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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怀了你的孩子
这是一个下雨的傍晚,冷风卷着落叶肆虐着这座城市,我和乐瑶撑着伞站在市妇幼医院的门口,在人潮涌动中,她面色带着些许苍白看着我。
“昭阳,我怀孕了。”
我愣了一愣,随即瞪着眼说道:“找让你怀孕的人去啊,你打电话约我出来做什么?”
“我这一年就和你一个男人上过床,我不找你找谁?”
“我说我这一年就睡过你一个女人,你信吗?”
“昭阳,你算男人吗?”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你别摊上这种事儿就赖上我,你想我负责,就拿点儿实际的东西出来,别和我玩空口无凭,谁他妈愿意稀里糊涂的喜当爹?”
乐瑶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道:“孩子已经拿掉了,哪里还有什么凭证。”
我有些火大:“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像凯子啊?你孩子拿掉了,然后……”我抬起手,又倍感无语的道:“然后,再和我说孩子是我昭阳的,是你假天真还是我真傻?……乐瑶,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能做点体面的事情吗?”
乐瑶咬着嘴唇看着我,半晌说道:“你不愿意负责是吧,明天我去你们公司……”
“我靠……你至于么!”我怒言。
乐瑶紧紧咬着嘴唇看着我,我却觉得她是个好演员,我和她是在酒吧认识的,喝了几杯然后发生了一夜情。
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晚的细节:一进酒店房间,她就迫不及待地贴上来,手指灵活地解开我的皮带,褪下我的裤子,然后毫不犹豫地跪在我身前,温顺地含住了我那早已坚挺的肉棒。
她那灵巧湿滑的舌尖舔舐挑逗,瞬间将酒精带来的昏沉驱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焚身的欲火。
我低吼一声,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掀翻在酒店洁白的大床上。
她积极地回应着我,主动蹬掉紧绷的牛仔裤,趴伏在床沿,向我毫无保留地展露出那丰满圆润的臀部和其间那处光洁粉嫩、毫无遮掩的白虎小穴。
她甚至刻意地扭动着屁股等待着我的疼爱。
当时欲火攻心,精虫上脑,满脑子只想着占有和发泄,哪还顾得上什么避孕措施。
我扶着自己早已胀痛难耐的粗壮阳物,对准那一白嫩的小穴,腰身一挺便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现在的我真是后悔极了,因为一时的贪欢和侥幸,竟埋下了今日的祸根。
我还是不相信乐瑶怀的是自己的孩子,一个经常泡吧,床上风骚的女人,说一年就和我一个男人发生过关系,我要信她,我就一蠢货。
我虽然不想这样便宜的就被对方当做背锅侠,但实在不想再和她纠缠,直接掏出钱包,将里面的一百元的整钞全部抽出来递给了她:“你不就是要钱么,拿着,以后别来烦我了!”
乐瑶没有言语也没有再和我纠缠,点了点头转身撑着伞向医院内走去,好似还有什么欠着的费用没有交完……
看着雨中她孤独的背影,我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虽然我不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虽然我很厌烦她,但又感觉她现在的日子一定不太好过,否则也不会这么讹上我。
我沉默半晌终于喊住了她:“等等……”
乐瑶回头看着我。
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这张卡能透支些钱,你刚做完手术,自己买点东西补补身子。”
乐瑶却没有接,脸上露出难以明说的表情:“……不用了,看到你愿意负责,就是我的目的,找你是因为我不想稀里糊涂的被人睡了,又稀里糊涂的怀孕!”
我没有再回应
……
酒吧里,我一边喝闷酒,一边等待在这座城市唯一交心的朋友兼同事方圆。
从来这间酒吧的第一天起,我便见过太多寂寞的女人、空虚的男人在这里喝着各种各样的酒,或沉默,或眼眸中充满欲望的寻找着一个叫“醉生梦死”的东西。
事实上,当抛却白天的肉身,让灵魂迷失在这片灯红酒绿中时,我们就已经醉生梦死了。
忘了从哪天的夜晚开始,我把这里当做安身立命的地方,我喜欢这里扭动着腰肢的女人们,喜欢摇晃的灯光,喜欢各种颜色的酒水,喜欢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喜欢这里的醉生梦死,然后在醉生梦死中,将狼藉的过去刻成墓碑。
点上一支烟,抽下烟盒上的薄膜,覆在眼前,看着摇曳的灯光,身子也跟着晃晃悠悠,在被薄膜折射的灯光中,我好似看到了一种得过且过的糜烂!
不禁有些入神!
……
方圆抽掉了我手中的薄膜,我的世界又忽然清晰了起来。
“这么急吼吼的找我有什么事儿?”方圆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从我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燃。
“借点钱,我他妈被人讹了!”
“又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方圆见怪不怪的说道。
“又你大爷啊!这次真是被讹了……”
“这次又谁讹你的?”
“你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我每次都几千、几千的借你,你丫至少也让我知道,我的钱都他妈被谁给讹了吧?”
“乐瑶。”我怒火难消的点上一支烟说道。
“那个平面模特儿?”
“可不就她吗,贵圈贼乱,她说一年就被我一个男人睡过,你信吗?方圆,这事儿要搁你身上,你信吗?”我因为激动手指将桌子敲得“噼里啪啦”作响。
“这种事儿就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再说她不至于坑你这几千块钱吧,上个月咱们百货公司的宣传海报可全是她拍的,光酬劳就一万多……”
我嗤之以鼻的打断方圆道:“你不看看她平时是什么消费,一万多块钱能架的住她用一个月吗,这会儿和别人玩出事,没钱善后了,又想到我这便宜炮友了……我他妈真贱,当初就不该好心把她介绍给咱们公司,钱没给她少赚,现在还反过来坑我,还有点业界良心吗!”
方圆却不理会我的愤怒,压低声音问我:“你睡她的时候带那玩意儿了吗?”
我回想着那晚无套肏乐瑶那水嫩的白虎小穴,顿时有些尴尬,半晌说道:“带了……要不能说被坑了嘛!”
方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许久才叹息对我说道:“昭阳,咱们快十年的朋友了,有时候真想劝劝你,我知道简薇和你分手,对你打击很大,可这都两年过去了,你真没必要这么作践自己……青春不等人,好好找个女朋友踏实下来,行吗?”
当简薇这个名字再次被人提起,我下意识的愣了愣才说道:“别和我提那臭婊子,哥们儿过的挺好!”
“你倒还自我满足起来了是吧?”
……
方圆开导了我半天,我不耐烦的应付了半天,最后他留下一句“烂泥扶不上墙”后,带着不满拂袖离去,却忘记了我和他借钱的事儿。
好在混迹于酒吧两年,也时常带些朋友来酒吧消费,和酒吧老板还算熟识,这次喝酒的消费暂时记在了账上。
走出酒吧,撑着雨伞走在被雨水淋湿的街头,我真切的体会什么叫做孑然一身,我在这座城市奋斗了两年,收获的却是无尽的空虚和孤独,为了摆脱这种毒药似的空虚和孤独,我不得不戴上一张掩饰羞耻的面具活着,有了这张面具,我可以心安理得的活在放任的自流中。
可是无论我怎么挣扎在痛苦的边缘,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
独自在怅然若失中走了好几站的路才回到自己住的小区,这是一个陈旧的小区,陈旧的连个物业都没有,来的第一年,听小区里的大妈们说,这个小区建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在漫长岁月的侵蚀下,小区里的每栋楼看上去都那么的颓,却一栋紧挨着一栋,生怕自己孤独似的,于是好像每栋楼又有了生命,这让我觉得:夜深人静时,它们也会说上几句悄悄话,排遣数十年的寂寞。
叼着烟,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我向自己住的那栋楼走去,这栋楼是小区里唯一一栋有爬山虎的楼,每年的夏天,朝南的墙壁都会很绿,如果这些楼,也有性别之分的话,那么这栋楼无疑是个女人,一个冷漠的女人。
时常让人替她感到忧伤!
…… 让我意外的是:这栋破旧的楼下停了一辆红色的奥迪q7,在我映像里,在这里住了两年,这个小区里好似就没有出现过超50万级别的车。
没有多想,我吹着口哨,顺着楼道向自己住的屋子走着,到达顶楼时,却吃惊的发现屋子的门竟然是虚掩的,记得走的时候明明是锁好门的,下意识以为家里来了贼,定了定神才想起自己已经两个月没给房东老李交房租了,多半是老李来催租的。
推开门,房东老李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了一串奥迪q7的车钥匙,无疑楼下停着的那辆q7是这个陌生姑娘的。
随之一个疑问闪现在我的脑中:老李这个市井刁民是什么神通?
竟然带着这么一个高贵的如白百合般不可侵犯的姑娘出现在这个简陋的屋子里,这实在让我很是不解!
……
第2章 开Q7的女人
我再次打量这个女人,她坐姿端正,微卷的长发垂肩,皮肤白皙,身材苗条,上扬的嘴角,有一种自信的锐气,总之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只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好似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谅的!
老李向我招手:“昭阳,过来和你说点事儿。”
“房租的事儿吧,下个月发了工资,我一起交,成吗?”我带着做作的笑容说道,毕竟拖了老李这么久的房租。
“是房子的事情……呃……这个房子已经被这个姑娘给买了。”
“你把这个房子给卖了?!是哪个二傻愿意买你这套经不住地震晃两下的破房子!”我看着女人“咋呼”道,在面临无家可归的危机时,我可顾不上她的高雅和漂亮,先怒了再说!
老李尴尬的看着皱着眉的女人,许久对我说道:“你今天晚上搬出去吧,前面几个月的房租,我也不和你要了!”
“老李,你怎么年纪越大,活得越像孙子呢?……你就算要卖房,也提前通知我一声吧,这大下雨天的你让我到哪儿去找新房?”
“先找个酒店住一下嘛。”老李丝毫不在意我的感受说道。
“你丫连房子产权都没了,别和我说话!”我呛了老李一句,又对陌生的女人说道:“房子现在是你的了,我继续和你租成吗?”
女人摇了摇头:“我买了是自己住的,没有租的打算。”
我顿时就不淡定了:“姑娘,你没事儿吧,你开着上百万的豪车,来住这个破房子!……你是存心和我过不去的吧?”
女人没有理会我的愤怒,语气平静的说道:“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搬出去……”
她话没说完,我便打断:“不搬……你见过提前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搬出去的吗?”说完也紧挨着女人往沙发上一坐,女人本能的向另一边移了移。
我点上一支烟,扫视这套陈旧的屋子,心中溢出失落感,2年前,我来到苏州就一直住在这里,在这间屋子里,我渡过了人生中最难挨的一段时光。
在这里我和客厅的座钟哭诉过,和卧室里的那盏陈旧的落地灯彻夜倾诉过,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好似我共患难过的至交好友!
离开这里,便意味着丢掉了活着的寄托。
从我口中弥漫而出的烟雾让女人厌烦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了另一侧。
我愈发的觉得自己够衰,好似坏事儿商量好了似的全在今天撞上我,找我的不痛快。
片刻之后老李对僵持着的我们说道:“我家里面还有点事儿,房子的事情你俩慢慢商量吧……”说完不等回应,好似丢掉了一只烫手的山芋,脚底一抹油,踩着滑轮似的,提着包就向门外走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女人。
……
窗外,大风伙同着冷雨又开始肆虐了起来,这样恶劣的天气更让我不愿意搬出去,决定坐着和这个女人死耗,反正我穷得就剩时间了。
我和她搭话:“姑娘,敢问尊姓大名?”
她不苟言笑的回应我:“重要吗?”
“当然重要,我得知道是哪路来的神仙让我在这个冷雨夜沦落到无家可归!”
她没有理会我言语间的讽刺,依旧冷言回应道:“你现在只剩40分钟时间了,40分钟后你不搬,我报警。”
我刚准备发作,电话响了起来,我冲女人皱了皱眉,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是乐瑶打来的,又是一个让我烦躁的女人。
我不耐烦的接通电话:“又怎么了,不是给过你钱了吗?”
乐瑶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昭阳,明天是周末……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做个复查……?”
“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吗?你不能找朋友陪吗?你当我很闲,是吗?”我机枪扫射似的说道,试图在气势上让她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在这个城市,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
“乐瑶你弄错了,我们是炮友,不是朋友……知道什么叫炮友吗?”
乐瑶不理会我,低声说道:“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你不来,我就这么自生自灭!复查我不做了!”
我耐着性子说道:“你今天不就自己一个人去的,明天得更轻车熟路了吧。”
“我就是因为自己昨天一个人,才体会到有多恐怖!”
乐瑶的不依不饶让我有些抓狂,习惯性的爆了一句粗口。“我肏你妈!……”
“肏吧!孩子就是你肏出来的,早知道我就该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把孩子抚养成人,告诉他:他爸就是一只禽兽!”
电话里随之传来了挂断的“嘟嘟”音。
……
“这逼事儿!”我点上一支烟,逮住自己脑门子一顿猛拍,两年了,我从来没有遇到像乐瑶这么麻烦的炮友,尽管她说的信誓旦旦,我也一样可以信誓旦旦的说:孩子不是我的!
她说,这座城市就我一个朋友,更让我觉得她是讹我的,上个星期还见到她在微博上晒了一张和一帮男人在酒吧疯玩的照片。
“人渣!”
我抬起头,这才发现女人一直用一种极其厌恶的表情看着我,屋子里就我和她,骂我的无疑是她了。
“你听我讲电话了?”我不带情绪的问道,心中也不介意她骂了我人渣,因为我连自己也辨不清到底是不是人渣。
“你现在还有30分钟的时间。”女人的语气比方才更加冰冷。
真是个麻烦的冷雨夜,今天将所有的现金给了乐瑶后,我身无分文,现在我能搬到哪里去?天高地广,竟没有了我昭阳的容身之地。
沉默片刻我对女人说道:“姑娘,你看着这外面风雨交加的,现在又挺晚了,今天晚上肯定是搬不了了!”
女人往窗外看了看,总算留了些余地问道:“什么时候搬?”
“明天吧。”
“几点?”
“下午一点之前。”我换了一副轻柔的语气说道,因为待会儿我有求于她。
她点了点头:“你先走吧,明天记得准时把东西搬走。”
我一动不动的坐着,半晌身子向她那边探了探,故意扭捏了一下说道:“姑娘……能借我点钱吗?”
