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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入学
安稳度过了这个漫长的假期,陶宛禾就准备入学了,沈晏执意给她办了走读生,在校外的小区直接帮她买了套房子住,他平时在滨城工作,怕她照顾不好自己,还雇好了阿姨陪她一起住。
陶宛禾却不买单,她从小到大都是走读生,好不容易大学了想体验一下住宿生活,还被沈晏剥夺了,就连她想去看看妈妈,沈晏也找了理由搪塞过去,为了这事陶宛禾没少跟他闹,但沈晏的耐心就好像耗不尽,第二天又笑眯眯地哄着她吃饭。
入学这天刚好是工作日,沈晏特意推了工作开车送她到学校,日用品已经搬进了新家,陶宛禾又是走读生,其实没必要特意来一趟学校,她本想在江市安顿好自己来报道的,但拗不过沈晏,只好由着他开车送。
江大占地面积不小,百年老校,校园里绿化设施都不错。沈晏的车开进了校园,先带她逛了一圈,陶宛禾坐在副驾眼巴巴趴在窗户上往外瞅,这里的一切太新奇,她迫不及待想开始新的生活。
“前面是食堂,我把车停下,进去看看?”
“嗯嗯,大学食堂有好吃的吗?”
刚停下车,陶宛禾就拉着沈晏的手往食堂走,临近中午,不少学生两两三三过来就餐,经过兄妹两人身边总会回头打量。
陶宛禾注意力都在美食上,高中食堂清一色的炒菜,远没有大学食堂花样多。
“哥哥,我们吃土豆粉怎么样?好久没吃啦,嘻嘻可不可以嘛…”
沈晏平时不允许她吃路边摊,以前吃过的馄饨摊都是网开一面了,这会她看到食堂里的餐食,连沈晏的手也松了,自己排着队往窗口凑。
“哥哥,你把饭卡给我一下,我还想吃个冰激凌。”
陶宛禾伸手等着沈晏给她递饭卡,但手悬空着,身后的人迟迟没递过饭卡,她才回头,发现沈晏被两个女生喊住了,正跟人交谈。她迟疑了一下,折返回去。
“沈晏学长,真的是你啊!竟然能在学校见到沈学长!”
“对啊对啊,沈学长是回来准备参加江大的120周年校庆吗?”
沈晏面对两个女生的询问抿嘴笑着,目光搜寻到陶宛禾的身影,抬手唤她过来,小姑娘走到身侧,沈晏挽好她的手才回答两人的问题。
“开学了,送小妹过来,校庆我也会参加的,余老师一直催我回来。”
两个女生相视一笑,陶宛禾站在身旁听不懂他们说的这些人和事,但也好奇地凑上去,问了一嘴:“余老师是谁?”
“我们金融学院出了名的怪老头,”女生挽了挽背包,笑着跟陶宛禾解释,“也就只有沈学长和许闻舟学长能跟他叫板了。”
“许闻舟?”
她歪着小脑袋重复了一遍,两个女生兴奋地点点头。
“嗯,也是跟沈学长一届的学长,现在好像是季氏的总裁吧。”
陶宛禾猜到是他,毕竟许闻舟说过他也是江大毕业的,竟然还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沈学长,你妹妹也是金融学院的吗?”
沈晏眯着眼笑,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不是,法学院的。”
“哇,法学院也很牛的,而且法学院新来了一位老师,又帅又年轻。”
两个女生咯咯笑着,提起这种女生的话题,陶宛禾也来了兴趣,于是问道:“新老师?”
“对啊,表白墙上有人发过照片,”一位女生从帆布包里拿出手机,翻找了几下,递给了陶宛禾,“谢淮安,名字好听,人帅,关键是学术能力也很强。”
陶宛禾捧着手机,听到这个名字她有些熟悉,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衬衣站在讲台上,只是一个侧脸,陶宛禾也辨认出了,她在韩晟泽家见过。
当时初见她只以为是韩晟泽的朋友,但远远看去也能看出他气度不凡,原来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学讲师。
不过韩晟泽能有这种学历的朋友她倒是很奇怪,韩晟泽这种脑袋空空的人,竟然也会跟大学老师交朋友。
“想什么呢?”沈晏摸了摸她的发顶,陶宛禾才回过神来,原来两个女生已经离开了,沈晏俯下身,唇角勾起,逗她,“是在想吃土豆粉还是吃冰激凌?”
“嘻嘻,被你发现了,”陶宛禾拳头一攥,信誓旦旦地看着沈晏,“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吃!”
沈晏顺势用手掌包住她的小拳头,牵起她的手:“好,不过冰激凌改天吃吧,你快到经期了。”
陶宛禾脸上一红,她一个小姑娘,在公共场合跟一个成年男人提起这些隐私的事,总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她抬头看向沈晏,男人正低头看着她微微一笑,陶宛禾脑海蓦地想起那晚做爱时,沈晏轻喘着吻她的表情,她立马低下头,耳廓挡不住地泛红。
沈晏自然看出她的小心思,稍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走吧,去吃饭。”
陶宛禾这才将心思抽回,立马点头如捣蒜。
这会刚好是下课后的就餐时间,食堂里人也多起来,虽然有空调开放,但架不住人多,熙熙攘攘温度也高了不少,陶宛禾排着长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劲,沈晏看她蔫了不少,就提出回家吃饭。
陶宛禾抿着嘴点点头,又不舍得土豆粉。
“要不…再排一小会?”
沈晏看她额头上都是小汗珠,执意要走:“走吧,回去让刘阿姨给你做。”
“真的吗?刘阿姨会做?!”
陶宛禾被沈晏牵着手,边走边问他。
“会,今天肯定让你吃上土豆粉。”
沈晏给她找阿姨的时候,费了不少劲,既得能照顾她生活起居,还得会做饭,她向来挑食,不变着花样做,她吃几天就腻了。
“沈晏哥哥最好啦!”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车库,远远地看见一辆奔驰车开着灯,车旁站着一位穿西装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接电话。车库回声厉害,男人听见交谈声转过身来,正好与陶宛禾面对面。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睛,男人的目光落在陶宛禾身上,继续跟电话里的人说道:“嗯,我帮你看着她。”
陶宛禾不知怎的,背后一阵凉意,沈晏给她打开车门,看她瑟缩一下于是催她上车:“上车吧,地下车库温度低。”
陶宛禾点点头,低头上车时瞥了一眼,那辆奔驰车已经驶向了出口。
陶宛禾的大学生活进展得非常顺利,虽然她不住在宿舍,跟同学们的交集都很少,可她依旧交了好朋友。
那天陶宛禾难得地选上了一门美术相关的选修课,老师是艺术学院的大牛,选课基本靠运气,陶宛禾刚好歪打正着选上了这门课。但来上课才发现,她一个外行人,听得云里雾里,正昏昏欲睡的时候身边坐过来一个女生。
这女生染着暗红色的头发,脸上妆容也很独特,紫色眼影配上黑色的口红,身上叮叮当当戴着不少金属配饰。陶宛禾瞬间就醒了,悄咪咪打量了她一会,这女生长相甜美但打扮却很朋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上了大半节课才进来,陶宛禾自动地把她归类成混课的学生,但没想到这个女生后半节课回答了老师几个难度不低的问题。
陶宛禾看着老师对她赞许的目光,不自觉也点点头,然后低头凑过去小声地对她说道:“同学,你好厉害啊!”
“没什么,”女生转过头来看陶宛禾,“你不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吧?”
陶宛禾摇摇头:“不是,我是法学院的,运气好选上这节课了。”
“那你没打听过吗?”女生抬起手,她的指甲上染得五颜六色,“他的课可是很有难度的。”
这个女生又酷酷地抬头听课,只剩陶宛禾一个人在位置上凌乱。她看那么抢手以为是水课,没想到选到考察难度这么高的课程了。
她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余光瞥到这个独特的女生,突然有了想法,她麻利地打开微信扫一扫,捧着手机望向女生。
“同学,可不可以救救我?”
女生拒绝了几次,但架不住陶宛禾软磨硬泡,最终两个人还是加了好友,陶宛禾心满意足地在备注上敲上唐月初三个字。
课后的作业和课堂分享都是唐月初带着陶宛禾完成的,唐月初不会主动跟陶宛禾交流,都是陶宛禾主动黏着她,一来二去两人熟络了不少。陶宛禾待人真诚又实意,经常给唐月初带阿姨做的点心和小吃,倒是唐月初对她一直冷淡着,保持着距离。
法学院给大一新生安排了晚自习,那晚陶宛禾下自习回家时,为了一口烤冷面绕了路,正巧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酒吧门口,搀着人神情焦急又无助的唐月初。
唐月初也只比陶宛禾高一点,搀着的男人大概有一米八几,男人垂着头看起来没什么力气,身体重量都压在唐月初身上,昏暗的灯光下,唐月初像摇摇欲坠的落叶。陶宛禾也没多想,赶上去给她帮忙,扶好了人,她抬头才看见,这个男人一脸鲜血。
“别害怕…能不能先去你家?”
唐月初压低了声音向她求助,陶宛禾看向她,才发现平时打扮张扬的女孩今天只化了淡妆,穿了白裙。
身后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跟上来,陶宛禾脊背发凉,快速点了点头。
唐月初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个女生把男人扶上去,陶宛禾报了小区名字,这才平安到家。
把人扶进去时,照顾她的刘阿姨也吓了一跳。她明明听沈先生说过小姑娘乖巧听话,没想到半夜带回来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
唐月初从包里翻出酒精棉片,熟练地替男人擦拭脸庞。陶宛禾不敢动,只能站在旁边,看着刘阿姨和唐月初收拾。
“曲阳,有点疼,你忍一下…”
男人躺在沙发上,疼得呲牙咧嘴,等血迹擦干净,陶宛禾才看出这个男人的样貌。鼻梁高挺,碎发遮盖着英气的眉宇,隐隐地有股少年气。
“唐唐,这是你朋友吗?”
陶宛禾接过刘阿姨递来的热毛巾,她本想着帮帮忙但比划了一阵无从下手,还是递给了唐月初。
唐月初抿嘴似乎有些不太情愿道出两人的关系,陶宛禾只好接着说道:“没关系,你不想说就算了。”
“男朋友,”唐月初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躺着的男孩脸上,“我们是男女朋友。”
话音刚落,房门被重重敲响,咚咚咚的三声后,躺在沙发上的男生也坐起来,挺着精神头把唐月初揽到怀里。
陶宛禾心脏也怦怦跳起来,警惕地看向唐月初。
“是酒吧那些人吗?”
酒吧门口那几个黑影,来者不善,但她没想到会追到家里来。
“估计是,”唐月初关切地看了眼曲阳,男孩虽然抱着她,但脑袋已经无力地搭在她肩膀上,“宛禾,我跟你保证,门口那些人不会伤害你,只要他们知道我和曲阳不在,就会离开的,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唐小姐,你又怎么能这么确定呢?我看我们还是报警算了。”
刘阿姨朝陶宛禾摇摇头,意思是不要轻易相信唐月初。
沈晏临走再三嘱咐,一定要照看好陶宛禾,她也得负起这个责任来。
“我真的能保证,宛禾,你相信我,”唐月初有些着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些人是我爸的保镖,他不同意我和曲阳在一起。”
“不同意就——”
陶宛禾话说到一半,又被敲门声打断,唐月初求救般的目光望向她,她本就心软,这时候更是为难。
门外的人又不耐烦地敲了几下,陶宛禾犹豫着要去开门,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那时候生气没存下的号码,但这时候陶宛禾六神无主,手指不听使唤,机械地按下接听键。
接起的瞬间,手机那头和门外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男人来了,开门。”
(二十七)抛下韩晟泽回家哄沈晏
确认好来人,陶宛禾才缓慢地开了门,韩晟泽一身笔挺的西装,臂弯里揽着一大束玫瑰花,正靠着门框凹造型。
他来这边出差,本应该今晚赶回去,但还是想来看她一眼,听江以诚说小姑娘都喜欢鲜花,才买了一大束抱着来见她。
陶宛禾抓着门把手,只伸出一个脑袋,她不打算让屋里屋外的人见面,只想快点把韩晟泽打发走,于是没有开门让他进来。但韩晟泽似乎对她这个动作非常不满,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埋怨道:“什么意思?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来干什么?”
