以后你都帮俺擦一下,俺,俺也干净一回。”
  江清雯闻言,冷哼一声拿手背把掉落下来的碎发重新扬了上去:“切,你以为我想呀,我这是给你示范,下次你自己弄,弄的我一手的油!”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继续擦着他的手臂。马海的手臂瘦得像干柴,皮肤上还有些老旧的疤痕, 她早就看不惯马海脏兮兮的样子了,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总算可以让自己的强迫症好受一 些了,看着黄油一点点被擦掉露出底下的皮肤,虽然还是黑漆漆的,好歹没有了灰土和汗油··。
  在夜色的包围下,小破房里,距离似乎进一步缩小了,外面的城市嗡嗡声被拉好的窗帘所遮挡,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单个灯泡在杂乱无章的空间上投下温暖的黄色光芒··.
  她拥有完美无瑕的肤色和优雅的动作,在这个阴沉的环境中似乎几乎格格不入,就像一朵在泥泞的池塘里盛开的莲花。她的美貌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光,眼睛锐利而俏皮,她的嘴唇弯曲,
  既诱人又令人生畏。另一方面,马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驼背的身材似乎向内蜷缩着,衬衫沾满了汗水和酱汁,尽管他的外表不堪入目,但当他看着她时,他的目光中有一种柔和的,一种崇拜和不相信,像她这样的人会在这里,在他的世界里,这样细心的照顾他,擦去他皮肤上的污垢。“转过身来衣服脱了。”
  她命令道,马海立刻服从了,笨拙地在吱吱作响的木椅上旋转,木材吱吱作响,一个上掀,快速的把上衣脱了,肚子上一层层瘦皮堆积在一起,能看到肋骨的胸脯上长着一层稀疏的花白色卷毛。
  他这还没完,竟然还要去脱裤子!
  “行了行了上衣就行!”她被弄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看哪里好!看着马海上身一块块疤痕,不由的叹了口气, “嘿嘿,俺,俺想让你看看,俺的大宝贝。”
  “谁要看,别没正形,转过去!”
  “嘿嘿··。”
  当枯瘦的背部面对她时,她总算可以恢复了正常的呼吸,看着那一道道凸起于表面的骨头和弯曲的背脊,和坨了个菜锅一样佝偻的上背···. 她不禁诧异一个人的身体竟然能丑到这种地步,自己竟然被这种身体拿走了第一次··。
  真是越想越委屈不甘心···
  当她揉搓他的背部时,好像故意一样,加大了力度,时不时还故意用指甲抠,马海的后背很快一道道暗红色的红印··
  “哎呀,闺女,别,别挠俺··!” 又疼又痒的马海不停的弯曲着后背试图躲避,看着满后背的指甲印,她努力绷紧了嘴角不让自己笑出来,终于解了气的她抿着小嘴轻哼了一声!
  手也恢复了温柔,马海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了··· 她的手指隔着毛巾拂过他后背凸起的脊时,令人陶醉,她的气味是茉莉花洗发水和一丝夜空气的混合物··, 他把头向后仰,试图吸引她的目光,他那张风化的脸裂成露出每一颗歪牙的笑容。
  “闺,闺女,一会,再,再帮我擦擦裤裆··。”
  “那个你自己擦我才不管!”她就知道,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会的马海没憋好屁!她翻了个白眼,但她的脸颊微微发热了··,手指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到那鱼鳞一般的老皮,但毛巾在手指下被细微的刮擦的触感也足以让她再次熟悉马海身体的轮廓··.
  一直有个问题她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么瘦小的身体却张了个那么大的··.
  不自觉中,她擦着的动作越来越缓慢,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那根黑漆漆的东西··.
  不到一秒她好像从梦中惊醒一般猛的睁大了眼睛,一股热浪席卷而来!想什么呢!真的是!她越来越缓慢的动作好像勾引一般,勾的马海心里越来越痒··.
  “是,是不是想俺,俺的大鸡吧了?”
  马海笨拙的转过身,可见的眸子越来越明亮起来!
  说话间马海一把抓住她还没落下的小手···
  谁想了!
  江清雯矢口否认!急忙想抽回被马海攥在手里的手!可是她如少女被戳中心事的样子又怎么瞒得过对她已经十分了解的马海!
  他老眼一亮!一边抓着她的手腕,一边笨拙的把自己的裤腰往下拉,一个硕大的黑棒失去了裤子的束缚,和韧性十足的弹簧一样,在裤腰带的弹簧皮筋拉下的瞬间,猛的弹了出来,又粗又黑,龟头处亮晶晶的好像分泌了一滩粘液,一道道蚯蚓般的血管是那么的熟悉··。
  “马海你放开我!”她被这根东西弄的有些害怕,一个劲想要抽出手腕!
  “俺,俺不放!你,你肯定想看了,俺,俺给你看!”马海猥琐的憨笑着,对着她顶了顶胯,那根黑棍子在她眼下晃悠个不停。她急忙把头仰起来看着天花板!
  “马海你,你这是耍流氓!”耳根子越来越热,余光下那根不停摇晃的黑影让人无法忽视!
