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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刊物在印制完成的当天我就看到了,妻子递给我的时候,还带着浓郁的油墨气息。
我故做认真的浏览了下那篇人物专题,然后对妻子的文笔大加赞叹。
至于宋啸,我一个字都没提,选择了刻意忽略。
妻子说我夸得言不由衷,一听就是虚伪敷衍。
我说那你来夸夸我,不用这么长的篇幅,有一页纸就行。
妻子说用不着一页纸,七个字就足够。
我好奇问哪七个字。
妻子脸上带笑,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有一个好老公。”
我清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虽然简单了点,但好在评价准确,发自真心。”
那本杂志后来丢哪儿去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四处找了一圈,最后是在书房里找到了那本杂志。
杂志竖十六开大小,设计用心,印制精美。封面是黑沟电站全景特写,封底是黑沟电站摄影组照。
里面的栏目分为集团新闻、领导动态、本期专题、行业前沿、员工园地等项,我把重点放在本期专题的人物专访内容上,认认真真再看了一遍。
整篇内容介绍了宋啸从初入公司的一个技术员,逐渐成长为一名施工经理,然后是如何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解决了一个个难度,又是如何虚心好学,团结同事……总之,按照人物报道的常见套路,把宋啸塑造为无私奉献、敬业爱岗的先进典型。
就事论事,如果非要挑毛病,褒扬溢美稍显过度或许勉强能算一条,但这也是这类文章的通病,不能过于吹毛求疵。
看完之后,并没有找到明显的可疑之处,难道真是我多心了,小林那句话真的就是随口一说?
我的心里充满疑惑,再次从头翻阅杂志,逐页细览。
这一看还真有发现,除了本期专题里的人物专访,整本杂志中还有两处出现了宋啸。
一处是封二黑沟电站落成仪式报道,里面有一照合影,宋啸出现在第二排的左侧,但是并没有妻子的身影。
另一处出现在员工园地栏目,里面刊登的是员工来稿,内容大多是散文诗歌、摄影书法,妻子也曾在上面发表过几篇生活感悟的小文章。
这期发表了署名宋啸的一首诗。
《浇筑的银河》
我核对混凝土的配合比
像校对遗落的星辰
每一粒沙都藏着
不可复制的年轻
在晨光里浇筑地基
流动的灰浆漫过
地质年谱的断层
凝固成与你相隔的
古生代岩层
夜巡时塔吊的探照灯
突然亮成你眼里的星漩
整个基坑盛满
正在结晶的银河系
我怀抱图纸穿过
变电站的沉睡磁场
在钢筋间隙接住
你目光里持续运行的
带电的春季
这首诗写得像模像样,看不出来一个工地上的施工经理居然还有这份闲情雅致。
你可以说这是一名施工经理创作的一首浪漫诗歌,用诗意的文字表达工地上的各种元素,也可以把它看成一首思念的情诗。
我当然更倾向于后者,或许,这就是小林给我的暗示。
可是,如果拿着这首诗去质问妻子,肯定会自找没趣。她大可以说诗里所写不过是一种修辞手法,用来寄托作者在工作中萌发的浪漫情怀,根本不是我捕风捉影的所谓思念表达。
所以,这首诗算不上直接的证据,充其量只能当成两人之间存在暗通款曲的某种嫌疑。
我在灯光下皱紧眉头,刚刚平静下来没几天的内心里再起波澜。
第二天早上,我和小林谁都没有跟妻子提起昨晚的事。
妻子看我精神状态有点差,问我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要不吃完早餐再睡一会儿,她和小林打车去公司。
我说周一事情比较多,又问她们昨晚睡得怎么样,妻子说躺下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小林悄悄看了我一眼。
送她们俩上班后,我到公司给小林发了条短信,约她晚上见面。
几分钟后,小林回复说改天,理由是昨晚喝醉没回家,今天不好再不回去,毕竟她现在和公婆住在一起。
一天后,我再次约小林,她说婆家今晚来客人,晚上要回去帮忙招待。
过了两天,我又一次约她,这次的借口是已经和小何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看电影。
我知道她在故意躲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找个时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过了很久,小林回复:“姐夫,你在说什么呀?”
我不再理她,转而给小何打去电话,类似几天没见的好友想起来问候一下,简单寒喧了两句,邀请他周末有空来家里喝茶。
挂断电话没过多久,小林打来电话:“姐夫,我老公问你们这周末有没有空,想请你和茹姐来我们家吃饭。”
我告诉她:“实在不巧,我这个周末已经约了人要谈些事情,替我向小何说声谢谢,以后有机会再去你家做客。”
小林沉默了下,问我:“姐夫周末和人约在哪里谈事情。”
我跟她说了一个地址,她哦了一声,说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周五晚上,和妻子激情过后,我随口提了一句明天上午要去公司加班。
每个月到了报税日期,公司总会忙一些,妻子也很清楚。
她问我加班到几点,我说大概下午两三点,她说加完班给她打电话,下午陪她去逛街,我说好。
周六上午我一早到了公司,刚泡好茶,门铃就响了,穿着高跟鞋连衣裙的小林袅袅婷婷站在外面。
我开门请她进来,上下打量了两眼。
“怎么了,我这身穿的有问题吗?”
“挺好,从来没见你穿得这么淑女过。”
“嘻嘻,原来姐夫喜欢淑女风格呀。”
“谈不上,只是习惯了你平时的样子,突然之间改变风格,多少会觉得有点不一样。”
“是不是?嘻嘻嘻,这是为了来见姐夫,特意打扮的。”
我领她走进我的办公室,从她的身上传来一股很好闻的高档香水味道。
“坐吧,刚泡的普洱,喝得惯不?”
“可以,我对喝茶不讲究。”
小林抚裙款款坐下,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我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面前,然后平静地看着她。
小林的视线在我和妻子的那张合影上面停留了片刻,随后收回视线,冲我微微笑了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我开门见山问道:“跟我说说吧,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黄茹和宋啸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小林的手抖了下,双眸低垂轻轻放下茶杯,手指醮着茶水在桌上随意划着圆圈,一幅斟酌思量的神情。
我默默看着她,一言不发。
良久,她抬头看向我,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东西。
我淡淡道:“可以说了吗?”
“可以,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小林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神秘笑容,和她平时阳光开朗的气质大相径庭。
“什么条件。”我平静看着她。
小林转头看了眼门口方向,然后回眸凝视着我,脸色微红:“和我做一次爱。”
我皱起眉:“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小林收起笑容,做了美甲的手指摩挲着茶杯杯沿,“我来之前已经和小何打过招呼了,他没意见。”
“我有意见。”我克制着心里的情绪,尽量用正常的语气说道。
“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很早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小林没有理会我语气里流露出来的冷意,自顾自说道,“你的成熟稳重,你的为人处事,还有你对茹姐的点点滴滴,都非常吻合我对未来丈夫的想象,可惜,遇见你太晚。知道吗,我经常把你当成幻想对象,原本我以为自己最多也就只能这样了,但是没有想到,机会忽然就出现了,让我可以把幻想变成现实,圆了两年多以来深藏在心底的梦想。”
小林站起身走过来,侧身坐在我的腿上,两条胳膊搭在我的脖子两边,鲜红欲滴的双唇凑近我耳边,用充满了无尽诱惑的魔女一般的低声呢喃说道:“跟我做一次好不好?就一次,做完我把什么都告诉你,好吗?”
(二十七)
我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一般人,能力一般,智商一般,背景一般。
靠着几分冲劲和狠劲,以及狗屎运,在竞争激烈的南城打下了一片小小的领地,在一日三餐得到满足的基础上,能够享受到稍微比普通人好那么一丢丢的物质生活,但是离那些真正的富豪还差得很远很远。
在我近四十年的人生中,尤其是近十年的创业生涯,让我领悟到几条人生真理。 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交换的结果,交换的代价和成本可以是金钱,也可以是青春和健康,还可以是灵魂。
二、我是一个平凡普通的男人,不是天纵其人,也不是花样美男,我能够获得别人尊敬的唯一方式,是赚钱的能力和花钱的勇气。
三、这个社会的本质是残酷的弱肉强食,尤其对于男性更是如此,男性为了地位、金钱、名誉、女人而竞争,男人为了竞争成功可以不择目标和手段,失去了竞争意识和勇气的男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彻底失败。
四、……
我还可以例举出很多条,都是来自于社会打拼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如果不想那么啰嗦,可以浓缩为两点:认清自己,识破诱惑。
当你走在大街上,有人忽然在你前面从地上捡起一包现金的时候;
当你走进商场,漂亮的导购小姐迎上来告诉你现在有免费抽奖节目的时候;
当你接到电话,对方热情洋溢的告诉你中了大奖的时候;
当你……
社会很简单,人心很复杂,吃亏上当不要怨别人太坏,只能怪自己太愚蠢。
所以,当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坐在你大腿上深情款款的说,她喜欢了你很久,想要和你来上一次刺激愉悦的肉体关系,然后还不需要你负责,你会怎么想?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一个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饰的、严重侮辱我智商的——陷阱。
我笑了。
小林的脸庞近在咫尺,我可以看清她明亮双眸里面,虹膜中央那个深邃的圆孔,它的颜色是一种极致的漆黑,但这种黑并非死寂,反而像湿润的黑曜石,带着一丝微弱的光泽,仿佛能吸收并吞没所有映入其中的光线和影像。
我的笑容出现的突兀而诡异,小林愣了一下,脸上的媚惑表情仿佛被瞬间冻住。
她很聪明,从我冰冷的笑容里,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直起身躯想要从我腿上离开,却被我的手臂箍住了腰肢动弹不得。
我另一只手握住了她胸前的丰满,好整以瑕的缓慢揉捏,力度不大不小。
“嗯……你干嘛!”小林开始挣扎,一边抓住胸脯上的那只手腕往下拉,一边去掰揽住她腰肢的手臂。
她的力量本来就小,而且愚蠢到分成两路去抵抗,自然无法对我产生丝毫撼动。
“你不是要和我做爱吗?”我脸上带着微笑,笑容却没有任何温度,“前面不来点前戏酝酿下情绪么,总不能马上就进入主题吧。”
嘴里说着,手上的力度开始加大。
小林秀眉皱起,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不要!”
“不要?怎么现在又说不要了。你不是暗恋我吗,不是想和我做一次吗?我可以满足你,你想用什么姿势,观音坐莲?还是后入?老汉推车怎么样,要不,我们去窗户那里,对着外面大街更加刺激!”
“不要,求求你,放开我……”
“放开你?难道你喜欢这样的调情方式?欲迎还拒?”
我变本加厉,右手突然插进她双腿之间,按在她的阴密柔软处,用力挤压摩擦。
“不要!求求你,不要!”小林无力的挣扎着,脸上痛苦之色愈浓,眼里带出泪花。
“嗯,是不是我太过粗暴了?不好意思,我以为你喜欢这样的方式。那我换成温柔的,对了,我们应该先接吻。”
我把手从她双腿之间抽出来,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按向我。
“不要……不要……呜呜呜 ……”
小林泪流满面,僵直的身体徒劳地抵抗着向我接近。
我的嘴唇触碰上了她的嘴唇,柔嫩微凉,咸湿的泪水在舌尖化开。
在嘴唇触及的那一刻,小林浑身的力气陡然卸掉,身体瘫软趴在我的胸膛放声痛哭:“不要……呜呜呜……不要……”
我停下来没有进一步动作,也没有出声说话,就那么静静地抱着她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哭声渐低,由伤心痛哭变成肩膀耸动的抽泣。
“你想当内刊主编?”我的语气异常平静。
抽泣停止,怀里的身体骤然僵硬,随后再次变得柔软。
“黄茹很喜欢你,在我面前夸过你很多次,你们编辑部一共五个人,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她原本打算自己当上主编后,推荐你接替她的副主编位置。”
说完这句以后,我拍了拍小林,她自觉的起身站起来,坐回原位,抽出纸巾擦拭脸上泪水。
“我是正经的985大学中文本科毕业,杂志里面的内容,起码有一半都是我写的,包括茹姐最近写的这期专题,也经过了我的润色修改。”
小林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时不时的抽噎,手里的纸巾已经湿成一团.
