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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2025/09/04 09:17 / 709 / 65 /
【小说】犯上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6:08:17

第五十章 欠下的债该还了
  赵雪桦的效率一直很快,在季然煦复出一个礼拜后,她就查光了他的底细。
  季然煦的资产的确出了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明明守着那些家产,就已经够他家挥霍三辈子,可他贪心不足,被有心人诱惑着去投资,又没那个眼光和见识,投什么亏什么,越亏钱越心急,越心急越亏钱。
  在娱乐圈挣的钱都快要亏没了,他还学不会当断则断。放不下沉没成本的教训,就是前妻给的赡养费都折了大半进去。
  投资不当已经让他亏损部分的家产,可最致命的还在后头。
  季然煦的父母被人诱上了赌桌,不过几个月就欠下巨额赌债,讨债人追到了他在国外的房子暴力催债,逼着父债子偿。
  他没办法,卖掉了手头上的几套房产才把债务还清。
  “这是你干的吧?”
  一次的家庭聚会上,奚婕开门见山,问了奚妤。
  奚妤很爽快地承认了。
  季然煦对不起姐姐,还能分割姐姐的财产,这让她忿忿不平,在妈妈面前抱怨了几句。
  见惯大风大浪的老人家觉得这没什么,边听着小女儿的呱噪怨话,边淡定地修建盆栽。
  “你姐赔出去的赡养费,她几年的时间就能赚回来了,为了这点钱和那人浪费时间纠缠,实在没必要。”
  奚妤当即翻了个白眼,大白天当着妈妈的面,还是拿起一边的酒瓶气鼓鼓地往嘴里灌,她真正在意的也不是钱,而是一口气咽不下去。
  “可是……”
  却不想妈妈的话没说完。
  “姓季的有没有本事守住那笔钱,那就说不定了。”
  奚妤眼皮猛然一跳,看向妈妈,老妇人依然云淡风轻的优雅模样,可剪下枝木的动作干脆利落。
  咔嚓一声,枝叶分离,像人头落地,而奚妤看着那被无情剪下的烂枝,舔了舔嘴角的酒渍,终于露出笑容。
  攒足财富,完成阶级跃升很难,守住财富,不被豺狼虎豹蚕食更难。
  季然煦靠着吸食姐姐的血肉,所累积的身家,她会一刀一刀全剪下来。
  最后季然煦被逼着回来国内的娱乐圈。
  他虽然把债务都还清了,可剩下的财产也支撑不了他大手大脚的花费,过惯好日子的他又怎么可能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质?
  国内的娱乐圈不止是他发家的地方,也是全世界最容易捞钱的地方,他不回来这儿,还能去哪儿?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又想来吸奚婕的血。
  奚婕是可以直接封杀前夫,可奚妤说不要这么便宜他。
  杀人要诛心,打蛇得打七寸。
  她沉住气,让季然煦复出发展,他对戏剧作品要求高,不轻易入组,所以改转去综艺,那里来钱快也能让他演戏扮人设。
  他接广告接代言,几乎来者不拒,甚至最近还接起了直播带货,又尝到了另一种捞钱的甜头。
  季然煦皮相不错,又一直保养得很好,三十多岁的人比年轻艺人的精气神还好,立的人设又是最符合当下价值观和审美的。
  温润、绅士、尊重女性、富有教养、谦谦公子、又有上了年纪的禁欲感,哦又离过婚,被前妻伤透了心,妥妥的美强惨。
  就算是被大众嘲笑的直播带货,他也依靠表现出老干部对高销售额的懵懂和惊讶,却还是很敬业背诵广告的反差感,获得网友另类的青睐。
  季然煦一直都是个很会在娱乐圈生存的人。
  他的流量声势越来越火红,事业又再焕发第二春,最近终于接到了心仪剧组的邀约,而且还是冲奖的电影。
  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那也该到塌的时候了。
  一开始先是正面清晰的男女床照,瞬间登顶热搜第一,可有些粉丝说是P图、有些粉丝说成年人有自己私生活很正常,大部分网友也都在观望中,舆论还不算火热。
  季然煦最近傍上的资本也在帮他压热度删帖子,买了不少营销号企图把这件事玩梗化,转移大众注意力。
  可雪山一崩,必是无法预测、无法遏制。
  知情者的爆料很快就来了,和季然煦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是有夫之妇,照片就是丈夫卖给记者的。
  粉丝继续说季然煦被骗了,季然煦也是受害者,成年人你情我愿就可以了,有些水军还开始写虐恋情深的小故事试图蒙混过去。
  可是接下来,记者爆出来的聊天截图和对话录音,粉丝是怎样都洗不了了。
  聊天截图里,季然煦和那个女人的对话内容十分露骨,而且明确提到了“你老公没发现吧?”、“他有我厉害?”。
  明显就是知三当三。
  而放出的录音,赫然就是季然煦温润如玉,粉丝说听了耳朵都怀孕的嗓音,说着三观尽碎的话。
  他说,最喜欢和人妻上床,不黏人又会伺候人,还能给其他男人戴绿帽很刺激。
  他说,他的粉丝里,有钱的就榨干她们的钱包,漂亮的就被他骗上床,他给了她们幻梦和肉体,他是她们的菩萨。
  他说,他都不带套,他有弱精症,内射也不会怀孕的。
  “如果我怀孕了,你会负责吗?”
  “好,我会负责的,我会和你偷偷结婚,把你和孩子养在国外,宝宝,给我亲一个。”
  这个爆料一出,季然煦的粉圈顿时炸开了锅,工作室安插进去想要维稳的职业粉丝完全安抚不了汹涌的粉丝怒火,洗脑话术不再管用。
  一夜之间,不止是记者了,几个被季然煦哄骗过的大粉都纷纷站出来控诉,当晚的热搜热闹极了,吃瓜群众看都看不过来,视频博主们全在熬夜加班剪素材。
  除了捅出八卦的记者,心怀鬼胎的各方人马也开始浑水摸鱼,娱乐圈一直都是跟红顶白的地方。
  有的是季然煦得罪过的工作人员,爆料他以前在片场的恶劣行径,有的是季然煦的对家,用各种假料真料或断章取义,对他摇摇欲坠的人设再踩上几脚。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另一个著名记者的爆料,他爆出季然煦和豪门前妻的离婚真相,其实就是季然煦屡次出轨被他拍下照片,前妻买下照片没曝光,跟他离婚也是低调行事,从不出来说他一句坏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当初他们签协议,奚婕方不能曝光照片也需要封口,但是没说拍照的记者不能说啊。
  钻协议漏洞这件事,不是只有季然煦会做。
  有了记者的可靠爆料,再有奚家公关的暗中操作,与季然煦瞬间跌入谷底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奚婕和奚家在网路上的风评彻底翻盘。
  而季然煦和他的工作室全程装死,没有一丁点回应,不知道是打算装死等风头过去,又或是被打得措手不及,还在商量对策中。
  只是在隔天中午,不管是季然煦那一方,还是他的粉丝,又或是吃瓜群众,大家都清楚明了,季然煦已是无力回天,彻底凉了。
  热搜榜上,又一个新的词条冲到榜首,一开始是有心人推波助澜,后来就全是闻风而至的嗜血网友了。
  那个词条里,是记者放的两张文件,一张是季然煦和他前经纪人在国外的结婚证,第二张是两个人孩子的出生证明。
  单身状态,男女关系再复杂,还能说是成年人有欲望、要尊重隐私、要尊重性癖。可如果是已婚有孩子的状态,那性质的恶劣程度可就不一样了。
  “我就说他干嘛厚着脸皮回来?原来是为了赚奶粉钱。”
  奚妤看着私家侦探拍回来的两夫妻在街上抱着孩子的照片,啧啧称奇,并再一次感叹姐姐的认人本事。
  奚婕早在没看到那个经纪人时,就觉得事情不对劲。那个女人对季然煦毫不掩饰的狂热爱意,她在身为季然煦妻子时可是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会在他恢复单身后反而离开他身边?
  派人去季然煦定居的国外一查,马上就查出了端倪。
  患有弱精症还能有孩子,季然煦必然是当作手心宝一样来捧,他过惯了上流社会的富贵日子,又怎么舍得让自己和孩子重归中产的生活?
  所以,他才回归娱乐圈,拉着奚婕炒作人设炒作热度,好能持续吸金供养远在国外的妻儿。
  “广告商已经宣布和季然煦解约,他参加的所有综艺节目也都停播,还有之前参演的电影都已经把他除名,他出道担任男主角的那部电影也已经被下架。“
  办公室里,赵雪桦汇报着后续,奚婕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觉得背脊连同心头,从未如此松快过。
  娱乐圈一向对男演员格外宽容,季然煦这个情况虽然严重,但说到底不过是私德问题,按以往其他男演员的例子,是不会到除名封杀的程度。
  要怪就怪他惹怒了有钱有势的前妻。
  不用奚婕特意放话,业内都知道是谁在搞季然煦。以前奚家没说话,大家都装傻充愣,如今她出手了,事情已经摆在台面上,他们还不赶紧划清界限,就别在娱乐圈混了。
  勾引季然煦的那个人妻是奚婕给前夫下的套,录音内容也是她让人妻引诱他故意说出,可也要他自己心术不正,主动走入这个局,且做过那些事,才能让奚婕抓住他的把柄。
  奚家里,最狠的那个永远都不是奚婕,她不是会赶尽杀绝的性子,念着以前的情分,再加上奚妤已经帮她出气过,她一开始是倾向于桥归桥,路归路,给季然煦一条活路走。
  但如果季然煦一直踩着她上位,那就别怪她把他的脚砍了。
  “刚刚季然煦的后援会宣布解散了。“
  赵雪桦滑着平板,一向沉着的面容难得有一丝痛快的笑意。
  奚婕反倒异常平静,她只是转过椅子,侧身去凝望玻璃窗外,暴风雨后的蓝天清澈无云。
  乌云终于散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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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6:24:47

第五十一章 春雨的幻想戛然而止
  “奚婕,你母亲还在瑞士吗?“
  富丽堂皇的俱乐部会所里,奚婕和一众富太太照例寒暄中。
  女人围在沙发一圈,但能坐着的不过四五个,更多的七八个是捧住酒杯站立,配合着话题接话逗趣。
  奚婕是坐着的其中一个,她礼貌回答旁边戴老太太的问题后,拿起茶杯喝了口,抬眼时恰好和对面的夫人对上眼,两人都巧笑倩兮地点点头。
  那位夫人不是别人,就是慈善晚会和邵市长偷情的那位。
  恰好,她丈夫的集团就是季然煦之前傍上的背后资本。
  原本在事情全曝光后,他们还想帮季然煦公关,暗地里帮他疏通,删贴压热度或买通大博主闭嘴,想让他避下风头再复出。
  奚婕提前从公关公司的眼线那儿得到消息,她没做什么,只是让人寄去一朵艺术馆花园的蔷薇花给那位董事长夫人。
  隔天,季然煦就被抛弃了,没了资本保驾护航,墙倒众人推,他在网路上的负面帖子爆炸式的增长。
  爆料帖、吐槽视频、鬼畜表情包、低级趣味的玩梗,他成了那几日网路上的猎巫对象,谁都能往他身上踩两脚,吸着他的热度吸引流量。
  批斗季然煦的热度一过,他留在娱乐圈的最后一丝痕迹,就像海边狂欢后的垃圾一样,被海浪卷进互联网的深处,无人在意。
  奚婕今天在会所遇到董事长夫人,威胁人和被威胁的都表现得很自然,拥抱敬酒寒暄,浸泡在这个圈子里长大,逢场作戏是基本技能。
  只是,那位夫人多少还是有点咽不下口气。
  她越过人群看到什么,身子突然一顿,转瞬又皮笑肉不笑地朝奚婕道:
  “奚小姐,最近过得很舒心吧。“
  周围的富太太一听,以为她是在说奚婕前夫的事情,机灵点的马上顺着话题,踩季然煦几脚再捧奚婕。
  只有奚婕知道夫人不止是说季然煦,她稍微侧头,果然看到了官斯乐。
  他站在不远处的钢琴,随意按着琴键和一个外国人交谈中,耳边的一缕卷曲发丝散落,他又瞟过来的眼神与奚婕对上。
  奚婕大方点头致意,反而官斯乐像被捉到做坏事似的,仓皇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得腼腆。
  明明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他却像故事里长不大的美少年,不止是说他柔美的五官曲线,而是他的神态和举止,有时懵懂纯真,不谙世事的空灵,在心底有一个自己的世界。
  奚婕回过头,看到董事长夫人已经把他们的互动尽收眼底,优雅的笑意更深,可眼神却冷漠得很。
  她明白夫人的心情,谁都不会喜欢被人捉住把柄。
  夫人大概误以为是官斯乐把她和市长的私情告诉了奚婕,而能够说出这么私密的事情,他们之间可见是关系匪浅。
  她也不担心会给官斯乐惹麻烦,他从政的父兄自从调任回国后,在政界里的声势如日中天,连邵市长都得看官家的几分脸色。
  况且……
  奚婕低头又喝了一口茶,想到什么而晦涩不明的眼神也随之掩下。
  最近圈内有风声,奚家有一位小姐,和官家的少爷正在暧昧不清。
  大家误解成是她和官斯乐,不是坏事。
  奚婕没有在会所待太久,她今晚有更加重要的约会。
  和她的严队长还有墙墙,一起在她的家里看电影过夜。
  如果不是临时需要来一趟会所,她在下班时就已经和严凤森一起回家了。
  这还是严凤森第一次上她的家,她特意让管家把整间家打扫得更干净,甚至还换了家里的一些布置,换成看着更让人舒心的奶白色系,还备了几件男士的衣物。
  衣帽间里空了两年的地方,又挂上几件男式衣物,浴袍、T恤、睡衣、长裤,还有几件内裤,浴室里也多了一只牙刷,还有男士的刮胡刀,玄关的拖鞋也早已准备好了。
  冰箱里也特意备了几瓶他爱喝的啤酒,连墙墙的粮食都准备好了。
  不止是这些,她想着之后还可以再买严凤森专属的杯子碗碟,或者再买个唱片机吧。
  明明只是过个夜,奚婕却准备得像是要同居一样。
  这个想法有点越界,毕竟她和严凤森并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可是奚婕却放纵自己。
  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她想和他待在一起,这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有一道小小的声音在心里悄然回荡。
  如果不是那个关系就没办法,那他们也可以变成那种关系啊……
  神经末梢只要一碰触到那个春雨般的幻想,碰到一点点也好,内心就是止不住的涟漪,工作时想到会笑,吃饭时想到会笑,发呆时想到也会笑。
  包括现在,走过满是熟人的大厅,脸上在礼貌地道别,心里却是已沉溺在某种缱绻氛围里,笑容过分美丽。
  等下要看什么电影?又要搭配什么酒?也不知道严凤森会喜欢她选的沐浴乳味道吗?
