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检测到您试图屏蔽广告,请移除广告屏蔽后刷新页面或升级到高级会员,谢谢
26、恼羞成怒了吗
凉意迅速漫过头顶,水压缠上来挤着胸膛,邓月馨感到一阵呼吸困难。
这时一双手在她还没举动前,抓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捞起来。
邓月馨借着力用脚踩了一下水底,站起身来。
耳朵的嗡聋声总算停止。
水不停滴下去,只是她才刚吐出一口水,呛着鼻子咳两声,就被喘着粗气眼眶发红的陆栖庭抓紧了按到倾斜的岸边,充满压迫性的高大身躯沉沉压过来,将她整个包裹住,眨眼间双唇被男人野兽一样叼住吮吸。
“唔……”
邓月馨大睁着被水浸涩的眼睛,胸前凸起的软肉,也被陆栖剧烈起伏的胸膛压得变形,闷疼。
“放唔……”
陆栖庭一边抵着她亲吻,一边在她唇齿间进行粗重迫切的换气。
邓月馨恍惚间以为自己是氧气。
明明在水里缺氧了许久,他出来还是很有力气,大手摸上她的乳肉揉捏,水中更是有一条腿卡进她双腿间摩擦她的私处,唇上难舍难分将她亲得更加缠绵。
邓月馨被弄出一阵异样,在短暂的愣怔后,她产生一股被愚弄了的愤怒。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一切,不过是陆栖庭为了抓住她,自导自演的戏码罢了。
邓月馨缩起背,攀紧陆栖庭手臂的手改为激烈的拉扯,推拒,她希望对方能够放开自己,当然陆栖庭也如往常一样反而将她压得更狠了。
趁他换气时,邓月馨将头狠狠扭到肩侧,喘息。
可陆栖庭很快追过来,继续噙起她的唇瓣舔抿。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邓月馨身体簌簌颤抖,原本清澈的水在乱动的身体间变得浑浊起来,阵阵水圈荡漾。
她气急败坏,伸手直接掐上陆栖庭的脖子,使起力来。
陆栖庭之前在水里憋气太久,氧气很快跟不上,终于在一会儿之后无奈地松开了她。
邓月馨也不敢将人掐得狠了,见他面色难看地死死盯着自己,立刻松开了手,又将人攘开些距离。
“耍我很好玩吗?!”
邓月馨愤愤抬起右手。
“啪”地一声。
陆栖庭被打得偏过头去,头发上的水都甩到了她脸上。
邓月馨感到本就疼的右手更痛了,没来得及甩手,因为她身体在刚刚的使力中不由自主往下滑了滑,于是撑着岸边站起来,过程中目光始终警惕地紧盯着面前的男人。
眼底似有怒火熊熊燃烧。
陆栖庭锁着眉抬手摸向喉咙,不舒服地哼了几声,目光斜着看邓月馨。
眼神似抱怨,似委屈。
邓月馨额角青筋像蹦迪一样跳起来:“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哭了?你却在跟我玩?!”
她气得脸色涨红,从脸上滑落的水滴发痒,又忍不住抬手抹了一把脸。
一想到她担惊受怕手忙脚乱的时候,陆栖庭正潜在水里观摩她,邓月馨的怒火就难以抑制地噌噌噌往上冒。
陆栖庭喘了会儿气,黏在她身上的目光灼热起来,他抬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颇有些兴奋地说:“宝宝,你这么担心我,我感到很高兴。”
陆栖庭覆过来,奖励般亲亲她。
邓月馨一把推开他,又嫌恶地擦了擦脸上沾到的口水,“谁担心你了?今天就是一条狗掉进去,我也不会视而不见,别自作多情。”
陆栖庭浓密的睫毛浸水后显得更加黑长,下面的一双眼珠漆黑深邃,又明亮得骇人,他重新将手搭在邓月馨肩膀上:“宝宝告诉我,发现我溺水的瞬间你的第一反应是开心吗?”
“……”邓月馨张了张嘴,违心地说:“那当然了!我高兴坏了,心想妈呀你这死变态居然自己溺水了,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她说完,很懊恼地想,对啊,强奸她胁迫她的人落水了,她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开心,而是害怕?哪怕先开心后害怕也行啊!
可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开心过……
邓月馨隐隐觉得不能多思考。
但,陆栖庭却不放过她。
他温柔地笑起来,凝视的目光粘稠得拉丝:“你知道吗?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抬手用指腹触上邓月馨湿润的眼皮和睫毛,认真地说:“你的眼睛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轻微的痒从眼皮传来,邓月馨眨着眼避开,又拍开他的手,冷漠道:“那和你本人没有关系!”
“有关系!”陆栖庭捏紧她纤细的肩膀,像叩问一般紧紧盯着邓月馨双眸:“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你就是担心我,怕我死掉!”
他说得信誓旦旦,一瞬间邓月馨也不由审视起自己来,但她才刚想了个开头又即刻打住,眯起眼冷嗤一声道:“别胡说八道自作多情了,我就算是担心你,那又怎么样?这不过是人之常情,没有一个正常人面对死亡会见死不救,害怕是很正常的。相反倒是你,我发现你真是恶劣到了极点,看来戏弄他人也是你的恶趣味之一!”
陆栖庭火眼金睛般看她:“你不要口是心非了,我敢肯定,我在你心里多少还是不一样的,刚刚你完全有机会可以离开,可是你没有。”
陆栖庭像是重复一般地强调着,不知道是想告诉她,还是想告诉他自己。
或许两者都有。
邓月馨深吸口气,翻了下白眼,才不闪不避对上陆栖庭视线。
她如刺如刀般冷笑:“听不懂人话是吗?那好,我说得再直白一点,救人就是救人,和你本人是什么样的人毫无关系,我救你只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不想遭受内心谴责罢了,虽然你这人的确不值得救,做的事也猪狗不如。”
邓月馨坦然承认道:“没错,我是恨不得你去死,但你就算要付出代价也不该是这样死了一了百了,这样太便宜你了,你应该去监狱里度个叁年五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好忏悔,那儿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眼光带着嘲弄,继续说:“当然我知道你不会去,但是你也不要觉得我的善良就是弱点,想着对我以死相逼道德绑架什么的,你想死,我第一个拍手叫绝,但请你去找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也别觉得我会因为你的死而自我谴责,我告诉你在法律上,决定去死是你个人的意志决定,和我没多大关系,我也不需要负责任。还有,”邓月馨顿了一下,磨牙切齿地说:“不要再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把戏,真的很幼稚,很可笑!”
邓月馨像是防患于未然般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然后就像是一刻也不能忍受陆栖庭的碰触般将他的手扒拉下去。
就好像他是什么脏东西。
陆栖庭眼睛刺痛了一下,瞳孔缩了缩。
见邓月馨要爬上去,他立刻将人拽回来又抵到了岸上,紧箍邓月馨的双手到头顶,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戳破幻想后恼羞成怒一样痛咬她,在她张开嘴后,又迅速将软舌滑了进去。
就像是挤不进她的心里,就发了狠地想要挤进她的身体,碰触她的灵魂以此得到慰藉一般。
邓月馨恶心得要吐,却实在力量悬殊,推不开身上光溜溜的人,就只能眼睁睁看男人带着她无法抗拒的力度,舌尖扫荡过口腔的每一处。
被吻到窒息之后,邓月馨在男人身底下一口口喘着气。
陆栖庭在她耳边,危险低语:“真想在这里办了你。”
邓月馨一愣,注意力下意识聚集到陆栖庭的胯间。
以往那个地方在亲吻间早就硬得不行地戳着她的腰了,可如今接触这么久也只是一坨软软的微硬的肉。
她不知为何怒意瞬间散去不少,甚至偷偷心情美得控制不住地上翘嘴角。
可倏然间,就被陆栖庭扣疼了下巴挑头起来。
陆栖庭目光森冷:“你不会高兴太久的,要不是怕弄疼你,说什么我也会在这里上了你。”
邓月馨怒目圆睁。
随后,颇为不屑地哼笑了一声。
眼神又是暧昧地往下一瞅,“还说这种话强行挽尊呢,你硬都硬不起来吧?”
陆栖庭默不作声眯起狭长的眸,晲了她两秒。
蓦地埋头一口咬痛邓月馨嬉笑的嘴唇,再抬头时,陆栖庭脸上的闷气已经消失了,他像没听到邓月馨的挖苦般,语气玩味地说:“啊,或许我换个词,宝宝会兴奋一点呢,强、奸、你。”
他腾出一只手在水底摸到邓月馨腿心,跟着那特意重音的叁个字恶意地按揉,两根手指试探性的往里戳。
邓月馨被按得一颤,脸上的美滋滋瞬间消散,她想起图书馆被指奸的事来了,忙不迭夹紧腿阻止陆栖庭的胡作非为,可陆栖庭的腿插在中间,这一夹倒显得暧昧起来,令她一滞。
陆栖庭像是被邓月馨脸上显露出来的表情愉悦到了,他似有若无笑了一声,“宝宝果然变兴奋了。”然后埋下头来使两人唇瓣相贴。
这回陆栖庭只是亲了几下,嘴唇就顺着往下舔邓月馨的脖颈两下,然后又移到邓月馨胸前,薄薄的布料被水浸透后粘在身体上,玲珑饱满的曲线显露无疑。
邓月馨眼皮一跳,“放开我!会被发现的……”她扫了扫四周,这里不像油菜花地那样密闭,很多个角落都可以看到水边,不安席卷了邓月馨整个神经,她双手不顾疼痛想要挣脱,随后便感到禁锢力道更大了,几乎是将她手腕碾在头顶的草地上。
“宝宝别害怕,太晚了没人的,这里光线也很暗,动静不大是不会发现的,放轻松。”陆栖庭说完,张开嘴大口咬下去,隔着布料和内衣直咬疼了她的乳头。
邓月馨颤着身闷哼了一声,同时感觉到男人的右手从她裤腰伸了进去,摸向她私密之处。
“硬不起来就放开我!”邓月馨愤怒仰头瞪他的脑袋。
陆栖庭抬眼瞅了她一下,自发地忽略掉这句话,手指一边搅动着她腿心柔软的肉,一边很色气地舔了舔唇:“宝宝你好湿啊,滑滑的。”他将唇埋到邓月馨耳边,用痒痒的气音说:“好骚哦,看样子你很想要。”
他的手蹭弄着试探般插进去一点,邓月馨睁大眼睛,脸蹭地一下红了,“滚!”她张嘴就要去咬陆栖庭下巴。
陆栖庭及时避开,笑道:“宝宝被说中后,恼羞成怒了吗?真可爱。”
他舔了舔邓月馨红烫的耳朵。
邓月馨缩着头躲避,却还是感受到温热滑过,她辩解道:“这是……之前的。”
陆栖庭抑扬顿挫“哦——”了一声,勾唇,感叹道:“之前的啊。”
邓月馨想到自己之前为了整他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到高潮,顿时内心羞涩地要命,心想自己接他话茬干什么,越描越黑了。
陆栖庭看着她的表情,说:“我倒要检查检查,看里面是不是也这么湿。”
“陆栖庭!”她的叫唤并不能阻止捣揉蜜穴的两根指尖侵入体内,它们挤开邓月馨柔软的软肉匍匐前行,令她腿心产生一阵绵麻快感。
“嗯,我在。”陆栖庭慢条斯理,温柔地回道:“对,就是这样叫我的名字。宝宝,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陆栖庭亲亲邓月馨下巴,又覆上她的唇,深深地吻起来,他的手指也如同交媾般抽插起来。
“唔……”邓月馨紧闭双唇,鼻尖气声却仿佛都哼着愉悦,身体在他的胡作非为中产生阵阵快感。
她眼睛雾蒙蒙的,眼角余光瞥到浑浊的水,从陆栖庭嘴中费力撤出来,声音不稳地说道:“不要,这里水太浑了,泥进去我生病怎么办?”
陆栖庭顿了一下,垂下头看了看。
两秒钟后,他抬头安抚地对邓月馨说:“不怕,我们换个地方。”他终于将手从她身体里面抽出来,还摸了摸柔软的鲍肉,暧昧说:“夹紧了。”
邓月馨羞地眨了下睫毛,偷偷咬牙切齿,在陆栖庭松开她,试图将她抱到清澈的上游时,她突然抬腿狠狠踹在陆栖庭的腰侧上。
陆栖庭一时没察,被踹得整个人往后跌去,淹入水中。
邓月馨看也不看他,立刻踩稳了水底转身爬上岸,不知是因为太急还是腿软,她上岸时居然划了两下,抓紧草丛后才翻上了岸。水珠不停从她身上滴下来,落了一地。
她站直身体,回头朝水下看去,发现陆栖庭还没有冒出水,心里不由一紧。
她像被按住暂停键一般,静了十秒。
在忍不住说话的前一秒,陆栖庭凫了上来。
邓月馨不着痕迹松了口气。
陆栖庭虽然是抬手把头发抚上去,但目光一直瞅着邓月馨脸上的表情,他看起来很惊讶地说:“宝宝吓了一跳吗?”
邓月馨咬紧后牙槽,狠狠瞪他,一点也不被他迷惑。
陆栖庭看她不信了,便收起惊讶笑起来道:“宝宝真是可爱的小笨蛋,怎么能在同一件事上栽倒两次呢?不长记性的吗?”虽然是打压的话,但他的表情和语气没有透露出来一处低视或嘲讽,反而像欣赏可爱的小动物一样,是充满宠溺和喜爱的单纯提问。
可邓月馨还是像被石头砸住一样,气得呆了一下,然后才很凶地说道:“无聊!建议你去重温一下狼来了的故事。”
她觉得自己和陆栖庭这种以生命开玩笑的人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立刻收回视线,弯下腰匆匆将手机和手电筒一股脑塞进包里,又立刻将湿透的右脚套进干净的鞋里,然后边拧衣服上的水边转身走了。
完全没给陆栖庭留下一句话,一个眼神。
陆栖庭静静浮在水面上,目光偏执而贪婪地看着邓月馨远去,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宝宝真是善良,又严肃得可爱。
但是她好像很不喜欢这种关乎安危的玩笑,看样子他以后要注意点了。
邓月馨在油菜花地里打着手电筒找了半天,为了不重蹈覆辙,她找得又慢又仔细,可地毯式搜完,依旧没见钥匙的影子。
她在田埂间直起发酸的脊背,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不在陆栖庭那,也不在油菜花地里,难道在公园的路上?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在路上伸手摸过兜,陆栖庭也没有摸过,裤兜更是没有破洞。
真是见了鬼了。
会在哪里呢?
邓月馨皱起眉,去找之前下意识瞥了一眼水边,她找了七八分钟,陆栖庭已经不在那里了。
邓月馨面沉如水,打着手电筒沿着之前路过的道一边寻找,一边出公园。
来到入口处,远远便看见陆栖庭穿戴整齐地靠在他的轿车外面,微斜的支在地上的腿显得很格外修长笔直,他左手懒散搭在车顶,右手则举起来,食指好整以暇地勾着圈一直在转着什么东西。
男人目光一直是看着里面的,显然一直在等着她,他等邓月馨走得近些,冲她露出一抹粲然笑意。
“宝宝是在找这个吗?”
他指尖晃来晃去的,正是邓月馨心心念念找了半天的钥匙。
27、
邓月馨沿着道找,离公园入口处越来越近的时候,就猜测过钥匙在陆栖庭这里的可能性。
没想到啊,居然还真的在!
她睁大双眼,冲过去:“还给我!”
指尖快抓到时,陆栖庭一下子将手抬高了。
邓月馨抓住他的衣服,扒在他身上,踮起脚尖去抢。
可陆栖庭比她高一个头,两只手配合着,叫她死活就是差点距离。
十秒钟后。
邓月馨瞥到陆栖庭暗笑,这才注意到两人身体相贴着,颇为暧昧。
在外人看来,简直就像是自己在非礼他,使劲将胸往他身上怼一般。
顿时气呼呼地把他向外一推,攘到车上,还屈起腿想用膝盖去撞陆栖庭胯部。
陆栖庭及时护住:“宝宝你不能拔掉无情,过河拆桥。”
邓月馨听懂了暗示,眼神飘了飘,脸红道:“不想废掉就给我!明明有我的钥匙,却故意藏起来,还不告诉我!”
陆栖庭:“我有发消息告诉你啊。”
邓月馨疑惑:“什么时候?”
她没听见手机有什么消息提示音。
陆栖庭眼波闪了闪:“我还给你打电话了,不过你当时手机落下了。”
邓月馨眼神冷冰冰的:“这算什么告诉?”
