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哥哥的世界
　　第二天的早晨居然远远就看到了东成的背影，让我有些惊奇，我有些喜悦。
　　“小诺，看你眼睛还没睁开啊。你行不行啊，要不要咱们比赛呢。”东成笑着鼓励的，大清早听到他的声音，觉着特别舒服。给有些凉意的早晨，增加了一点暖和的温度。
　　“好啊，你可不能轻我这个小敌呢。”我附合着笑意。
　　张望了几秒钟，始终没看到许欣和文静的影子。
　　“东成，文静呢。”
　　“就你最慢了，她们都跑的拐弯了，赶紧，咱们赶上去吧。”东成假装有些责备，却不时露出那双爱笑的眼神。
　　“那你是特意等我的啦？？？”我故意调侃着，那两家伙是给我机会啊。
　　“她们特地派我们来接你的。”后面的小B也赶过来搭着岔。东成傻傻地笑着。我看的有些犯傻。
　　“小诺，你不会还在梦游吧。”东成紧张地停下脚步，看着一边神情木然的我。
　　“哪是梦游，是陶醉在这山林中的美景中啦。”我不自在的瞅了一周的树林，为自己找了个好的借口。
　　“嗯，我看是梦游。还是春天的梦呢。”小B一边欠揍的附合着。
　　“呵呵，感觉不错嘛，好久没来晨跑了，给人还是那么新鲜，眼前一亮的美感，心情，头脑一片宁静。”我看东成是有些陶醉了。微闭着双眼，还保持着踏步。幸好这条路比较直。
　　“不过，我觉得，人这辈子，老是生活在这种复杂的城市里，也烦透了。应该去洗洗心境，最好的选择是去西藏那边看看一望无际的草原，看看湛蓝湛蓝的天空，飘着几片纯色的白云，成群成队地赶着牛羊……”
　　我下意识地偏过头，他还在风轻云淡地描述着，有些沉陷其中的走火入魔。曾几何时，我内心一直埋涨的，不愿与人分享的这个愿望，今天却被他一语道破，心里有种被触碰的震憾。有种引起共鸣的愉悦心情。我在庆幸我们有种相同的爱好。我在想象生活在北方那些无忧的日子。也在猜测着我身边的这个男人，他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让我有些费解，有些迷恋，有些犯痴。
　　“我觉得还是回我老家那边好，山清水秀，过着男耕女织，“日升而作，日落而息”悠然自得的小生活多好。小诺，你说是不是。”小B的话打破了我的沉思，让我有些厌恶。特别是后面那句还问我的话，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幼稚的想法。
　　“没觉得。至少我没那兴趣。生活还是需要挑战的。”说完后，我加了把劲，跑到两人前面。我是在坚定的我的人生目标。
　　“程小诺，看来我也对你刮目相看了噢，新一代的女强人就站在我这前面呢。”东成追上来拍着我的肩感慨着。
　　“嗯，你是同意我的意思啦。”我反问着，带点俏皮的味道。
　　东成赞许的点点头。
　　“那你老婆出来闯事业，你是非常乐意了。”我反问着。早就听说广东的男人是很大男子主义的，他是那样也不例外，我在试探他。
　　“那不是一回事，小静可以选择她自己喜欢做的事做，我不会阻挡她的，我会尊重她。但是她母亲和我母亲是坚决反对的，所以小静一直没敢提上班的事。”
　　“哎，可怜的人啊。”我长叹一声。
　　“怎么说。”东成不理解地看着我。
　　“没自由啊。”我实在累的不行了，却又不甘心，一定坚持不敢慢下一步，东成跟的也是一步不停。
　　“不歇会吗？看你满头大汗的。”东成建议着。
　　“不能。一定要坚持到终点。”我哽着气说。
　　“倔强的丫头。”
　　“你的问题处理好了没有。”我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问她了。
　　“还没呢。我想我会被你们说成陈世美的。”东成的脸色变得有些暗了，可能是我不该老是追着他问。但我想第一个知道答案。他是男人，他该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这样拖着。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等的。我开始为钟慧着急，或许女人与女人之间会有些共鸣的东西吧。
　　“这就是男人啦，我是在幸庆我没有男人来烦我。”我好像为我这种养尊处优的条件有些自豪了。
　　“得了吧，每个人都会找到属于自己另一半的，只是时间问题。”
　　“看来，你挺懂这个东西的，那你为什么没能好好撑握呢。”我跑过去穷追不舍。
　　“小诺啊，你倒是快点啊。我们大家都等你着急呢。”小B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破坏我的小计划。
　　“行了，知道了。”敷衍了两句，我们没能有机会谈下面的问题了。东成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犹如刚初起的那片朝阳，透过茂密的丛林里燃燃升起。
　　爱情是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赶上文静她们的步伐，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却看到文静眼神里透出陌生的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似曾相识，是敌意吗，我有些多疑了。许欣默默地笑着拖过我的手，又想来挖空我的心思，让我有些不好过。
　　东成不温不和地跟她们打着招呼，细心地给身边的文静擦着额上沁出的汗。还好没让他们看到我尴尬的表情，拉着许欣东扯西扯地让她停止了对我的审问。
　　散了后，我心里好像有些堵的慌，看着屏幕上没起没伏的爱情故事，没有一点灵感，还工作什么。偷偷地打开自己的邮箱。巧了，陌生人居然给我发了首歌过来。“普通朋友。”名字跟我这心情有点相似，细细地听着，一遍又一遍，有些感动。
　　“我无法只是普通朋友，感情已那么深，叫我怎么能放手，但你说：Iolnywanttobeyourfriend。”
　　文静打来的电话，把我平静的心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波动，说要一起去逛逛。想都没想，我就答应了。心里马上起了一个念头，早上她看我那眼神怪怪的，她该不会是想试探我吧，电视情节上都会有这一出对手戏的。想着想着，有些后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使劲摇摇头，想要摆脱刚才的那种无知的想法。我跟东成本来就没什么，文静才不会是那种喜欢乱吃醋的人呢。
　　“小诺，你说哥哥是穿蓝色好看，还是这件粉色的好看呢。”文静居然带我来到男装柜台，挑着两件衬衣，犹豫不绝。
　　“蓝色吧，他皮肤好，蓝色看上去自信。”我看着那件淡蓝色的衬衣，傻傻的笑了，想着有些发呆，东成穿上一定很好看。
　　“小诺，你没事吧。”文静推了推我，我有些回过神来。看着一脸紧张的她，有些担心自己的某种心事被看透，胡乱地摇摇头。
　　“你老是喜欢发呆，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说出来，让我陪你一起发个呆好了。”文静嘟着嘴埋怨着。
　　“没有了，我在想我未来老公的样子呢。”
　　“就知道发花痴。”她居然用手指撮了一下我脑袋瓜子，想当初，只有我妈老这样做来教训我的。
　　“喂，够了没，像欧巴桑的姿态。”气爆了我，早就跟她说过不喜欢别人那样撮我，她居然还在太岁头上动土……
