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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出发!紫薇道宗!
穆月心中的兴奋和期待还未褪去,因为自己现在一直待在宗里,虽然安全,但总有种被无形束缚的感觉。这次,他要亲自走出去,以“凡人”之身,去经历,去攫取。
他将自己的决定告知了澹台月和叶琉璃后,不出所料,反应各异。
主殿内,澹台月听闻穆月要与玄天老祖前往紫薇道宗,柳眉微蹙,她看向穆月,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赞同,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
“公子,此举是否过于冒险?”澹台月声音依旧柔和,却透着凝重,“那紫薇道宗旁的幻月幽林虽是云梦瑶秘密静修之所…但毕竟是紫薇道宗势力范围。紫薇宗主修为已达渡劫后期,且性情孤僻,对云梦瑶看管极严,难保没有暗中布置,若遇突发状况,玄天一人恐难护公子周全。”
这时,澹台月的目光转向玄天老祖,语气瞬间从春风化雨变为凛冬寒霜:
“玄老。”
仅仅两个字,带着无形的威压,让玄天老祖浑身一僵,仿佛被冰冷的刀锋抵住咽喉。他连忙深深躬身,不敢抬头:“老朽在!请澹台仙子吩咐!”
“抬起头,看着本座。”澹台月的声音不容置疑。
玄天老祖艰难地抬起头,对上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蕴含星河流转的眸子,只觉得神魂都在颤抖。
“公子此行,若有毫厘之差……”澹台月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敲击在玄天老祖的心神上,“无论缘由,本座会亲自抽出你的神魂,点成魂灯,置于九幽阴火之上,灼烧万载,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真灵一点点溃散,求死不能,届时,魂飞魄散都将是你的恩赐。”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笼罩在玄天老祖心头,让他瞬间脸色发白,连忙躬身到地,声音发颤:“澹台仙子明鉴!老朽万万不敢啊!老朽定当竭尽所能,哪怕拼尽性命,也必护宗主周全!若有二心,天地共诛!”
他心中叫苦不迭,这位澹台仙子平时看起来温婉,一旦涉及宗主,那气势简直比霁清子不遑多让!
穆月看着这一幕,心中微暖,他摆了摆手,笑道:“月儿放心,我自有分寸。况且,不是还有你们给的这些东西防身嘛!”他拍了拍自己的储物袋,里面装着澹台月之前塞给他的各种符箓、阵盘,虽然他自己不太会用,但月儿说了,危急时刻只管扔出去就行,威力足以让渡劫大能喝一壶。
澹台月见他心意已决,知道再劝无用,轻叹一声,走上前,又从袖中取出三枚符文异常复杂的玉符,塞到穆月手中。
“公子,这三枚太虚遁空符,乃月儿以空间法则凝练,危急时刻捏碎,可瞬间遁出万里之遥,便是渡劫修士也难以锁定。还有这面玄龟灵盾,激发后可挡渡劫圆满修士的全力一击…以上若都无用…公子可捏碎这符咒,届时,我等三人皆有感应,也可瞬息至公子身旁…”
穆月看着手中这些光华闪闪的宝贝,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是去抓仙子,简直是去武装游行!他一个凡人,拿着能威胁渡劫修士的符箓和防御至宝,这画风怎么看怎么诡异。
“好了好了,月儿!再给下去,我干脆去把圣地给灭了算了!”穆月笑着收下,不过也踏实了不少,有这些底牌在,只要不直接撞上像玄天这种老怪物,自保应该没问题…
这时,叶琉璃也闻讯跑了过来,一听穆月要出门,立刻嚷嚷着也要跟去。
“哥哥!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我可以让那个什么仙子主动投怀送抱!”她看着穆月,眼睛里满是期待。
穆月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你留在家!”
叶琉璃叉着腰一脸不高兴,但见穆月态度坚决,又看了看旁边神色严肃的澹台月嘟囔道:“好吧……那哥哥你要快点回来哦!除了那个人妇,你还得给我多带些女子回来哦!”
“咳咳咳好好好…”安抚好琉璃,穆月又将目光看向身侧的霁清子。
“清子啊…”他对着清子说道,“这次,就不用跟着了。”
霁清子沉默了片刻说道:“主人…可…”
“我知道的清子…”穆月语气坚定,“但我需要这次亲自去,总不能一直活在你们的保护下吧??你放心,有月儿给的符箓,还有玄老带路,不会有事。”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了!若我真遇到性命之危,你再来救我就好啦,我相信,以你的能力,瞬息必至。”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霁清子才回复到:“好吧…”她不会明着跟随,但她的神念,会遥遥锁定穆月,确保他始终在自己的瞬息可达范围之内。
一切安排妥当,穆月深吸一口气,对玄天老祖道:“走吧!”他率先向殿外走去,步伐坚定。玄天老祖连忙跟上。
殿内,澹台月和叶琉璃站在门口,澹台月眼神复杂,低语道:“公子……终究还是…”她知道此次虽依然是行男女之事,但对穆月而言,意义非凡。
穆月转身对他们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然后毅然转身,迈出上了飞舟。
叶琉璃则看着穆月的背影,忽然说道:“狐狸精,你看哥哥的背影,感觉有点孤单哦…”
澹台月微微一怔,没有回答。
而此刻迈上了飞舟后,在穆月身侧的玄天老祖,心里也在犯嘀咕。他偷偷瞄了一眼身边气息平平、宛如凡俗书生的穆月,又回想起刚才殿内那三位恐怖存在对这位宗主的紧张程度,只觉得无比荒谬。
“宗主明明掌控着三位至少是渡劫期、甚至可能更强的绝世强者,自身更是功参造化…想要什么,一声令下,那三位还不直接踏平紫薇道宗把人抢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亲自冒险,还搞这些符箓啊、阵法啊之类的虚头巴脑的东西?”
“等等!莫非……宗主这是在体悟红尘,欲以凡人之心,行不轨之事?比如,要以凡人的体魄,去感受那些仙子们的身体?才方能契合某种无上大道?可这……”
他越想越觉得荒谬,不过后来也觉得宗主行事,岂是我这等渡劫小儿能看透的??然后他看向穆月的眼神更加敬畏,只觉得自己宗主的一举一动,都蕴含着无上玄机!
他却不知,穆月此刻心里想的是:“这飞舟怎么…没有安全带??不过,总算能自己出去放放风了!老是让她们把吃的送到我嘴边一点意思都没有!这次说什么也得亲自出马,拿下那个人妻……咳咳,梦幻仙体,我来了!”
两人各怀心思,玄天老祖也驾驭着飞舟,驶出了夺仙宗,随着身影越来越小,飞舟也消失在了天边…
第十五章:云梦瑶
按照玄天老祖的计划,直接潜入还是风险太高,容易触发禁制打草惊蛇,且太过于小心谨慎,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光明正大地进入紫薇道宗,由他这位“老友”出面,拜访紫薇宗宗主凌绝霄,再见机行事。
玄天老祖整理了一下衣袍,虽然修为压制在化神期,但那股曾经身为渡劫大能、一方巨擘的气度犹在。他取出一枚刻画着星辰与流云图案的古老玉符,注入一丝灵力…玉符亮起,一道微光射向远处笼罩在云雾中的紫薇仙山。
不多时,一道遁光自仙山飞来,落下一位化神期的执事长老。那长老见到玄天老祖,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对方身上那深不可测(在他感知中)的气息,以及那枚代表着最高等级客卿的玉符,立刻换上了恭敬的神色:“不知是玄天前辈驾临,有失远迎!前辈可是来拜访宗主?”
“正是。”玄天老祖微微颔首,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久居上位的傲气,“老夫游历归来,特来拜访凌宗主,叙叙旧。”
“前辈请随我来!”那执事长老不敢怠慢,连忙在前引路。
穿过守卫森严的关卡,两人终于来到了紫薇道宗的主殿——紫薇殿。
殿宇宏伟,以深紫色为主调,穹顶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如同周天星辰,散发出清冷的光辉,气氛肃穆而压抑。
殿内,一位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剑的约莫50多岁中年男子,正负手立于星图之下,他周身气息引而不发,却自然流露出一种切割一切的锋芒,正是紫薇道宗宗主,凌绝霄。
他感受到玄天老祖的气息,转过身,冰冷的脸上挤出一丝极其勉强的笑容:“玄天道友,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他的声音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玄天老祖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唏嘘和沉重,拱手道:“凌宗主,经年未见,道友风采依旧。只是老夫……唉,能苟全性命于此,已是侥幸。”
凌绝霄眼神微动,示意那执事长老退下,殿内只剩下他们三人。他目光扫过穆月,带着一丝审视,但见其毫无修为,便不再关注。
看向玄天老祖:“哦?道友何出此言?莫非……与近日界内传闻的碧云圣地之事有关?”他显然已经听闻了碧云圣地被神秘势力所覆灭的消息。
玄天老祖长叹一声,脸上露出心有余悸和后怕的神情,演技堪称影帝:“不瞒道友,那日……绝世强敌突袭碧云峰,其实力之恐怖,远超想象!老夫拼死抵抗,奈何差距悬殊,圣地基业…毁于一旦!无数同道……惨遭屠戮!”他声音哽咽,眼中竟真的逼出了几点泪花。
“老夫亦是凭借一件保命秘宝,自爆了数件本命法器,才侥幸撕裂空间,逃得一缕残魂,修为更是大跌,如今只得堪堪维持在化神境界,苟延残喘……”他适时地流露出落寞与不甘。
凌绝霄闻言,瞳孔微微一缩。玄天老祖重伤遁逃,这消息太过震撼。他仔细感应玄天老祖的气息,确实只有化神中期左右,而且气息似乎有些虚浮不定,符合重伤未愈的特征。但他心中仍有疑虑,一位渡劫圆满…就算不敌,逃命手段应该不止于此。
“不知是何方势力,竟有如此手段?连渡劫圆满的你都……”凌绝霄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忌惮。
玄天老祖摇了摇头,面露茫然与恐惧:“我也不知…对方手段诡异狠辣,绝非寻常魔道…老夫甚至未能看清为首之人的真容,只记得一道撕裂苍穹的枪芒……”他恰到好处地透露一点真实信息,增加可信度,同时也表现出对那力量的恐惧。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看破红尘般的沧桑,语气变得有些超然:“不过经此劫难,老夫也算是看开了许多。往日争强好胜,执着于踏出那条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如今修为十不存一,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正可借此机会,游历红尘,打磨道心,或许能窥见一番新天地。”
凌绝霄看着玄天老祖,眼神闪烁。他虽性情孤冷,但并非蠢人。玄天老祖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过,对方修为确实大跌,这是事实。一个只剩下化神期且似乎心灰意冷的老家伙,对他紫薇道宗构不成任何威胁。
至于碧云圣地被谁所灭,他虽然好奇,但更倾向于那是某个隐世老怪或未知势力所为,只要不惹到自己头上,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道友能看开,亦是福分。”凌绝霄淡淡说了一句,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语气也缓和了些许,“既然道友来了,便在宗内小住几日,让凌某一尽地主之谊。”
“那便叨扰凌宗主了。”玄天老祖拱手谢过。
就在这时,凌绝霄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冰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近乎炫耀的神色,他朝着殿外打出了一道符咒,用一种刻意放缓、却依旧难掩其中扭曲占有欲的语气道:“夫人,过来见见玄天前辈。”
不一会儿,一道身影悄然而至,如同梦幻中的仙子,缓缓进入了穆月的视线。
穆月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看到云梦瑶那一刻,心脏都漏了一拍… 来人穿着一身淡紫色的流仙裙,她身姿高挑曼妙,肤光胜雪,一头青丝用不俗的玉簪挽起,几缕发丝垂落颈侧,更添几分柔美。她的容颜极美,是一种清冷与柔媚交织的绝色,目似秋水横波,只是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淡忧郁,如同笼着轻烟的寒潭,令人望之心生怜意,她看起来约莫三十四、五岁的模样,却更显成熟风韵…这便是梦幻仙子,云梦瑶。
“梦瑶,见过玄天前辈。”云梦瑶走到近前,对着玄天老祖盈盈一礼,声音动听,却又带着一种疏离的礼貌。她举止优雅,礼仪无可挑剔,但穆月却能感觉到,她周身都笼罩在一层无形冰冷的屏障之后。
“云仙子不必多礼。”玄天老祖连忙虚扶一下,心中也是暗赞此女风姿绝世,难怪那凌绝霄视若禁脔…
凌绝霄看着云梦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有占有,有欣赏,或许还有一丝因自身缺陷而产生的烦躁与暴戾。他像是在展示自己最珍贵的藏品般,对玄天老祖道:“玄天道友,你看梦瑶如何?我这紫薇道宗,能得此女,亦是天意。”
玄天老祖自然是顺着他的话恭维了几句,什么“天人之姿”、“与紫薇圣地相辅相成”之类的套话。
穆月站在玄天老祖身后,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唏嘘。如此绝色佳人,却被如同金丝雀般囚禁在这冰冷的宫殿里,而且现在还当做一个商品一样展示着…还有一个心理扭曲的老公,其心中的孤寂与痛苦,真是悲哀……不过他越发觉得,将这样一位仙子拯救出来,简直是功德无量……
他看着云梦瑶那完美无瑕的侧脸,那纤细的腰肢,那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的修长双腿…
穆月趁机对玄天老祖使了个眼色,然后装作对紫薇道宗很感兴趣的样子,慢慢踱步,悄无声息地溜达到了殿外相连的回廊之上,穆月倚栏而立,看似欣赏风景,心神却留意着殿内的动静。
没过多久,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穆月回过头,只见云梦瑶也来到了回廊,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窗外的云海,侧影在光线下显得有些不真实的朦胧美,果然不负梦幻之名。
穆月知道机会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表情,换上一种温和而略带好奇的神色,走上前去。
“云姐姐也出来赏景啊?”穆月微笑着开口,声音尽量放得轻柔。
云梦瑶闻声,那双带着淡淡忧郁的美眸看向穆月,似乎有些意外这个看似凡人随从的年轻人会主动与她搭话,她微微颔首,礼节周全,却依旧疏离:“此处云海,确是宗门一景。”
她的声音依旧动听,但穆月能感觉到那其中的空洞。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嗅到那若有若无的体香,魔种的悸动更加明显…
他强压下心中的躁动,保持着风度的表象,轻叹了一声,感慨道:“云海虽美,可是看久了,也会觉得单调吧?天地广阔,不知云姐姐可曾想过,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云梦瑶闻言,娇躯微微一颤,那双秋水般的双眸里闪过一丝落寞。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声音低了几分:“小友说笑了,我…自有归宿。”
归宿?穆月心中冷笑,是这座华丽的牢笼吗?他看着云梦瑶那强装镇定却难掩寂寞的模样,一种占有欲和征服感油然而生。
穆月不再绕圈子,而是看着她,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若有一种可能,能让仙子摆脱这宿命的囚笼,获得真正的自在,甚至领略到前所未有的风景与快乐呢?”
云梦瑶猛地抬起头,美眸中出现了清晰的波动,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穆月。这个毫无修为的年轻人,为何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语?
四目相对,暗流悄然涌动。殿内,凌绝霄与玄天老祖的谈话声隐隐传来,更衬得此处的寂静与微妙。
穆月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鱼儿,似乎已经嗅到了饵料的香味。
云梦瑶微微后退半步,与穆月拉开些许距离,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清冷疏离,却比之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小友……此言何意?我听不明白。”她刻意加重了“小友”这个称呼,既符合穆月看似年轻的容貌和凡人的身份,也划清了两人的界限,暗示他不要妄言。
穆月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若她轻易就被攻略那反倒就奇怪了。他并不气馁,反而顺着她的话,脸上露出一种介于天真与向往之间的神情,仿佛只是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轻人在抒发感慨:
“唉…云姐姐何必自欺欺人?笼中雀之名,即便是我这等山野凡人,亦有所耳闻。姐姐你仙姿绝世,本该遨游九天,览尽星河,如今却困守于此,与这冰冷星辰、孤寂云海为伴,难道……就真的甘心吗?”
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锥子,精准地刺中了云梦瑶内心最隐秘的痛处,她何尝甘心?无数个清冷的夜晚,她独坐幽林,望着同一片星空,她空有梦幻仙体,却仿佛只是一个用来展示和满足凌绝霄扭曲心理的精致花瓶。
看到云梦瑶眼神的波动,穆月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不再紧逼,转而用一种充满向往和诱惑的语气,描绘起他口中的风景:
“云姐姐,你可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有波涛汹涌的无尽海,有繁花似锦的万花谷,有壮阔雄浑的西漠荒原,还有那凡俗红尘中…最质朴也最动人的烟火气息,夫妻携手,虽无长生,却有真情……”
穆月所描绘的景象,对于从未真正离开过紫薇道宗势力范围的云梦瑶来说,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这是她被困在梦幻仙子光环和紫薇宗主道侣身份下,从未敢奢望过的自由与平凡。
“而这些……”穆月话锋一转,带着无比狂妄的自信说道:“只要云姐姐愿意,我都可以带你去看,去体验…不仅仅是看,我们可以一起踏遍千山,一起经历风雨…姐姐的梦幻仙体,不该埋没于此,它应该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体验这世间极致的且应该体验到的——快乐与自在…”
穆月刻意在“快乐”二字上微微停顿,眼神中掠过一丝暧昧,他在暗示,他能给予的,不仅仅是灵魂的共鸣,还有肉体上极致的欢愉。
云梦瑶急忙打出了一道小型阵法屏蔽阵法,隔绝了他们之间的声音,此时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她被穆月描绘的画面所吸引,也更被他话语中那种不容置疑的自信所震撼。
可他一个凡人,为何敢在紫薇道宗的核心之地,对宗主的道侣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语?他凭什么?她看着穆月那张年轻、算不上英俊却充满生气和侵略性的脸庞,第一次真正审视起这个凡人…
他的眼神太亮,太有穿透力,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和脆弱,这种被彻底看透的感觉,让她感到一丝害怕,却又有一种异样的刺激。
“小友……你……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云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此地可是紫薇道宗!我……我是凌宗主的道侣!”
“道侣?”穆月轻轻一笑,穆月也知道云梦瑶隔绝了他们的声音,更肆无忌惮道:“一个都无法真正拥有你道侣?一个将你看做藏品给别人看的道侣?我的云姐姐啊……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
这话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云梦瑶的心防。她脸色煞白,穆月的话,将她一直不愿面对的血淋淋的现实,赤裸裸地撕开在她面前。
她猛地转过身,背对着穆月,肩头微微耸动,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和慌乱:“你放肆!!不…不要再说了!方才说的话…我就…当你酒后胡言!你……你快走吧!再有下次,我必斩你!”
穆月知道,今天只能到这里了…不得不说…看来之前玩了这么多款攻略的黄油,还是有些用的…不过,这也是因为云梦瑶太好攻略了,估计也是忍了太久了吧?
此时,穆月他低声道:“云姐姐,我的话,永远有效。若姐姐想通了…我随时都在。”
说完,穆月不再停留,转身走出了阵法,离开了回廊,仿佛从未出现过。
云梦瑶挥手解开了隔绝阵法,独自站在回廊中,她望着翻涌的云海,心中却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穆月的话语,如同魔音灌耳,不断在她脑海中回响。自由、广阔的世界、极致的快乐……还有那笼中雀的刺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乱如麻。
………
入夜,月明星稀。
玄天老祖的客房内,穆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云梦瑶那绝美的容颜、那忧郁的眼神、那微微颤抖的背影,不断在他眼前浮现。魔种的渴望和男人本能的征服欲,让他有些按捺不住。
玄天老祖察言观色,便知自家宗主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那位梦幻仙子身上,他凑上前,低声道:“宗主,可是在思念那云仙子?”
穆月瞥了他一眼,没有否认。
玄天老祖脸上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低声道:“宗主,老朽已探查清楚。那云梦瑶平日几乎不与凌绝霄同住,而是确实如澹台仙子所说,幻月幽林的‘绝云阁’中清修,那里环境清幽,设有禁制,等闲人不得靠近。凌绝霄似乎也默许她独居,或许……是不愿面对无法交合尴尬?”
穆月眼睛一亮:“绝云阁?你查到具体位置了?”
“大致方位已知。”玄天老祖点头,“宗主若是想……与云仙子‘谈谈心’,老奴可为您引路。此时夜色已深,正是良机。”
穆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老头,果然上道!
“出发!”
“是!”
不过穆月总感觉‘绝云阁’这名字怪怪的…是凌绝霄和云梦瑶名字的结合吗?
绝云…绝云…绝……绝孕?绝育?哦,怪不得你凌绝霄不能行人事呢,起这名你不纯犯贱吗……
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客房,避开巡逻弟子,如同两道幽灵,向着后山那片被月光笼罩的幽静林地潜去。
幻月幽林果然名不虚传,月光透过枝叶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云梦瑶的独特幽香……林外设有禁制,但对玄天老祖这等曾经的大能而言,找到薄弱处悄然穿过并非难事。
林深处,一座小巧精致的竹楼依水而建,玄天老祖在距离竹楼尚有百丈的地方停下脚步,低声道:“宗主,前方便是云仙子居所,老奴在此为您望风。”
穆月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独自向着那座竹楼走去。
来到竹楼门前,穆月停下脚步,里面好像没有任何动静,不会是睡了吧??不过修仙之人还需要睡觉么?应该也不会吧?不管了!先敲再说!
随即穆月抬起手轻轻叩响了竹门。
“笃笃笃——”
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随即,一个带着些许警惕的声音传来:
“何人?”
穆月嘴角微扬,用他能做出的最温和、最无害的声音,轻轻开口:
“云姐姐是我,长夜漫漫,特来寻姐姐…谈心……”
竹楼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第十六章:月下叩心门
“吱——”竹门开启的那,流泻出的不仅是暖黄灯火,更有一种清冽的仙灵之气,与林中夜雾交融。
云梦瑶立于门内,此刻她的神情中,有着显而易见的惊悸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冒犯的愠怒。
“是你?”她的声音依旧空灵,却比白日多了几分凛冽的寒意。
“小友,你僭越了。此乃本座清修之地,你速速离去,我可当此事未曾发生。”她刻意用了‘本座’自称,试图拉回那因对方凡人之身而无意中松懈的界限。
“僭越?云姐姐,仙凡之别,在你眼中便如此不可逾越么?还是说,你怕与我这凡人稍作接触,便会玷污了你这无瑕仙体?"他的话语带着挑衅,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指云梦瑶深藏的心事。
穆月借着门扉洞开,向前踏出一步,几乎侵入到云梦瑶身前的仙灵领域,一股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异香,随着穆月的动作,悄然弥散开来——
那是琉璃炼制的“蚀仙软玉散”,无色无味,却能悄然引动生灵心底最深处的欲念,对神识纯净、元阴未泄者效果尤甚。
“云姐姐,长夜漫漫,仙体孤寂,何不觅一知音,共赴极乐?”穆月不再掩饰眼底的侵略性,直视那双眼眸。
“放肆!”云梦瑶脸色一寒,真正的怒意上涌,她正要运转灵力将这狂徒驱逐,却感觉有一股从未有过的燥热自丹田升起,迅速流窜四肢百骸。
眼前年轻人的面容似乎变得模糊又极具吸引力,他那平凡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某种引动她仙体本源共鸣的奇异力量。
“你…你用了什么手段!”云梦瑶声音微颤,试图后退,脚步却有些虚浮。
穆月一步踏入房内,反手关上门。动作行云流水,哪还有半分凡人怯懦?他逼近云梦瑶,目光灼灼,仿佛能穿透她周身的仙光,直视那具曼妙仙躯深处隐藏的寂寞。
“手段?”穆月伸手,直接向云梦瑶玉腕抓去,“不过是让姐姐看清本心的一点助力罢了。姐姐这梦幻仙体,空守元阴如此之久,难道就不想尝尝…何为真正的肉体碰撞?"
“滚开!!”云梦瑶羞愤交加,屈指一弹,她尚存理智,不想在宗门内惹出人命。
然而,那道足以让元婴修士失去反抗之力的灵力,打在穆月身上便悄然消散。
他趁云梦瑶因攻击无效而愣神的刹那,猛地合身扑上,双臂将她紧紧抱住!