陆栖庭道:“但凡你打开手机看看也不至于找那么久。”
邓月馨满眼愤慨:“啊?还变成我的不是了?我忙着找钥匙,哪有那么多时间看手机?你就不会在后来再给我发消息吗?”
陆栖庭平静地看着她,“你确定我发消息你会看,打电话你会接?”
“……”
邓月馨噎住,又眯起眼:“其实我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落下的,而是你偷走的吧?”
陆栖庭眉头皱起:“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邓月馨冷笑:“不然我该怎么想?你连生死都可以用来做圈套,这种事情应该也是信手捏来吧?”
陆栖庭眉头蹙得更紧。
他突然扯了下嘴角,脸上的笑容如乌云中乍泄的一缕阳光,连连点头:“好,既然你这么想我……”
他伸手,冷不防间就将钥匙顺着食指那么长的车窗缝隙,扔到了后座的另一侧。
邓月馨大脑嗡嗡跳了两下。
陆栖庭看着她很是欠揍地说:“我还是坐实了比较好,不然太冤了。”
邓月馨手握成拳砸了一下车顶:“你不戏弄人,别人怎么会产生晕轮效应一下子联想到这呢?别急着怪别人,有时候也该想想自己的问题。”
陆栖庭点点头:“你这么想可以,但是在发言的时候可以斟酌一下用词,不要直接用有罪论的腔调。”
邓月馨是察觉到自己有一丝不妥,但她是不可能向陆栖庭低头的。
她甚至向后仰头,抬高了下巴,双手交叉抱住胳膊:“原来你也会生气啊?那你觉得被你强迫的时候我会生气吗?”
陆栖庭说:“你当然可以生气,把辣椒弄到我身上作为报复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宝宝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呢?”
邓月馨冷嘲:“还有什么能变得更糟糕呢?不就是被你强迫吗?现在它萎了,这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
像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她就是要给陆栖庭一点颜色瞧瞧,告诉他,她不是好欺负的。
其实一开始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她就该狠狠反击回去,给对方划好自己的底线,没有的结果就是陆栖庭会一次次找她麻烦、触犯她,将她当软柿子捏。
他已经成功拿捏她好几次了,现在矫正起来需要一次次的更正。
邓月馨不想跟他绕兜子了,直接戳破陆栖庭心思:“不管你原本打算是怎么样,反正你现在不就是要因为辣椒的事报复我吗!”
陆栖庭抿着唇,看她的眼神带着侵略性。
终于不辩驳了。邓月馨瞅他下身,骂道:“你把钥匙丢进去是想干什么?逼我啊,硬都硬不起来,还想做?”
陆栖庭脸有些黑。
男人最忌讳被说不行了,那简直是对尊严的挑战。
眼中立马酝酿着风暴。
邓月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拍着玻璃震震作响:“不想玻璃坏掉,就把门打开。”
陆栖庭岿然不动了一会儿,车子终于滴滴叫两声,车光闪了闪。
邓月馨立刻将门打开,弯下腰正想抬腿钻进去勾钥匙时,却看到陆栖庭身影靠到了自己身后。
简直像用胯对准她……
邓月馨立马停下动作,微微躬起的脊背重新站直了,用手警惕挡着他:“干嘛?”
陆栖庭面无表情说:“你猜。”
邓月馨说:“你想趁我进去把门锁上?”
陆栖庭嘴角很轻地勾起来:“宝宝果然爱我,这都知道。”
“滚!”邓月馨简直想打他。
陆栖庭抬手摸摸她的屁股,催促:“进去。”
温热覆在臀上,邓月馨将他的爪子拍掉:“你滚!到底怎么样才能让我走?”
陆栖庭沉沉盯着她:“我想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看来是没有商量余地了。邓月馨感受着手心的辣,嘲讽:“你硬得起来吗?你能让我爽吗?”
陆栖庭搂着她的纤腰将她紧压在自己身上,一个明显硬起来的东西抵在她的小腹上。
陆栖庭低头慢语:“现在还觉得我硬不起来吗?”
邓月馨震惊万分。
陆栖庭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睛,笑得意味深长:“宝宝想下去救我的举动,让我不可抑制地硬起来了。怎么办?”
邓月馨死鱼眼一样看着他,机械说:“怎么办?”又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当然是割了呀!割以永治!以绝后患!”
陆栖庭冷呵,“割是不可能割的,但宝宝如果不想用它,而是比较喜欢玩具的话?我也不介意那些东西代替我,只要宝宝能爽到。不知道宝宝喜欢哪种呢?狼牙棒,震动棒,跳蛋,硅胶——”
“闭嘴!”邓月馨怒不可遏打断他,抬手想给他一巴掌。
却被陆栖庭牢牢拽住手腕。
他笑意更真切了几分:“啊,原来宝宝知道这些是什么呀,有具体了解过吗?”
邓月馨其实也不想知道,可还不是因为那些猥琐男,以前有人给她寄过性用品,还发过一些不堪入目的发言,还有男人给她发过勃起的私密照信息,这让邓月馨一度十分恶心男生,从而对所有异性拒之千里,至今也没谈过恋爱。
也不是没有正常男性追求她,只是她实在没那个心思,忙着自力更生,哪有时间去探讨真心,她也不知道要他们的真心做什么,只觉得还是赚钱来得实在,更何况,皮囊之下是人是鬼谁又知道呢?男人是会装的生物,好比眼前这个陆栖庭。
如果现在她穿越回去告诉大一的自己陆栖庭的所作所为,恐怕那时候的她还会为陆栖庭辩解两句,说陆栖庭哪一点看起来不正常了,说不能以偏概全,一叶障目,因为遇到差的,便觉得所有男人都差。
邓月馨当然也因为穿着的原因一度想是不是自己该注意下穿着,可她又觉得,凭什么她要克制自己不去穿喜欢的漂亮衣服,她身材好,想怎么穿怎么穿,凭什么要因为一些垃圾的龌龊眼光而改变自己呢?有病的明明是对方。她应该在有限的生命里随心所欲,尽最大的可能取悦自己才对。
如果一天的时间比做一个能量池,负面情绪装进来必然会挤压掉正面情绪的空间。虽然生活里总有不如意,但在池子里放什么是由自己决定的,她的选择是让积极情绪装进来。那些污秽的信息、图片、邮寄过来的性用品、情趣服……不应该占用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可是陆栖庭不太一样。
他完全是不知死活的法外狂徒,硬生生破除她设置的壁垒,挤进来了。
此刻,陆栖庭灼热的掌心沿着她的腰抚摸,继续耳语:“我买跳蛋给你好不好?宝宝塞在里面去上课怎么样?”
“臭流氓!你给我滚!恶心!”
邓月馨实在适应不过来,陆栖庭是怎么顶着这么一张脸说出这种荤话的。
简直是暴殄天物!
陆栖庭紧紧箍着她:“这么抗拒,那好吧,我们各退一步,”他按住邓月馨肩膀,推着她走到时不时有车路过的马路边,让她面对远处街道,“看到那边的药店了吗?”
邓月馨微愣。
陆栖庭勾起她的发丝:“之前说买了套在家里都是骗我的吧,那现在你就去里面亲自把套买回来吧,要大号,不然套会破呢,宝宝也不想怀孕吧。”
男人的手在她小腹暧昧抚摸。
邓月馨愤怒按住他,她哪里丢得下脸过去,一想到店员可能在心里用“淫荡”“饥渴”这种词形容她,她就感到浑身像被蚂蚁叮一样,于是借口道:“我浑身都湿透了,你让我这样过去?”
陆栖庭欢快地亲亲她脸颊:“懂了,看样子宝宝更想被我操,我真是太开心了。”
又在胡说八道了。
邓月馨狠狠翻个白眼。
陆栖庭又说:“可是我下面还很辣……”
邓月馨心想:我能不知道辣吗?我的手也很辣。
“刚刚你也感觉到了吧,我也不是硬不起来,我只是怕辣疼你。所以还是买套吧,宝宝如果实在不想去,我也可以代替宝宝买套哦,只不过这样宝宝就相当于选择被我操了。”
邓月馨陷入纠结。
最后想到,陆栖庭如果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睡觉休息,还是买套划算。
只是丢脸社死而已,眼睛一闭一睁一辈子就过去了,别人应该也不会记很久,于是说:“我去买套。”
陆栖庭抱紧她亲一口:“真开心!一想到宝宝为我们下次的爱爱买套,我就变得兴奋起来了。”
邓月馨脸黑:“你滚!”
她攘开陆栖庭。
陆栖庭问:“宝宝需要我陪着过去吗?”
邓月馨愤怒说:“不用!”
她躲都来不及,可不想别人看见陆栖庭后直接YY他们两个。
邓月馨才迈了两步就被陆栖庭抓住了手,“宝宝,其实我后备箱里有干净的衣服。”
邓月馨惊讶,她当然不想这么湿漉漉地去买东西。
于是站在原地等他。
陆栖庭打开后面的车盖,很快提着一个包装盒过来。
邓月馨接过,打开。
却发现是一套日本动漫里的那种学生水手服,裙子很短,只能堪堪盖住屁股。
她瞪大眼睛。
这他妈不就是明显的情趣服吗?!
果然,不能对这个狗男人有半点儿信任!
她气如斗牛般将盒子摔在陆栖庭身上:“你真是够了!一天天的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吗!”
陆栖庭将东西抱住,然后,无奈地说:“不喜欢那就直接这样去吧,”他温柔说完,拍了拍邓月馨的屁股像大人哄小孩一样:“宝宝加油。”
邓月馨离开了,可屁股上仿佛还有陆栖庭抚摸的温热触感。
她边朝药店走去,边在心底问候陆栖庭的祖宗十八代,心想修养什么的通通见鬼去吧,韩信都说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王八蛋!臭流氓!死变态!
骂骂咧咧到药店门口,看到里面的营业员正在低头看手机,她不得不将注意力收回来。
心里羞赧。
邓月馨放缓了脚步,边做心理建设边进去,她深吸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
嗯,就跟买卫生巾一样,表现得正常一点好了。初中一开始买卫生巾,她也害羞得不行,脸红着离开店铺,可在购买多次后,已经能当着其他男客人的面脸不红心不跳地结账了,自己肯定可以的,就当是买卫生巾!
邓月馨攥紧手心,进去。
女营业员注意到动静站起来,声音柔和打了声招呼。
看得出来上班累了,没多少活力。
邓月馨强行镇静地与店员交谈,问有没有避孕套。
店员见到她身上湿漉漉的,没有多管闲事,脸上也没流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这让邓月馨心理压力减轻了不少。
她简单给邓月馨介绍了一下现有的避孕套牌子,做了推荐。
邓月馨哪里知道这都是些什么牌子,随便挑了一个。
店员问型号时,邓月馨顿了一下说:“大号。”
店员依旧没什么表情,可在扫码的时候,她突然笑着调侃:“你长得漂亮,你男朋友也很帅啊。”
她神情变得暧昧起来。
还朝门口使了个眼色。
邓月馨一回头看见陆栖庭站在门口处,掀开了挡风帘,朝她看来。
她皱了下眉头,回过头看着手机输入密码。
就在这时,男人声音耐人寻味地传来:“宝宝你真猴急,也不怕被我女朋友知道。”
邓月馨被这句话炸得脑袋一片空白,她明显看到面前店员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一圈,对方似乎很快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表情不妥,立马恢复了原样,只是神情里的那种吃瓜的兴奋太明显,叫邓月馨想忽视都难。
她算是发现了,陆栖庭就是特别喜欢欺负她。
难道喜欢欺负中意的人也是他的趣味之一吗?
注重形象的她当然不能任由陆栖庭败坏名声,立刻黑着脸说道:“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你女朋友吗?难道你还有别的女朋友?”
陆栖庭立刻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当然没有,宝宝你终于愿意承认自己是我女朋友了,我太开心了!”他搂着她亲一口,说:“走吧,我们去开房。”
店员目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笑着说:“你男朋友真有趣。”
“哈哈。”邓月馨干巴巴地笑了笑。
陆栖庭搂着邓月馨僵硬的肩膀离开。
邓月馨不想让他碰自己,可被店员盯着又不好推开他。
只能默默忍着。
直到走远后,邓月馨踢他一脚,立马拉开两米远,把避孕套递过去,“拿走!”
陆栖庭不接。
邓月馨皱眉。
陆栖庭说:“你买的,你自己带在身上。”
这种淫秽的玩意儿怎么能放在自己身上?
邓月馨声音尖锐起来:“不是你让我买的吗?”
陆栖庭说:“就放在你那里,不准扔掉,不然我以后永远都不带套。”
邓月馨简直想将套撕开,整个套在陆栖庭头上。
可她越是被强迫,就越是不服气,当即发牢骚一般将东西掷在地上。
啪嗒。
避孕套盒子滚了几圈。
陆栖庭垂下眼皮,不痛不痒地看了眼,无所谓地笑:“扔掉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带套,我只想射满宝宝全身。”
邓月馨眼睛大睁,气得冒烟,连声骂了七八个“滚”。
便快步朝人行道走去。
陆栖庭弯腰将避孕套捡起来,大步流星追上邓月馨,塞进她手里。
还把她倔强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让她将东西捏紧。
还非常温馨地提示:“宝宝要保管好,不要让别人发现,不然就尴尬了。”
邓月馨没有再扔,咬牙切齿说:“我他妈谢谢你。”
28、
或许是因为力不从心,又或许是陆栖庭总算良心发现,没有再为难邓月馨,等邓月馨回到家又洗完澡已经快十二点半了。
高频的紧张情绪过后,人总是会感到乏力,更何况今天生气了一整天,邓月馨累得疲顿,挨床不到十秒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安睡到闹钟响起。
刷牙时她仍然觉得昏沉困乏,前天没睡好,昨晚又晚睡,眼眶下的青痕更明显了。
她讨厌失控的感觉,没睡好脾气会变得差一些,对很多事情的容忍度也会下陷。
到教室后,宋妍看她颓萎,佞笑起来:“咋的,昨晚决战到凌晨?”
邓月馨上课都想打瞌睡,哪有力气和宋妍取闹,没好气说:“是姐妹就别提他。”
宋妍笑了笑,满脸写着“我懂”。
邓月馨又说:“中午不一起吃饭了啊,我没睡好,要补觉。”
她觉得既然要给宋妍一点教训,就不要让她继续请客了,能躲的就躲掉,露营时东窗事发两人肯定要谈一谈,甚至可能发生口角。
快下课时,邓月馨掐准时间定了外卖,回到家里,她打开空调,趴在床上等了几分钟,昏昏欲睡时门铃响了。
她爬起来将外卖提进来,放到桌上,今天点的是大学附近最好吃的黄焖鸡米饭,味道浓郁醇香,她特意多点了些香菇配料,还要了一份凉拌素菜。
在吃之前她起身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然后才坐下来一边吃东西,一边刷抖音。
她注意到手机上除了陆栖庭发来消息,还有一个陌生号码。
【听说你和一班一个叫陆栖庭的男生在一起了?】
邓月馨不知道对面是谁,她只能猜到大概是曾经拉黑过的男生,脑海里蓦地闪过几个人。
【看照片挺帅的啊。呵呵,你看不上我是因为我没他帅吗?】
邓月馨虽然偶尔会觉得相由心生,但总体来说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遇上陆栖庭后就更不轻易给一个人下定论。
对面又说到:【我要是长得帅点你是不是会多看我几眼?甚至给个机会和我在一起?】
【我去整容怎么样?】
邓月馨无语。
她和这种一看就有病而且曾经拉黑过的猥琐男没什么好解释的,更是理都不想理。
抬手将人加入黑名单,世界总算清静了。
邓月馨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但食欲多少受了点波及,心里觉得晦气,该不会是她有吸引变态的体质吧?
要不改天去庙里拜拜?
她琢磨着,拧开甜饮料的盖子仰头喝了会,才感觉好些。
睡了午觉精神好多了,邓月馨去教学楼上课,课间十分钟的时候被人喊了喊,“同学你好,外面有人找。”
邓月馨朝门口看了眼,自然什么人也没看到,她下意识以为是陆栖庭,冷淡“哦”了一声后,还是坐着不动。
女生停下步伐,“你不出去吗?”
邓月馨更漠然了,语气冷傲:“不想去。”
女生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下课铃响后,邓月馨收拾东西走人,刚踏出教室门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其他班的女生挤在一起等人,目光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她,眼中闪过妒忌和不善,可直到擦身而过她们也没和她说话。
邓月馨没管,跟着大部队下楼,她还要去别的教学楼上课,抄林间小道去慎思楼的时候,感到身后有人疾跑而来。
有些人慌忙赶路是很常见的事,邓月馨也没在意,直到几个女生拦住她,将她拉到路边林里。
这正是邓月馨出教室时看见的那几个女生。
她皱起眉,“干什么?”