  当然,还有一些只要想到就会忍不住全身发热的东西。
  昨晚她特意戴上超大墨镜,去偏远便利店买了三盒保险套,是严凤森的尺寸,还有一盒是鬼使神差买下的,小一点的尺寸,和那天别墅找到的一样……
  虽然,好像会勒得他很疼,上次结束时,她迷迷糊糊瞧了一眼,那里的颜色比平时都要深。
  可是,也特别色情。
  布满血经的肉柱,上翘的形状、暴涨的深红,湿气汗气热得吓人,被不符合尺寸的薄膜缚得紧紧,顶端被射得鼓成一团时,重得扯着整个套子几乎脱落。
  奚婕买那盒套子也没想干嘛,只是想再看一眼而已。
  卧室的地毯被她换过新的,材质松软,跪着或躺着都不会磕到黑青,香熏也被换过了,和她当初勾引严凤森的那瓶香水味道很相似。
  奚妤送她的那箱情趣用品,原本藏在衣柜深处好好的,她也不知是什么心态,故意放在了床头柜里,就等着被谁发现。
  还有,大镜子也故意被她调整过方向,恰好就能对着床。
  之前,奚妤又故意跟她聊起严凤森,还聊到床上的那些事,虽然奚婕百般抗拒,不肯透露半点细节,可是奚妤比她姐还会玩,对这方面的窥视异常毒辣。
  “他大概是那种做着做着就会把脚踩在床上扎马步,越做越疯狂的类型,尤其是后背位的时候。”
  奚婕的耳朵当场就红了,她妹妹就还真没说错。
  这场谈话的隔几天,他们去运动后,又在另一家廉价酒店开房滚床单。
  进去后才发现,房间里有一整面的镜子,那一晚,奚婕看了一整夜的镜子,双眼逐渐失神混沌,也没移开视线。
  原来,他们是这样做爱的……
  只是看着镜中的严凤森,在她跪着的身后曲膝踩床,捉住她的头发大力摆胯的姿势,就足够她的神经陷入某种窒息。
  是一种直面了这个男人野兽般浓烈的性欲,给深深箍住了颈项和心尖的窒息。
  奚婕不介意在自己的卧室里再看一次。
  她的家很大,天台也是她专属的,那里除了温室花园,还有游泳池。
  她已经买好严凤森的泳裤,而且还鬼使神差似的,买了三角的。
  三角的,从边缘摸进去更方便。
  他们晨泳后,可以靠在泳池边做些坏事,做满一整个早上,都不会有人来打搅他们。
  直到,在会所外的台阶下,等着车童开她的车来时,被一个此生不想再听到的声音喊住,脑中的幻想戛然而止。
  “小婕。”
  心里荡着的绵绵雨声倏尔静音,奚婕收起笑容,转过头的霎那,从心脏到眉眼都已是武装过的冷漠。
  站在身后的,果然是季然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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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6:25:56

第五十二章 如果他在这里
  离婚的两年多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曾被称作一双璧人的伴侣,现在一个垂着头丧着气,一个神情姿态都呈现疏离的防备。
  季然煦穿得西装笔挺,头发梳得整齐,可是眼下的憔悴难以掩饰。
  “我们可以谈谈吗?”
  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正氤氲着一层脆弱似的光亮,祈求似的看着奚婕。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小婕,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之前的那些访谈也惹到你不开心,可是我实在没办法,我的孩子他有先天疾病,我真的需要很多钱……”
  “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给过你赡养费。”奚婕打断他,“你和后来的妻子生下的孩子,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季然煦被她的话噎住,但还是不放弃。
  “念在过去夫妻一场,小婕,你给我一条生路走,你如果不解气,我可以现在跟你下跪!我可以不再出镜,只要让我还能在娱乐圈混口饭吃……”
  奚婕第二次打断他,这次的话说得直接,因为不想再配合他演苦情戏。
  她在很好的家庭里长大生活,但也见过跌落谷底一蹶不振的人,就算烂船也有三千钉,那些人强撑面子假装自己过得多好,一些细节还有他们毫无光彩的眼神也是骗不了人的。
  而这段日子里,她跟着严凤森游走在商业街,在那里她看过很多以前不会接触到的人,也见识到了真真正正没有一点生机、落魄、无路可走的人,到底是怎样的。
  没有一个是像季然煦这种,胡渣刮得干净,指甲整齐,皮鞋光亮,奚婕甚至还能闻到一丝古龙水的味道,所谓的憔悴,不过是他的又一场戏而已。
  可怜湿润的眼神、没睡好的黑眼圈、发红的眼角,就连胸前看似邋遢扭开的纽扣,都有种刻意的营造感。
  “如果我没有念在夫妻一场,在你复出的第一周,你就已经被封杀了。”
  “你在娱乐圈复出,明明可以沉下心来,好好对待每一个工作,用心对待你的粉丝们,又或者转去幕后再重新开始,那么多正路可以走,可你偏偏选了最下三滥的招数,靠着毁谤前妻来炒作流量。”
  “一次又一次,我一直不出声,你打算踩着我再炒热度多少次?你莫不是真的以为,说得隐晦点我就听不出,或者你雇水军抹黑奚家的那些事,我会笨到不知道是谁买的?”
  “比起我,你更应该对支持你多年的粉丝们说声对不起。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或你的眼泪,我只要你彻底不在我眼前出现。”
  奚婕每说一句,季然煦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原本耸拉着示弱的眼睛反而提起来,显露一丝阴沉的冷意。
  这才是他。奚婕在心里念道。
  季然煦是一个很好的演员,他可以演出任何人在任何场合想要看到的任何状态。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在这场舆论战里,作为赢家的奚婕,会恨不得看到他丧家之犬的一面,好有种报仇雪恨的痛快。
  啊,说不定附近还早有埋伏的摄影师,就为了能拍到堂堂影帝被前妻折辱的画面,好让他再做最后一搏。
  但季然煦错了。
  在他出事后,奚婕心里没有快意,也没有大石落下,她只感觉到了久违的宁静。
  是夏天的夜晚,烦人的臭虫子被打死,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至于季然煦?虫子打死就打死,你会想再多看它的尸体一眼吗?
  季然煦不是傻子,从前妻的眼神里,他也读出了她的真心。
  是觉得他碍眼,把他踩扁后又一脚踢开的蛮不在乎。
  这种轻飘飘的情绪比仇视、怨恨、嘲笑,还让他怒火中烧。
  季然煦胸口一个剧烈起伏,脚步猛然往前一踏,伪装彻底卸下,眼神凶狠像极一只被逼入穷巷反扑回去的恶犬。
  “我为什么回来国内,不就是你们奚家逼我的吗!骗光我财产的,不就是你们两姐妹吗!”
  奚婕对他早有防备,马上往后退了几步,想开口喊台阶上的门卫。
  却先有一人挡在她面前。
  “季先生,冷静。”
  就算是在制止某种恶行,官斯乐的语气还是不急不徐,平铺直叙说着某种事实。
  “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犯罪。”
  季然煦冷笑一声,越过他的肩头,朝奚婕嘲讽道:
  “这是你的小男友吗?现在你也学会吃嫩草了?”
  他明显没把官斯乐放在眼里,还觉得这个富家公子似乎天真得令人发笑,甚至挑衅似的迈得更近了。
  而奚婕望着官斯乐有些纤细的背影,心里却莫名一阵恍惚。
  夜色温润的街灯晕染成海边的夕阳,会所传来的音乐变调成孩子的嬉闹,眼前的身躯也霎那变得高大雄壮。
  几个月前,也有一个人挡在她面前,拦住两个轻浮男,他挺直腰杆,就像山脊上不容撼动的巨石。
  如果现在挡在面前的是严凤森,季然煦肯定不敢多说一句。
  他会保护她,会站在她身前,不容许任何人靠近,任何人也靠近不了。
  真的太失礼了,明明官斯乐在帮她,她却在想着如果是严凤森就好了。
  或许这是无法避免的,严凤森在她的心里实在占据太多太多了。
  他的温度、他的宽背、他的安全感。
  他的猛虎身躯下,他的一颗细嗅蔷薇的心。
  多到她已经对这个男人无法自拔的偏爱。
  “他是我的谁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再靠近我一步,我绝对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奚婕按住官斯乐的肩膀,想要他让开,同时也高扬起手,向远处的门卫示意。
  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看似瘦弱,可还是具有一定的力量感,他坚持护在奚婕的前方不走。
  官斯乐看了奚婕一眼,又转过头劝诫季然煦,只是这次他的眼神和语气都强硬了些。
  “季先生,你再不走的话,我们就会报警,如果你骚扰前妻的事情又上了新闻,会对你现在的风评更加不利。”
  “而且奚小姐起诉你后,不管是赔偿金还是和解金,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应该不容许太多的额外支出了。”
  虽然官斯乐是专攻环境保护的律师,看似人畜无害,但还是有其锋利的一面。
  季然煦现在名声尽毁,又需要赔付不少的违约金,官斯乐的两句话的确止住了他的动作。
  而且,两个门卫正迈下台阶,车童也开着奚婕的车停靠在旁边,正开门起身好奇朝他们张望。
  季然煦马上后退几步,还举起手示弱,冲动的脑袋冷静了几分。
  但,恶意却没停止,只是潜进海面下,汹涌滔天,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见前夫识趣走人,奚婕向官斯乐致谢,就是这一偏头,让她错过了季然煦回望着她的眼神,阴鸷戾气满溢而出,宛如恶鬼。
  如果她那时看到了,或许就会有所警觉。
  或许之后就不会被乘虚而入了。
  官斯乐说她一个人开车回去太危险,可能会被尾随,还是让他跟在后边吧。
  要是换作平日,奚婕会拒绝他。
  官斯乐一直送花给她,她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可她工作太忙,实在抽不出心力去解决这种儿女情长的小事,而且官斯乐也没再进一步,就只是送花而已。
  奚婕只好吩咐赵秘,官斯乐再送花来就自行处理掉,不用告知她。
  但今日情况不同,如果林叔也在,奚婕倒不怕什么,偏偏林叔女儿的病情突然加重,他今天临时早退,奚婕才需要自己开车。
  虽然她也能通知其他人来接她,可是……她不想让严凤森等太久。
  考虑再三,奚婕还是答应了官斯乐。
  回到公寓楼下时,和严凤森约好的时间已经迟上太久了,但奚婕还是先在楼外下车,和跟在后边的官斯乐礼貌道别。
  也是表明自己没有要请他上去坐坐的意思,两人就此别过吧。
  官斯乐也下了车,晚风有些吹乱了他的发丝,却衬出他澄静如精灵的面容愈发柔美。
  他望着奚婕,很专注地听她说话。
  “斯乐,今天很感谢你,之后我再请你和你的母亲来我们家吃饭吧。”
  “好。”非常明显的客套话,官斯乐却回应得很真挚,他心思敏感,却也是个打直球的人。
  “小婕姐姐,我送你的那些花,你喜欢吗?”