她显得有些诧异,却决然的说道:“我没有借你钱的义务。”
“不借是吧?那你别指望我今天晚上会走了,我身无分文总不能去睡天桥吧!”我说着身子一歪,躺在了沙发上,又对她说道:“你可千万别动报警的念头,这事儿本来就是你和老李做的不仗义,你自己说,你们该不该提前通知我一下,至少让我先有个准备。”
她看瘟神似的看着我,更验证了她急于摆脱我纠缠的心,却出人意料的对我说道:“我没有现金。”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一句没现金,彰显高端、大气、上档次,现在的有钱人是不太会往钱包里装现金,他们动辄几万的消费,钱包里能装的那点儿现金显然是不能满足的。
“姑娘,这是缘分呐,我也不喜欢往钱包里塞现金!”我恬不知耻的说了一句实话,我钱包里是没怎么装过现金。
她没接话,眼神里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我却不依不饶,目光变得更加放肆,像黏腻的舌头般在她身上舔舐。
我故意拖长语调:“要不……这么着吧。你把卡借我刷刷,就一千,明儿下午搬家前一准儿还你。或者——”我朝窗外努努嘴,“楼下200米远的地方有取款机,你要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
说话间,我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更是毫无顾忌地在她身上逡巡。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裙摆恰到好处地停在膝盖上方,勾勒出端庄的轮廓。
但我的视线却像能穿透那层昂贵的布料,死死钉在她饱满起伏的胸脯上,那弧度惊心动魄,包裹在丝质衬衫下,随着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我的目光继而下滑,流连在那被窄裙紧紧包裹的腰臀曲线,想象着那之下的丰腴与弹性,最后定格在她并拢的、穿着丝袜的小腿上,线条匀称而诱人。
她显然捕捉到了我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欲望,脸颊瞬间褪去血色,又飞快地涌上一抹被羞辱的潮红。
她下意识地并紧双腿,手指紧张地攥住了衣角,眼神慌乱地瞥向别处,根本不敢与我对视,生怕在这孤男寡女的房子里,我突然对她有非分之举。
这份恐惧终于击垮了她的坚持,她不敢再拒绝我,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语气也开始客气一些:“密码6个零,明天下午一点之前,把你该办的事情都办了。”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银行卡,道:“没问题!”
其实我并不意外她放心的将银行卡交给我,我的电话,工作单位,人脉关系老李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或者这张卡上并没有多少余额。
……
说真的,活过的二十多年中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别的女人不具备的高贵气质,要是能肏到这样女人简直不枉白活一世男人,不过遗憾的是:我们似乎不那么投缘,我也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会干什么违背妇女意愿的事。
临走时,我半调戏,半认真的说道:“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同居,我会做饭,还会按摩,你工作一天累了,回到家我可以给你做全套服务,我还有我‘二弟’都是专业的,保证让你舒舒服服……”
“滚!”她终于忍受不了,一个抱枕带着制导似的精准的飞向了我。
第3章 我只爱你一个人
撑着伞,我黯然离开了那套住了2年的小屋子,事实上我心里一点也不好受,而我和那个女人提出同居的要求,并非戏谑或占她便宜,此刻我的心情就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丢掉了温暖的感觉,却没有人知道我有点想哭。
可是人要学会尊重现实,不是吗?当老李卖了这套房子,我的离开就已经是必然的了。
我在附近找到自动取款的地方,按照约定我从卡上取了1000块钱,又顺便查看了用户信息,这才知道那个美得有些过分的女人叫米彩。
我很喜欢她的名字,米代表温饱,彩代表斑斓,人生如果有米又有彩无疑是幸福的,可这两样我都没有,我现在的生活只剩饥饿和黑白,所以米彩的出现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讽刺!
讽刺着我的一无所有、穷途末路!
……
在长街的转角处,有一个旅馆,我住在了里面,在整夜风吹雨的肆虐下,我直到早晨时才恍恍惚惚的睡着,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看了看电话,发现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乐瑶打来的,她还真不是一般的执着,见我没有接听电话,又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早知道就该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然后用这个所谓我的孩子惩罚我一辈子。
我觉得有点搞笑,她不怕未婚先育做个单亲的娘,难道我还怕做一个徒有虚名的便宜爹嘛!显然她的抱怨没有给我造成一丝心理负担……
简单洗漱之后,我还是匆匆赶向了医院,之所以去,或许是因为仅存的一点儿善心,也或许是出于炮友之间的同情,到底为何,我也说不清楚,很多时候,人不见得有多了解自己。
来到妇幼医院,下了出租车,我便见到了撑着伞在医院门口等待的乐瑶。
她第一时间发现了我,没有安全感的表情终于舒缓了一些,她向我走来,带着欣喜的表情。
我一肚子火,但想到她曾经在这里躺在手术台上面对冰冷的手术刀,我还是忍住了没发作。
乐瑶面色凝重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又向自己的肚子看了看,一副她深爱着我,我却不怜惜她的模,还一边说着:
“昭阳,你说要是我们孩子能生下来该多好!”
我挣脱,终于不爽:“生你妈屄?你大爷的!……你老实和我说,你肚子是被谁睡大的?”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我瞪着眼对乐瑶说道。
“禽兽,你掐啊,要是昨天掐,一尸两命,今天你就上新闻头条,全国人民都知道有你这号禽兽!”乐瑶眯着眼睛对我说道,身子却和我贴的更紧了。
“你他妈有完没完了,我两个月前和你上的床,你怀了多久了?拍的片子拿出来给我看看。”
乐瑶不理会我的质疑,语气却忽然柔软,带着深深的惋惜紧紧挽住我的胳膊说道:“昭阳,如果昨天不做手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他管你叫爹,你得多幸福!”
我压住怒火将她推到一边,说道:“别玩了行吗?…你赶紧去做复查,走出这个医院门你就当我死了,永远别再烦我了!”
乐瑶低着头,半晌对我说道:“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以后不烦你就是了!”
……
乐瑶做完复查在病房里打着吊水,我则家属似的坐在她身边陪着她,却始终不愿意说一句话,心里总觉得有些憋屈。
医生将我拉到病房的门外对我说道:“小伙子,你女朋友体质弱的很,还有轻微的贫血症状,流产后的调理一定不能马虎,要不年纪大了会留病根,待会儿我给你开些调理的药和保健品,你去二楼的药房拿药。”
我点了点头也没多想,只觉得昨天用米彩银行卡刷的1000块钱应该够拿药了。
拿着医生开的药单,我去了2楼,工作人员足足5分钟才拎了满满一方便袋的药和保健品递给我,随后扔下一句:“一共3016元,你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我一愣,随即开口骂道:“这他妈是什么仙丹要三千多?是不是觉得老子钱多,坑老子钱的!”
工作人员见怪不怪,看着隔壁窗口刚刚买走药的男人对我说道:“看到没,人家刚刚买了8000块钱的保健品和药,你丫没钱,就别让你女朋友怀孕!”
“当凯子还当这么乐呵,傻逼!”我冲男人的背影骂了一句,又想起乐瑶人流后那虚弱无助的模样,忍住火气从钱包里拿出米彩的银行卡说道:“你给打个折,要不把16块钱零头给抹了。”
工作人员从我手中抽过银行卡,白了我一眼说道:“真新鲜,你见过会打折的医院吗?”
拎着从药房买来的药,我的心在滴血,这炮友当的可真贵!
……
我扶着挂完吊水身子虚弱的乐瑶走出了医院,雨却还在淅沥沥的下着,空气也因为这场持续不停的雨而沉闷,让人压抑。
乐瑶依偎着我走了片刻,忽然出乎意料的问我:“昭阳,下个月有个剧组邀我到横店去拍戏,你说我去不去?”
“靠谱吗?”我不想刺激她的情绪尽量柔和的问道,实际上却对她去哪里拍戏,一点兴趣也没有。
“已经去试过妆了,导演和制片人都很满意,觉得我挺适合这个角色的。”
“成吧,你们做平面模特儿的,不都削尖了脑袋想往演艺圈里钻吗,是机会你就抓住了……对了,这是医生开的术后调理的保健品;,你拿回去按时服用,待会儿我发信息告诉你怎么吃。”我说着将手中提着的方便袋向她面前递了递。
乐瑶没有接我递给她的方便袋,却凝视我许久,轻声说道:“我做平面模特儿只是阶段性的过渡,其实我是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的。”
“我操!难怪讹我的时候那么像模像样的,原来是专业的,我还真是有眼无珠啊,没认出你这个上戏毕业的高材生!”我一半讽刺,一半调侃的的感叹道。
乐瑶全然不理会我的咋呼,注视着我问道:“昭阳,你觉得我漂亮吗?”
“你不漂亮我能睡你吗?”我盯着乐瑶反问,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并且是那种很接地气的美,眸子明亮,唇红齿白,最吸引的还是他那性感的身材,苗条的身材却有着两对硕大的奶子和屁股,那晚确实差点迷死我了。
乐瑶点了点头:“昭阳,忘了简薇吧,等我成了女明星,我只爱你一个人!……”说完从我手中接过方便袋,风一样的离去。
…… 我半晌回过神,一阵冷风吹过来,忽然记起和米彩约定了一点之前去搬家,现在已经一点半了,立刻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原来的住处驶去,路上又想起刚刚用米彩的银行卡刷了3016块的保健品和药,我和她说过只刷1000,现在欠了4016元,这么多钱我得怎么还?
想起米彩那张不苟言笑却美的过分的脸,我凌乱了!
第4章 撞了邪的周末
等回到原来的住处已经快2点了,我付完了车钱,向自己的那栋楼走去,心里也谈不上着急,反正是周末,迟就迟会儿,不过却头疼欠她的4016元,这会儿就算把我给卖了也弄不到这么多的钱。
来到自己住的那栋楼下,我目瞪口呆,随之气的肺疼,我的行李竟然被搬到了楼道的走廊内,有些走廊内放不下的行李已经被雨水淋湿,其中包括一双很久前简薇送给我的黑色皮鞋。
我扔掉雨伞,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蹬蹬”向楼上跑去。
钥匙扭开了门的锁扣,抬脚就将门踹开,站在客厅里愤怒的骂道:“臭三八,你t给我出来。”
连骂了三声却没有人回应,我抬脚踹开了她住的那间屋子的房门,屋里空无一人。
看着被收拾的一尘不染的房间,想起自己在外面淋着雨的行李,我心中的火烧的更旺,抬手就将她床上的被子摔到了地上,还不解气连席梦思都给掀翻了,枕头和毯子铺了一地。
……
歇斯底里后,我站在米彩的房间里点了一支烟,缓解着怒火。
米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门外,手中拿着拖把和一只方便袋,里面装了不少生活用品;,刚刚她应该是去超市了。
她怒视着我,我一把抓住她胸口的衣服,直接抓起她乳房上的乳罩,手指清晰的捏了她的乳房一把,我也没想太多,而是直接将她揪进了房间,力道大的让她丢掉了手中的袋子和拖把,东西又撒了一地,刚刚还一尘不染的房间因为我的愤怒瞬间一片狼藉。
我将她拖到窗户口,打开窗户让她看着在雨中淋着雨的行李骂道:“你他妈有病吧?为什么把我的行李扔在雨里?”
米彩挣脱了我,护着自己的胸部,冷言说道:“你一天没来,我就找人帮你搬出去了,有问题吗?”
“被其他事情耽误了,晚来一会儿怎么了?”
“答应几点就是几点。”米彩寸步不让,眼神充满坚决的说道。
“你他妈不可理喻!”我火气更甚,抬手就做了一个要抽她的动作。
我原以为她会恐惧我,本能的做个躲让的动作,或者闭眼,没想到她依旧冰冷的看着我,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放下了抬着的手,眯着眼睛对她说道:“你给我把东西原原本本的搬上来,我假装这个事情没有发生过。”
“我不去。”米彩美目中隐有泪光,却坚决的对我说道。
我点头:“你不去是吧?……”
话音刚落我将地上的被子和毛毯带着发泄和报复的快感全部从窗户口扔了下去。
风雨中,落下的被子和毛毯看上去是那么的飘零和无辜,又好似一道道被无情揭开的深深浅浅的伤疤,我看的有些失神,有些后悔,我不该这么冲动,不该如此的对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或许是那双落在雨中的黑色皮鞋刺激了我,我心中一阵阵抽搐,在雨水落在黑色皮鞋的残影中,我好似看到了自己和简薇死透了的爱情。
……
被子和毛毯终于在上下的交替中落在了地面上,我有些心虚的对米彩说道:“现在咱们扯平了!”
我的话音落下后,泪水从米彩白皙的脸上落了下来,她咬着嘴唇看着我,下一秒直接爆发:
“你为什么也要欺负我,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动脚,非礼我,还有这里已经是我的家了,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她的声音好像是发泄着内心所有的委屈。
听着米彩的怒吼,看着满目疮痍的屋子,愧疚感忽然充斥着我的内心,却仍瞪着眼对米彩说道:“我知道你不爽我,看不起我,是的,我是穷,没出息,但这绝对不是你可以不尊重我和我行李的理由,你是女人,今天我和你发扬一下绅士风度,扔的是你的被子和毛毯,下次我连你人一起扔下去!”
说完我又从钱包里抽出昨天她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说道:“卡里我一共取了4016元,现在我是没钱还你了,不过我一定会尽快想办法还给你的。”
泪水继续在米彩的眼睛里打着转:“混账,你们所有人都是不信守承诺的混账……”
我意外的看着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才说道:“我走了,欠你的钱一定会还给你,虽然晚了些兑现承诺,但并不是你所认为的不信守承诺。”
米彩没有回应我,依然怨恨的看着我。
……
我离开了,我不知道米彩是不是还在哭,但却知道待在那个被我弄的一片狼藉的屋子里一定很不好受。
可正如她之前骂我的一般,我的确是个人渣,也是乐瑶口中的禽兽,禽兽似的不愿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人渣似的随性妄为!
拦了辆出租车将自己的行李搬到一个能避雨的路边凉亭下,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落脚,我现在身上剩下的钱也不够去租房,住宾馆更不是长久之计,而我唯一愿意去借钱的方圆,也因为我昨天的不听劝,对我有诸多脾气,暂时拒绝和我联系了。
是的,这些年我只会找方圆借钱,我把他当交心的朋友,从来不介意将自己的窘迫和潦倒展现在他面前,而别人,我不会。
我好似忽然就被这个世界给抛弃了!