“小何家里一直想让我辞职,乖乖在家里做一个全职太太,我不愿意,我想尽量爬上更高的位置,想多挣点钱存下来,把他们给的彩礼还了,然后和小何离婚,重新再找一个正常的男人。
论能力,我不觉得茹姐强过我,老实说,她写的东西水平真的很一般,但是她有一个帮她打点好一切的老公,这点我永远比不上她。
我公公虽然认识企宣部的高总,但他不阻碍我去争取就已经算好的了,更别提让他帮忙疏通关系。
我也知道茹姐对我很好,原本我只想好好辅助她,当一个称职本分的好下属。可是,这次去甘省出差,当我发现一些事情以后,我对她的看法就产生了变化,同时也为你感到不值。”
“所以,你就想通过揭露她和宋啸的事情来破坏她的升职计划,同时勾引我,让她的资源变成你的助力。”我神情漠然的接过话说道。
小林摇了摇头,神色凄楚:“我原来没有想过要勾引你,我确实很喜欢你没错,但这份喜欢也有敬重的成分在里面,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会冒着被你看轻的风险来勾引你的。”
“什么是迫不得已。”
“按照正常情况,空缺下来的主编岗位如果是从内部选拔的话,应该采取竞聘上岗的方式,但是前天发下通知,说是这次将采取企宣部提名,人力资源部面谈筛选的方式来直接任命,这样的话,我想在学历和笔试上压过茹姐的计划就将全盘落空,最终是否胜出,完全靠人际关系。即便小何愿意说服他爸出面帮我争取到企宣部提名,但想通过人力资源部的面谈筛选也没有可能,因为我知道你……你和人力资源部的谢总关系很好,而且我怀疑这次的竞岗安排就是为了茹姐量身定制的……”
小林说到后面越说越小声,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沉默良久,开口问道:“黄茹这次出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林抬头怯怯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眉头微皱,语气流露出几分不耐烦:“说你知道的。”
小林咬了咬嘴唇,说道:“我们三人到甘省的第一天,就和宋啸认识了。那天他刚好回金城办事,领导安排他顺便去机场接我们去工地,对了,当时他开的就是后来发生车祸的那辆越野车。”
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手在桌下握紧成拳。
小林所说和妻子所说的与宋啸结识过程完全不同,很明显,妻子说谎了。
“当时,茹姐坐在副驾,我和小郑坐在后排。刚开始大家互相做自我介绍,当听说宋啸是从清华本科毕业的以后,茹姐当即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从高考分数到学校生活,问了很多问题,宋啸几乎有问必答,态度非常和善,路上我和小郑在后排都睡着了,迷迷糊糊听到他们一直在聊,八九个小时几乎没停过。
到了工地以后,宋啸主动帮我们办理入住和饭卡,还开车带我们游览了整个工地。从那以后,每当遇到需要帮助的时候,茹姐第一时间就想到宋啸,他们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多。
等到后来开始选优秀员工专题人物,大多数工地领导都推荐了宋啸,茹姐当时很高兴,给我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因为宋啸太忙抽不出专访时间,于是茹姐提议由她来跟踪采访,让我和小郑去采访其他人。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很少和我们一起吃饭了,而且经常回来的很晚,都是赶在你们晚上通话之前才赶回来。
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以为她在利用下班后的空隙时间对宋啸进行采访,有几次看到她晚饭后坐上宋啸的车去了工地,当时我还很佩服她的敬业精神。
直到有一次,我出门去上洗手间,刚好看见宋啸开车送茹姐回来,车就停在楼下,茹姐要下车的时候,我看到宋啸抓住她的手放到嘴上亲了一下,茹姐非但没有生气,还笑着拍了他一下,表情就像是情侣之间打情骂俏……”
说到这里,小林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眼神一定很可怕,否则,小林也不会吓得脸色苍白,着急为自己辩解:“孟……孟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你。”
我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继续。”
(二十八)
“后来……”小林可能是真的怕了我,两只手神经质般用力绞着手指,嗓音都在发颤:“后来她就上楼了,表现的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晚上依然和你聊了快一个小时的电话。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对她的观感就变了,觉得她真会演戏,尤其是和你打电话的时候,装出来的那种恩爱甜蜜的样子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我微微皱了下眉,虽然心里正在为妻子可能的欺骗而愤怒,但听到小林说她恶心的时候,还是会产生本能的反感。
“她跟你通完电话以后,我们两个聊天,我找了个由头问她怎么看宋啸这个人,记得她当时一脸崇拜的说,宋啸非常聪明,非常有才华,而且身上有种非常独特的诗人一般的浪漫气质。我和她做了两年多的同事,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对一个男人给予这么高的评价。”
说到这里,小林悄悄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一触即收,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
此时,我的情绪已经从震惊和愤怒中平静下来,但是心里的寒冷却像海水里的死亡冰瀑,快速向全身每一处角落蔓延。
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小林默了默,继续说道:“听了她对宋啸的评价,我开玩笑的问,如果拿宋啸和姐夫比,谁更优秀?她思索了一会儿,说宋啸和你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不太好拿来直接做比较。我紧接着又问她,如果现在还是单身状态,遇到宋啸和姐夫同时追你,你会选谁?”
小林停下来卖了个关子,眼睛下意识又在偷瞄我的反应。
我面无表情问道:“她怎么说的。”
“她说哪有那么多的如果,说完这句话她就去洗澡了,这个话题就没有继续聊下去。那天以后,我就开始留意观察她,好几次发现她和宋啸对视的时候会心一笑,让人有一种他们彼此之间非常有默契的感觉。不过,除此以外我没有发现他们有过亲密接触,有人在的时候他们会刻意保持适当距离,而且说话也很有分寸。
哦,对了,在车祸发生的前一天,她回来的时候心情似乎很好,手里还拿着一个用旧报纸包起来的圆盘状东西,我随口问了一句拿的什么,她说是路边随便捡的一块石头,拿回去当做来过这里的纪念,我直觉她在让撒谎,因为一块普通的石头不可能被珍而重之的锁进了行李箱,所以我怀疑,应该是宋啸送她的礼物。”
妻子确实有一个习惯,每次出差总会买一两件具有当地特色的东西摆在家里,但是,小林说的这块石头我没有看到。
我又想起来,从金城回来的那天,妻子收拾自己行李箱的时候拒绝我的帮忙。
所以,那块有可能是宋啸送她的石头被藏在哪里了呢?
“我知道的就这些,车祸发生以后的事情,小郑都已经告诉你了,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小林低着头,一副静侯我发落的表情。
“救出他们的时候,你在不在现场?”
“不在,小郑去了,我没去,当时挺晚了,工地领导让我在宿舍留守,不许我去。”
“那天晚上,黄茹几点钟回的宿舍。”
“半夜一点左右,她被救出来以后,先被送到工地医疗站做了检查,确认没有受伤才让她回的宿舍。”
“她当时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她当时非常的累,回来连澡都没有洗就睡了,我也不好打扰。”
“第二天呢?第二天她有没有说什么。”
“我出于好奇问了下她车祸是怎么发生的,她说事发突然,具体是怎么回事自己也不清楚。”
“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事故发生后的那两天,她的情绪非常低落,话也变得很少,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跟工地领导打了声招呼,然后让小郑开车送她去了金城医院。”
“你之前说看到宋啸送黄茹回去的时候发生过身体接触,还说他们之间有不正常的眼神交流,这些小郑知道吗?”
“我一个字都没有跟他说过。”似乎怕我不相信,小林连忙又补充道:“我和他就是同事加炮友的关系,谈不上什么感情,私下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做爱不会聊其他。”
我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她神情不安的低着头,绞在一起的手指因太过用力而指节发白。
“过来。”
小林抬起头,惊疑的看向我。
我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小林眼睛里浮现水雾,咬了咬嘴唇,站起来走到我身旁。
我牵住她的手,拉她坐在我腿上,一手环搂,一手将她的脸按在我的胸膛上。
小林的身体因为紧张有些微微发抖,双手紧紧攥着裙角。
“你嫁给小何的时候是不是处女?”
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小林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嗯了一声。
“那你的第一次是交给了小郑?”
小林摇头:“小何用工具破的。”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沉默了很久,可能是见我没有做出更多的动作,小林僵硬的身躯慢慢软了下来,老老实实趴在我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小何娶你花了多少彩礼?”
“现金80万,五金花了20万。”
“你现在每个月工资多少?”
“平均下来1万5左右。”
默了默,我又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小林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嗯。”
停顿片刻,我平静说道:“以后不要再和小郑上床。”
“嗯。”
“回去告诉小何,改天我请你们两个吃饭。”
“好。”
小林乖巧答应,抬起手放在我的心口。
我不再说话,揽着怀里柔软的身躯,任凭思绪自由发散。
房间里非常安静,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各自想着心事。
过了一会儿,小林抬起头,在我脖子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用手抚摸着我布满泪水的脸,声音无比温柔:“哥,你别太伤心了,为这种人不值得。”
我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你真的很优秀,不会缺女人喜欢,我在老家有一个表妹,长得比她还要漂亮,而且还是学舞蹈的,身材特别棒,你要是有兴趣,改天我叫她过来跟你认识一下。”
我的手挡住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她伸出舌头舔我的手,把一根手指含进嘴里吮吸。
我的手指在她嘴里搅动,拨逗玩弄她的舌头,她的气息开始渐渐变粗,一只手从衣扣间隙伸进去挑逗我的乳头。
我从她嘴里抽出手指,在她裙子上擦了擦口水:“起来吧,你该走了。”
小林赖在我的怀里没动,声音轻得像小猫:“让我陪陪你吧,你如果想发泄,我也可以帮你,你想怎么样对我都行。”
“改天,我现在没心情,想一个人静静。”
我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起来。
小林直起身,双手捧住我的脸,深情凝视着我的眼睛,柔声道:“那你好好的,别太伤心。想要我陪的时候,随时给我打电话,就算是深更半夜都没问题。”
“好的,谢谢。”
其实,我此刻很想有人陪在身边,并不想让小林离开,但是我害怕留她在这里,我很有可能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举动来。
小林确实喜欢我,这一点已经基本能够确认无疑,这从之前我粗暴对她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她的眼泪里不仅仅是害怕,还有喜欢的那个人竟然会如此对待自己所产生的失望和内心某种美好的破灭。
而当看到我流泪时,她立刻放下自尊,想用自己的身体供我发泄愤怒和痛苦,如果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不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
所以,看在她对我有几分真心的份上,我不忍心去伤害她,也不再去计较她的小心思。
小林离开后,我独自静坐在办公室里,花了很长时间才让翻涌的情绪平静下来,混乱的大脑得以渐渐冷静。
小林所说的内容应该至少有一大半是真的,这样一来,妻子就对我撒了谎。
我不能忍受妻子对我撒谎,她为了隐瞒事实对我撒谎,这是最让我感到心痛的地方。
我一直以为我和妻子彼此深爱对方,相互之间有着充分的信任,内心全部向对方敞开,不存在任何的封闭角落,但是今天听到的消息却让这一切瞬间成为笑话。
在社会打拼多年,经历过很多次出于利益之争的欺骗甚至是背叛,对此我都能坦然面对、淡然处之,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妻子会欺骗我,她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设防的人啊。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认识妻子四年以来的点点滴滴,想起她来公司面试的时候忐忑不安的样子,想起向她表白的时候她一脸害羞的表情,想起陪她去医院打胎的时候,她指甲掐进皮肤抓紧我的手,想起手术做完后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想起我们去领结婚证的时候她开心的样子,想起我们搬到大平层她一脸兴奋的在各个房间跑来跑去,想起她趴在我的怀里商量以后要生几个孩子,要男孩还是女孩……
手机传来轻扬的音乐和弦来电铃声,我随手在脸上一抹,不知道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电话是妻子打来的,我清了清喉咙,按下接通。
“喂。”
“老公,你加完班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我们等会儿在万象城碰头吧,我换件衣服,大概十分钟以后出发。”
“要我回去接你吗?”