“啊!!”云梦瑶惊呼,试图震开这亵渎仙体的凡人,但此刻,药力深入骨髓,让她灵力运转晦涩不堪,更可怕的是,那紧紧相贴的男性躯体,带着蛮横的、充满生命力的热度,竟让她被仙元滋养得冰肌玉骨的身躯,产生了一种战栗般的陌生快感。
“放…放开!你这凡人……安敢……”她挣扎着,语无伦次,脸颊绯红,呼吸急促。仙家的骄傲与身体的背叛让她陷入极大的混乱。
穆月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猛然一靠近,准确地攫取了她因惊怒而微张的嘴唇。
“呜——!”云梦瑶美眸瞬间瞪大,脑中一片空白,唇上传来的触感温热,带着凡间男子特有的、与她道侣凌绝霄那冰冷气息截然不同的侵略性。
云梦瑶本能地紧闭牙关,但穆月的舌头却灵活地撬开她的齿间并深入其中,不停地吸吮着云梦瑶口腔中的任何一处,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感从唇舌交缠处炸开,迅速蔓延全身,让她云梦瑶筋骨发软…挣扎的力道也越来越弱,抗拒的手不知何时已无力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穆月吻得愈发深入,一只手放肆地沿着她脊柱优美的曲线向下滑去,在那挺翘浑圆的臀部,用力揉捏。
“嗯……嗯哈…不…”云梦瑶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身体剧烈一颤,那个部位传来的奇异快感,让她羞耻得几乎要晕厥,但身体却诚实地变得更加敏感。
那只在她臀部作恶的手,竟又大胆地向前探去,精准地覆盖上了那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小穴。
“啊——!”云梦瑶身体瞬间绷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从她身体下方涌出,伴随着一种难以启齿的悸动,竟在对方手掌的覆盖下,变得无比湿润。
“不……不可…我是有…道…道侣…起…起码…不…不要在这里…”她语无伦次,声音带着哭腔,却更像是情动的哀求。
穆月感觉到掌下的变化,看着她迷离失神的双眸,把手掌抽了出来,放到了云梦瑶的眼前,沙哑低笑: “姐姐你看,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你的水,真的好多……”
云梦瑶看到穆月抬起的近乎湿润完的手掌,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死去,这是她清修生涯中从未有过的体验,云梦瑶浑身巨颤,几乎站立不住,全靠穆月的支撑才未软倒在地,羞耻感与陌生的快感交织,几乎将她撕裂。
“不……不可…小…小友!真的不……”她摇着头,泪光在眼眶中打转,是仙体被亵渎的屈辱,也是情欲被引动的无措。
“姐姐别怕…我只是个凡人,伤不了姐姐仙体分毫,我想与你一起,共赴极乐……”
穆月的话如同最后一剂猛烈的情药。
是啊,他只是一个凡人……云梦瑶混沌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一个凡人,又能对她造成什么实质伤害呢?这荒谬的想法,竟成了她放弃最后抵抗的理由…于是,在这念头的驱使下,她随手便打出了一道隔音阵法…
穆月将她抱起,此时,云梦瑶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颈间,不再挣扎,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任由他将自己在柔软的床榻之上。
穆月俯身,有点急不可耐地褪去她那象征着身份与力量的仙裳,当最后一件衣裳滑落,那具完美得不似凡间应有的玉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时,连穆月都呼吸一窒。
“姐姐…你…你太……”穆月作为一个现代人来说,看到如此莹白胜雪肌肤…双峰起伏,腰肢纤细,双腿修长笔直,对他来说是巨大的大杀器。
“姐姐的毛还挺旺盛~我以为仙子都是没有毛的呢…呵呵呵…”穆月边说着…边分开了云梦瑶的双腿。
“你…你怎能说得如…如此…”云梦瑶没有想到这凡人说话居然如此露骨,脸上的红晕更甚刚才。
“第一次可能会有点疼,姐姐忍一下…”穆月是真的忍不住了,他不再犹豫,直接沉腰插入!
“呃啊——!!痛!”一声痛楚夹杂着异样满足的尖叫从云梦瑶喉中发出。
撕裂般的痛楚清晰传来,不过与她曾经修炼出错或与人斗法时受过的伤相比,这痛楚似乎……并不难以忍受,更让她心神俱震的是,随着那穆月阴茎的深入,饱胀充实的感觉瞬间填满了她空寂多年的身心。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轻…轻……”云梦瑶紧蹙着眉,感受着越来越快的冲击。
穆月起初缓慢,本想试探着云梦瑶的承受极限,但云梦瑶的肉壁把他的阴茎包裹得又紧又暖,那酥麻的感觉令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节奏。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如…呃啊啊啊如此……啊啊啊快……”云梦瑶那最初的痛楚便被一股更加强烈的、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所取代。
“呜啊啊啊——啊啊慢…啊啊…啊啊你…你这…啊啊…呃啊啊啊…小啊啊小贼啊啊啊…”那声音娇媚入骨,与她平日清冷的声线判若两人。
“呃啊…慢哈啊…哈啊…慢些啊啊——”
云梦瑶的手臂不知不觉环上了穆月的脖颈,修长的双腿也缠上了他的腰身。
“啊…嗯…我……我要啊啊啊…嗯哈……”
云梦瑶不再是逃避,她下意识地扭动腰肢,笨拙地迎合起来。
“小…小贼…呃啊…呜哈…啊啊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在穆月阴茎那有力的撞击下,她越来越放开。
“姐姐……你真的好紧…好…好热…”穆月喘息着,在她耳边说着露骨的情话,肉体的撞击声也越来越大。
“别……啊哈…呀啊啊别说…了啊啊啊啊啊!”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那种被填满、被占有的感觉,是她从未想象过的快乐。凌绝霄给她的只有冰冷的仪式感和无法言说的屈辱,而此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何为灵肉交融的极致欢愉。
“啊啊——!太深了……受…受不了了……嗯哼…啊啊…就是那里…就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她的叫声开始变得高亢而放纵。
穆月突然停了下来——
“呼哈…呼啊……怎…突然……”云梦瑶喘着粗气,不解地看向这个压在她身上的凡人。
“姐姐…你的腿真美……”目光灼热地流连在那双玉腿之上。
“诶…?”云梦瑶没想到穆月会说这话,但云梦瑶听到他的赞美,心中竟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她自然知道自己这双腿生得极好,但在凌绝霄那种冰冷的目光下,从未觉得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反而像是一件瑕疵品。
但此刻被穆月如此炽热地欣赏和赞美,一种本能的虚荣和快感油然而生,她非但没有遮掩,反而在一种近乎破罐破摔的放纵心态驱使下,做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大胆举动……
她微微抬起腰肢,将右腿缓缓抬起,那动作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与魅惑,然后,她将这只长且纤巧、如同白玉雕琢而成的玉足,连同那截光滑的小腿,直接伸到了穆月的脸前!脚趾如珍珠般圆润饱满,微微蜷缩着,带着一丝难言的羞怯与邀请。
“你…喜欢?”她声音颤抖,眼神迷离地望着穆月,充满了不确定和一丝隐秘的期待。
这大胆的举动让穆月浑身血液几乎沸腾!他毫不犹豫地直接张口便含住了那微微蜷缩的、如同珍珠般的拇趾!
“啊——!”足尖传来的湿滑温热触感,让云梦瑶浑身剧颤,发出一声高亢的呻吟,脚趾也因极致的刺激而紧紧蜷起,这种地方……这种地方竟然……巨大的羞耻感和前所未有的快感交织,几乎要将她逼疯。
“呜…”穆月贪婪吮吸着云梦瑶每一根精致的脚趾,舌尖划过敏感的脚底,感受着云梦瑶的呻吟,这无疑是极致的刺激。
“弟…弟弟…别……别舔了……痒……呜啊…呀啊啊……"云梦瑶的身体剧烈颤抖,另一条支撑的腿几乎软倒,那被阴茎填满的小穴深处无法自控地猛烈收缩……一股温热黏腻的爱液随之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彼此紧密相连的部位。
“幸好…幸好出来前问琉璃要了药…”如果不是他在离宗之前,问了琉璃要了那瓶“锁阳丹”,自己恐怕早就射了…
突然,云梦瑶仿佛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个翻身,竟将穆月反压在了身下!
“嗯哈…呼啊……臭…臭弟弟——”云梦瑶的声音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娇喘,她骑跨在穆月身上,胸前的丰盈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和接下来的动作诱人地晃动着。
“啊啊啊……呜啊……这样……这样真的以……”她像是在惊叹,又像是在鼓励自己,破碎的呻吟不断从红唇中溢出。
“啊啊啊…呜啊啊!!好…好深啊啊啊……呜…顶到了……呜啊啊啊啊……!”云梦瑶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呻吟。
“呜啊!哇啊啊好……好舒服……怎么会…这么舒服…哈啊啊啊…用……呃啊啊再用力一点……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弟呃哈…啊啊…动…动…好…好舒服…呜啊啊啊啊啊……!”云梦瑶的纤腰如同水蛇般上下抽动,带动着臀部的起伏,她主动寻求着更深…也更猛烈的碰撞,穆月也在此时配合着她的节奏狠狠顶送。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再快!再快点!弟弟再快一点啊啊啊!我…呃啊啊啊啊!我不…哇啊啊啊啊行了……太深了……我…呜啊啊啊…我们一…啊啊啊一起啊啊啊啊!!” 云梦瑶小穴深处汹涌的爱液不断涌出,还有肉体紧密交合处发出糜烂的水声,是她欲望最直接的呈现。
“弟啊呜啊啊…弟弟啊啊…姐…姐要死了啊啊啊…呃啊啊…呜哇啊啊啊…好舒服啊啊啊好舒服啊啊啊……”
噗嗤…噗嗤…噗嗤…搅拌、肉体碰撞发出的声响,一直在在静谧的竹楼内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给…给我…弟弟呜啊啊…快!!快啊啊给……快啊啊啊啊啊!!呜啊啊!!”云梦瑶声音越来越淫荡放浪,越来越不受控制,从最初的羞涩呜咽,变成了现在近乎忘我的高亢呐喊。
“弟弟求你啊啊啊……姐…姐真的啊啊啊!不啊啊…不行啊啊啊…了呜啊啊啊啊!!!"她甚至开始扭动腰,迎合着他的冲击,寻求着更强烈的刺激。
“叫…叫老公!!!我…我和你那个不能做爱的老公相比!谁更厉害!!!”他灼热的欲望与侮辱性的言语交织,冲击着云梦瑶敏感的神经。
“哇啊啊啊——!啊啊!!老…老……?”云梦瑶意识迷离,被插得语不成句,穆月突如其来的陌生的词汇在她混沌的脑海中划过,带来一瞬间的迷茫。
"老…老公…….?是…?…做…做爱?又是……呃啊啊啊——!!!!又一记凶狠的顶弄,将她即将成型的疑问撞得支离破碎。
但她并非愚钝,结合他前后的话语和这情境,那‘老公’二字代表的含义,她隐约捕捉到了——是道侣,是凌绝霄!
“不…我啊啊啊!我不…说了……求你了…啊——!弟弟!等…啊啊啊太深了……受啊啊啊啊…”她摇着头哀求,又是痛苦又是极乐,但她身体的反应远比语言诚实,小穴此时阵阵紧缩包裹着阴茎。
穆月却不依不饶,继续地追问:“说!谁更厉害?!那个废物?!还是我?!”
“你……是你……”云梦瑶终于溃不成军,理智的堤坝彻底崩塌,只剩下本能的迎合。
“老公啊啊啊!!老公哇啊啊啊啊啊——!!!”她急切地喊出这个陌生的称呼。
“你厉害啊啊啊呀!!你…你最厉害啊啊……老…老公饶……饶了我啊啊……我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梦瑶,在这屈辱与极致的快感双重冲击下,意识变得更加朦胧,一种想要更加贴近、更加融合的本能被激发。
她双手紧紧缠绕着穆月的脖颈,迷离的双眼望着他,带着一种梦幻般的祈求喊着:
"呃啊啊——!抱…抱紧…我啊啊…抱啊啊啊…再啊啊啊……再紧……”
下一刻…两人交合的身影竟缓缓漂浮而起,脱离了床榻,竟悬浮在了竹楼客厅的中央——!这是云梦瑶潜意识中梦幻仙体的力量被引动。
“飘…飘起来了呃哈哈……老…老公…我哈哈……我带着你……啊哈哈……”她开始语无伦次,眼神迷醉地看着下方微微晃动的家具和床铺,这种超越常理的体验让她兴奋得浑身颤抖。
穆月也被这奇妙的体验所激励,他开始紧紧抱着怀中这具滚烫柔软的躯体,动作愈发的狂野有力。
“云姐姐…我好喜欢这样…你…你喜欢吗?”
“喜欢……喜欢!!啊啊啊啊…太…啊啊…喜欢了啊啊……呜啊啊老…老公…给我……都给我啊啊…呃啊啊啊求你…梦瑶求你啊啊啊啊!!”云梦瑶彻底抛却了所有束缚,放声浪叫起来。
“好舒服…啊啊啊!里面…哇啊啊啊…梦…梦瑶…要…呃啊啊啊坏…坏了呜啊啊啊啊啊……”云梦瑶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极致的欢愉。
“呜啊啊啊!不…啊啊…弟啊啊啊……嗯啊啊…饶了…饶姐……啊啊啊太重了……顶到呜啊啊——顶到最里啊啊啊……"
“好啊啊…好满啊…呃啊啊要被…弟…老…老公……下…下面被老公呜呜啊啊啊…塞…塞得好满……”她呻吟着,主动低下头,寻找他的唇,献上混乱而热情的吻。
唇舌交缠间,她含糊不清地吐露着最直白的渴望:"出…出来吧啊啊啊…给我…弟弟…老公啊啊…小…小友…臭…臭贼啊啊啊啊!要…姐姐叫啊啊呜…你…你什么都啊啊啊…都可以…都给我啊啊啊……姐姐…姐姐真的啊啊啊…不…不行了呜呜啊啊啊啊啊!!”
云梦瑶又把穆月带向了床边,仿佛今夜要把每个角落沾染着他们的气息,就在那极致的欢愉即将把两人都推向顶峰,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重,云梦瑶的呻吟已带上了泣音,身体如同风中残柳般剧烈摇摆,眼看就要彻底迷失在这狂风暴雨般的侵占中时……
咚咚咚——咚咚咚——
清晰而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敲门声,如同冰水般骤然泼洒在这间春意盎然的竹楼内……
是凌绝霄!
云梦瑶瞬间从情欲的迷梦中惊醒,美眸中闪过一丝极致的恐慌!她下意识地就要推开身上的穆月,声音带着颤抖,捂着嘴对穆月轻声道:“快…快停下!!!是…是他来了!”
若是被凌绝霄发现,她或许还能凭借特殊体质留下一命,但与她春宵一刻的凡人绝对会被挫骨扬灰,甚至折磨至死!
然而,穆月非但没有停下,在她汗湿的耳边低笑一声,带着戏谑的玩味说道:“别怕,云姐姐…”
他空出一只手,指尖不知何时夹住了一张散发着诡异波动符咒、这依然是琉璃捣鼓出来的‘幻梦遮掩符’…
“回答他,让他走…没事的。”穆月的声音带着镇定,身下的动作却依旧猛烈,甚至因为这番刺激而更加狂野,每一次深入都让云梦瑶几乎要尖叫出声。
云梦瑶被他顶得神魂颠倒,又惧又急,但看着穆月那自信的眼神,一种破罐破破摔的勇气…混合着对凌绝霄常年压抑的逆反心理,竟让她强行冷静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即将溢出的呻吟,用尽量清冷平稳,带着一丝沙哑和急促的语调,对着门外说道:
“宗主……梦瑶正修炼到关键之时,有何要事,明日再议可好?”
“开门。”凌绝霄冰冷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悦,他似乎并未察觉到异常,只是习惯性地发号施令。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穆月指尖的‘幻梦遮掩符’无声无息地燃起,化作一道无形的、扭曲光影的波动,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从外人的视角看起来,房内一切如常,云梦瑶似乎是独自一人。
然而,这符咒只能扭曲视觉,无法隔绝声音。
“宗主!!!梦瑶已说了正在行功关键时刻,不便打扰!请回吧!”云梦瑶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断修炼般的不耐烦。
“行…功?”凌绝霄的声音愈发冰冷,戾气几乎凝成实质,“我看你今日心神不宁,语气古怪!给我开门!!”
他不再废话,强大的灵力直接轰在竹门之上!
“砰——!”
那看似坚固的竹门被瞬间破开!
凌绝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冰冷的眸光如同利剑般扫入室内,在符咒的作用下,他看到的景象是——云梦瑶衣衫整齐,独自盘坐在房间中央的蒲团上,正皱眉看向他,脸上带着被打断修炼的愠色。
然而,凌绝霄身为渡劫大能,灵觉何其敏锐!他虽被符咒影响了视觉,但云梦瑶声音里那丝不同寻常的颤抖和细微的喘息,却引起了他更深的怀疑,还有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云梦瑶的陌生的气息??
“你——!”云梦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破门而入!
“你究竟怎么了?”凌绝霄踏前一步,强大的威压弥漫开来,死死盯着云梦瑶,直觉告诉他,有问题!
“无…无任何问题。”云梦瑶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一边说着,一边感受着穆月更加凶猛的进攻,那粗大的阴茎在她紧致湿滑的小穴中快速抽插,带出"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强烈的快感让她浑身肌肤都泛起了粉色,脚趾死死蜷缩,指甲几乎要掐入掌心,她此刻必须用尽全部毅力,才能勉强维持语调的平稳。
“云梦瑶…”凌绝霄的声音带着一丝探究愈发浓重的戾气,“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此时,穆月正双手牢牢箍着云梦瑶的腰肢,将她固定在自己胯下,从后方深深地插入。
这个姿势让阴茎插入得极深……每一次顶撞都精准地研磨过她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云梦瑶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才能避免那令人羞耻的浪叫脱口而出,她强忍着从牙缝里挤出回答:
“有何不同?不过是你强行闯入,我修炼受到了干扰罢了!宗主还请快些离去吧!莫要惊扰了我的清修。”她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和压抑的喘息。
“哼!”凌绝霄冷哼一声。
但就在他话音刚落的刹那——
穆月一次极其凶狠顶到她子宫口的撞击,让云梦瑶再也无法抑制,一声短促而高亢的、带着哭腔的呻吟,猛地从她紧咬的唇瓣间泄露了出来——
“呜啊——!”
"你!"凌绝霄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狂暴,那股因自身缺陷而常年积累的暴戾与猜忌瞬间被点燃!杀意几乎凝成实质!他不再相信什么狗屁修炼!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你究竟在干什么?!还有!今天我看到玄天带来的那个凡人蝼蚁看你的眼神很不对!!”
“你给我听好了云梦瑶,不论你在想什么,你摆正好自己的位置!你是我凌绝霄的道侣!你的肉体、你的心!永远就只能是我的!不论你有什么心思,你这辈子,生是我凌绝霄的人,死是我凌绝霄的鬼!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念头!”
那声音中的怀疑几乎化为实质,修为低下的云梦瑶被这一声呵斥吓得魂飞魄散,穆月却在她耳边急速低语:“这个脑残…云姐姐!骂回他!快!!”
死亡的威胁和穆月的指令,让云梦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勇气,她借着体内那汹涌的快感和对凌绝霄的怨愤,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冰冷与尖锐:
“凡人?凡人又如何?宗主莫非是觉得…一个凡人的眼神,也能威胁到您吗?”云梦瑶的话语,无异于火上浇油!
凌绝霄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想过云梦瑶会如此顶撞他,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卑贱的凡人!他一步踏前,几乎要走到云梦瑶面前,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燃烧着暴怒的火焰,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很好!!云梦瑶,那个蝼蚁……我会挖出他的双眼,我要让他知道,觊觎不该觊觎之物的下场!而你!!记住我今天的话!你的心与肉体,永远只能是我的!!若敢背叛,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
说完,伴随着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冷哼,门外那令人窒息的气息终于开始远去。
直到确认凌绝霄真的离开了,云梦瑶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弛下来。而几乎是同时,她感觉到穆月猛地抽出了他那依旧坚挺灼热的阴茎,带出大量黏腻的爱液。
“他……他走了……”云梦瑶瘫软在床沿,声音虚弱。
“嗯,我知道…姐姐…”他看着她那微微开合、汁水淋漓的小穴入口,眼中欲火更炽。
云梦瑶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双手艰难地结印,体内梦幻仙体的灵力涌动,一道比之前更加凝实的隔音光罩瞬间升起,将整个竹楼内部牢牢封锁、隔绝。
就在这隔音阵法彻底完成的刹那——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次,云梦瑶没有任何压制,那被强行压抑了许久火山爆发般的快感,化作尖锐而放浪的、足以令任何男人疯狂的呻吟,毫无顾忌地响彻在密闭的房间之内!
噗嗤——噗嗤!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激烈的肉体碰撞声、黏稠水声、床榻摇晃的吱呀声——
穆月双手死死掐着云梦瑶的纤腰,以近乎野蛮的力度和速度,在她紧致湿滑的小穴内疯狂抽插、搅拌!每一次进入都又深又重,直顶子宫,每一次抽出都带出泛滥的爱液。
“弟弟啊啊啊不——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弟弟…呃啊啊啊好…啊啊啊啊…好深…太…啊啊啊…呜啊啊啊姐…姐姐呜哇啊啊啊啊啊啊顶…啊要坏了!…呜呜啊我…老啊啊…老公啊啊啊啊啊……”
云梦瑶早已语无伦次,双手无力地抓着床单,头疯狂摇摆,原本清冷仙子的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放荡。
她的小穴如同有生命般,剧烈地收缩、吮吸着那根在她体内肆虐的阴茎。
穆月感受着那肉壁里传来的包裹与吸吮,听着身下云梦瑶的淫声浪语,让他也达到了忍耐的极限。
“一起……姐姐……我……”他低吼着,腰腹发力,开始了最后一阵毫无保留的、如同打桩般的迅猛冲击!
“我…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啊都给……啊啊你……啊啊…啊啊啊!!!”云梦瑶在他这阵狂暴的攻势下,
似乎到达了极限。
“呜——梦瑶!!!”穆月也闷哼一声,积蓄已久的浓稠精液,狠狠地一股接一股地尽数灌进云梦瑶子宫深处。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梦瑶发出了一声近乎凄厉、却又带着极致欢愉的呐喊,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弓起…修长的双腿不停地颤抖。
“呼哈…啊啊啊…呼啊……呼哈啊啊啊…呜…呜啊……呜啊啊啊……”
云梦瑶喘着大气,与此同时,那被充分开发的小穴深处,一张一弛地疯狂吮吸和收缩着,仿佛要将身上的人连同灵魂都一并吞噬进去……紧接着,是山洪决堤般的爆发!她那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小穴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一股汹涌滚烫、量多得惊人的透明爱液,如同失禁般,猛地把穆月的阴茎给推了出去!接着不受控制地“噗嗤”一声地喷射而出,全部喷洒在了穆月的身上!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云梦瑶又发出一声呐喊,变得尖锐而失神,她双眼瞬间翻白,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猛地绷紧到了极致,每一寸肌肉都僵硬起来,脚背死死绷直,脚趾蜷缩。
这一刻的两人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屋内,只剩下两人粗重交织的喘息声,以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靡靡之气。
良久,云梦瑶才从那极致的眩晕中缓缓回过神,她微微侧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大胆妄为、几乎将她整个世界都颠覆的凡人男子,他脸上充满着满足且……淫荡的笑容…
云梦瑶伸出纤指,轻轻点了一下自己怀中的穆月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一丝无奈,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此后对待她人…可不许再这般……强硬胡闹了…小笨蛋。”
“啊?对待她人?姐姐这是什么意思…”穆月睁开了眼,不解地问道。
“弟弟……”云梦瑶叹了口气。
她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与一丝疲惫,却异常认真,"你明日……不…等一会儿,你就马上离开紫薇道宗,越快越好,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走得越远越好。”
“今夜之事,你我就便当是一场幻梦,从未发过。我……我不希望你有事。”她深知凌绝霄的性情与手段,若是此事有一丝一毫泄露,等待穆月的,将是形神俱灭的下场,而且即便并非此事,穆月的结局,恐怕也是……她不愿这个带给她悸动与解脱的男子,因她而陨落。
穆月心中泛起一丝奇异的暖流,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清子、月儿、琉璃那些关心外,此刻是他感切最深的一次…
当然了,他自然不会有事,但他很享受这种被美人保护的感觉。他顺势躺进云梦瑶的怀中问道:
“走?我要是走了,想你的时候怎么办?这漫漫长夜…孤枕难眠…看来啊…我只有在脑子里不停地幻想与姐姐的春宵了……555555!”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浑话!”云梦瑶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你知不知道凌绝霄他是什么境界!若被他知晓今夜之事,你会比死还难受!听姐姐的话,快走!等有机会…我自会去寻……”她甚至用力推了推穆月的肩膀,试图让他认清现实。
穆月看着她真心焦急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来。他张开了口,在云梦瑶的酥胸上轻咬了一口,引得云梦瑶一阵惊呼…
不过随即,穆月的语气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笃定:
“我的好姐姐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区区一个凌绝霄,还奈何不了我,我不仅不会有事,我还会带你离开这个牢笼。”穆月边抚摸着云梦瑶的腿说道。
云梦瑶只当他是少年意气,在安慰自己,又轻叹了口气,拍着穆月的背,闷声道:"莫要说大话了,凌绝霄是渡劫后期的大能,那是此界顶尖的存在,你……你就算有些保命的手段,又如何能与整个紫薇道宗抗衡?乖乖听话…一会儿便离去…我…我自会保你离开……"说到最后,声音已带上一丝哽咽。
穆月却笑了,手又探进了她的臀部深处……用一种仿佛在讨论晚上吃什么般的随意语气说道:“渡劫后期?很强吗?我身边跟着三个渡劫期我摊牌啦!”