陶宛禾不仅没回答他的问题,还反问了一句,明晃晃的不欢迎他。
“啧,你不想我?”韩晟泽把花往前递,眉毛一挑,“给你带的。”
陶宛禾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三个人,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不礼貌,还是打开门自己出去了。她伸手接过花束,低头嗅了一下,问他:“你来看我吗?”
“嗯,来看看你这大学生,”韩晟泽抱着胳膊低头看她,还是一脸不悦,“屋里藏男人了?”
“对啊,是有个男人。”
陶宛禾故意这么说,果然话音刚落,韩晟泽就皱起了眉头,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叫他出来见见!”
“你小点声!”陶宛禾没想到他这么嚣张,现在毕竟是晚上,他这样大声吵闹也会影响邻居,她踮脚捂他的嘴,如实交代,“太晚了,你小点声…里面是我同学,和她男朋友。”
韩晟泽握着她伸过来的手,顺势吻了一口,“行,他俩住你这里,你今晚跟我住。”
说完男人的眼睛轻佻地往她身上瞅,陶宛禾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立马拒绝。
“不要,我不要跟你住…”
“车在楼底,走吧。”
韩晟泽就不是来跟她商量的,直接把她拦腰拎起,连人带着那一大束鲜花扔到了车上。
他这次出来带了司机,车门一关他把人揽到身旁朗声吩咐道:“回酒店。”
陶宛禾几乎脚没沾地,被他抱着进了房间,韩晟泽只草草地开了客厅的几盏小灯,就迫不及待地吻她。小姑娘今天穿了一件连衣裙,被他掀到腰际,滑嫩柔软的双腿缠在他的侧腰上,韩晟泽喘着粗气,埋进她的侧颈,吻她的锁骨。
“宝贝小狗…想死我了……”
陶宛禾也有一两个月没做爱,她被吻得颤抖,时不时溢出几声哼叫。韩晟泽技术太好,她心里再怎么抗拒,身体也禁不住他撩拨,大手顺着她的侧腰摸上来,内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胸前的乳团被握住的一瞬间,陶宛禾仰起头忍不住呻吟一声。黑暗中,她听见身前的男人轻笑一声,接着她就被按倒在沙发上。
“想我了吗?宝贝儿……”韩晟泽吻着她的耳垂,手上也不松懈,小奶头早就硬挺,他两指捻搓了一下,又故意问她,“奶子怎么又大了,嗯?”
“流氓…”
陶宛禾咬着唇挤出两个字骂他,她这阵子也只是吃胖了一些,倒也不至于胸部就变大了。
陶宛禾心里犯嘀咕,接着胸前一阵湿濡,男人低头含住了她左胸,舌尖挑了一下粉嫩的乳头,陶宛禾全身跟过电一般,瞬间绷直了腰,微微发抖。
韩晟泽不过是舔了两下,身下的小姑娘就反应这么大,他起身脱衣服,顺手开了头顶的大灯,房间瞬间被照亮,连陶宛禾潮红的脸庞也一清二楚。
“很久没挨肏了?”
他解开裤腰,撸了两把正硬挺的肉棒,从口袋里拿出了避孕套撕开套上,又低头问她。
“还能插进去吗?要不要先给你舔舔?”
陶宛禾用手臂挡住脸,听他又开始说浑话,脸上一烧,伸手扯了扯裙子盖起身体,作势要起来。
“你乱说什么啊……我不做,我要回去。”
韩晟泽才不会让她走,掐她的手腕又硬生生把人按下,准备脱她的内裤。
“避孕套都戴上了,我这么听话你还不给我肏肏?你男人都憋了一两个月了……”
“你去找别人……”
陶宛禾边嚷嚷着,边被男人分开双腿,她内裤湿了一小块,连带着穴口都湿漉漉的,还在往外吐水。韩晟泽看得眼热,扶着肉棒抵上去,来来回回地蹭,嫩肉被挤开,包裹着火热的肉棒,龟头时不时抵上阴蒂,故意磨蹭着,陶宛禾蜷着脚趾,呜呜地说不出话来。
韩晟泽怕她里面紧,插进去不舒服,一直磨到她腿心都是水,穴肉软烂,才压低龟头往细缝里挤。只浅浅地进去半个头,一股热流浇下来,韩晟泽看她表情不像是高潮的样子,把肉棒往外抽离,这才发现橡胶套顶端带着血迹。
陶宛禾也发现了异样,她抿了抿嘴,小声说道:“我好像来姨妈了…”
韩晟泽憋得额头上青筋爆出,低骂了一声还是从陶宛禾身上起来,起身背对着她穿衣服,声音低哑地嘱咐她:“自己去浴室洗洗,我去买卫生巾。”
直到韩晟泽出了门,陶宛禾才从混沌中缓过神来,她裹好衣服,有些不敢相信刚才是韩晟泽能做出来的事。按照他的习性,来不来月经根本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他只顾自己爽,做到上头的时候还会打她屁股。
陶宛禾晃了晃脑袋,不打算再想这些,最近沈晏不在身边她零食吃了不少,这会又馋起薯片来,于是收拾好自己,跑到沙发上躺着给韩晟泽打电话。
接到电话时,韩晟泽正选好卫生巾,他在货架中间,推着购物车,里面扔着几包卫生巾,他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挑选着薯片,电话里的小姑娘正在对他“指点江山”。
“唔…只要这个牌子的,各种口味都来一包吧,不要太奇怪的口味,我不喜欢。”
“好好好,还要什么?我都带回去。”
韩晟泽往购物车里扔了几包薯片,换了个手拿电话,电话那边的小姑娘“嗯”了几声,似乎在认真思考,沉寂了几秒才回答:“没有了,只想吃薯片。”
“好,马上就回去。”
韩晟泽挂了电话,嘴角掩盖不住的笑意,陶宛禾跟他说话从来都是没好气的腔调,打电话找他还是头一遭,他竟然还有些享受其中。
韩晟泽收起手机刚要推车离开,视野尽头出现一双黑色皮鞋,他顺着抬头,看清来人后,挑衅一笑,问道:“沈市助 怎么有空来江市?”
沈晏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韩晟泽,他想着很久没来看陶宛禾了,趁着明天周末也能来陪她几天。算着陶宛禾也快要经期了,他顺路找了个超市来给她买卫生巾。
“这话应该我问韩大少,”沈晏从货架上挑了几包卫生巾,放进购物篮里,余光瞥了瞥韩晟泽推车里的卫生巾,“家里小妹用习惯了的牌子,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
“不劳沈市助 费心,我也是问好了才来买的。”韩晟泽指了指推车里的薯片,语气里满是炫耀,“刚才又打电话来买薯片,得好好哄着。”
“呵…”
沈晏没再与他争辩什么,转头走向收银台。
韩晟泽明明嘴上占了行风,但心里还是酸唧唧的,小姑娘对她的沈晏哥哥言听计从,确实是他怎么也比不上的。既然沈晏过来了,那陶宛禾今晚留在他这里都不一定,毕竟在她心里,他韩晟泽还不算什么好人。
人都留不住,在这拌嘴皮子吵赢了也没什么意思。
韩晟泽也结了账,急着赶回去,薯片装了一大包,今晚能让她吃个够,也不知道她肚子疼不疼,他干脆顺路也买了止疼药,没办法做爱的话,能抱着她睡一晚也很满足了。
她睡觉的时候最乖,肯安静地抱着他,呼出的暖气扑在他胸膛上,眼睛睫毛、小小的鼻头都很可爱。
韩晟泽刷卡打开房门,客厅灯还亮着,但是空荡荡的,早就不见了陶宛禾的身影,他送的那一大束玫瑰也放在茶几边。
“我回来了,出来吃薯片。”
他不死心地又挨个房间找,卧室浴室都挨个找完,空无一人,他才落寞地坐回沙发上。
果然还是回去了。
手机提示音响起,韩晟泽拿出来,显示有一条来自宝贝小狗的短信。
‘沈晏哥哥来看我了,我先回去了,薯片下次再吃。’ “操!”
韩晟泽气得举起手机,刚要摔下去,又想起了什么,缓缓放下手,编辑信息给陶宛禾发过去。
‘下次见面得补偿我。’ 他长舒一口气躺在沙发上,心里还是闷闷的,他倒不是因为被放了鸽子生气,大概是因为发现在她心里,自己谁都不如。
小丫头对季家两兄弟还有感情,对她沈晏哥哥更是依赖得不行,就他一个人,里外不是人。
越想越气,韩晟泽起身,给谢淮安打了个电话。
“淮安!出来喝几杯。”
陶宛禾火急火燎赶回家时,沈晏还没到,唐月初和那个男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刚收拾了下沙发,沈晏就开门进来了。沈晏拎着一个透明购物袋,里面装着几包她常用的卫生巾和几袋薯片,陶宛禾凑过去,亲昵地拽着沈晏的手问他:“哥哥,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沈晏把购物袋递给陶宛禾,自己在玄关换鞋。
“明天周末,不太忙,来看看你。你快经期了吧,给你买了几包用的。”
“谢谢哥哥…”陶宛禾站在他身边,看了看购物袋里的薯片惊讶地说,“哥哥怎么知道我想吃薯片?”
沈晏坐到沙发上顺手把她揽过来:“听刘阿姨说的,你最近很贪吃。”
(二十八)小玩具
陶宛禾有几周没见沈晏了,跟他说起自己有了新朋友这件事。
“哥哥,我上选修课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陶宛禾接过沈晏递给她的已经打开的薯片,拿出一片嚼了嚼,又继续说,“我感觉她很酷,今天晚上碰到她和一个男生在一起。”
“嗯,然后呢?”
沈晏托着腮看她,耐心地听她讲话。
“那个男生是她男朋友,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他被打得满脸是血。”
陶宛禾说起这个来,表情严肃,一脸惊恐。
沈晏摸了摸她的发顶,捋了捋她稍微凌乱的马尾,顺着她的问道:“怎么被打了?”
“好像是因为她爸爸不同意他们在一起,”陶宛禾又往嘴里塞了几片薯片,认真地嚼了几口,猛地想起来什么,她从玄关的鞋柜上找到手机,低头翻找着联系人,“我得问问她,刚才还在我们家,你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沈晏跟着站到她身边,瞥到她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短信,他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故意问她:“你刚才不在家吗?怎么人走了你不知道?”
陶宛禾手上动作一顿,勉强笑了笑,抬头跟沈晏说道:“刚才想出去买薯片来着…”
她太心虚,说完就立马低下头给唐月初打电话。
陶宛禾不想让沈晏知道自己今晚跟韩晟泽出去了,韩晟泽这人以前对她是不好,但后来真心诚意跟她道过歉,还断断续续送了不少东西,除了经常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陶宛禾现在也说不出他什么不好。
“喂,唐唐,你去哪了?”