“不用,我等下叫辆网约车,对了,你的声音怎么听着怪怪的?”
“咳,可能是空调开得太低,鼻子有点塞。”
“你开那么低干嘛,小心吹感冒了。”
“嗯,一会儿去调高。”
“还调什么呀,你现在该出发啦,你离得比我远,等下要是我到了你还没到,哼,你就等着吧!”
“好,我等下就出发。”
“那一会儿见,老公拜拜。”
(二十九)
挂断电话后,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无光、脸色灰暗,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没出息,操!”我暗骂一声,使劲搓揉了一下脸,待放下手再看镜中的我,眼神里已经重现平日的冷静和果决。回到办公室,我给金城的小丁微信转帐了一万块钱,然后拨通电话打了过去。“喂,孟哥,你刚给我转这笔钱什么意思?”“帮我一个忙。”“你有事尽管吩咐就行了,还转什么钱啊。”“一码归一码,平时你要干活挣钱养家,不能让你耽误挣钱白白帮我做事。”“嗨,咱都是朋友,这么见外干啥咧,再说啥事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啊。”“你要嫌多,可以分出一点给那两个护工,分多少你自己掌握。”“还是跟宋啸有关?”“对,你找机会趁他晚上睡着的时候,查下他手机里的通话纪录和微信聊天纪录,看有没有我需要的内容。”“你要的急不急?因为拿到手机很简单,关键是要拿到屏幕解锁密码,这个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不是特别急,尽快吧。”“行咧,这事交给我了,我尽快给你消息。”“谢了。”打完电话,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坐电梯下楼。周末,商场里很多人,性感漂亮的年轻美女比比皆是,妻子是其中非常显眼的一位。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点缀碎星的露肩修身包臀连衣裙,裙摆比较高,再加上脚上的Jimmy Choo六公分黑色尖头细高跟鞋,显得穿着薄透肉色丝袜的两条腿更显修长。从她身边路过的人,不单是男的会投以关注目光,就连女的也会多看两眼。我从地下停车场上来,远远看到她亭亭玉立站在那里低头看着手机,忽然有种熟悉中透出陌生的奇怪感觉。“老婆。”妻子闻声回头,脸上露出笑容,佯嗔道:“迟到5分钟,你说怎么办。”我微笑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算了,看在你态度还算不错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谢谢老婆宽宏大量。”“现在换季,我没衣服穿了,先去那家看看有没有新出的款式。”妻子的专属衣帽间超过30个平方,里面的衣服多到可以拿去开一家服装店,现在居然说没衣服穿了,正吻合了那句至理名言: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在能力范围内,我对妻子的物质需求基本都能满足,只要她喜欢,我从不考虑值不值或贵不贵的问题。妻子挎上我的胳膊,走向一家品牌服装店,走了几步,她忽然停下来凑近我身上到处闻了闻。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糟糕。“你身上好香呀,哪儿来的?”“有吗?”“有,很好闻的香水味,好像是迪奥的真我款香水。”“你鼻子还挺灵,应该是刚才上来的时候,电梯里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她站在你旁边?”“嗯,电梯里人很多,挺挤的。”“难怪,我说你身上为什么这么香,还以为你上午去跟哪个女人约会去了。”“我倒是想,身体要跟得上才行,这几天都快被你榨干了,我哪有精力和余粮去招三惹四?”“你要死呀,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让人听到会怎么看我?”妻子俏脸微红,嗔怪的白了我一眼,危险就此安然度过。我心里暗道好险,幸亏自己心理足够强大,危机关头面不改色的发挥出急智,要不然就麻烦了,一旦引起她的怀疑,再找借口就晚了,有嘴说不清。转念又想,这也是我对妻子的第一次欺骗,以前即便是应酬客户需要去KTV夜总会等场所叫小姐做陪,我都会提前向老婆报备,从来没有隐瞒欺骗过。一种复杂的怅然情绪在心头悄然升起,我偏头看向妻子,心里想,她对我撒谎的时候,是不是也曾感到过愧疚和不安?
大多数男人都视陪老婆或女朋友逛商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差事,走路辛苦倒还罢了,主要是女人挑选货品的时候纠结来纠结去,一会儿满意一会儿又觉得不行,往往会令陪伴的男人备感头痛。在这方面,我的表现算是非常不错,得到了妻子的高度认可。我陪她逛街不但从不嫌累,而且会非常认真的提供意见,从款式做工、颜色搭配等方面说得头头是道,所以她很爱拉着我一起逛街,也因此结婚以前认识的几个闺蜜渐行渐远,有的甚至很久没有联系了。而这,正是我要达到的目的,我想在她的世界里占据最大的领地,让她依赖我,离不开我。但是今天,虽然我努力表现出和往常一般无二的状态,可还是让妻子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老公,怎么了,感觉你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既然她主动帮我找到了借口,那我自然不用在另外编造理由,于是故意做出笑容勉强的表情,说道:“没事,就是有家公司涉及到偷税漏税,税务局要求我们公司协助调查。”“事情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公司?”“也说不上特别严重,无非是找人打点下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嗯,你要有事就跟我说,逛街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要耽误了你的正事。”妻子语气真诚,能够感觉到她说的这句话确实发自内心。我心里一暖,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没事的。”妻子双手抱住我,柔声说道:“没事最好,反正你要有事的话,最好告诉我,别一个人闷在心里,我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忙,但可以听你倾诉烦恼。”我的心情一时间极其复杂,有感动,有愧疚,还有自我怀疑以及很多说不清楚的各种情绪。我在心里说服自己:“老婆她还是爱我的,就算她欺骗了我,也是因为怕我生气,而且她和宋啸已经成为了过去,我也已经答应不再追究此事,我不该听别人说点什么就方寸大乱,这样会让老婆对我失望的,我不能让她失望,只要她和宋啸没有继续保持联系,我就不该再去怀疑她,毕竟我们是夫妻,而夫妻之间最重要的莫过于信任。”我似乎成功说服了自己,即便看上去有点像是自我催眠,最起码效果立竿见影,我的心情马上变得开朗起来,不再被阴云所笼罩。接下来,我开始认真给妻子当起了购物参谋,就和从前一样。我们逛得很开心,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甜蜜恩爱的模样引来了导购小姐们羡慕的眼神。回到家,妻子直呼穿高跟鞋走得脚疼,我给她端来热水泡脚按摩。妻子的脚长得非常秀气可爱,瓷白的肌肤下能看到淡淡的青色血管,脚趾甲涂成了性感的红色,捧在手里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我情不自禁抬起来亲了一下她的脚背。“我的脚好看吗?”坐在沙发上的妻子眼波迷离的看着我,嘴角勾起明显挑逗的笑意。“好看。”“喜欢吗?”“喜欢。”“你们男的是不是都很喜欢女人的脚?”我心里微动,脸上不动声色:“应该是吧,都说脚是女人的第二性器官,所以古代才会强迫女人缠脚。”“我听说有一种叫恋足癖的变态男人,喜欢舔女人的脚,还喜欢让女人用脚帮他打飞机。”“没错,确实有这样的男人,你是从哪儿知道的。”我抬起头看向妻子,笑着问。我和妻子在性方面的默契度很高,平时不但会尝试很多姿势甚至玩具,也会经常讨论一些和性有关的话题,所以这样的对话并不突兀。但不知道为何,我的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脑海里似乎存在着一个强力磁场,让我的想法朝某种可能的猜疑发生偏转。我知道,上午播下的怀疑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如果任由其生长下去,很快就会成为一株扎根在心底深处的魔藤,将我对妻子的所有信任和感情彻底绞杀。“我是听小林说的。”“你们平时还聊这个?”“唉呀,就是碰巧聊到了嘛,也不是有意去聊的。”“听说你们女人私底下聊天的尺度都很大,百无禁忌,是不是真的?”“嘻嘻,不告诉你。”“那就应该是真的了,你跟小林还聊什么了?”“还聊了……唉呀,这是我们女人的秘密,干嘛要告诉你?”“说来听听,纯属好奇。”“不要。你换只脚按呀,别老按一只脚。”“哦。”我托起她另一只脚开始按,她没有把刚才那只脚收回去,而是伸到我的裆部轻轻踩了踩。“怎么没硬呀?”“为什么要硬。”“你不是喜欢我的脚吗,那为什么你摸我的脚,小弟弟没有反应?”“我又不是恋足癖。”“必须是恋足癖才会有反应吗?”“那也不一定。”“那会是……咦,它硬了。”“被你用脚这么挑逗,当然会硬。”“老公,你把裤子脱了,我帮你用脚打飞机好不好?”“不要。”“为什么不要?你难道不想试试新花样吗?”“我怕脚气传染。”“你才有脚气!”当天晚上,妻子用脚帮我打飞机,按理说,视觉上确实蛮刺激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走神,妻子的脚都快抽筋了也没帮我打出来,最终还是以正常做爱的方式完成了射精。
第二天是周日,我们睡到自然醒,醒来又做了一次。
妻子昨天逛了一下午,晚上又用脚帮我打了很长时间的飞机,结果今天起床小腿又酸又疼,只能取消原定去瑜伽馆的计划,决定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吃完应该算是午饭的早餐,妻子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我洗了水果放到她面前,然后把弄脏的床单丢进洗衣机,正在洗衣房操作的时候,好像听到客厅里的手机响了一声。我出来问妻子谁的手机响,妻子说是楼下美容院会所问她怎么好久没去,我问她要去吗,她想了下说还是去下吧,也确实很久没去了。等妻子换了身休闲运动服下楼以后,我来到杂物间,从最角落里面拖出妻子那只行李箱,晃了晃,里面确实有个东西。行李箱有密码锁,我试了妻子的生日和我的生日,打不开。然后又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表白纪念日,全都不行。我皱紧了眉头。我们日常生活中凡是需要设置密码的地方,基本都是用的对方生日或结婚纪念日,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这只行李箱买回来的时候还是我亲自设置的密码。后面又试了几组数字,比如手机尾号、身份证尾号之类,还是不行。越是如此,我越觉得行李箱里的东西有问题。最后实在没办法,我拿出手机搜索附近的开锁公司,就在这时候,忽然间脑海里灵光闪现,想到了某个可能。我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潜意识告诉我,这个可能猜中,所有的一切,都将发生彻底改变。良久,我深深呼吸,然后拨通了电话。嘟~嘟~“喂,孟哥,我已经交待过他们两个,应该最迟明天……”“我不是问这个,你让他们想办法马上拿到宋啸的出生日期,找病历或者找护士,不管怎么样都行,把他的具体出生日期找到以后立刻告诉我,越快越好!”PS:一、关于人物的心理描写,说实话,真的比写肉戏要难上几倍,早知道我还是写肉戏好了,写不好到处抄一抄东拼西凑也差不到哪里去,反正无非就是那些个花样和招式,但心理描写真他妈难啊,不但要精准表现出人物当下的心理活动,还要考虑到前后的逻辑。就比如男主一直在反复说服自己,可能有些人觉得是不是男主优柔寡断是个怂货,其实不是的,是因为他太爱女主了,在他心里,女主是集一切美好的化身,他的潜意识不愿去面对女主的背叛和欺骗,不愿对女主生起仇恨之心,所以才会表现出内心翻江捣海,但在面对女主的时候一如既往,这是怕失去,是一种恐惧的心理。所以,如果不了解这种心理状态,是无法准确把握男主心态的,那种一听说女人骗了自己,就立刻恶言相向甚至绝情打杀,基本不可能是真爱。另外,关于剧情,已经出现过的人物现在正式开始他们的表演, 可能有些情节会让狼友们大感意外,我会尽量做符合人物特征和行为逻辑,不致显得生硬和突兀。最后,关于付费阅读的问题,原定三十章的时候开始,但是一直没有想好,所以也一直没有回复各论坛狼友们的短消息。现在我决定收费阅读延后,从三十五章开始,有需要的朋友可以在各论坛私信我。再次感谢各位的认可和支持,祝各位性福。
(三十)
不久,小丁发来了一组数字。
我盯着这组数字看了几秒,心情从等待时的焦急不安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更准确的说,是激动和紧张产生的强烈刺激超过了身体承受阈值后的麻木。
按照数字顺序,我拨动行李箱密码锁。
咔嗒,一声轻响,锁扣弹起。
密码对了。
我轻轻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一闭一睁之间,心里仿佛有一个封印的怪物野兽随之悄然苏醒。
打开行李箱,里面只有一件东西,大小和汤碗差不多,用旧报纸包裹着。
报纸包了很多层,最后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块银色金属圆盘,经过抛光的表面光滑如镜,映出我铁青的脸和眼里的血丝。
圆盘中央镶嵌着小孩拳头大小的黑色陨石,泛着黝黑油润的沁光,下面蚀刻着一行字。
“一生能看到无数颗流星,唯有一颗能成为永恒的记忆。”
我轻抚陨石上的坑洼表面,手指在那行字上慢慢滑过,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眼神格外冰冷。
妻子从美容院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做完了护理项目,今天不想做饭了,想去吃海鲜砂锅粥。
吃完饭,我们又沿着街边慢慢散步,身边人来人往,我像往常一样牵着她的手,她也像往常一样对周围的一切表现出兴趣,并时不时指给我看。
我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感情深厚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却不知道在那一刻,我们都在依靠本能演戏,我和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也是彼此最好的观众。
晚上,我们没有做爱,临睡前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聊天。
“老公~”
“嗯?”
