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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听的人面红耳赤(H)
“舒服是留给死人的,但我一会可以保证你舒服的想死,那一张嘴也只会乱叫出声。”
而不是说出不停让他生气的话。
浴室的洗手台叶君禾是换了一个的,她觉得俩人的家应该就得考虑实用,之前男人一个人住,洗漱台太小了,所以装了一个很大的台面。
没想到的是男人的东西还没往上放,她先趴在这里挨操了。
最前面摆着一些她往常会用的洗漱品,她被男人抓着胳膊挪到了宽敞的一边。
腹部被坚毅的九十度曲折台角硌的生疼,不敢想要是真的趴在这里挨操,她得疼成什么样子。
而且好冷啊。
本来没想着用这种方式散火,但女人那不服输,又挑衅的样子真是翻腾出了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
叶君禾趴在那里,白赞的身躯跟暗灰色的洗漱台形成鲜明的对比,双腿因为脚趾踮起显得曲线格外的漂亮。
圆滚滚的屁股翘着,而中间被迫敞开的那口蜜穴,更是旖旎的风景。
本就经过水汽的浸泡,粉嫩的逼肉湿漉漉的。
大掌揉着她的屁股,将她屁股往开掰,迫使本紧闭的菊部呈现一个小圆孔。
叶君禾吓的小声抽泣,使得菊部不停的小幅度收缩。
这反应落在林宗年眼里只觉得可爱。
但他并不会说出来,以他的性子可能会说,但这会的火气让他不想说话。
如果说出来叶君禾可能会吓的直接大哭出声了。
裤子落在一边,硬挺的的巨物对准那口蜜穴缓缓往里挤。
脚下的水珠让叶君禾有种随时都要站不住滑倒的错觉。
腰侧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地固住,胳膊被绑在身后,她全身都没有着力点,所以更像是一具性爱娃娃在男人手里揉捏。
精瘦有力的腰部挺动,粗大的阴茎往肉洞挺入又拔出。
里面的媚肉搅的他喉间闷哼出声,声线淡漠:“抖的这么厉害干什么,有这么爽吗?”
叶君禾说不出话,只觉得身子又冷又热,小穴淌着水,被肉棒充实着。
大脑混沌,身子被撞的往前一挺一挺。
阴囊不断敲击臀瓣,他扶着她的腰,迫使她承受着逐渐粗暴的撞击。
后入本就让人容易失去理智,林宗年看着镜子里女人黑色的头颅,一把抓起她的头发使她的脑袋扬起。
镜子露出那一张潮红的小脸,他才满意的松了一点眉头。
叶君禾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细眉怵着,闭着眼嗯嗯娇软出声。
两坨软肉贴在冰凉的台面来回摩擦,很快被一双手掌固住奶子大力揉捏。
他像是存心不让她好受,食指中指用力夹着脆弱的奶头撕扯,又用食指拨动奶晕,硬挺的奶头边缘。
“哈啊……轻点……嗯嗯……求你了……唔……嗯……”
肉穴不断的被撞击,奶子还被这样玩,浴室各种旖旎暧昧的声音交杂。
听的人面红耳赤。
但林宗年一开始的宗旨并不是让她爽。
手指伸进她的空腔将她的舌头往外扯,让她舔他的手指,又蛮横的抱着她腰肆意顶撞。
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
“混蛋……啊啊……很痛……嗯嗯……很痛……”
51 不教训一下让你长点记性,下次是要让我看
他对她痛苦的低喃完全无视,额头青筋暴起,男性健壮的身躯与叶君禾瘦弱的小身板形成力与柔的对比。
林宗年沉浸在欢脱的性爱当中,叶君禾觉得屁股都要撞麻了,嘴里还在喃喃的骂着,“啊啊……混蛋……”
太难受了,明明室内地暖开着,但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是源源不断冷意裹着她。
肉穴被撞的扑哧扑哧溢出水声,脑海一片混沌,她此刻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林宗年似觉得这个姿势肏累了,将身前的女人抱了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屈起她的双腿正面进入。
叶君禾身子不适的扭动了两下,林宗年大发慈悲的解开了绑在她手上的领带。
两只纤细无力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叶君禾整个人像是窝在他的怀里,如果不是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此时这副场景更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在互相求爱。
林宗年本怒火中烧的胸膛被她不断往他怀里靠的姿势抚平了一些。
殊不知此时的叶君禾已经进入半晕半醒之间。
她模糊的嗓音在他耳边说着:“我觉得你特别可笑……林宗年,昨天晚上还说,需要我,要我陪着你,现在你却这样对我。”
是不知自己的处境还是要说她有胆量,这个状态下还不忘出言嘲讽,林宗年看着她低下的头颅,“我又逗你笑了?我对你好的前提当然是你有分寸,只属于我,但是你都干了什么?不教训一下让你长点记性,下次是要让我看别的男人亲吻你的画面吗?”
