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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5/10/08 04:46 / 228 / 44 /
【小说】空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6:10:40

第十四章 如果我说不呢    
  温亦遥对性没有过多兴趣与渴望,甚至对无聊的片趋之若鹜,于她所有关于欲望,全部皆指向温亦寒。
  她清心寡欲惯了,觉得自己那样真是不知廉耻,竟然把亲哥哥当作自渎对象。
  她不在乎温亦寒信不信,通红着脸当着他的面将片删得一干二净,并再三承诺表示她真的对看片没想法。
  即使那件校服没脏,她也将它反反复复地洗了无数遍,然后才心满意足地与温亦寒衣柜的其他衣服挂在一起。
  像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才干净,才衬得上他。
  她不该对他抱着那样恶劣的想法,让她自己都厌恶的想法。
  她将那条内裤毫不留情地扔进了垃圾桶。
  并恨恨告诉自己,永远别再有下次。
  因为那个上面残留着的不仅是令她痛厌羞耻的体液,还有她那不见天光的禁忌之恋。
  应该在有些东西没扑出来之前,让它死掉。
  他们之间,什么也不会有,什么也不该有。
  *
  高一的温亦寒有过一段时间的颓废。
  那时他还和柳言在一起。
  公司,学校,家庭,筹码,押注,一切压在他身上的东西都像定时炸弹,平时看似无关仅要,但某一天,它们突然一同炸了,温亦寒也将万劫不复。
  他逃学,在酒吧,什么人也不管不理。
  惹他一点都不行。
  李玉容自然是没有一点办法,当然,她根本不想想办法。
  最后,她实在被学校电话催的不行,一个电话打到温亦遥这儿。
  “管管你哥。”
  温亦遥抑制住平日对她的生理性惧怕,尾音很冷:“我当然管。”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她在他们的生活里永远迟到,永远缺席,她连当母亲也不配。
  温亦寒心理有问题,而且挺严重的,温亦遥早就察觉。
  她自己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但与温亦寒相较,她又知道自己好很多。
  长久的压抑,他总什么都先自己扛着,不说只做,这样才最可怕。
  她第一次去酒吧,还是学生装束。
  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之处,她避开那些不安份地从她身上掠过的眼神。
  很轻易地在一处卡座找到了她哥。
  他肤色在霓虹下显得很白,身边坐着几个她不认识的男生,手里捏着一个酒杯,面无表情,眼下青黑浓深,好几个女人刻意搭讪他都视而不见。
  她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她不喜欢看见他堕落的模样,因为她知道他一个倨傲的人,一个从不肯向命运低头的人。
  温亦寒看见了她,似乎愣了一下,隔着喧嚣一双漆黑的眼对上来。
  “你怎么来了?”
  走近了,她看见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头,温亦寒寻着她视线,眼神动了动。
  她刚皱眉,一个小弟就心领神会般解释:“这都是我们抽的,寒哥不抽烟。”
  说着心虚般点了个根放嘴里刁着。
  “来看看你,不回家,不上学,在干嘛。”她的声音挺冷的,眼睛就这么看着他。
  那些小弟不认识她是谁,此言一出他们都紧张地瞥着温亦寒。
  温亦寒竟然没有发火。
  他们顿时皆松了口气,好奇却不敢多问,寒哥不是有女朋友吗,这女的又是谁,而且看着一副清纯模样,说的话竟然比妖艳的校花份量重。
  柳言来找劝过他几次,无一例外被冷漠地晾在一边,难堪得不行。
  “心情不太好,”温亦寒烦躁地揉一揉眉心,“你先回去,别乱操心。”
  温亦遥被气笑了:“你知道学校打了多少电话吗,不想上了?”
  “温亦遥,”他的声音冷下来:“你我妈吗?”
  眼见着气氛冷下来,一众小弟吓得只想赶紧跑路,他们在这陪着只想靠温亦寒的名望捞点好处,可不想被局外火牵连。
  温亦遥不想根他吵,只是重复道:“你走不走?”
  温亦寒没动:“如果我说不呢。”
  他不想做的事,谁都逼不了。
  “温亦寒,你想死哪我管不了,”她转身,不再做无意义的停留,“但我觉得,你不应该待在这。”
  你不应该待在阴湿逼仄的角落。
  你该去世界上最广袤的地方。
  你该去世界尽头。
  *
  温亦寒回来了。
  就在她找过他半个小时后。
  那会温亦遥正在楼上写作业,她没太多心思在题目上,一会脑中是学校里温亦寒与柳言养眼的背影,一会是酒吧里他冰冷与迷离的眼睛。
  狠话她会说,但狠事她不太做的来。
  她不可能放下他。
  听见楼下门开合时的嘈杂,温亦遥立马循着声音出了房门。
  但只是一瞬,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全身被冻住了。
  “温亦寒,你别这样好吗,你都好几天不理我了。”
  柳言祈求般地拽着他,苦苦哀求,死命地要进门。
  大概是一路从酒吧追到了他家。
  “柳言,”温亦寒没什么情绪地垂头审视着她,“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温亦遥顿时绷紧了神经,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几步,想听下面他们会说什么。
  她知道偷听不是什么好事,但一种渴望牵引着她,迫使她向前汲取更多。
  柳言看起来非常急切,踮脚捧起他的脸就凑上去亲他。
  刚贴上去没几秒就被扯开,温亦寒:“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柳言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雪白诱人的肌肤裸露,“我知道你最近情绪不好,而且又喝了挺多,不理我也能理解。”
  她手继续往下解:“我们做爱吧,好不好?”
  温亦寒闻言很淡地笑了,话语冰凉:“柳言,你很欠操么?”
  温亦遥远远窥视着,手指扣在门把上,都捏痛得没知觉了。
  后面他们还说了什么温亦遥已经听不清了,她看着温亦寒搂着柳言上楼进房,盯着那间客房门板,站到四肢僵麻才回到房间。
  上楼经过的时候,温亦寒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再正常不过,沉密地透不出光。
  若说平时的他温亦遥还能参透七分,那么堕落放纵的他温亦遥已一无所知。
  她了解他,偏偏又猜不透他。
  心中那个遥远的小女孩已经狰狞着面孔,冲上去把所有都敲碎、毁灭。
  事实中,如今的温亦遥只是静静地关上房门,过了很久,才舔一舔自己干到发涩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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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6:27:15

第十五章 选我,还是她
  今天是周五,距离温亦寒的报复已经过去了两天。
  温亦遥很早就醒了,她做噩梦。无数只手伸过来扼住她的咽喉,梦里温亦寒头也不回地甩开她,他身边女人亲蜜地在他怀里,回头嘲她恶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黑暗吞没。
  那个女人没有脸,是柳言,是任何人,反正绝对不是她。
  陈佳南一众下场在全校传的沸沸扬扬,高一与高三的,甚至外校的都好奇地来高二打听,旦凡认识她的人再不敢欺负她一点。
  温亦寒这个名字在学校威摄力似乎更稳了。
  他与蒋皓众人被学校罚得挺重,李玉容出面了,带着专业的团队,一切紧迫局面好像又变得轻松。
  “别给我再惹麻烦,我不希望你身上染上什么污点。”
  温亦寒嗤笑:“怕我有损公司名誉,还是你李总的面子?”
  他在李玉容面前永远是泛着冷意,带着刺的。
  “你好自为之。”李玉容走的很快。
  期中考试分数出来了,下课,很多人围在荣誉榜旁。
  温亦遥也被楚年拉着出去观望,她个子高挑,不至于在密不透风的人墙中像无头苍蝇。
  她随意扫了一下,一眼看见她哥的脸。
  哟,考进年级前十了。
  “你哥好牛逼啊!他是怎么做到打架学习两不误的。”
  楚年跟着一群花痴崇拜不已。
  温亦遥什么也没说,只是让自己成为人群中任意一个旁观者。
  她早有察觉温亦寒的生活在初三时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他在她面前装,她当然也得陪他演。
  那些艳羡的人从来看不见别人付出了什么,承受了什么,他们只在乎别人拥有什么。
  * 今天温亦寒没坐司机车。
  温亦遥刚从车上下来,就看见温亦寒的自行车几乎同时稳稳刹在家门口。
  她有的时候真的佩服温亦寒,总是让自己的我行我素显得那么有资本。
  保姆早已准备好晚饭,很丰盛。剁椒排骨,清蒸鲈鱼,西湖牛肉羹,色泽吸晴,让清冷华奢的长桌多了些烟火气。
  饭桌上,空气缄默,温亦寒吃饭不怎么喜欢说话,温亦遥更是如此。
  但对于哥哥,她可以网开一面。
  她夹了口鱼肉品着:“恭喜啊,上年级前十了。”
  温亦寒没抬眼:“你怎么知道?”
  “荣誉榜上呗,你没去看吗?当时好多人在讨论你。”
  温亦寒吃完一整排骨,看着她说:“我从来不看那东西。”
  “呀,我们寒哥果然独树一帜。”
  温亦寒没理她:“我等会要出去,有个聚会。”
  “那我还得谢谢你,特地回来陪我吃饭的?”
  温亦寒只是继续道:“我这个圈子的很多人都会去。”
  烟酒,牌桌,筹码,赌注,这些东西离温亦遥都很远。
  “柳言也会去?”
  “不知道。”
  温亦遥其实心知肚明,她一定会去。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莫名的情绪溢满心头,是往日每一天的隐忍积压所成的。滔天的妒恨,极致的压抑,让她每一刻都在疯与崩溃的边缘。
  她刻薄地脱口而出:“那倒也是,陪我还不如陪你那绝色的前女友。”
  温亦寒脸当即就黑了:“温亦遥,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
  他好像又在如今的温亦遥身上看到了当年刁蛮的影子。
  温亦遥只自顾自地说下去:“毕竟我这个妹妹又不好看,也不能操。”
  空气快要窒息了,很久,温亦寒深深地吐了口气:“温亦遥,你有病么?”
  “我是有病,”温亦遥冷静得可怕,直直盯着他淬着冷意的眼,“但是哥,你和那个只会勾引你的婊子搞在一起,就好了?”
  “我他妈再说一遍,”温亦寒眼神的温度已经降至冰点,“我和她没关系。”
  他已经极力压抑怒火,如果换作任何人,温亦寒恐怕早就掀桌了。
  温亦遥几乎偏执地质问道:“那你就别再和她有任何接触,别去参加什么破聚会,你到底是在乎她还是在我?!”
  像当年一样,不管不顾地把所有接近他的女生都骂的一文不值,然后再逼问他。
  选我,还是选她。
  “温亦遥,别乱发疯,你还当自己是小孩么?”
  温亦寒声音低狠,像是要把她捏碎了:“别再惹我,我他妈已经对你很仁慈了。”
  大门被狠狠砸上,还带着颤音。
  他的妹妹不理解他就算了,还再给他添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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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6:30:40

第十六章 亵渎
  夜睡得沉。
  温亦遥洗完澡赤着脚出来,白色的睡裙堪堪盖过大腿。
  虽初夏欲至,还是有些许凉。
  已经是零晨一点三十七分,温亦寒还没回来。
  她看了看自己几小时前发的信息,得,一个没回。
  真够浪的。
  宽长回廊,她只能望见自己孤独的影子。
  万籁俱寂,天雷轰鸣,砸着空洞的内心,大概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又说什么聚会,她才不信。
  他对她太好,她在他为她撑起的那片庇护所里待的太久,以至于有时候她差点忘了,他是谁。
  柳言的话又在耳畔回响。
  就算是留不住的候鸟也总是要归家的吧,浪子会回头么?
