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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城 / 2025/10/24 11:55 / 220 / 7 /
【小说】来自情敌的救赎

一、适合出轨的平凡日常
  江临,一个循规蹈矩的青年,他的生命轨迹如同他大学时代所选的会计学般,平实而稳健。他的脸庞称不上俊逸,仅是清秀,眉眼间总带著一丝因过度思虑而凝结的忧郁。身高约莫一百七十公分,体型偏瘦,不曾刻意锻炼的肌肉线条模糊,在人群中总是不起眼。
  江临的衣著打扮也总是那么几套,棉质T恤与牛仔裤是他日常的标配,散发著一股洗涤剂的清淡气味,如同他的人生,乾净却缺乏惊喜。他在一家中型企业担任会计,薪资不高不低,足以支应小康家庭的开销,但他从不追求奢华,对现状感到知足,尤其是能与纪璇共度余生,更是他最大的愿想。
  纪璇,是江临生命中最璀璨的一抹色彩。她的美,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艳丽,而是一种温婉如水的清雅。鹅蛋脸上,一双剪水秋瞳彷佛会说话,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扬,弯成两道月牙,总能瞬间消弭江临心中的所有阴霾。鼻梁秀挺,唇形饱满,不施脂粉也能散发出天然的魅惑。她身材高挑纤细,约莫一百六十八公分,即便素颜朝天,也总能吸引路人回望。气质出众,即便穿著寻常的居家服,也难掩她与生俱来的优雅。
  江临与纪璇相识终大学时期,彼时的纪璇是系上众星拱月的系花,而江临不过是课堂角落里默默无闻的一员。他鼓足了勇气,笨拙地递上一封情书,没想到纪璇竟未置之不理,反而被他那份纯粹的真诚所打动。两人从此相恋,毕业后顺理成章地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后的日子,初时甜蜜如蜜。江临尽其所能地呵护著纪璇,无论是家务还是生活琐事,他都力求做到最好。纪璇也曾对他百般温柔,但随著时间的推移,生活的柴米油盐与现实的压力逐渐侵蚀著这份纯粹的爱恋。
  江临的薪资虽然稳定,却无法支撑纪璇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她曾在无数个夜晚,翻阅著时尚杂志,眼神中流露出对名牌服饰、高级餐厅的向往,而江临只能默默地将这些渴望埋藏心底。物质上的匮乏,如同阴影般逐渐笼罩在他们的婚姻之上,使得纪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疏离。
  但是江临仍然对这段婚姻感到满足。每天工作后回到家,总有一盏温暖的灯火在等待,纪璇的身影在家中静静守候,即便没有过多的浪漫惊喜,这份无言的陪伴也足以让江临从繁忙的工作压力中缓缓释放。
  他常想,这就是幸福的模样吧——简单、踏实,却充满温度。
  然而,这份幸福的表象下,却隐藏著一抹难以言说的裂痕。
  江临的性能力一直是他的心病。他的阴茎尺寸偏小,仅有十厘米左右,且持久力不足,常常在亲热时无法让纪璇满足。
  这让他心底总有一丝自卑,却又无力改变。每当夜深人静,两人同床共枕,江临总希望能用自己的温柔弥补这份缺憾,但现实却总是让他无奈。
  某个没有加班的夜晚,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江临与纪璇躺在床上,气氛一如往常地温柔却带著些许疏离。
  江临侧身看著纪璇,她闭著眼,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颤动,彷佛藏著什么心事。他轻轻抚上她的腰,低声问道:「小璇,今晚……可以吗?」
  纪璇睁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点了点头:「嗯,可以。」
  她的声音平淡,却少了几分往日恋爱时的热情。
  江临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用温柔的吻点燃彼此的激情。
  江临小心翼翼地吻上她的唇,她的回应总是那么地淡漠,几乎感受不到热情。他的吻从唇瓣滑向耳垂,再到颈项,每一下都带著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生怕触动她内心深处的冷淡。
  当他颤抖著用手握住自己那疲软的小阴茎,将其缓缓地抵住她幽谷的入口时,纪璇只是轻轻地闭上眼,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嗯」。那声音与其说是期待,不如说是带著一丝敷衍的疲惫。
  江临努力让自己「坚挺」起来,但那仅有的十公分,在面对纪璇那深邃的幽径时,显得那么地无力与渺小。
  他尝试著挺入,每一次的摩擦都伴随著他内心深处的自卑感。纪璇的阴道口并不算紧致,甚至带著一丝经过多次性事后的松弛。
  当他费力地推进时,那短小的肉茎即便勉强探入,也仅仅触及到浅层,无法深抵纪璇那渴望被填满的敏感深处。他能感受到她阴道内湿润的滑液,却感受不到她身体深处因欲望而产生的收缩与热度。
  他开始尝试抽插,动作小心翼翼,却又带著一种急切的渴求。然而,每一次的推进,都无法给予纪璇足够的刺激。她的表情始终平静,甚至带有一丝游离,眼神没有焦距地望著天花板。偶尔,她会发出一两声几近不可闻的轻哼,那声音与其说是呻吟,不如说是因生理反应而本能发出的微弱气音,其中不带丝毫的愉悦与激情。
  江临忍不住低吟一声:「嘶……全都进去了,小璇,这样舒服吗?」
  纪璇轻声应道:「嗯,舒服。」
  她的语气却显得敷衍,彷佛只是为了应付这一刻。
  不到五分钟,江临能够感受到自己下体那股欲喷薄而出的热流,他的每一次冲刺都带著对高潮的渴望,以及对能取悦妻子的希冀。
  然而,他敏感的龟头,在仅仅数十秒的浅层摩擦之后,便已无法自抑。他喘息著,低声说:「唔……小璇,我要……要射了!」
  「记得拔出来。」纪璇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机械,没有丝毫情欲的波动。
  「啊啊——」江临喘息著释放出来。
  一股热流涌出,瞬间喷射在纪璇的阴道口。他瘫软地伏在纪璇身上,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卧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转头看向纪璇,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一丝满足,却只见纪璇,轻轻地推开他,翻身背对,将自己裹紧在被单里,没有一句言语,甚至没有一个眼神的交流。
  她没有抱怨,没有责备,那份沉默,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能刺痛江临的心。
  「对不起,小璇……我今晚状态不太好。」江临低声说,语气中满是歉疚。他多希望能听到她的安慰,哪怕只是一句「没关系」,也能让他心安。
  「没事,睡吧。」纪璇的声音冷淡,没有回头。黑暗中,她的背影显得格外遥远。
  这样的夜晚并非第一次。江临知道,自己从未真正满足过纪璇。
  他也曾试著与她沟通,问她是否需要更多前戏,或是其他方式来弥补他的不足,但纪璇总是摇头,说「没什么大不了」。
  江临将她的冷淡归咎终生活的压力,认为是自己工作太忙,忽略了她的感受。他开始加倍对她好,帮她分担家务,偶尔买些小礼物,甚至在她下班时准备一桌简单的晚餐,只为博她一笑。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江临开始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纪璇对他的态度越发冷淡,两人共进晚餐时,餐桌上往往只剩沉默,连眼神的交汇都变得稀少。
  偶尔,她会盯著手机萤幕,嘴角泛起一抹浅笑,却从不与江临分享那笑背后的原因。行房时,她的眼神不再像过去那样充满期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欲求不满的空洞,甚至带著一丝不耐。
  江临本能地不愿相信这一切意味著什么。他对自己说:
  「我和小璇是相爱的,这些只是婚姻中的小插曲。工作忙碌,压力大了,自然会有些疏远。只要再多点时间,我们就能回到从前。」
  他回想起大学时的点滴,那些在校园里牵手漫步的日子,那些彻夜聊天的夜晚,还有纪璇看著他时眼中闪烁的光芒。他坚信,这些美好并未消失,只是被生活的琐碎暂时掩盖。
  但真相却像一场悄然逼近的风暴,无声地侵蚀著他的信念。
  某天晚上,江临加班到深夜,回到家时发现纪璇不在。她留了一张便条,说是去朋友家小聚,会晚点回来。
  江临没多想,拖著疲惫的身体洗漱后便睡下。凌晨时分,他被一阵细微的动静惊醒,纪璇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身上带著一丝陌生的香水味。那味道不属终她平常用的品牌,却刺鼻地钻进江临的鼻腔,让他心头一紧。
  「小璇,这么晚了,你去哪了?」江临试探著问,语气小心翼翼。
  「哦,就跟朋友吃了顿饭,聊得晚了点。」
  纪璇的回答轻描淡写,没有看他一眼,径自走向浴室。
  江临躺在床上,听著浴室传来的流水声,心里却翻腾著不安。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他的多疑,纪璇从来不是会隐瞒什么的人。但那抹香水味,那个敷衍的回答,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
  日子继续向前,江临试图忽视那些细碎的线索——纪璇手机上频繁的讯息通知、她偶尔深夜才归家的身影、还有她看著他时越来越疏远的眼神。
  他开始怀疑,却又不敢面对真相。他害怕一旦戳破这层薄纸,连这份看似平淡却珍贵的婚姻也会随之崩塌。
  直到那天之后,一切再也无法掩盖。
  江临的目光扫过日历,一个红圈特别醒目——那是他和纪璇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他早早下班,兴冲冲地拐进市中心那家纪璇曾经流连忘返的高级珠宝店。
  在璀璨的灯光下,一枚镶嵌著小巧蓝宝石的项炼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想像著纪璇戴上它时眼眸中闪烁的欣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结帐时,他毫不犹豫地刷了卡,那笔钱几乎是他半个月的薪水,但想到能给妻子一个惊喜,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他特意绕道去花店,选了一束纪璇最爱的香槟玫瑰,又在蛋糕店订制了一个迷你蛋糕。提著沉甸甸的礼物,江临的心情雀跃得像个孩子。他幻想着纪璇看到这些时的表情,或许会惊讶地捂住嘴,或许会扑进他怀里撒娇,耳边彷佛已经响起了她久违的甜腻声线。
  「小璇,我回来了!」他轻声喊道,语气中带著一丝期待。
  然而,家中安静得诡异,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卧室方向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那是一种粗重的喘息,夹杂著令人脸红心跳的、压抑不住的呻吟,混杂著床板的吱呀声,像是某种禁忌的节奏,敲击著他的心弦。
  江临皱起眉头,缓缓走向卧室,心跳越来越快,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还没推开门,门缝透出的光亮刺得他眼睛发酸,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湿热的交织,女人的呻吟与低哼交错,像是某种原始的旋律。他的手停在门把上,犹豫了半秒,指尖微微颤抖。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门。
  空气中弥漫著一股陌生的甜腻香气,混杂著汗水与情欲的气息。江临的脚步停在卧室门口,门半掩著,里面传来阵阵低吟与喘息,声音熟悉却又陌生,像是纪璇的声音,却带著他从未听过的放肆与愉悦。
  然而,当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世界彷佛在瞬间静止。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手中的礼物差点滑落。
  卧室的床上,他的婚床上,那张承载著他与纪璇无数温存记忆的婚床上,纪璇正与一个美人交缠在一起。
  纪璇赤裸著身体,长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脸颊泛著潮红,双眼迷离,嘴唇微微张开,发出断续的呻吟:「啊……嗯……好深……」
  她的双腿大张,纤细的腰肢随著每一次撞击而颤抖,臀部主动迎合著对方的动作,彷佛完全沉浸在无尽的快感中。。
  那具被纪璇双腿紧紧夹住的躯体,是一个江临从未见过的人——一个身材纤细、面容娇俏柔美的伪娘。那是一个乍看之下会让人误以为是妙龄少女的存在。
  她(或他?)拥有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柔顺地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上,张扬而妩媚。那张脸蛋更是精致得如同娃娃,巴掌大的鹅蛋脸上,一双魅惑的狐狸眼此刻半眯著,眼尾微微上挑,散发著慵懒的媚态。高挺的鼻梁下,饱满的双唇被咬得有些红肿,却更添一份被情欲浸染后的娇艳欲滴。她的皮肤白皙如雪,脖颈修长,锁骨清晰可见。
  更令人震惊的是她的身材。纤细得近乎病态的柳腰,盈盈一握,彷佛用力稍大就会被折断。
  而她身上的睡裙已经被褪到腰间,露出下身白皙修长的双腿,以及……胯下那根与其娇媚外表极度不符的、粗壮得惊人的「巨物」。
  那是一根远超江临想像的庞然大物。它的龟头呈深红色,饱满圆润,像一朵怒放的蘑菇。茎身粗壮,青筋暴起,长度目测至少有十八公分,比江临那可怜的十公分足足多出快一倍!它此刻正凶猛地在纪璇的蜜穴中进出,每一次抽插都带著呼啸的风声,撞击声清晰可闻,仿佛要将纪璇整个人都贯穿。江临感觉自己的呼吸几乎停止,脑袋嗡嗡作响。
  床头的婚纱照静静地注视著这一切,照片中江临与纪璇相拥而笑,幸福的模样与眼前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床头柜上,他和纪璇的婚纱照,此刻显得格外讽刺,照片里纪璇幸福的笑容,此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江临的心窝。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只有那床单剧烈地摇晃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伴随著浓烈的、陌生的情欲气味,呛得江临几乎窒息。
  他的目光无法移开,看著那根巨大的阴茎在纪璇体内进进出出,每一次深入都带出湿润的声响,纪璇的呻吟如浪潮般汹涌,与她平日与江临行房时的冷淡判若两人。
  他的妻子,此刻正攀附在那伪娘身上,她的双腿紧紧盘住对方的腰肢,十根纤细的脚趾因为极度的快感而蜷缩、绷紧。
  她的鹅蛋脸上泛著潮红,平日清冷的眼眸此刻迷离失焦,水光盈盈,眼角甚至挤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她紧咬著下唇,试图压抑住从喉间溢出的呻吟,但那甜腻的、湿漉漉的低吟,却像被压抑的野兽般,断断续续地从她紧闭的牙关中漏出。
  伪娘的腰身矫健有力,每一次挺动都带著摧枯拉朽的气势。她俯下身,长发披散在纪璇的脸颊旁,形成一道温柔的帘幕。
  她的唇凑到纪璇的耳畔,低沉的嗓音带著蛊惑人心的魔力:「小骚货,这才哪到哪儿啊?你还没叫呢,是不是我操得不够用力?」
  「不、不是……嗯……」纪璇的声音已经不成调,她的双手死死地抓住伪娘结实的背肌,指甲几乎要陷入对方的肉里。「太深了……啊……好涨……」
  伪娘闻言,胯下猛地一顶,那巨物狠狠地撞击到纪璇的子宫口,让她发出一声带哭腔的尖叫:「啊——!」
  「喜欢这种感觉吗?小浪货?」伪娘的声音带著一丝戏虐,「你老公那点小玩意儿,能给你这种感觉吗?嗯?」
  纪璇的头颅无力地仰起,露出雪白的脖颈,一串晶莹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她紧闭著眼,泪水顺著眼角流下,却并非痛苦,而是极致快感的证明。
  「他……他不行……啊……」她带著哭腔,语气却坚定得让江临心如刀绞。「他连……连我一半都满足不了……哈啊……」
  伪娘满意地笑了,那笑容带著一丝邪魅:「所以你才这么渴望被我操,是不是?你这浪穴,天生就该被我这根大肉棒填满!」
  她再次猛地抽送,发出「噗嗤噗嗤」的湿润声响,以及肉体碰撞的「啪啪」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地钻进江临的耳膜。
  江临看著这一切,身体仿佛被冻结在原地,冷汗顺著背脊滑落。他手中的礼物,此刻沉重得像一块块墓碑。他感到一阵眩晕,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坍塌。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平淡而温馨的婚姻,此刻被撕裂得支离破碎。
  纪璇的声音带著哭腔,却又带著无比的渴望:「老公……大鸡巴老公……」
  这个称呼让江临的呼吸一滞,那本该是只属终他的温柔呢喃,此刻却被她用来称呼另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伪娘!
