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遇与暗流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傍晚的魔都街道上，窗外是流动的都市光影。林默坐在副驾驶，目光落在姐姐林薇娴熟操控方向盘的侧影上。
　　这辆白色的宝马Mini是父亲在她刚考上大学时送的礼物，小巧精致，很适合女生开。林薇拿了驾照已有三年，车技早已从最初的生涩变得游刃有余，穿梭在都市的车流中显得从容不迫。
　　"苏晴姐和苏老师都到了？"林默开口问道，看着姐姐美丽的侧颜，他的语气尽量显得平常。
　　刚发消息说已经到了。"林薇看了眼手机，"她现在是正衡律所的红人，忙得连轴转，能抽空来真是不容易。"
　　林默对苏晴的印象不多，只记得是个气场很强的女人，每次家庭聚会都穿得一丝不苟。
　　"她比你大几岁来着？"
　　"四岁。"林薇打了转向灯，"高中那会儿我妈不是忙嘛，看我成绩还行但还想再提一提，就拜托苏老师多关照我。我经常去他家自习，苏晴姐那会儿上大学，寒暑假回来住，我们就在书房一块学习。她讲题特别厉害，我就陪她唠嗑解闷，就这么熟了。"
　　林默点点头。苏建国老师他见过几次，戴金丝眼镜，说话总是温声细语的，很有老师的样子。
　　"苏老师人确实好。"林薇笑了笑，"不过他女儿苏晴姐那脾气可一点都不随他，强势得很，主意特别正。但苏老师可骄傲了，毕竟女儿这么出色。"
　　车停在一家装修别致的餐厅门前。林薇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姐我现在可是管院学生会主席。虽然快要卸任了，但罩你还是没问题的。"她得意地眨眨眼。
　　林默忍不住笑了。从小到大，姐姐就是这么优秀，他都习惯了。
　　推开餐厅门，暖黄的灯光和低语声扑面而来。林薇一眼就看到了窗边那桌，拉着林默走过去。
　　林默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坐在那里的苏晴吸引住了。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套裙，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哪怕只是坐在那里，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她正专注地听着什么，眼神锐利得很。
　　看到他们来了，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林默不自觉地往下瞥了一眼。苏晴脚上是一双尖头高跟鞋，衬得脚踝格外纤细。从林默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搁在另一只脚背上的脚踝，纤细而有力。鞋口，裸露出的脚背肌肤在餐厅暖色调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白皙光滑，像上好的瓷器。
　　仅仅是这一小片肌肤，就传递出一种无声的禁欲感和力量感。林默迅速移开目光，只觉得那抹白异常刺眼。他赶紧移开视线，心里莫名有点发慌。
　　坐在对面的苏建国老师已经站起身来了。他穿着米色衬衫，外套搭在椅背上，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薇薇，小默，来了啊，快坐快坐。"他笑着招呼。
　　"苏老师好，苏晴姐好。"林薇拉着林默坐下。
　　苏晴的目光落在林默身上，打量了一番："这就是小默啊，长这么高了。考上交大，不错。"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事实。
　　"谢谢苏晴姐。"林默尽量表现得自然些。
　　苏建国看着林薇，眼里满是赞赏："薇薇现在可是交大的风云人物了，学生会主席，成绩又好，能力特别强。当年在高中就是，又聪明又努力，特别懂事，老师们没有不喜欢的。"
　　林薇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苏老师您就别夸我了。"
　　"我说真的，"苏建国像是想起什么，眼神飘忽了一下，"记得那时候在我家书房自习，大夏天的，那么热，薇薇学习起来那叫一个专注……"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他的话语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面前的玻璃杯壁，像是在回忆某个细节。回忆里面林薇每次都是穿着校服裙子，白袜子裹得严严实实，脚踝都很少露…
　　…那一次，哪里是不小心。是他盯着那双被白袜包裹、偶尔在桌下轻轻晃动的脚影看了太久，心底的渴望按捺不住。故意装作给林薇送水喝，手腕稍稍一倾，杯中的清水便"恰好"洒落在那只脚面上。看着水渍迅速晕开，湿透的袜料变得半透明，紧紧贴敷出底下纤细的足形轮廓，他心头掠过一丝得逞的快意。他面上堆满歉疚，连声道着歉，递过纸巾，目光却贪婪地捕捉着她无措的神情和湿袜黏贴肌肤的细节。看着她匆匆起身赶往卫生间，他想象着那双脱离湿袜束缚后的玉足该有多多漂亮。
　　那湿透的白袜被她脱下后，她光着脚丫走出来，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带着刚用纸巾擦过未完全拭干的水痕。这是苏建国第一次看到林薇的裸脚，比他想象中还要完美无瑕。脚趾圆润如珍珠，依次乖巧地排列，趾尖透着健康的粉嫩。足弓的弧度流畅而优雅，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脚背的肌肤细腻白皙，几乎看不到毛孔，在书房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仿佛自带柔光。。比他记忆中女儿苏晴小时候那双同样令他惊叹的脚，更多了几分少女初长成的柔韧与秀气。真是…造物主的偏爱都集中在了那里。
　　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自己的女儿。
　　…可惜啊，苏晴这孩子…大了，心就远了。回家越来越少，每次回来，都像是全副武装。高跟鞋，丝袜，长裤，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别说看了，连想象的空间都不给。
　　还记得她上初中那次，体育课崴了脚，肿得像个馒头。他给她上药，手指沾着药油，小心翼翼地揉按在那肿痛的脚踝上。即便肿成那样，依然能看出那底子是多好，骨骼匀称，肌肤触感细腻，白白嫩嫩的，只是轻轻碰触，就让人心头发颤…后来伤好了，再想借着由头看看，碰碰，她却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回去，眼神里带着害羞。
　　薇薇，你大二那个创业项目后来怎么样了？融资还顺利吗？"苏晴适时地把话题接了过去。
　　桌上很快就聊开了，苏晴和林薇说着学校和工作的事，偶尔聊聊案子。苏建国则关切地问起林默的专业和打算，语重心长地给他建议，完全是一副关心晚辈的好老师模样。
　　林默扮演着乖巧倾听的角色，他低头默默吃着东西，桌下一双帆布鞋和一双高跟鞋不时地随着主人的动作轻晃，让林默很难不将目光停留在上面，但是又防止被发现，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过多停留在任何一双美足上。
　　一顿饭吃得气氛还算融洽。结束时，苏建国和苏晴因为方向不同，各自打车离开。
　　站在餐厅门口，初夏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爽。林薇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身体，转头看向林默，眼睛在霓虹映照下亮晶晶的："吃饱喝足，时间还早呢。
　　林小俊同学，第一次正式来姐姐地盘，要不要姐姐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一下？见识见识魔都的夜生活？"
　　林默看着姐姐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暂时被压了下去。他点点头："行啊，听姐安排。"

第三章：按摩店的暗涌​​
　　车子重新汇入魔都的车流，霓虹在车窗上拉出流动的光带。
　　"坐一天车累了吧？"林薇一边开车，一边瞥了眼副驾上略显沉默的林默，"姐带你去放松放松，按摩一下？听说对缓解疲劳特别好。"
　　林默有些意外："按摩？姐你也去？"
　　"我？"林薇笑起来，"我就算了，主要看你高考完累够呛，犒劳一下你。
　　我嘛…偶尔跟朋友去过一两次，感觉也就那样。"她说着，顺手拿起手机，"等我问问章乐，她可是玩乐达人，肯定知道哪家靠谱。"
　　电话很快接通，林薇开了免提。一个清脆爽利的女声立刻蹦了出来："哟，林大主席，今儿怎么有空宠幸小女子了？"
　　"少贫，"林薇笑骂，"问你个正事，魔都哪家按摩店手法好、环境也还行的？正规的那种啊，别整幺蛾子。"
　　"按摩啊？"电话那头的章乐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想开了啊薇薇？行啊，我给你推荐个地儿，"乐透人生"，在松江区那边，地方够大够气派，技师手法也专业。我跟你说，他们那儿的…"
　　"打住打住，"林薇赶紧打断，脸上有点不自在，"正经点！我带我弟弟去呢，他才刚高考完，别吓着他。"
　　"啊？带小默弟弟去啊？"章乐的声音明显更兴奋了，"哎呀！那可惜了，我今晚有约，不然铁定过去"指导指导"你们！下次，下次一定叫我，我得好好认识认识你天天挂在嘴边的"学霸帅弟弟"！就这么说定了啊！"不等林薇再说什么，章乐那边似乎有人催，她匆匆说了句"玩得开心"就挂了电话。