  她永远不可能再像童真时代那样一遍遍地询问确认。
  可是他说过他爱她,就算是儿时戏言,就算止于亲情,止步于此,她也甘愿望眼欲穿。
  自嘲地笑一笑,她转身上楼。
  倏地,大门响了。
  “呯”只一声,干脆而响亮。
  温亦遥小跑过去,透过猫眼在黑沉的夜色中窥见一个影子。
  “你没带钥匙?”温亦遥蹙眉开门,声音模糊一瞬。
  外面那人低垂着头,颀长的影子与她的交迭,望不清神情。  “你喝酒了?”
  大门重重闭合,“轰”地又一声雷鸣,雨点砸在地上的声音接踵而至。
  黑暗中,温亦寒的眼睛亮亮的,有些茫然无措地盯着她。
  温亦遥被他这样看着,吞咽口水,下意识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他喝酒,但很少喝的烂醉。
  “不管了,先上楼。”
  她拉过温亦寒的手,却被猛地挣开,身子被带的踉跄了一下,由于惯性压向他,他们一同磕在墙边。
  声控灯亮起,细密的雨愈发急促地敲打,令人不禁生起焦躁之意。
  温亦寒被抵在墙角,无动于衷,领口歪斜,深陷的锁骨明恍恍一截,眼神缱绻,浅浅注视着她。
  声音没有情绪:“抱我。”
  没有任何意味,却像求欢。
  温亦遥仰头紧紧盯住他,只觉得有什么窜涌着叫啸着贯穿全身。
  死寂。
  她感到有一把枪,子弹上膛,直抵头颅。
  它是理智,或者是伦理,她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
  下一秒,她踮起脚尖,狠狠勾住他的脖子,紧贴着他就吻了上去。
  清醒的人是她,疯的人也是她。
  他很快地回应,他们谁都不让谁,唇齿间传来血腥味。
  迷乱地喘息,他笑得浪荡:“好狠啊。”
  他搂住她要拿主动权,温亦遥不让,趁其不备骤得将他推上墙。
  骨骼撞上墙的刹那,痛觉袭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她更加用力地吻上去,一只手伸进他衣服里顺着肌理往上抚摸。
  “呃——”
  呼吸声愈发沉重,他们都疯狂在彼此震耳欲聋的心跳中。
  她贴着他,明淅地感觉到他起了反应。
  纠缠许久分开,唾液混合着血丝,搅出狠厉的味道。
  “我是谁?”
  温亦遥半跪下身,拽下他的裤子,仰视他。
  迷离的眼神久久停留在她脸上。
  他力气很大,稳稳扳过她的下巴,定了定神,很清淅地吐出三个字:“温亦遥。”
  她的哥哥确实醉的不清,但还认得她。
  “想要么?”
  温亦寒没移开视线,声音低哑:“要。”
  温亦遥没说别的,低下头就给他口。
  她不给自己机会反悔或是想更多。
  任何机会。
  刀架在脖子上下一秒砍下来她也不要停。
  他腰腹的肌肉线条极有性张力,温亦遥细密的吻拂过,生涩地舔弄起来。
  她没给别人口过,只是偶尔好奇看片略知一二。
  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念想:让他爽。
  已经半月,他腰上的旧伤还未痊愈,明明好好答应她的。
  温亦遥愤懑地深深舔舐,恨不得咬上去。
  温亦寒偏头闷哼,肩颈线凸显。
  “这不是痛么?平时叫你倔。”
  温亦寒单手捂着脸,汗液滴落,透过指缝的眼睛蒙着湿润的欲望。
  温亦遥很认真地在给他口,她不记得上一次见到他的性器是什么时候,是七八岁或是五六岁?
  她小时候很娇,不会洗澡的时候都是她哥给她洗,后来有钱了请了保姆后她又学会了自己洗。
  只是现在……真的跟以前很不同了。
  应该是……大了很多…………
  她回忆着片里的女人是怎么弄的,吞地很深,几乎要干呕出来,但她没有停。
  胸膛起伏剧烈,眼睑压着层层阴影,温亦寒失神地盯着她,不由自主紧紧按住了她的头,手指没入发丝。
  肯定爽到了。
  温亦遥愈发卖力地动作,双目一刻不停地看着他的神情。
  潮湿的呼吸,她只觉得自己愈发地喘不过气,刻意滞留,舔弄勾缠,寻找荒原中的野火。
  温亦寒头猛然抵上墙角,一双剑眉隐忍地皱起。温亦遥望见那唇启开,又哑然闭合,弯咬出艳色的弧。
  他低喘着,抑制着,沉浮着,又求索着。
  她喜欢他低迷的喟叹与喘息,喜欢他的脸庞因为性爱而变得扭曲的模样,喜欢他眼里疯狂的野性、难以抑制的欢愉,而不是那个永远冷淡的,捉摸不透的他。
  痛苦,欢愉,都是她给的。
  她要看他真实的样子。
  雨没有停,却有什么在分崩离析。
  * 温亦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迷茫地盯着窗外,蔚蓝的天空昨夜刚被大雨洗涮过,澄澈而明净。
  有什么一定发生了。
  可他想不起来。
  他隐约记得抱着一个人,当时好像亲了谁,他念了一个名字…………
  似乎是………温亦遥。
  温亦寒反手就给自己来了一拳。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温亦寒神色好笑地坐起身,他拉起睡衣,腰际的伤不知何时已被细致地包扎了。
  他是自己换的衣服么?
  伤一定是温亦遥处理的。
  没有任何做过的痕迹,他可以几本确定没这回事,但其他的呢?
  他不敢想。
  温亦寒没怕过什么,可是现在,他竟然不敢下楼。
  或者说,不敢面对温亦遥。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宿醉的疲态,有些凌乱的留海,不知为何破了的唇角,沉郁恹恹的表情。
  还有那从不在人前显露的犹疑。
  可他是温亦寒,他是温亦遥哥哥。
  他不会让自己这样。
  下楼。
  温亦遥正倚在沙发玩手机,神色如常地抬头看着他:“醒了?”
  “昨天……”他开口,声音有点哑,“你……我……”
  温亦遥与他对视,温亦寒没有回避。
  “我们没干什么吧?”
  温亦遥垂了下眼睫,轻笑:“昨天?有啊。”
  温亦寒直勾勾盯着她:“什么?”
  “你咬我,痛死了。”
  温亦寒将信将疑地摸了摸嘴角,思忖:“是么?”
  被咬的不应该是他吗?
  “嗯,你个醉鬼,还得感谢我帮你处理了伤呢。”
  “就这样?”
  温亦遥从沙发支起身,挑眉:“不然还能怎样?”
  温亦寒没有言语,一双眼睛盯着她,没有情绪,却目不转眼。
  温亦遥下意识坐直了,强撑淡定:“看、看什么看?你是不是做什么奇怪的梦了。”
  半晌,温亦寒很轻地笑了:“可能是吧。”
  初夏的阳光远比往日的温暖,温亦寒半蹲着,又放了根火腿到猫咪身前,出神地望着地面。
  做梦么…………
  他从来没因为谁做过这种梦。
  没有证据可以让他判断昨日模糊记忆的真假,倘若不是梦呢?
  他倒宁愿这是场梦。
  不知何时,猫咪贴着他垂着的手蹭过来,粉红的小舌头浅浅舔过,带来细微的酥麻。
  恍神间,温亦寒想起了温亦遥。
  那日医院,她也如猫般,虔诚地,真挚地,又讥诮地舔过他的伤口。
  唯一不同的是,他手心的伤已经好了。
  小道偶有车行驰晃过,艳阳刺目。垂头,墨黑的留海遮挡眼底的阴霾。
  良久,他自嘲地勾起了唇。
  若真是梦……
  把自己亲妹妹当作性幻想对象,是对亲情莫大的亵渎呢。
  * 温亦遥很快又适应了校园生活,一切如常,只是她深觉,温亦寒似乎离她更远了。
  学校,他身边围着的人更多了。就算碰见了他也不会像以往在人群中对她挑眉,就如刻意般,总能准确无误地与她擦肩而过。
  家中,非必须也不交谈,没有眼神对视,没有肢体接触,就连每日的拌嘴嘲弄也不见踪影。
  简直比陌生人还陌生。
  她很想找他谈谈,但却找不到任何必要的理由。
  其实她知道,这样也好,这样最好。
  一次,一次就好。不能捅破那张纸,等到鲜血淋漓之时,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6:44:12

第十七章 疯子
  食堂,人流如潮。
  温亦遥经过1班时刻意望了一眼,她的哥哥实在太好认,旁边的男生说的很带劲,肢体动作不断,温亦寒则笑意恣肆,手中筷子不停。
  “遥姐!”
  温亦遥确认了两遍是真有人在喊她,?异转头。
  蒋皓一如那天一样凑上来,嘴里还嚼着莱菜,忙不迭地朝她招手。
  一瞬,其他男生目光也一同望来,温亦遥不习惯成为焦点,不自在地点头致意,闷头想继续前进。
  “哎!别走嘛,和寒哥一起吃呗。”蒋皓不依不饶。
  “这女生谁啊?没见过,还挺漂亮的。”
  “对啊,她和寒哥什么关系啊?”
  议论不断,那些男生大概都是温亦寒朋友,听闻蒋皓的话更加好奇起劲了。
  蒋皓立即得意起来:“不知道吧,遥姐是寒哥亲妹妹。”
  “原来你就是温亦遥啊!”
  “寒哥肯定可宠你了吧,他那么不喜欢麻烦,那天为你干爆了外校那群人呢。”
  “我也想当寒哥妹妹呜呜呜。”更有甚者假惺惺地哭唧着靠向温亦寒去,无疑被无情扯开。
  温亦遥听得脸上炽热,真是托她哥的福啊,她这样的透明也是被推上风口浪尖了。
  可是她不喜欢这样。
  因为他们不会想到,他们口中的风云,是别人用泪与血换来的。
  “快!快坐啊,遥姐。”蒋皓将自己温亦寒对面的位子让出来。
  “就是就是!”
  温亦遥被簇拥着,硬着头皮坐下。
  周遭大多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只有温亦寒,若无其事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温亦遥咬牙,偷偷抬眼瞟他。
  温亦寒与旁边男生似乎又谈到了什么感兴趣的话题,笑得璨然。
  几乎在她觑他的瞬间,温亦寒恰也看了过来。
  面对面,血压上涌,空气中,很多情绪都一并交锋,又极速淡去。
  温亦遥咬紧了唇,逼着自己不避开视线。
  温亦寒明明是在笑的,她却瞧清了他眼神的淡漠。
  “菜要掉了。”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男声,靠得挺近,温亦遥下意识离远了点。
  男生端着餐盘,经过她旁边时顺势帮她接住从她筷子上坠落的鸡腿。
  “好险啊,要不然太浪费了。”
  他语气很幽默友好,温亦遥道了声谢,感激地看向他,男生却在她目光触碰到他脸前转开了脸。
  “哎,刘义扬怎么坐那去了。”蒋皓小声嘀咕了一句,温亦遥没太在意。
  她的注意力总是不自觉得就聚焦在她对面的人身上。
  突然,一个男生口气揶揄地道:“季诗琴今天中午怎么没找你啊?”
