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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2025/09/28 01:28 / 3835 / 36 /
【小说】穿越到修仙世界的我要镇压诸天仙子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09 13:22:11

第二十六章:深渊之泪
  自那夜观星楼长谈后,穆月出现在鸾凤身边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
  他并非总是以那种威严莫测的宗主身份,更多时候,像是偶然兴起的访客,或者……一个笨拙地想要靠近心仪女子的青年。
  他会在鸾凤批阅奏折疲惫时,突然从阴影里走出,递上一杯温度刚好的清茶,嘴里还吐槽着:“这些大臣写奏章就不能重点前置,简洁明了多好,非要之乎者也绕半天圈子……”
  他会在御花园里跟鸾凤散步时,指着某株奇花异草,兴致勃勃地跟鸾凤问它叫什么名字?
  或者干脆胡诌一些地球上类似植物的趣闻,把鸾凤逗得掩唇轻笑,暂时忘却了朝政的烦忧。
  他甚至有一次,在鸾凤于暖阁小憩时,悄无声息地出现,然后……极其自然地躺倒在了她并拢的双腿上,把她当成了人肉枕头,嘴里嘟囔着“当皇帝真不是人干的活,比管理宗门累多了……”,没过多久,竟然就那样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鸾凤整个人都僵住了,腿上传来他头颅的重量和温度,隔着薄薄的宫装布料,清晰无比。她低头,就能看到他闭合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睡颜安静得像个孩子。她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冽好闻的气息,与他平日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她的心跳得飞快,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想要推开他,手抬起,却最终轻轻落下。
  这个男人,是夺仙宗的宗主,是掌控她和她国家命运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让她感到些许安心和不同的人。她最终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枕得更舒服些,本想转移注意力去看那些奏章,只是拿起那朱笔后,半晌都未能落下一点。
  这些点点滴滴,几乎都发生在无人知晓的私下时刻,鸾凤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在穆月这种润物细无声的靠近下,不知不觉地松弛了许多。
  她开始习惯他的突然出现,习惯他那些看似不着调却别有趣味的言论,甚至……开始隐隐期待他的到来。她觉得,这样似乎……真的不坏。这个强大的靠山,似乎并不可怕,反而带着一种令人沉溺的温暖。
  然而,现实的残酷,总会在人最松懈的时刻,露出狰狞的獠牙
  这一日,夜色浓重。鸾凤处理完政务后,屏退了大部分宫人,只留下两名自幼贴身伺候、情同姐妹的侍女在身旁。
  她褪下繁复的宫装,只着一件单薄的丝绸寝衣,坐在梳妆台前,正准备卸下钗环。
  突然——
  “噗嗤!” “呃啊!”
  外间传来两声极其短暂而压抑的闷哼,随即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鸾凤心中猛地一紧,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她豁然起身,厉声喝道:"谁?!"
  寝宫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
  三道穿着不属于皇宫侍卫、也不属于太玄皇朝周遭任何已知宗门服饰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了进来。他们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赫然都是金丹期的修士!
  为首一人,面容阴鸷,眼神如同毒蛇般扫过鸾凤,最终定格在她因惊惧而微微苍白的绝色容颜上,眼中瞬间爆发出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淫邪。
  “啧啧啧……果然名不虚传!太玄鸾凤,凡俗界第一美人,真是……极品!”阴鸷男子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难听。
  “你…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皇宫禁地!”鸾凤强自镇定,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指甲深陷入掌心,她认不出这些人的来历,但他们身上的气息,比烈阳宗那些长老更加邪恶。
  “我们?”阴鸷男子狞笑一声,“将死之人,没必要知道那么多!兄弟们,这两个侍女姿色也不错,赏给你们了!好好玩!至于这位公主殿下……自然是老子亲自享用!”
  他话音未落,他身后的两名修士已经如同饿狼般扑向了公主身侧那两名侍女!
  “不!不要!公主救我!!”侍女们发出惊恐的尖叫。
  “畜…畜生!!!放开她们!”鸾凤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却被那元婴修士的威压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刺啦——!”
  那两名金丹修士淫笑着,便撕扯开了那两名侍女的衣裳。扯下自己的裤腰带,将那丑陋、蓄势待发的下体,没有丝毫怜悯和前奏,如同烧红的铁棍般,硬生生、粗暴无比地直接塞入了两名侍女柔嫩的身体最深处!!
  “哇啊啊啊公主——!!!!!”
  “呜呃啊啊救啊啊啊——!!!!”
  剧烈的、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两名侍女发出了非人般的凄厉惨叫,如同被撕裂般剧烈抽搐抖动…泪水混合着和痛苦奔涌而出。
  那不是享受的呻吟,是身体被强行撕裂、最为凄厉和绝望的痛嚎,鲜血瞬间从她们腿间涌出,顺着她们白皙的大腿内侧流下,染红了冰冷的地板,她们的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抽搐着,眼神迅速涣散,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屈辱。
  鲜血,那两名修士却仿佛享受着这绝望的哀鸣,动作更加粗暴疯狂,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捅穿她们的身体,只是片刻之间,寝宫内回荡着肉体撞击声、惨叫声和修士们粗重的喘息与淫笑。
  “不啊啊啊…呃啊啊呜啊…啊呜呜啊啊哇…哇哇呜啊啊啊——!”
  “痛啊啊…要…哇啊啊啊啊死了…哇啊啊啊…裂…啊啊裂…啊啊啊——!”
  “春夏!!秋菊!!”
  鸾凤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浑身冰冷,如同坠入万丈冰窟。
  那种眼睁睁看着从小到大一直陪着自己的侍女受辱而无力救援的痛苦,几乎将她的心神彻底撕裂。
  “嘿嘿,叫吧!越是这样,爷爷我越兴奋!!”阴鸷男子看着鸾凤悲痛欲绝的样子,反而更加得意。
  他一步步逼近被威压禁锢的鸾凤,目光如同实质般在她因剧烈喘息而起伏的酥胸、不盈一握的腰肢、以及寝衣下若隐若双修长双腿上流连。
  “轮到你了……让老子好好尝尝,你这凡俗女帝的身体,是个什么滋味!”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淫光四射。
  “滚…滚开!!你敢碰我,宗主绝不会放过你!!!”鸾凤嘶声力竭地喊道,试图用穆月的名头吓退对方。
  “宗主?夺仙宗?”阴鸷男子愣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夺仙宗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新兴势力罢了!等我们澹台圣地……”他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立刻收声,但“澹台圣地”四个字,已经如同惊雷般在鸾凤耳边炸响!竟然是那个比碧云和紫薇道宗底蕴还要深的道统!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鸾凤猛地挣脱了一丝威压的束缚,向旁边躲去。
  “贱人!还敢躲?!”阴鸷男子恼羞成怒,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鸾凤娇嫩的脸颊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寝殿内格外刺耳,鸾凤被打得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一鲜血,她踉跄着摔倒在地,头晕目眩。
  “敬酒不吃吃罚酒!”阴鸷男子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鸾凤寝衣的领口,猛地一撕!
  “刺啦——!”
  单薄的丝绸根本无法承受金丹修士的力量,应声而裂!鸾凤只觉得上身一凉,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与那挺立的双峰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她那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甚至甚至那阴毛覆盖下的神秘小穴轮廓,都若隐若现!
  “不…不…”无边的羞耻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鸾凤淹没,她拼命地蜷缩起身体,双手徒劳地想要遮挡,泪水如同决堤般涌出。
  然而,她的挣扎和哭泣,只会更加刺激施暴者的兽欲,阴鸷男子看着眼前这具完美得如同上天杰作的玉体,呼吸粗重,双眼赤红。
  “妈的!真是个尤物!”他啐了一口,看着鸾凤因恐惧和挣扎而不断扭动的腰肢,那小穴入口似乎因为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而显得有些干涩紧闭。
  他烦躁地骂了一句:“装什么清纯!一会儿老子就让你爽得跪地求饶!”
  说着,他竟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带着狞笑和不容抗拒的力量,朝着鸾凤双腿之间那从未被外人触碰过的小穴,恶狠狠地捅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到极限的惨叫,从鸾凤的喉咙深处迸发出来!那不是疼痛,那是比凌迟更甚的、灵魂都被撕裂玷污的极致痛苦!
  未经人事的小穴被如此粗暴的手指地侵入,而后又被用力的到处搅动,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撕裂般的剧痛,更是精神上彻底的崩溃和绝望!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什么皇朝,什么子民,什么未来……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无休无止的痛楚和屈辱……
  “啧……这么干……没事,爷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润起来……”阴鸷男子感受着手指传来的紧致和干涩,边随意乱搅动乱抠,边变态般地笑了起来,正准备进行下一步残酷的侵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蕴含着滔天怒火与纯粹毁灭意志的恐怖气息,如同沉睡的远古魔神骤然苏醒,以鸾凤的寝宫为中心,轰然爆发!整座宫殿剧烈摇晃,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壁上瞬间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那气息中蕴含的杀意是如此浓烈,如此纯粹,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彻底湮灭!空气中弥漫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深渊般的魔威!
  寝宫内的温度骤降至冰点!
  那三名澹台圣地的修士,包括正准备施暴的阴鸷男子,动作瞬间僵住!他们脸上的淫笑和猖狂彻底凝固,转为无边的恐惧和骇然!在那股气息的笼罩下,他们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狂风中的蝼蚁,连灵魂都在颤抖、哀嚎!
  “谁…!是谁!!”阴鸷男子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吼道。
  寝宫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道身影。
  穆月站在那里,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普通的青袍。
  但此刻,他周身缭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流,双眸不再是平日的清澈或温和,而是化作了两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仿佛蕴含着尸山血海!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但那平静之下,是即将毁灭一切的、歇斯底里的疯狂怒火!!
  玄天老祖佝偻着身子站在他侧后方半步,平日里那谄媚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从未见过宗主如此愤怒!
  让他感到不解的是,宗主明面上散发出来的依然是炼气巅峰的威压,可这威压中裹挟着一股莫名的杀意,连他都感到心惊肉跳!
  穆月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瘫倒在地、衣衫破碎、脸颊红肿、嘴角带血、双腿间那名修士的手指,还插在她身体里的鸾凤身上。
  当他看到她那空洞无神、布满泪痕的双眸,看到她腿间那抹刺眼的鲜红时……
  “啊啊啊啊——!!!”
  穆月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周身的魔气瞬间沸腾!他甚至没有看那另外那两个修士,只是用那双燃烧着黑色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他们,从牙缝里挤出了冰冷到极致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杀意:
  “玄!天!!!!”
  玄天老祖浑身一个激灵,立刻躬身,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肃杀:“老奴在!”
  “别!让!他!们!死!得!太!容!易!!”
  穆月一字一顿,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刮过每个人的灵魂。
  “老奴……明白!”玄天老祖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同鬼魅般消失。
  下一刻,那三名澹台圣地的修士,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就被一股无形巨力狠狠掼出了寝宫,摔在了外面的庭院之中。玄天老祖的身影随之出现,他干瘦的手掌只是凌空一抓。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碎声接连响起!三名修士的四肢瞬间被无形的力量碾成了肉泥!但他们却没有立刻死去,剧烈的痛苦让他们想要惨叫,却发现连声音都被禁锢,只能张大嘴巴,发出无声的哀嚎,眼球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暴凸出来!
  “唉……”玄天一边施法,一边摇头叹息,语气却冰冷无比。
  “宗主的女人你们都敢碰,真是…活腻歪了,也挑了个最惨的死法…看来宗主说的对啊……这世间乱了…乱了啊!什么不知死活的东西都敢蹦跶了。”
  他手法娴熟地开始“料理”这三个胆大包天的修士。
  剥离神魂,用魔火灼烧…粉碎金丹,将能量反灌入他们破碎的经脉,加剧痛苦…用细如牛毛的毒针穿刺他们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穴位…种种手段,匪夷所思,惨绝人寰,却精准地控制着不让他们立刻毙命。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落下,叶琉璃的身影显现。
  她看着庭院中那三个在玄天老祖手下不断扭曲、变形,承受着无法想象痛苦的人形物体,又嗅了嗅空气中那残留的、独属于鸾凤那浓郁未散的绝望气息。
  她那双平日里天真烂漫的大眼睛,瞬间变得一片冰寒。
  “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玄天老祖一边熟练地操作着,叹了口气,一边用最简单的语言将事情说了一遍。
  叶琉璃沉默了片刻,她没有说话,但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玄天老祖都忍不住侧目。
  然后,她抬起手,结了一个极其复杂、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老阵法,一道幽暗的能量被打入三人体内。
  “琉璃姑娘,这…这是?”玄天有些疑惑。
  叶琉璃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让人不寒而栗:“保证他们死不了,无论受到什么伤害,神魂和意识都会保持清醒。”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把他们扔进异种窟,那里面的异种和魔物种类繁多,需求也很特别。他们应该会喜欢这种凌辱的滋味,直至永远。”
  玄天老祖闻言,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他,眼角也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点头:“是…老朽这就去办。”
  异种窟,那是叶琉璃专门开辟出来,饲养各种诡异、扭曲、拥有奇特欲望和能力的异界生物的地方,被丢进去,意味着永无止境的、比死亡恐怖千万倍的折磨。
  叶琉璃站在庭院中,看了一眼寝宫的方向,没有进去,只是默默地在周围布下了几重更隐蔽、更恶毒的防护和警戒阵法,然后悄然隐去。
  寝殿内——
  所有的喧嚣、惨叫、折磨,似乎都被隔绝了。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以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绝望气息。
  鸾凤依旧保持着瘫倒在地的姿势,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屋顶华丽的藻井,灵魂仿佛已经随着那一声惨叫彻底离体,泪水无声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迹和红肿,显得无比凄楚。
  穆月心痛和怒火却丝毫未减,他一步步走到鸾凤身边,每一步都仿佛重若千钧…他蹲下身,看着眼前这具差点被彻底摧毁的娇躯,看着她腿间那一片狼藉,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用尽可能轻柔的动作,想要将她抱起来。
  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她冰凉肌肤的瞬间,鸾凤猛地颤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她怔怔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穆月,看着他那张写满了心痛、愤怒和自责的脸。
  两行清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更加汹涌地滚落下来。
  她没有尖叫,没有躲避,只是就那样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淌。
  然后,那压抑在喉咙深处的呜咽,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泄露了出来。
  “呜……呜呜……”
  但很快,那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失控,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绝望,都通过这哭声宣泄出来。
  “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她突然猛地伸出双臂,紧紧地、用尽了全身力气抱住了穆月的脖子,将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放声大哭起来!
  那哭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无边无际的委屈。
  “呜呜……他……他撕我衣服……他……碰我…手…手里面乱…呜呜…乱搅…我好痛…我…哇啊啊啊啊好痛啊啊…你为什么…呜啊啊啊啊为什么不在我……啊啊啊啊身边呜啊啊啊啊啊…”她语无伦次,哭声悲恸而绝望,滚烫的泪水迅速浸湿了穆月的衣襟。
  她哭得浑身颤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迷路了许久、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又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终于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溺水者。
  “没事了……没事了…鸾……凤儿…没事了……”穆月紧紧地回抱着她,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心疼。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对不起凤儿……对不起……”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安抚的话语,感受着怀中娇躯的剧烈颤抖和滚烫的泪水浸他的衣襟,心中的杀意和怜惜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再也…不会…”他捧起她泪痕斑驳的脸,凝视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一字一句,郑重地承诺。
  “我以夺仙宗宗主之名起誓,以后,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任何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仿佛誓言,刻入灵魂。
  鸾凤抬起迷蒙的泪眼,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却写满了坚定和心疼的脸庞。这一刻,他身上没有了平日的随性吐槽,没有了宗主的威严莫测,也没有了刚才那滔天的魔威杀意,只剩下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守护和怜爱。
  英雄救美这古老的桥段,之所以永恒,并非因为它有多么新奇,而是因为它直击人性最深处的渴望,在绝对的危险和绝望中,那个为你荡平一切污秽与威胁,将你从深渊拉起,并许下守护誓言的人,足以在瞬间击溃任何坚固的心防。
  尤其是对鸾凤这样,一直独自支撑,背负着整个王朝,内心早已疲惫不堪、渴望依靠的女子而言。
  这一刻,穆月不再是那个需要她揣摩、警惕、权衡的夺仙宗宗主,他只是一个在她最脆弱与最绝望时,挺身而出为她遮风挡雨,将她从地狱拉回人间的男人。
  心中那最后一丝犹豫、一丝权衡、一丝对未知的恐惧,在这倾泻而出的眼泪和这坚实温暖的怀抱中,彻底冰消瓦解。
  她抱紧了他的腰,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将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细微的、压抑不住的抽噎。
  过了许久许久,她才用带着浓重鼻音、脆弱得如同琉璃般一触即碎的声音,怯生生地、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期盼,轻声问道:
  “你……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不会…似别的宗门…圣地那般…不顾章…章法…明明…明明答应了…却…却背信弃义……”
  那语气,不像是一个执掌权柄的女帝,更像是一个害怕再次被抛弃的、无助的女子。
  穆月的心,因为她这句话,心疼得一塌糊涂,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用前所未有的、郑重无比的语气回答:
  “不会…只要我不死,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寝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相拥的两人。
  血腥气尚未完全散去,但一种名为依靠和归属的温情,已经开始悄然滋生,抚慰着满身的伤痕和惊魂未定的心。
  鸾凤的心,在这一夜,经历了地狱与天堂,最终,彻底毫无保留地倾斜向了这个神秘且强大,却在她面前展现出无比温柔一面的男人面前。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0 02:00:35

第二十七章:我承认了
  从那些宵小闯入皇宫已经半月有余,此刻的穆月也更加坚定了要让鸾凤修行的心。不过此事,穆月与鸾凤像是心照不宣般,再也无人再提起。
  太玄皇朝,皇宫深处,一间特意清静出来的偏殿内。
  檀香袅袅,驱散了凡尘的些许浊气,却驱不散鸾凤眉宇间那丝难以完全掩饰的紧张。
  她已换下一身繁复宫装,穿着简便的素色长裙,盘膝坐在一个柔软的蒲团上。对面,玄天老祖一脸肃然,虽修为被封印至化神,但那份渡劫大能的见识与气度仍在,教导一个凡人引气入体,在他想来,实在是杀鸡用牛刀,轻而易举!
  “这阵仗…不就是先教学一下吗?搞得这么严肃。”穆月则懒洋洋地斜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温润玉佩边说着,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公主殿下…”玄天老祖没理会穆月的吐槽,清了清嗓子,开始传授最基础,也最关乎未来的法门。
  “引气入体,乃修行之始,万法之基。首要之事,便是静心凝神,摈弃杂念,灵台空明,方能感知天地间流转的灵气,您需意守丹田,想象自身如一口深井,等待甘泉注入……”
  他侃侃而谈,说的都是修仙界亘古流传、颠扑不破的真理,字字珠玑,蕴含大道至理。
  鸾凤听得极为认真,努力按照玄天老祖的指示去做,屏息凝神,尝试放空思绪。
  然而,她前些日子刚遇到了那些令她几近崩溃的腌臜事,且不说有没有这件事,即使没有…执掌朝政多年,心系万民,思绪繁重如山,越是想要空明,脑海中翻滚的朝局、父皇的病情、归附后的得失、以及对未来的迷茫就越是汹涌,眉头不禁越蹙越紧,呼吸也略显紊乱。
  玄天老祖看在眼里,微微蹙眉。他深知心静的重要性,对于鸾凤这等久居凡俗权力顶峰的凡人而言,骤然要她放下一切,做到心无杂念,确实强人所难,且前些时日…唉,他心中叹了口气,正欲开口,以更精妙的法门引导,或是辅以宁神咒印。
  “咳咳!”一声轻微的干咳打断了玄天老祖的思路。
  只见穆月不知何时坐直了身子,挠了挠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那个……玄老、鸾凤,我听着感觉……是不是有点太复杂了?”
  玄天老祖一愣,看向穆月,脸上肌肉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自家宗主对于这位公主殿下的关心,可他刚说了什么??
  复杂??胡闹!!!这可是最基础、最正统的入门法诀!
  哼!老夫纵横修仙界万余载!指点过的天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套《基础引气诀》乃无数先贤智慧结晶,到了宗主您嘴里就成了复杂??您没事儿吧??
