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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口交+插入
沈嘉禾舌头柔软有力度,富有技巧地扫着敏感的肉粒,吮吸她,挑逗她,取悦她。
细细密密的痒意爬满下身,沈绫耐不住的夹紧双腿,但是无法合拢,她大腿内侧被迫夹住他的头颅。
明明身体火热,他脸颊却跟雕塑似的冰凉,紧贴着她大腿内侧。
他含住花唇用力吮吸,牙齿时不时轻咬几下,刺激得她浑身绷紧颤栗。
屄口流出一小股蜜液,毫无遗漏的被他咽进嘴里。
她听到吞咽的声音,不禁觉得一丝羞耻,但滋生出隐蔽的渴望。
想被吃掉更多……
他舌肉钻进她屄里,灵巧的模仿肏穴抽插,舔弄布满皱褶的肉壁。
“嗯啊......”她下体涌动汹涌的快感,喷出一大股淫水,双腿在强烈刺激下微微抽搐。
“你高潮了。”隆起被褥里透来一声轻笑,看不见埋在被子里的他,她在脑海里却幻想出他此刻的样子。
他薄唇必定沾着她的淫液,水渍晶莹。或许,他在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垂眸欣赏她被吃肿的花穴。
这么想,心头一片火热。
初次被男人口交,她享受另一种新奇的快感,但总觉得吃不饱似的,还想要......
沈嘉禾从被褥里剥出身来,拉开她绵软无力的双腿。粗长通红的肉茎噗嗤一声,整根挺进被舔得湿漉漉的花穴。
瞬间得到满足,下体被塞得满满的,弟弟生殖器再次插进亲姐姐的阴道。
沈绫喉咙差点溢出吟哦,她在关键时刻咬紧下唇,毫无抵抗的淹没在汪洋欲海。
沈嘉禾坚硬肉刃重重推进她深处,又慢慢抽出大半截,一下下磨平她肉壁的褶皱,做着强而有力的活塞运动。
沈绫一丝不挂的奶白胴体卧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猛烈粗暴的侵犯。
整个床铺晃动着,床柱吱吱呀呀的响,伴着身下被肏出的水声。
亲弟弟在肏自己,那根肉茎又长又粗,次次深入她的体内,搅出阴道里黏腻的淫液。
“嗯...嗯...嗯...” 沈绫闭紧嘴巴,鼻息咻咻的吸气,双手箍着他硬邦邦的肩膀,很用力很用力的掐住。
突然好讨厌沈嘉禾。
他分明有暗恋的女生,却能心安理得的跟亲姐姐交合。
沈绫想发火却发不出来,因为她跟他半斤八两。
那女生到底是谁,能被他看上眼的一定非同寻常吧,好好奇。
想看看女生长什么模样,哪种类型的性格,沈嘉禾喜欢她哪一点。
不该再想下去了,沈嘉禾喜欢谁跟她什么关系,他俩顶多是炮友。
沈嘉禾覆在她身上起起伏伏,驱使肉茎侵入占有姐姐的肉体,薄凉嘴唇舔吻她颈下的柔软肌肤。
似乎不想她受凉,他始终保持男上女下的交迭姿势,火热身躯贴合她乳头摩擦。
鬼使神差的,她双眸朦胧微喘着问:“告诉我,你喜欢谁?”