  马海另一只大手也摸上了她的黑丝大腿··,手掌老茧的一次次在腿上滑动无声的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一时间她呼吸变了节奏,短而急促··。
  “马海,你再这样,我,我明天不来了!”她努力想抽出手,可是马海的手和钳子一样禁锢着自己的手腕让她无法抽身!她感觉一个炙热无比的火坑就在自己身边,一不留神就要被燃烧
  个粉身碎骨!
  “俺,俺问你,你刚才有没有,一瞬间,想到俺,俺胯下这家伙。”
  马海收起了嬉皮笑脸,满是炙热的盯着她。“你要是,要是撒谎,你就不是人!”
  他不放心又补了一句!
  “我,我”
  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她竟尴尬在了原地!就在她被马海压迫感十足的逼问时,那只摸着她大腿的手一点点向前探索着,那股麻痒的滋味里腿间的尽头越来越近,她的思绪也越来越凌乱,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阻止。马海每前进一分,看她逐渐不设防的样子心里的信心就多了一分!没有了母亲的束缚,沉寂了多日的马海终于可以卸下了包袱!如果涉及到闺女的前途,他可以妥协,但是如果只是因为方磊,他不想妥协下去!毕竟在他心里,江清雯从被自己破了处女的那一刻就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现在,她只是放不下世俗的看法而已··.
  终于,手指尖感觉越来越暖的气息··.
  “每次,每次俺操进去,你的逼,都把俺裹的,紧紧的,俺,俺肯定,也把你撑的很舒服吧···”
  被色欲上头逐渐冲昏,马海无意识的呢喃着两人交配时的感受,在江清雯耳朵里听起来是那么的具有想像性..
  是的,每次他进来,自己都感觉自己娇嫩得下体下一秒就要被撑裂··,那滚烫的温度让她心停了半拍···
  “嗯~!”
  当马海的手再次按在自己敏感无比的阴蒂上时,她紧夹的双腿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一个失力,分开了一道缝隙,马海长驱直入,他光着的上身前探,大拇指对准熟悉的部分温柔的顺时针轻柔着,和他小声呢喃的语言组成了一个情欲的幻境,把江清雯一点点包围在了里面。
  “在,在俺心里,你,就是俺的女人,这次,俺,俺不想当圣人,俺不想,便宜了方磊,那小子。”
  “呀!”
  好在她没有完全被摆布,大脑短暂宕机了一刻后快速的恢复了过来!她猛的站起身来,刚才还插在她群里的黑手也马上掉了下来,马海刚想起身却被受伤的腿拖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花似玉的美人远离自己!
  “我,我要走了!”
  成功脱身的江清雯如同受惊的小鸟,快步走到门口的手包处,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拿起换下来的正装衣服就要往外走,背影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狼狈!
  “俺,俺身上泡沫还,还没擦。”
  “盆里是干净水,你,自己擦吧,我明天再来。”门被猛的关上,马海呆楞的祥子逐渐变幻为猥琐的笑容···
  “清雯?”赵诗婷终于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推了推江清雯的手臂。她的声音不高像是在唤醒一个梦游的人。
  江清雯的眸子微微一转,从某个遥远的思绪中被拉回现实。她眨了眨眼,眼神闪烁了一下,试图掩饰自己的走神。
  “嗯?”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下意识地捏紧了咖啡杯,指尖在陶瓷表面上微微发白。
  她在想马海。
  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让人脸红的暧昧。
  江清雯咬了咬唇,试图将这些画面赶出脑海,但它们却像顽固的影子,紧紧黏在她心头。她知道自己不该想他,可她无法否认,马海那双浑浊却炽热的眼睛,还有他一次次不要脸的触碰,总能让她的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
  “你听到没!?”赵诗婷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点不耐烦。她皱起眉,盯着江清雯那张精致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江清雯一愣,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茫然:“你说什么了?”她的声音轻柔,透着股不知所措的慌乱,像是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孩。
  赵诗婷叹了口气,手指在桌上敲得更快了。“我说,晚上的时候方磊给我打电话,问我有关于王明的事。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你和王明以前的绯闻,你说,他会不会察觉到你最近有什么反常了?”她说到这里,眼睛紧紧锁在江清雯脸上,生怕好友的事情被方磊戳破!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江清雯的脸色微微一变,手中的咖啡杯轻轻一晃,险些洒出几滴。她下意识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马海的仓库,昏暗的灯光下,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一辆黑色的车在一个路口露出了半个车头,她不敢确认,但现在回想起来,加上好友的话。她的心跳加快了几分,指尖不自觉地抠着杯子的边缘。
  难道那天真的是方磊在跟着自己?!
