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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5/08/26 14:55 / 1041 / 46 /
【小说】继妹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26 18:46:29

第26章 希望
  她蹲在地上,捧着脑袋冷静了一会,意识到什么,她从包里翻出一支新口红。
  学院现在开始放冬假,但是留学生活动室还是继续对外开放。
  没什么地方比学院更为方便了。
  她拧开口红,深吸一口气,在隔间门板上用力地、清晰地写下了:
  “?cole des Beaux-Arts”
  写完后,她将字迹拿纸巾擦去,隔间门板上只留下了口红的痕迹,但是仔细看依稀能看出写的单词。
  然后将手中的纸条撕碎,丢进马桶,摁下冲水键。
  做完这一切,她推开门走出了隔间,站在镜子中脸色苍白却眼神异常明亮的自己,给自己口红重新补上了颜色。
  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然后推开厕所门,走了出去。
  画廊对面的街道,宋烨钦站在梧桐树下,虽然是侧着身拿着手机装作在拨打电话,但是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画廊出口。
  当看到唐妤笙的身影在保镖的“护送”下出现,坐进等候的轿车离去时。
  他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放松。
  他立刻对手机对面的人,发出一条简短的指令:“行动。”
  几分钟后,艾克带着一个女人走进了画廊。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震动,收到一条来自下属的信息:“老板,找到了,女洗手间第三个隔间,门板有用口红写下的字:?cole des Beaux-Arts。”
  巴黎高等美术学院。
  宋烨钦握着手机,久久没有动弹。
  成功了,她收到了信息,并且给出了见面的地点。
  他的笙笙一向聪明。
  照理说,他应该感到高兴,感到兴奋,因为很快就可以见面。
  然而,一股更加汹涌、更加黑暗的情绪却如同嗜血的野兽,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口红…在厕所隔间…留言…
  这几个词在他的脑海里疯狂碰撞,碰撞出令人窒息的画面。
  她到底过着怎样一种生活?
  传递一个简单的见面信息,都要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利用上厕所的间隙,用口红在那种地方偷偷摸摸地留下暗号,从艾克传回的照片上看,她还十分担心被有心人留意擦去了口红。
  二十四小时被人监视——没有一丝一毫的私人空间和自由。
  连最基本的尊严都被践踏在地。
  顾淮宴!你他妈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把她当成了什么?
  一件可以随意囚禁、没有任何自主权的玩物吗?
  “砰”
  一声闷响,宋烨钦的拳头狠狠砸在了身旁冰冷的大树上。力道之大,让整颗梧桐树窸窸窣窣往下掉叶子。
  手背瞬间红肿破皮,渗出血丝。
  周围的路人被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过来。
  宋烨钦却浑然不觉疼痛,他低着头,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眼睛。
  胸腔起伏,急促的呼吸声中压抑着。
  心痛的情绪……扑面而来,将他唯一的理智差点取代。
  他咬住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股几乎无奈压了下去。
  不行…不能吓到她。
  在她心里,宋烨钦永远是那个带着阳光笑容、会逗她开心、给她讲趣事的烨钦哥哥。
  是她在压抑的顾家里,唯一能感到轻松和温暖的存在。
  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失控的模样。
  她会害怕的。
  他不能…再给她增添任何恐惧了。
  良久,宋烨钦缓缓抬起头。
  眼中的风暴已经勉强平息,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痛楚。
  他拿出手机,再次发出信息。
  “清理掉痕迹,不要留下任何线索,计划不变,重点排查巴黎高美内部及周边所有适合见面的地点,确保绝对安全。”
  发完信息,他抽出纸巾,慢慢擦掉手背上的血迹,整理好微乱的衣领和帽檐。
  当他转过身往身后的宾利走去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戴上了那副波澜不惊的面具。
  只是那挺直的背影里,藏匿了多少刻骨的疼痛,唯有他自己知晓。
  笙笙,再忍耐一下。
  很快,我就带你离开。
  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留学生活动室,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拱形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和松节油混合的独特气味。
  几个不同肤色的学生散落在角落,低声交谈或埋头阅读,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
  唐妤笙抱着几本厚重的艺术史书籍,推开了活动室的玻璃门。
  这几日,她特意选了这个时间过来,通常这里人最少,而且于笑笑被她以“想独自静静寻找灵感”为由支开了。
  她按照往常的习惯,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室内,最终定格在角落里面,那个熟悉背影上。
  他穿着简单的灰色针织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身姿挺拔,正低头翻阅着一本画册,不知道的真以为是学院里面的学长。
  午后的阳光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在顾家花园里,那个总是带着明朗笑容的少年。
  宋烨钦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放下画册,站起身,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温暖而克制的笑容,朝她缓缓点了点头,往一旁的桌子走去。
  顺着他的步伐,唐妤笙低下头,像是不认识一般,也缓慢一步一步走过去。
  “笙笙……妤笙,好久不见。”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
  唐妤笙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将怀中的书本放在桌子上,不敢去直视宋烨钦。
  她挤出一个同样自然的微笑。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轻飘飘的:“烨钦哥…”
  两人坐在角落的沙发中,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咖啡桌,上面散落着几本杂志。
  “最近,过的怎么样?”宋烨钦斟酌着开口,目光落在她脸上,仔细捕捉着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唐妤笙垂下眼睫,避开他过于专注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本的边缘:“挺好的,每天都在上课、画画,很充实。”她的声音平静,像在背诵一篇演练过无数次的课文。
  回答顾淮宴的那一套说辞,最终也拿来回答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呢?你怎么突然到巴黎来了?”唐妤笙开口询问,刻意避开那段往事。
  “很巧是不是?”宋烨钦扭头看向她。
  “家里的一些生意拓展到欧洲,过来谈合作,正好在艺术杂志上看到画廊的宣传信息,看到署名‘笙’,总觉得是你,就想着去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这么巧,我很幸运,不是么。”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顺手为之。
  天知道他动用多少人力物力才确认她的行踪,又花了多少心思策划那场“偶遇”。
  他不能告诉她真相,不能让她背负更沉重的心理负担。
  唐妤笙静静地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情绪复杂。
  她不是傻子,宋烨钦的出现太过巧合。
  巴黎那么多画廊,他偏偏就去了那一家;画作署名只是一个简单的“笙”字,他就能精准认出…在画廊里面,又那么正好知道有人在监视她不好直接跟她见面,还给她递了纸条。
  这一桩桩一件件,早就是部署好的。
  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阳光移动,将空气中的尘埃照得无所遁形。
  “巴黎…还习惯吗?”宋烨钦换了个安全的话题,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看到她放在膝上的手,纤细白皙,指节却微微泛白,显露出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嗯,习惯。”唐妤笙点点头,目光飘向窗外,“这里很好,很自由。”
  自由。
  这个词像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宋烨钦的心脏。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质问,这是她的自由吗?在二十四小时监视下的自由吗?在顾淮宴眼睛下的自由。
  他看到她强装镇定的侧脸,那脆弱又倔强的弧度,让他所有冲到嘴边的诘问都化作了无声的心疼。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像多年前一样,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兄长般的姿态:“习惯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加清晰有力,“笙笙,我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帮你解决任何困难。”
  这是他今天最接近核心的试探。
  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波动。
  唐妤笙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猛地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他们都知道,都知道她跟顾淮宴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所以才会——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真诚和力量,那一瞬间,她几乎要脱口而出,祈求他的帮助。
  但下一秒,那些刺眼的照片,还有顾淮宴冰冷威胁的话语言犹在耳——“如果你敢逃,或者找任何人帮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你在瑞士的母亲,你知道我做得到。”
  她不能那么做。
  在上次计划逃离之后皆是后怕。
  她怎么被对待没有关系,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母亲还在顾家,她向往自由,但是绝对不是伤害自己母亲得到的自由。
  顾淮宴那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几不可闻的吐出一口气。
  母亲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她不可能做个自私鬼去拆散。
  自从她妥协,爬上顾淮宴的床那一刻起,唐妤笙已经不是唐妤笙自己了。
  而且…宋烨钦。
  两年前他已经因为自己而和顾淮宴彻底反目,甚至被逼离开。
  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新生活,她怎么能再把他拖进这潭浑水?一个笑笑,一个他,是自己除了母亲之外在意的人了。
  至于顾淮宴,他只会拿这些来威胁她。
  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办法。
  巨大的无力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猛地低下头,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拒绝,“谢谢你,烨钦哥,我挺好的,哥哥他…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我现在很…幸福,很快乐,真的。”
  哥哥两个字像是什么耻辱的台词,从她牙缝中吐出。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玻璃渣,从她口中吐出,再狠狠碾过她的心脏。
  “幸福”?“快乐”?“很好”?
  宋烨钦的拳头在身侧骤然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感让他勉强维持着脸上的表情不变。
  她还叫顾淮宴哥哥,那个人哪是她的哥哥!