“哦,那你男朋友还好吗?嗯嗯去医院了就好……那我们学校见。”
电话那边的小姑娘又断断续续嘱咐了陶宛禾几句,沈晏见她往自己这里瞥了一眼,又继续捂着电话说道:“嗯嗯你放心,没人知道的。”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沈晏朝她走近,等灯光投下的身影把陶宛禾完全笼罩在其中,女孩才稍稍发觉,天真烂漫地抬起头,略带疑惑地喊他:“哥哥?”
“我知道也没关系吗?”
沈晏伸手,手指托住女孩的下巴,指尖贪恋地略过她姣好的侧脸,粉嫩的唇瓣。
陶宛禾顺从地转过头,对他没有一丝防备,伸手圈住他的腰身,靠在沈晏身上撒娇:“哥哥你又不是外人,哥哥是我的家人…”
“小禾……”
沈晏摸了摸她的发顶,沉默片刻,两手掐着她的腰,把陶宛禾抱上了玄关的鞋柜上坐着,这个高度上,陶宛禾才能跟站着的沈晏平视。沈晏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头朝她走近,声音放低了几分,忽然问她。
“你喜欢哥哥吗?”
“喜欢,”陶宛禾抬头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我最喜欢沈晏哥哥啦!”
“不是的…小禾,”沈晏无奈地笑笑,低头吻在她唇上,又接着问她,“是这种喜欢,你明白吗?”
突然被吻了一下,陶宛禾大脑有些宕机,玄关的灯光昏暗,她看不太清沈晏的眼睛,还没想清楚沈晏到底是什么意思,男人又弓起腰吻了上来。灯光下的身影完完全全把她笼罩起来,她闭着眼,感受着唇间的气息和湿濡,舌头抵进来的时候,陶宛禾已经有些缺氧,她使劲喘着气,指尖用力抓着沈晏的衣袖。
什么叫这种喜欢,是喜欢接吻吗?陶宛禾脑袋里混混沌沌地考虑这沈晏刚才的问题,她是喜欢的,喜欢沈晏抱着她,吻她,也喜欢跟哥哥做爱,喜欢那种让全身都紧绷起来的舒爽和快感。
可她也喜欢躲在许闻舟怀里,也喜欢跟韩晟泽一起吃馄饨摊,更放不下那个只属于季默阳的青涩初恋。
可这样似乎又是不对的,她放不下这个也舍不下那个,朝三暮四又贪恋肉欲,她是不是个坏女孩,陶宛禾不知道也想不出,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纠结又害怕,脑袋里闹哄哄,不自觉地哭了出来。
沈晏听到她哭声的时候,已经有些情难自已,陶宛禾的衣服被他扯开了大半,一侧的肩膀露在外面,颈间吻上了不少红痕。沈晏慌乱地把手收回,先给红着眼眶的小姑娘擦泪。
“乖乖不哭,哥哥吓到你了……”
陶宛禾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没有…哥哥,我没事,我喜欢…喜欢……”
沈晏见她抽噎着说不出完整的话,以为是自己吓到她了,这问题问得太唐突,今晚碰到韩晟泽已经是他意料之外,又被三言两句呛了几句,沈晏心里更不是滋味,见到陶宛禾不自觉就问出口了。
沈晏替她擦着眼泪,见她歪着脑袋不自觉地在他掌心蹭,他又劝说自己放下心来,韩晟泽再怎么挑衅他,小姑娘也是一心一意信着他这个哥哥。
“不哭了,这些以后再说,”沈晏替她整好领口的衣服,伸手捂了捂她的小腹,“这次有没有肚子痛?”
陶宛禾低着头嗯了一声,鼻音很重,声音闷闷的,沈晏知道她这样就是不开心了,把她打横抱起,带她回卧室休息。
陶宛禾躺在床上还翻来覆去睡不着,沈晏又给她做了一碗红糖鸡蛋,吃完了才哄着睡着。他还有些公务没完成,等她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出来,在客厅打开电脑看方案。
季氏现在全都掌握在许闻舟手里,涉及管理层交替,一直动荡不定,加上又出了几起暴力伤人事故,沈晏知道跟韩晟泽脱不了干系,却迟迟找不到证据。韩家势力遍布黑道,韩晟泽是个草包,能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只能是韩家那个老爷子。
加上江大的校庆在即,学院领导也给他发来了邀请函,邀请他出席发言。
沈晏正浏览着屏幕上的发言稿,准备修改,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
已经临近十二点,沈晏实在想不出这时候谁会来。他走到房门透过猫眼看了眼门外,走廊里站着四五个穿黑西装戴耳麦的保镖,中间站着一位戴眼镜的男性中年人,耳鬓的头发已经发白,无框眼镜下眼神依旧犀利。沈晏在江市求学多年,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本地龙头企业的当家人唐振。
唐振白手起家,经营范围涉及各行各业,为人决断,手腕毒辣,沈晏跟他来往过几次,对他很是敬佩。
沈晏开了门,唐振示意保镖让路,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没料到沈晏在这里,唐振表情略带惊讶,伸手同沈晏握手:“沈市助 ,怎么回来江市了?”
沈晏也礼貌回握,迎他进屋:“小妹在江大念书,过来看她,唐总亲自登门,是有什么急事?”
两人落座,保镖乌泱泱站满了玄关,唐振接过沈晏倒的茶水,抿了一口才说明来意:“家里闺女不懂事,闹别扭跑到这里,遣了几波人都带不回去,还得我亲自来找她。”
唐振说完,沈晏也猜了个大概,陶宛禾刚认识的新朋友就是唐振的女儿,唐振这是准备棒打鸳鸯,他女儿没办法只能跟男朋友东躲西藏,只来这里躲了一会,唐振就上门了。
沈晏慢悠悠沏着茶,陶宛禾那个性子肯定不会把这些事如实交代,但他不想让小姑娘掺合这些事,只挑着捡着说了一点:“我这家里的小妹也是,不愿意听管教,不过,今晚也只有小妹自己在家,没别人,唐总不如到别处找找。”
话音刚落,卧室的房门拧开,陶宛禾抱着抱枕揉着眼睛出来,声音懒懒地喊沈晏:“哥哥…你怎么偷偷跑出来了…”
陶宛禾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脖颈上的红痕一览无遗,她后知后觉客厅里全是人,赶紧把抱枕挡在身前。
沈晏也立马给她打圆场,让她先回卧室:“哥哥一会来,你先睡吧。”
陶宛禾红着脸礼貌性地对唐振点点头,转身跑回了卧室。
唐振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陶宛禾,又收回了目光,眯了眯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便起身告辞。
“打扰了沈市助 ,我们有空再叙。”
沈晏也不留他,起身送客:“有空我带小妹登门拜访。”
唐月初还是在医院被带回了家,房门一关,她哭着坐在书房的地毯上跟父亲吵架。
“你凭什么限制我自由!我跟谁谈恋爱跟你有关系吗?!”
唐振皱起眉头,看着女儿。发妻过早离世,撇下他们父女两人,偏偏他又忙工作,对女儿的管教关心太少,经常三言两句不对头就吵起来。
“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跟小混混不行。”
唐月初眉头一拧,咬着唇反驳父亲:“曲阳不是小混混,你呢?你找人打伤他,你就很高尚吗?”
“我没打死他就算不错了,”女儿的反驳又激起父亲的怒火,唐振拍了拍桌子,站起来说道,“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男的混在酒吧打黑拳,女的跟自己哥哥不清不楚,唐月初,我是在担心你!”
这个学期过半,天气转凉,陶宛禾和唐月初在学校里散步,两人穿着同款的针织外套,各自手上捧着一杯奶茶,坐在法学院教学楼的枫树底下看落叶。
自从上次救急,两人就建立了莫名其妙的友情,唐月初的情况,陶宛禾大概了解了一些,也帮她出谋划策,曲阳现在也养好了伤,在学校附近的餐馆里打工,唐月初嘴上答应了爸爸不再来往,但还是会偷偷去跟曲阳见面。
陶宛禾这边的情况复杂得多,她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知心朋友,现在有了唐月初,她一早就把自己的烦心事通通倾诉出去了。
以前有沈晏帮她解决一切,但唯独感情的事这个哥哥帮不了,自从那天沈晏挑起这个话头,陶宛禾就一直在考虑,她是不是应该回应沈晏,是不是应该忘记季默阳,是不是远离韩晟泽。
还有许闻舟,自从她来江市念书,就再也没见过他。
“宛禾,你也别想太多了,就算你叫沈晏哥哥,他跟你也没有血缘关系,这也不算什么,你别跟我爸那个老古董一样。”
唐月初喝了口奶茶,然后皱起眉头看了眼杯身,她不喜欢吃甜,这杯对她来说也太甜了。
“唔…话是这么说,但他就跟我亲哥哥一样。”
陶宛禾也嘬了两口奶茶,远远地看见谢淮安朝这边走过来。
如果只因为韩晟泽这一层关系,陶宛禾只会在谢淮安面前装不认识,但谢淮安给大二的学生上专业课,迟早会教到陶宛禾,所以每次她见了谢淮安还是恭恭敬敬喊一声“谢老师”。
唐月初就不一样了,她是美术学院的学生,跟谢淮安八竿子打不着,谢淮安过来,也只有陶宛禾起身,喊了声老师。
“嗯。”
谢淮安点头,不由自主地打量起陶宛禾,马尾辫针织衫,跟普通女孩没什么区别,他可搞不懂为什么韩晟泽这么念念不忘,被放了鸽子能气得闷下三瓶酒然后在他公寓里耍酒疯。
“阿泽说下课他在校门口等你,”谢淮安看了眼手表,没等陶宛禾回答就抬腿往教学楼里走,“学院里在等我开会,先走了。”
陶宛禾泄气般地坐回连椅,她还没考虑好要不要远离韩晟泽,这个人就又来了。
唐月初听她说过几次这个人,但她没见过,好奇得很。
“这个姓韩的怎么样?你们见面就只做爱?”
“喂你小声点…”陶宛禾就差捂唐月初的嘴了,她可当众说不出这些词语,不过她又想了想,唐月初说的也没错,“不过好像也是,每次见面都要去酒店…”
“炮友吧,这叫炮友,”唐月初摆出一副老师的样子,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镜,一本正经说道,“小陶同学,有欲望是正常的,你要正视,既然他器大活好,干嘛不睡?”
“你小点声!”陶宛禾脸颊绯红一片,她心虚地看了看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决定把话题转移,“你呢,你跟曲阳…那个什么过吗?”
“有啊,”唐月初把奶茶放到一边,开始认真回忆起来,“刚开始我们俩什么都不会,后来次数多了就熟悉了。”
“熟悉了什么?”
陶宛禾傻傻地接上话问了一句,唐月初立马笑嘻嘻地凑到她面前,不怀好意地问她:“你说熟悉了什么,各自的body啊!有时候还整点花活,你这是什么表情,你炮友没教过你吗?”
“我不知道!”
陶宛禾红着脸开始逃避着捂耳朵,唐月初被她逗得咯咯笑,陶宛禾这么纯情的小姑娘竟然有几个炮友,她唐月初这么玩世不恭,就只按着一个男生谈恋爱,怪不得她俩能成为好朋友。
“我送你个东西,晚上带去给你炮友。”
“什么啊,别总说这个词…” 陶宛禾下午只有一节课,下课后她随着人流走出教学楼,学校里在为第二天的校庆做准备,到处拉上了横幅和展板,她还没到学校门口就听到三三两两的学生边回头看边讨论着什么。
“他是学生吗?开跑车来的,来参加校庆的?”
“红色的阿斯顿马丁,我打工一辈子能买得起吗?”