  穆月没理会老头那精彩纷呈的脸色,自顾自地看向鸾凤,试图用鸾凤放松的口吻、与尝试用自己理解的方式说道:“我觉得吧,这静心……不一定非要脑子里啥都不想,那不成木头了?咱们可以换个方式嘛…”
  他指了指旁边桌案上的一个空茶杯:“你看这个杯子。”
  鸾凤和玄天老祖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随着他的手指望去。
  “我觉得……凤儿…你现在心里装的事儿太多,就像这杯子已经满了,或者里面晃荡着各种颜色的茶水、果汁,乱七八糟的东西。”穆月比划着。
  “你要感受的话……就得先给这杯子腾出空来,对吧?但硬倒掉的话,你肯定舍不得,也未必倒得干净。”
  “那怎么办呢?”穆月拿起茶壶,往那空杯子里缓缓注入清水。
  “你就想着,有一股温乎乎的水,慢慢地流进来。它不急着把你杯子里的东西挤走,它就是慢慢地流啊流啊…慢慢地渗透。你那些烦心事啊~担忧啊~就像沉在杯底的茶叶渣子,被这清水一冲,是不是就慢慢飘起来,然后……嗯,就暂时被推到一边去了?”
  “你不用强迫自己忘记那些…嗯…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就让它们待在角落就好。你的注意力,就放在这股新流进来的清水上,感受它的流动,它的温度,它充满杯子的过程。”穆月说着,自己也觉得有点词穷,磕磕绊绊地补充。
  “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你先别管什么丹田、经脉,就先感觉一下,身体里有没有这么一股清水在流动?找找看?”
  穆月如此解释…开玩笑!现在自己虽然还只是个炼气巅峰,好歹也会引气入体!教个刚入门的新人,一点问题没有!
  玄天老祖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杯……杯子?茶水?果汁?清……清水?!老头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宗主啊宗主!引气入体,感应的是天地玄奥之灵气,沟通的是大道法则之初始!何等神圣、何等精微之事!
  您这比喻……这比喻……毫无道韵可言!!老夫万载修行,从未听闻有人如此…简直就…简直…简…呃……嗯??
  他心中的狂潮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他内心疯狂吐槽,觉得穆月这套歪理邪说简直是对修仙之道的亵渎时,某个被他忽略已久的,关于穆月曾随口点拨他“楼非楼”的片段,猛地跳入脑海。
  等等!玄天老祖瞳孔微缩,楼非楼…是表象!杯中之物…亦是表象!宗主此言,莫非…莫非指代灵气本身,而是意在……状态?
  “杯满则溢,难以纳新……杯空方可行云流水,无所…滞碍………”玄天老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浑浊的老眼中,一丝明悟的光芒逐渐亮起!
  是了是了!!执着于静,本身便是一种不静。强求空明,反落了下乘!!如宗主所言,非是驱逐,而是容纳与感知……以一念代万念,以清水涤旧垢……此乃……此乃……
  他猛地怔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他总想着如何冲破清子大人的封印,却从未想过,在当下这个被限制的状态里,如何找到最圆融自如的存在方式。
  穆月那关于杯子和清水的粗浅比喻,此刻在他听来,却仿佛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不是对抗,而是接纳,不是清除,而是引导!!自己应该找到最流畅、最纯粹的运转方式!
  “轰——!”
  一股磅礴却并不狂暴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玄天老祖体内升腾而起!他周身灵气剧烈波动,原本被霁清子设下,牢固无比的封印,此刻竟发出细微的“咔嚓”声,道道裂纹蔓延,随即在一声轻响中彻底破碎!
  大乘前期!!直接回归三个大境界!
  而且境界稳固无比,灵气凝实厚重,远胜他当初在这个境界的状态!!仿佛这次破封,并非强行冲开,而是水到渠成,是对自身道路的一次重新梳理和夯实!
  玄天老祖愕然内视,感受着体内久违的、甚至更加精纯澎湃的力量,整个人都懵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穆月,眼神充满了震撼、感激,以及深深的敬畏。
  穆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愣了一下,随即撇撇嘴,重新瘫回软榻,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翻白眼。
  “唉…又来了…你看看你,中二病又加重了不是?我就随便打了个比方,你这老头又悟了?还当场恢复到大乘期…你们修炼都是这么随便的吗?我怎么不行?行吧,你们厉害,你们牛逼,习惯了,真的习惯了。”穆月内心已经无力吐槽。
  他懒得再去吐槽这修仙界的不讲道理,将目光重新投向鸾凤。
  而此刻的鸾凤,并未被玄天老祖的突破过多惊扰。她正完全沉浸在穆月那番杯水比喻之中。
  对于自幼诵读圣贤书,精通帝王心术,却对玄妙修行一窍不通的她而言,那些丹田、灵台、空明的术语实在过于抽象晦涩。
  反倒是穆月这取自日常生活的比喻,生动形象,瞬间在她脑海中构建出了清晰的图景。
  起初,那份屈辱、那些政务、忧患如同顽固的渣滓,不断浮现。但她记着穆月的话,不与之对抗,只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感受清水这件事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当她不再执着于静,反而专注于感时,那些纷扰的念头竟真的渐渐平息下去,如同被水流安抚的尘埃,缓缓沉淀…她的心神逐渐变得专注而宁静。
  就在这心念纯一,杂念退散的刹那——
  “嗡——!”
  鸾凤周身空间微微震颤,并非灵气剧烈波动,而是仿佛有某种无形无质,却又磅礴浩瀚的力量被引动了。隐约间,似有龙吟凤鸣之声在她体内响起,极其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尊贵与威严。
  偏殿之内,甚至整个太玄皇宫,那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皇道龙气,以及属于太玄皇朝的国运气息,竟开始一丝丝、一缕缕,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向着鸾凤的身体汇聚而来!它们并未像普通灵气那样被纳入经脉,而是直接融入她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乃至她的神魂本源!
  她并未直接吸收天地灵气,却在引动并融合这片土地赋予她的势与运!
  “这……这……”刚刚恢复,还处于震惊中的玄天老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鸾凤,感受着那独特而宏大的气息,眼睛瞬间瞪得滚圆,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皇道龙气自发汇聚!国运加身!这……这是传说中的凰趋圣体?!唯有身负大气运,且与自身皇朝紧密相连,得天地认可的皇族血脉,在特定契机下才有可能觉醒的无上体质!”
  他声音都在发颤:“此体质修行,无需刻意吸纳普通灵气,其力量源泉便来自于所关联的皇朝国运与龙脉地气!国运愈强,其修行速度愈快,实力愈强!反之,其修为增长,亦能反哺国运,稳固山河!乃是与国同休,与民同命的人皇仙体!”
  穆月白了玄天老祖一眼,你又在那里自顾自解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玄天老祖看着周身开始散发出淡淡金光,眉宇间威严更盛,甚至隐约有虚幻凤影一闪而逝的鸾凤,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原来如此,虽然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表情的穆月,整个人都凌乱了。
  宗主随便一个比喻,不仅让我突破封印,稳固境界,还间接引导出了一位万载难逢的凰趋圣体?!这……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逆天运道和……和深不可测的指点能力?!想到那个夜晚,穆月以炼气巅峰散发出来的阵阵令他恐惧的气息时……嗯!跟对了!夺仙宗宗主穆月,恐怖如斯!!
  他此刻对穆月的敬畏,已然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宗主哪里是什么都不懂?分明是早已超脱了寻常修真的条条框框,一言一行,皆暗合大道至简的真意!!
  穆月看着鸾凤身上发生的异象,虽然不明其具体原理,但也知道她这是成功了,而且动静似乎还不小。他摸了摸下巴,对玄天老祖的震惊表示理解,毕竟这体质听起来就很牛逼。
  “凰趋圣体?听起来就很有女帝范儿嘛!不错不错!”他站起身,走到鸾凤身边。此刻的鸾凤,正缓缓睁开双眼,眸中金光一闪而逝,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少了几分凡俗帝王的沉重,多了几分超然物外的雍容与威严。
  她感受着体内那迥异于真气,却更加浩瀚强大的力量,以及与脚下这片土地、与整个太玄皇朝那种血脉相连的清晰感应,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我……我成功了?”她看向穆月,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嗯,成功了,而且感觉还是个很厉害的体质!凤儿,感觉怎么样?”穆月笑了笑,语气轻松。
  “很奇妙……”鸾凤深吸一口气,试图描述,“仿佛……整个皇朝都在回应我,力量……源源不断。”
  “嗯,那就好。”穆月点点头,自带国运buff的女帝,牛逼。
  玄天老祖此刻也收敛了激动的心情,上前一步,态度比之前更加恭谨,对着鸾凤,也是对着穆月说道:“恭喜公主殿下觉醒无上仙体!此乃太玄之福,亦是我夺仙之幸!日后修行,当以稳固国本、泽被苍生为念,则仙途可期,大道可成!”
  鸾凤郑重颔首,随即看向穆月,眼神复杂,感激、敬畏、以及那一丝悄然滋生的心动交织在一起。
  “谢…谢谢你…”她轻声道,这一声道谢,比此前任何时候都要真心实意。
  穆月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好啦好啦,客气啥…我也没做什么…”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好了,修炼也开始了,体质也觉醒了,接下来……凤儿,你这皇宫里,有什么特色点心没有?说了半天,有点饿了。”
  玄天老祖:“……”
  刚刚经历了一场修炼奇迹的偏殿,气氛瞬间从玄奥高远跌落回人间烟火。
  鸾凤忍不住“噗嗤”一笑,刹那间如冰河解冻,春华绽放,那属于女帝的威严与属于女子的柔美交织,动人心魄。她连忙微笑道:“是凤儿疏忽了,这就命人准备。”
  玄天老祖看着已然将注意力转移到点心上的穆月,心中唯有深深的叹服,宗主之心境,果然非我等所能揣度!点拨大道如等闲,沉迷口腹之欲亦坦然!!或许,这正是他能承载魔种,掌控夺仙宗,令清子大人那等存在都甘心追随的原因吧……
  是夜,月光如水,洒落在观星楼顶。
  穆月凭栏远眺,望着脚下灯火零星,逐渐陷入沉睡的庞大皇城,最近,他经常与鸾凤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
  鸾凤静静站在他身侧,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常服,体内那股新生的、与国运相连的力量,让她对这座皇城的感知变得无比清晰。
  “你现在开始修炼了,感觉和之前不一样了,对吧?”穆月没有回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
  “嗯…”鸾凤轻声应道,“以前,它是责任,是负担,是不得不扛起的江山。现在……它更像是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能感受到它的呼吸,它的脉搏。”
  “好好待它。”穆月笑了笑,“它现在也是你力量的源泉了。”
  鸾凤转头,凝视着穆月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朦胧的侧脸,忽然问道:“你……为何会选择我?仅仅是因为……十美之列吗?”
  穆月收回目光,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如果我说是,你会失望吗?”
  鸾凤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会,能入宗主之眼,已是凤儿之幸…只是……想知道,除了这鸾凤具皮囊和所谓的名号,还有什么……是宗主看得上的。”她又想到此前那份屈辱。
  穆月看着她,也明白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望向那轮与此世地球并无不同的明月,慢悠悠地说道:“哎呀,我不是说了嘛!我看上的,是你站在这里,望着这片江山时,眼里的光。不是贪婪,不是占有,而是守护!守护守护!”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你不觉得,一位统御凡俗王朝的女帝,未来若能君临修仙界,会很有趣吗?不要只是想着能为我做什么,我希望,你也能为了你自己。当然了,你的……耻辱…我绝对不会忘记。”
  鸾凤心头巨震,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与悸动,在她心中油然而生。
  鸾凤摇了摇头,试着让自己清醒,“三日后…太玄皇朝将举行祭天大典…届时,凤儿将会昭告天下,我太玄将于宗门共进退。”鸾凤看着穆月说道。
  “祭天大典?这么好玩?行!那我就期待着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别在这里吹感冒了!”穆月说完,便闪身离开了原地。
  鸾凤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又涌起一阵暖意…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都已然是修行者了,哪有还有感冒一说…真的是…”
  三日后,太玄皇城,祭天坛——
  旭日东升,金光万道,将汉白玉砌成的巨大天坛映照得如同神迹。坛分九层,暗合九五之尊,每一层都雕刻着古老的符文与山川社稷之图,肃穆而威严。
  坛下,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阶肃立,鸦雀无声。
  更外围,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百姓,人人翘首以盼,脸上洋溢着激动与敬畏,期待这位他们爱戴的公主,登临皇位!
  绣着“太玄”二字的旌旗蔽空,仪仗森严,皇家禁卫盔明甲亮,如同雕塑般拱卫着这天坛重地。
  吉时已到,浑厚的钟鸣之声响彻云霄,一连九响,涤荡人心。
  在万千目光的注视下,鸾凤出现了。  她今日换上了一套特制的摄政冕服,上绣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十二章纹,庄重无比。头戴凤冕冠,珠玉垂落,轻轻摇曳,却遮不住她那双璀璨如星、锐利如鹰的眸子。
  她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踏在白玉台阶上,都仿佛与脚下这片大地的心跳共振。
  鸾凤一步步登上之祭天坛之巅,立于中央那尊巨大的、铭刻着万民祈愿与皇朝历史的青铜鼎前,她缓缓转身,目光扫过下方如同潮水般的人群,扫过她的臣民,她的子民。
  无鸾凤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抬起,虚抱苍穹。
  她的声音不再仅仅是清越,而是融入了国运的力量,变得宏大而缥缈,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甚至仿佛回荡在太玄皇朝的每一寸土地上: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太玄不肖子孙,摄政鸾凤,今承天命,统御山河,谨以赤诚,告祭天地祖宗!”
  “自太玄立国,历千载风雨,赖祖宗英灵,万民勤勉,方有今日山河之一统,社稷之安康!”
  “然,天道无常,世路艰险!孤身之力,难护万全!无数宗门,视凡俗如刍狗,夺我太玄资源,掠我太玄百姓!”
  “今,得太玄历代先帝英灵庇佑,亦得夺仙宗倾力相助,结为盟好,共护此方安宁!”
  “吾以太玄国运为凭,以万民信念为基,祈告天地——佑我太玄,国祚永昌!佑我子民,福寿安康!凡犯我太玄、阻我正道者,无论仙凡,皆为我太玄与夺仙宗之共敌,必共讨之!”
  话音落下,无数目光聚焦于穆月身上,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穆月表面淡定,内心却有点发毛:别看了别看了!!
  鸾凤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与帝皇的威严:
  “故,今日,吾鸾凤,以摄政之名,自即日起,太玄皇朝,举国附于夺仙宗翼护之下!尊穆月为上宗主,皇朝之事,即夺仙宗之事!夺仙宗之令,即皇朝之旨!”
  “吾在此立誓,必承祖宗之志,继往开来!”
  “内,修明政事,肃清奸佞,使吏治清明,法度严正!”
  “外,结强宗之盟,御八方之敌,护我疆土,卫我子民!”
  她的声音愈发激昂,带着一种感染人心的力量。
  “吾必以手中之权,心中之念,使我太玄境内,政通人和,法度清明!使耕者有其田,织者有其衣,幼有所育,老有所养!再无饥荒之苦,无战乱之祸!使我太玄黎民百姓,人人安居乐业,再无流离之苦,冻馁之患!”
  “此誓,天地为证,国运为凭,若有违背,身死道消!”
  “吾愿这万家灯火,永世——长明!!!”
  轰——!!!
  随着她誓言落下,整个太玄皇朝仿佛都活了过来!磅礴无匹的皇道龙气从山川地脉中升腾而起,浩瀚如海的万民信念从无数百姓头顶汇聚而来,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淡金色洪流,汹涌澎湃地向着祭天坛顶端的鸾凤灌注而去!
  那尊青铜鼎嗡嗡作响,鼎身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古老而苍茫的气息。
  鸾凤周身的金色光晕瞬间暴涨,将她整个人衬托得如同神女下凡。一声清越嘹亮的凤鸣之音自她体内响起,直冲九霄!
  一道巨大的、凝若实质的凤凰虚影在她身后展开双翼,华美高贵,威严无尽,睥睨天下!
  这一刻,她不再是凡俗的公主,她是承载亿万子民的信仰,得天地认可的真正人皇!
  “礼——成——!”礼官激动到颤抖的声音嘶吼而出。
  亿万子民沸腾,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之声如同雷鸣,震得地动山摇!
  玄天老祖抚须点头,眼中满是赞赏:“引动如此信仰之力……公主殿下…未来…不可限量啊!”
  叶琉璃也难得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鸾凤姐姐……好威风呀!”
  穆月看着天坛上那个光芒万丈的身影,心中也难免泛起一丝波澜…万家灯火……这理想,倒是跟我这现代人的某些念头不谋而合…
  然而,就在这国运汇聚达到最顶峰,鸾凤即将完成融合,将自身印记烙印在太玄国运核心的刹那——
  异变,以一种远超所有人预料的方式,悍然降临!
  “嗡!!!”
  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并非乌云蔽日,而是一种仿佛空间本身被扭曲、被压抑的沉闷感!
  八道如同洪荒巨兽般恐怖的气息,毫无遮掩地,从四面八方同时爆发,瞬间锁定了整个祭天坛!
  整整八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天坛周围的虚空之中!他们或男或女,或老或少,衣着各异,但无一例外,周身都散发着令空间扭曲、法则哀鸣的恐怖威压!
  渡劫期!而且是八位渡劫期大圆满的绝顶强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皇城瞬间陷入了死寂,随即是难以抑制的恐慌,下方的百姓和官员在这如同天威般的压力下,无一幸免,全部昏死过去。
  “八……八位渡劫圆满?!”玄天老祖脸色剧变,失声惊呼。
  这阵容,足以横扫如今明面上任何一个顶级圣地!修仙界何时隐藏了如此多的老怪物?!
  “玄天!果然是你这老儿!”八人中,一位身着瑶光圣地服饰,面容古朴,眼神锐利如鹰隼的老者冷哼一声。
  “没想到你堂堂碧云老祖,竟甘愿臣服于一个来历不明的小辈,做此等掠仙勾当!真是将我辈修士的脸都丢尽了!”
  玄天老祖不屑一顾,这话他听得多了,但此刻的他脸色难看,因为对方八人的气机,已然如同八座太古神山,轰然压下!目标直指天坛顶端的鸾凤,以及她身上那汇聚了几乎整个太玄国运的力量!
  首当其冲的鸾凤,只觉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恐怖威压如同亿万均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神与肉身之上!她周身的金色光晕剧烈扭曲,凤凰虚影发出一声悲鸣,瞬间黯淡!
  “噗——!”
  鸾凤猛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身前的衣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那汇聚而来的国运洪流,也因她的受创而变得紊乱狂暴起来!
  “鸾凤!!!”穆月瞳孔骤缩,看到那抹刺眼的鲜红,一股他从未体验过的揪心之痛与暴怒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懒散与理智。
  他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思考,他毫不犹豫地,如同扑火的飞蛾般猛地冲了上去,一把将摇摇欲坠的鸾凤紧紧抱在怀里!
  入手是一片冰凉与颤抖,鸾凤靠在他并不宽阔甚至有些单薄的胸膛上,清晰地感知到了他体内那微弱得可怜的灵力波动——炼气巅峰,货真价实。
  一个炼气期,在八位渡劫大能的恐怖威压下,竟然不顾生死地冲上来保护她?
  这一刻,往昔日子里穆月与她观星夜谈,说起凡间灯火时的温暖笑容、英雄救美、他看似随意却总能直指本质的歪理。
  还有他那份对平凡生活的珍视,所有画面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一种她自己都未曾明晰,早已悄然滋生的情愫,在这一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烈焰,轰然爆发。
  她明白了,不知从何时起,或许就在那观星楼上?或是他成日围绕在自己身旁?也或许是她将要被玷污之际?
  又或许……就在他此刻这奋不顾身的拥抱里……她的心,早已被这个看似不着调,实则内心藏着星辰与烟火的男子,彻底俘获了。
  “你……快…快走…咳啊!”她艰难地开口,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染红了穆月的衣襟。
  而此时,玄天老祖已被三位渡劫大能的气机死死锁定、牵制,他目眦欲裂,疯狂想解开体内的封印之力,却完全无法解除。可别说他如今他是大乘,即使他全盛时期,面对三位渡劫圆满,身死道消,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另一边,叶琉璃也被三位渡劫圆满盯上,她虽手段诡异,修为滔天,但在数量以及三位专门为了针对她而布下了重重结界之下…她虽不落下风,但一时间根本接近不了穆月。
  剩下的两位渡劫大能,其中就包括那瑶光圣地老祖,冰冷的目光已经落在了紧紧相拥的穆月和鸾凤身上。
  瑶光老祖并指如剑,一道凝聚了毁灭法则,足以轻易洞穿星辰的恐怖指风,撕裂了空间,带着灭绝一切生灵的杀意,朝着穆月与鸾凤激射而来!