  他看着她低垂的头顶,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听着她言不由衷的、甚至带着颤音的“幸福宣言”,一股突然涌上的怒火混合着铺天盖地的心疼,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想将她拥入怀中。
  他恨不得戳穿这荒谬的谎言,恨不得告诉她,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顾淮宴的威胁,知道她的恐惧,知道她过得一点也不好。
  他看到了她眼底深藏的恐惧和绝望,看到了她那近乎自虐般的保护姿态——她在保护他,也在保护她的母亲,保护她所在意的一切人,她选择独自承受一切。
  这一刻,宋烨钦的心痛达到了顶点。
  他的笙笙,永远都是选择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只剩下深沉的、化不开的心疼。
  他不能逼她。
  此刻任何冲动的言语,都可能将她伤害她,伤害她坚强的外表,和那颗被隐藏起来的脆弱的内心。
  他缓缓向后靠回沙发,语气重新变得温和,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是吗…那就好。”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却坚定地落在她身上,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笙笙,记住我今天的话。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需要,我永远都在。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就像小时候一样。”
  这不是放弃。
  这是以退为进。他必须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时间。
  唐妤笙却没有抬头,最后,缓缓点了点头。
  阳光渐渐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这场期待已久的重逢,没有痛哭流涕的倾诉,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小心翼翼的试探、言不由衷的谎言和深埋心底、汹涌澎湃的挣扎与痛楚。
  她的无奈,他选择去理解。
  宋烨钦知道,他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重新在她心里种下了希望和信任的种子。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26 18:50:54

第27章 反思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占据着城市CBD摩天大楼的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象征着权力与掌控。
  室内装修是极致的冷色调,线条硬朗,一如它的主人——顾淮宴。
  他刚刚结束一个跨国视频会议,揉了揉眉心,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等待批阅,但他此刻的心思却有些飘远。
  昨晚与唐妤笙的视频通话中,她似乎比往常更加沉默,眼神躲闪,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
  这种细微的异常,像一根细刺,扎在他敏锐的神经上。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周岩拿着一个平板,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顾总,巴黎那边传来消息。”周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
  “说。”顾淮宴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落在眼前的财报上,但注意力已经高度集中。
  “我们的人确认,宋烨钦先生一周前抵达巴黎,入住在宋家在巴黎的酒店,丽兹酒店,用的是私人名义,但随行人员不少,而且…”周岩顿了顿,递上平板“这是我们在巴黎的人拍到的,在塞纳左岸的杜乐丽花园附近。”
  顾淮宴接过平板,画面是几张高清照片。
  照片的主角正是宋烨钦,他穿着休闲,但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与几年前那个略显青涩的宋家少爷已然不同。
  他正在几名下属的簇拥下步入一家高级餐厅。
  拍摄角度捕捉到了他清晰的侧脸和眼神——让顾淮宴的瞳孔骤然收缩。
  “宋烨钦…”顾淮宴低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一股冰冷而暴戾的怒意瞬间从心底窜起,如同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
  他当然知道宋烨钦这两年回了意大利本家,在那摊浑水里挣扎。
  他甚至暗中关注过,偶尔在对方遇到麻烦时,还会“顺手”制造点更大的麻烦,既是敲打,也是某种扭曲的、看戏的心态。
  他从未将那个不被宋家人关注,远在意大利的“丧家之犬”放在眼里。
  但他万万没想到,宋烨钦竟然真的爬了上来,成了宋家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跟他一样的狼子野心,解决掉家族那几颗毒瘤,一一敲打剩下的那些上了年纪的掌权人,归纳势力,将宋家彻底把握在自己手中。
  但最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这些年他一边在宋家的权力斗争中挣扎,一边将自己所有的关系网撒出去查找唐妤笙的下落。
  更是在自己权力稳固后,寻找到唐妤笙下落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马不停蹄地直奔巴黎。
  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还真的是有能力。
  “呵…”顾淮宴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将平板扔回桌上,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我还真是…小瞧了他的执着和本事,放虎归山。”
  一股强烈的悔意夹杂着厌恶涌上心头。
  当初真是引狼入室!
  他怎么会允许宋烨钦那样一个明显对笙笙别有用心的人,频繁出入顾家,甚至博取了笙笙的信任和好感?
  那个时候他为什么没看出来那明晃晃的眼神?
  差点促成二人的交往。
  一想到自己曾经的疏忽,他就恨不得回到过去,彻底断绝与宋烨钦的任何往来!
  “还有…”周岩的声音打断了顾淮宴翻涌的思绪,他迟疑了一下,继续汇报,“我们查到,岳小姐上周也曾短暂前往巴黎,没有带秘书,一个人,停留了两天便返回新加坡,行程很低调。”
  “岳涵闵?”顾淮宴挑眉,这倒是个意外的消息。
  他迅速在脑中过滤各种可能性。
  岳涵闵去巴黎做什么?旅游?购物?还是…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些宋烨钦的照片上,一个念头闪过,但随即被他否定。
  岳涵闵是个聪明且极度理性的女人,她很清楚这场联姻的本质是利益结合,不会愚蠢到在婚前就去招惹他明显的“禁区”。
  而且他警告过她,离唐妤笙远点。
  那她去巴黎的目的…
  顾淮宴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大脑飞速运转。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
  “是不是有画廊监控。”
  周岩立刻操作平板,很快,画廊的监控画面出现。
  顾淮宴的目光锁定在人群中那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高大身影上——虽然伪装得很好,但那个身影,那偶尔抬头时一闪而过的眼神…
  是宋烨钦,他到达巴黎果然是为了唐妤笙。
  他呼吸变得急促,好似有什么东西从怀中溜走。
  极致的愤怒之后,一种罕见的、冰冷的恐惧感悄然蔓延开来。
  宋烨钦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彻底打破了他精心维持的平衡。
  现在的宋烨钦,不再是两年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宋家少爷,而是手握实权、足以与他分庭抗礼的宋家掌舵人。
  他有能力、也有动机。
  顾淮宴想起岳涵闵…那个他选择的、符合家族利益的、未来名义上的“顾太太”。
  一股强烈的烦躁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悔意突然间涌上心头。
  他想起几个月前,岳涵闵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出,既然快要订婚了,是否应该见见他家里人,以示尊重和接纳。
  他当时并未明确拒绝,他的家里人只有父亲一人,被“软禁”在瑞士,对他来说,自己的婚姻自己掌握就好,至于家里人的意见,丝毫不重要。
  但他独独遗忘了一个人,唐妤笙,在名义上也算是他的家里人。
  唐妤笙很抗拒他订婚的事情,他不明白她到底在不在乎他,抗拒他订婚究竟是“吃醋”还是别的什么。
  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的决定。
  他从未在乎过公平,他只要占有。
  他一开始就是为了欲望才设计唐妤笙,将她得到,但是现在开始变得贪心了,他不仅想得到她的身体,还有她对他的感情。
  但此刻,面对宋烨钦这个突如其来的强大威胁,一种从未有过的疑虑和疲惫感席卷了他。
  是不是不该用联姻来稳固权力——  这种软弱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理智告诉他,现状急需改变。
  必须把她带回来,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放在绝对掌控的范围之内。
  顾淮宴眼中所有的犹豫和动摇都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和掌控一切的强势。
  “周岩,”他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和不容置疑,“立刻去安排,给美术学院以家属身份给笙笙请一个长假,理由…就说家里有急事,如果她反抗,或者找任何理由不想回来,就告诉她安排她去瑞士探望母亲行程,取消。”
  “是,顾总。”周岩立刻应下,转身欲走。
  “等等。”顾淮宴叫住他,“给我订机票,我亲自去接人。”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他知道这是她的软肋,是他最能拿捏她的七寸。
  虽然不屑于用这种手段,但非常时期,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周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但依旧恭敬地回答:“明白。”
  看着周岩离开的背影,顾淮宴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城市华灯初上,一片璀璨繁华,却照不进他深邃眼底的冰冷暗流。
  宋烨钦…你想玩,我就陪你玩。
  但想从我手里抢走她?
  痴心妄想。
  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顾淮宴看着外面,仿佛已经透过遥远的距离,牢牢握住了那个一心想逃离他的人儿。
  巴黎的棋局,该结束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26 18:51:06

第28章 抓包
  巴黎初春的傍晚,还是有些许凉意。
  唐妤笙抱着几本画作专业书走出电梯,走向自己的房间门口。
  楼道里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被吸收,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喧嚣。
  她走到自己的公寓门口,正准备掏钥匙,隔壁公寓的门却“咔哒”一声打开了。
  “笙笙?这么巧,刚回来?”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响起。
  唐妤笙动作一顿,转过身,看到宋烨钦从隔壁房门内探出身来。
  他穿着一件柔软的米白色毛衣,下身是休闲长裤,头发有些微湿,像是刚沐浴过。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居家的、毫无攻击性的温和气息。
  “烨钦哥?”唐妤笙有些惊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那日二人在留学生活动室聊过之后,宋烨钦就再也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导致唐妤笙一直以为,那段时间那段谈话像是做的一场梦。
  宋烨钦笑了笑,笑容干净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笑意:“说来也巧,在巴黎的业务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酒店实在是住的不舒服。正好看到这栋楼有出租信息,位置、视野都绝佳,我就搬过来了。”他语气自然,仿佛真的只是一场美好的意外。
  唐妤笙的心却微微一沉。
  她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这栋公寓是顾淮宴的产业,是她一开始到达巴黎之后被安排住进来之后知道的,而且对外根本无人知晓。
  宋烨钦能如此“恰好”地租到她隔壁…其背后的用意,让她感到一阵不安。
  但看着他一脸坦然甚至带着点欣喜表情,她又不好说什么。
  只能勉强笑了笑:“是…是挺巧的。”
  “你刚从外面回来?怎么穿的这么少?巴黎的春天的夜晚还是比较寒冷的。”宋烨钦很自然地将话题引开,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本上。
  唐妤笙本来已经洗漱好了,临时接到教授电话,说她前几日寻找的画作有关书籍正好教授整理好了,但是马上要去别的地方进行学术交流,才让她大晚上又跑去学院一趟取了书回来。
  简单的卫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针织衫,下面就是一条简单的棉麻长裙。
  虽然是很简单的穿搭,但是宋烨钦怎么看不出来这些衣物都是牌子货。
  看来顾淮宴确实将她“养得挺好”。
  自从上次被顾淮宴抓包“着装”之后,哪怕洗漱好了之后出门,她都要换一套衣服。
  “还好,我——”
  话音未落。
  就在这时——  “叮——”
  电梯到达本层的清脆提示音,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楼道里炸响。
  唐妤笙的血液瞬间仿佛凝固了,她猛地抬头看向电梯方向,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层楼在宋烨钦未搬过来之前就只有她一个人居住,而能在这个时候,这个节点有人乘坐电梯到达,就只有——  她从衣服口袋中掏出手机,查看最近的信息。
  难道是她遗漏了什么关键信息吗?
  如果知道那个男人今晚会到达巴黎,她就不会跟宋烨钦在门口聊天了。
  宋烨钦也收敛了脸上所有的玩笑神色,目光锐利地转向电梯门。
  他感受到了身边人瞬间的僵硬。
  电梯门缓缓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擦得一尘不染的纯手工定制皮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几乎无声,却带着千钧的压迫感。
  紧接着,是笔挺的、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
  顾淮宴迈步走出电梯,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长大衣,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冷峻。
  他似乎是风尘仆仆赶来,眉宇间带着一丝倦色,但那双深邃的眼睛,却在走出电梯的瞬间,就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精准地锁定在了公寓门口那两道“相谈甚欢”的身影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楼道里温暖的光线,此刻却显得无比冰冷刺眼。
  顾淮宴的目光先是落在唐妤笙苍白的、写满惊慌的脸上,然后缓缓移向她身边那个穿着居家毛衣、显得格外“亲近”的男人身上。
  当看清那是宋烨钦时,顾淮宴周身的气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降至冰点。
  眼底翻涌起的怒意毫不掩饰。
  他当然知道宋烨钦这几日一直在巴黎有所“逗留”。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胆大到“逗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留在巴黎看着的人都是死的吗!