　　林薇无奈地摇摇头，对林默解释："章乐，我室友，大美女一个，就是嘴太贫，人也疯，短发，但确实好看。她最大的爱好之一就是…挠我痒痒！"林薇说着还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跟她闹着玩，她就专攻弱点，烦死了。"她简单带过，语气里是熟稔的亲昵抱怨。
　　导航设定了"乐透人生按摩会所"，车子向着市郊方向驶去。
　　到了地方，饶是林薇见多识广，也微微咋舌。这"乐透人生"门脸十分气派，独栋建筑灯火通明，巨大的霓虹招牌在夜色里格外显眼。走进去，内部装修更是极尽奢华，挑高的大厅，流水的造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精油香氛，确实对得起它的名字和章乐的推荐。
　　刚进门，一个穿着合身制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就迎了上来。他身形挺拔，面容俊朗，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林薇身上时，那微笑明显顿了一下，眼中瞬间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他显然没想到今晚会迎来这样一位光芒四射的客人。
　　"欢迎光临乐透人生，"他迅速调整好状态，笑容加深，目光在林薇脸上停留了一瞬才转向林默，"两位是吗？请问有预约吗？"
　　"章乐介绍的。"林薇言简意赅。
　　"哦！是章小姐的朋友！"年轻男人立刻热情起来，态度更显真诚，"章小姐刚给我打过招呼了，说她的好朋友林小姐会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浩，是这里的经理，也是章乐的朋友。"他一边引着两人往里走，一边熟络地介绍，"我们这里的项目非常齐全，手法也是顶级的。看两位气质不凡，要不要体验一下我们的特色全身经络疏通？能深度放松，特别解乏。"
　　林薇听着介绍，心里其实有点打鼓。她看了一眼身边略显拘谨的林默，直接开口："给我弟弟安排一个全身按摩吧，他需要好好放松。我的话…"她犹豫了一下，"就简单按按肩膀就行。"她特意强调，"给我弟弟安排的技师，要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或者…男性技师也行。"她补充道，眼神里带着点防备，"他还小，刚上大学，找女技师…不太方便。"
　　旁边的林默也赶紧点头，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嗯，我不要女技师。"
　　张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随即笑容不变："明白，林小姐考虑得很周到。请放心，我们这里的男技师团队也非常专业，很多资深师傅都是男性。
　　保证让您弟弟体验到最舒适的放松。"他转而看向林薇，"那林小姐这边，我安排一位技术娴熟的大姐给您做肩颈放松？"
　　"好，可以。"林薇松了口气，放下了那点莫名的担忧。
　　张浩的动作很利落，很快安排妥当。林薇和林默被带到一个宽敞的双人间，中间用半透明的纱帘隔开，既保证了私密性，又不会完全隔绝。
　　两人换上了按摩店提供的宽松短裤和上衣。当林薇从更衣室走出来时，林默的目光瞬间就被牢牢钉住了。宽大的短裤下，林薇那双笔直光滑的小腿完全展露出来，线条流畅优美，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白得晃眼。更让林默呼吸一窒的是，她脚上穿着白色棉袜，虽然袜口宽松，但那熟悉的、属于姐姐的足部轮廓被包裹在里面，随着她走动若隐若现。一股灼热猛地从小腹窜起，林默几乎是狼狈地立刻转身，快步走到自己那张按摩床边，迅速翻身趴下，用薄毯盖住了下半身，脸埋在按摩床的透气孔里，心跳如擂鼓。
　　林薇没注意到弟弟的异样，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调侃："哟，这么迫不及待趴下了？你小子挺会享受嘛！"
　　林默闷闷的声音从床那头传来："…累了。"
　　林薇笑了笑，也趴在了自己床上。很快，两位中年女技师走了进来，看起来都是经验丰富的样子，很和气。一位走向林薇，开始帮她放松肩颈。另一位则来到林默床边。
　　"小伙子，放松点，阿姨手劲可能有点大，痛就说啊。"给林默按摩的大妈乐呵呵地说着，手上开始用力。
　　林默确实感到大妈的手法力道十足，按得他肌肉酸痛，但这份酸痛反而让他稍微分散了注意力，努力平息着身体里那股尴尬的燥热。然而，这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当大妈开始按摩他的腿部和脚部时，隔着薄毯，他依然能清晰感受到那双温热的手在自己小腿和脚踝、脚掌上游走。这触感，加上纱帘那边姐姐偶尔舒服的轻哼，还有那无法忽视的、躺在另一张床上穿着白袜的玉足轮廓……林默绝望地发现，自己身体那该死的反应，不仅没消退，似乎还更强烈了些。他只能紧紧趴着，一动不敢动。
　　给林默按摩的大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起初有点疑惑，以为是年轻人不习惯按摩紧张。但渐渐，她感觉手下这小伙子的身体反应似乎……不太对劲？她眼神不经意地往下扫了一眼，又飞快地瞟了一眼自己——难道是自己这身制服？还是自己风韵犹存？大妈心里嘀咕开了，有点尴尬又有点莫名的得意。这么俊的小伙子，居然对自己有反应？这念头让她手上劲儿更足了，试图用更"专业"的服务来掩饰这份尴尬和……一丝丝窃喜？于是她按得更卖力，一边按还一边热情地跟林默搭话，问他力度如何。
　　"不…不痛，挺好的。"林默咬着牙回答，只希望这酷刑快点结束。
　　纱帘那边，林薇听到大妈给林默按脚的声音，忍不住好奇地问："小默，捏脚不疼吗？我记得我上次试了下，疼得我差点跳起来。"
　　林默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忍耐："还…还行，能接受。"他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姐，你要不要也试试？听说对身体好。"他内心隐秘地渴望着，如果姐姐脱了袜子捏脚……
　　"是啊姑娘，捏脚好处可多了，疏通经络，缓解疲劳！"给林默按摩的大妈立刻热情推销。
　　林薇连忙摇头，语气带着点撒娇似的抗拒："算了算了，我可受不了那疼劲儿，还是饶了我吧。"她想象了一下那种感觉，脚趾都在袜子里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林默暗自叹了口气，知道没戏了。
　　一个小时的按摩终于结束。林默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身心俱疲。走出房间时，他都不敢看那位大妈的眼睛。林薇倒是神清气爽，肩颈舒服了不少。
　　在大厅结账时，经理张浩又出现了。他笑容可掬地递上名片："林小姐，小默弟弟，感觉怎么样？还满意吧？欢迎下次再来体验我们的其他项目。"他特意看向林薇，眼神里带着点别样的意味，"尤其是我们有种…深度放松项目，手法独特，保证让您体验到前所未有的舒适感，很多客人第一次尝试后就离不开了。
　　"
　　林薇接过名片，礼貌性地笑笑："好的，谢谢张经理推荐，有需要再说。"她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只想赶紧离开。
　　张浩目送着姐弟俩走出大门，坐进那辆白色的宝马Mini。直到车子汇入车流消失不见，他脸上那职业化的笑容才慢慢收敛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啧，这么保守？还带着弟弟…"他低声自语，眼神里闪烁着算计和征服欲，"没事，来了我们店的，就没有我张浩拿不下的。下次…等你单独来，我亲自"服务"。"他轻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回那灯火辉煌的会所深处。

第四章：林薇试鞋
　　宿舍门被推开，林薇带着一身微凉的夜气走了进来。还没等她换鞋，两道身影就扑了过来。
　　“薇薇姐！回来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另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老实交代！这么晚去哪潇洒啦？”
　　是刘亦可和刘亦心这对双胞胎室友。两人都穿着可爱的家居小背心和短裤，露出几乎复制粘贴般的大长腿，此刻正一左一右“夹击”林薇。她们是林薇的同班同学，一起考进交大，选了同一个专业，从小到大形影不离，活泼得像两只小鹿，长得也非常可爱。
　　“没去哪啊，”林薇一边脱鞋一边笑，“就跟我弟弟小默吃了个饭。”
　　“骗人！”亦可立刻反驳，凑近闻了闻，“身上有香味！不是火锅味也不是烧烤味…像是…精油？”
　　亦心从后面一把抱住林薇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笑嘻嘻地说：“薇薇姐，你再不说实话，我可要动手啦！”她手指作势要往林薇腰侧戳。
　　林薇最怕这个，身体瞬间绷紧，声音都带了点求饶：“别！我说！是去按摩了！就带小默去放松了一下，他高考完太累了。”
　　“按摩？！”亦可和亦心异口同声，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每次叫你去你都说没意思，怕痒不去！可恶！还是你亲弟弟面子大啊！”亦可叉着腰，佯装生气。