黑暗中,他滚烫气息喷在耳廓,仿佛融化了她薄透的肌肤。
“我喜欢一个自以为是,又蠢又笨的家伙。”
(五十一)一个好母亲
沈绫第二日回到学校,发现路上的好多同学偷瞄自己,还窃窃私语。
课余时间,走廊时不时有女生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对她指指点点。
更夸张的是,论坛关于她和沈嘉禾的讨论帖几乎占领首页,不少帖子堆成数百楼层。
某个女生发了个匿名贴,酸溜溜的说沈绫只不过是长相普通的女生,指出她成绩也非常一般,压根配不上年级第一的沈嘉禾。底下好几个女生跟着附和。
沈绫看着几段丑化自己的文字,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十分可笑。
帖子往下一滑,第十楼发了张沈绫的照片,反呛楼主:长得这样就普通?楼主把自己照片发出来看看啊。
那张是沈绫的大头照,原本是迎着光线、暴露缺陷的拍摄视角。低垂的面庞却被勾勒得极其柔和。阳光给那不施粉黛的鹅蛋脸镀上金色,微嘟的唇像轻咬一颗红润樱桃。
照片底下许多男生嗷嗷叫的跟帖,【啊啊啊,好可爱的女生!】【原来学校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以前没有注意到,我宣布她是新一代校园女神!】【好羡慕沈嘉禾啊】。
那些说沈绫丑的女生个个消声灭迹。
沈绫都不记得自己拍过这张大头照,第十楼的层主到底是哪位人士?
沈绫扫眼层主的名字,豁然开朗,给李籽琪发了条微信。
小豆芽:Seven这个账号是你的吧,别继续跟帖了。
七爷在此:呜呜呜,被你发现了,我就看不惯她们说你不好看。你是沈嘉禾的姐姐啊,怎么会是他女朋友呢,我跟同学解释也没人信。
沈绫叹息,她只想享受平静低调的高中生活,怎么就那么难呢。
担心事情越闹越大,她决定讲清自己跟沈嘉禾的真实关系。
她注册个新账号发帖,标题就是“沈绫是沈嘉禾的亲姐姐”,编了个谎言说自己是沈家的邻居,跟他们解释沈绫和沈嘉禾是亲姐弟,其他无图无真相都是造谣。
沈绫发完贴后,关闭手机继续闭关。
今天周末,沈嘉禾去体育场篮球集训,只剩她独自在卧室复习功课。
最近两人冷战中,谁也不想理谁。
窗外灰蒙蒙的天,疑似要下一场大雨。
沈绫埋头刷刷做题,沈妈开门进来,打量宽大灰毛衣的俏丽女儿。
年轻女孩穿得那么土,有没有漂亮点的衣服?沈妈拉开她的衣柜,拨了拨衣架上的衣服裤子。
衣物全是沈妈自己特价给买的,还好意思说沈绫穿得土。幸好沈嘉禾送的裙子藏在底下,沈妈发现不了。
沈妈叉腰道:“出去买几件衣服,穿这样怎么见人。”
人生第一次被妈妈带去逛街,沈绫深感意外,心里隐隐高兴起来。
来到一家商场,沈绫挑了件清新的蓝色呢子,沈妈偏要她穿很成熟的长款羽绒服,表示这种衣服更耐穿。
在前台结账,沈妈跟店员讨价还价,吵得面红耳赤,好不容易打了个小折扣。
掏钱的时候,她脸都是黑的,叮嘱沈绫以后别弄破这身衣服。
羽绒服虽然厚重,沈绫行走在寒风凛冽的街道上,身边有个絮絮叨叨的母亲,竟觉得十分温暖。
沈妈看了眼时间,说自己跟陈阿姨约好晚饭,带着沈绫一起上馆子。
沈绫有点饿了,迫不及待想填饱肚子,兴致满满地跟随母亲进入一家连锁小饭店。
窗边落座的男女跟他们打招呼:“来这里做。”
沈绫注意到,女人是四十多岁的陈阿姨,跟沈妈是老熟人。另一个男人却十分陌生。
看他模样有三十好几,长得肥头大耳,一根根头发稀疏得可以数清楚。