……
点上一支烟,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看着来往的车辆我有些失神。
我的生活不该如此,可这两年我却像这座城市中的那群沉默伫立的楼一样孤独、无助的活着,这一切全部源于那个女人,我明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牵住她的手,可依旧固执的跳不出,离不开她的温柔。
风吹的我有点冷,我从编织袋里找出一条围巾给自己系上,终于挡住了些没完没了往我胸口灌的冷风。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我就坐在凉亭里重复发呆和抽烟这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直到天色渐暗,才真正有了渴望被拯救的心情。
骤然响起的电话,让我一惊,抹了一把脸,才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个电话是板爹打来的。
板爹是我爸,为人古板、木讷,在一中小型国企的采购科工作了15年,进去的第一年就是副科长,15年过去了,他竟然惊天地泣鬼神似的没能把那个副字给拿掉,这还不算什么,更牛逼的是:明明采购科是一个可以捞油水吃回扣的部门,15年硬是没见他收过一份礼拿过一分钱回扣,这份铁板似的操守,让他的同事纷纷私下尊称他为板科,总算摆脱了副科的头衔,于是我也在17岁那年与时俱进的改称他为板爹,但他一直误以为我喊的是“俺爹”。
接通电话,我听到了板爹木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他对我说:“昭阳,我马上到苏州了,明天早上有个展会要参加,今天晚上到你那儿住一宿。”
我顿感苦逼,这个周末实在是撞了邪了,怕什么来什么,打死也不能让板爹知道我混到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他虽古板,不代表没脾气。
我心念急转:“板爹,你自己在车站附近找一个宾馆住成吗?我今天晚上和同事一起吃饭,时间肯定不会短。”
“你吃你的,钥匙你不都放在门框下面的吗,我进的去。”
“最近贼特多,没放。”
板爹不依不饶的说道:“那就等等你,吃完饭别疯玩,早点回来。”
“板爹,你看你坐了半天车,估计累的够呛,你就近找个宾馆住得了,你来我这儿还舍不得打车,这会儿又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你那胳膊腿儿也不经挤!”
我百般推脱板爹也不着急,最后说了一句:“你妈给你织了件毛衣我给你送过去。”
听到板爹提起妈,我心中一动,泪水不禁开始打转。
……
听着“嘟嘟”的挂断音,我愣了一愣,片刻反应过来,立马肩上扛着行李袋,手中拖着行李箱向路边跑去,张望着等待出租车,这个夜晚我还得住回那套现在已经属于米彩的房子里。
不管她愿不愿意,我也非住不可,要是让班爹和妈知道我现在的境遇,非得让板爹气出病,让妈担心。
第5章 暂且等等
风雨中,我打车回到那个住了2年的破旧小区,下了车,下意识的张望米彩的那辆奥迪q7有没有停在楼下。
很幸运,车子不在,更幸运的是:房子的钥匙我还没还给米彩,我很乐观的想道:反正板爹就住一宿,要是今天晚上她不回来,一切不就有惊无险的摆平了么。
我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屋子,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的行李放回原处,又铺好了床铺,这才撑着伞站在公交站台等待着板爹的驾临。
大约一刻钟,一辆从长途汽车站发车的公交车缓缓驶来,我仰着脖子张望着,果然看到了提着公文包从车上走下来的板爹。
我冲他招手喊道:“板爹,这边。”
板爹有些意外的来到我身边,问道:“你不是和同事去吃饭了吗?”
“吃饭是小事儿,你来是大事儿,我分得清轻重。”我说着从板爹手中接过公文包替他拎着。
板爹沉默,随我向小区里走去。
我抱怨道:“板爹,你这都是公费出差,下次你来我这儿直接打的成吗?又不是不报销!”
“公费也是钱,省一点是一点儿。”板爹言语严肃。
“咱们政府几万亿外汇储备在美利坚存着呢,不差你这点儿打车的钱!”
板爹没有言语,显然不愿意与我做价值观上的争论,他一直这样,只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从来不愿意解释,好似自己一个人就是一个独立的世界,然后在这个独立的世界里做了15年的副科长。
……
回到屋子里,板爹从除公文包外的另一只包里拿出一只不锈钢饭盒对我说道:“这是我上个星期钓的野鲫鱼,你妈给煮了,让带来给你吃,你想吃的时候热热就行了,不热也行。”
“咱今天晚上就给吃了吧。”
板爹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不是和同事吃过了吗?”
“这不你来了吗,吃一半就回来了。”说完又赶忙打岔:“对了板爹,我妈酿的糯米酒你这次带了么?”
板爹点了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一只原来装橙汁的瓶子,里面装的正是我喜欢喝的糯米酒。
我和板爹一人倒了一杯糯米酒,吃着煮好的鲫鱼和花生米,等着电饭锅里熬着的白米稀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有些心不在焉,生怕米彩会突然回来,吓到她不要紧,要是在板爹面前露了馅,我就可以去死了。
……
一杯糯米酒刚下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随其后听到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我有点慌了神,看了一眼板爹,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门。
门被打开,果然是米彩走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倒是板爹没太大反应,只把米彩当作与我合租的人,也或者当成了女朋友。
没等米彩开口,我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你喝酒了吧?我扶你进屋……千万别谢我,大家合租在一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嘴上说的客气,却以一个板爹看不见的角度,抬手捂住米彩的嘴,几步把她推进了她的房间里。
“人渣,色狼……你放开我!”米彩挣扎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别叫唤!”我压低声音说道。
米彩又挣扎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傻子都知道她是要找警察收拾我,我这行为的确够得上私闯民宅的罪行了。
我从她手中夺过手机,将她按倒在床上,骑在她身上防止她继续挣扎,也管不上这是一个多么流氓的姿势。
我压低声音紧张的说道:“你别叫唤了,让我爸听到,我就死了!”
米彩根本不理会我,表情惊恐,本能的抬手死死揪住我的头发。
我疼的要崩溃,龇牙咧嘴却不敢吭一声:“你丫轻点,头快被你揪秃了!”
“人渣……”被我捂住嘴的米彩喊的含糊不清。
我怒言:“我他妈就是一人渣……!”
随后又低声说道:“但在我爸眼里不是!他有高血压,要是知道我混的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非给他气背过气了……大姐,你就当可怜我,对付一晚上,他是来出差的,明天早上就走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来烦你!”
米彩总算停止了挣扎,松开了我的头发,但一双美目依然带着憎恨和厌恶瞪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捂住米彩嘴的手,这一次她总算没有再叫喊。
我长舒了一口气,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还骑在米彩的身上,体会着胯下米彩炙热的身体,刚带着歉意准备起身时,米彩身子一扭,重重一推我,我“咣叽”一声直直从床上栽了下去。
“昭阳,你在里面干嘛呢?”板爹听到动静,问道。
我忍痛,道:“撞柜子上了…”
板爹没再追问,米彩终于带着报复后的似笑却怒的表情看着我。
“我警告你别乱说话啊!我爸真有高血压,经不起打击,你给我待在房间里不许出去!”
米彩不答应也不否定。
我又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她依然不言语,我只能自我安慰的当她默认了,又恳求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带上房门向屋外走去。
………
来到客厅,板爹已经去厨房盛了3碗米粥,对我说道:“昭阳,去给那姑娘送一碗稀饭,喝了酒更要吃点东西,不能忍饿。”
“你让她休息吧。”
我话音刚落,米彩便从房间里拎着手提包走了出来……
以我之前的种种恶行,米彩就是把我剐了都不过分,这个时候在板爹面前揭露我,正是报应了我。
正当我紧张的有些腿软的时候,米彩却目不斜视的向门口走去,看样子今天晚上她打算把这个屋子留给我了。
刚准备松口气时,一向木讷的板爹却对还没走出门外的米彩说道:“姑娘,给你装了碗稀饭,趁热喝了吧。”
我巴不得米彩赶紧走,连连对她使着眼色,却不想米彩看着我,然后竟然冲板爹点了点头道:“谢谢叔叔。”
……
刚刚还以命相搏的两个人,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喝起了稀饭,我始终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嫌疑犯,一声不吭,却时刻提防着米彩说不该说的话。
我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米彩,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好像并没有要和板爹告发我的意思,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板爹向来木讷不喜说话,吃饭也比别人专心许多,所以他最先喝完了碗里的粥,起身拎起自己的手提包,对我说道:“你这边有人住,我去住宾馆。”
我看了看米彩对板爹说道:“板爹,你别走了,回头和我睡就是了。”
“最近打呼厉害的很,你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影响你睡觉。”板爹摇了摇头道,又从袋子里拿出毛衣递给我:“你妈给你织的毛衣。”
我接过来看了看,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织了两件?”
“等你以后处对象了,给你对象穿,家里织的毛衣厚实!”
我有些无奈,我知道板爹和老妈又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我赶紧找女朋友了。
我看了看还在喝着米粥的米彩,调戏道:“天冷了,待会儿送你件毛衣啊!”
米彩瞪了我一眼,终究没有在板爹面前发作,我却心里暗爽。
……
临走时板爹又从钱包里数了3000元向我面前递了递,道:“拿着。”
我浑然不在意的笑道:“你给我钱干嘛,我又不缺钱!”
板爹将钱塞到我手上:“你是我生的,你什么特性我有数的很,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用钱要有规划……抽空去把水电费交了。”说完往地上那张前几天落下的水电催款单看了看。
我忽然鼻子有些发酸,我真的不是个让父母省心的儿子,我又将钱塞回到板爹的手上:“我真不用,我妈身体不好,你留着给她买些保健品;,我下个星期就发工资了。”
板爹没有多说,将钱放在桌子上,又看了看米彩,独自向门外走去。
……
我追上板爹将他送到楼下,一直沉默的他对我说道:“刚刚那个姑娘不错,长得不错!”
我拉住板爹,看向旁边停着的q7说道:“板爹,赶紧收起你的幻想,她不是我的菜……看到那车没,就是她的车。”
板爹随我的目光向红色的q7看了看,面色疑惑,我想他也诧异为什么米彩开着这样的车,却住进了这么一个陈旧的地方。
板爹最终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了沉默,他无奈于我糟糕的现状,其实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但我们已经真实的处在了一个需要用金钱证明爱情的时代,所以我让他收起幻想,我自己更不愿意去幻想!
这个夜晚板爹最后给我留下一句“好好工作”后,在雨中撑着伞离开了。
看着雨中他已经年迈的背影,我在这句话中读到了他的期待,他期待我好好工作,好好娶个姑娘,好好让他抱个孙子……可是板爹,我正活在自我的无奈和挣扎中,活在现实的沉重和拉扯中,那许多个待实现的好,暂且等等!
……可好?
第6章 他们要结婚了
回到住处,米彩的一碗粥已经快喝完,我的那碗没喝完的粥还在冒着热气,我从板爹留下的袋子里拿出两只咸鸭蛋,递了一只给米彩道:“尝尝。
“我快吃完了。”认识的两天以来这是米彩第一次用正常的语气对我说话。
我笑了笑,道:“再吃一碗嘛,白米粥又不会吃胖。”
米彩没理会我的建议,却说道:“你爸已经走了,你也可以搬走了。”
我看着窗外的风雨交加和米彩商量道:“今天不搬了,我再住一晚,行吗?”
“不行。”米彩坚决的说道。
我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怒言:“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儿,懂不懂吃人的嘴软,你给我把刚刚吃的粥吐出来,我立马搬。”
米彩闪着美目看着我,被我的翻脸比翻书还快弄得哑口无言。
我又放柔了语气对她说道:“大姐,我今天来回折腾了一天了,这会儿浑身没劲儿,求你放我一马行吗?”
“人渣,谁是你大姐!”
“小姐……小姐行了吧?”我连忙说道,又信誓旦旦的保证:“明天,明天下班了我准搬!”
米彩半晌终于松口对我说道:“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当然,明天准搬!”
米彩不满的看了我一眼,拿起碗向装着白米粥的电饭锅走去,随即又给自己装了一小碗。
“你不是不吃了吗?”
米彩瞪了我一眼说道:“反正已经吃人的嘴软了,不差多吃一碗吧。”
我摇头叹息:“唉!人就是这么堕落的!”
虽调侃,却将咸鸭蛋剥好壳递给了米彩,她也没拒绝,于是两个人在奇怪的气氛中继续吃着。
……
吃完饭我将板爹留下的3000块钱递给了米彩:“先还你3000吧,剩下的我下个星期拿了工资还给你。”
“给我了你还有钱租房吗?……以后一起还吧。”
“这是你为我考虑的啊,可不是我存心不还你钱。”我说着将钱塞进自己的钱包里。
“只要你赶紧搬走,其他都无所谓。”米彩说着又喝一口粥,似乎很喜欢这粥,的确板爹熬粥的手艺堪称一绝,原本最平常的米粥,他却能熬出家的味道。
“我又不是瘟神,你没必要这么嫌弃我吧!”我感叹道。
“以你的品行,难道让我喜欢你?”
我笑了笑,没再接话,或许我真的品行不端,也或许她对我有点误解,但是这不重要,我更没必要澄清或者解释,因为明天下班后,我们就将划清界限。
我一口喝掉了碗里的粥,然后盯着米彩看,此时她穿着白色的长袖雪纺衬衫,黑白格的铅笔型休闲裤,一头微卷的中发,更让她极具气质,却显得单薄。
我能感觉到这个贵气的女人内心应该是寂寞孤独的。
我拿出板爹留下的针织毛衣装模装样的在米彩面前比划着,半晌叹道:“天凉了,有没有觉得这件毛衣很适合你?”
米彩皱眉:“怎么,你还想让我拿你的手短么?”
“真的,特别适合你……如果你愿意让我继续租这间屋子,我不介意送给你,我爸都说了,这毛衣是我妈亲手织的,厚实,冬天挡风还温暖!”
“无福消受。”
我笑了笑将毛衣递给她:“和你开玩笑的,你不租也送给你了,我暂时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这么好的毛衣放在我身边也是浪费,就算我为自己昨天的无理向你道歉。”
我表情极其真诚,米彩犹豫了一下竟然真的接过了我递给她的毛衣,对我说道:“行吧,我接受你的道歉……还有对你爸好一些,别再欺骗他,让他操心了。”
“接受道歉和对我爸好一些有逻辑上的联系吗?”我诧异的问道。
对于我的质疑,米彩气愤的说道:“你真的很人渣!”说完将毛衣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推开门离去。
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有点弄不懂米彩的突然气愤,坐着想了许久才明白,或许她暂时接受我的道歉,甚至破例让我再住一夜,只是出于对板爹的同情,对于我她还是很无感和厌烦的,在她眼里,我玩大了女人的肚子,欺骗了自己的亲爹,又粗暴的对她且不信守承诺,不是人渣是什么?
这个夜晚米彩没有住在这间屋子里,我想:她在这座城市肯定还有其他的屋子,只是她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里呢?
我绞尽脑汁也未能想明白,索性不再去想,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奇怪的人和奇怪的事,况且这和大千世界的无奇不有比起来也不算太稀奇,所以没必要去追根究底,就当是一种富人的行为艺术。
其实很多时候我蛮喜欢这么稀里糊涂的活着,因为真相可能意味着痛苦,得到才有可能失去,所以不明真相就没有痛苦,得不到也就不会有失去了。
……
次日来到公司,开完企划部每周例行的周会之后,我和方圆并肩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是另一个同事赵里。
我点上一支烟叼上,向他招了招手:“过来赵里。”
赵里警惕的看着我:“干嘛?”
“听说你喜欢户外运动?”
“嗯啊,是很喜欢!”
