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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渔村得救
时蕴的意识渐渐模糊,耳边全是破碎的回声。
恍惚中好像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声音忽远忽近,可仔细听,又像是溺水之后河水倒灌入耳朵的咕噜声。
水底下彷佛有无数只手在撕扯,想要把她掳走。她拼命睁眼,却只看见浑浊的水和血的颜色在眼前交织。
然后,黑暗吞没了一切。
咚!!咚!!咚!!
水底很安静,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一盏烛光在黑暗中亮起。
红烛高烧,喜帐低垂。时蕴端坐在珍珠蚌一样的床边,身着凤冠霞帔,手里捧着一杯合卺酒。
蕴儿。
江淮安踩着水过来,眉眼含笑的接过她手中的酒杯,柔声道: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夫妻对饮,百年好合。
场景无比熟悉,是她与江淮安成亲时的那间卧房。
时蕴想要说话,张口却只吐出一串泡泡。泡泡在房间里打着旋上升,飘荡,然后发出细微的破碎声。
她这才意识到原来整个洞房都浸在水里,红烛在水里燃烧,喜帐在水中浮荡,就连江淮安的衣袍也在随着水流来回飘动。
可江淮安似乎没有察觉异常,而是执意将酒杯送到她唇边。
饮下此杯,我们便是夫妻了。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手上的动作却不容拒绝。
酒杯抵着时蕴的唇,酒水被强行灌进了她的喉咙。
就在酒杯触到唇边的瞬间,她尝到了铁锈的味道……这不是酒,更像是血。
她想要推开,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江淮安的手扣住了她的下颌,强行撬开她的唇齿。
不,我不想喝……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时蕴艰难地侧目看去,是江迟站在门外。
他一身黑衣融进深水的暗色里,同往常守夜时一样,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像是被永远的钉在了那里。
可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屋内,盯着正在被江淮安强行灌酒的时蕴。
时蕴心中一慌,想要起身关门,江淮安按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了?他笑着问,新婚之夜,夫人这是要去哪里?
他的手很冷,力道大得惊人。
喝了酒,你就是我的妻子。他俯身靠近,呼吸冰冷,永远都是。
时蕴被按回到床上,江淮安的手没有停,还在往她嘴里灌着合卺酒。她被呛得泪流满面,剧烈地咳嗽起来。
鲜红的血从杯中溢出,顺着她的下巴滑落。她慌乱地想要擦拭,江淮安却捧起了她的脸,拇指擦过她唇角的血迹,入迷的看着这张脸。
真美。
江淮安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反手扣住她的后颈,强硬地吻了下来。
这不能称为一个吻,更像是啃噬和吞食。
江淮安的舌头撬开时蕴的唇齿,掠夺她口中的空气。时蕴睁大眼,想要推开他,却惊恐的看见这张正在吻着她的脸正在慢慢融化。
像那支喜烛一样,一点一点地融化,然后被冰冷的河水重塑。
原本儒雅的轮廓开始变得锐利,眉眼也变得更为深邃。不知何时开始,那张紧紧相贴,极尽缠绵的人脸竟变成了江迟。
是江迟在吻她!!
江迟的手猛烈地掐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掐断。舌头在她口中横冲直撞,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对!!她是江淮安的妻子!!与她洞房的人怎么会是江迟!!
时蕴知道这是错的,可当江迟的手探进她的衣襟时,她却没有推开。那双手熟练的找上了时蕴身体中的所有敏感点,急切的抚摸着。
急速的水流在他们俩的周围搅动,将他们包裹起来。恍惚间,门外的江迟走了进来,穿越过水幕,与正在吻着她的江迟重合。
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就像是同一个人的两面。一个在门外痴守,一个在床上放纵。
夫人。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嘶哑,叫我的名字。
时蕴无法张口,她发不出一点声音,所有的气息都在被江迟吞食。
搅动着的水速越来越快,水底的一切都在颠倒翻涌,只剩下不变的这张脸。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撕裂了梦境。
时蕴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醒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时蕴费力地转动眼珠。天花板是稻草做的,粗糙的木梁上挂着一张破渔网,空气里飘着腥咸味,有点像是晒干了的鱼虾。
转过头时,一位老妇人正担忧地看着她:你可算醒了。在河里泡了那么久,老婆子还以为你活不成了。
时蕴想要说话,喉咙却像是被刀割过,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我……在哪?
别怕,这是我家。老妇人扶她坐起身,我家老头子打渔时看见你们漂在河上,就捞了你们上来。
正说着,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满脸风霜的渔翁走进来,手里还端着碗热汤。
老婆子,我说什么来着?年轻人身子骨好,准能醒。姑娘,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老渔翁看到时蕴醒了,将热汤往她的手里一塞,乐呵呵的问她:这是没事啦?