  “他还说别的了吗?”江清雯追问道。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眼底的紧张却怎么也藏不住。
  赵诗婷摇摇头,皱着眉:“没···”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在江清雯脸上逡巡,像是在斟酌要不要说更多。方磊的电话让她心惊肉跳,他的语气虽然随意,却总带着点试探的意味,尤其是提到王明和江清雯当年的绯闻时,话里话外似乎在暗示什么。赵诗婷凭直觉敷衍了过去,但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方磊绝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旧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发现了什么,对江清雯得信任正在丧失··,她担心江清雯又陷入了什么麻烦,特意约她出来,想问个清楚。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仿佛变得更沉重了。江清雯低头盯着咖啡杯,杯面上的奶泡已经散去,露出黑色的液体,像是她此刻混乱的心绪。她咬了咬唇,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怀疑他最近在跟踪我。”赵诗婷一愣,眼睛猛地瞪大:“你看到他跟踪你
  了吗?”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桌布。“那天晚上··”江清雯顿了顿,回忆起那个昏暗的夜晚,“我只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像是他的,但不确定··”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怕被谁听见。她想起那天在马海仓库的情景,她和马海的互动是在她气呼呼的时候进行的,也没什么暧昧的举动,但如果被方磊看到,哪怕只是误会,也足以让她和方磊的关系雪上加霜。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甲在掌心留下浅浅的痕迹。
  赵诗婷皱起眉,语气里多了几分责备:“你最近注意点,难不成你又和你那个相好旧情复燃了!?”她说到“相好”时,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带着一股怒火。她知道江清雯和另一个人的事,虽然她从没明说,但她了解自己的闺蜜,江清雯外表光鲜,内心却总被一些莫名的情感牵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会和别的乱七八糟的人扯在一起,竟然处女都
  给了出去!她现在越来越好奇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高冷的清雯一个劲的失去理智,也想看看什么样的男人能得到她的身体,真是积了八辈子福了!方磊真是可怜……
  江清雯的沉默让赵诗婷的怒火烧得更旺。她猛地拍了下桌子,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旁边的服务员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清雯,你不能这样了!?”赵诗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恨铁不成钢。
  江清雯低着头,睫毛微微颤抖。她知道赵诗婷说得对,有意无意的也许是第六感,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几次在街上回头,都能感觉到一双无形的眼睛盯着她。她甚至有种错觉,无论她走到哪里,方磊似乎总能知道她的位置。
  她咬了咬唇,低声说:“我感觉他总能知道我在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赵诗婷心里一惊,手指猛地停住了敲击的动作。她盯着江清雯,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你手机给我!”她突然伸出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江清雯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还 是乖乖地从包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哦···”
  赵诗婷接过手机,熟练地滑动屏幕,打开了设置界面。她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操作,眉头越皱越紧。果不其然,她在“查找”应用里发现了江清雯的位置共享设置,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联系人方磊正在实时追踪她的位置。
  更让她心惊的是,方磊现在的坐标距离这家咖啡厅 不过一条街!赵诗婷的心跳加速,假装看了看四周,但她迅速掩饰住自己的震惊,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翻看。
  “怎么了?”江清雯的声音里带着焦急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差点把咖啡杯碰倒。
  赵诗婷抬起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没,没事··”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暂时不告诉江清雯真相。她知道,如果现在说出方磊在手机上设置了定位,江清雯和方磊的关系可能会彻底崩 盘。婚期将近,她不想看着好友的感情毁于一旦。她不动声色地滑动屏幕,悄悄关闭了位置共享,然后把手机递了回去。
  “你,是怀疑他在我手机上装定位了?
  对了我知道有个位置共享好像!”江清雯突然想起了什么, 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慌,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没拿稳,杯里的液体晃出几滴,溅在桌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和马海的事岂不是··!
  赵诗婷连忙摆手,语气故作轻松:“嗯,没有,可能就是巧合吧。不过你别和那个男的继续见面了,听见没,你给我保证!”她说到“那个男的”时,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警告。她知道江清雯和那个男人的纠葛不是一天两天,但她也知道,方磊才是江清雯的未来。她不想让好友因为一时的迷恋毁掉一切。“你,确定他没有用那个什么位置共享吗!?”手机这方面她一窍不通,要不是诗婷这么急着要自己手机,自己都没往这方面想! 真是让她一阵后怕!
  “没,你看。”
  说着她把查找的页面给江清雯看了看,试图浇灭她的怀疑。“那就好··. 吓死我了。”
  江清雯长舒了一口气,身体放松的往后靠去,她低头看着咖啡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知道赵诗婷是为了她好,但她无法完全割舍对马海的复杂情感。最主要的还是现在马海行动不便,医院张娟有马晴,马海现在没人照顾的话她还是不放心··. 起码等他有活动能力了,自己再··
  自己病的时候他那么不怕传染的危险来照顾自己,他现在这样了,自己却跑了,她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其实,她可以让吴芳去的,也许为了报答马海对自己的一番情谊,也许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总之,吴芳在她脑里被暂时屏蔽了···
  那种粗俗却真挚的情感,像是一根细细的线,牵扯着她,让她无法彻底抽身。而方磊的影子却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觉得心底的某个角落,正在一点点崩塌。
  赵诗婷看着好友低垂的眼帘,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江清雯的性格,外表坚强,内心却脆弱得不堪一击。她想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沉默,见她没有和以前那样答应自己不和那个男人来往,她就知道,事情好像要脱离轨迹了···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她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试图让这短暂的安静掩盖她们之间的无言。
  一会自己一定要找方磊去问个清楚,他好大的胆子!