　　“小姐，就这件，我买单去。”文静那家伙居然无视我的怒气，一溜烟就跑地贼快的。看来不教训一下她，她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那个臭丫头。
　　“小诺，哥哥如果喜欢这件的话，你就立功了，请你去吃大餐。”
　　“他一定会喜欢的。”我信心十足地回答。
　　“WHY。”文静紧琐了一下眉头表示疑问。
　　“男人，我最了解了。”
　　“哇，好痛。干嘛啊你。”文静那家伙居然用装子甩着打我屁股，有没搞错，谁说屁股上肉多就不怕痛的，我要把他抓出来吐个痛快。
　　“你站住，别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报仇雪恨，文静，你给我站住。”
　　……
　　东成穿着那件蓝色的衬衣真的很好看，他约我一起吃饭。也不知道这顿饭吃的什么意图，现在的社会太复杂，吃个饭还要考虑该吃还是不该吃，但是对于东成，我豪不犹豫就答应了。可能是因为和某个人特别合得来，就特别想要找机会一起待在一起，就算聊聊天，也觉得有意义，就像我们俩。
　　“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看来文静挺有眼光的。”
　　“小静说是你给我选的。”东成纠正着我的错误。他脸上有些开心地笑容。
　　“噢，挺适合的。”我避开东成的眼光，低着头喝着怀里的茶，茶还是热的，险些烫了我的舌头。还好我只是作了一个小动作而已，并不是想喝那怀茶，我对茶没什么兴趣，但是东成却喜欢喝茶。
　　“你挺了解我的。”
　　“我只是有点审美观而已，不要让我太骄傲呢。”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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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许欣的离开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是文静的电话，我避开东成接了电话，文静说要请我吃饭，因为东成很喜欢那件衬衣，刚熨好，就急着穿着说要见个重要的人。至于那个什么叫重要的人，我没有多问，只顾着自己偷乐了吧。没想到在他眼里，我倒成了东成的重要人了。文静说的挺开心的，从她话语里能感觉那份喜悦。可是东成为什么没有说明白呢……
　　“看你笑的，中奖了。”东成打趣着。
　　“我从来不买彩票，我对它的信任比较有限。”
　　“你可能中五百万噢。”
　　“挣钱享受过程，才能体会花钱的快乐。”
　　“嗯，有道理。”
　　“文静的电话。”我解释着，我没必要对他们隐瞒。
　　东成抬起头，看着我，有些惊讶，既而又沉静下来。
　　“不要告诉她，我们见面了。”东成隐隐的说，脸上透出一种严肃。
　　“嗯，”我理解地点点头。
　　“其实我也不是刻意去隐瞒小静的，我只是怕她担心。”一般情况下，男人瞒着老婆跟另一个女人约会，通常会选择这句话作为借口。他们总能为自己找一些不知所谓的关系，来证明自己是爱老婆的表现。虽然我和东成并是那种情况，但是我却是唯一一个知道其中关系真相的人。
　　“那你的事到底处理好了没有，要不要我们来担心。”我听着他的话，心里有些生气，没错，在朋友跟男人两边，我永远站在朋友这边。
　　我的眼光直射着东成的眼睛，他听到我加重的语气，有些意外，有些不解。我们对视了许久，我脑中一片空白。透过他黑色的眼眸，我好像陷入黑色的漩涡，深深的……
　　我拷，搞什么，在使美男计，我才不吃那套。啥年代了，又不是没见过帅哥。再说我程小诺，也不至少发花痴到那地步。
　　“我跟你说，不要对不起文静，你要是伤害她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我在搞什么，是不是我说的，我怎么这么神精。冷静冷静。告诉自己。
　　“小诺，不要把我说的这么不负责任。”东成语气有些伤，有些疼，有种不被理解的痛楚。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你的话让我有点生气。”我安静地为自己解释了一番。
　　“钟慧没上班了，住在荔园府。”
　　“荔园府。”我重复了一句，荔园府高档小区呢，差不多一万一平方呢。
　　“你给她买的？”
　　“没有，先租下的，钟慧说很喜欢那套房子，我准备买下，正在和房东谈。”东成说的风轻云淡，我气的很想大骂他。有没良心，文静还傻傻地被蒙在骨里，自己倒好，风花雪月了，又盖新窝的。理智在告诉我，要冷静，当初他把这事跟我说，证明他对我有信心。可是作为文静最好的朋友，我有必要要跟她说明一切。呜呜。好难受啊，干嘛这坏人要我来当。
　　我端过杯子，猛喝，想要灭灭心里的火。
　　“哇，这什么。”还没咽下就吐了一桌子。
　　“给，快擦擦。”
　　“酒啊。”
　　“怎么是黄色的。”
　　“黄酒啊，”
　　“酒精度不高的。”
　　我差点倒在地上了，有没搞错。想我程小诺一世美丽潇洒，居然被这杯黄酒搞的破坏光辉形象。具我观察，当时，在场吃饭的人加上服务生，再加上来回找洗水间的人差不多两百号人。没计算错的话，我当时的举动绝对称得上回头率百分之两百。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他们两夫妻的。
　　“小诺，没事吧，看你闷闷的，一句话都不说，就给你专程点了一杯绍兴黄酒。有美容功效的。你怎么……”我欲哭无泪啊。怎么这么糗的事还被我碰到了，连续两次都是东成。哎。这人啊，我跟他八字犯冲啊。
　　“把你身份证拿过来我看看。”
　　东成莫名其妙地递给我，搞什么，82年4月25日。记好了，回去查查，看有没有犯冲。
　　“没事吧。”
　　“没事。”我笑笑。重新回到原先的思绪。
　　他对钟慧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好奇心促使我找东成要来了地址，我想我们之间有必要好好谈谈。
　　“你跟东成吃饭，为什么没跟文静说。”许欣点着烟，若有所思地问。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的。”
　　“你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
　　“行了，说，为什么瞒着文静，是不是，你对东成有好感。”许欣追问着，眼神像是要洞察我整个心理。相处久了，也没那么陌生了，好歹我也是从小演到大的角儿。每次谈恋爱晚归都要找N个不同的理由来让老妈原谅。这不是吹的，是养成的一种习惯。
　　“不要跟文静说了，这对我们都没好处。”我抽出许欣的烟，好奇地想知道这烟有什么好的，让她离不开它。
　　“嗯。”
　　“真是好滋味啊。”我吐着烟雾，有些迷茫。
　　“是寂寞的滋味。”许欣闭着眼，有些沉思。
　　“找个男人吧。”她应该还是没解放出来吧。
　　“今天约我吃饭的那个老头，说喜欢我。让我做她情人。我答应了。”许欣闭着眼，无聊地述说着经过。
　　“你为什么答应。”
　　“她给我很多钱，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你缺钱吗？”
　　“不，我喜欢钱。”
　　“你变了吧。”
　　“没有，我是成长了。”她睁开眼，瞪着我，认真地回答。
　　“没有爱情，你会快乐吗？”