  “宗主!!!逃!!!”
  “哥哥——!!不!!!!”
  那指风未至,恐怖的杀意已经让穆月感觉灵魂都要冻结!他死死抱着鸾凤,看着怀中女子苍白染血的脸颊,一股前所未有对力量的疯狂渴望,如同火山般在他心底喷涌!
  就在这千钧一发,死亡降临的瞬间——
  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鸾凤,不知从何处爆发出的力量,猛然把穆月推到了祭天坛边缘。
  “什……”穆月怔住了。
  只见那道单薄的身影,重新站直了身体,尽管嘴角溢血,身形颤抖,但她的眼神却变得无比决绝与坚定!
  她张开双臂,以自身为屏障,将穆月完全护在了身后!
  那紊乱的、狂暴的太玄国运,似乎感受到了她守护的意志,疯狂地向她汇聚,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面厚重无比、闪烁着无数山河社稷虚影的金色盾牌!
  “以吾之血,燃吾之魂!承太玄国运,护我君安,万死无悔!!!”
  她发出了此生最凄厉也是最坚定的呐喊!
  “鸾凤!!!!”
  穆月眼睁睁看着那道恐怖的指风即将吞噬那道挡在他身前的纤细却无比决绝的身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
  瑶光老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冰冷:“螳臂当车,徒劳无功!”
  然而,就在那道毁灭指风即将击中鸾凤以生命和国运凝聚的盾牌的前一刹那——
  “嗡——”
  一道比之前八位渡劫圆满降临更加恐怖、更加深邃、仿佛源自宇宙本源般的威压,如同沉睡的太古神魔苏醒,骤然降临!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一道身影,如同撕裂虚空的长枪,凭空出现在鸾凤与那指芒之间!她身着流转着星辰光辉的银色战铠,身姿挺拔如岳,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的无形力场就让那道足以毁灭星辰的漆黑指芒如同陷入泥沼,速度骤减,最终在距离她胸前三尺之处,如同冰雪消融般,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
  此刻…另一道身影,则如同清风拂柳,悄然出现在穆月身旁,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扶住了因鸾凤推开而踉跄的他。
  熟悉的、带着梦幻般恬淡气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与后怕:
  “弟弟…别怕…没事了…”
  是云梦瑶!她及时赶到,护住了穆月。
  穆月猛地转头,看向那道银铠身影。
  此刻,那道银色身影也微微侧头,视线越过空间,落在了虽然重伤濒临昏迷,却依旧倔强地张开双臂,挡在穆月原先位置前方的鸾凤身上。
  那清冷如万古寒冰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的笑意,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更如同烙印般刻入鸾凤的心底:
  “以凡躯护主,以国运明志。很好…你这十美……”
  “我霁清子,承认了。”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2 14:02:36

第二十八章:魔心种因由
  话音落下,她缓缓转回身,面向空中那八位神色剧变的渡劫圆满,素白如玉的手掌虚握,一杆仿佛由九天星河淬炼而成的银色长枪凭空凝聚,枪身流淌着冰冷而纯粹的光辉,枪尖只是随意一抬,凛冽的杀意便冲天而起,如同实质的飓风,将笼罩天穹的厚重乌云瞬间绞得粉碎。
  无需任何言语,战意已焚天!
  与此同时,另一道温婉如水,却又深不可测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霁清子身侧。
  澹台月依然一袭素白长裙,面容依旧带着江南烟雨般的柔美,但那双眸子深处,却仿佛蕴藏着运转诸天星辰的轨迹。她纤指轻点,周身无数玄奥阵纹如孔雀开屏般瞬间绽放、流转,顷刻间便将整个祭天坛区域化为独立的领域,隔绝内外,自成牢笼。
  “八位渡劫圆满,真是好大的手笔…”她轻声细语,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弧度。
  “正好,用来祭炼我星斗戮仙阵再好不过。”
  霁清子、澹台月、叶琉璃!
  夺仙宗真正的核心战力,十美之中位列前三的绝世存在,于此危难之际,尽数现身,联手御敌!
  这足以让任何势力为之胆寒的阵容,却并未让空中那八位渡劫圆满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八道恐怖的气息如同火山喷发,轰然压下!
  然而,面对这足以崩碎山河的联合威压,霁清子连眉头都未曾动一下。
  她的目光,越过了那八名强敌,最终落在了下方,那个因激动与屈辱而浑身微微颤抖的身影——玄天老祖身上。
  此刻,玄天老祖修为不过大乘,在这等层次的对抗中,连插手的资格都没有,能活下来已是他天大的幸运,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内心充满了无力与悲愤。
  就在八名敌修以为胜券在握之际——
  霁清子动了。
  她面向空中那八位神色剧变的渡劫圆满。素白如玉的手掌虚握,一杆仿佛由九天星河淬炼而成的银色长枪凭空凝聚,枪身流淌着冰冷而纯粹的光辉,枪尖一抬,凛冽的杀意便冲天而起,如同实质的飓风,将笼罩天穹的厚重乌云瞬间绞得粉碎,露出其后璀璨的星空!
  随即,她目光移开玄天老祖的一刹那——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自玄天老祖体内响起。
  由霁清子亲手设下的强大封印,在这目光之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寸寸瓦解,轰然崩碎!
  “轰——!”
  他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一股沉寂已久,浩瀚如海的磅礴灵力,如同挣脱了枷锁的洪荒巨兽。
  渡劫后期的恐怖威压,再无丝毫遮掩,冲天而起,虽不及空中那八道气息圆满,却也足以撼动天地,让那八名敌修脸色再次一变!
  久违的、足以撼动山河的力量,重新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他明白,这不仅是力量的归还,更是一种无声的认可与信任!
  他猛地抬头,望向空中那三道风姿绝世的背影,老眼之中竟激动得泛起泪光,原本的谄媚与算计在这一刻被一种归属感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气息压下,朝着空中的三人,尤其是霁清子的方向,深深一拜!
  这一拜,心悦诚服。
  叶琉璃眼中闪过一丝被压抑已久的兴奋光芒。之前为了尽快突破阻拦回到穆月身边,她不得不以最迅捷却并非最擅长的方式战斗,如同被缚住双手对敌,此刻顾虑尽去,她终于可以尽情施展!
  一声带着解脱与欢愉的尖啸从她唇边溢出,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幽深诡谲。她的身形在虚实间变幻,无数闪烁着不祥光芒的咒器、毒雾如同拥有生命般倾泻而出,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泼洒,而是精准、恶毒地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她负责的那两位渡劫圆满牢牢笼罩。
  那诡异的攻势,刁钻狠辣,专破护体神光,侵蚀元神,瞬间便将那两位大能逼得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再也无法对她形成有效牵制。
  大战,彻底爆发!
  霁清子一人一枪,化身撕裂天穹的银色流光,主动闯入敌阵核心,星光长枪直指包括那气息最强的瑶光圣地在内的三位渡劫圆满!
  她没有施展任何华丽的神通,枪势简单到极致,只有刺、扫、崩、点,但每一枪都蕴含着洞穿虚空、崩灭万法的恐怖力量,速度快到超越神识捕捉!
  她以一人之力,将三位强者死死压制,逼得他们只能勉力支撑,神通一出现便被枪芒绞碎,法宝光华在连绵不绝的恐怖打击下迅速黯淡!
  澹台月静立阵眼,素手轻引,周天星斗仿佛听从号令,无尽星辉垂落,化为无数璀璨而致命的星辰光柱,交织成一座覆盖天地的绝杀大阵,将其余两位渡劫圆满困于其中。
  这星斗戮仙阵玄奥无比,不仅封禁空间,更在不断扭曲阵内的法则,侵蚀、剥离被困者的法力与道基。
  任凭那两位大能如何怒吼,施展出足以开山断流的惊天秘法轰击阵壁,大阵却纹丝不动,反而星光愈发炽盛,杀机如潮水般层层叠加,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而彻底放开手脚的叶琉璃,与刚刚解除封印、满腔怒火待宣泄的玄天老祖联手,对上了最后两位渡劫圆满。
  玄天老祖渡劫后期的雄厚法力化为遮天巨掌,蕴含着他被压抑已久的愤懑,刚猛无比。
  叶琉璃则如同暗夜中起舞的妖灵,身形飘忽不定,毒雾幻化成各种狰狞魔影,无声无息的咒蛊如同跗骨之蛆,专门寻找对手道心与护身神通的细微破绽。
  一位渡劫圆满被玄天老祖刚猛一击震得气血翻腾,稍一分神,便被一缕几乎无形的粉色情蛊雾气钻入鼻窍,眼神瞬间陷入迷乱,竟对着身旁的同伴发出了全力一击。
  另一位则被叶琉璃弹出的一道灰败气流沾上衣袖,那足以抵挡法宝轰击的护体宝光竟如同被侵蚀的锦帛般迅速黯淡、破碎,紧接着他持法宝的手臂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吓得他魂飞魄散,疯狂催动法力试图驱除那诡异的死寂之气。
  天空之上,法则之链寸寸崩断,灵力彻底暴走,空间被撕裂开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漆黑裂缝。
  下方,整个皇城都在剧烈震颤,若非澹台月提前布下的大阵守护,仅仅是这席卷天地的战斗余波,就足以让这座繁华古城瞬间化为齑粉!
  夺仙宗核心战力尽出,以三人之力,对阵八位渡劫圆满大能,非但不落下风,反而呈现出分割包围、逐个击破的碾压之势!
  此情此景,让所有暗中窥探到此战的神念都感到了刺骨的寒意与深深的恐惧,夺仙宗的凶名与可怖,在这一刻被烙印进了每一个感知到此战存在的修士灵魂深处。
  穆月怔怔地看着天空中那场超越他想象极限的战斗,他怀中的鸾凤,在听到霁清子那句“承认”之后,心神一松,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昏迷过去,但嘴角,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局已定,夺仙宗将再次以绝对实力碾压一切时——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意志,悄无声息地降临了。
  这意志并非威压,却比威压更令人心悸。它仿佛来自九天之上,淡漠、古老、带着一种俯瞰众生、视万物为刍狗的超然。
  它没有直接攻击任何人,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被霁清子一枪震退、脸色苍白的瑶光老祖。
  下一刻,异变再生!
  瑶光老祖原本惊怒交加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随即被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冷所取代。
  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飘渺而高远,虽然能量层级依旧是渡劫圆满,但其本质,却仿佛发生了某种根本性的蜕变!
  他缓缓抬起手,并非结印,也非施展任何已知神通,只是对着霁清子,轻轻一指。
  “敕。”
  一个字,言出法随!
  霁清子周身那足以硬撼四位渡劫圆满攻击的星辰力场,竟如同脆弱的玻璃般,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瞬间布满了裂痕!
  她闷哼一声,银铠之上星光剧烈闪烁,整个人被一股无形无质、却无法抗拒的力量硬生生逼退了三步!
  澹台月脸色骤变,试图以周天星斗大阵之力压制那变得诡异无比的瑶光老祖。
  然而,那“瑶光老祖”只是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澹台月便如遭重击,娇躯剧颤,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主持的大阵都为之剧烈晃动起来!
  叶琉璃和玄天老祖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灵魂战栗的意志,动作不由得一滞,被对手抓住机会,局面瞬间逆转!
  “仙…仙境意志!是踏出了那一步的…此…此界怎会……”玄天老祖骇然失声,他终于明白为何这八位渡劫圆满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前来,原来背后站着超脱此界的恐怖存在!
  穆月也感受到了那股意志,并非针对他,但他体内的魔种却在那一刻剧烈地躁动起来,一种混合着极度厌恶、渴望吞噬却又带着一丝本能畏惧的情绪涌上心头。
  同时,他灵魂深处,那属于穿越者的、与轮回星隐隐相关的部分,也产生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共鸣与排斥。
  那道附身的仙境意志,那冰冷淡漠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饶有兴致地落在了被云梦瑶护在身后、抱着鸾凤的穆月身上。
  “有趣的…异数……”一个缥缈不定,仿佛由无数法则交织而成的女声,直接在所有人的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与探究。
  “这人,我要了。”
  随着话音,“瑶光老祖”再次抬手,这一次,目标直指穆月!一道看似轻柔、却蕴含着剥离与禁锢本源的仙光,无视了空间距离,悠然洒落。
  “你敢!!!!!”
  霁清子嘶吼,眼中寒芒爆射,被她压制在体内深处的、那源自莫名封印的恐怖力量再次被引动一丝!
  她黑发狂舞,手中星辰长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竟暂时冲破了那言出法随的禁锢,一枪刺出,枪尖之处,空间不是碎裂,而是直接化为一片混沌虚无!她要强行打断这仙境意志的出手!
  “轮回的气息……果然是你……”那仙境女声带着一丝了然与更浓的兴趣,似乎霁清子的爆发更印证了她的某种猜测。
  眼看两位远超此界极限的力量就要发生最直接的、足以毁灭一切的碰撞——
  突然,那洒向穆月的仙光,以及霁清子刺出的混沌一枪,都在半空中诡异地停滞了一瞬。
  “瑶光老祖”发出一声带着诧异的轻哼:“嗯?还有同道在侧?也罢,今日便到此为止。”
  那淡漠的目光再次扫过穆月,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小家伙,我们……还会再见的。”
  话音落下,那股恐怖的仙境意志如同潮水般退去,瑶光老祖眼中的冰冷与空洞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虚弱与茫然。
  随即被霁清子一道蕴含着法则与暴怒的枪芒,惨叫一声,肉身直接崩碎,神形俱灭!
  其余七位渡劫圆满见最大的倚仗突然离去,又见夺仙宗几人煞气冲天,哪里还敢停留,纷纷施展保命秘法,撕裂虚空,仓皇遁逃,连句狠话都来不及留下。
  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空中的战斗戛然而止,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空间裂痕和尚未平息的能量风暴。
  霁清子持枪而立,银铠之上的星光缓缓平复,但她看向那仙境意志消失的方向,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澹台月迅速稳定阵法,开始修复受损的空间,叶琉璃气鼓鼓地收起了毒蛊,玄天老祖则是一脸心有余悸。
  穆月紧紧抱着昏迷的鸾凤,他没有去看那些逃走的敌人,也没有去看如同战神般守护在他身前的清子和月儿还有琉璃。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仙境意志最后消失的地方。
  刚才那一瞬间,他离死亡如此之近,那种无力感,那种需要她们挡在自己身前、需要他人拼死保护的憋屈感,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对力量的渴望,从未如此刻般强烈、如此刻般具体!
  他不仅要力量,要足以镇压一切的力量!他更要……有朝一日,将那高高在上的仙境大能,也踩在脚下!让他们也尝尝被镇压的滋味!
  他低下头,看着怀中鸾凤苍白而安详的睡颜,一股黑暗而坚定的意念,如同种子,在他心底最深处,悄然生根发芽。
  大战的余波渐渐平息,破碎的空间在澹台月精准的阵法操控下缓缓弥合,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肃杀与毁灭气息,无不昭示着方才那场惊世之战的惨烈。
  云梦瑶检查了一下鸾凤的伤势,轻声道:“弟弟,鸾凤妹妹只是力竭昏迷,国运反噬虽重,但根基未损…好生调养便可无碍。”她的话语带着安抚,但看向穆月时,眼中却藏着一丝忧虑。
  方才穆月身上那一闪而逝的、几乎凝成实质的暴戾,让她感到陌生而心惊。
  穆月沉默着,他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将怀中昏迷的鸾凤横抱起来。
  他的动作极尽轻柔,仿佛生怕惊扰了她,但那眼底深处尚未散尽的冰冷风暴,昭示着他内心的波澜远未平息。
  他没有丝毫犹豫,抱着鸾凤,回头看向众人。
  “回宗。”
  澹台月了然,一挥手,空间扭曲,下一刻众人的身影已然从祭天坛消失,出现在了夺仙宗内,穆月专属的、灵气最为盎然的寝殿之中。
  到达殿内后,众人将空间留给了穆月与昏迷的鸾凤,以及两名在大典时,一直伴随在鸾凤下方、如坠冰窟的侍女。
  穆月仿佛未曾察觉身后几乎凝滞的空气,他全部的注意力,此刻都倾注在榻上那张苍白脆弱的容颜上。
  他动作轻柔至极,小心翼翼地将鸾凤安置在榻上,确保每一处都妥帖舒适,片刻后,他才直起身,缓缓转了过来。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那两名侍女,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浑身猛地一僵。
  两人飞快地对视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以及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没有片刻犹豫,在穆月目光扫来之前,她们用颤抖得几乎不听使的手指,猛地扯开了自己的衣带!
  华美的宫装衣裙如同凋零的花瓣,簌簌滑落,堆叠在脚边,同时,“咚”的一声,跪伏在地。
  两具年轻却带着些许旧伤疤痕的胴体,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与他的目光之下,肌肤因为恐惧泛起细小的疙瘩,原本应有的青春光泽被一层死灰般的绝望笼罩。
  她们甚至不敢用手遮挡身体任何部位,只是保持着最卑微的跪姿,将额头死死抵住冰冷的地面,光滑的脊背因剧烈的颤抖而绷紧,勾勒出惊心动魄却又充满献祭意味的曲线。
  “宗…宗主大人……”
  其中一位侍女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嘶哑,带着恐惧,她鼓起此生最大的勇气,率先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
  “贱婢春夏……与妹妹秋菊……自知身份卑贱如尘…本…本不该污了宗主尊听……”
  她们是除太上皇外,鸾凤最亲近的人,耳濡目染,怎会不知,夺仙宗宗主凶残暴戾,沉迷肉欲,掠夺仙子肆意凌辱的恶名!
  春夏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说出了那方才早已在心底盘旋了无数遍、自轻自贱到极点的祈求:
  “贱婢与妹妹……自幼便服侍长公主殿下…殿下待我二人恩同再造…情逾姐妹……贱婢…本……本无资格瞻仰宗主天颜,更…更不敢有所奢求…”
  “我…我二人…身子在前几日…被…被那畜生玷污……根本…根本不配入宗主尊…尊眼…”
  旁边的秋菊也连忙重重磕头,泪水混合着恐惧的汗水滑落,接着姐姐的话,带着恐惧的哭腔补充:
  “若非…若非宗主那夜雷霆出手…公主她…她恐怕早已被烈阳宗那些畜生掳去受尽凌辱…生不如死…”
  “而…而我二人…我二人……”
  春夏看向说不下去的秋菊,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神中充满了屈辱、绝望,以及一丝豁出一切的决绝:
  “贱婢…二人的身子……早已被那畜生强辱…这不洁之躯…自知…自知肮脏不堪…不堪入宗主尊眼…也知连做宗主炉鼎的资格都没有!求宗主……求宗主看在我姐妹二人,还未曾被那畜生的污秽元阳彻底泄……泄入体……体内!还…还尚存一丝…一丝不堪的洁净……”
  秋菊也抬起头,泪眼婆娑,接着姐姐的话,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悲鸣:
  “求…求求宗主莫要嫌弃我二人……我…我等愿献上这肮脏之躯,供宗主…泄…泄欲!绝无怨言!”
  春夏重重磕头,额头触及冰冷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只求…只求宗主…宗主能善待殿下!!无论…宗主有何种嗜好,想如何玩弄凌辱我二人,鞭挞也好…炮烙也好…炼制人傀也好…采补我姐妹二人至死也罢!”
  “无论多么不堪的刑罚,我等绝无半句怨言!甚至是……甚至是…被您种…种下…淫…淫蛊成为……成为只知道交媾的奴畜!!或是更不堪的凌辱……我…我等二人都愿意承受!!!”