云梦瑶闻言先是愣住,随即柳眉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薄怒:“弟弟!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与我说三个渡劫期?你当渡劫大能是路边的白菜吗?若被旁人听去,顷刻便是杀身之祸!”她是真的有些气恼了,觉得穆月太不知天高地厚,三个渡劫期?这怎么可能!整个修真界明面上的渡劫大能才有多少?他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身边跟着三个渡劫期?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云姐姐,我真没有没有骗你…”他顿了顿,决定不再绕圈子。
他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掌心中不知何时已捏住了一枚澹台月给他的、最为珍贵的、用于紧急联络和定位的"太虚传讯符",符文古朴,散发着隐晦的空间波动。
“若这地方,这里的人,让你不开心了……”穆月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断,“那么…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云梦瑶看着他手中的玉符,又看看他认真的眼神,心中的荒谬感和担忧达到了顶点。
她开始气恼起来:“你……你真是要气死我!灭宗?你说得轻巧!若你因这等狂言妄语死了,我…我便随你而去!你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她这话半是威胁,半是情急之下的真心,眼圈都微微红了。
“不会的,因为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穆月心中感动,知道这云梦瑶是真的将自己放在了心上…他不再多言,指尖微微用力。
咔嚓——
云梦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不解地问道:“你……你捏碎它做什么?这…这是何物?”
她的疑问刚刚出口,甚至来不及等待穆月的回答,就听到身后,一个清冷平和、却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响起的女声悠然传来:
“公子传唤月儿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云梦瑶骇然转头!只见屋内,不知何时,已悄然多了一道身影……
第十七章:月覆紫薇
幻月幽林,竹楼之内,春意正浓,旖旎无限。
然而,紫薇道宗的上空,气氛却骤然降至冰点——
没有任何征兆,一轮清冷皎洁的明月虚影,突兀地出现在紫薇仙山之巅,月光并非柔和,而是带着一种洞彻心扉的寒意。
明月虚影之下,两道身影悄然浮现。为首的正是澹台月,她一袭月白长裙,羽扇轻摇,绝美的容颜上古井无波,唯有那双明眸,深邃如渊,俯视着下方如同蚁穴般的紫薇道宗。
她的身侧,则是一脸肃穆,眼神复杂的玄天老祖。他并非自己飞来,而是被澹台月以无上伟力,直接从穆月的附近,给“抓”到了此处。
玄天老祖心中震撼无以复加,本来好好地在帮宗主站点,然后莫名其妙就地被传送到了这个高空之上…
他虽知澹台月深不可测,但这般无声无息地突破紫薇道宗重重阵法,甚至将他这化神期修士如同拎小鸡般带至高空,其手段已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气息与天上明月融为一体的澹台月,心中那份敬畏达到了顶点。
“玄天,”澹台月并未看他,清冷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此前是碧云圣地,如今是这紫薇道宗也将步其后尘,你修炼万载,历经沧桑,观二者覆灭败亡,可曾想明白了什么?”
玄天老祖心神一凛,知道这是澹台仙子在考较他,亦是在点化他。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纷乱思绪,沉声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明悟:
“回澹台仙子,老朽愚见…碧云、紫薇之败,原由并非在外敌之强,而在内在之腐。恃强凌弱,伪善藏奸,视众生为刍狗,以掠夺为常道…根基不正,大道已偏。”
澹台月微微颔首,羽扇轻摇的速度不变,继续问道:“那你可知,公子他…为何对诸天的这些女子,如此情有独钟?”
玄天老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恭敬答道:“宗主之道,玄奥非常,非老奴所能尽窥,但…以老朽浅见,宗主此举,看似掠夺,实为……清洗与重塑,那些仙子圣女,往往便是那些腐朽圣地最光鲜的表象,亦是其汲取气运、维系虚伪的根基。宗主将她们掠回宗内,既断了那些圣地的根基本源,剥去了其华丽外衣,亦是以一种…呃……独特的方式,也可汇聚诸天气运,重定秩序。此乃破而后立之大胸怀,大手段!非是沉溺女色!而是……以欲止欲,以杀止杀,行那非常之道!”
他这番话,七分是真有所悟,三分是揣摩和吹捧,极力将穆月的行为拔高到战略层面,因为玄天老祖确实实在弄不明白,宗主怎么就这么喜欢强……不对!是掠夺女子…不过也因为宗主的原因,他也确实触摸到了一些大道边缘——也许,穆月的存在,就是对这腐朽修仙界的一种颠覆…
澹台月闻言,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
“很好,玄天,你能想到这一层,至少,没让我太失望。”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玄天老祖却感觉心中一松,仿佛通过了一场至关重要的考验。
就在这时,澹台月又问了一个让玄天老祖莫名的问题:“玄天,若你此刻恢复渡劫之境,倾你碧云圣地全盛之力,覆灭这紫薇道宗,你有几成把握?”
玄天老祖仔细思量,不敢夸大,谨慎答道:“若正面交锋,倾尽碧云全宗之力,老奴约有七成把握能胜,但……必是惨胜,宗门底蕴大损,与紫薇道宗两败俱伤之局。”这是基于双方明面上实力对比的客观判断。
然而,澹台月却笑了。
那不是平日里温婉含蓄的浅笑,也不是算计得逞的冷笑,而是一种……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漠然,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之事,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视万物为棋子的……诡异笑容。
这笑容让玄天老祖心底发寒,他认识澹台月虽说时间不长,但总觉得她应是智珠在握、云淡风轻之辈…此刻这笑容,却让他感觉到一种深不见底的、近乎非人的冷漠与残酷。
“真是可怜…”澹台月轻轻重复了一遍,笑声渐止,目光再次投向下方,“两败俱伤?呵呵呵……”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敲在玄天老祖心上。
就在这时——
“何方高人,驾临我紫薇道宗?!为何藏头露尾,不敢现身?!”
一声蕴含着滔天怒意和凛冽剑意的暴喝,如同惊雷般从下方的紫薇殿中炸响!一道凌厉无匹的紫色剑光冲天而起,剑光之中,凌绝霄面色铁青,死死锁定高空中的明月虚影以及其下的两道身影。
当他看清玄天老祖竟然与那神秘女子站在一起时,先是一愣,随即暴怒瞬间转化为被背叛的狂怒:“玄天!!你——!你竟敢里应外合,引狼入室?!好好好!好一个碧云余孽!!本座早该将你毙于掌下!”
面对凌绝霄的指责,玄天老祖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与嘲弄混杂的神情,他朗声道:“里应外合?凌宗主,我想这位大人还不需要这么做,且时至今日…你还不明白吗?非是玄天引狼入室,而是你紫薇道宗气数已尽,劫难当头。老朽不过是顺应天命,追随明主罢了。至于碧云……往事已矣,老奴如今的道,在夺仙宗。”
“夺仙宗?”凌绝更加不屑,“什么狗屁夺仙宗!不过是一群藏头露尾的鼠辈!玄天,你枉称一代老祖,竟甘为他人走狗,可笑至极!”
玄天老祖并不动怒,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故意用一种气死人的语气说道:“凌宗主,何必动怒呢?哦对咯!说起来,此刻我家宗主,正在后山幻月幽林,与梦瑶仙子……嗯…探讨人生大道,交流修炼心得呢,我离得虽远,但听动静,啧啧…梦瑶仙子似乎的声音很是开心愉悦啊!”
这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点燃了凌绝霄心中最敏感且最扭曲的那根神经!他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云梦瑶在他人身下承欢的臆想画面,那被他视为禁脔、自己却无法真正拥有的完美躯体……
“噗——!”
急火攻心,加上之前修炼留下的隐患,凌绝霄竟猛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气息都紊乱了几分。他指着玄天老祖,手指颤抖,目眦欲裂:“你……你们……狗男女!奸夫淫妇!本座…本座要杀了你们!!将你们碎尸万段!!!”
他状若疯魔,周身剑气勃发,将空间都切割出道道涟漪,渡劫后期的恐怖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笼罩整个紫薇仙山,无数弟子被压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报上名来!本座剑下不斩无名之鬼!”凌绝霄死死盯着澹台月,虽然他感觉此女气息诡异,但盛怒之下,已顾不得许多。
澹台月终于将目光正式投向凌绝霄,那眼神,如同九天之上的神祇,俯瞰着一只聒噪的蝼蚁。她红唇微启,清冷的声音传遍四野,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冷漠:
“夺仙宗,澹台月。”
“今日奉宗主之令,踏平紫薇。”
“踏平紫薇?就凭你个女人?!!”凌绝霄怒极反笑,杀意冲天而起,手中紫色仙剑爆发出璀璨夺目的星辉。
“本座先斩了你这碧云叛徒,再将你身边这女人擒下,废去修为,充作本座第二道侣,命人日夜凌辱!方泄我心头之恨!!”
他剑指玄天和澹台月,语气中的恶毒与淫邪,令人不寒而栗。
“完咯…”玄天老祖闻言后喃喃自语,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凌绝霄的眼神,已经彻底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甚至懒得再反驳。
澹台月面对这般污言秽语,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只是那双眼眸中的寒意,骤然深邃了千万倍,仿佛连光线都能冻结。她缓缓抬起玉手,声音如同万古不化的玄冰,带着一种终结一切的意味:
“你的话,太多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对着下方的紫薇道宗,看似随意地,轻轻按下了第一掌。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绚烂的法力光华,只有一只无形无质、却庞大到覆盖了整个紫薇仙山的巨掌,仿佛自九天之外落下,携带着无可抗拒的天地伟力,轻轻“按”在了紫薇道宗的护宗大阵以及无数宫殿楼阁之上。
“轰——”
足以抵挡数位渡劫修士联手攻击的护宗大阵,连一息都未能支撑,如同泡沫般瞬间破碎!紧接着,是那屹立万载…象征着紫薇道宗辉煌的无数建筑,紫薇殿、星辰阁、演武场、丹器诸峰……在这轻描淡写的一按之下,如同被一只无形巨脚踩过的沙盘,纷纷崩解!烟尘瞬间冲天而起,无数弟子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随着宗门一起,化为了历史的尘埃!
一掌!仅仅一掌!威震一方的紫薇道宗核心区域,已然化为一片废墟!
凌绝霄脸上的狂怒和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骇然与难以置信!他赖以自豪的宗门基业,他经营了数千年的紫薇道宗,竟……竟然被人一掌抹平了?!
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力量?!
还不等他从这极致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澹台月的第二掌,已然来临。
这一次,目标是他。
依旧是没有华丽光影的一掌,只是对着凌绝霄的方向,遥遥一按。
凌绝霄感受到一股致命的危机,狂吼一声,将毕生修为灌注于手中紫色仙剑,施展出他最强的神通“紫极星殒”,剑光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紫色流星,带着毁灭的剑息,逆天而上,试图阻挡那只无形的巨掌。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
“咔嚓!”
紫色流星般的剑光与无形掌力接触的瞬间,便如同琉璃撞上了神铁,那柄陪伴他征战多年、品质已达仙器级别的本命仙剑,竟哀鸣一声,从中断裂!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顺着断裂的仙剑蔓延而至。
“噗!噗!”
两声轻微的闷响,凌绝霄甚至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双臂一阵剧痛。他愕然低头,只见自己的两条手臂,自肩胛处齐根而断,伤口光滑如镜,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啊——!!”直到此时,钻心的剧痛才传入他的脑海,让他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渡劫后期的肉身何其强横,但在澹台月的掌力之下,竟脆弱得如同纸糊!
两掌!一掌灭宗门,一掌断双臂!
凌绝霄眼中的疯狂和愤怒已被无边的恐惧所取代。他看着高空之上,那个依旧纤尘不染,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两只蚊虫的澹台月,此刻也终于明白了玄天老祖方才那怜悯眼神的含义。
这…这根本就不是渡劫期!这是超越了此界极限的力量!
澹台月神情淡漠,再次抬起了手,第三掌即将落下。这一掌,目标直指凌绝霄的身躯而去,要将他连同神魂,彻底从这个世间抹去。
凌绝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知道,自己绝无可能接下这第三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前辈!手下留情!”
一个带着急切、哭腔,却又异常坚定的女声,从下方传来。
只见一道紫色的倩影,从已成废墟的后山方向急速飞来,正是云梦瑶。她显然来得匆忙,发丝有些凌乱,俏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剧烈运动后的潮红,身上只随意披着一件外袍,隐约可见内里寝衣的痕迹,显然是刚从房内中冲出。
她飞到与凌绝霄平行的高度,对着澹台月拜了拜,声音带着恳求:“前辈!可否…可否让梦瑶自己动手?”
她的眼神复杂,有难过,有决绝,也有一丝新生的希冀。
澹台月动作微顿,目光也转向了还停留在地上的穆月,穆月望着澹台月,微微点了点头。
澹台月会意,那即将落下的第三掌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无形的禁锢之力,将失去双臂、气息萎靡的凌绝霄牢牢定在半空,连自爆都做不到。
“婊子!贱人!云梦瑶!你这忘恩负义的淫妇!!!我紫薇道宗待你不薄!你竟敢勾结外人,谋害亲夫!!”凌绝霄见被曾经视作禁脔的女人目睹如此狼狈,彻底撕下了所有伪装,如同市井泼妇般,用最恶毒的语言疯狂咒骂起来。
云梦瑶听着这些污言秽语,娇躯微微颤抖,但眼神却愈发冰冷和坚定,她缓缓飞近被禁锢的凌绝霄,手中凝聚起一柄以自身梦幻灵力构筑的、流转着迷离光彩的短剑。
看到云梦瑶手持利刃逼近,感受到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凌绝霄的咒骂声戛然而止,她没想到云梦瑶来真的!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他脸上强装的凶狠瞬间崩塌,声音颤抖着开始求饶:
“梦……梦瑶!不要!是我错了!是我!我对不起你!!看在我们多年夫妻名分上,饶我一命!我…我把把紫薇道宗所有的秘密、所有的宝藏都给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然而,他的求饶,换来的只是云梦瑶更加冰冷的眼神,夫妻名分?那不过是囚禁她的枷锁。对不起?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又如何能抵消她这百年承受的孤寂、压抑和屈辱?
她走到凌绝霄面前,看着这张曾经让她敬畏、让她恐惧,如今却只剩下丑陋和狼狈的脸庞,深吸一口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道:
“凌绝霄…你给我的囚笼,今日,由我亲手打破。”
话音落下,她手中的梦幻短剑,毫不犹豫地,带着她积压了百年的怨愤与对新生的渴望,猛地刺入了凌绝霄的丹田气海,剑气迸发,瞬间绞碎了他的元婴与道基!
凌绝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恐惧和难以置信,死死地盯着云梦瑶,最终,所有神采彻底黯淡,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
云梦瑶抽出短剑,看着凌绝霄的尸体向着下方坠落,仿佛也抽走了压在自己心头万钧的重担。她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但嘴角,却缓缓勾起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弧度。
手刃过去,方能新生。
她转过身,目光越过一片狼藉的紫薇道宗废墟,最终落在了静静看着她的年轻男子身上。是他,给了她挣脱牢笼的勇气和机会,尽管方式……是如此的特别……
云梦瑶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和发丝,落至穆月身前,盈盈跪拜而下…声音清晰而坚定,带着一种破茧成蝶般的决然:
“云梦瑶,愿追随宗主,此生不悔。”
穆月看着她,看着她眼中尚未干涸的泪痕,看着她那决绝而动人的姿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伸出手,虚扶一下,微笑道:
“起来吧,梦瑶,从今往后…夺仙宗,便是你的家。”
天空之中,明月虚影渐渐淡去。澹台月飘然落下,站在穆月身侧,羽扇轻摇,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两掌与她无关。玄天老祖也飞了过来,看着跪伏在地的云梦瑶,又看了看一片死寂的紫薇道宗废墟,心中感慨万千。
紫薇道宗,就此成为历史。
而夺仙宗的威名,其宗主那独特的癖好,想必很快就会伴随着恐惧与香艳的传闻,席卷整个修真界……
第十八章:新的十美
紫薇道宗的覆灭,引发的波澜正在迅速扩散。然而,对于始作俑者们而言,这不过是一段插曲。
澹台月袖袍一卷,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穆月等人,下一刻,几人已从紫薇废墟回到了夺仙宗那熟悉而又空旷的主殿之中。
云梦瑶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一日之间,宗门覆灭,手刃前夫,投身新主,人生剧变,莫过于此…
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并无形乱的衣襟,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注重仪态礼法,几乎成了本能。
穆月站稳身形,目光便落在了的云梦瑶身上。他脸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促狭的笑容,很是自然地唤道:“梦瑶姐姐~我们到家了。”
这突如其来的“梦瑶姐姐”,叫得云梦瑶娇躯微颤,昨夜在她的居所,意乱情迷之时,甚至还有更羞人的称呼…其实这都没什么,可如今光天化日,还是在如此肃穆的大殿之中,身边还有深不可测的澹台月和玄天老祖……她只觉得脸颊滚烫,羞得几乎要抬不起头来。
她连忙躬身,用那依旧带着几分扭捏,却努力维持恭敬的声音道:“宗……宗主,您…您折煞梦瑶了,您乃一宗之主,梦瑶岂敢以姐姐自居?还请宗主直呼梦瑶之名即可…”
她骨子里对尊卑礼法的看重,让她一时难以适应穆月这般不合规矩的亲昵。
穆月却走上前,很是自然地拉起她的手,笑道:“哎呀!什么宗主不宗主的,听着多陌生!在这里,没那么多规矩。而且…而且昨夜我不是叫得挺顺口的嘛?还是说……姐姐这么快就想不认账了?”
云梦瑶被他握着手,又听他提起昨夜春情,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耳根都红透了,低垂着头,声若蚊虫:“昨……昨夜是……是梦瑶……失……失态了……宗主恕罪……”
“哈哈哈哈哈,哪里有罪啦!”穆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大乐,忍不住继续逗她,“我倒是觉得…这称呼挺好,听着就亲切,对了,梦瑶姐姐,你修炼至今,芳龄几何啊?”穆月随意的问道。
云梦瑶不敢不答,低声道:“梦瑶……修行已近千载……”她没敢说具体数字,毕竟对于女修而言,年龄总是个敏感话题。
“近千载?”穆月故作惊讶,随即掰着手指头算道。
“那我岂不是比你小了太多?你看起来也就比我大个四五岁的样子嘛!正好!姐姐照顾弟弟,天经地义!”他这套歪理邪说,听得旁边的玄天老祖嘴角抽搐。。
云梦瑶也被他这算法弄得哭笑不得,不过心中的拘谨倒是消散了不少,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听穆月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坏笑低语道:“而且昨晚……姐姐你喊的可不是弟弟,而是老公呢?那声音~又柔又媚……嘻嘻,要不姐姐再叫一声?”
“呀!”云梦瑶惊呼一声,猛地甩开穆月的手,连退好几步,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羞得几乎要晕过去。那等闺房秘语,怎可……怎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这个宗主……也太……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穆月哈哈大笑,心情畅快至极,偶尔调戏这种端庄典雅、又因岁月沉淀而更具风情的姐姐型仙子,果然别有一番趣味,作为穿越者来说,这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就在这时,一个欢快又带着几分诡异兴奋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哥哥你回来啦!人带回来了吗?”
话音未落,叶琉璃闪身便来到了众人身前,目光瞬间锁定了在穆月身后满脸通红的云梦瑶,眼里立刻充满了好奇。
“哦?这个漂亮姐姐是谁呀?她身上的味道真不错…”叶琉璃歪着头,绕着云梦瑶转了一圈,眼神纯真又危险。
云梦瑶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体内,蕴含着何等驳杂、阴冷、充满负面情绪的力量,其危险程度,甚至不亚于那位一掌覆灭紫薇道宗的澹台月!而且,她口中所说的“味道”的意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琉璃…不要这样!”穆月伸手按在叶琉璃的脑袋上,阻止她继续靠近,“这位是云梦瑶姐姐,以后就是我们自己人了。”
“原来是这样啊!”叶琉璃眨了眨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却让云梦瑶感觉更冷了,“那太好了!云姐姐,要不要去看看我的收藏?有很多很多会让你好舒服的东西哦~或者哥哥的那些女子?”她说着,就要去拉云梦瑶的手。
云梦瑶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多……多谢琉璃姑娘好意,改日……改日再叨扰。”她可不敢贸然跟这个气息诡异的小丫头去看什么收藏。
叶琉璃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兴致勃勃地对穆月道:“哥哥,暴力女好像也知道你回来了哦,我刚才感觉到她的气息动了一下!”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股极淡寒意,无声无息地掠过整个大殿。云梦瑶瞬间感觉如坠冰窟,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她惊恐地望向往四周望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她能感觉到,那里存在着一个比澹台月更加冰冷、更加纯粹、更加恐怖的存在!那就是……霁清子?夺仙宗的…定海神针?
仅仅是气息的微微流露,就让她这化神期的修为感到发自灵魂的战栗!这夺仙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穆月感受到云梦瑶的恐惧,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对叶琉璃道:“好了琉璃,别吓唬梦瑶了,我们还有正事要谈。”
叶琉璃这才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离开前又好奇地看了云梦瑶几眼,嘀咕着:“新来的这位好像胆子有点小呢……不过也没关系,以后多玩玩就习惯了……”
云梦瑶:“………” 她一点也不想习惯!
待叶琉璃离开,穆月的脸色稍稍正式了一些,对澹台月和玄天老祖道:“月儿,玄老,你们也辛苦了,先去休息吧,我和梦瑶姐姐……有些话要说。”他特意强调了梦瑶姐姐这个称呼。
澹台月微微颔首,目光在云梦瑶身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让云梦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直到澹台月转身离去,她才松了口气。
玄天老祖更是识趣,连忙躬身告退。
大殿内,只剩下穆月和云梦瑶两人。
穆月拉着依旧有些紧张的云梦瑶,走到主位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姐姐,坐~”
云梦瑶犹豫了一下,还是依言坐下,只是姿势依旧有些僵硬,保持着恭敬的距离。
“放松点啦,这里又没外人。”穆月笑了笑,随即切入正题,“姐姐…既然你决定加入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你得知道,我夺仙宗,志在重塑秩序,唔…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嗯…所以,我打算设立‘十美’之位。”
“十美…”昨晚宗主确实也和澹台大人说过,要将她纳入‘十美’。
“嗯,是的。”穆月点头,“挑选诸天万界中,容貌、资质、气运皆为上上之选的十位绝色女子,赋予她们名位,汇聚其气运,辅助我修行,当然,我也能辅助到她…姐你身负梦幻仙体,元阴纯净,姿容绝世,正是绝佳人选。”
云梦瑶闻言,心中一动…她自然明白这“十美”之位绝非仅仅是名号那么简单,所谓的辅助修行,恐怕……与昨夜之事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何尝不是一种认可和地位的象征?比起在紫薇道宗那有名无实、如同摆设的道侣身份,这“十美”之位,似乎更能体现她的价值,甚至也可以说,她更喜欢这样。她微微欠身:“全凭宗主安排。”
“真同意了?!”穆月吃惊道。
穆月扬声唤道:“好!既然如此…清子!月儿!琉璃!”
话音刚落,三人便瞬身出现在了垫前。
“人都齐了…”穆月目光扫过三女,“我欲立云梦瑶为我夺仙宗‘十美’之一,你们觉得怎么样?”
叶琉璃第一个表态,她看着云梦瑶道:“我没意见呀!梦瑶姐这么漂亮,哥哥喜欢就好!只要她不干涉哥哥喜欢的事情就行啦~”她的话语再次让云梦瑶闹了个大红脸。
澹台月羽扇轻摇,神色平静,并未立刻表态,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霁清子。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位银衣杀神身上。
霁清子冰冷的眸光落在云梦瑶身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不同意。”
声音不高,却如同寒风刮过殿内,让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云梦瑶的心猛地一沉,她能感觉到霁清子那毫不掩饰的排斥和一丝真实存在的敌意。
他看向霁清子,语气温和地问道:“清子,为什么呢?”
霁清子目光转向穆月,眼神柔和了一些,但态度依旧强硬:“此人来历不清,心性未明。十美之位,非同儿戏,需绝对忠诚,可为棋子,亦可为弃子。她,还不够格。”
她的话语直接而残酷,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云梦瑶的隐患,在她看来,云梦瑶刚刚“背叛”了紫薇道宗,其忠诚度有待考量,而“十美”未来可能涉及到核心利益甚至牺牲,一个心思未定之人,不适合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云梦瑶听得脸色发白,缓缓垂下了头,霁清子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但她却无法反驳,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霁清子说得并没错。
穆月沉吟了片刻,他知道清子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清子的顾虑没任何问题。
他看向云梦瑶,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委屈、不安以及一丝倔强…心中便立刻有了决断。
他再次看向霁清子,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清子…你的顾虑,我明白,真的。但梦瑶的情况特殊,她并非主动背叛,而是挣脱牢笼。我相信她的选择,也愿意给她这个机会证明她的忠诚。”
“况且……”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梦瑶的梦幻仙体,对我大有用处,此事,我已经决定好了。”
他很少用如此坚定的语气对霁清子说话。霁清子看着他,双方都沉默了许久。整个大殿静得落针可闻,云梦瑶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最终,霁清子缓缓收回了目光,只留下一句淡漠的回应:“清子明白。”
穆月心中松了口气,知道清子这是给他面子,他笑着看向澹台月:“月儿,你呢?”
