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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一碗面
元舒隔着门问她。
“你怎么还没走。”
门外的人努力听清元舒说的话,闷声闷气的抬头冲着猫眼回了一句,“刮风了,很冷。”
元舒只听到很冷。
雨天觉得冷会感冒。
开了门正好声控灯熄灭,江尧迅速的钻进屋里站在鞋架边,浑身上下都被雨浇透,也就那顶帽子被水打湿还是一成不变的黑。
原来刚刚的雨下的这么大。
看着元舒不说话,江尧率先解释,“我刚刚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现在不会滴水。”
站在逼仄的玄关,元舒才闻到她身上残留不多的酒气。
元舒想让她先去洗个澡,可面前的人闻着味道找到了自己剩的半碗面,和半个溏心蛋。几口吃下来一直在吐槽好难吃、没味道……元舒收走空碗,指着浴室让她去洗澡。
拿纸巾擦干了她的手机,最好是没进水。
打算好了牺牲自己新买的一套睡衣,可这人根本不理也不接,光着身子就跑到自己床上去,元舒给她放下衣物,江尧拿起来就开始胡乱往身上套,元舒替她扯了扯七扭八歪的领口,凑的稍微近了点,就这一时的疏忽,嘴巴被亲了一口。
元舒刚想说什么就见江尧拿起手机,有人来电的铃声划破了沉默,但她只看了一眼手指就滑向了红色。手机丢在一旁,元舒被拉进怀里,又压到身下,可今晚的元舒一直在反抗,腿被压住就用手去捂江尧的嘴,几次三番被拉开后双手也失去了自由。
“江尧你不要说话不算话。”
“什么?”
元舒在这个时候挣脱开了双手,别开脸默默开口,“你自己说的,上次是最后一次。”
“……”
“这种话你倒是记得挺清楚。”
冷不丁的回了一句就咬上她的嘴唇,分不清是在亲吻还是啃咬,江尧少见的急迫,吻的乱七八糟,用力的吸允在脖颈和锁骨周围的皮肤留下充血的朵朵印记。
手也没轻没重的揉捏着柔软脆弱的乳房,软乎乎的一团在她手里被挤压成各种形状,再次唇齿纠缠的时候,元舒狠下心也咬了她一口。
刚刚淡去的腥甜又在口腔弥漫开,几秒之后元舒感受到砸在自己脸上的眼泪。
“我没有说到做到,那你呢?你一开始是怎么答应我的?”
“现在不一样…”
以前是对关系的维持,亲情的爱护,对家的想象,现在还剩什么。可在江尧看来除了缺少一个无关紧要的陈阿姨之外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可元舒前后的的态度让她无法接受。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就因为她死了吗?她本来也不在乎你———”
握紧发麻的手,元舒自己也没想到,第一次的打人对象竟然会是江尧。
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尤其是江尧,意识到自己过激的行为和发言后,恢复理智后尽是懊恼。
元舒有点无措,在衣橱拿了条薄毯子抱着,枕头被子留给了她。“明天一早你醒了就走吧。”
江尧想说自己去睡沙发就好,可元舒看出她想动,下意识擦了下破皮的唇肉,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别出来。”
元舒害怕时候就会做出这样一副表情看着她。
……
(二十七)礼物
第二天江尧醒过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了人,毯子被迭的方方正正撂在沙发靠枕旁。
餐桌放了一盘小笼包,被吃掉了几个,剩下的还在盘子里,除此之外还有摆好的餐具和一杯牛奶。
本想着今早好好道歉的,如今人不在只好拿出手机。编辑了半天,又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发出去的一瞬间发现元舒把她拉黑了。
自己竟然被拉黑掉了。
……
恨你。
呃呃呃呃呃。
一头黑线的坐在餐桌,又敲着手机连续发了几条也都是弹出红色感叹号和提示语。退出和她的聊天框是妈妈的未读,从前天就开始发的,七七八八的信息。
尧尧明天你过生日,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妈给你订个小蛋糕行不行?
……
看到手机给妈妈回个电话。
蛋糕放在门口啦,记得出来拿。
说起来江尧的确很久没吃甜食了,本想着买都买了不吃白不吃的,可回到家门口,蛋糕已经热的化掉,而且形状也变得很难看。
把它丢到垃圾桶又回到家,回到房间,看着空出的上铺,当初爸爸这样布置,说是如果以后生个妹妹可以陪她一起睡,就用不着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毛绒玩具堆在屋里了。
不过没等到妹妹,倒是等来个姐姐。
元舒一点都不像姐姐。
书桌上摆的东西还是那些,元舒的物品向来很少,少到她住进来,再搬出去,屋里摆放的物品位置大多数都没有明显的变化,好像这间卧室的主人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
可就是细微的残缺拼凑起来,总让人觉得哪里被挖空了一块。
剩余的假期过的很平静,江尧没再来找过她,元舒则是一直一直,都在打工。元舒不知道停下来能干什么,毕竟租的房子每一天都在消耗金钱,更何况开学以后能打工的时间少之又少。
一个死人的钱不会一直足够一个活人花。
开学第一天搬着行李,虽然有热心的学姐帮忙分担,但校门口到宿舍楼的距离很远,走起来又热又累,可一想到宿舍的住宿费比外面的房子便宜的不是一星半点,元舒就又恢复了力气。
同学们都还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认识,又或者大学的同学关系与高中有很大的不同,总之宿舍里其他人都很友善,虽然元舒容易脸盲,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聊天的气氛挺不错。尤其是元舒的对铺,叫余景姚,简直和自己是两个相反的极端,人开朗的不行,军训第一天就主动邀请元舒一起到食堂吃饭了。
食堂一眼望去全是迷彩色的小人,晃得人眼晕,两人随便找了个人少一点的餐口排队,然后又就近找了个空位子面对着面坐下。
汤有点烫,勺子泡在碗里,元舒抬着头看着这一层饭菜的招牌,排队的人渐少,元舒注意到不远处的一个背影。元舒有轻微的近视,但距离不算远,勉强能看个大概,又努力眯了下眼睛,这个人不管是从头发的长短,再到肩膀的轮廓,都和江尧很像很像。
“哎!群里发通知说咱们下午可以晚半小时集合!”