  “不知道。”温亦寒垂着眼睛,戳了戳没动一口的鸡腿。
  季诗琴?女的?
  找他?
  什么关系?
  温亦遥心中抽动了一下,只一瞬脑中便晃过无数缕思绪。
  “听说是生病请假了,温亦寒,这一天见不着,她肯定想死你了。”又一张贱兮兮的脸凑上来。
  “我吃饱了。”温亦寒端起餐盘就走。
  “哎!寒哥你别走啊,又怎么了这是!都怪你张凡,嘴真欠。”蒋皓捶了旁边男生一拳。
  “我不瞎叫了行么,你懒得理我也陪你妹妹吃完呗!”张凡冲着他背影就吼。
  又拿她挡枪。
  温亦遥还没搞清状况,食堂里各种目光已经蜂拥而至。
  “那个女生是谁啊?你们班的?”
  “对啊,温亦遥,她怎么坐1班去了。”
  “谁知道呢,平日里就独来独往的,奇奇怪怪。”
  “蹭热度呗,谁不想当温亦寒的妹妹啊,就她那存在感,我都比她高。”
  她明明从不觉得,他的耀眼,会化为凌迟她的剑。
  难听刺耳的议论像绵密的针,扎的温亦遥头都抬不起来。
  可是那个人没有回头。
  好像所有因他而起的所有波澜都与他无关。
  温亦遥埋着头想逃离,才走了几步,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男生。
  “你他妈有病吧!”
  一声暴怒的吼声响起,回过神的时候几个男生已经围了上来。
  她一个也不认识。
  “你哪个班的?!我好不容易添的鸡腿,碰什么瓷啊?”
  饭莱撒了一地,汤汁淋漓,男生狰狞的面孔近在咫尺。
  “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温亦遥极力维持镇静,难堪地承受更多的,隔岸观火的看客的视线。
  “嘁,说吧,名字班级。惹了我们汤哥,算你倒霉,”一个小弟轻蔑地推了她一把,“别低着头啊,脸都看不清。”
  “让开,你们别太过份。”温亦遥脸色苍白,眼中染上薄怒。
  “哟,还挺带劲。”
  “快点替汤哥把鞋擦干净了!”
  一双鞋伸过来,看的出来本来是蓝白相间,但现在已经溅上了各色菜汁,还有红色在滴落。
  “你耳朵聋了?”
  他们人多,硬碰硬不是办法。
  温亦遥死死咬牙,捏紧发颤的手指,预想着下一步的反击。
  视线摇晃。
  倏地,一只雪白的球鞋毫不留情地踩上了面前的那双脏鞋。
  “操!你他……”男生刚骂一半就脸色铁青的噤了声,身旁围着的一众小弟眨眼间消失。
  温亦寒冷冷地将自己餐盘里的鸡腿扔进男生盘子里,看也未看他。
  “滚。”
  这什么汤哥大概也是什么少爷,虽然识相地闭了嘴,但还是瞪了眼温亦遥,不甘心地又看了看自己更脏了的名鞋。
  “我只说一遍。”
  温亦寒语气没变化,甚至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下一秒男生端了餐盘就跑。
  还不忘喊:“给我记着!”
  远远还能听见他的自白:“靠,这女的什么来头,温亦寒竟然管上了,不会是他妹吧。”
  冒似如常的食堂暗流涌动,很多想观望却不敢正大光明的眼睛时不时瞟来。
  闲言碎语须臾消失的一干二净。
  温亦遥压着纷乱的心跳,没问他为什么又回来了。
  “走了。”显然,温亦寒也没有跟她多说话的打算,只留她一个背影。
  “谢谢。”温亦遥不管他有没有听见。
  * 今天晚自习好像过的格外快,温亦遥还没出校门就看见了他们家的车。
  但今天跟往日不大同,亮蓝的色泽,这辆极酷的跑车在泯然于众的车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太招遥。
  这不是以往陈远接他们的车。
  温亦遥惊疑不定地走近,然后……
  她在驾驶座的玻璃里看见一张脸,一张令她以为她在做梦的脸。
  温亦寒?!
  温亦遥忍着折返回去确认自己是不是试卷写多了出现幻觉的冲动,又定睛仔细辨认那个人。
  可是无论怎么看,那张脸,那个人就是温亦寒。
  映着她傻了的脸的车窗缓缓摇下,温亦寒还穿着校服,鼻梁上架一副墨镜,悠闲地目视前方。
  “欣赏够了?”
  “但我的耐心不太够了。”
  温亦遥如梦初醒般跳进车子副驾,太多问题冲至脑门,她一时间竟然语无伦次。
  “那个,你……”
  “安全带。”温亦寒没有给她问问题的时间,在她安全带入锁的一瞬油门就踩下去。
  “啊!”温亦遥惊呼,却没有再让自己发出任何其他声音。
  车急速行驶,终于在一处红灯处刹住,温亦遥才觉得自己有一线时间喘息。
  温亦遥:“你会开车?”
  “不对,温亦寒,”她像是才反应过来,猛地侧头,“你无证驾驶啊?!”
  温亦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陈叔今天有事。”
  …………这跟他无证驾驶有一点逻辑关系吗?
  “答非所问。”她小声嘟囔。
  温亦寒总算看了她一眼。
  温亦遥也透过后视镜看清了自己那张写满了十万个为什么的脸。
  “你别关心我了,还是想想你怎么那么容易被人找麻烦吧。”
  还不是因为你。
  温亦遥差点脱囗而出,她忍着没说话,面上平淡无比。
  他帮了我他帮了我,他对我好他对我好。
  这个路口的红绿灯似乎格外长,正当温亦遥在脑中无限神游时,温亦寒出乎意料地开囗了。
  “知道为什么他们都怕我么?”
  温亦遥恍惚地看向他,不明所以。
  他正凝神望着窗外,温亦遥突然想起了那天学校天台他的神情。
  莫测,渺茫。
  她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胆子小的,怕胆子大的。”绿灯亮起,他收回视线,话语碎在风声中。
  “胆子大的,怕不要命的。”
  疯子。
  温亦遥听着耳边车胎摩擦地面发出的轰然闷响,脑中只剩两个字。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6:47:01

第十八章 我什么名分
  一切如常,在虽有偏差却仍能维持的轨道上运行。
  那天不过是千万潮汐中的一纹水波,温亦遥试着习惯温亦寒的冷淡,习惯和他形同陌路,习惯不习惯没有他的一切。
  不过是一天不对视,不过是一个星期不打闹,不过是半个月自己去超市买零食。
  她以为她还能忍的。
  可她忍不住了。
  她太会扮演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妹妹了。
  “今天你们数学作业是什么啊?”温亦遥如以往一样靠到温亦寒的房门前,连门也不敲。
  “哥。”
  这声久违的称呼隔了数十日在这个无风的夜晚又那样平静地响起。
  书桌空阔,作业随意堆放,温亦寒正背于她立于窗前,在她唤出声的同时移来视线。
  烟雾淡薄,迷蒙那双她曾注视过无数次的眼睛。
  那其中的陌生与寂寥几乎一瞬间就刺痛了温亦遥的心,那稍纵及逝的忧郁不应该属于她那个无所不能,意气风发的哥哥。
  她看了又看他手中的烟,心中堵的慌。
  “做完了,桌上。”温亦寒启唇,视线轻轻落在她脸宠,又似乎突然想起什么,将烟用力摁灭。
  温亦遥却觉得动不了了,“什么时候的事?”她脱口而出。
  温亦遥:“你别不说话,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她猜疑过,但事实真正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好像一切又变得不那么好接受。
  “…………”
  温亦遥:“为什么?”
  温亦寒只是敷衍地躲过她直白的目光,焦躁地揉一揉头发,千言万语最终敛成冷冰冰的五个字:“你不用多管。”
  他不装了,那她也不演了。
  * 放学的路上依然那样拥挤,温亦遥一抬眼就望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她不自觉地就欢喜起来。
  无论他身旁拥挤或冷清,她习惯了,在他身后,沉默地注视着他的背影。
  鲜有地,今天他身边竟然没有围着一群人,却站了一个陌生的人。
  心里刺痛的感觉清楚地传来,温亦遥忘记了呼吸。
  太久了。
  她可以视而不见的,她应该习惯了,她已经不用练习怎么掩饰悲伤了。
  她的哥哥的女朋友跟她没有关系。
  他是温亦寒,他身边不会缺女生。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去嫉妒,去烦躁,去伤心。
  和柳言分手后温亦寒没有再谈过恋爱,温亦遥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在半月前那天后一切就变成了这样。
  他一定猜疑到了对不对?
  所以他要离她远远地,身边围更多人,交新的女朋友,连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成了奢侈。
  你就不能回头看看我,你就忍心让我这样难过。
  恨意汹涌,温亦遥步伐愈来愈快。
  经过他们,温亦遥头也不回。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季诗琴亲昵讨好地去拉身旁人的手。
  温亦寒眼神久久停驻在前方人渐行渐远的身影上,直至残影也消失。
  他像是松了一囗气,唇角的轻笑释然中藏着苦涩。
  很快到了校门口,似乎察觉到温亦寒的心不在焉,“今天,是周五。”季诗琴忍着不满,拨弄精心打理过的留海,声音小了起来。
  “嗯。”他没耐心了。
  温亦寒不懂那些女生的弯弯绕绕,他喜欢干脆,有什么说什么。
  “明天,是周六。”
  温亦寒看着女生一脸期待又羞涩的表情:“所以?”
  “……约会,可以吗?”
  * 夜已沉,温亦遥坐在房间,将作业一张张拿出来,码地整整齐齐,半天却没动一个字。
  回忆绝堤,一帧又一帧,一幕又一幕,混沌又难耐。
  是她作茧自缚么?
  温亦遥倔强地死命咬住唇,不肯让眼眶中的酸涩再侵蚀她一步。
  有些梦,做得太久,也该醒了。
  但是她偏就不醒了,又如何呢。
  * 野营的活动是突然的。周六,温亦遥在清晨被楚年的数通电话轰醒,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楚年便道他们已经在她家门口等着了。
  她草草寻了些衣物,拎着包便下楼,却迎面碰上昨天让她失眠的人。
  温亦寒面上倦意亦浓深,略显凌乱的头发垂落眉眼,黑色T袖,深蓝牛仔裤。再简单不过的装束温亦遥也只嫌他太招遥。
  两人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窥见了细微的?意。
  “嘿,遥姐!”