“刚才上楼忘了买验孕棒。”
“我现在去买。”
“算了,都躺下了,明天下班回来再买吧。”
“也行。”
“这次应该可以测出来了吧?算起来,在金城做的那次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并且,本来前两天就要来大姨妈,到了今天都还没有动静。”
“嗯,说不定真有了。”
“要是真有了,你猜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问题妻子已经不知道问过我多少次,却依然乐此不疲。
我的回答依然和以前一样,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同样喜欢。
“可是我更喜欢男孩。”妻子的回答也和以前一样,她把我的手拉过去放到肚子上,好像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新的生命,她想我一起去感受他(她)的存在。
“嗯,那就男孩。”我顺从她的想法,似乎我们决定什么就能生出什么似的。
“我们可以先要一个男孩,然后再生一个女孩,这样的话,等他们长大了,哥哥就可以保护妹妹。要是姐弟的话,姐姐肯定会欺负弟弟。两个都是男孩也不行,肯定从小就打架,到时候会把我们烦死,咯咯咯。”妻子只要聊到这个话题就会变得很开心。
“那万一两个都是女孩呢?”
“啊?那可就惨了,她们两个会整天吵个不停,而且还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你烦不胜烦,头大如斗。”
“你和你妹妹就是这样在吵架中长大的?”
“才不是!我们小时候就没吵过几次架,而且我对黄菲可好了,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
“可是,上次五一黄菲过来,我记得她说小时候你经常骂她,甚至还动手打她?”
“你别听她胡说,她从小就会装可怜博取同情,有时候她太调皮被我说上两句,她就会立刻跑到父母跟前哭兮兮的告状,说我欺负她,害我被父母一顿训斥,你说她坏不坏。”
“是不是?”
“说起来,我这个妹妹从小就会察言观色,而且还很聪明,性格和小林倒是很像。”
“小林?”我心中一动。“黄菲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跟小林活泼外向的性格哪里像了?”
“你只看到了表面,其实她们都很好强,是那种非常典型的不服输性格。”
“哦,是么?对了,你升上主编以后,空下来的副主编位置是不是准备让小林接任?”
“不知道,这个要由我们部门领导来决定。”
“就是那个高总?”
“对。”
“小林有高总这层关系,以后会不会影响到你的位置?”
“怎么会!你想多了。要是换一个人或许还有这种可能,但是我和小林关系这么好,就像亲姐妹一样,她才不会在背后搞我的小动作。”
“人性在利益面前经不起考验,该小心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点比较好。”
“你不要总是把别人想这么坏好不好?这样会活得很累的。”
“我是在提醒你,不想让你以后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好啦,好啦,说你老奸巨滑果然没有说错。”
妻子的这句话,让我想起在金城医院等电梯的时候,她半天玩笑对我做出的评语,现在看来,她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而是将我在她心里的真实倒影无意之中说了出来。
见我很久没有说话,妻子仰头看了我一眼,陪着小心道:“生气啦?我真的不知道你不喜欢我那样说你,以后我不说不是了,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我哪有这我么小气,”我摸了摸她的脸,“我是在想,等以后孩子生出来,该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好。”
妻子的眼睛骤然亮了下,“那你想到了吗?”
“嗯,”我略做沉吟,平静道:“想到了一个,孟星茹怎么样?”
“孟星茹?”妻子喃喃念了一遍,“可这是女孩儿的名字。”
“男的我也想到了,就叫孟星海。”
“星茹,星海,怎么都带星字?”
“因为,在我心里,老婆你就像天上的星星,而且是最亮的那一颗。”
“讨厌!又说这种话来逗我开心。”妻子脸上流露出幸福满足的愉悦笑容。
“老婆~”
“嗯?”
“你觉得我取的名字怎么样?”
“挺好呀,孟星茹,孟星海,把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都嵌了进去,念起来也好听。”
“嗯…我刚才也觉得这两个名字还可以,可是仔细想了想,感觉兆头不是很好,让我再想想。”
“哪里兆头不好了,我感觉挺好的呀。”
“你想呀,在人类所有的情感里面,无非是爱情、友情、父母亲情,这三者里面,只有父母对孩子的爱是永恒不变的,可是天上的流星一闪即逝,用它来形容父母对孩子的爱似乎不太合适。就像,如果用遇热即化的冰雪来形容爱情,冰雪虽然纯洁却易逝,而爱情应当持久,又或者用遇见既散的浮云来形容友情,浮云虽然常见却易散,而友情应当稳如磐石,经得起考验。”
“你是不是想得太复杂了?天底下名字里带星字的人那么多,谁会想这些呀?再说,这个星字又不是特指流星,应该是指那些银河里的星星才对。”
“嗯,你说的没错,真正的星星其实是指天上的恒星,流星是陨石,算不上真正的星星。”
这句话说完以后,趴在我怀里的妻子突然变得沉默,身体也保持着原状一动不动。
“困了?”我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低头吻了下她的头发:“睡吧。”
啪,台灯熄灭,卧室被黑暗吞进了肚里。
(三十一)
黑暗里,我和妻子保持着习惯的入睡姿势,我朝天平躺,她头枕着我的臂弯侧躺,一条腿毫不讲理的搭在我身上,一只手放在我胸膛。
也许是刚搬到一起住的那段时间,两个人经常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就会瞬间点燃欲火,然而每次都要经历一次解除身上束缚的过程,于是嫌麻烦的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索性不穿衣服,以便性起时能迅速进入她的身体,于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们慢慢习惯了裸睡,
时间久了,我们发现裸睡不但能让两人肌肤相亲,而且还有一种身体无拘无束的自在感,使得睡眠质量更好,再穿上睡衣睡觉反倒觉得周身不舒服。
裸睡的好处多多,只有唯一的缺点,就是妻子习惯了抓住阴茎入睡,有时候会被她无意识的撸动在睡梦中弄醒。
按照生物医学的理论,皮肤是人体最大的器官,也是神经末梢分布最复杂、最灵敏的器官,它能感知温度、湿度、粗糙光滑、坚硬和柔软,连轻微的气流吹过也能感知到,但这些还不是它的神奇所在,它最神奇的地方在于,一个人可以通过皮肤来知道自己对另一个人究竟是讨厌还是喜欢。
如果是喜欢的人,皮肤就像是具有了自我意识一般,会非常渴望和对方的肌肤接触,一旦发生触碰,就会产生兴奋的电流,刺激人体分泌大量多巴胺从而让大脑皮层变成愉悦快感的欢乐海洋。
如果是和厌恶的人发生皮肤触碰,心里产生的不适就像是碰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浑身皮肤都会起鸡皮疙瘩,恨不得将对方碰到的那块皮肤剜下来丢掉。
所以,皮肤反应才是人体最诚实的深层意识反应,它不会像心那样去尝试欺骗和说服自己,成为利益权衡的奴隶。
我和妻子结婚这几年,已经度过了最初的新鲜阶段,但却形成了渴望接触对方肌肤的潜意识,我们不但习惯了在床上相拥裸睡,而且习惯了日常牵手,不要说走路逛街,就连开车,我们的手也要握在一起。
现在,我和妻子像往常一样拥抱着入睡,肌肤相贴没有任何阻碍,可是我却莫名有一种错觉,仿佛有一层无形的隔膜存在我们皮肤之间,让我忽然有点陌生,感觉不到熟悉的光滑肌肤触感,就像怀里抱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压下心头升起的异样感觉,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上方,耳朵听到妻子轻缓的呼吸。
我知道,她也没有睡着。
她会开口跟我说吗?
黑暗中,我睁着眼睛耐心地等待着。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是在睡梦中的时候,耳边响起妻子怯怯的声音。
“老公~”
“嗯?”
“我……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
等了一阵没听到妻子说话,我睁开眼睛,感觉到她的手在我胸膛上划圈,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什么事,老婆。”
“那个,那个宋啸以前送过一件礼物给我,我……我怕你生气,没跟你说。”
“哦?是什么礼物。”
“一个不锈钢做的飞碟,上面有一块陨石。”
原来那块圆盘是飞碟么?不怪我没有看出来,而是做得真他妈丑!
“哦,礼物在哪儿呢,带回来了吗?”
“嗯,带回来了,在我的行李箱里放着。”
“毕竟是别人送你的礼物,放箱子里干嘛,你拿出来放外面。”
“我怕你多心,因为上面刻了字。”
“什么字?”
“忘了,反正是向我表白的意思。”
“是么,明天拿出来给我瞧瞧。”
“好。要不,我现在就去拿给你?”
“明天再说,现在睡觉。”
“好吧。”等了一下,妻子又小心问道:“老公,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你亲都让人亲了,送你一块破石头而已,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还说不生气,听听你说话的语气。”
妻子不满的小声嘟哝一句,我却听得心里冷笑。
“怎么半夜三更突然想起说这个?”
“因为,你在刚才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也让我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哦?哪句话。”
“你说,天上的恒星才是真正的星星,那些流星不过是快速坠落的陨石,算不上真正的星星。”
“嗯,然后呢?”
“然后我想了很多,把上个月出差期间发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终于想明白你才是我生命里的那颗恒星,至于宋啸,不过是一颗陨石而已,幸亏你及时唤醒了我,要不然,我还沉浸在流星划过的幻象里。”
我略默,问道:“他送你陨石当表白礼物,是不是晚上经常陪你去看星星?”
妻子沉默了几秒,随后下意识往我怀里挤了挤,“那里的夜晚很澄净,能看到天上很多星星,他知道我喜欢看星星,就开车拉我去山上看,但是我们真的只是看星星,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所以那个狗东西就送了块陨石给你?”不怪我突然口出恶言,都说宋啸是个大忙人,却经常晚上抽出时间陪妻子去看星星,狗东西明显存心不良!