“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一个看起来一米七五又身材健壮的女生吆喝道。
她声音不小,赶路的人纷纷往里投来目光,但没有人想多管闲事,有的继续赶路,有的缓下来吃瓜。
邓月馨扫了她们几眼,冷然嗤笑:“我还真不知道你们拉帮结派的是要干什么,校园霸凌啊?”
她眼珠扫了一圈,“哎呀真遗憾,这附近没有监控呢。喂!那边的同学,帮忙拍下视频好吗?”
围观的人顿时几欲溜走。
一个反应慢的男学生,见邓月馨紧紧盯着自己,神情诧异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邓月馨冲他点头:没错,就是你。
男生将自己遮阳帽扶了扶,笑着掏出手机。
其余两个女生中,有个矮的走过去赶人:“别多管闲事啊,我们只是聊聊,哪有那么严重。”
男生于是朝邓月馨看来。
邓月馨只知道这几个女生是和陆栖庭一个班的,在同一栋楼里上专业课的时候教室偶尔挨着,免不了遇见,脸已经混熟了,就是不知道名字。
她干笑一声,“聊聊?你们这是聊聊的态度吗?不想我报警或上报学校就说话注意点。”
几个女生表情这才客气了些,但卡在邓月馨面前那个高大个小声威吓:“神气什么,等薇姐来了要你好看!”
邓月馨皱起眉。
薇姐?
等等,不会是那个通过学院群私聊她的那个什么薇吧?好像叫……逢薇?对方也说了她神气来着。
邓月馨又再次将这几个人上下打量了下,哑然自笑:“我还忙着上课,叫她快点啊,你们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她看了眼手机,距离上课还有七分钟。
女生狠狠剜她一眼。
下一秒,就听见有人喊道:“薇姐,人我们给你逮着了,就在那边。”
邓月馨抬头看去,见一个浑身穿着精致高档衣裙的女人提着包走过来,身上香水味清雅迷人,不懂的人一闻也知道是上品。
她身高也有一米七几,瞧起来很有气势和气场,浑身透露出一种高不可登的凌驾感。
“你跟我来。”
她的声线是中性御妈音,听起来有种班主任叫捣蛋鬼打算教育的感觉。
邓月馨只有一米六五,被她自上而下鄙屑的眼神端量时,感到颇不舒服。
不过,敌人的暗恋者就是盟友,邓月馨不打算计较。
她乖巧地跟着逢薇沿小径往里走,直到周围稍微清幽宁静下来才停住步伐。
逢薇开头第一句就是:“你和陆栖庭在一起了吧?”
邓月馨说:“没有啊。”
逢薇蹊跷地看她:“没有你们拉手你不松开?没有他亲你你不反抗?”
邓月馨哭笑不得,“我力气没他大,你以为我不想推开啊,我被威胁了。”
逢薇皱眉,“你有什么好被威胁的?”
“……”邓月馨说:“他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舌吻我我不要脸的吗?”
逢薇:“……”
逢薇:“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邓月馨:“……”
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说实话吧,怕逢薇恼羞成怒不和自己合作,说假话吧,又怕之后她无意中知道真相,怀疑自己的诚意,合作告吹。
“你停顿是几个意思?”逢薇一下子紧张起来,“你们不会已经嘴对嘴亲过了吧?!”
邓月馨心想,何止?更加过分的都有了。
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很生气:“你相信我,我真的对他不感兴趣,他要亲近我我都努力反击了!”
邓月馨努力睁大双眸,满眼赤诚。
逢薇对她的努力视若无睹:“他嘴上那个伤口是你搞的?”
“是的,我还打过他好几巴掌!”
逢薇当即暴跳如雷:“你!”她气不打一处来,“你知不知道他是谁,你居然敢打他?”
邓月馨“啊呀”一声,“难道他还是什么巨有钱的大少爷不成,出来体验人间疾苦了?但他就算是,那也不妨碍我打他吧。”
逢薇一脸“见了鬼”、“你个无知小民居然如此猖狂”的样子。
邓月馨捂住嘴巴夸张地说:“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他具体是啥身份你倒是说说?权势滔天吗?就算犯法也能安然无恙吗?”她只知道他看起来家里有钱,在吃穿用度上毫不吝啬,甚至还给好兄弟王芮然买了最新的一款苹果iPad打游戏。
逢薇皱眉,细瞧她神情,又开始叁缄其口了,“他是什么身份你不会自己去问吗?邓月馨,你又开始炫耀了是不是?你其实在骗我,对他有意思的吧?”
邓月馨举起双手投降:“没有没有,我对他绝对没有意思,我就是喜欢狗都不喜欢他!世界上就是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喜欢他!”
她脸上的厌恶不似作假,这让逢薇感到匪夷所思:“邓月馨,你有这么讨厌他?为什么?”
邓月馨不想她再把话题引入到自己和陆栖庭发生什么上面,于是赶紧说道:“我其实呢,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心里一心一意只有他,所以不喜欢陆栖庭,陆栖庭和我的白月光比起来压根什么都不是!在我心里,白月光就是不可战胜的!没有人比他更好!”
“你说真的?”
“真的真的,比黄金白银还真,那个人是我初中同学啦,不过后来他出国了,但他肯定会回来的,他说回来了会来找我……”邓月馨故意让自己看起来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娇羞。
这件事并非全然作假,是由事实经过加工修饰后才说出来的。她初中的确有个男同学,是班上的班长,不过名字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他次次考试都是年纪第一,人长得周正,身高一般高,很受大家喜欢和尊崇。
有次傍晚休息时间在教室里,当时周围没有几个人,那个男生在黑板上练字,胡乱写着,后来还在黑板上一横一划写上“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这句话。在黑板上练字是是老师推荐的,许多人都练过,邓月馨自己也在上面写过,男生的字在所有的人里是写得最漂亮的,赏心悦目,被老师夸过很多次,还有同学模仿过他的风格。
邓月馨本来在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他,后来看到写这句话,脸有点热,但仍然好奇地从头看到尾,看对方作势要转身,邓月馨不知怎么的就连忙埋下头假装看书了。结果过了几秒,就听那个人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邓月馨抬起头问干嘛,就看见对方屈起捏粉笔的食指敲了敲黑板,对着她温柔地笑了笑。邓月馨心想难道是喜欢我,可又怕问了不是显得自作多情,而且老师也说了早恋不好的,于是她装作无意,单纯地夸了一句:写得很好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后来这个同学初叁的时候患上了鼻炎,擦鼻涕一天能用掉一包抽纸,鼻子红红的,考试成绩下滑了好几名,他去住院做手术,回来时人憔悴了不少,后来没有中考,等群里的人提起消息的时候,说他去美国留学了,后来还说他还有了个穿高跟鞋的女朋友。高中的年纪,有了个穿高跟鞋的女朋友,确实让大家感到新奇和讶然。
谈了四五分钟后,邓月馨和逢薇道别了。
她的几个小跟班看见邓月馨喜笑颜开地跑去上课,忍不住好奇凑上来。
“不是,薇姐,你就这么放过她了?”
“你们都聊些什么了,她这个人牙尖嘴利得很,你可别被她骗了!”
逢薇不屑一顾,笑了笑:“急什么,哪天不能收拾她?先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好了,我先去上课了,等上完了课回来请你们吃大餐!”
“噢噢噢!”“薇姐大气!”
邓月馨其实也没有和逢薇多聊什么,只是说两人可以合作,还加了联系方式。
她今天晚上没有课,怕陆栖庭来打搅她,回消息的时候,将人安排去找祁遂了。
今天已经星期二了,陆栖庭被偷袭后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欲望,老老实实就答应了。
邓月馨下课后,去快鸟驿站拿了淘宝商家寄过来的快递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宋妍这时候发来消息:【卧槽!见鬼了!】
宋妍:【你知道吗,王芮然居然要和陆栖庭绕大老远跑去新校区那边打篮球!还问我去不去】
邓月馨:【所以你去吗?】
宋妍:【我哪敢去啊,我那个小学弟不是也经常打球吗,我怀疑他们说的打球很厉害的人就是祁遂,我怕撞上,两边打起来,就没过去】
邓月馨:【你其实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宋妍直接发来语音:“这不是还没分成功吗,我跟他说我现在大叁了,大四就毕业了,到时候大路朝天各走一方,也就到了分手的时候了,我不可能等他,说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分了,他死活不肯。”
“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现在特别怕他们真的撞上又提到我全名,整颗心啊,七上八下的,呜呜呜呜……”
邓月馨也发过去语音:“别难过了,我请你吃饭。”
宋妍愣怔:“啊?不是该我请你嘛?”
邓月馨已经将两个纸箱子放到踏板上,这时候又打开底座的盖子,一边把小一些的包裹放进储物筒,一边推却道:“你心情不好,我请你吧。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来吧,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两人一起去吃了一顿丰盛的鸳鸯火锅,进餐时她跟邓月馨聊起烦恼,说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邓月馨并不给她任何建议,岔开了话题。
吃完饭,因为宋妍还有课,她就走了,邓月馨则自己去逛了逛街,她除了买两条内裤,还多买了两条长裤、一条长裙。
回到溪山区翠湖苑,她将车放在单元楼下充电,伸手抱着包裹右拐往电梯走去。
电梯间门口站着几个人正在等电梯的人,邓月馨走过去等了十多秒门才打开,里面出来五六个人,她给他们让了让路,然后走进电梯里,按了下14楼就走到后面靠墙的边上。
人全部进来了,空间忽然下一子变得闷热起来,邓月馨忍不住往后更退了些,防止有人碰到自己,她还看了看脚。
这时候听见有个人又冲进了电梯,然后门才关上。邓月馨抬起头时看见刚才进来的是一个男人,正看着电梯前方,后脑勺对着她。她低下头,用指纹点开手机,瞧了瞧班级群里的消息。
电梯期间不断在别的楼层停下,人陆陆续续走出去。
最后除了邓月馨就只剩下另一个人。
邓月馨这时候还没察觉什么,直到感觉到阴鸷的视线,下意识警觉抬起头来。
面前站着的男人并不是陆栖庭,而是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人。
高锡远。
邓月馨几乎在瞬间记起了他的名字,只因对方是她进入这个大学后,第一个将她恶心透顶的人。
29、
和高锡远的认识,说来也是缘分。
那时大一,邓月馨一个人提着繁重的行礼,下车后拉着到处走来走去,手都酸了,她在新生报到处见到了高锡远,他是来迎新的学长。
那时候新校区刚建完没多久,邓月馨他们像是第一批入住的小白鼠,去新宿舍里吸甲醛之类还没消散完全的有毒物质,这时候的电梯也还要过几天才能使用,高锡远一边跟她聊天,一边大气不喘地拎着她的行李一口气爬到了21楼。
邓月馨在后面大步爬,气喘吁吁都跟不上他。
只感觉,男生的力气真的好大。
送达寝室,高锡远要了她的联系方式,怎么说人也帮着提了这么久的行礼,邓月馨不好拒绝便同意了。
在那之后的一星期里,高锡远便经常联系她,给她发消息,还非常热络地准备带邓月馨熟悉校园和周边。邓月馨当然拒绝了,可路上人那么多,居然还能意外遇见了,就不好意思拒绝他再叁的热情。
可那过后没两天,对方就跟她告白了。
邓月馨拒绝了,明确说不打算谈恋爱。
对方说那就先做朋友。
邓月馨一个异性朋友都没有,接触的少之又少,怎么可能跟一个男的做朋友呢?
但话也不好拒绝得太直白了,就委婉说了说。
可对方好像会错意了,又或者说就是只看得见他自己想看见的,他开始了单方面的骚扰:不断的给她发各种消息,夸她的衣着打扮,夸她身材好长得漂亮,分享他的各种日常,约她会面、出去玩、吃饭、看电影,或是买东西给她。
邓月馨一直故意冷淡,推脱,或不回消息。
往往是对方十几条,她才回上一两句,而且很简短。
至于为什么不删他呢?
第一,对方没有过分的举动,有点什么冒犯到,他也会立刻道歉,反思自己的不对。
第二,对方用委婉的话表达“他因长相被歧视排挤”,“说她人美心善肯定和其他人不一样”,“拒绝他就是以貌取人”,“朋友之间吃饭、去图书馆、送礼物什么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之类的话来PUA她。
直搞得邓月馨都不好直接删了,只能通过冷漠回应,希望对方能get到一二。
对方确实也感觉到了。
高锡远自己也不喜欢这种他眼里所谓的“舔狗”行为,说舔她已经受够了,说他低到尘埃里,连尊严都没有,却仍然换不回来什么,他再也不想这样子了。
邓月馨经常不回消息,高锡远也就觉得她没有在看手机,因为往往邓月馨回复都会说之前在干什么干什么,没注意看手机。
所以,高锡远气急之下还发了这样的信息:【邓月馨你装什么白莲花?你个婊子天天打扮那么好看不就是故意给我们男人看的?不知道下面被日了多少遍了还装呢,骚货,老子也要操你,多少钱,我睡一晚。技术好保证你爽到离不开我,不信试试,小骚货】
他甚至发了一张那种图片。
当然,他也是两秒后立马撤回了。
装作正常的聊天内容。
但是邓月馨阅读速度快,一下看完了。
她不敢想象,以前对方撤销的那些她没来得及看的内容都是些什么。
整个人越想越气,直气得浑身颤抖,心想就不该顾及会不会伤到他,别人什么感受跟她有什么关系,到头来不讨好,反而惹了一身骚。
要不是因为想到“思想道德”课里说的女孩被追求者用浓硫酸泼脸毁容,担心被对方报复,邓月馨都想对他破口大骂立刻拉黑。
可那样后患无穷。
怎么说也不能让对方记恨上她。
邓月馨特意等了一小时后,才去回消息。
礼貌而诚恳地说其实对他没有感觉,一直以来没有删他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但是,她现在突然想清楚了,既然不喜欢他,就还是不要来往了,免得让他误以为有机会,反而造成更深的伤害。她表达了自己的抱歉,还叫两人互删。
然后就将高锡远删了。
可他被删后又后悔,开始用各种号或手机号加她。
一边恶心她,一边道歉。像极了家暴男每次控制不住家暴,道完歉又继续,周而复始。
邓月馨乏了。
她本以为都上了大学了,大家素质应该都不错,可她忘了,高考只是将聪明或好学的人提出来,并没有过滤掉人渣和垃圾。
高锡远还会时不时在网上买一些东西给她,邓月馨无意间领过一两次之后,就留了个心眼。
后来高锡远逮了个机会找上她,意图不轨,那时候陆栖庭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给她解了围。
邓月馨冷淡对陆栖庭道了谢,便直接离开。
自那以后,高锡远居然就没再骚扰过她。
“我说过的吧,你最好整个大学都单身。”
狭窄的电梯里。
高锡远目光猥琐,声音邪恶。
邓月馨感到一股压迫感, 又在瞬间很快想到,最近这两天她和陆栖庭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高锡远多半是通过校园贴吧和校园表白墙知道的消息。
“我还是单身啊,没有和他在一起。”
邓月馨并不需要跟他解释的,但心底警铃大作,来者不善,她只想先稳住高锡远。
高锡远却不信:“还想糊弄我?大家都看到你们牵手和亲吻了。啊,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说怎么那么眼熟,陆栖庭,不就是那个为了你将我打残,害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那个男生吗!”
邓月馨愣住,她记得当时陆栖庭只是简单打了他几下,并没有严重到住院啊?难道是后来……
“你和他上过床了?”
高锡远大手将她抓得死疼。
“放手!”邓月馨狠狠皱眉,对他的碰触感到恶心异常,她已经摸到兜里的东西:“再不放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高锡远对她的警告不以为意,“看样子你们真的做过了!邓月馨,你他妈还真是个贱婊子,我就说你装!你既然说没在一起那为什么跟他上床!你们做了几次?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看起来也并不需要邓月馨回答,很快又说道:“ 看来你就是骚,来,让老子也好好满足你!保证让你爽得叁天下不了床!”
高锡远猛地朝邓月馨靠近,想要吻她摸她。
却很快被一把尖锐的刀,割了手臂一个大口子。
鲜血涌出来。
高锡远痛叫一声缩回手,凶狠瞪人:“臭婊子!你找死!”