我笑了笑,道:“我有一套专业的户外运功装备,买了也没怎么用过,便宜卖给你了。”
“你又不喜欢户外运动,买户外装备做什么?”赵里颇疑惑的问道。
“就是因为不喜欢,所以都没用过,和新的一样,赞的一逼啊!始祖鸟的,便宜你小子了,一套2000卖给你。”我勾住赵里的肩膀说道。
“真的?”赵里喜出望外的问道。
我不耐烦道:“必须真的啊,你速度给钱,回头我让方圆明天带给你,买了一直在他家搁着呢。”
赵里从钱包里数了2000块钱递给我,叮嘱道:“明天记得带给我啊,正好下个星期周末去攀岩用的上。”
我将钱塞进兜里,道:“你自己和方圆说。”
赵里又对不远处,一直心不在焉的方圆说道:“方圆,明天记得把昭阳放在你家里的那套户外装备带给我啊。”
方圆回过神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户外装备?”
“就是昭阳那套始祖鸟的啊,他卖给我了。”赵里耐心的解释道。
我猛吸一口烟,立刻向洗手间走去,身后的方圆破口大骂道:“昭阳你他妈的,卖毛线啊,那是我的!”
又听到方圆无可奈何的对赵里说道:“行了,别委屈了,我明天带给你。”
……
在洗手间抽完烟,我回到办公室,方圆的桌上放着一杯咖啡,戴着防辐射眼镜,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在忙我们商场设专柜的企划案呢?”
“是啊,我后面可是要代表谈判呢!”
我应了一声,没再追问,我和方圆是两个极端,他是工作中的拼命三郎而我一直得过且过,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造成的结果是:同样工作两年,方圆已经是企划部,文案企划组的组长,而我依然在最底层混着。
方圆忽然停止敲击键盘,用一种心事重重的眼神盯着我许久。
“怎么了?”我问道,对于方圆的奇怪举动我有些疑惑。
方圆终于说道:“前两天看你心情不好,有件事情我也没和你说……我和颜妍下个星期要结婚了。”
“终于结婚了啊!”我下意识的叹了一句,随之心痛的一阵阵抽搐。
当初方圆能够认识颜妍完全是因为我和简薇,颜妍是简薇的闺蜜,我和方圆是铁瓷儿,在我和简薇恋爱后,为方圆和颜妍提供了认识的机会,随后他们也坠入了爱河。
大学的几年,我们四人经常一起活动,建立了更深的友谊,好几次开玩笑说起过,毕业后一起结婚。
方圆和颜妍修成正果走上婚姻的殿堂是天大的喜事儿,但也将我的伤痛和孤独赤裸又无情的暴露了出来……我终究未能和简薇将爱情持续下去。
有时候人的痛苦,其实是来自于对比……但此时除了在痛苦、孤独中羡慕、祝福方圆和颜妍,我还能做些什么?
往事终将化作尘埃,风却吹不散,落在心上,蒙的自己的世界一片死灰。
我对方圆笑道:“哥们儿的喜帖呢,速度拿来。”
方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喜帖递给了我,我打开,喜帖的照片上,方圆和颜妍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
沉默许久我向方圆问道:“你们结婚简薇会回国吗?”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想提她了,你知道的,自她从洛杉矶搬到纽约后,就联系不上了,不过前些天颜妍给她发了电子邮件,还没回复,回不回来,谁都说不准。”
“哦,是吗?”我平淡的应了一声,不再和方圆说话,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按着,眼睛却看着屏幕一阵阵失神。
第7章 孩子本来就是你的
我这一整天都过的恍恍惚惚,直到黄昏的阳光慵懒的映在透明的玻璃上,我才发觉该下班了。
隔壁桌子的方圆依旧忙碌,我有些清闲,又去卫生间抽了一支烟,等待下班。
回来时,颜妍坐在了我的办公椅上,看样子是来等方圆下班的。
我调戏颜妍:“颜妍,你的臀部又丰满了,我椅子都快装不下了!”
“死样,没个正行!”颜妍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挑眉对着颜妍笑,其实她是个美女,很性感的那种,尤其是臀部,浑圆、挺翘,相比于乐瑶的夸张的比例差,颜妍两条腿却修长,身材又高挑,组合在一起,简直是完美的搭配,如果走在街上,看背影,看曲线,最美那个绝对非颜妍莫属。
以前读大学和简薇在一起时候我就想把她这个好闺蜜给办了,后来方圆对颜妍一见钟情,这才作罢。
我来到方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那个企划案的大框架你做出来了吧?”
“整体思路和框架都做出来了,就差后面一点文字说明了。”方圆应道。
“那剩下的我来做吧,你先下班,别让颜妍等你。”
颜妍用双手按着我的脸高兴的说道:“昭阳,你太来事儿了,你不知道我们待会儿有多少事儿要忙!”
“结婚嘛,要忙的事情肯定不会少。”我说着拿开了颜妍按在我脸上的双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方圆终于舒展了一下身体,起身对我说道:“那行,我马上还得和颜妍去婚庆公司一趟,婚纱店那边也要跑……你有什么疑问,我们随时电话沟通。”
“放心,忙你们的去吧。”我说着在方圆的办公椅上坐了下来。
方圆很快收拾好东西,颜妍挽住他的胳膊,临走时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道:“昭阳,我们公司的楼要开盘了,你要买的话我帮你争取个内部价,一个平方能便宜1500块钱!”
颜妍是本市某个房地产公司的销售部主管,她能弄到的内部价绝对是有吸引力的,一套房子下来至少省十来万,可即便这样我也没有买房的能力。
“以后再说。”我应了一声。
方圆问颜妍:“这次开的是哪个盘?”
“中远生态城二期。”颜妍回道。
方圆将公文包放了下来,面色认真的对我说道:“昭阳,买吧,这个楼盘真不错,错过这个机会下次不知道还得等多久呢,而且以后房价肯定还得疯涨!”
“买什么买啊,我家底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和颜妍那儿还有几万块钱的存款,先借给你用,你再回去让板爹想想办法,凑个首付的钱应该没问题吧?”
“你俩还有房贷、车贷要供着,这马上还要结婚,哪儿不得花钱啊,真不用操我的闲心了。”
颜妍又说:“我们两个人还房贷、车贷也轻松,昭阳,你先把房子买了,以后找女朋友也方便,我们真不想看你这么混着,急人,真急人!”
“你们的贷款两个人还,是轻松!但你们想过我买房子以后贷款怎么还?我他妈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还个屁贷款啊!……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马上天都黑了。”我催促方圆和颜妍离去。
颜妍和方圆对视一眼,皆轻声叹息,又看了我一眼,才离去。
……
站在落地窗前,我看到公司楼下,颜妍挽着方圆的胳膊向他们刚买的那辆白色的马自达6走去,心中滋味莫名。
我和方圆、颜妍同是苏州大学毕业的,他们已经在这座城市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马上又将步入婚姻的殿堂,我有些不懂,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这是上天和我开的玩笑,还是我把自己给作践了。
孤独的眺望中,我不禁想:如果我和简薇没有分手,是不是也该结婚了?
我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想那臭婊子。
……
晚上9点,我终于做完了方圆留下的企划案,舒展了一下身体,端着杯子向员工休息间走去,我准备去喝下班前的最后一杯咖啡。
失神的听着咖啡液体从咖啡机里落进杯中的声音,好似一阵温柔的呼唤,于是连欲望都没了躲藏的地方。
猛饮一口咖啡,看着窗外厚重的夜色,挣扎的霓虹灯,真想抛却了这具疲倦的肉身!
……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看了看,竟然又是乐瑶的。
接通电话,乐瑶声音虚弱的对我说道:“昭阳,你在哪儿呢?”
“加班。”我情绪不明的回应。
“你来帮我洗衣服行吗,我手沾不了水。”
“我肏你啊,没洗衣机吗?”我在烦躁中怒问。
乐瑶声音疲惫的说道:“你来肏我吧。”
我有些无语,半晌说道:“我的重点是洗衣机,不是肏你!”
“有些衣服不能用洗衣机洗。”
“那你拿去干洗,我上一天班,累的孙子似的,没精神去。”我坚决拒绝。
“内衣、内裤总不能拿去干洗吧?”
“你丫疯了吧,让我给你洗内衣、内裤!”
“昭阳,我刚做完手术,手真的不能沾水,你就不能怜惜我一下吗?你之前在酒店的床上还喊着我宝贝.....”乐瑶哽咽道。
“我知道你是上戏毕业的,求你别和我演了行吗?”
乐瑶真的哭了出来:“我为你怀了孩子,你就这么对我吗?你想过我的感受吗?又知道我心痛的要死吗?”
“你和我演琼瑶戏呢,还排比着问!”
乐瑶泣不成声:“昭阳…你这头禽兽……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我被乐瑶弄的实在没辙:“姑奶奶,我怕了你了,我去还不行吗!”
乐瑶的语气瞬间转为平静,甚至带着些许欣喜:“赶紧来吧,我等你!”
听着电话里挂断的“嘟嘟”音,我忽的觉得:要是乐瑶混不到影后级别,绝对是演艺圈的有眼无珠,这演技简直神乎其神!
学表演的人真可怕,学表演的女人更可怕!
……
离开公司,站在马路边上等着出租车,忽然想起答应米彩下班后去搬家,这会儿已经快9点半了!
“不会又把我东西给搬出去了吧?”我嘀咕了一句。
出租车已经在我身边停下,我想了想:反正已经失约,先去把乐瑶的衣服给洗了,至于搬家的事情,待会儿回去再说。
大约15分钟我来到乐瑶住的单身公寓,站在门口狂按门铃,以发泄被强迫而来的不满。
乐瑶只穿着件露了一半酥胸的睡衣,露出洁白的大腿,怀里抱着一只布偶,面色憔悴的给我打开了房门,可怜兮兮又性感的小模样让我原本准备好的恶言恶语全部咽回了肚子里,看着乐瑶睡衣快盖不住的双峰,真想一口把她吞下去解馋。
但想到对方恶劣的行径,我只好强按欲火,只是抱怨道:“你就是一事儿妈!”
“你要不睡我,就没这些事儿。”乐瑶说着身子一侧,示意我进去,还刻意的敞开一些睡衣,为我露出春光。
我没心思去应付乐瑶的勾引,鬼知道对方还有什么坏心思,走进屋内向她问道:“衣服呢?”
“在卫生间的脏衣篓里。”
我来到卫生间,顿时吓了一跳,两个特大号的脏衣篓里竟然塞满了衣服,我怒道:“你丫是不是故意攒了一年的衣服,来虐待我呢?”
乐瑶没有理会我,客厅的电视机声音却开的更大了。
我气的肝疼,但还是咬牙将脏衣篓的衣服全部倒了下来,能用洗衣机洗的放了一堆,需要手洗的放了一堆,内衣、内裤又放了一堆。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洗衣机一起作业,足足忙碌了一个小时,才把这一堆衣服给洗完。
端着洗好的衣服来到阳台又一件件的帮她晾上,全部搞定后,才站在阳台点上一支烟,缓解刚刚的疲劳。
乐瑶端着一个果盘来到我身边,轻声问道:“吃不吃?”
“没食欲。”我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乐瑶抽出了我指缝中的香烟,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帮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气很轻的说道:“昭阳,杂志上说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洗内衣、内裤,一定是一个温柔、可靠的好男人。”
“滚蛋好吗,你以为我愿意帮你洗!”
虽被我骂了,乐瑶还是挽住我的胳膊依偎着我的身体问道:“那你有没有帮除我以外的其他女人洗过?”
“没有。”我不耐烦的回道。
“简薇也没有?”乐瑶追问。
“你烦不烦,啰里吧嗦的问的什么鸟问题!”我说着推开了乐瑶。
乐瑶早已经习惯了我的这种态度,不生气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穿上外套,对她说道:“我走了,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乐瑶拉住了我:“我不许你走。”
“你起开。”我一抬胳膊甩掉了乐瑶死死拉住我的手。
第8章 乐瑶的口活服侍
她依旧拦着我,不依不饶,一条光洁的腿竟大胆地伸进我双腿之间,带着某种挑衅的节奏轻轻磨蹭。
我这才惊觉,她那睡袍之下似乎空无一物,两条白得晃眼的大腿根部,幽深之处若隐若现。
趁我心神摇曳的刹那,她整个人便软绵绵地贴了上来,一只手更是灵巧地探入我的裤裆,精准地握住了那已经昂然勃发的坚硬。
感受到掌中之物的灼热与脉动,她仰起脸,眼波流转,声音黏腻得能滴出水来:“昭阳,去我房里吧……虽然不能做,但我可以帮你……用嘴。”
理智告诉我应该推开她。和乐瑶的那一夜固然销魂,但后续的代价实在太大,我不能再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可我的目光却无法从她睡袍的缝隙间挪开——那对若隐若现的硕乳,饱满得几乎要撑破单薄的衣料,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散发出致命的诱惑。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乐瑶敏锐地捕捉到我目光的落点。
她没有松开握着我肉棒的手,另一只手却开始慢条斯理地解开通往那对丰饶之地的纽扣。
束缚解除的瞬间,那对雪白肥硕的奶子便弹跳而出,荡漾出令人眩晕的乳波。
没有胸罩的遮掩,它们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顶端的两粒嫣红早已硬挺。
我甚至能感觉到它们散发出的滚烫热度,比我这根勃发的肉棒还要灼人。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一边沉甸甸的乳肉,用力揉捏起来。
她立刻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原本套弄我肉棒的手停了下来,转而摸索着攀上我的脊背。
我的动作愈发粗暴,她的呼吸也随之变得更加急促沉重。
我俯下身,张口含住一颗挺立的乳头,用力吸吮,另一只手则毫不客气地蹂躏着另一颗,用手指捻弄拉扯。
“嗯……啊……”她仰起头,发出细碎的呻吟,身体微微颤抖,像是承受不住这过于激烈的爱抚。
片刻后,她的呼吸稍平,那只手又重新回到我的胯下,握住青筋暴跳的肉棒,开始上下套弄。
我的手指则继续在她饱受蹂躏的乳尖上揉搓掐弄,感受着那粒小东西在我指间变得愈发硬挺。
身下的肉棒在她的抚弄下胀得发痛,脉动得更加厉害。
她似乎清晰地感知到了我的渴求,另一只手开始解我的皮带,动作急切而熟练。
裤链被拉下,内裤被褪至膝弯,我那根粗长骇人的阳具瞬间弹跳而出,直挺挺地矗立在空气中。
暗红色的龟头硕大如卵,散发着雄性的腥膻气息,紫黑色的茎身上血管盘虬,随着脉搏剧烈地搏动。
乐瑶看到我这完全勃起的巨物,眼神瞬间变得更加迷离水润。
她再也按捺不住,伸出纤纤玉手握住炽热的肉柱,缓缓在我面前蹲下身,将那张妩媚的脸蛋凑近。
一股强烈的冲动席卷而来,我真想立刻按住她的头,将这把凶器狠狠捅进她温热的口腔深处。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我,若是那样,恐怕坚持不了几下就会丢盔弃甲——我至今仍心有余悸地记得她口技的厉害。
尽管我对自己的耐力向来颇有自信,但绝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失了颜面。
我强自收敛心神,刻意移开视线,佯装对她的服务并不满意。
然而乐瑶这妖精岂是易与之辈?