  「快……快一点……操我……狠狠地操我……」
  江临站在门口,整个人如遭雷击,动弹不得。他的双眼死死盯著床上交缠的两人,耳边回荡著纪璇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刀子般割开他的心。他想冲进去质问,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迈出一步,只能眼睁睁看著。
  伪娘胯下动作越发凶猛,她变换了姿势,让纪璇双腿架在她的肩上,使得她胯下的巨物能够更深地贯穿纪璇的蜜穴。
  每一次挺入,纪璇的身体都会像触电般弓起,发出高亢的尖叫。「啊啊啊——好爽……太爽了……要死了……」
  「你这小浪货,就这么想被操死吗?」伪娘粗喘著,语气却带著浓烈的占有欲,「你看看,你这骚穴把我含得多紧,把我吸得多舒服?你老公那小玩意儿,根本碰不到你的G点吧?是不是连你的子宫都够不著?」
  纪璇的泪水和汗水混杂在一起,滑过她潮红的脸颊。她眼神迷离地望著伪娘,语气中充满了对江临的鄙夷和对伪娘的臣服:「他……他那根本是个小肉豆……哈啊……连我阴道口都填不满……啊……老公你……你操得我好舒服……」
  伪娘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胯下猛地加速抽送,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说!你这骚货,到底是谁的肉棒能让你爽翻天?嗯?」
  「你的……啊!是你的!大鸡巴老公……操我……操死我吧……」纪璇放声尖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双腿夹得更紧,将伪娘的巨物牢牢地锁在自己体内,一股股黏腻的汁液从她体内涌出,淋湿了两人的大腿。她的私密处剧烈地收缩、颤抖,将伪娘的巨物紧紧吸附,彷佛要将它彻底吞噬。
  伪娘的身体也随之绷紧,床板吱吱作响,纪璇的尖叫越发高亢,身体不住颤抖,她的动作越发凶猛,,终终在一次深顶中让纪璇达到了高潮,将滚烫的精华尽数射入纪璇的体内。
  纪璇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绵长而高亢的浪叫,如同崩溃的弦,彻底释放了她所有的欲望与隐忍。她瘫软在床上,脸上满是满足的红晕,眼中闪烁著江临从未见过的愉悦与沉醉。
  江临站在门口,像一个被抽去了灵魂的空壳。他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
  手中的鲜花在这一刻显得无比讽刺,那枚蓝宝石项炼似乎也在嘲笑著他的天真。他曾经以为的爱,曾经以为的幸福,此刻都像泡沫般破碎,只留下满地的狼藉。
  他缓缓地转过身,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拖著千斤重担。卧室里那缠绵的呻吟和低语,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割裂著他的心。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家门,空荡荡的走廊,空荡荡的电梯,一切都彷佛在嘲笑他。他感到自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冰冷的海底,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著纪璇那娇媚的脸庞,那双迷离的眼睛,还有她口中那些羞辱他的话语。
  他想起他们大学时的初见,她那清澈的笑容,她依偎在他怀里的温顺。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尖锐的碎片,刺得他遍体鳞伤。他曾以为,只要他努力,只要他付出,就能维系这份爱。然而,现实却残酷地告诉他,有些缺陷,是无法弥补的。
  当他走到楼下,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吹散他心头的绝望。他望著万家灯火,每一盏灯火都似乎在诉说著一个个温馨的故事,只有他,像一个被遗弃的孤魂野鬼,无处可归。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只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已经彻底地、无可挽回地改变了。
  【未完待续】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4 12:03:48

二、无奈的摊牌
  凌晨五点的天光带著灰蒙的疲态,像一层洗不去的铅色,笼罩著万物。江临蜷缩在公园的长椅上,眼圈泛红,衬衫领口皱得像是压过一场漫长的梦魇,将他的灵魂也揉搓得支离破碎。他已经哭了一整夜,乾涩的眼球如同火烧,发丝凌乱地黏在额际,整个人像是一场肆虐的风暴过后,无人收拾的废墟。
  脑海中,他与纪璇过往的点滴画面不断倒带,从校园里那次青涩的初次牵手,到婚礼上她笑靥如花的幸福脸庞,再到如今被背叛与羞辱的锥心刺痛。每一个回忆都像是尖锐的碎片,扎得他遍体鳞伤。他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却清晰地意识到,这段曾被他视若生命的婚姻,已然岌岌可危,摇摇欲坠。
  他没有勇气立刻回到那个,对他而言早已不复温暖的家。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港湾,如今只剩下冰冷的空气和无尽的陌生。然而,他心知肚明,逃避只是暂时的,他终究得面对那个让他爱到骨髓、又伤到入骨的女人——纪璇。
  清晨的阳光挣扎著穿透薄雾,斑驳地洒落在江临疲惫的身上,带来一丝冰冷的慰藉。他深吸一口气,彷佛将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胸腔,终终鼓起千斤重的双腿,缓步走向那个让他心生畏惧的家。
  推开门的瞬间,他看到纪璇正优雅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身著一袭剪裁合身的丝质睡衣,慵懒而随意地交叠著双腿。她手中端著一杯热气氤氲的咖啡,神情冷静得彷佛昨夜的风暴从未发生过,连丝毫波澜都未曾泛起。那双曾经充满爱意的眼眸,此刻却淡漠得像是无形的冰箭,精准地刺穿江临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与期待。
  见到他回来,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有开口说话,甚至连嘴角都未曾勾勒起一丝细微的弧度,彷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这份漠然比任何言语都更具杀伤力。
  「小璇,我们谈谈。」江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著显而易见的颤抖,像是破旧的风箱在努力鼓动,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声响。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缓缓坐下,双手紧握,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试图平复胸腔中那汹涌澎湃的波澜,然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
  纪璇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这声音在寂静的客厅中显得格外刺耳。她抬起眼眸,眼神中夹杂著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与轻蔑,语气冰冷而漠然:「谈什么?」
  江临深吸一口气,彷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这一刻,他的嗓音中带著难以抑制的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伤口中渗出:「昨天……我都看到了。你和那个……那个人。」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她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心头绞痛得如同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入。
  他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声音近乎恳求:「小璇,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但我爱你,一直都爱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句话语,几乎耗尽了他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卑微得令人心疼。
  江临的喉头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舌尖尝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却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我不是来争吵的,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不是还……」他眼底闪烁著一丝濒死的期盼,渴望能从她眼中捕捉到哪怕只有一丝丝,曾经属终他们的温情与留恋。
  「还什么?还是夫妻吗?」纪璇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语气中已然藏不住长期累积的怨气与不满。她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刀尖,精准而狠戾地扎向江临的心脏。「江临,我早就厌倦了。我们的婚姻就像你这个人一样——无趣、呆板、毫无生气。」她的语气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他的不屑与鄙夷,彷佛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她缓缓站起身,纤细的身影在晨光中投下一片冰冷的阴影。她的语调渐渐加快,像是终终卸下了背负已久的沉重包袱,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彻底的决绝:「江临,你真的不懂吗?还是,你一直在装不懂?」
  她转身走到窗边,背对著他,声音冷得像冬日里凛冽的寒风,没有一丝温度:「我早就对你厌倦透顶了。你根本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你都一无是处。你的性格枯燥乏味,像一块没有生命力的石头,连半点情趣都不懂。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除了做饭就是睡觉,这种千篇一律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她说话间轻轻拂了拂睡衣的衣袖,彷佛将过往的一切都轻描淡写地扫进了尘埃,不留一丝痕迹。
  江临彻底愣住了,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直插他的心窝,搅动著他的五脏六腑,带来窒息般的剧痛。他试图反驳,却发现自己喉咙乾涩,舌头打结,所有准备好的辩驳之词都哽咽在喉间,化为无声的血沫,再也说不出来。
  他只能发出低沉的声音,近乎卑微地问道:「那……性方面呢?你是不是也因为这个……」他的声音轻得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却带著一丝绝望的渴望,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挽回的线索,哪怕是自我欺骗的假象。
  纪璇缓缓转过身,那双眼眸中毫无遮掩地透著赤裸裸的嘲讽,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轻蔑的笑意:「你还好意思提?江临,你的东西又小又不行,连五分钟都撑不到,怎么可能满足我?每次跟你做爱,我都觉得像在完成一项无聊透顶的任务,敷衍你一下就赶紧结束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想要真正的快乐,真正的销魂滋味?」她每一个字都像铁锤般,狠狠地敲击著江临的自尊,让他感到遍体鳞伤,无地自容。
  江临的脸色瞬间苍白,如同被瞬间抽乾了血液,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纪璇的话语毫不留情,每一句都像在揭开他最深层的伤疤,将他最隐秘的弱点无情地暴露在阳光下,任人践踏。
  她继续说道:「你知道黎华忆是谁吗?她是那个让我真正感受到快乐的人。她有钱有势,会带我去常人难以想像的高级餐厅,看顶级的艺术展览,甚至随手送我一条项炼,都比你攒几个月薪水才能买到的东西贵上千百倍。她懂浪漫,会在深夜带我去看城市最美的星空,会在耳边轻声说著那些,你一辈子也学不会的动人情话。更别提她的……」
  纪璇刻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淫靡与陶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的那话儿,十八公分,每次都能让我达到高潮好几次,那种冲击力,那种深入灵魂的快感,是你这种男人永远无法想像的。你能给我什么?除了你的无能和无趣,你还能给我什么?」她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冰锥,狠狠地扎进江临的心脏,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让他无处遁形,避无可避。
  江临的双手剧烈地颤抖著,指尖冰凉,掌心却渗出细密的汗珠,与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的刺痛混杂。他的眼眶赤红,布满血丝,眼中满是痛苦与不甘的狂潮在汹涌翻腾,几乎要将他彻底淹没。他猛地咬紧牙关,牙齿发出咯吱作响的摩擦声,努力抑制住胸腔中那几近炸裂的怒火与铺天盖地的绝望。
  他强迫自己发出声音,嗓音低沉而沙哑,带著显而易见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乾涸的喉咙深处挤压而出:「小璇,我承认我有很多不足,我承认我可能不是你心中那个完美的伴侣,但我……我愿意改。我可以努力赚更多的钱,给你想要的那种富足生活,也可以学著浪漫一点,给你惊喜,给你无微不至的关怀。只要你答应我,答应不再去见她,不再做出这种伤害我们感情的事情,我可以……我可以对这次的出轨既往不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他撕裂的心口里挤出来的,带著一丝卑微到极点的哀求,眼神中充满了恳切与期盼,如同一个即将溺毙的人,拼命抓住眼前那根看似脆弱却能救命的浮木,渴望能从她冰冷的眼神中,寻到哪怕只有一丝丝的温情与希望。
  纪璇听到这话,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是一声刺耳的冷笑从她嘴角逸出,那笑声中满是讥讽与不屑,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向江临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她缓缓摇头,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彷佛她的出轨是一种追求幸福的正当权利
  纪璇的语气冰冷而坚决:「重新开始?江临,你觉得我会放弃华忆,放弃那种如天堂般的生活,回头跟你过这种无聊透顶、毫无波澜的日子吗?你太天真了,真是天真得有些可笑。跟她在一起,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那是一种灵魂与肉体都被彻底满足的极致体验。她给我的一切,无论是物质上的奢华,还是精神上的契合,甚至终肉体上的销魂滋味,都是你永远无法比拟的。我不觉得自己出轨有什么错,我只是在追逐我想要的东西,在寻求我应得的幸福。」她语气中的骄傲与理所当然,如同锋利的刀锋,将江临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割裂。
  「我……我真的可以改……」江临的声音愈发低沉,近乎哀求,他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承受著千斤重担,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他紧紧地攥著拳头,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带来刺骨的疼痛,然而这份肉体上的痛楚,却远不及心脏深处那种被撕裂、被践踏的剧痛。他将头深深地垂下,避开纪璇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他知道,一旦对上,他所有的伪装都会瞬间崩塌。
  「你要怎么改?江临,你说,你要怎么改?」纪璇缓缓逼近一步,声音突然压低,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锋利的冰锥,狠狠地刺进江临的骨头里,锋利而残酷:「你要怎么改?把你那可怜的10公分变成黎华忆那雄伟的18公分吗?还是把你每个月那点死薪水,瞬间变成一张可以无限刷的黑卡?别傻了,江临,你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纪璇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仿佛江临在她眼中,不过是个滑稽的小丑。「你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一个毫无情趣的上班族。可黎华忆,她是真正的名门之后,有著顶级的品味,高雅的教养,更别提她那无与伦比的情趣与手腕。她懂得如何爱一个女人,如何让一个女人彻底臣服终她的魅力之下,让她从内到外,从精神到肉体,都得到极致的满足。」纪璇的话语中充满了骄傲与得意,仿佛在炫耀著自己的新玩具,而江临不过是个被彻底遗弃的旧物,连提起的价值都没有。
  江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同被瞬间抽乾了血液,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纪璇的话语毫不留情,每一句都像在揭开他最深层的伤疤,将他最隐秘、最不堪的弱点无情地暴露在阳光下,任人践踏。她那刺骨的嘲讽,如同无数根尖锐的针,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让他无处遁形,避无可避。
  他紧紧地咬著牙关,口腔中突然弥漫开一股咸涩的味道,那是血的味道,还是泪的味道?他不知道。只感觉一股无法抑制的咸湿顺著眼角滑落,一滴泪珠,终究还是不争气地从他紧闭的眼眶中溢出,顺著他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最终悄无声息地滴落在紧握的拳头上,那温热而沉重的触感,却比任何冰冷都更让他心痛。
  但是江临仍强撑著,语气中带著一种近乎偏执的、刻骨的执著:「小璇,我……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唯一,我的全世界。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奋斗,都是为了给你一个更好的未来,一个更幸福的家……」他试图用自己最真挚的真心去打动她,哪怕只是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他也想抓住。
  纪璇的眼神冷得像冰,毫无波澜,仿佛江临所有的哀求与真心,在她耳中都只是无关痛痒的耳边风。她缓缓转过身,背对著他,那纤细的背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决绝。她的语气毫无波澜,冷酷而无情,如同在宣读一份早已拟好的判决书:「江临,你别再自欺欺人了。我跟华忆的关系不会结束,也不可能结束。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离婚吧。我不想再被你这种无趣又无能的男人绑住,我需要自由,我需要去追求我真正的幸福。」
  说完,她轻轻拂了拂丝质睡衣的衣袖,那动作轻盈而决绝,不带一丝一毫的留恋。
  客厅里,只剩下江临一个人呆坐著,空气中只剩沉默的压迫,浓稠得令人窒息,仿佛连时间都已停止流动。
  沉默在空气中凝结了几秒,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将江临的灵魂缓缓抽离。
  江临想冲过去拉住她,想用尽一切办法让她回头,哪怕只是一丝微不可查的犹豫。
  他想像著自己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她,将她那纤细的身影禁锢在自己的怀中,然后声嘶力竭地乞求她,嘶吼著让她不要走,不要离开他。他甚至想,如果能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的回头,他也毫不犹豫。
  但是...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像一尊被时间遗忘的石像,被突如其来的心碎封住了所有行动的力气。他的双眼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失去了焦距,世界在他眼前逐渐模糊,只剩下纪璇离去的背影,那纤细而决绝的背影,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定格在他破碎的心中,化为永恒的痛楚。
  江临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反覆回放著纪璇的话语,每一句都像一把利刃,将他的心切割得支离破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只觉得世界彷佛在瞬间崩塌。
  他爱纪璇,爱得深沉而执著,即使她背叛了他,羞辱了他,他依然不愿轻易放手,内心深处还残存著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希望。
  在失望之中,江临的电话响起,那突兀的铃声划破了客厅死寂般的沉默,却未能唤醒他麻木的灵魂。他机械性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著一个陌生号码,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预感。他迟疑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像一道晴天霹雳,将他残存的理智击得粉碎。
  「喂,请问是江临先生吗?」 那是一道轻柔的声音,磁性而优雅,语气中带著一种令人不适的从容与自信,彷佛对一切都胸有成竹。江临的心脏猛地一抽,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强忍著胸腔中翻涌的怒火,压抑住喉间那濒临爆发的嘶吼,沙哑地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字:「是。」
  「我是黎华忆。」
  对方平静地自报家门,语气中没有一丝愧疚或尴尬,反而带著一种隐约的、高高在上的矜贵。
  「我想,我们之间有些事情需要好好谈谈,关终纪璇,还有我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与将来。」
  「你……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
  江临的理智在瞬间崩溃,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双目赤红,如同受伤的困兽。
  他对著手机咆哮,声音因为愤怒与痛苦而扭曲,带著显而易见的颤抖与哽咽:「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抢走我的妻子,破坏我的家庭,现在竟然还敢打电话来耀武扬威?!」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箭矢,恨不得穿透电波,将对方碎尸万段。
  然而,电话那头的黎华忆,却依然维持著那份令人发指的镇定,她的语气未曾有过丝毫波动,甚至连呼吸都依然平稳,彷佛江临的狂怒只是无关痛痒的噪音。
  「江临先生,请您冷静一下。」黎华忆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著不容置喙的强硬,如同温柔的铁锤,一下下敲击著江临濒临崩溃的神经:
  「我知道您现在情绪很激动,但我向您保证,我并没有任何恶意。我打这通电话,只是希望能用最和平、最有效率的方式,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和平?有效率?!」江临几乎要气笑了,眼眶赤红,泪水却怎么也流不出来。他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堵住,压抑得他几乎窒息。「你和我的妻子上床,践踏我的尊严,破坏我的婚姻,现在却跟我谈和平?你是不是觉得我江临是个好欺负的傻子?!」
  他死死地咬著牙关,牙龈因为用力过度而隐隐作痛,口腔中弥漫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著纪璇刚才那些残忍的嘲讽,那些关终「小」和「不行」的字眼,像无数根尖锐的针,狠狠地扎在他的自尊上,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耻与屈辱。
  「江临先生,我理解您的感受。」黎华忆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甚至带著一丝温柔的「同情」,那种同情比任何嘲讽都更让江临感到恶心。「我知道这件事对您来说很难接受,但事实就是,纪璇已经选择了我。她爱我,而且我也能给她,您永远也无法给予的幸福。物质上的,精神上的,甚至是……生理上的。」最后一句话,黎华忆说得极其轻柔,却带著一种无形的力量,像一记重拳,狠狠地击中了江临最脆弱的地方。
  他的身形猛地一晃,差点站立不稳,脑海中瞬间闪过纪璇刚才那句刺耳的「十八公分」,以及她眼中流露出的销魂与陶醉。一股锥心刺骨的剧痛从心脏深处爆发,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你说什么……」江临的声音变得异常嘶哑,带著一种被彻底击溃的绝望。他彷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身体软软地跌回沙发,手中的手机差点滑落。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黎华忆的语气终终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像刀刃划过冰冷的钢铁,带著一丝残酷的寒意。「璇姐她渴望激情,渴望被满足。江临先生,您可能没有意识到,或者不愿承认,您在某些方面,确实无法满足她的需求。而我,可以。」
  「我……我可以改……」江临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带著一种卑微到极点的恳求。
  他紧紧地握著手机,彷佛那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改?」黎华忆轻笑一声,那笑声像一道无形的巴掌,狠狠地甩在江临的脸上。
  「江临先生,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况且,璇姐已经厌倦了等待。她需要的是现在的幸福,不是您虚无缥缈的『将来会改』。所以,我建议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吧。毕竟,我们都不希望事情闹得太难看,不是吗?」 她语气中的从容与镇定,与江临的愤怒、痛苦、无奈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她彷佛置身事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掌握著这场关系的主导权。
  江临闭上眼睛,眼角渗出一滴咸涩的泪水,沿著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绝望。纪璇的冷漠,黎华忆的从容,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筹码,甚至连反抗的权利都被剥夺。他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只能默默地等待著命运的宣判。
  「好……好啊……」江临的声音带著一种被彻底击垮的死寂,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好。」黎华忆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彷佛江临的妥协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样才对嘛。我们约在市中心的莱希卡咖啡厅,下午三点,您看方便吗?那里的咖啡很不错,环境也很安静,适合我们好好聊聊。」
  黎华忆说完,便轻轻挂断了电话,不给江临任何反悔的机会。
  「嘟……嘟……」电话传来忙音,江临缓缓放下手机,无力地靠在沙发背上。他望著天花板,眼中没有泪水,却布满了血丝。自尊被无情地践踏,心爱的人背叛,他感到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到荒野中的可怜虫,赤裸裸地面对著全世界的嘲笑与耻辱。
  他想嘶吼,想砸东西,想将这一切都毁灭。
  但他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呆呆地坐著,感受著心脏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黎华忆……纪璇……」江临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他的爱情,他的婚姻,他的尊严,都已经被这个人彻底摧毁。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纪璇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她选择了黎华忆。而他,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一切,甚至还要和情敌坐下来谈判。这是一种何等荒谬而残酷的境遇?