收到如此让人激动的信息,余景姚拿着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元舒这才回神,也拿起手机看了眼群消息。
面前的人见她心不在焉,回头冲她方才发呆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眼弯弯的打趣道,“看什么好吃的呢,这么入神?”
元舒被她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回过神,抿了抿嘴,说没有,然后就低头吃起碗里的食物,再次朝那里看过去,已经没了人。
(二十八)同学
元舒开始怀疑自己的视力,江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可是盼了好久,嚷嚷着高考完一定要离她爸远远的,而且就算是因为江叔叔出事后放不下心,也来不及改变录取结果的。
再说了她的志愿学校一直都是南大。
她那么漂亮,又很会和别人打交道,现在一定已经和室友打成一片了吧。
那里天气好不好,太阳大不大,她热不热,训练的时候应该有绑着头发。会不会她现在也在吃饭,会不会对面也坐着新的同伴,军训服有没有挑对尺码,这几天有没有被晒黑。
也想打个电话问问她,证明就算不在一起,自己也没有忘记她,虽然现在她已经不是自己的妹妹。可上次见面后自己拉黑了江尧,再面对她也不知道能讲点什么不让人尴尬的话……
所以还是不要再打扰的好。
……
教室人不多,两人来的时间正好,坐到了靠后几排。
还没有完全适应大学,元舒连对公共水课都很认真。从书包掏出两本书,一本是自己的,另一本是余景姚的,她从元舒手里拿过去就压在手肘下就开始刷手机。
元舒随便翻看了几页内容,除了一股新书的味道和官方的文字内容没什么别的。
进来的老师看着就很古板,夹着课本走进教室,元舒只看了一眼就想把头低下,只是老师身后没差几步距离又出现了一个人。
元舒甚至怀疑自己镜片是不是掉地上了,还是自己脑子出现幻觉了,距离不断缩短,太过震惊以至于眼神没有出现任何避让。
而来人好像早就看到她一样,直直走过来坐在旁边紧挨着她的空位子。
元舒下意识想往另一边挪,可惜座位就这么点空间。
“同学,这儿没人吧?”江尧很礼貌的歪头询问,就好像元舒说一句有人,她就会立刻站起来道歉然后走开。
闻到熟悉的味道,元舒反应慢了几秒,右边的余景姚看到新面孔,放下手机看过去抢先热心的回答。
“没人没人!同学你坐吧。”
。。。
顾不得去想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问题关键是她现在就在这里,尴尬的元舒愣是全程都在看老师讲课,讲的什么不清楚,反正没少拿着笔装作很忙的样子往书上记笔记。
余景姚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元舒讲话,元舒转头一次次的回应。反倒是江尧没再做出什么举动,也没再出声,她甚至连书都没带,一直在低着头看手机。
偶尔手肘碰到元舒的胳膊。
终于熬到下课,元舒恨不得赶紧离开教室,站起身来的同时江尧也起来。
“同学可以把笔记给我看看吗?早上太急没带书……”江尧指了指桌面的课本,语气有点不好意思。
元舒紧张的时候容易磕磕巴巴,索性直接点头应了声拿起书塞到她怀里就要往外走,可刚迈出腿又被拦住。
“谢谢,不过书怎么还给你……”
元舒想说不要了,如果余景姚没再次抢先的话。
“哎呦你俩加个好友不就得了?一会还有别的课要上呢快点快点……”
难道该夸她很聪明吗。
……
元舒默默把人从黑名单拉出来,回到宿舍后打开聊天框,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然后对方回了一句:学校是你开的吗?
。
元舒被噎住,拍下了自己课上记的笔记,发给了她。
【图片】
【图片】
江尧看到后回了一个小狗狗被摸头的表情包,又打字回了一嘴:让你发你还真发,谁看水课笔记啊。
元舒咬着牙齿想要撤回图片,可是早就超过了两分钟。
元舒在床上愤愤的看着手机的信息,还有枕头边摊开的书面,只看文字也能感受到她的嘲讽和戏弄。
啊啊啊可恶可恶可恶!!
(二十九)楼下
宿舍长是抽签决定的,元舒很不幸的中了奖,加上是本地人,无形中又增加了许多责任。元舒不会拒绝,收到一起吃饭的邀请,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问她们有什么想吃的,几个人反问她喜欢吃什么,元舒就说我吃什么都行,让她们几个选。
另一边江尧一个人在家里吃了饭,收拾干净桌面后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楼的时候顺带提了垃圾。
因为这里距离学校近些,所以江尧也搬了出来,住进了有三个卧室的新房子。
想要快速得到回复,江尧没有发信息,而是拨通了电话,对面几乎很快就接通。
“你有课吗?”