他举起拳头。
邓月馨攥紧沾血的水果刀,胡乱挥砍,高锡远吓得退后几步。
邓月馨用刀尖指向高锡远,目光狠厉:“这儿有监控,我劝你不要胡作非为!不然我为了自保紧急避险不小心捅死你都不算犯法!”
“叮——”
电梯到了,邓月馨将手机放进包里,立刻冲出去。
高锡远回过神来,不甘就此作罢,立马冲出来拽住邓月馨绑在脑后的长发,将邓月馨扯得痛叫一声撞在墙壁上。
她脑瓜嗡疼。
“臭婊子,不教训教训你,你还以为自己是根葱了!今天我就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高锡远目露凶光,大力去拽住邓月馨捏刀的手腕,挟控住她那只手后,另一手不由分说去扯邓月馨胸前的衣服。
邓月馨感到恶心想吐,被他几下扯坏衣服,乳肉露了一半出来。
——好恶心!去死!
邓月馨左手拽着另一把水果刀,毫不留情朝高锡远腹部扎去。
匕首划破衬衫血肉的声音,和猪肉没什么两样。
邓月馨感到更真切的恶心涌了上来,她更想吐了。
却又跟被摸的那种恶心不太一样。
那是从本能里涌出来的颤栗,她不由手软,腿软,插进去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卸了许多。
她过了会儿松开手。
踉跄着后退两步。
可又知道面对高锡远不能表现出懦弱,不然可能立马被反咬。况且她后面收了力道,水果刀插得并不深,今晚去医院并不会出现性命问题。
一丝的退步都会像气球上的一个小洞,将她的勇气和气势通通放跑。
她不允许。
邓月馨立马收敛表情,强迫自己克服懦弱和害怕。
他是罪有应得!
她不过是自保,不需要愧疚!
攥着她把柄的陆栖庭她搞不过,一个区区的猥琐男,她难道也要顾及这顾及那,最后不了了之,陷入被动吗?!
她今天还非要收拾不可。
邓月馨看着高锡远捂着肚子,他看起来想去拔,又不敢拔,然后抬起头一边痛苦一边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邓月馨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用不是特别重的力道一脚踹向高锡远没有完全软下去的胯部。
他嚎叫着倒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痛苦的神色中浮现出明显的愤怒:“你!你……”
高锡远颤抖着沾了血的手指着邓月馨,却痛苦得说不出话。
邓月馨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并没有立马走,她反而握紧刀靠近高锡远,弯下腰欣赏他惨白如纸、冷汗直流的痛色。
她终于感觉到一丝畅意。
哈。
像只蟑螂一样就知道恶心她,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是当她好欺负,无法无天了。
看看,现在不是老实多了吗?
邓月馨勾起唇角:“你真倒霉,本来呢,这刀不是为你准备的,不过你既然自己撞上门来,那就怪不得我了,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高锡远痛得眼神涣散,嘴巴发白。
邓月馨看得出来他想说话。
可他已经有心无力了。
她面如冰霜,将水果刀上的血迹抹在男人的衣服上擦干净,慢条斯理说:“我本来想打110的,可太晚了,又不想跑去做笔录,暂且放你一马,以后见到我绕道走,听明白了吗?”
泛着寒光的刀刃拍打在高锡远的脸上,他哆嗦着用喉咙“嗯”了声,生怕邓月馨趁他痛又给他来几刀。
邓月馨眯起双眸。
真怂。就这?还以为会暴起反抗呢。
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邓月馨在心底啐了一声,掏出他裤兜里的手机放到他冰冷的指尖,“不想死就自己打120,记住,不要再来惹我,不然……”
邓月馨面色狠厉,将刀猛然狠刺下去。
高锡远呼吸一滞,瞳孔收缩。
可水果刀只是距离脖颈近在咫尺,砸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他感觉自己仿佛鬼门关走了一趟,浑身汗毛倒竖,心跳紊乱。
脸上浮现出邓月馨想看见的惊恐忌惮的表情。
感到他听进去了,邓月馨于是站起身来,打算转身离开。
却冷不防对上一双深邃幽暗,又噙着几分不明显兴味的双眸。
陆栖庭。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角落里的。
又在那看了多久。
30、
本就是自己有错在先,高锡远自然不会傻到去报警,他有能力在剧痛之后想办法撑着一口气逃走,他也相信邓月馨不会来追他,可是当他觑见角落里猛不丁出现的陆栖庭用嗜血恐怖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的时候,他所有的旖旎心思就消失了,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随着时间增长而早已被他忘到九霄云外的恫吓,在对方浓烈而真切的杀意下逐渐显露,久违的恐惧又一次将高锡远整个裹挟。
好在陆栖庭那充满威慑力的目光很快移到了邓月馨身上。
他眼中的阴寒瞬息融化,变得柔和。
邓月馨一和陆栖庭对上眼,她就知道刚刚的一切都被他看进了眼里,顿时心里涌上惊慌,之前还给她安全感的水果刀顷刻间变成了烫手山芋。
可两秒过后,她镇静下来。
她凭什么怕他?
邓月馨也是被刚刚壮了胆子,她开始若无其事把玩着刀柄,甚至挑眉调侃起来:“哟,学霸又翘课了?”
走廊顶灯的光芒落在陆栖庭眼里,显得眼睛明亮,熠熠生辉。
“看来不需要我帮忙了。”
他朝邓月馨走过来,欣慰地笑了一声。就好像大人看到孩子摔倒想要过来帮忙,却意外惊喜的发现孩子不哭不闹自己爬起来了。
邓月馨觉得自己好像被小看了,她冷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自己就可以。”
陆栖庭眼底划过一抹心疼:“这样不会太辛苦吗?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靠在我身上休息,我可以替你摆平一切。”他的目光游移到高锡远身上。
“呵,”邓月馨翻了个白眼,“说得好,下次别说了,无效发言。”
她邓月馨可不会因为别人花言巧语,就会相信。不管对方是真心假心。她只相信自己。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这样的道理,她在小学就明白了。
在她看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去依赖等待的本质,就是放弃自己的权利,就是任由自己有一天独自一人时没有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
陆栖庭突然阴恻恻说:“你敢跑,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高锡远遁走的身形一僵。陆栖庭明显是练过的,正常状态他都打不过,更何况如今受伤了呢?他只好收回碰门的手,忍着伤口的剧痛,转身。
明明看邓月馨时还那么温柔缱绻的眼,视线落在他身上时,却只剩寒冰般的刺骨和厌恨。
如看蝼蚁死物般无情,冷漠,暗含杀机。
他立刻喘着粗气求饶:“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以后一定离她远远的,再也不跑来脏她的眼!”
陆栖庭脸上愠色不见半丁好转,声音甚至更寒凉几分:“你和我说话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高锡远虽然痛得要昏厥,但他努力保持着神志,骨子里的怯懦胆小还是令他学会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也听懂了陆栖庭的暗示,他开始暗念倒霉,为自己先前猥琐疯狂极端的想法而感到懊悔不已。
他顺着发软的腿就跪在地上,弯腰将全是冷汗的额头抵在冰凉的地上,使出吃奶的力气说:“邓月馨同学,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为我对你所做的一切,跟你真诚地道歉,请你原谅我,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说完他就开始放声痛苦地喘息。
邓月馨看着从他腹部流出来的血浸红了大片衣衫,弄湿他的手,又有些低落在地上。
她眉头不由皱起来。
用刀子捅人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做,比起对方不知掺了多少水分的道歉,她还是比较担心对方出性命问题,她可不想害死人而日日受良心谴责。
隐约记得,防卫过当令对方死亡,似乎就涉嫌了故意杀人罪。
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绝不是邓月馨的本意。
可陆栖庭显然不打算就此罢手,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陆栖庭声音仿佛含着冰渣子说:“我听见你骂她什么来着,婊子?”
高锡远觉得他好像更加生气了,头埋得更低了,像是恨不得钻进地底去,他抖着声音说:“不不不,我是、我才是婊子,我……我是吃屎吃多了,满嘴喷粪,不小心冒犯到你们了,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求你们放过我,我一定滚得远远的,以后绝对不会再来脏你们的眼……”
道歉都不看着对方眼睛,陆栖庭颇感不满,他看向邓月馨:“感觉态度不是很诚恳,你觉得呢?”
邓月馨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了,“行了,就这样吧。他都说他吃屎了。”
高锡远松一口气,不枉他自我抹黑,刚想再表现表现说谢谢,就听陆栖庭说—— “你觉得行了,但我觉得完全不够。他这种人渣,就该扔进海里喂鱼。”
邓月馨不知道陆栖庭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声音还无比认真,她转头去看陆栖庭的表情,见他神情冷肃,不由讪笑。
要不是这里有个高锡远,她非要怼一句:他扔进海里喂鱼,那你呢?强奸犯先生。
高锡远听完陆栖庭的话则呼吸一滞,感觉自己要是两眼一黑昏下去,醒来可能就真的在鲨鱼的嘴里了。
他吓得强忍着痛,抬起头涕泗横流:“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是我错了,……”
他在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已经摸清楚了,打不过就顺着来,别人想听什么说什么。所以这时候当然不会傻到讹钱或威胁,那只会引来陆栖庭更多的厌恶。
高锡远不由看向邓月馨,开始卖起惨:“好痛,啊,我肚子好痛,我感觉我要死了,再不去医院我会死掉的……求你们,大人有大量……”
果然下一秒邓月馨就说:“行了行了,赶紧滚吧。”
邓月馨不是不明白高锡远的尿性,只是她看高锡远双目浑浊,说几句话就虚虚喘气,好像痛得下一秒就要撅过去,心里更慌了。
她才不要因为这种垃圾去坐牢!还是让他赶紧滚去医院治疗吧。
“谢谢……”高锡远浑身是汗,乏力又虚脱,他手放到门上推,却虚弱得一下没推开。
陆栖庭低沉阴森的声音传来,“我准许你走了么?”
“行了!让他走吧!”
邓月馨拽紧陆栖庭的胳膊。
高锡远连忙更加大力地推门,钻了进去。
陆栖庭眉宇间戾气仍在,不怎么高兴地说:“宝宝就这样放过他了吗?”
邓月馨说:“已经够了,他都受伤了,也道歉了,差不多得了。”
陆栖庭探究地看她:“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多痛一会儿又不会死。”
果然是故意的。
邓月馨摸了摸额头,感到疲乏:“你哪来的自信不会死?”
她瞎捅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捅破肠子什么的,现在回想起来都本能感到一些害怕。可如果再选一次,她还是会捅他,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陆栖庭道:“反正不会死。”他见过有人腹部中了好几刀都没死,况且他清楚看到邓月馨后来收了力,他继续说到:“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有一就有二,以后肯定还会来伤害你的。”
陆栖庭知道邓月馨被高锡远吓到了,她脸上满是一层缜汗,目光再下移,见到她外露的乳沟,一想到都被高锡远那个畜生碰到或看了去,顿时眼底一片阴霾阴鸷,唇瓣紧崩着,抬手伸向邓月馨的肩膀帮她将衣服拉上来。
邓月馨也注意到了自己衣衫不整,她拧眉,拍开陆栖庭的手,自己整理,还不忘回复:“什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又知道了?是不是你们变态之间更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邓月馨没有错过陆栖庭眼中的杀意,不由一惊道:“你是想准备干什么,杀人呢,还是放火呢?哦,我忘了,你本来就是法外狂徒,”邓月馨没感觉到周围有人,声音还是放小了,“强奸都敢了,杀人你说不定也——”
“不要这样想我,”陆栖庭眉头紧皱,打断她,“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不会做的,我也不会像他那样对你动粗。”他顿了顿补充说:“除了在性事上。”
邓月馨:“……”啊,不是,有什么区别吗?????
哦……有区别,陆栖庭长得帅,被他摸的时候起码不至于恶心到想吐……而且她打他骂他,他从来不还手……emmmm也不能说是不还手吧,只是他的还手方式比较特别,不是吻她,摸她,就是肏她。
陆栖庭完全不知道邓月馨现在在想什么,他继续说:“但我觉得可以报警,这种人留着就是祸患,今天遭殃的是你,下次指不定是谁,送去牢里受教受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吧?”
邓月馨终于回过神来,表情欲言又止。虽然觉得自己刚刚因为讨厌陆栖庭太恶意揣测他的行为不太好,但她觉得陆栖庭说出为民除害这种话本身就很可笑。
陆栖庭像是看穿了邓月馨的想法,用只有两人听见的音量低语:“宝宝不是也正好可以在警局揭发我吗?你的手机里不是都收集好罪证了吗?现在去追人还来得及。”
邓月馨:“……”
丫的,以为她不想吗!
她只是还没做好被大家知道自己被强奸的准备!
该死的陆栖庭,就是咬死了这一点挑逗她!
她脑袋里,仿佛看见陆栖庭举着白旗得意洋洋站在高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是愿意坐牢的哦,是你自己不送我去,那我就继续做我想做的事啦!
邓月馨甩甩头,把脑海里的画面驱散。
觉得很恼怒。
一半是对陆栖庭,一半是对自己。
“宝宝怎么不回话?”
陆栖庭微微偏头,眼底缀着玩狎的探究。
他挺想看看,去了警局,邓月馨会不会克服自己的难关指罪他,如果不会,那距离成功攻略她的心又进了一步。
邓月馨垮着小脸说:“我最近都没休息好,不想再麻烦跑一趟警局做笔录了,况且他受了伤,还是尽早去医院处理比较好,不然人死了,我不就算杀了人吗?”
“还有,我并不想闹到人尽皆知,往大了说如果闹得对方坐牢或丢学业什么的,他怀恨在心,将来报复就不好了,我不可能为了他千日防害吧。往小了说,处理结果无非就是互相道歉赔偿,我可不想给他道歉给他钱,他的臭钱我用着也嫌膈应!”
“到此为止吧,他意图不轨在先,肯定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正好息事宁人,彻底退出我的生活,我的世界。”
陆栖庭仍沉着眼:“我去找他再警告一下,确保他坐车去医院了再来找你。”
邓月馨一愣,怎么感觉心里有点发毛呢?
她忍不住说:“喂!你可千万不要再去整他给我拉仇恨啊,也千万不要犯法,我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
陆栖庭保证:“你放心,只是警告,不做别的。”他又说,“你快去洗澡吧,把被摸脏的地方洗干净。”拧着眉说完,他便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快速顺着楼道追下去了。
31、
邓月馨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电话铃声,但她置若罔闻,仰头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等到后来穿上吊带睡裙擦着头发走到床边,才不徐不疾拿起手机看。
像是掐准了时间一样,屏幕上恰巧浮现出“王八蛋”几个大字,邓月馨接通,对面很快传来陆栖庭低沉如醇酒般的嗓音。
“宝宝,给我开门。”
邓月馨没说任何话,挂断了电话。
陆栖庭在门口等了会儿,就听见门背后有脚步声靠近,可邓月馨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进去,她打开了厨房门,从扒开的玻璃窗缝隙冒出半个脑袋瞅他。
“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我还要赶紧去睡觉呢。”
陆栖庭柔软的目光滑过邓月馨白皙的肩头,又挪到邓月馨白净的脸上,他勾唇笑了一下,屈起两指在门上扣了两下,说:“开门。”
语气目光既温柔,又都显得不容置喙,甚至充满一种闲庭信步般的优雅。
看着他堪比模特的笔挺身形,神采英拔,邓月馨不由得再一次感慨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皮囊原本应该和优良美好的品质挂钩,如光一样发亮。
邓月馨眸中温度凉了下来,如画般的眼睫眯了眯,不闪不躲凝着陆栖庭,很直截地说:“我不想让你进来。”
陆栖庭问:“为什么?”
邓月馨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回答的必要,只觉得是在浪费宝贵的睡觉时间,不禁眉心微蹙,语气也多了几丝不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陆栖庭有些委屈巴巴:“宝宝,我不能进去和你说话吗?”
邓月馨说:“不能。”
陆栖庭与她对视的双眸深邃了些,不过很快唇角又扬起清浅的弧度:“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怎么办呢,我今天就要进去 ,宝宝如果不同意,那就只能委屈宝宝和我一起出丑了。”
邓月馨闻言呼吸粗重了几分,隐约猜到陆栖庭要闹得左邻右舍不得安睡而起纠纷,一时间头更痛了,她瞪向陆栖庭,目光变得凌冽起来,咬牙铿锵顿挫道:“你最好学会尊重我,不然下次这把水果刀划破的就是你的肌肤。”
一把闪着寒芒的刀探出窗口,利尖对准了叁米远散漫不逊的男人,邓月馨希望自己能竭尽全力给陆栖庭压迫感,神色如冬风般肃冷,眼睫流转间全是绚烂的凛然。
像是冬日里鲜艳夺目的野蔷薇,充满蓬勃坚韧的气息。
叫人挪不开眼。
陆栖庭看着她咬牙而抖动的腮帮,神色更加柔和了些,温软地安抚道:“宝宝别激动,你很安全,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关心关心你,说几句话就离开。”
邓月馨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她想他们两个对安全的定义及范围应该是不一样的,但她懒得和陆栖庭多做纠缠了,“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别烦我,现在,立刻马上麻溜地从我眼前消失!”