“嗯,陨石是他在戈壁滩上捡到的,他……他说我就是出现在他生命中那颗最闪亮的流星。”
“流星一闪即逝,狗东西是在咒你。”
“嗯。”妻子用力抱紧我,“老公,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犯糊涂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吐出一口浊气,心里的郁闷似乎也随之尽出,我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语气变得柔和:“我知道你从小受到你爸的影响,崇拜那些学习好的男生,包括你的第一次初恋。宋啸顶级名校毕业,又是工地上的重要骨干,你对他心生好感很正常,毕竟女人天生慕强,就和男人生性喜欢美女一样,当有机会和一位优秀异性交朋友的时候,正常人都不会拒绝。我相信,你最开始也是把宋啸当成一位异性好朋友来对待的,但是你不懂男人,男人不管如何优秀,在面对你这样一个漂亮少妇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别样的想法,更何况是工地那种男多女少的环境,说你是绵羊掉进狼窝里,一点都不夸张。”
我在攻略客户的时候,会搜集他的各种资料,然后站在他的角度去做分析,现在,我把这个套路用在了妻子身上。
“嗯。”妻子安静地倾听着,手在我脸上四处游移,一会儿摸摸眉毛,一会儿摸摸鼻子。
“所以,当你觉得能够和宋啸这样的人成为知心朋友而感到受宠若惊的时候,殊不知,这个狗东西的真实想法其实是想和你这个漂亮的已婚少妇上床。”
正在抚摸我耳朵的妻子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从鼻腔里嗯了一声,闷闷道:“我现在也知道了。”
“知道就好。”我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要跟我说,你要记住,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嗯,知道了,老公。”
“对了,我记得上次在医院宋啸跟我提到过一嘴星座,他是哪个星座来着?”
“好像是双子,怎么了?”
“听说用星座来推断一个人的性格非常准,是不是?”
“嗯……好像是挺准的。”
“那双子是什么性格?”
“双子是典型的善变性格,很聪明,幽默风趣,能够在社交场合游刃有余。”
“聪明善变,还真挺准的,他生日是几号?”
“不知道。”
“不知道?你知道他的星座,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生日?”
“一个星座跨了两个月,不知道很正确啊,就像你是白羊座,生日有可能在3月份,也有可能在4月份。”
“哦……”
“老公,睡觉吧,我困了。”
“好,睡吧。”
早上醒来,妻子已经和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餐,当我坐上餐桌的时候,她倒了杯热好的牛奶递过我,“老公,我那个行李箱不知道怎么回事,试了几次密码都打不开,你吃完早餐去帮我看看。”
我眉毛微挑,想装糊涂问她大清早打开行李箱干嘛,又觉得太过虚伪,于是索性配合她的表演,:“你是不是记错密码了? ”
妻子剥好鸡蛋放我碗里:“不会呀,我的所有密码都是你生日,不可能会记错。”
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妻子,发现她的神色自若一切正常,看不出来脸上存在任何的表演痕迹。
“嗯,等下吃完我去看看。”
吃完早餐,我走进杂物间,那只淡绿色的Goyard行李箱静静躺在地板上。
我侧耳听了下,妻子在厨房洗碗,于是先按我的生日数字拨动密码轮,没开,我有些意外,想了下,再按照宋啸的生日数字去拨动,咔嗒,开了。
这下让我彻底糊涂了,妻子居然并没有像我所想的那样,将密码改回我的生日,而她既然已经决定把飞碟拿出来给我看了,按理说就没必要以打不开密码的理由来搪塞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忘了自己改过密码?
“老公,打开了吗?”
妻子的脚步向这边走来,我赶紧关上锁扣拨乱数字轮,然后装作皱眉研究的样子。
“还不行吗?”妻子走进来蹲在我身边。
“不行,你是不是改过密码自己忘了?”
“没有呀,从金城回来的时候就是用原来密码打开的,不知道今天就怎么打不开了。”
“唉,算了,等晚上找开锁师傅来开吧。”
“好吧。”
(三十二)
送妻子到了单位以后,我开车朝公司驶去。
路上,我一直在想行李箱密码的事情,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妻子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戏,在我看来,她这样的表演实在是太拙劣了,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看来,昨天晚上我说的那番推心置腹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起到作用,妻子依然选择了能瞒则瞒、瞒不过则骗的态度,又或者她对我太自信了,认为即使自己演得破缩百出,深爱着她的我也不会直接拆穿。
不得不说,她确实掐准了我的命门,知道我究竟有多么爱她、多么珍惜我们的感情,所以,只要没有突破底线的实锤证据,我是不会轻易掀桌子和她翻脸的。这样一来,即便当着我的面说不知道行李箱密码是怎么回事,我也只能乖乖配合她演下去,否则,就只能面临感情出现裂痕的局面。
而现在这种虽然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但起码维持着表面相安无事的和谐状态,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远比揭破伪装陷入争吵和指责要好得多。
我这个老婆啊,她真的很聪明,她不屑于像别的女人那样在破绽出现的时候惊慌失措的去辩解,而是洞悉我的情感软肋和内心恐惧,所以只需要给我一个理由就可以了,至于这个理由合不合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爱她。
我在车里摇头苦笑,想通了这一点,我却毫无办法。
是的,没错,谁让我还深深爱着她呢?所以,密码的事情弄明白又怎样?小林所说的一切和她对质弄清楚了又怎样?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只要她和宋啸没有再联系,又何必旧事重提抓着不放呢?
到公司了,我轻轻叹了口气,停好车走向电梯。
每个周一的上午,我都要召开公司例会,回顾上周重要事项完成情况,并安排下周的工作。
现在公司已经有了一定规模,客户也积累到了相当数量,不可能再像创业初期那样事事亲历亲为。
我将客户按所处行业分成了文体、IT、餐饮、制造等不同群组,分别任命了群组经理,平时只需要盯紧这几个经理的工作完成情况,腾出精力用来拓展和维系重要客户,又或者思考公司的经营和未来发展。
例会上,IT组的经理杨萌提了一个建议,引起我很大的兴趣。
我们公司拥有上千家客户,这些客户公司的财务数据我们一清二楚,所以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这些公司的真实发展状况。
杨萌建议,我们可以从这些公司里面挑选出那些发展迅猛、财务数据表现优良的初创公司,为他们提供融资代理服务,从中赚取中介提成,这可比现有业务的利润高多了,按行业成规5%提成计算,做成一笔1000万的融资,就有50万的利润!
甚至,如果看中哪家初创公司的确潜力巨大,我还可以跟随投资,一旦这家公司发展壮大,回报将会是几十甚至几百倍!
在我的眼前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向新天地的窗户,坐电梯上来的时候,我居然还在为快到年底该如何维系客户关系而犯愁,却不知道手里已经攥着一座金矿,只需要稍微花些力气就能转化成巨大的财富!
我克制住内心的兴奋,当即同意了杨萌的建议,要求各组经理一周之内遴选出符合条件的客户清单。
例会结束后,我还处在兴奋和激动之中,仿佛又找到了创业初期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我敏锐的预感到,这是一次脱胎换骨的机会,抓住了,就能让公司完成华丽转身,从依靠客户数量规模赚取辛苦钱的外包公司,变成依靠信息差赚取超额利润的资本企业。
机会已经摆在眼前,这个时候我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缺人!
这个新业务需要功底扎实、经验丰富、眼光独到的资深会计人才,公司现有员工几乎无人能够胜任,即便是刚被任命的杨萌也很勉强,她不过是大专学历,只是工作年限从其他人多了几年罢了。
脑海里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朋友圈后,我拿起电话打给陈涛,他在一家证券公司工作,这方面应该有很多资源。
电话打过去,很久才接,而且信号不是很好,说话断断续续,背景隐隐传来海浪拍击声。
原来陈涛陪几个客户坐游艇出海钓鱼去了,说有事等后天回来再说。
刚挂断电话,妻子打了进来,她一般不会在工作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喂,老婆。”
“老公,你吃饭了没?”
“还没有,你呢?”
“我等会儿下去,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我的任命下来啦,嘻嘻!”
“哦?恭喜恭喜,黄主编新官上任必须庆祝,晚上想吃什么?”
“晚上就不用你破费啦,他们四个说要请我去吃火锅。”
“好吧,那明天我再给你庆祝。晚上少喝点酒,快吃完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的,谢谢老公,呣么!”
人只要忙起来,时间总会过得特别快。
一天下来,忙碌而又充实,等接到妻子打来电话让我去接她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璀璨。
没想到在餐厅楼下居然遇见了小何,他是来接小林的,小林今天也被任命为内刊副主编。
看到他,我的心里既同情又有些复杂,打过招呼后,他邀请我和妻子这个周六去他家里做客,我忽然想到他家里的背景和我将要开展的新业务,于是爽快答应。
等到妻子和同事们下来,我一一和几名同事打了声招呼,并祝贺小林升职,小林一脸开心的对我表示感谢,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回家的路上,妻子轻松愉快的哼着歌,我随口问道:“喝了多少?”
“他们劝我来着,但我一口都没喝。”妻子露出想要我表扬的骄傲表情。
“哦?这么高兴的事情为什么不喝。”
“你忘了?前几天我们说好要戒酒的呀。”
“哦,真给忘了。”
“等下要买什么东西你没忘吧?”
“记得,验孕棒。”
“嗯,主编也当上了,这下终于可以安心要小宝宝啦。”妻子抓住我的手在她脸上蹭,看来是真的开心。
受到她的感染,再加上今天公司的事情,我的心情也非常愉悦,有种双喜临门的感觉,如果今晚检测出来妻子怀上了,那就是三羊开泰。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生活充满希望,深爱的人在旁边幸福快乐着,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些更重要的呢?
所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心里暗暗想。
“对了,老婆,黄菲是明年几月份毕业来着?”
“好像是6月,你突然问她干嘛,她是不是又找你要钱了?我跟你说,你不许再给!本来爸妈每月给她的生活费已经足够了,你非要额外给她转钱,她现在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都是让你给惯出来的。”
“她没找我要钱,就算要也没有关系,你妹知道分寸不会乱花,上次找我借钱也是为了去做海外交流学习,都是正事。”
“哼,你就护着她吧!等今年过年回去,看我爸会不会说你。”
“干嘛说我?做好人好事还要被说,这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提起那位老丈人,我心里就有抵触情绪,谁让他当初反对我和他儿女的婚事来着,这事我能记一辈子。
妻子也知道我心里一直有芥蒂,所以赶紧扯开话题,“好了好了,说吧,黄菲找你什么事?”
“她没找过我,是我今天想到她不是说毕业以后要来南城发展吗,能不能让她提前过来?公司最近缺人,我想让她早点过来帮忙。”
“她一个刚毕业的研究生,什么工作经验都没有,能帮你什么忙?不给你添乱就算好的了。”
“谁一开始都没经验,再说她堂堂金融专业的研究生,学东西肯定快。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提前过来。”
“你真有这么急呀?她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你等她毕了业再过来不行吗。”
“真的着急,反正她现在也没课上,都是在找单位实习,与其给别人当廉价劳力,不如过来给我打工。”
“好吧。”
妻子拨通了黄菲电话,并打开了声音外放。
“喂,姐。”
“你在哪儿呢?”
“宿舍,正准备去洗澡。”
“你现在学习情况怎么样。”
“已经找了一家银行去实习,然后准备毕业论文。”
“嗯,你姐夫想让你去他的公司实习。”
“啊?可……可是我已经找好了实习单位……”
“让你姐夫跟你说吧。”妻子把电话拿到我嘴边。
“黄菲。”
“姐夫~~”
黄菲声音娇嗲的叫了一声,害得我无辜招来妻子的白眼。
“黄菲,是这样,我们公司准备开辟一项和融资代理有关的新业务,现在比较缺人,想请你过来帮帮忙。”
“姐夫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如果能帮到你,我肯定愿意,可是,我现在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际工作经验,恐怕起不了多少作用。”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你去专业机构学习。我知道你找一家银行实习也不容易,这样吧,你去那家银行呆上一个月,多少积累点经验,然后就辞了过来给姐夫帮忙,怎么样?”