自沈绫一进门,他眯眯眼就直愣愣盯着她看,仿佛没见过年轻女孩似的,推着菜单要沈绫先点餐。
沈绫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但也没多想,礼貌的把菜单递给陈阿姨。
“小姑娘先点。”陈阿姨笑着打量沈绫,“你女儿要十八了吧,长得真是如玉似花。”
“是……是如花似玉。”油腻男结巴的纠正她。
听到沈绫十八岁,油腻男眼神更热了,硬是要沈绫点单。
沈绫随便点几道喜欢吃的菜,坐在一旁不言不语。
油腻男偷瞄沈绫的脸,揪着手掌搓来搓去,很紧张的样子。
陈阿姨朝他使眼神:“跟女孩子聊聊天啊。”
沈绫目睹这一幕,忽然明白些什么,本来因为出来游玩而搭建的快乐,瞬间被他们碾得崩解碎裂。
陈阿姨笑着跟沈绫说:“这个男孩子叫李宇高,在外面开好几个厂子,家里特别有钱。”
三十多岁头发都秃掉一半的男人,被称为男孩子,沈绫差点吐了。
陈阿姨看沈绫脸色不对劲,连忙说:“男的年龄大点没事,会体贴女孩就行。他性格老实可靠,不跟其他男人一样油嘴滑舌。”
油腻男想在沈绫面前表现,又不知道说点啥,手足无措地磕瓜子。
沈妈冷不丁的说:“女孩子早晚要嫁人,不如早点结婚生子完成任务。”
陈阿姨拍手附和:“对啊,我都结成上百对姻缘了,最怕给剩女做媒。好多女的读完大学出来二十四五岁了,才赚两三千的工资,偏要男人有房有车收入高,挑来挑去挑到三十多岁没人要,成了大龄剩女。”
沈妈说:“年龄越大主意越多,女孩子还是得趁年纪小最单纯的时候嫁出去,这个情况父母必须逼一逼。”
“哎,有后代才是正事啊,话说你儿子十六岁了吧,过几年也可以找了。”
“还早得很,嘉禾以后要出国留学呢,等他有本事赚大钱了,必须回来给父母养老。”
“嘿嘿,儿子是自己的,女儿给别人家养的,这话有理。”
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荤菜上桌,沈绫看着红油里翻滚的红辣椒,眼眸仿佛被辣到一般,瞳仁刺痛无比。
“我还没成年,不想嫁人。”她埋下脑袋,紧紧攥着拳头微颤,犹如火山爆发前的隐隐震动。
陈阿姨劝慰道:“可以先接触一下么,那个男孩子真的很好呢,错过机会以后就没了。”
油腻男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就顺着陈阿姨的话连连点头。
“他那么好,就留给你自己吧!”沈绫倏地起身,甩身离开。
沈妈暴怒的拽住她领子:“懂不懂礼貌,有这样对阿姨讲话的吗?”
沈绫敛起眼皮,琥珀眸子似凝结一层雾水,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我以为你可以当个好母亲,结果......你又一次让我失望了......”
(五十二)沈嘉禾找到她了
母女俩的争执过于激烈,周围的人齐刷刷歪起脑袋看热闹。
陈阿姨连忙上前劝慰:哎呀,姑娘啊,你妈也是为了你好啊,给你找个有钱靠得住的,以后不愁吃不愁穿过阔太太好多。
油腻男一脸呆相的旁观,听到陈阿姨提到阔太太,忍不住促狭的笑了下。
陈阿姨嫌料加得不够大,又补了句:礼金绝对不会少呢,至少四十万打底。
提及钱,油腻男瞬时脸色大变。
沈绫觉得空气透着恶心,每个人呼出的气体都是污浊的,肮脏的。她不想再这里多呆一下,哪怕一分半秒。
她用尽力气,狠狠打开母亲捉住自己的手,像冲出笼子的鸟儿飞向门槛外昏暗阴沉的天。