  “只求…只求宗主能够善待殿下……看在公主伤势沉重的份上…让…殿下稍…稍缓几日再……再……”
  她说不下去了,但那未尽之语中蕴含的恐惧,比任何明确的描述都更加令人心寒,她们献上自己,希望能以自己这的身体,暂时转移这魔头的注意力,哪怕能换来公主片刻的安宁,哪怕…她们自己即将堕入无间地狱。
  她们几乎虚脱,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等待着这位魔道巨擘的审判,她们如同待宰的羔羊,等待着被撕碎,或被更残忍的方式玩弄。
  穆月的目光落在她们颤抖的娇躯身上,他仿佛能看穿她们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有那被误解的希望……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照顾好你们的主子…”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平静力量,仿佛瞬间驱散了些许殿内淫靡而恐惧的氛围。
  “如果她醒了,问起我……”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但语气依旧平稳。
  “就告诉她,我帮她讨债去了…”
  “之后,她身体如果恢复了,想要回去处理朝政,便去找月儿…嗯…就是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子,月儿自会保她与太玄平安。”
  这番话,平淡无奇,没有预期中的贪婪,没有残忍的索取,甚至没有对她们这献祭的身体流露出半分兴趣。
  只是……让她们照顾公主,还承诺会保护公主和太玄?
  “是…是!宗主大人!”两人几乎是本能地颤声应道,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茫然甚至暂时压过了恐惧。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上她们这“肮脏”的身体吗?还是…有更可怕的……她们无法理解的意图?
  穆月不再看她们,转身欲走。刚迈出两步,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他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刚刚松懈一丝的春夏、秋菊瞬间再次绷紧了神经,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恐惧地重新低下头。
  “春夏…秋菊…是吧?”穆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叫出了她们的名字。
  “你们对她心意,我收到了。”穆月的语气依旧平静。
  “你们的肉体,我…也收下了。”
  这话让两人心头一紧,果然……还是逃不过吗?但下一句,却让她们如遭雷击。
  “你们要强大己身,不然,下次再遇到危险,连挡在你们主子面前,替她争取片刻时间的资格都没有。”穆月看着她们,眼神认真。
  强大…己身?
  “等我离开了,你们就去找月儿吧,她会传你们修行法门,就说是我说好。”
  “!!!”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春夏、秋菊脑海中炸响。她们像见了鬼一样,猛地抬头,看向那道笼罩在阴影中,却仿佛带着莫名光芒的身影。
  夺仙宗!掠夺仙子!凌辱折磨!这是她们根深蒂固的认知!她们早已做好了被各种难以想象的癖好凌辱的准备!
  可……现在发生了什么?
  这位凶名昭著的魔宗宗主,非但没有凌辱她们,反而…要带她们踏上仙途?这比任何残酷的折磨更让她们感到荒谬和难以置信!
  是新的玩弄方式吗?先给予希望,再狠狠踩碎?
  穆月读懂了她们眼中那极致的恐惧、茫然与深深的难以置信。他也懒得解释这么多,不再停留,一转身,身影已消失在殿门之外。
  冷汗,早已浸湿了她们光滑的脊背。
  “他…他刚才说…”春夏的声音飘忽得像一缕晨雾。
  秋菊用力地、僵硬地点了点头,更多的泪水无声滑落,带着一种颠覆认知的、近乎崩溃的复杂情绪:
  “他…他让我们…去找月儿…大人…修炼……强…强大己身…”
  “他…他没有要我们的身体…也没有…”春夏喃喃道,回想起自己刚才脑海中那些惨烈、恶毒的想象,此刻只觉得无比可笑,又无比可悲。
  她们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们甚至在心里预演了无数种可能遭遇的恐怖——被剥光衣物像牲畜一样在用力供宗主观赏、被用各种奇奇怪怪的法器刑具折磨、又或者是被当着公主的面凌辱至死……
  真正的魔头,其心思之幽深,行事之莫测,其"癖好"之诡异,又岂是她们这等凡人女子,凭借那点可怜的见识所能揣度万一的?
  但无论如何,活下来了…而且,似乎…踏入了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既令人恐惧又带着一丝诡异希望的未来?
  两人终于从极度的震撼中找回一丝力气,她们甚至顾不上拾起地上的衣物,就这么赤裸着,朝着穆月消失的殿门方向,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重重地、一次又一次地磕下头去,光滑的额头撞击着冰冷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混合着她们哽咽而激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
  “谢宗主不杀之恩!谢宗主…赐道之恩!奴婢二人…此生此世,定不负宗主所托!愿为宗主效死!永世不忘!”
  额头上传来的痛感如此清晰,却远不及她们心中那翻天覆地的震撼……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2 14:08:25

第二十九章:圣女哀歌
  穆月缓缓走出寝殿——
  殿外,他的视线定格在刚刚调息完毕,脸上混杂着后怕与深深羞愧的玄天老祖身上。
  “玄天。”穆月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玄天老祖一个激灵,几乎是瞬移般上前,深深躬身:“老朽万死!没有护好公……”
  穆月摆手打断他,眼神锐利如淬毒的冰锥:“我听凤儿说,碰她和她那两个侍女的人,是瑶光圣地的人,对吧?”
  “是的宗主…他们储物戒中,确有瑶光圣地的服饰…”
  “那刚才差点杀了我和凤儿的,是瑶光圣地的老祖,对吧?”穆月依旧平静。
  “是…是的宗主…正是瑶光圣地的玄冥老祖及其两位师弟!”
  “哦…那上次说的十美的中的宁素心…也是瑶光圣地的……对吧?”穆月又问了一个他自己都知道答案的问题。
  玄天老祖心猛地一沉,那股不祥的预感如同毒蛇死死缠绕住他的心脏,他硬着头皮回答:
  “回宗主…您上次拟定的十美除…除公主殿下外,另一位正是瑶光圣女宁素心,身负太阴灵体,化神后期,传闻其道心澄澈,冰肌玉骨,不染尘俗,在年轻一代中声望极高……”
  “不染尘俗?冰肌玉骨?道心澄澈?”穆月轻声重复着,每个字都像带着血淋淋的嘲讽。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圣女。”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令人灵魂战栗的决绝,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我要把这种高高在上的冰山,亲手扔进最肮脏的泥沼里!看着她挣扎,看着她那所谓的澄澈道心,变成最淫贱不堪的模样!”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我要她!!!”穆月的眼中燃烧着黑色的火焰,那是一种混合了暴怒、占有欲和毁灭冲动的可怕情绪。
  “但…这次不用悄悄带回来回来…”
  “琉璃、梦瑶姐姐、玄天!你们随我一起去,我们去瑶光圣地,亲自!接他们的圣女回来做客!”
  他特意加重了“亲自”和“做客”两个字,其中的残忍意味让玄天老祖头皮发麻,但敏锐的玄天感觉到,宗主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既然他们敢对出手,伤我鸾凤,伤了你们…就要有承受我宗滔天怒火的觉悟!瑶光老祖已死,这笔债,就由他们的圣女和整个圣地的尊严来偿还!”穆月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判。
  “我要…我要在瑶光圣地的中央广场上,在所有她全部的同门的目光注视下!亲手剥下她那一身象征圣洁的衣裙!当着成千上万人的面,彻底地占有她!!!”
  他的话语如同毒鞭,抽打在空气中,也抽打在听者的心神上。
  “我要听着她痛苦的声音,欣赏她道心崩碎时那绝望扭曲的表情!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奉若神明、冰清玉洁的圣女,是如何在我身下嘶喊呻吟,如何从一个高傲的仙子,变成一个只会哭泣求饶的玩物!”
  他猛地转头,看向眼中闪烁着疯狂兴奋光芒的叶琉璃: “琉璃!你不是研究了很多新玩具吗?挑些最有趣的带上!!有什么用什么!我要让这位宁圣女,在感受到极致痛苦的同时,也体会到身体最诚实的快乐!我要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崩溃、哀嚎!”
  叶琉璃闻言,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兴奋地拍手:“太好了哥哥!我新研制的和百欲迷情香正好还没试过呢!保证让她在所有人面前,变成最…哥哥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来着…唔……对!下贱的小母狗!嘿嘿~”
  玄天老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四肢冰凉,在圣地广场,当众……云雨?
  这已不仅仅是报复,这是要将瑶光圣地万年来的尊严踩进粪坑,还要将其传承、将其信仰、将其未来,都在最屈辱的方式下彻底毁灭!他看着穆月那双只剩下纯粹毁灭与占有欲的眼睛,所有残存的侥幸和劝谏念头都灰飞烟灭。
  鸾凤的重伤,彻底点燃了宗主心中那头一直被压抑的凶兽,也激活了他魔种…这位他侍奉不久的宗主,已经踏过了某条界限,变得更加决绝,也更加恐怖。
  “老朽……领命!”玄天老祖深深低下头,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不敢违逆,甚至不敢流露出丝毫迟疑。
  就在这时,澹台月莲步轻移,声音依旧柔美,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仿佛早已推演到了这一切…
  “公子,今日除了瑶光圣地,还有紫府圣地、万兽山与天机阁的人,他们精心培养的“明珠”,月儿也一并为您梳理清楚。”
  穆月猛地转头,看向澹台月。
  “说!”
  澹台月从容不迫,如数家珍:
  “紫府圣地圣女,叶思瑶,身负紫府道胎,被誉为道法自然,最贴近大道的仙子,气质空灵出尘…”
  “万兽山天骄,苏汐,虽无圣女之名,却有圣女之实。身负万兽灵体,能与万兽沟通,性情桀骜野性,如同未被驯服的母豹,麾下灵宠强大。”
  “天机阁圣女,林羽菲,身负天机灵眸,算无遗策,阵法超绝。此女心思缜密,智近乎妖,是几人中最难捉摸的。”
  每一个名字,每一种特质,都代表着修仙界最顶尖、最难以企及的明珠。然而此刻在穆月耳中.却仿佛成了他狩猎清单上的待宰羔羊。
  “紫府道胎叶思瑶…万兽灵体苏汐…天机灵眸林羽菲……”穆月忽然低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好!听起来…都是极品炉鼎,绝佳的收藏品!待我要了她们,我的修为肯定能再进一步!”
  他脸上最后一丝人性仿佛都湮灭了,只剩下赤裸裸的占有和毁灭欲,他猛地看向玄天老祖和云梦瑶。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看向叶琉璃:“琉璃,你之前跟我提过你的异种窟,有没有…一种……嗯,触手怪?就是那种滑溜溜、黏糊糊,生命力顽强,能直接钻……窜进她们身子里的那种异种?”
  叶琉璃眨了眨大眼睛,似乎愣了一下,但“触手”两个字她是懂的,她努力理解着穆月的描述,然后恍然大悟,用她那特有的、天真无邪的语调,描绘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哥哥是说那种千缠幽影蛸吗?有的有的!它们可好玩了!它们的触手又滑又韧,一旦被它们缠住,那些东西就会……嘻嘻…就会不停不停不停地在洞洞里抽插哦!一进一出~一进一出~速度快得甚至能带出残影!像…像是打桩一样!除非琉璃叫停,否则它们会一直动一直动,还有哦!那个沾满黏糊糊的液体的触手,会把里面每一寸都涂满!还会分泌让身体变得超级敏感、又痒又麻的汁液!不叫它们停,它们可是会一直动一直动,直到把巢穴彻底捣烂、灌满为止哦!”
  叶琉璃开始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唔…有大号的,像哥哥你的胳膊那么粗,钻进洞里去的时候,会把那里撑得圆圆的,好像要裂开一样!也有小号的,像手指一样,但是数量超多!可以同时钻进好几个洞或者在里面钻来钻去,寻找更深处的地方!还有带吸盘的,像是阴茎的…还有长着嘴巴的……”
  “咦…看不出来嘛哥哥,平时一副正经样子,口味比琉璃还重哦!”
  叶琉璃用她那纯真无邪的脸庞,说着最污秽不堪、最令人作呕的话语,这种极致的反差,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心灵冲击。
  穆月听着叶琉璃的描述,眼中的黑暗光芒大盛,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恶意与一种扭曲的满足感:“果然有!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会藏有这种好东西,试试而已,况且,我也没亲眼见过这玩意儿是什么样,正好开开眼界。”
  “弟弟——你知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一声带着惊骇、难以置信,甚至有些颤抖的呵斥骤然响起,云梦瑶脸色煞白,娇躯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她一把抓住穆月的手臂,因为过于激动,指甲甚至微微陷入了他的皮肉。
  她仰着头,看着穆月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美眸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痛心。
  “你……你何至于此!!!!”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哪怕…哪怕你要为鸾凤妹妹讨一个公道,要…要强…强辱她们,姐姐也觉得是她们圣地咎由自取,是情有可原,姐姐……姐姐甚至都可以理解!!”
  “可……可你是否知道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那是何等污秽、何等不堪之物!你竟用那等邪物去……去……”
  “弟弟你怎会如此荒唐?!!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弟弟吗?!!”
  她试图将他从深渊边缘拉回,眼前的穆月,让她感到彻骨的寒冷。
  穆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如同被寒冰覆盖,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眸没有任何感情地落在云梦瑶抓住他手臂的手上,然后,视线抬起,对上她盈满泪水和惊惶的眼睛。
  那眼神,不再有半分往日的依赖与温情,只有一片漠然的冰原,以及冰原之下涌动的不耐与戾气。
  “梦瑶…”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云梦瑶的心底,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放开。”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云梦瑶如遭雷击,抓住他手臂的手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烫到一般,猛地松开。
  她怔怔地看着他,被他眼中那纯粹的冷漠和陌生吓得后退了半步,红唇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这究竟…这究竟是……
  无边的寒意和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看着穆月那冰冷的侧脸,看着兴奋的叶琉璃,看着恭敬却难掩惊惧的玄天老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旋转。
  穆月不再看她,仿佛她刚才的激烈反应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插曲。他转向玄天老祖,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命令式:
  “玄天,这次去瑶光,准备一艘飞舟。”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平静,“记住,飞舟上要有房间,有床。”
  说罢,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到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云梦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在抵达瑶光圣地之前,我要好好“教教”梦瑶姐姐,学会不要干涉我的决定。”这话语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嘿嘿,你惨咯梦瑶姐姐!哥哥生气啦!不过没关系,等哥哥“教育”完你,你就知道要乖乖听话咯!”叶琉璃幸灾乐祸的朝云梦瑶笑道。
  云梦瑶彻底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穆月那冰冷的目光,那充满占有和惩罚意味的话语,以及叶琉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安慰”,如同三重巨浪,将她最后的心防彻底击碎。
  一股更深入骨髓的寒意,伴随着无边的恐惧和茫然,将她紧紧包裹。
  那个会在她亲手弑夫后,给予她新生和温暖的男子……
  那个会依赖地叫她“姐姐”,在她面前流露出片刻软弱的弟弟……
  那个即便手段渐趋黑暗,却依旧保有底线和一丝温情的宗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什么东西……占据了他的身体?
  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暴戾、阴冷、充满毁灭欲和占有欲,甚至打算用那种……那种魔物来凌辱女子,并且对自己也露出那种眼神的男人….
  这真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会因为她靠近而微微脸红…会依赖地叫她“姐姐”……内心保留着一片柔软之地的弟弟吗?
  真的……消失了吗?
  还是说,此刻这个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黑暗绝望与暴戾气息的存在,才是他内心深处魔种被释放后,彻底释放出来的……真正面目?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所熟悉的他,正在眼前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寸寸崩裂。
  玄天老祖恭敬地一挥手,一艘通体漆黑、线条流畅,表面铭刻着无数隐匿与空间阵纹的方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舟身不大,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正是穆月之前描述过的那种可供休憩的飞行法宝。
  穆月面无表情,率先踏入其中,云梦瑶也失魂落魄地紧随其后,玄天老祖与一脸兴奋叶琉璃也快步跟上。
  方舟微微一震,下一刻便撕裂空间,消失在夺仙宗上空,朝着摇光圣地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2 14:22:13

第三十章:奇迹之花
  方舟撕裂空间,消失在云层之上,留下的灵气涟漪缓缓平复,却抚不平观者心中的波澜。
  夺仙宗,长廊深处,两道绝代身影静立。
  澹台月素手翻飞,指尖流淌着幽蓝色的光华,一道繁复到超越此界认知极限的阵纹无声张开,并非简单的隔绝,而是将这片空间短暂地从世界脉络中“剪切”出来,纵是仙境大能,其神识扫过,也只会觉得此地空无一物。
  做完这一切,她脸上那惯常的、足以迷惑众生的温婉面具彻底碎裂,被一种近乎实质的凝重取代。
  “霁清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力压制,却依旧泄露出来的微颤,这不是恐惧,而是智者在面对彻底超出计算的变量时,本能的不安。
  “公子身上的魔种气息……已非仅仅是气息,我方才感知,其活性与侵蚀性,几乎是半月前的数倍!那已近乎一种……活着的、饥渴的规则实体!此次反噬,绝非寻常!他究竟在承受什么?!”
  她必须问清楚,这不仅关乎公子,同样未知,也是谋士最大的敌人。
  霁清子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与万古的孤寂融为了一体。她那总是冰封般完美的侧颜,此刻在朦胧的天光下,竟流露出一种澹台月从未见过的、近乎脆弱的痕迹。
  那不是力量的衰退,而是一种精神层面被漫长时光与无尽重复的悲剧磨损至极限的疲惫。她望着方舟消失的方向,目光没有焦点,仿佛穿透了层层叠叠的时空,看到了某个不断上演、鲜血淋漓的循环剧幕。
  “承受……”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像被万载玄冰包裹着的、即将喷发的熔岩。
  “他承受的,从来就不是什么修行路上的劫难或者心魔……那是此方界域自规则诞生之初,就为所有试图窥探其本源、挑战其权威的“夺天者”,量身打造的……永恒刑架。”
  “夺…夺天者?!”澹台月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这个词像一道裹挟着毁灭意志的雷霆,狠狠劈入她的识海!
  “不是逆天…而是……夺天?”她几乎是失声重复。一词之差,意义天壤之别!
  逆天,尚是在规则内抗争,寻求一线生机。
  而夺天……这是要篡改根基,重塑秩序!这是彻头彻尾的、不死不休的战争!
  她瞬间明白了,为何穆月行事莫名地总是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掠夺性,为何隐隐感到天道对其排斥如此明显,这根本是大道之争,是立场决定的死敌!
  “你……你们……”她看着霁清子,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这个真相太过骇人,让她这等算无遗策的人,都感到了思维短暂的空白。
  霁清子缓缓转过头,那双眼眸,此刻不再仅仅是冰冷,其中翻涌着复杂到极致的情绪——有追忆的痛苦,有刻骨的仇恨,有万古的孤寂,更有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早已化为本能的、对那道身影的心疼。这复杂的目光,让澹台月感到一阵心惊。
  “澹台月…”霁清子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锤,敲打在灵魂之上。
  “你追随他,算起来不过百年光阴。你所见到的,不过是他在此世挣扎求存、被魔种与命运共同蹂躏的他……而我……”
  她顿了顿,那平淡的语气下,是足以湮灭星辰的沉重:
  “我见证过他九次完整的轮回,九次,他以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方式,集结力量,向这永恒囚笼发起冲击。”
  “又九次,在天道的镇杀与魔种失控的反噬下……功败垂成,魂飞魄散。”
  “九…九世…轮回?!魂……魂飞魄散?!”澹台月如遭万钧重击,娇躯猛地一晃。
  她不是没有猜测过公子的来历非凡,甚至推断过他可能是某位上古大能的转世。但……九世轮回?每一次都走向魂飞魄散的终局?
  这已经不是非凡可以形容,这简直是一场持续了万古的、以灵魂为赌注的、看不到尽头的酷刑!那看似玩世不恭、时而暴戾的表象之下,究竟隐藏着多么深沉的绝望与不屈?