　　“所谓爱情，就是在床上你说爱我，我说我爱你。天还没亮，就赶回家里跟自己老婆说早安的。这就是肤浅的爱情。”许欣说的有些激动，有些失望。只是听说她失恋后的开始，又是一段悲剧的爱情。看来，她对爱情是彻底失望了。我还能说什么来辩论她的爱情观，经历一些事，才明白一些道理。而那些用自己的痛换来的经验在心里已是根深蒂固了。
　　“好大的烟。干嘛呀，你们俩个。”文静推开门，狂叫。
　　“文静，你来了。”我冲过去，抱着她。有种犯错误想要被原谅的错觉。
　　“怎么了。怪怪的。”文静被抱的莫名其妙。
　　“就是想你了。”
　　“别恶心了。过来。今天最后一次练习。后天就要上台了。争取拿第一。”许欣今天心情不太好，说话都没有一点灵魂。感觉不到一点她本人的气息。
　　“好。”男孩们也相继过来，配合。
　　真的最后一次练习了，我们谁也没有问为什么是最后一次练习，明天不是还有一天吗。只是使劲地跳着。可怎么跳也没有一点劲，许欣一遍遍带着我们跳。我们谁也没有说累。全身的衣服湿透了，额上的汗水沾着几缕头发，挡住了视线，也没空去波。只想释放些什么。可是舞蹈却怎么也没有一点灵魂。变成了一种简单的健美操。
　　等我完整地睁开眼睛时，已是比赛的那天了。东成完全不知道，打个无数个电话，就是没时间接。他应该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吧。第三个就是我们的节目。化妆，搞头发，换衣服，分析局势，有些手忙脚乱。许欣慢悠悠地吐着烟圈，一副事不关已。我们大家都心里明白，她比谁都要在乎这次比赛，只是嘴上不说。
　　她的妆浓的看不清表情，却看得到那双带些暗淡紧张的眼神。
　　说我们不紧张是骗人的。小A跺着脚全身摇晃着，小B和小C重复着最后那两个造型的动作。我和文静一会跑到台边上掀开幕看看现场的情况。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到台上，谁谁谁打拍子就开始。就停就停，出左手先，在是右脚后。手心都有些湿透。
　　站在台上，哇，真是吓死人。黑压压的一片，刚才是没看到，现在是，有些怕怕。许欣说了一连串的英语。乖乖，啥时候会说英语了，还好我学过两三句，意思是叫我们不要紧张。她会以最佳状态进入的。我们是最好的一个舞蹈。
　　她的话，也起到了关健作用，音乐一响起，全场尖叫，掌手，哨子声，MYGOD，那情景，让人听起来，觉得够HING。
　　许欣一跃而起，跳了几个招摇的动作，全场尖叫声更大。随后我和文静五秒招牌的动作。再男孩子的独舞蹈，加上我们三个的集合。一波一震的，整个舞台炸开锅，咚咚地雷起一片。连我自己也感觉到忘我的境界。汗水甩了一地，全身变得有些轻松。即而音乐停，我们全都半蹲，低着头。精华的关健，提线娃娃的完美版。吱吱吱。左手，右手，音乐聚响，三个娃娃顿时赋予灵魂，成为三个独舞蹈，妖挠，性感，可爱。舞蹈在音乐停止结束，音乐在人群尖叫声中停止。
　　我们退回后台。许欣笑着把我们全都拥抱在一起。从没想过自己的表现这样出色，我们真的很棒，那份激动，那份喜悦。
　　最后，我们还是没能拿到第一。只是拿了一个创意奖。大家有些扫兴，大骂那评审员吃屎长大的。观众给我们的掌声是最大的，这是有目共睹的。只有许欣默默地抽着烟安慰我们。后来，从许欣那里得知。得不得奖真的只是后话，关健是那其中的过程让我们得到一些满足，一些快乐。正是那最后的结局让所有的游戏都有了一个期限，一个胜利一个失败的结果。爱情也是一样，结果是分手，还是结婚都是后话。最快乐的时候也是那其中的过程。
　　许欣给了我们五个人一些钱，说是劳动费。我们都没要，她以匿名方式打给我们。她卖了幸福窝，说要去台湾。让我去她家住，顺便看房子，她的房子那么大，打扫卫生也要大半天的，我那么懒，才不想去呢。可是，那个，粉色的房间，我确实挺喜欢的。她说吴嫂留下来了，她还会回来的，所以她会定期给吴嫂打钱的。那我就勉强一下自己咯。呵呵……
　　许欣接受了那个老头，跟着他一起去台湾了。听文静说许欣是单亲家庭，妈妈嫁到澳洲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国内，也没亲人，从小就是国外长大，四处奔波，长大后，回国也不想再出国了。她妈妈还会每月给她生活费，而且数字还不小。
　　许欣的离开，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早晨起来，地球还在转，而且，阳光还格外的灿烂。闹铃我早就扔了，我每天六点半都会准时起床，打开窗子，空气真好。不知道台湾离我这到底多远。
　　“小姐。起床了。”吴嫂的话吓我一跳，早就习惯一个人了，冒出个人跟我说早安，有点不习惯了，而且还叫我小姐，更要命了。
　　“吴嫂，以后就叫我小诺吧，我怪不习惯的。呵呵。”挠挠头，真是不好意思。
　　“好好，那好。小诺。好听。”吴嫂怎么也像个孩子一样，那么可爱。
　　“小诺，电话。”
　　“谁这么早啊。是小姐啊。”对咯，昨天不是说，她到台湾后，会给我电话吗，是时间早上六点到。
　　“好。”飞过去接了电话。
　　“早啊。”
　　“不早了，你刚到。”
　　“我都抽了四根烟了，才给你电话，怕你没起床呢。”
　　“哟，小姐，真会替人着想咯。我蛮感动的。”
　　“嗯，好累，要赶紧回去睡觉了。”
　　“那去睡吧，你已经改掉我的坏习惯了。”
　　“？”
　　“睡懒觉……”
　　“噢，继续。你也是啊，少抽点烟，不要回来，我不认识你了。”
　　“嗯，跟文静说声。我先睡了，给我发E－MALL。”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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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节 许欣的离开后
　　我的头有点疼痛，拍拍头，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一直守候到凌晨两点才和许欣分手。还说了些什么来着，大抵有些健忘了。好像是我提出那个问题。
　　当男人背叛了自己，该怎么办。
　　许欣自告奋勇地说，拿着他的钱，对他Saygoodbye。她喝了很多酒，连我都数不清桌上的酒瓶了。
　　她应该没醉，头脑比较清醒，话比较多。话里回忆着外婆对她如何的疼爱。可惜三年前外婆去逝了。外婆去逝后，她开始谈恋爱，男友对她很好，可是她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总是找年龄比自己大很多的，后来才发现，是缺少父爱所至。她苦笑了一阵，我感觉到了一种涩味。许欣是想她父亲了吧。笑完了，她继续唠叨着舍不得我们两个，我和文静默默地听着，她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以后听的机会可能就少了……
　　许欣是选择离开。她相信那句离开是为了再次相聚。她想喝醉，麻醉离别的伤感。更想忘却这座城市带给她的一切事。可是她却始终表现的很清醒，越喝心越痛，头脑越清醒，在这个城市里的发生的事就越深刻。最后，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在我记忆以来，这一次是她唯一一次没有抽烟。她一边哭着，一边骂着，一边喝着酒。她的表情是最真实的，想要怎样隐瞒也于事无补。
　　“我的心早就死了，早就在几年前就死了。”