澹台月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此刻才微微一笑,羽扇轻点:“公子既然已有决断,梦瑶资质确也非凡,月儿并无异议。”
“好!”穆月一拍手,事情就算定了下来,“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云梦瑶从就是我夺仙宗十美之四!封号…呃…到时再说…暂时还没想好…”
“梦瑶……谢过宗主!谢过诸位……大人!”云梦瑶连忙起身,盈盈拜下,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同时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归属感,从今往后,自己也有家了……
………
是夜,万籁俱寂。
“啊哈…啊啊…弟啊啊啊!!啊啊弟弟啊啊!!呃啊啊啊啊啊——!”
一声抵达极限的呼喊,像绷紧的弦骤然断裂,随即,无边无际的宁静温柔地合拢,将一切轻柔地包裹、抚平——
穆月的寝殿内,暖帐低垂,刚刚经历了一番与穆月肉体交融的云梦瑶,慵懒把穆月搂在怀中,俏脸上带着满足后的红晕,眼神迷离地看着这个拯救了她灵魂的男子。
成为十美后的第一次交融,穆月似乎格外用力,虽然感觉身体好像都要被捅穿…但也让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与自身梦幻仙体隐隐共鸣的极致欢愉,仿佛体内的某些桎梏都被冲开了些许。
她看着身边年轻宗主沉睡的侧脸,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愫,这个男人,霸道、神秘、行事不拘常理…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将她从绝望的泥潭中拉出,赋予了她新的身份和……难以言说的快乐,当天准备将他搂的更紧时,一个清冷平和的声音,如同月光般,悄无声息地在她的识海中响起:
“梦瑶仙子,请来偏殿一见。”
是澹台仙子!
云梦瑶心中一凛,看了一眼似乎毫无察觉的穆月,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外衣,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寝殿,来到了与之相连的一处僻静偏殿。
澹台月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月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边,更显其气质空灵超凡,就连云梦瑶都怔住了片刻。
“澹台仙子。”云梦瑶恭敬行礼,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这位深不可测的智囊深夜唤她前来所为何事。
澹台月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惯常的、似笑非笑的淡漠神情。她没有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声音清冷如玉:
“梦瑶仙子,你既已位列十美,有些事,我想你还是需要知晓为好,十美之名,并非虚衔。它不仅是为了满足公子的喜好,同时,它也代表着责任,更代表着随时可能到来的牺牲。”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直视云梦瑶的灵魂深处:“霁清子、我、叶琉璃,我们三人追随公子最早,亦深知前路之艰险。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在任何时候,为了公子的安危,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付出生命,形神俱灭,亦在所不惜。”
她的话语平静,却蕴含着如山岳般沉重的力量,以及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绝。
“这,便是十美。或者说,是公子身边最核心之人,必须具备的觉悟。”澹台月向前一步,那双洞悉世事的明眸紧紧盯着云梦瑶,一股无形的、浩瀚如星海般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向云梦瑶笼罩而去,这并非攻击,却比攻击更令人窒息,那是渡劫大能毫无保留的精神压迫!
“云梦瑶,”澹台月的声音如同九天玄冰,一字一句地敲打在云梦瑶的心神之上,“告诉我,你……做得到吗?好不容易逃离了凌绝霄,好不容易逃出那片炼狱…当明天需要你为公子牺牲一切,包括你的性命、你的尊严、你视若性命的贞洁,会被无数的修士夺去,届时,他们会日夜凌辱你、鞭打你、践踏你…他们的精水将会灌满你的身体、甚至连你的一根头发,他们都不会放过,直至你们他们的泄欲炉鼎…届时,你还能否如我们一般,毫不犹豫?”
在这股恐怖的威压下,云梦瑶感觉渺小而又无助,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冷汗瞬间浸湿了内衫。她仿佛看到无数修士向她冲来,在她绝望的尖叫声中,撕扯着她的衣服,她的嘴、手、腋下、腿、脚趾、幽谷、后庭、甚至是把她的青丝卷起…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心脏,他被澹台月释放出的威压死死地压在地上。
但是,在这极致的恐惧之中,昨夜穆月带给她的悸动,他调侃的笑容,他坚定的维护,他赋予她的新身份和那难以言喻的快乐……以及凌绝霄那扭曲的嘴脸和紫薇道宗的冰冷牢笼……种种画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她猛地抬起头,尽管方才那些画面依旧存在,她的身体依旧在颤抖,尽管神魂在威压下哀鸣,但她却努力挺直了脊梁,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着那滔天的威压,声音虽颤抖,却异常清晰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云…梦瑶…既…已立……立誓追随宗…宗主…我便…此…生不悔!前方是…万丈深渊…我去!魂飞魄散…我受!此心……天地可…见……永…永…永世不移——!!”
说到最后,她几乎是嘶喊出声,眼中闪烁着倔强与决绝的泪光。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笼罩着她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骤然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云梦瑶脱力般地晃了一下,直接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拉回。
澹台月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那是一种……近乎认可的微光。她轻轻颔首,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平和:
“很好。记住你今日之言。”
“不过还请梦瑶仙子安心,我等的身心,永远且只属于公子一人。”
说完,她不再多言,身影逐渐变淡,如同融入月光般,消失在偏殿之中。
空荡荡的偏殿内,只剩下云梦瑶一人,扶着墙壁,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和喘息,她望向穆月寝殿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这条路,或许充满未知与危险,但既然选择了,她便绝不会回头。
夺仙宗,云梦瑶,于此夜,真正归心。
第十九章:练气巅峰!
时间在夺仙宗这方小天地里,似乎过得格外快,云梦瑶的加入,给这座空旷的夺仙宗,增添了些许不同的氛围。
她很快适应了穆月那套“规矩”,虽然偶尔还是会因穆月过于亲昵的举动或露骨的情话而脸红,但“弟弟”这个称呼,却是越叫越顺口了,语气中也渐渐带上了几分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这一日,穆月正懒洋洋地躺在主殿的软榻上,头枕在云梦瑶大腿上,享受着云梦瑶的按摩…鼻尖萦绕着她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体香的气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唔…姐姐…你这手法是跟谁学的?太舒服了……”
云梦瑶低头看着他享受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声音温柔:“以前在紫薇……独自一人时,看些杂书,自己琢磨的…弟…弟弟喜欢就好。”她现在已经能很自然地叫出“弟弟”了,虽然每次叫的时候,心尖还是会微微颤一下。
“喜欢,当然喜欢!”穆月嘿嘿一笑,云梦瑶那风情万种的模样,让穆月心头更热。
为了转移注意力,穆月开始内视自身,这几乎成了他最近的日常功课,尽管每次都是啥也感觉不到。
他按照月儿之前教过的最基础的引气法门,尝试感应天地灵气——虽然他知道这大概率是徒劳,毕竟月儿说他体质特殊,无法按常理修炼。
“唉,直接把修炼这条路焊死了,连个盼头都没有…这破穿越…”穆月一边例行公事地尝试,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魔种也真是……光知道汲取,也不反馈点修为给我,哪怕给个炼气期一层装装样子也好啊!搞得我在自家宗门里,像个需要重点保护的珍稀动物,出门都得靠老婆们……”
他一边吐槽,一边漫不经心地引导着那根本不存在的气感,然而,就在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就在他意识沉潜,近乎放弃的时候,一丝微弱的暖流,突然从他丹田深处滋生,微弱却坚定地沿着某种玄妙的路径,在他体内缓缓运行了一小周天!
“卧槽?!”但穆月猛地睁开了眼睛,心脏砰砰直跳!
“刚才那是什么?气感?!我出现幻觉了?”他内心惊疑不定。他不信邪,再次集中精神,尝试引导,这一次,更加清晰了!那丝暖流再次出现,运行缓慢,但确确实实存在!
而且,随着这丝暖流的运行,他感觉自己身体似乎轻盈了一丝,五官感知也敏锐了那么一丁点,甚至枕着的梦瑶的腿触感都更……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气?我……我能修炼了?!”穆月激动得差点从云梦瑶腿上滚下来。
他猛地坐起身,抓住云梦瑶的肩膀,眼睛瞪得老大:“梦瑶!!我……我好像感觉到灵气了!就是那种……暖洋洋的,在身体里流的感觉!”
云梦瑶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听到他的话,美眸中也闪过一丝惊喜:“弟弟,你说什么?你……你能感应到灵气了?”她连忙探出神识,小心翼翼地扫过穆月身体。然而,在她的感知中,穆月体内依旧是一片混沌虚无,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迹象,与往常毫无二致。
“是真的!”穆月兴奋地手舞足蹈,试图描述那种感觉,“就是从肚子这里,有一股细细的热流,然后……然后这么绕一圈……”他笨拙地比划着。
云梦瑶看着他孩子般兴奋的模样,虽然自己感知不到,但还是为他感到高兴,柔声笑道:“若弟弟真能感应到气感,那便是踏入仙途的第一步,炼气期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她只当是穆月体质特殊,产生的气感也异于常人,所以自己才感知不到。
“炼气期?!”穆月眼睛更亮了,“那我现在…是炼气期一层??”
云梦瑶微微摇头,耐心解释道:“初生气感,便是踏入炼气期。至于具体是第几层,需看气感的强弱、运行周天的顺畅程度以及能引动外界灵气的多寡。弟弟不妨再仔细感应一下,那暖流是否只有一丝?运行一周天后,是否感觉精神稍好,体力微增?”
穆月依言再次沉心感受,那暖流确实只有一丝,运行缓慢,带来的变化也微乎其微。但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极其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认知”——就像游戏里角色升级时,突然冒出的等级提示一样——炼气期,巅峰。
“呃……”穆月表情变得有些古怪,挠了挠头,看着云梦瑶,用一种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那个……姐啊……我好像……不只是炼气一层……我感觉……我直接就是……炼气期巅峰了?”
“什……”这下连云梦瑶都愣住了。初生气感便是炼气巅峰?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任何修士,从感应气感开始,到修炼至炼气巅峰,无不需要经年累月的积累和打磨,资质上佳者或许能缩短时间,但绝无可能一蹴而就!这已经完全违背了修仙界的常识!
“弟弟,你……你确定吗?”云梦瑶有些不敢置信。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穆月自己也一脸懵逼,“但就是有这种感觉……非常清晰,就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写了个‘炼气巅峰’的标签一样……”他没法解释这种莫名的“信息灌输”,只能归结于穿越者福利或者魔种的奇葩设定。
他这忘乎所以的惊呼和那匪夷所思的“炼气巅峰”言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自然而然地传了出去。
澹台月的身影悄然出现在殿门口,看着兴奋的穆月,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欣慰笑容:“恭喜公子,终于踏出这一步。”她的语气平静,仿佛穆月能修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对他那“炼气巅峰”的言论,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
在身旁的霁清子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目光中,似乎也并无意外之色。
穆月看着反应各异的两人,尤其是澹台月和隐在暗处的霁清子那过于平静的态度,兴奋的大脑终于冷静了一丝,心里猛地一咯噔:
“等等……我是不是……说漏嘴了?她们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月儿不是一直怀疑我体质特殊无法修炼吗?清子不是也……还有我这莫名其妙的‘炼气巅峰’……她们难道早就知道些什么?”
他忽然想起,月儿似乎从未明确说过他绝对不能修炼,只是说方式不同。
清子更是对他有种莫名的、超越常理的了解和守护,难道……自己这个宗主的底细,她们其实早就心照不宣了?只是配合着自己演戏??
这个念头让穆月背后瞬间冒出一层细汗,但看着月儿那温婉的笑容,感受着清子那无声的守护,以及梦瑶姐姐虽然疑惑却真心为他高兴的眼神……他又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们在乎的,是他穆月这个人,而不是他有没有修为,或者他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想通了这一点,穆月心中那点慌张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踏实。他重新嘚瑟起来,叉着腰,仰天大笑:“哈哈哈!没错!本宗主就是万中无一的修炼奇才!一朝悟道,直破炼气巅峰!未来镇压诸天仙子,指日可待!姐姐!今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云梦瑶看着他这副搞怪的模样,掩唇轻笑,眼中满是宠溺:“好,都听弟弟的。”
澹台月羽扇轻摇,笑而不语。
身旁的霁清子,似乎也柔和了不少。
穆月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又看了看身边让他无比安心的强大女子,心中豪气顿生:
“管他什么原理!管她们知道多少!反正老子现在不是纯纯的战五渣了!虽然是炼气巅峰……虽然还是弱鸡,但总归是进步嘛!有了第一步,还怕没有第二步?下次我直接筑基巅峰!!”
他的修仙之路,似乎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悄然开始了。
第二十章:黑丝?白丝?
自从莫名拥有了“炼气巅峰”的感知后,穆月感觉自己腰杆都挺直了不少,虽然实际战斗力可能还是约等于零,但心理上总算摆脱了纯废物的标签,连带着出门的兴致都高涨了几分。
这一日,他又拽着玄天老祖,来到了距离夺仙宗不算太远的一座镇上,熙熙攘攘的街道,叫卖声不绝于耳,充满了人间烟火气。穆月背着手,优哉游哉地闲逛,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那些来来往往的、身段窈窕的凡人女子身上逡巡。
“啧啧…这个腿型不错…笔直修长……那个也挺好,丰腴圆润……”穆月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品头论足,魔种带来的影响让他的占有欲与日俱增。
看着那些裙摆下若隐若现的纤细脚踝和小腿,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凑近玄天老祖,压低声音,用一种探讨学术般的认真语气问道:“玄老,问你个事儿,你说……以你的修为,能不能……暂停一下时间?不用太久,让我去刚才过去那穿蓝衣服的姑娘身上……嗯…探索一番?”他边说边比划着。
玄天老祖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老脸涨得通红,胡须都翘了起来,连忙传音道:“宗……宗主!慎言!慎言啊!!暂停时间?!此乃涉及时间法则的至高神通,乃夺天地造化之禁忌大术!莫说老朽如今只是化神期,便是老奴全盛时期,也绝无可能触及分毫!”
他感觉自己这万载修行的老脸都快被自家宗主这惊世骇俗的想法给丢尽了,心里疯狂吐槽:“宗主这……这癖好是越来越刁钻了,连时光都能想定住?”
穆月失望地撇了撇嘴:“切,还以为你多厉害呢,连时间都停不了……要你来干嘛?”他这嫌弃的语气,让玄天老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既然高端操作实现不了,穆月只好继续他那低端的欣赏,或者让老头直接抓她们回去凌辱一番算了…
他看着那些女子或穿着绸裤,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作为一个深受现代某些文化熏陶的lsp,突然一个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概念开始疯狂躁动起来…丝袜…
对!对!!!就是丝袜!那种能够完美修饰腿型,增添无限风情的奇妙造物!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疯长。他想象着,如果梦瑶姐姐那双修长笔直、莹白如玉的穿上白丝或黑丝,会是何等的诱惑?如果月儿那清冷绝尘的气质配上神秘性感的黑丝,又该是何等的反差与撩人?甚至……连琉璃那丫头,要是穿上可爱的白色过膝袜……
更重要的是!如果能把这东西推广开来,形成产业,那他夺仙宗岂不是又多了一条财路?以后出门在外,也有个像样的据点可以休息,岂不美哉!
当然,赚钱和据点都是附带的,主要是为了满足他的个人爱好和推动异世界审美进步!
他顿时激动起来,一把拉住玄天老祖,开始用尽一个普通文科生毕生的文学素养,绞尽脑汁地形容:
“老头!快!记下来!我需要一种……一种衣物!不对,不是普通的衣物!是穿在腿上的!要非常的……嗯……贴身!对,贴身!!就像第二层皮肤一样!要能清晰地勾勒出腿部的线条!材质要……要柔软!光滑!带着一点微微的弹性!要薄如蝉翼,隐隐透出肉色!颜色嘛……先做两种,一种纯白如雪,一种漆黑如夜!长度……最好能从脚踝一直包裹到大腿根部!对!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
玄天老祖听得目瞪口呆,一脸茫然…穿在腿上的?薄如蝉翼?勾勒线条?还要分黑白?从脚包到大腿根?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宗主的想法果然天马行空,非常人所能理解!
他努力想象了一下,只觉得这描述出来的东西甚是古怪,与当今修仙界乃至凡俗界的所有服饰都大相径庭。
“宗……宗主,您说的此物……老奴……老奴实在想象不出……”玄天老祖苦着脸,感觉自己知识盲区太大了。
“唉,就知道跟你这老古董说不通!”穆月嫌弃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回宗!我找月儿说去!”
回到夺仙宗,穆月兴冲冲地找到正在推演阵法的澹台月,将刚才对玄天老祖的那番描述,更加详细、更加眉飞色舞地重复了一遍,甚至还加上了一些诸如“增加神秘感”、“提升女性魅力”、“促进道侣和谐”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澹台月安静地听着,眼神中起初也掠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被一种了然所取代,她不像玄天老祖那样局限于现有认知,而是从穆月的描述中,迅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贴身、弹性、薄透、修饰腿型、特定颜色。
她沉吟片刻,羽扇在空中轻轻划过,灵光勾勒出几条模糊的曲线,问道:“公子所言,可是轻薄透气,但又需具备‘天蚕丝’般的柔韧与弹性?既要贴合肌肤,展现轮廓,又要如烟雾般朦胧,增添韵致?”
穆月一听,猛拍大腿:“卧槽!对对对!!月儿你懂我!就是那个意思!!”
澹台月微微颔首,明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月儿明白了,此事涉及材料融合与编织法阵,需试验一番,公子请稍待几日。”
接下来的几天,澹台月便沉浸在了她的研发工作中,她结合自己对阵法和物质结构的理解,开始不断地尝试融合、编织…其认真程度,不亚于推演一门绝世神通…
穆月则心痒难耐,每天都往月儿那里跑,看着那些材料在月儿手中变幻组合,充满了期待。
第三日傍晚,穆月刚回到自己寝殿,便发现床头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个精致的玉盒。他心中一动,迫不及待地打开。
只见玉盒之内,静静地躺着几双……丝袜!
没错!就是丝袜!与他记忆中几乎别无二致!
一双是纯白色,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如同初雪般洁净;
一双是深邃的黑色,透着神秘与性感,仿佛暗夜的馈赠。
材质轻薄透肉,触手光滑细腻,带着极佳的弹性,上面还隐隐流动着极其微弱的、用以维持形态和增强韧性的灵阵光芒,显然月儿还做了优化升级!
“月儿牛逼!!!!”穆月拿起一双黑丝,入手那熟悉的丝滑触感让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拿在手上又闻了闻,“这理解能力和执行力,月儿简直了!!”
他立刻冲出寝殿,找到正在庭院中赏月的云梦瑶,将那双白丝塞到她手里,眼睛放光:“姐姐!快!穿上这个给我看看!”
云梦瑶看着手中这从未见过的、奇特的“袜履”,美眸中满是困惑和羞涩:“弟弟,这……这是何物?怎生如此……奇怪?”这穿法,这模样,都超出了她的认知。
“别问别问!!保证好看!!”穆月赶忙把云梦瑶拉进了房内。
过了一会儿,内室门被轻轻推开,云梦瑶扭捏地走了出来,俏脸绯红,只见那原本就笔直修长的双腿,在白丝的包裹下,线条被完美地勾勒出来,更显挺翘圆润。
丝袜的材质带着微光,将她如玉的肌肤映衬得愈发白皙剔透,平添了几分圣洁又诱人的气息。
“Perfect!就是这个感觉!姐姐……你太美了!”穆月看得眼睛都直了,下身血气充盈,直接朝云梦瑶扑了过去。
“弟…弟弟?!不是下午才…!呃啊啊啊——!”
云梦瑶的衣服被穆月扯烂,又直接硬挺挺地插了她的身体,弄得她吃痛叫了一声…
但看着他那着急忙慌的样子,那毫不掩饰的惊艳和喜爱…心中又有些欢喜和甜蜜,似乎……穿这个能让弟弟如此开心,也不错?于是用双腿紧紧缠住了穆月的腰部…
穆月完事后,在还在喘息中的云梦瑶脸上亲了一口,立刻又风风火火地找到澹台月,激动地说道:“月儿!成了成了!!就是这个!一模一样!你简直是天才!现在有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想办法大规模生产!优化工艺!压缩成本!材料可以用差一点的,我的目标是:不仅要让修士能穿,更要让凡人女子也能买得起,穿得上!我们要把这丝袜推广到整个修真界,不,是所有有女人的地方!哈哈哈!!”
澹台月看着穆月那兴奋得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她自然明白自家公子那点小心思,但这确实不失为一个收集情报、建立据点、汇聚钱财的好方法。
她微微颔首:“公子放心,月儿会着手安排。先从周边凡人国度开始试点,建立工坊与商铺,此物…确有些新奇之处,或可风靡一时。”
“哈哈!好~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穆月大手一挥,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遍地丝袜美腿的盛景,心情无比舒畅。
于是,一场由夺仙宗宗主穆月发起的异世界丝袜推广计划,就此悄然展开。
而此刻,无论是穆月还是澹台月,都还未完全意识到,这看似微不足道、只为满足个人性癖的小小织物,将会在未来,掀起怎样的风潮,又会给这个修仙界,带来何等意想不到的变化…
第二十一章:风起青萍末
澹台月的行动力毋庸置疑,在穆月提出丝袜推广计划后不久,一家名为“云霓阁”的商铺,便悄然在夺仙宗势力边缘、一个人流尚可的凡人国度皇城开业了。
商铺看似普通,主营一些新颖的丝绸织物和女子饰品,但其核心商品,正是丝袜那奇妙之物。
起初,这薄如蝉翼、穿着大胆的“袜履”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只被少数追求新奇的特权阶层女子视为一种私密的奢侈玩物。
但随着时间推移,其修饰腿型、增添风情的独特效果,以及澹台月暗中引导的潮流风向,开始如同水滴石穿般,慢慢渗透进贵族圈层,并逐渐向下蔓延…
云霓阁的生意日渐红火,金银如流水般汇入夺仙宗那原本空空如也的库房,更重要的是,一张以商铺为节点、逐渐铺开的情报网络,也在澹台月的掌控下悄然编织。
就在穆月于夺仙宗内兴致勃勃地推广他的异世界美学革命时,外界因其覆灭碧云、紫薇两大圣地而掀起的惊涛骇浪,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整个修仙界,并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依附于这些圣地的凡俗势力。
太玄皇朝,皇城之巅,观星台。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一位身着明黄色凤纹宫装长裙的女子,正凭栏独立,她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容颜并非那种倾国倾城的柔美,而是带着一种棱角分明的英气与威严。眉如刀裁,目似寒星,鼻梁高挺,紧抿的唇线勾勒出坚毅的弧度。她的身姿挺拔如松,即便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自然流露出一股掌权者的气度与压迫感,仿佛天生就该站在万人之上。
她便是太玄皇朝的长公主,鸾凤。
因其父皇病痛缠身,卧榻已久,朝政大事实则已由她执掌多年。虽为凡人女子,却以铁腕和智慧将偌大一个皇朝打理得井井有条,在臣民中威望极高,私下里已被视作未来的女帝。
然而此刻,这位以冷静果决著称的鸾凤公主,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她俯瞰着脚下这座万家灯火、看似繁华安宁的皇城,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夜色,看到了那潜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汹涌暗流。
太玄皇朝,世代依附于碧云圣地、紫薇道宗。每年都需要向两大势力进贡海量资源,以换取他们庇护。
如今,碧云圣地才覆灭不久、紫薇道宗又一夜之间倾塌,消息传来,举朝震动!失去了这庞大的庇护,太玄皇朝就像一头失去了利齿和铠甲的巨大肥羊,瞬间暴露在了周围虎视眈眈的势力眼中。
朝中已是暗流涌动,有主张立刻寻找新靠山的,有担心被其他圣地吞并的,更有周边几个同样失去庇护或本就敌对的皇朝、修真家族,开始蠢蠢欲动,边境摩擦日益增多…
“唉……”鸾凤轻轻叹息一声,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玉石栏杆。父皇病重,朝局不稳,外敌环伺……所有的压力都沉甸甸地压在她一人肩上,她虽心智坚韧,但终究是凡人之躯,面对这修仙界的风云变幻,常常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仙宗……夺仙宗吗……”她低声念着这个如今已让无数势力闻之色变的名字,就是这个神秘势力,轻描淡写地抹去了屹立万载的两大巨擘…
他们是谁?目的何在?会对太玄皇朝这样的凡俗势力感兴趣吗?是福是祸?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
她深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凡俗的权谋与军队,脆弱得不堪一击,太玄皇朝的命运,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她必须做出最坏的打算,以及……寻找那渺茫的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摇光圣地,圣女峰。
与太玄皇城的喧嚣忧虑不同,摇光圣地依旧保持着超然物外的宁静。
圣地深处的静修室内,一名女子盘坐于万年寒玉床上。她身着素白如雪的流仙裙,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冰晶,仿佛将整座雪山的寒意都凝聚于一身。她的容颜极美,是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之美,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眉眼淡远如山水墨画,唇色极淡,整个人如同冰雕玉琢,不带一丝凡俗情感。
她便是摇光圣地当代圣女,宁素心。
身为圣地圣女,她不仅是摇光圣地的象征,更是年轻一代中屈指可数的天才,修为早已臻至化神大圆满,距离炼虚仅有一步之遥!