  唐妤笙吓得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和宋烨钦的距离,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更加激怒了顾淮宴——她是在心虚吗?
  宋烨钦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迅速恢复了镇定。
  他甚至没有收回原本略显亲近的站姿,反而迎着顾淮宴冰冷的目光,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挑衅的、毫不掩饰的轻笑。
  “淮宴?”宋烨钦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化为一种主人般的熟稔和…绿茶式的无辜,“好久不见——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这么晚了,来探望‘妹妹’。”
  妹妹二字被他咬的极重。
  他故意忽略了顾淮宴身上的戾气,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他的怒火上浇油。
  顾淮宴没有理会他,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唐妤笙,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笙笙,过来。”
  唐妤笙身体一颤,下意识地就想听话地走过去。
  但宋烨钦却巧妙地侧身,似乎是想保护她,又像是无形中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后半步的位置。
  他对着顾淮宴,笑容更加“和煦”,语气却带着针尖般的锋芒:“淮宴,何必这么严肃?吓到笙笙了,我们只是碰巧遇到,闲聊几句而已,是吧,笙笙?”
  他侧头看向唐妤笙,眼神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引导意味。
  唐妤笙抱紧怀中的书籍,她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感受着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无形硝烟,浑身冰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淮宴看着宋烨钦那副俨然以保护者自居的虚伪模样,再看看唐妤笙那副“默认”的姿态,额角青筋暴起,怒极反笑:“碰巧?宋烨钦,你倒是会找借口。”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逼近,皮鞋无声地陷在地毯里,却像重重踩在人的心上。
  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楼道。
  “这里不欢迎你,立刻,滚。”顾淮宴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命令和毫不掩饰的厌恶。
  宋烨钦脸上的笑容也彻底冷了下来。
  他站直身体,不再伪装那副温和的面具,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与顾淮宴正面相对:“你好像搞错了,我是跟笙笙交流着呢,你好像,没资格对我说‘滚’吧。”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目光扫过唐妤笙,“笙笙也并没有拒绝我进屋,是吧。”
  唐妤笙惊诧的抬起头看宋烨钦,很想捂住他的嘴。
  “她是我的。”顾淮宴一字一顿,声音冰冷而偏执,宣告着所有权,“她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她住在哪里,见什么人,都由我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这里质问我?”
  赤裸裸的占有和羞辱。
  宋烨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猛地握紧了拳头。
  唐妤笙听到这句话,更是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屈辱。
  她不想再在门口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心被狠狠揪住,她拿起房卡刷开进门,却在关门的一刹那,一只手臂挡住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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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26 19:04:20

第29章 怒火(H)
  是宋烨钦,他挡住了她即将要关上的门。
  而眼神,赤裸裸的挑衅顾淮宴。
  “老朋友见面,你对我的敌意未免也太大了,至于笙笙。”宋烨钦冷笑,毫不退让地反击,“顾淮宴,你除了会用强权逼迫、拿她在意的人威胁她,你还会什么?你问问笙笙,她愿意这样吗?她愿意像个犯人一样被你关在这里吗?!”
  犹如晴天霹雳,唐妤笙一时之间忘记去推开宋烨钦。
  房门被打开。
  “闭嘴!”顾淮宴猛地怒吼,眼神阴鸷得吓人,“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外人?”宋烨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顾淮宴,别给自己立什么深情的人设,真恶心。你难道不是要另娶他人了么?你给她的是什么?你要给她自由。”
  每一个字都像最锋利的刀,狠狠剖开血淋淋的现实,也彻底激怒了顾淮宴。
  自由两个字更是刺激到了顾淮宴一直紧绷的神经。
  “你找死!”顾淮宴眼中杀机毕露,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宋烨钦的毛衣领口。
  宋烨钦也毫不示弱,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一时间剑拔弩张,像是回到了两年前顾宅对峙的那一幕。,眼看就要再次动手!
  “住手!!”唐妤笙终于从巨大的窒息感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吼道,“闹够了没有!我不是物品!我有人权!不是你们争吵动手的战利品!”
  她的哭声像一盆冷水,暂时浇熄了两人一触即发的战火。
  顾淮宴狠狠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宋烨钦甩开,颤抖不已的唐妤笙用力拽到自己身后,用身体完全隔绝开宋烨钦的视线。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刃,刮过宋烨钦的脸:
  “宋烨钦,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离她远点,两年前我可以让你如丧家之犬的离开,两年后我依旧可以。”
  说完,他不再看对方一眼,搂着几乎唐妤笙,粗暴地将她推了回去,然后重重摔上了门!
  “砰!”的一声巨响!
  书籍掉落一地,她呆愣的站在玄关。
  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门外,宋烨钦站在原地,整理着被扯乱的衣领,脸上早已没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冰冷的寒意。
  他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公寓门,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门内,等待着唐妤笙的,将是另一场可怕的风暴。
  唐妤笙像是刚回神过来,狠狠扬起手,一巴掌落在了顾淮宴脸上。
  “侮辱我就是你的爱好吗?”一字一句从她嘴里蹦出。
  “顾淮宴,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唐妤笙疯狂的拍打着顾淮宴。
  男人被打的偏过头去,却没有生气,他抓过女人的手拉着她到厨房,将她困在了岛台边上。
  “那你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大晚上的宋烨钦会出现在你房间门口,孤男寡女,你解释,我听着。”
  男人眼神阴暗,似乎在说,你好好找个合适的借口,让我来听听真假。
  腰磕在大理石岛台上,唐妤笙一时之间忘记了生气。
  “就是你看着的那样,你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没必要解释,我也不想去解释。”
  嘴唇传来的刺痛让唐妤笙知道男人此刻冷静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他气疯了。
  “笙笙,离他远一点,我既然能两年前对他动手,两年后我依旧可以,他的生死,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这话没有问题,她相信顾淮宴完全有能力。
  两年前发生在顾宅书房的一幕幕——她不敢去回想。
  “你除了拿这些威胁我,你还能做什么?”
  顾淮宴松开她,松了松衬衫领子。
  唐妤笙眼神惊恐,趁他松领子的一瞬间从他身侧跑走,往房间门口跑去。
  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捞回她,将她抱上岛台,用领带捆住了她的双手。
  “方法不在多,管用就行不是吗?”他咬着她的耳朵,亲昵般的舔舐了一口。
  “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本来用你母亲一个人牵制你就够了,现在多了一个,不挺好?”
  “你混蛋!”唐妤笙眼眶泛红,咬牙。
  他将人按倒在岛台上,膝盖撑开她的双腿,居高临下得看着她。
  “笙笙,听话点不好吗?”
  慢条斯理的脱掉她的长裙,赤裸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以及被内裤包裹的私密处,收缩了一下。
  男人盯着那一处,他伸出手摁了上去。
  “嗯啊——”
  他低下头,用嘴隔着内裤含住了那一处,舌头抵着内裤探进穴口,他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大口的吸吮起来。
  “啊……不要。”唐妤笙难受的挣扎,双手却被领带捆住,根本无力翻身阻止。
  顾淮宴将她往上推,赤裸的大腿接触到大理石岛台,瞬间冰的她一个激灵,但很快下面传来的快感让她忽略掉了寒意。
  男人舌头灵活的一下一下钻进她的穴口,虽然隔了一层内裤,但是内裤已经混合着他的口水跟淫水显得湿哒哒的,给小穴带来足够大的刺激感。
  唐妤笙就像是案板上的鱼,想逃越逃不掉。
  他吸吮的差不多了,湿漉漉的内裤映出小穴的模样,他隔着内裤摁上那颗凸起的阴蒂,用力。
  “不要!啊!”
  下面传来的快感一阵高于一阵,唐妤笙眼睛因为生理性溢出眼泪,瞧着好不可怜。
  “你是不是也想让宋烨钦给你这么舔?嗯?”男人视线从小穴离开,抬眼看着面色蕴红的人。
  她扭过头,不想回答。
  心中巨大的醋意跟嫉妒在此刻彻底倾泻,他掐着唐妤笙的脖子让她直视自己。
  “笙笙,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掐着她的脖子双手往下,勾开她的卫衣领子,忿忿的咬了上去。
  嘴里很快充满血腥味,唐妤笙痛苦的喊叫出声。
  “疼——”
  锁骨上留下了一个新鲜的牙印,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顾淮宴眼神闪过狠戾,趁着她双手被绑,动作极快的将她卫衣撕裂,饶是设计足够精致,价格足够昂贵的衣料在他眼中也不过破布一堆。
  被随意的丢弃在地板之上。
  米色的胸罩被他粗鲁的往上一扯,露出丰满的双乳,还在不停跳动。
  男人解开皮带,露出早就昂首的性器,扯着她的头发跪了下来,将性器往她口中送去。
  发号施令一般。
  “舔。”
  “嗯——唔——”
  浑身赤裸,只余一条内裤勉强维持她的“尊严”,双手被绑在身后,男人摁着她的脑袋靠近那肉棒,檀腥味充斥在她的鼻腔。
  唐妤笙留下眼泪,一边哭一边喊着那狰狞的而轻颤的龟头,顶端已经因为兴奋冒出水液,努力张大嘴吞咽起来。
  她的技术不好,因为顾淮宴之前很少让她给他口,好几次她的牙齿都磕在男人的柱身上,引的男人额间紧绷。
  “轻点,舔上面,绕圈。”他“耐心”教导唐妤笙,双手将她脑袋往腿间更靠近。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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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8/26 19:11:55

第30章 缠绵
  性器太大,她吃的极为吃力,听从顾淮宴的话语她用舌尖顶弄着马眼,轻轻嘬了一口,顾淮宴忍不住喘气出声。
  她嘴只吃得下半根,但这也足够顾淮宴爽的头皮发麻,小嘴里面又湿又滑,跟小穴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控制住她的脑袋,听着她无助的呜咽声,开始在她嘴中不断抽插起来。
  每一次的重重顶入,龟头都探入她的喉咙口,引的她一阵反呕,想吐却吐不出来,看着她的模样,顾淮宴心中升起一股“凌辱”感,狠狠地操她,操死她,她就不能去勾引别的男人了。
  他加快动作,唐妤笙难受的挣扎,口水顺着唇边滑落下来,男人死死的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加快动作,奋力的进出,随着他一阵颤抖,一股白浊的液体射入她的嘴里,嘴边还有多的溢出,他拔出肉棒,带出统浓稠的精液。
  “呕——唔——”男人眼疾手快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强行将精液让她吞咽下去。
  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她跌落在地板上。
  嘴角挂着精液,跟红色的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有一些甚至顺着嘴角往下滑,滴落在了脑子上,更添一份色情。
  他抓起她的手摁倒在地板上,翻身朝着自己,形成跪趴的姿势,一把脱掉碍事的内裤,扒开她的臀部,露出早已被淫水打湿的阴户。
  “不要!不要这个姿势!”