  奚婕愣住,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微笑却疏离的回应已是本能反应。
  “那些花很好看,放在秘书室,我的秘书们看了都很喜欢,但是不用再破费了,我们两家的交情也不需要这些虚礼,还是一起吃个晚餐比较实在。”
  官斯乐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在装傻,避重就轻的回应:
  “如果你的秘书喜欢,我可以每天都送一束过去。晚餐的话,等奚阿姨回国后就来我们家吧,母亲最近才招来一个厨师,手艺特别好。”
  奚婕嘴角含笑,继续跟他应酬几句,看似和他聊得很愉快。
  只有跟了几年的赵雪桦明白,当奚婕礼节性的微笑愈发灿烂时,就代表她在克制着自己的不耐烦。
  但可惜,这一刻看到这个笑容,不是赵雪桦。
  树影重重,月光和路灯都照不到的角落,严凤森捧住小猫咪,望着光亮处的那两人,高大的身躯连同面容都隐入了晦涩的夜里,被隔开在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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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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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6:41:27

第五十三章 你真的选对了吗
  在和奚婕有来往的这段日子里,严凤森其实很少感受到和她的地位差异。
  或许是他们很少在正式场合一起出现,或许是奚婕一直表现着向下的包容,又或许是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所以在奚婕邀请他去家里时,他没想太多就一口答应,甚至还很期待。
  直到被楼下保安拦住。
  他说他是奚小姐的朋友,和奚小姐有约,却见到那个保安对着他上下打量,还有对他身后重机的斜视,怠慢毫不掩饰。
  严凤森还是很沉住气,让他打电话上去问问即可,奚婕说过已经通知管家了。
  可保安却不肯这么做,他说如果每个人都说自己和奚小姐有约,都让他打电话去叨扰,岂不是烦死奚小姐了。
  那个语气,那个嘴脸,已经明显把严凤森当作哪来的闲杂人等浑水摸鱼。
  严凤森有些动气,但更多的是心脏被打了一拳似的懵。
  连带一些迟来的顿悟,一并砸向了他。
  其实也不能全怪那个保安苛刻,严凤森知道他有他的考量。这是保安为了住户的考量,也是保安对他身份的防备。
  而要追溯这层防备下的源头,其实昭然若揭、显而易见。
  是一个保安队长和女富豪在社会、在地位、在贫富间的鸿沟。
  不管他们清楚彼此间有多亲密,在旁人眼里,他们就是云泥之别,不应也不该有任何交集。
  这个事实一直存在,只是被遮蔽在男欢女爱所营造的漫天泡泡之下。
  梦幻、流光四溢,千变万化的镜面投射皆只有她,拂过肌肤的触感微妙令人着迷。
  也一不小心,就被眼前的保安戳破了。
  面对保安的刁难,严凤森沉默了,他抬头望向眼前的公寓楼,它其实没有很高,但此刻在他眼里,却是高耸入云的通天之塔。
  璀璨夺目,难如摘星。
  严凤森是可以写信息给奚婕,让她打电话给管家放行。但比起解决问题,他已经先被心里的挫败感给击中了。
  可他还是不想失约,奚婕在他答应来家里时,那心花怒放的笑脸,吻在他脸颊的情意,让他不舍得失约。
  他将重机推去一旁,想等奚婕的车回来再联络她,也想借这段时间平复一下心情。
  手指想把玩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可他不抽烟,没有打火机,可以甩来甩去的叮当开关,也不想开手机,昏暗处的光亮只觉刺眼。
  最后,他靠坐在机车上,大掌伸长,抓拢着重机把手一遍遍的摩挲。
  摩挲凹凸不平的纹理,摩挲沉沉不安的一颗心脏。
  严凤森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但宠物箱里的墙墙被关得不耐烦,开始可怜呜咽。怕它跑掉追不回来,他只能抓在手心撸着它的下巴。
  “再等等,她要回来了。”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墙墙说,还是对自己说。
  后来,奚婕的确回来了。
  跟着一个男人。
  一个衣冠楚楚,长相精致的男人,开着一辆古董跑车,保安没有拦他,直接放行。
  大堂的光、街灯的光、大楼的光,像老电影里的朦胧光影,互相折射映落他们周身。他们站在那儿,隔着一辆车,漾开笑意,交谈甚欢。
  一瞬间,各种光怪陆离的零碎片段,被暴风旋着袭来,像刀片割过严凤森的五脏六腑。
  那一束保加利亚玫瑰突兀在脑海里鲜明绽放,铺天盖地卷着,搅得他心疼,暴风般的响声中,小周的声音细微回荡。
  “我听有一个高层说,奚总和官家的一个少爷最近走得很近,有人看到他们进出酒店。”
  严凤森听到时还自欺欺人,想着一定是看错了,可现在他也看到了。
  那个是不是官少爷,他其实也不认识。但他们的确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胸口重重起伏的一瞬,所有汹涌的声音又倏尔褪去,世界在他眼里失焦褪色,只剩下远处奚婕的身影依然生动。
  严凤森远远看着,觉得他的西西姐真漂亮。
  她换掉了上班时的套装,穿了一身剪裁流畅的白裙,波浪花边从大腿斜滚至小腿处,黑发安静披在肩后,耳边的宝石耳环闪烁着光亮,点缀得她柔美浪漫。
  这么漂亮的裙子,这么漂亮的她,果然还是和高级贵气的场合最为契合。
  在他那间逼仄的家里,裙子只会被洗烂,宝石只会蒙尘,她也只会被他弄坏。
  墙墙舔了下他的手指,他低头轻柔抚摸,说我们回家吧,垂落的侧脸微笑着,却寂寥无比。
  对不起,奚小姐,我得失约了。
  当接到电话询问是否有访客时,那个保安才惊慌地往外探头要去找那个人,却发现外面空无一人。
  严凤森在那一晚又久违地梦到了奚小姐。
  又是夜色低垂的天台、又是曲折的楼梯间、又是走不完的走廊,奚婕时而在他怀里,时而又轻飘如幽灵,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他却很平静,只是很深刻地凝视她,想要记住她,忧伤的花香又再度在梦里蔓延。
  隔天,前台说奚总把包包留在了车里,让严凤森拿上去给她。
  严凤森知道,这是奚婕故意创造让两个人接触的机会,沉寂的心念又动了动,他静了会儿,才应声说会去停车场取包包送上去。
  他想着这是机会,他们应该谈谈。谈昨天的事,也谈他们的关系。
  虽然没有立场,但他想谈,或许奚小姐也是。
  可下一秒,前台又取出了一束装点尤为华丽的保加利亚玫瑰,让他一并捧去给奚总。
  “又是官少爷送来的。”
  前台小姐笑着说,她也听说了那个传闻。
  严凤森捧着那束花,玫瑰花香扑鼻而来,闷得胸口沉甸甸。
  他出了楼梯间,照理应该把东西交予秘书室,他犹豫了下,还是向前跨步,自行走去总裁室。
  没想到,总裁室的门没关紧,里面的谈话隐约传出。
  是奚家的两位小姐。
  “你养了条野狗,我就养了只名种狗。”
  “我不是你,奚妤。”
  “……难道,你还真想和一个小保安有名有实?”
  正想叩向门板的手顿住,没想到会听到两姐妹在谈论他,严凤森生平第一次心生怯意,转身想走。
  他害怕听到答案。
  但来不及了。
  隔着门板,奚婕的回答不太大声,却还是温和坚定地传入他耳里。
  “如果我说是呢?”
  脚步停住了,心跳也停住了,就连所有的感官都停住了,视线模糊,嗅觉失灵,全身只剩下耳朵还尚存机能。
  严凤森连呼吸都一下子变得很轻很轻,就怕会听错任何一个词。
  里面静止了一下,奚二小姐的声音才又响起,依然轻佻。
  “让他做外面的情人,再找个门当户对的丈夫,这样安排也是两全其美啊,反正你也有资本这么做。”
  “我如果这样做,那我和季然煦有什么分别?”
  “哈,你还想跟一个保安忠贞不二吗?将来还要和他结婚?”
  “结婚这件事还太远,我不想谈论,但是我和他都是对感情专一的人。”
  “你选他,将来走的路,比之前选季然煦还困难。”
  奚二小姐的声音变了,所有轻浮甜腻的情绪都收起,只剩冷得不行的理智。
  两姐妹接着的对话,一来一回,像在棋盘交锋。
  “就算以最宽松的标准来看,要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他也就在人品和身体上有一点优势,其他的还不如季然煦。”
  “他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他有没有资格站在我旁边,由我说了算。”
  “家世、工作、学历、眼界,样样都不匹配。他帮得到你什么?他有那个能力融得入我们的世界吗?”
  “我不需要另一半有多好的条件来帮我充面子,他不需要强融入我的世界,我也一样。”
  “他承受得了那些嘲讽和白眼?被人说他癞蛤蟆吃天鹅肉,被人说他吃软饭。”
  “他没这么脆弱。”
  “所以你是不在意外界的目光了吗?”
  “我的私事,根本不需要向外界交代。”
  “那集团呢?不怕董事们对你有意见?”
  “我对他们唯一需要负责的,只有集团的财政报表,确保每年打进他们帐户的钱不会比往年少。其他的事情,他们没资格管。”
  “你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可以如虎添翼,你选了那个保安,你就只能单打独斗。”
  我说过,我的事业不用靠另一半帮我。”
  “快要三十五岁了,还这么天真吗?”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男总裁娶了个漂亮花瓶回家,他们也不靠妻子开拓事业版图,多我一个又何妨。”
  “那妈妈呢?”
  奚婕这次没再说话。
  “你两年前选错了季然煦,现在你敢再跟妈妈说一次你的选择吗?你这次真的选对了吗?”
  回答奚二小姐的,是长久的沉默,彷佛预示着这次的交锋,以她的险胜告终。
  但没关系,对严凤森来说,已经足够了。
  身体的感官逐渐回来,他感受到了透明窗落入的阳光,转角走廊飘来的咖啡香,秘书室隐约传来的文件翻阅声。
  世界似乎一下子明亮,怀中玫瑰不再鲜艳得刺眼,心脏从未跳得如此有力,严凤森闭上眼,最深处正在颤栗。
  他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是最幽微、最遥不可及的奢望,得到了一个最不可思议、最想要的回应。
  是飘浮流浪的孤独灵魂终于落了地,梦中的走廊有了尽头,无处不在的花香坠入怀中,那朵高岭之花,愿意为荒原的一只野兽垂落盛放。
  西西姐说想和他有名有实,西西姐说想和他在一起。
  西西姐选择了他。
  西西姐喜欢他。
  有种热烈的情感满溢而出,是鲜花是蜂蜜,倾泻倒流狂奔,填补了身体的每个缝隙,他站在门外,和奚婕一墙之隔,却笑得开怀满足。
  冷峻硬朗的脸,此刻笑得像个傻子。
  严凤森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是一只狗狗,不是在自贬自怜,而是他匮乏的文艺细胞,实在找不出将他的情感具象化后,第二个贴切的形容。
  是一只狗,只要她摸摸头,只要她对他笑,只要她给予回应,一切躁动一起不安,都皆在一瞬间宁静。
  只剩下她给他的爱,只剩下他对她的爱。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严凤森睁开眼,将笑容和欢喜藏进心里,眼里沉郁尽消,只有某种澄明坚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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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6:46:50

第五十四章 捧着一束鲜花
  奚婕把妹妹叫来公司,只为了让她和官家大少爷保持距离。
  奚妤听完后,没有马上回应,她的手指漫不经心抚过桌面,坐在转椅上晃着,充耳不闻的样子,随后悠悠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妹妹不能再和官家大少纠缠不清?
  因为官斯文不是她的那些小情人,他家三代都是政客,深耕政坛多年,势力雄厚,他是官家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不是她能随意玩弄的小角色。
  因为官夫人和她们的母亲是多年好友,两家人是世交,不能闹这种难看的丑闻。
  因为妹妹结婚了,她和官斯文这种人物的婚外情纠缠得越久,可能会影响到她在夫家的处境,还有在社交圈的风评。
  以上这些,都是借口。
  奚婕心知肚明,她想要妹妹断个干净,只为了一点私心。
  昨晚,严凤森突然爽约。虽然给他发了信息,他回复的是自己有事先走,但奚婕还是有种直觉,他是在楼下看到了她和官斯乐交谈。
  又或者,他也听到了那个传闻。
  但就算他没看到没听到,他不知道官家少爷的存在,但奚婕也不想再放任下去。
  她不想有一丝让严凤森误会的可能性。
  所以,她不想再帮忙掩护“奚家小姐和官家少爷走得很近”的传闻,让妹妹断掉隐患,她也能直接拒绝官斯乐,和他划清界限。
  “你知道理由的,小妤。”奚婕没有说透,妹妹是个聪明人。
  “我当然知道。”奚妤直勾勾看着她姐姐,甜甜的笑容漫开嘴边。
  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知道,真正的理由,她也知道。
  “不要担心,姐姐。”奚妤移开了视线,又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是他先来招惹我的,我也就和他玩玩而已。”
  “他不是你能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
  奚妤闻言露出了认真思索的神情,可接着说出的话还是让奚婕气结。
  “老处男是麻烦了点,总是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我还是能应付。”
  “官家知道了,不会让大少爷和一个有夫之妇有染,我会保护你,但别让事情闹到这种地步。”
  “他们怕什么?他们的宝贝儿子到现在都还没被我破处,将来和哪家的千金联姻,还是可以带着最珍贵的贞操娶人家哦。”
  “你把官家少爷当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不就跟你一样,就当养了条狗。”
  “奚妤!”
  “你养了条野狗,我就养了只名种狗。”
  接下来的对话,重点转移了,句句戳心,不欢而散。或许这是两姐妹长大之后,最剑拔弩张的一次对话。
  更让她心情糟糕的,是随后赵雪桦拿着她的手提包进来,说是保安送上来的。
  奚婕知道严凤森会清楚她的用意,没想到他会把包包交去秘书室就离开。
  她闭上眼,手指攥成拳,自昨夜见到季然煦开始,事事不顺心而持续累积的烦躁郁闷,一瞬间不克制流露。
  但也很快,平静下来。手指松开,改而优雅地将头发别去脑后,她抬起头,吩咐赵秘去通知开会。
  奚婕从不让个人情绪影响公事,但她今天的气场还是比平日还要冷上几分,压抑十足的距离感,让开会的高管们都察觉到,战战兢兢都怕自己说错话。
  她下班时,比一般时间还要迟上些,奚婕一进电梯,就发了信息问严凤森在哪里。
  电梯缓慢下降,闷闷的机械音环绕运作,她全程捧住手机,一直盯着那个聊天画面。
  直到电梯门打开,都没有回复。
  总裁电梯的速度很快,从顶层到停车场,不过一分钟。一分钟很短,没有看到信息很正常。
  可此刻的奚婕,心里却莫名升腾起巨大的失落。
  这个一分钟,像一场不会停的雨那般漫长。
  他在洗澡、他在骑车、他在喂墙墙,这些可能性,这些理性的思考,通通都从她脑中摒弃。
  她只知道,这一分钟,他没回信息,让她很伤心。
  奚婕踏出电梯前,闭上了眼睛,在心里不可理喻地埋怨他几秒。
  而踏出电梯后,她脚步飞快走去取车,想着他应该回家了,就直接去他家吧。
  奚婕在心里幸甚林叔接连请了三天假,她不用再花几秒钟开口让他先回去,说今天自己开车。
  只是,在握上车门把的一秒,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正沉浸在焦急情绪里的脑袋突然一瞬清明,猛地想起一个被她忽视的小细节。
  昨晚,季然煦为什么会知道她在私人会所?