“你颠倒黑白无理取闹,明明是你先跟你前女友纠缠不清……”
林宗年冷哼一声,刚才那点因为她的贴近而抚平的怒火,这会又重新烧了起来,直接将拖着她的屁股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扔下,让她跪趴在床上。
他将身上的白色衬衫脱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男人一只手就能掌固住她的腰,让她换了一个地方都动不了一点。
胳膊撑在床上,肉棒的进出让她的表情都开始不受控制。
而趴在床上的唯一好处就是,叶君禾身子裹着被子能取一点暖了。
室内响彻的是不知疲惫一般啪啪啪肉体撞击的声音。
从一开女人还能大叫出声,到后程叶君禾被肏的出了不声。
脑海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就是一个混蛋。
天色渐渐亮起的时候,林宗年还抱着她的屁股男下位的使劲顶她,叶君禾脸色红的非常不正常,眼眶不断的溢出泪珠,潮红的面颊看起来像是被欺负惨了。
不知疲惫的做爱,让俩人都迷失了正常的体温。
她浑身瘫软的扶着男人的胳膊,整个人都不知道天南地北。
等林宗年大发慈悲的放过她的时候,叶君禾已经丢下那些大小姐的娇气,不在乎身上黏糊糊的各种淫液,沾床秒睡。
主卧的落地窗昨天晚上只关了一半,阳光照眼的时候,叶君禾只觉得身上好重好重,用力挪开男人横在她腰间的手,头重脚轻,她连床都爬不起来。
等口腔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烫口的呼吸让她意识到。
果然,发烧了。
而已经起床坐在一旁的林宗年也好不到哪里去。
面色沉重,身上裹着暗灰色的睡衣,脑袋也闷闷,昨天晚上跟她接吻也被传染了。
记得上一次感冒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毕竟常年呆在部队,他的身体素质算得上是非常的好。
叶君禾说不出一句话,现在也完全不想搭理林宗年。
52 你真是不知好歹
家庭医生到的时候,叶君禾已经被林宗年用热水擦了一遍身体,换上了一套高领秋衣秋裤躺在次卧,完全是主卧已经“凌乱”的不能睡。
而对于男人给她擦身体,叶君禾是真的没有力气动,就算要吵也得恢复体力。
家庭医生开了颗粒药,并嘱咐林宗年,如果你们两个人吃了退烧药两个小时后还没有退烧就要打退烧针。
医生临走前还嘟嘟嚷嚷的说着,屋子这么暖和怎么还能感冒发烧成这个样子?
林宗年拿着泡好的退烧药过来的时候,叶君禾都要烧糊涂了。
而他已经喝过了,坐在女人的旁边,扶着她的脖子让她坐起来。
“啪!”的一声,叶君禾下意识的打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不过片刻,男人的手背就泛起了巴掌红印,但他并没有在意。
叶君禾迷糊的说道:“我不要了……”
林宗年面色一沉,眉头皱的紧紧的,“不要什么?”
“我不要做了,我要睡觉……”
他满脸都写着做字?
“起来,把药喝了。”
叶君禾睁开眼,感冒明显要比他严重的多,盯着男人手里的玻璃杯,有气无力道:“你放到那里,我一会自己喝。”
“你都没有力气起床,我扶你喝。”
此时他坐在那里,叶君禾都不敢再将眼皮往上抬一点,心生恐惧,身子往被子里面缩着,“不要,你出去。”
林宗年的脸色因为她明显躲避他,甚至是很不像看见他态度越来越冷,沉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叶君禾,起来把药喝了。”
好啰嗦,她又不是不喝,只是说等一下,而且她从小怕苦的东西,以前生病都是能打针就打针,完全是因为吃药好苦,想到这些,她心底止不住的委屈,猛的掀开被子像一只暴走的猫,伸出胳膊指着他,手指差点戳到他脸上,梗着脖子对他喊道:“我因为谁成这个样子!林宗年你蛮不讲理!你昨天晚上看不出来我不舒服吗?我都告诉你我不舒服很难受你还压着我强来,这会发烧了你还要强迫我,我都说了我会喝会喝那就会喝,你还要烦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
林宗年手指捏着玻璃杯看着她这副样子只觉得脑仁怦怦疼,血管都要跳出来一样。
叶君禾不服输的瞪着他,俩人对视良久。
谁知林宗年忽然将手里那一杯药送到自己嘴边灌了下去。
手指猛的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嘴巴嘟起,叶君禾反应过来的时候,林宗年已经俯身低着脑袋含着她的唇将嘴里的液体直接渡了进去。
她呜呜出声,双臂胡乱的捶打她。
俩人嘴巴里都是同种苦涩的药味,咕噜的吞咽声在耳边响起,等叶君禾将药完全咽了下去,林宗年才起身坐好。
“啪!”的一声脆响,叶君禾起身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胸口起伏双眼猩红的看着他。
一副不服的样子。
男人脸庞被扇的未偏移半分,脸色更加冷了。
他将玻璃杯放在床头柜,眯着眼盯着她,唇线绷的紧紧的,从小到大都没人敢这样打过他,重话都没听过一句,作为家里独生子甚至现在位高权重的身份,周围人阿谀奉承也好,都是客客气气的。
可以说,跟眼前这个女人结婚以来,他三十多年来都平静如水的情绪在这不到半年的婚姻里只要一见到她就波涛起伏。
像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话:“这是你第二次打我叶君禾。”
第一次是在西北他在车里强吻了她,他认,但这次他是为她好。
“你真是不知好歹。”他接着说道。
叶君禾那是应激反应,打完就后悔了,但这会也不可能低头,她拉着小脸强撑着气势看着他,“怎么,你又要强我吗?你只有这点本事吗?”
53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你是男人吗林宗年?”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了吗?”他喉间溢出一声轻哼,狭长的眸盯着她的眼,仿佛能将她所有的心思看的透透彻彻,继续淡淡道,“你不用试探我,还有我要纠正一下,你确定是我强你吗,用我描述一下你在我身下都是怎么叫的?怎么求着我用力的?”
叶君禾脸色本就泛红这会更是气的红的要熟透了,实在是不想再跟他口舌之争,愤愤道:“你真不要脸,药我已经喝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吗?”