老妇人接过他手里的鱼篓,习惯性地拍去他身上的水珠:你这老头子,一身的腥味,也不知道先换件衣裳。
老渔翁摸摸后脑勺,憨憨一笑:这不是急着给人送汤吗?再说了,咱打了一辈子鱼,你不也没嫌弃过我?
老妇人啐了他一口,脸上却带着笑:呸,老不正经的。
这对老夫妻的相处让时蕴心头一暖。她接过热汤,小口小口地喝着。
渔翁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砸吧着嘴:要我说,你们俩可真是命大。
那几日河水最急,漩涡一个接一个。被冲下来的时候,那位小郎君都快断气了,还死死搂着你不松手。
老妇人接话:可不是嘛,我看老头子费了好大劲才把你们分开。这么恩爱的夫妻如今可是不多见喽。
时蕴愣住了。
夫妻?是在说她和江迟吗?
我、我们不……时蕴想要开口辩解,话到嘴边却又转了个弯了。
……他可还好?
放心,那小哥年轻,身子骨结实。老汉给他灌了几碗草药,第二天就能下地了。这几日一直守在你床边,我们劝都劝不走。
老妇人在旁边补充道:他呀,一个劲儿的担心你,自己都站不稳也要在你这守着。
老婆子好说歹说,说他也要养好身子,不然等你醒了他又倒下可怎么办?
他这才勉强肯歇着。
这是门外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你瞧,准是你那小郎君又来看你了。
正是江迟出现在门边。
他披着粗布衣,脸色还有些苍白,看见时蕴醒着,他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停在门外,没有贸然进来。
渔翁哈哈大笑:诶呀,我说你们这小年轻的,都是夫妻了还这么见外。
他站起身,拍拍江迟的肩膀,将他推进门:你娘子醒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再歇几日,等身体养好了再赶路。
江迟微微颔首,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时蕴的脸: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
说什么谢不谢的。我老头子在这河上风里来雨里去的,捞上来不下数十人,也就你们还活着,我这比你们还高兴呢。
老妇人不等渔翁说完,便拉着他往外走:人家小两口刚经历生死,你在这说长道短的做什么。
老妇人对时蕴和江迟道:你们俩好好说说话,我们就不打扰了。
渔翁被拉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叮嘱:小伙子,你媳妇刚醒,别让她累着,有什么事儿等好了再做也不迟,嘿嘿。
死老头子!!老妇人嗔怪地推他,就你话多。
两人笑闹着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屋里就这样安静下来。
这间屋子很小,不需要怎么费力便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江迟走近两步,又停下。
夫人的身子可有哪里难受?
还好。时蕴垂下眼,不敢看他,你的伤……
已经结痂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时蕴偷偷抬眼看他,却正好撞进他的目光里。四目相对的时候,两人都愣了一下。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嘴。
江迟轻咳一声:夫人先说。
时蕴咬着唇,低声问:为什么不解释?他们误会我们是……
江迟声音很轻:我知道,只是不解释对您更好。
江迟承认自己有私心,但却也不全是私心。
若是解释了,一个大宅内的夫人和一个侍卫,孤男寡女随水而下,又同住一个屋檐,传出去了于夫人的名节有碍。
可若是这样,到了晚上你睡哪?
隔壁有间柴房。
他们以为我们是夫妻……
“属下到时会说您需要静养,我在外守着也是一样。”
时蕴愣了,他没想到江迟竟是这样想的。
看这两位老人便可得知这里民风淳朴,这附近也无相熟之人,江迟大可假戏真做,就这样强占了夫妻之名与夫妻之实,但他却……
江迟像是怕时蕴不放心,又补充道:“夫人放心,没有您的准许,我绝不会越矩。”
越矩。
这两个字让时蕴莫名想起梦中的那个吻,脸颊有些发烫。
想到他和自己一样在水里泡了几天,他的身上还受了伤,无论是时蕴的教养还是本性,都不可能放任江迟就这样睡在柴房里。
不必了。她别开脸,向下压着嘴角,摆出一副冷谈的样子来,横竖住不了几日,何必多生事端。
夫人的意思是……
你便留在房间里休息吧。到时管老人家多要一床被褥,你……你去睡那个角落里就是了。
时蕴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也不管江迟,自顾自地说:“事急从权,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27章 平凡幻梦
时蕴喝了药,却毫无睡意。药汤的苦涩还残留在舌尖,让她有些恶心。
她侧卧在床榻上,听着屋外水浪拍岸,这本该是最好的催眠曲,可今夜的她格外清醒。
“吱——”
门被轻轻推开,若不是时蕴心里一直等着,几乎听不见。江迟的脚步声很轻,生怕重了一点吵醒时蕴。
她立刻闭上眼,呼吸放缓,装作熟睡的样子。
脚步在她床边停下。时蕴能感觉到那道熟悉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像梦里的潮水,无声地漫过她的眉眼、鼻尖,还有唇角。
被子下的手指微微蜷紧着,时蕴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江迟这是要做什么……他白日里答应自己的,难道不做数了?
