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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我想吻你,可以吗?”
司虞进了电梯,把皮衣往下拽了拽,露出一侧漂亮的肩膀。
电梯门一开,穿堂风阵阵,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但是为了好看,还是把肩膀那块又往下推了推。
绕了一圈没发现陈界的车,司虞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
陈界停到靠电梯口的位置,她的小动作被一览无余,见女人越走越远,原本想下车喊住他的陈界恰巧接了医院打来的视频电话。
之前他看过病的一只母猫又怀孕了,家长希望他亲自检查。
陈界记得那只猫还没成年,上次生产完主人明明答应了他的建议,说喂完奶就带着猫绝育。他皱着眉让前台推拒了那位家长,说自己休假去外地了。
刚放下手机就看到司虞打来的电话,他舒了口气,接通直接说道:“你后面,红色那辆。”
司虞没挂断手机,转身看到男人从拉风的红色跑车上下来,不由地吹了声口哨,故作惊叹道:“陈界,你这是特地为我准备的惊喜吗?”
许是因为她终于叫了自己的名字,陈界居然没反驳,看着她蹦蹦跶跶小跑过来,顺手想接过她手里的大包。
都是些要拍视频用到的产品,司虞蹲下身翻了好一阵才找到眼镜盒。
双手递上,笑得格外得意:“这盒子我特地从公司找出来的,还是哪年的限定款呢。你下次眼镜不用了就直接收进去,这样不容易丢了。”
他说了声谢谢,便又帮她把摆了一地东西收回包放到了车后座。
“这车子是席不言的。”他解释道。
司虞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点头:“我知道啊,这是他大老婆嘛,朋友圈经常见他发。”
“哎,不过你今天是跟他一块儿喝茶的吗?”
“嗯,本来昨天就该去的。”陈界没往下说,瞥到女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忍不住耳根发烫。
司虞没敢笑得太猖狂,怂恿道:“要不我们开车去兜兜风,我还没坐过跑车副驾驶呢!”
她眼神亮晶晶的,写满期待。陈界不忍拒绝,看了眼仪表,回道:“不过我们得先去加个油。”
“行嘞,企秀路上就有加油站,我们等会儿一直往南开,上了快速路能直接到江边。啊,等会儿你加油的时候我正好去便利店买点吃的喝的,咱们去江边野营!”
陈界看着她只穿了薄丝袜的腿,不由地担心她今晚会不会感冒。
“你先把衣服穿好,现在夜里冷。”
早知道他该把后备箱的外套也拿上的。
加完油,司虞拎着两袋子零食过来,陈界看到里面的啤酒,面露不悦:“我开车不能喝酒。”
“噢噢,差点忘了。反正就两三瓶啤酒,我自己喝呗。”
他又说:“女孩子在外面喝醉了不好。”
司虞哑然,神情古怪地盯着他看:“你是上世纪的老古板吗,这是啤酒,才几度啊。撒泡尿就没了。”
陈界说不过她,梗着脖子丢下句:“系好安全带!”
司虞把车窗开到最大,也逼着陈界开到了他能接受的最快速度,本来想把头也伸出去吹吹冷风,陈界吓得一把拽住她的手。
男人的手握得很紧,司虞却忍不住偷笑,将手指悄悄插入他的指缝。
陈界没抽回去,盯着前方的路况,神色格外认真。
她忍不住举起手反复的看,时不时感慨一句:“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手呢,连淡蓝色的血管都长在我审美上的。”
男人被她无厘头的彩虹屁弄得不上不下,很想回怼些什么话,余光瞥到她藏在暗影处的脸又不忍心破坏她单纯的快乐。
司虞终于舍得松开手,循着他的手腕去摸脉搏。毕竟不是专业的,倒腾了很久,又拿手机上的教程对照着找。
终于摸到突突波动的动脉后,她稍稍往下又按了几下:“你心跳也这么快吗?是因为我么?”
车内温度陡然暧昧。
疾驰的车子离开快速通道,猛然停在桥下的某处暗影中。
四周不见路灯。
只有仪表上微光闪烁,她错愕地看着男人的侧脸。
鸦色的眉眼融入神秘的黑夜,男人急促的呼吸在靠近她冰凉的脸。
咔嚓,他的安全带解开。
下一秒半个身子压在她面前,司虞能看到他的睫毛如蝶翼震颤。
“我想吻你,可以吗?”
再往下,克制的呼吸下是微微颤抖着的薄唇。
她轻阖上眼,以柔顺的姿态。
四片唇瓣小心翼翼地贴合,耳边是彼此长久隐忍的喟叹。
陈界终于得到了第一次由他主导的亲密关系。
27 小号:——落日飞车《我是一条鱼》
皮衣外套被急切地扒掉,里面的吊带也滑落到胳膊上。深陷椅背的司虞被钳箍在男人怀中,逐渐稀薄的氧气让她快要窒息。
陈界吻得很急,热气喷在她脸上,舌头笨拙又倔强地与她纠缠着。司虞微睁开眼,发现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趁他不备用力咬了下他脆弱的舌尖,立马将他推开。
尚未餍足的陈界饱含情欲的眼中透着浓重的不满。
司虞抽纸把他嘴上糊着的口水,口红仔细揩去,半似抱怨道:“你想亲死人吗,上次不是跟你说了接吻也得呼吸。”
男人含糊说了句:“太少。”她没听清,自顾自得掏出口红对着后视镜补妆。
光线太暗,她凭着感觉涂完转头嘟着唇问陈界:“好看吗?有没有画歪。”
“不知道。”欲求不满的男人觉得委屈又丢脸,干脆系上安全带继续化身尽职尽责的专属司机,全然不理会把音乐开到最大声跟着摇头晃脑的司虞。
坏心的司虞哪能让他这么轻易忽视。见不管自己怎么调戏男人都装聋作哑,立马动作潇洒地把自己的外套扔到男人腰腹之间,一本正经地关心道:“哎呀,接个吻就鼓这么大一包,你等会儿还站得起来吗?”
他燥得喉咙发紧,咬牙切齿,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泛着白。一脚油门下去,红色的法拉利在空旷无人的大道上飙到接近超速。
司虞连忙双手握紧头顶的把手,笑着求饶:“我错了还不行吗,陈医生大人大量,别想不开跟我一起殉情啊。”
“你能不能闭上嘴!”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欲望,被她故意的逗弄又搞得硬了几分,几乎要在带着女人馥香的外套上顶出形状。
胯下硬得发疼,心也烧得滚烫。
终于抵达目的地,司虞解下安全带准备下车,陈界立刻拉住她,把外套递还给她:“江边风大,你把外套先穿好。”
她瞥了一眼他的下腹,小帐篷消了一半。司虞利落地穿好外套,说道:“那我到下面等你?”
陈界点头,犹豫道:“十分钟就行。”
司虞下到一半台阶,突然转身,挥舞着手喊他的名字。
他把车窗打开,巨大的风声将她的声音吹得破碎,忽高忽低的。
司虞把双手做成喇叭状,梗着嗓子继续喊:“陈界,快点下来啊!这儿没别人,在我面前不用觉得丢人!”
发丝在风中张牙舞爪,陈界看不清她的脸。
江对岸是西桦,这几年建设的不错,从一座小城变成了二线城市,高楼林立,大厦上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秀,司虞循着角度拍了几张照片。
刚巧陈界拎着塑料袋下来了,她开了一罐啤酒,丰盈的泡沫顺着手指往下淌。陈界帮她拿开,又开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冲手。
司虞没见过这样讲究的人,笑道:“这算职业习惯吗?”