  「好……谈就谈……」江临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却只感到胸腔中充斥著冰冷的空气。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纪璇那冰冷而决绝的眼神,以及她那句「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离婚吧」的无情话语。他感到一阵透骨的寒意。
  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纪璇的冷漠已经让他明白,在这段关系中,他早已失去了主动权,成为一个被动的旁观者,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婚姻走向破碎。
  这场婚姻,他已经无力主导,如同在狂风暴雨中随波逐流的小船,最终只能任由风浪摆布。他知道,这场谈判不会有任何温情,只有赤裸裸的现实和残酷的碾压。但他别无选择,为了那一点点微弱的,挽回纪璇的希望,哪怕只是一丝幻想,他也要去。
  他要亲眼看看,这个彻底毁灭他生活的伪娘,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要亲耳听听,她究竟能说出怎样的,让他更加绝望的话。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进来,却未能为他带来丝毫温暖。江临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被遗弃在这座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下冰冷空气的空壳中。
  江临知道,这场谈话或许将决定他与纪璇的未来,但他却毫无把握,只能拖著沉重的步伐,仿佛脚踝绑著千斤重的铅块,准备迎接这场未知的对决。
  每一步都沉重而艰难,每一步都带著无尽的绝望。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4 12:13:45

三、与情敌的谈判
  午後三点,江临的心情如同铅块般沉重,他踏入市中心那栋高耸入云的五星级酒店顶楼。电梯门无声地向两旁滑开,一股轻淡却异常清晰的雪松香气扑鼻而来,温柔地侵入他的鼻腔,带著一种近乎挑衅的奢华。脚下是柔软得几乎没有实感的深色羊毛地毯,每一步都彷佛陷进了无底的绒海。头顶上方,璀璨的水晶吊灯高悬,将透过玻璃天幕洒落的阳光捕捉、折射,化作无数细碎的光斑,跳跃在义大利大理石桌面上,耀眼得令人有些眩晕。
  这里是莱希卡咖啡厅,一个只对会员开放的神秘场所。他站在门口,身著洗得略显发白的衬衫和一双寻常的便鞋,一股难以言喻的格格不入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周遭的一切都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毫不留情地映照出他与这个世界的巨大鸿沟,以及那份根深蒂固的不安与自卑。
  黎华忆早已等候在入口处,她的目光轻柔地落在江临身上
  随後微微一笑,声音如春风拂过柳梢般轻柔:「江临先生,这边请。」
  她的嗓音甜美得像融化的蜂蜜,又带著一丝令人卸下防备的温柔。江临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黎华忆身著一袭淡紫色的丝质连衣裙,那质地轻盈如雾,随著她缓缓的步伐,裙襬轻柔地摇曳,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玲珑的身姿。
  她的容颜精致得如同巧夺天工的瓷器,眉眼间流转著一抹难以言喻的娇俏
  长而密的睫毛下,那双眼眸清澈得像深潭之水,灵动而富有神采。
  唇角挂著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彷佛能轻易撩拨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悸动。一头微卷的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宛如顶级香水在空间中留下的最後一缕尾韵——看似温柔婉约,却又带著一种不容忽视的强烈存在感。
  然而,这份优雅与温柔,在江临的脑海中却与前夜那房间里的画面形成了极其刺眼的对比——那根狰狞得令人胆寒的十八公分阳物,是如何凶猛而不知疲倦地贯穿他的妻子,以及她那连绵不绝、几近失控的呻吟声……此刻的黎华忆与那夜的记忆如同两个截然不同的存在,强烈的反差感在他心头掀起滔天巨浪,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复杂与撕裂。
  一位身著笔挺制服的侍者立於一旁,见到黎华忆,立刻恭敬地低头致意:
  「黎小姐,欢迎光临。」
  那声「小姐」,轻柔却又掷地有声,像一枚细长的银针,狠狠地扎进江临的耳膜,引发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强忍著胸口翻涌的情绪,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走进这片显得过於洁白、过於奢华的空间,脚下的便鞋踩在厚实的地毯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却在他耳中无限放大,让他感到自己与周遭格格不入,甚至有些不合时宜。
  黎华忆轻巧地从钱包中抽出一张卡片,轻轻地在读卡机上刷过,自然地引导江临深入咖啡厅内部。那张会员卡发出的轻微「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彷佛在嘲笑江临的窘迫。
  江临知道这家咖啡厅是会员制的,月费高达百万,几乎是他年薪的数倍。这数字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提醒著他与眼前这个人的天壤之别。
  侍者们衣著笔挺,动作优雅,见到黎华忆便纷纷点头致意,恭敬地称呼她为「黎小姐」,语气中充满了尊敬与仪式感。这种被众星拱月般的待遇,让江临感到格格不入,他局促地跟在黎华忆身後,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
  她熟稔地与侍者们寒暄,语气轻松而自在,彷佛这里是她的私人领地,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两人入座。黎华忆在对面优雅地落座,她侧过脸,视线落在江临身上,嘴角含著一抹浅笑,温声问道:「想喝点什么吗?这里的巧克力系列可是相当不错呢。」
  她的笑容甜美,语气轻柔得像三月的微风,让人很难将她与那个夺走自己妻子、搅乱他生活的「情敌」联系起来。
  江临的心头却像压了块巨石,他漠然地回答:「不用了。」
  他此刻只想赶快结束这场让他感到窒息的会面,任何多余的交流都是煎熬。
  江临坐在黎华忆的对面,身著一件稍嫌过时的衬衫,脚上是一双泛白的便鞋,与这咖啡厅的奢华氛围格格不入。他的眼神闪烁,时而望向窗外,时而低垂,不知该将手放在哪里,也不知该如何摆放自己的身体,是该坐直以显示自己的尊严,还是随意些以掩饰自己的不安。他感到无比的拘谨和压抑,彷佛周围的一切都在嘲笑他的寒酸与无力。
  黎华忆对他的冷淡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转向侍者,语气轻柔却带著不容置喙的肯定:「一杯可可拿铁,无糖,谢谢。」
  说罢,她又转向江临,眉眼弯弯的笑道:「璇姐跟我说过,你爱喝巧克力。」
  江临下意识地想要再次拒绝,那句话几乎要冲口而出。然而,黎华忆那双白皙纤细的手却在此时轻轻抬起,动作优雅而温柔,却又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她示意他不必多言,那份无声的掌控力,不知怎地,竟让江临将到嘴边的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江临感觉自己像个被操控的傀儡,连选择喝什么的权利都没有。
  「别拒绝嘛,」她的语气轻快,带著一丝撒娇般的意味,却又暗含著某种不容抗拒的从容,「试试看啊,这里的拿铁可是用顶级可可豆精心制作的。」
  江临只能选择沉默。他僵硬地拉开椅子坐下,整个人显得异常拘谨,手足无措。他的目光在光滑的桌面和精致的餐具间游移不定,不知道是该笔直地坐著,还是应该自然地拿起茶杯。
  这份奢华得超乎想像的环境,与他朴素的装扮、窘迫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让那份根植於心的自卑感,此刻无限地放大,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
  他不断在心里重复著:「这是我老婆出轨的对象,这是我老婆出轨的对象……」
  这句话本该赋予他愤怒和反抗的勇气,可面对著黎华忆那份从容不迫的优雅,以及周遭环境所带来的巨大压迫感,他却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自卑感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家庭、婚姻,如今都成了对方随手可得的玩物,而他这个正牌丈夫,此刻却像个闯入上流社会的乡下人,窘迫不堪。
  反观黎华忆,他姿态闲适,嘴角挂著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著得体的优雅,眼神清澈而深邃,彷佛一个无意间介入他人婚姻,却又轻而易举地掌控全局的「高段玩家」。
  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咖啡厅内细致的背景音乐都显得有些遥远,压抑的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江临笼罩。
  他终究未能忍住,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紧绷的喉咙里挤出,每一个字都带著压抑已久的愤怒与不甘,彷佛是从心底最深处涌出的质问: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婚姻?抢走我的妻子?」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那骨节分明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轻微的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这份震颤,与他试图维系的、勉强的镇定形成鲜明对比。
  「我和小璇……我们过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来毁掉我们的幸福?」他再次强调,语气中带著一丝绝望的哀求,彷佛希望这句话能唤醒黎华忆一丝的良知,可这话语,在这奢华得令人窒息的环境里,却显得如此无力,轻易地就被那浅淡的雪松香气和华贵的氛围所稀释。
  黎华忆垂下眼帘,眼波流转间,轻轻一瞥江临那几乎要渗出血的指节。
  她脸上依旧挂著那抹淡淡的、捉摸不透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像是勾勒著一幅讽刺的画卷,将江临的愤怒映衬得愈发不堪。
  「并不是我毁掉你们的幸福喔~」
  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却又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音节都像精心雕琢过一般,平静而从容,「而是我为璇姐带来了属於她的幸福而已。」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直视著江临,彷佛能穿透他所有的伪装与不甘:「你觉得,璇姐在你身边,真的幸福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直接敲在了江临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本能地想要反驳,想要嘶吼著「当然幸福」,想要用尽全力维护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假象。
  然而,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纪璇那无数次失望、鄙夷,甚至是冷漠的眼神。那些眼神,像锋利的刀片,一次又一次地切割著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尊。
  喉咙瞬间乾涩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所有准备好的辩词都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一点声音。他的心脏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刺痛,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卑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瞬间将他淹没。
  他知道,纪璇的不满早已不是一日两日,那些微不可闻的叹息,那些他刻意忽视的疏离,都成了此刻压垮他的沉重石块。
  他一直选择自欺欺人,假装一切都好,假装只要他闭上眼,那些问题就不存在。
  黎华忆静静地观察著江临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唇边的笑意不增不减,却多了一丝怜悯。
  她知道,她已经击中了他的软肋。
  「璇姐跟我说过,她想要的不只是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
  黎华忆的声音带著一种温柔的蛊惑,像是在轻轻地揭开江临的伤疤,却又让他无法抗拒地去聆听,「她想要惊喜,想要被理解,想要……被点燃。」
  她的语气越发温柔,每一个字都像在轻轻地剥离江临那层坚硬的外壳:「我带她去看过海边的日出,送她一条她喜欢已久的项炼,陪她聊到深夜,直到东方泛白。她在我身边时,会笑得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女孩,那样的笑容,你……有没有见过她展露?」
  江临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他感觉自己被黎华忆的话语架在火上炙烤。
  他的脑海里,纪璇的笑容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她紧抿的唇角、疲惫的眼神。
  江临想反驳,想要愤怒地大吼一声「你胡说」,可话到嘴边,却找不到一句有力的、能够支撑起他破碎尊严的词语。只能痛苦地承认,黎华忆说的都是真的——纪璇的不快乐,他早就察觉,却无力改变,或者说,他从未真正去尝试改变。
  「江先生,我并非从您手中夺走了璇姐。」
  黎华忆的声音依然轻柔,却字字珠玑,如同细密的针线,缓缓刺入江临的心房。
  「她只是在您那里,找不到她真正渴望的,仅此而已。」
  她不为自己辩驳,也不争论对错,只是以一种近乎平静的姿态,缓缓地,却又无比清晰地,阐述著她与纪璇之间那深植的连结:那是被理解的温暖、被细致照顾的体贴,以及那被重新点燃的、曾经在江临身边悄然熄灭的欲望之火。
  「她不快乐,很久很久了,您……或许从未真正察觉。」
  黎华忆轻轻拨弄著咖啡杯沿,语气淡然得彷佛在诉说著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在不经意间,捕捉到了江临眼中那丝难以掩饰的痛苦与困惑。
  「您与璇姐之间,徒有名分,却终究无法触及她的真心。」
  她缓缓抬头,直视著江临,眸光清澈如水,却又带著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穿透力。
  「而我,尽管没有那世俗所认可的名分,却掌握著她除了名分以外的一切。您觉得,当两者之间出现天平时,她会偏向哪一方呢?」
  这番话,字字句句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划开了江临内心的血肉。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紧握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青筋暴露在手背上,如同纠结的藤蔓。屈辱、愤怒、无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无法容忍,也无法接受,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婚姻,在对方的口中,竟然如此不堪,如此苍白。尤其是那句「除了名分以外的一切」,像一道闪电般击中了他,让他感受到一种被彻底剥夺的空虚与绝望。
  「你这个该死的人妖!」情绪失控的江临终於爆发了。他猛地从座椅上站起,双眼赤红,如同受伤的困兽,压抑已久的愤怒化作最恶毒的咒骂,脱口而出。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咖啡厅中显得格外刺耳,引来了周围几桌客人的侧目,但江临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他只想用最粗鄙的字眼,去撕裂眼前这个将他逼入绝境的「情敌」。
  然而,就在「人妖」二字刚落,黎华忆原本温柔从容的神情,却在瞬间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她眼底那柔和的光芒陡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冽的锋芒。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尽管动作不大,却在无形中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的眼神,原本的清澈与温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与冰冷,如同冬日里最锐利的冰锥,直直地扎入江临的心脏。她没有提高音量,声音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为清晰:
  「江临,请你道歉。」她的声音,尽管依旧带著一丝轻柔的质感,却如同钢铁般坚硬,不容置疑。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中,蕴含著足以冻结一切的强大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彷佛凝固了。「你这样的言语,让我感到非常不舒服。」
  那瞬间,黎华忆的气场如同骤变的天气,从阳光和煦的春日骤然转为狂风暴雪的严冬。她不再是那只温顺的猫咪,而是猛然露出锋利爪牙的雌豹,全身散发著一种冰冷而危险的魅力。
  咖啡厅内的低语声似乎也因此而停滞,侍者们训练有素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势所震慑。那种无形的压力,像是厚重的巨石,瞬间压在了江临的胸口,让他感到呼吸困难,浑身的血液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江临愣住了。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巨力将他紧紧束缚,那股威压让他几乎无法喘息,更无法动弹。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想要继续咒骂,但所有的词语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浑身僵硬,眼神躲闪,最终,在黎华忆那冰冷的注视下,他不得不屈服。那种被彻底压制的感觉,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羞辱。
  「对不起……我不会再说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著不甘与屈辱。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彻底击败的战俘,不得不向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低头,这种感觉比任何语言的辱骂都更让他痛苦,更让他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彻底践踏。
  看到江临的妥协,黎华忆脸上那冰冷的锋芒,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她重新露出了那抹温柔的笑意,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彷佛刚才的强势只是一个幻觉。她的眼神再次恢复了清澈与从容,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黎华忆轻轻地,如同对待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用那种轻松而温柔的语气说道:「谢谢。我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词语称呼我,以後请注意。」
  那看似轻松的语气中,却依然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以及一种深藏不露的警示。江临知道,她是在告诉他,她的底线不容触碰。他坐在那里,全身的肌肉依然紧绷,内心翻腾著复杂的情绪。江临埋怨自己,为何如此轻易就被威慑,为何无法坚持自己的愤怒与立场。然而,在黎华忆那种无形却强大的气场面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与胆怯。
  「可是……介入我们的婚姻,这不是犯法吗?我可以告你们通奸!」江临的声音带著一丝色厉内荏的颤抖,彷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那双原本因为屈辱而黯淡的眼睛,此刻再次燃起了火光,那是愤怒与不甘交织出的熊熊烈焰。他紧紧盯著黎华忆,试图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一丝被威胁到的窘迫。
  然而,黎华忆只是轻轻地歪了歪头,那动作竟带著几分天真的可爱,让江临感到一阵莫名的错愕。她的眼眸清澈如水,没有半点波澜,唇边依旧挂著那抹淡淡的、似有若无的微笑。她没有立刻反驳,而是柔声问道:「可以呀,我会请律师准备的。不过……你知道如果要打官司的话,需要准备多少的律师费和诉讼成本吗?」
  她的语气轻松得彷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而不是一场可能影响人生的诉讼。这份反差,让江临胸口那团刚燃起的怒火,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几分。他看著黎华忆,只觉得她从头到脚都散发著一种让他感到窒息的从容。
  黎华忆轻轻拨弄著面前的咖啡杯,语气淡然得近乎优雅:「先不提我家的人脉关系可以影响到判决结果,就算单纯就法律而言……你也没有希望可以在法庭上赢过我黎家。」
  她说「黎家」二字时,没有半分骄傲,却自带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江临当然知道黎家。那是一个庞大到难以想像的家族,其影响力早已超越了财富和权势的范畴,渗透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的企业帝国跨足多个领域,富可敌国;他们的人脉网络遍布政商界,无远弗届;他们的名字,本身就是权力和声望的象徵。在这样的庞然大物面前,江临感到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他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甚至有些可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临的声音变得沙哑,带著显而易见的愤怒与无奈,「威胁我吗?」
  他紧握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指关节处甚至传来细微的痛感,却无法压下他心头那份被羞辱的屈辱。
  黎华忆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只是想让你知道,走法律途径无法获得你想要的结果而已。」
  她顿了顿,纤长的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如同审判的预告:
  「而且,就算真的得到你想要的判决,通奸现在也不是罪,最多……只是离婚补偿。」
  说著,她从随身的精致手包中拿出手机,轻轻一滑,萤幕便滑到了江临的面前。那是一张律师聊天记录的截图,其中清晰地显示著一段对话,和一份判决书的缩略图。判决书上,「精神赔偿上限30万」几个字,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刺入了江临的心脏。
  30万,对於他来说,或许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但在这奢华的咖啡厅里,在黎华忆这种谈笑间数百万上下的人面前,却显得如此讽刺和微不足道。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婚姻,被量化为区区30万,这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辱。
  黎华忆将手机收回,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的弧度带著一种俏皮的意味。
  她轻轻托腮,眨了眨眼,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著狡黠的光芒,语气轻柔得像是情人之间的低语:「如果你真的想要经济上的补偿的话,那我很愿意赔呀~」
  她说著,竟然从手包里掏出了一张光洁如镜的黑卡,轻轻推到了江临面前。
  「甚至连打官司都不需要喔~」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彷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
  「我上个月送璇姐的包,都不止这个数呢。」
  她的姿态是那么的轻松自在,笑容甜美得不带丝毫杂质,彷佛她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张黑卡,静静地躺在桌面上,反射著水晶吊灯的光芒,如同无声的嘲讽,嘲笑著江临所有的愤怒和挣扎。她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与江临此刻的窘迫、愤怒、无助,形成了天壤之别的对比,让他感到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所有的表演,都只是为了衬托她的华丽出场。
  黎华忆收敛了些许俏皮,补充道:「不过……这样璇姐应该会很开心吧……如果你打算用这种决绝的方法,撕毁你们本就支离破碎的关系的话。」
  她的语气中带著一丝洞悉一切的了然,彷佛早已看透了江临和纪璇之间的所有问题。
  「毕竟……在你们的婚姻中,璇姐早就提到她不想继续过了。」
  这句话,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江临。所有的愤怒、不甘、屈辱,此刻都化为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将他彻底吞噬。
  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曾经的婚姻,曾经的爱情,此刻在他眼中,都化为了一片模糊的幻影。
  江临的怒火终於爆发,那压抑已久的愤懑、屈辱与无力,如同火山喷薄而出。他猛地一拳砸在光洁的义大利大理石桌面上,清脆的咖啡杯应声而裂,发出令人心悸的破碎声。锋利的陶瓷碎片如同恶毒的毒蛇,瞬间划破了他的手背,留下几道狰狞的口子,鲜红的血液缓缓渗出,迅速浸染了惨白的大理石面,触目惊心。
  这一幕,让原本一直维持著淡然从容、甚至带著几分玩味笑容的黎华忆,脸色骤然僵硬,眼底的温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肉眼可见的慌乱。
  那一瞬间,她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支离破碎。唇瓣轻轻颤抖,原本优雅的坐姿瞬间崩塌,黎华忆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促地朝侍者喊道:「服务生!快!快拿急救箱来!」
  她的声音,不再是之前那种轻柔甜美的语调,而是带著显而易见的急促与几不可察的颤音,那份慌急,是江临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真实。
  她甚至顾不上侍者的反应,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已从桌面上抓起几张餐巾纸,笨拙却又迅速地朝江临伸出手,动作略显慌乱,却充满了本能的担忧,朝著江临受伤的手按去。
  江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自己的愤怒会换来对方一丝惊讶,或者更加轻蔑的笑容,却没想到会让她如此失态。
  那双温柔却有力的手,带著清浅的雪松香气,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渗血的伤口,那种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的心头猛然一悸。他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抗拒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因为这关心来自於他最痛恨的「情敌」,这是一种讽刺,一种羞辱。
  然而,黎华忆却像是预料到他的举动一般,在她柔软的指尖触碰到江临因疼痛而紧绷的手腕时,黎华忆本能地收紧了手掌,将他的手牢牢地钳制住。
  她的力道不大,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江临竟无法挣脱。
  那双纤长而柔软的手指,此刻竟显得如此有力,让他想起那个残酷又强势的夜晚,她是如何以同样的力量,将他的妻子牢牢压制在身下肆意玩弄。可如今,这双手却是用来替他包扎伤口,那样的温柔与记忆中的强势形成了巨大而诡异的反差,让江临瞬间有些恍神。
  黎华忆专注地替他按压著伤口,眉头微微蹙起,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对他伤势的担忧。她的长睫轻轻颤动,呼吸都变得谨慎起来,彷佛江临的伤口是她自己的一般,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别动,会更严重的。」
  她的声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急切,语气中夹杂著一种真切的关怀,那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几乎让江临产生错觉。他看著她低头专注的神情,感受著她指尖传来的温热
  这一刻的她,与那个夺走他妻子、搅乱他生活的黎华忆判若两人,彻底击碎了江临脑海中对她的印象,让他心头一阵迷雾,一种复杂的情绪悄然滋生。
  侍者很快拿来了急救箱,黎华忆接过後,动作麻利地取出碘伏和棉签,细致地为江临消毒,然後贴上创可贴。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彷佛做过无数次一般,让江临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却又无法将手抽回,只能任由她摆布。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精致侧脸,闻著她身上散发出的浅淡雪松香气,心底的迷雾越来越浓。
  包扎完毕,黎华忆这才缓缓抬起头,那张精致的脸上,先前的慌乱已然褪去,她重新恢复了那从容的笑意,只是那笑意中,似乎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与释然。
  她轻轻拍了拍江临的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柔,却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江临先生,别这么冲动。你看,现在弄伤了自己,多不值得。」
  黎华忆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却又带著一种不容置喙的意味,彷佛在责备一个不听话的孩子。那份从容与温柔,在经历了短暂的失态後,竟显得更加令人捉摸不透,也让江临对这个人的认知,彻底陷入了一片混乱。
  黎华忆坐回原位,语气柔和却带著一丝试探
  「我们谈谈更实际的东西吧。你觉得和璇姐的婚姻,真的还有挽回的可能吗?」
  「我们是夫妻!我们有过誓言,有过承诺……」江临的声音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语气中充满了困兽犹斗的绝望。他死死盯著黎华忆,试图从她那张精致的脸上寻找到一丝破绽,一丝动摇。他想用「名分」与「道德」这两把曾经坚不可摧的利剑,去刺穿黎华忆那层看似温柔却无比坚韧的伪装。他坚信,在传统伦理的框架下,他仍占据著至高点,拥有指责对方的权利。
  然而,黎华忆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近乎怜悯的微光。
  「但你只给了她一纸婚书的形式,却从未给予她真正渴望的温度。」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字字珠玑,如同细密的针线,缓缓地,却又无比清晰地,缝合著江临那自以为是的「道德高地」。她的语气中没有指责,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反而让江临感到一种更加沉重的压力。
  江临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想反驳,想嘶吼,想用尽一切力气去捍卫他那千疮百孔的婚姻。然而,他的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脑海中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付出」,此刻在黎华忆那平静的目光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诉诸的名分,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无法承载纪璇日渐枯萎的真心。
  「除了结婚证书,你究竟给了她什么?」
  黎华忆的声音骤然变得清澈而富有穿透力,彷佛能直抵江临内心最深处。她缓缓地,却又充满力量地反问,每一个字都像一柄无形的锤子,敲击著江临那早已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是突如其来的惊喜?还是无微不至的浪漫?是展翅高飞的自由?还是心灵相通的理解?」
  每问一句,她的身体便微微向前倾斜一分,那双清澈的眼眸也随之变得更加深邃,彷佛能穿透江临所有的伪装与自欺。
  她的表情依然温柔,甚至带著一丝鼓励,但那份温柔,却让江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
  她没有咄咄逼人,却将江临逼到了绝境。
  她没有质问,却让江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在婚姻中的缺失。
  江临的身体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目光涣散,不知该投向何处。
  黎华忆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划开了他内心的血肉。
  惊喜?浪漫?自由?理解?