我移开视线不到一分钟,便感觉从龟头到根部,被一股湿热的气息彻底包裹——她已将我那巨物的前端纳入口中。
要命的是,我的龟头在她口中既碰不到她的舌头,也顶不到上颚,只是被那呵出的如兰气息不断撩拨刺激着,龟头敏感地突突跳动。
一根万分渴望抽插冲撞的阳具,却被如此孤立地含在湿热的口腔里,那种钻心的痒和强烈的性冲动让我几乎发狂,差点就要开口求饶。
我的肉棒就这样在她唇间被反复折磨了足足三分钟。
此时的我已濒临极限,伸手就想按住她的头强行深入。她却仿佛早有预料,灵巧地一闪避开。
这一下几乎要了我的命!
巨大的空虚感猛烈冲击着小腹。
我不再客气,施展出“龙爪手”的功夫,双手拇指和食指精准地捏住她两颗早已硬如石子的乳头,毫不留情地向上揪扯!
“嗯啊——!”乐瑶发出一声掺杂着痛楚的呻吟,泯着被唾液润泽得亮晶晶的嘴唇,哀怨地瞥了我一眼,“好讨厌……你抓得我好痛……”
我哪里还顾得上她的痛楚,不怀好意地低笑:“谁让你弄得我这么难受,又不肯好好吃我的大鸡巴。”
乐瑶脸上掠过一丝坏笑,自以为再次拿捏住了我。猝不及防间,她猛地张口,将那根饥渴到极点的巨物“噗嗤”一声尽根吞入!
老天!我那粗长的肉棒瞬间突破她紧抿的双唇,划过湿滑的舌头,直插喉管深处!
我浑身一个激灵,只觉得龟头被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裹紧,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激射而出——是前列腺液,并非精液。
但更要命的还在后面!
还没等我开始享受抽插,乐瑶竟猛地向后一撤,紧裹着肉棒的嘴唇硬生生将它抽离出来!
在那强大吸力骤然消失的瞬间,我那根孤零零的肉棒像失去支撑的旗杆般在空中剧烈颤抖,甚至比刚才又粗硬了一圈!
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窜上脊柱,精液仿佛已经涌到了尿道口!
我岂能如此轻易地投降?
强行压抑住射精的冲动,同时加倍蹂躏她可怜的乳头,手指近乎残忍地掐捏拉扯,仿佛要将那两粒红樱桃生生拽长两公分,指甲甚至恶意地陷进乳晕根部,上下刮弄!
“好你个大奶子的骚货,竟敢偷袭我?那我也不客气了!”
说着指尖猛地用力,乐瑶顿时又发出一串“嗯啊……嗯……”的呻吟,竟没有丝毫让我停手的意思。
于是我更加肆无忌惮地揉、捏、掐、揪!
而乐瑶随着我力道的加大,也对我那颤抖的巨物展开了第二轮猛烈的攻势。
为了不早早缴械,我不得不分心去想乐瑶过去的“恶行”,试图用愤怒压制快感。
但乐瑶再次向我展示了她那登峰造极的口交技艺。
灵巧的舌尖围着我的马眼打转,一圈,两圈,三圈……强烈的奇痒让我晕眩,肉棒不受控制地随着她舌头的节奏突突跳动。
就在我受不了要再次强行深入时,她忽然侧过头,用温软的双唇含住柱身,那条湿滑的舌头如同灵蛇般环绕着肉茎,从上到下,从根部到龟头,来回游走。 就在我以为她会再次回到根部时,她却猛地张口,双唇紧紧裹住硕大的龟头,用力一吸,同时向上提拉,几乎将我的肉棒又拔高了三、四公分!
与此同时,舌头在口腔内对着敏感的龟头又舔又顶!
“啊——!”我再也忍不住,畅快地叫出了声。
乐瑶抬起眼帘,得意地瞟了我一眼,仿佛在说:怎么样?想跑?还不是被姑奶奶我治得服服帖帖。
此时的我还哪管什么面子不面子,只想按着她的头,在这张销魂的小嘴里横冲直撞,大干八百回合!
我的双手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疯狂揉捏乐瑶那对饱受摧残的巨乳。
在如此剧烈的视觉、触觉和性器刺激的三重夹击下,我已濒临崩溃,能清晰地感到滚烫的精液正一股股涌向龟头,堤坝即将溃决!
乐瑶看到我的表情,知道我已经到了极限。
她立刻改变策略,不再挑逗,而是用尽全力,大口大口地深喉吞吐起来,发出“噗哧噗哧”的淫靡水声。
每一次深入,龟头都直抵她喉咙的最深处,每一次抽出,都能感受到那致命吸力的拉扯。
同时,她的一只手也急切地探到自己腿心,揉搓起那颗早已硬立的阴蒂——这个小骚货,到了这种时候也不忘让自己爽!
“噗哧!噗嗤!噗嗤!”
我的龟头一次次撞击着她的喉芯,乐瑶的豪乳在我手中被揉捏得完全变形,甚至浮现出道道血痕。
但她似乎浑然不觉痛苦,或者说正享受着这种痛楚带来的另类快感,依旧一边忘情地揉弄自己,一边贪婪地吞咽吸吮我那颤动不休的巨根。
我已经再也憋不住那无数次冲击闸门的阳精,就要一泻千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乐瑶的口腔对准我的龟头,猛地一个深喉俯冲!
“噗嗤——!”
她仿佛要将整根肉棒吞进肚中,嘴唇直接压到我的阴茎根部,龟头毫无阻碍地深深插进她喉咙的最深处!
与此同时,因为过于忘情,我忘记了乐瑶的乳头是血肉之躯,掐着她乳尖的手指猛地用力一拧一掐!
“嗯——!”乐瑶发出一声闷哼,乳头根部乳晕处竟被我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她脸上交织着痛苦与极致的兴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喉部肌肉猛地用力一吸!
就算是神仙此刻也抵挡不住了!
更何况我只是个凡夫俗子?
极致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炸开,瞬间席卷全身!
我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只觉得魂飞天外,浑身剧烈颤抖,积蓄已久的浓精如同开闸洪水般激射而出!
“呲!呲!!呲!!呲——!”
强劲的精液一股接一股地喷射,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
射精过后,余波仍未平息,阴茎还在不时抽搐。
这是我前所未有的一次酣畅淋漓的喷射。
而所有的精液,几乎没经过她的口腔,直接注入了她的喉咙深处,呛得乐瑶差点窒息,她却一滴不剩地全部吞咽了下去。
事毕,浑身虚脱的我看着乐瑶乳头上那道刺目的血痕,心中涌起一丝愧疚,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着那饱受蹂躏的雪乳。
……
两人无言。乐瑶拿起纸巾,擦拭着嘴角溢出的丝丝白浊。我默默地穿好裤子,系上皮带,准备离开。
她又挡在门前:“你先别走。”
“还有什么事?难不成还想再来?医生可是强调过,一个月内禁止同房。”我的语气带着事后的疏离。
乐瑶摇摇头,从睡袍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我面前,神色复杂:“给你的。卡里有一万块。我知道……这几天你为我花了不少钱。”
我一愣:“你哪来的钱?”
“和剧组预支了一些。”她低声说。
我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怎么?良心发现了?还是……被我肏服了?”
乐瑶抬起眼,用那种哀怨至极的眼神盯了我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孩子……本来就是你的。我说过,我只想看到你愿意负责的态度。你花掉的钱,我……当然会还给你。”
乐瑶的表情越认真,我越觉得她是在演戏,她在我眼中,只是那种喜欢沉迷在灯红酒绿,游离各个男人床上的女人,她嘴里的责任是根本不可靠的,这点我也一样,所以我太了解了。
她之所以一口咬定孩子是我的,或许只是一种空虚后的寄托,也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这种怪异的寄托很难用言语解释清楚,但活在这个糜烂圈子中的人都明白……我们看似潇洒,心却是空的!
……
最终我也没有要乐瑶的那张卡,尽管很缺钱,至于为什么不要,我也不太说的上来,或许在我的心底是同情乐瑶的吧,嘴上骂她,但在她生理上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帮她的。
不管她看上去多么的光鲜亮丽,可背后的空虚,我懂,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唯一的区别:有朝一日她可能真的会在演艺圈名声大噪,被无数男人追捧,而我注定平凡且孤独的过着!
……
离开乐瑶的住处,我立刻打车向自己曾经的住处驶去,真希望米彩别再因为我没遵守约定,把我的行李搬出去,我也不想加班,也不想被乐瑶缠着去洗衣服!
可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意外让我无可奈何。
第9章 给你的惩罚
车子驶进那个陈旧的小区,我先按下车窗,观察自己的行李有没有被米彩给搬出来,结果让我满意,尽管我没有遵守约定,但楼下并没有我的行李,看样子我上次的警告凑效了。
一路轻飘飘的上了楼,打开门屋内却一片漆黑,往米彩的房间看了看,门缝里也没有一丝光,原来今天晚上她并没有回来,难怪楼下没有看到她的车子,难怪她没把我的行李搬出去。
不回来也好,今天晚上又可以蹭着住一夜了,或许这是一天行将结束时上天给我的唯一安慰。
简单洗漱之后,我躺在床上,关掉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世界忽的就安静了下来,我以为这个状态下我很快就可以进入到睡眠中,可是一些片段却冒冒失失的进入到我的脑海中。
这些片段全部有关于过去,回想过去,又将现在的空虚和落魄给扯了出来,我不懂,为什么方圆和颜妍能够在毕业后坚持走下去,最后结婚,而我和简薇却如此黯淡的收场,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虽然他平常都是在别人面前骂简薇是一个移心别恋弃旧迎新的臭婊子,但这只是我的无奈的伪装罢了,我还是真的希望简薇能够亲口告诉我,究竟为什么要甩了他,可一个解释竟然也成为奢望!
于是我在不明不白中痛苦了2年,糜烂了2年。
……
我重重抹了抹自己的脸,从床上坐起,枯坐了许久,下床从柜子里找出那把尘封许久的吉他,我想唱首歌,送给自己……送给简薇。
用调音器调好音,拨动弦,那曲应豪的《迷途》从嘴里哼了出来。
“这繁华谁能看得清,再一次,眼迷离;这喧嚣谁能躲得及,再一次,侵蚀你;这往事谁又曾提起,再一次,忘却你;这来世谁还会相遇,再一次能爱上你
我迷了路,找不到地图,这感情的路走的好辛苦;我迷了路,找不到退路,这世界怎么变得那么的麻木;我迷了路,找不到来时路,这身旁的人都形同陌路;我迷了路,在原地踏步,而你的心已飞到了远处……”
唱到最后一句时,我的眼角传来了温热感,我迷路了,真的迷路了,我以为这两年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却在一张叫爱情的地图上原地踏着步,可她的心却飞到了远处……
点上一支烟,刚吸一口,门骤然被敲响,吓的我差点扯断吉他弦,家里不是没人嘛!!
门外传来米彩的声音:“如果你很有唱歌的兴致,麻烦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这儿可是居民区。”
我穿上拖鞋,打开房门,米彩穿着吊带睡衣站在我面前,凹凸有致的身材堪比颜妍,俏脸在朦胧的灯光下却如此的安静,这让她的气质无与伦比。
“你刚刚没听到我唱:我迷了路吗?都迷路了还找的到没人的地方嘛!”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强词夺理!你一个色狼,人渣装什么文艺伤感!”
我没理会米彩的不满,问道:“你怎么在家里?”
“我一直在。”
“楼下没看到你的车啊!”
“停在对面的空地上了。”
“难怪!”我感叹一句,立马想把门关上,生怕米彩和我提搬家的事情,现在已经快深夜一点了,我能搬到哪儿去。
米彩双手推着门,不让我得逞。
我怒视她问道:“你不会真打算这会儿让我搬出去吧?”
“不是。”停了停米彩又说道:“你不是想唱歌又迷路了吗,我可以带你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让你尽情发泄。”
“真的?你有这么好?”我警惕的问道。
“反正已经被你吵的没有睡意了,如果你还有兴致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听众。”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的声音不错!”
我觉得这是米彩主动想和我修复关系,或者她被我的歌声给惊艳到了,也或者她可怜我这个颓废的男人,反正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我觉得自己可以答应她这个要求,因为我也失眠了,那就一起疯吧!
………
片刻之后,米彩换好了衣服,我穿着睡衣,脚踩拖鞋,手抱吉他和她一前一后向楼下走去。
米彩开来了自己的车,我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豪车倒不是没坐过,不过q7却是第一次,不免多打量了几眼。
没等我系上安全带,米彩已经重踩油门,q7强劲的背推力,差点没把我撞死在车玻璃上。
“这大晚上的,你是不是想一具尸体坐在你旁边?”我摸着被撞的生疼的脑袋冲米彩怒道。
“谁让你不系安全带的,不遵守规则的人,活该被撞!”米彩不冷不热的说道。
我手指着米彩愤怒却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就他妈报复我吧!”
米彩根本不理会我,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开着车。
……
大约二十分钟,米彩真的带我来到一处完全没有人会来的郊外荒地,她停下车,拉上手刹,最后熄火对我说道:“这儿没人,尽情唱吧。”
“车上空间太小,施展不开。”
“那你下去唱。”
“你当我二傻啊,待会儿你要把车开走,我到哪儿喊冤去。”我警惕的说道,自从她刚刚故意趁我没系安全带忽然启动车子,我就怀疑她没安好心。
“你废话真多!”米彩说着松开了安全带,率先下了车,一副她君子坦荡荡我小人长戚戚的模样。
我也下了车,与米彩并肩站着,看着天空才发现:这个夜晚的天气不错,月朗星稀,空气也不错,我有了一种终于躲开喧嚣的感觉。
心渐渐安静了下来,倒是真的感谢米彩有这样的兴致带我来到这个安静的地方,我需要宣泄,宣泄心中的诸多不快和对现实的不满。
拨动吉他弦率先唱了一首金武林的《变形记》。
一曲唱罢,米彩出人意料的给我鼓掌问道:“你也喜欢严肃音乐吗?”
“yes,如果乐器多一点,唱起来更有感觉。”我说道,也有些诧异米彩竟然知道这首歌,要知道严肃音乐是非大众的,艺术性和学术性都较强,无论是演唱者还是欣赏者都需要一定的审美能力。
米彩点了点头,道:“你也不像看上去那么草包嘛!”