时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被角不知何时滑落了些,露出她一截莹白的肩头。
一阵衣料轻微的摩擦声响起,黑暗里的那个人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时蕴能感觉到那张嘴即将擦上自己的耳垂。
可惜,这份暧昧的距离只到了这里。
江迟再没别的动作,极轻地替她拉起被子,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粗糙的指尖擦过她露在外面的手背,一触即离。
睡吧。
他的声音低哑,几不可闻。随后脚步声渐渐远去,在屋子另一头停下。
时蕴重新睁开眼,怔怔望着床顶的横梁。心里空落落的,有种说不清的失落在胸腔蔓延。
她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扑鼻而来的全是自己的气息,混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属于他的味道,大概是他方才俯身时留下的。
她这样想着,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们暂时住在了这个小渔村。
这渔村在河道下游,有些偏僻,早年间也曾繁盛过,如今年轻人都走了,去了更繁华的地方讨生活。
留下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这里落地生根,准备终老。
救他们的老渔翁姓陈,老妇人被唤作陈婆婆。
他们的儿子五年前打鱼时被急流卷走,尸骨都没寻回。
那间原本属于他们儿子的空屋子,如今就便宜了他们。
陈婆婆一边缝补渔网一边慈爱的看着时蕴,笑呵呵说:你们小两口福气好,大风大浪里都活了下来,往后定是苦尽甘来。
时蕴便垂下眼,不知该如何应答。江迟更是沉默,只低头做手里的活计。
时蕴的身子一直拖拖拉拉的没好利索。许是之前积累的疲惫和惊吓太多,如今安定下来,便全部爆发了出来,身子反而好的慢了。
她常常一睡便是大半日,醒来时就看见江迟坐在门外不远处,或是修补渔网,或是帮着陈老翁打磨渔叉,偶尔抬头看她一眼,见她醒了,便移开视线。
日子这样过下去,竟真有了几分寻常夫妻的模样。
江迟天不亮便跟着陈老翁橹船捕鱼,时蕴则留在家中帮陈婆婆烧火煮粥。
他学东西极快,又有一身的武艺,什么撒网、收网、补网,不过三五日便学得有模有样。
每次回来,总要给她带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有时是一块被河水冲刷得光滑的鹅卵石,有时是一个小巧的河蚌,里面藏着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这是做什么?时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献宝似的递过来的东西。
好看。
江迟言简意赅,眼神却亮晶晶的,这让时蕴想起从前家里养的那只守家犬,每次等着主人夸奖时,便是这样看着人。
江淮安喜欢收藏,时蕴在江府时跟着见了不少奇物,在娘家时也不缺稀罕物件。
可江迟完全把她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每天都要带点宝贝回来哄她开心。
我又不是三岁孩子。时蕴嘴上这么说,手却不由自主地接过来,在掌心里细细摩挲。
嗯。他应着,第二天照旧带。
陈婆婆在灶前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小郎君待你真好,天天变着法子哄你高兴。我家老头子年轻时可没他这般会哄人。
时蕴脸一热,下意识要解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什么真夫妻假夫妻,这些时日的相处,那条界限早已模糊不清。她索性不说话,把那些小物件一一收好,整整齐齐摆在床头窗台上。
晚饭时,陈老翁高兴,多喝了两杯米酒,话也跟着多了起来。
我那儿子若还活着,也该二十五六了,和你差不多大。他看着江迟,浑浊的眼里有慈爱也有遗憾。
若他能娶到这样好的媳妇,我和老婆子就是现在闭眼也能瞑目了。
江迟的筷子停在半空,片刻后才道:您二老定会长命百岁。
陈婆婆拍了老伴一下,忙笑着打圆场:你看你这老头子,净说些不吉利的话。来,多吃些鱼。
我就是感慨感慨。
老渔翁笑笑,又对时蕴说,女娃娃,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你这小郎君对你的 情谊是真是假,老汉活了一辈子,看得出来。
时蕴低头扒饭,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桌下的手忽然被轻轻碰了一下。她抬眼,正对上江迟的视线。
他极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夹起一块鱼肉,仔细挑去细刺,放进她碗里:多吃些,养好身子要紧。
时蕴低头看着碗里挑得干干净净的鱼肉,像极了寻常夫妻间最自然不过的照顾。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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