虽然元舒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饭桌上的人就都安静了下来,但周围其他嘈杂的声音还是进入了听筒。菜刚上全,要不是坐的位置太过靠里元舒就出去打了。江远前一句说的是什么也没听清楚,元舒把手机贴在耳边,草草说了一句我在吃饭。
免提没开,室友开始打趣,一脸八卦的问是不是男朋友。元舒扯了扯嘴角移开手机看了眼界面,还没有挂掉,但是江尧一直没说话,以为是信号差,又解释了一句正在和室友吃饭就立马切断了通话。
回到宿舍后元舒准备眯一会,闭上眼睛又想起刚刚的的电话,发了条信息问她有事吗。然后侧过身抱着手机等回复,拇指在屏幕缓缓变暗的第一时间点下去,就这样反复坚持了几分钟,直到眼皮沉沉的合上。
又到一周一次的公共课,元舒还坐在上次的位置,可江尧没来。
周五上午虽然没课,但以元舒的习惯还是早早从宿舍出来,一切照常,除了几天没见的人此时出现在楼下。
脚步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只是顿了一下,如果没有对视的话元舒完全可以转头就走,可江尧一直面朝着宿舍楼门口,从她一出来就被锁定。
“你起这么早。”几步的距离,元舒只能干巴巴的硬扯一句。
“找你。”
“……”
“陪我去图书馆。”
“……我有课。”元舒四下飘忽的看了看,说罢还侧身拽了拽书包示意自己有带书。
“什么课?哪个老师的?在哪个教室啊?”周围进出的学生越来越多,江尧上前一步拉过她到路边,看着面对逼问回答不出的人又压低声音说了一句,“我有你的课表。”
……
“我,还没吃饭。”元舒抽出自己的手腕,稍微拉开一点距离,试图再找一点借口拖延时间。可听到这话江尧眼睛瞬间变得亮亮的,表情也温和许多,“正好我也没吃,我陪你,走吧。”
很温柔的口吻,只是手又固执的摸上来,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同学,再乱动引得别人的注意还不得尴尬到原地石化,元舒只好任凭她牵着走。
江尧以学校里人太多为由,去了市图书馆。
元舒还以为她要借一些专业知识会用到的资料,结果跟着她到了现代文学区,不是散文小说就是诗歌画集。
穿过阅读桌走到尽头靠窗的最后一排书架,元舒心里默念刚刚江尧说的书名,一目目的专心找,到了最下面几排就必须得蹲下来,江尧低头看着投入的小脑袋也跟着蹲下来。
元舒转过头来看她,馆厅明亮的灯光打在密密的的睫毛,盯着这些书名看了半天,眼睛干涩的眨了眨。江尧面无表情的伸手,没有任何预兆的捏了一下她的脸,然后凑的越来越近,一本正经道,“你刚刚脸上有东西。”
元舒猛的站起来,顾不得眼前一阵眩晕胡乱擦了擦自己的脸,清清嗓子道,“你说的那本找不到,要不问问管理员?”
“或者那边有检索机可以查……”
“哦,不用了,到这边拿几本别的就好了。”
随便编的名字怎么可能找的到呢。
(三十)扣子
回到学校,刚好是午饭时间,但两人在餐厅外就分开了,江尧说自己还有事,元舒巴不得她有事,没多过问。就是有点纳闷,这人大早上起来就为了让自己陪她借几本小说看。
元舒没再回头,径直进了餐厅。远处的人则是一直看着她进了屋子才离开。
现在是秋天,按照原本的计划,江尧不会在此时此刻感受到秋天。空气中微凉的秋风,拂过被金色盖过葱葱的枝叶,摇曳中躲避着明媚的太阳光。可能元舒走在校园里不经意的踩过干燥卷边的树叶时,自己还在过着炎热的夏天。
可是现在不一样,以后不止有秋天,冬天,春天,还有同频的每一个时刻。
其实说到底江尧还是不相信她,当时一句没有任何效力的保证。
忙碌下午结束,江尧在回家前给元舒发了晚饭邀请。
“今天有小组作业要赶。”
“我说的是周六晚上。”
“周六我也有事……”
“是我爸让我喊你的。”
倒也不是元舒找借口,只是她这周末有两晚兼职,还是余景姚找到的,室友好心介绍给自己,而且两晚六百块,好不容易的高薪兼职元舒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我是真的有事,告诉叔叔我下周一定回去看他。”
元舒见她没理自己就知道她肯定又不高兴了。
“哎别动别动,ok大功告成!”别的不说,别看余景姚平时咋咋呼呼的,化妆技术倒还不错,抱怨了一句元舒的睫毛太直,没办法贴睫毛。索性也没画太重,淡淡的妆让本就白净的皮肤更加清透。
“咱们要待到很晚吗?”