“以貌取人才是你狭隘。”
米彩并不计较我和她的争锋相对又对我说道:“请继续。”
我放下吉他对米彩说道:“你应该挺懂音乐的吧,会玩吉他吗?来一首。”
“说好我做听众的,你继续吧。”
我点头,在这样一个黯淡的夜,无边的旷野中,有一个美的过分的女人愿意做我的听众,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这么一想我忽然更内疚之前那么粗暴的对米彩,其实她对我还是蛮不错的,又是借我钱,又额外的收留我住了一夜,现在又陪我宣泄郁闷,关键人还这么漂亮,或许我的粗暴脾气真的该改改了!
一阵冷风吹过,米彩下意识的掖了掖有些单薄的衣服。
我有些不忍的对她说道:“你上车吧,我自己发泄、发泄就成。”
“你确定?”
我点头。
米彩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却没有完全与我隔离,她按下车窗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我,好似很期待我的下一首歌。
我拨动吉他弦又唱了一首,正在投入中,身后的车子突然启动,我猛然回头,米彩已经系上了安全带。
她似笑非笑的对我说道:“你的声音真的很不错……不过我得先走了,这是对你不信守承诺和粗暴无理的惩罚。”说完车子像离弦的箭一般冲破了夜的黑幕。
“米彩!我肏你妈!”我摘下拖鞋就向她的车砸去,却砸的不痛不痒。
“你大爷的,你个臭三八,我他妈知道你就没安好心……利用老子的同情心,你小心天打雷劈……我肏啊!米彩我和你没完!”我急的打着转,语无伦次的冲着已经消失在我视线中的米彩骂道。
……
我这人向来和谁都自来熟,容易信任也不喜欢防备,落得如此下场,真他妈活该!!
第10章 以德报怨
米彩以时速100码行驶了20分钟将我带到这里,那么意味着我现在离住处至少30公里远,我有点想死,怎么最近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全部被我给摊上了!
从地上捡起拖鞋,我掖了掖衣服,抬头看了看,好在北斗星还再闪烁,找到那颗最亮的玉衡星,确定东南西北后,我向远处那片模糊的灯火闪亮走去,好似一场寂寞的逃亡。
足足半个小时,我终于看到一条有车子往来的路,定睛一看,真想掐死那个恶毒的女人,眼前正是苏州和无锡交界段的沪宁高速。
……
折腾到快要黎明时,才被一个好心的过路人开车带到了市区,我又打的驶往住处,最后因为没带钱包,连车费都没付,把没抽完的半包烟扔给司机师傅就跑了。
进入小区内,我愤怒的火焰开始燃烧,我想和米彩谈谈,不谈人生,不谈理想,就谈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回到屋子里,我将吉他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来到米彩的房门前,抬手一顿发泄似的猛敲:“耍我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我明天还要上班……”看了看窗外已经有些发亮的天空,又纠正道:“不对,是今天,你这么折腾我一晚上,我拿什么状态去上班,回头老板一不高兴,炒了我的鱿鱼,你养我啊?”
我喋喋不休的说着,屋子里却没有丝毫回应。
“你要想我骂的更难听,你就继续和我装听不见。”我说着又对着门猛敲一下。
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她没回来?”我在疑惑中扭了扭房门的把手,却发现被反锁死了。
反正在米彩眼里我就是一人渣,也不差夜闯她房间这个罪行了,我从一串钥匙里找到她房间的钥匙,随后打开房门,管她睡没睡,我都得和她唠唠。
我打开灯,终于看到了侧身躺在床上的米彩,她身上盖着被子背对着我,依旧不言不语。
“你睡的倒踏实,你想过我是受的什么罪吗?……这一路风吹的我大鼻涕直流……啊切……”我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怒道:“我告诉你,我活了这20几年,就没见过你这么办事儿的,忒贼,忒不厚道!”
任我骂的延绵不绝,她安若泰山,岿然不动!
正当我准备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和她面对面理论时,她却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根据生活常识,如果我刚刚的打喷嚏是感冒的话,那么她这种咳嗽绝对是发热了,一定是昨天晚上受了风寒。
……
我愣了一愣,随即骂道:“老天开眼了啊!……你被报应了!”
米彩又是一阵咳嗽,却没有和我言语,也不知道她是懒的理会我,还是因为发热的痛苦无力和我纠缠。
“出去。”半晌米彩言语冰冷的对我说了一句。
“不用你提醒,我这人就喜欢见死不救,咳死你才好!……活该,报应……”我说着大步走出了米彩的房间。
准备洗个热水澡,然后小眯一会儿,却断断续续的听到咳嗽声从米彩的房间里传来。
我停下去卫生间的脚步,忽然就莫名其妙的陷入到挣扎中,总觉得这个屋子里就我一个男人,她又咳嗽的那么无助,我真的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么?
“算了,做了这么久的人渣,也做一件好事吧,就当积积德了。”我这么对自己说道。
……
我将手中的毛巾放在沙发上,走到厨房,找到一块生姜和一袋老红糖,点燃煤气灶熬起了生姜红糖汤。
我已经困的快睁不开眼了,点上一支烟提神,然后有些麻木的看着锅里的红糖姜汤。
一轮朝阳已经在窗户最东边的天际处漏了一个边,风微微从挂在阳台的吊兰上拂过,新的一天在清晨散发着规律了亿万年的朝气和清新,我有点入神,这个时候的世界是迷人的,也好像只属于我一个人……或许相对于这个难得的早晨我也并不是多么喜欢夜晚的灯红酒绿。
米彩的咳嗽声将我从失神中唤醒,这才发现姜汤已经在锅里沸腾了好一会儿了,关掉煤气灶,我盛了一碗向米彩的房间走去。
……
“熬了碗姜汤,你给喝了吧。”我站在米彩的床边对她说道。
“不用你这么好心。”
“谁对你好心了,我是怕你老这么咳嗽影响我睡觉!”我不满的说道。
米彩很不领情的说道:“你搬出去,就听不到了。”
“我要搬了,你咳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别废话了,你赶紧的把姜汤给喝了!”我说着放下手中的碗将米彩的枕头竖了起来,又粗鲁的将她扶了起来。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真是发热了,我又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碗端起来递给她:“先把姜汤给喝了。”
米彩没有再和自己的身体较劲,从我手中接过姜汤喝了起来,虽依然不言语,表情却不像刚刚那般冰冷。
“喝完了你闷在被子里睡上一觉,碗你放着,我等会儿回来收,你发的是低烧,再吃点退烧药,出些汗就好了。”
……
我怕自己感冒加重,披上一件厚外套才出去,我很少生病家里也没备什么日常用药,所以我还得去药房给米彩买上些退烧药和止咳药。
现在还太早,药房都没有开门营业,跑了好几站的路才找到一个营业的诊所,买好药又立即打的回去,而时间这么几经折腾下已经7点半了。
再次回到住处,来到米彩的房间,她却已经睡着,看着呼吸均匀,表情安静的她,我没有再叫醒她,
我从她包里找到她的手机,拨通自己的号码后,又在她的床头柜上留下一张便条:“醒了以后记得吃退烧药和止咳药,有什么搞不定的给我打电话,号码我已经存在你的手机里了……你眼中的人渣,色狼——昭阳留!”
轻轻替她掖好被子,没有占她任何便宜,我离开了她的房间。
……
洗了个热水澡,没来得及吃早饭,我又搭上去公司的公交车,在精神萎靡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我困的不行,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最后索性单手托着下巴以一个技术含量十足的姿势睡了起来,如果不走近,绝对不会发现我是在睡觉。
方圆因为临近结婚,陷入到忙碌中,直到快十点时才来到公司,抬手就把我给拍醒:“你昨晚又去泡夜店了?”
想起昨晚的事情我就窝火,但也犯不着迁怒方圆,又打了个哈欠应道:“没睡好,折腾了我一夜!”
方圆曲解了我的意思,说道:“你小子得注意补肾,虽然还年轻,也架不住你这么没节制的和女人乱搞!”
“咱们都是有文化人的人,说话含蓄点成吗?”
“专柜的企划案你帮我搞定了吗?”
“搞定了,给你存在d盘的文档里了。”
方圆点头又递了一张字条对我说道:“昭阳,待会儿我帮你和经理请个事假,你陪颜妍按照这张字条上的清单,去商场把要买的东西都给买了。”
“是你结婚还是我结婚啊?你让我去陪颜妍买东西!”我有些好笑的问道。
方圆叹息:“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那么多东西要买,颜妍一个人也拎不动,我待会儿又得和招商部的人带着企划案去上海和i那边谈在我们商场设专柜的事情,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儿影响公司准备了几个月的招商计划吧?”
“行吧。”我应了一声,却又打了个哈欠,我被坑的走了大半夜的路,又一夜未眠,能不困吗!
方圆拍了拍我肩膀,道:“辛苦一下,晚上回来请你吃饭。”
我冲方圆挥手:“忙你的事情去吧,我再抓紧时间眯会儿!”
“别眯了,颜妍在公司楼下等你呢!……”方圆顿了顿,语气忽然放轻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对了……简薇回邮件了,我和颜妍结婚那天,她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从美国赶回来!”
我瞪着眼睛看着方圆,困意全消,忽然好似穿梭在冰与火的两重天中,三年了,她终于要回来了吗?
第11章 为你心动过
片刻之后我和方圆一起下了楼,他上了公司的商务车,我坐在了颜妍的车上。
我的神经陷入到莫名的绞痛中,心中甚至埋怨方圆不该这么突然的告诉我简薇会回来的消息,时隔3年,我早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去面对她。
我无数个日夜发了疯的想见她,却又害怕见她……害怕见面之后的沉默和尴尬太痛。
颜妍启动车子,看着后视镜变了个车道之后,向我问道:“昭阳,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啊?”问完又摇了摇头补充道:“……有点不太像你!”
我笑了笑,道:“难道非得没心没肺的才像我吗?”
“是方圆告诉你简薇会回来的消息了吧?”
“嗯。”我应了一声,却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难怪呢,这个世界上除了简薇,也没人能撬得动你昭阳忧郁的神经了吧!”颜妍感叹。
“你想多了,她没那么攻无不克,我也没那么不堪一击。”我依旧笑了笑回应。
颜妍耸了耸肩,道:“昭阳,冷暖自知呐……你笑的越灿烂,心里越伤痛吧。”
“说的多了解我似的。”这次我终于收起了被颜妍认为是伪装的笑容,以证明我没她说的那么伤痛。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昭阳,和你说句心里话吧,我们虽然都很替你和简薇感到惋惜,可是……我也不得不告诉你:当一个女人变了心后,曾经她爱过的男人,也就变成了一支被吸过的二手烟,再也吸不出快感,还熏的自己红了眼,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抛弃这根二手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我深吸了一口烟问道。
“希望你潇洒一点。”
我沉默许久带着不甘心问道:“你说爱情是什么?……不就是一句承诺,然后一生执着吗!为什么给了对方承诺,却没有胆子执着?”
“昭阳,爱情真的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和方圆为什么能走到最后,而你和简薇却不行,你应该明白的。”
我再次沉默,我的确明白,方圆和颜妍,虽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家境也都还不错,可谓门当户对,而我和简薇……我清楚记得,简薇在出国前,她爸就买了一辆凯迪拉克cts送给她,作为她的毕业礼物……可是爱情真的要用物质来衡量吗?
我不太懂!
颜妍又说道:“简薇是真的爱过你的,你也知道她去美国留学就是为了避开她爸妈的逼婚,希望待个3年,回国后,她爸妈能接受她和你在一起的事实,可是为什么到了美国之后和你提出分手,我也有些想不通……可能真的是因为……”
我不想再重复体会当初分手时的心情,打断了颜妍:“颜妍打住,就像你说的那样,当她变心了,当我是一根抽不出快感的二手烟吧。”
“我说她变心只是打个比方……”颜妍又安慰道。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把一个想死的人活活安慰到真的去死,无疑颜妍就是。
……
整个白天我都陪着颜妍按照方圆开出的清单购买他们结婚要用到的相关物品,直到傍晚时才和颜妍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她才送我回家,当然是米彩的家,那个已经不属于我的家。
暮色渐沉,路灯次第亮起,在车窗上投下昏黄的光晕。
颜妍的白色马自达静静停在路边,引擎早已熄灭,车内只剩下我们两人之间微妙而滞重的空气。
颜妍的手仍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着,她侧过身看着我,目光里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关切:“昭阳,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真的只是希望你别再为了简薇作践自己。我了解你,你很有才华,也很有魅力,完全值得一个不比简薇差的姑娘。”
我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疲惫地笑了笑,车窗倒映出我有些落魄的轮廓:“行了颜妍,不用这么违心地安慰我。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随便找个人就能凑合过日子的。跟没感觉的人在一起,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清净。”
“那你……”颜妍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除了简薇,这么多年,就真的没有对别的女孩子动过心吗?”
大学时那段被刻意遗忘的涟漪再次泛起。
我沉默了几秒,带着点自嘲的趣味开口:“倒也不是。除了简薇,大学那会儿,确实还对另一个女生有过那么点心思。”
“啊?”颜妍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大学四年简薇不是一直都是你的正牌女友吗?你居然……精神出轨?难道是因为这个被简薇发现了,她才……”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带着探究。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应该不知道。”我摇摇头,试图让气氛轻松点,“你猜猜看是谁?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
“我也认识?”颜妍蹙起秀气的眉头,努力在记忆里搜寻,“跟你关系还不错的女生里……”
她并没有思考太久,忽然间,她纤细的手指抬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指向了自己:“难道……是我?”
我瞬间僵住,心脏像被猛地攥紧,漏跳了一拍。我强压下翻涌的慌乱,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都有些发紧:“你……你怎么猜到的?”
“我怎么猜到的?”颜妍看着我失措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捂住嘴,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了然和戏谑,“大学那会儿,我们几个人一起聚会的时候,你动不动就偷偷用那种色眯眯的眼神瞄我,真当我没发现吗?”
她居然……早就知道了?
那观察力更为敏锐的简薇,是不是也……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我,难道这才是我们分手的真正导火索?