　　我和文静没有劝她，她比我们两都聪明。她是个了解自己的人。在这座城市，她早就伤透了心，只是捂着伤口，假装没事，这一次她只想做个了解，留在这城市最后一夜，也是最后一个记忆。今天过后，她的生活又是从零开始。
　　“许欣，你就休息会儿吧。要不然，你告诉我那男人是谁，我帮你教训他。”我实在有些不想继续看她这样痛苦下去了。
　　“没用了，那男人早就移民了。”文静在边上嘀咕着，怕让许欣听见吧。
　　“该死的王八，跑的那么快。”我咬牙切齿。
　　“行了。我整理好了。”许欣抽出纸盒里最后的一张纸，擦了擦有些红肿的眼睛，勉强地笑了笑。
　　流连于黑暗的角落，忘却灯红酒绿的闹市，祥和的夜幕下，发出一阵阵呻吟。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心，反复问着自己究竟为谁而伤，为谁而痛，只想告诉自己不要轻信一个男人。这可能就是我的彻悟吧。
　　“你看你，搞的一地都是纸巾，有些创世界纪录了，咱们一人一杯喝完后，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我举着杯，手有些发酸。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花费自己的青春，实在是浪费。
　　“好。”
　　“文静，你的回答呢。”
　　“嗯，什么。”
　　“……”
　　“噢。我想我的哥哥不会的。”文静又在旁边充当贤妻良母了，还一脸的傻笑。
　　“男人没个好东西的。”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单纯的女孩总是这么天真。就像只认定天是蓝的，云是白的一样。
　　“你好像是在暗示什么……”许欣直视我的瞳孔。
　　“没有。”我对视着她，肯定的说。
　　“小诺，你比较强悍一点，文静比较弱，你要好好照顾她噢。”
　　“什么。叫强悍。拜托，我都瘦了好多。”
　　她们都笑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许欣给我使了个眼色。
　　“你们干嘛呢。怪怪的。”文静一脸的无赖。
　　“你还记得直浩吗？”许欣脸上突然变得有些认真了。
　　文静偏过头，努努嘴，挂着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都已经结婚了，早在我结婚那时，我就把他给埋藏了。我不能对不起哥哥的。”
　　“许欣，你怎么回事，老是把直浩挂在嘴边啊。”文静奇怪地问。
　　“有点怀旧吧，还记得我们三个老是打打闹闹的。”许欣的眼神有点迷茫
　　“我的大小姐啊，以往总是大姐大的风范，今天怎么觉得你怪别扭的。废话一箩一箩的。还尽讲些不开心的事。够扫兴的。”文静拉着许欣的手臂，来回摇晃着，不悦地嘟着嘴巴。
　　“我真是没用，你看，这局面，连眼泪都挤出来了。就是舍不得……”许欣抽了口气，忍住了那只掉了一滴泪的眼。将文静拥入怀中，亲密的有些过份。
　　“哎，你们还真当我隐形了。”我在一边犯酸，心情却一样的沉重。
　　“来吧，一起拥抱一下吧。一位伟人说过，肢体语言是感情最丰富的表现。”不约而合，我们就抱作一团。说不清为什么我们都这么伤怀，可能都在为各自伤心的事吧，只有离别那种痛楚才将心里所有的情感洒脱的淋漓尽致。说不清许欣的这次选择到底是对是错。只是我们都没有帮她选择的权力，只有尊重她的选择。
　　今天休息，本来想要安静地呆在家里，没想到那个同事小炊居然说要请我吃饭。本来想要拒绝的，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说我答应他一起吃饭的。没办法，谁叫我曾经答应过他呢。
　　一家法国餐厅，极具浪漫风格，本人还是极少来这种地方的。只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一个浪漫的男朋友来做衬托。没想到对象居然是一个我不太认识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这能称为浪漫的话，我想我今晚不用吃饭了。
　　“小诺，我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小炊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差点没听到，还好他低头的弧度不够大，勉强能看清他的嘴型。
　　“没关系。”我很自然地端着水杯想要喝水。
　　“我这个人比较笨，不会说什么话，但是，但是”小炊说着，说着，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却又不敢抬头看我，让我觉得别扭。
　　我正纳闷，他猛然抬起头，小脸通红，直视我的眼晴，对我说：“我很喜欢你，很喜欢看你做任何事，很喜欢跟你在一起。”
　　我差点喷水。跟我在一起，讲话都打结，还喜欢跟我在一起，那不是自找苦吃。
　　“小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以后可以找个比我更好的。”我安慰着眼前这个害羞的男人，让我体会到了在幼稚园当老师，鼓励小朋友犯错承认错误一样。
　　“都说你没有，我打听清楚了。我一定不会放弃你的。”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让我的心，有些恐慌。却又不得不假装镇定。
　　“这个你也信啊。有没男朋友，我自己最清楚了。我打电话叫他过来接我。”说慌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是最有效的说服力。只是我说的，连我自己也相信我是有男朋友的。慌话说多了，有时候连自己也骗了。无奈地为自己的举动傻傻笑了一下。这时候，到哪去找呢。随手翻开通话记录。按下东成的电话，趁电话还没接通，假装叫了几声亲爱的，让他过来接我。吧哒吧哒的，东成居然接了，听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在心里大叫不好。急忙挂了电话。待会东成打过来询问的话，这事准穿帮了，可对谁都不好的。
　　看着小炊不太相信的眼神，我嗲着说“我男朋友现在有点忙，在开会，让我发信息给他，待会肯定来接我的。”迅速发完信息。算是落心了，就想着，待会怎么走出他的视线。我焦急地等待着。
　　东居的效率可真高，一会的工夫，还没喝到半杯酒，他就开车过来了。我急忙奔出去，迎接他，嘀咕了两句让他做场好戏。
　　没想到我们配合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把小炊气的耸拉着头说，祝我们幸福。我差点笑出了声。我们相互依偎着出了门，上了车。真是幸福的小两口啊。如果这都是真的那该多好啊。
　　“追你的，干嘛不给机会。我看他挺好的。”东成打趣道。
　　“哎。没那心情。”我算是松了口气。
　　“不喜欢的话，就趁早让他放弃。不要给机会了，又不给回答。更累啊。”我有气无力地说。
　　标题: 【我们是夫妻】【第9部分】【完】【作者：duweine】　　本帖最后由 whitewolf 于 2025-8-30 09:47 编辑
　　[VIPtou]viptou[/VIPtou]　　“噢。看来我们家的小诺，还真是性情中人啦。”东成起动油门，开心地笑着。听到这句话，总觉得好像是一家人一样的温暖。