“看情况呗,反正都是女生不用害怕的。”
元舒从没去过酒吧,加上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份工作,怕自己会做不好。进去之后元舒整个人都很紧张。里面灯光很多很杂,但整体还是很暗。唯一让元舒安心一点的就是要陪的客人真的只是一桌姐姐。
余景姚能说会道,也玩的开,一个人就能应付两三个,而元舒就显得很拘谨,还好挨着自己坐的姐姐看着很温柔,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肩头和后颈,挡住了本该露出的锁骨和脊背。
纤细的手伸到自己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元舒低头注意到自己过于正规的穿着,更加窘迫,可女人看到她的反应只是弯着眼睛笑笑,问她这样热不热。
……
如果要玩游戏论输赢的话,元舒几乎是没赢过。惩罚只是最普通的罚酒,在两排各色各样的酒里选一杯喝掉,元舒不想扫兴,看了一眼红色绿色黄色蓝色,最后视线落在中间那杯无色的。
元舒觉得这杯看起来比较像水,至少度数会低一点。
一桌人眼里闪过一丝震惊,身旁的这位姐姐其实是想阻止一下的,但元舒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喝的很急。女人帮她擦了擦嘴角,短暂的震惊过后其余几个人脸上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不过元舒已经无意识去捕捉每个人的神情了,应该是度数有点高,元舒竟然真的开始觉得很热。
另一边江尧正在和许清吐槽。
“她不可能天天拒绝的,反正都在一个学校了,你急什么。”
“再说了,她肯定比江念念听话,而且应该很心软的,你卖卖惨不就得了……”
(三十一)泡沫
许清觉得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两人都沉思的时候对面方向有人叫出声。
“我操别吐我裤子上啊!!”
“真是无语怎么天天有人吐……”
“等下,我操,那是元舒吧?”
“……你有病吧。”
“不是我没开玩笑。。”
元舒在酒吧,这简直就是病句好吧。
江尧觉得应该是单纯长得像。
……还是想确认一下,走到跟前看清楚这个人不是长得像,而是真的是她,并且被人揽在怀里。
江尧上前一把将人拽过来,元舒搭在果盘要拿荔枝的手磕到桌边吃痛的收回来。
结果就是给人家扫了一千块,对方似乎也看出两人的关系并不一般,收了钱就没再阻止,只是意味深长的目送了一下。
江尧把她的扣子全都系好,元舒迷迷糊糊的对着干抬手去扯领子,许清反手贴了贴她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说,温度也热的发烫,许清嗤笑一声调侃,“这下不会拒绝你了。”
……
把元舒从车里抱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要吃荔枝。
在电梯里江尧把她放下来,可元舒像是热化了的奶油,根本站不住,一个劲往她怀里靠,江尧又想起方才她被别人揽在怀里的场景。
本来心情就够黑的了,电梯门开的时候元舒仰起头,湿润的唇角勾着凌乱的发丝。
“我不能再喝了,对不起姐姐……”
。。。
哪个姐姐?
刚才那个?
无语到电梯门自动关上,江尧又按了开门键,这才把人拽出来,一直不安分的蹭来蹭去让江尧真的相信她不止是喝醉了而已。
按了三次密码门终于打开,进了门元舒就被丢在地上,江尧回头关了门,换好鞋子,低头朝地上的人看过去,元舒一只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
“元舒。”
听到熟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地上的人艰难的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又将脸重新贴到地板,喉咙溢出满足的喟叹,“嗯…好凉好舒服……”
可怜兮兮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小狗。
而且还是只正在发情的坏小狗。
妆早就花掉一半,江尧耐着性子给她卸了妆,抓着人放进浴缸,怕她会不小心呛水,少放了三分之一。挤好了沐浴露往她身上抹,盘好的头发掉下一绺沾上后颈的泡沫,江尧低头帮她冲洗干净,本就热的不行,又泡在热水里,全身上下都红透了。
被水汽蒸的湿润的眼睛瞄着面前人的五官,江尧的头发也沾了水,平时被刘海遮住的眉毛展露出来,显得眼神比平时更凶一点。不敢看眼睛视线和心思就挪到嘴巴上。
“仰头冲前面。”江尧看出她的意图,对着眼巴巴的人又换了个说法,“抬起头才能亲到,知道吗?”
“嗯。”元舒脑子迟钝,动作反应也迟缓,不过还是听话的仰起头期待的等着落下一吻。
可江尧只是冲洗干净了她身上的泡沫,无视身下时刻注视着自己的眼神。围好浴巾的时候江尧看着委屈难耐的小脸,奖励似的用嘴唇浅浅碰了她一下,离开的时候元舒还不满的哼哼着追吻。
只不过很可惜的没得逞就是了。
(三十二)汪
还好上次没有赌气把她的东西全部扔掉,手环很干净,毕竟只用过一次,套住手腕后拉到头顶固定住。
江尧拿出一个很小的粉色跳蛋,椭圆形的一个,连两指都不到的大小,拉开磨蹭的发红的双腿,全部推进去之后无法抑制的发出小声的呜咽。
“自己玩一会,我去洗个澡。”
“不要……”
“你不听话就揍你。”然后作势吓唬她一般的拍了拍元舒的脸颊。
又逗弄了她几句后便没再理会,关了灯也关了门,屋里漆黑一片只剩元舒自己乱七八糟的喘息。湿成这个样子小小的跳蛋根本起不到任何的安慰作用,跳蛋被调到了一档,情况更加糟糕,江尧就是故意不让她好受。
迅速的冲洗过后就擦着头发出来,打开卧室门几秒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暂停,隐隐约约抽泣越发清楚,走过去打开床头灯才发现床上的人用尽力气夹着被子磨蹭个不停,江尧分开她的腿扯出小小的跳蛋,上面裹满了晶莹的体液。
唯一的缓解物也被夺走,无限的空虚伴着淫液从腿间流出,不断的磨蹭刚刚洗干净的腿根又变得湿乎乎。
江尧解开了她的手环,得到释放的人一下子爬起来扑到江尧身上,不顾僵硬酸痛的手腕关节,将脑袋靠在颈窝不停的蹭来蹭去,柔软的唇肉擦过锁骨,近乎贪婪的呼吸着江尧身上的沐浴清香。
江尧纵容了她一小会儿,脑后的头发被抓个满手,往后扯开距离,表情故作嫌弃道,“全是口水。”
元舒听言闭了闭嘴,又着急忙慌的摇摇头道歉,“对不起……很难受……抱一下呜呜……”没说几句就又急的要哭。
“只要抱一下就行吗?”