  这些词语,在他贫瘠的婚姻生活中,显得那么陌生而遥远。
  江临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默默付出」,在纪璇眼中,或许只是一种敷衍,一种逃避。他从未真正走进她的内心,从未真正去倾听她的渴望。
  他哑口无言,所有的辩驳都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半点声音。他的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自我厌恶。他清楚地知道,黎华忆说的都是事实。
  他曾以为,只要提供稳定的生活,纪璇就会满足。
  他曾以为,爱就是默默的付出,不需要言语,不需要花哨的浪漫。
  然而,他错了,错得离谱。
  纪璇的失望、她的疲惫、她的沉默,都成了此刻压垮他的沉重石块。
  看著江临那痛苦而无助的神情,黎华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她知道,她已经成功地击溃了江临的心理防线。但这并非她的目的,她只是想让他认清现实,摆脱束缚。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重新恢复了那种温柔而带有劝慰的性质,彷佛在为他指引一条新的道路。
  「所以,我提出一个建议。」黎华忆的声音带著一种近乎慈悲的温柔,却又蕴含著不容置喙的强势。「一个『开放式关系』的提议。让纪璇自由选择,让她去追求她真正渴望的幸福。同时,也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一个可以正视自己,重新出发的空间。」
  「开放式关系?」江临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词语,对於他这样一个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冲击。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这简直是对他婚姻的彻底否定,对他作为丈夫的尊严的践踏。
  然而,当他望向黎华忆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眸时,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语。那双眼睛里,没有轻蔑,没有嘲讽,只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真诚,以及一种对纪璇幸福的执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所有的词语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内心挣扎万分。不甘,愤怒,屈辱,无力,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想反抗,想拒绝,但他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黎家的势力,黎华忆的财富,以及纪璇的心,都已经不在他这一边。他就像一个被剥夺了所有武器的战士,站在悬崖边缘,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婚姻,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他曾努力维系的家庭,如今在对方的「介入」下,却得到了纪璇从未有过的「幸福」。他曾经的付出,在黎华忆的衬托下,显得如此苍白而不足。
  最终,所有的反抗都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江临缓缓闭上眼睛,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提线木偶,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所有的光芒都已从他眼中褪去。他知道,这场战斗,他输了,输得彻底,输得一败涂地。
  江临垂下眼,看著自己伤口渗出的血,久久才低声开口:
  「我……没有其他选择了,是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带著无尽的疲惫和妥协。这句话,不是出自他的心甘情愿,而是被现实逼迫下的无奈选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但他更清楚,这或许是唯一能让纪璇得到幸福,也能让他自己从这场痛苦的婚姻中解脱出来的方式。
  黎华忆轻轻地笑了,那笑容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却也混合著一丝对江临的怜悯。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著江临,微笑地望著他,温柔地,像是世界上最无害的人。
  咖啡厅的背景音乐依然轻柔,雪松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未完待续】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4 12:16:12

四、支离破碎的婚姻
  夜色已深,江临僵硬地站在公寓门口,冰冷的钥匙握在掌心,那金属的触感却无法压下他指尖传来的微微颤抖。指节因白天那场突如其来的撞击而泛著不自然的红晕,黎华忆细心包扎的白纱布还未拆下,乾涸的血渍从纱布边缘渗出来一点,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恼人的刺痛,提醒著他那份无法言喻的屈辱与无力。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空气中弥漫著夜晚特有的凉意,最终深吸一口一口气,那气息像被冰水浸泡过,透著绝望的寒。他缓缓插入钥匙,那清脆的「喀嚓」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终终,门被他轻轻推开,发出微不可闻的吱呀声。
  屋内漆黑无声,只有冰箱的压缩机低鸣。他没有开灯,像是怕惊动什么。他脱下鞋子,步伐虚浮地走到客厅,沙发上摊著一条半乾的毯子和几本时尚杂志,电视机下的音响还亮著待机红灯,一如往常,冷清而陌生。
  他缓缓坐下,整个人重重地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如同陷进一个无底的泥沼,无法自拔。他将头深深埋进掌心,指尖压著额头,试图压下脑海中混乱的思绪。眼眶乾涩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那份悲伤凝结在体内,沉重得连泪水都无法承载。
  那杯碎裂的咖啡,黎华忆轻柔却带著穿透力的语气,她包扎伤口时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以及纪璇那笑容背后隐藏的陌生情感,一幕幕像尖锐的针一样,精准地穿透他每一个脑细胞,让他感到阵阵痉挛般的疼痛。
  「你给了她什么?」
  黎华忆那句话像回声般,在他空荡荡的脑海中不断震荡,一声比一声响亮,质问著他的灵魂。他多想否认,多想反驳,可他知道那是实话,是残酷却无可辩驳的事实。他努力赚钱,按时回家,甚至连纪璇的生理期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以为这就是爱,这就是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可他从没真正看见过她的心,从没真正走进过她的世界。他从没想过,自己的沉默和那份他引以为傲的「节俭」,竟然会成为纪璇口中「囚禁」她的牢笼。
  「开放式关系……这算什么?」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像自嘲,又像是在向这空无一人的房间乞求一个答案。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抽空所有灵魂的空壳,坐在这曾经熟悉无比的家中,却感到如此陌生,再也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立足之地。周遭的空气,也变得异常稀薄,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房门忽然「喀」一声打开,纪璇走了进来。
  她换了件新睡衣,是那种丝滑轻薄的款式,颜色是烟灰紫,显得肤色冷白如瓷。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淡淡的,没有惊讶,也没有关心,彷佛只是个邻居刚回家。
  「回来了啊。」语气平平,甚至连语尾都没有情绪。
  江临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站著,像个局外人。
  ,
  纪璇终终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点波动
  但那并不是担心,而是明显的不耐,如同他回答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蠢话。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轻得像一片飘落的羽毛,却带著一丝冷冷的纠正:
  「她叫黎华忆。」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中带著一丝不悦地盯著江临
  「你没必要用那种口气。」
  那份语气,仿佛在指责江临的“粗鲁”玷污了她和黎华忆之间的“纯洁”。
  江临感觉胸口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按住。
  他想问她——问她是不是早就不爱他了,问她为什么要选择那样的人,问她是不是曾经有一点点时间,是属终他们的。但这些话卡在喉咙里,一句也说不出。
  纪璇把手机轻轻放下,那动作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她的语气冷静得像在处理一份与她无关的报表,没有丝毫情感: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那份表面的关心,更像是一种义务性的询问。
  「……我不小心弄破咖啡杯。」
  他说得轻,声音里带著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这样太情绪化了。」
  她淡淡地说,语气里没有半点心疼,只有冷冰冰的责备,那份责备像冰锥般刺入江临的心脏
  「你总是这样,控制不了情绪。以前是对同事,现在是砸杯子,然后呢?还要不要去医院打一针破伤风?」她的语气带著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仿佛他所有的情绪表现,都是一种幼稚且不可理喻的行为。
  江临猛地一愣,脑海中某根一直紧绷的弦,在此刻猛地崩断。
  他张口想反驳,眼眶因愤怒而有些泛红:「我只是……我只是觉得……」
  说著说著,声音却像被割断般戛然而止,哑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所有的言语都变得苍白无力。
  江临紧盯著她,眼神混杂著绝望的哀求与熊熊燃烧的怒火:
  「她说你不再爱我了。是真的吗?」
  他的声音因压抑著情感而显得有些沙哑。
  纪璇没有回答,反而轻轻转身走向冰箱,那背影显得如此决绝。
  她从容地倒了一杯冰水,指尖轻轻摩擦著冰凉的杯壁,喝了一口,才淡淡地开口,那语气仿佛在阐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江临,我以为你早该知道这件事。」那份毫无波澜的语气,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破了江临心中最后一丝名为「希望」的气球。
  这句话像一记闷雷,不偏不倚地,狠狠砸进江临的胸口,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他一瞬间红了眼,那份屈辱感像烈火般从心底窜起,让他几乎要窒息:
  「所以你就这样背叛我们的婚姻?去找那个……那个人?」
  他咬牙切齿,语气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愤怒。
  「你是说华忆吗?」纪璇转身看著他,那双眼睛平静得令人发寒,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彷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她至少会看我、会听我说话、会理解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你呢?你从来不问我心里想什么,你只会照你以为对的方式对我好。」
  她的语气像一把锋利的刀,每一句话都在切割江临对这段婚姻的理解与付出。
  江临猛地站起身,身体因愤怒而晃了一下,拳头捏得发白,青筋暴起:
  「你就为了这点,就去找一个……一个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人?」
  他的声音因怒气而颤抖,那份对黎华忆性别的羞辱,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抓到的反击武器。
  纪璇的脸色立刻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江临,别再用这种语气说话。这不是你第一次用这样的话羞辱别人,但这样只会让我更清楚——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
  她的语气冰冷而坚决,每一个字都像钉子般,将江临钉死在原地。
  江临一时语塞,所有的怒气与辩解,都像被一盆冰冷的洗脚水从头浇到脚,将他所有的热情与愤怒彻底浇熄。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身体僵硬得像被冻结。
  「你这样,就不觉得可耻吗?」他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声音里带著压抑的悲痛与不甘。
  「你以为你是受害者,其实我们早就在这段婚姻里一起死掉了。只是你到现在还不愿承认。」纪璇的声音不大,却像判决书般,一字一句地宣判了这段婚姻的死刑,也宣判了江临的罪名。
  江临张口想开口辩解,想为自己发声,却发现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一样,吐不出任何声音。他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那份苍白与他手上的伤口形成鲜明对比。
  那道被咖啡杯碎片割伤的伤口,此刻隐隐作痛,仿佛在不断提醒著他——在这段婚姻中,他已经无法再握住什么了,一切都已脱离他的掌控。
  纪璇转身走向卧室,那背影显得如此漠然与决绝。
  她轻轻地,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口吻,丢下一句话:
  「如果你不能接受他进入我们的关系,那我们的关系也就该结束了。」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瞬间刺穿了江临的心脏,将他所有的幻想彻底粉碎。
  江临的双手颤抖,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纪璇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精准地刺进他最脆弱的地方。他低头看著自己的手,那道被咖啡杯碎片割伤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彷佛在提醒他今天在咖啡厅的无力与屈辱。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浓稠得几乎能凝结成实体。纪璇转身走回沙发,那动作毫不留恋,她重新拿起手机,食指轻轻滑动屏幕,脸上写满了冷漠,仿佛已经对这场对话失去了所有兴趣,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愿再给江临。
  江临坐在原地,身体僵硬,脑海中反覆回放著黎华忆曾向他提议的「开放式关系」。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一个他可以妥协的方案,至少能让他保留婚姻的名分,不至终完全失去纪璇。
  但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黎华忆精心设计、步步为营的陷阱,将他降格为一个可有可无的「法定挂名丈夫」,彻底剥夺他在这段关系中的情感主权。
  他甚至能清晰地想像,纪璇会在黎华忆的怀抱中笑得如何灿烂、温柔。
  而他,却只能在这间冷清得像冰窖的屋子里,独自面对无尽的空虚与孤独。
  那份想像像冰冷的毒蛇,不断地噬咬著他的心。
  「小璇,」江临终终鼓起所有勇气,声音低得几乎是在祈求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们的婚姻了吗?那些...我们曾经的那些回忆...那些承诺,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的声音里带著一丝绝望的哀求,试图唤醒纪璇心中哪怕一丝的旧情。
  纪璇抬起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份情绪转瞬即逝,很快就被冰冷的漠然所掩盖:「江临,别再提什么回忆了。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早就没意义了。我想要的,是现在的快乐,是黎华忆能给我的东西。你给不了我,那就别拦著我。」她的话像一盆冷水,不带任何温度地浇灭了江临心中最后一丝名为「希望」的火苗,让他感到一种彻骨的寒冷。
  她的话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江临的心上,将他击得粉碎。他垂下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与无奈,那份失落感如此沉重,几乎要将他压垮。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改变什么,只能接受这殒地沉沦的现实。黎华忆的提议,虽然荒诞、扭曲,却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即使这浮木早已被雕刻成别人熟悉的形状,即使这浮木只会将他引向更深的泥沼。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纪璇所说,只是个「无趣」的男人,是否真的不值得被爱,是否他的一切付出,都只是个笑话。那份自我怀疑像毒素般,一点点地侵蚀著他的自信与尊严。
  那天晚上,江临躺在冰冷的床上,浴室里传来纪璇淋浴的哗啦啦水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却无法洗刷他内心的混乱。
  他的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黎华忆在咖啡厅时的模样——那双灵动而深邃的眼眸,那抹温柔而充满诱惑的笑意,还有她包扎伤口时那份看似专注实则掌控的关心。
  他试图甩开这些画面,试图将她的影像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却发现自己越是抗拒,越是无法自拔,黎华忆的影子,像一团迷雾,渐渐笼罩了他所有的思绪。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4 12:27:44

五、旁观与感受
  夜色如墨,江临的家中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死寂中。客厅的灯光昏黄,投下斑驳的光影,沙发上的靠枕歪斜著,像这段婚姻的无声控诉。江临坐在餐桌旁,双手紧握一杯早已冷透的茶,目光空洞地凝视桌面的木纹,彷佛想从中寻找一丝熟悉的温暖。
  纪璇今晚又不在家,她说要去参加「朋友聚会」,但江临心里清楚,那个「朋友」十之八九是黎华忆。自从勉强接受了「开放式关系」的提议,他的日子就像被抽乾了灵魂,只剩一具空壳在这间冷清的屋子里游荡。他试图说服自己,这是保住婚姻的唯一出路,但内心深处的自卑与无力感如影随形,无时无刻不在啃噬他的意志。
  他闭上眼,大学校园里那条洒满阳光的林荫道便清晰地浮现眼前。他似乎还能闻到纪璇发间那股淡淡的洗发水清香,感受到她纤细的手指插入自己指缝时的温热。
  那时他们总是分享一杯加满了珍珠的廉价奶茶,她会笑著抱怨他把珍珠都吸走了,然后把吸管塞回他嘴里,两人唇瓣若有似无的触碰,总能让他心跳漏掉半拍。那时的她,眼中满是对他的依赖与憧憬,看著他的眼神,亮得像装满了星星。
  而如今,那些温柔的回忆像刀割般刺痛,与现实的冷漠形成清楚的对比。
  当他睁开眼,眼前只有昏黄的灯光和冰冷的空气。那股清新的洗发水香味早已被黎华忆那充满侵略性的玫瑰香调所取代,这间屋子里,处处都是另一个人的痕迹。他手边的沙发扶手上,甚至还能看到一道不明显的、深红色的唇印,那是纪璇前几天坐在黎华忆腿上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他想起昨晚纪璇的眼神,冷淡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还有黎华忆包扎他伤口时那抹温柔的笑意,彷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彻骨的「不被需要」,像是被整个世界拋弃。
  门铃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刺破屋内的寂静,将他从回忆的深渊中拽出。
  江临愣了一下,缓缓起身,走向门口,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却在看到门外的人时僵住了。
  黎华忆站在门口,穿著一袭黑色蕾丝边连衣裙,裙襬轻贴著她纤细的腰身,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宛如暗夜中的精灵。她的长发微卷,散发著淡淡的玫瑰香气,唇角挂著一抹温柔的笑,眼中却闪烁著狡黠的光芒,彷佛能轻易看穿人心。
  黎华忆像女主人般侧身让纪璇先进屋。纪璇踢掉高跟鞋时,身体因酒精而微微一晃,黎华忆立刻伸出手,自然地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顺势接过纪璇脱下的外套,熟练地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甚至还温柔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充满了亲昵的默契。而纪璇,只是懒懒地倚靠在黎华忆身上,享受著这份体贴的服务,目光扫过江临时,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彷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
  两人的姿态形成强烈反差——黎华忆的从容与诱惑,纪璇的冷漠与疏离,让江临的心猛地一沉,彷佛被无形的重量压得喘不过气。
  「江临哥,晚上好。」
  黎华忆的声音甜美如蜜,带著一丝玩味的轻佻
  「我和璇姐顺路过来,顺便看看你。没打扰你吧?」
  她的语气轻松,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江临的心湖,掀起阵阵涟漪。
  江临的喉头一紧,想开口,却被纪璇冷漠的眼神堵住了话语。
  她径直走向沙发,慵懒地倒了下去,语气中带著一丝被宠溺后的娇嗔与不耐:
  「华忆说有事跟你谈,我只是陪她来的。」
  他看向黎华忆,试图从她的笑容中读出些什么。黎华忆轻轻掩嘴一笑,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缓步走进客厅,裙襬随著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她在沙发上坐下,姿势优雅地翘起腿,黑色蕾丝裙微微上滑,露出白皙的大腿,诱惑而不自知。
  「别紧张,江临哥。」她说著,声音柔和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我们只是想聊聊……怎么让这个『开放式关系』更有趣一点。」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挑逗的光芒
  「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需要一点……刺激吗?」
  江临的脸色一阵青白,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低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语气中带著一丝颤抖,既是愤怒,也是无奈。
  黎华忆的指尖轻轻划过纪璇的肩膀,那动作亲昵而自然,像是在安抚一只属终自己的宠物。她低头在纪璇耳边低语了几句,纪璇的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推开她,只是瞥了江临一眼,眼神中混杂著挑衅与不安。
  抬头看向江临,眼中没有嘲讽,反而是一种近乎悲悯的温柔:「江临哥,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璇姐总说你不够好?为什么你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让她真正快乐起来?」
  江临的呼吸一滞,这个问题直击他内心最深的痛处。
  「语言是苍白的,」黎华忆继续说,声音柔得像丝绒
  「有些东西,光靠说是无法理解的。所以今晚,我想给你一个……观摩学习的机会。」
  她说得如此真诚,彷佛真的是在为江临的「性福」著想,「你可以留下来,亲眼看看,一个女人在真正被满足时是什么样子。这对你……对你们的未来,或许会有帮助。」
  纪璇冷哼一声,起身走向卧室,那姿态高傲得像一只孔雀。她丢下一句:「随你便,江临。他这种木头,看了也学不会。」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江临心中因黎华忆那番话而升起的、一丝荒谬的「学习」念头,只剩下赤裸裸的羞辱。
  黎华忆看著江临苍白的脸,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你看,璇姐就是这么没耐心。所以,你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啊,江临哥。」
  他想拒绝,想愤怒地赶她们出去,但脚步却像被钉住般无法动弹。
  他对纪璇的爱与不甘像一团烈焰,烧得他无法思考。
  他告诉自己,只要留下,就能证明自己还有挽回的可能,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
  卧室的门半掩著,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投下暧昧的阴影。江临站在客厅,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他应该转身离开,保留最后的尊严;但另一个声音却在低语:如果他走了,就真的失去了纪璇,连最后一丝联系都会断裂。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卧室的门,像是踏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他告诉自己,只是想看看纪璇是否真的如她所说,已经完全不属终他。他想证明,自己还有挽回的可能,哪怕只是自欺欺人。
  卧室门半掩著,里头传来低低的交谈声。江临推开门,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的血液瞬间凝固——纪璇半躺在床上,酒红色的紧身裙被推到了腰际,露出黑色的蕾丝底裤,饱满的臀部与修长的大腿在灯光下泛著诱人的光泽。
  黎华忆则跪坐在她身侧,一手轻抚著她的小腿,另一手缓缓滑向她的腰间,动作轻柔而暧昧,彷佛在抚弄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黎华忆抬头,见到江临站在门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江临哥,你来了。」她的声音柔和,却带著一丝命令的口吻,「坐那边,看著。」她指了指床边的椅子,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容抗拒的光芒。
  江临的双腿像灌了铅,却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坐在椅子上。
  他的目光无法从床上移开,纪璇的呻吟声如刀般刺进他的心。
  她闭著眼,头微微后仰,双手紧抓著床单,随著黎华忆的动作发出断续的喘息。黎华忆的动作熟练而有力,每一次深入都让纪璇的身体颤抖,她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
  「华忆,别闹了……他还在看著。」
  纪璇的声音带著一丝不耐,瞥了江临一眼,眼神冷得像冰。
  但黎华忆只是轻笑,俯身在她耳边低语:「让他看吧,璇姐。你不是说,他从没让你满足过吗?今天,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她的语气轻佻而霸道,随即低头吻上纪璇的脖颈,灵巧的舌尖沿著她的肌肤滑动,留下湿润的痕迹。
  纪璇的身体微微一颤,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像是抗拒,又像是沉沦。她的手下意识抓住床单,指尖泛白,却没有推开黎华忆。
  她的手指轻柔地拨开纪璇底裤的边缘,两根纤长的指头探了进去,准确地找到了那颗早已因情动而肿胀的小巧阴蒂。
  她没有立刻开始粗暴的揉弄,而是用指腹,以一种极轻、极缓的速度,在那颗敏感的肉粒上画著圈。
  「嗯……」纪璇的喉咙里立刻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呻吟,身体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
  「江临哥,看清楚,」黎华忆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江临耳中,「女人的前戏,需要的是耐心,而不是你那种猴急的乱捅。你要先让她放松,让她的身体……渴望你。」
  随著她的话语,她的另一只手抚上了纪璇的小腹,温热的掌心隔著布料轻轻按压,时而向下,在阴阜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打著转。与此同时,她腿间的手指开始变换节奏,从轻柔的画圈,变为有节律的、一轻一重的按压。
  「啊……华忆……」纪璇的呼吸开始急促,她咬著下唇,试图忍耐,但身体的反应却出卖了她。
  她的双腿微微张开,腰肢不自觉地向上挺起,迎合著黎华忆的挑逗。
  黎华忆见状,低笑一声,手指的动作越发大胆。她的一根手指顺著湿润的阴唇缝隙,缓缓地滑了进去。那里早已泥泞不堪,爱液多得顺著她指根流下,在黑色的床单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你看,璇姐的身体多诚实,」黎华忆抬头看著江临,眼中满是炫耀,「她已经湿透了。你和她做的时候,她有这么湿润过吗?还是说,你每次都得靠润滑液?」
  江临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深陷进掌心。
  黎华忆的手指在纪璇的体内轻轻搅动,指腹感受著温热紧致的媚肉的吸吮。她突然改变角度,指尖向上弯曲,准确地找到了那块被称为G点的敏感区域,开始有节奏地按压、勾弄。
  「啊——!」纪璇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一股清亮的爱液从腿间喷涌而出,溅湿了床单和黎华忆的手背。「不……不行了……华忆……那里……啊……」
  她从未发出过如此高亢、如此满足的浪叫。
  江临呆呆地看著,他甚至不知道纪璇的身体里还有这样一个能让她瞬间崩溃的开关。
  黎华忆抽出手指,将那沾满了淫靡液体的手指凑到唇边,伸出殷红的舌尖,轻佻地舔了一下,然后对著江临,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这个动作,充满了极致的侮辱与挑衅。江临的喉头一阵发紧,他想闭上眼,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黎华忆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向他示威,展示她对纪璇身体的掌控力。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纪璇的敏感部位,引来一阵颤抖,然后她缓缓俯下身,唇瓣在纪璇的颈间游走,留下一个个暧昧的痕迹。
  纪璇的身体像被点燃,随著黎华忆的节奏起伏,呻吟声渐渐转为无力的喘息,最终瘫软在床上,满脸潮红,眼中满是满足与迷离。
  江临的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著,喘不过气来。他看著纪璇在黎华忆的挑逗下彻底沉沦,那满足而迷醉的表情,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他的心像被刀绞著,恨意与自卑交织,让他的双眼泛红。他多想冲过去,将黎华忆从床上拉开,可身体却像失去了力气,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著这场对他尊严的羞辱。
  更让他羞耻的是,尽管内心充满愤怒与痛苦,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那股屈辱中夹杂著莫名的热流,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低头看著自己的裤裆,脸色越发苍白,内心咆哮著:为什么?为什么连自己的身体都要背叛自己?