　　“还不是多亏东成哥哥的那个吻啦。”
　　“既然是做戏，那肯定就得负责一点咯。只是刚才看到你脸怎么一下子就红了。”
　　“哪有的事。都说是空调开的太高了。热的。”我的心咯瞪一下，为自己强力解释。不过，刚才那个吻确实有些惊，有些甜，有些真。
　　“噢。”
　　“这是去哪啊。”看着东成转弯，我疑惑地问。
　　“你不是还没吃饭吗，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噢。”
　　“文静呢，要不要去接她。”
　　“不用了，她回娘家了。说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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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节 情人
　　这天晚上，东成喝多了，酒不多，却一下子醉倒了，原来是个菜鸟。喝的有些不省人世了，他讲了很多话，没有一句是重点，只是不停地在谴责自己对生活的不负责。原来，他和我一样，喝多了，话就比较多。明明是醉了，还要逞强喝给我看。
　　看吧，一喝就倒了。倒把我给累趴了，他那体积，我就不说了。给他开了房，叫了好几个人才抬上去。看他睡着了，准备离开的，他却一股劲冲起来，胡乱地吐了一地，我又忙着给他收拾那些残局。第一次做了一次“良妇”。
　　他又睡着了，香香的，美美的，可能还做着美梦吧。他的睫毛有些长，灯光下居然能看到睫毛的影子。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去洗洗的，没有一点反应，轻声叫唤了几句，也是一点反应没有。跟那猪有得一拼。不过，他可比猪好看多了，可爱多了，帅气多了。
　　还记得上次文静说他睡觉是雷打不动的，现在是得到证实了。我看的正出神，他电话响了，打开一看，短信。小慧发送，好奇心的驱使，我又一次做了一回“贼”，偷看别人的隐私。过来陪我，我和孩子需要你。不看不要紧，一看都来火。
　　算了，算了，忍住，忍住，赶紧帮他删掉，关了机。我也好累，喝了酒，头就晕。全身无力，靠一会儿吧，等等就回去，一等就等到第二天清晨，我就靠在床边待了四五个小时，挺伟大的。哇，该死，怎么跟东成的距离这么近，我的头差点靠在他肩上了，还好，他还在睡，我得赶紧闪开，要不然肯定被误会了，还尴尬呢。轻轻地拿着东西，摸摸不太整齐的卷发，关了门。
　　“小诺，在干什么呢。逛街去吧。”文静打来电话进行骚扰。
　　“我在睡觉呢。”
　　“搞什么，昨天做贼去了。”
　　“说点好听的，大清早的。”
　　“大姐啊。都三点了，晚上了啊。”
　　“噢，那等会给你电话。”
　　“快点啊。”挂了电话，好多条短信，一条条看，都是东成发的。总在追问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一发数条，有没搞错，他是电话坏了，还是大脑坏了。至于发那么多条同样的话吗……真是的……头还隐隐有点晕。看来，我是有点后遗症了。
　　看着镜子里的我，有些憔悴不谌了。不知道东成为什么老是问那个问题。
　　看到文静时，她心情有些郁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昨晚东成没有回家的原因。她却苦恼地诉说着她父母对她的不理解，她都不清楚自己追求的生活。从小到大，她所有的一切，都由父母安排好。她只要走那道程序就可以了，她从没有走过弯路，她也从来没有抗议过什么。我联想起了提线娃娃，对于文静，我只能用同情。
　　坐在小吧橱窗边上喝着茶，看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心却飞地有些远，有关童年的一些事吧。茶是苦丁茶，很少人喝的那种。文静诧异地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我解释喜欢尝试新的东西。她投来羡慕的眼神，或许我只是在找一种惊喜吧。轻轻呷了口，很苦，很苦，慢慢苦味变得有些淡了，还能从中体会到甘甜的余味。这就是惊喜吧。
　　眼前却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女孩是……
　　“小诺，是不是很苦啊。”
　　“小诺，小诺……”
　　“等等，我马上回来。”我冲出门，追上那个有些凸起肚子的女孩，她就是钟慧，没想到，几天没见，她的变化居然这么大，有些让人不敢相信时间的可怕。
　　“钟慧”我肯定地跑到转角处拦住她，虽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虽说文静随时可能会跑过来，钟慧会无意把事实全都说出来。无疑对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好处，但我就想找到她，亲口问一声，她到底有多爱东成。
　　钟慧表情有些慌张，她手里提着中国银行的袋子，腆着凸起的肚子，身材比我刚认识她时，有些发福，脸上的皮肤却很好，白里透着红，还画着淡淡的妆，有些贵妇的美态。
　　“你是……”钟慧的表情有些惊奇，显然是被我突然冒出来，有些吓到。一会儿，脸上挤出一些看似慈祥的笑意。
　　“小诺，是吗。”
　　“我姓程，凭我跟你的关系，没必要跟我称呼的那么热情。”我直言不讳，她对我的直言相当的不满，脸上笑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露出一副不太自然地神情。我是没必要去在乎她是否友好。连我朋友的老公也敢抢，那就足以证明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程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她收起提带子的手，交叉在胸前，有些自卫的意识。我在心里暗自想笑，可能是做了亏心事吧。
　　“你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吧。我劝你还是趁早做出一个更好的决定。”
　　“你说什么？”钟慧打着哈欠，无关紧要的佯装着旁观者。
　　“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么多，不管你要不要去面对，但我必须得给你一个提醒。”
　　“这好像跟你没多大关系吧。你自己管好你自己吧。”她马上接了我的话，居然还瞥了我一眼，满不在乎地把我的势气给打击零乱了。
　　猛然间觉得心里有个东西压一般的沉重，全身有种滚烫的难受。想要说点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我还得赶时间，抱歉。”她甩手就走了，留下没回过神来的我。脑子里反复响起那句跟我没关系，管好我自己的事。跟我没关系。
　　眼泪一下子流下来，对啊，是跟我没关系，我干嘛要操这个心。这么多年，还没有人这么责备我的多管闲事吧。更何况这个我不该认识的女人，以前对她的同情全是浪费……越来越闷，嗓子里有些难咽的哽塞。我努力地抬着头，想要控制住这该死的泪水。可它还是不争气地滚了下来。周围的人开始不时地转过头，偏过头看着我，面无表情。有些漠然，有些同情，有些奇怪……