“不是。”因为舍不得你被弄脏。
司虞喝了几口忍不住抖了个激灵,夜里实在太冷了。她拉着陈界紧靠着坐在台阶上,只穿着薄丝袜的腿贴着男人的。
她撒着娇:“能不能抱抱我,太冷了。”
“你可以回车上看。”嘴上虽然这么说,司虞拽着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时,男人还是顺从地握着她的肩轻轻摩擦。
司虞心满意足,指着对岸回忆道:“我小时候就住在西桦,那时候可没这么繁华,破烂地方,就学校门口有便利店。我妈改嫁搬到这边的时候我可高兴了,成天就想着怎么出去玩儿。”
“我后爸还挺有钱的,就是他们一家都不喜欢我。不过无所谓,我也讨厌他们,你那天不是还撞见了我继妹嘛,她看起来就脑子有病吧,哈哈。不过我跟你说,她还算这家子里最正常的一个了,起码跟我吵架都是直来直往,吵过就结束了。”
“我现在呢,其实也挺开心的。也没有啥缺的,唯一要说的话就是能再多赚点钱,早日实现财富自由,让我能随便躺尸休息就更好了。”
“哎,陈界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偏过头望进女人亮晶晶的眼里,仿佛终于拆开层层迭迭的糖纸,透过光,他看到漂亮的玻璃糖里藏着最柔软最甜美的软心。
天真单纯,又世故张狂。
“我过得很随性的,也没那么充沛的感情,喜欢跟不喜欢可能都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已经讲得很明白了,陈界并不难受或者又被怠慢。心疼过后,甚至卑微到会感到庆幸,至少此刻她愿意和自己分享秘密。
荒芜贫瘠的心被栽下了悸动的幼苗,他愿意去期待它能开花。
陈界欣然接受,伸手捂住司虞的眼,低声道:“那就好好珍惜当下。”
平静的江面随着风向泛起波澜。
##短暂的温馨随即又被破坏。
“要不我给你也拍张照吧?本摄影博主技术超好的。”司虞举着手机开始嘚瑟,陈界没反应过来,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他下意识挡住眼睛。
可惜发挥失常了。
司虞看着手机里拍糊的图觉得尴尬,她舍不得删除,便撒娇求着陈界再给她一次机会。刚刚闪光灯那下差点晃瞎他的眼,陈界断然拒绝,干脆一把抱起司虞把她扛进车内。
女人不甘心地趴在车窗上,看着他准备下去收拾垃圾的背影控诉道:“我都让你亲让你抱了,拍张照能要你命吗?又不是床照。”
男人听到床照二字,脑海中出现了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差点一脚踏空。他在心里暗骂着自己色欲熏心,步伐别扭地往岸边走去。
司虞把照片放大了好几倍,暗自庆幸至少她把最重要的手部拍得挺好看的。而且这种模糊的效果,不就是正流行的ins风嘛!
她切到小号,只发了一张江景图,附上一首歌。
——落日飞车《我是一只鱼》。
28 “车都碾到奶子上了”
“还有想去的地方吗?”陈界开了车上的暖气,没着急发动。
司虞低着头看了眼手机:“不早了,回家吧。”
大约是太累了,一冷一热又喝了点酒,司虞感觉有些头疼,补充了句:“我先睡会儿。”随即将贴身带着的眼罩蒙上,胳膊也抱在胸前,一副请勿打扰的姿态。
陈界调整了下风向,便发动了车子。
开到市区得一个多钟头,司虞以为到了目的地陈界会喊醒她。男人只是把车子停在自家车库里,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
等她摘了眼罩,陈界也在阖眼休息,她小声问道:“睡着了么,干嘛不喊醒我啊。”
陈界缓缓睁眼,回道:“也才刚到。”
她迷瞪了一小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小区,便追问:“这是哪儿,你家?”
陈界点头,回道:“是我家。”
“哎,你别跟我说你忘记我住哪儿了啊?”司虞似笑非笑。
他倒是脸色不变,顺着话回道:“确实记不太清了。”
司虞扬了扬手机,提醒:“我之前发的是定位,可不是口头说的哦。”
“删了。”
“你……”司虞没想到这男人还几幅嘴脸,讲不过便继续坐着与他僵持,反正就是不下车。
陈界自知理亏,他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舍不得结束今晚的约会。虽然半路本打算改道将她送回去,但情感依旧战胜了理智。
“我记得你之前说想养猫。”
司虞挑眉,他便继续编下去:“猫一般都爱晚上出来活动,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家悠米。”
呵呵,他大概不知道司虞感兴趣的小猫咪早就被陈医生给早早结束此生了。
“一说到猫猫狗狗,你记性就格外好呢。”司虞奚落道,“不过陈医生,你真的就是单纯地准备深夜邀请一位美女去你家撸猫吗?”
手指勾着耳边的发打转,露出浅浅的酒窝。
陈界没有那些龌龊的念头,司虞轻浮的态度让他有些生气,他立刻否认:“如果你不想去,我现在就送你回家。”
说罢便准备发动车子。
“行啦。”司虞按住他的手,笑盈盈的打趣,“你真不禁逗,一炸毛就跟个小孩儿似的。既然到了就上去喝杯茶呗,你上次泡的那个玫瑰百香果还蛮好喝的,还有吗?”
快三十岁的人了被说成小孩子,陈界显然不太高兴。声音也瓮瓮的:“过保质期扔了。”
“这样啊……”太可惜了,早知道她就该厚着脸皮都拿走的。
“不过我妈昨天又放了两瓶新酿的果酱,我还没拆开看。”
女人脸上立马又写满期待,迫不及待地下车催促着:“那你快点下车啊,反正你也不爱吃甜的对吧,那我都拿走的话,妈妈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陈界倒觉得她才像个小孩儿,得了块糖就开心地蹦蹦跳跳。
他白天忘记开喂食器,悠米已经饿到抓狂忘记躲人了。陈界一开门,它就冲到玄关嗷嗷地叫着讨饭。男人来不及换鞋,赶忙蹲下身安抚小猫咪,捏着它的后颈肉往后撸毛。
司虞只觉得满天都是猫毛飞舞,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喷嚏。
她咳嗽几声,这一人一猫终于想起身后还站着个她,陈界换好鞋把悠米抱放在鞋柜上,然后弯腰从最底层翻出一双尚未拆封的拖鞋。
很单调的米色拖鞋,号码也是男士尺码。
司虞穿上,像开了两艘大船。
陈界让她先坐着休息会儿,自己连忙进了厨房给悠米蒸肉。
独耳狸花猫也跟前跟后地摇着尾巴,跟狗似的就差吐舌头了。司虞顿生几分兴趣,她好奇地问道:“猫不是挺高冷的动物吗,你家的怎么跟狗似的这么粘人。”
“它叫悠米。”
“哦哦,悠米,悠米,看看姐姐~”她掏出自己的钥匙扣,上面有铃铛作响,坐在蒸锅旁的猫舔着爪子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立马又撇过头蹭陈界的胳膊。
“行吧,也就是对你不高冷了。”
司虞觉得无趣便自己拿手机玩。
小号留言都999+了,她点了评论区一看,楼下除了当代文豪续写她跟陈界的cp文,现在又冒出来几位福尔摩斯。
——啊啊啊啊,看地上的影子。
——渴死我了。
——渴死我了+10086——你们知道《我是一只鱼》的歌词吧,嘿嘿。我就不明说了。
——满意.jpg 这歌真好听。
——流口水.jpg 确实懂了。
——真相只有一个.jpg 建议小鱼婚礼现场放哦。
……
她虽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惊,甚至自己也特地去搜索了下歌词。
逐字逐句分析一遍后,她忍不住发消息问席露露。
司虞:我微博下面什么情况?