陆栖庭沉默地看着她,转头看了一眼门,朝邓月馨看去时又顺着护栏到窗口的距离阴恻恻地琢磨了下,然后才上抬视线,沿着邓月馨身体的隆起冉冉攀爬,最后定格在邓月馨傲然的脸上。
邓月馨被他这种阴暗贪婪的眼神看着,莫名产生一种一丝不挂被视奸的感觉,她下意识咽了下喉咙,也不想再听陆栖庭说什么了,向后退两步,拉窗落锁一起呵成,就疾步离开厨房。
邓月馨动作迅速,可在转动钥匙锁厨房门的时候,还是听见陆栖庭咚咚敲门的声响,“开门。”
敲门声如撞钟声有条不紊地响着,邓月馨不由头皮发麻,就好像被人扯住了头发一样,她感觉门外站着的,是锁她命的阎罗,心快速地跳了起来,毫不怀疑只要她不去开门对方就会一直敲下去,一股名为郁愤的火从胸膛窜到了脑门,烧得她也不理智了,提着刀,动作粗暴地打开门,抵上陆栖庭的腹部。
“不想皮开肉绽就给我滚!”
恼火锐声的恫吓在陆栖庭看来却如同逼急了的兔子,虽然眼眶通红,牙齿也够利,但不可能咬死人的。
“我要进去。”
陆栖庭对发寒的尖锐漠然视之,即便前脚才刚看见她捅进另一个男人的肚子,此刻却依旧抬腿挤进门里,固执得像不怕天不怕地死活要买东西不然就耍赖打泼的熊孩子,叫人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
但邓月馨来不及抽他,在她感到陆栖庭高大笔挺的身体压挤着她冲进来时,便忙不迭抬手推他胸膛。
这似乎变成了一种很新颖的角力游戏,特别是在捕捉到陆栖庭眼底闪过的一丝隐秘的玩味时,邓月馨意识到,她的反抗在对方眼里可能都属于调情的一部分,他不会生气,甚至能从中作乐。
甲之蜜桃,乙之砒霜,他们在同一件事上的感受并不相通。
邓月馨眯起眼,锐利的目光顺着刀尖,沿着陆栖庭坚韧的腹肌往上滑,所过之处,布料寸寸裂开,陆栖庭睫毛低垂,却并不阻止。
很快,刀尖到了陆栖庭麦白的肌肤上,她的力道很轻,除了痒意,就只留下一道划破皮肤的白色痕迹,最后,冰冷的刀子紧紧抵在他脆弱的脖颈间。
“你以为我不敢吗?”邓月馨用了些力,对视的眼盛气凌人,视线微移也见刀锋染了血痕。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疯狂的了,可陆栖庭是怎样回应的呢?他了无惧色往刀边更靠了一下,邓月馨就看见净洁的脖颈上血珠滑落。
她睫毛颤了颤。
陆栖庭却直勾勾凝着邓月馨双眸,眼皮不眨地脚下继续往里抢占地盘,鲜血更多溢了出来,他仿佛不知痛痒,脸上浮现出的漫不经心显得邓月馨的威骇如同小儿戏一般。
看起来好像他就是这样死了,也无所谓。
“真是个疯子。”
邓月馨盯着他两秒,咬牙,霍地收回小刀。
陆栖庭想死,她还不想脏手,背上杀人的罪名呢!实在犯不着因为这种垃圾走上犯罪的道路。
陆栖庭脸上浮现出一丝胜利的笑容。
邓月馨双眸怨怼地看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认输了,也像是无可奈何,她仿佛被抽去力气,变得颓萎,怏怏转身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小猫喵喵叫着,邓月馨却没有精力去抱它。她无力地扑到了床上,就仿佛睡着一样再也不动弹了。
陆栖庭跟着走进来,将门关上又反锁,然后走到桌边抽了一张纸巾,擦脖子上破皮溢出的鲜红血液。
陆栖庭坐下来,邓月馨感到旁边的床铺微微下陷,然后听见陆栖庭问:“宝宝你痛不痛?”
有指尖轻轻按在邓月馨的额头上。
邓月馨被刺痛,这才想起来,高锡远将她头撞在墙上已经起包了,她眼睛没睁,只是伸手将陆栖庭的手从自己头上拨下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要睡觉了,您自便。”
邓月馨转了个脸背朝陆栖庭,又一动不动了。
陆栖庭俯身趴了下来,挤过去与她并排躺着,问:“真睡了?”
邓月馨不回答。
陆栖庭又问:“有创可贴吗?”
邓月馨怕他乱翻,不得不忍着郁气屈尊降贵开口:“家里没有。”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小区门口有药店,你大可以出去买。”
陆栖庭笑了声:“我好不容易才进来,出去怕是就进不来了。”
邓月馨没说话。
陆栖庭起身,伸手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二十叁度,想了想又调高了两度,然后到墙边“啪嗒”关了灯,才在黑暗中重新爬上床躺在邓月馨身边。
空调传来运作的声音,邓月馨感到男人充满暖意的身体贴着她,大手也伸过来揽住她的腰肢,她被向后搂了紧箍在对方怀里。
邓月馨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下意识就伸手去攥陆栖庭的手臂,然后就感到男人用了更大的力压着她的身体,他的头和温热也包住了她的头颅,埋头深嗅她的发香,贴着她的举止动作也更加暧昧缠绵。
满是灰心的邓月馨感应到臀后隔着薄布的灼热硬挺,并没有丝毫意外,实际上她都怀疑陆栖庭其实生存在另一个维度了,只要接近她闻到她身上的信息素他就能满脸狂热潮红,当场发情。
这样浓烈的欲望实在恐怖得很,邓月馨困顿不已,又恼火非常,发了狠地深吸一口气后,她在陆栖庭紧拥的怀里艰难转个身,抬头凑上去碰触他的唇,啃咬起来。
陆栖庭仍由邓月馨撕咬了一会儿,显然是愣住了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虽然狠戾的胡乱撕扯带着发火、赏赐、惩罚、交锋对弈等复杂意味,跟亲吻的爱意大相径庭,但她的主动也令陆栖庭心跳加速,他顺从自己的本能张开嘴狂野地回应她,侧着的身体也翻了过来将她柔软的身子压在底下。
邓月馨不满意这样被迫的姿势,在他身下挣扎着又翻了上来,像制服野性的猎犬一样将陆栖庭骑在身下方感觉差强人意,然后才心无旁骛地与陆栖庭进行嘴上搏杀。
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你来我往的,不同于她纯粹的凶狠,陆栖庭的亲吻还含有饥渴黏腻的欲望。
他一边游刃有余地亲着邓月馨,一边伸手拥抚她的后背肌肤,甚至还有一只手沿着腰侧抚摸上来,隔着吊带裙薄纱抓住她胸脯将乳球揉晃。
黑暗中,这偷袭的异样感触更加明显,邓月馨一时分神,就被陆栖庭抢占了上风,他抱着邓月馨翻了个身,将她重新压回身下,抵死缠绵。
属于男性的性器官也充盈着血,膨胀亢奋地在邓月馨小腹及股间蹭来挤去,叫嚣着对她的渴求。
邓月馨恍惚间想到,陆栖庭好像一直都是这样火热的,每次都是一副要将她融化了吞吃的架势。
她抓住他作乱的手,扬长了脖子想要说话,陆栖庭舌尖却不给机会更深地侵入了进来。
邓月馨喉咙发出不满的一声“唔”,抬手掐住陆栖庭的脖子,大概是弄到了伤口,陆栖庭才从她的口中退了出去。
邓月馨喘着气:“不是说不会对我做什么,说几句话就离开吗?”
陆栖庭没有从她胸上挪开手,反而在她背后抚摸肩胛骨的另一手将她抱紧了圈在怀里,然后深呼吸着,音调沙哑迷人从暗夜中传来:“不是你先主动邀请我的吗?”
邓月馨气笑了:“到底谁主动?不是你先碰我的吗?”
陆栖庭笑道:“嗯,我碰你,你亲我,我们两情不自禁,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看他又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邓月馨忍不住“呸”了一声,道:“滚,别恶心我。”
她隐约感觉到掌心似乎粘上了血液,皱了皱眉,松开他的脖子,却问起另一个人的情况,“高锡远怎么样了?”
陆栖庭顿了一下才说:“救护车已经将他接走了。”
黑暗中的双眸酝酿着狂风暴雨,他不满地压着邓月馨,胯部在她身上顶了顶,“你在床上非要和我聊别的男人吗?”
低沉的声音中除了醋意,还夹杂着几分不明显的阴鸷。
邓月馨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却被抱得更紧了,陆栖庭将下巴搁置在邓月馨的肩颈上,喘着热气平复气息。
她感到一阵氧意,转着眼珠子想分散陆栖庭某种暧昧的注意力:“以前他骚扰我,你出现了,我走后,你又将他打进医院了?”
“他跟你说的?”陆栖庭漫不经心地问,裹住邓月馨胸部的手揉了揉。
邓月馨按住他:“我听出来的,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开始跟踪我了?”
除了在学校,邓月馨在校外兼职打工也时常会看见陆栖庭的身影,但那时的他并不像现在这样步步紧逼,反而显得礼貌又有分寸。
“用跟踪这种词似乎有些不太恰当,我只是意外看见了。”
“你以为我还信你吗?”
邓月馨冷笑一声,“你不要再去对高锡远做什么了。”陆栖庭当时眼中的寒意和杀意邓月馨当然没有傻到看不出来,她可不想陆栖庭这个死疯子以她的名义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好了,别再提那个垃圾了。”陆栖庭低沉的声音岔开话题:“你身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让我检查检查。”
邓月馨感到男人的手似乎在扒自己的吊带前胸,当即护住衣服,冷声道:“不用了。你可以离开了。”
“我不走。”陆栖庭像孩子抱住心爱的玩偶一样,抱紧了她,“你一个人住太危险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要跟你一起住。”
“你!”邓月馨咬牙:“你想都不要想!”现在这样她就已经不堪其扰了,要是陆栖庭强硬地搬进来,恐怕她连安稳觉也将成为奢望。
“要么我搬过来和你一起住,要么,你搬出去跟我一起住,你选一个吧。”
邓月馨本来以为陆栖庭所谓的有话说是关于高锡远的,却没想到,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难怪死活要进来。邓月馨盯着他,明明黑暗中只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邓月馨却仿佛还是看清了那双阴暗又充满占有欲的眼睛。
她心底一阵胆颤,嘴上毫不犹豫拒绝:“我和你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情侣,连炮友更是算不上,凭什么同居?”
陆栖庭好像在直勾勾地看着她:“你不是对店员承认了是我女朋友吗?”
邓月馨讥讪道:“那是不过是被你戏弄后,我迫不得已遮丑的粉饰之词罢了。连玩笑话你都当真了?不会吧,你还真是……自欺欺人,哈哈……”
她冷笑着,说到最后,笑意居然真切了起来。
可,奚落并没有伤害到陆栖庭,相比她的气急败坏,陆栖庭堪称优雅,他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温柔地说:“反正我就要和你一起住,宝宝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搬去和我一起住吧,你这里太小了,住我们两个人有点挤,而且都没有浴缸,我还想和你一起泡澡——”
邓月馨眼皮直跳,实在听不下去地打断他:“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很满意我这里,至于你,呵,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您去住您的大房子去吧,别在我这里赖着,我可不想让您住进来。行了,滚出去吧,我要准备睡觉了!”
邓月馨抬腿毫不留情踹在陆栖庭肚子上将他踢下床。
不料,陆栖庭反应极快,抓住了她的脚腕,将她腿扯得大开,然后把身躯挤了进去。
32、
“陆栖庭!”
奋力的挣扎一如往常被陆栖庭轻松桎梏住,随后他在她耳边吐息低笑。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和宝宝朝夕相处,哪怕是住猪窝狗窝我也愿意。”
邓月馨瞪他:“别一天天的恶心我,你不介意我还介意呢,你给我滚开!”
陆栖庭不为所动,挤着她的身体:“宝宝最是口是心非了,我艹你的时候,你的身体可湿得不得了呢。”
他随着暧昧低语埋下头。
邓月馨见他的双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嫌恶地转开了脸,于是吻落在了邓月馨的颈项上。
陆栖庭并不生气,他伸出湿热的舌头顺着润滑的肌肤往下,舔到锁骨,吮了吮,又用牙齿试探地咬了咬。
短暂的刺痛传来,邓月馨又被他毫无保留地黏着蹭着,脸不受控制发热。
心却躁怒得发疯一般,将胸前肋骨撞至发疼。
黑暗中,她用燃火般的眼死死瞪着黏在身上蠕动的人,恶声恶语:“死人,不肯滚就算了,连觉也不让我好好睡吗?非要打乱我所有的生活节奏才满意是吗?!”
这真的是邓月馨生平以来对外人最无保留最恶劣的态度了。
但陆栖庭只是微顿了下,无辜一样低声喃喃:“我没有不让你睡觉啊。”
他用舌头舔着如豆腐般软滑的胸脯,又用牙齿将领口叼下去令整个粉乳露出来,然后鼻尖蹭着乳尖翕动,灼热粗重的呼吸喷洒开来,似乎有些隐忍:“我不做,你睡吧。”
邓月馨闻言松了口气,刚想将身上的人喊起来,就感到他张开嘴,将她乳头纳入了口中嘬起来。
那意思邓月馨很快明白了过来:她睡她的,他玩他的。
邓月馨觉得自己被气得差点撅了过去,她不死心地扭动身躯,想要将乳头从这该死的色狼口中解放出来。
然而,她越是扭动,越是引来陆栖庭的不悦。
他齿关咬劳了乳尖,导致邓月馨一扭就扯到生疼,她唇瓣张开嘶了声:“你这样我怎么睡?”
陆栖庭说:“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邓月馨再也忍不住情绪,破口大骂起来:“你怎么不去死!你这畜生,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以后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陆栖庭堵住了她的唇。
快感随着陆栖庭狂浪的动作撕扯着灵魂,邓月馨咬唇隐忍着,心底想着刚才要是也给陆栖庭肚子来一刀就好了,她现在真的恨不得身上这个狗东西去死。
然而,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陆栖庭却是兴致大起地伸手撩开邓月馨的睡裙,他提着硬物伏了下来,然后轻笑:“宝宝明明都湿了,嘴上还是那么不饶人。”
说着像是故意一样,沾着黏液蹭挤让她感受湿度。
邓月馨气急:“和我无关,这不过是身体的本能,你被陌生人摸下面也会不由自主硬起来的。”
陆栖庭不以为然笑了声,“这倒不见得,我就不会。”
说完,他便准备长驱直入。
邓月馨指尖想抓住点什么却被陆栖庭扣紧了,她有些奔溃:“不要这样,我不想做,你放开我好不好?你刚刚不是说你不做吗?”
或许是语音含着些许委屈的哭腔,陆栖庭顿了一下,像是有了恻隐之心,但片刻的犹豫后,他还是将那根粗长的东西挤进她双腿间紧致的甬道里。
一边进入一边说:“我改变注意了,既然如你所说的不得好死,要下十八层地狱,我为什么不乘兴而为,做个尽情呢?”