可后来颜妍已经和方圆在一起了,我也早已收敛,简薇没必要等到毕业出国后才发难啊……
颜妍没有解答我心中的惊涛骇浪,反而轻飘飘地投下了一枚更重的炸弹。
“其实,昭阳,”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坦诚和微妙的情愫,“那时候……我也喜欢你。”
“你说什么?”我彻底愣住,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都这么惨了,你别拿我开玩笑了行不行?”我难以置信地摇头,只觉得这一定是她为了安慰我而开的蹩脚玩笑。
“我没骗你,昭阳,”颜妍的目光坦然地看着我,语气却异常认真,“大学里,我确实喜欢你,喜欢上了我好闺蜜的男朋友。”
“那……那你为……为什么——”我的舌头像打了结,巨大的震惊让我语无伦次。
“为什么会同意你们撮合我和方圆,是吗?”她接过了我的话,神情复杂。
我僵硬地点点头,感觉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起来。
“那是因为当时的我很清楚,只有我和方圆在一起了,简薇才能安心地和你走下去。”颜妍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迷离的夜色,“她那么聪明,怎么会看不出你对我那点不一样的心思?所以她当初才会那么积极地撮合我和方圆……她大概是怕了吧,怕我真的会从她身边,把你抢走。”
这番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我心口缓慢地切割着。
我并非为颜妍当初的“牺牲”而感到心疼,一股更尖锐、更沉重的痛楚是为方圆——那个优秀又仗义的老实人,他不应该拥有一段始于妥协和算计的婚姻。
“方圆……他是个好男人,他比我优秀太多……”我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言喻的愧疚。
“我当然知道方圆是好男人,”颜妍转过头,眼神恢复了平静,“所以我当初才愿意接受你们的撮合,现在也愿意答应他的求婚。只是……我真的没想到,我当初那样的妥协,最终还是没能让你们走下去。”
“哎,别多想了,”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世事无常,感情这种事,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可你还是放不下她,不是吗?”颜妍一针见血。
我沉默着,无法反驳。
半晌,我换了个话题,试图掩盖内心的狼狈:“对了,当时简薇刚甩了我,我天天晚上买醉……那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颜妍挑眉看了我一眼,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调侃,“你是想让我为你感到惋惜,还是想让我晚上跑过去亲自照顾你啊?昭阳,你可别忘了,那时候我已经和方圆同居了。”
“知道,我当然知道,”我的话里掺着磨碎了的玻璃碴,听起来又涩又酸,“模范情侣嘛,谁能不知道。”
“咦?”颜妍转过脸来,嘴角弯起一个玩味的弧度,“昭阳,你这话听起来……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没有用语言回答她。
取而代之的是,我伸出手,径直揽住了她的肩膀。
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她身体一僵,整个人愣住了,似乎完全没预料到我的动作。
察觉到她没有立刻反抗,我的左手便顺着她肩膀的曲线,带着试探的意味,缓缓向下滑去,指尖掠过她脊背,最终停在她纤细的腰际。
她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声音里透出一种半真半假的娇嗔:“哎哎,正经点儿!”说着,她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挪开。
我见她没有立刻发作,胆子便又大了几分。
手臂再次环了上去,紧紧箍住她那纤细而柔软的腰肢。
同时,右手用力,扳着她主驾座椅的侧边,强行将她整个人转向我这边。
没有任何迟疑,我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低头便向她娇嫩的嘴唇吻去。
“唔……!”颜妍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呜。
她的双手立刻抵在我的胸膛上,用力向外推搡,身体也剧烈地扭动起来,试图挣脱我的怀抱。
她的抵抗很真实,指尖甚至掐进了我的衣服里。
但男女力量的悬殊此刻显露无疑。
我的手臂像铁箍一样锁着她,她的挣扎只是让我们的身体更加紧密地摩擦在一起,反而激起我更强烈的征服欲。
扭动间,她套装裙子的面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车厢内暧昧的温度急剧升高。
抵抗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她似乎耗尽了力气,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弛下来,推拒我的手也失去了大部分力道,软软地搭在我胸前。
但她依旧固执地紧咬着牙关,用雪白的贝齿死死抵住我试图深入的舌头,喉咙里发出模糊而破碎的呜咽和恳求:
“昭阳…不…不行…我们不能这样……快停下……”
这种隔靴搔痒般的亲吻确实令人挫败。
我暂且放开了她那已被我吮吸得有些红肿的唇瓣,额头却依旧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粗重。
近距离凝视着她慌乱失措、染满红霞的脸庞,我放低声音,用一种近乎蛊惑与渴望的语调进行游说:
“颜妍,看着我……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着你,从没变过。就一次,就让我好好吻你一次,好吗?就一次……”
我的话语仿佛钻入了她的耳中,直抵心神。
她眼神中的慌乱更加明显,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似乎陷入了巨大的迷茫和挣扎,那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克制。
机不可失!
我不再给她思考的时间,再次猛地将她拥入怀中,这一次比之前更加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我的身体里。
我重新吻上她的唇,不再是刚才单纯的强攻,而是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挑逗,用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轻轻舔舐,试图软化她的坚守。
起初,颜妍的身体依旧僵硬,唇齿紧闭,像一尊没有回应的雕塑。
但在我持续的、充满技巧的撩拨下,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防线正在一点点瓦解。
那紧绷的脊背渐渐柔软下来,搭在我胸前的手,原本是推拒的姿态,此刻却无意识地攥紧了我的衣襟。
终于,当我再一次温柔而坚定地试图顶开她的牙关时,她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仿佛叹息般的呻吟,紧咬的贝齿悄然松开了一道缝隙。
我的舌头立刻顺势滑入,触及了她那湿滑香甜的舌尖。
那一瞬间,我们两人都仿佛触电般微微一颤。
紧接着,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她温热的口腔深处,她那原本无处可躲、羞涩胆怯的小舌,先是下意识地退缩了一下,随即开始生涩地、犹豫地、一点点地回应我的纠缠。
那回应细微得如同蜻蜓点水,却带着一种欲拒还迎的致命诱惑,瞬间点燃了我所有的感官和更深层的渴望。
第12章 和颜妍车震
我们继续热烈的接着吻,我的右手早已不安分地复上她胸前的丰腴,隔着那层单薄的衣料,贪婪地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和饱满的轮廓。
颜妍试图推开我,但那点微弱的抗拒如同投入烈焰的雪花,瞬间消融。
我一边揉捏把玩,一边在她耳边呵着热气,声音沙哑地赞叹:“颜妍…你身材真是越来越棒了…这奶子,比以前大了不止一圈……”
颜妍轻哼一声,别过脸去,语气里带着一丝娇嗔,却并无多少真切的怒意:“你又没真正摸过…怎么知道比以前大了?”
“我当然知道!”我低笑着,嘴唇擦过她的耳垂,“我的眼睛可从来没舍得从你身上离开过…”
“色鬼…”她啐了一口,语气虚浮地威胁道,“要是让方圆知道你今天对我做的这些…他肯定跟你没完…”
“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我有恃无恐,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感受着那惊人的柔软在掌下变换形状,“再说了…能在死前摸到颜妍你的奶子,我昭阳这辈子也算值了…”
“就你贫嘴!”她似乎被我的话取悦了,忽然转过脸,眼神迷离地看着我,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你说…我和简薇的…谁更大?谁更好玩?”
“这还用问?”我几乎不假思索,答案脱口而出,“当然是你的!又大又弹,手感绝了…简薇那对…根本没法比…”这并非全然违心的奉承。
简薇的胸型固然优美,但规模至多算是玲珑的B杯,而我内心深处,始终对巨乳有着情有独钟的癖好。
这也是当年我为何会对颜妍想入非非的重要原因。
论奶子,在我经历过的女人里,颜妍这对饱满傲人的雪峰,恐怕也只输给那个尤物乐瑶。
乐瑶那对简直是违反地心引力的存在,绝对是超越D杯的恐怖尺寸。
至于米彩,看起来大概有C+的挺翘,但比起颜妍的丰硕和乐瑶的磅礴,仍是逊色一筹。
而此刻我掌下的颜妍,绝对是95D的极品,一只手根本无法完全掌控。
至于乐瑶那骚货更是夸张,绝对不止D罩杯,应该需要买G罩杯了。
乐瑶那骚货只要不作妖,我还是想继续和她维持炮友关系,毕竟还是挺舍不得她那对巨乳和翘屁股还有那白虎极品穴。
思绪在瞬间飘远又拉回。
我的夸赞显然极大地满足了颜妍的虚荣心,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身体也似乎更软了几分,显然很喜欢我夸她比简薇强。
时机稍纵即逝,我岂能放过?“让我亲眼看看…现在到底有多大了…”话音未落,我的手指已灵巧地开始解她衬衫的纽扣。
“不行…不准看…”她象征性地挣扎,声音却绵软无力。
“别动!”我语气强势,带着不容置疑的渴望,“我要看!非要看!不然我可直接撕了…”她这身衣料轻薄,绝非我力量的对手。
颜妍果然不敢再大幅挣扎,生怕我真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我迅速解开了所有纽扣,黑色的蕾丝文胸瞬间跃入眼帘,包裹着呼之欲出的饱满半球,沟壑深邃。
“颜妍…你真性感…”我忍不住低声惊叹。
她羞涩地想把衣襟拉拢,被我双手轻易钳住手腕。
我顺势埋首于那一片温香软玉之中,火热的唇舌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烙下湿痕,从诱人的乳沟一路舔舐到敏感的颈项。
颜妍开始微微颤抖,反抗的意志彻底土崩瓦解。我趁胜追击,空出的手绕到她背后,熟练地解开了那碍事的扣子。
刹那间,一对雪白浑圆、饱满挺翘的乳房彻底弹跳出来,傲然展现在空气中,顶端的蓓蕾因突如其来的暴露和微凉的空气而迅速变得硬挺。
我呼吸一窒,几乎是立刻张口含住了那诱人的白乳,用力吸吮,用舌尖绕着那娇嫩的凸起疯狂打转。
“嗯啊…”颜妍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婉转的呻吟,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彻底瘫软在座椅里。
感受到她的情动,我的手游弋而下,掠过平坦的小腹,探向她双腿之间的神秘地带。
起初她还下意识地并拢双腿,但不过片刻,那最后的防线便悄然失守。
我的手掌贴着她的大腿内侧细腻的肌肤缓缓向上移动,撩起裙摆,指尖触碰到了一层光滑的喱丝面料——一条性感的黑色丁字裤,边缘甚至能看到几缕俏皮卷曲的毛发探出头来。
想到这具诱人的身体即将成为好友方圆名正言顺的新婚妻子,一种背德的刺激感混合着强烈的征服欲轰然冲上头顶,让我胯下的肉棒膨胀到了极限,坚硬如铁,胀痛难忍。
我引导着颜妍那只纤纤玉手,去安抚我那亟待宣泄的欲望。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我滚烫坚硬的尺寸时,我清晰地感受到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只手似乎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它的粗壮程度显然超出了她的想象。
与此同时,我的手指也在她那片早已泥泞不堪的芳草地上探索着,感受着那惊人的湿滑和热力。
我知道时机已然成熟,指尖灵活地绕过那层薄薄的阻碍,直接探入她那温暖紧致的蜜径入口。
“噢!”颜妍猛地弓起腰身,发出一声短促而高亢的叫声,仿佛在迎接我这放肆的入侵。
我的手指从一根缓缓增加到两根,再到三根,在她紧致湿滑的体内不断加速抽送。
颜妍仿佛彻底抛弃了矜持,放纵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腰肢主动迎合着我手指的节奏,完全沉沦于情欲的漩涡。
她的左手也开始生涩而努力地套弄着我暴怒的青筋盘绕的肉棒。
我今天穿的是运动裤,索性将裤腰连同内裤一起褪下,让那根憋屈已久的巨物彻底解放出来,呼吸着车内燥热的空气。
颜妍从善如流地用手掌包裹住它,开始上下抚弄。
强烈的快感冲击着我,让我更加急不可耐。我伸手抓住她那件湿透的黑色喱丝底裤边缘,试图将其剥落。
“不要…不能脱…”她再次发出微弱的抗议,但声音里充满了动摇。
“我就看看…颜妍…我想你想了这么多年…就让我看看吧…”我一边用拙劣的借口哄骗,一边再次俯身含住她早已硬挺的乳头,用舌尖极尽挑逗之能事。
这一招果然奏效,不到十秒,她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当我再次试图脱下她的内裤时,她甚至配合地微微抬起了臀部。
我将那件湿漉漉的、带着她体香和情动气息的小布片随手扔在后座,双手握住她的腰肢,用力将她从驾驶座抱起到我身上。
经过一番略显笨拙的调整,终于让她面对面跨坐在我腿上。
我向后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扶着她光滑赤裸的大腿,眼神贪婪地扫视着这具近在咫尺、毫无保留的娇躯,准备提枪上马,直捣黄龙。
就在这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车外竟恰好走过一对嬉笑的情侣,甚至在车边驻足片刻!
万幸方圆这辆新车贴了优质的隐私膜,车外根本无法窥见车内这香艳淫靡的一幕。但颜妍还是被吓得瞬间僵住,下意识就想爬回驾驶座穿衣。
我岂容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双手牢牢固定住她丰腴滚圆的臀瓣,再次强势地吻住她的唇,用近乎掠夺的亲吻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的臀肉手感极佳,饱满而充满弹性,在我的揉捏下,她似乎又重新被情欲捕获,身体开始发烫,主动地向我贴近磨蹭。
待那对情侣走远,我再也按捺不住。扶着自己早已青筋暴起、粗长骇人的肉棒对准她那早已春潮泛滥、翕张不已的蜜穴口,缓缓将她往下按。
颜妍脸上交织着情欲和一丝畏惧,闭着眼,发出细弱的抽气声,只吞入一半便已不堪承受般停了下来。
而我刚尝到那极致紧致包裹的滋味,哪里肯停?
双手掐住她的腰肢,猛地向上一顶!
“啊——!”颜妍猝不及防,头险些撞到车顶,双手慌忙撑住,痛呼出声,“昭阳…轻、轻点…你的太大了…疼…”
然而欲火焚身的我,此刻哪还顾得上怜香惜玉?尤其想到身下之人是好友的未婚妻,一种阴暗的破坏欲反而更刺激了我的神经。
我可不管这些,反正又不是我未婚妻,肏起来了又不心疼。
我紧紧箍着她的腰,利用汽车柔软避震和座椅的弹性,开始自下而上地一次次猛烈撞击!
她像受刑般痛苦地哀吟求饶,试图并拢双腿躲避这凶悍的征伐,奈何车内空间逼仄,她的挣扎反而让我进入得更深。
最后我几乎是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如同铁箍般禁锢着她,在她体内发起一轮又一轮毫不留情的猛烈冲刺。
朦胧的夜色将这台剧烈震动、夹杂着压抑呻吟和肉体撞击声的轿车完美地隐匿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体验这种极致的偷欢,虽然动作受限,但每一次深入都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
颜妍在我的进攻下节节败退,直至被推上情欲的巅峰,口中仍在无意识地求饶。
当感觉到我濒临爆发时,她挣扎着想要推开我:“别…别射在里面…我不是安全期…”
我本也无此意,奈何两人身体紧密交合,姿势尴尬,我想退出时竟一时无法脱身。艰难地退出半截,那极致的快感却已如洪水决堤般无法控制!
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中,我猛地再次深深贯入她身体最深处!那一刻的肿胀感达到极致,滚烫的精液如同开闸洪水,强劲地喷射入她的花心深处!