“不……”
元舒觉得如果不夹住腿,水就会顺着大腿不知羞耻的流下来。
江尧微凉的手指终于顺着腿碰触到阴阜,掌心覆盖在上面揉了揉才向下拨开湿淋淋的花瓣,按在早就兴奋不已的阴蒂,只是随手玩弄几下元舒就抖动着颤栗不已,微微翕张的穴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分泌体液,踩在丝绸般滑的床单,元舒用尽全力的敞开腿,生怕乱动一下就会惹的江尧的训斥和冷落。
现在才不要被冷落。
江尧很体贴的给她枕了枕头,可完全袒露的穴口一直等不到有什么东西进入,揉弄阴蒂的手偶尔会到穴口打圈,指腹陷进一点就又沾着淫液离开。
来来回回几次,元舒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弓起身去拽江尧的手,带到自己那里,也不知道对没对准就按下去。江尧看得出她的急迫,但还是无情的的抽回手,开始翻旧账。
“上次只亲了你几下,就被打了耳光。”
“你忘了吗?元舒?”
“特别痛。”
元舒看着她很柔弱的控诉,自己真的开始反思,认识到错误之后一个劲的道歉。不知道是因为说了三遍对不起身上的人也没有原谅她的意思,还是因为春药不仅催情还有催泪的作用,总之元舒觉得浑身上下的控制系统已经全部紊乱,这个时候江尧终于俯下身靠在她耳边说出要求。
“要不你学小狗叫吧,这样我就原谅你。”
“好不好呀?”说罢用力捏了捏她的耳垂,提醒元舒回话。
“好…”
“不对,小狗不会说好。”
“……汪。”开合的唇肉里是洁白的牙齿,咬字并不清晰,发出一个音节后短暂的咬住了下唇,只一秒就羞赧的闭紧嘴巴。江尧很满意的伸手,像逗小狗一样挠挠她的下巴。
被欲望啃食已久的内里终于被填满,紧紧闭住的嘴巴重新打开,连角落的小虎牙也露出头来,指腹顶着穴肉用力扣弄的时候终于如愿以偿的大口呼吸起来。
手指不停的抽送,淫水越来越多被搅动着带出来,江尧的手转了一圈,伸出的穴肉紧紧缠着手指不放,指节转动用力刮蹭着,然后朝下进进出出的扣弄着抽送。时快时慢的速度让人根本摸不到头脑,元舒像飘摇的小船,不停的被巨浪打湿,只好一会儿求她快一些一会儿又求饶着慢一点。
(三十三)弄脏
又折腾了半天床单湿的没办法继续待下去,江尧把人抱到客厅,雪白的地毯衬着上面一丝不挂的人。元舒没有骨头一般顺势趴在上面蹭脸。
“…真是服了。”江尧无奈叹了口气,弯腰捞起她的腰将人摆成跪趴的姿势,挽起头发的时候好巧不巧注意到了桌角的半瓶白葡萄酒。
空调房里久置的玻璃瓶颈很凉,江尧把木塞拔出来放在一旁,低头将元舒的头发拨到一侧,拉起双手反剪到身后,没了支撑身子彻底塌下去,双乳在地板和膝盖的挤压中开始发痛。
细长的瓶身握在手中,圆润的瓶口向下,水线不断延长,就要洒落淋湿地毯的时候对准了湿淋淋的小洞,感受到不对劲的人抬起脑袋一脸茫然的回过头看,江尧也朝地上的小脑袋看过去,推了推她的屁股,同时另一只手顺着时针转动瓶身,用了点力气顶进一截瓶颈,周围一圈嫩肉从深红被撑到发白逐渐失去血色,手慢慢向上抬起,瓶中透着光泽的液体随着晃动灌进去不少。
额头抵住还算柔软的地毯。
“嗯……好凉…”深处被灌入冰凉的液体的怪异生出恐惧的不安,元舒收回手撑着想要逃脱,往前爬了几步的距离,瓶口抽出穴口的声音很小,从里往外带出的酒液和体液混在一起滴落下来,又被柔软的地毯接住。
空气完全被占据,一半是性欲的淫靡,一半是酒精挥发的清香。
江尧起身走过去,用力踩住地上人单薄的脊背,“不是很能喝吗?我以为下面也很喜欢呢。”
下巴磕到坚硬的地板,元舒开始后悔爬这么远出来。江尧卡住她的胯骨将人拉回身下,俯下身与她的背贴合,手向下托住一侧嫩乳,两指夹住乳尖来回拉扯,元舒忍着呻吟,等到她玩腻了乳尖,顺着腰线往下直到进入红肿的穴口。
双手又失去自由,但掌心远比一成不变的皮质物更有温度。
不断加大的力度和快速的抽查让刚刚才被冰凉的酒液降下来的温度火速回升。元舒头歪在一侧贴在地面,那一块瓷砖都被自己捂热,长时间的呼吸不畅,头发已经汗湿的贴在额头和耳鬓,高潮的瞬间绷紧身体又泻力,元舒挣脱的松开了手,放到自己嘴边咬住,像口欲期需要安抚的孩子,焦躁又欢愉的承受着逐渐平息的阵阵痉挛。
所有小动作都被尽收眼底。
不过江尧没打算计较这个,环顾四周指着茶几淡淡开口。
“绕着这个爬一圈。”
“哈啊……”不及她过多犹豫就被臀部狠狠落下的一掌打的颤抖。
“快点。”
……
身上本就没什么肉,骨头隔着皮肉硌在地上,施力别别扭扭的爬起来,想快点完成一圈可余光感受到江尧的注视,身体各个地方就又开始发烫。
某个地方又泛起痒意,像被手指抓烂的软桃子流出丰沛的汁液。
元舒再次回到她身边的时候江尧拍了拍沙发,示意她可以坐下。没有布料遮盖,也没有纸巾擦拭,就这么又弄湿了一小块沙发。
元舒心知肚明,坐的很不自在。不过这点理智马上就被欲望击溃,脑袋又变的浑浑噩噩。双手攀上江尧的肩膀,只想着眼前的人赶快施舍给自己一点快感。可是下一秒手被甩开,江尧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现在清醒一点了吗?”