林宗年进来根本就没想着出去,瞅着已经裹着被子侧过身表示不想再搭理他的女人。
他看着她的后脑勺,掀开被子长腿放了进去,用腰将她往里怼,挤出能够容纳他的位置直接躺在了她的旁边,声线平缓的陈述道:“主卧被你尿的已经睡不了了。”
叶君禾脑袋都要炸了,她发现这家伙怎么能如此的不要脸,身子绷的紧紧的一点都不想碰到他,“去睡沙发!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他闭着眼结实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将她揽过往自己怀里带,“别闹,我脑袋很痛。”
“活该。”
俩人得的一种病,他一个大男人都说脑袋不舒服,她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一句话脑袋都要晕半天。
昨天晚上闹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睡还都生病了。
这一觉直接从中午睡到了傍晚,期间俩人身上都出了薄汗,退了烧。
熟睡之中,叶君禾背对着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她根本就睡不着。
林宗年睁开眼的时候,半睡半醒之间就察觉到身旁没有人,手臂在旁边摸索了一遍,他直接坐了起来。
次卧的落地窗窗帘没有拉上,这个季节的傍晚天色黑的非常的快,外面的暗带着室内。
睡前是抱着女人睡的,这会睡醒了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安静漆黑的环境的裹着他,明明身子已经没有中午那会难受,但林宗年的眉头拧的紧紧的。
从床上起来,他以为叶君禾会在客厅,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叶君禾。”
寂静。
打开灯沉着脸将家里绕了一圈,没见人,坐到沙发上拿起手机给叶君禾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手机嘟嘟几声响起女机械声开始播报对方电话正在通话中。
按了挂断又重新打了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他意识到自己这是被拉黑了。
冲过澡后身上套着一件暗灰色的浴袍坐在沙发上。
已经不知是第几只烟抿在唇间被点燃,打火机亮起的火苗光晕韵着他脸颊一角,神色似乎比刚才好不到哪里去。
叶君禾在他深度熟睡的时候,蹑手蹑脚的起床,强撑着一口气回到了自己家。
她实在是再忍受不了跟林宗年共处一室,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当初跟林宗年如此仓促的结婚到底对不对。
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佣人在,父母哥哥弟弟不是在忙就是在忙。
就算是她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别墅,还是要比在林宗年家有安全感。
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喝了一大杯的温水,然后躺到自己的床上开始补觉。
54 出生在富贵人家,也是我们的错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亲眼看见林宗年抱着他前女朋友?但他又摆出那副一身正气的样子,半句解释都不肯给你?”
叶君禾是趁父母还没到家,补完觉跑到江然这儿的。
她需要好好捋捋眼下的事,至少现阶段,不想让爸妈为自己的婚事操心。
从小到大,她都顺着父母铺好的路走。
家里把她养得娇,她也习惯了被安排,偶尔会冒出些跳脱的念头,却也懒得真去反抗。
她拥有的一切都是家里给的,最好的学校,顶配的吃穿用度,身上的衣服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八位数的首饰更是随手往身上戴。
她没法像哥哥那样,扛起家里的重任,去运转集团,掌控股权。
那她能给家族带来的唯一利益,就是一场门当户对的联姻。
一开始,林宗年跟她父母说的那些话,曾让她悄悄动过心。
或许事情没她想的那么复杂?可没攥住十足的安全感,没找到百分百的底气前,她不想跟林宗年闹,毕竟那样一来,倒显得她多在乎他似的。
“你之前还说他喜欢我,可我半点都没感觉到。” 她垮着肩,语气止不住的落寞甚至带着伤心。
江然翘着二郎腿,吸了口果汁,漫不经心道:“你不会主动去问他?”
“才不要!这不是明摆着我在乎他吗?” 叶君禾立刻反驳。
江然无奈地摇头,真不懂这俩人,明明都对彼此有好感,却谁都不肯低头,连句示好的话都不肯先开口。
叶君禾不知道林宗年这次放几天假,会在北城待多久。
自她从林宗年那儿搬出来,住到江然家,这几天里,她将他拉黑后,也没见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找她。
打电话给江然也不会吗?
冬季的天气,暖阳算是少见。
她望着化妆镜里的江然,重重叹了口气。
白天忙着工作,晚上窝在江然家,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
江然从甘肃放假回来一周,今天又要参加一场娱乐晚会。
叶君禾看着眼前穿露肩毛衣的江然,忍不住皱眉,天这么冷,她都替这些明星艺人心疼,为了上镜好看,这个季节还得硬扛着冻。
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站起来往外面走:“我打个电话,问问他们到了没。”
江然是一个不太注重仪式感的人。
今天这场晚宴,跟叶君禾上次去的慈善晚会完全不同,全程都是明星艺人,而江然,也不过是人家邀请,那就凑个热闹,受邀出席的 “小角色”。
叶君禾是做珠宝设计的,觉得好不容易来一次,总得穿得亮眼些。况且江然的颜值不输女明星,绝不能落了面子。
她特意准备了一套价值近九位数的珠宝,没成想江然忽然被通知要提前走红毯。
“澪潜老师,实在不好意思。” 一个工作人员打开门弯着腰走进来,语气带着歉意,“场地化妆间不够用了,有位艺人的礼服出了点问题,能不能在您这儿挤一挤?”
澪潜是江然的笔名。她坐在椅子上,抬眼扫了工作人员一眼,没多计较:“可以。”
叶君禾裹着黑色大衣、踩着马丁靴从外面打完电话进来时,一眼就看见房间里多了几个人。
看模样也是要走红毯的明星,背影透着慌张,其中一个女人正俯身,给坐着的另一个人摆弄胸口的礼服。
她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走到江然身边坐下。
还没等一分钟,化妆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来了来了,别急啊!” 叶君禾的助理抱着两个盒子,快步走进来,“这副首饰,从知道您要参加活动就从巴黎往这儿运,算着时间刚好,谁知道会临时提前。”
叶君禾冲助理招招手:“赶上了就好。”
助理把盒子捧到桌上,叶君禾拿起最上面的那个,放在江然面前打开。
项链的设计像一簇炸开的蓝色星火,前三排吊坠全是二十克拉的水滴形蓝钻,配套的耳坠和钻戒,更是奢华得晃眼。
助理又打开自己手里的另一套,风格比前者简约得多,银色细链下吊着一颗心形粉钻,还配了一顶弯月形王冠,五颗硕大的粉钻被一圈白钻簇拥着,单看设计就知道戴在头上会有多惊艳。
没有哪个女生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就连常年在甘肃吃黄沙、对奢侈品不怎么感冒的江然,都忍不住啧了一声:“大手笔啊,借我戴一次,回头还能卖出去吗?”