“哇去,有人下来了。”
“一身黑西装,太骚包了吧!”
听着描述陶宛禾就知道是谁了,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跟韩晟泽扯上什么关系,于是裹紧了外套,挡住大半张脸,打算从校门角落溜出去。
刚半只脚踏出校门,靠在跑车上的少爷就一嗓子喊住了她:“宝贝儿!在这呢!”
来往的学生都纷纷回头,唯独陶宛禾弓着腰跟小偷一样,快步往前走了两步。
“怎么了,裹这么严实。”
韩晟泽快她一步赶了上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另一只手准备去牵她。
“不是让谢淮安跟你说了吗,下课我在这等你。”
周围的学生都驻足看着他俩,陶宛禾尴尬地笑笑,低着头,祈求没有同学认出她来。
“我忘了…刚准备回家…”
连人带东西塞到车上,韩晟泽美滋滋地发动跑车打方向盘,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的敷衍。
“还好我看见你了,走吧去酒店。”
陶宛禾坐在车上抱着包,一听他说去酒店嘴巴就撅起来了:“总是去酒店去酒店,我朋友说了,见面就去酒店的,那叫……叫炮友!”
她终于把这个词从嘴里挤出来,脸都涨红了,转头就看见韩晟泽在笑,她气得埋怨他:“你笑什么啊!你自己说是不是…”
“什么炮友,我不是你男人吗?不去酒店了,”韩晟泽朝她挑了挑眉,“先去吃饭,然后带你逛街好不好?”
他本来就安排好了半天的行程,吃饭逛街,跟普通情侣一样。
看着陶宛禾眉头舒展开,他也跟着开心,一脚油门就到了目的地。
韩晟泽特意包了一整栋商业楼,他下车把车钥匙扔给门童,牵着陶宛禾往里走。
晚餐安排在酒店高层的西餐厅,位置靠窗,坐在这里几乎能看到整个江市的风景。陶宛禾的注意力不在面前精致讲究又昂贵的餐点上,一个劲拿着手机往窗外拍,她虽然也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但离这种富人生活还是差一截,见了这些景色也不免觉得新奇。
韩晟泽切好了牛排端到她面前,然后托着腮看她。他也是头一次跟女孩约会,不知道陶宛禾喜欢什么,也不知道约会要干什么,还特意去跟江以诚取经。
陶宛禾吃不惯西餐,牛排没吃几口,倒是甜点吃了不少。吃过饭韩晟泽又带她去了楼下的奢侈品店,知道她喜欢耳饰,又陪她挑了几件。
酒店就在顶层的总统套房,韩晟泽知道不用点硬手段是留不住她,于是故意说不会送她回家,陶宛禾这才勉强住下了。
一路上陶宛禾都抱着那个背包不撒手,韩晟泽衣服都脱了一半了,陶宛禾还是死死地抱着那个书包,他心里也奇怪,这背包里到底有什么。
其实陶宛禾自己都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唐月初神神秘秘地塞进去一个纸盒,说是给韩晟泽的,不过看她的表情,陶宛禾感觉这东西不能让韩晟泽知道。
可她越掩饰,韩晟泽就越想打开看看,趁着她接吻分神的时候才从怀里把背包抽出来,里面的粉红色小盒子也掉出来,叮叮咚咚地一阵金属碰撞声。
韩晟泽大概听出了里面是什么,从她身上起身去拆盒子,陶宛禾也知道那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一把搂住韩晟泽的脖颈不让他起身。
“不能拿…不能拆……”
就算陶宛禾挂在他身上,韩晟泽还是能轻易起身,他单手托着陶宛禾,站起身,又把地上的小盒子捡起来,单手拆开了包装。
小盒子里面放着一条皮质的项圈,项圈上挂着金属制的小铃铛和一条牵引链,旁边还放着一个圆圈状的小东西,陶宛禾瞥了一眼,立马把头埋进了男人的肩上,还不忘跟他解释。
“不是我的…是我朋友……”
“宝贝儿…”韩晟泽根本没听她解释,红着眼睛在她耳边吹气,“你戴还是我戴?”
“我不要戴!”
陶宛禾才不戴这东西,上次迷迷糊糊被韩晟泽戴上,被折腾得够呛。
“好,你帮我戴上…”韩晟泽把她放在沙发上,拿起项圈塞到她手里,“今晚玩点不一样的,你骑我怎么样?”
(二十九)学狗
陶宛禾仰躺在大床上,脚腕搭在韩晟泽的肩膀上不住的打晃,整个身子都被男人的健硕的身形遮住,只能听见她细弱的哭声。
韩晟泽胳膊撑在她身侧,饶有兴致地看她哭得小脸通红,肏不了几下陶宛禾就高潮,伸出小手乱抓了几下,然后猛地拽住了他脖子上的锁链。
韩晟泽被她拽得低下头,顺势埋进她的颈窝里又亲又咬,听见她哭着骂他:“骗子…你骗我!”
穴里面的软肉绞得太紧,韩晟泽强压下要射的冲动,低喘了声回她:“是你自己说累了,让我来动的。”
今晚一开始确实是陶宛禾在上面的,她仰着下巴拽着韩晟泽脖子上的项圈让他学狗叫,韩晟泽也配合,真光着膀子跪在她身前汪汪了两声,陶宛禾被他逗得咯咯笑,接着又装严肃脸命令他:“狗狗不能上床!”
最后两个人打闹着滚到地上,又斗了几句嘴,陶宛禾被他激了一下,这才哄骗着跨坐到他身上,说这次她要自己来。
韩晟泽就等她说这句话,于是握着陶宛禾的腰看她小心翼翼地蹭。他早就硬得不行,肉棒跟铁棍一样抵在她小腹上,陶宛禾也不准他看,短裙盖着,她骑在上面用湿软穴肉来来回回的蹭。
陶宛禾没主动做过这种事,虽然表面上指挥韩晟泽,其实早就臊红了脸,扭了几下就推脱着说累了不想动了。
韩晟泽可被这几下勾坏了,憋得额头都是青筋,一下子把她掀翻在地,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就迫不及待地往穴里插。
她穴里热乎乎的都是水,软烂湿嫩的穴肉不住地吮吸着肉棒,韩晟泽扑在她身上,一下一下顶得很深。他忍了一两个月,这会没轻没重,还解开她的内衣,看她两个白白的乳团被撞的一颤一颤。
宫口被顶得酸软,陶宛禾快高潮的时候没处乱抓,这才一把攥住韩晟泽脖子上的项圈,哭着骂他。
客厅里有扇大落地窗,铺了厚厚的一层羊毛毯,韩晟泽把她抱到窗边,又不知道摸索了什么东西戴上,接着跪在陶宛禾身后,慢慢顶进去。
陶宛禾没多想,后入的姿势韩晟泽也跟她试过,她双手扶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感受着一点点被撑开,直到宫颈被硬物顶住,那东西还在往里插,陶宛禾回头推他,嘟囔起来:“够了…很胀…”
韩晟泽拉起她的手,大手盖着她的手掌搭在陶宛禾的小腹上。
“可以的,宝贝儿,都吃进去…”他又倾过身,吻了吻她发烫的耳垂,在她耳边坏笑,“摸到鸡巴头了吗?”
陶宛禾蹙着眉头,哼了一声,抽出手又猛得抓出他的项圈,韩晟泽被拽得头一侧,脖颈上勒出一条淡淡红印。
“你再说,我勒死你。” 韩晟泽就势闷哼了一声,下巴搭在她的肩头,痞里痞气地戏弄她:“好爽,宝贝儿勒死我…”
还不等陶宛禾反应,他的手顺着小姑娘的脊背摸下来,滑过纤细的腰身,覆在她撅着的小屁股上抓了两把,然后顺势挺腰顶了一下。
陶宛禾骂他的话在嘴边,被顶了一下浑身过电似地颤抖,韩晟泽不知道戴了什么在阴茎上,每次抽插都有一块小突起正好撞在她的阴蒂上,酥麻感直冲大脑,她急忙回头推搡韩晟泽。
“不行,你用什么了…我难受……”
“没用什么,就你朋友带来的小玩意,”韩晟泽拢起她的手腕,试探性地抽插了几下,“怎么样?这样肏你爽不爽?”
“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
陶宛禾撑在沙发上直摇头,她总是不想接受自己沉溺在情欲中的事实,即便是喜欢这种感觉也不想承认。
“怎么会不舒服,”韩晟泽扶着她的腰,硬邦邦的小腹肌肉一次次撞上她的屁股,“明明小逼里咬得很紧,还说不喜欢。”
阴蒂受到刺激,让陶宛禾的高潮来得格外快,水顺着大腿根流下来,她胳膊也撑不住,头趴在沙发上撅着屁股让他肏。
“你快点射…呜呜我受不了……”
韩晟泽的手臂穿过她身前,箍着她把人扶起来,小姑娘白花花的乳肉在他手臂上乱蹭,韩晟泽被夹得也不好受,喘着粗气还笑话她:“刚才不还说要勒死我?”
陶宛禾干脆头一侧,湿发都粘在他胸膛上,又开始耍无赖:“我要在上面呜呜,坏狗,你放开我,我要在上面……”
知道她早就没力气了,韩晟泽还是抽出水淋淋的肉棒,躺在地毯上,搀着她坐在自己身上。陶宛禾下来第一件事就把他阴茎上戴的小东西扔掉了,她喘了几口,稍微清醒了一些,这才慢吞吞地扶着肉棒往下坐。
微张的小口被炽热的龟头顶住,软烂的嫩肉被肏得微翻,又被撑开,严丝合缝得把肉棒吞进去。韩晟泽紧等着她动,陶宛禾却呼了一口气,趴在他胸膛上不再动弹。
“我累了,要休息会。”
“休息?谁做爱到一半休息?”韩晟泽一巴掌拍在她小屁股上,干脆撑起下身,挺腰抽送起来,“几天不收拾你,屁股蛋痒了是吧?”
陶宛禾骑在他腰上,跟骑在小马上一样被掂起来,高潮来得又快又急,等韩晟泽在她身体里射出来的时候,窗外响起了烟花炸开的声音。
她眯着眼,被韩晟泽抱起来,两人依偎着窝在那个单人沙发上,韩晟泽替她撩开眼角的湿发,吻了吻脸颊,提醒她看窗外。
“宝贝儿,给你准备的烟花秀,好看吗?”
又一束烟花在窗边炸开,陶宛禾的脸庞被照亮,她点了点头,看着一个接一个的金色烟花,在她面前绽放又消失,她脑袋里有些想法,这时候神智不太清楚,她糊里糊涂就问出了口。
“韩晟泽,你是喜欢我吗?”