　　亦心立刻领会，抱着林薇的手没松，反而收紧了些，笑嘻嘻地对亦可说：“姐！抓住她！必须惩罚一下！胳肢窝攻击准备！”
　　“啊！不要！我错了！”林薇吓得花容失色，一边笑一边挣扎着想躲。两个双胞胎配合默契，亦可伸手就去挠她的胳肢窝。林薇瞬间笑得浑身发软。
　　“下次…下次一定跟你们去！我保证！哈哈哈…停手！停手啊亦可！”林薇边笑边躲，累了一天加上怕痒，几乎没什么反抗之力。
　　就在这“危急关头”，宿舍门又被推开，章乐回来了。她一眼就看到被双胞胎“围攻”得狼狈不堪的林薇，顿时柳眉一竖：“喂！你们俩！趁我不在就欺负我家薇薇是吧？”她冲过来直取刘亦可的腰眼。
　　“啊！乐姐饶命！”亦可对章乐的“挠痒神功”可是深有体会，吓得尖叫一声，立刻松开林薇，灵活地跳开逃窜。
　　章乐没追，只是叉腰站在林薇身边，得意地哼了一声：“让你们知道厉害！下次再欺负她，我可就不客气了！”她伸手揉了揉林薇笑乱的头发，眼神带着一丝保护欲。
　　章乐扶着笑软了的林薇，自己也缓了口气，这才想起正事，凑近林薇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和戏谑问：“哎，说正经的，刚才电话里没细问，那‘乐透人生’怎么样？按摩得舒服不？”
　　林薇靠着章乐，气息还没完全平复，点点头：“嗯…还行吧，环境是挺唬人的，手法也还专业。”
　　章乐一听，眉毛挑得更高，眼神里闪着神秘的光，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用气声说：“我跟你说，那地方…我有熟人！而且，它可不光是按摩那么简单，里头门道多着呢，神通广大~”
　　林薇闻言，立刻警觉地蹙起眉，联想到某些不好的灰色产业，担忧地看向章乐：“乐乐！那种地方…你还是少去吧！我总觉得不太正规。而且那个大堂经理，就那个叫张浩的，看人的眼神总感觉…色眯眯的。我真怕你哪天被带坏了或者被骗了。”
　　章乐看着林薇一脸严肃担忧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用力拍了下林薇的肩膀：“哈哈哈！你想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那会所里头还有挺高级的餐厅和私人影院呢！一站式娱乐，懂不懂？谁跟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了！我故意吓唬你的！哈哈哈哈哈…”
　　林薇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没好气地捶了章乐一下：“你真是…天天神神秘秘、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章乐笑得更欢了，故意曲解林薇的意思：“好啊你林小薇！居然把我想成那种人！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手指就迅捷地伸向林薇穿着短裤而暴露在外的小腿侧面的嫩肉，轻轻挠了几下。
　　“啊！我错了错了！乐姐饶命！”林薇小腿是她又一怕痒之处，顿时痒得直缩腿，笑着求饶，“我不该怀疑你！你是最正经的！”
　　章乐这才心满意足地收手，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还差不多。”
　　双胞胎在一旁吐舌头做鬼脸，宿舍里充满了年轻女孩的打闹声。
　　暑假的日子在游戏声和蝉鸣中飞快滑过。林默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和几个高中死党联机开黑，偶尔被姐姐林薇抓出去改善伙食。
　　这天下午，阳光炽烈，快到了开学的日子。林薇那辆熟悉的白色宝马Mini停在了楼下。
　　因为要开学了，林薇便想着带林默买点衣服，毕竟上大学了不能还穿高中的衣服略显幼稚，两人约好了今天下午去商场买衣服。
　　林默下楼，看到姐姐的瞬间，脚步顿了一下。今天的林薇打扮得格外清爽利落：乌黑的长发利落地扎成一个丸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美的脖颈线条。一件简单的白色修身T恤，搭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热裤，将一双笔直修长、白皙得晃眼的美腿展露无遗。脚上是一双经典的黑色Vans帆布鞋，配着纯白色的短袜。墨镜卡在头顶，整个人透着一股青春逼人的飒爽劲儿。
　　林默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脏不争气地加快了跳动。姐姐本来就好看，今天这身打扮更是直接击中了他的审美点，尤其是那双在帆布鞋和短袜包裹下的脚踝和小腿。
　　“发什么呆？上车啊！”林薇看他愣神，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意，故意晃了晃自己的长腿，“怎么，被姐姐迷住了？”
　　林默回过神来，脸有点热，赶紧拉开副驾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咳，姐你今天…是挺好看的。”
　　“什么叫‘挺好看’？”林薇发动车子，心情显然很好，“大学里漂亮姑娘可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不可能，”林默脱口而出，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笃定，“不可能有比姐姐更好看的了。”
　　林薇愣了一下，随即笑容更深，像盛开的夏花。她伸手揉了揉林默的头发：“臭小子，算你会说话。不过这话等你上了大学，见识过花花世界之后还这么说，那才叫真心。”
　　车子驶向市中心繁华的商圈。一下车，热浪扑面而来。林薇显然兴致很高，拉着林默直奔几家她喜欢的男装店。从T恤、衬衫到牛仔裤、休闲裤，林薇眼光毒辣，搭配起来很有想法。林默像个任人摆布的衣服架子，试了一套又一套。
　　“姐…差不多了吧？”林默提着大包小包，感觉手臂都要断了，“累死了，拿不动了。”
　　林薇看了看战利品，又扫了一眼旁边的店铺，目光落在一家匡威专卖店明亮的橱窗上。“嗯…还差一双百搭的帆布鞋。”她不由分说，推着林默就进了店。
　　店员热情推荐了几款经典畅销款。林默试了一双黑色的，上脚效果确实不错，舒适又百搭。
　　“挺好看的。”林薇点点头。林默看着姐姐脚上同款的黑色Vans，心念一动，指着旁边一双白色经典款对林薇说：“姐，我觉得这双白色的也好看，你要不要也试试？咱买双姐弟同款？”
　　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随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脏正疯狂地擂动着。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林薇的脚，一个隐秘而强烈的渴望在心底叫嚣：机会来了！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
　　林薇没多想，觉得弟弟的主意不错：“行啊，正好我也想再买双白色的。”她说着，便走到旁边的休息长凳坐下，弯腰开始解自己脚上那双黑色Vans的鞋带。
　　林默站在一旁，感觉喉咙有点发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薇的动作上。
　　只见林薇动作麻利地脱掉了右脚的鞋子。瞬间，那只包裹在纯白色短袜里的玉足就暴露在了林默眼前。袜子的材质很薄，清晰地勾勒出足部优美的轮廓：纤细的脚踝，微微凸起的踝骨，流畅的足弓线条，以及……五个微微蜷曲又舒展的脚趾形状！它们透过薄薄的白色棉袜，调皮地轻轻蠕动着。那袜尖包裹下的圆润趾形，那袜底隐约透出的足弓弧度，都像带着钩子，死死勾住了林默的心弦。一股熟悉的、难以抑制的燥热感猛地从小腹窜起，直冲头顶。
　　林默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热血上涌，脸颊瞬间滚烫。他死死盯着那只被白色短袜包裹的脚，看着它被林薇轻松地套进了崭新的白色帆布鞋里，脚趾在里面轻轻顶了顶鞋尖。
　　“怎么样？好看吗？”林薇穿好鞋，站起来走了两步，抬头问林默。
　　“好…好看！”林默的声音有点发紧，他几乎是立刻别开了视线，不敢再看第二眼，生怕自己失控的表情暴露一切。“姐…我去趟厕所！”他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往店外洗手间的方向快步走去，步伐甚至有些狼狈。
　　林薇看着弟弟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地耸耸肩，不过也没多想，低头继续欣赏脚上的新鞋。
　　等林默从洗手间回来，努力平复了心情后，林薇已经买好了两双同款不同色的帆布鞋，提着购物袋，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笑容：“走吧，回家。这下开学装备齐活了。”
　　回程的路上，林默靠着车窗，假装看风景。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匡威店里那惊鸿一瞥：白色短袜下，那若隐若现、充满生命力的脚趾轮廓，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视网膜上。车窗外的霓虹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光晕，唯有那抹袜尖的白色，清晰得刺眼。

第五章：初入象牙塔
　　九月，魔都的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甜香和初秋的微凉。