席露露:?你不是该在床上跟陈界大战三百回合了吗司虞:谁说的?
席露露:不是你发的吗?我们还在分析您是不是打野战呢!
司虞:?
司虞:???
席露露:完蛋,磕到假糖了。正主离cp粉的生活远一点啊!
司虞:滚呐!
过了许久,黯然神伤的席露露发了一张截图。
——鱼离了水不能活大家都知道的吧!歌词里又说“爱是快乐的事情”,姐妹们大晚上快乐的事情还能是什么呢!!!小鱼都暗戳戳发了她跟那位的影子合照,这他妈都把车碾到老娘奶子上了!!!都他妈给我磕去,我不管,明天妈妈就把民政局搬过来。
……
别的不说,司虞很想提醒她:明天周六,咱们民政局不上班哦。
29 “要么回我家做,要么在这里做。你二选一吧!”
说是看猫猫,结果吃饱喝足的悠米立刻恢复高冷,屁股一扭谁都不爱地钻回书房。
陈界特地把它又抱出来,结果司虞还没伸手呢,它龇牙咧嘴地冲着她哈气,后背的毛全都立起来了,尾巴也跟个大松鼠似的。
就连陈界也被它狠狠咬了一口。
场面一时非常尴尬,司虞摸了摸鼻子,看到男人胳膊上冒血的伤口,关心道:“严重吗,要不要去打针狂犬啊?”
“家猫一般不会携带狂犬病毒的。”陈界解释,走到水池边冲洗了几分钟,又从客厅的电视柜下面翻出医疗箱。
“我来帮你吧。”
男人肤色很白,除了冒血的口子,周围也有猫的抓痕。司虞低着头小心地用棉签去擦,似乎是怕他会痛,边擦边呼气给他吹伤口。
陈界忍不住想伸手想去挽她散落的发。
司虞恰好抬头,温馨柔和的光落在她眼眸中化作星河,男人幽暗的眼眸中浓重如墨。他们彼此吸引,唇舌又忍不住缠到一处。
男人握着她的手腕,克制地啄吻着。
他沿着她的唇吻上人中,鼻尖,再到眉心。
司虞闭上眼,感受着落在眼皮上温柔又滚烫的吻,甚至有些想落泪。她隐隐有些害怕,生怕心底的某处防线就在男人的潜移默化中逐渐被侵蚀腐烂。
“陈界……别对我太温柔了。”
她仰着头,主动含住他的下唇:“我只想做爱。”
仿若坠入冰渊,男人失态地推开她,泛红的眼尾克制又羞耻:“对不起,我带你回来不是为了这个。”
她无所谓地耸了下肩,替他解围道:“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成年人意乱情迷有点暧昧动作很正常的,你也别总一副亏欠谁的模样。”
陈界无法赞同她的价值观,只能匆忙地逃回厨房:“水烧好了,我去给你泡杯茶。”
这次是柠檬百香果的经典搭配,陈界妈妈很有创意地分了许多小盒子装,每份又配了一小袋的干果。还特地贴了便利贴说知道他不爱喝甜的,这样方便他分给同事。
两人都怀着心事,茶也喝得不是滋味。
夜已经很深了。
司虞缓缓地啜着变凉的茶水,蜂蜜沉在底部没有化开,有点微酸。她轻皱了下眉,思忖要不要自己先主动开口,毕竟这位爱面子的仁兄怕是还在懊恼刚才的吻。
其实她不介意跟陈界维系一段时间的炮友关系。不过这男人太过正经,彼此又有共同的朋友,她既怕陈界当真又怕到时候不欢而散闹得大家都下不了场。
兔子少吃窝边草是对的,她已经在童慕阳身上吃过一次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大冤种跟她心有灵犀,司虞正在心里骂着,彼时手机又接到陌生电话,往日里她断然是不会接的,但此刻太尴尬了,她亟需电话救急。
接通后她赶忙走到阳台上,拉开一点窗户,陈界小区的绿化很好,空气也格外清新。
“小虞,是我……”童慕阳委屈巴巴地状似在哭,“你终于接我电话了,我好想你啊……”
司虞也没废话,直接问道:“你在哪儿呢?”
“在B大的武术比赛呢,上个月不是跟你说过的嘛,你看你又——”
“闭嘴吧你。咱俩都分手大半个月了,别叽叽哇哇的行了啊。你当我真是鱼只有七秒记忆呢,自己在谁床上醒的还要我提醒你吗?”
“是王戈羽她主动的!”童慕阳急了。
“你个武术教练,你不乐意,她小鸡一样的身材还能强迫你不成。咱都是成年人了,要点脸行不行啊!”
“你那天来接我不就没这些破事了吗?”
呵,男人推卸起责任倒是一套一套的,完全不像当初追求自己时的憨厚嘴笨。
司虞扶额懒得再跟他翻旧帐,下了最后通牒:“你赶紧给王戈羽打个电话别来烦我,随便你俩要在一起还是同归于尽。但凡你俩任何一个再来骚扰我,我就去找你们领导,让你那些学徒都知道你怎么出轨,怎么睡了前女友妹妹的!”
童慕阳见说不过她,狗急跳墙开始各种言语羞辱。司虞直接挂断,立刻就拉黑了他。
全世界他妈的就没有一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了是吧!
先是她那个早死的醉鬼爹,再是那个永远的旁观者后爸,接着又是她从垃圾堆捡到的几个人渣前任。她还以为老实憨厚的童慕阳会有担当,结果特么的依旧是个傻逼普信男。
真就是日了狗了!
怒火一下子就烧起来,她气鼓鼓地冲回客厅,一把推倒正在收拾杯子的陈界,茶水倒在地毯上,被很快空气中都飘着甜香气。
陈界不解地看着骑在自己腰上的女人,气呼呼的脸像红烧的河豚。
他用手撑着,试图起身。
女人的魔爪已经摸到他的胯下,表情凶狠地问道:“要么回我家做,要么在这里做。你二选一吧!”
如果非要选个男人泄火的话,此刻的司虞只想要陈界。
30 隔着丝袜踩他(H)
他像负伤的兽,握着司虞的手阻止她的继续侵犯。
“别考验我,我只是个普通的男人。”会有汹涌的欲望,尤其是对她。
司虞觉得好笑,她装疼让陈界松开,懒懒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脚背故意擦过他的大腿,亲昵又色情。
她坐在沙发上,仅穿着黑丝袜的腿交叉,翘着脚尖若有似无地往他小腿上撞。陈界坐在地上平复呼吸,神色懊恼,气愤司虞的恶意逗弄。
“我家隔音没那么好。”
哦,原来是都听到了呀……
“所以呢?”司虞托腮问道,“吃醋了,然后拒绝我?”