“好吧,既然姐夫不嫌弃,那我就听姐夫的,下个月过去好了。”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在开车,你跟你姐再说会儿吧。”
妻子和黄菲接着又闲聊了几句,交代她暂时不要把提前来南城的事情跟家里讲,免得我那位老丈人又要啰嗦。
结束通话,妻子叮嘱我,不许给黄菲开太高的工资,避免给她造成错觉,觉得自己有多么厉害,还说到时候她要检查我给黄菲的转帐纪录。
对于妻子这个当姐姐的表现出来的强势作风,我只能笑着屈从答应。
快到小区入口,妻子提醒我停车,她要去药店买验孕棒。
我打开车窗看她走进药店,这时候放在扶手格里的手机连续响了几下,拿起来一看,是小丁发来的微信。 四、五张手机拍下来的手机屏幕照片,和两条文字消息。
“孟哥,这是宋啸这几天的通话纪录,聊天纪录没发现疑点,我就没拍。”
“对了,老李说,宋啸下午三点打电话在向什么人道喜,听他提到了主编两个字。”
我点开几张图片看了下,下午三点那个电话是打给南城的一个座机,号码是妻子所在单位的总机号码。
妻子从药店出来,我手指划动,删除了小丁的聊天纪录。
“我买了三种验孕棒,这下总该准了吧。”妻子坐上车,系上安全带。
我微笑道:“要是还没有来怎么办?”
妻子白了我一眼:“乌鸦嘴,不许胡说。”
PS:有人评论说没有肉戏如何如何,我很早就说过,本文肉戏较少,想看快穿肉戏的,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又要看,又要骂没有肉戏,我欠你的吗?
(三十三)
回到家,妻子放下包就去了洗手间。过了几分钟,她拿着验孕棒一脸沮丧的走出来,我拿过来看了下,安慰她明早再试试,盒子上写了晨尿比较准。她撅着嘴满脸委屈的埋在我怀里待了一会儿,松开要去冲凉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提醒我找开锁师傅上来把行李箱打开。我愣了下,她要不提醒我都已经忘了。这么演有必要吗?就为了向我证明没有用宋啸生日设置过行李箱密码,所以明知这样做非常愚蠢,也要掩耳盗铃硬着头皮演下去?
通过网上平台很快找来了开锁匠,等妻子冲完凉出来,我正拿着那个其丑无比的“飞碟”在手里把玩。“打开了?”妻子穿着吊带真丝睡衣走过来坐到沙发上,手里拿着毛巾搓头发,刚洗完后的脸庞光滑红润。“一生能看到无数颗流星,唯有一颗能成为永恒的记忆……哼,挺浪漫的嘛。”“好啦好啦,你就别在这儿吃醋了,真是的,满屋子都是酸味。”“你给他送的啥?”“啊?”“人家送你一颗流星,那你呢,你送他的是啥,不会是一颗真心吧?”“你无不无聊!赶紧把东西扔了,去拿吹风机过来帮我吹头发。”“扔了?”我有些意外,“你不留着做纪念?”妻子拿脚丫蹬了我一下:“纪念你个头,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表情,我要真留下来,你不得吃了我。”“哼,算你聪明。”
我拿来吹风机给妻子吹头发,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水果盘,一边吃着青提一边吐槽着剧情,时不时反手塞我嘴里一颗。妻子的头发平滑柔顺,记得刚恋爱那会儿,我常常会把脸钻进她后颈头发下面去深深嗅闻,极度怕痒的她往往会被我逗得咯咯直笑。温度太高容易伤到头发,我用的是中温中档风速慢慢帮她吹干。我很享受这样的氛围,这样的时光,这让我非常满足,房间虽然空旷,我的心却被幸福填得很满。
“唉呀!”妻子放下水果盘从沙发上跳起来,慌不迭跑进了卫生间。我拿着吹风机莫名其妙,正纳闷的时候,妻子哭丧着脸出来了。
“呜呜~~我来大姨妈了,呜呜~~”
算起来,这一个月我们同房最少不低于二十次,居然没有怀上我也很意外。不过,我也知道这种事不能光靠次数多,还要看排卵日期和其他因素,所以安慰妻子不要着急,等算好日期我多播几次种就是了。妻子却不愿意听天由命,等身上刚干净,她就拉着我去医院做检查,两个人查下来,果然发现有问题,我居然有精索静脉曲张的毛病。医生说,这个病很常见,我的状况不算特别严重,做个微创小手术就能解决问题。但这样一来,怀孕一事就只能被迫延后了,因为医生说,做完手术至少2周以后才能行房,怀孕的话,建议至少3个月以后。之所以需要这么长时间,是因为一个完整的精子更新换代周期大约是3个月,术后3个月是关键时间点,此时,第一批在改善后的环境中产生的全新精子已经成熟并进入精液,但是要想达到最理想的状态,最好是术后6个月,这时候的精子质量和数量会持续提升。按照我和妻子原来的计划,也是准备半年后要小孩的。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为了诞下一个健康的宝宝,我们决定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为了做这个小手术 ,我在医院呆了三天,妻子请了假全程陪同,照顾得可谓无微不至,连护士都说我们夫妻感情真好。可是,当我想到她在金城医院也是这样照顾宋啸的时候,心里就像塞了团棉花,憋闷得难受。我也知道总去想这些事情不好,所以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希望时间能够慢慢软化深埋在心底的那根刺,最后形成树瘤一样的疤痕,或许就不会再感觉到痛了。出了医院,妻子又让我在家休息了两天,其间约好去小何家里做客的安排也改到了下周。重新上班后,我找陈涛聊了一次,他听了我的想法后非常兴奋,当即帮我约了两位投资公司的朋友,经过一番沟通,他们都很认可我的想法,甚至提出想要和我合资成立一家专门的融资中介公司,一起来做这项业务。我没有马上答应,后面又找其他朋友咨询,还趁去小何家里做客的时候,认识了小何的父亲何伯。何伯认识很多本地富豪,都是有钱不知道该怎么花的主儿,大多把钱放到银行吃利息。我没有马上说出心里的打算,只是把这块当做以后可能会用到的一条资金来源渠道。经过一番深入的调研之后,结合自身的优劣势分析权衡,最后终于决定和陈涛以及另一位投资公司的职业经理人王翼合资成立一家融资咨询公司,我占大股,办公地点就设在我公司楼上一层。
等到新公司执照办理下来,时间已经来到了12月底,再过两天就是西方圣诞节,这时候接到黄菲打来电话,告诉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明天就到。晚上回去跟妻子说起这事,妻子酸溜溜的说:“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我笑着说:“跟谁打电话不一样,都是一家人。”妻子冷哼一声,“她明天几点到?”我:“上午11点,我十点钟到你们公司楼下接你。”妻子:“好。”
第二天中午,我和妻子在接机口远远看到拖着行李箱从通道快步走出来的黄菲。黄菲的身高比妻子还要略高一些,穿平底鞋都有一米七出头,现在再穿着高跟鞋,黑色厚丝袜,以及身上一袭经典款式巴宝莉蜂蜜色风衣,在出来的人群里尤为显眼。上次见她还是去年的五一,那时候还残留着几分清新稚气,如今看上去明显变得成熟了一些。如果站在陌生人的视角去看,妻子和黄菲的性格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内向安静、清新淡雅。只有很亲近的人才知道,妻子是一种反差性格,内心偏向感性,情绪容易受到身边人的影响。黄菲则非常理性,情绪轻易不外露,认识几年,我就没见她开怀大笑过,最多是弯起好看的眉眼,嘴唇微微翘起,笑咪咪的看着你。“姐。”黄菲来到近前,露出微笑。“看到我们了还走这么慢!”妻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上前和她拥抱。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压妹妹一头,妻子今天穿了一双10厘米的CL高跟鞋,两人抱在一起,风姿绰约,双姝争艳,引来旁边众人关注目光。抱了一会儿,姐妹俩分开。黄菲看向我,神情明朗柔和,眼里的亲近笑意略带几分羞涩:“姐夫。”我微笑颔首:“欢迎我们的金融硕士到来!走吧,先去吃饭。”车上,姐妹俩坐到后排聊天,妻子问黄菲实习期间的情况,我在前面专心开车,偶尔瞥眼后视镜,都刚好和黄菲的视线对上。黄菲对海鲜情有独钟,下飞机接风的第一顿,当然要满足她的愿望。餐厅在海边,坐在凉篷下就可以看到海浪拍岸,听见哗哗涛声。看到品种繁多的海鲜,黄菲什么都想吃,一时纠结,我根据她目光驻留时间选了几样,妻子说我们三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要退掉两个,黄菲不说话光看我,我说吃不完打包回去晚上再吃,妻子白了我一眼,你就惯着她吧。我知道妻子虽然嘴上这么说,看到我对她家里人好,其实心里是高兴的。我不单是对黄菲好,对她爸妈也不错,时常会寄东西过去,听说他们身体哪里不舒服,立刻就会买最贵最好的药寄去,所以,老丈人现在对我态度也改善很多,过年会主动拿酒出来和我喝上两杯,丈母娘更不用说,每次回去都会按我的口味做很多好吃的。选好海鲜,我们坐下来等菜上来,问了两句黄菲实习期间的感受,我一时内急,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以后,菜已经上了两道,妻子把纸巾递给我擦手。“刚才你电话响,是金城的那个小丁打来的,问他什么事也不说,让你有空的时候给他回个话。”我微怔,旋即若无其事道:“哦,天冷了,上次托他帮我寄一只羊过来。”“寄只羊过来?羊是活的,怎么寄呀?”“当然是杀好了寄过来,杀好以后冷冻,然后走冷链快递。”“干嘛非要从那里买羊,多麻烦呀,超市里又不是没有。”“超市里卖的没有金城那边的羊肉好吃。”“好吧,到时候寄过来我给你炖萝卜。”在我和妻子说话的时候,黄菲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饶有兴趣的听着,安静乖巧。
(三十四)
吃饭的时候,我跟黄菲简单说了下工作安排,初期先助理分析师做起,等积累了相应的工作经验后,再升为投资经理,至于以后能否做到投资总监至于合伙人的角色,就看她的努力了。
“新公司目前有三个股东,除了我以外,另外两个一个叫陈涛,一个叫王翼。陈涛是我同学,以前在证券公司上班,有很多行业人脉资源;王翼在国外上的大学,回国后做过三年的投资经理,很年轻也很有想法,你以后多跟他学。上班后,先从财务分析着手,学会看财务报表,我会让公司老员工杨萌带你……”
黄菲听得很认真,等我说完以后,轻轻点了点头,“好的,姐夫,我会努力学习的。”
我微笑道:“我相信你,也不要太大心理负担,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
妻子提醒道:“以后在公司别叫姐夫,叫孟总。”
黄菲点头:“知道了。”
我笑了笑:“刚过来,先休息两天,正好明天是圣诞,带你去澳城玩玩。”
妻子:“让你办的证件办好了没?”