烟花炸开的声音掩盖了她后半句话,韩晟泽揽着她的腰,低下头询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陶宛禾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摇了摇头只说道,“你帮我拿手机过来,我想拍给唐月初看。”
韩晟泽把扔在旁边的手机递给她,看见她划开屏幕,显示有一条来自沈晏的微信消息。
‘明天我也回校参加校庆,早上八点去公寓接你,早餐想吃什么?’ 陶宛禾拿着手机,并没有先拍烟花,只是打开消息框,准备给沈晏回消息。
韩晟泽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他默不作声弯下腰,把脸贴到她的侧脸上,轻声问她:“明天可以陪陪我吗?还有好多事情想跟你做。”
陶宛禾沉默着不说话,手上动作却不停,在给沈晏回消息。
‘想吃煎饼果子,嘻嘻。’ 接着发过去一个爱心小猫的表情包。
直到沈晏回了一个比着OK的小人,陶宛禾才打开相机,边拍窗外的烟花,边回答韩晟泽。
“明天有校庆,沈晏哥哥叫我一起去。”
韩晟泽的脸上有些落寞,语气也似乎有些低落。
“嗯…我知道了。”
韩晟泽不自觉地搂紧了陶宛禾,像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样。他不死心地问出这个问题,完全是在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明明知道跟沈晏比他毫无胜算,还是执拗着问出口了。
陶宛禾的侧脸被烟花照亮,她眼睛里亮亮的,正在小声感叹烟花的壮观。
患得患失向来不是他的作风,韩晟泽撇开心里的酸涩感,以后会怎么样暂且不提,起码现在小姑娘靠在他怀里,他们刚才缠绵在一起,做爱、接吻。
以前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一个接一个,玩够了就换下一个,从不贪恋什么,更不会费心思讨好,但到了陶宛禾这里就全都不一样了,哭了得哄着,捧在手心里疼都不够。
“好漂亮,像星星落下来了,”陶宛禾拿起手机又拍了一张,转身喊韩晟泽,“你看这个,我觉得这个最漂亮了。”
韩晟泽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窗外的烟花上,他盯着陶宛禾的脸庞,忽地说道:“宝贝儿,再来一次吧,我又硬了。”
“喂,你破坏氛围…”陶宛禾试图推开他吻过来的脸,“别挡我看烟花了…”
陶宛禾根本挡不住韩晟泽的动作,被压着在落地窗前面做了起来,烟花秀结束后又被抱进卧室,两条细腿都被韩晟泽抗在肩上,喷了两次才捱到他射出来。
这两次都是内射,韩晟泽吐了口气,把额发往后一抓,才起身,顺便抽出埋在她身体里的肉棒。陶宛禾趴在大床上,高潮余韵未过,她抓着床单,呜呜地低喘小腰不住地发抖。韩晟泽围了条浴巾,瞥到她腿心还没合拢的肉缝,射进去的精液正顺着往下淌。
再不清理这大小姐估计又得闹脾气,射得深了不好弄出来,射在她身上又嫌脏。韩晟泽把人拦腰拎起来进了浴室,没一会两人一块泡进了浴缸。
陶宛禾又累又困,眯着眼靠在韩晟泽身上,明天沈晏会去公寓接她,她得跟韩晟泽说清楚,今晚不能睡在这里。
韩晟泽就清醒得多,往浴缸里扔了个泡澡球,拨弄着她的发丝打算给她洗头发。
韩晟泽是个独生子,家里的堂姐妹他都懒得搭理,小姑娘的东西他是一概不知,这些也都是提前跟江以诚包养的那对姐妹花那学来的。
小姑娘家的东西都是又软又香,他笨拙地挽着陶宛禾的头发,想着以后陶宛禾要是给他生个女儿的话,他得提前学学怎么扎辫子。
浴室里都是水蒸气,陶宛禾晕晕乎乎地由着他摆弄,泡了一会,韩晟泽把她裹进浴巾,又抱回了卧室。主卧已经不能睡人了,次卧的床虽然不如主卧大,他两人躺下也足够。韩晟泽给她喂了杯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到客厅里拿手机打电话。
“江大附近,找地段好的,找个大平层吧,要面积大点的,装修…都按小女孩喜欢的来,尽快入住最好,嗯,先这样。”
陶宛禾躺在床上,人清醒了也听得清楚,韩晟泽要在这里买房子,还十有八九是因为她买的。
“韩晟泽,你送我回去吧。”
她从床上探出头喊韩晟泽,房子什么的她不在意,但是今晚是肯定不能睡在这里。
韩晟泽只围了一条浴巾,听见她的声音又回到次卧,他还打算给她吹头发。
“回去干什么?下来我给你吹头发吧,”韩晟泽把她抱下床,按到旁边的梳妆镜前,“我在江大旁边给你买套房子,以后去那见面,省得你说我天天带你住酒店。”
吹风机打开,热风呼呼地吹到陶宛禾的脸颊上。
“不是因为住酒店,跟你见面会让沈晏哥哥生气。”
韩晟泽权当没听见,依旧低头给她吹头发,但他实在没什么经验,吹出去的热风烫到了陶宛禾的耳廓。
“嘶…”陶宛禾拨开他的手,小声说道,“烫到我了,我自己来吧。”
陶宛禾拿走韩晟泽手里的吹风机,自己拨弄着头发,韩晟泽站在她身旁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沈晏就那么好吗?”
他韩晟泽是混蛋,强迫了她还欺负她,陶宛禾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原谅他的理由,他不喊冤,可他就是不明白,沈晏对她而言,怎么就那么好。
“他都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你就这么无条件地相信他?就非要什么都听他的?”
陶宛禾顿了一下,把吹风机关闭,卧室里瞬间沉静下来,她站起来仰着头看着韩晟泽,几乎是在质问他。
“那我该相信谁?相信你吗?沈晏哥哥对我那么好,我分得清是非对错。”
“沈晏他根本不敢告诉你,”韩晟泽抱起双臂,对她一味偏袒沈晏感到愤愤不平,“你以为你的沈晏哥哥就是清清白白的大好人吗?你以为他一步步走到现在手里就是干干净净?”
陶宛禾不是没见过沈晏出手让人打断华烨的胳膊,韩晟泽说的这些让她有一丝动摇,但还是依旧维护沈晏。
“这些都跟我没关系,”陶宛禾自顾自地穿着衣服,她不打算继续跟韩晟泽理论,她得回家等沈晏,“沈晏哥哥有他自己的判断。”
“跟你没关系?那我告诉你一些有关系的,”韩晟泽冷笑一声,“回去问问沈晏,为什么不让你见你妈,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
陶宛禾已经穿好了衣服,围巾裹得严严实实,愣愣地看着韩晟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变得无助起来,但还是嘴硬道:“我不用你管…”
陶宛禾摔门出去,韩晟泽叹了口气,让她自己离开又不太放心,于是站在落地窗旁边,一直看着她坐上了出租车。
小姑娘的眼神让他心疼,但不告诉她这些事,他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三十)车内做爱
陶宛禾下了出租车,一口气跑回了家,接着仰头灌下了一杯冷水,她缩着肩膀打了个冷颤,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应该怀疑沈晏哥哥,沈晏哥哥是她最亲近的人,是她的亲人,但韩晟泽那些话一直在她脑袋里回绕,沈晏确实一直都没让她见妈妈,也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究竟谁对谁错,她拿不定主意。
一大早,没等到沈晏,陶宛禾就匆匆离开了公寓,她有些逃避,要是见到沈晏,按她的性格,她一定会把这些事问清楚,可她又害怕听到不想要的答案,所以她只能躲着沈晏,只要见不到他,就不会戳破那层窗户纸。
江大一百二十周年校庆,学校举办得很隆重,校门口早早撑起了拱门,不少校友都在展板前叙旧拍照留念。学校给全校学生放了一天假,唐月初趁这个时间去找曲阳,陶宛禾现在连个能讲上话的人也没有。学校还给他们大一学生安排了杰出校友的讲座,沈晏也被邀请在列,陶宛禾犹豫着走在路上,她不太想去见沈晏。
正走在路上,身后一辆迈巴赫缓慢驶过来,在她身边按了按喇叭,陶宛禾从低沉的情绪里抽离,看着一旁的豪车窗户缓慢落下,车上的许闻舟一身高定西装,右手搭在副驾驶靠椅上,懒懒抬眼:“上车。”
许闻舟收到江大邀请的时候,正值季氏管理层权利交替,一些顽固派不想让他上位,出手阻挠,他只好借了韩晟泽的手,威逼利诱,还是把季氏的大权拿到手了。
大事解决,他本想休息一段时间陪陪小姨,但想到陶宛禾在江大念书,那股没由来的情绪促使他接受了邀请。
等驱车赶到江大了,许闻舟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被一个小姑娘牵动着情绪,甚至是有些冲动就到了江大,冷静下来他又想离开,谁知拐过这个路口,陶宛禾就出现在了路边。
小姑娘穿着棕色大衣,看着有些失魂落魄,他不动声色跟在她身后,看着陶宛禾走走停停,还是忍不住上前喊住了她。
陶宛禾真的上了车,许闻舟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调大了车里的空调,开到地下车库停了车。
陶宛禾本来就心绪杂乱,见到他一股委屈涌上心头,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地从脸颊滚下来,她忍着没哭出声,但许闻舟早就发现了她情绪不对劲。
“哭什么?”
许闻舟抽了张卫生纸,想给她擦眼泪,手悬在空中顿了一下还是把纸递给她。
手上的卫生纸小姑娘没接,反倒是哭着扑了上来,双唇相接的时候掺杂着酸涩的眼泪,他们两人温存的时候不多,吻着陶宛禾的唇,许闻舟也不愿多想,主动揽上陶宛禾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然后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驾驶座上空间狭小,陶宛禾搂着许闻舟的脖颈用力地吻着,她不想再怀疑什么,身心俱疲的时候原始的冲动控制着她,她想接吻,想做爱,想把大脑放空,然后汗津津地忘掉所有事。
陶宛禾的手伸进许闻舟的衣领里,胡乱地扯着他的领带,大概是感受到陶宛禾的急躁,许闻舟抬手捏着她的后颈,这才跟她分开。
入眼是陶宛禾红着的眼眶,她嘴边带着水渍,小手不耐烦地拍在他胸膛上,皱着眉头问他:“你硬了吗?”
许闻舟没想到她会说这种话,愣了一下,小姑娘的神态几乎就是在质问他能不能行,他许闻舟哪里受过这种怀疑,于是挺胯隔着衣物顶了她一下。
“这么想?”
“你不想吗?”
陶宛禾哼了一声,脱了大衣甩到后座上,低下头捧着许闻舟的脸又吻起来。
越来越蛮横不讲理了,许闻舟吻着她,心里想着,这小姑娘估计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这么主动还是头一回。
两人的大衣都扔在后座上,陶宛禾只穿着内衣内裤,趴在方向盘上,许闻舟勾开她的内裤裆部,然后顺利地把阴茎顶进去,又湿又热,裹得他头皮发麻。
阴茎缓慢抽动着,许闻舟伸手拽开她的内衣,揉搓着陶宛禾的右乳。几个月不见,她身上变得肉乎乎的,看样子沈晏把她养得很好。
“要快点…快点…许闻舟,呜呜……”
陶宛禾脸颊通红带着薄汗,回头咬着嘴唇看他,像个熟透的水蜜桃。他们做爱的时候陶宛禾从不会像这次一样主动,许闻舟莫名地受用,他嘴角上扬,伸手抚上她光洁的后背和纤细的腰身,看似好心地提醒她:“快点受得了吗?一会别哭着说我又欺负你…”
陶宛禾点了点头,她想做到昏天黑地,被肏到高潮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用去想,她咬着许闻舟的唇呜呜地撒娇:“许闻舟,想高潮……”
“好…都给你,慢慢来,我都给你……”
许闻舟现在对她格外的耐心,于是扶着陶宛禾的腰,顶弄的时候用了些力,肉棒埋在她身体里,许闻舟突然感觉自己心里那块空缺被填满了,莫大的满足感洋溢出来,他紧紧地贴在陶宛禾身后,听着她的心跳和细细地呻吟。
高潮的时候,陶宛禾绷直了腰身,封闭车厢里像没有了氧气一样,她后仰躺进许闻舟怀里,拽着他还没完全解下的领带喘气。
许闻舟射在她里面,额头上也覆着一层薄汗,胳膊搭在她腰上,余光瞥过仪表盘上的时间,他没记错的话,沈晏的讲座刚好安排在他们做爱的时间里。
她愿意留在车里,都没去参加讲座,原因他想想也就知道了。不过他是个明眼人,这时候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主动提起沈晏。
陶宛禾缓过来后,从他怀里爬起来,开始默不作声穿衣服,许闻舟的高定西装被她压得全是褶皱,也不整理,只是托腮看着她。
直到陶宛禾理好了衣服,手伸过去掰把手发现打不开的时候,才抬头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我要走了…”
许闻舟皱眉,顺手给她理了理杂乱的额发:“怎么?用完我就走?”