　　用手轻轻地拭了拭脸上的泪痕，径直走向后门，我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哭一场，好好地醒悟一场。
　　当我走了越来越远时，心却空了很多。猛然才想起还坐在茶厅里正等着我的文静。无言地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我走了。她没有回电，没有回信，也许文静生气了，但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回到家，若大的房子，没有开灯，那是相当的黑。今天吴嫂回老家了。一个人孤寂地找了个靠墙地位置，开始细数自己的伤心往事。每隔一段时间我会这样做，想要自己清醒自己的感情，认真过自己的生活。那些被剪辑地伤心画面，一个个放大，反复地回放，有人说，越不想面对的事，越是要面对，那样才能克服。我劳记了。我试着习惯，想看穿透。让自己变得更勇敢一些，更坚强一点，更独立。后来发现，太勇敢的女人，没人疼，太坚强的女人，没人爱，太独立的女人，没人要。这是前男友留下的那句话。“小诺，你太勇敢了，太坚强了，太独立了，有时候，我在你面前都觉得自己无能。”
　　我只是傻傻地笑，当爱情不在了，所有的借口都能被摊上最忍受不了的一个借口。
　　人的一生总是孤独的，总得单独地去面对许多事，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就将生死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由自己操纵。亲人只是上帝将庇护的爱散向他们，然后用温暖和慈善来感化教育我们做人要善良。朋友是自己在生活路上可倾诉苦痛的对象，可依赖的同类。经历了百感交集与听者的风轻云淡，也深切体会到了我们还是一个人，有些人，有些事，就那么回事。于是城市里流落地一个个孤独地身影。一个个孤独地心，总是寄于自然的一草一木，经历着风吹雨淋，光照霜打，慢慢坚强起来。
　　文静的来电响了，不想被打扰，响吧。安静地夜透出那悠扬的铃声，却也显得有些诡异。一条条短信连一接二的发过来，不想动手去翻。泪水一次次地流干后又流，终于累了，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了。
　　再次被吵杂地敲门声惊醒。窗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小诺，快开门，在不在家。快点……开门。”
　　“小诺……”
　　“谁啊。这么吵。”我的眼睛应该肿了，睁开时，有种下压负担的难受。怪就怪这门声，这是谁的声音，有些健忘了……
　　“小诺，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门一开，文静冲出来，摇着我的手问。着急地查看我有没有什么伤。
　　“干嘛呀，文静。你这是。”莫名其妙地被拉腾了一番，有些清醒状。
　　“哎，没事吧。给你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也不回，一声不响地就走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
　　透过路灯的照射，我清楚地看到文静的额上沁出点点汗珠，异常地透明。那一刻，我真有些感动。
　　“没事。”泪水被我哭干了，我不能感动地流泪，只是好好地抱着文静，谢谢她。一位伟人说过，肢体语言是最具感情地表现。
　　“陪我一晚上吧。”
　　“好吧。”
　　“你哥哥没问题吧。”
　　“他也很担心你。噢，我得给他个电话，让他放心。”
　　“谢谢你们。”
　　“小诺，怪怪的。”
　　“呵呵。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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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分离
　　“怎么又想起请我吃饭了。”我没有一点释怀，看到东成一脸的沉默，他开车开的很认真。我居然有些莫名地想打破僵局，主动搭讪起来。也许我完全可以拒绝他的约会，可是嘴巴却鬼使神差般地答应了他，有时候都恨自己的那份不懂得拒绝的嘴巴。
　　东成的电话响了，他习惯性地对我笑了笑，接起他的电话，表现地异常的兴奋，又唠叨了好几句温声细语的嘱咐，甜蜜地挂了电话。我一点也没看错，他真是个称职的好男人，还懂得体贴。
　　“小慧打过来的。”
　　“干嘛。”我听着他幸福地称那女人的小名，刚才的幻想一下子破来了，心里的那团未灭尽的火又一次被点起。她凭什么，凭什么对我说那些话。
　　“她说宝宝踢她的肚子了，上一次我也摸到了，那感觉真好。宝宝……”东成一脸的兴奋样，旁若无人地絮叨着他的那些所谓的甜蜜生活。而且还是越讲越来兴趣，可能马上就要手舞足蹈起来了，还没看到正冒烟的我，完全当我隐形了。那一刻，我真想让流星砸到他头上去。
　　自己朋友的老公在外面搞成这样了，马上就三口一家人了，我居然还替这个虚伪的男人来骗我最好的朋友。这些事，真像他妈的一条荆棘穿过我内脏。
　　“你够了没有，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去。”
　　东成猛然急刹车，我差点撞破头。
　　“小诺，我只想你理解我的苦衷。”
　　“行了，不要老用这套，你当初跟你那女人快乐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多呢。那女人哪里好，除了会发嗲，还会什么。”我口无遮栏乱骂，心里有些快感，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发泄吧。
　　“程小诺，你给我冷静点。”东成双手握着我的肩摇晃了两下，让我冷静。我有激动吗，我有吗？看着他眼神，有些迷离，好像是泪水吧。但是我这一次坚决要持着我的立场，我不能再给他隐瞒什么了。作为好朋友，我有必要跟文静交待一切。
　　“干嘛，需要冷静的是你吧。”我打开车门，冲出公路。我一刻也不想看到他，又想用他的那些可悲的表情来夺取我的同情吧。我可以完全地给他发脾气，他不是我男朋友，没必要去在乎他是否会难受。我只是在为文静在讨罚他。
　　“小诺。”
　　“别跟着我。”呼啸而过的车有些急，差点撞到我。排长龙的车队，一个个按着喇叭，刺耳地难受。最害人的肯定就是身上这件有些短的丝质连身裙，特别在这风大的晚上，还冒着可能被爆光，可能会感冒的危险。看来我是冲动了些。
　　“小心点……我送你回家。我会处理好我自己的事的，你快过来吧。”不知不觉我就串到公路的对面。川流不息的车一辆辆遮住了我俩的视线，可耳边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我放假了，我会去个很远的地方。我回来的时候希望看到一个完美的结局。你要是对不起文静，咱俩以后就互不认识。”我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地叫着。
　　“好。我会的。”他回给我一个叫喊，心里有些被放下的踏实。我露给他一个微笑。
　　“说好的。来打勾。”