  后入代表着她今晚真的要被顾淮宴“操死”,她最怕就是这个姿势,她哭着喊着让顾淮宴松开她。
  “不听话的人就是要接受惩罚。”
  “啪——”男人重重一巴掌打上她的雪臀,像是在报刚刚玄关那个被唐妤笙打的巴掌一样。
  巨大的龟头抵在穴口,他挺身挤进,穴口被撑开,龟头被包裹住,穴内又小又紧,还热乎乎的。
  穴内被肉棒强行挤开,肉棒像是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一把进入,穴肉包裹住肉身,爽的顾淮宴浑身一麻。
  “放松点,笙笙,咬的太紧了。”
  唐妤笙疼的脸色发白,她想极力放松自己,但是疼痛让她只能收缩小穴,像是要把那个巨物挤出去。
  “啊啊啊——太深了,不行。不行。”
  顾淮宴低头吻着她的脊背,从脖子一路吻下去,腰间用力,一点一点进入,越往里面进,肉壁就裹的更紧,像是有无数个小嘴巴吸吮着他的肉棒。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发狠的操弄起来,双手握住那对因为操弄在不断摇晃的双乳,唐妤笙的身体晃动起来,能够听到交合处“噗嗤噗嗤”的声音。
  “慢点,慢点——哈!”
  淫水越来越多,他操弄的也越来越顺利,男人弓起腰,窄腰和胯用力的顶弄,布满青筋的阴茎贯穿她的小穴,一下一下,抽进去又拔出来,带出源源不断的淫水。
  手指揉捏着她的乳头,唐妤笙在逐渐的快感中迷失了眼神,从嘴里只能发出不断的呻吟。
  平坦的小腹被阴茎顶起,他一下又一下撞击她的兴奋点,唐妤笙双手被绑,根本无力找到一个支撑点,只能任由身后的男人卖力的撞击。
  “不行了,不行了。”
  小腹处传来酥麻感,唐妤笙开始挣扎,却被男人死死摁住。
  一股水柱喷出,浇在了顾淮宴的肉棒上,烫的他头皮发麻。
  他加快速度,开始加速抽插,不顾她的尖叫,只有一个想法,狠狠操她,把精液灌满她的子宫,让她全身上下都沾满属于他的气息。
  精囊拍打着她的臀部,她支撑不住要趴下去,被男人搂着腰,整个房间内都响彻着啪啪啪的声音。
  感受到体内的肉棒越来越大,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顾淮宴摁住她的臀部,精关大开,顶着宫颈口,将精液一滴不落的射了进去。
  他满足的搂着唐妤笙的腰,将肉棒拔出,将人翻了个身,吻上了她的嘴。
  唐妤笙的嘴里还有之前残留的精液,但顾淮宴丝毫没觉得难闻,他缠住唐妤笙逃跑的舌头,逼迫她舌头缠绵,极力的吸吮着。
  穴口不断流出精液,浇在了地板上。
  顾淮宴离开她的唇,再次轻吻在了那个牙印上,上面已然结痂,他再次咬破,在那个牙印上加重。
  混着血液,他一路吻下去,含住耸立的乳头,轻咬舔弄,而手往下滑,揉捏着阴蒂。
  阴蒂被淫水,阴水,精液泡着,湿漉漉的不像话。
  唐妤笙爽的身体颤抖,双腿不自觉的搂住男人的腰部。
  软下去的肉棒又硬了起来,他架起她的双腿,再次捅进了穴口。
  混合着精液,里面进入的无比通畅,像是被撬开的肉蚌,双侧的穴肉紧紧的咬住他的阴茎,他趴在女人身上喘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檀腥味,穴口的肉被挤得变形,穴口被摩擦的红肿,男人开始抽插,淫水混着先前的精液,响起“咕叽咕叽”的声音。
  他解开缠着她双手的领带,将人搂了起来,抱坐在岛台上,下面正好垫着先前唐妤笙的针织外套,精液混着淫水,湿哒哒的滴落,淋湿了针织外套。
  唐妤笙仰着头,迎合着顾淮宴一下一下强烈的撞击,被撞到往后去,又被人一把拉了回来,就这样来来回回,像是猫抓老鼠的游戏一般。
  男人舒服的低吼,喘息,大开大合的操干,唐妤笙的手主动挽上顾淮宴的脖子,声音破碎的不成声。
  “哥哥,不行了——哈!慢点!”
  “明天跟我回国。”
  沦陷在强大的欲望中,唐妤笙一时之间没听清顾淮宴说了什么。
  “待在顾家,老老实实待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回来就乖乖掰开双腿给我肏,知道吗?”顾淮宴声音犹如恶魔低语一般。
  这个时候她听清了,刚想开口反驳,却被顾淮宴打断。
  “如果你还想下个月去瑞士看你母亲,乖乖听话,以后我每个月都给你安排。”
  唐妤笙双脚紧绷蜷缩,穴口一阵收紧,顾淮宴被缴的控制不住射精,再次将浓厚的白浊液体射入她的子宫,烫的唐妤笙浑身哆嗦,肚子涨了起来,肉棒在穴道停留了一会,才缓缓拔出,上面还带着淫水跟精液。
  她累的没力气,任由男人抱着她回到主卧的浴室,放进浴缸,感受到再一次的进入,唐妤笙累的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劲。
  “夜还长。”
  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她感受到男人给她清理身体,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但是她已经毫无意识去细想了。
  【待续】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9 22:54:12

(31)探亲    
  巴黎的晨光透过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狭长而安静的光带。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混合气息——昨夜残留的、若有似无的暧昧甜腻,被强势介入的、属于另外一股不寻常的雪松香味。
  卧室内,唐妤笙深陷在柔软的被中,仍在沉睡。
  浓密如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在枕上,衬得她的小脸愈发苍白脆弱。
  长睫下是淡淡的青影,昭示着昨日耗尽所有力气的“惩罚”与“安抚”所带来的疲惫,仔细看去,裸露在外面的锁骨上还印着一个很明显的齿印。
  顾淮宴早已醒来,他侧卧着,支着手臂,在熹微的晨光中凝视了她许久。
  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她微肿的眼皮、泛红的眼角,最终停留在她破皮的唇瓣上,眼底翻涌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愫。
  最终,他俯下身,极其克制地在她光洁微凉的额间印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如同盖章确认所有物一般。
  这才悄无声息地起身,赤足踩在昂贵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他随手拎起一件搭在沙发椅背上的深灰色丝质睡袍披上,腰带随意系紧,掩住了精壮胸膛上几道暧昧的抓痕。
  推开卧室门,再轻轻合上,将室内那片脆弱的静谧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客厅里,景象与卧室的慵懒温馨截然不同。
  昨夜可能存在的任何狼藉——凌乱的物品、暧昧的痕迹等——都早已被彻底清除,仿佛昨晚在餐厅那混乱的一幕从未发生。
  一切井然有序。
  周岩如同最精准的时钟,早已带着两名穿着黑色定制西装、面无表情的下属静立在客厅中央,空气因他们的存在而显得凝滞紧绷。
  见到顾淮宴出来,周岩微微躬身,他冲后面两人招了招手。
  另外两名下属则立刻开始行动,无声而高效地打开客厅角落早已备好的行李箱,走向衣帽间,开始收拾行李。
  他们的动作迅捷、利落,且最大限度地保持了安静。
  顾淮宴的目光淡漠地扫过忙碌的几人,没有立刻开口。
  他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身体深陷进去,透着一丝宿醉般的慵懒,但眼神却清明锐利。
  他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低头就着铂金打火机点燃。
  深吸一口,苍白的烟雾缓缓吐出,模糊了他深邃眉宇间那一闪而过的、极淡的倦色,以及其下更深沉的神情。
  周岩如同影子般适时上前。
  “学院方面已经处理妥当,以家属身份为唐小姐请了长假,理由充分且不会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关注或记录。”周岩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每个字都清晰无比,语速平稳得像在汇报股市行情,“行李正在收拾,女士的衣物和用品会单独装箱,预计二十五分钟内可以完毕。”
  顾淮宴指尖夹着烟,没说话,只是从鼻腔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的目光越过烟雾,投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动作再轻点,她还在睡,别吵醒她。”
  “是。”周岩应道,甚至不需要回头,那两名正在衣帽间忙碌的下属动作瞬间变得更加轻柔,如同猫步,几乎完全融入了背景噪音之中。
  周岩随之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指尖轻滑,调出航班界面,恭敬地再次递到顾淮宴面前:“顾总,按照您昨夜凌晨的最新指示,已经取消了今日原定直飞国内的航班,改签为瑞士国际航空LX456航班,前往日内瓦,下午三点十五分起飞,头等舱已包下,vip通道及海关免检手续均已协调完毕,车辆会在指定时间在机场外等候。”
  顾淮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屏幕上冰冷的航班信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是他昨夜在唐妤笙终于力竭睡去后,站在窗前抽了半包烟做出的决定。
  宋烨钦像一条嗅到腥味的鬣狗,突然出现在巴黎,彻底打乱了他原有的步调。
  直接将人强硬押回国内固然是最简单粗暴的做法,但难免会激起她更强烈的逆反和恐惧,那样子只会给宋烨钦趁虚而入的机会。
  先去瑞士。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便迅速清晰起来。
  这是兑现了他上次在意乱情迷时刻,为了哄她顺从、看她依赖模样而随口许下的承诺——带她去瑞士“探望”母亲。
  这点微不足道的“甜头”,能够很好的告诫她,她的母亲还在他手里,而她只能乖乖听他的话,不要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瑞士那边,都安排好了?”顾淮宴吸了一口烟,尼古丁的味道舌尖蔓延开来,让他大脑的每一个神经元都更加清醒冷静。
  “都已安排妥当。”周岩划动平板,调出另一份加密的行程单,“日内瓦机场有我们的专属通道和车队等候,车辆也已经安排好,前往蒙特勒,以确保安全。”
  “嗯。”顾淮宴从喉间发出一个表示满意的音节,周岩的办事能力从未让他失望。
  “消息同步给那边那两个人了?”他问的是唐棠和顾父,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两个无关紧要的物品的状态。
  “已经告知顾夫人。”周岩谨慎地选用着称呼,他知道老板对唐棠那点微妙的、基于她是唐妤笙生母而产生的有限度的“尊重”。
  “得知您会亲自陪同唐小姐一同前往探望,顾夫人表示…非常开心和期待。”他顿了顿,基于职业素养,补充了一个客观观察到的细节,“她似乎…一直非常牵挂唐小姐在巴黎的独居生活,多次私下向看守询问,但都被妥善回应了。”
  顾淮宴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冰冷的弧度。
  他几乎能在脑中完美勾勒出唐棠那副笑容模样,如果让她知道她心心念念的放在心尖上的女儿被他这个“继子”睡了,估计以她的承受能力,会发疯吧。
  她可能清楚自己女儿的处境有多微妙和危险,所以她从小就教导唐妤笙在顾家“小心翼翼”,甚至让她一度为了顾家的体面,好好与他这个“哥哥”处理好关系。
  所以这份“开心”里,有几分是真情?