  温亦遥刚掰开开楚年紧紧环上她脖颈的手臂,就望见车窗里蒋皓欠欠的笑脸。
  蒋皓:“上车!我的寒哥哥~”几个其他班的男女生也蜂拥过来。
  他们二人就这么被仓然地推上了同一辆车。
  后座。
  “阿寒。”
  耳边一个很娇甜的声音,温亦遥僵住了脖颈。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你凭什么这么叫她哥。
  是昨天在温亦寒旁边的那个女生,妆很浓,打扮很辣,笑得很自信。
  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温亦遥自嘲地兀自笑了。
  “你怎么来了?”温亦寒皱着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季诗琴。
  “昨天不是答应我约会的吗,蒋皓他们突然组织活动,我听说你也被拉来了,当然也就跟着来喽,”季诗琴说着就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怎么,不欢迎?”
  温亦寒不置可否,只是移开视线。
  季诗琴一眼看见坐在他旁边的温亦遥,打量一番,似乎诧异道:“这位是,没见过哎?”
  “他妹妹。”温亦遥没等温亦寒回答,语气淡淡。
  “亲的。”温亦遥说这两个字的时候似乎十分随意,没有一点让座的意思。
  季诗琴本来褪去敌意的脸色又有点难看起来:“啊,妹妹啊,那坐这儿确实应该的。”
  一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温亦遥看见温亦寒没忍住笑了。
  “温亦遥,你真行啊。”觑着季诗琴气恼地坐到他们前边,温亦寒侧头低声在她耳边道。
  温亦遥毫无愧疚:“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车程挺长,楚年蒋皓不知道怎么就熟络上了,和几个其他班的人打的火热。
  季诗琴在前面很快就坐不住了,转头笑道:“你吃早饭吗,我带了早饭,喂你好不好?”
  好困,好烦,又黏上了。
  温亦寒刚想着怎么拒绝,就僵住了身子。
  他感到有一只温软的手慢慢攀上了他垂在身侧的右手,他下意识想躲,却被牢牢扣住。
  那只手开始顺着指节细细摩挲,温亦寒克制地没动,古怪地看向一旁无比淡然的作俑者。
  她穿的也很随意,白色露肩短袖,过肩的头发浅浅圈了个发髻,侧脸清纯又乖张,目不斜视。
  “阿寒?”
  “不用。”他收回视线,眸中暗流涌动。
  “那我们亲一下可以吗?”季诗琴不依不饶。
  无人知晓的隐秘座椅后,那只手几乎在同时抚上了他的大腿,并不安份地游移起来,一阵微妙的酥麻袭来。
  温亦寒蓦地愕然偏头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温亦遥。
  “怎么了?”季诗琴神色怪异地看着他。
  须臾,那只作弄人的手已然收回,作俑者云淡风轻,温亦寒深深地望了一眼天空。
  那天际依然那样蓝,如同刚被洗涤过。
  末了,低缓道:“没事。”
  * 他们找了一处环境十分幽静的林子,湖面澄净,晃过昨日的忧郁。
  蒋皓分工能力很强,一下车,就支使人忙活起来。
  “温亦遥。”
  众人都各行其事,正准备摸鱼的温亦遥就这么定住了,她用尽全力让自己没有一点破绽,笑容浅薄。
  “怎么了?”
  温亦寒站在她身后,“刚刚的事,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你还是像以前,”清晨的微光把他的声音衬得好冷淡,“但任性也要分对象。”
  她总能装得很乖,又在某一时刻一语惊人:“白痴,那个骚货的滋味怎么样?”
  …………
  又开始了。
  得亏是她温亦遥,放别人甭管是谁敢这么说他,他要么一拳上去,要么直接走人。
  温亦寒唇线紧绷着,一双眼冷冷将她望着。
  “她们都可以是你的女朋友,所以你理所当然要跟我保持距离,”温亦遥慢慢上前一步,恶狠狠地戳着他,“那我呢?我是什么?”
  她指尖顺着他锋利的下合线滑到下巴,声音又细又讽刺:“在你羽翼下乞尾摇怜的听话妹妹?”
  温亦寒神情漠然:“真可怜。真听话。”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他们再一次针锋相对,表情都狠。
  “哦,太棒了,尽情骂我,控制我,我真高兴。”
  “得了吧!”温亦遥气极,不管不顾推他一把。
  她总能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
  “别逼我动手。”温亦寒眼神冷到掉渣,转身就走。
  界限。
  温亦遥垂头凄然地笑了。
  毒品。
  可她早就已经无可救药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6:49:52

第十九章 别当我哥哥
  一伙人玩的很嗨,蒋皓搂着温亦寒肩,扯着嗓子唱起了海阔天空。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与自由——”
  楚年偷偷跟在蒋皓后面往他背上贴姓名贴,温亦遥默不作声地偷着乐。
  “你够了啊,我耳朵要聋了。”温亦寒往他头上来了一下。
  “我不!哪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季诗琴第n次拿出镜子补起口红,全程脸都黑着,其他班几个多多少少都微妙地观望着,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某人对她的冷淡。
  湖边微风浅吹,湖水在阳光下泛出晶莹光色。
  “我们来打水漂吧!”有个男生叫了句。
  蒋皓白了他一眼:“你幼稚吗,我们是高中生!”说着还是立马捡起了一块石子,颠了几下向湖心投去。
  “还好!刘义扬,比你远哟!”蒋皓当即得意洋洋地觑向男生。
  刘义扬撇了撇嘴,想辩解什么,下意识看了看温亦遥。
  温亦遥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她只当没看见。
  刘义扬又奋力一投,“蒋皓,谁说我不行啊!”他是望着温亦遥说的。
  温亦遥看了他一眼,他立马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有点慌张的样子。
  这男生有点眼熟。
  温亦遥收回目光,扯了扯唇角,转头就看见那个少年在跃动的金光下,手臂极有张力,轻松一掷,石子滑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水花迸溅,他还是她那个不可一世的哥哥。
  “呀,牛逼!不愧我寒哥!”片刻沉寂,蒋皓带头拼命鼓掌,其他男生也欢呼起来。
  “我还以为我寒哥不屑于参与这个幼稚的游戏呢。”
  温亦寒不在乎地笑,眸光状似无意地往后瞥。
  温亦遥心下狠狠一跳。
  是看她?
  是故意的吗?
  她顿时把一旁刘义扬不小心泄露的情绪忘的一干二净。
  季诗琴也跟着叫的很欢,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契机:“阿寒,你好厉害啊,教教我呗。”
  说实话,季诗琴每叫她哥一次阿寒,温亦遥就心里恶心一次,温亦寒对她明显不温不火,她这一口一个阿寒好像熟的不得了。
  温亦寒迎着风狂奔,又稳稳地一掷,石子在水面凌空腾起,疾飞,比上一次更远,他的声音被风声模糊,“我教不了。”
  “为什么?”
  “以前教过一个人。”
  “我答应过她,只教她一个人。”
  儿时稚嫩的笑语又回荡开,像那永远一成不变的天空,剥开心上一层又一层的茧。
  他们二人的对话混着风声隐隐绰绰。
  季诗琴总算叫她哥名了,“哎,温亦寒,那儿有好多花啊!陪我去看看嘛~”
  “行。”
  温亦遥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石子,终究没有任何动作。
  原来,你还记得,你一直记得。
  你还是那个只给我偏爱的哥哥。
  “你要试试吗?”
  温亦遥回过神,看见刘义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旁边,小心地瞅着她,眼神中的紧张实在是藏不住。
  温亦遥突然想起来了。
  他是之前食堂里提醒她菜掉了的男生。
  “我……”她刚想回答,一束野花骤然闯进她视线,惊地她往后退了退。
  她下意识抬头,然后对上了一双熟悉到不行的眼睛。
  可是那双眼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地凝视她了,她呆呆地看着他,以至于忘了一旁干站的刘义扬。
  “你不是……”温亦遥无措地张了张嘴。
  “你不是说,你喜欢没有名字但很漂亮的花吗?”温亦寒翘起唇角。
  他是不是知道他笑起来很好看。
  要不然为什么要笑,还这样笑着看着她,他知不知道,他弯着眼睛眼里只有她的样子有多让她欢喜心酸。
  为什么。
  你知道不可能,知道不可以,你要冷漠你就一直那样啊。
  不要对她笑,不要对她好,不要让她抓住一点机会去幻想。
  这么多天,她只觉得所有的掩饰起来的难过,所有的委屈,所有装出来的无所谓,都在一瞬间瓦解。
  温亦遥强忍着夺眶欲出的泪水,深深低下头,泪光下那束水蓝的野花迎风蹁跹,他们两个人的影子还是那么近。
  “温亦寒,我讨厌你。”
  刘义扬不知何时已走开,温亦寒没有动,收敛了笑意,只是沉默地望着远处他们搭起的帐篷。
  只有风在动。
  “温亦寒。”
  “嗯?”
  “你别当我哥哥了,好不好?”
  我对你的感情早已不是亲情,也早已不止是喜欢。
  是爱。
  我这辈子也不能说出口的爱。
  你看,多么可笑,他一个笑,就摧毁她所有辛苦经营的边疆。
  * 夜晚篝火静逸,楚年不知怎地又和季诗琴好上了,她好像和谁都可以轻易处的来,不像她,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总算不用看着季诗琴纠缠她哥了。
  温亦遥又拿了串羊肉串慢慢吃着,百无聊赖看着刘义扬和蒋皓一群人玩着真心话大冒险。
  “遥姐,你也来呗,别学你哥,关键时候不参与!”
  “不用了,我哥呢?”她抱起双腿,牛仔短裤下一双腿白皙纤长。
  “不知道,泡妞去了吧。”蒋皓正在苦思冥想出哪张牌,随口道。
  “喂蒋皓!你别他妈胡说,阿寒是这种人么。”季诗琴一听立马不乐意了。
  蒋皓才不管她说了什么,将牌重重一拍,嘿嘿笑道:“刘义扬,认栽吧!”
  “行吧,真心话。”刘义扬苦恼地捂住脑袋。
  “说!在场是不是有你喜欢的女生?!”蒋皓叫的声音很大,引得在场的人都看过来。
  刘义扬愣在原地,耳朵极速通红,嘴就半张在那。
  “不是吧!”蒋皓自己也傻了,“我真的就随囗问的,真有啊?!”
  “蒋皓你别叫了。”刘义扬也急了,头埋的深深的。
  “哇靠谁啊谁啊,”蒋皓一下子坐不住了,疯狂拽着他,“楚年?季诗琴?汪可?总不得是温……”
  他的嘴猛的被捂住,刘义扬整张脸已经红了,求饶似的望着他。
  “喔喔!”一众男生全叫了起来,各种戏谑眼神一下子围到温亦遥身上。
  温亦遥不明白自己就好好坐在这,怎么就成焦点了。
  “寒哥亲妹妹啊,再漂亮我也不敢喜欢。”
  “兄弟,我不评价,你加油吧。”
  她尤其不喜欢这种氛围。
  温亦遥叹了囗气,默默起身,她还是找她哥去吧。
  野外的星空永远比高楼的星空要广阔的多,一个人在长夜与树影里很突兀。
  蝉鸣声声,他就这么坐在草地上,一双修长的腿随意舒展交迭,有稀微的火光亮起,温亦遥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
  她喜欢看他的背影,或许是个怪癖,她觉得他的后脑勺很好看。
  她看清他从来不需要灯光。
  星星睡着了,无暇窥伺这一切,任凭心绪淹没眼眸。
  他在抽烟。
  那火光闪烁不过几秒,映亮恣意的眉眼,他稍一侧头,抬手护住火苗,微一吞吐,呼出一道稍纵即逝的白雾。
  “哥。”
  她声音不大,清清浅浅的,回荡在寂寥林间。
  她没等他转过头就走上前,温亦寒刚看清就只觉手中一空,怔在那。
  女孩看都没看他,淡淡凝望着远处湖面,将烟挪到唇边,无比自然地抽了一口。
  温亦遥没管他什么反应,转头就走。
  “等等。”嗓音低哑,一只微凉的手攥住她。
  “你什么时候学的?”