  咖啡厅的音乐轻轻流淌,窗外的行人来去匆匆。江清雯的目光落在玻璃窗上,映出她自己的影子——美丽、精致,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疲惫。她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把她带向哪里。
  江清雯的小区门口,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映在赵诗婷的车窗上。她坐在驾驶座上,目送江清雯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小区入口的阴影里。
  她一路跟在她的车后目送她回家。
  赵诗婷咬了咬牙,怒火在她胸口翻涌。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熟练地翻到方磊的号码,手指几乎是颤抖着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刚一接通,还没等对方开口,赵诗婷就劈头盖脸地喊道:“方磊!”她的声音尖锐得像是能刺破夜色,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怒意,“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另一边,方磊正开着车,行驶在通往队里的路上。夜晚的街道冷清,只有零星的车辆划过,路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他的神情紧绷,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在克制着冲动。
  今晚,他是偷跑出来的。队里的纪律严苛,他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才得以脱身,只因为手机上那个定位点。
  江清雯的位置显示她在一个陌生的居民区··.
  今晚,当他看到定位点停在那片破旧的区域时,心底的不安像野草般疯长。他开着车在楼下转了好几圈,目光在昏暗的街巷间游移,试图找到江清雯的身影。不经意间,他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奔驰轿车,停在路边,车身在路灯下反射出冷硬的光泽。那是江清雯的车,毫无疑问。她果然在这!方磊的心跳猛地加速,手指攥紧了方向盘,指节几乎要爆出青筋。他把车停在不远处,熄了火,眼睛死死盯着那辆奔驰,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她在见谁?是马海吗???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单元楼的入口匆匆走了出来。方磊的瞳孔猛地一缩,身体下意识地缩向驾驶座的阴影。他眯起眼睛,借着路灯的光看清了那人是江清雯。她的头低着,长发遮住了半张脸,步伐急促得有些踉跄,像是身后有什么在追赶她。手里紧紧攥着车钥匙,像是急于逃离什么。
  方磊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想冲出去质问她,却又生生忍住。他看着她快步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引擎声响起,奔驰轿车迅速消失在夜色中。方磊紧跟着跟了出去!自然是看
  到了两人在咖啡店时的场景。眼看着两人回去,方磊心中有一万个问号在徘徊着···
  越来越多的线索和怀疑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方磊你小子跑哪去了快回来!”
  “哦,我现在就回去!”没有心思继续想这些,张队的电话看起来很急!他深深得看了一眼玻璃后那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车子消失在街边··.
  手机铃声刺耳地响起,屏幕上跳出赵诗婷的名字。他愣了一下,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赵诗婷的怒吼震得耳膜一颤。“你在清雯手机里给她弄定位跟踪她干嘛!?”
  赵诗婷的声音像一把利刃,直刺方磊的胸口。方磊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差点被后车追尾。路边经过的司机骂骂咧咧地按着喇叭,方磊却无心顾及。他的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鬓角滑下!“清,清雯她知道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慌乱,像是怕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崩塌。
  要是江清雯知道他在她手机上开了定位,他们之间那点岌岌可危的信任就彻底完了。方磊的手指攥着手机,全身紧绷!。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风情万种 / 发表于: 2025/10/22 12:16:09

第256章
  “还好是我发现的,我没告诉她!”赵诗婷的声音依然尖锐,“方磊,我警告你,你再弄这种小把戏,我就告诉清雯!亏我还觉得你挺老实的!你这是会毁了你们的感情的,知道吗!?”
  方磊无力地靠在方向盘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皮革,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还好··”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江清雯还不知道,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他想解释,想告诉赵诗婷,他之所以这样,一开始是怕她有危险,谁知道一点点演变到现在这样··. 可他怎么能说呢?赵诗婷是江清雯的闺蜜,她会站在江清雯那边··.
  “你不许这样,两个人是靠信任的,不是靠定位的。”赵诗婷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无奈。她知道方磊不是坏人,他对江清雯的感情她看在眼里。可她也知道,江清雯的秘密..
  其实方磊才 是最可怜的人··。
  她缓和了语气。
  “...嗯。”方磊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一个被判了刑的囚犯。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车窗外的夜色中,路灯的光晕模糊了他的视线。
  “你是发现了清雯有什么不对劲了吗?你可以和我说。”赵诗婷试图从方磊的反应中挖出更多线索,起码,如果自己掌握了两边的信息的话,自己能尽可能的避免他们暴雷。
  要怎么说,说自己怀疑她和一个老头子不清不楚的吗··.
  是多么的可笑!
  他只能咽下满腹的疑惑,低声说:“没事。”
  赵诗婷皱了皱眉,不满他的敷衍。她顿了顿,故意把话题引开:“那你问以前和王明的绯闻干嘛?我以为你怀疑清雯和王明有事呢,你放心,她俩怎么可能有事··” 她努力把方磊的注 意力转移到王明身上,试图掩盖江清雯真正的秘密。
  方磊“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疲惫:“我挂了先,我得回队了。”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片刻,想再看一眼江清雯的定位,却发现已经无法连接。应该是诗婷关了吧。
  他的心沉了下去,像是坠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方磊。”
  “嗯?”
  “一定要把握住清雯,听见没?”