叶君禾环着胸,闭着眼,下巴微微扬起,像只傲娇的波斯猫:“借?送你了。”
江然立刻鼓掌,冲她竖大拇指:“行啊,你现在是我金主了。”
叶君禾双手撑在桌上,看着助理把粉色王冠往江然头上戴,随口道:“其实这两套加起来,也没你当年给我弄的那场流星雨值钱吧?”
江然在叶君禾十八岁生日时,专门为她设计过一场人造流星雨。
从基础材料、化学用料到启动资金,全是江然一手筹备的,她是学这方面也是干这方面的,当时年轻气盛,秉着给好闺蜜一个惊喜,也算是在叶君禾面前露一手。
果然也真是闪瞎了叶君禾的眼,同时也震惊了同阶层的那些跟她一起玩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们。
那可不是随便弄弄,是她亲手为叶君禾打造的专属浪漫。
人造流星雨和叶君禾画设计稿、挑原石、让工匠制作珠宝不一样。
那活儿费时间、费精力、费金钱,甚至得 “费人力” 去协调各种资源,麻烦得很。
江然用拇指蹭了蹭头上的粉钻,摇摇头:“但你这珠宝的成色,可是有市无价吧?随便一件都能收进博物馆展览了。”
俩人的对话语气随意,像在聊今天吃了什么,在安静的化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尤其是 “博物馆”“有市无价”“人造流星雨” 这些词,从她们嘴里说出来,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
这份随意,成功让旁边正揪着裙侧崩开的线头、满心焦虑的陈蔓侧过了头。
她本来就觉得有个女声耳熟,这会看清那张侧脸,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叶君禾环着胸站在那儿,余光察觉到有人看自己,下意识地转头望过去。
看清是陈蔓后,她脸上的笑意没丝毫变化,转回头继续盯着江然脖子上刚戴好的项链。
陈蔓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手指捏着腰侧的线头,心里像被一块湿抹布堵着,五味杂陈。
“富家小姐就是不一样啊,除了花钱大手大脚,也没别的本事了。”陈蔓的经纪人襄姐瞥着叶君禾的背影,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听见,“这位小姐,你唯一的特长,恐怕就是当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吧?”
化妆室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几秒,叶君禾才缓缓侧过头,看向那个微胖的女人。
她眼珠左右转了转,深棕色的眸子上下扫了襄姐一圈,语气带着点轻佻的笑意:“你在跟我说话?”
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让襄姐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林宗年的妻子,上次慈善晚会后,她还盘算着让陈蔓搭上林宗年这棵 “苍天大树”—— 要是能成,陈蔓在圈子里肯定能顺风顺水。
刚才实在是没忍住出言嘲讽,全是因为叶君禾和江然的对话,把她心底那点仇富的情绪勾了出来。
叶君禾看着襄姐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忽然来了兴趣。她大概能猜到襄姐为什么嘲讽自己。
中国人总偏爱 “草根逆袭” 的故事,而陈蔓确实是从普通家庭一步步闯进这个圈子,走到今天的位置。
在圈子里立的人设也是这种,独立新时代女性,原生家庭不美好怎样怎样。
上次慈善晚会后,叶君禾其实调查过陈蔓身边的人 —— 本来没必要这么较真,可那天在露台,这位襄姐看她的眼神,简直像她抢了她的男人,不对,是抢了她 “闺女” 的男人。
江然透过镜子看着后面的几个人,低眸摆弄着脖子上的项链,没出声。
叶君禾扯了扯嘴角,笑着问道:“怎么,出生在富贵人家,也是我们的错吗?”
55 什么时候回家?
陈蔓适时开口,先是咳了一声,随后看了眼襄姐,“襄姐,人家生下来就有个好父母,要怪就怪我们父母不争气罢了。”
襄姐斜眼将叶君禾江然几人瞥了眼,又重新拿起针线琢磨陈蔓的礼裙。
那眼神语气,和此时陈蔓坐在那里,嘴角扯着淡淡的笑,似有似无的一种傲气,无非是显着说她是靠自己生活独立,靠着自己走到今天的地位,而不像叶君禾这种靠着父母而得来的奢华生活。
说到底还是瞧不起她这种“有钱无脑”的富二代。
叶君禾对外界嘲讽无所谓,但这简直侮辱了江然好吗。
况且,她觉得十分的滑稽可笑,不知道这明里暗里到底要跟她比什么呢,她得罪她了?
叶君禾懒得搭理,陈蔓看着她不啃声的样子,心底那点气焰更高了,似乎觉得自己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又不动声色的又出声道:“叶小姐也没必要非得在人前如此夸耀,国内有好多可怜的留守儿童,你少带这一件珠宝,可能都够那些孩子一辈子的生活了。”
叶君禾终于侧头看向她,那像是看一只跳梁小丑的眼神让陈蔓那点嫉妒成功的在脸上显现出来。
叶君禾含笑出声:“真有意思,你要是真关心留守儿童,就自己去捐钱做实事,我戴什么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用这种方式来挑刺,显得你特别没格局不说,况且,怎么不先想想自己说这话,到底是真关心孩子,还是见不得我过得好?”
叶君禾手里拿着一枚蓝色钻戒打量着,又瞥了一眼陈蔓有些紧绷的脸,“我想我们现实生活并不冲突吧陈女士,你哪来对我这么大恶意,抢你资源还是抢你老公了?”
陈蔓手指攥紧了裙摆,胸腔微微起伏。
人一旦拥有比之前奢侈的生活,就只想要拥有更多,此时看着旁边那两道身影,年轻姑娘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是光滑水嫩。
她觉得这种骄纵,又大手大脚花钱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林宗年这种沉稳又充满着阅历的男人?
看着幼稚不成熟不说,像是正经过日子的女人吗?又虚伪,又喜欢被周围的人捧着,林宗年那种男人是喜欢哄着女人的样子?