然而,即便是她这般心性淡泊,几乎与世隔绝的修行者,也无法完全忽视近日来外界那石破天惊的消息。
碧云圣地覆灭…紫薇道宗倾塌!皆出自一个名为“夺仙宗”的神秘势力之手!
宁素心缓缓睁开眼眸,那是一双如同寒潭般清澈而冰冷的眸子,里面没有任何波澜,只有纯粹的、对大道和冰雪的感悟。
“夺仙宗……”她红唇微启,声音清冽如玉珠落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疑惑,“澹台月……霁清子……”她低声念着情报中提及的两个名字,尤其是后者,那疑似拥有瞬杀渡劫后期恐怖实力的存在,让她那古井无波的心湖,也泛起了细微的涟漪。
摇光圣地与碧云、紫薇素无深交,但也同属正道巨擘。两大圣地的接连覆灭,让整个正道联盟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弥漫。
圣地高层已多次密议,加强了戒备,同时也派出了更多人手,试图探查这个“夺仙宗”的底细。
宁素心作为圣女,虽不需直接处理这些俗务,但也感受到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抑。她预感到,平静了许久的修仙界,恐怕即将迎来一场席卷天地的巨大风暴,而她和摇光圣地,能否在这风暴中独善其身?
她重新闭上双眼,更加专注地运转功法,唯有不断提升实力,才能在未知的变局中,多一分自保之力…冰室内,寒气更盛。
无尽虚空,某处不可测的隐秘维度——
在那,一些早已超脱此界常规认知、真正屹立于众生之巅的存在,已然将淡漠的目光,投向了这骤然崛起的夺仙宗。
五道模糊的身影,如同亘古存在的雕像,悬浮于虚空之中。他们的气息晦涩到了极点,与周遭大道隐隐相合,却又仿佛超脱其上,仅仅是无意识的散发,便让周围的虚空不断生灭,演化地水火风。
这五人,乃是此方修仙界真正意义上的幕后主宰者,早已踏过了那被视为天堑的渡劫门槛,步入了传说中的“仙境”!
只是受限于某些更古老的规则或自身谋划,他们并未飞升,而是以各种手段隐匿自身,潜修于此界深处,冷眼观看着世间的潮起潮落。
其中一位,身形笼罩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仿佛是一切阴影的主宰:“碧云、紫薇,接连覆灭……出手者,夺仙宗。夺仙…有趣,此宗名号,此前从未听闻。”
另一位,周身环绕着如同实质的杀戮血气,凝聚成亿万哀嚎的虚影,语气冰冷不带丝毫情感:“不过蝼蚁争斗,也值得关注?抹去便是。”
“非也。”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仿佛能勾魂夺魄,说话者是一位身披七彩霞光,容貌模糊却给人一种绝世妖娆之感的女仙,“碧云、紫薇虽不入吾等之眼,但能如此干净利落将其抹去,那名为霁清子与澹台月的两位女子,其实力…恐已触及此界极限,半步仙境。”
“半步仙境,终究是凡。”第四位开口,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一种教化天下的威严,周身有浩然正气流转,却又隐隐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然,此宗命数,我竟推算不清。一片混沌,迷雾重重,仿佛被某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所遮蔽。”
此言一出,其余四道身影的气息都微微波动了一下。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掐指一算,过去未来虽不能尽知,但大致脉络清晰可见。如今竟有一个宗门让他们联手推算都感到模糊不清,这极不寻常!
最后一位,始终沉默,身形仿佛与周围的混沌气流融为一体,气息最为古老晦涩。他缓缓抬起手,指尖有无穷符文生灭,试图强行推演,然而片刻之后,他指尖的符文骤然崩散,闷哼一声,周身气息都紊乱了一瞬。
“如何?”那笼罩在黑暗中的身影问道。
那古老存在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天道反噬……此宗牵扯的因果,极大…其核心之人,命格不在五行,跳出轮回……尤其是那宗主穆月,其存在本身,便是一个……异数。”
“异数?”那杀戮之气环绕的身影语气中多了一丝兴趣。
“不错,非此界应有之人,其来处,不可查,其去向,不可测。夺仙宗之兴,或许便系于此一人之身。”古老存在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那妖娆女仙轻笑一声,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既是异数,便不该存于世间。乱了命数,扰了棋盘,当诛。”
周身浩然正气的身影却摇了摇头:“未必。大劫将起,变数亦可能是契机。,此子能以凡俗之躯,驾驭霁清子那等半步仙境,更有澹台月这等智近乎妖、叶琉璃这等诡异莫测之辈辅佐,岂是寻常?观其行径,虽肆无忌惮掳掠女子,却隐隐暗合某种……破立之道。”
“你的意思是,招揽?”黑暗中的身影语气不明。
“暂且观望。”古老存在最终定调,“此子与夺仙宗,是劫是缘,尚未可知。其与轮回星之秘,或许亦有牵连……且看他们,能在这潭死水中,搅起多大的风浪。若其真能成长到值得吾等正视的地步,届时再行决断不迟。”
那杀戮身影冷哼一声:“但愿他们不要不知死活,招惹到吾等门下。”
妖娆女仙舔了舔红唇,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我倒是对那个叫穆月的小家伙,颇感兴趣呢……能让几个如此出色的女子死心塌地,想必……有其独特之处。”
商议既定,五道身影渐渐淡去,重新隐没于无尽的虚空与道则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唯有那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仙境威压。
夺仙宗内——
穆月惬意地躺在软榻上,身后是璀璨的星空。他手中把玩着一双刚刚由澹台月最新改进完成的黑丝,丝滑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而且,这一款黑丝用的造价低,更加的是…是可以撕破的!!
澹台月,则静静地站在他身侧,手持羽扇,正以一种平和舒缓的语调,向他汇报着外界因两大圣地覆灭而引发的种种动向,以及……丝袜试点推广的初步成果。
“公子,据玄天的回报,碧云、紫薇覆灭之事,已引起各大圣地、皇朝的极大恐慌与猜忌。太玄皇朝因失去碧云、紫薇庇护,内外交困,其长公主鸾凤,虽为凡人,但手段不凡,正竭力稳定局势,然形势不容乐观。”澹台月将复杂的情报梳理得清晰明了。
穆月一边听着,一边不老实地伸出手,从后方环住了澹台月纤细而柔韧的腰肢,将下巴搁在她散发着淡淡冷香的肩头,懒洋洋地问道:“太玄皇朝…鸾凤公主…听起来就是像个女强人啊!”他脑海中自动脑补出一个气场两米八的御姐形象。
澹台月对于他这般愈发大胆的举动早已习惯,身体微微放松,靠在他怀里,继续道:“此外,摇光圣地圣女宁素心,近日闭关频率增加,圣地戒备等级提升,似对我宗颇为忌惮。此女乃先天太阴灵体,修为已至化神后期,心性清冷孤高,在年轻一代中声望极隆。”
“太阴灵体?化神后期?还是圣女?”穆月眼睛一亮,手中的黑丝都不香了,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来,“听起来就是个极品啊!月儿,你说……这位宁圣女,还有那位鸾凤公主,她们两个……谁更有潜力成为我夺仙宗的下一位十美?
澹台月显然没想到穆月会这么问,思索了一下,冷静地分析道:“公子,此二女各有千秋。”
“宁素心,太阴灵体,资质绝顶,其元阴纯净冰冷,若公子能汲取,对平衡魔种躁动当有奇效。且其摇光圣女身份,若能收服,对打击正道联盟士气、瓦解其象征意义,价值巨大。然,此女性情极度清冷,道心异常坚定,恐难以外力动摇,需寻特殊契机,徐徐图之,难度极高。”
“鸾凤公主,虽为凡人,无修为在身,但其身负皇道气运,魄力非凡,有女帝之姿。若能得其真心归附,不仅可兵不血刃拿下太玄皇朝,更可借此皇朝为基,辐射影响周边凡俗国度,对于公子日后推行丝袜乃至其他计划,有莫大助益。且……”澹台月顿了顿,侧头看向了穆月,语气中多了一丝意味深长,“征服一位心高气傲、执掌亿万生灵命运的女帝级人物,看着她从抗拒到沉沦,其中乐趣,想必公子也觉得别有一番风味吧?只是,她身为凡人,寿元有限,需考虑其价值的长久性。”
她将利弊得失、甚至穆月那点恶趣味都考虑了进去。
穆月听得连连点头,搂着澹台月腰肢的手紧了紧,赞叹道:“还是月儿你想得周全!一个冰山圣女,一个女帝公主……啧啧,听起来都很有挑战性啊!”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将那清冷圣女拉下神坛,让那高傲女帝俯首称臣的美妙画面,魔种都隐隐兴奋地悸动起来。
“至于她们二人,最终谁能有幸位列十美……”澹台月看着穆月近在咫尺的脸庞,明眸中流转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唇角微弯,“那就要看公子的……手段与造化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鼓励。
穆月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一热,再加上刚刚突破到炼气巅峰,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然后随着澹台月的一句话,更让他血脉喷张…
“公子,您…顶着月儿了。”
就因为这句话,他环着澹台月腰肢的手微微下滑,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另一只手则举着那黑丝,在她眼前晃了晃,喉咙有些发干,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
“月儿……呃…那什么…今…今晚…月色不错……你…你看你这新做的丝袜……要不……试试效果?”他说得磕磕绊绊,眼神飘忽,脸上有些发烫,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
澹台月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看着穆月那副既期待又怂怂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轻笑出来,这一笑,瞬间冲淡了她平日里的清冷与疏离,美得令人窒息。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从他手中抽走了那双黑丝,眼波流转,带着难以言喻的妩媚。
“公子既然修为大进,精力旺盛……那月儿今夜……便却之不恭了。”
她声音依旧平和,却仿佛带着钩子,转身翩然向殿内走去。
穆月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嘿嘿傻笑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和澹台月深入交流,但……
“我…炼…炼气巅峰……应该……大概……也许……能撑得住吧?”
夜空下,暗香浮动。
第二十二章:四人行,必有…
清晨的第一缕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沉寂,透过雕花的窗台,在投下斑驳的光影。
穆月是在极致的慵懒与满足中…缓缓恢复意识。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澹台月那张带着些昨夜疯狂余韵的绝美睡颜。
她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青丝,此刻如同泼墨般铺散在枕上,几缕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与脸颊,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媚态。
那双洞悉世事的明眸紧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颤动,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的手臂,正被澹台月枕在颈下,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搭在她仅着那件早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破了好几个洞的黑色丝袜的腰臀之间。
昨日……
当他把那双流光黑丝递给月儿,看着她接过,眼波流转地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内室时,穆月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换衣声,想象着那清冷如月的仙子,是如何一寸寸将那象征诱惑与禁忌的黑色织物,裹上她修长笔直、宛如玉琢的肉体。
当澹台月再次走出来时,穆月的呼吸彻底停滞了。
依旧是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但那双平日里淡漠疏离的明眸,此刻却仿佛蒙上了一层水润的迷雾,眼尾泛着淡淡的绯红。
上半身虽未着寸缕,但她却用双臂巧妙地遮掩着关键部位,半遮半掩,欲拒还迎,那种极致的清冷与极致的诱惑碰撞出的反差,瞬门点燃了穆月所有的理智。
“公子……”她轻唤一声,声音不再是平日的清冷,而是带着一种沙哑的、勾魂夺魄的磁性。
“好看吗?”
就是这一声,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穆月低吼一声,如同扑食的猎豹般冲了上去。
什么循序渐进,什么温存体贴,在那一刻都被拋到了九霄云外,他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和侵占欲,疯狂地索取着身下这具他觊觎已久、如今终于彻底向他敞开的绝美躯体。
他粗暴地吻住她那总是吐出智慧言语的红唇,贪婪地吮吸着她的甘甜与气息。双手更是毫不留情地在她光滑的背脊、挺翘的臀瓣,以及那双被黑丝包裹、触感惊人的双腿上肆意揉捏。
穆月扯开她遮掩的手臂,埋首于那对饱满挺立的雪峰之间,如同渴水的旅人般吮吸啃咬,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他的手指顺着丝袜的边缘探入,触及那早已温热湿润的小穴。
“啊啊啊……公…公子…呜啊啊…轻啊啊…轻点……”澹台月忍不住求饶,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满了难以言喻的渴望。
当穆月终于挺身,进入那紧致湿热、仿佛要将他灵魂都吸吮进去的小穴时,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穆月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极致快感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让他头皮发麻,而澹台月则发出一声如同天鹅哀鸣般悠长而媚人的呻吟,她的穴里一阵紧过一阵的收缩,仿佛要将身上的男人彻底融化。
那一夜,穆月不知疲倦抽插着,清冷如月的澹台仙子,在他身下绽放出了最妖娆的姿态。
他尝试了各种姿势,将她摆弄成各种羞耻的模样,听着她用那清冷的嗓音,吐出各种令人面红耳赤的淫声浪语。
“哈啊啊啊啊……公子啊啊啊!好深啊啊……顶到了啊啊……又…又要…啊啊啊啊……”
“嗯啊啊啊……公…公子您…呃啊啊啊…对…对那些啊啊啊…仙…啊啊啊啊仙子……也…也是这般…呜啊…”
“求……求您呜啊啊……慢…慢一些……月儿……承啊啊啊啊…承受不住啊啊啊啊……”
他将澹台月的双腿扛在肩上,甚至用牙齿轻轻撕咬那黑丝,听着丝袜纤维断裂的细微声响,混合着月儿更加高亢的呻吟,刺激得他愈发勇猛。
直到天色将明,两人才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汗湿,精疲力尽地相拥着沉沉睡去。
穆月临睡前唯一的念头是:月儿果然是宝藏!以后一定要让她研究更多……比如空姐制服、女仆装、护士服…甚至……光是想想,就让人血脉贲张!
思绪从昨夜的疯狂中拉回,穆月看着怀中依旧沉睡的澹台月,心中欲望再次翻涌,他想起今早似乎还有个关于前往太玄皇朝的议事,但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澹台月的唇瓣,一根手指再次不安分地滑入夹紧的双腿中央,爱抚了起来。
澹台月早就醒了,感受着下身传来的感觉,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嗔怪地拍了他一下:
“嗯……公子…别闹…啊哈……一…一会儿还要议事…您……啊啊……”
“议什么事……”穆月含糊地说着,吻沿着她的脖颈向下,含住立挺的乳尖,轻轻咬了一下,手指则更加深入。
“嗯啊…昨夜……还未闹够么……啊啊…啊啊啊…”她的抗议声很快变成了破碎的呻吟。
敏感处被袭击,澹台月忍不住发出一声甜腻的鼻音,身体瞬间软了下来那点微弱的抵抗顷刻间土崩瓦解。
她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伸手环住穆月的脖颈,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公子您真是……怎地如此贪欢……”
话语未尽,便被穆月再次封住了双唇,新一轮的肉体碰撞,在晨光中激烈地展开。寝殿内,很快再次回荡起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与呻吟。
“啊啊…您…啊啊…公子……慢……慢些…嗯啊啊啊…”
“啊啊啊啊…公子…月…月儿再…啊啊…给…嗯啊…抓更多啊啊啊女……女子…让…让呜啊啊啊您…让您……呜啊啊啊爽啊啊啊啊啊…”
就在穆月感觉即将到达顶峰,又准备在月儿体内尽情释放的刹那——
“哥哥!狐狸精!你们起来了吗?不是说好去议事的吗?”一个清脆又带着几分雀跃的声音。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响,叶琉璃毫无预兆地闯了进来!
穆月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从澹台月身上弹坐起来!
叶琉璃的目光瞬间定格在穆月那依旧精神抖擞的阴茎上,然后视线下移,看到澹台月腿间狼藉的水光…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指着穆月,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哥哥!你的……阴茎…好精神哦!!还有狐狸精!你的丝袜怎么烂成这样啦!昨晚如此激烈…身上也湿漉漉,像个凡人似的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
然而,还没等穆月想出怎么把这小祖宗哄出去,叶琉璃却突然止住了笑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床边,蹲下身,小脸几乎要贴到穆月那依旧青筋凸起的阴茎之上。
“琉…琉璃!你要做什么!”穆月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后退。
却见叶琉璃伸出粉嫩的小舌头,看着穆月,笑嘻嘻地说道:"做什么?自然是…”
说着,不等穆月反应,她猛然低下头,张开小嘴,将那硕大的阴茎,一口含了进去!
“嘶——!”穆月倒吸一口凉气,一股极致舒爽与罪恶感的刺激感,如同电流般瞬间窜遍全身!
琉璃的口腔湿热、紧致,而且她的舌头异常灵活,如同小蛇般围绕着龟头的冠状沟缠绕、舔舐…
“唔…嗯……嗯唔……”叶琉璃发出如同品尝美味般的嘬吸声,偶尔抬起眼,用那双纯真又带着媚意的大眼睛看着穆月,仿佛在问“哥哥,舒服吗?”
本来就因为晨间征战,而处于爆发边缘的穆月,哪里经得起这般刺激?
尤其是听着那清晰无比的舔舐与吮吸声,混合着琉璃偶尔吞咽的咕噜声,他只觉得腰间一麻,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如同火山般即将喷发!
“琉…琉璃…不行…了…快……快出来!”穆月试图推开她的头,声音因为极致的快感而颤抖。
但叶琉璃仿佛上了瘾,非但不松口,反而用双手环着他的腰部,含得更深,喉咙发出被顶到的、带着些许呜咽的吞咽声,舌头舔得更加卖力,速度也越来越快。
“琉……琉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穆月再也无法忍耐,在那极致舒爽的顶点,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双手抓住琉璃的双肩,将她的小脑袋从自己胯间强行拉开——
下一刻,一股浓稠滚烫的精液,如同压抑已久的喷泉般,猛地激射而出!尽数喷洒在了叶琉璃那张精致的小脸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叶琉璃愣住了,整张脸上、都沾满了粘稠的、带着浓郁腥臭的乳白色液体。
她眨了眨眼睛,随即,她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沾染的液体,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然后又像是明白了什么,呵呵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在满脸精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呵呵……本来还想吞进去尝尝味道的呢……看来只能一会儿再找机会了……”她用手指刮下一点脸上的液体。
好奇地看着,“不过话说回来……你射出来的……好多好浓啊…和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样……现在味道感觉……怪怪的……”她歪着头,像是在思考一个难题。
“…不过…..是这样味道…我倒是许久未曾体验了…”
她的话语让穆月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以前?什么许久未曾体验?合着原主你连琉璃都没放过??
但此刻穆月也没有多想,他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给琉璃擦脸。
但就在这时,寝殿门口,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霁清子不知何时已然站在那里,她依旧是那身银色战铠,但此刻,她那双冰冷的眸子,先是扫过床上衣衫不整、满脸潮红的澹台月,然后是蹲在床边、满脸精液却笑嘻嘻的叶琉璃。
最后眼神定格在坐在床上,看着那与她对视着,但却一脸“我完蛋了”表情的穆月。
看到叶琉璃刚给穆月口交,而澹台月则亲密地揽着穆月…
霁清子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危险,仿佛连空气都要冻结。
“你……你们……”霁清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压抑的怒意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醋味?
穆月心里咯噔一下,完蛋了,被清子看到了…她这不服输的性格……
“清…清子…好…好巧啊…?”穆月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霁清子没有回答,冰冷的目光死死锁住穆月,看着他脸上残留的激情和尴尬,看着澹台月与叶琉璃与他之间那毫无间隙的亲昵,一股无名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
她向前一步,声音如同寒冰碎裂:
“既然……今早的议事取消了……”她边说着,竟边开始掐诀。
流光闪过——霁清子身上的战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例完美、线条流畅、如同白玉雕琢般的绝美胴体,她甚至……在那双笔直修长、却充满力量感的玉腿上……穿着一双纯白无瑕的丝袜……白色丝袜与她的气质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更添几分禁欲的诱惑。
然后,她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目瞪口呆的穆月,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
“那么,主人今早的时间,便都是我的!!”
霁清子将穆月直接推倒在床,自己则跨坐上去,将那微微湿润、却依旧紧致非凡的小穴,对准那昂然的凶器,坚定地坐了下去!
“呜——!”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穆月只觉得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紧窄湿热所在,内里肉壁的褶皱仿佛有生命般层层叠叠地缠绕上来,层层包裹着他的阴茎,吮吸挤压,带来的快感强烈到让他眼前发白。
而霁清子,脸上挂了一染红晕,那双冰眸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眉头微蹙,发出一声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丝丝媚意的低吟:
“嗯啊…”
她开始主动起伏腰肢,动作带着一种军中操练般的节奏感,精准而有力,每一次坐下,都仿佛要将穆月彻底吞噬。
“…清子…清子…慢……慢点…我…”穆月被她这狂野的骑乘弄得有些吃不消,双手抓住了旁边的被褥。
“哼哈…嗯…啊啊…受…受着…嗯…”霁清子喘息着命令道。
她突然俯下身,一口咬在穆月的肩膀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仿佛在宣泄着某种积压已久的情绪。
而另一边,被冷落的叶琉璃和澹台月岂会甘于旁观?
叶琉璃笑嘻嘻地爬到穆月头顶方向,将自己早已湿润的小穴,凑到了穆月的嘴边:“臭哥哥,不能只偏心这个暴力女啊!刚才琉璃尝了你的,到你也尝尝琉璃的咯!放心哥哥,琉璃的下面…现在可是很甜的哦…呵呵…”
看着那近在咫尺…粉嫩湿润的小穴,还能闻到那股勾人心魄的异香。
他只得认命地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呀啊啊啊啊!对对呃啊啊!就…就是这样…呼啊啊啊…哥…哥哥好舒服……再…嗯啊啊…再深一点…呜…”叶琉璃立刻发出一连串娇媚入骨的呻吟,身体如同水蛇般扭动起来,双手抱住穆月的头,用力向下按去。
与此同时,澹台月也从身后贴了上来。她柔软的雪峰紧紧挤压着穆月的后背,玉手在他胸前敏感点上游走、揉捏,红唇贴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用那清冷的嗓音,说着最诱人堕落的情话:
“公子喜欢这样吗?月儿的后方……公子还未……探索过呢……公子……想不想试试?”
她引导着穆月的一只手,向那更加隐秘、紧涩的谷道之处探去。
穆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感官被来自三个方向的极致刺激彻底淹没。
前面是清子狂野的骑乘和紧密的包裹,嘴里满是琉璃带着诡异诱惑的汁液与呻吟,后面是月儿充满暗示的挑逗与…
“啊啊……不行了…又…又要…我…我啊啊……”穆月语无伦次地嘶吼着,身体剧烈地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然而,就在他即将爆发的瞬间,霁清子却猛地停了下来,从他身上离开,叶琉璃也笑嘻嘻地移开了身体。
“嗯?别……别停啊……"穆月难受地扭动着身体,眼中充满了祈求。
“这就受不了了?”霁清子冷冷一笑,脸上带着一种报复般的快意。
“看来,还需要好好锻炼一下。”
叶琉璃拍手笑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吧!看看谁能让他最快射出来!输的人……嗯……就负责打扫一个月的颠鸾阁卫生!”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霁清子和澹台月的默认。
于是,更加惨无人道的轮番上阵开始了。
她们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绳子,将穆月的四肢呈“大”字形绑在了柱上,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被动承受。
首先是叶琉璃,她伏在穆月身上,用她灵活的小舌头和手指,在他全身敏感地带四处点火,尤其是重点照顾那昂立的阴茎,时而深喉,时而浅尝,时而用舌尖在马眼上打转,发出啾啾…啧啧…的淫靡水声,一边舔一边说着:
“哥哥怎么感觉越来越大咳呢……这么大…不懂进了琉璃的身体后会不会撑死我…呜…怎么样哥哥?是不是那个狐狸精要好?”
“呜……琉璃……别……别说了……”穆月被叶琉璃舔得欲仙欲死,偏偏身体被绑住无法动弹,只能发出屈辱又享受的呻吟。
就在他快要被琉璃的口技送上巅峰时,琉璃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了下来,笑嘻嘻地走开:“不行不行,太快了就不好玩了!该狐狸精了!”
“哈??!”穆月一声悲鸣。
紧接着,澹台月优雅地走上前,她没有像叶琉璃那样直接攻击重点,而是先是用她那能让人血脉喷张的玉足,穿着残破的黑丝,轻轻踩踏、摩擦着穆月的胸膛、小腹,以及那饱受折磨的阴茎,丝袜的滑腻与足底的柔软,带来一种别样的刺激。
“月…月儿…求…求你…”穆月欲哭无泪。
“哦?公子这就开始求情了?那么…”澹台月笑呵呵地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穆月。
缓缓将那从未被开拓过的后庭,对准那沾满了琉璃口水的阴茎,一点一点…艰难地塞了进去。
“呃啊——!!”穆月发出一声近乎痛苦的近乎痛苦的嘶吼,那种极致的紧窄与压迫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实在太紧太紧了!