“嗯?”
元舒迷迷糊糊的想要点头回应却又被乳尖传来的痛感折磨的直摇头,指甲掐着那一点挺立的尖尖朝一个方向拧。元舒忍不住钻心的痛胡乱求饶一句换来的是抽在双乳的两巴掌,被掐到麻木的乳粒又被扇痛,元舒下意识拧着的眉毛在对上江尧视线的那一刻赶紧舒展开,硬生生憋着眼泪连连点头。
剧烈的情绪带动呼吸,胸腔剧烈的起伏,而更让人羞耻的想哭的是,挨过巴掌后深处的欲望竟然愈演愈烈。
江尧看出她的心思,将腿分开推上去,手指探入湿润的穴口拉出黏腻的银丝,嘲讽的冷笑一声,“看来还发着情呢。”
抵着软肉插入一根食指,泡在发烫的穴里画着圈搅出咕噜咕噜的水声,江尧无视她熟透的脸,又添一根。
“元舒,你很缺钱的话可以来这里上班。”
“比如可以给我洗衣服,一件一百块,能赚很多钱的,毕竟我的床单,地毯,沙发,靠枕,总之我新买的全部东西都被你弄脏了。”
“……对不起,嗯、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江尧用力扣弄着她的敏感处,一次要比一次重,语气也很不耐烦,“你天天道歉有什么用啊?我都听烦了。”
“我……”元舒想解释点什么,只是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默默闭嘴,手放到腿根抓着尽量分到最大,不妨碍江尧的手进出。
努力克制爽的想要乱动的腿,一双圆圆的眼睛里全是情欲,就这么顶着一副既别扭又舒服的表情,干干净净的指甲下是用力到泛红的指尖,江尧只看了一眼又撇开,视线环顾了一周乱糟糟的家。
元舒只听到一句。
“插死你算了。”
……
(三十四)蝴蝶结(1)
深秋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户,在纯色窗帘上吹出波浪。
有点冷,不只是因为被子里裹着的是自己裸露的身体,元舒没有缩回去窝继续窝在床里,她此刻十分清醒,因为自己正在一个无比陌生的房间。
从衣柜,床头桌,椅子,再到刚刚的窗帘,地板,就连几本放置在一旁的读物,全是清一色的白。
这不是宿舍,更不像酒店。
可自己肿胀的双眼,还有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全都告诉自己,昨晚肯定不只是单纯的睡着了而已。
元舒抬手揉揉眼皮,她一般只有两种情况才会哭的厉害。一个是做噩梦,一个是做爱。
!
自己该不会,和昨晚的那个姐姐……
元舒腾的一下起身,在感受到自己身上光溜溜后又赶紧拽过被子半遮了遮,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才注意到床尾的一小块碎花图案。抖开是一件蛮长的睡裙,又翻了翻确定没有其他可穿的衣服后,元舒三两下套到了身上。
浅浅的v领顺带着两条同色的细带,元舒低头系了个紧紧的蝴蝶结。
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终于拧开门,外面的色彩倒还算温馨,好像只有那间屋子单调的格格不入。
裙摆垂到膝边,随着缓慢的步子磨蹭着柔嫩的腿肉,好比挠在心上,泛起丝丝痒意。
空气中渐渐浓郁的食物香味,还有厨房里瓷盘接触到料理台面的细微声响。走近过去,隐约意识到这个背影是谁之后元舒真的想立刻从地板找个缝钻进去。
“喵嗷!!”
“啊!”
一人一猫都被吓得叫出声,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胖猫,元舒很不幸的踩到了它的尾巴。
厨房里的人闻声回头看过来,对着门口的一人一猫没有任何惊讶的意味,冲着元舒摆摆手说道,“醒的正好,去洗漱一下,然后过来盛粥。”
元舒弱不可闻的应了声,转过找洗手间。又听江尧大声喊了句,说那个粉色牙杯是你的。
元舒拿起来,看样子昨晚已经用过了。
漱口时感到一边脸颊热热的肿胀,抬头照镜子才发现有点破了皮,看起来像是牙印。
牙印。
元舒管不了这么多,此时除了有点惊讶这印子会出现在自己脸上之外,更多的是诡异的安心。
……有什么可感到安心的?
……昨晚又把无比失态的自己交付给她这个熟悉的人了吗?