  温亦遥没回头,学着他那天的冷淡:“你不用多管。”
  “温亦遥。”
  他叫她名字。
  声音没什么情绪,但温亦遥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那些天有多伤心难过,她才不会告诉他,她躲在厕所,尝试了无数次只是把自己呛得语无伦次。
  她没说话,挣了两下,果然挣不开,干脆就这么站着。
  “看着我。”
  “我不。”
  温亦遥感到那只手攥她的力道大了些。
  “阿遥,”他话语带着她所不理解的沉重,“你还是这么任性,我以为你长大了,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不该做。”
  “那你呢?”温亦遥转头盯住他,试途找出什么破绽。
  “我的生活早已不止是学习了,我们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你也表现的很独立,我以为我可以放手了。”
  ”以前?你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什么样?”温亦遥步步紧逼。
  “我们又应该是什么样?”
  “你的生活又究竟多了什么?”
  温亦寒:“有些话,有些事,我不能说。”
  复杂的,破碎的,肮脏的,我一个人受就够了。
  倾盆大雨,伞只有一把,我全给你撑,能撑多久是多久。
  有些路,走的太久了,就不知道怎么回头了。
  “哥,你说我长大了,那有些事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我们是家人,我在这个世界上只相信你,我不要你一个人承担了。”
  “你明明也只是个孩子啊,你就真的那么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你告诉我到底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呢?”
  “你永远这样,可我相信……”温亦遥用力眨一眨眼,试图憋回那些酸涩,“不是谁生来就无坚不摧的。”
  温亦寒不知何时站起身,凝眸注视她。
  “我讨厌你不理我,我讨厌你离我远远的,我讨厌你总是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舍不得你一个人走……”
  一双手蒙上她睁大的眼睛,一点点略过她的脸庞,如同羽翼拂动,只须臾便分离。
  我也想,抱抱你。
  温亦遥紧紧闭上止不住发颤的双唇,将剩下的话语吞进肺腑,那朵蛰伏了很久的,绚烂而颓靡的花在心底盛开,紧接着疯长起来,一朵又一朵,揭开她所有感情的疮疤。
  黑夜实在太安静,窄小到只融的下他们二人,就如童年的那一隅暗窗,只有两个互相慰藉的人影。
  飞鸟永远挣不脱天空,就像他们永远也走不出那方窄屋。
  温亦寒头轻轻搁在她肩上,双手自然下垂。
  “对不起。”
  即使没办法再次抱紧你。
  但。放不开的手,那就不放了。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6:52:55

第二十章 勾引
  期中一过,期末就近了。
  试卷一张接一张,课余时间也愈发紧凑。
  温亦遥每天在沉沉的题海中抬不起头,除了楚年,他们班没人想跟她扯上关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犯到她,惹上麻烦。
  她成了大家口中“温亦寒罩着的公主”。
  不过也好,她本来就不喜欢交流,热闹反而是她负担,她一个人还落得清静。
  刘梓若自从之前医院找过她那一次后就不怎么找她说话了,似乎对温亦寒仍心有余悸。
  “那个……”此刻,刘梓若已经是今天在她桌前欲言又止半天第三次了。
  眼看着他又要走人,温亦遥终于忍不住了:“你究竟有什么事?”
  刘梓若似乎被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回头:“其、其实也没什么……”
  温亦遥看着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班长什么时候这么唯唯诺诺了?”
  “就是马上不是文体节嘛,问你有没有想参加的项目?”
  原来就为这事儿?
  她像是平时喜欢参加活动的人么?
  “其实是文体节就在大后天了,还有两个项目人怎么也凑不齐人,就想来拉个人……”刘梓若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什么项目?”
  刘梓若苦笑道:“跳舞和八百米,我拉人拉了三天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问你的。”
  “……我不会跳舞,跑步也不行啊。”温亦遥将试卷翻了页,不想再多说。
  “哎呀,温亦遥求你了报一个吧,舞不复杂排练很快的,跑步尽力就行,你可是寒哥妹妹,风头肯定要出的吧。”刘梓若还真缠上了。
  刘梓若一咬牙:“这样,你报一个,下学期你打扫任务都免了。”
  跑步她真不行,别说参与了,估计单纯献丑:“那跳舞吧。”  *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温亦遥提前来到了五楼排练室。
  她算是后面补上的人员,漏了几天的排练,得提前熟悉一下。
  听说季诗琴也在其中,还是领舞之一。
  楼道一角,一对人影。
  好巧不巧,其中一人是她哥。
  女生背对着她,看不清脸,穿着超短裙,身材看着十分火辣。
  是季诗琴没错了。
  她正搂着温亦寒脖子,狂热地吻着他,她似乎完全沉浸其中,半分没注意到站在几步之外的温亦遥。
  温亦寒就那么站着,一只手搭她背上,再无多余动作。除了衣衫有点凌乱,还真看不出来他在干什么。
  温亦遥没什么表情地看了几秒,然后紧接着对上一双漠然的眼睛。
  他们就这么隔着一个人沉默地对视。
  温亦遥轻轻勾了勾唇,眼神像拉了丝,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探进嘴里,一点一点地舔舐、吮吸,清纯,又情色。
  刹时间,她看见温亦寒的眼神就暗了下去。
  复杂的,颤动的,压抑的,却又移不开的。
  温亦寒下一刻就推开了季诗琴,转头就走,他动作太干脆,让还沉溺于情欲中的季诗琴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温亦寒,你干嘛呀?怎么突然就走了?”她气恼地冲他背影喊。
  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接近他。
  季诗琴一转头,瞧见立于原地若无其事的温亦遥,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气急败坏地进了排练室。
  温亦遥又悠闲地站了会,唇边慢慢弯起一道讥诮的微笑。
  温亦遥变了,她不再是事事委屈求全的她,也不是从前刁蛮任性的她,而是一个表面淡然隐忍而内里果敢阴暗的她,她是过往如今的她的全部。
  又或者,她什么也没变,只是心中沉睡的恶魔苏醒了,在波纹不起的水面荡起惊涛。
  她纯情极了,偏偏又坏极了。
  * 文体节开幕表演已经行进一半,台下欢声雷动。
  全校都玩得嗨极了。
  蒋皓在温亦寒耳畔喋喋不休:“哎,遥姐好飒啊,还真有挺有姿色。”
  “寒哥,你怎么从开始脸色就这么差啊,”他在一旁小心地瞟着他,“不理人就算了,还沉着张脸,怪吓人的。”
  温亦寒视线紧紧停在台上那个人身上。
  她不是c位,甚至领舞也不是,他却只看得见她。
  跟那过去十七年的素净寡淡不同,她化了妆,那些俗气的脂粉被她的清冷压住了,刚刚好。
  怎么说,很独特的漂亮,漂亮到他想要把她捏碎了,藏起来。
  她以前从来收敛,没人看得见她,可是现在,他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
  他的妹妹被所有人这样看着,他非常不爽。
  不知道是第几个男生再次乱打趣:“刘义扬,你喜欢的人这么好看~你该怎么才能追到寒哥妹妹呢。”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地的同时,温亦寒捏爆了手中的矿泉水瓶。
  顿时,所有男生都面面相觑地闭了嘴。
  温亦寒太知道自己,他碰不了她,他从来只想把她当作自己妹妹,照顾她,护着她,陪着她,就够了。
  可是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她的情感,不,他已经确定,他离那一汪深渊很近了,甚至亦步亦趋,为其左右。
  那些接近他的女生,他都能一眼看穿她们的目的,无论多漂亮,他都没有兴趣,甚至于厌恶。
  她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人从来只有一个。
  他审视他们之前所以发生的、不应该发生的一切,特别是他察觉到一个他不敢承认的事实——他对她有欲望。
  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擅长掌控局面,可到了伦理层面,他竟然毫无章法。
  他只知道,他不能。
  他离她远远的,交女朋友,去酒吧、会所,参加更多的局会,花更多心思学习,处理更多的公司事务。他逃,他回避,他以冷漠与毒刺为武装,他做了一切试途麻痹自己。
  他不想玷污了她。
  可每一次,每一次看见别人觑觎温亦遥,他都忍不住要发狂,控制不住地阻止别人对她的接近。
  这种漫天的醋意让他陌生到无所适从,可他没嫉妒的资格。
  他受不了。
  只有确认他的妹妹眼睛里从始至终只有他,她只需要他,他才好过。
  温亦遥从小不懂事,喜欢控制他,到处招惹他,后来总算不再干涉他,却又做出种种惊世骇俗的事。
  他骂她有病,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有病。
  他想守护她,又想毁灭她。
  那么苦痛,又那么渴望。
  舞蹈表演结束了,季诗琴跳得大汗淋漓,似乎使出了浑身解数,满眼期待地问他:“我跳得好看吗?”
  好看么?
  他不知道。
  他只看见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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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7:03:56

第二十一章 沉沦-上
  温亦遥跳的时候很认真,她没上过舞台,紧张肯定是有的。
  她谁也没看,她只是尽力把每个动作都舒展,其余众说纷芸,都与她无关。
  跳完的那一刻,她眼光下意识地去台下寻。好多人在欢呼,在跳跃,她的哥哥站在其中,没有说话,没有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望着她,隔着茫茫人海,一眼穿到底。
  季诗琴跑过去,拉扯他,期待地言语,可是她的哥哥纹丝不动,连视线都没有挪动分毫。
  楚年在一旁热切地说着什么,温亦遥已经听不见了,她只是感受着心脏剧烈地搏动,一时间竟失语。
  * 最近关于刘义扬喜欢她的流言蜚语似乎弱了下去,温亦遥没兴趣问原因。她没心思管别人的情感,她连自己的感情都一败涂地。
  她是一个爱恨分明的人,她可以满眼都是一个人,也可以一个眼神也不给。
  不喜欢的人对她的情感,她一点、也不在乎。
  不要找到她,不要注视她,不要给她惹上无聊的麻烦。
  还记得前些天,放学时候手中莫明其妙多出的奶茶,还是什么情侣联名款,上面贴着刘义扬名字,男生送完就跑,她跟本不认识。
  温亦寒从围着他的人中走过来,盯了她手里东西半晌,面无表情:“喜欢他?”