  不过,他懒得拆穿,也无需在意,只要她还能扮演好属于的角色,成为他能够拿捏住唐妤笙的“威胁”,她的利用价值就达到了。
  “那他呢?”顾淮宴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甚至连名讳都不愿提,仿佛那只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符号,“收到消息了?什么反应?”
  周岩沉默了片刻,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他调出与瑞士疗养院看守的信息,屏幕上的回复简洁、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消息已传达,董事长无任何明显生理或情绪反应,依旧保持沉默状态,拒绝一切交流尝试。」
  顾淮宴看着那行字,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混合着嘲讽和某种胜利者傲慢的复杂情绪。
  他当然不会有反应。
  他那个曾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骄傲了一辈子的父亲,如今像个活死人一样被囚禁在阿尔卑斯山脚下那座华丽的牢笼里,失去了权力、自由、健康,甚至连表达愤怒和恨意的力气似乎都被漫长的囚禁和绝望磨平了。
  除了用这种死寂般的沉默——来表达最后、也是最无力的抗议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这一切,都是拜他这个“好儿子”所赐。
  顾淮宴心里没有丝毫愧疚或动摇,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快意和“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嘲讽。
  是父亲先“挑衅”他,妄想阻止他的计划,只不过被他提早一步发现,当他试图触碰他绝对不容侵犯的领地,那就别怪他斩草除根,手段狠辣。
  “他当然不会有反应。”顾淮宴嗤笑一声,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恐怕就是我。”而他,又何尝想去面对自己的父亲?每一次可能的对视,都是对过往那点稀薄父子亲情最彻底的讽刺和践踏,只会让他觉得无比厌烦。
  若非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这次“探亲”来安抚唐妤笙,他绝不会踏足瑞士,去进行这场令人作呕的、虚伪至极的“家庭团聚”戏码。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9 23:03:24

(32)妥协    
  唐妤笙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身体犹如被碾压过一般,昨晚的情形一幕一幕犹如放电影般的回闪在她脑海中,她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被子擦过锁骨,带来疼痛。
  顾淮宴真的如于笑笑说的那般,真的是属狗的,她拿起手机打开相机,照射自己的锁骨,果然一个巨明显的红色齿印印在她洁白的皮肤上。
  她太清楚这个带着惩罚意味的“警告”,这个男人惯会在她身上留下一些独属于他的痕迹,每次都不听她的反抗,一意孤行,就像是个独霸的君主。
  她捞过一旁的睡裙穿上,赤脚踩在地毯上,缓了缓神,听着从客厅传来的声音,心中有一丝疑惑。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顾淮宴已经穿戴整齐的背影。
  他站在客厅落地窗门口,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冷峻,正低声对旁边的周岩吩咐着什么。
  而更让她瞳孔骤缩的是——玄关门口处,立着几个已经收拾妥当、盖上箱盖的行李箱。
  什么意思?
  她看到客厅柜子上摆放的她的艺术画已经不见,以及隔壁衣帽间空荡荡的,询问的眼神立马扫向顾淮宴。
  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顾淮宴转过身来。
  阳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睛看向她时,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他没有说话,冲周岩使了个眼色。
  周岩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公式化地替顾淮宴回答:“小姐,先生已经为您向学院请好了长假,机票已经订好,一小时后出发前往机场,飞往瑞士日内瓦,您可以探望顾夫人了。”
  瑞士?探望母亲?
  这个消息像是一颗石子,丢进她平静不澜的心中,溅起涟漪。
  震惊过后,是迅窜起的、无法压制的怒火。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
  不容置疑,不容商量,像对待一件没有思想的物品,随意地安排她的一切。
  学业、生活、行踪…甚至连她渴望已久的、去见母亲这件事,都被他如此粗暴地安排。
  最后一点睡意和朦胧瞬间被烧得干干净净。
  唐妤笙顾不上只穿着单薄睡裙的窘迫,几步冲到顾淮宴面前,仰着头,眼眶迅速泛红:
  “你什么意思?你又这样,不经我同意,不经我商量随意安排我的一些事情。你把我当什么了?一个随你摆布的玩偶吗?我的感受到底重不重要?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个什么?”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带着哭腔,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终于忍不住伸出爪子反抗的小兽。
  顾淮宴静静地听着她的质问,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是眼神沉静地看着她。
  他抬手,对周岩以及屋内另外两个下属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周岩立刻会意,带着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公寓,并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和她身上淡淡的、与他相同的沐浴露香气——这种气息上的标记,此刻更让她感到一种无助。
  “安排瑞士的行程,是之前答应过你的,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去见你妈妈吗?”顾淮宴终开口,声音低沉平稳,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完全无视了她的愤怒和质问,“现在兑现承诺,不好吗?”
  他向前一步,逼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愤怒而涨红的小脸:“还是说,你更想留在巴黎…见别的什么人?”
  最后那句话,语气骤然变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暗示和威胁。
  唐妤笙的心猛地一沉。
  他突如其来安排的瑞士之行,仿佛就不是为了兑现什么承诺,而是为了将她带离巴黎,带离宋烨钦可能出现的范围。
  “你…”唐妤笙气得浑身发抖,所有的委屈、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她几乎是失去理智地扑上去,握紧拳头,用力捶打他的胸膛,眼泪终于决堤而出:“你混蛋!顾淮宴你混蛋!你除了会威胁我!强迫我!你还会干什么?!”