半晌后咬牙出口:“叶小姐您真是有点配不上宗年。”
江然看着镜子里陈蔓那张逐渐扭曲的脸,淡淡道:“首先,君禾年轻漂亮,美国最好的设计学院硕士毕业,家世背景鼎足,其次,配得上配不上,林宗年还没说什么,我想更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评判,要说配,应该属林宗年那三十出头的配不上君禾才对,我还记得,君禾说当时林宗年在她家说服她爸妈求取她的时候,那是说的天花乱坠,说的什么,这辈子只喜欢过君禾,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什么,这一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江然和镜子里陈蔓的眼对视,含笑继续道:“最后,陈小姐,是最近事业不顺还是更年期?”
后面这句话一出,陈蔓巴掌大的脸已经铁青。
江然寥寥的笑了一声,继续道:“收收您那已经溢出脸的嫉妒,我们年轻,漂亮,有钱,念在您最近可能真的哪一方面不太顺的情况下,就不跟您刚才冒犯我们的事情诸多计较了。”
最后一句话那是带着警告的意味,陈蔓眼皮一颤,或许确实是嫉妒心上头,让她本八面玲珑的的性格此时真的激动过了头。
忘了她刚才讽刺的都是什么人物。
要真跟她动真格,轻则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严重点,她不敢往下想。
陈蔓深吸一口气,胸腔渐渐平复。
她不答声,直接从凳子上坐起来往门外走去。
后面跟着她的助理经纪人前后出门。
化妆室很快安静下来,叶君禾睁大眼睛瞧着江然,“你怎么知道当时林宗年在我家说的那些话。”
江然翻了个白眼,“天哪,你忘了?是你自己给我说的啊,我手机里面现在还有你发给我的语音,要我现在放出来给你自己听听,顺便让你回味一下,那是人能听的?不知道还以为那家伙给你下了春药呢。”
叶君禾撅了撅嘴巴,小声嘟囔着,“你懂什么。”
俩人并没有因为刚才陈蔓的事情而心情不好,江然抬手收拾着自己的头发,随口道:“按道理说,你爸妈就算再放养你,但也应该给你传输的观念,跟你哥哥弟弟传输的观念是一样的,从小接收的教育都应该清楚的知道自己该要什么,怎么这么恋爱脑呢?”
两个女生坐在靠玻璃窗旁边,夜色黑幕,咖啡厅的灯光大亮,玻璃倒影着俩人的侧影。
叶君禾少见的神色严肃。
江然提前离开晚宴,黑色大衣里面还套着晚礼服,可想俩人出来的时候是多么的匆忙。
而提前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接了一通电话,来自程煦。
俩人这才知道圈子里这几天闹了好几天的一个大瓜。
程煦在酒吧睡了一个女人。
而这件事情早在两天前就在圈子里传开了,并且还是一夜之间就闹的人尽皆知,像是背后有一只推手有意将这件事情扩大。
酒吧本就鱼龙混杂,程煦被人下了药,混乱之中碰到了一个女人往他怀里钻。
本还能克制的大脑,也挡不住那女人不停在他身上蹭的架势。
他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他知道自己身体的反应,药效上头,精虫上脑,也不过是以为什么夜场小姐,直接带着人在附近开了房把人上了。
第二天看清楚人是谁,他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这他妈竟然是他的未婚妻!
书香门第,军政世家的娇小姐。
人门风严谨,所以混账羔子的一口锅直接叩在他头上。
他闹,但直接被家里的爷爷一纸敲定婚期。
本五年后的婚期直接提前了,这就说明他再也不能随便的出门玩了,他得开始接手集团开始琢磨正事了。
女方家庭比他家还厉害,他还算一半“赘婿”。
是被如此老旧俗套的套路给设计了?
程煦越想越不对,他风月场所混迹这么多年,风里雨里都过来了,这次就被人推了一把栽坑里了?
是谁不好还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还不到二十五就要葬送在婚姻里?
这他妈是被人做局了!
而刚才是程煦半死不活的给江然打了一通电话,本来晚上的组局,程煦表示自己去不了了。
程煦不愿意多说这件事的细节,江然和叶君禾是找着身边的朋友了解到的。
林宗年坐在客厅正在处理文件。
还是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黑色笔记本电脑。
家里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男人打字的手时不时顿一下,表示着此时房子的主人有些心不在焉。
明明是有人,还是男人坐在那里,阳气充沛。
却显得十分的清冷,空旷。
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响起,林宗年按着眉心的手放了下来。
拿起电话看到备注,黑眸微动,按了接听。
只是还没说话,手机对面很快响起一道质问又急切的声音,“你算计我的朋友?”
明明对方是来找他算账的,但林宗年听着耳边娇俏的女声,心底忽然前所未有的安稳。
像是一只久停在湖心的船,开始滑动,荡起波澜,逐渐靠岸。
他说:“什么时候回家?”
他没有主动找她,但他逼她找他。
56 比想象中更爱林宗年。
听着他波兰无状低沉的声音,气不打一出来,努力忍着火气最后实在是没办法跟他好好说话,对着手机喊道:“我在问你!你是不是算计我的朋友?”
“身体好了吗。”
林宗年还是那副淡然的调调询问着她,叶君禾眯眼啧了一声,“你在跟我装傻吗林宗年?”
咖啡厅的角落。
江然看着对面的女人打电话的神情十分丰富,像是想要把手伸进手机屏幕将里面的人揪出来暴打一顿的样子。
通话安静了几秒,林宗年身子靠在沙发上,手机拿在耳侧,微微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怎么能说是算计呢宝贝,只能说是让他本该有的阶段提前了一步而已。”
“你承认了。”
“男人成家立业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不过是替他父母让他先一步学会成家,要不然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怎么在北京城混呢。”
咖啡厅这会人不多,算是安静,所以对面手机的声音江然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
她抬眼看着对面女人紧绷的小脸,下一秒叶君禾直接对着手机愤怒的吼道:“你瞧不起我的朋友!也瞧不起我对不对?你可以早说啊!当初干嘛还要演那一出呢?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跟我结婚?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跟程煦就是一类人啊,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们这种靠着父母才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的纨绔子弟?没您厉害,不行你就赶快去找一个跟你一样能力强生活独立的女人过啊!”