双腿麻痹的朝前奔跑,直到精疲力尽才停下来。
沈绫深深喘息,寒冷的气流灌进肺部刺着黏膜,心情却格外畅快。
她总算逃出来了。
天空飘下雨点落在眼角,仿佛老天爷要给她装饰一滴泪。
沈绫抹掉那道水痕,很快,更多的雨水扑簌簌下来。
路人惊呼着飞奔躲雨,唯独沈绫步履缓慢,任凭雨水冲刷米色羽绒服光滑细密的外层,看似凄惨不堪。
躲雨的人们纷纷瞥了眼沈绫,仿佛看一个格格不入的怪物。
沈绫毫不在意的冒雨前行,感受不到雨水的寒意,心境空洞像一片废墟。
回家么?不……
那个地方好可怕,本该至亲的家人要生吞活剥她,吃得残渣不剩,汲取她所有营养培育他们的儿子。
不知该去哪里,世界那么大,她却连小小容身之所都没有。
恍然间,想起十年前她撑着雨伞,慌慌张张寻找沈嘉禾。也是同样的大雨,同样的道路,茫然不知所措的前行,担心弟弟淋雨生病。
六岁的沈嘉禾定是浑身湿透,雨中咳嗽抖擞,像只被落下小羊羔孤零零寻找回家的路。
跟此时此刻的她一模一样。
好多年过去了,她偶会后悔当时没陪在弟弟身边。
如果她那会找到他,她跟沈嘉禾的相处可能很不一样吧。
滴滴雨水延绵不绝,如同灰蒙蒙的电影帷幕,捂得严严实实,自持矜贵地不向观众揭开。
然而,眼前一把黑色的伞强势撩开层层雨幕,雨水滴答滑落伞柄。
沈绫抬头看伞下的人,目光涣散。
他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眼眸黑不见底,迈着大步朝她逼近。
“不会躲雨吗?”他揪紧她湿透的衣服,沉声怒斥,“羽绒沾水有多重,你都感受不到?”
沈绫抬手扯下羽绒服拉链,迷惘摇头:“我不想要这身”
衣服湿成这样,肯定不能穿了。
沈嘉禾剥掉她羽绒服,庆幸的发现内层毛衣没湿太多,便脱下自己外套替她穿好。
他抚摸她凉透的脸颊,“才一会没见你,就冻成这样。”
她在他怀里微抖着,仿佛冬日雏鸟蜷缩在雄鹰羽翼之下。
“我不想回家,求你”沈绫惨白的唇一张一合,眼下凝结晶莹水珠,分不清是雨是泪。
“我不想回家求求你”她一遍遍重复。
自尊心极强的她,很少有求于人。
这是她初次用柔软虚弱的语气,一声声哀求他,沈嘉禾极为震动。
不回家又能去哪?
雨继续没心没肝的下着,笼罩他们整个世界,天地茫茫不知归途。
(五十三)明日定是天晴
沈嘉禾在附近找了家宾馆,当晚带沈绫在一间卧房住下。
沈绫浑身湿透,眼神木木的,几缕黑发垂贴着面颊,发丝间凝出一滴滴水珠。
她灵魂被抽空了,就剩一具虚弱的肉体留在人世。沈嘉禾递出干净的毛巾,这具肉体才艰难的牵动下身体。
沈嘉禾等她单薄背影挪进浴室后,深深拧起眉头,掏出手机拨打一通电话。
“妈,你带她去了什么地方?”他嗓音锐利,气势极其瘆人。
手机里响起微弱的嗡嗡声,那人似乎在支支吾吾。明明是母亲,能够对自己的女儿阴阳怪气,却在亲儿子面前唯唯诺诺。
通完话后,约莫半个小时,沈嘉禾回来发现沈绫还在浴室里,敲敲门,半晌没得到回应,拧了下门板还是反锁着的。
沈嘉禾心脏骤然一缩,脑海里浮出极不好的预感,抬脚猛踹浴室大门,排山倒海的将门踢开了。
浴室里飘着朦胧雾气,赤裸少女卧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双乳坠在水面之上,肌肤如剥壳的鸡蛋般莹白脆弱。
她闭上双目,低垂的浓密睫毛如同濒死的黑蝴蝶。
沈嘉禾屏住呼吸,缓缓朝她接近,一眨不眨盯住她。
睫毛忽地扇动几下,犹如黑蝴蝶死而复生,她水眸朦胧望向沈嘉禾:“嗯……你干嘛?”