陈界不语,掌心按在浸湿的地毯上,黏腻的触感令人情绪更差。
“别气了,你比他好多了。”她示好地伸出手,想把陈界拉起身。
茶水里的蜂蜜仿佛粘住了两人的掌心。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她稍稍用力,男人的拖鞋抵着她仅穿着丝袜的足尖。
自下往上,顺着裤管滑动。
逐渐再向下移,脚趾勾起布料,触到他的温热。
“不想跟我做,就把我送到热带。”那是全市都有名的酒吧,席不言嘴里的猎艳胜地。
他是被掐住后颈的猫,稍微试图反抗就会被她捏住要害,在细小的伤口上撒下盐巴,直到凝固的血痂剥落,汩汩往外渗血。
“司虞!你别再逼我!”他握紧拳,腾升的火烧掉理智,最后一丝清明也被点燃了火引。
她想看客一样折磨男人可怜的自制力,娇媚的笑淬着诱人上瘾的毒:“你不愿的话,我可以换别人。”
他又输了。
负气地将惊呼的女人抱起身,女人的腿紧紧地缠住他的腰,卧室的门是被撞开的,司虞顺从地回应他粗鲁的吻,并引导他的舌头热烈侵犯自己的内壁。
光是热吻已经让她湿透了。
娇嫩的手掌钻进男人的衣摆贪婪地抚摸着结实的脊背,她在他的蝴蝶谷上留下抓痕,又顺着脊骨的凹槽一路往下摸到他的尾椎骨。
微凉的指尖绕着凹槽打转,隐隐又有下滑的趋势,脊背被激起阵阵战栗,陈界被钻心的痒煎熬着。
外套,短裙早就被她扒在地上,上身的短小吊带里面有自带的胸垫,所以男人的手轻而易举就能抓住赤裸的乳肉。
乳头硬得像石子一样。
司虞松开唇,喘着气让陈界去吃她的发痒的乳头。
舔舐,打转,吮吸,在她的指挥下,男人将她的乳尖照顾地娇艳欲滴。
“嗯哈……放我下来,我想摸摸你的。”
肉贴着肉地下滑,司虞能感觉到男人潮湿的鼠蹊处更显轮廓。
她拽开他的裤腰,浅色的内裤早已被前列腺液淋得湿透,硬挺的龟头还卡在内裤边上,不上不下可怜兮兮的。
司虞好心把烫手的鸡巴放出来,泛着赤红的龟头激动地抖了抖,又淌出更多的透明精水。
“嘶……呃哼……”男人压抑克制的呻吟实在是太性感了,司虞舔着虎牙,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她让陈界坐到床边,在男人困惑期待的目光下抬起脚尖踩住弹跳的龟头。
“呃!……嗯哈……”陈界挣扎着想起身反抗,司虞握住他探出的掌心,像猫似的贴了上去。“没准备套子,今天先让我玩会儿行不行?”
圆眸水润润的,满脸无辜的样子真像只纯洁的兔子。
如果不是她的脚还恶劣地踩在男人最脆弱的性器上的话。
眼见圆硕的龟头滑到旁边又兴奋地抬起头,司虞得寸进尺地用脚趾去抠翕张的马眼。柔软丝滑又粗糙的矛盾触感逼得男人克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司虞听到他暗自地爆粗,笑得格外得意。
她把被精水沾湿的脚掌放在陈界的大腿根处,一寸一寸往下脱丝袜。
白与黑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完美的肉体宛如刚剥壳的鸡蛋。
男人的眼神炙热疯狂,喉结不断地滚动着。
她脱到一半,舔了舔干涩的唇,命令着:“好累哦,你来帮我脱。”
他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着,指尖不自觉地划过女人微凉的肌肤。
“唔,慢一点……”她叫得暧昧。
壁垒分明的腹肌不住地收缩着,司虞咬着指节只觉得欲火快要烧坏脑子,下身湿的像发了水灾,顺着腿弯已经快流到男人漂亮修长的指尖了。
漫长的折磨终于随着丝袜的剥脱而结束。
她骑在男人的腰腹上,让他隔着内裤用力地撞自己痒得发疼的私处。
“呀,慢点……都顶进去了……”
男人掐着她乳肉,同时快速地抬腰抽插,恨不得将内裤都顶出洞来。司虞的四肢百骸都要被顶散了架,呻吟也变得破碎起来:“真棒……再往上点……”
男人调整了角度进攻她的阴蒂打桩似地捣弄,阴囊也将臀肉拍的绯红一片。
持续高亢的快感让司虞尖叫着泄了身。
湿透的内裤变得沉甸甸的,两人四肢交缠接接吻,下身继续温柔地互相摩擦。
凌乱的呼吸逐渐平复,司虞咬着陈界的耳根,忍不住夸赞起来:“咱们陈同学进步很快哦,我刚刚差点都要尿了。”
这一挑逗,原本就没射的鸡巴立刻抖得更加激烈,司虞抬臀蹬掉湿透的内裤,握住湿滑的柱身夹在自己的腿缝间暗示性地扭臀摩擦。
她提醒道:“要射之前,记得拔出来。”
31 三根手指(H)
陈界克制住了抽插的冲动。
他抵着司虞的额头,汗湿的发打成绺,粘成一团,跟着呼吸一颤一颤。
热气烘得彼此心跳更快。
“我先去洗个澡,身上很脏。”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身,坐在床沿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呼吸。
“哎,你就这样把我晾着?”司虞抱怨地抬腿踢了陈界一脚,哭笑不得。
要不是看他胯下的鸡巴还嚣张地贴着腹肌,她差点以为陈界成了坐怀不乱的和尚。
“手太脏了。”他想仔细地去爱抚她的每寸肌肤,但又知道这样并不卫生。刚刚太失控了,陈界不愿意再做出粗鲁的举动对她造成伤害。
司虞大概明了他的意思,心口一软,张开胳膊撒着娇:“我也想冲个澡,你抱我一起去好不好,不想一个人在床上等。”
她撒起娇来娇气又可爱,陈界说不出拒绝的话,起身弯腰,一个温柔的公主抱换来女人吧唧一口吻在他的脸颊上。
细长的胳膊如同藤蔓缠上他的脖颈,交错的掌心贴着后脑杓上短促的硬发。
那是男人另一处性感的位置,女人的手指随性地上下滑动,他不由地滚动喉珠。
陈界甚至没有去过公共澡堂,记事以来还是第一次与人共浴,不自在地背过身,生怕与她发生肢体接触。
司虞眼里的陈界很矛盾,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既会跟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那般粗糙,又时不时展现自己体贴尊重女性的一面。
老实说,她时常觉得自己同时再跟两个截然不同的陈界做爱。
性欲就这样又冉冉升起。
她看到陈界走到洗脸池边重新洗手。
丰盈的泡沫淹没那双漂亮的手,仿佛是在做术前准备,男人专注又仔细地揉搓过掌心,指缝,虎口,甚至是甲床。
司虞关上喷头,走到他身后抱着,双手攀着他的胳膊缠上他指尖的泡沫,乳尖压在男人潮湿的背上。
陈界猛地一凛,胯下的硬物又缓缓抬头。
“你洗手的样子好性感啊,能不能帮我也洗干净。嗯?”尾音带着黏腻的上翘,陈界愣怔地看着她与自己十指紧扣,又模仿自己的动作搓揉他的指缝。
克制的气息变得急促。
仿佛被抚摸的不仅仅是这双手。
他颤抖着打开水龙头,急切地将彼此的手洗净擦干。
纸巾被丢进垃圾桶。
下一秒,司虞被他整个抱坐在水池上。
那双洗得微微泛红的手指顺着她的锁骨一路摸到小巧的肚脐,再越过丛林,花瓣的裂隙被轻轻拨开,指尖触到潺潺的流水。
他顺着记忆揉搓那颗敏感的肉球,女人的手按在他的后脑上,他被迫含住丰盈的乳头,温顺又急切地舔舐。
“呃……再往下面摸一点,逼很痒……”
他该斥责她用粗俗的言语形如如此美妙的沼泽之地。
但男人的劣根性却因此而更加兴奋。
硬到发疼的鸡巴死死地顶着女人的大腿内侧,湿滑的水惹得龟头时不时撞到冰冷的洗手台。陈界倒吸一口冷气,手指趁机钻进那道狭小的缝隙中。
那样软,又那样小。火热又紧致的触感让他欲罢不能,急切地想再探入一指,却被司虞喊着疼阻止了。
小手握住他的食指引导着:“先摸摸这里,对,绕着打圈……嗯哼……”
“舒服吗?”他沙哑地问出声。
女人用更热烈地呻吟回应。
两根,三根。
逼口被撑到最大,司虞难耐地张大双腿迎接男人高频的戳刺。
“嗯啊啊啊……左边一点,对……嗯哈……就是上面那块……”
“好棒,再快一点……啊啊啊,要到了……”
脚趾因为剧烈地快感蜷紧,脑海不断炸开绚烂的烟花。司虞像案板上的鱼不断挣扎又被死死地钉在男人的指尖,她尖叫着猛地抻直后腰,瞬间又倒在男人身上。
陈界能感受到她的内壁都在剧烈抽搐,女人沁出的泪花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淌,油然生出异样的满足。
刚洗完澡的两人又变得湿漉漉。
餍足的司虞抚着他汗湿的鬓角,喘息许久才把男人的手指从体内吐出。她举着他的手,饱含情欲的眼尾通红.