澹台月也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痛楚与极致快感的闷哼:“哈啊…嗯啊啊…公子……放松……好……好涨…月儿的…嗯啊啊啊…肚子…嗯哈…”
她适应了片刻,便开始缓缓扭动腰肢,那紧涩的通道在摩擦中逐渐变得润滑,带来一种近乎毁灭性的快感。
“月儿…啊啊啊…后面…呜啊…好涨…啊啊…要……啊啊啊…裂开了啊啊啊…”
穆月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前后的夹击逼疯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在月儿屁股里爆发时,霁清子再次出手,强行将澹台月拉开。
轮到霁清子时,她的方式更加直接霸道。她直接把自己的小穴对准了他的阴茎,猛然地坐了下去!
“啊——!清子!轻…啊啊啊!!”穆月感觉自己的阴茎被清子的小穴狠狠吸着,包裹着。那种充满力量感和征服欲的冲击,让他既痛苦又无比兴奋。
霁清子一言不发,只是用行动表达着她的占有欲。
她双手死死按着着穆月的肩膀,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重,发出啪啪啪的清脆肉体碰撞声。
她的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偶尔从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几声短促而压抑的呻吟:
“嗯…啊啊…哈啊啊……你……这就…啊哈…啊啊…不行了?”
一轮又一轮……每当穆月快要到达顶点,她们就会换人,用各种方式刺激他,却又在最后关头戛然而止。穆月被折磨得近乎崩溃,求饶着,却只换来她们更加变本加厉的玩弄。
而更让他绝望的是,每当他射了之后,身体进入了贤者时间,澹台月就会立刻施展某种恢复元气的温和法术,清光流转间,他消耗的体力和精力便会迅速恢复,那刚刚软下去的欲望,也会很快重新变得精神抖擞!
“月儿…不…不要了…”穆月猛地摇头。
这简直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循环地狱般的极乐天堂!
不知经历了多少轮,穆月只剩下身体在本能地回应着各种刺激。
最后,也似乎是某种默契,澹台月和叶琉璃退到了一旁,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场中的两人。
霁清子缓步走到眼神迷离的穆月面前…此时的霁清子,也早已香汗淋漓,那双总是冰冷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情欲的迷离和水光。
突然,穆月凭借着一股莫名的冲动,紧紧抱住了她冰凉而汗湿的娇躯,将她压倒在旁边铺着厚厚绒毯的软榻上,再次进入了那让他又爱又怕的紧致身体。
这一次,没有了游戏的干扰,只剩下最原始的肉体交融。
“清子…清子……”穆月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动作不再粗暴,而是带着一种深情的、仿佛要将彼此融为一体的力度。
霁清子起初还强忍着,只是发出细碎的、压抑的鼻音,但随着穆月一次次精准地撞准她的最深处,她终于再也无法维持那层冰冷的伪装。
“呃啊啊…啊啊…!笨…笨蛋……慢啊啊啊…的啊…慢点…啊啊啊啊…呜呃…啊啊…啊啊啊啊…”
她伸出双臂,死死地环抱住穆月的脖颈,将滚烫的脸颊埋在他的颈窝,断断续续地发出带着哭腔的、既像责备又像鼓励的呻吟。
“嗯嗯…主啊啊啊……主人…太……太深了…哪…嗯啊啊啊…哪有人……会…呃啊啊啊越来越大……呜啊啊啊大的……啊啊啊啊!要……要被你弄坏了……哈啊啊啊啊……”
她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充满了情动的沙哑和媚意。
穆月听着她这的娇吟,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彻底绽放的动人模样,心中充满了巨大的征服欲,他更加卖力地动作着,撞击得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猛烈,他也开始了最后也是最为狂暴的反击!
“呃啊啊啊啊——!笨……笨蛋!……慢…啊啊啊…慢点……呜啊啊啊啊!”
“又!啊啊啊啊!又不是不让你…呃啊啊啊啊啊不让你…嗯啊…这…啊啊啊啊这么……做了啊啊啊啊啊!”
“怎…怎还…啊啊啊啊!如此……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如此…用力…!啊啊啊啊!要坏啊啊…坏掉了啊啊啊啊啊!!”
“混…混蛋呃啊啊啊!你…你给我全部射…射到我呜哇……身…身体里!若…啊啊啊啊!若是比呃啊啊啊啊啊……她…他们射…射出…来的少一滴…你…你…啊啊啊啊——!你给我等啊啊啊啊啊………等着啊啊啊啊!!”
霁清子此刻好似感觉到了什么,自己主动把地把用小穴他的阴茎更加收缩与包裹了起来,同时,她的双手也环上了他的脖颈,修长包裹着白丝的双腿也紧紧缠住了他的腰。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将滚烫的生命精华,毫无保留地尽数灌注于霁清子的最深处
两人紧紧相拥,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般,在情欲的浪潮中载沉载浮,久久无法平息……
床榻上,景象堪称……混乱中透着和谐。穆月像只八爪鱼一样,大半边身子都趴在霁清子冰凉却柔软的身上,脑袋埋在她颈窝里,呼吸均匀,似乎还在回味着梦乡。
澹台月已经起身,正背对着床榻,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月白色的裙衫,仿佛刚才那场酣畅淋漓的多人修行与她无关,唯有微微泛红的耳根透露出一丝不同寻常。
叶琉璃则早已消失不见踪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启发”,又跑去折磨那些仙子了。
澹台月整理完毕,转过身,看着床上这“不堪入目”又莫名温馨的一幕,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公子,时辰不早,该去议事殿了。”
穆月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手臂却把霁清子搂得更紧,嘟囔道:“月儿,你们先去……我再和清子……待一会儿……”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撒娇的意味。
澹台月早已习惯,也不多言,只是目光在霁清子那依旧平静无波的侧脸上停留了一瞬,悄然离开了寝殿。
殿内只剩下穆月和霁清子。
穆月又在霁清子颈窝里蹭了蹭,深吸了一口她身上那独特的、如同雪后松林般的冷冽气息,这才稍微清醒了些。他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霁清子那张完美却常年冰封的侧脸。
正午的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她的眼眸依旧闭着,但穆月知道她醒着。
“清子……”穆月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异常温柔,“你身上好凉,抱着好舒服……”
“嗯…”霁清子没有睁眼,只是极轻微地回应了一声。
穆月却不依不饶,开始了他长达近二十分钟的、毫无逻辑却又饱含情意的“情话轰炸”。
“清子,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好看呢?鼻子好看,眼睛好看,嘴巴也好看……虽然你老是板着脸,但我就喜欢看你这个样子……”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好吧,其实我不记得了,月儿说你早就跟着我了……但不管什么时候,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特别安心。”
“有时候我在想,我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的……嗯,道侣?守护者?反正就是有你陪在身边。”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时而回忆,时而感慨,时而傻笑,时而认真。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朴素的依赖与倾诉。
若是外人见到此景,定会惊掉下巴…杀伐果断的霁清子,竟会如此安静地任由一个男人趴在身上,听着这些毫无营养的唠叨。
然而,霁清子却始终安静地听着,直到穆月说得口干舌燥,她才缓缓睁开那双冰眸。
眸中不再是平日里的绝对冰冷,而是漾开了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暖意,如同万年冰川上反射出的第一缕晨曦。
她伸出那常年握枪、指节分明却异常白皙的手,轻轻拂开穆月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
“主人…”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仿佛融化了坚冰,带着一丝独特的磁性,“你在,我便在。”
没有过多的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这是她独有的、最深情的回应。
穆月看着她眼中那抹罕见的柔光,心头被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填满。
“好了,该起了。”霁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但耳根处却泛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微红。
当一切都整理妥当,准备出门时,穆月快走几步,从身后再次抱住了霁清子纤细而充满力量的腰肢,将脸贴在她挺直的背脊上。
“清子…”他闷闷地说,“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霁清子脚步顿住,没有挣脱。她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能看到穆月依赖的模样。她那常年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细微的弧度,带着一丝无奈,一丝纵容,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甜意。
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宠溺:
“唉……想我霁清子,纵横此界,枪尖所指,万灵辟易,镇压无数天骄…如今却栽在你这么个……惫懒主人的手里,被你呼来喝去,日夜纠缠…还得为你去掳掠仙子……这漫漫仙途,我追随于你,怕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她的用词依旧带着玄幻的韵味,语气却不再是冰冷的陈述,而是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近乎抱怨的亲昵。
但下一刻,她话锋陡然一转,声音虽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清晰地传入穆月耳中:
“但……万载孤寂,不如与你一朝痴妄。”
“我便……只愿沉沦于此,唯你而已。”
话音落下,她缓缓转过身,与他正面相对,那双冰眸之中,此刻再无半分疏离,只有如同星河倒卷、万物归一的深邃情感,牢牢地锁住了穆月的视线。
穆月怔怔地看着她,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而又无比充盈。
下一刻,霁清子伸出双臂,主动而用力地回抱住了他,将他紧紧地拥入自己微凉却坚定的怀抱中。
晨光之下,两人在殿外的廊下深情相拥,身影被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亘古如此。
空气中,那淡淡的冷香与穆月身上阳般的气息彻底融合,不分彼此。
良久,穆月才从这难得的温情中回过神来,牵着霁清子的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嘿嘿…那走吧,清子,我们去议事吧!看看今天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或者哪个漂亮的仙子,需要我们去关照一下!”
霁清子看着他恢复活力的样子,冰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任由他牵着手,一同走向了大殿。
第二十三章:出发!太玄皇朝!
夺仙宗议事殿内的讨论并未持续太久,对于如何“关照”太玄皇朝,穆月的思路简单,用他的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顺便考察一下市场,看看咱们的丝袜有没有销路。”
最终决定,由穆月带队,玄天老祖与叶琉璃随行。
决定已下,穆月便有些迫不及待,这次,玄天老祖终于可以施展遁光,裹挟着穆月与兴致勃勃的叶琉璃,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太玄皇朝的方向而去。
太玄皇朝,金銮殿。
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珠帘里,鸾凤公主端坐于凤座之上,明黄色的宫装衬得她威仪万千,只是那眉宇间的疲惫与凝重,却难以完全掩饰。
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此刻却吵成了一锅粥。
“公主殿下!北境狼烟又起!天风皇朝陈兵十万于落霞关外,借口追剿叛匪,实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请殿下速派援军,增兵边关!”一位身披铠甲的武将声若洪钟,语气急切。
“增兵?粮饷从何而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立刻出列反驳,“去年水患,今春又遇蝗灾,国库早已空虚!加之往年上供紫薇仙宗的份额……如今虽无需再供,但一时也难以填补亏空!此时再兴兵事,恐民心生变,国本动摇啊!!!”
“李大人此言差矣!若边关失守,敌军长驱直入,届时才是真正的国本动摇!”
“哼,说得轻巧!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岂能妄动?当务之急,是派能臣干吏,与天风皇朝和谈!”
“和谈?唯有展示我太玄雷霆之威,方能震慑宵小!”
文臣武将各执一词,争吵不休,将皇朝面临的困境赤裸裸地暴露出来——外有强敌环伺,内则财政拮据。
珠帘之后,鸾凤公主面沉如水,这些难题,她何尝不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太玄皇朝如今是何种境地,但她不能慌,更不能乱。
就在争论愈演愈烈之际,鸾凤公主猛地一拍扶手,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够了!”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珠帘之后。
鸾凤公主缓缓起身,隔着珠帘,目光如电,扫过下方众臣,声音清晰而冷冽:“北境之危,本宫已知…镇北侯。”
“臣在!”那位最先请战的武将立刻出列。
“命你即刻率三万玄甲军驰援落霞关,持本宫令牌,可调用北境三州一切资源,务必将天风之敌,拒于国门之外!记住,守为主,非必要,不浪战。”
“臣,领旨!”镇北侯精神一振,大声应诺。
“户部尚书。”
“老臣在。”
“即刻盘查国库,统计各州府存粮,稳定粮价,安抚民心。同时,开源节流,削减宫中用度及不必要的开支,所有银钱,优先保障军需与赈灾。”
“老臣……遵旨。”户部尚书面露难色,但还是躬身领命。
鸾凤公主一条条命令发出,条理清晰,措置得当,将纷乱的朝局暂时稳定下来。她深知,这些措施只能解燃眉之急,太玄皇朝真正的危机,在于失去了顶层的武力威慑。没有紫薇道宗的庇护,周边那些同样依附于其他修仙势力的皇朝、乃至一些修真家族,都敢来踩上一脚。
必须……尽快找到新的依靠,或者……找到自救之法。鸾凤公主心中暗忖,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再次袭来。仙凡之隔,犹如天堑。
与此同时,太玄皇城,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穆月、玄天老祖和叶琉璃三人,已然悄然入城。玄天老祖收敛了所有气息,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家翁。叶琉璃则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东张西望,看到糖人要买糖人,看到杂耍就挤进去看。
穆月则是一副富家公子哥的打扮,摇着一把折扇(跟月儿学的),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座充满凡俗烟火气的雄城。街道宽阔,商铺林立,行人的脸上洋溢着笑意。
“这皇城规划得不错嘛,比想象中要繁华。”穆月点评道,“就是这路上女子的穿着……还是太保守了,裙摆都到脚踝了,差评!”他的关注点一如既往地刁钻。
玄天老祖闻言,嘴角微抽,低声道:“宗主,此地毕竟是凡俗皇朝,礼法森严,不比修仙界随意。”
“礼法就是用来打破的!”穆月不以为然,“等我们的丝袜推广开来,定要引领这太玄皇朝新的时尚潮流!”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满城黑丝、白丝、过膝袜、小腿袜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队盔明甲亮的禁卫军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一架华丽的凤辇,从皇宫方向疾驰而来,道路两旁百姓纷纷避让。
“闪开!闪开!公主殿下车驾!”开道的卫士高声呼喝。
穆月眼睛一亮:“公主?是那个鸾凤公主吗?”他拉着玄天老祖和正好奇盯着凤辇的叶琉璃退到路边,目光却紧紧跟随着那架凤辇。
凤辇的窗帘并未完全放下,隐约可见端坐其中的一个明黄色身影,身姿挺拔,虽看不清面容,但那惊鸿一瞥的侧影轮廓,以及自然流露出的威严气度,让穆月心中一动。
“啧,光看这气场,就知道不是普通女子。”穆月摸着下巴,眼中兴趣更浓,“玄老,打听一下,这位公主殿下平日都会在什么地方出没?或者,皇宫好不好进?”
玄天老祖头皮一麻,连忙传音:“宗主!使不得!太玄皇朝虽无修仙高手,但皇宫大内必有历代积累的阵法禁制,强闯恐会打草惊蛇!至于公主行踪……老朽稍后便去查探。”
叶琉璃却扯了扯穆月的袖子,指着远去的凤辇,天真又残忍地说道:“哥哥,那个坐在车里的姐姐,看起来好像很不错?要是把我最新发明的假阴茎往她下面一捅…嘿嘿…”
穆月:“……”
玄天老祖:“……”
穆月无奈地揉了揉琉璃的脑袋:“琉璃,咱们先看看,不是来绑票的。至少…现在看来不是。”
他望着凤辇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让我们好好了解一下这位鸾凤公主,和她的太玄皇朝。”
在太玄皇城最豪华的“云来客栈”天字一号房内,穆月翘着二郎腿,品着据说是皇室特供的香茗,目光却落在窗外那座巍峨的皇宫方向。
玄天老祖则垂手侍立一旁,将自己刚刚打探到的、关于鸾凤公主更详细的情报,一一道来。
“宗主,关于这位鸾凤公主……”玄天老祖组织着语言,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敬佩与不解的复杂神色,“老朽仔细查探了一番,此女……确实非同凡响。”
“怎么个非同凡响法?说说看!”穆月放下茶杯,来了兴趣。
“宗主您也知道,此女名唤鸾凤。其母早逝,皇帝陛下于十五年前修炼……嗯,是处理国政时急于求成,伤了根本,自此缠绵病榻。鸾凤公主自那时起,便以稚龄开始接触朝政,及至年长,更是以雷霆手段整顿吏治,提拔寒门,压制豪强,硬生生将这摇摇欲坠的太玄皇朝又支撑了十数年。”
穆月点了点头:“听起来是个能干的女强人,在这封建……呃…在这凡俗皇朝里,倒也算难得。”
“若只是能干,倒也不足为奇…”玄天老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微妙,“真正让老朽感到……意外的是她的行事作风。”
“咋说?”
“宗主,您也知晓,此方修仙界,弱肉强食乃是铁律。凡俗皇朝依附仙门,往往也对内严苛,视百姓如草芥,穷奢极欲,以供奉仙门、维持自身统治为第一要务。但这鸾凤公主……却似乎并非如此。”
玄天老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和确认自己打探到的信息:“她继掌大权以来,非但没有横征暴敛,反而多次减免赋税,兴修水利,鼓励农桑。对待臣民,虽律法森严,却也算得上公正,甚至……还会亲自审理一些涉及平民的冤案。她自己的生活也极为简朴甚至可以说是拮据,据说宫中用度一再削减,所有节省下来的钱财,都用于军备或赈济灾民。”
穆月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些许讶异:“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了…在这种环境下,她一个凡人公主,不忙着巩固权力、享受生活,反而去搞民生?”
“正是如此!”玄天老祖语气中带着感慨,“更令人费解的是,她对我碧云与紫薇道宗的态度…老朽因为不问世事,所以并不知晓……以往历代太玄皇帝,无不将对两大势力的供奉视为头等大事,但鸾凤公主掌权后,虽未明面反抗,却也多次以天灾、国库空虚为由,试图与两大势力周旋,减少供奉份额,也正因如此,碧云与紫薇对其并无太多好感,庇护也一直不算得积极。如今碧云、紫薇覆灭,对她而言,或许……反倒是一种解脱,虽然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危机。”
穆月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他本以为这会是个类似武则天或者叶卡捷琳娜那种野心勃勃、权力欲极强的女帝型人物,没想到听玄天老祖的描述,这鸾凤公主的画风,更像是……嗯,带着点理想主义色彩的实干家?或者说,一个试图在泥潭里种出莲花的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穆月笑了起来,“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修仙世界,居然还有这么个异类?她图什么?青史留名?还是真的心系百姓?”
玄天老祖摇了摇头:“老朽亦是不解…按常理,她既有如此手腕,更应深知力量为尊的道理。要么竭力讨好仙门,寻求更强庇护。要么就该趁着大权在握,及时行乐。如此殚精竭虑,维系一个凡俗皇朝,在吾辈修士眼中,实属不智…毕竟,百年之后,不过一抔黄土,这些努力又有何意义?”
“意义?”穆月嗤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玄老啊…你这想法就太功利了,谁说活着就一定要追求长生和力量?谁说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宁就不是一种道?这鸾凤公主,说不定走的是一条连你们修仙者都不懂的人道呢?”
他虽然是吐槽,但心中却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公主,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一个在黑暗世道中坚持发光的人,无论其动机为何,其本身的存在,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而且,这样的性格,很对他的胃口。比起单纯征服一个高傲的女帝,将这样一个有理想、有坚持的女子带回宗内,以另一种方式重生,似乎更有挑战性,也更有趣。
穆月转身对玄天老祖吩咐道:“玄老,想办法,把我们那琉璃丝袜的样品,还有一份合作计划书……嗯,就是写明这东西的好处,以及我们能给太玄皇朝带来的利益,比如税收、就业机会之类的,想办法送到鸾凤公主面前。要让她“偶然”发现,而不是我们直接献上去,懂了吧?”
玄天老祖虽然对穆月口中“就业机会”等词汇一知半解,但大致明白了意思,躬身道:“是,宗主。老奴会安排妥当,让皇城内的商人“无意间”将此物呈于公主面前。”
“很好。”穆月满意地点点头,又补充道,“另外,密切关注边境的动向,那位镇北侯,带着三万玄甲军去抵挡天风皇朝十万大军……听起来有点悬,必要的时候……去帮他们一把。”
雪中送炭,总是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让人记住。尤其是对鸾凤公主这种有原则的人而言。
“哥哥,我们要帮那个凡人打架吗?”叶琉璃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穆月揉了揉她的脑袋:“到时可就到你发挥的时候了”
穆月重新望向皇宫…鸾凤公主,这位太玄皇朝的实际掌控者,就像一棵生长在悬崖边的梧桐树,看似坚韧,实则风雨飘摇。
“梦瑶是梦幻仙体,月儿是智商担当,清子是武力担当,琉璃是……呃…诡异担当。”穆月掰着手指头算着,“若是把这女帝带回去…唔…”
他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夺仙宗内,各位仙子风采各异,争奇斗艳的美好景象了。
“走吧,琉璃,玄老,我们出去逛逛,看看这太玄皇城,还有没有其他惊喜。”穆月心情愉悦地招呼着,率先向房外走去。
太玄皇朝,御书房——
烛火摇曳,将鸾凤公主伏案批阅奏章的身影拉得悠长。堆积如山的卷宗,大多是关于边境紧张、财政拮据、灾民安置的坏消息。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依旧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这时,一位头发花白、面容精明的老太监,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趋步而入。
“启禀殿下,宫外云锦坊呈上一物,说是海外番商带来的一种新奇织物,名为“丝袜”,特献于殿下赏鉴。”老太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显然他也不明白这“丝袜”为何物,但云锦坊是皇城数一数二的绸缎庄,其进献之物,他不敢怠慢。
“丝袜?”鸾凤公主抬起眼,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她自幼接触的都是军国大事、民生经济,对这类女子衣物并不上心,甚至可以说极为淡漠。她挥了挥手,本想让人直接收入库房,但目光扫过那锦盒时,却微微一顿。
那锦盒本身并无特别,但盒盖上却贴着一张素笺,上面以清秀却有力的字迹写着一行小字:“此物或可解太玄财匮之一二,望殿下亲鉴。”
解财匮?
这三个字瞬间抓住了鸾凤公主的注意力,她如今最为头疼的,便是捉襟见肘的国库。任何可能增加收入的方法,她都愿意一试。
“呈上来。”她改变了主意。
老太监连忙将锦盒奉上,鸾凤公主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整齐地叠放着几双她从未见过的“袜履”。一纯白,一漆黑,材质轻薄如蝉翼,触手光滑细腻,带着一种奇妙的弹性,在烛光下隐隐流动着微光。
“这……”她拿起一双黑色的,轻轻展开。那丝袜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呈现出一种流畅的线条感,她虽不注重装扮,但基本的审美还在,立刻意识到,这种紧紧包裹腿部、勾勒线条、又带着朦胧诱惑的织物,对于都城中那些贵妇、千金小姐而言,恐怕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更重要的是那张素笺上的话……若此物真能风靡起来,其中利润……
鸾凤公主的美眸微微眯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丝滑的袜面,她不是迂腐之人,深知经济乃立国之本,若此物真能开辟财源,缓解国库压力,哪怕是些奇技淫巧之物,也值得考虑。
“传云锦坊掌柜。”她放下丝袜,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本宫要亲自问问,此物从何而来,成本几何,产量多少。”
她隐隐感觉,这“丝袜”的出现,似乎并非偶然,其背后,或许隐藏着某种意图。
与此同时,太玄皇朝北境,落霞关。
关墙之外,黑压压的天风皇朝大军如同乌云压境,战鼓隆隆,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关墙之上,镇北侯面色凝重,紧握着剑柄。三万对十万,敌众我寡,且对方军中似乎还有几位气息不弱的随军修士,形势极其严峻。
“侯爷,敌军开始列阵了!看架势,是要正面强攻!”副将急声来报。
镇北侯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传令下去,死守关隘!弓箭手准备!滚木都给本侯搬上来!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能让天风那些蛮子踏过落霞关!”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爆发血腥厮杀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落霞关一侧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上,悄然出现了三道身影。
正是穆月、玄天老祖和叶琉璃。凭借着玄天老祖的遁术,他们轻易便跨越了遥远距离,来到了这北境战场。
“哇,好多人啊!”穆月俯瞰着下方如同蚂蚁般密集的军队,饶有兴致地点评道,“不过实力差距有点大啊,那个什么镇北侯,看起来要顶不住了。”
玄天老祖恭敬道:“宗主,是否要老朽出手,将那几位随军的筑基修士料理了?”对他而言,解决几个筑基期,不过是弹指之间。
穆月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恶趣味的笑容:“直接干掉多没意思?我们要帮得太明显,反而显得刻意,琉璃…”他转头看向正兴奋的叶琉璃,“到你发挥的时候了。有没有什么……嗯…比较温和?又能让下面那些士兵暂时失去战斗力,还查不出原因的药?”
叶琉璃一听,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如同找到了知音:“有呀有呀!哥哥你看!”她从储物袋拿出来给穆月看。
“这是飘飘欲仙散!无色无味,随风扩散!吸入一点点,就会手脚发软,头晕目眩,只想躺下睡觉,效果能持续好几个时辰呢!而且事后什么都查不出来,只会觉得是自己太累了!”叶琉璃得意地介绍道。
穆月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名字……还真是贴切。“效果可控吗?别到时把太玄这边的人也放倒了。”
“哥哥放心!琉璃可以控制风向和范围!”叶琉璃信心满满。
“好!那就这么办!对准天风军队的前锋阵营,给他们来个集体午休!!”