说完就果断的点了挂断。
叶君禾单薄的身形,胸腔起伏,端起面前的咖啡豪饮了一大口,只是还没含住一秒,小脸猛然皱起,慌乱的张口对着杯子将刚刚喝下去的咖啡又吐了回去。
伸手接过江然快速抽给她的纸巾胡乱的擦着唇部,嘴巴张大嚷嚷着,“烫烫烫!烫死我了!”
而在家里的林宗年此时眉头已经拧成了疙瘩,他低喃着:“这都在说什么梦话。”
目光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他又重新打了过去。
不出所料,震动了两声又响起女机械音。
所以,她刚才将他拉出黑名单,只是为了质问他算计了她的朋友?
食指和拇指捏着机身,机身在手里叁百六十度滑动。
他敛着眉按亮手机重新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没震几声,对面就接听了。
懒懒散散的男声:“喂?”
“去查叶君禾这两天都见了什么人。”
“啊?她这几天不都是跟那个叫江然的女生在一块吗?”
“让你查你就查,话那么多干什么。”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林宗年胳膊撑在膝盖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打开电脑屏幕。
上面的文字过了一遍眼,但怎么都看不到心里去。
手指毫无规律的敲着茶几。
十分后,手机噔噔响了几声,他很快拿起点开查看。
上面是顾京晟发给他的几张照片。
两个小时前陈蔓进了一个门牌上写着化妆间叁个字的房间。
林宗年手指随意的滑动那几张监控照片,看清楚上面显示的时间。
陈蔓进去没几分钟,叶君禾紧跟其后的进去,叁十分钟后,陈蔓冷着脸从化妆间出来。
所以今天,叶君禾有跟陈蔓共处一个房间叁十分钟?
顾京晟又给他发了一个定位,下面附带着一行文字。
[嫂子这会在这个咖啡厅。]一系列的答案,联想叶君禾刚才莫名其妙的话,拇指在屏幕上敲了几下。
【化妆间的监控视频发过来。】
顾京晟:【……那房间没监控。】
“你居然还在意这件事情,我以为你根本不在意的?”
江然心底掩不住的震惊,她看叶君禾刚才怼那个明星时漫不经心,她以为她并不在意。
毕竟身份差距,年龄,生活环境,工作都不在一个领域上。
但刚才最后对着手机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很在意,这就说明自己眼前这个闺蜜,真的要比口中说的心里想的,比想象中的,更喜欢林宗年,更爱林宗年。
江然皱着眉,纳了闷了,表示鄙夷,这也太没出息了。
叶君禾嘴里含着店员刚才送上来的冰块,含糊不清的说道:“可事实就是不能否认的啊,他的前女友确实是凭着自己努力在这个圈子混到这个地位,其实如果不是非得忽然对我们说那样的话,我一定还算是欣赏她的。”
“那现在呢?”
“我觉得她脑子有病。”
江然对着她竖了个大拇指,“还算有点骨气。”
57 打消你现在不该有的念头
叶君禾拿着勺子搅拌咖啡,颓废的说道:“我要不还是不要住你家里了。”
江然不解,“为什么?”
“程煦都被整的结婚了,在家里都出不来,万一他嫌我一直住在你这里不回家,找你事怎么办。”
江然托腮思考,说道:“也有道理,那你在我家的行李也不多,今天晚上就搬吧,如果你实在不想见到他,不行就先找个酒店住也行。”
叶君禾:“……”
啊喂!她只是说说而已!
月色伴着冷风,陈蔓回到酒店对着镜子拆自己的头发,低扎的丸子头挽在脑后,不知里面藏了多少个小卡子,越拆越恼火,以至于桌面上的手机响起的时候,听着那铃声只觉得跟催命似的,烦闷的接起,“谁啊有什么事?”
“陈蔓,是我。”
……
陈蔓皱眉,“宗年?”反应过来很快切换到慵懒的调调含笑道:“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她不知道林宗年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甚至是十多年都没有电话联系,她的私人号码都换了几轮了,他是怎么知道她的电话号码?还是选在晚上十点非常容易让人遐想的时间打给她。
但男人下一句话让她脸上的笑容很快掉了下去。
“你今天在化妆间给叶君禾都说了什么。”
林宗年觉得这样直白的询问别人有点不太尊重人,但他又并不是一个会委婉的人,想知道什么也会直接的问,刚才问顾京晟要到陈蔓的联系方式,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打了过去,所以这句话说的便显得有些冷硬。
直接表达了这个电话的来意,让陈蔓脑袋有点没来得及反应。
她呢喃道:“什么?”
什么叫做她给叶君禾说了什么?这个语气,特别像她欺负了他什么人一样。
林宗年此时在自己家穿着睡衣,冷冬的季节,将书房的窗户开了一些,刺骨的寒风吹进屋内,吹散了他唇间的烟雾。
眸眼藏着不易察觉的不耐,只能又重复了一遍,“你今天在化妆间跟叶君禾都聊了什么?”
陈蔓扯着唇又笑了一声,只是这笑比哭还难看,“哈……我没想到你作为她的丈夫,连女人之间聊什么话题都要管吗?”
通话静默了几秒,胸腔的酸涩让陈蔓无暇顾及到对方沉默中透着几分危险的气息。
将心底那点涩意咽了回去,忍不住问道:“宗年,你爱她吗?”
这个问题在那次慈善晚会她就想知道,或许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她那点心思可以更理所当然一些。
他不爱她。
林宗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似乎耐心已经耗尽,“这是我的私事。”
“爱不爱两个字很难回答吗?”陈蔓眼底的泪珠夺眶而出,“你不爱她对吗?我看到你很讨厌她对吗?”