　　“嗯。来。外面冷，披上我的外套。”东成穿过车群跑过来，迅速地脱下他的外套，环抱着我给我披上。闭上眼，感觉跟他很近，很贴，连他的体香也随之而来，有些香醇，有些温馨，如果在认识文静前认识他，那么就……
　　“谢谢。”
　　“小诺，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跟朋友吃饭。你呢。”
　　“……我啊……我啊……我在家，”我清楚地听到文静抽泣地声音，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她不会这样的。她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
　　“没事。你玩吧。先这样了。挂了。”
　　“喂，喂。”
　　电话忙音一片。心里一阵乱，是不是她又想起不开心的事了，还是……
　　也许可能她是一个人太孤独太寂寞了吧。不行，我一定得让东成给她一个交待。赶紧了了我心头的一块心病，不要让我跟文静在一块时，总是有种压抑。生怕她知道了些什么。
　　这个朋友做的可真够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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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 那爱，山寨版
　　我在反复的思考，重复着回忆，可是回忆里却都是影印着东成的一频一笑。或许，这种相恋，只是一模糊的代替。有些头痛，全身有些无力，我确信我是病了。想着他，竟也伤。开着音乐，开到最大，关着门窗，只觉得音乐的震动。有些快感。却也觉着伤感。莫文蔚的电台情歌。能不能让我消失一点点关于他的记忆。他又没说过爱我，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他是文静的。他本来就不属于我的。我不该……
　　不知道某年某月的某日了，就那样窝在自己的窝里，关了机，混睡了多久。待我清醒时，蓬松的头发，很久没洗过的脸，还挂着未流完的泪痕。可能我是饿了。冰霜里空空如也。稍稍打份了一下，背着包，走在街道上，阳光居然有些刺眼的难受。在包里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一完整的眼镜，象征性地戴着。已遮住我这因睡眠过度而引起的浮肿眼睛。
　　那个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啊。哎，真是的，太久没看过人了，居然看着谁都觉着熟悉。还奇怪自己可能从火星刚旅游回来呢。这隔世的感觉，真是不一般。看着什么都觉着漂亮。以前都没觉着呢。咦，不对，那张脸，确实熟悉。挺着一个大肚子。一副斯文的样子，眼神却有些妩媚。旁边那男人还在细心地扶着她的腰，推着购物车。走路时，身体却也开始扭动起来。钟慧。对，没错，她就是钟慧。那个让我变成这样的病毒。就是她，我正欲哄上去，质问她点啥的。还好稳定了情绪。她转过了头，目光对视，我准备条件性反射地偏过头。一想，我戴着眼镜，她怎么知道我在看她呢，她铁定是不认识我了。我可放心着呢。那男人，是谁呢？我得跟着她。
　　她腆起的肚子，走起路来，微微有些吃力，所以她走的很慢。我很快就跟过去了，近了，近了。甚至于，我能隐隐约约地听到她们说的话。
　　“她又在踢我了。”
　　“……爸爸，……别……”
　　“……妈妈，……爸爸……乖咯。”
　　“……子青，”
　　还爸爸妈妈，她是个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想说东成不是她孩子爸。我听的有些咬牙，心里是排江倒海，理智告诉我。别冲动，后面才是结尾呢。我，程小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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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那爱，山寨版（中）
　　一路上，我联想起所有，跟这女人有关的事，上次在咖啡厅遇见她，这次在这里跟着另一个男人，走的那么近。凭女人超强的第六感，我敢肯定，那男人跟钟慧，决对是不平凡的关系。带着对这份好奇，我一路尾随到她住的地方，花园路小街，荔园府，一座气派的小区耸立在眼前了。这就是曾经东成跟我说的这个地方吧。先看看她住哪一栋，下次再来抓个现成的。这心里是这么想的，我始终相信，她，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对东成的爱，决对的含有水份……
　　“你相信爱情吗？”突然之间，我竟想起了这个问题，这是文静第一次见面问过我的问题，当时，我愣了，我不明白一个女孩子，特别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突然眨巴着眼睛，问我这么一个刚刚和她见面的人，这么深奥的问题。出于一种戒备，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我打心底，就一直相信爱。做人，总有信。信，才会有奇迹。只是等待时间长短的问题。莫非，文静，她受过伤。我曾经这样猜测过，不过，很快，我否定了。许欣说过，文静就是个后知后觉孩子，总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更想到了那个叫直浩的男孩子，他和文静又有怎么样的故事。对于这么多的问题，我忍不住想要做个探长，一探究竟。我摸索包里，找手机，打电话。我要告诉文静，我不想她受东成的伤害。也许，我的这种做法，已经伤了她，我却浑然不知。只是我们爱人的方式不同。正如，我暗恋我高中隔壁班的男生一样。同样是爱，只是方式不同。
　　在包里未能如愿找到电话，回到家，急忙翻腾着找寻，开了机，全是留言。有东成的，有文静的，有同事的，有老妈的，有婶婶的，都是些关心问候。其中，有一个口迅，是许欣的。
　　“小诺，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听过直浩吧，不陌生吧。我想了很久，就是想找个人来说说。我最近常常做梦，会梦到那一幕。其实很早以前，打从，我认识文静那天起，就认识了直浩，那个一直呆在文静旁边的男孩。总是干静地笑，爽朗的表情，让我对他一见钟情。我知道不可能，我曾经尝试过让他接受我。因为当时，文静和他严然只是普通朋友。可他拒绝了，从小到大，可能他是第一个拒绝我的人，当时，我却对文静产生了恨意。我知道，老天似乎对她太好了，有个完整的家，有个这么疼他的人。为了能得到直浩的心，我一直默默保持着这份友好感情，我想等到他回心转意。直到大学毕业那天，直浩跟我说，他要给文静一个惊喜，就是向她求婚。我答应他，不告诉文静。可是那一天，很漫长。我一直没等到她给文静带来这个惊喜。却在案发现场看到直浩血肉模糊握着那枚戒指，叫我答应他，不要将他的死讯告诉文静。这就这样，三年来，我只字不提有关直浩的一切。文静对当时他的不辞而别很恼火，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三年来，我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我一直没忘过直浩。我爱他，深爱。爱乌及屋，我答应他，要好好照顾文静。我做到了。现在她总算嫁了个如意朗君，我走了，心里也踏实了。我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替我好好照顾她。”