  温亦遥那叫一个冤啊:“不是这样的,我……”
  “行。”温亦寒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温亦遥现在想来真是恨死那些瞎起哄的人了。
  “你就也去看吧看吧!你哥也在场呢。”楚年死命拉着她。
  温亦遥被她缠得没办法。
  观赛台上坐得密密麻麻,尖叫声几乎撕裂耳膜,温亦遥挤了半天才找到空隙,还是蒋皓看见她挪了个位置给他们。
  篮球场上,比赛进行得焦灼。
  温亦寒这场打得尤其凶狠,半分也不让对面,球从筐里落地的时候像要贯穿地面,狠狠跳动。发泄般,他疯狂输出,眼神明明冷,又带着炙热。
  对面根本拦不住,刘义扬被逼得节节败退。
  “兄弟,不就打个球么?你这么较真干嘛,一点不让啊。”刘义扬快哭出来了。
  温亦寒一言不发,只是继续投球,他极速避开进攻,反手就是一个三分。
  帅。
  太帅了。
  温亦遥没有跟着那群疯狂的女生乱叫,只是在心里默默感叹。
  温亦寒在学校的名气果然不是盖的。
  “我艹,寒哥不对劲,他平时不这样,都懒得出风头的。”蒋皓在旁边下巴都快掉了。
  “啧啧啧,真心疼义扬兄啊,说好友谊赛的,结果颜面尽失。”
  确实,只要温亦寒在,别人就别想出风头了。
  只要他想,他就能。
  “阿遥,快去给你哥送水!”楚年刚嗓子都快喊哑了,递了瓶水给她,眼中闪着崇拜又兴奋的光。
  温亦遥看了看她哥身边那密不透风的人墙,犹疑地接过:“这………我也没机会吧。”
  楚年怂恿道:“你去试试嘛,不试试怎么知道?”
  温亦遥走近簇拥着的人群,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呀,这不是妹妹嘛!给哥哥送水的?”
  瞬间,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各种目光都集聚到了她的身上。
  好奇的,惊异的,看戏的……
  温亦遥觉得有点尴尬,但还是尽量从容地走上前。
  季诗琴还拉着他胳膊,手中水都快怼他脸上了,温亦寒偏头看过来,他们隔了这么些天,又离得这样近。
  他从下至上看她,俯视,有审视的意味。
  那眼神太直接,像刀子,不带任何余地的,把她开膛破肚。
  她还没脱掉表演服,紧身短裙,一双腿细长晃眼,胸不算大,却盈润有形,露了半边白皙肩膀,那双眼就那么俏生生地望着他。
  不携风月的,却又致命勾人。
  温亦寒就这么定定盯着她,然后缓缓地伸手,接过季诗琴手中的水,仰头就灌。
  温亦遥唇线抿直,视线顺着从他脖颈滚落的水珠游移,眸光沉下去。
  他看着她,拿别人的水。
  季诗琴虽然连温亦寒的一个眼神都没得到,但看起来却十分得意,她挑衅地看着她手里水,讥讽地笑了。
  温亦寒直接一瓶水干光了,他将空瓶扔给季诗琴,没有再理任何人,与温亦遥擦肩而过。
  不想玷污了你。
  * 所有声音都远去,都抽离,温亦遥站在原地,将手里水瓶捏到扭曲,然后轻轻笑了。
  骨子里的倔强与偏执苏醒,她从来、都不愿意、当在他面乞尾摇怜、脆弱不堪的妹妹。
  他们都是喜欢破罐子破摔的人。
  不是么?
  那来啊,她不忍了,她不演了。
  她不怕了。
  再平常不过的深夜,他们各在房间,各行其事。
  温亦遥觉得今天热闹参与的太多了,她有点累了,但仅是身体,她精神清醒振奋。
  洗完澡,她没穿内衣内裤。
  她穿了她最松的睡裙,三颗纽扣一解,她就全裸。
  敲响那间紧闭的房门时,温亦遥竟然感觉不到任何紧张,只是一阵微妙的轻松。
  第三声时,门开了。
  温亦寒仍穿着白天穿的黑T,一双黑漆的眼沉默将她望着。
  他堪称绝色的脸在室内微光照映下,让温亦遥甚至想去描摩他五官轮廊的每一寸曲线。
  可他的神情却是冷漠的,连平日每一点有迹可循的松动都不见踪影。
  她赌他猜不到她要干什么。
  只要他敢让她进了这扇门,她就敢上他的床。
  她赌对了。
  几秒后,温亦寒让开身:“有事?”
  进门,温亦遥很轻地弯了弯唇,手不动声色地解开第一颗扣子:“温亦寒,你和季诗琴做爱吗?”
  温亦寒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倏地眉头就拧了起来:“什么?”
  “你和季诗琴做过么?”
  她话音刚落,第三颗解开了。
  睡衣落地,她脱得一干二净。
  刹那间,一切都冻结,只剩黑夜,微光,和窒息的空气。
  温亦遥又如愿以偿地在温亦寒的眼中看见了她那天楼道看见的东西。
  漠然里面裹携的汹涌,阴暗,压抑,潮湿,又刺激。
  那是欲望。
  温亦寒盯着她的裸体,声音低冷:“温亦遥,你很贱么?”
  温亦遥笑了一下,然后眼神直白地,犀利地,近乎残忍地直视着他,一步步逼近。
  “你想要么?”
  她每向前一步,就能见温亦寒的目光阴寒一分。
  可是温亦遥也能从那阴寒中看出些别的东西,比如,痛苦。
  他没动,他没躲,他在硬生生地与她的勾引对峙。
  白皙的玉体,精巧的锁骨,那诱人秀致的双乳,纤细的腰肢,以及那两腿之间的幽穴,都褪去白日的包裹,毫无保留地占据他的视野,疯狂地泯灭他的理智。
  他声音喑哑:“你给艹么?”
  “给啊,”温亦遥已经贴了上来,媚眼如丝,在他耳畔低语:“你要,我就给。”
  她轻抚着他滚烫发红的耳朵,心满意足他的落败缴械。
  突然,好像理智又占了上风,温亦遥瞥见他眸中撕裂的挣扎:“我是你哥。”
  温亦遥搂住他僵直的身躯,唇在他脖颈上舔舐,吮吻,她想象白日那些水珠在上面滑过的轨迹。
  一字一句:“我要的就是我哥,你、是的吧?”
  伦理已经禁锢不住她了,更别提其他。
  她温凉的唇在他身上游走,手也不安份地探进他的衣里,温亦寒咬着牙,忍受她进一步地侵犯。
  喉结,锁骨,胸膛,腰际………她的手摸向他的胯下。
  “哥,”温亦遥的声音无处不在,一寸寸消磨他的意志,给他判下死刑,“你硬了。”
  “你女朋友亲你的时候,你不是这个反应啊。”
  他几乎忍到极致,呼吸急且沉。
  “温亦遥,”他声音低狠中藏着碎意,“你别后悔。”
  我的选项只有一个。
  如果一定要毁灭,那我选择一起。
  “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两个字。”
  就像你转了身,就不会再回头。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7:06:14

第二十二章 沉沦-下
  她第一次给他口是夏至,那时他迷醉,她清醒。
  如今,已到盛夏,她逼着他清醒着与她一起沉沦。
  温亦寒做爱半点不温柔,他不喜欢发出声音,只是喘得十分沉。
  他把她按在柜子上,狠狠地咬在她肩上,下身一刻不停地操着她,温亦遥痛得发颤,却倔强地不肯发出声音。
  他们像两道不同轨道上的行星,都有各自的骄傲,各自的偏执,如果有什么逼迫着他们相撞、交融,那么结果只有一个——毁灭。
  温亦寒眼中的情欲滔天,恨意却更胜:“温亦遥,我们都完了,你满意了么?”
  温亦遥忍着被他撞出来的呻吟,笑得发颤:“满意啊,无论生死灿烂,反正你和我一起、呃……”
  温亦寒又在她身下猛地顶了一下,让她瞬间噤了声,深深吸了口气,他接紧着把她扔到床上,温亦遥捊过额前乱发,喘着气看他。
  他做爱不闭眼,眉都不皱一下,那双眼睛就那么睁着,眼神同平时一般,极有穿透力,直直地射过来,像跟什么抗争较劲般,不肯让自己陷进去,让温亦遥忍不住进一步去深究那里面有什么情绪,是欲,是爱,是恨,太清淅,又太模糊。
  温亦遥想再去思索。
  下一刻,他顶到最深处,她一张嘴就叫了出来,死死咬住唇,可是接下来他无止无休地进出索取让她几乎承受不了地无意识想逃。
  脸上有汗液滑过,温亦寒将她拽回去:“受不了?”
  温亦遥嗤笑:“怎么可、啊……!”
  温亦寒狠插猛顶,深喘着:“后悔了?”
  “这不是你想要的么?”他近乎疯狂地质问她。
  既然她想要,她就应该想到她要承受什么,他的爱,他的恨,他的痛,他的所有,全部。
  他连命都可以给她。
  温亦遥无心想其他,也无力回答他,她被动地沉沦在这场疯狂的性爱中,被弄得几乎失神。
  但她不甘心,她逼着自己也不闭眼,他要清醒地发疯,她偏要看着他清醒着沉沦。
  他们不像在做爱,倒像在搏奕,少男少女偷偿禁果时的忐忑与小心跟他们没有关系,像是不存在任何羞涩,或是试探,只要单刀直入,一捅到底。
  因为他们不需要,他们对彼此都太了解,他们都不怕痛,都不肯输。
  可怖的快感酥麻贯穿全身,温亦遥死死地攥紧了他的背,娇软细碎的哼吟溢出来,让清冷坚韧碎了一地,一瞬间,温亦遥看见温亦寒眼神就旖旎了下去,她感觉到身体中那根巨物又硬挺胀大了一圈。
  完了。
  温亦遥脑中只剩两个字。
  温亦寒把翻过身,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立马就挺腰重新进入她。
  太大了……
  太快了…………
  太用力了………………
  快喘不过气了。
  温亦遥没有说一个字,几乎要把唇咬出血,她不能输。
  温亦寒又抽送了几下,掰开她的屁股,神色阴郁晦暗地盯着那情色的光景,手指伸进穴里扩张了几下,淫摩的液体淋漓,然后将性器又狠狠插进去。
  世界颠倒,视线摇晃,什么都再辨不明淅。他们身处天堂,又直坠地狱。
  他在她耳畔喘得厉害:“还要么?”
  温亦遥被操得生理性眼泪都流了出来,却仍侧过头冲他笑:“要啊。”
  话音未落她就被弄得又说不出话了。
  她碎着声音张口就骂:“混蛋。”
  妈的,太他妈狠了,这人干什么事都疯。
  “是你说的,我要,你就给,”温亦寒终于笑了,但那笑无情冰冷,带着毁灭性的欢愉:“那你可要给我受住了。”
  * 温亦遥真的觉得自己今天会死在这张床上,温亦寒像发情的兽,一刻不停,不知餍足地在她身上索取。
  都说痛快,要先痛,才快。
  爽是真的爽,痛是真的痛。她不怕痛,或者说,她愿意去分担他的痛,去享受他给她的痛。
  她似乎明白了她哥对她的感情有多纷乱扭曲,跟她的一样。
  他好像恨极了她,每一个动作都狠戾,要把她撕碎了,拆之入腹,却又在最后的时候死死箍着她,像是要把她融进骨血里,恍若抓住沉浮世间的最后一缕清明。
  浑身酸痛,她趴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了。
  她尾音虚虚地嘲讽:“温亦寒,你经验丰富啊。”
  金属摩擦声“啪嗒”,温亦寒裸着上身,偏头点燃一根烟,声音听不出起伏:“我不和别人做爱。”
  温亦遥像是突然又有了劲,坐起身:“只和我做?”