  可还没等那股冷意爬上后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声音的呼唤,却是在说着他没叫过的称呼。
  “奚婕。”
  听到那个声音,奚婕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她转过身,有些恍惚。
  是严凤森。
  他穿着便服,套着一件皮外套,像是匆匆赶来,手套都还没摘下,头发被机车帽压得有些凌乱。
  而手上,捧着一束鲜花。
  似乎是庆幸自己赶上了,他笑了出来,上扬的嘴角是奚婕从未感受过的,一股少年气息般的真挚和惬意。
  奚婕望着他,有些发懵,身体却先比脑袋预感到什么,某一处蓦然发烫。
  她一时失语,只是静静看着他走上前,一步又一步走到她眼前,有些等待已久的事情正在发生。
  他手上的那束花没有很大,也没有很华丽,浅咖色的包装纸、文艺气息的假报纸和粉色绿色的缎带。花卉也没有很稀有,是随处可见的普通玫瑰、普通雏菊和普通满天星。
  脑海里莫名想象,这个高大的男人在街角的一个小小花店里,手足无措又小心翼翼,在花店小姐的推荐下,非常认真挑出一朵朵花卉的画面。
  这是严凤森第一次送她花,他看着她,奚婕在他眼里看到了某种温暖的柔意。
  这个眼神并不陌生,他有时会这样静静注视她,像是不知觉般,在与她的目光相撞,发现自己越界了,又会马上收回。
  但此刻,他不再回避,他看着她,捧着那束鲜花,捧着他的一颗真心。
  “奚婕小姐,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正式交往吗?”
  世界安静了,所有的光似乎一下子全打在眼前人的身上,灰白的停车场墙壁,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靠得很近。
  奚婕深呼一口气,又哽在喉咙,她看着他很久很久,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翘起,发出有点傻的笑声。
  严凤森也不急,陪着她一起笑。
  活了这么久,奚婕自然被告白过很多次,在高雅的法式餐厅、在浪漫的许愿池、在温馨的雪山小屋。
  这是第一次,有一股冲动,想不顾仪态大声喊我愿意!想大声喊YES!想要以音量让严凤森体会到,她的所有喜悦和激动。
  但奚婕还是没有,她只是把手提包丢在地上,高跟鞋踏前一步,整个人熊熊抱住了严凤森。
  花束被压在两人的身躯间,连带花香都被挤得更浓,萦绕周围,可奚婕还闻到了另一股气味。
  是淡淡的清甜味,她知道那是严凤森家里的沐浴乳味道,廉价的牌子,可是牛奶味很香。
  所以,这个男人是特意跑回家洗了个澡,换好一身衣服,又去买了一束花,再急匆匆跑回公司吗?
  这般慎重,这般珍视。
  奚婕完全埋进严凤森的怀里,眷恋嗅着他身上的香气,他的温度。
  她还是没开口答复这份告白,但她也回应了这份告白。
  以拥抱,以亲吻,以笑容。
  在随时都会有第三者经过的停车场,一个总裁,一个保安,他们不再顾忌地抱得紧紧,吻得缠绵。
  就像这世上,一切最普通的恋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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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6:54:13

第五十五章 罗曼蒂克的路程
  严凤森再骑着重机去奚婕家时,保安没再拦他。
  不用上班,周末的阳光很灿亮,蓝天白云,是一个适合约会的日子。
  奚婕早等在楼下,严凤森前一日叮嘱过她要穿裤子,她穿了卡其色的亚麻裤子,搭配低饱和度的绿色上衣和短靴子,颈边慵懒系了个黄白几何图案的丝巾。
  她戴着浅色的墨镜,腰间斜挎小包包,轻靠在柱子,严凤森把机车停在她身前,他今天没戴全罩式头盔,改戴上一副复古的护目镜,大长腿踩在地板,马丁靴帅气十足。
  他们没有约好,却默契十足,穿了情侣装的颜色,两人相视而笑,氛围像是漫步巴黎一样,不费力的松弛感,哼着小调的悠闲轻快。
  严凤森帮她戴上头盔前,说今天的路程会有点远,怕她会打盹,所以他把MP3带来给她在路上听。
  白色的耳机一边一只,轻柔塞进她的耳朵里,耳机线连着有点时代感的MP3放进她的包包。
  严凤森塞好耳机后,还细心地整理她的鬓发,再把头盔戴上去。
  耳朵被压住,音乐似乎贴得耳膜更近,鼓点敲在心尖,和弦绕过左脑,再绕过右脑。歌曲都是严凤森年少时的流行歌曲,奚婕有些听过,有些没听过。
  奚婕在后座抱着严凤森上了路,他说今天要去郊外山上,机车很快就驶出市中心,他们像飞鸟掠过车水马龙,掠过市井喧嚣。
  上铁架桥时,奚婕闭上了眼,感受微风拂面,温煦的阳光照得身体暖暖的,耳里的女歌手在唱着夏天的风。
  远处天幕下的轨道,有辆火车正和他们并行,奚婕抱着严凤森的手移到他心脏的位置,想要数着他心跳的节拍,用浪漫慵懒的曲调,用充沛饱和的色彩,记住这段罗曼蒂克的路程。
  目的地是郊外的一座山丘,小山的风景很美,前几年被政府建设推广过,除了郁郁葱葱的森林流水,也有当地年轻的居民从城市回归开店,带来些小资情调和文艺气息。
  严凤森说他小时候,一家三口很爱来这里郊游,山涧泉水特别清澈。他和妈妈在春天摘过野花,在夏天吹过蒲公英,在秋天拾过松果,在冬天堆过雪人。
  奚婕和他手牵手,徒步过林间的一座小桥,有时他们会聊起彼此关于蝴蝶、落叶或小虫的个人经历和体验,有时他们会对某个陌生植物深感好奇,围着讨论很久。
  聊着聊着又会跑题,有时跑到严凤森以前在警队时的趣事,有时跑到奚婕被妹妹惹生气的回忆。
  在小溪边,他们比赛打起了水漂,一开始是奚婕扔得比较远,可严凤森很聪明,他捉到窍门后,打出的水漂开始追上奚婕,两个人玩得很开心,旁边还聚集了两三个小孩看他们玩耍,帮他们欢呼。
  最后还是奚婕险胜,她兴奋得跳起来,却不小心一个脚滑,差点跌进水里,幸好严凤森拉住了了她。
  奚婕心有余悸,望着水面倒影,想起了什么,向正蹲着检查她有没有脚崴的严凤森提起:
  “我以前还真掉进过水里,幸好很快就被人救起来了。”
  严凤森低着头,奚婕看不到他的表情,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的回话: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的样子吗?”
  奚婕努力回想,以至于没发现严凤森的语气有些不一样,带了点隐隐的玩味。
  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那时太混乱,她也没什么印象了。
  严凤森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他擦了擦奚婕粘到草丝的裤脚,站起身说去吃饭吧,奚婕觉得他似乎比刚刚还要开心,眉眼藏着笑意。
  严凤森早做好功课,带奚婕去一间满是爬山虎的小餐馆,这里的厨师在国外工作多年,最后还是回归家乡落地生根,菜单上的食物都是选用本地的时令食材。
  店里位置不多,都坐满了顾客,他们坐在预订好的窗边位置,一抬头能看到漂亮的林景,桌上摆满了用缤纷餐具盛着的菜肴,蔬菜汤、法式咸派、奶油蘑菇炖鸡、芥末里脊肉猪排,热气腾腾。
  吃饱喝足,又点了份甜点拚盘和两杯咖啡,奚婕一边帮着严凤森的咖啡加奶精,一边张口被他喂食奶油起司慕斯。
  他们是店里午餐时间最后离开的客人,严凤森结账完后突然接到电话去了室外,得空的厨师和妻子与奚婕闲聊在国外米其林餐厅工作的日子。
  这对情侣外型太出众,举止不会太过做作的亲昵,又处处关注对方的需求,他们喝着咖啡依偎很近说悄悄话时,与窗外的美景相互映照,也成了这间小餐馆里,其他人眼里的一道风景。
  厨师送了奚婕两颗大苹果,和妻子一起送她出店。
  严凤森在外面说着电话,奚婕靠近时,他已经挂断了,问他是谁,他说是以前在警队时认识的熟人。
  奚婕没想太多,只是笑着把两颗苹果放进他的挎包,错过了严凤森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神色。
  他们走在蜿蜒曲折的木制栈道一路向上,山中午后的温度没有很高,目之所及皆是湿润的绿意,青苔上有蛙叫,林枝上有鸟鸣。
  山丘没有很高,两人很快就登顶了,那时没有其他旅客,他们一起坐在大石头上俯视山下风景。
  奚婕拿出苹果,一人一颗,用袖子随意擦擦,张口咬下时,听到了身边传来很细微的声响。
  她马上望过去,发现严凤森举着手机偷拍她。
  “你这一路偷拍我多少次了?”奚婕要抢过手机看,可严凤森很灵活地闪开。
  “我就拍几张而已,洗出来再给你看。”严凤森笑道。
  两人搂着闹了一阵,奚婕放过他,说太丑的照片可要删掉,手却偷偷摸去腰间的包包,琢磨些事情。
  苹果吃完了,他们坐着继续放空会儿,这时有一对老夫妇也爬了上来。
  奚婕见终于来人了,赶紧拉严凤森起来,让他先去个好风景的地方站着,她从包包拿出了个东西,去请老夫妇帮她一个忙。
  严凤森不明所以,直到看见老先生手上拿着一台胶卷相机,慈眉善目地跟着奚婕走过来。
  他愣住时,奚婕已经挽上他的胳膊,老先生举起相机,让两人笑笑。
  这一幕非常熟悉,爸爸每一次都是这样请路人帮他们拍的照。
  而现在,他已经长得比爸爸还要高,旁边也有一位很重要的女性挽着他的手,让一个有缘的路人帮他们合影,留下美好的回忆。
  这张照片,也会挂在家里的照片墙上吗?
  喜悦发自真心,又无可奈何掺夹些些苦涩,但严凤森嘴边的笑意还是很温暖,手掌悄悄和奚婕的十指交缠。奚婕感受到了,望着镜头的笑脸又美丽几分。
  因为是胶卷相机,看不到成果如何,老先生一直说俊男美女加上美景,绝对不会拍得差的。
  奚婕又自己举着相机,拍了几张单纯的风景照,严凤森在一边看她在相机下的微笑,欣赏那张他深爱的脸,只是心里泛着的苦蔓延至喉间,他还是在奚婕望过来时,避开了视线。
  怕她察觉到什么,怕第一次正式的约会结束得太早。
  下山时突然来了一阵雨,严凤森拉着奚婕躲进林间的一个凉亭暂避。
  他脱下外套给奚婕擦掉身上的雨滴,而奚婕却被他淋湿的身躯所吸引。
  白色T恤被淋得半透明,紧贴着男人矫健的身躯,肉色结实的腹肌在布料下若隐若现,肩颈那块的肌肤也隔着布料透出强有力的肌肉曲线。
  袖口紧紧缚住胳膊,随着动作而延伸曲展的古铜手臂,正拿着外套,心无旁骛地擦拭过她胸前腰腹。
  四周很宁静,山中无人,只有虫鸣和雨声,只有他们两个人,奚婕感觉到身体的某根弦正被亭檐掉落的雨滴,一点一点地撩拨。
  黏腻的肌肤时而相贴,某种情热的痒意正像远处湍湍而流的山泉,流遍全身。
  严凤森擦拭奚婕纤细柔美的颈项时,眼睛跟着往上抬,就这样和她眼神相撞。
  奚婕的发丝被淋湿,黏在了两颊旁,明艳面容沾着水灵的湿气,眼里也含着潮湿的情意,柔软缠绵地望着他。
  谁也没忍住诱惑,外套掉在地上,亭里的那对男女已经抱着拥吻起来。
  滴沥滴沥的雨声包围着的四方凉亭,唇舌交缠的声音越来越响,两个人都色情地张口,伸出鲜红的舌头在唇间半空绵密勾迭。
  最后还是严凤森忍不了,又凶狠往前一口含住奚婕的嘴唇,把上面的唇蜜都吃下去,再舔上自己的气息,舌头搅过温热的嘴腔,好像还能汲取到刚刚吃下的苹果甜。
  他吃得很蛮横,双臂紧紧揽住奚婕的腰,大掌不客气地抚过裤子下的翘臀,淫靡的响声搅得奚婕全身发软,也抱得他紧紧的,不知觉挺起双乳,在他厚热的胸膛上不断磨蹭,衣服又被蹭湿了。
  就算隔了几层布料,那种闷热束缚的磨蹭感还是让她很舒服,垫起脚尖的双腿都在不知觉夹着,想让内裤勒住阴户。
  那里已经流水了……
  雨势渐大,亭檐落下的雨滴形成了水帘,亭里的身影在水汽中朦胧,里面的人动了动,交谈的声音模模糊糊。
  “确定在这里吗?”低沉沙哑的声音,喘着不稳的气息。
  “会有人路过吗?”柔媚勾人的声音,听得人耳朵发痒。
  “很难说。”
  “那你把我挡住,有人路过,只会看到你……”
  “……在这里,会弄得很肮脏的。”
  低低的笑声在雨打树叶的清脆响声中,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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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6:57:52

第五十六章 我害怕(肉渣)
  严凤森到底还是没有弄脏她。
  他听她说完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奚婕的心跳了下,飘荡在云间的思绪突兀降落,有些不安,想问他怎么了,还没张口,却先被他捧住了双颊,掌心炙热又温柔,严凤森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又是低头缠绵深吻。
  一只大掌也从衣摆伸了进去,硬挤进胸罩内,用力抓住绵软的奶子,揉得她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被吻住的红唇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严凤森用外套垫在栏杆上,让她坐上去,然后整个高大身躯跪在她身下,解开她的裤腰,把整个长裤连同里面的内裤都扯下,全缠在一条大腿上。
  另一条光洁细腻只穿着短靴的大腿,就架在他的肩膀上,无助地晃悠。
  因为跪姿,因为湿衣,严凤森像猎豹似的背影紧致有力,宽肩窄腰,隆起的肌肉骨架,贴紧衣服散着令人血脉喷张的野性,裤腰微微下坠的弧度,饱满的臀部严实被包裹在牛仔布料中。
  奚婕咬住手指,脸红得像要滴血,湿润的眼眸垂着,看着严凤森帮她舔的样子。
  那张英气硬朗的脸,就埋在她的下体,厚舌一遍遍舔过花缝,直把那里湿得泥泞不堪。他有时稍微退后,嘴唇或鼻尖晶亮,总让奚婕脑袋更加晕眩。
  粘在上面的是雨滴?还是她的爱液?