　　交通大学古朴而庄严的校门敞开，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新鲜面孔。厚重的历史感沉淀在爬满藤蔓的红砖墙上，与现代化的教学楼、图书馆形成奇妙的和谐。
　　林默提着行李箱，站在刻着校训的石碑前，深吸了一口气。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他的专业，就藏在这片融合了底蕴与活力的校园深处。
　　姐姐林薇提前打过招呼，开学季她作为学生会主席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抽不开身来接他。不过她安排了一位同系的学妹来帮忙。
　　林默正想着学妹该是什么样子，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请问，是林默学弟吗？”
　　林默回头。一个穿着清爽的女生正看着他笑。
　　她扎着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明亮的眼睛，皮肤白皙，笑容很有亲和力。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短裤，长度恰到好处，展露出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腿型匀称，线条流畅，肌肤在阳光下白得晃眼。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Nike运动鞋，配着船袜，露出纤细漂亮的脚踝。
　　“你好，我是王雨恒，计算机系大三，林薇主席让我来接你。”女生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学姐好，我是林默，麻烦你了。”林默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心中暗叹，难道交大的女生都这么好看？这位王学姐的气质和容貌都相当出众。
　　“不麻烦，应该的。”王雨恒笑了笑，自然地接过林默手中一个稍轻的袋子，“走吧，我先带你去放行李，顺便熟悉下环境。咱们计算机系的宿舍楼在那边。”她边走边介绍，声音清晰悦耳，“那边是图书馆，刷学生卡进，资料很全；前面那片是教学区，一教二教…那边是第三食堂，味道不错；再往前走就是活动中心，学生会办公室也在那附近……”
　　林默跟在王雨恒身边，一边听着介绍，一边用余光观察着这位热情的学姐。她说话条理清晰，对学校非常熟悉，显然是常参与学生工作的。她的步伐轻快，那双穿着运动鞋的脚在行走间显得很有活力。林默保持着风度，不时点头回应，或问几个关于选课、实验室的问题。气氛轻松而友好。
　　“林默学弟长得真帅，”王雨恒忽然侧头看他，带着点调侃的笑意，“刚进大学就这么精神，肯定很受欢迎。”
　　林默被这直白的夸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耳根微热，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学姐说笑了。初来乍到，还要多向学姐请教。”
　　“客气什么，”王雨恒摆摆手，“有林薇姐罩着你，加上你这条件，适应起来肯定快。”她似乎对林薇很熟悉，语气带着敬意。
　　两人一路聊着，很快到了林默的宿舍楼下。王雨恒很周到地帮他确认了宿舍号，还告诉他去宿管处领钥匙的流程。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了，”王雨恒停下脚步，“学弟你自己上去没问题吧？记得去宿管那里拿钥匙哦。”
　　“没问题，谢谢学姐！”林默真诚道谢。
　　“别客气。”王雨恒拿出手机，笑容灿烂，“加个微信吧？以后有什么不懂的，或者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林默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拿出了手机。两人互加了微信。王雨恒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符号。
　　“好啦，那我先走啦，还得去学生会那边帮忙。开学快乐！”王雨恒挥挥手，转身离开。　　林默目送她走远，才转身上楼。宿舍在四楼407。他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三个人了。
　　“哈喽！新室友？”一个穿着亮色潮牌T恤、戴着耳钉的男生立刻热情地招呼，他正把一个看起来就不便宜的行李箱往靠窗的上铺推，“我叫王航，本地的。”他笑容阳光，带着点自来熟。
　　“你好你好，我叫李东，东北那旮旯来的。”另一个身材敦实、笑容憨厚的男生站起来，主动和林默握手。他穿着普通的运动服，看起来朴实可靠。
　　“张学文。”第三个男生略显腼腆，戴着黑框眼镜，正坐在书桌前整理书籍，声音不大，“江苏的。”
　　“我叫林默，魔都本地人。”林默也自我介绍道。
　　“哇！本地大佬！”王航从梯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缘分啊！正好，我带了点喝的。他变戏法似的从一个大纸袋里拿出几罐进口果汁饮料，分给三人。
　　李东和张学文有些不好意思，连声道谢。林默也接过道谢。
　　“别客气别客气，以后就是兄弟了！”王航大手一挥，显得非常豪爽，“我家搞点小生意，东西不贵，大家拿着玩。”他这种毫不掩饰的富二代做派，却因为其真诚和不摆架子，倒让人生不出反感。
　　四个人互相介绍了专业、家乡，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王航是市场营销的，李东和张学文也是计算机系的，和林默同班。聊到兴趣爱好，自然绕不开大学生活永恒的话题。
　　“哎，兄弟们，都单身吗？”王航最先开启话题，挤眉弄眼。。
　　“我单身。”李东挠挠头。
　　“我也是。”张学文推了推眼镜。
　　林默也点点头。
　　“那行！咱们宿舍潜力巨大啊！”王航一拍大腿，“说说，都喜欢啥类型的？”
　　话题打开，大家聊得更开了。王航喜欢开朗阳光的，李东说看着顺眼合得来就行，张学文则小声说觉得文静爱学习的挺好。林默含糊地说暂时没想太多。虽然聊得热闹，但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有所保留，气氛融洽却不过火。
　　聊到中午，肚子都饿了。王航提议：“走！兄弟们，第一顿饭，我请客！食堂走起，熟悉熟悉咱交大的伙食！”
　　四人结伴下楼。第三食堂人声鼎沸。饭菜种类确实丰富，味道也还不错。四人端着餐盘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别说，大学女生质量是真高啊。”王航一边扒饭，一边眼神滴溜溜地扫视着周围，压低声音，“刚进来这一路，好几个贼养眼的。”
　　李东和张学文也忍不住跟着看，赞同地点点头。林默低头吃饭，没怎么搭话。
　　正吃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餐盘走过他们桌旁。
　　“林默？”是王雨恒。她似乎刚忙完，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看到林默还是露出了笑容，“这么巧，吃上了？”
　　“学姐好！”林默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学姐好！”王航三人也忙不迭地跟着站起来问好，眼神都亮了一下。
　　“你们好，”王雨恒笑着点点头，目光扫过桌上的菜，“看来对食堂评价还行？你们慢吃，我去那边了。”她指了个方向，又对林默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微我。”
　　“好的学姐，谢谢学姐！”林默应道。
　　等王雨恒走远，王航立刻按着林默的肩膀坐下，一脸八卦和惊叹：“卧槽！默哥！深藏不露啊！怎么认识的王雨恒学姐？”
　　“王雨恒？谁啊？”李东和张学文还没反应过来。
　　“计算机系年级第一！学霸女神！学生会外联部的副部长！关键是人长得还贼好看！”王航如数家珍，语气夸张，“多少师兄眼里的白月光啊！默哥你刚来就搭上线了？”
　　林默被他们看得有点不自在，含糊地说：“早上报道的时候碰到的，正好她负责接新生，就给我带了下路，顺便加了微信……真没什么。”
　　王航明显不信，还想追问，林默赶紧岔开话题：“快吃吧，菜凉了。下午有什么安排？”
　　“对啊对啊，下午干嘛？”李东也问。
　　王航眼珠一转：“这还用问？当然是熟悉新地图——网吧开黑走起啊！”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张学文和李东的赞同。林默也松了口气，点头同意。
　　与此同时，活动中心的一间会议室内，气氛截然不同。
　　长条会议桌坐满了人，都是学生会的核心干部。林薇坐在主位，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气质沉静而干练。她脚上正是和林默一起买的那双白色匡威帆布鞋，配着白色短袜，在这略显严肃的场合里添了一丝恰到好处的青春活力。
　　几个刚进大二不久的男干部，悄悄抬眼看向主席位，目光在林薇清丽的侧脸和专注的神情上停留片刻，又迅速垂下，耳根微微发红，心跳有些不受控制。林薇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认真工作时那种沉稳、自信和隐隐的气势，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迎新工作是接下来两周的重中之重，”林薇的声音清晰平稳，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各部门务必各司其职，确保每一个环节无缝衔接。办公室负责统筹协调，做好信息传递；生活部保障宿舍区的秩序和后勤；学习部准备好给新生的选课指南和学业咨询；宣传部线上线下宣传要及时到位；外联部……”