原来是睡着了。
也对,她怎么可能那般脆弱,极有韧性的人是很难折断的。
沈嘉禾提起的心瞬时沉下,重重吐了口气:“不亏是你,在浴室里都能睡着。”
沈绫低头瞟了眼袒露的乳,抬手遮住:“出去啦!”
泡了半个小时,她纸白的脸被浸得红润水灵,两眼恢复以往飞扬的神采。
她佩服自己的自愈力。
在浴室里泡澡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行尸走肉,亲人都不珍惜自己,活在世间毫无意义,甚至有一刹那想到了轻生。
可当水流轻柔地包裹冻伤的身体,暖意僵化了四肢百骸,她被抽干的灵魂重新灌流体内。
她相通很多。心碎了,就丢掉不要,那谁也无法伤害她。
她必定要考上大学,嫁给喜欢的人,彻底远离地狱一样的家庭。
沈绫抬眸看沈嘉禾,腾起一丝困恼,那该拿他怎么办呢?
她非常痛恨母亲,母亲最爱的人是弟弟,她本该连带着讨厌他的。
可是现在……
沈嘉禾俯下身,眸光柔和:“感觉好了点没?”
指腹轻而缓地抚摸她面颊,生怕碰碎似的,比涓涓水流还温柔。
她的心徒然乱了几拍,下意识后缩,慌忙堵住体内溢出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失望过无数次,再不想对任何人有所期盼了,那滋味真的很痛。
“没事啦,我很好。”她挑眉轻笑,两根手指探进水面,弹出一粒水滴溅在他脸上,“你踢门进来,是想跟我玩一段吧。”
沈嘉禾微怔一瞬,凝眸审视看嬉皮笑脸的她,沾着水珠的俊脸似嗔非嗔。
沈绫被他盯得发虚,双手钻进水底揪紧:“我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没过多久,沈嘉禾擦掉水痕,沉默着走出浴室。
浴室的门坏了,半掩不掩的,透过窄窄的门缝看到卧房,仅一盏床头灯开着。
暗黄的光线散落下来,虚化他穿着黑外套坐立的背部,笔直工整,像匠人在昏黄纸上裁下的人物剪影。
那剪纸就在眼前,伸指却能穿过去,谁也看透不了他。
明明才十六岁,他竟熟透了,甚至比很多成年人还强大。
沈绫曾经想过,像沈嘉禾这种溺爱环境长大的孩子,本该是被教养成顽劣的朽木。可是他很不一样,或许是小时候体弱多病的原因。
体质虚弱的孩子,同龄人不愿陪伴,其实是很孤独的。
沈绫弄干身体穿上衣服,悄然从沈嘉禾后背靠近,双手热情的环抱他脖子。
她下巴抵着他肩头,仰头看镶嵌雨珠的玻璃窗。窗外风雨不知何时停了,皎月害羞地自堆砌的乌云探出白亮的脑袋。
明日定是晴天。
(五十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姐弟俩在外面住宿一夜。沈爸作为养育子女的完美背景板,以为两人只是出去玩,继续安心看电视。
沈妈则脸色极不好,她很清楚真正原因。
吃完饭时,沈绫在水池边洗碗,这一直是她被安排的家务活。
沈妈走进厨房,紧紧合拢房门,阴着脸问:“你昨天跟嘉禾告状了?”