黄菲:“办好了。”
我看吃得差不多,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结帐。
下午陈涛要带我去见一位投资界大佬,把妻子她们送到家以后,我开车朝陈涛单位驶去,路上,拨通了小丁的电话。
“喂,孟哥。”
“小丁,什么事,你说。”
“孟哥,是这样,宋啸明天出院,我想问问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嗯……”
就在我沉吟思索的时候,小丁语气认真的说道:“孟哥,别看咱俩见面次数不多,但你是真拿我当朋友!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只有一样,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说吧,你要是想让那个狗肏的回医院再躺上两个月,我马上就找人!狗肏的,我丁武最看不起的就是勾引别人老婆的王八蛋。”
“谢了,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件事就这样吧,有空你帮我杀只羊寄过来,那边的羊肉不错,馋了。”
陈涛带我见的投资界大佬平时在南城最高的安平大厦办公,从里向外望,俯瞰城市风云,豪气顿生。
大佬姓胡,据传身家已达11位数,却还是保持着平易近人的谦逊,令人心生敬仰。
我随陈涛称大佬为国叔,将情况大致介绍过后,向他恭谨请教。
或许是看陈涛的面子,国叔对第一次见面的我没有虚言客套,跟我讲了很多经验和心得体会,这些金玉良言用钱都买不来,我听完之后大受启发,受益颇多。
拜访结束准备告别的时候,国叔笑呵呵的表示,以后如果有好的项目,不妨告诉他一声,说不定可以共同参与一下,我受宠若惊的连忙答应。
电梯里,陈涛显得有些激动:“如果国叔愿意跟随咱们投资,那可就太好了!既解决了资金的问题,还能带来口碑效应,很快就能在行业里打响咱们的招牌。”
我摇了摇头:“你想得太乐观了,凭他的实力,如果真有好项目,哪还有我们参与的份?就算有,也是打发叫化子的残汤剩饭。”
“唔……”陈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个国叔只要不涉及到利益,对谁都是一脸和气,但凡牵到利益,那可是六亲不认。”
“正常,要不然怎么能挣下百亿身家。”
“那资金的问题怎么解决,总要有个稳定可靠的资金来源,免得到时候发现了好项目,却没钱投,那可就尴尬了。”
“放心,我有办法。”
具体是什么办法,出于事以密成的做事原则,我暂时没跟陈涛讲,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多一张嘴多一分泄露的风险。
其实说出来也没什么,我瞄准的是小何父亲那些本地土豪,上次做客给何伯留下了良好印象,说过随时可以去找他喝茶。
投资有风险,控制风险靠强大的法务团队。
从安平大厦出来,我和陈涛马不停蹄又去了律师事务所。
出于成本考虑,我们打算前期先签一家深度合作的律所,等做了几单产生积累后,再聘请全职律师。
这家律所正是小郑的女朋友小尹所在的单位,看到我进来,小姑娘高兴的迎上来打招呼。
等到我们谈妥事情出来,小尹跟在律所合伙人洪律师后面送我们到电梯间。
当着我的面,洪律师很是夸赞了一番小尹,说她做事勤勉认真,而且还在自学法律课程,律所已经有意培养她,准备从普通文员升为律师助理。
小尹有些害羞,红着脸对我和洪律师表示感谢。
到了楼下发现夜幕已降,赶回公司也晚了,陈涛想叫上在公司看财务报表的王翼出来一起吃饭,我刚要答应,妻子这时候打电话过来,问我下班没有,她们等我吃饭。
考虑到明后两天要带妻子她们去澳城玩,公司这边却是正常上班,于是我决定和陈涛、王翼一起吃饭聊些事情,让妻子不用等我。
到了陈涛定的吃饭地方,刚坐下没多久王翼也赶了过来。
王翼三十二岁,戴着金丝眼镜,长得跟白面书生似的,至今还是单身。
我们把今天的事情做了相互通报,王翼说已经从各组交上来的资料里找了五家公司,财务数据非常不错,准备下一步开展深度尽调。
我趁机说了下黄菲的事情,之前曾经和他们提过一嘴,这次是落实具体安排。虽然我是大股东,但毕竟是三人合伙,黄菲又是我的小姨子,有些事情必须要考虑他们两位的心理感受。
其实,我的顾忌也有些多余。大家都知道公司现在缺人,条件好的人才待遇要求太高,公司目前负担不起,一般的招来也没什么用,黄菲做为正经的金融硕士研究生,稍微培训一下就能顶上用场,所以陈、王二人都是发自内心的欢迎。
三人边吃边聊,时间一晃两个多小时眨眼过去。
纯粹吃饭聊事情,所以都没喝酒,王翼自己驾车回家,陈涛今天没开车,我先送他。
半路上,陈涛咳了一声,试探的语气问道:“那个,上次在你家喝成那样,你老婆背后没说啥吧?”
“没有啊,黄茹的性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她能说什么。”我奇怪的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陈涛的表情有些忸怩。
“咳,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你到底想说啥?吞吞吐吐的,能不能干脆点。”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
“有病吧你。”
在南城,我和陈涛还有另外两位,都是从老家过来打小玩大的死党,关系好到用不着说话客气,客气反倒不正常。
我没在理会,心里在想什么时候去拜访何伯,嗯,还有林茵也要找时间见一次,这个女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上次去小何家里吃饭,当着所有人的面,她居然敢在桌子底下踩我的脚。
“咳,等以后你和黄茹有了孩子,可千万别学我们。你是不知道,阳阳都被我老婆宠成了什么样,五岁多了还没断奶,说过她多少次都没用。”
我心里一跳,朝副驾瞟了一眼,陈涛若无其事的盯着前面,脸上透出明显的尴尬和紧张。
不知怎么,我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他和阳阳一大一小趴在谢畅胸脯上吃奶的画面,顿时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相当于揭开了锅盖,陈涛先是窘得满脸通红,继而恼羞成怒,骂道:“笑你奶奶个腿!妈蛋!”
“哈哈哈,我看不是阳阳没断奶,是你没断奶吧,哈哈哈哈!”
“滚你奶奶个腿,你才没断奶!”
“老陈,我是真佩服你,跟儿子抢奶喝,谢畅居然还能纵容你,真有你的,哈哈哈!”
“咳,你懂个屁,这叫夫妻间的情趣。”
“行吧,情趣,情趣。跟我说说什么感觉,是不是特别刺激?呵呵呵。”
“你想知道?”
“昂。”
“等你们以后有了儿子自己试试。”
稍顿,陈涛转头看我,脸上带着狡黠淫邪的笑:“或者,你要是着急想要亲自体验的话,我们可以让阳阳去你们家住上几天。”
我一愣,旋即恍然骂道:“靠,你他妈要不要这么邪恶。”
“有什么啊,反正阳阳已经吃过黄茹的奶了,你别说你不知道。”
“那是两码事好不好,你个畜生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肮脏。”
“狗屁,把自己说得跟圣人似的,没结婚以前是谁经常拉着我去找小姐的?要不是为了陪你,我现在也不至于在家里的地位这么低,你他妈应该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
“还好意思说,是你自个儿吃独食不叫上我,结果屁股没擦干净被谢畅抓到把柄,关我毛事。”
“妈的,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被你坑了回过头来还得被你数落,妈蛋!”
“本来就是!对了,阳阳这小免崽子怎么跟你们说的?”
“嘿嘿,想知道?叫声爸爸来听听。”
“欸,乖儿子,爸爸听着呢。”
“滚你奶奶个腿。”陈涛没占到便宜,笑骂一句,然后说道:“那天晚上回去,小兔崽子非要吃奶,结果吃着吃着猛不丁冒出来一句,说还是妈妈的咪咪好吃,黄茹阿姨的咪咪没有甜甜的奶水,呵呵呵。”
“笑你奶奶个腿。”我没好气的骂道:“你儿子跟你一样流氓,趁我老婆睡着了偷吃,长大以后肯定是个祸害。”
“祸害就祸害吧,只要别让女人把他祸害了就行。”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小兔崽子今后还不知道要惹上多少情债,谢畅摊上你们爷儿俩,也够倒霉的。”
“她倒什么霉,我现在就差把她当祖宗供着,家务事一件都不让她动手,活得跟比太后还滋润。”
“活该,你不让她抓住把柄不就没事了?”
“说实话,这跟把柄没大关系,以她的性格,被她收拾是迟早的事。”
“嘿嘿,看来是被收拾的彻底投降、心悦诚服了呀。”
“没办法,这女人手腕太厉害,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我都斗不过她。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栽给自己媳妇儿,不丢人。”
“不错,有觉悟,这段话应该录下来放给谢畅听听。”
“嘿嘿,她最近可没脸见你们,上次不是说要请你们俩个来家里吃饭的吗,这不也没提了。”
“嗨,这有什么啊,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更何况你们只是暴露了一点隐私,而我老婆可是被你们儿子占了实实在在的便宜。”
“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等元旦放假吧,请你们来家里聚聚。”
回到家,妻子和黄菲坐在客厅看电视,两人都穿着睡衣,妻子穿得比较露,胸前撑起两团圆鼓鼓的山丘,乳头若隐若现,黄菲穿的是一件蓝衣丝质吊带睡衣,领口比较高,下摆也较长,但还是能看到大片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而且胸部尺寸目测非常可观。
我跟她们打了声招呼,径自去主卧卫生间冲凉,冲完去客厅和她们说了会儿话,因为明天要去澳城,而且黄菲坐飞机也累了,于是关电视回房间睡觉。
脱掉睡衣躺到床上,妻子钻进我怀里,手自然而然的伸下去握住了我的阴茎。
“想要了?”我问。
“嗯。”妻子点了点头。
“我拿套。”
做完手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医生说手术二周之后就可以行房,但妻子为了安全起见,一直忍到现在,期间都是靠手和玩具帮她解决。
通常认为女人的性欲高峰期在二十五岁至三十五岁之间,妻子现在正处在这个阶段。之前我们每周至少两次,忍了一个多月没做,别说她,我都有些难耐。
按理说,很久没做,就算戴了套也坚持不了几分钟,奇怪的是,我却一直坚持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射意。
已经来了几次高潮的妻子开始求饶,浑身是汗的我于心不忍,停下来休息暂缓。
妻子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气喘吁吁道:“你……你今天怎么这么厉害。”
“不知道。”
“是不是偷偷在外面清过库存?”
“别胡说。”
“那怎么回事,以前只要超过一周没做,你坚持不到五分钟就会射,这次忍了这么久,都快半个小时了你还没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离射精差那么一点点。”
“你说会不会是做过手术的原因?”
“嗯……有可能,改天去医院问问。”
“可千万不能有问题。”
“呵呵,说不定也是好事,能让你多舒服久一点。”
“好你个头呀,我都快被你折腾散架了。”
“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想要这么持久还不行呢,你还嫌弃上了。”
“再舒服也要适可而止好吧,谁经得住被你一直干这么久?我下面都被你干疼了。”
“真的?”
“骗你干嘛。”
“那好吧,等明天再做。”
“我用嘴帮你弄出来吧,或者换后面。”
“后面吧,喜欢你的大屁股。”
“要我穿丝袜吗?”
“好。”
“高跟鞋呢?”
“穿上吧。”
“那你等一下,我去外面拿鞋。”
妻子下床穿上睡衣开门出去,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姐。”
“啊!吓我一跳!这么晚不睡觉,你跑出来干嘛?”
“我去拿水。姐,你拿鞋干嘛。”
“呃……我……我试试搭配,看明天带什么衣服。”
“噢。”
“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好的,晚安,姐。”
“晚安。”
妻子进来看到我在笑,扑过来咬了我一口,“都怪你!”
旋即,又抓住我的阴茎狠狠捏了一下,“还有它!”
我忍着笑:“黄菲是不是听到了?”
妻子脱下睡衣扔到我脸上:“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都怪你!”