  看着她瞬间失血的脸色和摇晃的身形,霁清子的眼中掠过一丝近乎同病相怜的悲悯。
  “不必如此惊讶。在这条路上,死亡……是最常见的风景。”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凉意,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丝永不磨灭的倔强。
  “我,乃他第一世时,便与他并肩而立、共同挥舞叛旗的夺天者之一,败亡之际,是他以燃烧最后真灵为代价,护住了我一丝本源不灭。但这方天道,也对我降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剥离我的仙基,永生永世将我囚禁于渡劫圆满之境,成为它悬挂在所有叛逆者头顶的、最醒目的墓碑,承受着与世同寿的孤寂与无时无刻的天道镇压。”
  她微微抬起手,掌心仿佛能感受到那无形的枷锁:“我如今存在的意义,就是在每一次轮回的齿轮开始转动时,找到再度转世重生的他,来到他身边,辅佐他,守护他……然后,眼睁睁看着,等待着……下一次注定的败亡。”
  这句话她说得极其平静,却比任何歇斯底里的哭喊都更令人窒息。
  澹台月彻底失声,巨大的信息洪流冲击着她的心神!她终于明白了,为何霁清子拥有着让她都感到深不可测的实力,却甘愿屈居人下。
  为何她的眼神总是那般沉寂,仿佛看透了万古洪荒,不带丝毫生气。为何她对穆月的守护,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不讲道理的绝对性。那不仅仅是忠诚,那是跨越了轮回的共生,是共同背负了永恒刑期的同命相连。
  “所以……你叫他主人,最初……是因为这份责任与誓言?”澹台月的声音干涩无比,她需要确认,这超越常理的关系背后,最原始的纽带。
  “是。”霁清子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无垠的虚空,带着一种深入灵魂的眷恋与痛楚。
  “但……誓言和责任,是会被时间磨灭的。真正让我坚持下来的,不是那个古老的约定。”
  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那是一种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绪泄漏:
  “是看着他在每一世,都以无数的方式挣扎、反抗,看着他明明可以走得更远,却总因为内心的某些坚持而功亏一篑…看着他被魔种折磨得痛苦不堪,却依旧在黑暗中试图抓住那一丝微弱的光…看着他……最终为了守护像我这样的人,为了那一个又一个的十美…为了他心中那不肯放弃的可笑柔情,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形体崩灭,灵魂破碎……”
  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仿佛不堪那亿万次重复的噩梦重负:
  “那份所谓责任,早就被这些东西…磨成了粉末,然后,重新塑造成了……别的东西。”
  她猛地睁开眼,直视澹台月,暗棕色的眸子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痛惜。
  “是…心疼…是蚀骨灼心、万世难消的心疼…”
  “我看着他此世一步步被魔种侵蚀,性情愈发偏执、黑暗,我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因为这正是他最危险的一关……”
  “若他心神失守,完全沉沦于魔种带来的力量与占有欲望,被其同化,他便不再是他,而会成为一只只知破坏、吞噬一切的、真正的魔!届时,无需天道亲自出手,他自己就会让这个世界提前步入终焉,一切重归混沌,再度轮回!”
  “而他的真灵,也将在这一次……彻底燃烧殆尽,再无转圜之机。”她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与恐惧。
  澹台月被她话语中透露出的巨大恐怖所震慑,但身为智囊的本能让她强行压下翻涌的心潮,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魔种……公子所承载的魔种,究竟是什么?它从何而来?还有,你方才提到的十美…在之前就存在吗?这与我等,又有何关联?这十美究竟代表着什么?”
  她隐隐感觉到,自己一直追寻的、关于自身定位的答案,就在这其中。
  “魔种……”霁清子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组织着最精准的语言来描述这个伴随了他们万古的梦魇。
  “它并非此界自然孕育之物,也非单纯的邪恶能量集合,它是……第二个轮回纪元末期,主人在最后一次冲击天道失败、濒临彻底消亡之际,以自身残存意志为核心,强行聚合了当时所有战死的夺天者的不甘、怨念、以及对天道最后的诅咒……所凝聚出的一颗……逆规则之种!”
  她的话语带着一种神圣与邪恶交织的矛盾感:
  “它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污染、扭曲、乃至最终……撕裂并重塑现有的天道规则!它是对抗天道唯一的、也是最危险的武器。它拥有着近乎无限的成长性与破坏力,能赋予宿主抗衡天威的力量。但它的力量本质,是混沌的、暴戾的、充满毁灭欲的。它会不断侵蚀宿主的心智,放大其内心最深处的执念、恐惧与黑暗面。使用它的力量,如同拥抱深渊,随时可能被其反噬、同化。”
  “至于十美……”霁清子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肃穆,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祭祀般的残酷意味。
  “我就直说了,澹台月。十美…并非主人一时兴起的收集,也不是单纯只是为了欲望。那是他在第一世,就耗尽心力推演出的,唯一有可能在他最终掌控魔种、撕碎旧天道、建立全新世界秩序时……用来稳定新世界框架的基石。你可以这么理解:主人的第一世,是铺垫,第二世,是创造,第三世,是掌握。其余之轮回,皆是抗争。”
  她一字一顿,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澹台月的识海:“这十位…身负此界最顶级、最纯粹本源与命格的仙子!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天道规则在这世间最完美、最集中的体现!掠夺你们,靠近你们,乃至……最终汲取你们的本源,是为了…”
  “为了……在他完成那最终一击,新旧天道交替、万物法则陷入混沌的刹那,以你们的身与魂、以你们所代表的规则碎片为“坐标”和“支柱”,强行稳住新世界的框架,避免整个天地陷入彻底的归墟与崩塌。”
  “这…这……”澹台月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冰凉,尽管有所预感,但亲耳听到这残酷的用途,依然让她如坠冰窟。
  “所以……这便是公子莫名对那些身负特殊体质、拥有顶级命格的仙子如此执着的原因?因为公子需要她…不…我们的本源…作为构建新世界……不可或缺的材料?”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是源于自身价值被彻底物化的冰冷,以及……一丝被命运捉弄的荒谬感。
  “可以这么理解,但……”霁清子的语气充满了无力感。
  “魔种需要吞噬顶级本源来成长和对抗天道,新世界的架构需要最顶级的规则化身作为稳定支柱,这是无法回避的、冰冷的现实逻辑。”
  “而这个掠夺与汲取的过程,本身就充满了血腥与黑暗,这会进一步刺激魔种,加速它对主人的侵蚀……我们,仿佛陷入了一个早已注定的、无解的死循环。”
  澹台月沉默了,巨大的信息量几乎要将她的识海撑爆。震惊、恍然、一丝被命运摆布的不甘、对穆月那宏大却残酷的计划的敬畏、对自身定位的茫然……种种情绪如同沸水般在她心中翻滚。她需要时间,需要极大的心力来消化这一切。
  然而,一个更尖锐、更关乎自身存在意义的问题,如同毒蛇般骤然噬咬了她的心脏,让她瞬间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厌恶的脆弱与寒意,脱口而出:
  “……若是按你所说,十美是构建新世界的基石与支柱,需要掠夺其本源……那是否意味着,我们……我们这些人,包括我在内,从一开始,就只是他宏伟蓝图里……预设好的、冰冷的祭品与……材料?”
  这句话问出,连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她紧紧盯着霁清子,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她可以接受为了公子牺牲一切,但那必须是自主的选择,而非从一开始就被设计好的、作为“材料”的宿命。
  霁清子缓缓转过头,那双看尽了沧海桑田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沉淀了万古的、深沉的悲悯,以及一种……近乎固执的温柔。
  她看着澹台月,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前世中,那些以不同形式、在不同阶段得知了部分或全部真相后,或崩溃绝望、或愤然离去、或最终因爱生恨、与他兵戈相向的……诸多身影。
  “是……也不是。”她的回答带着一种沉重的、仿佛背负了整个轮回重量的叹息。
  “从最理性的计划用途上看,是的。你们身负的顶级命格与本源,是稳定新天道不可或缺的钥匙。没有你们,新世界即便诞生,也只会是昙花一现,瞬间崩塌。”她首先肯定了那最残酷的可能性,没有丝毫粉饰。
  “但是……澹台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宣泄的情绪。
  “你或许根本无法想象——无论轮回多少世,无论他被魔种侵蚀得表面多么深、变得有多么暴戾,他灵魂的最深处,那最核心的所在,都从未真正认同过、接受过这个……牺牲具体的人来成全这个抽象大道的方案。”
  为了让澹台月更真切地理解这种贯穿了几世轮回的矛盾与挣扎,霁清子的声音飘忽起来,陷入了那漫长而血腥的记忆长河,列举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血淋淋的例证:
  “你可知道,前九世……”她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硝烟与泪水的味道。
  “第五世,他为惊才绝艳的绝世剑仙,道心通明,本应是最有希望的一世,却因不忍将那位对他情深义重、愿为他付出一切的赤炎神女…那位身负世间至阳本源、作为火焰基石最完美人选的红颜,炼化为无情的规则支柱……在最后启动大阵的关头,他竟强行逆转阵法核心!导致自身剑心破碎,道基彻底崩毁,被窥得破绽的天道守护者……一击镇杀,形神俱灭。”
  “第六世,他为杀伐果断、令整个修真界闻风丧胆的绝代魔君,手上沾染的鲜血足以汇成江河。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抛弃了无用的情感。可偏偏……偏偏对当时身为十美第七席的净世莲女——那位心如琉璃、本性至善,拥有最纯净净化之力的女子,他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最终的杀手!最终,因核心基石之一的缺失,整个夺天大阵运转滞涩,功败垂成!他本人也在天道反噬下……神魂俱损!”
  “还有第八世……他偏执地试图寻找完全替代十美基石的方法!他几乎走遍了诸天万界,耗尽了所有心血与寿元,想要创造出一种不需要牺牲任何人就能稳定新世界的规则核心……”
  “最终,他还是失败了。在最后一次试验中,他承受了所有失败带来的规则反噬,那是一种将灵魂寸寸碾磨成虚无的痛苦,他就那样,在我面前一点点地魂飞魄散,只为了换得我等…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
  她每说一个例子,都像在澹台月的心湖中投下一块巨石,掀起滔天巨浪。那些湮灭在历史尘埃中的女子名号,每一个都代表着一种与她、与云梦瑶、与叶琉璃、与鸾凤截然不同,却又命运相似的绝世风华。
  而那个在冰冷计划与炽热情感间反复撕裂、每一次选择都走向自我毁灭的穆月形象,也逐渐清晰、丰满,带着令人窒息的悲壮感。
  “明白了吗?澹台月。”霁清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浓得化不开的苦涩与近乎荒诞的自嘲。
  “……直到第九世终结,十美名录上的名字,除我之外……已全部黯淡。她们或因他直接的计划而陨落,或因他的不忍与犹豫而间接逝去,或……为了成全他那份他自己都无法承受的柔情,而主动选择了牺牲。他亲眼目睹了太多次……看着珍视之人因他、因这该死的命运而消逝。所以,澹台月,你问我,你是否只是冰冷的材料?”
  霁清子目光灼灼,仿佛要烧穿一切迷雾:
  “他真正的心,他的本意,都绝不会愿意将我们视为可以随意使用的祭品!他甚至……一直在疯狂地、偏执地试图寻找一条不需要牺牲任何人就能破局的道路!这几乎成了他最深沉的执念,也是导致他屡次失败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他不够……绝情!他做不到为了所谓的大业,彻底斩断与他并肩而行之人之间的……情感…”
  “可是……”霁清子话锋一转,声音里充满了无法可解的、深刻的矛盾。
  “魔种这种需要吞噬顶级本源来成长和对抗天道,这是不争的事实!新世界的架构也需要最顶级的规则化身作为支柱,这是无法绕开的现实逻辑。”
  “他掠夺仙子,既是为了获取力量对抗天道,也是为了……在他自己都无法完全控制的、那构建新世界的最终时刻,能凭借这些早已收集、炼化的本源,或许……或许能有一线渺茫的希望,保住这些十美的灵识不灭,让她们的意识能与新世界共存,而非随着旧世界的崩塌而彻底消散。”
  “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死结,不用十美之力,计划必然失败,大家一起随着旧世界轮回湮灭…”
  “用了,则可能亲手葬送所爱,这无尽的痛苦与自责又会反过来剧烈催化魔种的侵蚀,很可能让他提前失控,同样导致毁灭……他就在这个悖论里,挣扎了九世!每一次选择,都通向绝望!”
  霁清子的手无意识地死死攥紧了冰冷的栏杆,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所以第九世末期,主人在彻底消亡前,才会那样痛苦而决绝地对我说:‘清子,下一次……第十世,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也许…也许那将是我们等待了万古的,唯一且最后的破局之光!’”
  “可能是我,也可能…不是我?”澹台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极其关键却又充满矛盾的话。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第十世……莫非不是他自然的转世?”
  “你很聪明,总能抓住最关键之处。”霁清子的眼神骤然变得极其锐利,仿佛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第十世…也就是你现在所见到的主人,最初千年里,主人确实如同前九次一样,是此界天道规则下的自然转生。他继承了部分模糊的记忆碎片,背负着魔种,在既定的命运轨迹上挣扎,创立了从未有过的夺仙宗,接着,开始寻找十美…你们…一切,似乎都在重复着过去的阴影。那时的他,沉稳、压抑,带着历经世事的沧桑与深藏的暴戾,与你最初见到的,并无太大不同。”
  她的目光陷入回忆,带着一丝当时并未完全理解,如今却豁然开朗的激动:
  “直到——大约数月之前的一个夜晚…”
  “那晚,他找到了我,布下了连我都感到震惊的、蕴含着一丝轮回本源的隔绝禁制。他看向我,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沉稳或压抑的暴戾,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极度兴奋、决绝,甚至……一丝恐惧的复杂光芒。”
  霁清子模仿着当时穆月的语气,那语气与她平日的清冷截然不同:
  “他当时对我说:‘清…清子!时机到了!我想起来了!我要进行那场……我在第九世末期,以最后残魂推演了无数次的豪赌!’”
  “‘我感知到了!那个被我在第一世放逐在遥远星系,最纯粹的“本我”真灵,已经达到了召唤的临界点!它未曾沾染此世轮回的污秽与痛苦,保留着我最初创立“夺天”之志时的全部初心、情感与……全部的可能性!我会以前九世的全部与魂力为祭品,以魔种为桥梁,强行打破界域壁垒,接引他归来!!与此刻的我进行终极融合!’”
  ‘这并非夺舍!清子,你要明白!这不是取代!’他的眼神狂热而执着。
  ‘这是我与我自己的融合!是历经九世磨难、遍体鳞伤、近乎迷失的我,主动呼唤那个最初、最完整的我归来!以此“变量”,冲击魔种的宿命烙印,冲击这天道的枷锁!’”
  ‘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
  ‘这个过程,无人可以预料结果…融合之后,主导这具躯壳、这份记忆的“意识”,可能依旧是经历了第十世千年、同时承载了前九世记忆与痛苦的我……”
  ‘也可能……会是以那份“本我”为核心,融合了所有记忆,但思维方式、性格核心都更贴近最初、更纯粹、更完整的……一个全新的穆月!是那个在轮回星上,只存在数十年的“本我”!’
  ‘这是我们…我们十世所看到的唯一希望!请……务必相信他,辅佐他!因为那是……我们等待了九个完整轮回,终于在第十世等来的……轮回之光!’
  霁清子看着已然听呆的澹台月,声音恢复了平静,却更显沉重: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你如今所追随的宗主,并非是你推测的异世之魂突兀地占据了一具陌生的躯壳。”
  “他是真正的第十世的主人,在十世经历了千年挣扎后,主动以自身为祭坛,召唤并最终融合了那个源自第一世、被放逐于轮回星、最纯粹‘本我’后,所诞生的……全新的、也是本该完整的穆月!”
  “他那些对凡人超乎寻常的、近乎固执的怜悯,他那些看似跳脱不羁、与这方界域格格不入的思维和言语,他内心深处那份不愿牺牲任何身边人的执念变得越发强烈而外显……”
  “…乃至他如今因鸾凤受伤而被引动的、愈发难以控制的黑暗与暴戾……都是这场惊世融合所带来的直接后果与表象!”
  “本我的纯粹、那颗名为“轮回星”的思维方式,与‘九世宿命’积累的沉重记忆、黑暗面以及魔种的侵蚀,正在他灵魂的最深处进行着最凶险、最激烈的搏杀与磨合。”
  霁清子的眼中充满了深切到极致的心疼与忧虑。
  “但也正因他这份‘本我’中途降临融合,与此世肉身、与魔种的契合出现了巨大的‘变量’,他对抗魔种侵蚀的心境根基,远不如前九世那般经过千锤百炼而坚实。”
  “鸾凤的受伤,如同一个火星,瞬间引燃了他灵魂深处前九世积累的所有关于失去的暴戾与守护执念。”
  “而新融合的‘本我’缺乏相应的阅历和力量去完全驾驭和化解这股洪流,才导致魔种的反噬与侵蚀骤然加剧,才出现了…方才你看到的主人那般骇人的态势……”
  “这就是为何……此世是他主动寻求、希望最大的一世,却也注定是他最为动荡、最为凶险的一世。”
  澹台月久久无言,只觉得脑海中仿佛有星辰诞生与毁灭。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异常、所有关于穆月矛盾行为的观察,在这一刻终于被这条贯穿十世轮回、以自我召唤为终极赌注的主线彻底串联起来,形成了一副无比宏大、悲壮且充满风险的史诗画卷。
  震惊、恍然、一丝自身命运被如此宏大叙事裹挟的渺小感、对穆月那惊世勇气与决断的敬畏、对那场发生在灵魂深处战争的担忧……
  种种情绪如同狂潮般冲刷着她的心神,她需要极大的心力,才能在这惊涛骇浪中稳住自己的认知。
  她看着霁清子,也完全理解了那份沉淀了万古、超越了简单主仆、不讲道理的心疼与守护,那是在无尽的黑暗轮回中,唯一不曾熄灭的、微弱却坚韧的……希望之光。
  最终,所有的情绪缓缓沉淀,化为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她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能穿透虚空,感受到那艘飞舟上,正在与内心黑暗以及自身命运搏杀的、复杂而真实的身影。
  “我明白了…”澹台月的声音不再有丝毫迷茫与波澜,只剩下一种历经震撼洗礼后的、磐石般的决绝。
  “公子不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他是在……补完自己。”
  “公子……便是公子,是集合了万古执念与最初本心的唯一存在…”
  “前路…是涅盘重生还是万丈深渊,我澹台月,既然选择了这条船,便绝不会在半途下船。”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带着智慧光芒的弧度。
  “基石也好,祭品也罢,若我的存在,我的智谋,我的本源,能成为公子打破这永恒轮回、建立新世界的一块拼图……那便是我澹台月,历经算计一生后,所能找到的……最值得的归宿。”
  这一刻,她超越了谋士的权衡与个人的得失,将自身的智慧与命运,彻底融入了那宏大而悲壮的使命之中。这不是盲从,而是智者在看清全局后,做出的最理性的、也是最具情感的选择。
  霁清子眼中闪过一丝深刻的动容与如释重负的慰藉,她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缕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星光在萦绕,那是跨越了轮回的誓言与羁绊。
  “嗯…无论他表现出何种面貌,他灵魂的底色,那份抗争与守护,从未改变。我们能做的,唯有相信,守护,在他即将彻底迷失时,成为唤醒他的光与锚。”
  两位女子的目光在长廊中交汇,无需再多言语,一种基于对同一人最深刻的理解与付出而形成牢不可破的同盟,于此刻缔结的更加深刻。
  “希望这主动呼唤归来、试图归于完整的公子……” 澹台月轻声道,目光仿佛已穿透虚空,落在那个正在前行的人身上。
  “能不同于前九世悲愿…结出不一样的……奇迹之花。”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4 02:04:41

第三十一章:宿命之锚
  飞舟在云层间缓缓穿行,速度被刻意压制,这是玄天老祖记住了宗主似乎并不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更喜欢这般慢悠悠地,仿佛能将沿途的风景都看尽。
  十几日的光阴,便在这看似悠闲的航行中悄然流逝。飞舟之外,是万里云海,一派仙家气象。飞舟之内,那间最为奢华宽敞的主舱室中,却弥漫着一种与外界的宁静格格不入的、近乎凝滞的压抑与放纵交织的气息。
  华丽而柔软的床榻之上,云梦瑶无力地瘫软着,不停的抽动着身体,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早已散乱,散落在地的破损的布料与丝袜,还有身上几乎已经凝固的白色液体,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狂欢。但她露出的肌肤上,依稀可见一些淤痕。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微弱而紊乱,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隐忍的痛楚,但更深处的,却是一种心态的溺爱。
  在床榻的另一边,叶琉璃蜷缩着身子,她倒是没像云梦瑶那般彻底脱力,一双大眼睛虽然也有些迷离,但更多是兴奋过后的慵懒,偶尔还会偷偷睁开一条缝,瞄向站在床榻边的那道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天真又扭曲的笑意。
  穆月光着身子站在那里,背对着床榻。十几日近乎无休止的云雨,不仅未曾让他感到疲惫,反而让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沉凝、强悍。一股远超筑基期的灵压在他体内流转、奔腾,赫然已是金丹期巅峰!
  这等修炼速度,若是传扬出去,足以震惊整个修仙界。
  就在他一次性突破至金丹巅峰时,心神力量剧烈波动的刹那,一些破碎、混乱、完全不属于他记忆的画面,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冲入他的识海!