  有些话她不方便多说,只能说到这了。
  也许方磊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也许没听出,“对了,谢谢你没告诉她。”
  车子重新启动,一溜烟的消失 在街头··
  江清雯推开家的门,昏暗的玄关灯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门“咔嗒”一声合上,隔绝了小区外夜风 的低吟和远处车辆的鸣笛声。她脱下西装,随手扔在沙发上,动作带着几分疲惫,想要甩掉这一天的重量。客厅的空气有些闷,隐约残留着她早上喷过的香水味,淡淡的茉莉花香却无法抚平她心底的噪动。
  她踢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缓缓走向阳台,推开玻璃门,让夜风灌进来,试图让自己的思绪清醒些。
  靠在阳台 的栏杆上,双手环胸,目光落在远处城市 的霓虹灯光上。那些 闪烁的光点像是无 数双眼睛,窥视着她 的秘密,让她无处遁 形。她的手指无意识 地绞在一起,指甲在掌心掐出浅浅的红痕···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里放着一张她和方磊的合照。照片里的她笑得明媚,方磊的眼神温柔得像是能融化一切。可现在,这张照片却让她觉得刺眼。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马海那张满是皱纹的脸, 她的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
  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总是带着一丝疲惫的温柔。她知道自己对不起他,可她无法解释,为什么她会在马海那样的男人身边找到一种奇怪的安全感。马海的粗俗、他的卑微、 他的真诚,像是一面镜子,映出她内心深处那个不为人知的自己。映衬方磊的完美,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伪装的傀儡。
  回身走到沙发边,抱起一个靠枕紧紧搂在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靠枕的边缘。 屏幕上,方磊的号码静静躺在那,像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她咬了咬唇,脑海里闪过赵诗婷在咖啡厅的警告:“你别和那个男的继续见面了,听见没!”
  晚上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手指抓着她的手腕,傻乎乎地笑着,嘴里说着“闺女你真好”,带着让人脸红的暧昧,还有他的手,就那样肆无忌惮的按在自己最私密的地方··· 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手指颤抖着按下了方磊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的心跳猛地加速,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喂。”方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不冷不热,像是被一层薄冰包裹。没有了往日接她电话时的喜悦,反而带着一丝疏离,让江清 雯的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你在干嘛呢?”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试图找个话题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她的手指攥紧了靠枕,指甲在布料上划出细微的声响。
  方磊坐在车里,路灯的光芒从车窗外洒进来,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他放慢了车速,目光落在挡风玻璃外的夜色中,声音里带着一丝伪装的轻松:“我准备回队呢,你想我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可心底的猜忌却不让他看起来那么自然。
  “嗯··”江清雯低声应着,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心里的愧疚像潮水般涌上来。
  “你自己一天干嘛了?”方磊的声音低沉,他耳朵紧紧贴着手机。
  江清雯心头一紧,她咬了咬唇,胡乱找了个理由:“我,电视台有点事,刚回来。”她的声音有些犹豫,她知道这个借口拙劣,可她别无选择。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地板的冰凉透过皮肤渗进她的身体,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方磊沉默了片刻,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发出低沉的“嗒嗒”声。可他没有点破,只是强压下心里的窒息感,忽然和江清雯的对话让他感觉到一阵厌恶感,他低声说:“嗯,那等我回来再说吧,这次应该需要几天吧,我周末回去。”
  江清雯松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个重担。她低声说:“行,那你小心些,我等你回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的温柔,像是想弥补自己的谎言。可她的话刚出口,方磊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打断了她准备挂电话的动作。 “咱们有空去吴芳家吃个饭吧。”方磊的语气平静得有些刻意,“她说她和马海,想要谢谢咱们,说是感谢你给他们这个机会在相亲节目上认识。”
  听到“马海”两个字从方磊嘴里冒出来,江清雯的心像是被猛地揪了一 下,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她猛地坐直了身体,瞳孔微微收缩,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慌乱:“你,你怎么知道的?”她的手指攥紧了靠枕,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
  马海的名字像一颗炸弹,在她心底炸开一片混乱! 方磊的眼神暗了暗:“上次路过一个菜市场的时候,吴阿姨好像把我认出来了,说联系不上你。”他顿了顿,像是故意留出空间观察她的反应,“她说上次在马家吃饭的时候,看到过你的手机壁纸,所以就认出我了。”
  江清雯的心跳得更快了,砰砰砰的胸口回响!
  她吞了一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哦··”
  方磊知道自己去马家吃饭的事情让她如坐针毡!“嗯,她说这次就咱们四个,马叔我也算认识,说起来世界真小,咱们找个空去吧。”
  “我,我不想去,马海我不太想见到他,那么丑,看了让人烦!”江清 雯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急于撇清自己和马海的关系!
  还在撒谎吗……
  方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却冷了几分:“我已经答应了,等我回来吧,那个我回队里了,先挂了。早点休息。”没等江清雯回应,电话被挂断,留下一片刺耳的忙音。
  江清雯呆在原地,手里的手机像是烫手般沉重。她盯着黑掉的屏幕,这是方磊第一次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挂断电话,那种疏离感让她感到一阵寒意。
  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整个人瘫倒在靠枕里,意识不到自己的思绪·· 她本应按以前那样,再次和马海分割, 可是一次又一 次,好像越来越难了。等马海能下地了,真的,不会再和他有什么关系了··.
  希望他没发现什么··.
  她在心里默念。这一刻,她切身体会到了出轨的罪恶感!