“陈界,看着我。”
男人的视线直勾勾的,司虞缓缓吐出舌尖,如同灵巧的蛇,一口一口,将指尖的水液舔舐。
“是甜的,要尝尝么?”
她笑得放荡,陈界心甘情愿地缠上她的唇舌。
32 睡奸(H)
陈界最后发泄在她手上。
白色的粘液从指缝往下滴,光洁的地砖也染上了性爱痕迹。陈界窘迫地又把她抱进了喷头下面,水调小了些,仔细地给她清洗干净。
司虞套着陈界的衬衫当睡衣,被男人勒令着吹干头发。
她软趴趴地瘫着,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陈界无奈地继续给她烘头发,结果半途她又沉沉睡着了。
陈界调暗床头的灯,从衣柜里取出睡衣换上,便睡在了床的另一侧。
深夜,客厅的感应墙灯亮了。司虞听到细碎的声响被弄醒,她伸手摸了半天墙壁没有找到开关,这才想起是在陈界家里。
男人侧睡着,呼吸声很轻。
她悄步下床,打开卧室的门出去,连忙又赶紧合上。
一人一猫在餐桌前对视。
司虞被吓了一跳,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冲它尴尬地招了招手。
独耳猫凑近闻了闻她身上的衬衫,大概是染着陈界的味道,猫咪发出几声呼噜,立马又扭过身跳到料理台上喵喵叫。
司虞不解的跟上,只见它用脑袋时不时蹭旁边的木柜。
“里面有你要的东西?”她试探性地问。
“喵~”
一打开是满满的猫咪食品,冻干,罐头,肉干,化毛片应有尽有。悠米叫得更欢,甚至主动来蹭司虞的手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猫柔软的毛发令她爱不释手,鬼迷心窍的司虞偷偷给它开了罐头,一人一猫在碗前蹲着。司虞小声念叨:“记住我的好啊,下次主动来蹭我,我就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200g罐头对悠米实在是太多了,它吃了一半绕着碗开始扒拉爪子,司虞看不懂它埋屎是什么意思,倒是想起来带来的大包内侧好像还有护肤品。
她抱着悠米拍了几张图便任由它自己去玩儿了。
惊喜的是,包里不但有乳液跟防晒霜,还有一枚尚未过期的避孕套,大概是哪次在路上走,做公益的人塞进自己包里的。
司虞捏着塑料袋发出窸窣的声响,忍不住露出坏笑。
难眠的夜啊,不如继续做些快乐又有趣的事情。
蹑手蹑脚再回到卧室,陈界换了个睡姿,仰面躺着,更加方便司虞做坏事了。
她轻轻推了下男人的肩,见他没反应,缓缓地拉开他腰侧的毯子。
男人穿着宽松的抽绳运动裤,司虞很轻易就把手伸进去握到软绵绵热乎乎的性器。
应该洗过澡,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
与她橙花味的乳液混在一起,变得有些绮丽。
随着她熟稔的搓揉,性器很快变硬,把裤裆顶出个小帐篷来。
男人似乎是觉得不舒服,蹬着腿想摆脱她的手。
司虞趴在床沿,趁机把他的裤子拉下。
昏暗的灯光下,鸡巴显得格外狰狞,遒劲的青筋盘踞周身,猩红的马眼饥渴地吐着精水。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想起刚刚还没喝水。
红唇缓缓靠近冒着热气的鸡巴,没闻到什么怪味,她伸手拨了下翕张的马眼,男人身体一抖,吐出呻吟。
司虞不由地兴奋,试探性用嘴唇从柱身擦过,引得男人挺起了腰臀。
女人低下头,长发披散在他的鼠蹊处,怒张的鸡巴被温热的小口含住,里头有灵巧的舌,时不时搔刮着马眼,再狠狠地嘬上一口。
她也是第一次给人口交,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看过的黄片,尽力含进整个龟头已经十分费力,司虞不想弄伤自己,明天她还得拍视频。轻轻嘬了两口龟头,司虞连忙吐出,生怕他一个失控就整个插进来。
男人还没醒,双手握紧床单,两腿绷直,司虞注意到他的脚趾头也用力地蜷缩着,急促难耐的呼吸像毛躁的小牛似的。
“真有这么爽吗?”她得意一笑。
刚刚舔男人的时候,她也湿了。随后,司虞跪在男人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沉溺性事的俊颜。
大概是做上春梦了吧,不然怎么会被她拉着手插穴还没醒。
司虞握着男人的指尖按着阴蒂搓揉,不一会儿就脱了力,两腿颤抖着坐在他紧实的腹肌上。
会阴磨到男人粗硬的耻毛,逼口馋得直流水。
她艰难地支起身,给男人套上安全套,立马又握着对准自己翕张的穴口,扭着腰缓缓坐下。
被三指通过的甬道里面还很松软,含住龟头后被男人猛地挺腰整个没入。她爽得差点上来气,两只手往后撑在他健硕的大腿上绕着8字。
粗长的性器轻易地碾转到了她每处的敏感。
乳尖也没刺激地有些痒了,跟着她起伏的动作上下颠簸。
“陈界……陈界……呃……唔哈…”
“好舒服,啊啊啊……磨那里……太多了……”
男人紧合着双眼,不愿从旖旎的梦里醒来。他仿佛置身潮湿的沼泽里,奋力地向上捣弄,引得女人更加高亢的呻吟。
她在睡奸那朵高岭之花,而他非但不反抗,甚至比自己还要沉沦这样肮脏的性事。强烈的精神刺激让她敏感地几乎逼近高潮。
这还不是最刺激的。
男人突然睁开眼,无意识地望着她的脸,放在身侧的手握住她撞得通红的臀猛烈地拍打几下,羞耻又疼痛的极致刺激令她淫水泛滥,她塌腰倒在男人身上,身体不断抽搐。
半梦半醒的男人尚未满足,抓住她的腿弯就用力向上顶胯,又肿了一圈的鸡巴挤压着甬道内壁不断挞伐,司虞的奶子也贴着他的胸肌不断摩擦。
“慢,慢一点……”
司虞被强制的快感弄得人神智涣散,泪流满面,声音都带着哭腔。她懊悔地攀住陈界的脖子,断断续续的呻吟里不断重复喊着他的名字。
她的唇被甩得贴近他的动脉,迭连的快感已经让甬道开始麻木,隐隐生出痛楚,司虞终于承受不住,伸手狠狠地甩了男人一巴掌。
“快停下来,我要被你肏死了!”