  他看见自己白衣如雪,立于万剑之巅,一剑光寒,星河倒卷,那是睥睨众生的绝世剑仙。
  他看见自己于尸山血海中独行,脚下踏着无数仙神魔佛的骸骨,身后是燃烧崩塌的琼楼,那是屠戮万界的灭世魔尊。
  “你妈的…这…这不是…我…畜…畜生…”穆月猛地甩头,发出一声低吼,试图将这些强行涌入的画面驱散出去,他脸色狰狞,额角青筋暴起。
  ‘我……我来自地球…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拥有…这…这些美人…我…我是来享受的!是来镇压仙子!逍遥快活的!什么狗屁绝世剑仙!什么灭世魔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老子滚!!!!’
  他的意志力,混合着体内那已然壮大了数倍不止的魔种之力,形成一股更加暴戾、更加混沌的精神风暴,强行将那试图浮现的前世记忆碎片镇压、撕碎、吞噬!
  魔种的力量在欢呼,在雀跃。这些蕴含着强烈情感与执念的记忆碎片,正是它最好的养料。每一次镇压,都让魔种与穆月今生的灵魂融合得更深一分,也让他性格中属于“穿越者穆月”的某些底线与准则,被侵蚀得更加模糊。
  记忆的冲击被暂时压制了下去,但残留下来的,是一种充斥在胸中流淌的燥热与暴戾。
  他需要发泄,需要通过掌控、通过占有、通过感受她们的痛苦,来确认自身的存在,来平息灵魂深处那莫名的焦灼与空洞。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床榻上两名被他折磨得近乎失去意识的叶琉璃和云梦瑶。那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戏谑与玩世不恭,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意味的占有欲。
  云梦瑶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缓睁了开眼,艰难地撑起了身体,对上他那双暗沉如同深渊的眸子,心中一颤,却还是努力挤出一丝温柔的笑意,带:“弟…弟弟…你……还好吗?”
  叶琉璃也胡言乱语了起来,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哈哈…哈…啊…啊…琉璃差点就…就死掉了……”
  穆月没有回应她们,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算不上笑容的弧度,眼神中的暴戾之气并未消散,反而更盛。
  飞舟之外,船头甲板上。
  玄天老祖双手负于身后,渡劫后期的神念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舱室内那逐渐平歇、以及穆月那毫不掩饰突破至金丹巅峰的灵压。
  他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种谄媚与圆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困惑与忧虑。
  他追随这位宗主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从一开始的被迫臣服,到后来被其看似荒诞实则蕴含至理的点拨所折服,再到霁清子解开他的封印…他内心深处,其实已经认可了这位年轻的宗主。
  宗主看似行事乖张,掠仙恶名在外,但玄天能感觉到,其内核并非是真正的残忍暴虐之徒,反而有时会流露出一种与修仙界格格不入的、对凡俗生命的珍视。
  可自从那位公主受伤后,宗主的变化太大了……
  那种几乎不加掩饰的、带着毁灭意味的暴戾与索取的感觉,与之前那种玩世不恭中带着自己一套行为准则的状态…判若两人。
  这不仅仅是性格变得大胆那么简单,更像是一种……心智被黑暗力量侵蚀、扭曲的感觉。
  “唉……”玄天老祖轻轻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能感觉到宗主的状态不对劲,但他看不透根源。
  是此前那两位大人提起过神秘的“魔种”反噬?还是返璞归真的修炼出了岔子?
  他不敢问,也不能问,只是看着那个曾一语点拨自己,让自己每一层境界更稳固的宗主,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心里终究是有些不是滋味。
  “瑶光圣地…快到了啊……”他抬眼望向飞舟前行的方向,目光穿透了层层云层,看到了远方那片被冰雪覆盖的巍峨山门,他有预感,此行,绝不会平静。
  五日前——远在数百万里之外的夺仙宗。
  鸾凤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初时的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与难以言喻的威严。
  她并未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躺在玉榻之上,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与国运相连的“凰趋圣体”似乎因为此次重伤与沉睡,反而得到了某种程度的巩固与沉淀,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太玄皇朝万民信念与山河地脉的力量,无时无刻不在滋养着她的身体与神魂。
  虽然修为境界并未立刻暴涨,但她的根基变得前所未有的扎实,对力量的掌控也精妙了许多。
  祭天大典上最后那舍身一挡的记忆,如同烙印般清晰。那个毫不犹豫冲上来抱住她的单薄身影,那双充满暴怒与渴望力量的眼睛,还有……那道如同九天战神般降临的银色身影,以及那句清冷的认可……
  “宗主……”她轻声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那道银色身影的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对穆月的牵挂与担忧。
  她记得他当时那疯狂的眼神,他此刻……在哪?夺仙宗与八位渡劫圆满大战,结果如何?太玄皇朝怎么样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发现身体依旧有些虚弱。
  “公主,您醒了!” 惊喜的声音传来,两道熟悉的身影快步走近,正是她的贴身侍女春夏与秋菊。
  “春…春夏?秋菊?你们…怎……”鸾凤眸中难掩惊异,因为即便从肉眼上看,都能明显感觉到她们的不同。
  春夏脸上泛起感激与敬畏交织的红晕,轻声道:“回公主,是澹台仙子恩典…她赐下仙露,为我二人洗髓伐骨,言道虽因资质所限,难登仙途,亦可强身健体,延寿千载!”
  “澹台…仙子?”鸾凤想起昏迷前那道立于阵法中心,智珠在握的婉约身影,“是……澹台月姐姐?”
  “正是!”秋菊接口,语气充满虔诚,“澹台仙子仁心神通,待下人宽和,实乃修仙者之典范。”
  洗髓伐骨,延寿千载,十个百年……鸾凤心中震动。这等手段,已非凡间帝王所能想象,这位澹台月在夺仙宗内地位超然,且对她身边之人如此照拂,是……是他安排的吗?
  压下心中惊涛,她更关切另一件事:“他……宗主现在何处?他可还安好?”
  春夏与秋菊对视一眼,神色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春夏斟酌着回道:“宗主……他几日前便已离开宗门,前往……瑶光圣地了。”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
  “宗主大人…宗主大人他说,等公主您醒了,便让我和您说,他…他去为公主您讨债去了…”
  “讨…讨债?”鸾凤秀眉微蹙,心中疑云顿生。瑶光圣地…他去那里讨什么债?以他的此前说的记下耻辱……再结合祭天大典上他那份不同寻常的暴戾,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悄然攥紧了她的心。
  “澹台仙…姐姐现在何处?本宫需即刻拜见。”她必须问个明白。
  在春夏秋菊的搀扶和引路下,鸾凤穿过夺仙宗内的亭台楼阁,最终来到一座雅致的楼阁前。
  踏入阁内,只见一道白色倩影背对于她,立于一幅几乎覆盖了整个墙壁的浩瀚星图之前。星图之上,仿佛将周天星斗都囊括其中。
  那身影青丝如瀑,仅以一枚素玉簪挽住,身姿婉约,却自有一股算尽苍生、执掌命运的缥缈气度,令鸾凤这位执掌凡俗权柄的皇者,亦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鸾凤,见过澹台姐姐。”她收敛心神,依礼福身。
  澹台月缓缓转身,那双眼眸,仿佛倒映着星图万千变化,能窥破世间一切迷障,她的目光落在鸾凤身上,带着一丝审度,更有一丝难以描摹的决定。
  “公主殿下不必多礼,伤势可曾稳固?”澹台月声音温和,但带着些许疏离。
  “已无大碍,多谢姐姐挂怀…”鸾凤直起身,目光恳切,“姐姐,宗主他前往瑶光圣地…究竟是何事?”她问得小心翼翼。
  澹台月没有立刻回答,她挥手示意春夏秋菊退下,待阁门轻轻合拢,她引鸾凤至一旁玉凳坐下,亲自斟上一杯灵茶,再结了一个繁杂的隔绝阵法,这才缓缓开口:
  “公主可知…这方天地,并非如表面看来那般简单。天道运转,轮回往复皆有定数。而有些人生来……便不在定数之内。”澹台月的声音悠远,如同来自亘古。
  鸾凤捧着温热的茶杯,心中凛然。
  “公子他……”澹台月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他背负着一些……极其古老,也极其沉重的东西。那并非此世之物,更像是一种烙印,一种诅咒,亦或是一种……力量,我们称之为魔种。”
  “魔种?”鸾凤低声重复,这个词汇带着不祥的意味。
  “嗯。”澹台月颔首,“此物伴随公子…赋予你难以想象的力量与潜力,却也时刻侵蚀其公子的心志,放大其执念与阴暗。平日里,公子或能以自身意志压制,但一旦心神受创,或情绪剧烈波动,便易为其所乘。”
  鸾凤的心猛地一沉,莫非是因为自己?
  “姐姐是说,他是因为我……”
  “不,并非全然因为你,公主不必自责。”澹台月看出她的心思,微微摇头。
  “你的遇险,不过是引燃的星火。如今魔种影响加剧,公子行事难免偏激酷烈,心性亦渐被暴戾笼罩,前往瑶光,恐怕……”她未尽之语,带着深深的忧虑。
  鸾凤脸色微微发白,她想象着穆月沉沦黑暗的模样,心中刺痛。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姐姐神通广大、修为盖世,定有法子救他!”
  澹台月凝视着鸾凤,那双洞彻世事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无奈的情绪。
  “魔种之力,根植于公子本源,外力难除。强行干预,恐适得其反。我等所能做,唯有引导与守护,期待公子自身能寻得平衡,驾驭这份力量。”
  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鸾凤身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探索意味:
  “而公主你,或许…便是这其中的关键之一。”
  “……我?”鸾凤愕然。
  “你身负凰趋圣体,此体质并非简单的皇道传承。”澹台月语气变得郑重。
  “在古老的纪事中,它被誉为“镇世十基”之一,乃是维系此界山河气运、调和天地的“基石”。你的力量本源,至阳至正,承载万物,代表着秩序与守护。”
  澹台月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
  “而公子所承载的魔种,其本质偏向混沌与逆乱,乃是破坏规则,重塑一切的毁灭之源。从根源上看,你们的力量属性,近乎对立。”
  鸾凤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对立?那岂不是……
  “然而……”澹台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玄妙。
  “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极致的对立,在某种层面上,反而会构成一种独特的平衡。你的本源,你那与万民信念、山河地脉相连的守护之力,或许……或许能在公子被魔种吞噬心智时,成为唤醒他本心的一缕清音,锚定他神魂不至彻底迷失的“坐标”。”
  澹台月说完,阁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星图上光点流转的微光,映照着两张同样绝美,却心思各异的容颜。
  鸾凤垂下眼眸,消化着这惊天动地的信息。魔种、轮回、对立、平衡、救赎……这些词汇如同洪流冲击着她的世界。
  这一切对她而言,太过宏大,也太过遥远…她只是一个刚触摸到修仙门槛的凡间公主罢了。
  但,当她想起他——想起他观星楼上那平凡的言语,想起那次的英雄救美,想起他调戏自己的时刻,想起他奋不顾身冲上来抱住自己的瞬间,想起他眼中那份对力量的疯狂渴望与深藏的痛苦——她的心便无法平静…
  那些属于穆月本身的、而非魔种影响下的点点滴滴,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
  她缓缓抬起头,眸中虽仍有迷茫,却多了一份属于她鸾凤的决绝与坚定。她不是很能完全理解那所谓的平衡与坐标,她也不管什么宏大的使命…
  她只知道,那个男人,需要她。
  “姐姐……”鸾凤的声音清晰而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澹台月看着眼前迅速从震撼中挣脱,并展现出惊人意志力的女子,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带着期许的微光。
  “首先,你需要真正掌控你的力量,不仅是太玄的国运,更要深入挖掘你体质的本源奥秘。唯有你自身足够强大,你的存在,才能成为真正的‘基石’与‘坐标’……”
  “需要多久?”鸾凤问道。
  “或许十年?又或百年、千年?我也不知,这要看你。但…留给我们的时间,也许不多了。”澹台月看着鸾凤,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迫切。
  “妹妹明白了…”鸾凤顿了顿,接着起身面向澹台月。
  “还请姐姐…不吝赐教!”鸾凤朝着澹台月深深一拜。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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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5 01:51:23

第三十二章:心神裂隙
  飞舟如同撕裂锦缎的利刃,蛮横地撞入瑶光圣地的护宗大阵,激得漫天风雪都为之一滞。
  穆月立于船头,凛冽的罡风猎猎作响…他体内金丹巅峰的灵力之下,是魔种躁动不安的咆哮,对“太阴灵体”的渴望灼烧着他的理智,让他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暴戾。
  “进去…”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玄天老祖心领神会,渡劫后期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潮水,伴随着飞舟的前行,轰然向前推进!
  那笼罩圣地的千年大阵光幕,在这股绝对的力量面前,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嗡鸣,剧烈波动起来,竟被强行撑开了一个缺口!
  这突如其来的、毫不掩饰的入侵,瞬间惊动了整个瑶光圣地!
  “敌袭——!”
  刺耳的警钟响彻云霄!无数道身影如同受惊的仙鹤,从各处宫殿、洞府中急射而出,剑光与寒冰法术的光芒瞬间亮起,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天空,紧张地对准了那艘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飞舟。
  为首的正是瑶光圣主的圣主冰魄仙子,与其几位核心长老。他们脸色剧变,惊怒交加。
  “何方道友?为何强闯我瑶光圣地?!”冰魄圣主声音清冷,蕴含着渡劫前期的威压,试图稳住局面…她此刻并未立刻认出飞舟的来历,但来者不善是肯定的。
  飞舟悬停在广场上空,并未降落,玄天老祖向前一步,渡劫后期的气息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如同万丈雪山轰然压下,瞬间许多修为较低的弟子更是脸色一白,几乎无法御空。
  “夺仙宗——宗主驾临!”玄天老祖的声音平淡,却如同惊雷在所有瑶光门人耳边炸响。
  “夺仙宗?!”
  这三个字如同拥有魔力,瞬间让场中气氛凝固!所有人的脸上,惊怒迅速被一种更深层次的恐惧所取代!
  太玄皇朝外,八位渡劫圆满一死七逃的战绩早已如同梦魇,传遍了瑶光高层!
  普通弟子或许只闻其凶名,但圣主与长老们却深知其中恐怖! 他们宗门内的最强底蕴…一位渡劫圆满的老祖,其命简就在大战那日……碎裂了!
  说话这位老者想必是碧云那位叛逃的玄天老祖了…那他身前这位年轻人……
  冰魄圣主的心脏猛地一沉,最后一丝侥幸荡然无存。她强压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谨慎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卑微:
  “原…原来是夺仙宗宗主与玄天前辈大驾光临……不知……不知莅临我瑶光,有何指教?”她甚至不敢去质问对方强行破阵之举。
  穆月的耐心早已被魔种消磨殆尽,他根本懒得废话,直接开口,声音冰冷如同万载寒冰:“宁素心,在哪?”
  他直接道出目标,简单粗暴。瑶光圣地众人此刻才恍然,这魔头是冲着他们的圣女来的!
  冰魄圣主心头一紧,连忙回道:“回禀宗主,小徒素心她……她于半月前感悟到突破契机,已前往北境极寒冰原深处历练,以求突破。归期……归期未定啊!”她的话语带着一丝恳切,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
  “不…在…?”穆月眼中那压抑的猩红色骤然暴涨!期待落空的挫败感,被魔种无限放大,化为一股毁灭一切的狂怒。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压力下,人群中,一名年轻气盛的元婴后期的核心弟子,他并不完全了解夺仙宗的恐怖,只看到对方如此嚣张,圣主与长老却如此卑躬屈膝,一股属于年轻人的血气与对宗门的维护之心涌上心头!他忍不住越众而出,剑指飞舟,怒喝道:
  “混账!强闯我摇光圣地!还对圣主无礼!真当我瑶光圣地无人了吗?!”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火药桶。
  “你…算个什么东西?”
  穆月的身影骤然模糊,下一瞬,他已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名元婴弟子面前!速度快到超出了在场绝大多数人的反应极限!
  那弟子只觉得一股令他灵魂冻结的恐怖气息锁定了他,元婴巅峰的灵力本能地疯狂涌动,护体罡气瞬间亮到极致!
  然而,穆月探出的右手,缭绕着一层淡薄却无比诡异的混沌气流——魔种之力被怒意引动!
  “咔嚓!”
  护体罡气应声而碎,穆月的手掌如同来自幽冥的铁钳,精准而冷酷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呃……嗬…放…”弟子双眼暴突,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感觉自己的灵力、生机,都在被那只手疯狂吞噬!
  “宗主!手下留情!!”冰魄圣主的尖叫带着绝望。
  “死!”
  穆月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充满杀意的音节,手臂猛然发力!
  “噗嗤!”
  在魔种毁灭性的力量下,那弟子的脖颈被硬生生捏碎!鲜血与骨渣迸溅!
  穆月随手将软塌塌的尸体扔在冰面上,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猩红稍稍褪去,但暴戾未消,他抬手,看着沾满鲜血的手掌,一种扭曲的快意与更深的空虚交织涌上。
  死寂。
  瑶光圣地所有人,都被这超越常理的越阶秒杀震慑得魂飞魄散!
  玄天老祖的威压适时加重,叶琉璃也散发着恐怖的威压,云梦瑶不忍,侧过头,立于一旁。
  冰魄圣主脸色惨白,身体摇晃,最终,她深深低下头,用尽力气挤出声音:“门下…弟子……死……死有余辜……请宗主……息怒……”
  屈辱,但必须忍!为了圣地的存续!
  穆月甩掉血污,冰冷的目光落在冰魄圣主身上:“告诉宁素心……”
  他的声音带着未散的暴戾:
  “她的灵体,我要了。”
  说完,转身回舟,飞舟毫不停留,破空而去。
  直到飞舟消失,瑶光圣地方才爆发出压抑的悲愤与啜泣。冰魄圣主看着那滩血红,闭上了眼睛。
  ……
  飞舟上,穆月回到舱室。强行催动魔种越阶杀敌的反噬袭来——经脉刺痛,神魂撕裂,混乱的记忆碎片再次冲击。他需要停下来。
  “宗主,前方是霜华城。”玄天老祖的声音带着小心,“您方才消耗甚巨,不若在此休整,稳固境界?”
  穆月按着刺痛的眉心,疲惫与混乱交织。
  “……好”
  飞舟转向,朝着那座矗立在冰原边缘的繁华巨城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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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指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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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5 01:57:42

第三十三章:巷初逢
  霜华城的冬日,总是来得格外早,也格外漫长…穆月在城中一座看似普通的庭院里已住了半月,魔种反噬带来的神魂刺痛与混乱记忆,在刻意的压制和此地的寂静中,稍稍平复。
  这一日,午后天色骤暗,细密的雪花渐渐变成了鹅毛大雪,将天地染成一片纯白。穆月信步走出庭院,漫无目的地穿行在覆雪的小巷中。
  玄天老祖无声地跟在十步之外,如同一个最沉默的影子,既是一种护卫,也是一种无奈的守望,他看着宗主那比冰雪更显冷寂的背影,心中唯有叹息。
  他随意乱走,巷子越走越深,越走越静,仿佛与世隔绝…在一处拐角,风雪声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穆月抬眼望去,只见一间小小的铺面,檐下悬着一块老旧的木匾,“禾月斋”三字,字迹清秀隽永。
  铺门半开着,透出温暖的烛光,一位女子正背对着门口,费力地将一幅刚完成的水墨画挂上墙壁。
  画的是江南春雨,朦胧的远山,一叶扁舟泛于湖上,与窗外风雪凛冽形成了鲜明对比,那画境空灵,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与向往。
  女子似乎垫着脚,身形有些踉跄。
  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袭过,卷着雪花扑入店内,不仅吹得烛火摇曳,更将她刚挂上一半的画轴吹落,“啪”地一声轻响,滚到了门边的积雪里。
  “啊……”女子发出一声轻呼,带着几分懊恼与心疼,连忙转身欲拾。
  也正在她转身的刹那,穆月看清了她的容颜。
  并非倾国倾城的绝色,却清丽得如同雪中初绽的寒梅。眉目如画,一双眸子清澈得像山间的溪泉,此刻因画作掉落而带着一丝焦急,更添了几分生动。
  她穿着一身半旧的浅碧色棉裙,洗得已经发白得过分,但却异常整洁,乌黑的青丝只用一支简单的木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平添几分柔弱。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沾雪的画轴时,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将画轴轻轻拾起。
  苏清寒微微一怔,抬起头。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位身着墨色长袍的年轻公子。他容貌俊朗,但脸色有些过于苍白,眉眼间凝着一股化不开的沉郁,仿佛承载了无数风霜。
  最让她心惊的是他的眼睛,好似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其中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疲惫,有漠然,还有一丝…仿佛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
  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手持画轴,风雪在他身后呼啸,却仿佛都被他周身那股无形的孤寂隔绝开来。
  “多谢公子。”苏清寒垂下眼睫,轻声道谢,声音温婉动人。
  穆月没有立刻将画递还,他的目光落在了画轴上,那江南的烟雨朦胧,小桥流水,与他记忆中地球上的水乡莫名重合,一种混杂着怀念与刺痛的情绪,悄然触动了他被魔种包裹的心弦。
  “这幅画……”他开口,声音因久未言语而带着一丝低哑,“是…南方?”