  一想到自己的东西沾得他满脸都是,指尖就是止不住的颤抖,忍不住去捉住严凤森的头发,痴迷地想看更仔细。
  虽然不抗拒,可真的在随时会有人经过的野外做这种坏事,奚婕还是忍不住害羞和紧张。
  雨声变化,她紧张,叶子被打落,她也害怕。一害怕就会咬得手更紧,牙印深深嵌入。
  下一秒,严凤森的大掌伸了上去,拨开她的嘴巴,改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插入她的嘴里。
  “咬我的。”严凤森抬眸看她,眼神黝黑又氤氲一层浅浅的明亮。
  奚婕差点连撑住上半身的力气也没了,她闭上眼,用力含住嘴里的手指吸吮,觉得全身都在发痒,不止是嘴巴,胸部腰部甚至是脚趾,都想要严凤森揉一揉舔一舔。
  而最敏感的下体,已彻底陷在潮湿绵热的情欲里。
  有时被舔得舒服,她会啃咬手指,有时想要他再舔得深入,舌尖就开始绕着手指骨节打转。
  十指连心,手指被如此温热色情地舔舐,严凤森的裤裆已经勒得有些发疼,但他还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依然继续帮奚婕口交,花缝被舔开了,舌头就钻进去,绕着穴口附近的媚肉舔,激得奚婕的腰一阵抽搐。
  丰腴腿肉也愈发夹住了他的脸,女人体香混杂着雨天空气中的泥土清香,闷在鼻腔里,让他窒息似的沉迷。
  奚婕在为他情动,捉进发间的手,甜腻泄出的爱液,扑在他手背上的鼻息,她的身体陷在情欲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被他敏锐捕捉到。
  身体泌出一层热汗,白T恤更湿了,缠在他的虎背熊腰上,透出大片的肤色。
  奚婕被他舔得开始含住手指,忘情呻吟,穿着靴子的脚不知觉踢在他后背上,蹭脏了原本洁白的布料。
  知道她已经差不多了,严凤森的脸贴得更近,稍稍变换角度,晶亮的爱液放浪溅在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按着酸胀发硬的花蒂开始按压。
  “不……”塞住手指的嘴巴说着含糊的话,奚婕受不住刺激,软腰不断扭动,腿根开始发颤。
  最后在男人含住她的花蒂吸吮时,她还是霎时脑袋一片空白,双腿夹住他的脸高潮了。
  奚婕喘着凌乱的气息,要严凤森抱住她,靠在他结实厚热的怀里,平缓身体。
  恰好这时,雨势渐小,等奚婕脑袋清醒时,亭外已是雨歇云收。
  严凤森帮她整理衣服时,她有些不舍,看到他的裤裆形状,突然伸手去摸,手指沿着形状一遍遍描过去。
  却不想,严凤森很快就制止了她。
  “你这里怎么办?”奚婕缓缓开口。
  “咳……等下就会消了。”湿淋淋的碎发下,严凤森的耳根是红的,“天色不早了,再不下山就来不及了。”
  他的眼神是一种奇异的,彷佛强制性的冷静。
  奚婕直觉有些事情不太对,可严凤森牵着她的手,掌心传递的温度又很快安抚她的不安。
  归途的路线和来路时一样,只是风景大不相同。饱和亮丽的色彩褪去,天幕是绯红的火光,暮色渐浓,世界开始变得晦暗惆怅。
  MP3里的音乐,男歌手在唱着一场温柔的道别。心又开始不稳地跳动,奚婕搂得严凤森的腰很紧,看着远处两辆火车在轨道上交错而过。
  回到市中心时,已是华灯初上,严凤森把车停在了河川步道边。
  步道上不断有三两行人经过,靠在栏杆边好像在欣赏风景的他们,就像是最普通的情侣,也融在了人群里。
  奚婕喝着罐装咖啡,靠在严凤森的肩上,两个人看着倒映城市光景的河面,吹着晚风,一时无话。
  饮料喝完了,敲在栏杆上叮当响,奚婕很享受和爱人一起放开的宁静时刻。
  “我们下次……”她开口打破沉默,期待着下次的约会。
  “西西姐。”严凤森打断了她。
  他直起了身,原本靠着他的奚婕也变化姿势,两人面对面站立。
  然后,奚婕看到了,凌乱的碎发下,第一次从他眼里流露出的,这般明显,名为“悲伤”的情绪。
  有些事情正在发生,奚婕眉毛直跳,今日感受到的所有不安预兆正在应验,而她无法阻止。
  她静静地等着严凤森开口,没察觉到手中的铝瓶正被捏扁。
  严凤森的嘴张了又闭,几番抿成一条线,又像无法呼吸似,倏尔张开,大口呼吸。
  但望着奚婕的视线从未偏移,那么忧伤,又那么坚持,最后话还是说出了口。
  “西西姐,我上次听到了你和二小姐的对话。”
  “你说你想和我在一起时,你在二小姐面前帮我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
  “你不会知道,我那时有多开心?明知道不可以,但我还是去买了花,还是跟你表白了。”
  “谢谢你喜欢我,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包括今天的约会,都让我觉得在做梦一样。”
  “跟你一起牵手,跟你一起吃午餐,跟你一起拍照,这些都是自从成年后,发生在我身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所以……已经可以了。
  “二小姐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
  “西西姐,我们到此为止吧。”
  铝罐掉在地上,砸出了声响,奚婕也感觉自己的心在坠落着,冰冷着,碎成了两半,一半在叫嚣着“怎么会这样“,一半在哀悼着”果然如此“,它们在耳边嗡嗡作响。
  她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开口想说什么,却只能缺氧似的深呼吸几口。
  耳鸣越来越大,自己好像终于开口说了些话。
  “那今天的约会算什么?”
  严凤森回应,眼中悲伤更浓,还有某种愧疚之情涌了上来:
  “我只是想名正言顺和你在一起一天,对不起……”
  “啪”的一声,他的话被奚婕的一巴掌打断,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如果不尽情发泄,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不应该这么失去理智。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应该要冷静和他讨论,了解他的想法,然后告诉他凡事都有办法可以解决,我们可以一起携手共度。
  但奚婕做不到。她根本做不到。
  “你是怕跟我在一起,会被嘲笑和讽刺?”
  “我不怕那些。”严凤森很快回答,奚婕的力道没有很重,可他还是觉得脸皮连同心脏,都有些发疼。
  “那你怕什么?”奚婕的控诉猛地大声。
  严凤森沉默了,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奚婕,像是要把她牢牢记住一样。
  他望着奚婕的双眼,看着悬挂她眼眶的眼泪,想到这是他第一次让奚婕难过,心痛得像被什么绞成肉泥。
  她问你怕什么?
  我怕我会连累你,我怕你再重蹈和前夫在一起时的坎坷,怕你不被家人谅解,怕因为我你会被人在背后嘲笑,哪怕只是一句,哪怕根本听不到,但只要想到那个可能性,我就很害怕。
  我怕……我不是你的那个对的选择。我怕你后悔。
  后悔选了我,后悔遇到我。
  他从来就不奢望和她天长地久,穷小子和富家女,是一个看似浪漫却十分危险的故事。可奚婕却不怕,她那么勇敢,在经历前一段失败的婚姻后,却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思前顾后。
  她明明可以选择更符合世俗标准,所谓安全区的伴侣,却依然追随内心,依然选了他。
  这般勇敢,这般强大,却是严凤森最喜欢她的地方。
  他喜欢她,所以才不能成为她的污点。
  没有天长地久也没关系的,西西姐在那个午后对妹妹说要选他,就那一次的选择,对严凤森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沉默了许久许久,严凤森才继续说,说得很慢,像是思索斟酌良久,又像是在直抒心绪。
  “西西姐,你这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不能因为我而遭遇一些不应该的事情。”
  奚婕回应他的,是第二个巴掌。
  “严凤森,你不止是个懦夫,你也看不起我。”
  生气到极致,奚婕的体态和表情反而静得可怕,她看着严凤森,第一次如此冷漠。
  她不再看严凤森一眼,平静地把捏扁的铝罐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拿起机车上的包包,转身就走。
  她走得如此决绝,可全副身心却都是在控制住那些汹涌的情绪,硬把它们挤进小小的箱子里,控制住自己的双腿不要发软。
  不要虚弱、不要蹲地、不要揪住胸口、不要呼吸困难、不要回头看。
  她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双腿机械似的行走,但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奚婕只是在往前走,走得很快,想让那些乱糟糟的情绪别追上她。
  可还是有些东西,她无法控制。
  例如完全举不起来的双手,例如脸上止不住的眼泪。
  例如迷迷糊糊走了两条街,竟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公寓楼下,而身后没有任何一个追上她,让她别走的人。
  奚婕望着熟悉的大厦,璀璨灯火在她眼里模糊成一片。
  他明明是最珍视她,最不舍得她难过的人,就连说分手都选她家附近,就是怕她会自己离开,让她能早点到家……
  所有的自我控制,都在这一刻卸下。奚婕踉跄扶着墙,揪住胸口,大声哽咽,想把胸口的难过都呕出来。
  她其实明白他所有的顾虑,他所有的用心。
  她也明白,他刚刚一直在她后面跟着,却一次也没上来抱住她。
  所以,她更加明白。
  是真的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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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女神的小医神
十指舞动
乡村小神医相亲比自己大三岁的高冷女总裁被嫌弃,没想到进入校园之后,凭借神乎其技的医术,却得到各种美女的青睐。迷糊小仙女:哥哥,我肚子疼!……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7:10:01

第五十七章 大厦落成太阳下山
  秘书们发现,奚婕又开始抽烟,又开始待在公司不回家了。
  她原本还是上天台去抽烟,只是不知怎么了,自有一天起,她就再也不去天台了,而是在小卧室里开窗,对着外面的万家灯火怔怔发呆。
  烟,抽得比以前还要凶。
  “奚总最近是怎么了?难道是和官少爷吵架了?“
  午休时在茶水间,邓雅小声和尤友友讨论。她会这样猜测,是因为上一周官少爷送来的花,直接被奚婕打开垃圾桶丢了进去,还转头吩咐赵雪桦通知前台,再有花送来就直接退回去。
  尤友友只是傻笑着应和,没说太多,她低头喝咖啡却是想到了这阵子上班,好像很久没看到严队长站岗了。
  而奚总也不再走大门上下车,都直接从停车场搭电梯。
  就像是……双方都在故意避开对方一样。
  当晚留下加班的是尤友友,她敲着键盘安排奚总行程时,奚总难得出了办公室,说她出去走走。
  奚总就算加班还是很注重仪表,白色的套装端庄优雅,油亮的发丝披在脑后,妆容也依然毫无瑕疵,甚至还喷了香水,不是白天的那款。
  只是,在她转身后,尤友友却觉得奚总的背影似乎没白日那般挺拔。
  总觉得,那副秀致躯体下,有种东西正在颓废凋零。
  是高跟鞋敲在地上的声响小了些吗?还是似若有无的香水太过幽冷?还是,她偶尔转过的侧脸,看起来有点悲伤……
  “果然是吵架了呢……“看着楼梯间的门关上,尤友友喃喃自语。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唐骦的信息,说她再不回来,就要把当作夜宵的烤布丁都吃掉。
  尤友友看着信息,迟迟没回复,脑袋回想着从小到大和唐骦吵架又和好的种种过往,为上司担心的心思开始变化为某种积极的情绪。
  她和唐骦这么幼稚都能和好,奚总和严队长作为成熟的大人一定也很快就没事的!