　　她条理分明地布置着任务，对每个部门的职责、可能出现的问题都了如指掌，偶尔会停下来听取具体负责人的汇报，然后迅速给出意见或决策。她的提问往往一针见血，要求明确而合理。
　　几个男干部，如负责宣传的赵磊、负责体育的陈宇飞，都坐得笔直，听着林薇的部署，不时记录，眼神里除了工作应有的专注，还藏着难以掩饰的倾慕。
　　林薇在男生面前一向大方自然，相处得体，从不扭捏作态，这反而让她更受欢迎。但她的分寸感极强，一旦察觉有男生流露出超出同学情谊的苗头，她会用温和但绝对清晰的方式划清界限。因此，尽管追求者不少，至今无人能真正接近她的内心。
　　学生会副主席许嘉奇坐在林薇右手边。他能力很强，是林薇的得力助手，也是少数能和林薇在工作层面深度交流的男生。他看向林薇的目光复杂，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更深层的情愫。他追求林薇在学生会内部几乎不算秘密，也坚持了很久，可惜林薇拒绝得很干脆，理由始终是“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许嘉奇虽然失落，却并未放弃，依旧尽心尽力地协助她，只是在工作之外，他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着。
　　林薇对此心知肚明，但她处理得滴水不漏。工作就是工作，她不会让私人情感影响任何决策。此刻，她正有条不紊地总结着会议要点，声音冷静而有力：
　　“……总之，一切以服务新生、展现交大学子风貌为宗旨。辛苦各位了。散会。”
　　她宣布会议结束，率先站起身。会议室里立刻响起收拾东西和椅子的声音。干部们陆续离开，几个男干部离开前，目光还是忍不住在林薇身上停留了一瞬。林薇则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对旁边的许嘉奇点点头：“嘉奇，迎新点那边下午再确认一遍物资清单。”
　　“好的，主席。”许嘉奇应道，目光追随着她离开的背影，直到会议室的门轻轻关上。

第六章
　　九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隙，在大学略显斑驳的水泥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的新生第一次班会，被安排在了一栋颇有年岁的教学楼里。
　　辅导员张正早早地等在了教室里。他是个身材发福、典型的中年男人，圆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鬓角已染上些许霜白。他穿着一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深蓝色POLO衫，肚子将布料撑得微微鼓起，笑容和蔼，带着一种被生活磨平棱角后的温和与些许疲惫。他用带着明显本地口音的普通话，慢悠悠地介绍着学校的辉煌历史、严格的规章制度、计算机专业的前景以及未来四年的学习蓝图。
　　林默坐在教室中后排，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班级。正如王航前一天晚上在宿舍里提前“侦查”后哀叹的那样，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寥寥几位女生分散坐着，容貌大多平凡普通，至少没有出现能让人瞬间联想到“惊艳”二字的存在。王航当时就捶胸顿足地表示：“默哥，咱们这四年看来得靠外援了！”李东憨厚地笑笑没说话，张学文则推了推眼镜，继续看他的书。
　　“……好了，基本情况就介绍到这里。”张正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扫视全场，“接下来，我们需要选一下临时的班干部，主要负责开学初期的各项联络、组织工作，也算是帮老师我的忙，让大家尽快熟悉起来。有兴趣为同学们服务一下的同学，可以主动上台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说说自己的想法。别害羞啊，大学就是锻炼人的地方。”
　　台下出现了一阵短暂的冷场和窃窃私语，大多数人还在观望。王航在下面用胳膊肘使劲捅了捅林默，压低声音急切地怂恿：“默哥！上啊！班长！听说当班干部加学分，以后评奖学金、评优什么的都有优势，好处多多！”
　　林默原本对抛头露面的事兴趣不大，但“加分”和“优势”这几个词精准地触动了他作为优等生的本能。他深吸一口气，在全班同学或好奇或打量的目光中，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步履平稳地走向讲台。这种场合他经历得太多了，从小学到高中，演讲、主持、代表发言，早已驾轻就熟。
　　他站定在讲台后，身姿挺拔，目光平静地看向台下。“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叫林默，来自本市市西中学。”他的声音清朗稳定，透过有些老旧的扩音设备传遍教室，没有丝毫胆怯，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令人舒适的微笑，“我希望能竞选临时班长一职。我性格比较认真负责，也有一定的组织和协调能力。希望能有机会为大家服务，协助辅导员老师做好开学初期的各项过渡工作，尽快让我们这个新集体熟悉起来，共同融入丰富多彩的大学生活。谢谢大家。”
　　发言简短，条理清晰，目标明确，再加上他出众的外形和沉稳的气场，立刻给台下同学和辅导员留下了深刻而良好的第一印象。
　　辅导员张正看着台上这个自信从容的男生，眼中闪过明显的赞赏。当听到“市西中学”四个字时，他圆润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了敲。
　　市西中学？这不是老苏他们学校吗？ 张正心里嘀咕了一句，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他口中的“老苏”，正是苏建国。张正和苏建国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关系远超普通同事，两人经常私下约着喝酒吃饭。
　　想到苏建国，张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心里琢磨着：是有阵子没见他了，不知道他最近忙啥呢……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瞬，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或期待，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混合着怀念和饥渴的笑意，但很快又被他用惯常的和蔼表情掩盖了过去。他只是深深看了林默一眼，仿佛透过他看到了一些别的什么。
　　由于林默的表现远超其他几位略显羞涩或准备不足的同学，他几乎毫无悬念地当选了临时班长。
　　班会结束后，人群渐渐散去。张正收拾着讲台上的材料，特意提高了声音：“林默同学，你等一下。”
　　正准备离开的林默停下脚步，转身走向讲台：“张老师，您找我？”
　　张正笑眯眯地，显得格外亲切，他上下打量着林默，语气熟络：“你刚才说你是市西中学毕业的？”
　　“是的，张老师。”
　　“那你们学校有个老师，叫苏建国，教数学的，带重点班的，你认识吗？”张正看似随意地问道，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林默心里有些讶异，面上依旧平静，点点头：“认识。苏老师是我姐姐高中的班主任，对我姐姐帮助很大，我们家里都很感谢他。张老师您也认识苏老师？”
　　“何止认识！”张正笑起来，声音洪亮，显得非常高兴，“我跟老苏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经常一起喝酒聊天的！没想到这么巧，你居然是他学生的弟弟。老苏这人确实不错，教学水平没得说，人也风趣，懂得生活。”他颇为满意地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力度不轻，“好好干！当班长是个锻炼人的好机会，我看好你。以后学习生活上有什么问题，别客气，随时可以来找我聊聊。等有空了，我带你去老苏家蹭饭去，他烧本帮菜可是一绝！咱们也顺便聚聚。”
　　“谢谢张老师！一定。”林默虽然觉得辅导员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似乎有些过度，甚至隐隐透着一丝古怪，但他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点头应承下来。
　　中午，林默和宿舍三人组一起涌入人声鼎沸的第二食堂。打好饭菜，好不容易找到一张空桌坐下，刚吃了没几口，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就在旁边响起。
　　“咦？林默？这么巧，又碰上了！”