叶琉璃掐诀,那香囊无声无息地化作粉末,融入一阵被她巧妙引导的山风之中,悄无声息地向着下方天风皇朝军队的前锋飘去。
下方,天风军队的主帅正准备下令冲锋,突然,前排的士兵们如同割倒的麦子般,成片成片地软倒在地,手中的兵器哐当哐当掉落,许多人甚至直接打起了呼噜,任凭军官如何踢打叫骂,也醒不过来!
“怎么回事?!”
“有妖法!!”
“快撤!快撤!”
天风军队瞬间大乱,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后方不明所以的部队看到前锋莫名溃败,吓得不敢前进,整个攻势戛然而止,乱成一团。
落霞关上的镇北侯和守军都看呆了,他们严阵以待,准备血战,结果敌人还没冲到关下,就自己躺倒了一大片?
“天佑太玄!天佑太玄啊!”有老兵激动得热泪盈眶,跪地高呼。
镇北侯虽然也觉得蹊跷,但此刻也顾不得多想,立刻抓住机会,下令弓箭手齐射,滚木落下,进一步扩大战果,将混乱的天风军队逼退数十里。
山巅之上,穆月满意地看着下方的混乱景象。
“干得漂亮,琉璃!”他抓了抓琉璃的屁股,“这下,太玄皇朝算是欠我们一个大人情了。而且,保证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我们干的。”
玄天老祖早已见怪不怪,“宗主,我们接下来……”玄天老祖请示道。
穆月望着太玄皇城的方向,嘴角微扬:“等,等那位鸾凤公主,对我们偶然进献的丝袜,以及北境这天降祥瑞,做出反应。”
棋子已经落下,现在,该轮到棋手落子了。
落霞关天降祥瑞,天风十万大军不战自溃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回太玄皇城朝野上下,在经历最初的震惊与狂喜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猜测与疑虑。
天风皇朝那边自然是咬定太玄使用了邪恶妖法,宣称要请背后仙门主持公道。而太玄内部,也是议论纷纷……有说是太祖皇帝显灵,有说是边境山神庇护,更有些心思活络的,将此事与近日宫中悄然流传的“丝袜”联系了起来,虽然听起来荒诞,但那“海外番商”的神秘背景,却让人浮想联翩。
金銮殿上,争论再起。但这一次,鸾凤公主没有再任由臣子们争吵。她端坐凤位,声音清冷而决断:
“北境之危暂解,乃天佑太玄,亦是将士用命之功。镇北侯当重赏,抚恤伤亡,加固城防,以防天风卷土重来,至于所谓妖法、祥瑞……本宫自会查清,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妄加议论,蛊惑人心!”她目光扫过下方众臣,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
退朝之后,鸾凤公主立刻回到了御书房。她没有去看那些堆积的奏章,而是再次拿起了那双黑色的丝袜,以及那张写着“解财匮”的素笺。美眸之中,光芒闪烁。
太巧合了…
这丝袜刚刚呈递上来,北境就发生了如此诡异之事。这两者之间,是否真有联系?那云锦坊的掌柜,在她召见时,只说是从一伙行踪神秘的海外商队手中购得,对其来历一无所知,这更增添了疑点。
“能够无声无息让十万大军失去战力……这等手段,绝非凡人可为。”鸾凤公主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是修仙者……而且,是远超碧云与紫薇道宗那些寻常弟子的强大修士…”
他们为何要帮我太玄?目的是什么?这看似能牟利的丝袜,又在这场布局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个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但她并没有恐惧,太玄皇朝如今终于有外力将其搅动,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但至少……这是一个变数。
“传令影卫,”鸾凤公主对着空无一人的御书房沉声道,“全力调查云锦坊近期接触的所有可疑之人,特别是海外商队。同时,密切关注皇城内所有陌生面孔,尤其是……气质非凡者。”
她有种预感,那位神秘的海外商队,或者说其背后之人,很快就会现身。
云来客栈,天字一号房——
穆月听着玄天老祖汇报皇城内的风声,以及影卫暗中活动的迹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反应很快嘛,这位公主殿下…”他惬意地品着茶,“看来,我们的鱼饵起作用了。”
“宗主,影卫的动作虽然隐蔽,但瞒不过老朽,是否要……”玄天老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必。”穆月摆摆手,“让她查,查得越认真,说明她越重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给她一个……无法拒绝的见面理由。”
他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玄老,以你的名义,给鸾凤公主递一份拜帖。就说……海外散修玄天子,听闻太玄贤公主之名,特来拜会,有要事相商,关乎皇朝存续。”
“海外散修?玄天子?”玄天老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穆月要让他顶在前面。
“没错。”穆月笑道,“你以前是碧云老祖,名气太大,用本名不合适,换个马甲,正好。至于我嘛……”他摸了摸下巴,“就当你的……嗯,关门弟子好了。”
叶琉璃在一旁:“哥哥,那我呢?我扮演什么?”
穆月看着她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无奈道:“你……就当我的随身……呃,药童?记住,多看,少说话!”
叶琉璃小嘴一撅,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玄天老祖的效率极高,一份措辞不卑不亢、带着仙家气度的拜帖,很快便通过特殊渠道,送到了鸾凤公主的案头。
“海外散修,玄天子……”鸾凤公主看着拜帖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感受到那字里行间蕴含的一丝若有若无、却让她心神微凛的气息,终于确认了心中的猜测。
该来的,终究来了。
她没有犹豫,立刻回复,约定次日于皇宫偏殿静心苑会见这位“玄天子”道友。
次日,静心苑。
这里并非正式朝会议事之所,环境清幽,亭台水榭,更显雅致,也更适合私下会谈。
鸾凤公主此时只穿了一身简洁的明黄色常服,但却依旧难掩其通身的威仪。她端坐于主位,神色平静,唯有微微紧握的玉手,透露出一丝内心的不平静。
脚步声传来。在内侍的引领下,三道身影步入静心苑。
为首者,是一位鹤发童颜、身着朴素道袍的老者,手持拂尘,气息渊深似海,正是化身“玄天子”的玄天老祖。他目光平和,却带着一种历经万载沧桑的沉淀感。
落后他半步的,是一位身着锦袍、面容俊朗、眼神灵动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年轻公子,自然是穆月。如同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但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却让鸾凤公主无法忽视。
最后面,则是一个穿着黑白衣裳、容貌精致如同瓷娃娃的少女,她正好奇地东张西望,目光在鸾凤公主身上停留片刻,歪了歪头,似乎在评估着什么,让鸾凤公主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寒意。
“海外散修玄天子,携小徒穆月、药童琉璃,见过太玄公主殿下。”玄天老祖率先开口,自带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场。
鸾凤公主起身,微微颔首还礼,姿态不卑不亢:“玄天道友不必多礼,请坐。不知道友远道而来,所谓要事,究竟是何事?”
她的目光直接而锐利,掠过玄天老祖,更多的是落在穆月身上,直觉告诉她,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年轻人,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穆月迎着鸾凤公主审视的目光,心想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果然和月儿推测的一样…
此刻他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语气轻松地开口了,第一句话,就石破天惊: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问公主殿下……有没有兴趣,换个靠山?比如,我夺仙宗?”
静心苑内,空气瞬间凝固。
第二十四章:语惊鸾凤
“夺仙宗”三字,如同三记重锤,狠狠敲在静心苑内每一个人的心上,侍立在角落的宫女太监们瞬间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喘。
就连玄天老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自家宗主这单刀直入、毫无铺垫的开场白给震了一下,心中暗忖:“宗主这几日布局,引蛇出洞,暗中相助,步步为营…颇有章法,还以为他转了性子,懂得些谋定后动的道理……没想到,这一开口还是如此……石破天惊!”
然而,鸾凤公主终究非是常人,最初的震惊过后,她迅速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那双凤眸之中锐光更盛,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迎上穆月那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深不见底的目光,声音依旧保持着冷静:
“原来是夺仙宗的道友驾临,失敬。”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穆月的话,只是巧妙地转换了称呼,将主动权暂时握回手中。
“只是,本宫有一事不明。贵宗神通广大,连碧云、紫薇那般万载圣地都能挥手覆灭,我区区一个凡俗皇朝,于贵宗而言,不过蝼蚁尘埃,不知有何处能入贵宗法眼?这靠山二字,又从何谈起?”
她的话语不卑不亢,既点明了夺仙宗的凶名,又点出了太玄皇朝的渺小,将问题抛了回去,试探之意明显。
玄天老祖在一旁暗自点头,这鸾凤公主果然心智不凡,身处绝对劣势,还能如此镇定,思路清晰。
穆月闻言,却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仿佛没听出鸾凤话语中的机锋,自顾自地在旁边的客座坐下,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姿态悠闲得像是来串门的邻居。
“公主殿下这话说的就见外了。”穆月笑嘻嘻地说,“蝼蚁尘埃也有蝼蚁尘埃的用处嘛,比如……你们这太玄皇朝,人多啊!市场大啊!你看我们宗新研究出来的丝袜,这东西好啊!又好看又实用,一旦推广开来,得赚多少钱?这可都是白花花的是金灿灿的金子啊!”
他话锋一转,从宗门存续直接跳到了商业经营,这巨大的跨度让鸾凤公主和玄天老祖都愣了一下。
玄天老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好吧,老夫收回刚才的想法,宗主他还是那个宗主……这思维跳脱的,老夫这万年道心都有点跟不上了。”
鸾凤公主也是秀眉微蹙,完全没料到对方会从这个角度切入。但她心思敏捷,立刻抓住了关键:“道友的意思是……夺仙宗看中的,是太玄的商业潜力?想以此地为基,行商贾之事?”这理由听起来……未免太过儿戏!一个能覆灭圣地的势力,会为了钱财而大动干戈?
“商业潜力只是一方面嘛!”穆月晃着脚尖,语气轻松,但眼神却渐渐变得深邃起来,“更重要的是,我看重的是公主殿下你这个人。”
他目光直视鸾凤公主,不再有丝毫玩笑之意:“一个能在碧云、紫薇道宗的阴影下,依旧尽力维系民生,削减自身用度以充盈国库,甚至在朝堂之上敢于压制豪强、提拔寒门的公主……在这弱肉强食、视凡俗如草芥的世道里,可不多见。”
鸾凤公主心中一震,没想到对方竟将自己调查得如此清楚,而且评价……如此奇特。
穆月继续道:“我夺仙宗行事,不喜那些虚伪正道,虽随性而为,但也并非一味杀戮。我追求的,是打破旧秩序,建立新规则。而公主殿下你所行之事,虽然艰难,却隐隐暗合我宗“破立”之道的一部分。与其让你和太玄皇朝在这泥潭中挣扎,不如归附于我夺仙宗。我可保太玄皇朝传承不灭,保你境内百姓,不受他方仙门奴役。而你,也将不再是那个需要看人脸色、苦苦支撑的凡俗公主。”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在我夺仙宗麾下,你依然可以执掌太玄,施行你的仁政。甚至,我可以给你机会,让你接触到真正的力量,看到更广阔的天地。你的抱负,或许能在一个更大的舞台上实现。”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点出了鸾凤公主的困境和理想,又描绘了一个看似美好的未来,更是抛出了力量和更大舞台的诱惑。
鸾凤公主沉默了,她心念急转,分析着对方话语中的每一个字。保皇朝传承?不受奴役?执掌太玄?接触力量?这些条件,对于一个失去庇护、内忧外患的皇朝而言,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但代价呢?代价必然是彻底的臣服,失去自主,甚至……成为对方棋盘上的棋子。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穆月:“道友的条件,听起来确实动人。但本宫如何能信?依附碧云、紫薇道宗,尚需年年供奉,受其控制。归附实力更强的夺仙宗,难道反而能获得如此大的自主之权?天下岂有如此好事?”
她根本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尤其这馅饼还是从一个刚刚覆灭了两大圣地的凶煞宗门手里掉出来的。
穆月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咧嘴一笑,露出一个带着几分邪气的笑容:“信不信由你。不过,公主殿下,你觉得太玄皇朝现在还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北境的天风皇朝只是暂时退去,他们背后的青木圣地会善罢甘休吗?其他觊觎太玄的势力,会放过这块肥肉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语气变得有些淡漠:“我可以等,等你太玄皇朝山穷水尽之时,再来接收。但到那时,条件可就没现在这么优厚了。或者……我也可以现在就去和天风皇朝,或者别的什么势力谈谈,相信他们会对丝袜的独家代理权很感兴趣。啊…当然了,也许还会有你太玄的疆土。”
赤裸裸的威逼利诱!
鸾凤公主的玉手骤然握紧,指节发白。太玄皇朝确实已到了悬崖边缘。拒绝,很可能就是皇朝倾覆,百姓遭殃。接受,则是前途未卜,或许能得一喘息之机,却也可能是引狼入室。
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
看着鸾凤公主陷入沉思的挣扎模样,穆月忽然又转过头,脸上那邪气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对着玄天老祖抱怨道:“玄老你看,谈个生意多累啊。还是跟梦瑶姐姐在一起舒服,起码不用动这么多脑子。”
玄天老祖:“……”
他刚刚还在为穆月那番连消带打、威逼利诱的手段暗自点头,觉得宗主终于有点样子了,结果这下一秒就又打回原形……好吧,果然还是一样。玄天老祖内心无力吐槽。
鸾凤公主也从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暂时脱离出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气质多变、难以捉摸的年轻宗主,心中充满了巨大的不确定感。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对方拥有瞬间决定太玄皇朝命运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清明:
“玄天道友,穆……公子…”她改变了称呼,语气郑重,“此事关系重大,关乎太玄亿万生灵之命运,请给本宫三日时间,三日后,本宫必定给二位一个明确的答复。”
她需要时间,需要与心腹重臣商议,需要评估所有的风险与可能。
穆月对此似乎并不意外,他很爽快地点了点头:“可以,三天就三天。正好我们也逛逛这太玄皇城,看看风土人情。”他仿佛真是来旅游的一般。
会谈暂告一段落,送走穆月三人后,鸾凤公主独自站在静心苑中,望着穆月离去方向,久久不语。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决定,将真正决定太玄皇朝的未来,是涅盘重生,还是万劫不复。
而走出皇宫的穆月,则伸了个懒腰,对玄天老祖和叶琉璃笑道:“走吧,找个最好的酒楼,尝尝这太玄皇城的特色菜!对了老头,顺便看看咱们的丝袜,卖得怎么样了?”
玄天老祖看着自家宗主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再次确认,宗主的心思,你别猜。
离开皇宫后,回到云来客栈那奢华的天字一号房,叶琉璃立刻扑到软榻上,不一会儿竟睡着了,呼吸均匀,仿佛刚才那场关乎一国之运的会谈与她毫无关系。
玄天老祖则是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他回想起方才在静心苑中,穆月那看似随意,却步步紧逼、直指要害的言辞……
先是抛出“夺仙宗”名号震慑,再以商业利益降低戒心,随后点出鸾凤公主的抱负与困境,描绘美好未来加以诱惑,最后更是以皇朝存亡和竞争对手进行威逼……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层层递进,将鸾凤公主逼到了不得不认真考虑的死角。
虽然手段称不上多么精妙绝伦,甚至有些地方显得过于直接,但恰恰是这种直接,配合着夺仙宗覆灭圣地的赫赫凶威,形成了最有效的压力!!
更重要的是,宗主似乎总能抓住对方最核心的诉求与最脆弱的痛点!而且,这段时间宗主的谋划简直可以用未卜先知来形容!简直……简直就是男版的澹台仙子!
想到这里,玄天老祖看向正毫无形象瘫在另一张软椅上、拿着个灵果啃得正香的穆月,忍不住躬身,语气中带着几分由衷的叹服:
“宗主,老朽……老朽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啊!!您方才那一番言语,看似平常,实则环环相扣,直指那鸾凤公主心中最关切之处,尤其是最后那手威逼利诱,更是恰到好处!既给了她压力,又留有余地。此等谋划,直指本质,老朽佩服!”
他这番马屁拍得真心实意,觉得自家宗主在运筹帷幄方面,似乎有着无师自通的天赋。
然而,穆月闻言,啃灵果的动作顿都没顿一下,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含糊不清地“哦”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说那些啊?都是月儿提前帮我分析好的,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说到什么程度,甚至大概的表情语气……嗯,除了最后抱怨跟你出来谈生意累那句是我自己加的。”
咽下嘴里的果肉后继续补充道,“月儿说了,对付这种有理想、有责任心还有点小聪明的目标,就不能跟她玩虚的,就得把利害关系,尤其是她最怕失去和最想得到的东西,明明白白摆在她面前,让她自己选,你都不知道,我背得有多辛苦,不过好在顺利完成任务。”
玄天老祖:“……”
他脸上的敬佩之色瞬间凝固,他就知道!以宗主那跳脱随性的性子,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如此老谋深算!原来是澹台仙子在背后运筹帷幄,连台词和表情都设计好了!怪不得总觉得宗主说话的风格,偶尔会流露出一种与平时不符的、属于澹台仙子式的精准和冷静。
“呃…哈哈哈…原来如此……澹台仙子……算无遗策,老朽佩服…老朽佩服!”玄天老祖干巴巴地说道,感觉自己刚才那番激动简直是浪费感情。
穆月终于舍得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奇怪道:“不然呢?你以为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有月儿这么聪明的军师不用,我自己费那脑子干嘛?”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依靠自家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玄天老祖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垂首。好吧,宗主还是那个宗主,坦诚得……令人发指。
“不过嘛……”穆月又咬了一口灵果,晃着脚说道,“月儿也说了,具体临场发挥,可以根据情况微调。我觉得我刚才表现还不错,也没被她那眼神吓到。”他居然还有点小得意。
玄天老祖:“……宗主英明。”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就在这时,窗外街道上传来一阵不小的喧哗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女子的惊呼和议论声。
穆月耳朵一动,立刻来了精神,跑到窗边向下望去。只见街道上,一些穿着华贵的妇人小姐,正围着一间新开张不久的店铺指指点点,那店铺的招牌上,赫然写着“琉璃阁”三个字,正是澹台月安排下来,专门销售丝袜的店铺之一。
看来,丝袜的推广,已经开始在太玄皇城的贵妇圈里掀起波澜了。
“嘿嘿,效果不错嘛!”穆月摩挲着下巴,看着楼下那些对丝袜既好奇又羞怯,最终却忍不住走进店铺的女子们,眼中闪烁着光芒,“等搞定鸾凤公主,把这生意做大做强,到时候……嘿嘿嘿。”
三天的等待期,注定不会平静,鸾凤公主在权衡抉择,而穆月,则在享受着这暴风雨前的宁静,顺便关注一下自己的“小生意”。
两日过去——
穆月正毫无形象地瘫在一张软榻上…
“唉,当宗主好累,装逼也好累。”他咬了一口灵果,含糊不清地吐槽,“明明心里好奇得要死,想看看这凡间皇宫到底长啥样,还得端着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子,不能随便溜达,怕崩了人设……我这穿越者混得也太憋屈了。”
“哥哥,无聊了吗?要不要试试我刚调制的幻心散?无色无味,只要一点点,就能让那个公主姐姐做三天三夜的噩梦?”她期待地看向穆月。
穆月嘴角一抽,赶紧把玉瓶推回去:“琉璃,收起来!我们现在是来合作的,不是来搞恐怖袭击的!要文明,要和谐!”
“哦……”琉璃有些失落地撅起嘴,但还是乖乖把玉瓶收了回去。
穆月看向在一旁的玄天老祖,慢悠悠地说:“玄老,你觉得她会怎么选?”
玄天老祖答道:“她没得选。碧云、紫薇的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她不敢赌我宗的耐心和手段。只是,她在等,等一个或许能让她心里好受点的台阶,或者,等我宗展现出足以让她彻底死心,甚至感到恐惧的诚意。”
穆月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转向窗外公主府的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那个在深宫中备受煎熬的女子。
“恐惧么……”他低声重复了一句,眼神幽深。
他知道,鸾凤此刻正身处月儿构建的心狱之中,被责任、尊严、恐惧和无奈反复煎熬。而他,也并不急于打破这座监狱。
有时候,让猎物自己在笼子里挣扎到精疲力尽,反而更容易收获驯服。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穆月伸了个懒腰,语气重新变得轻松,“玄天,晚上弄点好吃的,别老啃灵果了,整点凡间的美食尝尝!”
玄天老祖躬身应道:“遵命,定让宗主满意。”
公主府内——
夜色如墨,鸾凤公主独立于窗前,身上那件象征尊贵的凤纹宫装并未换下,依旧一丝不苟,只是那张平日威仪无比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难以驱散的疲惫与挣扎。
三日之期,已过两日…
那个自称夺仙宗宗主,名为穆月的年轻人,他那看似平和,实则不容置疑的话语,如同魔咒,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依附于我夺仙宗。”
依附……多么直白,又多么残酷的字眼。这意味着太玄皇朝千年基业,将从此易主,她鸾凤,将从一个王朝的实际掌控者,沦为他人麾下的附庸。皇室的尊严,列祖列宗的基业,都将在她手中断送。
可她,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如今,周边敌国蠢蠢欲动,国内藩王与权臣更是暗中勾结,只待她行差踏错,便会扑上来将这摇摇欲坠的皇朝分食殆尽。
“他……真的能信任吗?”鸾凤低声自问,指尖冰凉。
那个穆月,气息具内卫回禀,看似只有炼气期,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他身后那个天真又残忍的少女,以及那个看似恭敬、实则深不可测的老仆,都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尤其是那老者,偶尔泄露的一丝气息,竟让她这久居上位、见惯风浪的人都感到心悸,绝非普通的化神修士那么简单。
夺仙宗……凶名赫赫,据说行事狠辣,专掠仙子…与虎谋皮,下场会如何?
可她若拒绝……鸾凤闭上眼,几乎能想象到皇城被攻破,生灵涂炭,宗庙倾覆的景象。她个人的荣辱生死尚且可以置之度外,但这万里江山,亿万黎民呢?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凡俗的权谋与威严,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鸾凤猛地睁开眼,美眸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空白的圣旨,提起了御笔。
笔尖悬停良久,最终,却还是无力地放下。
她,仍需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或者,一个让她无法再犹豫的……理由。
“明日……你们,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呢?”
第三日,破晓——
天光未明,太玄皇朝的心脏,窒息般地寂静。
观星楼,皇城制高点——
鸾凤公主凭栏而立,素白的衣袂在带着湿意的晨风中微微拂动,她身后,寥寥几位心腹老臣与武将垂首肃立,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铁锈般的血腥气——那是来自看不见的战场,来自即将崩塌的山河。
“殿下……”内阁首辅,一位历经三朝的老人,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烈阳宗的使者……已至宫门外。他们要求殿下……即刻启程。”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用气音吐出,带着莫大的屈辱。
烈阳宗,一个在过去需要仰太玄鼻息的小宗门,如今却敢以一国安危为要挟,索要他们的长公主作为贡品,只因碧云、紫薇接连倒下,而夺仙宗……那三日之约,是救赎还是更深的深渊?鸾凤不敢想。
凡人……在修士的眼中,果真如同草芥,连悲喜都微不足道么?
“告诉他,鸾凤公主乃金枝玉叶,岂容尔等亵渎!”一位戎马半生的老将军须发戟张,怒目圆睁,尽管他知道,这怒吼在修士面前是何等苍白。
楼外空中,两道身着赤红道袍的身影悬浮着,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属于元婴修士的灵压,如同烈焰烘烤着楼内众人,为首那名马脸长老嗤笑一声,声音尖锐地穿透进来:
“鸾凤!莫要给脸不要脸!我宗宗主能看上你这凡俗女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造化!再拖拖拉拉,休怪本长老今日便屠了这皇城侍卫,亲自请你上路!”他目光淫邪地扫过鸾凤曼妙的身姿,补充道,“至于你所说要依附那什么狗屁夺仙宗?哼!听都未曾听闻!小小宗门!岂敢与我烈阳宗为敌?你还在做什么春秋大……”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作用于灵魂的震颤响起,马脸长老的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中断,是彻底的、物理意义上的消失。
他所在的那片空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直接抹除,没有爆炸,没有血雾,甚至连他存在的痕迹都被彻底蒸发,只剩下一个完美的人形真空区域,周围的空气猛地向内坍缩,发出一声音爆般的闷响。
另一个烈阳宗长老脸上的狞笑瞬间冻结,转化为极致的、无法理解的恐惧。他眼睁睁看着同伴消失,甚至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阴影中,叶琉璃的身影缓缓凝实。她依旧穿着那身可爱的黑白相间襦裙,但她抬起的眼眸里,再问没有了半分天真,只有一种看待死物般的、纯粹到极致的冰冷。
“聒噪……”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哦…还有一个…”
“噗!”
那名幸存长老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直接化为血雾。
“吓到你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鸾凤娇躯剧震,猛地看向话音传来的方向,眼前的男子,青衫磊落,正是穆月。
穆月仿佛才想起什么,对着叶琉璃说道:
“唔…琉璃啊…这烈阳宗,名字听着太燥,实在是…令人烦闷啊!!”穆月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叶琉璃脸上瞬间冰雪消融,绽放出一个甜美无比的笑容:“嘿嘿~明白啦,哥哥!琉璃这就去~”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散,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直射烈阳宗方向。
幸存的臣武将们被刚才的威压吓得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鸾凤公主看着穆月那平静无波的侧脸,又望向叶琉璃消失的天际。烈阳宗……一个拥有化神期,数位元婴,门下弟子数千的宗门……就因为他的名字“听着太燥”,便在弹指间被宣判了死刑?