火辣辣的疼痛终于让陈界从梦中清醒过来,他看到狼狈的司虞被自己按在身上扭成奇怪的姿势,勃起的性器还钉在她体内深处。
现实与梦境彻底融合,翕张的马眼激动地吐出白浊,冲刷的快感令两人再次攀上高潮。
清醒过来的陈界慌乱地把性器从司虞体内抽出,看到沾满液体的避孕套不由地动了怒:“你疯了吗?”
也不知道是因为性爱还是生气,他全身都是红的。
司虞没胆子现在打趣,小声解释道:“刚刚在包里翻到套子了,我睡不着就……”
“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他刚刚以为在做梦,根本就是在用蛮力。
陈界更气的是自己,司虞并不知道,戳了戳他的腰低声道歉。
看到她耷拉着脸,陈界又忍不住心软了:“我有没有伤到你?”
司虞摇头,陈界不信开灯要检查看看。她也顺从地张着腿,男人起身打了盆温水,又去药箱里找出消肿的药膏给她涂上。
司虞揉了揉发烫的臀部,又忍不住调戏他:“下次一定把你喊醒了再强奸。”
……
男人把毛巾砸进盆里,随后生气地背对着她睡。
司虞无所谓地拉了一半的被子盖好,身心满足地继续睡觉。
男人辗转反侧,没过半个小时就滚到她身后,环抱住女人柔软的腰身,将她小心翼翼地嵌在自己的怀抱中。
他或许该认命,即便这样他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关心她是否受到伤害。
陈界,你真的完蛋了。
33 “我不缺男人”
晨曦微露,秋意渐深。
身体比意识更早醒来,两人半梦半醒中厮磨一阵,司虞听着耳边难耐的喘息声逐渐清醒。男人的手无意识地按在她的小腹上,晨勃的阴茎在腿缝间用力地摩擦着。
她伸手往下探,包裹住前端引着他往掌心撞。
一顿蛮横地抽插,男人终于宣泄出来。
还挺多的,司虞恋恋不舍地把液体全都抹在柱身上,顺到根部搓揉一阵又玩起了沉甸甸的卵蛋。
陈界的体毛算是很少的,微皱的皮囊下面藏着细嫩的皮肉。她趁着男人还没清醒顺势再往下面摸他的会阴处,背后的人猛地惊醒,慌乱地坐起身,一脸惊愕地瞪着她看。
司虞无辜地举起手,解释道:“是精液太滑了。”好吧,她就是故意去摸的。谁让他看起来就很好欺负,就像现在气得要命,也只是变扭地自己躲进卫生间冷静。
不过今天还有工作要忙,否则她不介意再陪着陈界在床上厮混一点。唉,何时才能实现财富自由啊,到时候她肯定去包养个白白净净的小兔子,狠狠地蹂躏一番。
陈界洗了个澡才出来。
司虞已经换好了衣服,她简单地洗漱完毕后,便叫了车准备回去。陈界拦住她,放软语气道:“一起先吃个早饭。”
“哎,你自己吃吧,我没食欲。”而且她早上吃东西容易水肿,等下还得拍视频。
司虞继续弯腰换鞋,陈界抿着唇依旧挡在她身前。悠米不知道何时睡醒了,坐在餐桌上,一边悠闲洗脸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你把我当什么了?”男人的心很挣扎。
司虞神情一冷,淡淡地反问:“昨晚我们不是讲清楚了吗?”
“我不清楚!”明显是在赌气。
他太像情侣间的无理取闹,司虞顿时索然无味,倍感烦躁。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都是成年人了。你仔细想想,我这样的人你平时瞧得上眼吗?如果忘了,倒不如好好想想当初在医院怎么对我避之不及的。我们不过是上了两次床,别精虫上脑,自我感动地要对我负责。我不缺男人,也不会离了男的就活不了。你要是还想不明白,我建议大家还是别再联系了。”
残酷的现实如冷水兜头而下,浇灭他的自作深情,自我感动。
自始至终,她连句欺骗的好话都懒得给自己。陈界骨子里的骄傲让他说不出挽留的话,明知女人在故意刺激他,除了自我的拉扯,他毫无招架之力。
两人不欢而散。
悠米舔着爪子睨了眼垂头丧气的主人,他看起好像窗户外面被抛弃的流浪狗。
唉,人类实在是太费解了,它还是回去拉屎吧。
司虞注意到陈界逐渐阴郁的脸色,也知道他会不会被自己气得动手打人,连忙跑路。只是回去的路上又觉得稍有遗憾,本来还想再跟他玩一阵子,许久没遇上这么合拍的床伴了。
唉,她就是童话里遇上白雪公主的善良猎人吧,实在舍不得让他沦陷更深。司虞打开车窗,路边积满枯黄的树叶,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又变回之前光鲜亮丽的模样。
##席不言正好在附近办事,把车停到车库后就发信息让陈界下来送钥匙。等了半天没音信,他不耐烦地打了个电话。
好家伙,居然直接拒接了。。
料到那人休假也没别处可去,席不言直接上楼开始砸门。
知道陈界心情不好,悠米拉完屎就爬上床陪陈界睡觉。听到外头哐哐地砸门声,小猫咪不满地哼唧着,身体蜷成球把脑袋也埋了进去。
打席不言进屋,他扒扒的嘴就没停下过,完全没察觉陈界全程黑脸,一言不发。他跟着陈界往卧室走,门猛地关上,差点撞到他引以为傲的高鼻梁。
这下他也怒了。
“你特么犯什么病,又不是被人甩了!”
砰的一声,门板剧烈地震动。
席不言惊得目瞪口呆,赶紧撞开门检查他的手:“草,你这手还得做手术的,别弄伤了以后你后悔都来不及。”
索性只有些关节擦伤。
“又是因为司虞吧?”他用脚趾都能猜到了。
陈界飞快否认了。
“那就是了。”
他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往俗里说对方挪下腚都知道要放什么屁。陈界打小就老沉稳重,遇到难题也不会被情绪影响,总是第一个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案。
一直都是天之骄子,父母,老师,长辈心尖上的宠儿。
他似乎也没受过什么挫折。
唯独是感情上矜持淡漠,一张白纸遇上了浓墨重彩的司虞。这爆发的一拳底下指不定是掀起了什么滔天巨浪。
席不言忍不住起了恶劣的心思,倒是很期待最后是谁栽在谁手上。
34 一个人的动物园
留给成年人悲春伤秋的时间少得可怜。
陈界抹了把脸,再次醒来时天尚未亮。一轮弯月悬着,忍不住又映出女人的盈盈笑眼,她不过把自己当成狗来戏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愤然地合上窗帘,不见月,心中却依旧想着她。
驱车去肉联厂拿到提前订购的牛心肝,猪肉,鸡胸鸭胸肉等等,陈界又转头去了水果批发城。一路向东,太阳冉冉将城市照亮,他也终于抵达目的地。
这是一座位于风景区最里面的动物园,门栏还锁着,里面的黄犬听到动静纷纷探出脑袋,柔软的大黄猫像液体一样从栏杆底下窜出来,好奇地围着陈界的车子打量。
陈界等了一会儿,山下逐渐出现一位步履蹒跚,踽踽而行的老人。他赶紧下山去帮忙推车,破旧的山轮车里塞买了新鲜的水果蔬菜,车篮里头坐着只小狗。
“最近肉价又涨了,还好人家看我是老顾客又年纪大,说是等会儿帮忙把肉送上了,再多送几根棒骨熬汤。”
一排黄犬撞着栏杆嗷嗷叫着,老人的手颤抖着打开门锁,狗子立马蹦跶出来围着他转。
“你先去里头看看鱼头吧,我来把这些小家伙先安排好。”
陈界点头,领着装备进了里面。
说是动物园,其实里面只有老人救济的几只老弱病残,因为抑郁掉毛的孔雀,白内障的猴子,断掌的熊,被主人抛弃的狐狸,还有几只哑巴龟。
以前周爷爷是图书管理员,退休后就一直致力于流浪动物保护工作,只靠养老金撑到现在,陈界敬佩又心疼,知道后便每个月都会上山帮忙送吃的跟医疗产品。
环境虽拮据,但老人照顾仔细,动物的状态看起来也都不错。
鱼头看到陈界有点怕,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陈界摇了摇手上的苹果,趁他伸手来拿的空当检查了下他眼角的划痕。
不是很深,结了层痂。
白发老人也跟着进来了,碎碎念着鱼头最近挑食还经常摇栏杆。
“最近来了什么奇怪的游客吗?”