　　林默抬头，看见王雨恒端着一个精致的餐盘，巧笑倩兮地站在过道旁。她今天换了一身极具青春活力的穿搭。上身是一件宽松柔软的白色针织短袖衫，衬得皮肤愈发白皙；下身则是一条灰色的百褶短裙，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堪称完美的修长玉腿，此刻被一双黑色的中长款棉质运动长筒袜紧紧包裹着。袜子弹力极佳，完美勾勒出她小腿匀称流畅的曲线和紧致的肌肤质感，袜口收紧在膝盖下方，留下一小段绝对领域的白皙肌肤，充满了健康的诱惑。脚上则踩着一双厚底白边的黑色运动鞋，整套搭配既俏皮又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性感，将她的身材优势，尤其是那双腿，展现得淋漓尽致。
　　“学姐好。”林默连忙打招呼，感觉周围几道来自室友的目光瞬间聚焦了过来。
　　“学姐好！”王航反应最快，声音响亮，李东和张学文也跟着略显腼腆地问好。
　　王雨恒落落大方地在他们旁边的空位坐下，将餐盘放下，笑吟吟地看着林默：“怎么样，感觉如何？大学生活适应得差不多了吧？”她的目光扫过他餐盘里的菜，“食堂饭菜还合胃口？”
　　“还好，刚开完班会，一切顺利。”林默保持着得体的回答，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过多地停留在那双被长筒袜包裹的腿上，但那抹黑色和其勾勒出的惊人线条，却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他的余光。
　　“可以嘛！效率真高！”王雨恒俏皮地眨眨眼，语气带着熟稔的调侃，“看来林薇姐的弟弟果然非同凡响，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她拿起筷子，小口吃着饭，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用闲聊般的语气说道：“对了，眼看马上就要正式上课，投入紧张的学习了，要不要学姐好心组织个活动，带你们这帮小萌新先出去玩玩？放松一下，也互相熟悉熟悉。”
　　“活动？”林默放下筷子，表示出兴趣。王航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碰了他一下，眼神里写满了“快答应”。
　　“嗯哼，”王雨恒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小秘密，“我知道大学城外环那边新开了一家大型轰趴馆，叫‘趣玩星球’，场地特别大，环境好，KTV、桌游、台球、电竞房、电影房什么都有，最近还在做开业优惠，性价比超高。怎么样，有兴趣没？”
　　她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眼神发亮的王航、一脸期待的李东和略显紧张的张学文，唇角勾起一抹狡黠而迷人的笑意，“你可以把你宿舍这几个兄弟都叫上，”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诱哄的味道，“我呢，可以把我宿舍的几个姐妹们也带上。悄悄告诉你们哦，她们可都是单身！怎么样，来个宿舍联谊，给你们创造点机会？”
　　王航在旁边听得呼吸都急促了，恨不得替林默立刻答应下来，只能用灼热的目光继续发射信号。
　　林默看着王雨恒近在咫尺的明媚笑颜，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闪烁着活泼又略带戏谑的光芒，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问出了一个略显唐突的问题：“那…学姐你呢？也是单身吗？”
　　话一出口，林默就有点后悔，觉得太过冒失。王雨恒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变得难以捉摸，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眼波流转，卖了个大大的关子：“你——猜？”她看着林默微囧的表情，轻笑一声，优雅地站起身，“好啦，不逗你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啦。具体的时间地点，我晚点微信发你。”她端起餐盘，走了两步，又回头冲林默眨了下眼，补充道：“记得哦，乖弟弟，要征得你姐姐同意才行！”说完，留下一个令人浮想联翩的俏皮背影和一阵淡淡的、好闻的果香。
　　回到宿舍，林默把联谊的事情刚一宣布，王航第一个从床上弹了起来，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去！必须去！谁不去谁孙子！默哥！你真是我们407的救世主！我们的幸福就靠你了！”
　　李东也憨憨地笑着，搓着手，显然非常期待。连一向沉默内向的张学文，也忍不住推了推眼镜，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小声问：“真的…都有女生去吗？”
　　“王雨恒学姐是这么说的。”林默看着瞬间沸腾的室友们，笑了笑，拿出手机，给姐姐林薇发了条微信：“姐，在忙吗？王雨恒学姐刚说，想组织个联谊，带我们宿舍和她宿舍的人一起去大学城新开的轰趴馆玩一下，算是迎新活动。你觉得可以去吗？”
　　消息发出去后，过了大概十分钟，林薇才回复。“可以啊（笑脸）。王雨恒同学想的还挺周到的嘛，我这亲姐都还没顾上给你组织活动呢。她倒比我还上心（后面跟了一个‘故作吃醋’的猫咪表情包）。我那天如果没事的话，也可以过去蹭一下，顺便替你把把关（偷笑）。最近开学实在太忙了。”
　　林默看着屏幕，几乎能想象到姐姐那带着调侃意味的表情，赶紧回复：“没有没有姐！她肯定是看我是你的弟弟，才额外照顾的！肯定是这样！（后面跟了一个‘擦汗’的表情）”林薇很快回：“知道啦~开玩笑的。你们好好玩，注意安全，晚上别玩太晚。费用AA制就好，别让人家学姐破费。”
　　“明白！”放下手机，林默对三位眼巴巴望着的室友比了个“OK”的手势。
　　“耶！！！”王航兴奋地嚎了一嗓子，立刻开始翻箱倒柜，“穿什么好呢？我得做个发型！李东，借一下你的发胶！”“我也得找找我的那件新衬衫……”李东也忙碌起来。张学文则默默打开电脑，似乎想搜索一下轰趴馆一般玩什么，提前做做“功课”。
　　看着室友们瞬间被点燃的热情和跃跃欲试的样子，林默靠在椅子上，窗外午后的阳光正好洒进来，暖洋洋的。他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心中那份对大学生活的期待，也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联谊计划，变得更加具体和鲜活起来。

第七章
　　林薇刚给弟弟林默发完那条带点调侃意味的微信，随手将手机倒扣在铺着工作台布的桌子上。她靠在舒适的转椅里，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垂落的一缕发丝，目光落在窗外渐渐暗沉的天色上。房间的灯还没全开，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挺翘的鼻尖，线条优美的下颌线。
　　这小子，才开学几天？就想联谊了……林薇心里滑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想起昨天在车里林默那句斩钉截铁的“不可能有比姐姐更好看的了”，再看看这迫不及待去联谊的消息，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地带起一点点自嘲的弧度。果然是小屁孩的甜言蜜语，信不得真。
　　她甚至能想象到林默此刻在宿舍里，被室友撺掇着要去认识新女生的样子，心里头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像是自己珍藏了很久的糖果，忽然被别的小朋友盯上了一样，虽然那糖果本来也终归是要分享的。
　　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震动声在安静的办公室显得格外清晰。是许嘉奇的微信。
　　“薇薇，周末有空吗？大学城新开的那家‘趣玩星球’轰趴馆，听说很不错，在做开业活动。学生会最近大家也都很辛苦，要不咱组织一下，带几个核心部门的干部一起去放松放松？就当是团队建设了。”
　　林薇扫了一眼，微微蹙眉。许嘉奇的目的她再清楚不过。什么团队建设，无非是想找个机会制造两人相处的环境。她正想着怎么婉拒，忽然念头一转——弟弟林默他们也要去这家轰趴馆！而且也是王雨恒组织的，规模不大，就两个宿舍。
　　这样啊……她心思微动。学生会那帮家伙最近确实像上了发条一样连轴转，尤其迎新这几天，弦都绷得很紧。组织一次放松活动未尝不可，人多也热闹点，还能让学生会的干部们看看新生们活跃的样子，有点朝气……最关键的是，她在场，就能顺便“关照”一下林默那边了。
　　她指尖飞快地在屏幕上敲击：“嘉奇，你这个提议不错。不过太巧了，我刚答应我弟弟林默，这周末带他宿舍的几个同学也去‘趣玩星球’玩，他刚入学，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带他们熟悉环境。要不就一起吧？咱们学生会干部人数也不多，就挑几个骨干，顺便帮他们组织下活动带动带动气氛？人多热闹点。”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许嘉奇几乎是秒回：“太棒了！完全没问题啊！一起一起！正好认识下你弟弟！包在我身上！（握手）（兴奋）”
　　隔着屏幕，林薇似乎都能看到许嘉奇那张脸上此刻闪烁的精光。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还是想二人世界呢，一听弟弟在，立马变成“认识弟弟”了？林薇扯了扯嘴角，心里门清。她甚至能猜到许嘉奇此刻在想什么：和未来小舅子搞好关系，曲线救国是吧。