  尤友友在心里为奚总的爱情祈福时,唐骦的信息又跳出来了,是一张他拿着杓子几乎把布丁挖走一半的自拍。
  『不可以这么大口!』
  办公室明亮恒温,一时只有打情骂俏似的滴滴答答打字声,一墙之隔外的楼梯间,却是大片的昏暗,大片的寂静。
  感应灯亮了又灭,冷蓝的霓虹灯搁浅在毛玻璃上,白色套装沾染了灰尘,窗前的剪影靠着墙壁,像株快要枯死的盆栽。
  只有那股忧伤的花香,散着弥漫着,静静的,在等着谁。
  不知过了多久,楼道下传来了脚步声和光亮,由下至上,由小至大。
  剪影动了下,不再靠着墙,脊背挺直。
  可脚步声来到眼前,感应灯再一次亮起,那人却不是她在等的人。
  “啊,奚总……”年轻的保安慌乱地打招呼,他没想到会在楼梯间遇到大老板。
  奚婕面无表情,点点头以作示意,年轻保安忙说自己继续巡逻了,正要继续往上走,却听到奚婕的声音:
  “现在都是你在夜班巡逻吗?”
  “是的!”
  “那你们的队长在干嘛?”毫无任何铺垫和掩饰,奚婕问得直接。
  “队长吗?”年轻保安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老实回答。
  “他去机房了,前阵子有人避开摄像死角,潜入机房拷贝机密被发现后,他就特意驻守在那里加强看管。”
  “是吗……”奚婕闻言,又靠回阴影,不再说话。
  应该可以走了吧……年轻保安揣揣不安往阶梯上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最近听到的消息。
  他回头欲言又止,但眼角瞟到奚总隐在黑暗中的身影透着股冷冽的距离感,还是缩回头继续巡逻。
  反正高层们也不会在意他们这些底层员工。
  奚婕今晚又在公司过夜了。
  休息室没开灯,她窝在沙发里,不再端庄优雅,真丝睡裙皱出了慵懒颓废,一双白皙的大腿随意搁在茶几上。
  手上的烟没有抽一口,她只是点了烟,打开窗,看着它一点点燃尽,星火飘散出去,转瞬就消逝在钢铁丛林的高空。
  这阵子的烟,皆是如此耗尽,点了一根又一根,尼古丁没有释放一点的多巴胺,没有提振一点的兴奋,没有减轻一点的痛苦。
  它毫无意义消逝在这个世界上了。就如她这阵子除了工作以外的时间,都在虚无空白中消磨。
  奚婕扫落窗台上的灰烬时,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未完工的大厦见过的夕阳。
  大溪集团大厦落成时,奚婕刚满5岁。
  它还在装修阶段时,她就戴着安全帽,跟爸爸手牵手,走遍了全部楼层,看着油漆涂上,墙壁砌好,桌椅摆放,照明安装,从无到有,从粗旷的建筑骨架逐步完善成大气的办公楼。
  哪一层楼种了什么植物,哪一个会议室的桌角已经磨损来了,哪一个办公室的地毯被泼上咖啡一直留着那块污迹,哪一个仓库的角落非常适合藏人,她都清清楚楚。
  她一直觉得这座大厦看起来像迷宫,但其实待得久熟悉了,也不过是方寸之间。一直以为会填不满的房间,也慢慢地,塞满了各种架子和文件。
  直到和严凤森分手后,奚婕一夕发现,其实这座大厦还是很空,还是很大。
  空荡的,工作忙碌后想要放松一下的心灵,无处依附,借靠一下背,给她一点温暖的地方都没有。
  庞大的,两个天壤之别的人,一个在上的人,一个在下的人,都不需要费一点力气,只是稍微迟疑一下,或是稍微脚步快一些,又或者是什么都不做。
  他们就不会在这所大厦见面了。
  连擦肩都算不上,而是连面对面的机会都不会有。
  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钢筋骨架上见着巨轮红日西沉在高楼之间。
  那时也不知怎么了,大概是某种巨大的孤独袭面而来,她怕得哭出来。爸爸很快就抱起她,安慰她别哭。
  而现在,没有落日,没有黄色安全帽,没有裸露的钢筋,没有漫天飞行的灰尘。
  也没有人再抱住她。
  几天后,赵雪桦例行汇报后,提起了一件奚婕应该不需要知道的小事。
  “严队长向人事部提交了辞职信。”
  签着字的笔端停下,迟迟没有动作,墨水在纸上越晕越大,而拿笔的人只是神情空白。
  片刻后,她终于放下了笔,靠着椅背,淡淡问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个保安辞职,根本不需要汇报给她听,赵雪桦不会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赵雪桦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如实回答:
  “上次您让我找严队长做临时司机,我听到他的背景音和您的一样。”
  奚婕回想了下,才发现的确是百密一疏,可她却笑出了声,说不愧是学姐,心头莫名松了一口气。
  就像是一个树洞埋着秘密太久,终于被凿开了洞口,一些事情能倾述一下,能让自己喘息一下。
  又或者……
  奚婕的笑容逐渐收起,她静默了很久,才再开口,语气平静陈述事实:
  “我们已经结束了。”
  大厦落成,太阳下山,万事皆有终点。
  但是意识到,不代表能做到。
  所以还是会习惯性在加班的每一个夜晚,点燃香烟数着心跳,好清晰感知时间如何消磨。
  所以还是会在坐车时被风驰电掣的重机吸引住目光,总会探头去看是那个人吗?
  所以还是会在经过热闹的商业街时,看到三两个聚在一起的小孩时,看到小野猫在花坛里扑腾时,听到在MP3听过的歌曲时。
  思绪会有片刻的安静,回忆翻页到彼时彼刻,心跳会重重一跳。
  可又很快,停滞的时间恢复,一切都需向前走。
  在去视察某家即将竣工的商场,在停车场等着车时,奚婕看见这里的保安也是藏蓝色的制服,精神又一瞬恍惚。
  尤友友在旁边难为情地说想去上厕所,都轻声细语说了三遍,商场陪着的经理小声提醒,奚婕才回过神来。
  秘书说她很快回来,就快步赶去最近的厕所,经理陪笑着继续说话,奚婕有些累了,还是笑容得体地应对。
  这时,不远处似乎起了纠纷,好像是两个车主因为车辆碰撞而冲突起来,两个雄壮的大男人快要动手了,保安根本拦不住他们。
  经理没想到会在贵客面前发生这种事,跟她道歉后,赶紧跑过去调停。
  一时间,只剩下奚婕一个人在等车,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只是,思绪看着那边的争执又开始沉溺。
  如果他在的话,就算是两个壮汉,他都能制止的。奚婕见识过他在商业街时,直接把两个扭打不清的男人,一手按住一个的利落分开。
  这时,她的车来了,奚婕下意识地打开后面的车门,正想坐进去时,眼皮子随意一抬,往驾驶座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见了握着换挡杆的那只手没有穿手套。
  后颈的汗毛瞬间耸立。
  林叔当了奚家的司机三十多年,从未有一天是不穿手套的。
  脑袋霎时警觉,奚婕想立刻关门,却先有一股强劲的力道按住她的后脑,猛地往前一推。
  额头撞上车身,奚婕顿时头晕眼花,眼前一黑,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后面的人强硬塞进车身里。
  那人跟着坐进去,车门关上,立刻扬长而去。
  还有两个壮汉守在旁边,确保没有目击证人。这场绑架越晚被发现越好。
  其中一个壮汉发问:
  “这女的就带一个司机吗?”
  另一个壮汉负责跟踪盯梢,从奚婕家里盯到了这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很快觉得是错觉,肯定回答道:
  “对,就她和那个司机,没有其他人了。”
  这时又一辆车开来他们前边,接应他们上车后快速离去。
  门口里的转角处,尤友友瘫软在地,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浑身发抖。
  她上完厕所后往外赶,恰好就目击到奚婕被人强硬塞进车厢的一幕。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马上退回墙角,才没被那两个壮汉发现。
  尤友友吓得无法呼吸,听到车胎磨檫的声音远去,才像惊醒一样,赶紧找出手机。
  得报警,得找赵秘,得找唐骦。尤友友头脑混乱,手指颤抖得差点解不开屏幕。
  她太害怕了,操作得乱七八糟,几经混乱终于点进联络人,又划拉着长长的名单,竟一时认不得上面的字。
  直到,一个名字跳进眼里,尤友友几乎是没有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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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7:12:30

第五十八章 你不会拿到一分钱
  奚婕睁开眼时,意识还很模糊,所见景象皆是扭曲和崩坏的交错,只能感受到照在脸上的光线一阵亮一阵灭。
  她缓了很久,才发现是巨大的抽风扇在缓慢转动,分割了外面的光源。
  没几秒,额头隐隐传来混着黏腻湿意的痛觉。她磕到头被推进车里后,又马上被人用迷药捂住鼻子晕了过去,现在这阵刺痛反倒刺激着她的神经迅速清醒。
  脑中晃荡的水平线开始稳定,奚婕低着头不动声色,开始观察四周。
  她很快判断出自己身处在废弃的工厂或是仓库,手脚下意识挣扎,又很快放弃不动了。
  她被绑在了椅子上。
  离得最近的光源是她头上的那盏灯泡,亮得刺眼,光线之外皆是昏暗一片。
  而在那里,有一群身影在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突然,猩红的火苗在半空闪过,有个人点了一根烟,缓缓走出了阴影。
  “果然是你。”奚婕抬眸看向那个人,不觉意外。
  季然煦不复之前光鲜亮丽的样子,满脸的胡渣,身上穿着的西装没有精心打理,满是褶皱和污迹。
  这才是一个穷途末路之人该有的样子。
  他吸了一口烟,看着前妻额头流血粘住头发,整个人晕晕沉沉,狼狈不堪的样子,愉快地笑出了声。
  “奚婕,没想到你也会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
  奚婕闭上眼,不想看他恶心的脸,脑袋飞速思考,之前的那个疑虑连同这次的意外证明了一件事,她身边有人把她的行踪告诉了季然煦。
  这个答案并不难推导出,如果是秘书室的人,她们掌握她全部的行程,有更多合适的机会通风报信,这次在商场绑人还是有点风险。
  而她们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忙季然煦,会当他的眼线,必然是被他许了好处,又或者是有什么弱点……
  她的身边,能知晓她的行程,又有可乘之机的,就只有一个人……
  “是林叔告诉你我的下落。”
  “是。”季然煦很爽快地承认,“他的女儿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可医院的名单根本轮不到他。我找上了他,说有门路能帮他找到捐赠者,只要他能透露你的下落。”
  果然是因为女儿……奚婕垂下眼眸,心下叹了一口气。
  “你也不用太难过被他出卖。”季然煦假模假样地继续说,“他一直以为我只是想找你求情,刚刚被我的人抢车,才知道自己受骗了。”
  “你把他怎么了。”奚婕闻言马上质问。
  “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叛徒吗?奚大小姐真是宅心仁厚。”季然煦讽刺笑道。
  “我问你把他怎么了。”奚婕死死盯着他,声量陡然提高。
  鲜红的血流过她的眼角,混着糊黒的眼线,污浊却锋利十足。
  季然煦一时被震慑住,晃了一下神,又很快反应过来:
  “他没死,我的人只是把他打晕,正躺在后车厢里。毕竟……”
  他弯下腰,对着奚婕露出残酷的笑容。
  “也不能太快被人发现你被绑架。”
  “只绑了个司机,就以为天衣无缝了吗?“奚婕没露出一丝惊慌,就算屈于下风,还是挑衅似的与前夫对视。
  “自然没这么简单。“季然煦嘴边恶意的笑容更大了,“你车上的GPS包括装得最隐秘的那两个,还有你的手机,我都已经让人丢在一辆出城的大卡车上,就算已经有人发现你失踪了,他们也只会追着那个信号浪费时间而已。”
  季然煦一顿,看到奚婕的眼神正想往下,又装腔作势像突然想起,说道:
  “哦对了,你胸前那颗蓝宝石胸针,我也丢掉了哦。毕竟上面也装了信号发射器。”
  他曾经是她的枕边人,自然知晓这些机密。
  此话一出,他那不可一世的前妻终于绝望地低下了头,头发垂落,遮蔽她的脸,整个人像垮掉一样。
  季然煦把香烟丢在地上,抬脚狠狠踩住碾压,只觉得胸口的恶气终于吐出,奚婕再能干最后还不是得任他摆布了。
  “奚婕,不要以为摆出可怜样,我就会放过你。你让我受过的那些屈辱,我会一点一点全回敬在你身上。”
  他靠近奚婕,手指摸上她的耳垂,被她偏头躲过,他不脑反笑,吐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轻声细语:
  “该从哪里开始呢?先割你的耳朵,还是先割你的尾指?也不知道你那假仁假义的母亲和贱人妹妹看到了,会是怎样的神情?真想亲眼看看。”
  季然煦越说越兴奋,表情开始癫狂。
  “把你的身体一刀一刀割下来,一次又一次威胁她们付赎金,可是啊付了她们也不会再看到你你活着回去了,甚至连尸体都不会找到。”
  “一个小时后有艄远航渔船即将出行,官方会以为它是去智利钓鱿鱼,但其实它只会停在公海,上面都是我的人,那里就是你最后的坟场了,等下就先把你的几块肉割下来,跟你家的老妖婆要点钱花花。没钱了,再继续往你身上割肉再寄回去。”
  他想到什么,笑得尤为恶心:
  “也许你还是可以哭得可怜,让我的兄弟打发点时间,他们舒服了就会让你多活一段……“
  “一分钱,你都不会拿到。”
  季然煦愈发猖獗的话,突然被打断。
  奚婕抬起头,与他对视,眼神毫无惧色。
  她又重复了一次,语气笃定,没有一丝动摇。
  “你不止不会拿到一分钱,你还会坐牢坐到死。”
  她说得如此肯定,彷佛那就是既定的未来。
  季然煦本想哈哈大笑,笑她痴人说梦,可奚婕的眼神却刺痛了他。
  那乌黑的双瞳没有胆怯,没有愤怒,没有虚张声势,就仿佛只是在看着一只死掉的虫子。
  为什么不怕他?为什么不快点求饶?为什么不像条狗一样痛哭流涕!为什么都落到这种境地了,还这样看不起他!