“没有,都已经三四天没人了。都说有了传染病,政府让大家少出门。”他中秋节后才减了票价,大人小孩都是十块钱。
老人嘴里说着惆怅,但讲到这几只动物又眉飞色舞起来,把柿子放到眼盲的猴子手里,念叨着:“忠忠最近可爱吃柿子了,鱼头昨天吃了三个鸡蛋糕,也不知道糖分高不高啊。我孙女还特地嘱咐我不能偷吃,说我血糖太高。”
“嗨,还把我当小孩呢,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这点儿事情吗!”
两人说话间,陈界把院子转了一遭,从包里翻出血压计交给老人,提醒道:“念念昨儿发消息提醒我把这个也送来,等会儿我就教你去用。”
“行咧,反正我可不担心,跟他们作伴我整天都乐呵的很呢。”
陈界出来数了一圈,发现又多了两只幼犬,他再次劝说老人把母狗交给他带回去绝育:“周爷爷,满崽再生你也要养不起了。顶多一周我就能把她送回来。”
老人看到日渐消瘦的母狗,心肠一软,握着他的手问道:“没啥子危险吧,满崽小时候就吃好多苦,她主人差点把她杀了吃的。我怕她一离了我就觉得我也不要它了。要不是还有一院子的娃娃要喂养,我都想跟着一道去了。”
陈界拿出平板放了几组绝育前后的猫狗的对比照片,老人才放下一半心来,念叨着今天走前给满崽熬一碗大骨汤。
##比起陈界的岁月静好,司虞陷入了水深火热的舆论风波。之前捐赠的罐头似乎出了事情,微博上除了好几个吐槽网红的博主都暗指流浪动物之家的大范围中毒源头是司虞捐赠的三无产品。
她在第一时间联系了高中同学,得到对方的保证后,又火速将厂里的罐头产品送去质检单位。
“你最好再去动物之家采点当时的样品过来,得有公证人。这样吧,我先过去跟负责人沟通,你忙完手上的事情赶紧过来。”
司虞放下试用产品,火速换上轻便的运动装出门。
车子开到郊外险些没油,这次收容站格外安静,司虞忐忑地只身进去,门口的大黄狗懒懒地趴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也生病了,都没搭理人。
司虞好不容易从护理小猫的房间里面找到负责人,对方先是诧异,连忙先跟她道歉起来。弄得司虞也是一头雾水。
“实在对不起,我也看到网上的言论了,都是我没管理好手下的志愿者。那天毛孩子大批都又拉又吐的,我就赶忙先送严重的去附近医院了。听说后来来了几个人自称是你们公司的,说是为了罐头有问题的事情道歉,那个志愿者信以为真了,结果没一会儿就又来了几个记者自称是来采访我们收容所的,志愿者小姑娘就气愤地把这事情跟他们说了。”
“其实那批罐头早就吃完了,我带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细菌感染导致的腹泻,可能就是临时工偷懒弄了没烧的井水喂他们。”
司虞松了口气,只是看到保温箱里奄奄一息的小猫崽心里不免难过,明明对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
负责人问她需不需要自己配合再录个澄清的视频,司虞不想麻烦他,打听到出具的检查报告基本都在AMD医院做的,也是本市的权威机构。思忖片刻便决定明天再走一趟。
回家后,她发了个简短的微博。
鱼之乐:下次会更认真做事情,但不背锅哦。
陈界在救助群里先是看到了谩骂司虞吃猫血馒头的视频,里面讲了她私生活不检点,乱推垃圾产品还打暗广跟粉丝对骂的黑历史。
标题跟内容倒是全然无关。
陈界一开始没放在心上,直到发现医院群里也在聊。
前台义愤填膺地为司虞抱不平,恨不得自己把检查报告公布到网上。看到住院部几乎都被笼子占满的场景,陈界也开始打字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前台:陈医生你总算出现了,院长说你难得放假不准我们去烦你。
陈界:说重点。
前台怕说不明白,连发了三四条语音。
又发了几条链接。
陈界点开收容所的官博,发现最新一条是司虞的捐款记录。置顶微博变成新的:这是@鱼之乐 小姐姐捐完罐头后,又给我匿名打的钱,之所以知道是她呢当然聪明的铲屎官我知道支付宝可以通过转账再验证对方全名啦。
小姐姐人美心善下午还来收容所帮忙了,希望大家知道她是真心诚意关心毛孩子们的。
没有官方的检测结果,所有的善意解释都被打上花钱洗白的标签。
陈界忍不住开始担心起司虞的状态。
这些令人生理性不适恶言恶语甚至是来自于陌生人的,网络将人性的恶无限放大。陈界放下手机,心脏突然有些难受起来。
该给她打个电话关心下吧,至少还是认识的关系。
可是,她会需要我吗?
35 黑火也是火
本以为医院那边忙,她需要的东西晚点才能取到。
结果才过了两天,司虞就接到AMD院长的电话,公司与他们事先沟通过,两人约好见面的时间后,司虞连声道谢。
“小事情不用谢。就是有点好奇,你跟我们医院的陈医生熟吗?”
司虞愣住了,自己前脚渣完人,后脚就倒霉遇到这事已经够衰了,总不能陈界是来给自己使绊子吧。她支支吾吾只说还算认识。
对方哈哈大笑,让她别担心,自己不是故意打听隐私:“这两天小陈为了赶报告都在医院通宵,刚刚把东西给我了才肯回去睡的。他还嘱托我说别告诉你东西是他弄好的。”
司虞忍不住腹诽:那你还特地告诉我干嘛,好让我良心更加不安吗!
去医院前她特地跟前台确认陈界不在。
结果前台也误会了她的意思,还神秘兮兮地八卦道:“我觉得陈医生可能真的对你有意思哦,还没见他对其他人的事这么上心呢!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是被诬陷的,等你好消息哦~”
时间倒回几天前,她可能还会暗爽一下。但现在她都已经跟陈界说清楚,彻底划清界限了。他为自己做这些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啊!
不就是个破报告,不是他换做其他医生就不会弄了吗?还特地熬夜干嘛,真是自作多情!司虞越想越气,摔进沙发,抓狂地四肢乱蹬。
妈的,等她忙完非得去弄清楚这人到底想干嘛!
高中同学那边也加急拿出了实验室分析结果,证实自己的产品数据都能复合AAFCO的标准。他还强调事后要狠狠去告造谣的人。
司虞笑着祝他好运,回到公司把东西都交给老板后,问道:“你这次怎么没骂我不经你同意就接私活儿了。”
周朝乐翻了个白眼,语气凶巴巴:“呦,谁能指挥我家顶梁柱啊。反正黑火也是火,咱有证据了,再把报告发出去,正反都能吸一波粉。”
“本来就是靠流量吃饭,闹点动静出来总比没动静的好。”
周朝乐是标准的商人思维,虽然私下跟司虞也算朋友,但在公事上一切都以利益为重。
“对了,今天顺丰送了个什么水质报告过来,还有U盘在里面,是你去送检的吗?”