邓月馨颤抖着身体,有一瞬间想要哭泣,可一想到这在陆栖庭面前属于一种示弱,又将眼尾的泪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紧绷着身体,想要阻止男人更深的进入,却无济于事。
只能像困在梦魇里无能为力的傀儡,感受着男人埋在身上耕耘的力道和喘息。
身体明明是耽于快感的,意识却恍惚了,心也凉了下来。
她想到父母离婚吵架时,争先恐后地想甩掉她这个包袱,做爱这种在她看来只有和亲密相爱之人才能做的美妙事情,陆栖庭强占了,让她感受到的,却是控制欲,是占有欲,是丑陋的兽欲。
唯独不是爱。
好像真正的爱在她的世界里早就变成了比天还高的奢望。
那些靠近她的人,好像只是简单地爱她喜欢她,却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灵魂的出口。
陆栖庭也没有。
他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将头抬上来,渴求地向她索吻。
为什么就没有人真正地爱她呢?为什么她就不配拥有一个照顾她感受和情绪的人呢?为什么陆栖庭要这样闯进来伤害她……
本以为不会再流出来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邓月馨紧紧闭着眼睛,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希望不会被陆栖庭察觉。
可陆栖庭还是发现了,他从她口中退了出来,想要张嘴说点什么,邓月馨却直接在他唇瓣上狠狠咬了下去,铁锈味的血弥漫在唇齿间。
陆栖庭痛叫了一声,上身和她拉开些距离,狂风暴雨般在她身体里冲刷的动作也终于停了下来。
他重重抽着气,阴森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那是一瞬间他毫无保留最本能最真实的愤怒。
借着从窗户溜进来的橘黄色微弱路灯,陆栖庭伸手去钳制邓月馨重新张开故技重施的齿牙时,却触到了一片湿润。
陆栖庭愣住了。
一感受到钳制的力道松了,邓月馨便立刻挣扎起来。
却不想,手仍然挣不脱。
她哽咽着,泪如雨下:“放开我!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的世界已经被你搅得一团糟了,你放过我吧,去找个可以接受你的人行不行,不要再缠着我了……”
陆栖庭欲言又止地看了她歇斯底里一会儿,然后用手指轻轻擦掉她的泪水,柔声说:“别哭了,我不做就是了。”他搂着邓月馨侧着身躺下来,安抚地一下一下拍她的背,然后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睡吧。”
邓月馨揉着手腕,她没想到这次陆栖庭居然这么好说话,怔了下,注意力回到身下,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气息说:“出去。”
嵌在她身体深处的硕大性器不但不拔出来,反而还更钻深了些。
陆栖庭说:“我想放在里面睡觉。”
“……”邓月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到陆栖庭将她拥得很牢实,她快喘不上气了,不由伸手抵了一下他的胸膛:“你这样我睡不着。”
陆栖庭摩挲着她的腰肢,说:“既然睡不着,不如还是做吧,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爱。”
他翻身似乎想压下来,邓月馨忙不迭将他推回去。
“神经病啊!不会觉得做爱做爱就有爱了吧?”
“宝宝,也许你的某些经历让你有些思想偏激,但我觉得愿意花时间精力在一个人身上就已经是爱了。还有什么需要求证的吗?时间就是生命啊,你难道能说我不爱你吗?”
邓月馨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觉得高锡远对我也是一种爱了?”
陆栖庭说:“虽然扭曲阴暗,但怎么不算是爱呢……”
邓月馨冷嗤。
陆栖庭将她搂在怀里,抱紧了说:“你之前说,爱是克制,是想伸出手触碰又缩回,原话是什么我记不清了,反正是这个意思。但是,我想问你,别的难道就不是爱了吗?”
“人的性格各不同,没有一种情况就一定呼应了一种事实。有人热情似火,有人暗藏心动,那都是爱与喜欢。”
“我一直觉得感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没有必要强行定义。爱可以是浓烈,可以是淡然,可以是巨浪,可以是暗涌,可以是奋不顾身,可以是瞻前顾后,可以是每天说爱你,也可以是从不说爱你,可以是满世界找那个人的消息,也可以是不愿看见那个人的任何消息,可以是你说的克制,但也可以是放肆……爱可以是任何样子……”
邓月馨被这一大段的话说懵了。
陆栖庭抚摸着她的脸,在她额心落下一吻:“我的爱就是不顾一切抓住你,然后把你想要的都捧到你面前,让我离开你那简直令我痛不欲生。”
他也不想看到她难受痛苦的样子。
陆栖庭拉起邓月馨的手,声音轻柔:“所以,试着接受我吧,邓月馨。”
33、败溃
邓月馨将自己的手从男人温热的掌心中抽回,发现对方更用力握住之后,轻嗤起来:“你这话就好比是让我和高锡远在一起,你觉得可能吗?”
“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我厌恶至极的人呢?”
“简直可笑。”
是淋漓尽致的嫌弃。
陆栖庭皱起眉,在黑暗中攥紧邓月馨的手,急切地辩驳:“我跟他不一样——”
邓月馨打断他:“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在我眼里,你们两个根本没有区别,甚至比起来,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栖庭鼻尖蹭在邓月馨柔顺的发丝上,边闻着发香,边委屈地说:“……你对我真的讨厌到这个地步吗?”
邓月馨毫不迟疑:“没错。”
陆栖庭在她耳鬓边问:“那你下面为什么这么湿呢?”
他1拥着她,手往小腹下面摸去的同时,挺了挺胯。
嵌在身体里的火热之物随着粘液穿梭,柱身碾压甬道内壁,将周遭嫩肉都挤开,直直地顶到了她的敏感之处。
一股异样快感腾然而起。
邓月馨心神一晃:“……”
她绷着肌肉,极力隐忍着这种异样,暗暗吐了口浊气,闭上颤悠悠的睫毛,说:“……这只是,身体的本能,和我的意志无关。”
“是么。”陆栖庭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摸到邓月馨颊侧,将她的脸捧了过来,他微微抬起上身,埋下头,在黑暗中看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骗人。”热烈的吻顺着耳朵往下滑。
邓月馨被扣着下巴抬头,对方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瞬间攫取她的双唇和呼吸。
性感迷人的粗重喘息中,伴随着的,是他索要的撞击声。
“唔……”
邓月馨颤抖着抗拒,却被紧扣腰肢,在侵犯中层层败溃。
唇间间或溢出一点儿零丁的稀碎嘤咛,抓耳挠腮。
陆栖庭像是为了听到更多的呻吟,动作越发大开大合,频率也越来越快。邓月馨被插疼了,几乎喘不上气来,她忍了忍,最后还是颤着声断断续续求饶,让他慢点轻点。
穴道里很湿润,陆栖庭意犹未尽拔插了一会儿之后,才缓了速度。
他放过邓月馨的嘴唇和舌头,用被汗湿漉的额头抵着邓月馨的额头说:“亲亲我。”
邓月馨深深喘息着,像是快要坏掉的玩偶,宕机了般一时没有动作。
陆栖庭的眼早已适应了黑暗,他指尖摩挲着邓月馨湿润绯红的脸颊,看着她失神的双眸,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耐心重复了一遍:“快点,亲亲我。”
邓月馨仍在喘息,胸膛起伏着。
下体的侵占并未结束,还在孜孜不倦耕耘着,邓月馨在痛苦和快乐中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清醒,抬手就给了陆栖庭一巴掌。
清脆的掌掴声过后,陆栖庭箍住她的手腕,将她按进床榻,狠狠后入。
泪水浸透了枕头,只是那哭泣声中,后来还夹杂着欢愉的呻吟。
感受到邓月馨沉沦在欲望中后,陆栖庭把她双手搂在自己脖子上,然后搂住她的屁股将她抱起,一边抽擦着一边往房间角落一步步走去,最后把她放在了钢琴上。
邓月馨屁股坐到冰凉的盖子,激得一哆嗦,人都清醒了不少,她攥紧陆栖庭的手臂和衣袖。
“陆栖庭!”
变得沙哑的声音并没有任何威慑。
陆栖庭扶着她坐稳,便松开她的身体,举起她雪白修长的双腿折起来,全根抽出全根没入地肏弄起来。
窗外隐隐的光散进来,显现出一些模糊的颜色和轮廓。
邓月馨不适地躺在钢琴盖上,从自己的双腿狭缝间觑见腿心一口一口吞吐肉棒的样子,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睛。
身下是那么冰凉,陆栖庭的身体却那么灼热,触碰到的每存肌肤和洞入的隐秘处全都变慰贴起来,甚至身体本能地贪恋对方的温暖。
肉棒在身体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久到邓月馨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它的大小,甚至觉得那几乎要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每次结合都让她有一种回归了的隐秘愉悦。
但意识到身体在沉沦的邓月馨无疑是挣扎和痛苦的,她一直在理智和欲望间徘徊,逡巡。
陆栖庭看着邓月馨,感到她的反抗并如之前那般强烈了,他将邓月馨的腿分得更开,然后腾出一只手伸到邓月馨胸口,将吊带裙的胸口完全扯下来,令两只Q弹饱满的乳球尽数裸露在视野中,五指覆盖了上去。
“宝宝,你好美。”陆栖庭抱着她的一只腿,落下缱绻的吻痕。
大概是为了听到她更多的喘息和呻吟,陆栖庭时不时动作粗鲁,将邓月馨顶得叫出声来,他埋下头和她深深缠吻,细密的吻又沿着耳朵,下巴,脖颈,一路游弋向下,最后将乳头叼进嘴里,像小儿食奶般吮吸按揉起来。
身上的男人仿佛是饥饿多日的野兽,渴求下的动作粗鲁而蛮横,让邓月馨几乎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
一直承受蹂躏的甬道分泌出许多粘液,从穴口溢出来,粘在了钢琴盖上,邓月馨能感觉到腿心一片泞滑,湿润和黏腻一路蔓延到了接触面。
“如果能这样一直做下去,我希望白天永远不要到来。”
迷迷糊糊间,邓月馨听到了男人的低语。
紧接着,狂热将她席卷。
房间里回荡着激烈的肉体拍打声。
以及,暧昧淫糜的呻吟声。
“宝宝,我好爱你。”
“和我永远在一起吧……”
“宝宝……”
邓月馨阻止未果,陆栖庭射在了她身体里。
白浊随着肉棒的抽出,溅在了钢琴上。
邓月馨高潮的脸上,露出一抹愤怒。
她颤抖着,在陆栖庭身上抓出血痕。
陆栖庭将她两只手箍到头顶,又一次插了进来。
带套在邓月馨身体里又射了两次后,陆栖庭才总算放过邓月馨,将她抱进浴室,打开花洒,给她清洗。
温热的水冲刷着一切疲惫和污秽,邓月馨已经疲倦得不想动了。
她倒在陆栖庭怀里,就这样睡着了过去。
34、日上三竿
本以为一切终于结束的邓月馨睡着后并不安稳,朦胧中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温暖地拥着她,将什么灼热的东西缓缓推入她的身体深处。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些影响睡觉,但并不难受,她动了动后,就在困倦的拖拽下,沉沉睡去。
等到恢复意识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晨曦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将整个房间映得通透明亮。
邓月馨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眸,感觉到皮肤相贴的光滑和温热,昏沉的大脑才渐渐清明。
被子底下,她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同样浑身赤裸的陆栖庭怀里,对方的肉棒紧密镶嵌在她的小穴内,硬挺地将缝隙塞满。
意识到对方真的如先前所说塞在她里面一晚上,甚至她睡着时他都在对她做那种事后,邓月馨瞬间变了脸色,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通红着眼挪了下下体,锁在腰肢上的那只手下一秒就箍紧了她,将她倏地搂回去,退了一半的硕大肉棒“噗嗤”又重新插入甬道里,夹杂舒爽的肿痛感叫邓月馨控制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别走。”
男人嘶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邓月馨僵硬着身体,转过脑袋,见尽在咫尺的那张俊脸仍然是闭着眼睛的。陆栖庭看起来像是刚睡着没多久,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圈青痕,嘴角勾着甜津津的弧度,仿佛是做了什么美梦。
邓月馨咬着牙,想要一巴掌扇醒他,却因为背对的关系不太方便动作,她伸手去扯对方搂在她腰上的手,却不想这时候陆栖庭突然不满地按紧她的小腹,然后凭着本能没有轻重一前一后地顶弄起来。
急剧的抽插下,邓月馨鼻腔溢出阵阵压不住的闷哼。
她感到被蹂躏了一晚上的小穴又肿又痛,肉棒摩擦过内壁时没有滞涩,里面仍然是湿滑粘稠的,就是不知是她的液体,还是陆栖庭孽根上分泌出的。
“宝宝。”
“你是我的。”
“只能给我肏。”
陆栖庭迷迷糊糊说着呓语。
邓月馨脸红筋涨。
毫不客气抬手,抓住陆栖庭的头发狠狠往下扯。
“王八蛋,你给我醒来!”
“嘶——”
刺痛将陆栖庭从睡梦中惊醒,他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状况之后,看起来羞答答喊了一声:“宝宝,你醒了啊。”
陆栖庭目光下移,很快被邓月馨饱满浑圆的胸脯和引人垂涎的乳沟吸了过去,更往下低觑时还能看到肿红的乳头,以及光滑白皙的肌肤上布满的吻痕、咬痕。 这香艳的一幕瞬间勾起昨晚肆意妄为操干品泽的一幕幕,陆栖庭心猿意马,眸中染上浓浓欲望,没在邓月馨身体里的性器瞬间大了一圈。
“既然醒了,那我们继续吧。”
他捏住邓月馨的手腕撤去她的力道,将下巴挤进邓月馨光滑的肩膀,亲吻她的锁骨,又伸出舌头舔舐她纤细白皙的脖子,同时,他的下体也遵从本能继续侵犯着,插入抽出又钻入。
邓月馨被钢筋般坚硬的手固住了细腰,只能被迫承受。
她的怒意和男人的欲望一样澎湃。
“陆、栖、庭!”
冰冷到极点的声音,被顶得颤颤巍巍。
陆栖庭满含欲望的嗓音温柔应道:“我在。”
他伸手抚摸上邓月馨的双乳,两个白花花的乳球被揉来揉去,在邓月馨的视野下形成巨大的荡漾,快感和视觉刺激着,身体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可耻地享受了,潜意识里甚至有些欲望上涨。
昨晚。
炽盛猖獗的肏弄下,她也一次次被送上快乐的云霄。
大概是身体浸淫久了,开始变得沉溺于欢愉。
邓月馨不禁有些唾弃自己的堕落,她甩开旖念,极尽地找回理智,抬手制止男人的手:“住手,别弄了。”
陆栖庭不为所动。
邓月馨破口大骂:“畜牲!昨天晚上不是都做了一晚上了吗?放开我!”
“不要,”陆栖庭舔着她的耳朵,“宝宝,你昨晚睡着了,我都没尽兴。”
邓月馨在他的上下其手中,产生一阵酥麻快感,她咬着唇齿:“你真是够了,现在都几点了?你发情也要分下场合吧,会耽误上课的。”
陆栖庭专注于抚摸着她的身体,心不在焉回道:“我已经让人给你请假了。”
邓月馨皱眉:“你说什么?”
“现在都十点多了宝贝。”
“你把我闹钟关了?” 邓月馨睁大眼睛,趴到床边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屏幕一看,时间居然已经是10:46了,她解开屏幕去看闹钟。
后背立马贴上陆栖庭宽阔结实的胸膛。
邓月馨扔下手机,转头,抬手掐上陆栖庭的脖子:“谁允许你关我闹钟的?!”
陆栖庭身下律动慢了些,但并未停止,喉咙艰难地说:“我看你昨晚,太辛苦了,怕吵醒你。”
邓月馨失笑,紧紧掐他的脖子:“你这个人渣,我辛苦都是拜谁所赐啊,搅乱我的生活后,你还想让我不能好好学习是吗?”
“宝宝不用担心,我以后可以养你一辈子,你不工作也没——”
“谁稀罕?!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自由又自在,养我?我看你不是想养我一辈子,你是想囚禁我一辈子吧!”
邓月馨一想到那个场面就害怕极了,更不敢想象陆栖庭玩腻她后,她的下场。
啊。
就跟用过就丢的玩具一样。
失去光彩。
变得破烂。
最后,被丢进垃圾桶。
等待消亡。
“宝、宝……嗬不是……嗬嗬……”
邓月馨情绪激动地掐着他,就像想掐掉一切不幸的源头。
陆栖庭面色开始扭曲,太阳穴冒出青筋,就连脸色都开始往猪肝色变化。
可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挺动着性器试图进入她的身体。
邓月馨骇然地看着他。
简直是个疯子。
都要被掐死了,居然还想着进去?
还是说,把这当做性爱的一种Play享受起来了?
邓月馨看了一眼陆栖庭并不阻止她反而抚摸她身体的双手,太阳穴突突跳动,怒目切齿地说:“你真恶心,我恨不得掐死你!”