“宗年,我好后悔,当初如果……
“陈蔓。”林宗年冷漠的打断她,“当初就算你没有提分手,以我们之间的性格也还是会结束,我只能说你当初的决定是对的,至于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只是想了解详细一些,你不愿意说的话,我现在就挂了,上次在慈善晚会的事情,也只是顺手帮了你一把,但你似乎并没有记得这点好,反而在给我惹麻烦。打消你现在不该有的念头,如果你再次打扰我的家庭,陈蔓,我想我很难再念及旧情。”
挂断电话时,林宗年听到对面那轻浅的哭腔溢出。
他面色并未舒展,反而带着厌烦。
或许有些残忍,但十多年前算是年轻时一段萍水相逢的缘分,经过岁月的打磨,哪能还有情谊可言。
甚至于要不是陈蔓这个名字常年活跃在大荧幕,他再次见到她可能都叫不出来名字。
大学时期的陈蔓还是一个十分高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如今经过这个行业的晕染,终究是被拉下了神坛,开始动摇本心。
这个年纪还没混出什么名堂,被现实压的散去道德,也不过是刚好看到了林宗年,想一些有的没的,演变成想攀附林宗年将路“走”的更顺一些罢了。
左右摇摆,人之常情。
坐到黑皮质的办公椅上,男人穿着暗灰色的睡衣胳膊撑在书桌,手指按着眉心。
周身清清冷冷,看起来似乎有些烦,这个状态已经侵占他经久。
殊不知此时的叶君禾已经乘坐上了前往巴黎的飞机。
58 俩人在这栋别墅里被关了足足有五天了
叶君禾没准备在江然家里多呆,她不想搭理林宗年,也确实有点害怕连累身边人,毕竟程煦已经是个例子。
但心底又暗暗不服,这个男人怎么还有点阴损呢,太缺德太过分了。
正好快到年底,准备赶在年前去一趟总工作室听一下年底报告。
公司规模虽小,但设计类产品还是在国内外都有分布,毕竟走的也是时尚类。
经过上次去西北的经验,她提前了解了巴黎那边这几天都是什么温度,准备了几套厚衣服,她坚信自己一个人也是能照顾好自己的。
拉着二十四寸行李箱穿着米色大衣的女人一路顺利的进入机场。
一只手握着行李箱的手柄,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看,但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忽然停下脚步立足原地。
只见屏幕页面忽然跳出几条短信。
其中【叶小姐?】这一条成功抓了她的眼球。
这年头社交都很方便,微信语音视频,实在不行直接打电话,但短信发消息。
她并没有这个人的联系方式。
其次她浅浅有点预知到这个人可能是谁。
点开查看,这个号码并没有匿名或者要有所隐藏的意思。
十一位数,来自京城的坐标。
页面上除了最上面第一条叁个字的文字,后面跟着的是四张图片。
好似只是问候语。
叶君禾放开了手里的行李箱,点开了图片。
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的女人细眉渐渐的皱了起来,一双杏眼也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眨了两下。
京城郊外。
此处是坐落于富人区的郊外别墅。
位置靠中间的一栋却显得有些反常。
城堡式的房子,装修奢靡豪华,大晚上的院落所有的灯光却通通都亮着,任何一个隐秘的角落都照的格外清晰。
正中间大门紧闭,围墙根处每隔叁米都有黑色西装状似保镖的人把守着。
别墅二楼,吱的一声房门被打开。
身着深灰色浴袍的男人踩着拖鞋,抬手拿开嘴边吊着的一支烟,盯向翘着二郎腿顶着一头微湿长发的女人。
皙白的长腿懒洋洋的搭在沙发边缘,身子斜斜的靠在柔软的托手。
后背是映入暗色的窗户,所以,女人那裸漏在外白赞的肌肤显得格外的刺眼。
画啊。
手指夹着的烟支,徐徐飘着白雾,印着他眯起的眼。
他将另一只手的手机屏幕对着她亮起,嗓音不知是被眼前这副场景,还是被烟草侵的,有些泛哑,说道:“你干的?”
听到声音,徐润之这才侧头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个眼神特别像是赏赐了他一眼,看的程煦直窝火。
这个距离是看不到他手机显示的什么,但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轻哼一声,“怎么?为你朋友抱不平?”
俩人在这栋别墅里被关了足足有五天了。
酒后乱性,还刚好是自己双方的未婚夫妻。
甚至程煦第二天一早便开始查这件事情,好巧不巧,那天酒吧监控刚好损坏掉了。
还全部损坏。
他知道是谁,但没有证据,这件事情再不服气看在叶君禾的面子上也只能强咽下去。
但他的未婚妻,徐润之显然忍不了这口气,要是俩人没被关到这栋别墅里,那倒是无所谓,不过是一个本就定下的联姻提前了嘛。
可偏偏,双方家长,怕两位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其中一方要是在婚礼前期飞往国外,或者拒婚,以绝后顾之忧,直接将俩人锁到了这处别墅里。
一天,两天,叁天……漫长的时间也将心底那点愤怒演变出来了。
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她也得让人尝尝咽苍蝇的感觉,恶心对方一下还是有点本事的。
在被关的这段时间里,她也从程煦跟自己助理交谈中大概知道了是谁。
于是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情。
原来,这俩人也算是新婚夫妻。
而程煦刚才给她看的页面,便是现在新闻娱乐板块的热搜词条。
《无名高地2》本定好了一个月后才会官宣主演,大半夜的忽然空降热搜,后面还跟着一个爆字。
而这部影片的名字的前面却写着,也就是这个词条是,【影视巨头柏晟再次投资《无名高地2》】
紧跟着后面的一条是,【《无名高地2》女主陈蔓】
徐润之将这条热搜截图发给了叶君禾。
怕她不太清楚,还准备了一份详细的资料。
而那份资料,上面清楚的写着。
柏晟集团控股人:林宗年。
听说小两口不是在熟络感情吗,但你的老公投资了他前女友拍戏。
你不让她好过,她当然也要给你找找不痛快。
有些幼稚,徐润之希望对方不要怨恨自己,她只是被关的太无聊了。
还要整天看着程煦那张脸,更烦了。
59 我现在就喜欢你,你什么样我都爱你,我要
叶君禾站在原地查看手机的时间成功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肩膀猛然被人按住,还没反应过来两只胳膊就被攥到背后用绳子缠紧,转头就看见顾京晟那张脸。
她跟顾京晟不熟,但知道这家伙是林宗年身边的人。
张口道:“狗!”