　　刚放下和许嘉奇的对话，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苏晴。
　　“薇薇，在？”
　　“晴姐，在。怎么啦？”林薇很快回复。
　　“最近手头几个案子堆一起，天天连轴开庭看材料，感觉颈椎和后背都不是自己的了。快散架了。”后面跟着一个疲惫瘫倒的小人表情，“周末想彻底放空一下，找个地方好好按按。要不要一起？犒劳犒劳自己。”
　　按摩？林薇看着这两个字，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说实话，她对按摩的感觉真的一般，总觉得不自在又有点……痒？但这是苏晴主动邀约，苏晴姐难得开一次口喊她放松，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
　　“好啊晴姐，我也觉得有点累。去哪？”林薇回道。
　　“听律所一个新来的小助理说，松江区有家新开的‘乐透人生’会所，环境挺高档，手法据说很专业，评价很高。周末去试试？”
　　乐透人生？！
　　林薇的眉头立刻拧在了一起。又是这个地方！上次带林默去，虽然装修确实豪华，按摩的阿姨技术也还成，但那个经理张浩的眼神让她一直不太舒服，总觉得那地方气氛有点说不出的浮夸和……邪性？而且刚开业就那么多所谓“好评价”，感觉有点刻意营销。她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再去。
　　但拒绝苏晴的话卡在喉咙里，实在说不出口。她想了想，谨慎地回复：“哦…乐透人生啊，我去过一次，环境是不错。不过我周末下午约了人要去趟大学城那边的‘趣玩星球’轰趴馆，可能时间得错开。晴姐你看，我们约周末下午两点左右去乐透人生按摩，按摩完三四点钟我再过去轰趴馆，应该来得及？或者你如果不着急，可以改下周？”
　　苏晴那边似乎没察觉林薇的迟疑，很快回复：“行，就周六下午两点吧。早点按完也松快点。轰趴玩的开心点。”
　　“好的晴姐。”
　　夜深人静，喧嚣了一天的男生宿舍终于安静下来。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宿舍地板上投下一道浅浅的光带。王航躺在床上还在刷手机，李东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张学文带着耳机听音乐看书。
　　“喂，默哥。”王航压低声音，打破了黑暗中的宁静，语气带着八卦的兴奋，“老实交代，你跟那个王雨恒学姐…真就只是‘学姐学弟’？”
　　林默侧躺着，盯着手机屏幕上姐姐林薇刚刚又发来的一条叮嘱他注意安全的微信，随口回道：“真就普通学姐，热心帮帮新生而已。”
　　“得了吧！”王航嗤之以鼻，“你看她今天看你那眼神！还主动约咱们轰趴联谊！她可是咱们计算机系的女神级人物，成绩拔尖，能力也强，长得又那么好！追她的人能从这排到校门口！听说好几个家里特有钱的富二代追她都碰了一鼻子灰，愣是没搞定。她能主动约你？没点意思才怪！默哥，把握机会啊！开学就把女神拿下，传出去简直是我们407的传奇！”
　　林默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顿了一下。王雨恒学姐的腿，尤其是那身搭配下包裹着长筒袜的腿……确实非常好看。但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姐姐林薇的面容和身影，那种明亮、自信，仿佛带着光芒的样子。他声音平静地说：“没那心思。大学刚开学，还是学业为重。”
　　“少来！”王航不信，“你眼光也太高了吧？王学姐你都看不上？”
　　“不是看不上。”林默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她很好。但……” 他最终没说出那个“但”后面的内容，只是心里默念：在我心里，还是姐姐最好看。从小到大累积的情感依赖和那份几乎成为审美标准的存在，让他对其他女性，哪怕是王雨恒这样的女神，也很难真正产生强烈的追求冲动。他潜意识里，似乎只希望姐姐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就像小时候那样。
　　这个话题似乎僵住了。王航换了个方向：“那咱们考虑加入学生会吗？我听说学生会可是个宝藏地方！”
　　“哦？怎么说？”张学文也摘下一只耳机，凑了过来。
　　“信息闭塞啊兄弟们！”王航来了劲，“学生会主席啊！林薇学姐！交大公认的校花之一！颜值绝对的天花板级别的存在！高我们好多届，但美貌声名远扬！听说只要进了学生会，就能经常看到她！想想就激动！近距离观察女神工作学习！啧啧……”
　　林默在黑暗中无声地弯了弯嘴角。还用你们说？我姐当然好看。
　　“对了！”王航忽然想起重要情报，“听说副主席许嘉奇，就那个大帅哥，一直在追林主席！”
　　林默的嘴角瞬间绷直了，眉头下意识地蹙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排斥感升起。虽然知道以姐姐的优秀和漂亮，追求者众多是必然的，但亲耳听到有明确的对象在行动，还是让他感到极其不爽。
　　幸好王航接着又说：“不过听说林薇女神一直没同意！就说嘛，这么女神哪那么容易拿下！” 这话让林默刚提起来的心又稍微放回去一点，但那份沉甸甸的、不希望姐姐有男朋友的心情，却清晰地留在了心里。
　　从小到大，姐姐是他的依靠，是他的温暖源头，他几乎从未想过会有另一个人以男友的身份占据姐姐身边的位置。这份近乎于本能的独占欲，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甚至没有深究过根源。他只是单纯地希望，姐姐依然只关心他一个人。
　　林默岔开话题：“那除了我姐，还有哪个校花？”
　　“这你算问对了！”王航化身交大八卦小王子，“公认的交大三校花嘛！除了咱们管理学院的林薇女神，还有外国语学院的院花林语薇，那也是个神颜！气质特别高冷，听说像冰山雪莲，话不多，据说是学神级别的存在。最后一个就是传媒艺术学院的江之涵，那叫一个温柔似水，声音好听笑起来又甜，是很多男生心目中初恋的理想型了。”
　　王航如数家珍，语气充满向往：“这三朵金花，一个霸气御姐范，一个高冷学霸范，一个温柔甜妹范，囊括了所有审美，至今还没听说有哪个男生能真正拿下其中一个的！倒是江之涵，听说大一刚入校没多久被一个挺帅的学长追到过，但没谈俩月就分了，原因不明。唉，所以说难搞啊。像林默你这长相身高的还有希望试试王学姐或者追追小甜妹，我们仨啊，就只能流流口水，远观一下女神风采咯！”
　　“少贫吧你。”林默被他的夸张逗笑，“我没那么想，大学还是学业重要。”
　　“装！继续装！”王航笑着捶了捶床板，“到时候联谊看上哪个了可别怪兄弟没提醒你！”
　　说笑声渐渐小了，话题在关于明天上课和食堂哪个窗口好吃的低声讨论中落下帷幕。宿舍里重新归于寂静，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林默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并非王雨恒或是其他所谓校花的脸庞，而是今天傍晚姐姐回复消息时，那张在夕阳余晖下带着促狭笑意的侧颜，以及听到许嘉奇名字时，那瞬间袭上的、连他自己都惊讶的烦闷感。窗外的月光，冷冷地铺在床沿。

第八章
　　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慵懒的温度。“趣玩星球”轰趴馆颇具现代感的玻璃幕墙外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林默和三位室友准时抵达门口，彼此都能看出对方那份精心打扮过的痕迹。王航显然是下了血本，发型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潮牌，努力营造着富家子弟的潇洒范儿；李东则换上了他最好的一套衬衫和休闲裤，虽然略显拘谨，但浆洗得干净板正，透着一股朴实的真诚；张学文依旧是那副清爽简单的学院风打扮，只是鼻梁上的眼镜片擦得锃亮，折射着聪慧的光。
　　林默穿着姐姐林薇之前给他挑选的一件质感很好的简约白色棉质T恤和浅色水洗牛仔裤，脚上一双干净的板鞋。天生的好样貌和干净气质让他无需过多修饰，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自成一道风景，清俊又挺拔。
　　他们刚到，就看到王雨恒已经笑意盈盈地等在门口了。她今天显然精心搭配过，一身粉白相间的运动套装完美衬托出她的青春活力。短款的连帽卫衣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同色系的运动短裤则将一双笔直修长、白皙得晃眼的美腿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脚上是一双粉嫩的Nike Air Force 1，鞋带系得整齐又活泼。她扎着高马尾，几缕碎发俏皮地垂在额边。
　　“学姐好！”王航第一个热情地挥手，眼睛像装了雷达一样上下扫视，毫不吝啬地赞美，“哇塞！学姐今天这身太绝了！仙女下凡辛苦了！”
　　林默的目光也落在王雨恒身上，那双长腿和充满活力的装扮确实极具冲击力，他微笑着，语气真诚又带点含蓄：“学姐好，今天很…好看，很阳光。”他努力挑选着合适的词汇。
　　王雨恒闻言，大方地在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小圈，裙摆扬起优美的弧度，笑容比阳光还灿烂：“谢谢夸奖！你们今天也很帅嘛，看来都是精心准备过的哦！走走走，别在门口傻站着了，跟我进来，我室友她们已经在里面玩开了。”她像个热情的小主人，招呼着他们走进轰趴馆。