  她的拳头对于顾淮宴来说如同挠痒,他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将她纤细的身子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的手臂如同铁钳,任她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挣扎间,她睡裙的细肩带滑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白皙的肌肤,以及那枚齿印,其上斑斑点点的、暧昧的红痕——那是昨夜他留下的印记。
  顾淮宴的目光落在那些痕迹上,眼神骤然变得幽深而危险。
  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冰锥,狠狠刺入她的心脏:
  “干什么?我还会干你啊。另外,不想在你母亲面前暴露我们的关系,就乖乖听话。”
  唐妤笙的挣扎瞬间停滞,脸色一变,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他又用这招,又拿妈妈来威胁她。
  “乖乖在瑞士看过你母亲,”顾淮宴继续冰冷地陈述着他的安排,仿佛在部署一场商业谈判,“然后,跟我回国。”
  “回国?!”唐妤笙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的学业还没…”
  “至于你的学业…”顾淮宴打断她,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什么时候回来,取决于宋烨钦什么时候滚出巴黎,滚回他的意大利。”
  他松开一只手,冰凉的指尖抚上她锁骨处的红痕,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和占有欲:“所以,笙笙,你只能祈祷他快点离开,否则…”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砸得她生疼,“我就把你一直困在国内,拴在我身边,哪里也别想去。”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唐妤笙。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英俊、强大、富有,却也有着最冷酷的心肠和最偏执的占有欲。
  她所有的反抗、所有的挣扎,在他绝对的力量和精准拿捏的威胁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争不过的…从来都争不过…
  一股巨大的、深入骨髓的疲惫感席卷了她。
  她停止了所有挣扎,身体软了下来,顾淮宴将她搂的更紧。
  “…好。”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轻得像一缕烟,“我跟你回国…”
  除了妥协,她还能做什么?母亲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顾淮宴唯一能威胁到她的方式,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顾淮宴看着她的眼神和认命般的顺从,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像是满意,又像是某种更深的、连他自己都无法解读的烦躁。
  但他很快将那丝情绪压了下去,松开了她,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去换衣服,时间不多了,我们该出发去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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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9 23:05:07

(33)无力    
  去往机场的车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唐妤笙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巴黎街景,这座她生活了一年多的城市,此刻却像一座巨大的、华丽而冰冷的牢笼,而她正被强行带离,前往另一个未知的、但注定同样不自由的囚禁地。
  原本,去瑞士探望母亲,她应该是充满期待的。
  可此刻,所有的期待和喜悦都被顾淮宴的强权和威胁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变了味,只剩下浓浓的的反感和无力。
  她能够清晰地察觉到,顾淮宴对宋烨钦存在着一种超乎寻常的、强大的敌意和警惕。
  这种敌意,不仅仅源于男人之间的竞争或是过往的恩怨,更像是一种…被侵犯了绝对所有物的、近乎野兽般的暴怒和排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与宋烨钦过往那点微不足道的交集,因为他可能对自己存有的、那份她从未敢回应的好感,就招致了顾淮宴如此激烈的反应和更变本加厉的掌控。
  她就像一颗不小心落入暴风眼的尘埃,身不由己,被两股强大的力量拉扯、挤压,透不过气。
  车厢内一片死寂。
  顾淮宴坐在她身边,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冷硬。
  但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和那种无形的、牢牢锁定她的掌控感,让她如坐针毡。
  这种无处不在的监控和压抑,让她一度喘不过气。
  一种深深的妥协跟无奈笼罩了她。
  她的人生,从那日在书房看到那迭照片,以及在顾淮宴话里话外的“要挟”下,踏入了他的领地,坠入他给她编织的深渊困境开始,就再也挣脱不了了。
  活在他的阴影和控制之下,没有自我,没有自由,甚至连见母亲一面,都要在床上,满足了他才敢提出要求,这种关系,令她从心底涌起悲哀。
  车子平稳地驶向戴高乐机场。
  唐妤笙闭上眼,将一声几乎逸出口的叹息咽了回去。
  她还能怎么办呢,连走一步看一步,都看不到前景。
  行程很短,从巴黎到日内瓦只用一个多小时,从日内瓦机场出来,坐上周岩安排好的车,二人之间又陷入沉默。
  前往蒙特勒疗养院的黑色轿车内,气氛如同车外的阿尔卑斯山空气,冰冷而凝滞。
  唐妤笙目光投向窗外,连绵的雪山、湛蓝的湖泊、在车窗外流转,却丝毫无法流入她烦躁的内心。
  面对身边这个男人,用沉默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然而,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却在心腔里激烈地鼓噪——即将见到母亲的渴望。
  再怎么样,一直想来瑞士与母亲见面是她内心最期待的事情,至于母亲上次随口一提的来巴黎探望她,她知道只是给她的安抚,毕竟没有顾淮宴的点头,她,她的母亲唐棠女士,以及她的继父,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自由活动。
  这种感觉让她的指尖微微发抖,下意识地交握在一起。
  顾淮宴将她这副矛盾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靠在后座另一侧,姿态看似慵懒,实则掌控着一切。
  他自然能看出她的抗拒,但那细微的、因期待而泄露的紧绷,更取悦了他。
  他知道她的七寸在哪里。
  他忽然倾身过去,将人搂到自己怀中,男性温热的气息骤然靠近,带着一丝雪松的冷冽,让唐妤笙身体僵硬,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瑞士的风景还不错,嗯?”他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仿佛只是随口评价窗外景色。
  下巴搁在女孩柔软的头顶,下一秒,话锋便精准地切入核心:“只要你一直像现在这么乖,”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指尖上,“以后每个月,我都可以让周岩安排你来瑞士,陪你母亲住几天。”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饵食,同时也系上了一根更牢固的细线。
  唐妤笙的心脏一缩,巨大的悲愤和屈辱再次涌上心头,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内心,将这次的行程当做成对母亲许久不见的“见面礼”。
  都被顾淮宴这句话彻底的撕破,又来了,总是这样。
  用她最渴望的东西作为奖励,前提是她必须像宠物一样“乖顺”,听话,不要反抗他。
  她咬住下唇,几乎尝到血腥味。
  “她是我的妈妈。”
  她说出这句话无非之意就是让顾淮宴明白,他是个外人,他无法阻止他们母女血缘关系的联系。
  “就是我知道她是你的妈妈。”顾淮宴搂紧她,声音很淡,却带着一种无法反驳的肯定,“但是你们能不能见面,可不可以见面,现在都是我说了算。”
  她对这句话确实无法反驳。
  一瞬间,再一次的深深无力感笼罩了她,她习惯性依偎在他怀中,手圈过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顾淮宴对她的识趣表示很满意。
  就像一开始顾淮宴说过的,这场游戏他说了开始,自然由他说结束,她只想让顾淮宴早日对她厌烦,结束这段不堪的关系。
  毕竟在名义上,她是他的“妹妹”。
  车子平稳地驶入一家位于日内瓦湖畔、被雪山环抱的顶级疗养院。
  环境清幽得如同世外桃源,安保却严密得如同堡垒。
  唐妤笙被顾淮宴拉着进入,她想甩开他的手,却甩不开,被男人牢牢的束缚住。
  穿过长长的走廊,阳光洒进走廊的两侧玻璃窗,唐妤笙看到了那后面花园中的场景,
  温暖的阳光下,唐棠正推着一架轮椅,缓缓地在草坪上散步。
  轮椅上坐着的是顾诚天,他穿着厚实的外套,围着围巾,腿上盖着柔软的毛毯,神情木然地望着前方。
  而唐棠,正微微俯身,在他耳边温柔地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期待的笑容,顾诚天偶尔开口低语断断续续的说些什么,回应着唐棠。
  阳光洒在她依旧美丽的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一幕,看起来是如此温馨、安宁、幸福。
  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鹣鲽情深、在此静养安享晚年的恩爱夫妻。
  唐妤笙停下步伐,看着这一幕。
  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瞬间攫住了她。
  有心酸,有欣慰,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无力感。
  她知道,这看似幸福的画面背后,藏着怎样的真相——轮椅上的男人,明面上是被他自己的儿子送来这里休养,去暗中却是“软禁”于此,失去了一切;
  而推着轮椅、满脸幸福的女人,对她女儿正在经历的噩梦一无所知,甚至还对那个制造了所有悲剧的“继子”感恩戴德。
  而她…她就是维持这虚假平静的…那个代价。
  从顾淮宴第一次用母亲来威胁她开始,她就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软肋”已经被他精准而残忍地捏在了手心里。
  她所有的想法都被这段关系拴上了沉重的镣铐,无论多么想逃离,都必须先考虑母亲是否会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生活。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9 23:12:26

(34)发现    
  就在她望着母亲的身影,内心天人交战时,一具温热而充满压迫感的身体从身后贴近了她。
  顾淮宴的手臂看似亲昵地环住了她的腰,实则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不顾唐妤笙被母亲发现的恐惧而剧烈挣扎的身体。
  他低下头,薄唇几乎贴上她敏感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低语:
  “看,你母亲能像现在这样,安稳地做着她的‘顾夫人’,靠的是什么?”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引起她一阵战栗,“全靠我的‘心软’,和你的…‘听话’。”
  每一个字,狠狠扎进她最痛的神经。
  顾淮宴洞察一切的眼神,他知道唐妤笙在想什么,他不介意再“警告”一次。
  唐妤笙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用剧烈的疼痛来抵抗那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绝望和无助。
  那日宋烨钦在她耳边提起的,他一直在,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
  可是他能帮得了她什么呢,带她离开顾淮宴这种喘不过气的控制欲与掌控欲,那她的母亲呢,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呢。
  母亲为她放弃了太多,她不能那么自私。
  就在这时,草坪上的唐棠似乎心有所感,抬起头望了过来。
  当看到站在车边的女儿和继子时,她脸上立刻绽放出无比惊喜和灿烂的笑容,远远地就挥手示意。
  然而,就在她抬眼的瞬间,顾淮宴已经以快得惊人的速度,变换了姿势。
  他看似极其自然地松开了环住唐妤笙的手,转而轻轻拂过她鬓边被风吹乱的一缕头发,动作温柔体贴,仿佛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寻常关怀。
  距离和角度完美地掩盖了刚才那一幕的真相。
  唐妤笙也在唐棠转身的一瞬间,浑身僵硬住,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唐棠看到的,只是继子细心地为女儿整理头发的“友爱”场景。
  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欣慰了,在心中对于顾淮宴这个继子,早就没有了当年那么的疏远感,现在她很感激自己没在唐妤笙身边,他对自己女儿的照顾。
  她根本没想过,这个照顾,将她最在意的女儿,照顾到了床上。
  她推着轮椅,朝他们走来,满心满眼都是与女儿团聚的喜悦,丝毫没有察觉到空气中那无声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氛围。
  刚刚那一幕唐棠没看到。
  然而,有一个人,看到了。
  轮椅上的顾诚天。
  虽然中风后他身体大部分瘫痪,反应迟钝,视力并未完全受损。
  在唐棠抬头的前一秒,他浑浊的眼睛恰好捕捉到了那个画面——他的儿子,顾淮宴,从身后紧紧地抱着唐妤笙,姿态亲密而占有欲十足。
  那绝不是一个兄长该有的举动。
  刹那间,顾诚天原本空洞的眼神骤然聚焦,迸发出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愤怒。
  他藏在厚重毛毯下的手猛地攥紧,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体发抖。
  他猜的没错。
  他早就怀疑顾淮宴对唐妤笙存着不该有的心思。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逆子,这个畜生,竟然真的敢!