  季然煦就算颓废依然俊秀的面庞,一瞬扭曲。
  他扬起手,往奚婕的脸上狠扇了一巴掌,又马上揪住她的头发往上提,喊道: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吗!等一下,我就先割掉你的舌头!”
  奚婕被扇肿的脸终于凸显了一丝变化,不是眼泪也不是颤抖,是坚硬如石的狠意。
  “你伤害不到我,他会来的。”
  季然煦顿时像看小丑一样,嗤笑道:
  “你该不会是说官家的那个小少爷吧?他刚刚的确是追着我们后面一段路,可很快就被我的人撞翻车,已经当不了你的骑士。”
  官斯乐跟在后面?奚婕心生疑惑,才想起赵雪桦这几天提过官二少一直想跟她见面的事,因为一直预约不到,还直接开车守在她附近了。
  他大概是见到她的车驾离商场就立刻跟上,结果就撞到枪口上了。
  这样……反而是好事。
  刚刚奚婕低头,不是因为丧气,而是不想被季然煦发现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刚刚,季然煦都只提司机林叔和GPS,没有提到秘书一句,这代表尤友友大概率没有被他们捉到。那孩子虽然有时少根筋,但有一种小动物察觉危险的灵敏直觉,大概已经发现她被绑走,及时通风报信了。
  根据抽风扇外的光线推测,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距她被绑的时间大概也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官斯乐发生车祸的消息,也会马上被赵雪桦知晓,她是知道官斯乐最近蹲守的事情,这样有利于她推测出绑匪的路线。
  最重要的是……他一定知道她被绑了。
  那他就一定会来救她。
  就算已经分道扬镳,就算已经决定离她远去,可是如果知道她有危险,他一定会来的!
  这个想法宛如偏执症,在奚婕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坚如盘石。
  所以,就算被季然煦捉住了头发,就算被他威胁着割掉舌头还是耳朵,奚婕不发一语,眼眶聚满热泪,却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某种浓烈奔放的感情正在涌动,正在支撑着她的头颅不要低下,正在支撑着她的眼神不要闪躲,继续直视季然煦这种卑鄙小人。
  看到奚婕终于流泪,季然煦却不感痛快,因为她的眼神依然锐利,没有一丝屈服,让他更加烦躁。
  他第二次扬起手,恶狠狠道:
  “真是敬酒不吃……”
  巴掌即将挥下之际,倏尔,头上的灯泡熄灭了。
  季然煦顿时愣住,四处张望着,发现仓库的所有光源处都漆黑一片,连抽风扇也跟着慢下来直至不动。
  死一般的寂静蔓延开来。
  站在不远处的人群也开始骚动,喊着怎么突然停电了,快去看看。
  “喂!发生什么事了!”
  他放开奚婕,往那群人走了几步,大声喊道,不知为何,手脚开始冰冷。
  那些人没理会他,在他忍不住揪住一个人厉声质问时,还推了他一把。
  毕竟他们并非真的是季然煦的手下,只是被他用金钱利诱来的的亡命之徒而已,根本没把季然煦这种弱不禁风的花花公子放在眼里。
  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出去查看,也一个接一个的再也没有回来。
  季然煦的某条神经跳了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说过的……”
  身后传来前妻平静的声音,季然煦侧过身,怨恨的眼神,却也参杂着一丝来不及收起的惊恐。
  被扇叶分割的最后余晖洒落那人身上,只见她挺起了脊背,哪怕受限于人,哪怕血流满面,她依然高傲昂首。
  “他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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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7:16:58

第五十九章 来者必然只有那一人
  两个人被派去查看外边的发电箱,赶到那儿时,箱门盖得严严实实,没有一点异样。
  前边那个人打开电箱的门,发现里边的电线都被割断了,顿时惊慌。
  “老李,里面的电线都断了,是警察来了吗……”
  声音随着他的转头戛然而止,身后空落落,刚刚还在他身后的同伴,不知何时消失了。
  “老李!老李!”
  那人慌得探头张望大喊,他只顾着看眼前,而忽视身后阴影处,有个高大的人影逐渐逼近他。
  当后颈的汗毛察觉到危险气息时,已经来不及。
  他连身子都没转过去,就被捂住了口鼻脖子,被某个巨大的力量拖进阴影里。
  两分钟后,他颤抖着身子交代里面的情况,三分钟后,他和同伴一起昏迷倒在某个角落。
  没人知晓,那个高大的人影,潜伏在太阳下山,黑雾逐渐笼罩荒废工厂的阴翳中,已经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距离绑架案的发生,还不到两个小时,那群绑匪以为奚婕那一方还不知情,他们估计最早也要到半夜才会被发现奚婕不见人影。
  再加上GPS的误导,警察不会这么快查到另一个方向的码头,而且渔船今晚就会出航。
  计划算得上严谨,所以他们更容易松懈。只要松懈,就有破绽。
  听到拐角传来脚步声,那个人影躲进了两个大机械的间隙。
  不算主谋季然煦,绑匪有十二个人,刚刚解决了两个,还剩十人。
  脚步声接近,只有两个人,他们一靠近,就猝不及防受到了攻击,一只穿着靴子的大长腿猛地从阴影踢出,直接把两个人都踢翻在地,迭着身子倒在地上。
  他们眼冒金星,正想起身,却先有一个凶猛的力道扑面而来。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绑匪还剩八人。
  动静太大,里面的人一定有所察觉了。幸好太阳已经落山,整个仓库漆黑一片,大型的机械工具蒙着一层冰冷的阴影,像一只只蛰伏的巨兽。
  大门早已被锁上,余下的,都是瓮中之鳖。
  明明身形壮硕,可那人蹲在拐角的隐秘处,却完全隐去声息。他听到了金属击墙的声音,利落解下了腰带,双手紧握两端拉紧。
  这次有三人,他们手上的撬棍一次都没碰到潜入者,不是被他躲过,就是被腰带拦下,反而是他们的脸、手、脖子、下体被那根腰带狠抽了好几下。
  三分钟后,绑匪还剩五人。
  刚刚那三人都喊得太大声,潜伏已无任何意义,他弯腰捡起其中一个撬棍,大步流星往里踏进。
  窗格分割的微弱光线一闪一灭,映出宽厚蛮狠的剪影,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背部曲线隆起宛如猛鸷。
  虎狼之势,却也小心翼翼,所以在那一个棍子从转弯处突然敲下时,他才及时侧身闪了过去,并顺势捉住棍子,大长腿凶狠往那人肚子踢去。
  直把那人踢飞几步远,倒在了地上捂肚痛嚎。在他满地乱滚的后面,四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握紧武器,盯着不速之客。
  他终于走出了阴影,那张英气冷峻的脸微垂着,乌黑的浓眉微蹙,凝着凶戾的光。
  “还有四个人。”
  严凤森冷冷道,回以生猛强悍的气势。
  剩下的四人,都是手上沾过人命的亡命之徒,可此时此刻,面对孤身一人的严凤森,面对他冷冽又狰狞的眼神,面对他只是往前踏了一步的脚步声。
  手心竟泌出了冷汗。
  全身冒汗的,不止是那四人。最里面的仓库,季然煦的鬓发早已湿透。
  他不敢靠得门太近,又惴惴不安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一直站在紧闭的门扉几步远的距离,动也不敢动。
  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心惊胆跳。
  被绑着的奚婕也是,刚刚季然煦怕她喊出来,往她嘴里塞了破布,这不过是多此一举。
  因为她也在屏气凝神,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刚走出去的那伙人,他们几个的身形不比严凤森弱,而且还都拿了撬棍之类的武器。
  一直强制冷静的心脏开始局蹐不安,就连额头的伤口也越来越痛,奚婕闭上眼,好能仔细辨认外边传来的嚎叫声,是不是他的声音。
  即希望他来,又希望他别一个人来。即希望他救她,又希望他别受伤,一点点的伤都别有。
  是不是太贪心了?奚婕惶惶想着,眼泪又再流出。
  她能这样贪心期望他做到这个程度吗?
  即救她于水火,又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像老电影里的主角一样。
  但她,还是希望他能做到。
  自被绑后,奚婕第一次垂下头颅,卑微向满天神佛祈祷。
  请让我的爱人安然无恙,请让我的爱人再一次抱紧我。
  季然煦拉着她起身时,奚婕的身体早因为害怕而虚软脱力,差点就要跪倒在地。
  听着外面打斗的声音,就算看不到画面,可季然煦却已心生恐慌,莫名觉得输的会是他的人。
  可他还是不甘心把到手的鸭子放走,仓库内还有一道通往外面的小门,他拉起奚婕想先逃跑,心里还存有最后一丝侥幸。
  只要船来了,一切就还有转机!
  以为奚婕腿软是在演戏拖延时间,季然煦捣出口袋的小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起来!不然我就先把你的脸割破!”他破口大骂,脸部扭曲,早已不复当年银幕上那副温和俊秀的漂亮模样。
  此刻的他,是只被逼入穷巷的丧家之犬。
  被痛意和惧怕搅得混乱的的脑袋无法思考,奚婕只能依靠本能勉强站起,被他劫持着逃离,一路跌跌撞撞,在夜色中穿过一盏盏的昏暗路灯。
  季然煦的喘息声很大很惊恐,就好像身后有什么猛兽在追着他,中途奚婕摔倒几次,她的手被反绑在后,只能靠季然煦强拉着她起身,小腿被磨破了几处,鲜血淋漓。
  最后,他们停在了黝黑汹涌的大海前。
  “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来!”
  季然煦的声音在耳边不断重复,大声囔囔。
  海风袭面而来,扑不醒奚婕的几分理智,只冷得她的脑袋愈发沉重。
  身上渐渐染上湿意,整个身子变得黏腻潮湿,她已经分不清,那是拍打礁石溅上来的海浪,还是天空默默下雨了。
  双眼所视开始天旋地转,不知何处的微光像她心里被大雨淋湿仅剩火苗的篝火。篝火越来越弱,但她依然还在祈祷着。
  火苗即将熄灭的前一刻,她的祈祷终于得到了回应。
  “奚婕!”
  有人在大喊,喊着她的名字。
  晕晕沉沉的脑袋霎那清明,所有的光都回到了眼里。奚婕猛然抬头回望。
  来者自然是那一个人,也必然只有那一个人。
  一切寂静夜色和潮涌浪声中,严凤森在朝她奔来,一如既往。
  奚婕哭了,她想喊他的名字,想朝他奔赴过去。
  但季然煦拉住了她,死死揽住她的肩颈,纤弱的颈项抵着冰冷的寒意。
  “不准过来!”
  季然煦凶相毕露,手上的力气太大,锋利的小刀割破了奚婕的皮肤,血珠溅在了刀面上。
  严凤森立刻停下脚步,双手举高,让他别乱来。
  “你放下奚小姐,我就让你走,绝对不会阻止你。”
  严凤森试图谈判,可季然煦根本不听,怒吼道:
  “没了人质,你就会立刻扑上来捉我!我不会信你的!”
  “我不是警察,我是奚小姐的保安,我只在意她的安危。”严凤森还是很冷静,“我现在手上没有任何武器,绝对不会攻击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丢到了季然煦的脚下。
  “这是我的车钥匙,车就停在工厂外面。我只要奚小姐,你可以把她推给我,捡了车钥匙马上跑。她现在全身都在流血,我一定会先以她为主。”
  季然煦开始动摇,他不死心地朝大海看了几眼,可漆黑的海面上毫无一点船只的光亮。
  要逃走,似乎只能相信眼前保安了。
  严凤森见他露出犹豫的神色,继续说服:
  “在这里僵持只是在浪费时间,你的计划已经完全败露了,手上有人质更难逃跑。”
  这番话点醒了季然煦,他现在最应该考虑的,已经不是报复奚婕,而是该如何逃跑不被捉到。
  可他顾虑严凤森,还是不松口,严凤森知道他在想什么,再下一剂强心针。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等下你把奚小姐交给我时,就往我大腿扎一刀。我的腿受伤了,也就无法追你。”
  “不可以……”奚婕却急了,声音微弱,脸上的泪止不住。
  “闭嘴!”季然煦烦躁怒吼,小刀又在她的脖子处割破一处伤口。
  可奚婕已不在乎那点痛觉,甚至连颈动脉或许会在下一秒被捅破的恐惧都已不在乎。
  她只在乎严凤森。
  乌黑发丝被吹得凌乱,沾着海风的湿度,缠在奚婕的脸颊旁,她比以往的每一刻都还要狼狈虚弱。
  但她还是用尽全身力气,抬着头睁大双眼,只为了看清楚严凤森一眼。
  码头上的光线很昏暗,似乎黏着一层潮涌的朦胧,可奚婕还是看到了。
  看到严凤森的眼神,依旧炙热坚定,看到他对着她点头,看到他用嘴型示意着什么。
  海风掩盖了一切的声音,但奚婕还是知晓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没事,有我在。
  眼泪涌得更凶了,但奚婕突然没那么害怕了。
  只要严凤森在眼前,似乎一切都不需要再害怕了。
  季然煦接受了严凤森的提议,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把车钥匙捡起,紧捉着奚婕往严凤森靠去,严凤森就站在原地,高举双手等着他来。
  距离逐渐缩短,逐渐逼近的两个男人,身子愈发紧绷,像弓弦越拉越紧。
  可就在只剩下三步远的距离,季然煦要把奚婕推给严凤森时,变故发生。
  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寂静的码头,远远闪烁的红蓝灯光打在季然煦错愕的脸上。
  那张脸瞬间歇斯底里,紧绷的弦断了。
  严凤森暗道不妙,可动起来的身子还是慢了一步。
  “去死吧!”