陶宛禾这时候才红了脸,清醒之后她知道自己不对,不该把做爱当成是一件发泄的事,更不该跟许闻舟,于是摇了摇头:“我不是…你来江大有事吧?我朋友也在找我了,你…你胳膊好了吗?”
陶宛禾小心翼翼地望向许闻舟那条受伤的胳膊,刚刚心里烦躁,她全然忘了许闻舟的伤。
“已经好了,”许闻舟抬起手臂,攥了攥拳给她看,“不过有时候还会酸痛,需要时不时揉捏。”
许闻舟把胳膊自然地伸过去,陶宛禾连忙攥着他的手腕,仔仔细细揉捏起来,本来这伤也是为了她受的,她是得做点什么。
陶宛禾在唐月初和曲阳租房子的小区门口下了车,她和许闻舟不欢而散,生气地摔了车门,头也不回地往小区里走。
许闻舟看着她进了小区,握着方向盘无奈地笑了笑,这小家伙在江市读书,家里那边发生的事沈晏一件也没让她知道,包括她的妈妈病重去世的事,她又信极了沈晏,像他这样的外人要想污蔑沈晏一嘴,陶宛禾就得拧起眉头恨不得跟他打一架。
扔在旁边的手机响起,许闻舟按了免提接起,顺便打了个方向准备回滨城。
“什么事?”
电话那边的人略显慌乱,跟他汇报道:“许总,阿姨不见了,监控上看到有一伙人撬了门锁,把人带走了。”
许闻舟眉头一跳,握紧了方向盘:“去查,联系市政府的李队,让他派人。”
挂了电话,许闻舟猛踩一脚油门,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滨城。小姨不见了,跟他有仇的也只有季默阳的那个妈妈林芝。
林芝逼死他妈妈的场景,许闻舟永远忘不了,她会不会同样对待小姨,又会不会用更恶劣的手段。
许闻舟的心脏怦怦跳起来,他胸膛起伏,深深地喘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细细想来,林芝带走小姨不过是为了他手上那些季氏的股份,能要挟到他的人不多,一个是小姨,还有另一个……
许闻舟想到这里,给韩晟泽拨通了电话。
“在哪?”
电话那边声音懒洋洋的,语气不屑地跟他开口:“许总还有空给我打电话,我在江市装修房子呢,过几天接那个小祖宗来住。”
“林芝从我身边的人动手了,你看好她,我刚把她送到江市的嘉乐小区。”
韩晟泽沉默了一会,只是回了个“嗯”就挂了电话。
既然能这么正大光明地动手,自然是不怕沈晏那边的政府官员,这时候让韩晟泽来照顾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陶宛禾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厨房里唐月初和曲阳正在打情骂俏地做着饭。这里是曲阳租的房子,陶宛禾不想回去,只好让许闻舟送她来了这里。
车上许闻舟也跟她说了一通稀奇古怪的话,让她别什么都听沈晏的,她跟许闻舟又吵了一架,现在坐在这里生闷气。
手机响起铃声,她知道是韩晟泽打来的,心里又烦躁起来,干脆扔到一边,破天荒地说想去喝几杯。
厨房里的两个小情侣探出头来,对视一眼。
江大附近的几乎都有唐振的眼线,他们现在正到处躲,只好带着陶宛禾去了郊区的一家酒吧。
曲阳在这家兼职,环境还比较清静,陶宛禾挨着唐月初坐在吧台旁,眉头紧锁地看着台上唱歌的歌手。唐月初虽然知道她心情不好,但却不知道原因,本想悄悄问问她,没想到刚靠过去就见她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大口,然后咳嗽起来,唐月初连忙给她拍背,刚顺过气来,听到门口有人喊她。
“唐姐!曲阳跟人在后院打起来了!”
“怎么会打起来!”
唐月初扶好了陶宛禾,让她在椅子上坐稳,自己连忙往后院跑。陶宛禾也不放心,她有些醉了但还是跟上,紧跟在唐月初身后进了后院。
酒吧后院中央有个小型喷泉,曲阳正被一伙人架在中间,似乎是挨了一拳,眼角渗血,上半身湿漉漉的,领头的小混混吹了个口哨,眼神在唐月初和陶宛禾之间来回扫视。
“你俩,谁是陶宛禾。”
唐月初挡在陶宛禾身前,为了让她安心握住了她的手,答道:“我是,你是谁,为什么打曲阳。”
“你?”小混混回头示意两人上前,“把她俩都按住,不说实话,干脆都别放走了。”
两个彪形大汉上前,把她们两人分开,唐月初不肯服软,依旧反抗着,陶宛禾根本没见过这种阵势,只哭着求他们放人。
“我是陶宛禾,求求你们放了他们吧……我是,我是陶宛禾……”
领头的混混笑了一声,走到她身前:“早说不就好了,有人花钱买你,你这么个小妞值两千万。”
听到这句话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唐月初跟曲阳对视了一眼,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平日里乖巧善良的陶宛禾究竟能惹上什么人,能开这么高的价格来绑架她。
“你要钱我给你,去唐氏集团找唐振,他会给你钱,几千万随你开价,前提是你不准动她。”
唐月初朝着领头的混混喊话,这里位置太偏僻,估计是等不到人来救他们,只能先这样拖延时间。
领头的听她这么一说,来了兴趣,慢悠悠走到唐月初面前,砸吧砸吧嘴捏住了她的下巴:“你这小妞倒是长了一张好嘴,怎么,唐振是你爹?”
“是,你去跟他要钱。”唐月初的手腕还被人钳制着,她挣扎了几下,发现这群人还是没有打算放人的念头,“我保证,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小妞,说这些没用,老子今天只要人,”领头的混混手一摆,让人把陶宛禾往门外带,“先把这个带回车上,剩下这个你们玩玩吧。”
“不行!你们放开我,你们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们的……”
陶宛禾被捂了嘴连拖带拽往门外走,几个人按住了唐月初,坏笑着摸上去。
“不准动她!”曲阳被刚刚那一拳打蒙了,刚缓过来,看着唐月初被推在地上,他什么也不顾了,大喊着冲上去,一拳打翻了扯着唐月初领口的男人。
几个人又吵嚷着一哄而上,领头的混混使了个眼色,让人带着陶宛禾先上车。陶宛禾呜呜地哭着,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谁,也后悔没接韩晟泽的电话,后悔没有乖乖回家。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
门口隐约闪过一个人影,陶宛禾泪眼朦胧,耳边似乎听到了沈晏哥哥的声音,紧接着她身边的人被掀翻在地,她扑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小禾不怕,哥哥来了……”
(三十一)变故
知道是沈晏来了,陶宛禾扑在他怀里呜呜地哭起来,门外的韩晟泽带人赶进来,看她抱着沈晏哭得可怜,气得一拳抡在领头混混的脸上。曲阳也是打过黑拳的,撂倒了围在唐月初身边的几个混混,把人护在了怀里。
“哥哥…我害怕,我想回家呜呜……”
沈晏揽着她,朝韩晟泽使了个眼色,他得先安抚怀里的小姑娘,但这些人一个也不能放走。
“小禾不怕,哥哥来了,哥哥在这里。”
韩晟泽看沈晏抱着她,心里虽然不痛快,但还是指挥手下的人先把院子里这些混混绑了,这里不比滨城,沈晏行事不便,只能先由韩晟泽手底下的人来干。
韩晟泽背着手巡视了一圈,刚才欺负陶宛禾的混混头就被捆在他脚边,他瞥了一眼,兄妹两人还抱在一起,浓情蜜意地说着话,他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混混头子的肩膀上,泄愤似地骂道:“你他妈的敢动老子的人,谁给你的胆子,那只手碰她了,先剁下来一只,大强,剁他的右手。”
大强跟在韩晟泽身边,立马就上前按住地上趴着的混混头子,作势要剁他的右手。混混头子吓得蜷缩起来,哭着跟韩晟泽求饶:“饶了我吧!我也是被人差使,有人花钱买她,我这才……”
“买她?”韩晟泽眼睛一瞪,来了精神,本以为就是有人欺负她,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多弯弯绕绕,“谁花钱雇你,实话实说,不然你别想走。”
“我实在不知道是谁,你饶了我吧!只有个蒙面的人跟我交易,我实在不知道是谁,你饶了我吧!”
混混头子爬到韩晟泽脚边求饶,韩晟泽挑挑下巴,大强立马上前甩了混混两个巴掌,他被打得嘴角出血,鬼哭狼嚎地喊叫起来。
陶宛禾抱着沈晏,她冷静下来听到喊叫声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院子门口一个黑影闪过,她被吸引了注意,脑海里快速思索着,黑夜里她看着站在门口的黑影慢慢抬起胳膊,手上似乎握着什么。
下一秒陶宛禾的脑袋嗡地一下,耳边地吵闹声也霎时间沉静下来,漆黑的夜里,她看见枪口有火光闪烁,陶宛禾浑身一紧,突然意识到黑影的目标不是自己,是她身前的沈晏。
“哥哥!”
陶宛禾抬起头,她要提醒沈晏,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沈晏的身形一顿,闷哼一声慢慢倾倒在她身上。
“哥哥,哥哥你没事吧……”陶宛禾扶着沈晏,朝韩晟泽大喊,“门口,门口有人!”
韩晟泽带着大强追出去,门口一片寂静,早就不见人影,他几乎也没反应过来,回头愣愣地看着抱着沈晏坐在地上的陶宛禾。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来不及思考,接着便是陶宛禾撕心裂肺地哭声。
“哥哥,哥哥你看看我……哥哥,好多血,帮帮我,有没有人,帮帮我啊……”
陶宛禾的手心全是鲜血,刚才的一枪打中了沈晏的后背,因为失血太多,沈晏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他喘气也很困难,但还是强撑着想安慰陶宛禾。
“小禾,别怕……去找人叫救护车……”
“好,哥哥,你坚持住……”
她求助的目光扫到韩晟泽身上,韩晟泽才回过神来,立马吩咐大强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从陶宛禾怀里把沈晏接过来,他虽然跟沈晏是死对头,但架不住他是陶宛禾的哥哥。
“别哭了,他死不了,”韩晟泽用手压迫住沈晏的伤口,回头喊大强,“你去开车,不等救护车了。”
只用了十分钟,沈晏已经被送到附近的医院,推进了手术间。陶宛禾被吓得脸色苍白,已经站不住脚,靠在韩晟泽怀里哭。
今天经历了太多事,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怀疑沈晏哥哥,如果不是她任性,如果不是她胡乱猜测躲着沈晏哥哥,今晚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陶宛禾擦了擦眼泪,她看了眼韩晟泽,想起他让自己远离沈晏哥哥的话,心里又拧巴起来,强撑着挣开他的怀里,自己靠在墙角。
韩晟泽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只是默默跟在她身边。
一个小时后,李向北从滨城赶来,他同陶宛禾点头示意,跟着医生进入了手术室。
唐月初今晚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但挂念着陶宛禾,她又和曲阳跟过来了。她也不敢和陶宛禾说什么,只是走过去静静地抱着她。
“宛禾,你进来吧。”半小时后,李向北从手术室出来,喊住陶宛禾,“沈市助 有话对你说。”
陶宛禾连忙抬起头,她脚下有些站不住,踉跄两步才走平稳。从手术室门口到病房这段距离几乎是陶宛禾这辈子走过最远的距离,她什么都不敢想,浑身麻木着跟在李向北身后,进了病房。直到脸色煞白的沈晏出现在眼前时,她才忍不住,大声哭泣起来。
“哥哥……哥哥是我不好,是我不乖……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哥哥”
“小禾不哭了,过来,”沈晏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他抬不起胳膊只好朝她点点头,“哥哥有话要跟你说。”
“宛禾,过去吧,别耽误了时间。”
李向北语气低沉,陶宛禾也听出了话里的不对劲,她实在接受不了,哭着扑到沈晏床边。
“哥哥你骗我的是不是,我们回家吧…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小禾,有件事哥哥一直没告诉你,你别怪哥哥,”沈晏咳了几声,神色痛苦,他眉头紧皱,却又隐忍着继续说道,“你妈妈,她已经不在了,自从你爸爸去世她一直情绪不好,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我一直没告诉你,是哥哥的不对,我不想让你难过,你答应哥哥,就算只有你一个人,也会继续好好念书,好好生活,好不好?”