  竟然真的对自己的妹妹下手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想指着顾淮宴的鼻子痛骂。
  可是…他现在做不到。
  逆子的羽翼渐渐丰满,他的权利被逐渐架空,现在的他想要活下去都要依赖顾淮宴。
  他只能像一具木偶一样,被困在轮椅上,所有的愤怒只能隐藏,如果他说出事实,那么唐棠,唐妤笙,整个顾家要经历新的风暴,他能想象得到,那时候的顾淮宴会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举动。
  他突然想起唐棠前段时间跟他说的事。
  顾淮宴跟岳家“联姻”的事。
  顾诚天其实根本想不到如今的顾家还需要“牺牲”顾淮宴的婚事来更上一层楼,而且只要顾淮宴不想,没有人能强迫他,当然,包括他这个亲生父亲。
  唐妤笙在看到唐棠推着顾父来到走廊尽头,而顾淮宴的手,却在此刻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地拉过她,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边。
  他的脸上,甚至对着越走越近的唐棠,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温和而礼貌的浅笑。
  “妈妈。”唐妤笙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挤出一个笑容,挣开顾淮宴的手,迎着母亲走去。
  身后,是顾淮宴如影随形的掌控和冰冷的目光。
  瑞士蒙特勒的这家顶级疗养院,坐落在阿尔卑斯山麓,俯瞰着湛蓝如镜的日内瓦湖。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下来,将草坪染成耀眼的金色,空气清冷而纯净,带着松针和雪水的味道。
  一切都显得如此宁静、祥和、完美得不真实。
  唐棠推着顾诚天的轮椅,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容,快步迎向女儿和继子。
  她今日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衫,气色看起来比在国内时好了许多,显然这里的静养生活确实舒心。
  “笙笙!淮宴!你们可算到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雀跃,目光首先就黏在了女儿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眶微微泛红。
  “快让妈妈看看!瘦了,是不是在巴黎学习太辛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她松开轮椅,安抚了一下顾诚天,随即上前紧紧拥抱住唐妤笙,手臂用力,仿佛要将女儿揉进骨血里。
  那是纯粹的、毫无杂质的母爱,温暖而令人心酸。
  唐妤笙被母亲拥入怀中,鼻尖瞬间被母亲身上熟悉的、温柔的馨香所包围。
  这份温暖和关切,让她几乎落下泪来,所有在巴黎积压的委屈和恐惧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回抱住母亲,声音哽咽:“妈妈…我好想你…”
  “傻孩子,妈妈也想你。”唐棠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语气宠溺,她松开些许,仔细端详着女儿的脸,忍不住又夸赞道:“不过我们笙笙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有大姑娘的样子了。”
  她的目光慈爱地流连在女儿脸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儿眼底深处那无法掩饰的疲惫和一丝惊惶。
  站在一旁的顾淮宴,此刻完美地扮演着一位稳重、孝顺、有礼的继子角色。
  他唇角噙着一抹极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语气温和地对唐棠说:“唐姨,这里风大,父亲不能久吹,让笙笙陪着您走走,我来推着父亲晒晒太阳。”
  他的表现无可挑剔,甚至称得上体贴。
  唐棠闻言,立刻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看我,光顾着高兴了,你爸爸最近虽然好多了,但还是不能受凉。”她说着,又下意识地替轮椅上的顾诚天拢了拢腿上的毛毯,动作自然而又细心。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9 23:23:49

(35)目的    
  四人——更准确地说,是三人行走,一人被推着——缓缓走在疗养院精心修剪的草坪小径上。
  唐棠亲昵地挽着女儿的手臂,走在稍前面一点,迫不及待地分享着这里的生活。
  “宝贝你看,这里环境是不是特别好?空气也好,医生和护士都特别专业耐心。”唐棠的语气轻快,“你爸爸他…虽然还是不能像以前那样,但情况真的稳定了很多,手指能稍微动一下了,眼神也比以前有神了些…这都多亏了淮宴安排得好,找到这么个好地方…”
  唐妤笙听着母亲的话,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
  母亲每一句对顾淮宴的感激,都让她感到深深地无力。
  她勉强笑着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阳光很好,景色很美,母亲的笑容很温暖。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蒙在一层冰冷的玻璃罩子里,她看得见,却感受不到真正的温度。
  她甚至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来自顾淮宴的视线,如同实质般烙印在她的背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走着走着,唐棠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女儿的脖颈和锁骨区域。
  忽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微微凑近了些,带着点好奇和调侃的笑意,低声问:“宝贝,你这里…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她指的是唐妤笙锁骨上方一处已经结痂,却依旧能看出形状的暧昧红痕,那痕迹边缘甚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齿印。
  唐妤笙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一下子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昨晚的画面似乎还在脑子里翻滚,她怎么忘记了——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猛地抬手,将领口地往上拉,试图遮住那耻辱的印记。
  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巨大的难堪和羞愧。
  她要怎么开口。
  “没…没有…妈您看错了…可能是…我挠的…”她语无伦次,声音发颤,根本不敢看母亲的眼睛,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唐棠看着女儿这副慌乱害羞的模样,反而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她宠溺地笑了,搂紧女儿的肩膀,语气更加温柔:“哎呀,跟妈妈还害羞什么?女孩子长大了,谈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女儿的反应是源于恐惧和耻辱,只以为是少女的羞涩。
  “妈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唐棠继续说着,语气里充满了对女儿的关爱和憧憬,“你现在虽然年纪还小,学业为重,但遇到合适的、真心对你好的男孩子,也可以慢慢接触看看,如果真的谈恋爱了,一定要告诉妈妈,让妈妈帮你把把关,妈妈不会拦着你的…”
  母亲的话语,像一把把温柔的刀子,精准地凌迟着唐妤笙的心脏。
  每一句充满善意和期待的叮嘱,都让她更加无地自容,更加痛恨自己的处境,也更加痛恨那个将她置于如此境地的男人。
  她多想告诉母亲真相,多想扑进母亲怀里痛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她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将所有的苦楚和眼泪往肚子里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平静。
  走在后面,推着轮椅的顾淮宴,将前方母女俩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当唐棠问出那个问题时,他推着轮椅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极冷的暗芒。
  尤其是听到唐妤笙那惊慌失措的否认和母亲那“开明”的鼓励时,他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极其细微的弧度。
  阳光下,他的面容一半沐浴在光辉里,英俊得如同雕塑;另一半则隐在阴影中,透出难以言喻的冰冷和掌控感。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状态——看着他的猎物在无形的牢笼里挣扎,而猎物的至亲却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还在为此唱赞歌。
  而轮椅上的顾诚天,将这一切更是尽收眼底。
  他听到了妻子天真而关切的问题,听到了唐妤笙的否认,也感受到了身后推着轮椅的儿子那瞬间微妙的气场变化。
  “淮宴——”他的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而模糊的声响,藏在毛毯下的双手颤抖,枯瘦的身体颤抖起来,那双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睛,充满血丝,包含着怒火,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
  怎么就会到了如今这一步,明明他可以正式将唐妤笙改成姓顾,成为顾家真正的一份子,成为顾淮宴真正名义上的“妹妹”,还没来得及做完这些,他就中风了,后续虽然醒来,但是口不能言,而顾淮宴以雷霆手段将他安排出国,给他跟唐妤笙创造更多空间,他看在眼里,却不能去阻止。
  他真的没有想到,顾淮宴居然真的敢,真的敢这样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竟然还敢如此在他面前“表现”,而唐棠,一无所知。
  顾淮宴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异常,也听到了自己父亲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他俯下身,看似体贴地为父亲调整了一下毛毯的角度,实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冰冷无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语气带着十足的警告:“父亲,情绪不要太激动,医生说了,这对您的康复没好处。”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如同毒蛇吐信:“想想唐姨,她照顾您很辛苦,想想笙笙,她估计也不想让您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不是吗?”
  赤裸裸的威胁,用唐棠,用唐妤笙的想法警告他闭嘴。
  顾诚天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挣扎像是被瞬间抽空,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他死死地闭上眼睛,眼角似乎有混浊的泪水渗出,但很快被风吹干。
  是啊…他能做什么?揭露了真相,除了让唐棠崩溃,让这个家彻底毁灭,让笙笙的处境更加难堪之外,还有什么用?
  他曾经欠唐棠的,即使后来有意弥补,却也将她跟他一样困居在这个地方,他无法让唐棠再经历一次绝望了。
  巨大的无奈,无助,将他彻底淹没,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母女俩,他只能选择“闭嘴”。
  四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走在风景如画的小径上。
  前面,是亲密无间,许久未见,好似有说不完话的母女俩。
  后面,是看似父慈子孝、实则暗藏不一样氛围的父子俩。
  阳光依旧灿烂,湖面波光粼粼,天鹅优雅地游弋。
  但这绝美的景色,却成了这场无声悲剧最讽刺的背景板。
  唐妤笙挽着母亲的手臂,听着母亲对未来的憧憬和关爱,感受着身后那道冰冷的目光。
  一边是母亲用爱编织的、她渴望已久的温暖世界;
  另一边是顾淮宴用强权和威胁构筑的、冰冷绝望的现实囚笼。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想逃离,却不敢。
  而母亲对顾淮宴的夸赞,都像是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
  她突然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她逃不掉的。
  只要母亲还在这里,还对顾淮宴心存感激和依赖,父亲这样无力地活着…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控下。
  她就永远无法挣脱顾淮宴的控制,她所有的挣扎和反抗,最终只会伤害到她在乎的人。
  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和认命感,压的她喘不过气。
  她听着母亲依旧在温柔地絮叨着家常,规划着未来…脸上慢慢浮现出苦笑。
  “嗯…我知道的,妈妈…”
  “我会的…”
  “您别担心…”
  她回应着,声音轻得像羽毛,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在风中。
  走在后面的顾淮宴,看着唐妤笙那骤然变得乖顺沉默的背影,眼底闪过满意。
  他知道,这场“探亲”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无形的枷锁,已经再次收紧。
  日内瓦湖的湖水,依旧平静无波,却深不见底,暗流涌动。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9 23:24:34

(36)晚餐    
  顾诚天的病房套间内,灯光调成温暖的色调,营造出一种温馨的家庭氛围。
  由于顾淮宴是这家疗养院的“掌权者”,所以顾诚天在这家疗养院所有的安排都是顶级的,顶级的医生,顶级的疗养康复团队,以及顶级的住宿疗养环境。