  宛如要将喉咙喊破,怨意喷涌而出,季然煦像恶鬼一样,把奚婕推进了大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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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7:30:43

第六十章 爱人不再错过
  冷冷的海水灌入耳里时,就算双手被反绑,身体还是在本能挣扎,却只能在黑暗里越沉越深。
  可心里却没有被濒死的恐惧填满,有什么奇妙的情绪,像口中吐出的气泡一样,快速窜腾快速消失。
  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
  明明海水已经灌入鼻腔,灌入气管和肺部,生命危在旦夕,奚婕却悠悠地睁开了眼。
  然后,她就看到了,混茫的水面之上,有烟花正在绽放。
  奚婕并不迷茫,并不奇怪,因为那是她的回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她亲自远赴北方的临海小城,跟那里的烟花厂终止合约。
  那座小城很漂亮,光线不猛烈,总带有一层灰蓝色的氛围,整座城市的每个角落似乎都能听到汹涌的海浪声。
  奚婕让保镖和秘书先回去,独自一人走走停停,在路口行人灯、在公园长椅、在礁石码头上,跟无数人擦肩而过。
  她那时依然沉溺在丧父的悲伤里,只懂得在这个父亲来过的城市里,在周围每一栋建筑的砖头瓦片里,在周围每一片枯黄或新生的叶子里,寻找着他的鬼魂。
  经过她身边的行人面庞皆模糊不堪,有时撞到人了,也不会停下道歉,而是继续往前走。
  走到太阳下山,走到海边聚集大批群众,走到一颗颗烟花在海平线上绽放。
  奚婕停止了寻找,她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仰着头看烟花那么美那么响,却感觉自己在经历一场盛大的告别。
  周围人与亲友相伴笑着,只有她孤身一人流着眼泪。
  爸爸不会回来了,像烟花一样。
  痛苦像拍打礁石溅上的海水,像烟花后的火屑,落满她的全身,奚婕不想再待在这里,她转身想离开,可人群越聚越多,一直推着她往前。
  察觉到不对想开口阻止时已经来不及,后面的人一个推搡,她只觉重心不稳,一瞬间天旋地转,冰冷的海水已淹过五官。
  奚婕会游泳,可偏偏小腿在这个时候抽筋了!
  她本能地挣扎呼救,可只能感觉到刺骨的冷意从身体的每一个缝隙灌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张口,都只能感受到窒息。
  身子越来越重,肺部喉道的水变成石头,拉着她往下坠,她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是一只手正掐住她的喉咙,是无数的手拉住她的脚,她只能下坠,眼睁睁看着水面上的烟花,离她越来越远。
  可奚婕不甘愿在这里死去,她用尽力气在海底挥舞双手,想捉住什么,却只有虚无的冷意。
  意识陷入昏迷之际,她再一次奋力睁眼,奋力挣扎。
  这一次,她的手捉到了。
  一个模糊的人影游向她,抱住了她,身子不再下坠,火光越来越大,烟花的声音再度回来。
  她再清醒时,救她上岸的那人已经离开。
  可一些碰触的朦胧感觉,却记得很清楚。
  明明漂浮在海底,奚婕却能感受到那人身上的温度,代替了海水,填满她的身子。
  那么暖那么热,那么熟悉,那么令人念念不忘。
  就像后来与季然煦初遇,他拉住差点掉入泳池的她时,手心传来的温度。那个温度,令她一时晃神,把那些朦胧的感觉移植给眼前的这个男人。
  又或者,是像此刻……奚婕眨眨眼,烟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巨大的声响,有人正义无反顾地跳入大海,朝她游来。
  当下坠的身子再一次被抱住时,奚婕也再一次感受到了。
  那股暖意海水是不是侵蚀坏神经?奚婕竟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穿越回那年烟花盛放的深海之下。
  她一定忘了什么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意识晕晕沉沉,过去和现今开始轮回交错,烟花和警灯在交错,砰砰巨响和轮船汽笛声在交错,一切的时间都在交错,包括奚婕自己。
  只有抱住她的那个人,似乎从未变过,一直都从未变过。
  重要的事情终于想起。
  原来都是你。
  光影开始破碎,所有人与事物变成大块大块的色彩,只是眨眨眼,眼前所见就像电影在快速跳切。
  她想开口,但无能为力,只能把手握得很紧,握住那个人,希望他别走。
  但最后,那只手还是空了。
  海潮声消失、烟与火消失、温度也消失了,漂浮的意识瞬间回笼,奚婕猛地睁眼。
  她在医院里,身边是赵雪桦和医生,他们围了上来在说些什么,可奚婕什么都没听到。
  她扯下吸氧面罩,想起身寻找那个人。
  “他呢?他在哪里?”
  医生和护士按住了她,她挣扎得更用力,是赵雪桦拨开他们,扶住她的双肩给了答案。
  “我来了之后,他就离开了。”
  奚婕与她对望,赵雪桦知道她要什么,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她不知觉握上了赵雪桦的手腕,两只手都握上了,可只感受到那冷冷皮肤下涌动的温度,不是她要的。
  她要的,已经走了。
  身子无力躺回床上,医生和护士又围了上来,奚婕还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只是偏过头,看到了门口沙发下,摆着一双淋湿的高跟鞋。
  楼梯间初遇,他背她回办公室,也默默把她的高跟鞋捡起,摆回她的脚下。
  现在如此混乱,他还是记得捡起她的高跟鞋。
  从始至终,一如既往。
  寂静的大街,严凤森回头,眺望医院的最高层,沉默看了许久。
  夜色微凉,露水似乎又要把身上好不容易干掉的衣服沾湿,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下,严凤森才回过神来。
  他知道那是前辈发来的信息。
  下午奚婕被绑的消息传来时,严凤森才刚换好衣服要下班。他第一时间上报给秘书室,在那里和赵雪桦追查GPS,商量对策。
  当看到奚婕的车、手机和胸针都在一起,塞在出城的车龙时,严凤森第一时间察觉不对劲。
  绑架是分秒必争的犯罪事件,事先踩好点的绑匪,不可能会让自己塞在高峰期的马路上。
  后来官斯乐出车祸的消息传来,赵雪桦马上想通他应该是和绑匪正面撞上,赶忙让警察和保镖搜查那块区域。
  可严凤森觉得太慢了,在知道奚婕遇险后,时间对他来说,一下子流失得很快,明明他们已经处理得很及时,严凤森还是觉得自己做的一切事情都太慢了。
  他害怕奚婕会受到伤害,就因为他慢了一个小时一分钟甚至是一秒。
  所以他转身离开公司,打了那个电话。
  严凤森退伍时,警队的一个前辈招揽过他,让他加入一个国际组织,名义上是私人保镖,但实际上却是危险秘密、不能公之于众的工作。
  严凤森心动过,他想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想去挑战自己的极限,可想到自己如果死了,队长和小石的家人就没人照顾,还是一口回绝。
  他想着该和奚婕结束时,像是命中注定,那个前辈又联络了他。
  严凤森没有马上答应他,就算递了辞职信,也还在考虑。
  顾虑的,依然还是那个问题。如果死了,该怎么办?
  队长和小石的家人该怎么办……
  奚小姐知道后伤心了该怎么办……
  可现在他必须救她,前辈的那个团队绝对有办法。
  只是一旦提出请求,就代表他得还债了。
  严凤森没有犹豫,也不会后悔,只要奚婕平安,他可以付出一切。
  发出的信息很快就有回复,那个团队的技术人员只在几秒间,就黑进了无数的摄像头,官方的私人的都有,根据严凤森给出的车辆信息,一下子就锁定车子在绑架发生之后的所有行踪。
  最后的停留点,是废弃的仓库码头。
  油门一转到底,重机的速度被加到最大,严凤森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多少辆车子和车子间的缝隙。
  他只是不断加速,再加速,想着一分一秒都不能慢下来。
  他的爱人在等他,他的奚小姐需要他。
  幸好,他没有来迟,他没有辜负她。
  现在,团队的车在下一个街角等他,严凤森站在无人的十字路口,看到行人灯转红,闭上了眼,如释重负,又惆怅恍然。
  他突然又希望时间能慢一点,呼吸能慢一点,思想能慢一点。
  让他闭着眼,留恋奚小姐的每分每秒,都能慢一点。
  绿灯亮起时,十字路口再无一人。
  行人灯继续寂寥地闪烁,是这个似乎停止了的十字路口,唯一正在流泄的东西。
  直到,刚刚那人回头凝望的方向,一个人影正在奔来。
  行人灯又转红,可那个人无视了,她快速左右张望,确定没有车辆,赤裸双脚踩在斑马线上,继续奔跑。
  单薄的病人服松松散散,额头绷带下的发丝凌乱飞舞,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奔跑。
  医院的VIP病房因为病人不见,已经乱作一团。
  如此任性,如此放纵,如此胡作非为,但奚婕已经不在乎了,什么教养什么礼节,什么悬殊什么云泥之别,她都已经不在乎。
  她只在乎严凤森,只在乎她的爱人。
  她一路奔出医院,不知道在夜色茫茫中,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夜色茫茫中,他到底在哪里。
  但奚婕没有停下脚步,砂石割破脚板,被娇养着长大的身体伤痕累累,都没有阻止她停下脚步。
  她没有回头,没有转头,错过一个路口,再继续奔向下一个。
  不想交给命运,不想等待缘分,不想依赖时间,现在就去追上他吧。
  应该虚弱躺在床上的身体,被某种充沛的情感填满,某种巨大的勇气,某种不死心的执念。
  他能为她面对恶徒,跳入大海,告诉她别害怕有我在,那她也能为他奔跑,追上他找到他,坚定地跟他述说所有的爱意。
  告诉他安抚他,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在。
  让心率增加,让呼吸加快,让汗液分泌,让血液流动得更快,让身体的所有氧气都消耗殆尽。
  就算这段感情,就算她和他真的注定要消散,那至少也先让她像烟花一样,尽情地奔跑,尽情地燃放。
  会再遇到吗?会再撞到吗?爱人会再错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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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晴空万里 / 发表于: 2025/09/04 17:34:49

第六十一章终章 都市传说
  很多年后的一个深夜,某个小众论坛突然多了一个帖子,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这是季然煦的那个有钱前妻吗?》
  虽然很多年纪轻的并不知道这个明星是谁,但大部分人还是对他印象深刻。
  毕竟他少年荣登影帝,最后却成了终身监禁的阶下囚,跌宕起伏的一生令人唏嘘。
  帖子里只有三张照片,发帖人说他是去一个临海小城旅游时拍到的。
  三张照片的主角都是同样的两个人,因为是在夜晚用手机拍摄,画质不甚清晰,却自带一种朦胧的氛围感。
  第一张,他们似乎在等行人灯,女人抬头看着路灯下飞舞的大雪,她身边高大的男性在低头看她。
  第二张,男人弯了腰,他们十指交缠,在大街上,在人群里,肆无忌惮地接吻。
  第三张,是他们手牵手穿过马路的背影,等待的车灯,把飞扬的风衣和发丝映出旖旎梦幻的剪影。可那男人似乎发现被偷拍了,侧过头瞪向摄像头的眼神,锐利像猛虎。
  三张的人脸其实都拍得不算清晰,围观群众讨论了很久,这个到底是不是奚家的那个大小姐。
  一些人说是本人,一些人说只是长得像,一些人说她身边那男的是谁,一些人说那男的好帅,一些人说那男的身材好好,一些人说那男的穿得好普通不像有钱人。
  众说纷纷,但大家都一致同意,照片拍得很漂亮,那两个人也很漂亮。
  不是特指长相,而是他们站在一起,就是莫名让人觉得有种很漂亮的美好感。
  大概是光影太朦胧,大概是夜色太撩人。那三张照片击中了一些人内心的某处柔软,他们存下照片,这对神秘的情侣悄悄流传在互联网的某个角落。
  有些好事者故意把照片透露出去,但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控制照片的流传,流量更大的其他平台毫无这些照片的踪迹。
  但不知为何,只有最开始的那个帖子幸存,只是不过几天,它就热度骤减,被一个又一个新帖子顶下,默默沉到了论坛的底层,被人遗忘。
  只是很偶尔很偶尔,会有一些人想起那三张照片,会再努力寻找,会再点开一次,会再一次被那对情侣的那美丽醉人氛围,击中内心。
  很多年过去,照片里的人到底是不是奚家大小姐,她身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依然无人知晓。
  那三张照片,彷佛成为了少数人才知道的都市传说。
  也成了那位奚家大小姐,关于她的感情私事在公众视野里,最后一次的蛛丝马迹。
  无人知晓,她是否有伴侣,是否结婚了。
  无人知晓,他们的故事。
  有激烈的性爱,有忧伤的花香,有温暖的拥抱,有怀旧的歌曲,有暴雨的别墅。
  有一人回头,一人奔跑,最终爱人相撞在路口的那个故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