  王明从医院出来,脸上带着一抹不耐烦的神色,嘴里嘀咕着:“装什么医德高尚!”他刚挂断一个电话,试图从所谓的廖医生那里打听江清雯的消息,却被对方以“保护客人隐私”为由搪塞了过去。王明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手指攥着手机,他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尤其是有关于江清雯的事情,当他嗅到了一丝秘密的气息··。
  赵诗婷最近的防备态度更让他起了疑心,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王明靠在车座上,点燃一支烟,烟雾在车内缭绕,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脑子里盘算着如何挖出赵诗婷和江清雯的秘密。
  他启动了车,漫无目的地在夜色中穿行,思绪却始终围绕着江清雯。她的美丽、她的神秘、还有她那赶尽杀绝的气势,像是一团迷雾,让他忍不住想拨开狠狠的揉碎! 不知不觉间,他的车驶入了江清雯所在的小区,昏暗的路灯下,一辆熟悉的宝马Mini映入眼帘,他眯起眼睛。车停在路边,车窗紧闭,隐约能看到赵诗婷的身影,她正低头对着手机,情绪激动。
  “诗婷怎么在这?”王明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把车停在赵诗婷的车后,熄了火,悄悄下了车,脚步很轻,他的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心想吓吓赵诗婷。他绕到副驾驶一侧,弯下腰,凑近车窗,准备敲窗吓她一跳。可就在这时,他看到赵诗婷的侧脸,眉头紧锁,嘴唇快速翕动,像是正在激烈地争论着什么。车内的音响声混杂着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字眼飘进王明的耳朵,却听不清具体内容。
  她在和谁打电话?感觉情绪不对··.
  王明的心头一紧,贼兮兮的眼睛转了转,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和江清雯有关吗?他的手指轻轻搭在车门把手上,屏住呼吸,试图捕捉更多的线索。可是完全听不到什么,音响的声音好大……
  只感觉赵诗婷的声音时高时低,带着一股掩不住的怒气。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通电话不简单。
  见她挂了电话,他猛地拉开副驾驶的门,赵诗婷猛地怡起头,手里的手机差点掉落。她转头一看,认出了王明,脸色从惊慌转为恼怒,手捂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你干嘛!吓死我了!”王明拉开副驾驶的门,懒洋洋地靠在车门上,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你和谁打电话呢,这么生气?”他的语气轻佻。
  赵诗婷皱起眉,迅速收起手机,语气有些不自然:“没,没谁,你怎么在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防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方向盘,怕被王明看出什么端倪。她的短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王明耸了耸肩,笑得更深了:“我路过啊,正好看到你的车了。”他慢悠悠关上车门,车内的空气变的有些不自然,他斜眼瞥了赵诗婷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你最近挺神秘的啊,诗婷,有啥不能跟我说说?”
  赵诗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没什么好说的,你少管闲事。”她转头看向窗外,有些事她不能让王明知道!两人虽然和好,但她总感觉他对清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怕他小肚鸡肠旧事重提!
  王明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移,像是猎人在观察猎物。他知 赵诗婷在隐瞒什么,而这种隐瞒十有八九和江清雯有关。
  “又瞒着··”王明低声嘀咕。
  你以为不说我就没办法了···.
  他的目光在车内扫了一圈,落在后视镜旁闪烁着红灯的行车记录仪上。他的眼神一亮,一个主意浮上心头,邪魅一笑!正巧没法子呢,看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早怎么没想到!
  或许能听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江清雯,你祈祷别让我发现你什么把柄··.
  他靠向赵诗婷,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个,我车明天拿去修,你车借我开一下呗?” 赵诗婷显然没搞清楚他的意图,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呢!
  “行,那你给我加满油!”王明咧嘴一笑,露出得逞的坏笑 “当然,回去吧。” 他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灯下,目送赵诗婷开车离去。当她消失在王明视野后,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
  晨光透过破旧的窗帘,洒在马海的狭小的客厅里。
  马海坐在轮椅上,瘦削的身子佝偻着,像是被岁月压弯的老树,眼神却炽热得有些不合时宜,紧紧盯着门口,像只等待主人的老狗。他的肚子咕咕作响,可比起饥饿,他更在意的是江清 雯··.
  一晚上不见他就想的抓心挠肝的,尤其是她昨晚落荒而逃的样子! “闺女,啥时候来,俺,俺想你了,记得穿丝袜···” 消息旁边是冷冰冰的“已发送”,没有回复。但是从昨晚 她的反应来看,马海心里也没有什么畏惧了,他心里筹算着 怎么才能更理所当然的粘着闺女···. 昨晚江清雯走得太急,甚至没来得及把他从轮椅上扶到床上。他试着自己挪动,却差点摔在地上,索性裹着一条薄毯,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沙发硬得像块木板,硌得他腰酸背痛,幸好他满脑子都是江清雯,知道她第二天会过来,有了盼头才坚持下来!