  温亦寒冷冷看了她一眼,温亦遥从他眼神中瞧见了压抑的阴沉。
  他情绪很糟。
  温亦遥:“别抽了。”
  她身上还有痕迹,暧昧,又透着属于少女的纯洁,温亦寒从她身挪开眼,未置一词。
  温亦遥倾身把唇凑过去:“那给我也来一口。”
  他骤得将烟掐灭,温亦遥得逞地笑了。
  温亦遥躺在他旁边:“那天,你和柳言去客房,干嘛了?”
  “我听见了,她说要和你做。”
  “没干什么,谈合作的事,”温亦寒垂着眼,把玩打火机:“合同还没签下来,不能赶她走,表面功夫还得做。”
  “阿遥,”温亦寒不断地摩挲着打火机身,声音低下去,“我把你弄脏了。”
  他突然痛苦地抱住头,好像距离深渊只余半步:“太他妈混蛋了。”
  温亦遥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笑得又坏又深情:“我是贱人,你是混蛋,我们天生一对。”
  她做了那个把他往后拉了半步,随即又抱住他,向前与他一同坠入深渊的人。
  没错,他们一出生就睡在一起了,没有人能插足他们两人的羁绊,他们天生一对。
  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高唱欢歌,或者烂在一起。
  温亦寒抬头,眼睑阴霾迭得很深,嗓音嘶哑:“对不起。”
  他终于还是堕入了毁灭的命途,同她一起。
  但他不能这样,因为他可以万劫不复,她不行。
  他得想办法。
  他不能接受,他不允许。
  “为什么要道歉呢?”温亦遥似是困惑。
  “你总是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对不起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温亦寒不假思索,“我爱你。”
  “你爱我吗?”
  “…………”
  温亦寒没有回答她,只是偏过头,沉默地望向那无尽的夜色。
  我可从来没停过。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7:17:41

第二十三章 僵局
  眼见着要期末,近日学校却传来一个闹得沸沸扬扬的八卦,季诗琴以命相胁,不肯与温亦寒分手。
  温亦遥每天都能看见无处不在冲她哥发着颠的季诗琴。
  “求求你了,你不能这样!我们才在一起半个月不到,甚至还没什么发展!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爱你!!”
  这每日一成不变的说辞温亦遥耳朵都快听起茧了,她站在人群中兴致阑珊地观望着。
  温亦寒这次理都没理她,径直就往反方向走。
  “温亦寒!”季诗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咬着牙,“你要是不同意,我今天就从这儿跳下去!”
  此言一出,在场鸦雀无声。
  温亦遥?异地张一张嘴,她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顶极恋爱脑。
  所有人都在等温亦寒的反应。
  温亦寒没有转身,半晌,他轻声笑了:“季诗琴,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季诗琴眼泪夺眶而出,一脚跨上栏杆:“你以为我不敢吗?!”
  “你可以今天从这儿跳下去,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也没兴趣欣赏。”他语气冷硬,抬脚就走,别说留恋了,简直残忍。
  每一个字都是寒冰,直插心脏府邸,看热闹的人震惊于温亦寒的冷血,又可怜季诗琴的痴情。
  那会温亦寒只想抽离与温亦遥之间的错乱,他迷茫,没方向,而季诗琴出现了,本来就天天缠得紧,如果有她在中间,既可以暂时隔阂温亦遥,也能让季诗琴这个麻烦消停,一举两得。
  他当初说得很清楚,如果她非要和他谈,那就随便玩玩,他们都见好就收,别生出多余的东西。
  只是他想不到季诗琴这么难搞,连着好几天的死缠烂打,竟然还拿死来威胁他,真好笑,简直多看一眼都嫌烦,还不如柳言,明智听话,很少节外生枝,也比她有利用价值。
  这世界好人很多,只可惜,他从来都不是其中之一。
  他从小到大的世界永远充满了阴险虚伪,他满身伤痕,没从中得到过什么爱,也给不了别人爱。他的爱与恨全在一个人身上,旁人插足巧取不了分毫。
  他学会冷血,学会利用,学会算计,他不是可以,他是只能。
  他只能向前走,用尽全力,去拼一个可能的明天,无论代价,无论罪名。指定网址不迷路:biqudog.com 希望冒出来了,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抓住,而是在它燎原之前将它熄灭,而且一定要狠狠地,毫不留情地。
  在他的世界,价值没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至于其本身存在与否,关他屁事。
  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他什么也没有,他只有他那颗残缺的心,过硬的命,和与他连理同枝的妹妹。
  季诗琴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像是不可置信他竟然绝情至此。
  “快叫老师啊。”围观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温亦遥盯着她哥远走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若说她之前对季诗琴是排斥妒恨,现在就只剩怜悯。
  那些女生都自以为很了解温亦寒,却不知她们能看见的永远只是他的皮囊。
  他的算计,他的手段,他的疯狂,她们皆一无所知,也迈不进他心里一丝一毫。
  所以她就是要够狠绝,用最极端的方式去确认这一点的真假,然后,她赌对了,她赢了。
  温亦遥现在一清二楚,温亦寒所有的爱与恨都在她一人身上。
  所以她怜悯季诗琴,爱上这样的他。
  她头一次主动从人群中走出来:“不爱你的人,你为他付出再多都没有意义,你生命在你自己世界的价值,你要自己衡量。”
  有人去喊老师了,有人散了,走廊剩余的同学都用怪异的眼光瞅着温亦遥。
  有人认出了她:“这不是温亦寒妹妹么,跑来替哥哥劝人的?”
  跑出来说大道理看起来确实不合群,但总好过熟视无睹,隔岸观火。
  温亦遥没理那些人,看着呆立的季诗琴,她仍空洞盯着温亦寒离开的方向,泪干了,她的心好像也死了。
  她的哥哥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一段不对等的,甚至算不上恋爱的关系。
  * 有些关系,就像被胶焊住的纸,看似十分稳固,但只要稍一用力,就倾刻四分五裂。
  就像她与温亦寒的关系。
  那张纸已经完全被捅破了,所以,他们永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知道她的哥哥有多清醒,他的这份切割世俗的清醒,绝对不允许自己被感情囚禁,就算深陷万丈深渊,身上插满钉穿全身的枷锁,他要一根、一根拔出来砸开,然后用尽一切,逃出生天。
  失去一个人最快方法就是靠得太近,她靠得越近,他离得越远。
  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是蒙着一层膜的隔阂,现在就是相距几万里的死穴。
  伦理,道德,心魔,每一条都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将他们钉在十字架上,只待丧钟敲响。
  那天的夜色实在太深了,她实在太累了,只记得后来他抱她回房间,他俯身望她,眼眸完全融于黑夜,她极力睁开倦怠的眼,却怎么也瞧不清那其中的情绪,他指尖在她脸前停滞,若即若离,然后毫无余地地收回。
  夜色湮灭所有不该出现的情愫,他的声音低到空幻:“就这一次。”
  我不碰你。
  温亦遥已经困得没办法思考了,意识消失之前的最后一幕,是他决绝的背影。
  * 九点十五放晚学,楚年挽着她胳膊,兴奋地说着她今天又看到了什么帅哥,温亦遥踩着灯下自己的影子,没什么兴致地听着。
  她在想,温亦寒几天没跟她说话了。
  无论她怎么胡作非为都没办法,他太会用冷漠作武装,他是铁了心要在自己面前建一堵高墙。
  她所有试图撩拨的举止只换来了他一句话:“温亦遥,到此为止。”
  “遥姐!楚年!”蒋皓熟悉的欠揍声音在旁边响起。
  温亦遥一扭头就瞧见了他们,确切地说,是温亦寒。
  他站在蒋皓旁边,目不斜视地走着,唇角一点笑意没有,不太像平时张扬不羁的他,周身只剩毫不掩饰的漠然与凌厉。
  刘义扬小心地瞥了她一眼,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楚年蹦过去:“蒋皓,好巧,你们班也正好放了?”
  “是啊,”蒋皓刚露出半个笑脸就急了,“哎!温亦寒你咋直接走了?喂!你……!”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温亦寒真的就这么走了,全程行云流水,像完全不认识他们似的。
  蒋皓:“艹,这家伙这几天抽什么风,黑化了吧。”
  温亦遥垂头思忖,这僵局,她该怎么破呢。
  出校门走了十几步,她状似不经意地侧了下头,察觉身后那道黑影闪进人群中。
  突然,心脏像是被什么猛地攥住,刻在童年记忆里的那个恐怖而狰狞的面孔晃过脑海。
  是她看错了么?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7:25:30

第二十四章 血雨天(1)
  今天又下雨了,温亦遥不喜欢下雨天,因为回忆里很多不好的事都关于雨。
  明明周五没有晚自习,应该是值得开心的日子,她却无半点欢喜。
  雨丝稠密,心绪繁杂,她放学决定先去小卖部买几本参考书。
  如果她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她死也不会去。
  要到小卖部得经过一个拐角,那里人烟寂寥,她一如往常缓缓走着,盯着地面,避开水坑。
  骤然,一道巨大闷响在身后响起。
  几个砖头碎片飞溅到她脚边。
  她没回头,下意识想跑,却被一道浑浊厚沉的声音定住了身:“想去哪啊?小、公、主。”
  恶心、恐惧,以及别的什么杂乱情绪一同袭卷淹没了她,她忍着反胃,然后猛地抽身就逃。
  可是那个人却比她更快,用一种恐怖的力道将她死死拽回来,校服在一瞬间被撕出一条囗。
  “滚!!”本能的极度厌恶令她奋力挣扎。
  中年男人捏住她的脸,沧桑老态的脸上拧出一个笑,嘴角咧开,渗人且诡谲:“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
  那双昏黄眼睛里的瞳仁模糊地印着她的脸,让她恍惚间又看到了十年前哭到崩溃的自己。
  她一字一顿,像是要把他一寸寸撕碎了:“周、天、磊,你怎么还没死啊。”
  男人不仅没被激怒,反而笑了:“仇还没报,你们两个小贱货还活得好好地,我怎么舍得死呢。”
  温亦遥忍着身躯的颤抖,盯着脖子上抵着的那把刀,仰头就冲他脸上吐了口唾沫。
  周天磊目光终于死沉下去:“你找死。”
  “你来啊,你有本事现在就动手,呃……!”她声音狠极了,话音未落,腿上被狠狠踹了一脚,她似乎看见了那里蔓延开的淤青。她止住了言语,只愤恨地死死盯着他。
  “好,很好!”男人疯笑着,既恶恨又痛快:“不愧跟你哥那个小贱蹄子是亲生的,聪明啊,知道我现在不会动你,所以尽情挑衅我。”
  “你给我等着,等着我长线钓大鱼,看你到时候还敢不敢嚣张。”
  “你要做什么?”温亦遥警惕地望着他。
  挟持,绑架?抢劫?杀人?
  “我警告你,这是犯法的。”
  “哈哈哈哈,”周天磊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温亦遥,你哥七岁就敢拿刀捅我了,后来还把我搞进了监狱,整整十年!”
  “我真后悔当年没有下手再狠一点,没让他就那么死无全尸地死在那个雨天!!!”