　　馆内空间极大，分区明确，装修是时下流行的工业风混合着炫酷的霓虹灯元素。见到他们进来，三个原本窝在沙发上聊天的女生笑着站起身，迎了过来。
　　王雨恒开始熟练地介绍：“来来来，隆重介绍一下，这三位就是我亲爱的室友，我们寝室的宝藏女孩们！
　　”她先指向一位染着栗棕色大波浪长发、妆容精致的女生，“这位是赵倩，我们寝室的时尚风向标兼情感顾问，没有她搞不定的穿搭和感情难题！”赵倩穿着小吊带和热裤，身材火辣，性格外向，她率先抛来一个wink，落落大方地打招呼：“嗨，帅师弟们！欢迎来玩呀！”
　　王雨恒接着介绍第二位：“这位是周晓芸，超级大学霸，温柔本人，有点慢热。”周晓芸戴着细框眼镜，穿着舒适的棉质长裙，气质文静娴雅，说话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点书卷气：“你们好，欢迎。”
　　“最后这位！”王雨恒搂住一个有点婴儿肥、笑容特别有感染力的女生，“是李萌，吃货本体，活泼小太阳，是我们的快乐源泉兼零食消灭者！”李萌穿着印着可爱卡通图案的T恤，活泼地跳了跳，声音清脆：“欢迎来玩呀！零食管够！”
　　三个女生颜值都在中等偏上，各有千秋，她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在林默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彼此交换了一个“雨恒果然没夸张，这师弟确实帅得有点过分”的眼神，对王航、李东和张学文也报以友善和好奇的微笑。
　　王雨恒拍了拍手，让大家注意力集中，接着说道：“对了，跟你们提前通个气，待会儿学生会副主席许嘉奇师兄，还有宣传部和生活部的两位部长也会过来一起玩。你们正好可以提前认识一下，混个脸熟。这对你们没坏处，如果以后有想进学生会的，这可是个刷脸的好机会，到时候我帮你们推荐推荐也名正言顺些。”她说话时眼神明亮，语气自然，带着一种善于规划和牵线搭桥的伶俐劲儿。
　　林默听到许嘉奇的名字，心里那点莫名的不舒服和隐约的排斥感又泛了起来，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但他面上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语气平稳：“好的，谢谢学姐费心安排，正好可以跟师兄们学习一下。”
　　简单的寒暄过后，大家很快根据兴趣散开。
　　王雨恒看了看腕上小巧的运动手表，对林默说：“林默，有个重要任务交给你。会做饭吗？或者打下手也行。我买了好多鸡翅和材料，打算露一手我的招牌可乐鸡翅，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你来帮帮我呗？”她眨着眼，语气带着点俏皮的请求。
　　“行啊，没问题。”林默点点头。不远处的王航正要进电竞房，听到对话，立刻冲林默挤眉弄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把握机会！”，然后才坏笑着关上门。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的开放式厨房。这里视野很好，能看到楼下部分区域的活动，但又相对独立。厨房很干净，设备齐全，甚至有个小中岛。王雨恒从双开门大冰箱里拿出早已腌制入味的鸡翅和各种调料，林默则主动拿起挂在一旁的围裙，自己系上一条，又拿起另一条递给王雨恒：“学姐，我帮你系上？免得弄脏衣服。”
　　王雨恒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细心，随即欣然一笑，很自然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好啊，那就麻烦你啦。”林默的手指不经意地擦过她后颈细腻的皮肤，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他仔细地将围裙带子在她腰间系好，动作虽然略显生涩，但非常认真。
　　系好围裙后，两人开始分工合作。林默负责清洗蔬菜、切姜片、剥蒜、准备配料，王雨恒则主勺，热锅倒油，动作熟练，一看就是经常下厨的。
　　“说起来，林默，”王雨恒一边将焯好水的鸡翅倒入锅中煎得滋滋作响，一边看似随意地开启话题，声音伴着油锅的声响显得格外生活化，“我真挺羡慕你的，有你姐姐林薇主席这样的姐姐。你们关系看起来真好。”她侧头看了林默一眼，眼神里带着真诚的赞赏。
　　“嗯，我姐她…对我一直很好。”林默低头专注地切着姜丝，声音温和。
　　“何止是很好啊！”王雨恒语气夸张了些，但充满敬佩，“你是不知道林薇姐在学生会里有多厉害！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我刚进学生会那会儿，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干事，看她处理事情那叫一个干脆利落，气场两米八！”
　　她一边翻炒着鸡翅，一边如数家珍：“我记得特别清楚，去年迎新晚会前夕，合作方的设备突然出了重大问题，差点就要开天窗了。当时大家都慌得不行，几个部长都快急哭了。结果林薇姐接到电话，不到十分钟就赶到现场，脸色冷静得吓人。她先稳住我们所有人的情绪，然后一个个电话打出去，联系备用供应商、协调学校保安处开放夜间通道、重新安排流程…思路清晰得可怕，指挥若定，那气场，真的！最后晚会愣是没出一点岔子，圆满成功！从那以后，我就彻底服了。”
　　林默听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里涌起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仿佛被夸奖的是他自己一样。他能想象出姐姐在那神采飞扬、掌控全局的样子。
　　王雨恒继续说，语气变得有些感慨：“而且她不只是能力强，是真的愿意教我们。我大二接手外联部一个挺难搞的项目，碰了好几次壁，差点想放弃。是林薇姐主动找我聊，帮我分析对方的需求，教我换位思考，甚至陪我一起去谈了两次。最后项目谈成了，她功劳最大，却把所有的成绩和露脸的机会都给了我。真的，我学到的东西太多了，不仅是做事，更是做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崇拜，“所以她不仅是我学姐，更像我亲姐一样，是我努力想成为的目标。”
　　林默将切好的姜片递给她，语气认真：“我姐她…确实一直都很优秀。从小到大，她都是我的榜样，很多地方我都需要向她学习。”他说的是真心话，尽管那份崇拜和依赖里，早已掺杂了更多无法言说的、复杂而隐秘的情感。
　　“是啊，要是我也能有这么个姐姐就好了……”王雨恒感慨道，将可乐倒入锅中，酱汁瞬间沸腾起来，浓郁的香甜气味弥漫开来。她拿起锅盖盖上，转身想去拿个盘子。
　　就在这时，她一个没留神，手肘碰到了料理台上放着的一把水果刀，刀尖向下滑落，轻轻划过了她正要去拿盘子的左手食指指腹。
　　“哎呀！”她轻呼一声，秀气的眉毛立刻蹙了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默闻声立刻转头，看到她指尖迅速渗出了一颗鲜红的血珠，并且有扩大的趋势。他想也没想，下意识地一步上前，轻轻但坚定地捉住她的手腕拉到水龙头下，用凉水快速冲洗了一下伤口，然后迅速抽了几张厨房纸巾，小心地、用力地按在伤口上帮助止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疼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和责备，眉头紧锁，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她那根受伤的手指上，仔细查看伤口深度，确认只是皮外伤。他的动作果断而温柔，透着浓浓的关切。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王雨恒甚至能数清他低垂的眼睫，能看清他挺直鼻梁上细微的汗珠，能感受到他呼吸间轻微的气息。他他温热的指尖稳稳地托着她的手腕，那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感觉。她的心跳没来由地漏跳了好几拍，脸颊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热起来。之前室友们起哄开玩笑说“大学谈个帅师弟好像也挺香”，她当时只当是姐妹间的无聊打趣，一笑置之。但此刻，看着近在咫尺的林默，看着他为自己紧张的样子，这个念头却突然无比清晰地撞进脑海里——好像…是挺不错的？长得帅，细心，还是林薇姐的弟弟…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戏谑、一丝玩味，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冷意的声音，慢悠悠地在厨房门口响起：
　　“呦？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这是……上演哪出英雄救美呢？”
　　林薇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双臂环胸，斜倚着门框。她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锐利地在林默紧握着王雨恒的手腕、王雨恒微红的脸颊以及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上来回扫视，最后，那目光定格在林默略显错愕和一丝慌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