  “砰砰砰!”敲门声突然响起,震得马海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的心猛地一跳,手忙脚乱地推动轮椅,差点撞到旁边的茶几。轮椅的吱吱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他的手指颤抖着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拉,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先看到一床厚重的黑色褥子,堆在门口,像一座小山,挡住了他的视线。
  “门开大点!”江清雯的声音从褥子后面传来,清脆得像是晨间的鸟鸣。马海连忙应道:“嗷嗷!”他用力推开门,轮椅往后退了几寸,眼睛却黏在江清雯身上,舍不得移开。
  江清雯费力地把褥子拖进屋,沉重的被褥压得她肩膀微沉,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今天穿了一身低调的装扮——灰黑色的长裤搭配一件简单的米色长衫,长发随意扎成低马尾, 依旧美得让人挪不开眼。她的脸上化着淡妆,眉眼间带着几分疲惫,昨晚没睡好。
  她的神情却冷淡得有些刻意,故意拉开了与马海的距离,却又没有太多把握的样子··。
  把褥子扔在沙发上,拍了拍手,喘了几口气,转头看向马海:“昨晚在哪睡的?”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看到他皱巴巴的上半身和凌乱的头发,眉头微微皱起,又要开启她的“嫌弃模式”。
  昨天不是刚给他擦完,怎么又一阵油腻腻的··.
  “俺,俺沙发睡的,想死俺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点结巴,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注意到她今天的装扮比昨晚保守了许多··.
  没有了那条让他心跳加速的丝袜,取而代之的是宽松的长裤,故意在与他保持距离。他的心底闪过一丝失落,可脸上却堆满了笑,像是想用热情掩盖这份落差。看出马海的反应江清雯心里和明镜一样!
  但是她能怎么办?昨晚的一系列事情让她不得不谨慎起来,她感觉方磊好像对自己有点不对劲了··。
  幸好他回队了,不然今天恐怕自己都不会来!“去去去,我给你铺一下!”趁着江清雯弯腰整理褥子的空当,马海的轮椅悄悄往前挪了几寸。他的手突然伸出,一把搂住了她的双腿,油光的老脸无比沉迷的贴在她的屁股上好像个瘾君子对着屁股沟就是一顿猛吸!
  “闺女,你咋穿这么严实··.咱俩,不用,这样,俺,俺不是让你穿丝袜?”
  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自己,这倒让马海有些不适应,在他的印象里不管闺女心里再愿意,她嘴上总是欲拒还迎的 象征性拒绝一下。
  这反而让他心里没底,吸了两下她屁股的香气以后,悻悻的放开了手。
  “闺,闺女 咋了?”
  江清雯的手顿了一下,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看到他那双浑浊却炽热的眼睛,心底猛地一颤。她想起昨晚的亲昵,她承认那一刻,她确实有些意乱情迷,可今天,她是被一盆冷水泼醒。
  她的手指攥紧了褥子的边缘,指甲在布料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我觉得,我还是帮你找个护工吧···”她的声音低低的,可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砸在马海的心头。话刚说完,她不着痕迹的偷瞄了几眼他的反应, 马海的眼睛猛地瞪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俺,俺不 要护工就要,就要你!”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怕她下一秒就会转身离开。他的轮椅吱吱作响,猛地往前一冲,手臂再次伸出,一把搂住了江清雯的双腿,手像是钳子,从她身后紧紧箍着她的大腿,生怕她跑了一样。他的脸贴近她的腿,粗糙的皮肤疯狂的摩擦着布料!
  “不是征求你意见,一会我就去医院。”江清雯用冷淡的声线试图用强硬的语气掩盖自己的动摇,她觉得自己在悬崖边,只需要马海轻推一下自己就会掉下去!
  “你,你抛弃俺!”马海死死的抱住她,想用这种方式留住她。他的心跳得很快,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她好像是天上的云,上一秒才抓住,下一秒又一扫而空··.
  她的每一次靠近,都像是一场美梦,让他舍不得醒来!
  “我没有!”江清雯脱口而出,想反驳他的指责。可她的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底气不足。她的目光落在马海的脸上,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带着一种让人心软的卑微。她本想狠狠甩开他的手,可看到他眼底的受伤,又莫名地狠不下心。她的手指攥紧了褥子的边缘!
  自己是不是太坏了··.
  要不要离开他其实在出门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可是,她突然想试探一下马海,看他会不会遇到困难把自己扔了自己逃跑···
  “那你为啥抛下俺,让护工照顾俺,俺不要别人,俺就要你!”马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一上一下如过山车一般的情绪让他接受不来,明明昨晚还··
  她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
  马海现在好像吃定了自己··.
  “方磊可能真的感觉我和你的关系不对劲了。”她的声音淡淡的。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马海的脸上,想看看他的反应。马海的手无意识地松开了一点,被她的这句话震住。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抱住她大腿的胳膊突然松了一 下。
  江清雯看着他的反应,莫名的心底闪过一丝不舒服。他松手了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心底有那么点失落, 就在她以为马海会松手时,他的胳膊却猛地一紧,再次搂住了她的腿!
  他的脸贴在她的裤腿上,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固执:“俺,俺可以为了你的前途,名声,清白,离开你,但,但是俺,不会因为方磊,就把你,让出去,你,你是俺的,女人!”
  她眸子空洞的看着地面,低声呢喃:“可是,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的目光落在手中的褥子上,快要抓不住被子的指尖,承载了她所有的混乱。
  她不敢看马 海的眼睛。“不,不管以后咋样,反正,现在,俺,俺不许你再离开俺!”情绪的过山车让马海的老脸惨白的没有血色,他一双胳膊再也没有松开一丁点力气,“如果被他 发现,你可能那一条好腿也会被打断的。”她继续吓唬着他。
  “俺,俺不怕!!”他把她抱的更紧了。是希望的答案··.可是心里却是好坏参半···她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我是个坏女人,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她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不该给马海希望,可她和马海··.