我拿下睡衣,笑道:“为什么怪我?我全程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听到你一个人在叫。”
“那行,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打飞机吧。”妻子丢掉手里的丝袜,作势要爬上床钻进被窝。
我赶紧抱住她,“我错了,我错了,宝贝,怪我怪我,一切都怪我,是我不好,明早我跟黄菲解释,就说今晚一直都是我在叫。”
“叫你个头!”妻子白了我一眼,拿起丝袜开始往腿上穿。
我很喜欢看妻子穿丝袜的样子,从卷起丝袜到套上脚后向上展开,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眼看着裸露的肌肤被神秘的黑色覆盖,特别的性感。
妻子现在穿的这条丝袜是长腰开裆款,大腿根布满繁复蕾丝,专门用做床上性爱情趣,再配上尖头细跟的黑色高跟鞋,俗称斩男神器组合套装。
我是标准俗人,神器之下甘愿引颈就戮,待妻子穿好趴伏在床上高高翘起丰满圆润的臀部后,我刚才已经疲软下去的阴茎瞬间昂扬抬头,蓄势待发。
从后面看,妻子是标准的窄腰丰臀身材,腰臀比例夸张,丰满的臀部向上到了腰部骤然收窄,形成触目惊心的性感曲线,单从视觉上就已经具备了催射榨精的强力效果。
妻子摆出这个姿势是想让我插她的肛门,我先用婴儿润肤油在她肛门处做了润滑准备,然后将戴好套的粗硬阴茎小心翼翼送进了她的谷道。
“嗯……”脸埋在枕头里的妻子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屁股向后顶了顶,迎接我的深入。
阴茎尽根而入后我没有马上发动进攻,等妻子稍微适应过后才开始慢慢提速。
实事求是来讲,肛交的愉悦更多来自于视觉和心理层面,论阴茎的包裹感、湿润温暖感,并不如阴道性交来得舒服。
随着我的快速抽插,妻子发出闷闷的哼唧,努力挺起后臀努力迎合着我的冲撞。
插了七八分钟,还是没有射意,不忍妻子这么辛苦,想着要不还是算了,就在这时候,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之前回家进门看到的画面,姐妹俩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样精致的面孔,一样傲人的身材,一样雪白的肌肤……
“啊!”
我的进攻速度骤然加快,妻子埋头枕间呜咽呻吟,头发铺在床上犹如随波飘荡的黑色海草。
“我要射了!!”我憋住呼吸,双手死死按住妻子的屁股做着最后的冲刺。
“射给我,老公,射给我!”妻子发出淫声荡语给我的刺激加码。
“嗯!”一声闷哼,眼前瞬白后迅即漆黑,随着极致的快感到达大脑,所有的意识变成一片空白。
(三十五)
第二天,我带着姐妹俩坐船去澳城。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路上总感觉黄菲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搞得我后面都不敢跟她对视,总觉得有些心虚。
澳城是个纸醉金迷、物欲横流的所在,也是我认为天底下最能考验一个人的品性底色所在。
结婚前,我带妻子来过这里玩了三天;这次决定和陈涛、王翼合作,我也找借口带他们过来玩了两天。
人的一生就是不停做选择题的过程,从每天吃什么,穿什么,去哪个大学念什么专业,毕业选哪家公司签劳动合同,找谁当老婆……
有的选择做错了没有关系,大不了重选就是了,比如这顿吃面还是吃米饭。但是有的选择做错了,却会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会惨到用此后半生的光阴来为这个错误买单。
我觉得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有两个选择至关重要,那就是结婚对象和合作伙伴。
世界上有澳洲这样的地方,而且离我住的城市还很近,这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否则的话,我还需要费一番脑筋去想另外的办法来验证自己的两次重要选择。
这次来带姐妹俩来澳城,首先是因为澳城的圣诞气氛会浓厚一些,想带妻子来放松放松,其次也是想看看黄菲在初次见识来到世上有名的销金窟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黄菲金融学硕士的背景以及和我的关系,决定了以后她在公司不可能是一个普通角色。我已经有了打算,想把她培养成我的得力助手,将来有可能的话,甚至可以成为有限合伙人。
十二月的澳城,天气晴好,气温舒适宜人。
巴掌大的点的地方,汇聚了全球所有奢侈品名牌、世界各地的美食,以及美女。
就算是走在美女如云的澳城街头,端丽清雅、模特身材的姐妹俩也引来众多视线的关注。做为陪伴在她们身边的护花使者,自然难免受到充满了羡慕妒忌的目光审视,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难免有些得意。
妻子已经来过澳城几次,每次来都释放出她性格中欢快活泼的一面,这次有黄菲在,她更是高兴,兴致勃勃的给黄菲当起了导游,指点着街景店铺说个不停。
和妻子相比,黄菲显得安静矜持许多,但是眼睛里也难免流露出好奇和探究的眼神。
逛完几个知名打卡景点,我带她们走进一处盛大恢宏的人造自然景观酒店,每人换了两万筹码试试运气。
黄菲拿着圆形塑料筹码有些忐忑,她把筹码递给我,“姐夫,我不会玩这些,还是给你吧,我在旁边看你们玩。”
我冲她笑了笑,鼓励道:“没事,既然来了就体验一下,咱们总量控制,就手上这些筹码,输光走人。”
妻子也笑着说:“别怕,咱们跟着你姐夫下注,他押哪儿我们就押哪儿,输了我们去吃海鲜火锅,赢了给你买个包。”
“这……好吧。”黄菲勉为其难的坐到了我旁边。
我们玩的百家乐,闲家和庄家比牌大小,刚坐下玩了没两把,我就感觉到我们三个成了桌上赌客关注的焦点。
难怪,旁边一左一右坐着两大气质美女,这些人肯定以为我是什么实力雄厚的大富豪了。
虽然被众人关注,但是这点心理素质我还是有的,镇定自若的下注开牌。最后玩了十把,赢了六把,我们每人赢了2千块,运气不错。
就在桌上的人以为我们还要继续的时候,我却见好就收,起身带姐妹俩离开。我们是来玩的,不是为了赌,场子里有很多别的玩法,比大小、老虎机、二十一点……我想带初出茅庐的黄菲都见识一下。
说起来也好笑,除了二十一点和老虎机,后面不管玩什么,姐妹俩都是跟着我下注,到结束的时候一结算,居然黄菲赢了最多,二万筹码变成了四万二千,足足翻了一倍。
“姐夫,给你。”黄菲把一摞筹码递给我,俏脸红扑扑的,看来玩得挺开心。
“这是我的,二万五,把上次输的赢回来啦。”妻子也把筹码递给我。
去柜台把筹码换成现金,我微笑说道:“走吧,去买包,黄菲喜欢哪个牌子?”
黄菲慌忙摆手:“不要了,我有包,上次姐姐送我那个包就挺好。”
“总不能一直背那个包吧,再说之前已经说好了的,赢了就给你买个包,走吧,你喜欢LV还是GUCCI。”
“真的不用了,姐夫,你要买就给姐姐买吧,我真的不用。”
见她态度坚决,我看向妻子,妻子笑着说:“她是觉得几万块钱的包太贵了, 怕以后被老爸知道了挨骂。”
黄菲:“不是怕挨骂,是觉得没必要买那么贵的包,同样的品质有些牌子几千块就能买下来,质量并不比那些名牌差。”
我略作沉吟,开口道:“这样吧,这个包就当是姐夫送你的入职礼物,毕竟从事金融行业的人都讲究这些,他们喜欢从外表来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实力,你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像样的包肯定不行。你姐上次送你那个虽然也挺好,终究是几年前的旧款,还是要买个新的给你充下门面。姐夫这次也不给你买特别贵的,十万以内差不多,既不寒碜也不会太过显眼,等你以后有钱了,再根据自己喜欢去买好的,行吧?”
“这……”黄菲脸上一副为难纠结的样子。
妻子拉住黄菲的手,露出宠溺的微笑:“好啦,知道你心疼姐夫的钱,可是你姐夫也说了,这是他送你的入职礼物,你听他的就行了。”
黄菲咬了咬唇,勉强答应:“好吧。”
虽然最终说服了黄菲,但轮到具体要买什么包的时候,我就完全外行了,只能交给妻子去拿主意。最后,依照黄菲不喜欢张扬的个性,妻子帮她选了BOTTEGA VENETA和PRADA两个牌子,各买了一个,加起来花了不到六万,于是我又让妻子也选了一个。
澳城玩了两天,尽兴而归。
回来后,我带黄菲去公司和大家见面,陈涛见了她眼前一亮,表现出热情不失稳重的样子,我看到以后有些好笑,这小子却悄悄丢给我一个咬牙切齿、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反倒是王翼让我有些意外,这位海归精英、曾经的投资经理,按理说是见过世面的,却在见到黄菲以后明显有些紧张,而且居然还脸红了,这让我不禁有些诧异。
我叫来杨萌,让黄菲先跟她学两天实际知识,然后再跟王翼学习财务分析。
进入工作状态没两天,紧接着又到了元旦。
陈涛夫妇邀请我们三个去他家做客,妻子本来有些顾虑,想到当上主编以后还没有感谢过谢畅,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拎着澳城买的一套高档护肤品去了。
还好,可能是小孩忘性大,也可能是陈涛夫妇专门叮嘱过,阳阳见了妻子虽然很开心,却没有说出任何让妻子感到难堪的话。
谢畅见了黄菲非常喜欢,有那种一眼缘的感觉,还说去我公司有些大材小用,问她愿不愿意和妻子做同事,可以安排进集团的公关部,黄菲带着微笑委婉拒绝。
“我做HR这么多年,整天和人交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说实话,黄菲这姑娘将来肯定会有一番成就,关键要看什么平台。老孟,要是不能物尽其材,我劝你还是尽早放手,别耽误了人家。”
我笑了下,正要说话,谢菲先我一步开口说道:“姐夫那里挺好的,我觉得蛮适合我现阶段的需求,既能学到东西,还能有所发挥,而且随着以后业务展开,机会也会越来越多,我也很想尝试这种从起步到壮大一起成长的感觉。”
谢畅啧啧两声,对我说:“老孟,你真是踩中了狗屎运,捡到这么一个人才,你就偷着乐吧。”
陈涛:“老孟关键是娶了一个好老婆。”
谢畅斜眼睨他:“你很羡慕?”
“呃……”陈涛神情一窒,强笑道:“我……我羡慕他干嘛?我老婆不比他老婆强?”
妻子掩嘴轻笑,“谢畅姐,你也给我做一个评语呗。”
“你?”谢畅看了眼妻子,丢出一句:“文艺青年,得亏你找了老孟,不然的话,就凭你长这么漂亮,又是喜欢浪漫的文青性格,还不知道会被骗成什么鬼样子。”
“啊?我有这么蠢么?”妻子一脸委屈的苦样。
我微笑着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以示安慰。
谢畅:“没说你蠢,是说你性格比较单纯和理想化,容易轻信别人,没怎么经历过社会毒打。对了,你上次采访的那个甘省分公司施工经理还记得吧。”
“记……记得。”妻子不知道谢畅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宋啸,而且又是刚好说到她容易轻信人的时候,不禁有些慌乱,下意识朝我看了一眼。
“哼,那家伙跳槽到了竞争对手公司,听说给了一个分公司副总经理的位置。”
“啊?怎……怎么会这样,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两天的事情,昨天接到的甘省分公司通报。原本,集团领导看了你写的那篇专题报道后,已经准备把他列入重点培养对象,让我们部门重点考察他,没想到……哼!人家转头就去了竞争对手那里。”
我默默看着妻子震惊的样子,一言不发。
谢畅冷笑道:“当初你在采访他的时候,肯定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你那篇专题把他写得那么好,都能评上全国劳模了,可没想到这人刚从医院出来就去了别的公司。如果说他是临时起意,鬼都不信,肯定之前早就有了打算,说不定在你采访他的时候,就已经和那家单位联系好了,趁着黑沟电站的项目刚结束,该拿的绩效也都拿到了。只是没想到突然来场车祸,要是没有这场车祸,你那篇报道也不会发出来,集团领导的脸上也不至于搞得这么难看。”
“他……他这人怎么能这样!”妻子气得身上发抖,脸色极其难看。
按说,宋啸跳槽跟她没什么关系,即便她为其写过一篇专题,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毕竟只是工作而已。但是她现在表现出这么大的反应,别人或许会感到有些纳闷,我却知道原因,她是觉得自己被宋啸骗了。
同样是欺骗,欺骗者的身份决定了被骗都的受伤害程度,伤害程度和欺骗者关系的远近成正比,一个陌生欺骗者是不会带来太严重的心理伤害的,只有受到了和你非常亲近的人、或者你认为非常亲近的人的欺骗,你才会感到严重的心理伤害。
所以,在旁静静倾听的我想到这一点后,心情骤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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