  他狰狞的面目因为表情夸张到可怖:“你们的那个贱人妈妈靠什么上位的,啊??发达了怎么不分我杯羹啊,怎么忘了是当初是欠了谁的债,有今天也有谁的一份功劳啊?!”
  “我呸!进监狱是你活该,他们当初是欠了很多债,但里面首当其冲要用暴力置我们于死地的也只有你!还到处勒索,你不进谁进?!”
  周天磊低声咒骂着:“不和你扯,你只要敢呼叫反抗一下,我不介意将温亦寒在我身上捅的那刀现在就还在你身上。”
  温亦遥被暗中挟持着走出角落,周天磊强迫给她套上一件很厚的外套,那双手状似自然地搭在她肩上,刀子隐在外套里,直抵她脖子。
  她脑子疯狂运转着,寻找着每一点可能自救的机会。
  “你是要钱么?”温亦遥试着假装服软,“我现在身上没钱,你先放我回去,等……”
  “温亦遥,别耍小聪明,你当我傻子吗?等着你回去报警,然后再送我回监狱?”
  果然行不通。
  她督着四周,周天磊特地走的小路,刚刚又在那耗了太久,放学的人早走得七七八八,根本没什么人可以求救。
  她本来想着书买一走,没有打招呼,不管温亦寒坐不坐车,陈远那时候一定会告诉他她人不见了。
  突然,她看见路边有一个人经过,是季诗琴!
  几天不见,她面色看起来很憔悴惨淡,在瞧见她的时候似乎震惊了一下。
  温亦遥趁周天磊不注意,疯狂地冲她使眼色。
  周天磊非常警觉地转过头来。
  季诗琴犹疑着皱起眉,一咬牙,在周天磊头侧过头之前冲温亦遥扬一扬手机,示意她会报警,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虽然她救不了她,但至少让温亦遥心里有个底,至少……警察会来找。
  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破旧的仓库。
  杂草野蛮生长,空气透着腐烂的气息,阴暗又混沌。
  温亦遥被推进去,绑在一个椅子上,她强忍着恶心,压低声音:“你别叫温亦寒,有什么茅盾和我说。”
  她真的不想把温亦寒再扯进来,如果茅盾非要爆发,如果周天磊非要他们不得好死,至少,她一命抵一命,也好过伤两个,她永远、永远也不想到回到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是他们的血海深仇。
  “和你?”周天磊转着手里的刀,油腻地凑到她耳边:“强奸你吗?”
  温亦遥狠狠瞪着他:“他妈别碰我,直接杀我算了!”
  “小公主,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
  “我现在根本动不了温亦寒,根本没机会,他的势头,他的人脉,他的狠劲,他的冷血……”
  “我为什么绑你?因为只有你能引来温亦寒,让他心甘情愿地,被我一点点、弄死。”周天磊似乎想象着那画面,笑得开怀。
  “你卑鄙!!”温亦遥咬牙切齿。
  “一个人不管多难搞,旦凡有软肋就完了。生不如死,这才是最折磨人的,多学学吧,你还是太嫩了。”周天磊手伸向她校服,顺着那个裂口往外扯。
  温亦遥眼睛都红了,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滚啊!”
  一部手机伸到她根前:“打电话给你哥。”
  “不可能。”温亦遥死不从命。
  “你不想活了?”周天磊加大了撕扯力道。
  温亦遥死死闭着眼,只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很好,不打是吗?我有的是办法,你失踪两小时了,你哥肯定急疯了吧。”
  温亦遥猛地睁眼,戒备地盯着他。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哥还把我侄女打进了医院半个月,还干干净净地没有半分污名呢。”
  她嗓子像被堵住了:“你说什么?是谁?”
  陈佳南?
  温亦遥脸色苍白:“你是陈佳南舅舅?”
  怪不得陈佳南认识社会上那么多人,全是一伙的。
  周天磊笑意森然:“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岂不快哉。”
  “你看,我的侄女要拿到温亦寒号码,是不是轻轻松松?”周天磊当着她的面,播通了那串号码。
  “嘟——”
  声音响起的一刹。
  温亦遥只觉得那一瞬间什么都坍塌,什么都碎了。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0/08 07:29:29

第二十五章 血雨天(2)
  声音响了十几秒。
  每一秒对于温亦遥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煎熬:“别叫他!别叫他!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她开始奋力挣扎,然后彻底绝望。
  电话接通,那头十分沉默,连“喂”也没有。
  “温亦寒,你妹妹在我这儿呢。”周天磊奸诈的声音响起。
  “我凭什么信你?”他声音混着电话的金属质感,冷极淡极。
  “不信?”周天磊踱到她身前,“那就让她来跟你问个好。”
  温亦遥拼命咬唇,皮破了,血流出来,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校服被撕了一半,周天磊顺着口子继续往下:“听见了吗,你妹妹现在好像不太好呢,她太倔了,我应该下一步用什么办法让她发出声音呢……”
  “殴打?强奸?或者……”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利落打断:“地址。”
  “温亦寒,你知道我的手段,我警告你别带人,别耍花样,否则我……”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只剩一串忙音,像温亦遥现在死透了的心。
  他不该来。
  他不能来。
  可他来了。
  一个人。
  温亦遥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一点点走近,她的泪一点点坠下来。
  那双眼睛她真的舍不得,那么漆黑,又那么明亮,是她一个人的全部。
  他看着她,就移不开眼了。
  耳边一切都模糊,她就那么深切地感受着什么叫万念俱灭,什么叫被活着挫骨扬灰。
  “放了她。”他的声音太淡了,温亦遥觉得风一吹,就会飘走。
  “好啊,”周天磊讽刺又得逞地冷笑,“你让我捅你一刀,我就放了她。”
  “行。”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不。
  不,不,不!!!
  温亦遥疯了一样地摇头,喊得撕心裂肺:“哥!你别管我!算我求你了!!!”
  抵在脖子上的刀逼紧了,有血渗出来,她只是不停地怒吼。
  “哥,你走啊!他还找了人,摆明了要你命,你不想活了吗?!!”
  他的命,他的仇,他来解,他来抗。
  他来了,就没想活。
  全身都在抖,整个人都疯,温亦遥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是痛了。
  温亦寒没打伞,雨毫不怜惜地浇在他身上,他还穿着那身校服,干净,又虚幻。
  “你先放了她,我让你捅。”
  周天磊阴险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反悔,走近点!”
  那张脸生得相当好看,永远那么漠然,那么有把握,但他再不可一世又怎样,还不是只能站在那让他捅,周天磊只是这么想着就痛快地笑了。
  可周天磊在他脸上竟然察觉不出一丝惧色,哪怕一丝慌乱,一丝痛苦,哪有一点落败者的姿态!
  他屹立着,背那么挺直,好像他才是败者!周天磊目光又沉下去。
  他等不急了。
  这一天,他等太久了。
  温亦遥嗓子哑到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她顾不上自己残破狼狈的衣裳,顾不上脖子上冒出的细血,顾不上手臂反抗出的血痕。
  她只是盯着温亦寒,那张脸,那个人,不敢移开半寸目光。
  “你往前一步,我割一点绳子,停一步,我断她一根手指。”
  地上铺满了图钉,甚至粘了胶水,这是赤裸裸的陷阱!
  温亦寒真的就一步也没停。
  她不管不顾:“傻子!!”
  他计算过,周天磊就算明着算计他,也会碍于风声不敢找太多帮手,顶多三个,他一个人,在还站得起来之前可以干掉他们。他捅他之前,他还有机会制他一半,捅了之后意识没之前,他要拼命弄死他。
  他不叫人,他不找帮手,所有下下策的终极目的只有一个——尽量减少温亦遥的生命危险。
  他可以自己粉身碎骨,但他不能接受她出半分差池。
  他做什么事都向来聪明,只是关于她的事,他从来都是傻子。
  刀子割断绳子的一刹那,有人冲上来拿着啤酒瓶往他头上砸。
  他视线极速晃过四周,还行,两个。
  温亦寒身手敏捷得可怕,反手就准确地攥住那人脖子往后撂倒,抢过酒瓶往扑过来的另一个人身上砸,脚狠狠踹上去。
  那人被砸得头晕目眩,滚在地上,与另外一人都动弹不得。
  温亦寒解决完立马退后。
  要离温亦遥远,既减少误伤牵连,还让她有机会逃。
  在他后退的那一瞬,温亦遥看懂了他的囗型:跑。
  与此同时,周天磊捏着刀就死死冲上去,插在他胸口,温亦寒一声不吭地伸手掐住他脖子,往死里掐,然后抬腿狠踹。
  他们都用了狠劲,都要置对方于死地。
  肉体怎敌得过刀。
  周天磊脸色青白,甚至口吐白沫,却只死命加重手里力道。
  温亦遥从椅子上窜下来,衣衫凌乱,全身都僵麻,她管不了那么多,拿起仓库边的砖头就用了全力往周天磊头上砸。
  倒下的那一刻,温亦寒没有太多想法。
  刀插在心脏里的感觉是什么样呢,温亦寒不知道。
  他只知道,只要一声,他可以毫不犹豫地为温亦遥献出心脏。
  周天磊终于被砸晕了,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有希望都被葬送,爱恨都不再清淅了。
  只剩雨,血,风,还有化不开的痛。
  温亦遥几乎是滚爬着过去的:“哥、哥……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每一个字都在颤抖,每一次呼吸都钝痛。  “救护车、救护车……”温亦遥几乎不知所以,泪没有知觉地滚落,她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部手机拨通了120,抖着声音报完位置,神经质地念念有词,“对,季诗琴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很快…………”
  温亦遥恨透了下雨天。
  天暮惨淡依旧,有血从他左胸不断蔓延,被雨拍打着冲淡了,很快又重新涌出,一片又一片,是那一朵朵的血花,鲜红,又枯朽。
  雨好大,风好冷,可砸在他脸上她的泪,和他胸腔淌出的血,是滚烫的。
  血渗透了他的校服。
  他好像要死了…………
  意识渐渐模糊,眼神涣散,瞳孔里只有温亦遥崩溃焦急的脸,她的眼里只有他、全是他,温亦寒突然笑了。
  他想,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好。
  至少,温亦遥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他。
  他没遗憾,命给她,他心甘情愿。
  每一滴血都为你而流,每一次呼吸都因你而起。
  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理由。
  可他也想对她说一些话,他想让她别哭,他想让她好好活着,他想让她少一些矫情…………
  他突然又舍不得她。
  可是他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了,他只能那样弯着唇,看着她,一点点任凭意识抽离。
  意识消失之前的最后一刻,是温亦遥穿彻荒野的那句:“温亦寒!你敢死?!!”
  很多人曾这么大声叫过他的名字,却只有他妹妹的这句,真真切切刻进了他的记忆,不死不休。
  大雨铺天盖地,盖不住她的绝望,盖不住她的悲恸,也盖不住过往所有的纷飞零落。
  是他们将离若触的双手,是他们难以言说的苦痛,也是他们爱恨嗔痴的宁静汹涌。
  像十年前周天磊暴力他们的那个阴天,他倒在雨里,她泣不成声。
  她那个时候,只想和他一起去死。
  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也算一个好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