  她实在舍不得把这么一个老头独自扔在这样一所破房子中,尤其,他的腿还没好··可是这样一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最近总是困扰着她,从那晚在仓库附近看到的黑车时.
  “不,你是,天下最好的女人,你放心,你撑不下去,有,有俺俺,陪着你!”最朴实的支撑在她摇摇欲坠的心情下听起来是那么的动听,江清雯脆弱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昨晚的电话、方磊的试探、赵诗婷的警告,像一块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她知道自己不该沉溺,可马海的真挚总能在自己无所依靠时给自己力量··.
  他的话像是港湾,让她疲惫的灵魂有了片刻的停靠。
  “闺女,你,你总是这样说,说了无数次了,可是呢,事实证明你。你应该是喜欢上俺了!”
  “我没有!”
  “你就有!”
  她默默的把褥子和被子搬到房间,不想去再和他过多争辩。马海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费力的跟到房间门口。
  “你,扪心自问昨天的一切,你不,享受吗?”
  “我··”江清雯刚想狡辩,和马海对视了一秒又转身继续整理着床面。
  她不知道怎么反驳。
  “你这样反反复复,结果都,都是一样,不如,你,你假装俺女朋友一阵子,等,等你结婚前,你要是不想,俺,俺也不会继续缠着你!”
  马海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挽留她,最后,总是最后,日子越拖越长,两人的羁绊也越来越深……
  “你想的美!”她的心里预期就是趁方磊最近忙的时候,马海的腿赶紧好起来,怎么可能同意他离谱的要求!
  “反正,俺就不让你走!”说完,马海双手张开往门框上一撑,有种绑架的架势!
  “马海你限制我人身自由是吧!”见他实在没办法的样子,只能用这么烂的招,让她哭笑不得。
  其实,她的心里是想有始有终的,就是仅存的愧疚感让她迫不得己的想要用决绝的话语来粉饰让自己心里舒服点··,她矛盾极了··。
  “那,那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那俺就和方磊那小子公平竞争你!”
  江清雯苦笑的摇了摇头,好像在笑马海的不自量力。
  “反正,你,你答应照顾俺来,俺,俺不好,就不许你走!”
  “好,我照顾你,但是方磊回来之后不管你好不好,都要给你找护工!”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她预感继续下去事情会不受自己控制了··.
  “那,那先这样,以后的话,以后再说了!”
  目前是最好的结果了,只能先把她留下再说!
  “就这么说定了!也就是他最近在队里,算你命好。”
  “那,那你刚才还一个劲吓,吓唬俺,要现在给俺,给俺找护工!”
  “一开始我真那么想来着,谁让你那么可怜,我不放心护工,呀!”
  马海的手开始在她浑圆的翘臀上乱动着,一边摸一边用力在臀肉上掐来掐去,彰显着占有欲!
  “你,你吓死俺了,亏,亏俺一大早就,就在门口等你!”手掌间的肉感让马海欲罢不能,柔顺的布料被捏的变形,褶皱!
  “我也没让你等呀,谁知道你会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红着脸逃脱他的手掌心,羞愤的瞪了她一眼!
  “俺,俺要是那样人,俺腿就不至于这样了!不行,俺,俺被你弄,弄怕了,你,你得补偿俺!”
  马海得理不饶人。心里大石终是落了地!大早上的心情反复过山车差点让他心脏病!
  “你要什么补偿?”
  马海猥琐的老眼转了几下,一个想法涌了上来!
  “你,你亲俺一下,就,就当承诺!”
  不要!”
  “就亲一下,不然,不然俺实在不放心,俺,俺不让你出门!”
  马海继 续耍起无赖,他确实被弄怕了!也趁机拉进两人的距离!
  现在他明白什么是温水煮青蛙了。
  “哎呀好了,不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窝囊吗?你把眼闭上!”受不了马海的软磨硬泡,她有点后悔吓他了,感觉把自己装进套里了!
  马海乖乖的闭上眼仰起头,她低头看着他,俯下身,纤细的手指轻轻扶住他的肩膀,嘴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那一吻轻得像羽毛,却像是点燃了一团火。马海的身体猛地一僵,感觉到脑门的柔软细腻,他的眼睛瞪大,瞳孔里映出她的影子,两
  人相隔不足几厘米,双眸闪烁,他无法相信这一刻的真实!
  “闺女··”
  江清雯脸颊泛起一抹红晕,被自己的举动吓到,正准备起身却被马海伸手搂住了脖子。“我··· 我只是··”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下一秒,不等她反应,马海双手拉着她的脖子下压,两人距离快速逼近来不及反应,她下意识的闭上眼,只感觉柔软的嘴唇被粗鲁的裹在嘴里,一阵阵吸力把她的唾液往外吸,一个重心失据竟前扑到了海怀里··
  “闺,闺女你是不是穿丝袜了,俺,刚才摸你屁股里面怎么,那么滑··”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