  「高潮有很多种,江临哥,」黎华忆对江临说,「阴蒂高潮只是开胃菜。刚刚那个,叫G点高潮。你……听说过吗?」
  不等江临回答,她便再次俯下身,这次,她的目标是纪璇的双唇。她们激烈地拥吻,舌头交缠,发出啧啧的水声。在亲吻的同时,黎华忆那具与柔美外表不符的、充满力量感的身体,压在了纪璇身上。她轻轻褪下纪璇的底裤,也褪下了自己的裙子。
  然后,江临看到了那足以将他所有男性自尊彻底碾碎的一幕。
  黎华忆的腿间,那根尺寸惊人的、超过十八公分的巨物,早已硬挺如铁,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下贲张虬结,顶端的马眼甚至渗出了清亮的液体,散发著一股浓烈的、充满侵略性的雄性气息。她轻轻抚弄著自己的性器,冲江临扬了扬下巴。
  江临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羞耻与恨意几乎让他崩溃。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咬紧牙关,双手颤抖。
  黎华忆握住那根巨物,缓缓抵在了纪璇湿滑泥泞的穴口。
  「璇姐,告诉我,想要它吗?」黎华忆的声音沙哑而性感,「想要这根大肉棒,把你干到失禁吗?」
  纪璇早已意乱情迷,她喘息著,双腿主动缠上了黎华忆的腰,用行动回答了她。
  「嗯……要……老公……快进来……用你的大鸡巴……狠狠地操我……」
  「老公」这两个字,像两颗子弹,瞬间击穿了江临的心脏。
  黎华忆不再犹豫,腰部猛地一沉,那根巨大的肉棒便势如破竹地、一寸寸地没入了纪璇紧窄的甬道。
  「啊啊啊——!」纪璇发出一声痛苦与快感交织的尖叫,身体猛地弓起,「太……太大了……要被……撑坏了……」
  卧室里,只剩下肉体撞击发出的、淫靡不堪的「啪、啪」声,以及混合著两人喘息的、湿润的「噗嗤」水声。黎华忆每一次的顶弄,都彷佛要将纪璇整个人贯穿。
  黎华忆低头吻上她的唇,动作越发激烈,每一次顶入都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伴随著纪璇高亢的呻吟,响彻整个卧室。
  「爽吗,宝贝?」黎华忆一边操干,一边转头看向江临,嘴角是得意的笑
  「看看她,被我操得多爽。再想想你自己那根可怜的小肉棒,是不是连让她有感觉都难?」
  纪璇在极致的快感中断断续续地回答:「嗯……比他……好太多了……你操得我……好舒服……啊……操死我吧……老公……」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江临的最后一道防线。他踉跄后退一步,靠在门框上,双眼空洞,彷佛灵魂都被抽走。
  屈辱、嫉妒、愤怒,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份极致快感的羡慕,交织在一起,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
  他看著纪璇在黎华忆身下彻底放开,那种满足与快乐,是他从未给予过的。她的每一个呻吟,每一个颤抖,都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而更让他崩溃的是,在这场对他而言极度屈辱的「表演」中,他身下那根被妻子鄙夷为「小肉棒」的性器,竟然不合时宜地、可耻地,完全勃起了。
  黎华忆的动作越来越快,每一次顶入都直抵纪璇的最深处,带出一波又一波的浪潮。纪璇的身体像被点燃的火焰,彻底燃烧起来,呻吟声几乎化作尖叫,双腿紧紧缠住黎华忆的腰,像是恨不得将她整个融进自己的身体。
  最终,在一阵高亢的尖叫中,纪璇浑身痉挛,达到高潮,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喘息著,眼神迷离,嘴角甚至挂著一抹满足的笑意。
  在纪璇高潮后的余韵中,黎华忆缓缓退了出来。她那根巨大的性器上,沾满了两人交合的爱液,在灯光下闪著淫靡的光。她没有急著清理,而是就这样赤裸著,一步步走向早已僵在原地的江临。
  「江临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真正的满足。」
  她的目光落在江临的裤裆上,那里早已撑起了一个明显的帐篷。
  「呵呵,」她轻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江临哥,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要诚实得多呢。」
  黎华忆蹲下身,与坐著的江临平视,那双狐狸眼里满是洞悉一切的狡黠。
  她的指尖,带著纪璇身体的余温和气味,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声音低柔得像在诱惑:
  「你也可以有这样的感觉,只要你愿意……放开自己。」
  江临的内心像被撕裂,一边是对纪璇的爱与不甘,一边是黎华忆的温柔与诱惑。他的脸瞬间涨红,想推开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制,动弹不得。黎华忆的手指滑到他的脖颈,轻轻按压著他的脉搏,然后缓缓向下,停在他的胸口。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内心充满了羞耻与矛盾——他憎恨黎华忆,却无法否认她的触碰让他感到一阵异样的颤栗。
  「别怕,」黎华忆的声音柔得像在催眠,「你也很渴望的,不是吗?渴望被这样对待,渴望体验到真正的快乐。你也可以的,只要你愿意……让我来『教』你。」
  黎华忆一边说著,另一只手轻轻地、隔著裤子,抚上了江临那根因羞耻和欲望而硬挺的器官。
  江临浑身一颤,像被电流击中,猛地向后缩去,却逃避不了。
  她的手开始轻柔地打圈,那种隔著布料的、若有似无的摩擦,让江临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羞耻与快感像两股激流,在他体内疯狂冲撞。
  「华忆!」床上的纪璇突然开口,声音冰冷而尖锐,充满了被打扰的不悦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那根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她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江临的心底,让他越发感到自己是个多余的存在。
  江临的脸色苍白,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黎华忆闻言,停下了动作。她轻笑一声,退开一步,重新回到纪璇身边。低声说:
  「璇姐,别急。他……也是我们『开放式关系』里的一份子,不是吗?总要让他找到自己的乐趣才行。」
  说完,她又转向江临,眼神变得深邃而充满诱惑:
  「江临哥,今晚只是第一课。以后,我会慢慢让你明白,快乐……从来都和尺寸无关。」
  她的语气温柔,却带著一丝操控的意味,让纪璇的眼神更加复杂。
  留下这句充满暗示的话,她转身回到了床上,再次将纪璇拥入怀中,低声耳语,彷佛没看到江临。
  她们相拥著躺下,彷佛江临从未存在过。
  江临站在门口,目光空洞,心底的羞耻与失落如潮水般涌来。他缓缓退出卧室,关上门,隔绝了里头的低语与笑声。
  江临踉跄著站起身,逃也似地冲出了卧室。他跌坐在客厅冰冷的沙发上,将脸深深埋进臂弯,压抑了许久的哭声终终决堤而出。那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混杂著极致的屈辱、无边的绝望,以及对自己身体可耻背叛的憎恶。
  他低头看著自己的手,那道被咖啡杯碎片割伤的伤口已经结痂,却仍在隐隐作痛。
  「我还是个男人吗?」他低声问自己,声音哽咽而绝望,却无人回应。
  ***
  眼睁睁的看著妻子和伪娘情敌在自己面前上演伪百合
  江临的心中想必是五味杂陈
  但没有黑暗的绝望,哪里会渴望希望的曙光呢?
  所以...只能在苦一苦江临了,骂名纪璇来担吧!
  虽然...这段情节刻划的很详细,角色的心态与感受无比具体。
  但是,以上故事纯属虚构,绝~对~不~是~作者个人的经历喔~
  请不要对号入座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4 12:33:19

6.未曾带伞的雨夜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黏腻而颓靡的气息,那是情欲过后尚未散去的、带着腥甜的余温,混合著纪璇身上那款他从不喜欢的、过终甜腻的栀子花香水味,以及黎华忆身上那股清冷却仿佛能钻进骨头里的薰衣草香调。三种气味纠缠在一起,发酵成一种让江临闻之欲呕的、有毒的空气。
  这一切都像一张由气味编织成的无形大网,将他死死地捆绑在沙发上,让他动弹不得,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吸入玻璃碎渣,割得他肺部生疼。
  方才那活色生香、极尽淫靡的一幕,犹如最锋利的、沾了毒的刻刀,在他的视网膜上反复雕琢,烙下永不磨灭的耻辱印记。他甚至觉得自己身上也沾染了那股味道,让他从里到外都感到肮脏。
  他和纪璇之间的关系,在那一刻,彻底崩塌、质变。
  曾经的温存与爱恋,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讽刺剧。而他,是剧中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丑角。
  纪璇赤裸地半倚在黎华忆怀中,身上的浴巾早已滑落,丝毫不顾及旁边沙发上的江临正坐在那,眼神呆滞,指节紧握,嘴唇泛白。他看见了——他的妻子与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欢好,毫不遮掩、毫不羞愧。
  不对,那不是男人。是黎华忆,那个拥有女性容貌与身形,却又具备着模糊性别界限的存在。
  沉默,是这间屋子里最刺耳的噪音。黎华忆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那双桃花眼不经意地扫过江临僵硬的脸,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与怜悯。
  而纪璇,那个他深爱多年的妻子,只是慵懒地拢了拢滑落肩头的丝质睡袍,遮住胸前那片被黎华忆肆虐过后留下的点点红痕。她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刚结束的不是一场惊世骇俗的背叛,而只是一次无关痛痒的下午茶。
  江临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纪璇,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音节。
  他想质问,想咆哮,想将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然而,巨大的羞辱感和心痛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只能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过去,纪璇对他的态度是冰冷的,是一种带着距离感的漠视。
  她像一尊精致易碎的瓷器,安静地摆放在家中,不让他靠近,却也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但现在,当那层虚伪的面纱被江临亲手撞破后,她索性连伪装都懒得继续了。
  她抬起那张依旧残留着情欲潮红的美丽脸庞
  看向江临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排斥与厌恶。
  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江临的心脏。
  「看什么看?」纪璇终终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沙哑
  「现在才来装深情,你不觉得恶心吗?」
  江临的喉结动了动,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的脸色苍白,双手微微颤抖。
  身躯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恶心?
  他亲眼目睹妻子与另一个男人在他们的婚床上翻云覆雨之后,她竟然说他恶心?
  似乎是江临那受伤的、茫然的表情取悦了她,纪璇的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她从床上款款走下,她踩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上,却发不出丝毫声响,像一只优雅而致命的黑猫,一步步逼近他。
  她站定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丈夫,而像在打量一件残次品,一件她早就想丢掉却一直没找到机会的废物。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的声音终终嘶哑地挤了出来,宛如破碎的沙石,「我们……不是夫妻吗?」
  「夫妻?」纪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却比任何尖叫都更刺耳,「江临,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你看看你,」她伸出纤长的食指,却没有触碰他,而是在距离他胸口几公分的地方,,仿佛连触碰他都觉得肮脏
  「你每天除了像个机器一样上班下班,就是回家对着你那破电脑敲敲打打。你有真正关心过我吗?你有问过我今天穿的新裙子好不好看吗?你有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准备过哪怕一次超出我预期的惊喜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凌迟着江临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给我情感慰藉的男人,一个能陪我、懂我、宠我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把薪水袋丢给我,就以为尽了丈夫责任的木头!我不是你的室友,江临!我是你的妻子!」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毫不留情地点着江临的胸口
  那力道不大,却让江临感觉像是被重锤击中,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还有钱!」纪璇的语气愈发激昂,仿佛要将积压多年的不满一次性倾泻而出,「江临,你别搞笑了。你看看你赚的那点钱,每个月去掉房贷、车贷、水电煤气,还剩下什么?我上个月看中一条项炼,才五万块,我跟你提了一句,你沉默了半天,最后跟我说『下个月发了奖金再说』。可是华忆呢?她昨天带我去逛街,我只是多看了一眼,她二话不说就刷了卡,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就是差距!你给我的生活,只能叫作『活着』,连生存都算不上,更别提『享受』!」
  最致命的攻击,总在最后。
  纪璇的目光变得幽深而露骨,她缓缓走到黎华忆身边,将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然后回头看着江临。她的声音压低了,带着致命的毒性,清晰地钻入江临的耳中。
  「更别提在床上……」她轻笑一声,手指甚至挑逗地划过黎华忆的锁骨
  「你根本就不行。每次都像小学生交作业,匆匆忙忙,流程固定,毫无情趣。结束后问我舒不舒服,我说『舒服』,你还真信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从来不主动?为什么从来不叫出声?」
  她转过头,媚眼如丝地瞥了一眼身后好整以暇看戏的黎华忆,用一种炫耀的语气说:「华忆不一样。她知道我喜欢被怎么样对待,知道我身上哪里最敏感,知道怎么让我哭着求饶。她随随便便用一根手指,都比你那根可怜的小东西强上一百倍,一千倍。他才知道,该怎么让一个女人,从身体到灵魂,都快乐得颤抖。」
  江临的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男人的自尊、丈夫的颜面、一个男人最根本的骄傲,在这一刻被纪璇用最残忍的言语,践踏得粉碎,连一丝完整的碎片都找不到。他的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屈辱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够了……」一直沉默的黎华忆终终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轻轻拉住纪璇的手臂,阻止了她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意图。她的语气依然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凉意「璇姐,别再说了。点到为止,就够了。」
  她的目光转向江临,眼神复杂难明,有同情,有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意味深长的神态。
  然而,黎华忆这份看似「公正」的调停,此刻在江临看来,更像是一种惺惺作态的、胜利者的施舍。
  「过分?」纪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想挣脱黎华忆的手
  「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他不是早该听听我的想法了吗?要不是你在这里,我还懒得浪费口水跟他解释。」
  黎华忆的手微微用力,纪璇便无法再动弹。她依然保持着微笑,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璇姐,听话。我说够了,就是够了。把他逼到绝路,对我们谁都没好处。」
  江临的拳头已握得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情绪压回胸口,但那张看似冷静的面孔下,是无声崩溃的深渊。
  他咬牙切齿,低声道:「我拼命加班,是为了你……是为了这个家……」
  「谁稀罕?」纪璇毫不留情打断,「你那几万块工资也好意思说为了我?说白了,你根本不懂我需要的是什么。」
  那一刻,江临觉得什么都碎了。
  他心里那点勉强支撑着家庭幻象的意志,被纪璇连根拔起,撕裂得彻底而干净。
  「我……我为了谁……」江临的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带着血和泪的腥气
  「我每天加班,应酬陪笑,累得像条狗一样,是为了谁?是为了这个家!是为了你!结果呢?你在做什么?你就在我辛苦赚钱养着的家里,在我们的床上,跟这个男人……」
  他的情绪终终在压抑中彻底爆发,积攒了许久的委屈、不甘、愤怒和心碎,如山洪般倾泻而出。他的眼眶通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混合著脸上的屈辱。
  「你看着我!你告诉我,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一个笑话吗?一个提供你们偷情场所,赚钱给你们花销的工具吗?!」他对着纪璇怒吼,声音因绝望而扭曲变形
  黎华忆见状,连忙站起来,轻声安慰道:「江临哥,你冷静点,璇姐她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她只是心情不好,在说气话……」
  但江临的嗓音越来越激动,情绪像决堤的洪水,「你们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还要我像个小丑一样坐着不动,乖乖地看着你和别人欢爱?纪璇……你是我结婚多年的妻子,是我曾经托付所有爱的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江临哽住了,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在这个家...仿佛没有我的位置了...我真的……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纪璇甩开黎华忆的手,用一种看着地上令人作呕的污渍般的眼神,冷冷地扫过江临那张因愤怒与悲伤而扭曲的脸庞,吐出了压垮他灵魂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想待,就滚。」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高声叫骂,只有平静到近乎残忍的三个字。
  这句话,像是一把无情的冰刀,彻底斩断了江临心中最后一丝留恋与幻想。
  江临的身体僵住了,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他死死地盯着纪璇那张绝美的脸,试图从那双曾让他沉溺的眼眸中,找到一丝犹豫,一丝不舍,哪怕一丝一毫的动容。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那瞬间,江临再也承受不住了。
  他突然笑了,无声地笑了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看起来比放声大哭还要悲伤。
  眼泪汹涌而出,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任由它们划过自己扭曲的面颊。
  他缓缓转过身,像一个上了发条却走错了方向的机器人,一步步走向玄关。他不再看那个曾经占据他整个世界的人,像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笨拙地、手忙脚乱地穿上鞋。
  他甚至忘了自己没有带钱包,没有带钥匙,没有带伞。
  他只想逃离。
  「砰!」
  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地甩上,震得整个屋子都仿佛颤抖了一下。
  门外,是无尽的黑夜和瓢泼的大雨。
  江临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将那个曾经被他视为港湾,如今却已破碎不堪的家,彻底抛在了身后。
  ***
  江临离去时那决绝的甩门声,余音仍在偌大的客厅中震荡,与窗外哗啦啦的雨声交织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嘈杂。黎华忆的目光从那扇紧闭的门上移开,落在了玄关的矮柜上。那里静静地躺着江临那只用了多年的旧皮夹,旁边还有一串孤零零的钥匙,伞桶里更是空空如也。
  他走了,在这样一个瓢泼的雨夜,身无分文,连一把遮雨的伞都未曾带上。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划过黎华忆的眼底,那不是胜利者的快意,反而带着几分沉重的怜悯与不忍。
  「江临哥——!」黎华忆下意识追出几步,却只见雨幕已将他的身影吞没。
  她轻叹一口气,正准备动身,一具温软的身体便从身后贴了上来。
  纪璇的双臂如蛇般缠上她的腰,刚经历过情事的脸颊还带着妩媚的潮红,她将脸埋在他的背后,声音慵懒而娇媚,带着撒娇的鼻音:「华忆……别管他了,那种废物死活与我们何干?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好不好?」
  她吐气如兰,纤细的手指不规矩地在她结实的小腹上游移,试图重新点燃方才那旖旎的火焰。
  然而,黎华忆的身体却微微一僵。她温柔却不容抗拒地拉开了纪璇的手,转过身来,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却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带着一丝审视与不悦:「璇姐。」
  她的声音平静,却让纪璇心头一跳。
  「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刚才那些话,未免太过了。」黎华忆的眉头紧锁,「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把他伤成那样,再逼得他在这种天气跑出去,真的有必要吗?这已经不是在陈述事实,而是在用最恶毒的方式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了。」
  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与失望:「璇姐……一夜夫妻百日恩,江临哥虽然有错,但这样逼走他……不是太绝情了吗?」
  纪璇脸上的媚态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被扫了兴致的恼怒与委屈。她抓住黎华忆的手臂,语气急切地辩解道:「可是外面的雨下得那么大……我不是担心他,我是心疼你啊,华忆。你出去会淋湿的,我不想你为了那种不相干的人着凉……」
  她的表演真切,眼中甚至泛起了水光,仿佛真的是个只为情郎着想的痴情女子。
  「你也知道雨大?」黎华忆的语气倏地转冷,她轻而易举地抽回自己的手臂,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她所有虚伪的伪装,「正因为雨这么大,江临哥连伞都没带,才更应该去找他。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直刺纪璇的内心:
  「你如果拉不下脸去面对他,就在家待着。我去。」
  话音未落,她便不再理会愣在原地的纪璇,径直走向玄关,利落地穿上鞋,从伞桶旁拿起一把属终自己的黑色长柄伞。随后,她转过身,对着纪璇伸出手,语气不容置喙:「手机给我。」
  纪璇下意识地将手机握紧,脸上满是犹豫与不情愿。
  黎华忆的眉头皱得更深,只是用眼神催促着她。
  最终,纪璇还是妥协了。她不情不愿地将手机递了过去。黎华忆接过手机,修长的手指在萤幕上迅速滑动,熟练地打开了定位软体,萤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个代表着江临的小点,正在雨幕中缓慢而无助地移动着。
  「你……真的要去找他?」纪璇咬住下唇,语气中终终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虽然不是个完美的丈夫,但至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他刚刚那副样子……我不忍心看下去。」
  黎华忆眼神冷静,低头看着纪璇手机中与江临连结的定位程式。
  她拿起车钥匙,给了纪璇最后一个复杂的眼神,便转身拉开大门,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片深沉的雨夜之中。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喀」的一声轻响,将满室的旖旎与残酷彻底隔绝。
  很快,楼下传来一阵低沉而有力的引擎发动声,那辆昂贵的麦巴赫黑色跑车划破雨幕,尾灯如划破长夜的红色刀痕,消失在湿冷的街道尽头。 带着一份荒谬而又唯一的救赎,疾驰而去。
  ***
  雨,像是天空破了个大洞,以一种不计后果的姿态倾泻而下。
  高架桥下的公园,昏黄的路灯在雨幕中挣扎,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这片冰冷的黑暗。雨水如断线的珠帘,疯狂地砸在地面,溅起细碎的水花,仿佛连天空都在为这一夜的悲伤而哭泣。公园里的树木在狂风中摇曳,枝叶被雨水压得低垂,偶尔发出沙沙的哀鸣。
  江临脚步踉跄地踏过人行道积水的边缘,他来到了一处位终高架桥旁的小公园。
  这里空无一人,只剩钢筋水泥构筑的桥墩与停不下来的风雨。
  头顶的高架桥像是巨兽横卧天际,桥上,车流如织,一道道雪亮的车灯划破深沉的夜幕,又迅速隐没终前方的雨帘之中。那些疾驰而过的车辆,像一个个有着明确目标的生命,奔赴着各自温暖的归宿,却没有一辆车为这孤独的行人停留片刻。
  每一次呼啸而过的引擎声,都像是在无情地嘲讽着他此刻的迷惘与无助。
  那明亮的光晕透过雨水折射,映在他失焦的瞳孔里,却只剩下斑驳陆离的、冰冷的色块。
  他与那个世界,仿佛被这场暴雨彻底隔绝了。
  他是这座繁华都市里,一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孤岛,任由悲伤的潮水将自己一寸寸淹没。
  江临坐在半湿的长椅上,周围的空气湿冷刺骨,雨丝斜斜飘落,无情地打在他的肩头、脸颊。
  他的衣衫早已湿透,贴在身上,冰冷得像一层铁皮,紧紧裹住他颤抖的身躯。
  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的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试图留住仅剩的那一点体温,但比身体更冷的,是他那颗早已被撕裂的心。
  他仰起头,看着桥底闪烁的车灯在天花板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白影,而其中一道特别明亮的灯光,在转弯时映出一辆黑色的麦巴赫,无声地驶过上方的高架。
  湿冷的空气钻入肺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江临抱紧了双臂,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却分不清是因为寒冷,还是源终内心深处那无法抑制的巨大悲恸。纪璇那张绝美却又无比残酷的脸,她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化作最锋利的冰刃,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凌迟。
  「恶心……」
  「木头……」
  「你根本就不行……」
  「不想待,就滚。」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江临抬起头,茫然地望着被城市灯光染成一片橘黄色的、混沌的天空。
  雨水顺着他凌乱的发梢滑落,划过脸颊,冰冷得像是纪璇的眼神。
  他的唇角颤动,终终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波涛,喃喃开口,语气破碎又不甘:
  「像我这样不懂情趣、也赚不到大钱的人……难道就只能够被抛弃了吗?」
  声音很低,几乎要被雨声淹没。但这一句却像钉子一般,狠狠钉在他自己心口。
  他在心中一遍遍地质问自己,声音嘶哑而绝望。
  他承认,自己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以为只要努力赚钱,让纪璇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就是对她最好的爱。
  他以为那些笨拙的关心,那些默默的付出,她都懂。
  原来,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给的,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是名牌包,是随心所欲的奢华,而他那份微薄的薪水,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可笑的数字。
  他以为的「为了这个家」,在她看来,只是「只能叫作『活着』」。
  让他感到锥心刺骨的,是那句最致命的羞辱。
  「性能力不行……短小早泄……」
  这句话像一根毒刺,深深扎进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最脆弱的自尊里。
  他不是没有努力过,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眼底的失望,但他越是紧张,表现就越是糟糕。
  那些在床笫之间难以启齿的困窘与挫败,此刻被她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轻描淡写地、血淋淋地揭开,让他无地自容。
  「……这也不是我想要的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无奈与自嘲交织,声音被淹没在哗啦的雨声中。
  他曾无数次在深夜里质问自己,为什么自己无法像其他男人那样强壮、持久?