“咳咳……死在……你身上……我也……愿意……”
邓月馨咬紧后牙槽,紧紧盯着陆栖庭的脸色,天人交战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在陆栖庭窒息前收回了手。
她恨,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注定要因此败下阵来。
她更恨,因为自己太有道德而产生了痛苦。
“宝宝……”
陆栖庭揉捏自己的脖子,咳了起来。
邓月馨冷眼觑着他,眸底无光,不屑一顾得像在看垃圾。
她的眼神比起以往的厌恶,多了几分无声无息的淡漠。
陆栖庭隐隐中感觉不妙,他努力平复气息的同时,搂住邓月馨,将她脑袋揉进怀里,眼中还噙着生理性的泪,央求道:“宝宝,别这么看我。”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些。”
邓月馨没有回应他。
陆栖庭捧住她的脸,亲吻了下来。
邓月馨感受着男人一下又一下的插入,慢慢的,抬手抱紧了他的脖子,她将头伏在他的肩膀上。
目光没有聚焦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泪水无声滑落眼眶。
——陆栖庭,在你眼里,我真的,是个人吗?
——你真的爱我吗?
邓月馨倦怠地闭上了眼。
她好像瞬间收起了刺,任陆栖庭予取予求。
不拒绝,也不配合。
只身体随着一颗心,越来越冷。
陆栖庭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紧张地问:“宝宝你怎么了?”
邓月馨:“……累了。”
陆栖庭亲亲她的嘴唇,又蹭蹭她的脸:“宝宝累了那就躺着,享受就好,我很快结束。”
邓月馨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呵呵。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死?”
陆栖庭摸着她的头发:“等我肏够宝宝再说吧。”
邓月馨:“……”
过了一会儿。
邓月馨又平静地问:“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死?”
陆栖庭顿了顿,盯着她看了几秒,肃穆道:“我也说真的,肏够了你,我就可以去死了。”
邓月馨没有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被快感影响了,邓月馨渐渐感觉心情不再那么差。
她睁开眼睛:“说真的,你技术好差啊,我一点也不舒服。”
陆栖庭瞪大眼睛:“你骗人,我不信!”
邓月馨一副嫌弃样:“说真的,一点也不爽。”
昨天一晚上到现在,小穴已经不堪其辱,肿痛的感觉总体还是大于舒爽。
陆栖庭认真辩驳:“不可能。”
邓月馨深深叹了口气:“改天吧,昨天一晚上到现在都肿了,说实话,除了痛我就感觉不到别的了,别折磨我了。”
陆栖庭抱着她,踟蹰着,不动也不肯出去。
邓月馨:“让我睡一觉吧。”
陆栖庭:“……好吧。”
他抱紧了邓月馨。
邓月馨推推他:“出去,你这样我怎么睡。”
陆栖庭:“……”
邓月馨:“先让我休息好,你之后想做再做,好吗?”
陆栖庭小心翼翼问:“真的?”
邓月馨:“真的。”
陆栖庭犹豫了一会儿,才从邓月馨身体里撤出来。
但他的手仍然搂住了邓月馨。
“睡觉吧宝宝。”
邓月馨不喜欢这样仿佛被束缚一般的姿势,她抬手拿开陆栖庭的手,然后闭上眼睛在陆栖庭的肩窝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觉,过了会儿,还抬起左腿搭在了陆栖庭的大腿上。
就像依赖着他的样子。
陆栖庭诧异地看着她,他觉得是邓月馨一定程度对他的接受,有些高兴地亲了一下邓月馨的头发,“晚安,宝宝。”然后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邓月馨睡着之后,他也放任疲惫的自己沉沉睡去。
可是当他从梦魇中一觉醒来。
却发现。
身侧的被褥早已没了温度。
房间更是空空如也。
35、喉结
人在烦躁至极的时候为了甩开枷锁真的会破罐子破摔的。
邓月馨是故意装睡,撑着疲惫困乏的身体,等到陆栖庭终于睡过去了,才睁开眼睛挣脱他的胳膊从他怀里出来的。
浑身犹如散架,私处和小腹的异样疼痛也让她试图下床的动作变得不流畅起来,颤巍巍站起来的时候,邓月馨余光看到桌上的水果盘里放着一把水果刀,飘忽的目光突然就凝住了。
刀面上发寒蹭亮的光充分显露出它的锋利,过往削果皮的经验也都证实了这一点。
邓月馨朝床上的陆栖庭望去。
见他侧躺着,裸露在被子外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感,英俊的脸上是棱角分明的硬朗线条,睫毛在高挺的鼻翼上长长拉出阴影,轻阖的薄唇往下,是脖颈间凸起的喉结,覆盖在喉结上的白皙肌肤缀着嫣红。
那是昨晚陆栖庭深入她时,被她张嘴舔舐又咬下的伤痕。
邓月馨也是在那之后才知道那处对男人来说也是一处引发欲望的敏感点。
从回忆里脱离出来。
邓月馨视线胶裹在他的喉结上。
时间在这时候好像缓滞了,她静静地顿了顿,在沉默中忍不住咽了一下喉咙,又缓缓眨了一下眼睛。
耳畔,唯余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靠着飘渺的理智深深吸了口气,邓月馨终于从难以呼吸的窒息感和荒诞的冲动念头中脱离了出来。
时间总算恢复了它该有的正常。
她得以迅速转身,在衣柜前用颤抖的手胡乱抓了衣服套起来,又装了一袋子换洗衣物后,出了门。
邓月馨忍着身体的异常,状作正常的样子,快速往外走。
面上冷若冰霜。
她是不可能在这间到处都是污迹的房间里睡觉的,更不愿意和陆栖庭有任何接触,仿佛有男人存在的地方,连空气都被荼毒了,令她难以忍受一分一秒。
当然。
她最担忧的是,怕自己冲动之下做出荒谬的举动。
毕竟刚才有一瞬间,她是真的真的。
想杀了他。
……
离开小区后,邓月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家旅馆睡觉,但是在那之前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她站在街上,看着对面的药店,克服难堪的情绪走了过去,表现得云淡风轻地买了一盒避孕药,虽然营业员投过来的目光平淡正常,但邓月馨总有一种被人暗地蛐蛐了的感觉。
心虚地离开店面后,邓月馨又去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开了房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避孕药的使用说明,然后就着矿泉水仰头咕噜咕噜咽下。
水渍从嘴角溢出一缕,顺着脖子滑入衣领,邓月馨抬手擦了擦,感觉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心里总算放心了不少,虽然听说这药好像是有一定的副作用,但如今比起来,她更恐惧的是一朝不慎怀上陆栖庭的孩子。
想到那个男人自作主张射在她里面的画面,邓月馨捏皱了药盒,身体上的黏腻感令人不适,她感觉浑身都是陆栖庭的唾液汗液和津液,邓月馨锁着眉,一边朝浴室走去,一边伸手解开衣服的纽扣。
暖色的顶灯倾泻下来,白条赤裸的姣好身躯显露在墙面的镜片上,邓月馨的手腕,胳膊,腰肢和大腿处,都有陆栖庭为了禁锢她而按出来的青淤,邓月馨抬手轻触便感到一丝疼痛,其他肌肤上更是布满陆栖庭宣示占有的杰作。
吻痕错落,乍一看之下仿佛遭受了什么非人的虐待似的。
邓月馨睫毛低垂,墨眸如古潭般波澜无惊,她沉着脸清洗,脑海中一幕幕播放着陆栖庭如何在身上留下痕迹的画面。
洗到最后,邓月馨阖上通红的眼,仰头钻入喷头洒下来的淋浴中。
她吹干了头发,不着寸缕地走出浴室,几乎是沾了床便陷入了酣睡。
凌晨两点五十六分。
邓月馨一脸郁气从睡梦中睁开双眸,忍不住低声骂起脏话。
这一觉其实前半段邓月馨睡得还不错,很香甜,只是快醒前却做了个梦。
梦中她意识模糊,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只是感到有双手顺着自己光滑的双腿往上暧昧抚摸,一路蜿蜒攀爬,要往腿根的私密之处摸去。
她还记得自己是在旅馆,睡前一丝不挂,眼看离得越来越近,邓月馨猴急着伸手按住那双手,她睁开了眼睛。
房间并不是浓密的黑,而是能隐约看出一些轮廓,因为窗户折射了一些昏暗的路灯过来,让她隐约看到被子鼓出一个弧度,有人浑身赤裸着与她肌肤相贴,对方的头甚至埋在她的胸口,头部被被子盖住了,虽然看不到人,但邓月馨还是无比明确那就是陆栖庭。
陆栖庭在邓月馨认出他之后,便一改小心翼翼的动作,放肆抚摸玩弄起来。邓月馨在与他的挣扎中,慢慢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几乎是瞬间她就醒了。
如果她意识能更清醒几分,或者有更多的时间,就能分析出自己仍处于梦中,然后强制令自己真正醒来。
只是睁开眼睛在看到陆栖庭的那一刻,她就不淡定了,像是被牵住了鼻子,她居然看到本不该在这里的陆栖庭开着床头昏暗的灯盏,坐在床侧,目光痴恋地看着她,手还一下下抚摸她的脸颊。
男人声音温柔:“醒了吗?”
邓月馨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陆栖庭冁然一笑:“宝宝你真是傻,开房间也不知道找个远点的地方,我随便一找就找到了。”男人的手顺着往下,揭开了被单,她妙曼的躯体好似在发光一般,男人痴迷地抚摸,赞叹。
邓月馨心乱如麻手忙脚乱地要去制止他,可她的时间仿佛被延长了几十倍速度,怎么也来不及抬手抓住对方,眼睁睁看着他抬起自己的长腿驾到他肩膀上,就这样直直插了进来,对方将她插得又深又爽,还让她摆出如雌性一般趴着翘起臀部等待被肏的姿势,粗长硬物钻入粉嫩的肉缝中极尽开拓耕耘。甚至,陆栖庭最后举着性器来到她脸上,松开堵住龟头的指尖,射在她绯红的脸上和凌乱的发丝上。
陆栖庭指尖抹开她脸颊的白浊,顺着嘴角将两根手指伸进她的樱桃小嘴,一边让她品尝精液,一边玩弄她柔软的舌头,他愉悦地勾起唇角轻笑:“宝宝真的好淫荡啊。”
“给我口吧。”陆栖庭如同上位的掌权者一般发下指令,将她的头按到胯间。
邓月馨要拒绝的,可那灼热硕大的东西挤了进来,她笨拙的毫无章法的软舌令陆栖庭难以忍耐,他将手指插入邓月馨的发间,双手按着她的头皮和脑袋冲刺起来。
尽逞兽欲后,男人射在了她的喉咙里,企图让她咽下去。邓月馨吐了出来,陆栖庭掰过她别过去的脸颊,舌头探入她的口腔深吻,另一手也掰开她的大腿,挺胯插了进来。
如此交媾了不知道多久,邓月馨终于从这一场梦中梦中彻底醒过来了,她一边为自己居然做如此荒唐至极的梦而憎恶恶心,一边又因为留意到私处溢出的黏液而心乱如麻,以至于忍不住频频骂出脏话。
邓月馨烦躁地起身,想去浴室洗澡,但又感觉肚子饿得慌。她下床后,伸手摸出手机,看到时间接近凌晨叁点了,通知栏上有28通来自陆栖庭的电话,3通来自宋妍的电话,还有数条微信消息。
邓月馨解了锁,点开宋妍的聊天框。
【你跟陆栖庭又闹什么别扭了?】
【搞什么失踪啊,看把人给吓得。】
【人还活着吗?没死吱一声。】
【我靠,你别是真出事了吧?】
【喂喂喂?】
【看见回下消息啊。】
【怪让人担心的。】
邓月馨一想到她是替陆栖庭打探消息,就不太想回,她快速点开微信的美团外卖小程序,点了一份宵夜。
洗完澡出来后,换上衣服坐在桌边吃外卖时,才总算抽空回了宋妍一句:【没事。】
对方应该是在睡觉,没有消息再回复过来。
邓月馨其实很想躲开陆栖庭,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中午下课去吃饭时,陆栖庭还是早早守在了她的教室外。
邓月馨视若无睹,正常挽着宋妍的手臂离开,陆栖庭默不作声,如幽灵般跟了上去。
宋妍时不时回头看他,又看看邓月馨,终于还是受不了那诡异的氛围,找借口拉着王芮然遁了。
邓月馨臭着脸,冷冷刀了陆栖庭一眼,转身离开。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打了饭后,邓月馨特意找了个没有多余空位的座位坐进去,埋头吃起饭。她没有特意去留意陆栖庭在哪个角落,但时不时感受到的目光,还是令她如芒在背。
她一边吃,一边感觉食不下咽。但因为太想证明自己可以不受陆栖庭影响,她还是强迫自己吃完了。
离开的时候,邓月馨特地选了个无人的林间小道走进去,停在庇荫下等待,看着陆栖庭高大的身影一步步来到面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需要我辍学啊?”邓月馨有些发牢骚地说。
陆栖庭微微歪了下头,纳闷地看着她的双眼,“你怎么突然这么生气?”明明睡觉前他感觉邓月馨都没有这么激动,没道理他什么都没做,邓月馨就突然变得这么偏激了。
“是发生什么了吗?”
邓月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她总不能告诉陆栖庭,她做梦梦见了什么吧?
更何况,梦里陆栖庭的所作所为跟他本人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她自私的将账全都算在了陆栖庭身上。因为她知道,陆栖庭本人肯定也挺想那么做的。
“没什么,只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你。”
邓月馨哂笑。
陆栖庭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可是在床上的时候,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邓月馨瞪大眼睛,紧张地瞥了瞥四周,幸好没人,她擦了擦手心的汗,怒目圆睁看向一脸情绪平静的陆栖庭。
这个狗男人,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荤话?
她长长吸了一口气,深感和陆栖庭交流真的是件很费心的事,谈话方向总会被对方带往奇奇怪怪的方向,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该白费力气多费口舌和对方争论什么,大概率最后只会扯成一团乱麻。
呵呵干笑了两声,邓月馨不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吝啬,“你没什么事的话别跟着我,我讨厌跟屁虫。”
“我当然有事。”
邓月馨嗤笑:“你能有什么事?”
陆栖庭深深看着她,略显遗憾地说:“看样子宝宝答应我的话都忘了,这可不好啊。”
“你指什么?”
邓月馨警惕起来,她想起昨天在床上为了让陆栖庭不再肏她而随意诓骗他的话,什么睡醒之后他想做再做,邓月馨从话还没说出口时就不打算履行,她觉得对这种狗男人没有什么讲信用的必要。
36、狗东西
陆栖庭很想就邓月馨不回电话及微信一事声罪致讨,但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谈论的结果必不能如他所愿,况且他已经清楚明白,兔子逼急会咬人,在性事外的事上给予邓月馨一定的自由是非常有必要的,她也的确需要这样的置气来发泄内心的愤怒。
这算是对他的一种惩罚,陆栖庭自认该受,也知道往后不会少,他自动跳到下个话题。
“你忘了露营的事了吗?祁遂我可是帮你约好了。”
邓月馨一听果然来精神了,眉睑闪烁了下,终于想起来明天就是星期五,按照计划,明天下午两点他们所有参加露营的同学就要在北校区的校门口集合,然后乘坐约好的大巴,出发前往鬼架桥。
“今天就得收拾东西了,比如牙膏牙刷充电宝之类你可能会用到的,还有一定要准备拖鞋,因为地点在山里,下车后,还要走两个小时左右,有部分路要过河,还有些地方没路,需要沿着溪水往上走,有拖鞋会方便点……”
邓月馨皱起眉,怎么下了车还要徒步那么久,连路都没有,听起来像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但是是露营社组织的,应该还是挺靠谱的,毕竟那么多人交钱了,肯定提前踩过点的。
就这一会儿愣神的功夫,陆栖庭的身躯已经来到邓月馨身前,高大的身形带来无形压迫,就好似要罩住她,邓月馨怕他突然压着自己亲吻,连忙拉开距离,转身沿着小道往林道尽头走去。
陆栖庭看着她强装镇定却显得紊乱的步伐,唇角勾了勾,大步跟到她身后。他目光低垂,朝邓月馨的脖颈望去,他记得自己在她脖颈上留下明显的吻痕,邓月馨为了遮挡,长发披散着,脖颈系着丝薄领带,有种别样的性感妩媚,让他想到带着项圈的宠物。
陆栖庭喉咙咽了一下,瞳孔晦暗起来,他抬手揪住邓月馨的一绰头发。
邓月馨回头:“干什么!”
陆栖庭表情平淡,低觑的目光却深邃。
“放开!”邓月馨狠狠皱眉,拍开他。
陆栖庭收回手,心不在焉揉着发痛的手背,自始至终盯着邓月馨的视线不着痕迹扫过她玲珑的弧度,笑意深深。
他突然说:“宝宝,我想看你穿情趣内衣。”
邓月馨拳头硬了:“滚!你他妈有病是吧!大白天发什么骚?”