……
“……你,咬我了?”元舒放下勺子,脑子里七零八碎的记忆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语,这本就够让人恼的,再加上嘴巴一吃东西就会牵扯着皮肤发痛,元舒几乎是下意识问出了口。
“哪里?”见她主动说话,江尧也停下动作,不过不是回答,又是反问一嘴。而且她的视线越来越过分,元舒败下阵来摇摇头。
“没事。”
元舒极其不自然的往嘴里送了一口粥,不然她会忍不住频繁的吞咽,尤其是面对着江尧的凝视,她转移了话题。
“这房子是…”
“新家。”
“那天我说我爸喊你一起吃个饭,就是想让你过来和我一起住。他工作忙,而且也没舍得把老房子卖掉。”
“这是叔叔买给你的……”
“这是给我们全家买的,如果没出事早就搬过来了。”
“……”
如果没出事。
“我在宿舍住就挺好的,不用再麻烦。”一阵沉默后元舒才开口,可是没有如果。
“宿舍离教室近,室友们也……”
“先吃饭吧。”又是拒绝,江尧捂着耳朵也能知道她那一套说辞,所以干脆很直接的的打断了她。
……
(三十五)蝴蝶结(2)
害怕自己惹得江尧不悦,可吃好之后这人又很温柔的嘱咐她,说把自己的餐具放到厨房就好。江尧先她一步回了房间,安静又陌生的空间里只剩她一人。
脑中好像滑过一点混乱不堪的场景,到底还是麻烦了她一整晚。
好丢脸。
元舒记不起来她昨晚的表情,看到自己那个样子,是一脸生气,还是嫌弃,鄙夷?
或者最重要的是自己有没有吐脏这里。
边想着元舒往靠近光源的区域近了近,阳台晾晒着的零零散散的布料,以及空气里浓郁的清洁香氛已经说明了一切。
……
元舒看了眼时间,再磨蹭就得留在这吃午饭了,她敲了敲门,进卧室前理了理胸前的头发,试图挡住顶在布料上明显的两个小点。
屋内的人正半躺在她刚刚醒来的床榻,元舒走近,确认江尧的视线从手机屏幕转移到自己身上后才扭扭捏捏的发问。
“我的内衣呢?”
虽然声音小的像蚊子,但江尧也听的清清楚楚,床上的人坐起身,脖子下的蝴蝶结进入视线中心,并没有起到什么保护作用,反而勾勒的身形愈加明显,江尧随手一扯就散开,食指弯了弯剥开挡在胸前的发尾,在炽热的视线下,元舒竟然感到睡衣里的乳粒又慢慢变的硬起来。
好不容易克制住向后退的念头,却又对上她戏谑的表情,“啧,我忘记你没得穿了。”
说完没去看元舒的反应越过她,翻了翻衣柜,拿出一条白色的内裤,食指勾着的地方有个小小的蝴蝶结图案。元舒伸过手去拿可又落了空,江尧将手背在身后作势要欺身过来,身高上的压制总是让元舒莫名的慌乱,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连忙向后倒退几步,跌坐在床上的同时喉咙发出一声微弱的闷响。
江尧见状便不再逗她,把内裤搭在她腿上。
“内衣早上刚给你洗过,要再等一会才能干呢,还是你急着回学校,先穿我的也行,不过……”
“会不会小了点?”
居高临下的角度,显得笑意更深。
“……我等晾干再穿就好。”元舒猛的站起身来,只想赶快离开她目所能及的地方让心脏平稳的跳一会。可这人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似的靠过来关切的询问。
“那你现在怎么办啊?”
“没事……我、不着急。”
元舒磕巴的就差单字蹦了。
元舒逃出房间后,只剩江尧一个人幸灾乐祸的关好柜门。
……
最后无法避免的还是一起吃了午饭,元舒不是很饿,没心思吃几口,走程序似的吃了点就要走。
“我得回学校了,那个周日我也有事,还有资料没整理完……”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听起来‘必须得回去做的’任务后,江尧跟没听见一样继续敲电脑。
“还有你昨晚有看到我室友吗?她信息也不回,会不会——”
“人家又没喝春药,用的着你瞎操心吗?”
一句话就把元舒噎的死死的。
见她憋红着脸安静下来,江尧又说,“整理资料可以用我的电脑,要是真急着回去也行,但走之前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你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儿?”
(三十六)受伤
“……就是,兼职。”元舒试图解释一句就生硬的蒙混过关。
“你自己找的?酒吧兼职?”
“是她带我一起去的,我缺工作,正好这里给的工资很高……我以后会小心的。”
“嗯,找兼职去正规的地方,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找,还有,离你那个脑残室友远点。”只是嘱咐了几句,并没有提及昨晚为了把她带回来可是消耗了几天的零花钱。
元舒不再说什么,不知道有没有用心听进去,还是被靠近的猫咪吸引了注意力,选择低着头对着同样一脸懵的小猫点了点头,然后赶紧撤离。
虽然没摸到多少有点遗憾。
又是一段日子,其实江尧也很忙,偶尔有时间想见一见元舒都被她用些不重要的借口搪塞过去。接连几次后江尧直接不理她了。只持续了叁天清净对话框就又冒出来了信息。不过不再是随机刷新的‘你在哪?有没有空?’的询问,而是一段视频,江尧说这是猫咪在客厅玩的视频,很可爱,你要不要看。
小猫当然要看,因为小猫都很可爱。
宿舍有人在休息,手机处于静音状态,元舒点开那个视频,确实是安置在电视机下方的低矮位置,方便观察家里的宠物视角。只不过……没开声音播放了几秒,出现在镜头前的不是猫,是浑身赤裸的女人,汗湿的头发,双手撑在地板,缓慢的移动速度确离监控器镜头越来越近,在放荡的模样和淫乱的表情完全占据屏幕之前,元舒息屏又紧急按下了音量键,生怕突然发出难堪的声音。
是自己。
可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的以这种姿势……
就在元舒难以置信的再次打开手机,小心翼翼的关闭手机后台,确保真的不会再继续播放后,那个人好像掐着她的反应时间正正好好发来了一条信息。
“可爱吗?”