  为什么他连最基本的满足都给不了她?
  每当纪璇在床上冷淡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都能感受到那无声的嫌弃,像一根根针,刺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
  谁不希望自己能雄风万丈,能给心爱的女人带来极致的欢愉?
  可这与生俱来的缺陷,难道就成了他被判处死刑的罪证吗?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与纪璇初识时的画面——大学校园里,她穿著白色连衣裙,笑靥如花,轻声说着「江临,你读诗的样子真好看」。那时的她,是那么温柔,那么美好,仿佛整个世界都因她的存在而明亮。
  可如今,那些温暖的记忆却像被雨水浸泡的纸张,脆弱而模糊,随时都会化成一滩墨水。
  他又想起了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的纪璇,虽然也爱美,却远没有现在这般物质。
  她会在他加班晚归时,为他留一盏灯,热一碗汤。
  他们会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分享一支冰淇淋。
  那时的她,看着他的眼神里,是有光的,是有爱的。
  那些温存的片段,如今想来,竟像一场早已散场的电影,只剩下他一个观众,在空无一人的影院里,反复回味着虚假的温馨。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是他忙终工作,忽略了她的感受?
  是婚姻这座围城,磨平了所有的棱角与诗意,只剩下柴米油盐的算计吗?
  还是说,那些温柔本就是一种伪装,是他这样平凡的男人,用尽全力也无法供养的昂贵奢侈品?
  「难道过往的那些美好……就可以如此轻易地被抛弃吗?」
  江临的拳头紧握,指节泛白,仿佛想抓住那些逝去的时光。
  他想起两人婚礼那天,纪璇穿着洁白的婚纱,对他说「江临,我相信你会给我幸福」。
  那时的他,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觉得只要努力工作、用心经营,他们就能拥有属终自己的小幸福。
  可现实却像这场暴雨,无情地冲刷掉他所有的幻想,留下满地的狼藉。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配不上她。
  他只是她从绚烂世界暂时退守的一个避风港,而当黎华忆那样的豪华邮轮出现时,她便毫不犹豫地弃船登舰。
  黎华忆……
  这个名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江临心口剧痛。
  他脑海中浮现出黎华忆那张雌雄莫辨的俊美脸庞,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笑意的桃花眼,还有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从容优雅的贵气。她拥有自己所没有的一切。
  「凭什么……」江临的拳头死死地攥紧,指甲深陷进掌心的皮肉里
  「凭什么我遇到的,是一个所有条件都点满的对手……有钱有势、有颜质、性能力还……还那么强……这场仗,要怎么打?」
  这是一场从开始就注定惨败的战争。他拿什么去比?
  他仅有的、那点可怜的「真诚」与「努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用他那辆代步的国产车,去比黎华忆那辆能买下他整个公寓的麦巴赫?
  用他那疲惫不堪、被工作掏空的身体,去比黎华忆那精力旺盛、能让纪璇欲仙欲死的体魄?
  「难道……我就只能当一个被当面戴绿帽的苦主吗?」
  「难道……像我这样的人,就注定只能当一个被淘汰的失败者吗?」
  这个念头像一条毒蛇,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巨大的屈辱和不甘,混合著对自身价值全盘否定的悲哀,终终冲垮了他最后一道防线。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汹涌而出,他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失声痛哭。泪水混着雨水,从他苍白的脸上滑落,冰冷的雨滴完美地掩饰了他溃堤的悲伤,让他所有的狼狈与脆弱,都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这片无尽的雨夜。
  泪水不断涌出,却被雨水无情地冲刷,仿佛连他的悲伤都不被这世界允许存在。
  他想起黎华忆那张精致的脸庞,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有纪璇在他怀中时那满足而迷醉的神情。
  那些画面像一把锋利的刀,反复切割着他的心。
  雨势越来越大,豆大的水珠打在他的脖子、背脊、手臂、脚踝,每一下都像是在抽打他的自尊与尊严。他的西装湿透贴在皮肤上,脚下的皮鞋浸满泥水,手指早已因湿冷而僵硬。
  江临不知在长椅上里待了多久,身体的热量被一点点剥夺,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他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着凉了。
  然而,身体的寒冷,又怎比得上心如死灰的冰凉?
  他已经无处可去了。
  那个他称之为「家」的地方,此刻正上演着怎样的旖旎春色?他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纪璇娇媚地躺在黎华忆的怀中,听到他们肆无忌惮的喘息与欢笑。那个家,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回去,只会遭受更深的羞辱。
  想要找个地方独自静静,可这狂暴的骤雨却像是算准了他没带伞一般,用尽全力地鞭打着他,正如他最近所遭遇的一切逆境,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承受。
  找个旅馆歇息一晚?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苦笑着掐灭。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才想起自己冲出家门时,是何等的仓皇失措,连钱包和手机都遗落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身无分文,寸步难行。
  他曾是个丈夫,有家庭,有责任、有爱。
  现在,他只是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多余的人」。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低声问自己,声音几乎被风雨吞没,「我只是想做个好丈夫……想给她一个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纪璇对他的冷嘲热讽,还有黎华忆那温柔却带着目的性的眼神。他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孤独——这个世界上,似乎再也没有人真正需要他。
  他就这样被困在了这个雨夜,困在了这座冰冷的城市里。
  狂风骤雨不断涌过来,将他最后一块干燥的衣角也浸湿。
  他索性放弃了躲避,任由雨水和悲伤将自己彻底淹没,仿佛这样就能麻痹所有的痛楚。
  世界像是一个黑洞,将他吞没。所有的声音、色彩、温度,都远离了他。
  就在这静默的雨夜中,江临仿佛成了一座无人问津的孤岛,与这世界隔绝
  只剩下风声、雨声、心碎的余声……久久不息。
  就在江临的神智因寒冷与绝望而渐渐模糊,甚至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就这样冻死在这里也无所谓时,一道刺眼的、不属终路灯的强光突然穿透了厚重的雨幕,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劈开他眼前的黑暗。他下意识地抬手遮住眼睛,刺耳的刹车声随之响起。
  一辆通体漆黑、线条流畅的豪华跑车,无视路边足以淹没半个轮胎的积水,以一种极具压迫感的姿态,稳稳地停在了公园旁边。那车头闪亮的星徽标志,在雨夜中散发着冰冷而贵气的光芒。
  车门打开,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率先踏入了水中,溅起一圈涟漪。
  紧接着,一把巨大的黑色长柄伞撑开,为伞下的人隔绝了漫天风雨。
  黎华忆从车里走了下来。她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依旧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连衣裙,只是外面多加了一件风衣。
  在这狼狈不堪的雨夜里,她依然显得那样从容不迫,纤尘不染
  与缩在长椅上、浑身湿透、状如丧家之犬的江临,形成了天堂与地狱般的鲜明对比。
  「江临哥!」黎华忆的声音在雨中传来,带着一丝急切与关心。
  她快步走进凉亭,伞下的脸庞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柔美,眼中却满是担忧。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雨这么大,你会生病的!」
  江临愣住了,脑海一片空白。
  他没想到黎华忆会来找他,更没想到她会在这样的雨夜里,独自开车来到这荒凉的公园。
  ***
  写到这里时,有些感触
  有多少婚姻是因为物质、因为身体的不满足、因为生体上的疲怠而陷入危机?
  有多少在婚姻中的人是透过忍耐而将就?
  又有多少是往婚姻之外寻求满足与寄托?
  面对一个已经残破不堪的家,身为苦主...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用尽了一切的词汇去形容、许多的比喻去描摩
  但是,还是刻划不出这种深刻的无奈与悲伤...
  或许...这种难以言喻的的伤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品味吧?
  ***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4 12:47:32

7.雨夜、高架桥、麦巴赫
  车子驶下匝道,巨大的高架桥墩如史前巨兽的腿骨,矗立在灰蒙蒙的雨雾之中。
  引擎的轰鸣在桥下产生沉闷的回响。
  黎华忆几乎是甩上车门,连车都来不及完全停稳,高跟鞋踩在积水的柏油路面上,溅起一圈冰冷的涟漪。她从副驾上捞过一把黑色的长柄伞,「砰」地一声撑开,伞面在风雨中发出猎猎的声响。她像一只惊慌的鸟,不顾一切地奔向那片被雨水浸透的公园深处。
  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裹挟著泥土的腥气与腐烂落叶的颓靡味道。脚下的草地早已化为一片泥泞,每一步都深陷下去,冰冷的泥水几乎要漫过她精致的鞋面。但她毫不在意,只是凭著手机上那微弱的光,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著定位点跑去。
  心跳如鼓,敲打著她紧绷的耳膜,与哗啦的雨声混杂在一起,谱成一曲焦虑的交响。
  转过一排湿漉漉、不断滴水的灌木丛时,她的脚步猛然顿住。
  她看见他了。
  江临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背对著她,整个身体像是被这场大雨彻底击垮的雕塑。
  雨水毫无遮拦地浇灌在他身上,深色的衬衫紧紧贴著他单薄的背脊,勾勒出微微颤抖的轮廓。
  水珠从他湿透的发梢不断滴落,顺著僵直的脖颈滑入衣领,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就那样坐著,一动不动,彷佛要将自己彻底融入这片绝望的雨夜之中,让冰冷的雨水洗刷掉他所有的温度与存在感。
  「江临哥!」黎华忆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格外清亮,带著一丝急切与心疼。
  她快步上前,将手中的伞举过他的头顶,巨大的伞面瞬间为他隔绝了那片冰冷的世界。
  雨点打在伞布上,发出沉闷而连续的「噗噗」声,在这片小小的、乾燥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你怎么跑到这来了?雨这么大,你会生病的!」
  江临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庇护惊动了,他迟缓地、僵硬地转过头来。
  当他的目光对上黎华忆那双写满了担忧与不忍的眼眸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张原本温润的脸庞此刻苍白如纸,双唇失去了血色,雨水顺著他的脸颊滑落,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
  然而,在看清来人的一瞬间,那潭死水深处陡然燃起了火焰——那是混杂著屈辱、不甘与滔天愤怒的烈火。
  「你……」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你也是来嘲讽我,看我此刻的难堪的吗?」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著冰冷的恨意。
  他猛地站起身,身体因为久坐的僵硬和突来的情绪而剧烈摇晃,彷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江临的声音颤抖著,带著无尽的委屈与不甘,彷佛要将这段时日积压的所有痛苦倾泻而出。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勾勒出他单薄而颤抖的身形。
  黎华忆被他眼中那种愤恨的情绪刺得心口一痛,
  她连忙向后退了半步,却依旧固执地将伞举在他的上方。
  「不是的……」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破碎,带著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恳求
  「我只是担心江临哥你……雨下得这么大……」
  她向前一步,将伞撑得更高,试图让更多的雨水落在自己身上,而不是落到江临身上。
  「别这么叫我!我担当不起!」
  江临怒吼著,猛地站起,水珠从他的袖口甩落,声音震得她胸口发闷。
  他的脸庞因激愤而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彷佛下一秒就会崩溃。
  他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眶死死地瞪著她,情绪彻底失控
  「那也不用你这个情敌来管!你不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看我像条被主人拋弃的狗一样,只能躲在这里淋雨!」
  「我没有!」黎华忆急切地辩解,雨水打湿了她的肩头,冰冷的感觉顺著布料渗入皮肤,但她浑然不觉。
  「江临哥,你全身都湿透了,这样会生病的……跟我走吧,先……先到车里躲雨。」
  她试探著伸出手,想要去拉他的手臂,却被他狠狠地甩开。
  「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地可怜我!」
  江临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著,积压了多日的委屈、愤怒与不甘,在此刻如同火山般喷发。
  他嘶吼著,声音盖过了雨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既是刺向她,也是在凌迟自己。
  「你赢了,好吗?黎华忆!你彻底赢了!」
  他的声音里带著泣音,却又充满了不甘的咆哮,「不论是比背景、比财势,还是比……比讨女人欢心的手段……你都赢了!你赢得彻彻底底!何必呢?何必再跑到我这个一败涂地的失败者面前,来彰显你的胜利,来凸显我的失败与可悲呢?」
  江临说到这里,像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沿著长椅的边缘缓缓滑坐下去。
  双手插进湿透的头发里,痛苦地蜷缩起身体,那些被妻子用最恶毒的言语践踏过的尊严,此刻赤裸裸地暴露在情敌面前。
  「她说……她说我不能让她满足……」他的声音变得细碎而哽咽,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诘问,「结婚这么多年,我自认没有对不起她……可她说我连钱都挣不够,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还说……她说我性事上也……」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无法说出口,那是一个男人最深处、最不堪的隐痛。
  江临就这样崩溃了,像个迷路的孩子,在无边的雨夜里,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彻底展现在了那个夺走他一切的人面前。
  黎华忆站在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额发与睫毛,她的眼神始终不曾移开,只是静静看著他,看著江临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看著他眼中那份被碾碎的、绝望的恨意,心中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快感。
  是的,她赢了。她精心策划的每一步都完美达成,他们之间的婚姻堡垒已然崩塌。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让这道光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而不是看著他像此刻这样,光芒尽失,变成一具被掏空灵魂的残骸。
  纪璇……那个愚蠢的女人,怎么敢?怎么敢把她渴望了十几年的宝物,摔成这副模样?
  一股夹杂著心疼与暴怒的寒意从她心底窜起,让她握著伞柄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骨节泛白。
  看著江临痛苦到颤抖的肩膀,黎华忆的心像是被揉碎了一般。
  她收起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浇在自己身上,然后蹲下身,与他平视。
  她没有说那些空泛的安慰话语,只是用一种无比温柔,却又带著一丝坚定的声音,轻轻地说:
  「璇姐今天情绪太激动了,说话可能过火了点……但你不是她说的那样,江临哥。我知道的。」
  江临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缓缓抬起头,满是泪水与雨水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他看著她,看著这个本应是他最恨的人,此刻却用如此笃定的语气,否定了妻子对他的所有指控。
  黎华忆的眼神清澈而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或施舍,只有纯粹的心疼。
  「你为了她做了很多……我都看在眼里。」
  她低声补充道,声音轻得彷佛随时会被风吹散,却又清晰地落入江临的耳中。
  「她现在会说那些话,只是……只是在为自己的选择找藉口,只是不想面对那个现实的自己。」
  江临喉头滚动了一下,眼眶红得吓人。
  他愣愣地看著黎华忆,这个女人,这个抢走了他妻子,毁了他家庭的女人,此刻却成了唯一一个理解他、肯定他的人。
  这巨大的荒谬感与一丝奇异的慰藉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江临的呼吸短促,喉头滚动了一下,眼角泛红。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像是害怕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会在她面前彻底碎裂。
  「那又如何?」他沙哑地开口,语气中带著几分自嘲的哽咽
  「莫非我还有挽回的余地不成?」
  话没说完,声音就被苦涩噎住了。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满是绝望与自嘲。
  他想起纪璇那冷漠的眼神,想起她与黎华忆亲密的画面,那些记忆像刀子般反覆切割著他的心。
  「江临哥……」黎华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轻轻地唤了他一声,然后伸出被雨水打得冰凉的手,温和而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先别说这些了。你全身都湿透了,先跟我进车里躲雨吧。」
  她的手温暖而有力,像是雨夜中唯一的光亮。
  这一次,江临没有反抗。
  他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愤怒,似乎都在刚才那场歇斯底里的爆发中耗尽了。
  他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动力,也没有任何意愿去抵抗。
  就这样任由黎华忆将他从冰冷的长椅上拉起来,半扶半拖地,一步步带回了那辆在雨中静静等候的麦巴赫。
  雨水顺著他的脸颊滴落,滴在黎华忆撑著的伞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雨夜、高架桥、麦巴赫...沉淀了江临的失意与忧伤...