含怒的美眸往陆栖庭双腿间瞅去,正想着应该把这玩意剪了,却看到那处隐隐抬头支起一个帐篷,似乎还越来越大,邓月馨骇然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猛然转身要退避三舍。
手腕却即刻传来刺痛。
是陆栖庭攥住了她的手腕,他喉咙失笑:“慌什么?”
邓月馨怒瞪。
陆栖庭宠溺地说:“知道宝宝脸皮薄,我不会做什么的,”他弯腰凑近了些,轻声慢语:“前提,是你不勾引我。”
“勾引你妈,谁勾引你了!”
邓月馨暴跳如雷,脸色黑如锅底,她可什么也没做。
“松手!”
陆栖庭被掐了几下就松手了,他看了看皮肤上被抓出的红痕,神情像得到战利品一样兴高采烈,嘴上却抱怨:“宝宝好凶哦。”
他抬头看向碧空如洗的蓝天,勾着唇:“天气预报说接下来都是晴天,穿长袖是不可能了,这下真的解释不清了,唉!”
邓月馨脚下差点一个趔趄,回头看陆栖庭时见他装模作样地摇头,一副苦恼的样子,顿时气得血压飙升,脸都变红了。
陆栖庭无辜摊开手:“瞪我做什么,是你自己抓的,哦,天那么热,到时候我还要下水游泳,啊,我记得我身上也全是你的——”
“闭嘴!”邓月馨眼皮直跳,在陆栖庭刻意的提醒下,想起自己受不了时为了报复他而挠得他背上手臂抓痕累累,“你,你不许下水,也不许露出来!”
虽然肯定有人会对他俩之间的床事想入非非,但邓月馨还是不想主动将话题送上门去。希望陆栖庭能安分点,不然她非要扒了这狗东西的皮不可。邓月馨重重“哼”了一声作为威胁,然后就再也不想面对陆栖庭似的大步离开。
陆栖庭跟了上去。
邓月馨冷眼乜过去:“你是狗吗?别跟着我。”
陆栖庭完全没被侮辱到,反而很乖地说:“嗯,我是你的狗。”
邓月馨好似一拳打在棉花的郁闷感,唾骂:“不要脸!连人都不做了,狗东西,畜牲,禽兽……”
陆栖庭笑眯眯的:“宝宝越骂,我越喜欢。”
他捉住邓月馨的手往胯下摸去,邓月馨察觉他的意图后,开始挣扎着缩回手,发现力气无法抗拒后,抬腿朝陆栖庭胯部踢去。
完全是没有顾忌的力度,踢下去非伤必残,不过陆栖庭深知邓月馨是一只会抓咬的野猫,和她相处习惯了防备,捉准她的脚踝往上扯,就将人抵在后面的大树上。
陆栖庭扯高那条腿,邓月馨站不稳,抓紧了他的肩膀手臂,她无比庆幸自己穿的是长裤,不过即便这样,这姿势也相当窘迫危险。
她余光看见远处枝叶掩映的道上,正有两个人影走过来,连忙拍打陆栖庭,低声催促:“有人来了!”
陆栖庭往她身上挤压,满不在乎地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半硬的肉棒紧贴着她下面,很精神地蹭了蹭。
邓月馨满脸怨念,眼神如刀。
陆栖庭认输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别那么气哦,会长皱纹的。”
他往后退一步,想扶邓月馨站稳,邓月馨却攘开他,踉了一下站稳又往前走了。
狗男人的脚步又跟了上来,邓月馨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陆栖庭重新修改备注,填了“狗东西”几个大字还不算,还要在后面加上三个屎的微笑表情。
陆栖庭个高,瞥见了这一幕,笑了声,“宝宝这么讨厌我的吗?”
邓月馨冲他翻白眼,斗气一样“哼”了声。
陆栖庭抬手摸摸她的头发。
邓月馨很快弯腰蹲下来跑开了。
“别跟着我。”
陆栖庭:“那可不行,狗狗就喜欢跟着主人。”
邓月馨:“……”
陆栖庭贴近了些,语气轻柔:“主人呢,喜欢被狗狗肏吗?”
邓月馨对上他狡黠色气的眼,咬牙切齿,“滚!少恶心我!”
她恼火地远离了几步,心里觉得这人实在是太黄了,简直是色中饿鬼!
她抿了抿唇,转着眼珠又想,大概是血气方刚,又刚开荤,所以脑子除了那档子事就没有别的了,兴许随着时间越来越久,欲望就会消退了。就好比男人到了三四十,欲望一点点消退……
不过,也有的人欲望一直很强烈。
陆栖庭……属于哪一种呢……
不对!
她怎么想那么远?
邓月馨甩了甩头。
她几经变幻的脸色,让陆栖庭看得想笑:“想什么呢?”还偷偷瞅他。
邓月馨冷冷道:“关你屁事。”
她快步去停车处找自己的电瓶车,屁股才刚贴上,还没发动,后背面贴上一个人,对方的手也自然而然的搂住了她的腰。
邓月馨拍他的手:“滚下去。”
“不要。宝宝,你家里的钥匙在我身上,我不回去你怎么进房间啊?”
“况且,家里昨天被我们弄得乱七八糟,还没打扫呢。”
邓月馨身形一僵。
床单,被褥,钢琴,桌子,梳妆台,洗衣机……
上面全都有他们两做爱的痕迹。
邓月馨感觉喘不上气来,像是中暑了,浑身有一股火将身体烧得滚烫。
陆栖庭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撒娇蛊诱:“宝宝带我一起去吧,我帮你打扫。”
“什么叫帮我打扫?没有你,家里怎么会变脏。”
真的是污秽到了她都不想回去的地步。
邓月馨甚至想搬家。
只是想到就算搬了家,陆栖庭也还会摸到地址,那搬与不搬其实没有区别。
她需要解决的是房子吗?
不。
是陆栖庭这个狗东西。
狗东西趁她开车无暇顾及,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是是是都怪我,你放心,我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自己的行为后果自己负责,绝不劳烦你。”
感觉到有口水粘到脸上,邓月馨心情相当之糟糕。
她抖了抖肩膀:“别搭我,不好开车。”
狗头并没有从她肩膀上撤开,陆栖庭甚至搂紧她纤细的腰肢,摩挲起来。
邓月馨看他摸着摸着,动作越发暧昧,甚至三番五次想要摸上乳房,忍无可忍,一脚刹车。
“滚下去!”
“不要。”
陆栖庭乖乖把头收回去,手也改为攀在座位上。
“宝宝不要生气。”
邓月馨显然不想理他。
陆栖庭:“宝宝,去趟超市吧。”
邓月馨冷艳道:“不去,要去你自己下车去。”
“宝宝就跟我去嘛,虽然社团会买食材集体做菜,但你也要买些零食过去吧,我来付钱,你随便挑好了。”
“呵呵。你这算什么,想用吃的贿赂我?”
“宝宝说的哪里话,我给我的女人用钱,不是天经地义么。”
邓月馨对“我的女人”不置可否,也懒得去跟陆栖庭做无意义的掰扯,对方既然提出来他请客,那就别怪她狠狠宰他一顿了。
进去之后,陆栖庭推着一个购物车跟在邓月馨后面,邓月馨则看见什么拿什么,她从来没有一次购物这么不在乎价钱过,甚至都没看标签就扔进了车子里。
等到推着车子来到收银台,里面已经装了满满一大车,就算加上陆栖庭,两个人也根本无法在三天内吃完,这看起来倒像邓月馨要给同伴发福利了。
邓月馨从过道里踏到外面,双手抱胸看戏一般地等着,她当然知道陆栖庭根本不缺这点钱,但还是想看看这一大车子能坑多少。
收银员一件一件扫码着,里面除了各色零食干肉,还有糕点和水果,但看着看着,邓月馨忽然看到收银员拿出来一样她不曾捡过的东西,她细看才发现那是一盒大号的避孕套,收银员边扫边忙里偷空瞅了一眼陆栖庭,又打量了眼邓月馨,上班的咸鱼样突然就微妙地产生了变化,瞬间变得活力焕发。
邓月馨朝陆栖庭望去。
陆栖庭冲她笑了笑。
明明是能让无数少女沦陷的俊朗笑靥,却令邓月馨的脸愈发黑沉。
37、情趣
邓月馨感到一阵尴尬,没想到社死来得如此触不及防。
她想要不管不顾离开这里,免遭营业员的想入非非,但那样就太突兀了,而且买的东西是两个人拎都够呛的分量,就这样完全扔给陆栖庭一个人,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自己这个她们眼里的女朋友就太不称职也太不懂事了。
虽然她并非是陆栖庭的女朋友,但邓月馨这个人总是很在乎面子和形象的,为了在别人眼里不变得那么糟糕而招来更多的非议,她是可以强迫自己的,甚至还为自己找好了借口,比如她没有家门钥匙,又比如陆栖庭这样小气又诡计多端的男人是不可能轻易把钥匙还给她的,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她还需要对方去打扫那不堪入目的屋子。
邓月馨站在旁边,看陆栖庭拿着袋子开始装东西,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帮他的忙。
陆栖庭没想到邓月馨会这样做,他抬头看邓月馨一眼,脸上不自觉洋溢起愉悦的笑。
周围传来兴奋隐秘的议论声,邓月馨听不清楚,她也不想听很清楚。
只是那颗几欲慌逃的心,沉得更厉害了,她感觉自己的耳朵红得不行,脸上竭力保持着冷漠的神情,手上装东西的动作越发迅速。
将几大袋子的东西运到家时,邓月馨手都红了,胳膊也传来酸痛的感觉。
她下意识就想找个地方坐着歇息一下,却发现底下的床单已经换成了新的,原本扔在地上的东西也都放回了桌上,摆放整齐。
邓月馨愣了一下,她站起身来,像领导巡视一样不疾不徐走着,眼睛四处打量,绕过了梳妆台和钢琴,探身往阳台外面望了望。
一切完洁如初,曾经弄脏的地方全都被打扫干净了。
邓月馨本来对爱干净的男生是很容易滋生好感的,但这种倾向在认清陆栖庭的真面目之后,成了例外。
即便他再爱干净,再自觉,邓月馨也已经筑立起防线,心中生不起一丝别的异样,只剩下厌恶。
面对干净的房屋,邓月馨第一感觉就是生气。
她紧握拳头,硬得想打人。
狗日的陆栖庭,居然又捉弄她!
在愤怒中,邓月馨又感觉到一种无法改变对方这种行事风格的无力。
想想这并非是不可预测的事,陆栖庭这个人本来就习惯了撒诈捣虚以达成他的目的,他对她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如果不撒这个谎她是决计不会让他跟着上来的。
邓月馨脸上冷若冰霜。
陆栖庭这时候从后背拥住了她,下巴轻轻压在她的头顶上,像摇尾巴想要得到赞赏的小狗:“怎么样?我乖吧?”
邓月馨扯出一抹冷笑:“呵呵。”
陆栖庭视若罔闻,洋洋自得:“宝宝也觉得我做的不错吧?”
邓月馨看见对面的镜子上反射着他们两人亲密的举动,陆栖庭趴在她身体上,一只手抚摸她纤腰的弧度,一只手缓缓滑过她的手臂,他的头低垂着,鼻尖在她脖颈里细嗅。
似触非触若有若无的温热呼吸令邓月馨感到头皮发麻,她缩着脖子躲开,伸手将陆栖庭脑袋推开,挣开他的怀抱转身进了屋内。
陆栖庭亦步亦趋跟进来:“宝宝?”
邓月馨坐到桌边,拿了一个苹果削起皮来:“我忽然觉得当初答应你还是太草率了。”
陆栖庭低头看着她:“啊?你是想毁约吗?”
“不是,只是觉得太麻烦了。”
邓月馨眼皮也没抬,每根睫毛都挂着淡漠。
“我们去外面那么多天,我的猫怎么办?总不能留它一个在家吧,食物和水倒是可以多准备,但是它需要每天上厕所的啊,我不想回到家的时候臭烘烘的。”
“而且,如果猫砂盆里的东西没铲,它会直接在地上解决……”
她拿刀的手又稳又准,几句话间,已经沿着苹果边缘转了两圈,一条果皮旋落了下来。
这样寡淡的样子依旧有种不可方物的美丽,陆栖庭忍不住想要触摸她,但他知道邓月馨这时候情绪不佳甚至可能在气头上,他垂头看着邓月馨如瀑布海藻般柔顺的头发,抬手捏起一绺,抚到鼻尖轻嗅。
馨香直入心扉,陆栖庭愉悦地笑了笑,对接下来的露营充满了期待,他不以为意说:“这有什么,直接送去宠物店,让老板帮忙照顾几天。”
邓月馨微微偏头,抬眸直直地看他。
陆栖庭与她对视一眼,明白了过来,立刻道:“我现在就送去,你在家里等我。”
他转身将猫抓起来,在猫咪不安的声音中,将它装进了橙色的猫用太空舱里。
邓月馨跟着走了几步:“如果我的猫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陆栖庭笑了笑,信誓旦旦:“就是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做事也很靠谱,你就放心吧,它会被好吃好喝地供着,直到我们领它回家。”
邓月馨轻蔑道:“哼,最好说到做到。”
陆栖庭拎着小猫出门,走到玄关时又退了两步,回过头来问:“话说这是公猫母猫,绝育了吗?”
邓月馨皱眉,不耐烦地将他推出去,“不会自己看吗?废话真多,赶紧滚。”
陆栖庭才刚踩出去,后面的门“砰”一声就关上了。
“……”
他好像被扫地出门了。
陆栖庭无所谓地笑了笑,边逗“雪球”边大步离开。
邓月馨回到卧室,拿了剪刀走到角落。
那里放着她取回来的快递,是淘宝商家寄过来的最新款服饰。
与她合作的商家有好几个,邓月馨身材颜值出挑,表现力也好,商家一直对她的出图很满意,图片挂上去后,服装销量很不错,邓月馨也赚了不少。
她蹲下身体,剪刀划开胶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
这一批货是质量比较好而且服装设计比较新颖好看的,邓月馨其实在微信上已经看过对方发过来的图片了,但收到实物还是比较惊喜,她迫不及待将剩下的包裹一一拆开。
“咦?”
邓月馨愣了一下,发现拆到最后一个包裹时,包装比较厚实,按捏的触感感觉像是什么很厚的衣服。
可是现在是夏季啊。
邓月馨茫无头绪,她看了看上面的单子,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地址和名字的确是她自己的。
她皱着眉,难道商家多发了别的衣服?里面是好几套装在一起?
她将包裹拆开,却被指尖滑落的蕾丝边和酒红色的绸缎光泽惊得大脑宕机,一片空白。
配套的黑色网纱长筒袜缀着珍珠链,盒底还躺着好几套更露骨的情趣内衣。
女仆装,护士装,透视网纱蕾丝裙。
还有……性感连体衣。
脖颈有项链铃铛,胸口私处是露出的,上面还有骚文字,什么“性感尤物”“大力操我”“插入此处”“淫荡”之类的。
邓月馨手一抖,珍珠链子叮叮当当砸在了地板上。
商家是不可能会寄来这样的东西的,他们也没有人事先跟她商量过。
——宝宝,我想看你穿情趣内衣。
脑海中骤然飘荡起陆栖庭的声音,她也想起那天在车边,陆栖庭朝她递过来的那盒水手服。
邓月馨重新翻到粘贴的单子看了看信息,对比后发现果然不是商家的信息。
她咬牙切齿,满脸憎恶地抬头看了看家里,想找到打火机将东西给烧了,可是环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什么,她这才从乱哄哄的急躁中回想起来,自己其实是没有买过打火机的。
要说火的话,只有厨房有,可是用天然气的话,烧东西的味道不会很好闻,可能还会招来其他人的在意和询问。
邓月馨深深叹了口气,她垂下目光,看见了手里的剪刀,突然眼睛一亮。
说干就干,没个几分钟,手上的这几套情趣内衣就全部被邓月馨剪成了碎片。
她将一切塞进了垃圾桶,换了垃圾袋,然后拎着一大包垃圾出门。
才走到小区的垃圾站将东西丢进去,转身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回来的陆栖庭。
他骑着她的粉色小电瓶车,在她身边放慢了速度:“宝宝。”
邓月馨脸色比鸡蛋还臭:“别叫我宝宝,我嫌恶心。”
本论坛为大家提供情色小说,色情小说,成人小说,网络文学,美女写真,色情图片,成人视频,色情视频,三级片,毛片交流讨论平台
联系方式:[email protected] DMCA polic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