陶宛禾周身一片寂静,她几乎没办法相信这是事实,她呆愣愣地看着沈晏,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哥哥,你在骗我吧,我……我以后肯定会好好听话,我谁也不见了,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呜呜哥哥……我不相信……”
“乖乖…我问你,你还喜欢哥哥吗?”
沈晏抬起胳膊,他指尖夹着检测仪,还是颤抖着给陶宛禾拭去泪水。
“喜欢,我很喜欢哥哥,哥哥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她攥住沈晏的手,眷恋的贴着他的掌心,直到心跳的滴滴声变成一声刺耳的长音。
(三十二)重回
大脑陷入一片混沌,周遭的声音都在变小,陶宛禾被人挤到身后,踉跄两步被李向北扶住,她迷茫地看着医务人员上前抢救,什么也无法思考,身体也动弹不了,直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上前,对着她摇了摇头,陶宛禾浑身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她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爸妈都陪在她身边,沉晏哥哥也在,他们还在原来的家里,坐在一起吃饭,爸妈夸她聪明,考上了江大,沉晏也眯着眼朝她笑,她好开心,好幸福。但一转头,身边的三个人都不见了,陶宛禾猛然惊醒,眼前是一片陌生的环境。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你睡了一整天了。”
韩晟泽把她扶起来,李向北把她才手术室抱出来的时候,他就担心坏了,她这个小身板本来就撑不住,更别说一天之内经历这么多事。
“这是哪?”
陶宛禾双眼无神,呆呆地问了一句。
“给你买的房子,刚装修好,”韩晟泽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她,“先住这里吧,我接送你上下学好不好?”
“我要回家…”陶宛禾抽回了手,嘴里不住地说着要回家,“我要回去,哥哥在等我,他在等我……”
眼看陶宛禾陷入了魔怔的状态,韩晟泽也忍不住了,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圈住了她不让她乱动。
“沉晏死了!别再自己骗自己了,那里你也不能回去了,沉晏留下的一切,都有专人接手了。”
本来还在他怀里挣扎的小姑娘听到他的话语一下子安静下来,垂下头,接着便低低地哭起来。
韩晟泽心里也乱糟糟的,他是心疼这小家伙,本就不大点,接连失去了亲人,换了谁也受不了。
“宝贝儿,别哭了,以后我疼你,我不比沉晏差…”
“你放开我!”陶宛禾使劲甩开他的手,突然情绪激动地吼起来,“你一点都比不上沉晏哥哥!你滚开,别再碰我…我要回滨城,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陶宛禾就往房外跑,她是真的被韩晟泽伤透了心,如果不是他说沉晏有事瞒着自己,那她也就不会故意躲着沉晏,那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沉晏是为了她能毫无保留献出生命的人,她从头到尾都不该相信韩晟泽。
“我是比不上他,”韩晟泽追在她身后,急着给自己辩解,“是,你的沉晏哥哥对你好,那我就什么都不是吗?我对你的好,你就一点都看不见?”
“你对我好?”陶宛禾突然站住,攥着拳头回头盯着韩晟泽,“你不就是想睡我吗?”
没预料到小姑娘会这么说,韩晟泽一时哑然,看着陶宛禾又转身跑出去两步了才咬咬牙赶上去:“老子要是只为了睡你,早他妈的把你玩烂了。”
啪的一声,陶宛禾一巴掌甩在韩晟泽脸上,她气得手都在发抖,强忍着眼泪转身跑开。韩晟泽愣在了原地,摸了摸火辣辣的左脸,他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陶宛禾打他也是应该,只是面对这时候的陶宛禾,他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陶宛禾联系了李向北,他说沉晏的资产都被政府暂时接管,她不能领回,也不能继续使用,一夜之间,陶宛禾似乎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妈妈去世了,沉晏哥哥也不在了,她从家里的小公主到现在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她本以为沉晏哥哥会一直陪着她,但最后还是因为自己,她对沉晏的怀疑,亲手把他推走了。
陶宛禾无助地坐在教学楼门口的连椅上,直到发现来回的人都偷偷看她指指点点,她才发觉有什么不对。
手机里收到一条消息,来自她的同班同学,平时没什么交情,也就因为小组作业说过几次话。
‘宛禾,刚才在学校墙上看到了这个…是你吗?’ 下面是一张长长的截图,里面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她的照片,大部分是她上韩晟泽车的照片,标题是法学院一女生,被金主包养,陪睡无下限。
她在学校里一向没惹过什么人,陶宛禾眼角流下两行泪,她发现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没有遇到许闻舟,没有遇到韩晟泽,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糟糕的人生了,是不是妈妈和哥哥都会好好陪在她身边。
知道自己是个大老粗,怕又说什么惹哭了小姑娘,韩晟泽冷静了几天才打算去找陶宛禾,但接连几天都没在学校找到她,这才知道她早就回了滨城,他干脆让谢淮安给陶宛禾办了休学,自己连夜赶回了滨城。
韩晟泽回到滨城时,当地下了一场大雪,他家也没回,先往陶宛禾家赶,她受了不小的刺激,加上学校又有人传她的谣言,陶宛禾本来就心气高,现在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来。
但韩晟泽守在居民楼下等了一天都没找到人,直到深夜,陶宛禾家还黑着灯,他放心不下,喊大强派了几个弟兄去找人,终于在一家西餐厅找到了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小姑娘。
窗外的积雪很深,他站在窗外,看着金碧辉煌的灯光下,陶宛禾绑着马尾,小心翼翼地端着牛排。她瘦了不少,眼下淡淡的乌青,明明看得出心思重重还强撑着笑容。韩晟泽穿着大衣站在门口,刚要进门找她,余光瞥到角落处开着车灯的豪车,熟悉的车牌号,韩晟泽抱着胳膊嗤笑一声,上前敲了敲车窗。
“怎么在这看,不进去?”
车窗缓缓降下,许闻舟侧目,回道:“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她还不如不见。”
“你那事解决了?”
韩晟泽习惯性点了根烟,皱眉看了看又扔到脚底碾灭。
“有些棘手,不过也只是时间问题,她呢,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老子又不缺她吃不缺她穿,不听话直接抗回去,天天吵着说什么非要跟我划清界限,妈的沉晏真把我坑惨了。”
韩晟泽哼了一声,就看着餐厅里有个高个男人对着陶宛禾动手动脚,他跺了跺脚,撂下一句话就往餐厅里走。
“操,你能忍住不找她,老子忍不了。”
韩晟泽一脚踹开西餐厅的门口,高个男人正起身想摸陶宛禾的脸,被他一拳抡到脸上,眼镜都飞出去几米。
“宝贝儿,他碰你哪了?没事吧?”
韩晟泽把人揽在怀里,低头问她。
陶宛禾还算冷静,她摇了摇头,从韩晟泽怀里挣脱出来,语气也冷冰冰。
“我没事。”
“是我不对是我不好,错都在我,咱们回去吧好不好?你这是在干什么啊…不用你赚钱,你回去上学,嗯?好不好?”
韩晟泽弯下腰,把她冻得通红的小手拢在掌心,本来在外面他还没那么心疼,这会看到她,想到这小家伙以前多么养尊处优,父母宠着,沉晏也捧着,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到处打工还被欺负,他光是看着也都心疼死了,于是韩晟泽根本不顾及自己什么大少爷的形象,他就是死皮赖脸也想把陶宛禾带回去。
被打的男人从地上晃晃悠悠站起来,在看到韩晟泽的脸之后反应过来,他认识这是韩氏的大少爷,脸上的表情也从愤怒变为谄媚。
“呦,韩少,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女伴……”
“我跟他没关系,”陶宛禾抽出手,又站在旁边开始收拾桌子,“我不是谁的,我能自己养活我自己…”
“你跟我回去不好吗?当个少奶奶不好吗?”
韩晟泽站在她旁边,说话劝不动她就开始夺她手里的东西。
“韩晟泽!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沉晏哥哥说得对,我得好好生活,你别再打扰我了行吗?”