  这个病房套间就犹如国内的住房套间,包含卧室,小客厅,餐厅,还有额外的疗养室,治疗室,器械都是自然也都是顶级的,甚至还配备了小厨房,供唐棠心血来潮的下厨,食材也都是由专门的人负责采购,再送过来。
  周岩安排的晚餐已经布置妥当在小餐厅的圆桌上,精致的青花瓷餐具盛放着色香味俱全的中式菜肴。
  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但这香气似乎无法驱散某种无形的、冰冷的张力。
  顾淮宴亲自推着父亲的轮椅来到餐桌旁,然后极其自然地将轮椅安置在了自己旁边的位置。
  他俯身,动作细致体贴地替父亲调整了一下坐姿,又将那条柔软的羊绒毛毯仔细地盖在父亲的腿上,每一个动作都无可指摘,堪称孝子典范。
  唐棠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欣慰。
  她忍不住又轻声感叹:“淮宴,你真的细心,事事都想得这么周到。”她的赞美发自肺腑,完全看不出任何虚伪。
  然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
  一声轻微的闷响,是毯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顾诚天那只还能稍微活动的手臂,突然极其费力地、带着一种明显的抗拒,猛地将顾淮宴刚刚替他盖好的毛毯甩了下去,毯子滑落在地毯上。
  这个动作耗尽了他不少力气,让他微微喘着气,但那双浑浊的眼睛瞪着顾淮宴。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滞。
  唐棠吓了一跳,连忙上前:“诚天?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她以为是丈夫情绪不稳,语气充满了担忧。
  顾淮宴脸上的温和面具没有丝毫破裂。
  他甚至对着唐棠安抚地笑了笑:“没事,唐姨,可能是房间里开了空调,父亲觉得有点热。”他语气平静无波,弯腰,从容地捡起地上的毛毯。
  但在重新将毛毯盖回顾父腿上时,他的动作慢了一拍。
  他的手隐藏在毛毯之下,看似是在整理,实则狠狠地、用力地攥住了顾诚天那只枯瘦如柴、布满针孔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能听到骨节被挤压的细微声响。
  顾诚天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掠过痛苦,喉咙里发出极其压抑的“嗬嗬”声,却因为那只手上传来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剧痛而无法再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顾淮宴俯下身,借着整理毛毯的姿势,嘴唇几乎贴在顾诚天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冰冷至极的气音低声警告:“安分点,除非你想看到唐姨和你的宝贝‘女儿’今晚都过不好。”
  说完,他若无其事地直起身,脸上重新挂上那副无懈可击的表情对唐棠说:“好了,可能刚才父亲有些不舒服。”
  唐棠松了口气,没有察觉到毛毯之下那无声的威胁与较量,只是心疼地替丈夫擦了擦嘴角淌下的口水,丝毫没有嫌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我们吃饭吧。”
  晚餐在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中开始。
  周岩接替了唐棠日常的活,坐在顾诚天身边,细致地、一口一口地喂他吃特制的流食。
  顾诚天面无表情,机械地吞咽着,望着前方,仿佛刚才那一下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情绪。
  唐棠为了打破有些沉闷的气氛,给女儿夹菜:“笙笙,多吃点,是不是吃不惯巴黎的餐食,早就说了让你学着点做饭,你看看又瘦了不少…”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久别重逢的女儿身上。
  吃了一会儿,唐棠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语气带着几分小心和试探,看向顾淮宴:“淮宴啊,有件事…岳夫人,就是涵闵的母亲,前几天给我打了个电话。”
  顾淮宴正在剥虾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他将剥好的虾肉极其自然地放到了唐妤笙面前的碟子里,仿佛这只是兄妹间寻常的关照。
  然后才抬眼看向唐棠,眉头微挑,示意她继续说。
  但他眼底深处,已悄然结起一层寒冰。
  岳家竟然直接联系了唐棠?岳涵闵居然没跟他提起过这事。
  唐棠没有察觉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继续斟酌着词句:“她说…听说诚天在这里休养,岳家…想来瑞士探望一下,也算是…也算是亲家之间提前走动走动?维持下双方感情,问问方不方便…”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明显的不安和不确定,“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没敢立刻答应,就说…得问问你的意思。”
  她说完,看着顾淮宴。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并非顾淮宴生母,在这种涉及顾家核心事务和未来亲家的重要拜访上,她根本不敢擅自做主。
  顾淮宴慢条斯理地用热毛巾擦了擦手,眼神晦暗不明。
  岳家突然提出要来瑞士探望,是岳涵闵的意思?还是她那对善于算计的父母想借此机会试探什么。
  或者…是在无意中向他施压,让他早早地跟岳涵闵订婚,毕竟他已经将订婚一拖再拖,本来计划下个月的订婚,也被他因为知晓宋烨钦跟岳涵闵有“来往”之后,延迟到了之后。
  听闻岳涵闵父亲为此发了巨大的气,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
  那么这件事,父亲显然已经通过唐棠知道了。
  当然他的想法早已无足轻重,甚至根本无法插手到他的婚姻大事。
  “岳夫人有心了。”顾淮宴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不过父亲现在需要绝对静养,不适合见客,探望的事情,我会亲自回复岳夫人,妥善处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唐棠,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唐姨您就不必操心这件事了,安心照顾父亲就好,一切有我。”
  这话听起来是体贴,不让唐棠劳心,实则是在清晰地划清界限——
  唐棠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她听懂了话里的疏离和界限。
  是啊,一个续弦的妻子,一个外姓人,在这种真正的世家交往中,确实上不得台面。
  她勉强勾起一抹笑,点点头:“哎,好,我知道…你决定就好,我…我也不懂这些。”
  语气里带着一丝卑微和认命,听得旁边的唐妤笙心里猛地一刺,母亲面对顾淮宴的小心翼翼以及她近段时间来对顾淮宴的所作所为的愤怒急需找一个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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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09/09 23:25:08

(37)发难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猛地打破了餐厅里虚伪的平静。
  唐妤笙猛地将手中的筷子摔在餐盘上,力道之大,让旁边碗碟都震了一下。
  她霍然抬起头,一双眼睛充满怒意的盯住顾淮宴,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前所未有的咄咄逼人:
  “顾淮宴,你什么意思?!”
  全桌瞬间寂静无声。
  周岩喂食的动作停了下来,错愕的看着“发飙”的唐妤笙,他跟在顾淮宴身边那么多年,也看过唐妤笙对顾淮宴发过的大大小小的脾气,但是在顾诚天跟唐棠面前,唐妤笙一直都是乖巧的模样,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唐棠惊愕地睁大了眼睛,连轮椅上的顾诚天,空洞的眼神都似乎波动了一下。
  顾淮宴缓缓抬起眼,看向突然发难的唐妤笙,眸色深沉如夜,看不出情绪,但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我妈妈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夫人,是你爸爸堂堂正正娶进顾家的妻子,法律上的妻子!岳家来探望,凭什么不让我妈妈出面,你告诉我,你到底几个意思,是觉得我妈妈配不上顾夫人这个头衔吗?还是觉得她给你丢人了?啊!”
  唐妤笙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现在完全没有因为顾淮宴要娶岳涵闵为妻子而生气,事实上,他娶谁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她气愤的是他对母亲那种根深蒂固的、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那种划分得清清楚楚的“内外”界限。
  他那种理所当然地将母亲排除在顾家之外的态度,彻底点燃了她积压已久的怒火。
  是他答应自己,会让自己母亲在顾家等到应有的尊重,是真正的顾家夫人。
  母亲已经好不容易获得幸福,还要看他的脸色,她跟她母亲,一个两个都要看他的脸色。
  顾淮宴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看着她为维护母亲而竖起身上的所有尖刺。
  他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在唐妤笙眼里,只看到了维护母亲的尊严的愤怒和对他态度的不满,甚至期待着她能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在意和嫉妒。
  但是,没有。
  她丝毫不在意他要娶谁,就跟那晚在巴黎公寓对峙的场景一样,她在意的是自己的自由,自己母亲在顾家生活的幸福。
  她在意的,仅仅是他对她母亲的态度。
  这个认知,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开他心脏隐秘的角落,带来一种极其陌生的、尖锐的恼怒的情绪。
  一种失控的感觉悄然蔓延。
  “笙笙!你胡说什么!”唐棠最先反应过来,吓得气都没喘匀,急忙拉住女儿的胳膊,语气带着罕见的严厉和惊慌,“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哥哥说话!没大没小!快道歉!”
  她急得手心冒汗。
  她深知顾淮宴的脾气和手段,女儿这样当众给他难堪,万一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在女儿身边,唐妤笙还需要靠着顾淮宴照顾,她不能将他们兄妹俩感情破坏。
  “哥哥?”唐妤笙猛地甩开母亲的手,胸膛里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冰冷的弧度,目光却盯着顾淮宴,“他算我哪门子的哥哥?!”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突然炸响在餐桌上空。
  周岩不经意抬起眼神看向“怒极”了的唐妤笙,载转过去看向自己家老板的脸色,顾淮宴一脸平静,似乎像是在看唐妤笙在无理取闹一样。
  顾诚天藏在毯子下的手又开始剧烈颤抖,嘴唇上下抖动,像是要说些什么。
  而唐棠彻底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不明白一向乖巧懂事的她,今天怎么会如此反常和尖锐。
  顾淮宴的眸色瞬间变得幽深无比,里面翻涌着危险的风暴。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唐妤笙多想撕破脸。
  她真的受够了这种虚伪的表演,受够了母亲被蒙在鼓里还要对恶魔感恩戴德。
  受够了这个男人一边做着最龌龊的事,一边还要扮演她最好的“兄长”。
  然而,就在她还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顾淮宴却忽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甚至称得上温和,却让在场除唐棠外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
  “唐姨,没事。”他开口,声音竟然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包容妹妹任性般的无奈,“笙笙可能是太久没见您,情绪有点激动,再加上学业压力大,需要发泄一下,说话冲了点,我理解的。”
  他四两拨千斤,轻易地将她的失控定义为“小孩子闹脾气”,完美地维持了他宽容大度的形象。
  他甚至还主动替唐妤笙夹了一筷子菜,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但这份“温和”落在唐妤笙眼中,却比任何情绪都更可怕。
  她看懂了那平静表面下的冰冷警告和即将到来的风暴,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无非是回去被他绑在床上——
  唐棠闻言,大大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顾淮宴一眼,连忙拉着女儿坐下:“对对,先吃饭,你看你,还这么冒冒失失,快,吃饭…”
  她坐了下来,将他夹在碗里的菜丢了出去,眼神依旧盯着顾淮宴,表示出自己的不满。
  晚餐继续进行。
  但气氛已经彻底降至冰点。
  表面之下,暗流汹涌,仿佛随时可能爆发。
  顾淮宴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眼神偶尔掠过面前脸色因为刚刚发怒而红润、手指却微微颤抖,暴露自己内心其实很后怕的唐妤笙,心底那抹因她完全不在意自己,而在意母亲的不爽和“嫉妒”,越发清晰。
  她不在乎他娶谁,在她心中,母亲的感受大于一切。
  很好。
  他会让她在乎的。
  他会让她明白,无论他在外面有多少个“岳涵闵”,娶了谁当妻子,唐妤笙,她都永远别想逃开他的掌控。
  她的世界里,只能有他。
  餐厅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琥珀。
  唐妤笙那一声的质问刺破了虚假的温馨,留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紧张。
  顾淮宴的目光落在唐妤笙因愤怒而微微涨红的脸上,那双总是带着水光的眼眸此刻燃烧着不一样的生气,是为了维护她的母亲。
  这种维护,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竟让他心底那丝因她不在意他而升起的不爽奇异地被压下去些许。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