元舒又气又恼又羞,坐在床上直接红温到想捶床,可是看了一眼不久前包扎好的右手,只好忍气吞声的咬牙切齿。
元舒或许真的不该再相信余景姚,还有她的车技,还是共享电动车技。不过她摔得比自己还要重……本来就脸皮薄,都受了伤又怎么能责备人家。
没来得及继续别扭宿舍的门就被敲响了,临近的室友开了门,本想再在床上躺一会的,可门口传来熟悉的嗓音。
“打扰了同学,我找元舒,请问她在吗?”
“哦在在在,小元,找你的!”开门的舍友没忍住多看了她几眼,江尧只是站在门口,挂着礼貌的微笑。
得不到回复就直接过来找人是吗。
这对于元舒来说简直是五雷轰顶,一是这么多天一直躲着她,二是刚才发来的视频,叁是自己的手……见元舒磨蹭着还没下床,一旁的室友拿来了刚洗干净的蓝莓,“她受伤了可能有点慢哈,我去帮一下。”
听到受伤两个字之后江尧不可察觉的怔了一秒,然后立马接过水果点头会意。再然后就是盯着几天没见的人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到自己跟前,元舒有意的向后背着手拙劣的掩饰。
但江尧的语气依然温和,平静的发出亲切的邀请。
“这么多天都没来找我,今天回去一起吃饭,我爸请客。”
“我——”
“哎,宿舍长这是谁呀?!”正好回宿舍的人闹腾腾的发问。
“表妹。”几乎是脱口而出,其实说成朋友,发小,都更好,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就非得选了个和妹妹有关的称呼。
幸好确实很符合现在的场景,去表亲家吃饭罢了,这个情况下也没办法拒绝,而且这些事加在一起元舒也没底气拒绝。
二人一路缄默,不太确定江尧有没有生气,元舒就是有些慌,慌到忘了视频的事,一直盘算着怎么合理解释自己的手伤。
再想到时隔几个月,再见到江叔叔,带着伤,又要让人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得乱糟糟了。
(三十七)回答
“待会儿叔叔过来吗?”
回的是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那只小猫也不知道躲在哪里,元舒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着。
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空气。
越发稀薄的空气,好像被什么无声的挤压,抽取着。江尧偏过脸,元舒觉得周围的气氛逐渐随着她神态的转变而有些不太友善。
在自己的注视下江尧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普通的连帽卫衣,还没到供暖的日子。江尧摸到遥控器,打开了客厅的空调。
然后眼看着元舒主动把手放回到身前,很自觉的赶在质问前为自己开脱。“这个,我骑车摔得,不小心就、摔了。”说道最后声音几乎弱的听不见。
“骨折了?”问话的人显得很关切。
元舒赶紧摇摇头说只是扭伤,不严重。
“怎么没摔断呢。”沙发上的人却好像感到遗憾似的,冷不丁来了一句。可元舒还傻乎乎的窃喜自己成功的蒙混过关了,加上习惯了她平时开玩笑般的冷嘲热讽,就没听出这话里的怒气。
然而下一秒江尧蓦地站起来,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元舒一跳,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修长有力的五指掐着元舒柔软的后颈,半拖半拽着她,第二次进入了这间单调的房间。
不过这次没有被细心的安置在床上,而是被逼到门后的墙角,超乎以往任何一次的粗暴,贴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倒地板,后脑还在嗡嗡响,耳鸣一会在左边一会又跑到右边,最后面前大声的训斥驱散了多余的杂音。
元舒没有预想到她会到这个程度。她害怕的喊了两遍江尧的名字,试图阻止她下一步的动作。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离她远点。”
元舒大概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不敢抬头看江尧,无论出于哪一方面。“不是她,不是故意的…”元舒抬头又低头,又摇头,因为心虚而做出没头脑的琐碎动作,但嘴上依旧固执的撇清关系。
“呵,还真被我猜中了,就这么一个朋友是吗?”江尧的笑声就在她耳边回荡,明明眼神都飘忽成那样了还要替别人着想。
原本还沉浸在她的挖苦之中,然而下一秒突然爆发的怒斥震得元舒耳朵发麻。
“你平时不是跟个木头一样吗?怎么我告诉你的话就不听了,觉得你这个做姐姐的用不着我来指挥是吗?上次蠢得被人下了药,像条狗一样摇着尾巴不停的发情求操,万一下次喂进嘴里的是毒品怎么办,到时候谁管你?等你那个好同学还是好室友啊?”
放在脖子上的手被起伏的情绪带动,过度收紧的力度抓疼了细嫩单薄的皮肉,立刻泛起爪印。
“受伤也是活该。”
元舒疼的歪了身子,失去平衡一下栽倒在地上,好在被压在身下的不是缠着绷带的右手。
江尧沉下脸抓起那只堪堪撑住地面的手,失去了唯一的支撑元舒狼狈的仰面躺倒在地上,而被握在手心的手并没有被温柔的对待,不得不承认她的手心真的很温暖,可并拢的十指狠厉的挤压揉捏着那几根消瘦的指节。
“不然把这只手也弄坏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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