  ***
  车门打开,一股温暖乾燥的空气迎面而来。江临麻木地坐进副驾驶座,柔软的真皮座椅包裹住他冰冷僵硬的身体。车门关上的瞬间,外界的风雨声被隔绝,车内陷入一种奇异的静谧,只剩下暖气出风口轻微的「呼呼」声。
  黎华忆绕到驾驶座,她身上的衣服也湿了大半,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脸颊上。她却毫不在意,只是默默将暖气开得更足了一些,然后从后座拿过一条乾净的白色毛巾,递给江临。「擦擦吧。」
  江临没有接,也没有动。黎华忆便俯过身,温柔地将毛巾盖在他的头上,隔著毛巾,轻轻地、笨拙地替他擦拭著湿透的头发。她的动作很轻,带著小心翼翼的试探,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额头和耳廓,带来一阵微痒的、温热的触感。
  江临的衬衫还在往下滴水,在昂贵的脚垫上积起一小滩水渍。
  黎华忆直起身,从后车厢的储物格里翻出一件自己常备的乾净T恤——那是件简单的黑色纯棉T恤,带著淡淡的洗衣精的味道。
  「换上吧,」她将衣服放在他的腿上,声音低柔,「穿湿的会著凉。」
  江临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低著头,目光落在腿上那件属终她的衣服上。
  沉默了许久,他终终有了动作。他接过衣服,转过身,背对著她,开始解开自己湿透的衬衫钮扣。
  黎华忆没有刻意回避,但眼神也并未逾越。
  她的目光落在车窗外,看著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无数条扭曲的轨迹,将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块。
  然而,她的余光,却无法控制地捕捉到了他背部的轮廓。
  湿透的衬衫被剥离,露出他因为寒冷而微微绷紧的背部肌肉线条。他的身材清瘦,却不孱弱,肌理分明。水珠顺著他的肩胛骨滑落,没入裤腰,带著一种无言的、脆弱的性感。
  车内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稀薄而灼热。
  一时间,安静得只剩下雨点敲打车顶的细碎声响,以及两人之间,那交错的、刻意压抑却又无法忽视的呼吸声。
  当江临换好衣服转回身时,眼角那层湿意已经藏不住。
  眼角仍带著未乾的泪痕。刚刚在雨中,泪水与雨水混为一体,并不明显,可是在这温暖而明亮的车内,那哭泣过的痕迹,却再也难以隐藏。
  江临咬紧牙关,试图压抑住那股涌上心头的酸楚
  但眼泪还是无声地滑落,滴在毛巾上,与雨水混杂在一起。
  看到他那副失魂落魄,却又强撑著不肯再露出一丝软弱的模样,黎华忆的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疼与怜惜。
  眼中蕴含的,不只是对身边人的担忧,而是带著一种更深、更复杂的情绪。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地覆上了他放在腿上的手背。
  他的手很大,因为长时间淋雨而冰冷僵硬,而她的手,却温暖而纤细。
  那种截然不同的体温与触感,通过皮肤的接触,像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传遍了两人的四肢百骸。彷佛是一个无声的承诺,一种无言的安抚。
  江临的身体猛地一颤,他低头,看著那只覆在自己手背上的、属终他情敌的手。
  她的指节纤细修长,指甲修剪得乾净整洁,就是这样一只手,给予了他此刻最需要的温度。
  他没有再拒绝,也没有抽回手。
  他就这样低著头,任由她握著,彷佛那是他在这场人生风暴中,唯一能够抓住的浮木。
  像是终终承认了自己的脆弱,也在那一刻,第一次让自己靠向这个过去称之为「情敌」的人。
  车窗外的雨,还在下,没有停歇的迹象。
  可是在这狭小而温暖的空间里,在两人交握的手心里,有些东西,似乎已经在悄无声息地融化、松动了。
  ***
  麦巴赫的引擎平顺地滑行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车内的静谧与车窗外持续不断的雨声,构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江临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瘫坐在副驾驶座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被雨刷反覆拂拭、又瞬间模糊的街景。暖气温柔地烘乾了他身上的寒意,却驱不散那渗入骨髓的冰冷与绝望。
  黎华忆握著方向盘的手很稳,她偶尔会透过后视镜,悄悄瞥一眼身旁这个沉默的男人。他的侧脸在流光溢彩的霓虹灯下忽明忽暗,那件属终她的黑色T恤穿在他身上略显宽大,更衬得他身形单薄,肩膀的线条透著一股令人心碎的脆弱。
  「江临哥,」她终终打破了沉默,声音放得极轻,彷佛怕惊扰到他脆弱的神经
  「你现在这个样子……回家恐怕不太好。璇姐她……或许也需要一点冷静的时间。」
  回家?那个词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入江临麻木的心脏。他要如何面对纪璇?
  带著一身的狼狈与情敌施舍的衣物,回到那个已经不再属终他的家?
  他无法想像纪璇看到他这副模样时,眼中会流露出怎样的轻蔑与厌恶。
  他缓慢地、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算是应允。
  黎华忆似乎松了口气,她没有再多问,只是打了个方向灯,将车子驶向了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车子最终停在一间名为「晨曦之冠」的五星级酒店门口。镀金的旋转门、穿著笔挺制服的门僮、以及大厅内璀璨的水晶吊灯,无一不彰显著此处的奢华与高昂。江临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这里不是他这种普通上班族会踏足的地方。
  「我们……就住这里?」他沙哑地开口,语气中带著明显的迟疑与不安。
  黎华忆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她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没关系的,江临哥。今晚你只需要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她的语气温和而坚定,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她率先下车,将钥匙拋给门僮,然后绕过来为江临打开车门。江临几乎是被她半扶半领地带进了酒店大堂。踩在柔软得如同云端的羊毛地毯上,他感觉自己与周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黎华忆径直走向前台,用流利的英语与接待人员交谈。江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看著她从精致的皮夹里抽出一张黑色的卡片,动作优雅而从容。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只能依赖著这个本应是他最痛恨的人。
  「不好意思,」黎华忆很快转过身,脸上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但江临却敏锐地捕捉到,她说话时,眼底有一闪而逝的、得逞般的微光,「今晚的单人房都已经订满了,只剩下……嗯,一间双人套房了。江临哥,应该没关系吧?」
  江临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木然地点头。
  在侍者的引领下,他们乘坐专属电梯直达顶层。
  随著「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滑开,一条铺著暗红色地毯的走廊展现在眼前。
  侍者用房卡打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门,恭敬地侧身让开。
  踏入房间的瞬间,江临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双人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夜景,雨丝在玻璃上划过,将灯火渲染成一片朦胧的光晕。房间的主色调是温暖的米白与柔和的香槟金,一张铺著洁白羽绒被的特大圆床占据了房间的中心,床上用鲜红的玫瑰花瓣,精心铺洒出一个巨大的心形图案。空气中弥漫著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氛,床头的壁灯投射出暧昧的橘黄色光晕,墙角甚至还摆放著一个银色的冰桶,里面插著一瓶尚未开封的香槟。
  这分明是……一间蜜月套房。
  江临的脸颊瞬间涨红,尴尬与局促让他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黎华忆,却正好对上她那双含笑的眼眸。
  黎华忆正抿著嘴努力地忍著笑意,但眼角眉梢那藏不住的狡黠,却早已泄露了她的心情。那笑容,完全不同终她以往那种温柔从容的模样,竟带著几分少女般的俏皮与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就像一只偷吃到糖果的猫咪,可爱得让人无法生气。
  江临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上的热度更甚,他狼狈地移开视线,嗫嚅道:
  「这……这也太……」
  「没办法呀,」黎华忆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带著一丝故作委屈的撒娇:「谁让他们只剩这一间了呢?江临哥,你就将就一晚吧。就当是……提前体验一下,被人好好宠著是什么感觉,不好吗?」
  她说著,上前一步,自然地接过江临手中那件已经被雨水浸透、皱巴巴的衬衫,随手扔在门口的衣物篮里。然后,她轻轻推了一下江临的后背,将他引向房间深处的沙发。
  「好了,别站著了。」她的手掌温热,透过薄薄的T恤布料,传来令人心安的温度。她将他按在柔软的沙发上,语气虽然温柔,却带著不容拒绝的意味:「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从头到脚都湿透了,不处理一下真的会感冒的。我等你。」
  江临抬头看著她,看著她那双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明亮真诚的眼睛,所有抗拒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默默地走进了那间同样奢华得过分的浴室。
  磨砂玻璃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视线。
  很快,里面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热水从莲蓬头倾泻而下,打在江临的肩上。他闭著眼,任水流冲刷著全身,像是想将那些羞辱、悲愤、不甘都洗净。他看著地面顺流而下的水,忽地低声苦笑——今天一整晚,他已经哭了太多次,但这一刻,他却连泪都挤不出来。
  黎华忆站在原地,听著窗外缠绵的雨声,与浴室内温暖的水声交织在一起。
  她脸上那狡黠的笑容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
  那里面,有计划得逞的淡淡笑意,有看著猎物一步步走入陷阱的满足,但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深沉的温柔与怜惜。
  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这座被雨水笼罩的城市,玻璃上倒映出她精致而略带疲惫的俏脸。
  今晚的一切,看似偶然,却又在她的意料之中。
  或许,从她在定位上看到江临孤身一人坐在公园淋雨的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
  ***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
  江临围著一条浴巾,略显局促地走了出来。
  热水的蒸汽将他的皮肤蒸腾出健康的粉色,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著水。
  他看了一眼床上那件唯一可供蔽体的浴袍,又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黎华忆,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黎华忆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窘迫
  她站起身,从浴室里拿出另一条乾净的毛巾,自然地走到他面前。
  「坐下。」她轻声说。
  江临顺从地在柔软的床沿坐下。
  黎华忆将柔软的毛巾盖在他的头上,弯下腰,开始轻柔地为他擦拭头发。
  她的动作很慢,力道恰到好处,温热的指腹隔著毛巾,细细地按摩著他的每一寸头皮,驱散著残留的寒意与疲惫。
  她的身体靠得很近,属终她的、那股清冷的薰衣草香气,混合著她呼吸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江临的耳畔与颈侧。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在他抬头时,会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肩胛。这种过终亲密的距离,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如擂鼓。
  在这极度暧昧的氛围中,江临终终忍不住,用沙哑的声音,问出了那个在他心底盘桓了许久的问题。「……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吹风机的嗡鸣声盖过,但黎华忆还是听见了。
  她关掉吹风机,房间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江临抬起头,通红的眼眶直直地望著她,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困惑与不解,「你……你不是抢走了纪璇吗?你是我的情敌……你应该……应该看著我越惨越好,不是吗?」
  他将内心最深处的矛盾与屈辱,赤裸裸地摊开在她面前。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为什么这个毁了他家庭的女人,此刻却成了唯一一个向他伸出援手的人。
  黎华忆静静地看著他,她的眼神深邃而沉静,像一汪能倒映出人所有脆弱的湖水。
  她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一滴即将滑落的泪珠,那触碰温凉而轻柔。
  「因为,」她终终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颗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江临哥,这个世界上,人的价值,从来不是由另一个人来定义的。尤其,不能由一个……已经不再爱你的人来定义。」
  江临的身体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璇姐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
  「她说的那些话,」黎华忆的目光清澈而锐利,彷佛能看透他所有的自卑与伪装,「不过是给自己的变心,找一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信了,你就输了。因为你把评判自己的权力,交给了一个注定会给你打不及格分的人。」
  黎华忆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她迎著他震惊的视线,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你为了她,为了那个家,付出了多少,我看在眼里。你很好,真的很好。」
  「你只是……」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最恰当的词语
  最终,她轻轻地说:「你只是爱错了人。」
  「一个好人,」她凝视著他的眼睛,声音温柔得像此刻窗外的夜雨,却又带著无比的坚定,「是值得被好好珍惜的。」
  ***
  呜呜呜...写到这里...我自己都有些触动了
  即使被视若珍宝的妻子拋弃、背叛、羞辱,觉得自己生无可恋的江临
  在雨中崩溃时,却是身为情敌的伪娘黎华忆,伸手将他从雨夜中的悲伤拉出来
  并且给予温柔的陪伴与肯定
  在生命的挫折与低谷时,却能遇到这样善解人意的奸夫
  这么温柔而体贴的情敌......从哪里找......
  我也想要像黎华忆这样的情敌啊~
  不过......有这样的情敌,前提是老婆得先被ntr......
  这前置条件......似乎不是那么容易被满足
  而且...寝取妻子的情敌也不一定会像黎华忆这么好......
  感觉很复杂呢......
  不过,如果妻子被ntr,就能遇到这种情敌的话......
  各位读者书客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简默
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天空之城 / 发表于: 2025/10/24 13:01:24

8.半年之约的赌注
  黎华忆的温言软语,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短暂地驱散了江临心中的阴霾。然而,当那份来自外部的暖意褪去,潜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寒冷与自卑,便如同藤蔓般再次疯长,将他整个人紧紧缠绕,几乎无法呼吸。他坐在黎华忆对面的沙发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膝盖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黯淡无光的双眼。纪璇那些刻薄而伤人的话语,仿佛被设定了无限循环的魔咒,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中尖锐地回响。「你根本就不行。」「跟你做,一点感觉都没有。」「江临,承认吧,你就是个失败者。」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他最脆弱的地方。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为男人的尊严,此刻被践踏得支离破碎。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否还值得被爱,是否还有被珍视的价值。黎华忆静静地观察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也有洞悉。她没有急着开口,只是端起桌上的水晶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威士忌,冰块碰撞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还在想她说的话?」终终,她开口了,声音柔和得像一阵晚风,轻轻拂过江临紧绷的神经。江临的肩膀微微一颤,却没有抬头,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模糊的音节:「……没有。」这句苍白无力的否认,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黎华忆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中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丝无奈的温柔。
  她放下酒杯,站起身,款款走到江临身边,然后在他身旁坐下。一股淡雅而迷人的香气瞬间包围了江临,那是属终黎华忆的、独特而又充满侵略性的气息,与纪璇身上那熟悉的馨香截然不同。
  「江临,看着我。」黎华忆的声音近在咫尺,带着不容抗拒的魔力。江临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看到了一张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脸庞,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他所有的伪装与不堪。
  他狼狈地想要移开视线,却被她温热的指尖轻轻托住了下巴。「你不是她说的那样。」黎华忆凝视着他的眼睛,语气温柔而笃定,「你很细心,会记得我随口提过喜欢的咖啡豆品牌。你很善良,那天在楼下,我看到你喂食流浪猫。你也很专注,谈起你的工作时,你的眼睛里有光。这些,都是很珍贵的特质。」黎华忆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石子投入江临死寂的心湖,泛起圈圈涟漪。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些微不足道的举动,竟然会被她看在眼里。一时间,一股复杂的暖流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眶有些发热。然而,这份感动很快就被更深沉的自卑所淹没。他苦笑了一下,笑容中满是自嘲与绝望:「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在……在床上,我……」那个最让他羞终启齿的话题,终究还是被他自己捅破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细不可闻,脸上更是涨得通红,仿佛承认这件事,比承认自己输掉了婚姻还要痛苦。「有些事情,是天生的,根本改变不了的!」江临的情绪突然失控,他猛地甩开黎华忆的手,声音因为压抑而嘶哑颤抖
  「我……我的东西就是那么小,又……又那么快!你以为我没想过改变吗?」「我上网查了所有的方法,买了号称能增大的药膏,每天像个傻子一样涂抹按摩,结果除了过敏什么用都没有!我听说做凯格尔运动可以增强持久力,我每天躲在厕所里偷偷练习,练到肌肉酸痛,结果在床上还是一样,三分钟都坚持不到!」「它就是不会变长、不会变粗、也不会变持久!纪璇她……她当然会厌倦我,当然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
  这番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将积压已久的羞耻、愤怒与无力感,一次性地宣泄而出。这是在他与纪璇多年的婚姻中,两人之间心照不宣,却从未真正摊开来讲的禁忌。如今,他却在夺走自己妻子的情敌面前,如此赤裸裸地剖开了自己最不堪的伤口。说完之后,江临便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等待着黎华忆意料之中的嘲笑或怜悯。
  然而,黎华忆的反应却出乎他的意料。她没有笑,也没有露出任何同情的神色。她的表情异常认真,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严肃。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逐渐平静下来。「你以为,」黎华忆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能让纪璇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夜夜高潮,仅仅是靠比你更傲人的性能力吗?」江临猛地一怔,抬头错愕地看着她。黎华忆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她向江临凑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畔,声音压低,带着致命的蛊惑:「性能力很重要,我不否认。一个能让女人在床上体验到极致欢愉的伴侣,确实拥有巨大的吸引力。但,江临,它绝对不是全部。」「一段关系的激情,是由无数个细节堆砌而成的城堡。而性,只是城堡最顶端那颗璀璨的明珠。如果没有坚实的城墙和地基,那颗明珠再耀眼,也只是空中楼阁,一推就倒。」她的话语像是有魔力,让江临不自觉地听了下去。「我问你,」黎华忆的声音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引导,「你记得纪璇的生理期吗?会不会在她最不舒服的那几天,为她准备一杯温热的红糖姜茶,而不是只会说一句『多喝热水』?你知道她最喜欢的电影导演是谁吗?会不会偶尔给她带一些她喜欢的小礼物,作为意外的惊喜?」江临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黎华忆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他的心上。黎华忆没有停下,她继续用那种平静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你会在清晨她还在熟睡时,轻轻吻她的额头吗?会在日常生活中,不经意地赞美她新做的指甲,或是称赞她今天穿的裙子很美吗?」「你懂得如何用言语去挑逗她,让她在白天工作时,都会因为你早上的一句暧昧讯息而心跳加速吗?你又是否懂得,在做爱之前,花足够长的时间,用你的手指和舌头,去探索她身体的每一寸敏感,让她彻底放松,欲火焚身,哭着求你要她?」江临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紧紧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黎华忆所描述的这些画面,对他而言是如此的陌生。
  他与纪璇的婚姻,早已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中,磨去了所有的激情与浪漫,剩下的只有例行公事般的交合,和越来越长的沉默。看着江临痛苦的神情,黎华忆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但语气依旧犀利。「所以你看,江临哥。我能够寝取你的妻子,靠的不只是性器官的强大,更是这些日积月累的细节。我给了她你给不了的浪漫、惊喜、体贴和极致的爱抚技巧。当一个女人的情感和身体都被另一个人彻底满足时,你觉得,她还有理由留在一个让她感到乏味和空虚的男人身边吗?」江临被这番话语冲击得哑口无言,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失败是源终天生的缺陷,是一个无法改变的悲剧。
  但现在,黎华忆却告诉他,真正的问题,出在他那些从未在意过的、「可以改变」的细节上。承认这一点,比承认自己性无能还要让他痛苦。
  因为前者是天意,他无能为力;而后者,却是赤裸裸地指控他的懒惰、他的疏忽、他的不作为。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让他本能地想要反驳。「少来了!」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倔强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不甘的火苗,「你说的这些……听起来倒是轻巧!你有钱、有势,当然可以做到!你可以随时带她去高级餐厅,可以送她昂贵的礼物,可以不用为生活发愁,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制造这些所谓的浪漫!我呢?我每天为了房贷、车贷焦头烂额,我哪有那种心力去想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将所有的失败,都归咎终两人之间悬殊的经济条件和社会地位。这是他为自己找到的、最体面、也最坚固的借口。因为金钱和权势,就像他那短小的性器官一样,是他穷尽一生也无法改变的「先天条件」。听到他这番话,黎华忆的脸上终终露出了一丝失望,但转瞬即逝。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带着一丝怜悯。「江临哥,你还是在逃避。」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江临的耳中
  「你把自己的失败,归咎终天生的生理缺陷、后天的贫富差距。因为承认这些『无法改变』的因素,可以让你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不是不够努力,只是运气不好,生错了人家,也生错了身体。」黎华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锐利的眼眸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但真相是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真相是,你连那些根本不需要花多少钱、只需要花一点心思的『可以改变』的细节,都从未想过要做好。承认自己是个在感情中无能和失职的丈夫,比承认自己天赋不如人,要痛苦得多,对吗?」江临被她这番话堵得面红耳赤,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人群中,所有的不堪与懦弱都暴露无遗。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气氛尴尬而凝重。看着江临那副被击溃后,宁愿蜷缩在自我构筑的借口壁垒中也不愿面对现实的模样,黎华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失望。她明白,纯粹的言语攻击已经触及了极限,再多的尖锐剖析,只会让他将心门关得更紧。对终这样一个习惯了逃避的男人,需要用更具冲击力、更无法抗拒的方式,将现实活生生地呈现在他眼前。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没有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而是迈着优雅而沉稳的步伐,绕过茶几,走到了江临的面前。她没有坐下,只是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以一种平视却又带着俯瞰意味的姿态,近距离地凝视着他。那股混合著高级香水与她自身体温的独特气息,再次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江临笼罩其中。「江临哥,」她的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情人间的低语,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问题……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赌?」江临一愣,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什么赌?」「对,一个赌约。」黎华忆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自信而从容,像一个掌控全局的棋手