陶宛禾站得笔直,面无表情地看着韩晟泽,韩晟泽被看得有些慌乱,他不知道陶宛禾这几天都想了什么做了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小姑娘是真心想跟他断了。
“陶宛禾,这事门都没有。”
韩晟泽气得掀了桌子,摔门走了。
留下陶宛禾,她也是在男人走了之后才红了眼眶,流着泪默默收拾起来。
在学校里被人另眼看待之后,陶宛禾知道自己的生活出了大乱子,她从前只是靠父母,后来又有沉晏,真正的朋友她都没几个,沉晏哥哥告诉过她,要她好好生活。
她一直跟在沉晏身边,吃穿用度都是沉晏张罗,现在周遭巨变,陶宛禾才发现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都没有。
于是她回到了家,找了一份工作,她想试试看,自己究竟能不能把自己照顾好。即使不能,也没有人再会帮她,她要学着赚钱,学着生活。
损坏的东西,那个高个子男人自觉赔付了,等到餐厅关门,陶宛禾从后厨拎着一大袋垃圾,准备回家路上顺路丢掉。她一只手地拎着垃圾袋,另一只手吃力地推着餐厅大门,还没完全打开,就有人从门外帮她拉着扶手,陶宛禾立马拎着垃圾从缝隙之中钻出去,抬头准备道谢,等看清那人的脸时,她脑袋嗡的一下,手上的垃圾袋也扔在了地上。
逆光中,她猛地被人拥在怀里,耳边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喊着她的小名:“小禾,我回来了…”
陶宛禾愣了一下,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终于埋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车上的许闻舟目睹了这一切,他默不作声发动了汽车,缓慢驶出了这个街口。
他在季宅换了辆不起眼的车,然后停在郊区的一间平房外,许闻舟下车,刷指纹进了院子。
房间里,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中央,李向北站在他身后,许闻舟进门,男人应声抬头,灯光打在他半张脸上,晦暗不明。
许闻舟坐在他对面,表情释然:“你说的没错,是我小看她了。”
(三十三)私奔
陶宛禾埋在季默阳怀里,放肆地大哭起来,她怨季默阳一声不吭就离开,怨他抛弃自己欺骗自己,但心里那份感情忘不了,她就是喜欢季默阳,愿意在他怀里毫无防备地哭泣。
她哭得伤心,季默阳搂紧了她,只以为她恨极了自己才哭得这么伤心,他把头低下,一点点吻她的发。
“宝宝…是我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陶宛禾的情绪本就绷着,听到他的话哭得根本停不下。深冬的夜晚,又飘起了小雪,气温骤降,陶宛禾一直哭到两人抱着僵了动作,才慢慢平复下心情,她仰起头,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再一次出现在面前,陶宛禾满是委屈,却什么责备他的话都说不出口,只是委屈巴巴地说道:“默阳…我真的,好想你,好想好想……”
“我也想你,宝宝,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季默阳捧起她的手,哈了口热气搓了搓她冰冷的手。
知道沉晏去世后,季默阳就知道他无论什么都得回来找她,陶宛禾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家人,以前有爸妈,后来有沉晏,这时候她身边空无一人,无论如何,他都要回来陪着她。
虽然跟母亲吵了一架,家里也只给了他一周时间,但见到陶宛禾的一瞬间,季默阳就心疼得不行,她比父亲去世的时候还要憔悴,大学也没读完,在餐厅里打起工。陶宛禾是他的宝贝,他根本舍不得再离开她。
“好,默阳,你真的不会走了吗?我很害怕,你再把我扔下……默阳,你知道吗?我妈妈去世了,沉晏哥哥也走了……他们丢下我一个人,我没有爱我的人了,默阳,默阳,你还会走吗?你不要骗我,我自己也可以的,如果你只是想来看看我,我自己可以的……”
陶宛禾絮絮叨叨这一番话让季默阳更心疼了,他胸膛闷闷地喘不动气,看着她那无措的模样,季默阳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来。
“我不走了,我们一直在一起,跟你保证。”
这一句郑重的诺言让两个人都晃了一瞬,陶宛禾终于弯起眉眼,朝他一笑,主动伸手揽上季默阳的脖颈,靠过去轻声回答:“默阳,我一直都相信你。”
季默阳心头一热,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他的宝贝这么乖这么好,一想到还有别的男人围着她转,嫉妒心就又开始作怪,于是他拉着陶宛禾往车上走,打算说服她跟自己离开。
“宝宝,我带你走好不好?我们去其他城市,只有我们两个人。”
季默阳边给陶宛禾系安全带边问她,没想到陶宛禾没多问什么,一口就应了下来:“好,我想去,想去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的地方…”
陶宛禾也想开始新的生活,在这里韩晟泽迟早会找回来,学校那里也是乱七八糟,她生活得太累了,想重新开始这一切。
季默阳有套在苏城的别墅,这几年他出国留学,手里的现金就买了这套不算大的别墅,里面家具一应俱全,也时不时有人会来打理。
陶宛禾到之前,季默阳已经叫人又去打扫过一遍,生活用品也置办了不少,他打算先暂时跟陶宛禾生活在这里。
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把陶宛禾藏在这里。
到别墅的时候,陶宛禾已经在副驾睡着了,季默阳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来,主卧的床上用品已经换过,他帮陶宛禾脱了外套又盖上了绒被。
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季默阳想起了那天他在母亲书房外听到的一切,许闻舟的小姨是一个突破口,为了抓住机会,不让许闻舟得到太多帮助,只好利用陶宛禾,趁乱把沉晏除掉。
他知道一切之后,不管不顾地跑了回来,他不在乎什么家产也不在乎什么集团公司利益,他只想知道陶宛禾还好不好。
他的母亲他最清楚,只要知道陶宛禾跟许闻舟的特殊关系,林芝最后一定会选择用她来威胁许闻舟,他只好把陶宛禾藏起来,谁也不能再伤害她,谁也不能占有她。
陶宛禾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沉过,她罕见地没有做梦,一直睡到了上午十点。醒来时季默阳已经不在她身边,房间里静悄悄,一旁的沙发上放着几件衣服,手机里刚好收到季默阳发来的短信。
‘宛禾,给你准备了换洗衣服,厨房有早饭,我有事出去一会,中午就会回来。’ 配图是一个发送爱心的可爱猫猫,陶宛禾回复了一个比着OK的小人,心里一暖,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她换了舒适的衣服,吃完了季默阳留下的早饭,就在这栋房子里乱逛起来。三层的别墅,家具装修都很简单,她喜欢这里,也愿意留在这里。
陶宛禾站在阳台的玻璃窗后面,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有人关心她爱护她,真心实意地喜欢她。
躺椅慢慢摇晃着,陶宛禾没一会又睡着了,醒来时她正躺在卧室里,腿间黏腻腻的,季默阳捏着她的脚腕抬起头来,嘴边沾着水渍,轻声问她:“宝宝…你醒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季默阳趴在她的腿间,早不知道舔了多久了。
“默阳,你别这样,脏……”
“一点都不脏,宝宝的小逼粉嫩嫩的,还在流水,”季默阳倾身压上去,一手抚上她的左胸,一手并着两指,慢慢送进了肉穴,“里面又热又湿,很会夹。”
“唔……”陶宛禾呻吟出声,伸手揽上了季默阳的脖颈,她有一段时间没做爱,甬道被撑开,她下身又酸又涨,不自觉挺着胸在季默阳手心里蹭,“默阳,你慢点,唔……”
季默阳已经硬得不行,不在她身边这几年,每每晚上梦到陶宛禾,都是她光着身子笑眯眯地说要给他口,还用肥嘟嘟的小逼在他身上乱蹭,等到他起了一身火,要插进去的时候陶宛禾就哭,哭着怨他丢下她,醒来就高高支着帐篷,他得去浴室发泄好一会。现在朝思暮想的小人就在身下,季默阳解了腰带,火热的硬物抵在湿漉漉的穴口,他条件反射般地看了眼躺在身下的陶宛禾。她小脸红扑扑,正乖乖地看着他。
“宝宝,要进去了。”
季默阳挺腰慢慢往里送,湿热的嫩肉裹上来,他倒吸了一口气,忍住射意,直到尽根插入。
“宛禾,我爱你,我是个混蛋,把你自己丢下,我该死,宝宝,我好喜欢你,一辈子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季默阳吻着她的脖颈,情迷意乱地说着话,肉棒埋在里面,陶宛禾双腿盘在他精瘦的腰上,静静地听他说话。
“我是个骗子,跟你在一起之前我不是个好人,我有过别人,但是宝宝,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只有你,再也没有别人,谁也没有,我只有你,我爱你宝宝,你亲亲我好不好,你原谅我的话就亲亲我…”
季默阳双眼通红满脸祈求地看着陶宛禾,陶宛禾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季默阳怔了一瞬,接着便重重地吻下来,含着她的双唇,舌头灵活地钻进去勾着她的小舌头纠缠在一起。
下身也开始缓慢抽插,龟头顶着幼嫩的宫口,陶宛禾被吻得讲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呻吟。
抽插了几下,季默阳闷哼一声,紧紧地拥住她,射在了陶宛禾身体里。
季默阳摇了摇头,太久不碰陶宛禾,他预料到这次射得快,但没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
又稠又多的精液从穴口流出,陶宛禾喘着气还没缓一会,又被季默阳拦腰抱进怀里,他紧贴在她侧脸上说话,呼出的热气撩得她脸痒痒的,陶宛禾脑袋热得稀里糊涂的,只感觉到季默阳拉着她的手往他身上摸。
“宝宝,你摸摸我,我又壮了很多,能把你肏得很舒服…小逼再吃会鸡巴好不好?刚喂进去的精液又流出来了,宝宝的逼太小了,夹得我鸡巴疼……”
季默阳身上又硬又热,陶宛禾晕晕乎乎靠在他怀里,被他捏着下巴转过头去接吻,两个屁股蛋被掰开,小穴的嫩肉一张一合吐着精液,热乎乎的肉棒再次顶进去,陶宛禾靠在他怀里,被肏得哼哼唧唧,她抬头朦朦胧胧中看到季默阳带着胡茬的下巴,慢慢吻了上去。
在季默阳第二次射出来后,陶宛禾终于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她浑身都是汗,白皙的皮肤泛着粉,脖子胸膛上都是吻痕,季默阳太久不碰她,下手没轻重,奶头都咬破了皮,阴唇红肿着腿心一片红,还可怜兮兮地夹着浓精。
季默阳把她抱进浴室洗了洗,裹好了又带回床上,这才搂着她躺在床上,陶宛禾睡得沉,但他却睡不着了。把陶宛禾留在这里不一定是安全的,这套房产虽不在他名下,但按照许闻舟和韩晟泽想找,也只是迟早的事,母亲那边他也还得应付,更做不到天天陪在她身边。当时跟宁馨馨订婚也只是为了宁家能帮扶母亲名下的产业,现在那个大小姐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他,他也得尽快处理,不能再让陶宛禾知道。
这一件件的杂事细数起来,也都不算好处理,他不自觉地握住陶宛禾的手,摩挲了两下陶宛禾就醒了。
“默阳,你怎么了?眉头皱得好紧。”
陶宛禾伸手抚着他的眉心,她看得出来,季默阳心事重重。
“没什么,宝宝,你累了,多睡会吧,”季默阳犹豫了一瞬,又笑着对陶宛禾说,“我就是没办法天天陪着你,我现在有工作了,我赚钱养你。”
“我不用你天天陪,也不用你养,我也可以去工作,”陶宛禾起身环住他,裸露的胸紧紧贴在他身前,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我很厉害的,你忘了吗?”
陶宛禾眨着眼睛望着他,表情有些小骄傲,季默阳点了点头,她父亲去世后,陶宛禾没少打工做兼职,那时候她一样扛过来了。季默阳闭上眼睛,眷恋地吻了吻她的眼角。
“对,我的宝宝很厉害。”
陶宛禾趴在他身上,两人拥着躺在一起,笑着说了好一会话,抱着睡着了。
韩晟泽这几天事务繁忙,沉晏虽然诈死从明处到暗处,但很多事还是不方便出手,许闻舟这个伪君子又不愿意涉黑,一些事只好他来做。这边忙得不行,家里又给他安排相亲,他饭桌上看着那个不大点的小姑娘就想起那天跟他对着干的陶宛禾。
他也生气,几天没去找她,都不知道她自己磕磕绊绊能到个什么程度。心里想,鸡巴更想,找了几件她以前穿过的内裤对着撸,却怎么也不是那个事,他东西一摔,一脚油门就到了陶宛禾打工的餐厅。
他这次学安静了,在外面守了一会,连陶宛禾半个影子都没看见,踹门进去一问,才知道她已经一星期都没来上班了。
韩晟泽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立马掉头去了她家,果不其然,房门禁闭,问了问邻居也说五六天没见人了。
他急的抓了把头发,没忍住还是把这事跟许闻舟说了。
“那小东西不见了,哪都没去,学校没回,家里也不在,估计有七八天了。”
许闻舟比他要稳,知道季默阳回来找她了,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急什么,你缺女人吗?这几天不是在相亲?”
“操,许闻舟,你就不着急?妈的,肏她的时候你比我还猴急,你整天装什么装!”
韩晟泽气得踹了一脚车胎,他最烦许闻舟这个虚伪的样子。
“行了,季默阳这小子几天前去找过她,说不定被他接走了,旧情复燃了呗。”
“我操他妈的旧情复燃,这小家伙就是不长记性,被你们俩兄弟骗成这样还屁颠屁颠跟着走,”韩晟泽气得破口大骂,“老子什么给不了她,天天跟我吹胡子瞪眼。”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许闻舟才继续说道:“不找她也好,她跟着季默阳,起码是安全的。”
“安全?在老子身边最安全!”
韩晟泽挂了电话,气呼呼上了车,他不管什么安全不安全,他绝不能让陶宛禾就这么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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