这是何等荒谬!!
这时候她更感觉到…凡人的挣扎,凡人的权衡,在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
此刻,她所有的犹豫,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剩下的,只有最原始的敬畏,以及……一丝抓住救命稻草的决绝。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试图搀扶她的侍女,一步步走到穆月面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位曾以铁腕掌控朝局,被誉为太玄明珠的长公主,缓缓屈膝,不再是宫廷礼仪的万福,而是五体投地、最彻底的臣服之姿。
她摘下头顶象征着长公主权威的九凤衔珠冠,双手高举过顶,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却清晰无比:
“太玄鸾凤,愿举国归附,奉宗主为主!自此之后,太玄疆土,皆为宗主之土!太玄子民,皆为宗主之民!鸾凤……亦愿为宗主前驱,万死不辞!”
穆月垂眸,看着跪伏在地的鸾凤,看着她手中那顶华美却已象征屈辱的凤冠,他没有立刻去接,只是淡淡地道:
“我夺仙宗,不养无用之人。”
鸾凤将头埋得更低:“鸾凤……明白。”
“记住你今日之言。”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匍匐的臣子,扫过这座古老的皇城,“自此,太玄之荣辱,系于我身。”
他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律令,清晰地传遍整个观星楼,甚至回荡在寂静的皇城上空。
远方,烈阳宗的方向,天际骤然被一片不祥的暗红色笼罩,隐约传来连绵不绝的、非人般的凄厉嘶嚎,但仅仅持续了数息,便彻底归于死寂。
第二十五章:灯火阑珊处
夜色,如同打翻的砚台,浓稠得化不开。白日的血腥气似乎已被晚风驱散,但那股无形的、沉重的压力,却如同实质般沉淀在皇城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这座最高的观星楼。
鸾凤公主独自凭栏。
素白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脆弱,仿佛一阵稍大的风就能将她吹落这万丈高楼,她屏退了所有宫人侍卫,甚至连贴身的侍女都被她以想静一静为由遣走。
此刻,她需要这绝对的孤独,来面对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浪潮,也需要这高处清冷的空气,来冷却她几乎要沸腾的思绪。
白日的场景,如同梦魇,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
烈阳宗长老那令人作呕的淫邪目光,那肆无忌惮的侮辱言辞……然后,是那诡异的、令人灵魂战栗的“砰”然消失,以及另一名长老直接化成血雾恐怖的死状。
叶琉璃那双残忍交织的眼眸,如同最深的烙印,刻在了她的记忆里。
而那个男人……穆月。
他出现得悄无声息,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讨论天气,却轻描淡写地宣判了一个宗门的死刑。
“名字太燥,令人烦闷。”——这就是理由?
一个拥有化神修士坐镇,传承数百年的宗门,就因为宗主听着心烦,便在弹指间迎来了覆灭?
这是何等无法无天,何等肆意妄为的力量!
她选择了臣服,五体投地,献上了代表皇权的凤冠。这是绝境中唯一的选择,是理性权衡后最不坏的结果。他用力量碾碎了她所有的侥幸和犹豫,为她,也为太玄皇朝,铺就了一条看似唯一能活下去的道路。
可是,活下去之后呢?
他接受了她的臣服,直到现在,他依旧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没有赋税,没有供奉,没有资源清单,没有驻军监国,甚至没有要求她改变任何现有的朝政格局。这种沉默,像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渊,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已经习惯了交易,习惯了权衡利弊。在朝堂之上,每一个政策的背后是利益的交换;在与周边宗门斡旋时,每一次让步都是明码标价。她懂得如何在这种明确的规则下周旋,哪怕规则对她不利。
可是现在,规则消失了。
夺仙宗穆月…他的行事完全超乎了她的理解和预料,他们拥有毁灭性的力量,却似乎对凡俗的权力和资源缺乏兴趣?这不合常理!她不相信这世上存在无缘无故的庇护。越是免费的,代价往往越是高昂,高昂到她可能支付不起。
“他到底想要什么?”鸾凤无意识地攥紧了胸前的衣襟,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是这皇朝基业?可他似乎不屑一顾。又或者…是她这个人?以他的力量,若真想强取,她根本无力反抗,何必多此一举?
无尽的猜测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理智。她只有不停地思考,试图从穆月有限的言行中拼凑出他的真实面目,才能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无力感和恐惧。
这偌大的皇朝,亿万黎民的身家性命,如今都系于她一人之身,而她的命运,却又悬于那个心思如同迷雾般的男人一念之间。
好累……
真的好累……
这种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心灵深处的倦怠。自从父皇病重,她以女子之身强行支撑起这摇摇欲坠的江山,内有权臣环伺,各个皇子对所谓的皇位虎视眈眈。外有强敌觊觎,还要周旋于那些视凡人为蝼蚁的修仙宗门之间。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个决定都关乎无数人的生死。她不敢行差踏错,不敢显露软弱,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臣子敬畏她,子民仰望她,她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却感觉自己像是一座孤岛,四周是汹涌的、足以将她淹没的黑暗海水。
夺仙宗……究竟是庇护所,还是更大的囚笼?那看似随意的庇护背后,是否藏着更深的算计?穆月……他白日是杀伐果断的魔宗之主,夜晚……他又会是什么模样?
她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这种对未来的完全不可控,比任何已知的威胁都更让她感到窒息。
“在想啥呢?这么晚还不睡觉?”
一个略带慵懒和些许调侃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她身后响起,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炸碎了她所有的思绪!
“啊!!”
鸾凤吓得浑身剧烈一颤,心脏猛地收缩,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猛地转身,动作仓促得差点被自己的裙摆绊倒。当月光清晰地勾勒出那张带着些许无奈笑容的熟悉面孔时,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是他!穆月!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她竟然毫无察觉!
“宗……宗主大人!”极度的惊吓让她声音都变了调,几乎是本能地,她就要屈膝跪下行大礼,动作因为惊慌而显得僵硬笨拙。
白日里他那平淡间决定生死的威严还历历在目,深入骨髓,她不敢有丝毫怠慢,生怕一个不慎,便招来灭顶之灾。
“哎哎…别别别!”穆月见状,连忙摆手,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语气带着点哭笑不得。
“不用这样,我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礼节…大晚上吓到你了?不…不好意思啊……我听玄老说你一个人在这儿发呆,愁眉苦脸的,就想着过来看看,还有今天我说的话你也别在意…那些都是月儿让我说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语气自然随和,甚至带着点现代人之间常见的、打扰了别人后的歉意,与白日里那个一言定兴亡、视人命如草芥的宗主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鸾凤被他这截然不同的态度弄得一时间有些恍惚,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剧烈的恐慌和茫然。“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试探我吗?”
穆月看她这紧张得如同受惊小鹿般的模样,心里也是暗自吐槽:“完了,看来白天真装逼装过头了……这宗主威严维持起来真累,跟戴了个面具似的。不过……她这害怕的样子,倒是比白天那强装镇定的模样舒服多了,至少真实点。”
穆月干脆也学着鸾凤刚才的样子,走到栏杆旁,很没形象地双臂撑在冰凉的玉石栏杆上,身体微微前倾,俯瞰着下方那一片宁静的、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夜风拂面,带来远处隐约的市井气息和不知名的花香,让他恍惚间有种回到了原来世界,站在某个高楼天台上的错觉,只是少了城市的喧嚣和光污染,多了份古朴的宁静。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夜风穿过楼阁檐角的轻微呜咽声。
鸾凤偷偷地、极其小心地打量着身旁的穆月,侧脸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有几分清俊和柔和,眼神望着下方的灯火,没有焦距,带着一种她完全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深深的怀念,又像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伤,甚至还有一丝……落寞?
这种沉默,这种与她认知中截然不同的气质,可反而让鸾凤更加不安。未知,总是最可怕的。她宁愿他直接提出苛刻的条件,也好过这样让她猜疑。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仿佛擂鼓。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掐了自己的掌心,利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知道答案,哪怕这答案会将她推入深渊。
她咬了咬牙,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气,声音带着一丝无法完全抑制的颤抖,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她心头一整天、让她寝食难安的问题:
“宗主大人……鸾凤斗胆,心中实在惶恐难安……敢问,我太玄皇朝,举国归附,究竟……究竟还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她紧紧盯着穆月的侧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是每年上缴海量的资源?是割让边境富庶的城池?是开放国库任他索取?还是……她这个人,从身体到灵魂,都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穆月闻言,明显愣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她,眉头微挑,似乎对她的问题感到有些意外。
他看着她那双强自镇定却难掩深处恐惧和决绝的美眸,那微微颤抖的唇瓣,以及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身体线条,忽然间明白了她此刻的心情。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穆月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世界的人,思维模式还真是直接,总觉得没有白吃的午餐,付出就必须要有明确的回报。不过……站在她的角度,好像也确实没什么不对。”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下方那一片宁静的灯火,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组织语言。
夜风吹动他额前的几缕碎发,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一字一句地传入鸾凤耳中,带着一种与她预想中截然不同的平和:
“真美啊…不是吗?”
“代价…嗯…说实话,我刚才看着你站在这里,看着下面那些亮着的窗户,我就觉得……”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悠远,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我喜欢你对待他们的方式。”穆月指了指下方。
鸾凤怔住了,瞳孔微微放大,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而出现了幻听。代价……和她对待平民的方式有什么关系?这完全是她预料之外的回答方向!
穆月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错愕,继续说着,语气平静,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与她分享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诚然,在这个弱肉强食、力量至上的世界里,凡人命如草芥,如同蝼蚁…强大的修士一念之间,便可决定一城一国的生死,视众生为修炼的食粮、为可以随意驱使奴役的奴仆。当然了…我没有资格指责别人…因为我自己也亲手做过一些。”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晦暗和复杂,但随即又变得清晰而坚定起来。
“可我依旧觉得,他们不该被这样对待。”
“你瞧,每一个亮着的窗户后面,都是一个家。里面可能住着一对普通的夫妻,会因为今天买菜多花了几个铜板而拌嘴,也会因为孩子考试得了甲等而开心一整晚…”
“也会有一个盼着在外奔波的父亲归家的孩童,灯下或许还摆着未完成的功课……”
“同样,也有坐在门口,倚墙望子归的老人,浑浊的眼睛里藏着对团圆的期盼……”
“他们或许平凡,或许终日为了生计而挣扎劳碌,但那里是他们的港湾,是他们活着的全部意义和温暖。”
他的语调渐渐带上了一种鸾凤从未听过的,带着浓郁烟火气的温暖和……一种深沉的怀念?
“嗯…在我的故乡……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至少是现在…回不去的故乡……”
穆月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焦距涣散,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夜空,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那里啊……都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大家为了生活奔波,为了能有一个遮风挡雨的房子,为了能买得起代步的车子,为了孩子能上个好学校,为了明天餐桌上的饭菜能丰盛一点而精打细算,发愁忙碌。”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带着点自嘲又充满人情味的笑容。
“你会看到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挤在如同蝗虫过境般的地铁里,脸上写满着疲惫;你也会看到妆容精致的女子,在深夜的便利店独自吃着便当,对着手机屏幕默默流泪;菜市场里会有阿姨们为了几毛钱和小贩争得面红耳赤;深巷的小餐馆里,也会有加班到深夜的年轻人,就着一碗热汤,默默吞咽下生活的苦涩…呵…就像之前的我一样……”
“那里…没有移山倒海、飞天遁地的修士,也没有动辄百年、千年、甚至万年的寿元,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终将归于尘土。但每个人也都在努力地活着,用尽全力守护着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幸福。伴侣深夜归来时留下一盏灯,孩子蹒跚学步时的一声‘爹娘’,朋友失意时的一杯烈酒,陌生人偶尔伸出的一次援手……就是这些看似琐碎的东西,全部都构成了活下去的动力和意义。”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感:
“听起来很没出息…对吧?与这个世界动辄追求长生不死、掌控什么天地法则、视众生为棋子的修仙者比起来,这种为了财米油盐…生老病死而奔波挣扎的生活,简直渺小得不值一提,甚至……有些可笑。”
鸾凤彻底惊呆了。她怔怔地看着穆月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作伪的感慨、温情,以及那深藏眼底的一丝……孤独?这番话,里面提到的许多词汇她并不完全理解“地铁”“便利店”“西装”“手机”……但那描绘出的景象,那种为了生活奔波、充满烟火气又带着些许无奈的真实感,却如同最强烈的冲击,狠狠撞入了她的心扉。
这……这真的是那个谈笑间让烈阳宗灰飞烟灭,覆灭了两大巨擘势力的夺仙宗宗主说出来的话?
这手段狠辣、掠取仙子的魔头,怎么会……怎么会有如此……如此贴近凡尘、体恤民生,甚至带着悲悯的内心?这巨大的反差,比白日里烈阳宗瞬间覆灭更让她感到震撼和不可思议,几乎颠覆了她对力量和强者的所有认知!
她预想过他的回答可能是冷酷的索取,可能是无情的压榨,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番充满凡俗温情、直指人心柔软的……内心独白。
“所以……”穆月收回那遥远的目光,重新看向鸾凤,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却似乎多了一丝温度。
“我觉得你,公主殿下…你做得很好…在你能力范围内,在你自身也承受着巨大压力的情况下,你还尽力维持了这片土地的秩序和稳定,让这些窗户里还能在夜晚亮起,让那些平凡的悲欢离合、柴米油盐的日常还能继续。没有让这片土地陷入彻底的混乱和易子而食的惨境。”
他的目光清澈而坦诚:
“这,就是我目前唯一看中的代价——保持下去,继续用你的方式,守护好这片土地和这些窗户后面的万家灯火。”
鸾凤心中巨震,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暖流、震撼、困惑和一丝莫名酸楚的情绪汹涌而上,冲击着她的眼眶。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从未想过,自己殚精竭虑、苦苦支撑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眼中,竟然拥有这样的价值…被他理解、被他肯定。太玄皇朝,不再是作为资源产出地,不是作为权力的象征,而是作为……万家灯火的守护者?
这评价,比她听过的任何赞美都更沉重,也更让她……想哭。
就在她心潮澎湃,几乎要迷失在这突如其来的理解和认同中时,穆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栏杆,发出“啪”的一声清脆声响,把尚沉浸在巨大震惊和感动中的鸾凤又吓得一个激灵,思绪瞬间被拉回。
“啊!!对了对了!”他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有点不好意思,又带着点狡黠和不容置疑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看向鸾凤,那眼神如同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说起来,你所认为的代价……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鸾凤刚刚稍微放松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高高悬起,屏住了呼吸,果然……还是有吗?
穆月看着她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带着点少年般的促狭和一丝与他之前温情形象不符的、赤裸裸的占有欲,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就是……我想要你…”
鸾凤瞳孔骤缩,脸色瞬间煞白,刚刚升起的那点暖意瞬间被冰水浇灭,果然……最终还是逃不过吗?身体,或者自由……
但穆月的话还没说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鸾凤脸上那变幻的神色,才慢悠悠地补充道:“——成为我夺仙宗十美中的第五位。”
“十……十美?”鸾凤茫然地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心跳如擂鼓,大脑因为这急转直下的剧情而再次陷入混乱。这是什么意思?一种职位?一种称号?还是……
“嗯!”穆月用力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提出的这个代价,眼神亮晶晶的。
“你的心与身,永远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
他看着鸾凤瞬间变得无比复杂、惊疑不定的表情,连忙又补充道,语气变得轻松随意,仿佛在讨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当然了,你也不用待在宗里,宗里嘛……emmm……画风可能比较清奇,你估计不太习惯。”
他摆了摆手:“反正…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打理好你的疆土,就像现在一样。一切照旧,我不会干涉你的任何决策。但是——”
他拖长了语调,眼神带着清晰的笑意和一丝不容抗拒的意味:“我会来找你,喝喝茶~看看灯~或者……会来请你去找我,带你去看看别处的风景,感受一下宗里的氛围。“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暧昧的亲昵和掌控力。
“反正……反正就是你这个人…我…我看上了…”他说到这里,语气莫名地开始有点紧张起来,不像刚才那么流畅自信,不太敢直视鸾凤的眼睛,声音也下意识地低了一些。
最后几个字,几乎带上了点青涩的、与他身份极不相符的笨拙。
这番先是直白霸道地宣告所有权,接着又给出极大自由度,最后却以一种近乎笨拙的“我看上你了”作为结尾,彻底把鸾凤弄懵了,大脑彻底宕机。
她预想过各种残酷的、冰冷的、赤裸裸的代价,资源的掠夺,尊严的践踏,生命的威胁,身体的归属……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一种……近乎于蛮横又带着点纯情的…既要她的心又要她人的方式。
十美?第五位?这到底是什么?前面…还有四位女子?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霁清子与澹台月,也外这其中?这是一种禁锢?还是……一种她现在无法理解的归属?
心属于他?可他似乎并不急于占有,反而允许她保留现有的一切?
他会来找她?像……像朋友?像……追求者?这怎么可能!
夺仙宗宗主,一个念头就能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存在,会因为看上了一个凡俗公主,而用这种近乎……儿戏又认真的方式来表达?
鸾凤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因为说了过于直白的话而有点不自在,目光游移,甚至耳根似乎都泛起一丝可疑红晕的夺仙宗宗主,只觉得脑海中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
白日的杀伐果断,刚才体恤民情的深沉与孤独,现在这笨拙又霸道、近乎矛盾的索要……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夺仙宗,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而她……又该如何回应这完全超乎她所有想象和认知的、可怕又带着奇异诱惑的代价?
夜风吹过,带来远方隐约的更鼓声,已是三更。
楼下的万家灯火,依旧在黑暗中执着地温暖着,见证着人世间的悲欢。
楼内,灯火朦胧,映照着相对无言的两人。
鸾凤的心跳依旧有些紊乱,穆月那句“我看上了”和“十美第五位”的宣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偷偷抬眼,打量着身旁这个变得有些……奇怪的宗主。
他此刻完全没有白日的威严,反而像是卸下了所有伪装,带着点懒散,眼神清澈,甚至……有点像是邻家少年在说着不着边际的梦想,只是这梦想的内容,是想要她。
“宗……宗主…”鸾凤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您所说的十美……究竟是何意?鸾凤……有些不明白。”这是她当前最困惑的问题之一,听起来像是一种排名或者封号,但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穆月挠了挠头,似乎这个问题有点难解释:“嗯……怎么说呢,大概就是……我觉得特别好看,又很特别,想要一直留在身边的人吧。”他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汇,避免吓到对方,“清子,月儿,你见到的琉璃,还有刚加入的梦瑶姐姐,她们都是。你……是第五个。”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鸾凤却听出了其中的分量…果然!霁清子、澹台月这两个名字如雷贯耳…这名字背后代表的都是足以震动一方的恐怖存在!
自己……何德何能能与这种大能并列?而且,方才他话语里的占有欲,温柔却又不容置疑。
“那……代价仅此而已吗?”鸾凤忍不住追问,她依旧无法相信,归附一个如此强大的宗门,代价仅仅是宗主个人的……青睐?
“不然呢?”穆月转过头,纳闷继续道:“你觉得我应该让你上交九成赋税?还是把所有适龄修士都送去挖矿?或者派个人来对你指手画脚?”
他撇撇嘴,带着点现代人对剥削的不屑,“没必要,真没必要…虽然我不知道别人拿你们那些缴纳上去的赋税去做什么,但对我来说,意义不大。至于治理国家,你做得可能比月儿都要好,我干嘛要插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道:“至于有人敢来欺负你……比如今天那种不开眼的傻逼……你告诉玄天一声就行了,实在不行让清子跑一趟。挥挥手就解决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说得如此轻松,仿佛一个拥有化神修士的宗门覆灭,和拍死一只蚊子没什么区别。
鸾凤再次感受到了双方认知上的巨大差距。在她看来是灭顶之灾的危机,在他口中,却只是“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种绝对的力量带来的安全感,是她从未体验过的,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被人轻轻松松地搬开了。
“可……可我只是一介凡人,我……”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纤细却因常年批阅奏章而带着薄茧的手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寿元…不过百载,容颜易老…届时宗主您……”她并非妄自菲薄,而是陈述一个残酷的事实。在动辄寿元千载的修士面前,凡人的百年,太过短暂。
“害!这个事好办!”穆月像是才想起来,一拍手掌,语气轻快地说,“你要是想修炼的话,老头……就是玄天,他以前好歹也是个渡劫期,教你应该绰绰有余了,就算不能让你一下子变得多厉害,至少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保持容颜什么的,绝对没问题!”他眨眨眼,带着点调侃,“你长得这么好看,老了多可惜~”
鸾凤闻言,脸颊微微泛红。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容貌出众。高挑的身段,修长笔直的双腿,常年身处高位蕴养出的雍容华贵与不怒自威的气质,让她在人群中永远是最耀眼的存在。
以往,不乏王公贵族、甚至一些低阶修士向她示好,但那些追求,或是觊觎她的权势,或是贪恋她的美色,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性,让她心生警惕甚至厌恶。
可穆月这话,说得直白,甚至有点肤浅,就是因为她好看!而且做事方式他喜欢!但这份直白里,却没有那些令人不适的算计,反而带着一种纯粹的欣赏和希望她好的意味。
这种毫不掩饰的赞美,出自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之口,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她开始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很复杂,很矛盾。他可以是冷酷无情的宗门之主,挥手间决定生死。也可以是体恤民情的仁者,关心凡俗灯火。现在,他又像个坦诚又有点笨拙的少年,直白地表达着对她的喜欢和占有欲。
这种复杂,让她看不透,却奇异地……不那么害怕了。
“宗主…您…您似乎与传闻中,很不相同。”鸾凤轻声说道,带着试探。
穆月笑了笑,那笑容里有几分自嘲,也有几分洒脱:“传闻?是说我们夺仙宗杀人如麻,专掠仙子,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吗?”他耸耸肩。
“某种程度上,也没说错。我们确实灭了不少宗门,我也确实……收集美人。”他毫不避讳这一点。
“但是,”他话锋一转,目光再次投向楼下的万家灯火。“杀人有杀人的理由,掠美……也有掠美的标准,我们并非嗜杀成性,也并非毫无底线,呃…应该吧?有很多时候就会想去干些坏事儿…”他看向鸾凤,眼神认真。
“不过至少,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无故摧毁这些灯火就是了。”
鸾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着那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心中百感交集。她似乎有些明白,这个男人心中自有一杆秤,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或许不为世俗所理解的行事准则。
“至于你……”穆月的目光重新回到鸾凤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你很美,特别美,而且有能力,有担当。能把这么大一个王朝治理得井井有条,在绝境中还能保持清醒,做出最有利的选择……这很难得。我喜欢美女,但更喜欢有脑子的美女。”
他这话说得直接无比,让鸾凤的脸更红了,心中却泛起一丝异样。她听过无数赞美,赞她美貌,赞她贤明,赞她威严,却从未有人如此直白地将她的美貌与能力并列,并明确表示欣赏这两者。
这种被肯定、被需要的感觉,对于一直孤独支撑的她来说,是陌生的,也是温暖的。
她开始觉得,或许这样的归附,这样的代价,并不像最初想象的那般难以接受。甚至……隐隐觉得,这样,好像也不坏?
有一个强大到足以无视一切规则的靠山,有一个欣赏她、需要她,虽然心思难测但似乎并不暴戾的宗主,她依旧可以守护她的子民,治理她的国家,甚至……有机会踏上那条曾经遥不可及的仙路,拥有更长的寿命和青春。
这似乎……是一笔很划算的“交易”。而交易的另一端,只是交出她那颗在权力倾轧中早已冰封,却又渴望依靠的心。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两人之间。
鸾凤微微侧身,正面朝向穆月,这一次,她没有再行礼,只是抬起头,迎上他那带着笑意的目光,唇边也勾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了许多的弧度。
“宗主的厚爱……鸾凤,明白了。”
她没有直接说接受,也没有拒绝,但态度已然软化,那微红的双颊和闪烁的眼神,泄露了她内心的动摇。
穆月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乐开了花,有戏!果然,真诚加上一点实力,才是必杀技!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笑容更温和了些:“嗯…夜深了,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让人通知我,或者直接找玄天。”
说完,他冲她点了点头,身形便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消失在了原地,来得突兀,走得潇洒。
观星楼上,又只剩下鸾凤一人。
她久久地站在原地,望着穆月消失的地方,又低头看了看下方依旧闪烁的灯火,心中五味杂陈。恐惧未完全散去,困惑依旧存在,但一种全新的、带着些许期待和安心的情绪,正在悄然萌芽。
她轻轻抚上自己微热的脸颊,感受着那不同寻常的心跳。
“夺仙宗……穆月……”她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无论前路是福是祸,这艘船,她已然踏上了。而那个神秘的宗主,似乎……并非不可与之同行。
夜,还很长…这位未来女帝的心,也开始泛起了不一样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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