  「一个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的赌约。」她伸出一根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江临的胸口,那隔着薄薄衣料的触感,让江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
  「从明天开始,给我半年的时间。」她的声音如同最精湛的催眠师,缓缓地将赌约的内容铺陈开来:
  「在这半年里,我会用当初追求纪璇时一模一样的手段,来『追求』你。我会安排我们所有的约会、所有的相处,而你,」她加重了语气,指尖微微用力,「不能以任何理由拒绝我的邀约。这是你唯一需要遵守的规则。」江临的瞳孔猛地一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黎华忆无视他的震惊,继续说道:「半年的时间一到,结局有两个。第一,如果你依然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花里胡哨的东西』,如果你没有对我产生任何形式的依赖,没有因为我的存在而感到心动,简单来说,你没有沉沦,没有爱上我——那么,就算你赢。」她顿了顿,给了江临一个消化这荒谬讯息的空间,然后抛出了极具诱惑力的筹码:「你赢了,我就会从你和纪璇的世界里彻底消失,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不会再和纪璇有任何联系。同时,」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会给你们一笔钱,一笔足以让你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再也不用为房贷、车贷烦恼的财富。」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在江临混乱的脑海中炸开。
  夺走他妻子的情敌,现在却要用追求他妻子的方法来追求他
  赌注是他可以赢回妻子,还能得到一辈子的财富?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江临的脸瞬间涨红,他猛地站起来,声音有些急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你想干什么?」「别紧张,江临哥。」黎华忆轻笑一声,慢慢走近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动作亲昵却不显轻浮。
  「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真正的吸引力,不是靠钱,也不是靠什么天生的条件,而是那些能让人心动的细节。」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你是不是疯了?」江临猛地向后靠去,试图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脸上写满了荒唐与警惕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羞辱我吗?」他几乎可以想像,这一定是某种更高级、更残酷的羞辱方式。让他像个玩偶一样被她摆布半年,然后再狠狠地嘲笑他的愚蠢。然而,黎华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严肃的认真。她缓缓直起身子,眼神变得温和而坚定,那种温和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我没有在开玩笑,江临哥,」她一字一句,清晰而沉稳地说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我从不拿我重视的事情开玩笑。对我来说,这不是羞辱,而是一场证明——证明我之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事实。」她看着江临依旧充满怀疑的眼神,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在为他的不信任感到无奈。
  她转身走到一旁的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纸和笔。「如果你觉得口头的约定没有保障,我们可以立下契约。」她将纸笔放到江临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叩」的一声轻响,「我们可以把刚才说的条件——半年期限、你的义务、我输了之后的承诺,包括那笔钱的具体数额,全部白纸黑字地写下来,签名,盖章。我甚至可以请我的律师来做公证。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看着眼前那张洁白的纸和那支精致的钢笔,江临彻底怔住了。
  黎华忆的举动,那郑重其事的态度,都在告诉他,这不是一个玩笑,而是一个异常认真的「契约」。他脑中一片空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看着黎华忆,试图从她那双看不透的眼眸中找到一丝破绽。
  良久,江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有些狼狈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丝自嘲:「不用了……这么奇怪的约定,还立什么契约,太……太荒谬了。」他潜意识里还是想逃避,不想把这件超乎常理的事情,用契约这种极具现实意义的形式固定下来。听到他这随意的回答,黎华忆却微微蹙起了眉。她重新在江临身边坐下,这次,她的语气不再带有任何压迫感,反而变得像春日暖风般温柔,软软的,带着一丝令人无法抗拒的关切。
  「江临哥,不行喔。」她轻声说道,那声音像是羽毛搔过心尖
  「越是觉得奇怪的约定,越要保障好自己的权益。你要养成注意契约和相关细节的习惯。」她伸出手,轻轻将江临有些凌乱的浏海拨到一边,动作自然而亲昵,就像在照顾一个不懂事的弟弟。
  「虽然我不会害你,也完全不打算违约,但是呢,」她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点点撒娇似的叮嘱意味,「养成凡事谨慎、注意细节的好习惯,对你以后的人生,会比较好喔。」这番话,温和柔软,听不出一丝算计,满满的都是为他着想的体贴与关怀。
  江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一愣,心底那层坚硬的防备,竟在这软语叮咛中,悄然融化了一角。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真诚的脸庞,一时之间,竟忘了她是他恨之入骨的情敌,只感觉到一种许久未曾体验过的、被人细心关照的暖意。
  黎华忆那番为他着想的温柔叮咛,像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拂过江临紧绷的心弦。
  他脑中一片混乱,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是夺走妻子的情敌,但身体感受到的关怀与暖意却如此真实。
  在这矛盾的漩涡中,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的困境,只是下意识地抓住了那个最关键的问题。「那……」江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如果在半年的赌约中……我输了呢?」他问这句话时,不敢直视黎华忆的眼睛,视线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上,那里因为她微微前倾的姿势而显得格外分明。「噗哧。」黎华忆轻笑出声,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她非但没有拉开距离,反而又凑近了几分,温热的气息伴随着淡雅的香气,如情人般喷洒在江临的耳廓上,让他浑身一颤。「输了的结果,就是像现在这样呀。」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带着致命的蛊惑:「我仍然和璇姐,有着精神与肉体上开放式的关系。这一切,都不会改变。」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很满意江临因为她话语中的亲密称谓而僵硬的反应,然后才慢悠悠地揭晓真正的答案,「唯一不同的,只是江临哥你。」
  黎华忆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地、带着一丝挑逗意味地,划过江临的下颌线,那微凉的指尖触感让他心头一跳。「你会从现在这样被动、无奈的接受,变成……心甘情愿的沉溺与享受。」她凝视着他震惊的双眼,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毕竟,赌约成立后,江临哥你输掉的条件,就是你已经彻底沉沦在我的手段里,再也离不开我了。到那时候,我的存在对你而言,将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种你渴望的必需品。」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江临外焦里嫩。屈辱感与一股莫名的燥热同时涌上心头。
  他猛地挺直了背脊,像是为了甩开那萦绕不散的香气和让人心慌的触碰,眼中重新燃起了不甘的火苗。「我绝对不可能!」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被冒犯后的倔强与自信,「我爱的是纪璇!我怎么可能会沉溺在你这种……你这种手段里,无法自拔!」他似乎想用这种斩钉截铁的姿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与坚定,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然而,他的激烈反应在黎华忆看来,却像一只炸毛的猫,毫无威胁,反而有些可爱。她嘴角的笑意未减,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了然终心的从容。她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是吗?我很期待。」江临的自信,在这片沉默的注视下,不过是昙花一现。当那股被羞辱而激起的愤怒褪去后,冰冷的现实迅速回笼。他开始真正思考这个赌约的风险。赢了,固然是天堂般的结局;但如果输了……如果他真的像黎华忆所说的那样,沉沦了,那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他将从心底里认同、甚至渴望黎华忆的存在。
  他将再也没有任何立场,任何理由去拒绝她进入自己妻子的身体,拒绝她彻底融入他们夫妻的生活。到那时,他将不仅仅是戴着一顶被动的绿帽,而是心甘情愿地,亲手将妻子和自己,一同献祭给这个女人。
  这个风险,太大了,大到他无法承受。
  江临的脸色变换不定,眉头紧紧锁起,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迟疑。他那点可怜的自信,在巨大的风险面前,被碾得粉碎。黎华忆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变化,她知道,火候到了。她收起了脸上那抹玩味的笑容,神情变得温和而认真。她轻轻地、温柔地握住了江临放在沙发上、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掌心传来的热度,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江临哥,你在犹豫,对吗?」她的声音轻柔得像一片羽毛,却字字清晰地敲击在江临最脆弱的地方,「你觉得,输掉赌约的风险太大了。」江临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嘴唇,算是默认。黎华忆的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那动作亲昵而充满安抚意味,但她接下来的话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与锋利。「可是,江临哥,你有没有想过……」她微微倾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胜券在握的光芒,「对现在的你来说,真正风险大的选择,是『拒绝』这个赌约。」她的声音依旧温柔,像是在为他分析利弊,但内容却像一把冰冷的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他最后的幻想。「你想想,凭着你和璇姐现在的情况,就算没有这个赌约,你觉得你们的婚姻还能维持多久?她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了。」「如果在这个时候,你选择拒绝我的『提议』,和我彻底撕破脸,甚至跑去和璇姐摊牌、发生冲突……」黎华忆的语气顿了顿,那温柔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冰冷的残酷,「你觉得,在一个能给她极致欢愉和情感满足的『情人』,和一个让她感到乏味空虚的『丈夫』之间,璇姐她……会偏向谁呢?」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江临的心上。
  他甚至不需要思考,答案就已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他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所以你看,」黎华忆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中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为他的处境感到惋惜,「接受这个赌约,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去赢回你的妻子和你的尊严。这对你而言,是唯一翻盘的机会。」「你赢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声音轻柔却充满画面感,「我就会从你和纪璇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你可以想像一下,江临哥。没有我的存在,璇姐会重新回到你身边,而你手握着一笔足以让你们下半辈子随心所欲的财富。你可以带她环游世界,可以买下江边的别墅,可以满足她所有的愿望。你会成为她眼中唯一的英雄。这样的结局,你难道不渴望吗?」这番话,像一幅极具诱惑力的画卷,在江临眼前徐徐展开。「而拒绝……」黎华忆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的温柔瞬间褪去,换上了一丝冰冷的、不带感情的陈述,「你只会加速失去一切。璇姐的心已经不在你这里,你觉得,在你和我之间,她能忍受没有我的日子多久?一个月?还是一个星期?你每天活在即将被抛弃的恐惧中,直到她最后不耐烦地甩给你一份离婚协议。到那时,你连这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都将彻底失去。」她握着他的手,微微收紧,那温热的触感仿佛在给予他力量
  「江临哥,这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在你破碎的婚姻中,我……赠与你最后的一个选择。」她始终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用着最体贴的姿态,将他逼入绝境。
  黎华忆的话语,如同一张织得天衣无缝的网,将江临所有的退路都一一封死。她用最温柔的语气,陈述着最残酷的现实,像一个优雅的刽子手,在他心上划下一道道清晰的血痕,却又递给他一块看似能止血的蜜糖。江临瘫坐在沙发上,脑中反复回荡着她最后那句话——
  「这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在你破碎的婚姻中,我……赠与你最后的一个选择。」赠与?多么讽刺的词。这分明是将他逼入绝境后,唯一留给他的、通往更深地狱的入口。然而,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不得不朝着那个入口走去。因为拒绝的下场,是立刻坠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而接受,至少还能在下坠的过程中,抓住一根名为「希望」的、由情敌亲手编织的脆弱绳索。他开始在脑中疯狂地权衡利弊,像一个濒临破产的赌徒,计算着自己手中仅剩的、可怜的筹码。赢了,他能赢回纪璇,赢回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尊严,还能得到一笔足以让他后半生再无后顾之忧的财富。这个结局美好得像一场梦。那输了呢?输了的结果,是他会彻底沉沦在黎华忆的手段里,心甘情愿地接受她与纪璇的关系。可是……现在的他,不也正处终这种状态吗?他被动、无奈地忍受着,每天活在妻子随时可能提出离婚的恐惧中。输掉赌约,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将「被动忍受」变成了「主动接受」。从心理层面上看,这是一种彻底的沦丧,但从现实层面上,似乎……并没有变得更糟。这个念头像一颗毒草的种子,在他的心里迅速发芽。他发现,黎华忆说得没错,对他而言,这确实是一个百利而无一害的赌约。因为他早已一无所有,早已跌落谷底。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承认这一点,让江临感到一阵彻骨的悲凉。他的人生,竟已沦落到需要靠情敌的施舍,才能看到一丝翻盘的可能。「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我接受。」这三个字,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黎华忆的眼中闪过一丝预料之中的了然她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站起身,走向书桌,拿起了她的笔记型电脑。她的动作迅捷而优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这一切早已在她的剧本之中。她回到沙发边,将电脑放在茶几上,纤长的手指在触控板上轻快地滑动、点击。  短短几分钟内,一份条理清晰的合约便呈现在萤幕上。「你看一下。」她将电脑转向江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处理一份普通的工作文件。江临的目光落在发光的萤幕上,那上面用制式的宋体字,清晰地罗列着这场荒唐赌约的条款:【赌约协议】甲方:黎华忆乙方:江临赌约期限:自签订日起计,为期六个月。乙方义务:在赌约期间内,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甲方安排之一切邀约与相处活动。赌约结果与条件:1. 乙方获胜条件:六个月期满后,若乙方未对甲方产生任何形式之情感依赖或生理沉沦,即为乙方获胜。甲方承诺将自乙方与纪璇的世界中彻底消失,并一次性支付乙方新台币伍亿元整作为补偿。2. 甲方获胜条件:六个月期满后,若乙方已对甲方产生情感依赖或生理沉沦,无法离开甲方,即为甲方获胜。乙方将从此心甘情愿地接受并享受甲方与纪璇及乙方之间的新关系模式。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烧红的铁钉,烙印在江临的瞳孔里。伍亿……这个数字让他呼吸一滞。而「心甘情愿地接受并享受」这几个字,更是充满了赤裸裸的羞辱与恶意。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合约,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这不是一份契约,这是一份卖身契,一份将他的尊严与未来,都压在赌桌上的卖身契。黎华忆从笔筒中抽出一支触控笔,递到他面前,动作从容不迫。「签吧。」江临看着那支冰冷的笔,又抬头看了看黎华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像一潭古井,看不出喜怒。
  他犹豫了,挣扎了,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屈辱、愤怒、不甘……但最终,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为一种无力的绝望。他接过笔,悬在萤幕签名栏的上方,手臂重如千钧。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像是执行一场对自己的死刑。
  他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在那冰冷的萤幕签名栏上,迅速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江、临。」笔尖与萤幕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此刻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声音像是在他破碎的自尊上,又添了一道深刻的裂痕。当最后一笔落下,他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沙发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看到签名完成,黎华忆合上电脑,语气云淡风轻地说:「虽然以我的背景,有的是办法让这份合约在法律上变得无效。但你放心,我说出口的承诺,比任何法律都有效力。」她看着江临苍白的脸,话锋一转,声音里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约束这份赌约的,从来不是法律,而是我对你的感……感受。」这句话像一个谜,让江临的心不由得一颤。他感觉到,这场赌局的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他所不知道的、更深层的东西。
  就在赌约成立的瞬间,江临捕捉到黎华忆的眼底闪过一抹极快、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猎人捕获猎物般的得逞笑意。但那笑意转瞬即逝,快得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下一秒,她的脸上便重新挂上了那副温柔和煦的笑容。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迈着猫一般优雅无声的步伐,缓缓走到江临的面前。她微微弯下腰,那股混合著雨后青草与薰衣草的香气,再次霸道地侵入江临的呼吸。她伸出温热的手,纤细的指尖轻轻抚上他因为签字而紧绷的后颈,以一种安抚的、却又不容抗拒的力道,缓缓揉捏。「别这么紧张,」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气音,像情人间的耳语,温热的气息搔刮着他的耳廓,「这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她俯下身,柔软的双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垂,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那么,我的……江临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请多多指教。」这句话,温柔得像一句情人之间的呢喃,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宣告意味
  像一位女王在对她新纳的臣子,下达第一道温柔的、也是最残酷的旨意。江临的身体因为她的触碰和话语,瞬间僵硬如石。他能感觉到她指腹的细腻与温暖,那触感像一股微弱的电流,从接触点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头皮发麻。理智在尖叫着让他推开她,让他逃离。然而,他的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他的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抗拒,有不安,却也有一丝莫名的期待。他不知道接下来的半年会发生什么,他会被如何对待,会经历怎样的羞辱与玩弄。但他也同样好奇,这个能让纪璇神魂颠倒的美人,究竟会用怎样的手段来「追求」他。他的人生,像一潭死水,已经太久没有任何波澜了。而黎华忆的出现,就像一颗投入湖心的巨石,溅起了滔天巨浪。他知道,从他签下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平庸而乏味的生活,将被彻底颠覆,驶向一个他完全无法预测的、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未来。
  ***
  这段的情节是我觉得在整篇文章中,最想呈现出来的桥段以往,在看各种ntr的绿帽文、或是伴侣出轨的小说文章,有些会牵涉到「赌约」这种赌约的情节,往往都是奸夫把妻子给寝取之后,和丈夫立下赌约,如果妻子坚守原则,在奸夫的调教与玩弄下,仍愿意选择回到丈夫身边,就算赌约赢了,丈夫可以赢回自己的婚姻与尊严;但若是妻子沉溺终奸夫的性能力、物质享受或是精神满足,而不愿回到丈夫身边的话,就算赌约输了,丈夫会一并失去自己的妻子与爱情。(但是这种赌约基本上都是必输的...就像是那种「只要不高潮的话就算赢了」的赌约一样。打个比方,就像是在玩<游戏王>时,对手先手四张【黑暗大法师】(或叫【埃克佐迪亚】)的尸块,然后拍出一只【三眼怪】(可以检索第五张【黑暗大法师】),然后和你说,只要撑过三个回合就算你赢一样...)但是我就觉得这种千篇一律的情节有些泛滥,想要写一点不一样的情节。比如说,为什么寝取妻子的奸夫一定要是黄毛?不能是心悦男主的巨根美人吗?这样的三角关系才有互动感...而不是单纯的掠夺与享受。为什么立定的赌约主体一定要是妻子?把决定赌约胜负的关键元素交给已经出轨(甚至已经变心)的妻子,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而且,这样对终赌约的丈夫而言,完全无法改变什么,只能任由出轨关系中的另外两人决定自己的命运,而自己却无从作出选择与决定,这样的无力感是我想看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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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希望可以有一些改变,我想要呈现出一些新的情节。终是,我将这次的赌约设定成情敌与苦主之间的甜蜜赌约。男主因为自己性能力、物质能力皆不如美丽的伪娘情敌,被寝取而感到自卑。但是伪娘情敌却提出,在情感关系中,真正作出决定性影响的关键不只性或钱,还有更多的细节,并且用这个观点作为提案,提出会用追男主妻子的方式去追男主,并立下赌约。如果之后男主在伪娘情敌的追求下没有沦陷,就退出这段关系,就算男主沦陷了,也不是要他离开妻子或放弃这段婚姻,只要他继续在这段三角关系中扮演原来的角色(这几乎就等终输了没有什么惩罚,毕竟原本的状况也就是这样)。而且,男主输了的条件前提是沉沦终伪娘情敌的手段,无法自拔。这意味着,即使他输了,旅行赌约也不会感到很痛苦,而是会很幸福(毕竟他和他老婆一样也沉沦了嘛~)我觉得这样的设定,比起常见的「零和博奕」(赢者通吃,输家失去所有)赌约,更多了几分温情与奇想,也更符合这种以感情为出发点的ntr与救赎主题。希望各位读者书客可以针对我这个创新的发想给与我一些回馈。我很想知道大家对我这个巧思的想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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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之前也有读者的回馈提到,感觉伪娘情敌黎华忆对男主江临的情感太过突兀。我需要和大家解释,这其实是有原因的。世界上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恨,但绝对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有的感情,都是事出有因的。只是,这是我在这里埋的伏笔,会在之后的章节用插叙的方式去描写江临和黎华忆的过去。虽然江临自己并没有发现,但是,他和黎华忆之间其实也有一段过往,与「救赎」的主题扣合。(这有点类似上古神文「第三类幸福人生」的设定,当初看到这篇古文的情节与巧思,惊为天人,时常回荡终我的夜深幻想中,所以在我有能力写作时,也就将这个灵感化为我自己的设定与情节,呈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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