“呃啊——”颜妍仿佛被这滚烫的激流烫得魂飞魄散,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竟也跟着攀上了又一次高潮。
余韵未消,我半软的性器仍埋在她体内,感受着她内部的阵阵紧缩,竟又被勾起了兴致…
我们开了暖风,在激情过后的慵懒中休息了片刻。在她湿滑小手的主动撩拨和湿润亲吻的诱惑下,很快又重燃战火。
第二次更加持久激烈,几乎尝试了车内所有可能的姿势。
方圆刚买的这辆崭新的马自达,仿佛成了我们疯狂的见证,几乎要被剧烈的晃动拆散。
一个多小时后,我才再次将滚烫的精液尽数奉献给她。
这一次,我是真的筋疲力尽了。
颜妍更是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赤裸着,温顺地依偎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我也被无尽的疲惫席卷,搂着她滑腻的肌肤,一同陷入短暂的睡眠。
睡了或许不到一个小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尖锐地划破了车厢内的宁静。是颜妍的手机。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屏幕,瞬间惊醒,脸上血色尽褪——来电显示正是她的未婚夫,我的好兄弟,方圆。
她还赤裸地躺在我怀里,急忙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喂,方圆…”
“颜妍,今天下半场的局我推了,已经到家了。你怎么还没回来?”电话那头传来方圆温和的声音,没有丝毫怀疑。
“我…我和朋友在外面玩了会儿,马上就回来。”颜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好,路上开车慢点,我在家等你。”方圆嘱咐道。
挂断电话,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
我们默默无言地开始清理战场。
我射出的精液有很多流淌到了真皮座椅上,颜妍手忙脚乱地擦拭了很久,才勉强清理干净所有狼藉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石楠花气息和情欲褪去后的尴尬。
一切收拾妥当,我知道我该下车了。
颜妍并不知道,这里曾被我称之为家的地方,如今已被另一个叫做米彩的女人无情地剥夺。
我也不想对颜妍,这几个小时属于我的女人说出自己的窘迫。
“昭阳,”她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今晚的事…就当从来没发生过,好吗?我们都要忘了它。”
“当然。”我回答得干脆利落,心中却五味杂陈。破坏最好兄弟的婚礼?我还没混蛋到那种地步。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白色的马自达如同逃离般迅速驶离,尾灯很快消失在黑暗的街道尽头。
我独自站在原地,深夜的冷风吹拂着我发烫的脸颊,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和情欲的气息。
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和自我厌恶感缓缓爬上心头。
那一刻的感觉,复杂而晦暗,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刚刚满足完客人欲望、随即被遗弃在路边的、廉价的站街小姐。
第13章 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颜妍开车离开后,我独自一人走在街头,每每看到霓虹灯下依偎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情侣,心中涌起的是无尽的孤寂和空虚。
我依然惯性的想放空自己,好似我的夜晚就应该属于夜店,我告诉自己:或许喝点酒,今天晚上才会睡的踏实些。
听着劲爆的酒吧音乐,看着变换闪烁的灯光,疯狂扭动腰肢的人们,不一会儿我已经几瓶啤酒下肚,人也有些晕眩起来,我喜欢这种感觉,没有烦恼,没有爱恨情仇,只有亦真亦假的朦胧和虚幻。
在这个酒吧有两支驻唱乐队,两支乐队每天晚上轮流表演,今天正好是罗本带着的“撕裂神经”乐队在驻唱,我和罗本的关系不错,有时候会一起玩玩音乐。
罗本用手指卡住吉他弦,发出一阵类似摩擦的噪音挑逗着对我笑道:“昭阳,上来玩玩……?”
我放下啤酒瓶,跳上了台子,从罗本手中接过了吉他,对乐队其他成员说道:“来首还阳。”
众人点了点头,各种乐器开始发声,灯光闪烁下,重金属音乐开始膨胀。
带着酒醉后的发泄,我单脚踩在弹药箱造型的道具上,开始疯狂的弹着电吉他,用嘶吼的爆破音唱了起来:“空想的手拽着大旗,大衣里掖着我的骨头,拼命地回忆来时的路线,转身撞碎在噔噔墙上;妈呀,我回不来了;妈呀,您受点累呀,妈妈呀,快把我给生下来,生下来……提起嗓子扯开脖子……”
只唱了一半,台下一个留着长发,穿着黑色夹克,带着金链子的混混似的小青年瞪着眼睛,冲我吼道:“你个土鳖唱的什么鸟东西……赶紧换歌……”
我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孙子再给我说一遍。”
长发一脚踹翻了靠的最近的架子鼓:“你丫傻逼,老子让你换歌!”
“我操你大爷……”我站在高处,一脚踢在了长发的脸上,本来就为自己喜欢的女孩全都离我而去而抑郁,此时好似找到发泄的快感,跟着从台子上跳了下来拎着吉他就砸,转眼吉他被我砸的稀巴烂,长发也被揍的抱着头蜷在地上撕心裂肺的惨叫着。
长发随行的几个人拿着啤酒瓶向我冲了过来,被罗本和乐队的成员给挡住了,混乱中我看到有人报警,随即扔掉了吉他的残骸向酒吧的外面跑了出去。
……
派出所的审讯室里,灯光打在我的身上,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警察,看上去还算和气。
“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单位。”
“不是……警察大哥,那孙子是真的欠揍,是他丫的先动脚踹我们架子鼓的,你知道我们玩音乐的,乐器就是我们亲弟弟,他打了我亲弟弟,我能和他过的去吗?……警察大哥,真不是我想打架,实在是群众里面有坏人啊!!”我哭丧着脸说道。
“你小子少废话,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打架斗殴都不对,法律就没赋予你这个权利,知道吗?”
“警察大哥,我知错了,我已经在内心做了很深刻的反省和检讨,我不该无视法律的威严,以后我一定提高觉悟,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坚决不拖和谐社会的后腿!”
“行了,别臭贫了!……去把罚款交了。”
“不拘留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被你打的那个小青年也就受了点皮外伤,他同意私了,你把他去医院的费用还有误工费给赔了,加上罚款,一共6000块钱。”
“6000!!!……警察大哥,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啊!”
“打电话找你家人、朋友。”
听到家人和朋友这四个字,我忽然就迷茫了,此时我真正感觉到在这座生活了两年的城市里,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孤独。
我肯定不能找方圆或是颜妍,一来,他们临近结婚我不想把这个麻烦惹给他们,二来,当然是不想让今天晚上才拥有过的女人看到自己的窘样!
……
想了半天,那个极度憎恨我,却美的过分的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找米彩,对,找米彩!
反正我在她眼里就是一人渣,毫无形象可言,让她先帮我交了罚款,等下个星期发了工资连之前欠的钱一起还给她就是了。
这个时候我倒真庆幸早上记下了她的手机号码。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到米彩的号码,随即拨了出去。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我先于米彩之前故作关切的问道:“我给你买的退烧药和止咳药,你吃了没有?”
“吃了。”米彩平淡的应了一声,虽平淡却好似少了之前的厌恶。
“那你好些了没?”
“好些了。”米彩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多穿些衣服,受点热很快就会好的。”我依旧很关切的说道。
“我又不出去穿那么多衣服做什么?”
见米彩顺利的被我带进了话中,我这才说道:“还真的得麻烦你出来一趟,那个……我现在在派出所,和人打架了,也不够钱交罚款,你过来帮忙交一下,行吧?”
米彩愣了愣才问道:“你和人打架了?”
“可不是嘛,那孙子特欠揍,我打他,是为了教育他别活的太随心所欲!”
“我看你活的比谁都随心所欲!”米彩噎了我一句,也不说来,也不说不来。
我有些着急的问道:“那你来还是不来啊,能给句准话么?”
米彩沉默,这种沉默好似带着些故意。
我又焦急的追问:“你来行吗?……这边都快对我动用私刑了!”
我话音刚落,米彩还没应答,警察却火了,冲我怒言:“我们是人民警察,你当是黑社会吗?什么动用私刑!”
我赶忙捂住电话,小声说道:“息怒、息怒……我就是用夸张的形容手法来说这件事儿,让她赶紧来帮我把罚款交了,那样我自由了,您也省事儿,对不对,警察大哥?”
民警做了个让我赶紧搞定的手势,没有再言语,我却有些紧张的等待米彩答复,如果她不愿意来,无路可走下我真的得去麻烦方圆夫妇了。
米彩好似做了个很艰难的决定才向我问道:“哪个派出所?”
我赶忙得救似的回答道:“观前派出所。”
米彩“嗯”了一声便挂掉了电话,这种朦胧的态度却让我陷入到忐忑中,结合她前面将我扔在市区30公里外的荒地里的行为,这个时候再坑我一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民警已经离开,我还在审讯室里待着,于现在的我而言,四周冰冷的墙壁和墙壁上代表着法律尊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多少让我感到压抑,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有些怀疑自己又被坑了!
……
半个小时过去,一直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这次来的是一个女民警,她对我说道:“昭阳是吗?有人帮你交了罚款,你带着身份证去登记一下!”
一句话让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从椅子上站起来时竟然有些虚脱,但心里还是摆脱了沉重和压抑,她真的来救我脱离苦海了!
……
我和米彩并肩离开了派出所,我竟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连室外带着汽车尾气的空气似乎都新鲜了起来。
米彩将有些凌乱的鬓发别在耳后,用手背掩住嘴又是一阵咳嗽,她是抱着病来帮我解决这个麻烦事情的。
我过意不去,对米彩说道:“今天这事儿给你添麻烦了,那个罚款和前面欠你的钱……”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像下个星期发了工资也不够还!”
米彩倒不在意还钱的事情,她停下来对我说道:“你知道给我添麻烦了,以后就别再惹这样的麻烦。”
我自嘲的笑了笑,道:“你说过我是人渣嘛,打架斗殴、调戏玩弄女人、全部做全了才算的上是一个合格的人渣吧!”
米彩看了看我,没有言语,眼神中对我的厌恶之色却又死灰复燃,或许她只觉得这是执迷不悟的狂言,却不懂这是我带着些许低落的自嘲。
米彩继续向前走着,我跟上她的脚步,放轻了语气和她商量道:“其实下个星期发了工资连我爸给我留的钱倒是能还了欠你的钱,不过就没有多余的钱去租房子了……你看,要不我先还你钱,你让我再住上一个月,等我经济上缓过劲来,我就搬出去。”
米彩用一种让我猜不透她情绪的眼神看着我……
在我和米彩的无言对视中,一辆打了鸡血似的出租车在我们不远处停了下来,接着车门被急促的打开,便看到了拎着手提包匆匆从车上走下来的乐瑶。
……
乐瑶来到我面前,与米彩面对面站着,两人身高相似,着装风格虽不相同,却都很有别样的气质,且又是少见的真正意义上的美女,连路过的两个男民警都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乐瑶看向我身后的米彩,像是正宫女友看见小三一样,警觉的问:“她是谁?”
“她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来了?”我有些不悦,总感觉又被这骚货扰乱了生活。
乐瑶语气带着关切的紧张对我说道:“是罗本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在酒吧打架被送进派出所了!”
“现在没事儿了。”我用厌烦的语气答道。
乐瑶没有回应我,却对我身边的米彩说道:“小姐,麻烦你回避一下可以吗?我和昭阳有私话要说。”
米彩原本就没兴趣待在我身边,只是点了点头,向自己的车走去,随即开车离开。
……
这似乎是一个很麻烦的夜,我有些烦躁,习惯性的给自己点上一支烟。
乐瑶往米彩消失的地方看了看问道:“是她帮你交的罚款?”
“很明显的事情啊!她可比你懂事的多,乖乖主动为我花钱平事。”我更加不耐烦说道,丝毫不觉得这话会刺激对方。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的新炮友呗。”我假装认真的回答道。
我的回答让乐瑶看上去有些低落,随之陷入到沉默中。
一支烟抽了一半,我终于对乐瑶说道:“你回去吧,这会儿风大,你刚做完手术,身子吃不消。”
乐瑶,摇头示意不走,又向我问道:“你为什么打架?是不是心里藏着不舒服的事儿?”她没有再提米彩的事,
我经乐瑶这么一问,尽管我不愿意承认,但是这确实和我得知简薇要回来的消息有关,以前她无情的甩了我,那些伤痛一直潜伏着若有似无,久了也习惯了,当她要回国,这些伤痛便忽然爆发出来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甚至让我做出强上朋友未婚妻的举动,以此去报复远在他国的简薇。
我看着乐瑶,双手重重抹了抹自己的脸,道:“算我求你,别问了行吗?你真的很烦诶!”
“昭阳,我就这么让你不耐烦吗?我明明什么都愿意满足你!”乐瑶眼中含泪对我说道。
“你好!你什么都好!是我的问题!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我这种人渣配不上这么优秀的你,算我良心发现不想毁了你,离我远点好不好!”我情绪失控的大喊道。
乐瑶愣了一下,一把将我紧紧抱进怀里,脑袋贴我的胸膛:
“昭阳,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人我就是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不要我,我可以多接广告多拍戏,我也可以给你拿钱,也可以养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了!”
乐瑶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我胸口一大片,看着怀里哭成泪人的佳人,我一时间居然不能辨别对方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我开始不断警告自己,不要相信他,自己就是太过相信女人,才被一次次伤成如今这模样。
我推开了乐瑶,乐瑶也没有反抗,只是不断的抹着自己的泪水。
我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点了一根烟开始抽了起来,和乐瑶站在冷风中上演着一出男默女泪的经典桥段。
过了许久乐瑶终于止住了泪水对我说道:“我下个星期就要去横店了,剧组提前开机了。”
“是吗,那提前祝你大红大紫!到时候给我签个名,我好卖个好价钱,”
乐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很轻的对我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并不是要你祝福我,只是希望我离开你的日子,你能好好生活,至少开心一些。”
我继续沉默,心中却交织着各种情绪。
乐瑶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只笔,对我说道:“手给我。”
我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但还是机械似的将手伸到了她面前,刚刚的话是有点太重了,我也不想再把对方弄哭。
乐瑶在我的手上写下一串手机号码,对我说道:“我这次要在横店待上很久,如果你心情不好或者有心事,就按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我们至少可以朋友似的聊聊。”停了停又补充道:“这个号码是24小时开机的。”
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在沉默中看着她。
乐瑶将笔收进包里,冲我微微笑了笑,道:“下次见面,我们该说好久不见了……拜拜,昭阳!”
……
看着乐瑶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产生一种离别的伤感,明明很讨厌这个女人,相处久了,也会有些许感情的吧,尽管大多数时候,我很厌烦她给我带来的一个又一个麻烦。
……
夜深了,我该回去了,可是该回哪里呢?
尽管我仍住在那个陈旧却温暖的屋子里,可终究是厚着脸皮住下来的,如果米彩执意让我离开,那些困扰着我的惆怅,失落,孤独又该安放在哪里?
难道真的要交给这无边无际的黑夜吗?
不,我不想离开,我该和米彩好好谈一次了,哪怕是乞求她收留我,只求妥善安放那些惆怅、失落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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