顾京晟本来就烦,这会还被说是狗,脸都绿了,一言未发,攥着她胳膊的手劲跟刚才比瞬间就大了不少。
大庭广众,还是机场,她就这样被人绑了然后扔到了车子里。
林宗年打开门就看到手背在身后的女人一脸幽怨的立在那。
他对后面的顾京晟颔首,“行了,没你事了。”
顾京晟一副看戏的姿态,又瞅了一眼叶君禾的后脑勺转身慢悠悠的离去。
叶君禾盯着顾京晟离开的背影嘴里还在小声都囊着,眼神骂他千百遍。
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林宗年向前一步将她拽回屋里,门被关上的瞬间,她也被男人拥入怀抱。
男人身高宽大,叶君禾被他抱在怀里,便显得格外的娇小。
他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里,唇部脸颊胡乱的蹭着她的肌肤。
下巴浅浅胡渣也蹭在她的面颊上,酥酥麻麻。
久违的肌肤相贴,让林宗年根本不舍得放开她,甚至是不断的索取她身上的气息。
这个样子特别像一只大狗找回主人,浑身毛都透着一股松快劲,心跳都带着踏实感。
早知道就不让她在外面溜达这么久了。
“有没有想我。”他在她耳边开口,“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很想你。”
鲜少从他嘴里听到暧昧的一句话,如果放在以前,叶君禾一定会对他的主动红了脸。
但此时她无暇顾及这么多,背后靠着门板,只觉自己的手都要被绳子勒断了!
“唔……”她要窒息了,“放开我!”
他不撒手,也不后退,就这样抱着她继续在她耳边开口,“那天在慈善晚会,陈蔓被一个投资商骚扰了好几天,她也只是明白在场只有我能帮她解决这个麻烦,所以才会找上我,你当时如果往前走一步,就能看到跪在我们身后的那个男人,而你碰巧撞到的那一幕,只是她被人下了迷药,刚好晕倒了而已。”
碰巧撞到的那一幕,是他抱着陈蔓吗?
正如林宗年所说,陈蔓在找上她之前,就察觉到自己酒里有问题,而她背后的资本,长期在她身上投资得不到回报,收入不成正比,早已经觊觎她多日。
浑身发软,在保持最后一丝理智,扫了一眼第一排圆桌上从宴会开始就不时盯向她的中年男人,带着博的心理去露台。
不出所料,林宗年确实帮她解决了这个麻烦,却在解决的过程中,被叶君禾碰巧看到了。
林宗年原以为他只要解释了,叶君禾就能跟以前一样,俩人还能好好的。
但女人埋首在他怀里,不挣扎也不说话,空气凝固了半晌,他察觉到不对,扶着她的肩膀往后退了半步,低头就看到女人的小脸落着两道泪痕不说,眼底还越来越红。
他黑眸一沉,心揪成一团。
激烈情绪是发泄,而非真正的绝望;反而平静才是极致失望的体现。
所以林宗年看着眼前女人面无表情掉泪的模样心底忽的溢出巨大的慌乱。
他看着她的眼,薄唇微动,“君禾。”
叶君禾抬眼看向他,“我记得你说过,回来就会给我解释的。”
迟到了近半个月的解释,这个男人得多自大,或者换一种说法,是对她的态度多随意,想解释便解释,不想便一直拖着。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不在意她,不关心她的感觉,或者说是轻看她。
林宗年拧眉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紧紧的抱住她的腰,他得有多大的心,在看到自己老婆依附在别的男人身上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的情况下,还有心情解释这些。
沉默半晌,唇部微动,憋出三个字,“我爱你。”
说完便低头要吻上她的唇,只是被叶君禾避开了。
她喉间因为男人的话而呼吸略显艰难,但还是说道:“爱上我是不是让你很不甘心,因为你其实挺看不起我对不对。
他情绪克制隐忍,这种人最看不上情绪外泄,高兴就笑,难过就哭的个性,所以就解释了,俩人一开始,他时常很别扭的情绪。
又喜欢着她,又不屑于她的情绪。
他重复道:“我爱你。”
“你没有否认。”
“这些没有意义,我现在喜欢你,你什么样我都爱你,我要你。至于你说的不早早解释那你都干了什么呢?但那都过去了,你可以跟我闹回来,但是你不要这副态度。”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样子,越瞧让林宗年心越慌。
瞧瞧,多聪明,半个月,明知道程煦是她的朋友,却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收拾了程煦,自己独自一个人住在这个家,想到当初为什么要主动求娶叶君禾,认清自己的内心,电话打不通,将人抓回来,发现叶君禾似乎开始抗拒自己,意识到不对,立马表白。
多少让叶君禾有些措手不及。
同时,江然说的也对,她要比想象中更爱林宗年,更在意林宗年。
所以在被顾京晟绑回来的一路上,她想了好多,在看到那位徐小姐发过来的资料里,过于冷静又刺激的大脑也理性的分析了许多。
想到了俩人这半年间的相处,想到他一开始如何在她的父母跟前说的话。
如果正如林宗年所说,那她俩人能结婚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完全是因为她对他有好感,听到他对她父母说的话,接受了这份未婚夫的置换。
她一开始也想要的不就是一位强势一点的老公吗?
但是她这位老公都干了什么,跟前女友不清不楚?
她很伤心。
所以,太在意就一定要及时止损,她要的感情是一个心里全心全意只有她的男人,太在意对方,一点浅浅的不满足便会十分的计较。
而后伤害便会越深。
“林宗年,我想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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