  苏清寒有些意外地抬眼,似乎没想到这位气质冷峻的公子会对画感兴趣,她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向往的光:
  “是,公子好眼力,画的是书中描述的江南春色。只可惜,清寒未曾亲见,只能凭想象勾勒,属实是让公子见笑了。”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画上,带着无限的憧憬,轻声吟道:
  “常听老人说…江南风景无限好,真想……真想亲眼去看看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看看那烟雨画桥,风帘翠幕……若…若是能走遍这天地间的每个角落,将所有的风景都看透透的~该有多好。”
  她说这话时,侧脸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柔和,那纯粹的向往,竟让穆月一时忘了移开目光。
  走遍天地间的每个角落……
  那时,他也曾对云梦瑶说过…会带她走遍这世界的每个角落…
  只是如今,心境却早已荒芜,只剩下掠夺与空寂。
  他将画轴递还,指尖在不经意间与她微凉的指尖轻轻一触。
  一瞬间,极其短暂的瞬间,穆月体内那一直躁动不安的魔种,竟像是被一股清冽的泉水流过,传来一种奇异的、近乎麻痹的安宁感。虽然转瞬即逝,却清晰得让他心惊。
  苏清寒接过画,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再次道谢:“多…多谢公子。”
  穆月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将这女子的模样刻入脑海,他没有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重新步入漫天风雪之中。
  玄天老祖默默跟上,心中诧异…他清晰地感觉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宗主身上那股本要不可控的暴戾之气,竟缓和了微不可查的一丝。
  苏清寒站在店门口,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风雪巷口,心中亦有些恍惚。
  那位公子……好生奇怪,他的眼神那样深,那样重,仿佛藏着说不尽的故事,他与这霜华城,格格不入。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幅差点损毁的江南烟雨图,轻轻拂去上面沾着的雪花,幽幽一叹。
  风雪依旧,方才的邂逅,短暂得如同一场幻梦。
  穆月回到那处临时落脚处,外袍的肩头已落了一层薄雪。他没有动用丝毫灵力去驱散,任由那冰凉的湿意透过布料,仿佛这感觉能让他更真切地感受到自身的存在。
  玄天老祖无声地替他拂去雪花,又奉上一杯用带着灵韵的热茶,迟疑片刻,还是低声道:“宗主,那女子……似乎只是个全无灵根的凡人。”
  穆月接过茶杯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落在窗外依旧纷扬的大雪上,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间书画铺,那幅江南烟雨图,以及那双清澈眼眸中纯粹的向往。
  “走遍…这天地间的每个角落……”他无声地重复着这句话,嘴角牵起一丝极淡、极复杂的弧度,似是嘲讽,又似惘然。
  接下来的几日,霜华城依旧被风雪笼罩。穆月每日都会走出庭院,脚步总是不自觉地迈向那条清冷的巷子。
  他并未每次都进入“禾月斋”,有时只是远远驻足,看着那抹浅碧色的身影在店内忙碌,或是安静地坐在窗边临摹字帖。
  她的存在,像是一道无声的溪流,在这冰天雪地里,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抚平着他神魂中因魔种和混乱记忆而泛起的波澜。
  终于,在一个阳光难得的午后,穆月再次踏入了那间小店。
  “你好…”
  苏清寒正伏在案前,专注地绣着一方帕子,闻声抬起头。
  当看清来人时,她眼中掠过一丝清晰的讶异,随即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唇角自然地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
  “公子,您终于来了呢!”
  这一次,她的笑容比上次多了几分真切的欢迎。似乎他连续几日在巷口的徘徊,她都看在了眼里。
  “呃…嗯……”
  穆月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她方才刺绣的地方。那是一幅正在完成的寒梅图,几枝红梅于冰雪中傲然绽放,针脚细腻,配色清雅。
  “苏姑娘这手艺…很是不凡…”他开口道,声音依旧带着些许低哑,但比初次相遇时缓和了许多。
  苏清寒微微垂首,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公子过奖了,不过是谋生的小技,难登大雅之堂。”她说着,手脚麻利地去一旁的小泥炉上提起烧开的水,为他沏了一杯热茶。
  “天气寒冷,公子喝杯粗茶暖暖身子吧。”
  茶是再普通不过的茶梗,但在她手中沏出,却仿佛也带上了墨香与雪意。
  穆月没有拒绝,接过那只粗陶茶杯,在她示意下,于店内唯一一张待客的旧木椅上坐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店内陈设。四壁挂满了字画,除了她擅长的江南景致、雪中寒梅,竟还有一些描绘大漠孤烟、海上明月的画作,笔法虽显稚嫩,但意境开阔,显露出作画者的向往。
  “苏姑娘似乎……很向往外面的世界?”穆月放下茶杯。
  苏清寒正在整理一旁的书架,闻言动作一顿,转过身,眼中那簇向往的火苗再次被点燃,比上次更加明亮。
  她走随意走到一幅画前,轻声道:“是呀!别人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清寒…虽困于这方寸之地,但心总想着,这天地何其广阔?书上说的江南水软、塞北风狂、西疆的戈壁滩上落日如轮,还有那海外仙山…仙长御剑而行…真想都亲眼看一看!”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纯粹。她看向穆月,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我看公子气度不凡,想必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吧?可否与清寒说说,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穆月看着她眼中纯粹的期待,心中微微一动。他沉默片刻,避重就轻地,用平淡的语气,描述起一些地球的风土人情,毕竟他自己在这方世界,走得真不算多。
  他隐去了飞天遁地、宗门厮杀、弱肉强食,只提及山川的壮丽,不同地域人们的生活习俗,某些奇特的气候现象。
  她听得入了神,时而惊叹,时而追问,眼眸亮晶晶的,仿佛随着他的话语,已然神游天外。
  阳光透过糊着素纸的窗棂,照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仿佛交织在一起的影子,店内墨香与茶香混合,静谧而安宁。
  玄天老祖守在店外不远处的巷口,听着店内隐约传来的、宗主这平和的声音,再看看这北国寻常的雪巷,心中感慨万千。
  他隐约觉得,这位苏姑娘,或许……是宗主沉沦魔道途中,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数。
  当穆月起身告辞时,苏清寒送至门口,脸上带着由衷的感谢与一丝不舍:“今日听公子一席话,清寒真的是长见识了~多谢公子!”
  穆月看着她,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平和的语气回应:“苏姑娘不嫌打扰的话…我…穆某…改日再来。”
  “清寒随时恭候公子。”她目送着他再次走入巷弄的尽头。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5 02:08:57

第三十四章:岁月长
  自那日雪中初晤,穆月往“禾月斋”走得愈发勤了。
  起初是三五日一次,后来几乎日日必至。他不再总是沉默,虽话依旧不多,但会认真听苏清寒说话,偶尔回应几句,语气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平和。
  这一日,穆月踏入斋中,他抬头,看着那“禾月斋”三字,忽然开口:“禾月…有什么故事吗?”
  苏清寒闻声回头,见是他,脸上便自然浮现笑意。她放下手中活计,用布巾擦了擦手,才柔声道:
  “让穆公子见笑了…“禾”字,取其平凡,接地气,盼这小小斋馆…能如田间禾苗,虽不起眼,却能安稳生长。“月”字……是因我独爱月色清辉,觉得它宁静,能照见人心。”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而且……“禾”与“穆”字,都有谷物之意,如今方觉……与公子的姓氏,有些微妙的关联呢。”说完,她耳根微微泛红,连忙转身去整理案上的宣纸,掩饰自己的失言。
  穆月闻言,微微一怔。他看着女子纤细忙碌的背影,心中那片冰封的角落,仿佛被这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俏皮的关联轻轻叩击了一下。
  他沉默片刻,只低低“嗯…”了一声,并未多言,但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沉郁之色似乎又淡去一分。
  躲在远处街角,用神识感知着这一幕的玄天老祖,险些老泪纵横。
  宗主他……他居然没有冷着脸!苍天有眼啊!!这苏姑娘,简直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年关将近——
  霜华城迎来了一场数十年不遇的暴雪,寒气刺骨,穆月依旧准时来到禾月斋,肩头落满雪花。
  苏清寒见他嘴唇有些发白,连忙将他迎进来,又将一个小小的手炉塞进他手里。
  “穆公子稍坐,今日天寒,我熬了些暖身的粥。”她说着,转身去了后间简陋的小厨房。
  不多时,她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出来。粥是普通的米粥,但里面加了切碎的姜丝和些许肉糜,香气扑鼻。
  “快趁热喝些,驱驱寒气。”她将粥放在穆月面前,眼中是纯粹的关切。
  穆月看着这碗冒着热气的、寻常无比的粥,动作有片刻的凝滞。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未曾有人为他准备过这样一碗充满烟火气的食物。
  哪怕是他…也从练气巅峰时就已辟谷,即便进食,也是灵果仙酿,何曾有过这般…凡人的温暖?
  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慢慢送入口中。粥很烫,味道也很寻常,但那暖意却顺着喉咙一路蔓延,似乎真的驱散了一些盘踞在他心头的寒意。
  “好…好吃。”他低声说。
  苏清寒笑了,眉眼弯弯:
  “穆公子喜欢就好。”
  玄天老祖在远处感应到这一切,激动得搓手。粥啊!宗主喝了她熬的粥!还说了好吃!!!老夫终于又看到宗主像个……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他立刻传讯回夺仙宗,告诉澹台月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除夕夜——
  霜华城灯火通明,爆竹声声。禾月斋却依旧清静,只有穆月和苏清寒两人。
  苏清寒准备了几样简单却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自家酿的、度数极低的米酒。
  “穆公子…若不嫌弃,便留下一起守岁吧?”她轻声邀请,眼中带着期盼。
  穆月看着窗外别家的团圆烟火,再看着眼前这方寸天地里唯一的温暖,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多说话,只是静静对坐,偶尔吃一口菜,听窗外传来的隐约欢笑声,苏清寒和他讲起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守岁的趣事……眼神有些怀念,却并无太多悲伤,反而带着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坚韧与平和。
  “人生在世,聚散无常,但能记住那些好的时光,便足够了。”
  她微笑着,给穆月斟了半杯酒。
  “穆公子,新的一年,愿你……平安顺遂。”
  穆月举起酒杯,与她轻轻一碰。酒液甘醇,带着米香,远不如仙酿,却别有一番滋味。
  玄天老祖隐匿在夜色中,感受着斋内平和温馨的气氛,心中满是感慨…像个家了……这才像个家啊!!
  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穆月与苏清寒的关系,也如同这春日的溪流,自然而然地变得亲近,他会帮她将沉重的画框挂到高处,她会在他来时,提前泡好他偶尔提及过一次觉得尚可的某种清茶。
  这一日,阳光正好,苏清寒在斋外支起画架,描绘着枝头新绽的嫩芽。
  穆月站在她身侧,看着她专注的侧影,苏清寒画完最后一笔,放下画笔,望着远方蔚蓝的天空,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向往,轻声道:
  “穆公子,书上说,这真是江南的好时节呢……真想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像诗中写的那样美。”
  她转过头,看向穆月,眼中带着一丝幻想的光芒,声音轻柔却清晰:
  “若是能和心悦之人,携手同游,走遍这世间的山山水水,春赏江南烟雨,夏观北海波涛,秋览大漠孤烟,冬会塞外风雪……那该是何等的幸事…”
  她没有明说“心悦之人”是谁,但那目光盈盈,已胜过于言万语。
  穆月心头剧震,心悦之人……携手同游……
  这些词汇,对他而言,陌生得如同他没接触过的语言,魔种在他体内发出低沉,似乎在嘲笑这份不切实际的软弱。
  但与此同时,一种更加汹涌的、几乎要冲破禁锢的情感,在他心底翻腾。
  他看着苏清寒清澈见底、充满期待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丝毫修仙界的算计与血腥,只有最纯粹的倾慕与愿景。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苏清寒眼中那抹光渐渐黯淡下去,以为自己唐突了。
  终于,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与郑重:
  “嗯…”仅仅一个字。
  苏清寒愣住,随即,巨大的喜悦和羞涩漫上心头,让她脸颊绯红,连忙低下头,掩饰几乎要溢出来的笑意。
  而远处的玄天老祖,在听到这一个“嗯”字时,差点从藏身的树梢上掉下来。他捂着胸口,感受着自己那颗因为激动而砰砰直跳的渡劫老心。
  喃喃道:“值了!值了!就算现在让老朽去硬撼几个渡劫圆满,老朽也认了!”
  玄天老祖清晰地感觉到,宗主身上那股萦绕不散的阴鸷与暴戾,在这些时日的温水煮青蛙般的浸润下,正在一点点消融。
  虽然魔种的力量依旧存在,但那颗被层层包裹的、属于穆月“本我”的心,似乎正在被慢慢捂热,从一片冰原荒漠中,挣扎着生出一线生机。
  他看着禾月斋前,那一站一坐的两人,在春日暖阳下构成一幅宁静美好的画卷,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现在的宗主,不再是那个抬手间伏尸百万的魔宗之主,更像是一个迷途已久、遍体鳞伤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心栖息的角落,在被一点点地治愈。
  岁月,仿佛真的在这小小的禾月斋里,变得温柔而绵长起来…
  夏夜,闷热难当——
  苏清寒在斋外的小院里支了竹榻,摇着蒲扇纳凉,穆月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仰头望着被屋檐切割开的一小片星空,眼神有些空茫。那些破碎的、属于前世的记忆碎片,偶尔还是会在他放松时悄然浮现,带来阵阵心悸。
  “穆公子,你看那颗星星,好亮啊…”苏清寒的声音轻柔地打断了他的思绪,她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星辰。
  “小时候,奶奶告诉我,那是远方游子的眼睛,在看着故乡的亲人。”
  穆月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那颗星……在他某些混乱的记忆里,似乎关联着一场席卷星辰的死斗,但此刻,听着她温柔的话语,那些血腥与毁灭的幻象竟奇异地淡去了。
  “嗯…真的很亮…”他应了一声,顿了顿,难得地主动开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沉。
  “或许……它也只是在看守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苏清寒侧过头,在朦胧的夜色里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感觉到他语气中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她没有追问,只是轻轻摇着扇子,也将一丝凉风送向他那边。
  “那……我们就当它在守望着这人间烟火吧!”她笑着说。
  “你看,檐下那窝新生的燕子,街角王婆婆家飘来的炊烟,还有……我们这禾月斋的点点灯光,不都是它要守护的美好么?”
  穆月沉默着,心中却因她这句话而微微触动,人间烟火……
  玄天老祖隐匿在更深沉的黑暗里,感受着院内平和的气息,心中甚慰!好!说得好啊苏姑娘!宗主需要的,不就是这人间烟火气吗!
  秋意渐浓,院中的老桂花树开了花——
  苏清寒喜欢在午后阳光最好的时候,坐在树下看书,穆月便也拿了一册她收藏的地理杂记,坐在她对面。
  大多数时候,两人只是安静地各自阅读。偶尔,苏清寒读到有趣之处,会忍不住念出来与他分享。
  “穆公子,你听这段……‘滇南有秘境,四季如春,花开不谢,恍若仙境’。”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光,“世上真有这样的地方吗?”
  穆月放下手中的书册,他看着她纯粹好奇的眼神,缓缓道:
  “或许有,天地之大,无奇不有…只是……越是美好的地方,有时也越是遥远,不太容易抵达。”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她自己未能察觉的深意。苏清寒却乐观地笑道:
  “没关系,只要它存在,便是个念想嘛~说不定哪天,我们……”
  “……就能去看看呢。”
  她话到一半,意识到什么,脸颊微红,低下头。
  穆月看着她羞涩的模样,没有接话,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他发现自己开始习惯,甚至期待这样的午后…她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她偶尔的轻言软语,混合着桂花的香气,构成了一种让他心神宁静的韵律。
  玄天老祖假装在隔壁院子修剪花草,感受着那边岁月静好的氛围,读书好!读书好啊!宗主这气息,是越来越平和了。这苏姑娘,简直是宗主的定魂丹!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带着深寒,让苏清寒染了风寒,发起低烧…穆月那日来到禾月斋,见斋门紧闭,叩门许久,才听到里面传来她虚弱沙哑的回应。
  他推门而入,只见她裹着厚厚的被子,蜷在榻上,脸色潮红,嘴唇干裂。
  “穆公子……抱歉,今日……不能招待你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一阵头晕目眩。
  穆月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他眉头瞬间拧紧,这种凡人的病痛,对他而言,一粒最普通的丹药便能药到病除。
  “别动…”他按住她的肩膀,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紧绷。他转身,想去倒水,却发现水壶已空。
  苏清寒看着他有些无措的样子,虚弱地笑了笑,指了指角落的小炉子:
  “麻烦穆公子…帮我烧点热水就好……”
  穆月沉默地走到炉边,生火,添水,他看着跳跃的火苗,心中那股因她病弱而升起的焦躁感,与魔种蠢蠢欲动的暴戾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想立刻动用力量驱散这该死的风寒。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将水烧开,笨拙地倒了一碗,小心地吹温,递到她唇边。
  苏清寒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带来一丝舒适。她看着他专注而紧绷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酸涩。她低声说:
  “谢谢……穆公子,给你添麻烦了。”
  “你没事就好…”穆月的声音依旧低沉,但动作却异常轻柔。他守在她榻前,直到她沉沉睡去,才轻轻替她掖好被角。
  离开禾月斋后,穆月立刻找来玄天老祖。
  “玄…玄老…去找些……凡人治疗风寒最好的药材来。”他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玄天老祖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忙不迭地应下:“好的宗主!老朽这就去办!保证是最温和有效的方子!”
  他心中狂喜,宗主这是真的上心了!连这等小事都亲自过问!
  接下来的几日,穆月每日都来,带着玄天老祖“寻来”的药材,亲自监督苏清寒喝下。在他的照顾下,苏清寒的病很快好了。
  病愈后,她看着穆月,眼中除了感激,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依赖与情愫。
  “穆公子,这次多亏有你。”
  穆月看着她恢复血色的脸颊,心中那莫名的焦躁才彻底平息,他忽然觉得,就这样以凡人的方式,守着她,似乎…也不错。
  又是一年岁末,大雪封门——
  禾月斋内,炭盆烧得正旺,驱散了严寒。
  苏清寒正在剪窗花,红色的纸张在她灵巧的手中,很快变成栩栩如生的喜鹊登梅。她剪好一对,拿起其中一张,递给坐在对面的穆月。
  “公子,贴上这个!寓意来年喜上眉梢,诸事顺遂~”
  她笑意盈盈,眼中映着跳动的炭火,温暖明亮。
  穆月接过那张单薄却精致的窗花,他看着她被炭火烘得微红的脸颊,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别家准备过年的喧闹,一种前所未有的、名为归属感的情绪,悄然在他心底滋生…
  “清…清寒…”他忽然唤了她的名字,不再是疏离的“苏姑娘”。
  苏清寒剪纸的动作一顿,抬头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巨大的羞涩和喜悦淹没,她轻轻“嗯”了一声,低下头,耳根通红。
  “等雪化了,春天到了…”穆月看着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我们…去江南吧?”