　　我不知道，故事背后，竟是这般刻骨铭心，直浩，那个伟大的人。我拔着电话，思绪万千。
　　“文静。”
　　“小诺，是你吗？你去哪了，电话都不开，到处都找不到你人。”这个声音，怎么。
　　“怎么是你，东成。文静呢。”我正奇怪文静那小妮子又跑哪玩了。怎么，
　　“小诺，文静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人。”
　　“咦，她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今早就留了个条子说想去外面散散心，电话也没带。给她妈妈家里也去了电话，说是不在。”
　　“那她能去哪呢。”
　　“我们去找找吧。”我提议着，这是我，始料不及的。文静，到底能去哪。为什么她要这样就走了。还不告诉她哥哥。难道，她有所察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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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那爱，山寨版（下）
　　文静会去哪里？我心里灵机一动，就有所感应。
　　“东成，开车载我去找吧。”我打着电话解释着。
　　“好。等我。”
　　好些天，没见到东成，发现他胖了些，心里竟也有些怦然心动的激动。我已经好久没看到过他了，此时此刻，我这心里始终如一团未泯灭的火焰，点点星光。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我整理想他的心情，而是找到文静，替他解决这些与我无关的事。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让人放心不下，纠结。
　　“文静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不管干什么，总喜欢给我打电话，不打电话，她都会留个言什么的。怎么今天就什么表现也没有，也没……”
　　“小诺，”
　　“小诺，你在听我讲吗？”东成一遍遍叫着我，让我回过神来。我胡乱着应付着，让东成不要着急。我怎么总有一种预感，文静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一定是，她给我的留言还是我关机的第一天，连续四五天，她没有给我任何留言，任何电话通知。她肯定挣扎了很久，才做出这样的事的。她的不辞而别，她的反常举止。如果是我，今天我肯定不会回家，我要找个快活的地方，好好洒脱一下……
　　这个想法，突然间就提醒了我。钱柜里找了一圈，没见到人。不可能，她不可能去别的地方的。她说过，她钟爱一种东西，就不会轻意想着要去换掉。无论是人，还是一直养成的习惯，我相信她。
　　正当我徘徊于门外，想着可能或不可能的事。怎么一首再熟悉不过的歌在耳边响起。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女人唱的。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我冲进门内，昏暗的角落边一个女孩别着话筒，有气无力地唱着。我一眼就认出了她。
　　“文静，跟我回去。”我拽着她的手，想要把她扯走。
　　“你干什么，我要唱歌。”文静甩开我的手，让我有种诧异。
　　“小静”我正诧异时，东成走过来，出奇地看着文静，一副你怎么在这种地方的表情。
　　“干什么啊，你们。”文静，喝的有些醉了，看她的痴呆的表情就知道了。
　　“跟我回去。”东成有些生气。
　　“凭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我亲眼看到的，程小诺，你抱着我老公，程小诺，你亲了我老公，程小诺，你还和我老公做了什么……”文静镇定地吐出了这些话，我的每个毛孔都竖直了，我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文静的话，每一句一字，都扎在这心头上，我甚至于感觉到每个人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心里咒骂我狐狸精。我特想，特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眼里的泪，一下子，如流水。
　　不容我思考，我就行动大于思考，端起杯子，将怀里的酒洒在文静脸上。“请你冷静一下。”转身离开。
　　有谁知道，我的心，是纠心的疼痛，我的喉咙像堵的一块石头，我的泪，哗哗地，像沙漏。我有什么错，我错，我错的是我爱上了他。而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文静的事，那些只是误会，可以解释的误会。我只想将这份爱深刻埋藏于心底，我不指望能与他天长地久，不指望他能与我朝朝暮暮，我只希望他幸福，就足够了。或许这是一种大爱，凡人没有这么无私，爱情是自私的。可是我，真的只是这样想的……
　　一直以来，都是东成在伤害着文静，最后，文静却误会我的一片良苦用心。我恨透了这个东成，我对他的爱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为什么男人都是这样，总是说的多，做的少。我受了这么大的委曲，也没见他来给我个解释，给个安慰。我真是疯了，干嘛要爱上这种男人，还做出对不起我好朋友的事，真是不可原谅。我大声地哭喊着，我想把关于他的一切给流尽。我告诫自己：我程小诺，没什么好的，就是善长忘记，我要忘记这个男人的好，我要忘记所有一开心的事，我要认真对待好身边的每一个好朋友，包括文静。我要帮她解脱出来。无论最后结局是什么，我都将进行到底。
　　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非常地怪异，总觉着有些神秘。一位老爷爷对我说了些话。
　　“你相信爱情吗。”
　　“不相信，爱情就像在这湖里看月亮一样，真是漂亮，却不能去碰，一碰就散了。不过一场镜花水月。”
　　“那我送你一块琥珀吧，里面有个月亮，也挺漂亮的，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月亮会散了。”
　　“嗯，好啊。”
　　“可是，这块琥珀，怎么看起来总觉得不够亲切，好像离我很远似的。”
　　“好，那让你再看看湖面那月亮，刚才我扔了块石头，波浪挺大的，现在好像恢复了平静，你再看看。”
　　“嗯，好像，还是那个月亮。”
　　“是的。还是看湖里的月亮好吧，你这样死板板地看，跟我送你一块琥珀一样，没有一点亲切，热情的感觉。你要是等着湖水平静了，再看，还是和刚开始一样的，那月亮还是那么漂亮。这就好比爱情，太神化了，也就没那份亲切了，总觉着遥远。如果多一些小吵小闹，分分合合，就像湖面的波浪，你就觉着丰富多彩了，最后还是一副完美的画卷。”
　　【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