“我没啊,可能是我同学吧。”司虞也没多想,“反正你让公关弄好文案,我倒是再编辑下发出去呗。”
“也行。云南那期视频后期都弄好了,等这事情一过,你就发个预告啊。咱不能白白浪费了热度,平时引流得花了不少钱呢。”
司虞尤其佩服周朝乐,堪比人间水蛭,还是最高调那只。
在姐妹群里报完平安后,司虞回家倒头大睡。
如果不是贝多芬无聊到开始撞门,她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一整天。
半夜起来的司虞无事可做,在群里问了声有没有人打游戏,之前姐妹找的小陪玩出现了,问她要不要一起玩会儿,他正好在代打。
原本兴致勃勃上线,一看游戏里面童慕阳的头像亮着,司虞立马就下了线,说了句网太差了就跟小陪玩道了晚安。
无所事事的她在床上跟摊煎饼似的翻来覆去,随后又起身去阳台跑步,半夜跑步机的声音还挺吵人的,司虞跑了没十分钟又关了去跟贝多芬丢球玩。
弄到最后狗都困了,她还是百分百的清醒。
想杀去陈界家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啊啊啊啊啊,快从我脑子里滚出去啊!”她抓乱了头发,气得把贝多芬的玩具踹到柜子底下。
新时代女性从不苛求自己,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司虞默念完几遍清心咒,给陈界打了个视频电话。
“这次算他先撩我的,我就去问他一声想清楚没。”她暗自催眠自己。
36 去他的做好人
满崽明天绝育,陈界晚上给她断了水和食物。
尽管不想承认,因为司虞反复无常的态度,陈界最近睡眠质量很差。他不想继续欺骗自己,心动就是心动,无论他们是否从肉体关系开始。
胆小的满崽在陌生的环境里焦躁不安不断撞击着围栏,陈界起身去安抚,顺便也转移下注意力。
再回卧室看到手机屏幕闪烁着,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头像,光鲜亮丽的自拍照仿佛是在嘲讽他的颓废。
陈界很想拒接,又生怕她就此放弃。
一面自我唾弃,一面又忍不住抓住最后的稻草。
女人的表情比他还臭,张口就阴阳怪气:“通宵两天还不困呢,陈医生身体不错啊。”
“你不也是。”
虽然灯光很暗,司虞还是看到男人眼底的青黑,语气更加焦躁道:“好好休你的假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掺和我的事?”
“我只是在做本职工作。”心一下宕到谷底,他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司虞冷笑道:“是吗,你们医院就你一人能写报告了是吧,还就非得是休假期间通宵加班。陈界你是不觉得自己特牛逼啊,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我没你的帮忙就不行了是吧?”
“我最烦你们男的自以为是了。”
半张脸藏进阴影中,男人偏过头不再看她:“我没这个意思。”他隐晦的心思被女人无情戳穿,裸露在暴烈的强光下,被反复泼油煎烤。
他顿时觉得疲惫不堪,甚至不敢再看她。
漫长而厚重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开,轻易就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
司虞懊悔地咬着唇,指尖陷入掌心。
她脾气不好,也不会哄人。一股脑子地发泄完情绪又开始觉得对不起他,明明知晓陈界是好意,却忍不住用尖酸刻薄的话推开他。
因为他要的她给不了。
五味杂陈的心境下,终于软着嗓子主动开口:“我不想欠你,几点上班,一起吃顿早饭吧。”
陈界却拒绝了,语气执拗道:“不见面,我还没想清楚我们算什么关系。”
司虞愣了下。
男人握紧的手微微颤抖着,大约是没拿稳手机,画面闪动,光影转换间司虞看到一双潮湿无措的黑眸。
操,他这不会要哭了吧?
司虞赶忙挂断电话,留了句“那就八点在你家楼下等你”。盯着墙上的钟,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更加慌乱。
怎样狠心的人才能拒绝淋湿的小狗勾呢?
恶劣的念头在隐晦的角落不断增殖,开疆扩土吞食掉她的心软。指甲被烦躁的女人咬得坑坑洼洼,她盯着滴答作响的钟摆,仿佛在揪一朵无形的花。
去他的做好人,如果最后一瓣是单数,那她就去把狗狗再骗回来好了。
37 “我玩不起”
司虞在小区对面嗦了碗粉才起身。
八点二十了。
她拢紧风衣往陈界楼下走,没两步就跟男人的车擦肩而过。司虞伸手想去拦,但似乎对方没注意,全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早料到会这样,司虞干脆故技重施去医院堵他。
AMD离这儿不远,司虞开了导航慢悠悠地走着,期间还顺道把公司发来的文案编辑了下发了澄清微博。
官方口气的说明底下,司虞特地又添了几句。
——与其在网络上骂我,倒不如去线下当几天义工。说再多话不如干点正经事来的实在哦。
随即好心地转发了一个集结各地流浪动物之家地址的微博。
前台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曲曲弯弯。不过确定司虞一定是来找陈界的,特地把她拉到身旁坐着,说陈界刚刚带了只母狗在做绝育,刚打了麻醉推进去,大约需要一个小时。
“他又从捡狗回来了?”难怪会开车出门。
前台解释:“不是,是一个开救助站的爷爷家的,刚刚做B超的时候陈医生说子宫好像已经蓄脓肿大了。”
“哦,那我坐着等他行吧。”
见前台同意,司虞便下单外卖点了十杯奶茶跟一杯美式不加糖。
手术差不多两个半小时才结束。
陈界出来摘了口罩,瞥见坐在前台的司虞,旁若无人地径直进了办公室。
前台正在跟患者家属交代用药的细节,司虞拍了下她的肩膀,随后也跟进了办公室。
一进来就把门反锁了。
陈界脱了白大褂正在洗袖子上的污渍。
回头不悦地瞪着她问道:“你又想干什么?”
“昨天不是说请你吃早饭吗,现在估计得是午饭了。”
“不用,我吃食堂。”
“哎,你们也有食堂呢?”
陈界解开袖口挽了两下:“跟隔壁公司共用的。”
“那挺好的,”司虞点头,继续厚着脸皮说道,“那就一起吃食堂,我不挑食。”
“司虞!”他压低了声音,更加沉闷。
女人一下子收敛起脸上的笑,依旧那副无辜的模样,嘴巴微撅着,细眉一拧,似哭非哭的:“你也知道我这几天一直被人骂,所以昨晚心情不是很好。”
陈界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辨别她话里几分真假。
“对不起,陈界。”软着嗓子黏糊糊地喊着他的名字,好不容易竖起的高墙又出现了裂痕。
他愤懑于自己对她毫无底线。
“别再招惹我了,我玩不起。”他依旧垂死挣扎。
司虞逐步靠近他,脚尖相抵:“就不能当朋友吗?”
她一伸手就能抚到男人眼角的青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的意味。
“你又想骗我。”他垂死挣扎着。
司虞微微一笑,又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她轻声回答:“那我重新问你,你觉得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
“这样有答案了吗?”
陈界依旧没有说话,司虞失望地离开了。
门再次关上,他一个人在办公室坐了很久,宛如一尊斑驳的石膏像。他本可以转变攻势逼迫司虞去认真考虑彼此的关系,却在最后一秒犹豫了。
甚至于想要再往后倒退几步,将自己置于更加卑微的地步。
“请允许我留在你身边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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