  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用力地点点头:
  “嗯!!好!我等着和公子一起去。”
  窗外是凛冽的寒冬,斋内却温暖如春,两人对坐,不再需要过多言语,一种无声的默契与温情在空气中流淌。
  玄天老祖站在斋外风雪中,感受着里面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暖意,脸上露出了这几十年来最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感觉宗主那颗被冰封、被魔种侵蚀的心…
  正在被这凡间女子用最朴素的情意,一点点捂热,融化。他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宗主摆脱宿命阴影的一线曙光。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5 02:17:26

第三十五章:与君同
  来年三月,草长莺飞——穆月兑现了他的承诺,带着苏清寒,离开了他在此生活了十年的霜华城,南下游历。
  玄天老祖自然随行,化身最忠实的管家,打点一切行程,将所有的琐碎与不便都隔绝在外。
  其实所谓的江南,并非穆月认识中地球的江南…而是此方世界一处同样以水乡闻名的地域——云梦大泽。
  这里没有工业的痕迹,只有最原始而蓬勃的灵气滋养出的仙境。
  河道纵横如网,小舟往来如梭,一座座白玉或青石拱桥连接着两岸。两岸种植的不是垂柳,而是一种名为“烟霞枝”的灵植,恍若画卷。
  他们租了一艘小巧精致的乌篷船,船娘唱着软糯的本地歌谣,划开澄澈如碧玉的河水。
  “月郎,你看!!”苏清寒倚在船头,指着远处一片无边无际的、盛放着淡金色花朵的荷塘,眼中满是惊叹。
  “这里的荷花,竟像是用金箔缀成的……”
  穆月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因兴奋而微红的脸颊,十年的时光,并未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依旧是初见时那般清丽模样,这自然是穆月偷偷给她服下驻颜丹的功劳。
  但在穆月眼中,她比当年更多了几分被岁月温柔以待的娴静与依赖。
  “嗯,老头…玄伯说这叫金霞莲,受此地灵气与烟霞枝滋养而生,平常见不到的。”他轻声解释,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她。
  苏清寒回过头,对他嫣然一笑,很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故作生气道:“月郎怎么什么都是听玄伯的,没有一丝自己的东西!”
  她的称呼,不知从何时起,已从“穆公子”变成了更加亲昵的“月郎”。
  这个过程,用了整整十年,如水到渠成,没有丝毫刻意。
  穆月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她的手微凉,细腻,带着凡人特有的、脆弱的温度。
  他们在云梦泽流连了数月——
  清晨,伴着水汽和鸟鸣醒来,在临水的茶楼喝一壶用泽中“清心草”泡的茶,看晨雾如轻纱般笼罩水乡。
  白日,他们携手漫步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穿过被烟霞树掩映的街巷。
  苏清寒会对每一座造型各异的桥,每一扇雕花木窗,甚至河边洗衣的女子都充满好奇。
  她会买下当地巧手妇人编织的、带着灵草清香的香囊,挂在他的腰间;
  也会在路边的摊贩那里,尝遍各种他没见过的、用灵植制作的小吃,然后眼睛亮晶晶地催促他:
  “快!月郎你也尝尝!”
  穆月纵容着她的一切,他会耐心地回答她各种问题。
  会在她走累时,毫不避讳地背起她,引得路人侧目,而苏清寒则将发烫的脸颊埋在他的背上,心中甜涩交加。
  会在细雨蒙蒙时,与她共撑一柄油纸伞,站在桥头,看雨丝落入河中,荡开圈圈涟漪,仿佛时光也跟着慢了下来。
  “月郎…”
  有一次,她靠在他怀里,看着天边被晚霞染成瑰丽色彩的烟霞枝,轻声说道:
  “若能一直如此,该有多好,没有烦忧,只有你和我,看遍这世间的四季流转…永远…永远都这么下去…”
  穆月拥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只是嗅着她发间淡淡的墨香。
  他没有说话,心中却涌起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满足感,以及…一丝被这极致幸福反衬出的、更深的不安。
  玄天老祖远远跟在后面,看着前方那对宛若璧人的身影,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宗主脸上的柔和,是他追随以来从未见过的…他甚至觉得,宗主周身那股阴郁暴戾的气息,在这云梦泽的水汽氤氲中,都几乎消散了。
  这一日,是他们来到云梦泽的第三个月,
  苏清寒四十岁的生辰,悄然而至——
  她自己似乎并未刻意记起,或者说,在她心里,与月郎相伴的每一天都如同节日。但穆月记得。
  傍晚,他带她乘船至泽心一处开阔水域,这里远离喧嚣,视野极佳。
  当最后一抹夕阳沉入远山,深蓝色的天幕上缀满星辰,倒映在墨玉般的湖水中时,无数闪烁着柔和荧光的“流萤草”从水底缓缓升起,如同万千星辰从水中跃出,将整片水域点缀得如梦似幻。
  与此同时,岸边不知何时被玄天老祖布置好的、用特殊香料制成的冷焰火齐齐绽放,没有硝烟,只有如同孔雀开屏般绚烂却无声的光彩,映亮了半边天空,也映亮了苏清寒惊喜交加的脸庞。
  “月…月郎!这…这……”她捂住嘴,眼中闪烁着比流萤和焰火更璀璨的光芒。
  穆月看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通体剔透、雕琢着并蒂莲的玉簪,玉质温润,隐隐有灵光流动。
  这并非法器,只是用料极其珍贵,雕刻者技艺登峰造极。
  “在…我的家乡…每个人过生日…辰时…都会吃生日蛋糕、还有收生日礼物…这是我特地给你选的礼物……”穆月有些紧张
  “寒儿…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呃…祝你生日快乐——”他声音低沉,哼着为她准备的歌谣。
  苏清寒看着那支玉簪,再看看眼前为她准备这一切的男子,十年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巨大的幸福与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交织在一起,让她眼眶瞬间湿润。
  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哽咽:“月郎……谢谢你,这十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穆月拿起玉簪,小心地为她簪在发间。玉簪与她清雅的气质相得益彰。
  她抬起头,泪中带笑,倚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仿佛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她在他耳边,用带着无尽眷恋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的声音,轻轻说道:
  “月郎,我真希望……能永远这样陪着你,看你看过的风景,走你走过的路……直到……地老天荒。”
  穆月拥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和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将所有的复杂心绪都掩藏在眸底深处,只化作一句承诺:
  “好,寒儿,我们会的。”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5 02:23:18

第三十六章:隐韶华
  穆月与苏清寒仿佛真正成了这水墨画中的人物,忘却了霜华城的冰雪,也刻意忽略了潜藏在岁月深处的暗礁。
  那日生辰之后,他们的关系愈发亲密无间,苏清寒彻底褪去了最后一丝矜持,会在清晨为他细细梳理长发,笨拙地尝试为他束起…
  会在品尝到某样新奇点心时,眼眸弯弯地直接递到他唇边…
  会在夜泊某处静谧河湾时,靠在他怀里,指着天上的星河,软软地唤着“月郎”,说着些天真又满是情意的傻话。
  穆月感受着这一切,他陪着她去听最地道的泽中小曲、去看最热闹的庙会…甚至在一次民间举办的、无关灵力的龙舟赛上,他隐在人群中,为她下注的那一队暗暗提了口气。
  当那支龙舟险险夺冠时,苏清寒高兴得像个小女孩,抓着他的手臂雀跃不已。
  “啊啊啊啊啊!赢了月郎!!赢了!!!玄伯!!我们压赢了!!耶!!!”
  “哎哟哟!小姐!您慢些!您慢些!哎呀!”玄天老祖双手举在苏清寒身后,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这么多年,他也早就把这位凡人女子视为一同守护的对象。
  穆月看着她纯粹的笑颜,只觉得体内那乖戾的魔种都似乎被这笑容熨帖得平和了许多。
  一日午后,骤雨初歇——
  苏清寒在客栈临水的轩窗边做着女红,那是一方她绣了许久的帕子,上面是并蒂莲与交颈鸳鸯,寓意不言而喻。阳光透过湿漉漉的窗格,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穆月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一卷书,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低垂着眼睫,神情专注,侧脸在光晕中柔和得不可思议,四十年的岁月未曾在她脸上留下任何风霜,琉璃给的这驻颜丹的效果完美得近乎残忍。
  可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掀动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发,或许是光线角度的缘故,穆月瞳孔骤然一缩——
  在那一片乌黑浓密的发丝间,他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银白。
  那不是反光,那是一根白发。
  极其突兀地,混在她依旧如瀑的青丝之中,刺眼得让他心脏猛地一窒。
  握着书卷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那根白发,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他不肯醒来的梦境泡沫。
  提醒着他一个他一直刻意忽略、不愿面对的事实——驻颜丹,只能锁住容颜,却锁不住凡人命定的寿元,锁不住生命本源不可逆转的流逝。
  她依旧年轻貌美,但她的身体内部,属于凡人的生命之火,正在按照自然的规律,缓慢而坚定地走向衰微。四十年华,对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瞬,对于凡人女子,却已是走到了人生中途。
  苏清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凝视,抬起头,对他温柔一笑:“怎么~可是我脸上沾了东西?”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动作自然,对自己发间那细微的变化毫无所觉。
  穆月迅速垂下眼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格外好看。”
  苏清寒脸上飞起红霞,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刺绣,嘴角却噙着甜蜜的笑意。
  可她越是这般毫无防备的幸福模样,穆月心中那股无名的焦躁与恐慌就越是汹涌。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想立刻将她拥入怀中,想不顾一切地将灵力灌入她体内,为她强行续命,哪怕只能延寿五十年…一百年……
  但他做不到,先不说这个对自己是否会有反噬。
  强行逆天改命是会对凡人躯体造成巨大负荷和未知风险…
  更重要的是,他怕。
  一旦他动用超出凡人的力量,这个他小心翼翼守护了十年的梦境,这个她赖以生存的、平凡而温暖的世界,便会瞬间崩塌。
  他不敢想象,当她得知自己倾心相待的“月郎”,实则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各种掠夺仙子的魔头时,她眼中会是怎样的惊骇与绝望…
  他贪恋的,不正是她眼中这份毫无杂质的信任与爱恋吗?
  “宗…宗主…”玄天老祖的声音通过神识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您的心绪……波动甚大…”他一直远远守护,自然察觉到了穆月那一瞬间几乎失控的情绪。
  穆月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书卷攥得更紧。他看着窗外恢复平静的河面,水光潋滟,倒映着蓝天白云,一如往昔。可他心中,却已掀起了狂风巨浪。
  苏清寒绣完了最后一针,满意地拿起帕子看了看,然后起身,走到他身边,将帕子轻轻塞进他的衣襟里。
  “来,给你…”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
  “可不许弄丢了,我生气起来可不好惹!”
  穆月低头,看着怀中那方绣着缠绵图案的丝帕,丝线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指尖暖意。
  他伸出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不会丢。”
  “永远不会。”
  苏清寒安心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得这便是世间最大的安稳。
  她看不见他眼中深沉的痛楚与挣扎,也感受不到他体内那因情绪剧烈波动而再次开始隐隐躁动的魔种。
  玄天老祖在远处暗自叹息,他看得分明,那根白发,如同一声丧钟,提前在宗主心中敲响了。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5/10/15 02:29:23

第三十七章:也信美人终作土 只堪幽梦太匆匆
  时光,是最公正,也最残忍的尺子。
  第二个十年——苏清寒五十岁。
  他们最终还是回到了霜华城,回到了那条覆雪的巷子,回到了“禾月斋”。
  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仿佛也只有这里,才能承载他们这漫长而短暂的梦境。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这对璧人,在街坊邻里模糊的记忆里,这对几十年前搬来的、恩爱的穆先生和苏娘子…模样似乎就没怎么变过。
  只是穆先生的眼神,一年比一年沉郁,而苏娘子,虽容颜依旧,那满头的青丝,不知从何时起,竟已尽数化作了如雪的白发。
  第三个十年——苏清寒六十岁。
  他们依旧如热恋中的男女。穆月会陪她在院中那棵老梅树下品茗,听她絮絮叨叨说着街巷趣闻,或是回忆他们游历过的名山大川。
  她说话时,眼眸依旧清亮,只是偶尔,会对着水中自己那依旧年轻、却顶着一头银发的倒影,愣怔片刻。
  穆月看在眼里,心中的恐慌如野草疯长。
  他开始第一次,在她熟睡后,颤抖地引动自身一丝最本源的精元,混合着温和的灵药,悄无声息地渡入她体内,为她强行续接那即将枯竭的生机。过程极其凶险,他耗损巨大,脸色苍白了数日,魔种也因此躁动不安。
  玄天老祖跪地苦劝,言此乃逆天而行,于小姐之凡胎亦是负担啊!!
  穆月只是沉默,然后说:“玄老…我…不能看着她走。”
  第四个十年——苏清寒七十岁。
  她的行动开始变得迟缓,不再能长时间站立作画,更多时候是靠在躺椅上,盖着厚厚的毯子,看着穆月为她打理斋中事务。
  她的白发如银瀑,衬得那张毫无皱纹的脸,有一种惊心动魄的、诡异的美。
  穆月续命的次数越来越多,代价也越来越大。他开始需要耗费更多的时间来压制因损耗而反噬的魔种,眉宇间的疲惫与戾气日益深重。
  苏清寒有时会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担忧地问:“月郎,你是不是累了?”他只是摇头,将她冰冷的手握在掌心,试图捂热。
  第五个十年——苏清寒八十岁。
  她大部分时间需要卧床静养,精神也大不如前。但她依旧坚持每日让穆月扶她到窗边坐一会儿,看看外面的雪,或者听听巷子里的叫卖声。
  她开始频繁地回忆过去,回忆他们初遇的那个雪天,回忆云梦大泽的流萤,回忆他们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月郎,我们哪都去过了呢…真好……”她满足地叹息,眼神却渐渐变得浑浊。
  穆月几乎是以命换命地维系着她的生命,他的修为因此停滞不前,甚至隐隐有跌落的风险,周身的气息也因魔种与续命行为的冲突而变得极不稳定。
  玄天老祖已是满心绝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宗主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第六个十年——苏清寒九十岁。
  她的身体,已经到了真正的强弩之末,纵然有穆月逆天改命,以无数天材地宝和自身本源强行吊着一口气,但这具凡人的躯壳,已然走到了油尽灯枯的尽头。她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常常昏睡终日。
  这一日,窗外又下起了大雪,鹅毛般纷纷扬扬,覆盖了整个世界,仿佛与六十多年前他们初遇的那一天,一模一样。
  穆月坐在床榻边,握着苏清寒那清瘦的手。
  她的手冰冷得几乎没有温度,他就这样坐着,一动不动,如同一座正在风化的石雕。
  他的容颜依旧年轻俊朗,只是那双眼睛里,早已失去了所有光彩,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芜与疲惫。这数十年的逆天而行,几乎耗尽了他的一切。
  突然,他掌中那只冰冷的手,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穆月猛地低头。
  苏清寒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异常清明,甚至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澄澈与平静。
  她望着他,望着这个陪伴了她一生,容颜未改,却为她付出了无法想象代价的男子。
  她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颤抖着,想要触摸他依旧年轻的脸庞。
  穆月连忙俯下身,将脸凑近她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轻轻划过他的眉骨,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深的怜惜。
  她的指尖冰凉,轻轻划过他的眉骨,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深深的怜惜。
  “月…月郎……”
  她的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我在…寒儿…我…”穆月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紧紧握住她的手。
  苏清寒就这样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入灵魂的最深处,带去下一个轮回。
  然后,她笑了。那笑容,如同雪地中最后一点微光,脆弱,却带着释然与圆满。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却字字清晰地说道:
  “月郎……谢谢你……陪我……这一程……”
  “江南的烟雨……塞北的风雪……我都…都看过了……和你一起……真好…真好……”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开始涣散,却依旧努力聚焦在他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温柔与恳求:
  “但……但不要再…为我……这样下去了……”
  穆月的声音开始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和慌乱,他紧紧攥着苏清寒的手,语无伦次,仿佛要将埋藏了一生的秘密尽数倾倒出来,只为换取一丝渺茫的希望:
  “没…没事的…我在的寒儿…你…你听我说…我和你说…其实…我不是普通人!!”
  “我是…我是夺仙宗的宗主!夺仙宗,你知道吗??外面…外面传的很厉害…就是那个…那个很厉害的有四个渡劫期的宗门!玄……玄老就是其中一个!虽然…虽然他没有另外那三个厉害…但…对!对了……”
  “我身边…我身边还有修为更加通天的修士!她们…她们一定有办法!清子…月儿…琉璃…梦瑶…鸾凤…她们一定能救你!!”
  “寒儿你别怕,我在…你…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
  穆月慌慌张张地想要将她抱起,动作却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显得笨拙无力。
  苏清寒看着他这般失措的模样,那双已然开始黯淡的眸子里,非但没有惊诧,反而漾开了一丝极其温柔、带着怜惜的笑意。
  她微微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清晰地打断了他:
  “多少年了…从没看到…你这么慌张的模样……”
  她喘息了一下,积蓄着最后一点力气,目光爱怜地描摹着他焦急的眉眼,缓缓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说道:
  “傻瓜…你…你以为我…我真不知道吗…?”
  穆月的动作猛地僵住,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
  苏清寒的嘴角努力维持着那抹令他心碎的笑容,继续说道:
  “哪有人…活了这么久…都不老的…真是的…傻…傻…瓜…”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凡人,知道他有通天彻地之能。
  可她从未点破,从未索求,只是安静地、用力地,陪他做着这一场长达数十年的、凡俗夫妻的梦。
  她用她凡人的智慧,守护着他小心翼翼维持的幻境,也守护着自己内心那份纯粹的爱恋。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穆月眼中滚落,滴在她苍白的手背上,灼热而冰凉。
  苏清寒感受到那滴泪,眼中也蒙上了一层水雾,却依旧笑着,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满足,却也有挥之不去的遗憾。
  “但…但我好想…我真的好想…”
  “好想…再和你去看一次…你…曾经和我说过的…那真正的烟雨江…江南啊…”
  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神开始望向虚空,仿佛一同去到他所说过的,能与她携手同游的、烟雨朦胧的江南。
  “可…可我…有点累了…月郎……”
  她的目光最后回到他脸上,凝聚了此生最后的温柔与光亮,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不过…这一生……有你…我……我真的…很开…心…”
  话音落下,她眼中最后的光彩如同风中残烛,轻轻摇曳了一下,彻底熄灭了。
  那抹温柔的笑容,凝固在她依旧年轻、却已失去所有生机的脸庞上。
  她握着他的手,彻底松开了。
  穆月僵在原地,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没有嘶吼,没有痛哭,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他感觉不到心跳,感觉不到呼吸,只剩下一种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空洞,将他整个人彻底吞噬。
  他就这样抱着她,坐了许久许久,直到窗外的雪光将房间映得一片惨白。
  然后,他动了——
  他极其轻柔地,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易碎品,用温暖的锦被将她仔细包裹好,然后稳稳地抱在怀中,站起身。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看一眼守在外间、早已跪伏在地,老泪纵横的玄天老祖。
  他只是抱着她,一步步走出禾月斋,走入那漫天纷飞的大雪之中。
  他没有动用任何法力,只是像一个最普通的、失去挚爱的凡人,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而坚定。
  风雪扑打在他脸上,与他无声流淌的泪水混合,冰冷刺骨。
  他要带她回家。
  回她魂牵梦萦的江南。
  …………
  云梦大泽,依旧是那个他们定情的地方。穆月找到了泽心一处最为宁静、风景绝佳的小岛。岛上烟霞树环绕,四季花开,正对着波光浩渺的湖面,远山如黛。
  他亲手,一捧土,一捧土地,在那里挖了一个墓穴。动作缓慢,庄重,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他将包裹着她的锦被,连同她生前最爱的几卷书、那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以及他送她的那支玉簪,一起轻轻放了进去。
  然后,他再次亲手,将泥土掩上,垒起一座小小的坟。
  他寻来一块最洁白的暖玉,以指为笔,灵力为刻,在那玉石之上,一笔一划,镌刻下几个字:
  爱妻
  苏清寒
  之墓
  没有冠冕堂皇的称号,没有惊天动地的生平,只有最朴素,也最沉重的两个字——爱妻。
  他将玉碑立在坟前,静静地站在那里。风雪无法靠近这小岛分毫,只有温柔的烟霞雾气缭绕四周,恍若她从未离去。
  他哭了,哭的很大声,只是在那墓前,没有任何言语,就是在哭。
  脑海中,是她最后的话语,是她温柔的笑容,是六十年来点点滴滴的相伴,是江南的烟雨,是塞北的风雪,是她说“好想再看一次江南烟雨”时,那带着遗憾的眸光……
  所有的温情与甜蜜,所有的挣扎与不舍,最终都化为了一句刻骨铭心的谶语,在他悲痛的心海中反复回响,字字泣血:
  也信美人终作土,只堪幽梦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