沈绫觉得诧异又可笑,明明她是沈嘉禾的母亲,为何用告状这个词。
沈妈昨夜被沈嘉禾责问一番,心情十分憋闷,怨气迁怒到女儿身上,“你俩都是我的孩子,吃我的住我的,一切要服从父母的安排。”
沈绫平静的说:“你对我有养育之恩不错,但我的人生该由我自己决定。”
沈妈道:“女人早晚要嫁人的。好多女人读书出来,不就是为了找更好的人家么,我现在帮你找有钱人,舍得你多折腾三四年。”
“读书是为了更好的人生,不是为了嫁个男人。”
“你配么?”沈妈白眼瞪她,“就你这成绩,能不能上大学还不一定。”
“妈你真的了解我?我成绩排名你知道吗?”沈绫平日里很少喊她母亲,如今这一声“妈”颇有讽刺意味。
沈妈有点被问住了,转而道:“你成绩很好么,年级前一百了没?”
沈绫听到前一百名,表情明显僵了下。
沈妈见状,撅起嘴角得意的笑:“沈嘉禾年级第一呢,你连一百名都办不得么,还读什么书?”
沈绫期中考试年级在前两百名,比之以前有很大的进步。重点高中读书的学生多数人都非常努力,要想突破重围是极其困难的。
沈妈眼角笑出丑恶的皱纹:“如果你这个期末能考年级前一百,我就给你读书的机会。”
沈绫咬紧下唇,低垂视线,眼前幻化出一道悬崖上摇摇晃晃的架桥,有可能会塌陷掉落深渊,却是通向美好未来的唯一路径。
沈妈看她犹豫的神色,正要出口奚落,硬生生被一句话打断。
沈绫昂起脸,直视母亲:“好,我答应你。”
沈妈轻笑道:“好,这是你说的,别反悔。”
离开前,沈妈瞥了眼洗碗池,嫌恶道:“愣着干嘛,赶紧洗完。”
沈绫这时意识到一件事,母亲分明是恨自己的,所作所为单纯是为了毁掉她。
为什么对自己的女儿释放那么大的仇恨,实在想不通。
当夜,沈绫比以往更加努力,头戴fighting的红绸带,不断提笔刷着一道道数学难题。直到凌晨一点,困意泛滥都不肯入睡。
半空伸出指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扯掉她绑在脑门的红绸带,“这样熬夜只会把脑子熬得更笨。”
沈绫想坚持抗争下去,身体却疲软地朝睡意投降。她攥紧笔杆子摇摇头:“没时间了,我必须考到前年级一百名。”
沈嘉禾在她身边坐下,“你哪里不懂跟我说,做完这一题就睡。”
有沈学霸愿意出手,沈绫赶紧把练习册推过去,端端正正坐着,摆出乖巧学生的模样。
沈嘉禾无疑是最好的老师,划出几行方程式就能帮她理清思路。
沈绫听得格外认真,任督二脉被他轻而易举打通,慢慢陷入题海的世界。
斜上方射出橙黄灯光,在墙壁投出两道人影,影子越来越近,随时要融为一体。
她扭脸一看,发觉沈嘉禾的俊脸咫尺距离,挨近点,就吻上他淡红薄唇,她心蓦然跳快起来。
“发什么呆,嗯?”沈嘉禾指头弹她额头。
沈绫醒过神来,心里凌乱,继续低头看题,笔头在草稿纸上划来划去,一片潦草。
沈嘉禾旋转笔杆,等她把这题吃透,回头发觉她趴在桌上睡觉了。
“噗。”他忍不住笑,都快两点,拼成这样累了吧。
沈嘉禾抱她到床上,轻轻剥掉外套鞋子,盖好柔软舒适的被褥。
她红唇微嘟,一呼一吸着,纯洁的睡颜像个孩子。
他垂眸凝视她,缓缓俯下身,薄唇贴上她的嘴唇,触及那刻仿佛上了瘾。感知聚集在这个吻,心里酥麻。
许久,他意犹未尽地分开,不由想起很久之前,曾在某深夜悄悄亲吻她。
偷走她初吻,像尝到一颗不属于他的糖,甜中带酸涩。
* 沈绫从小到大学习就很用功,基础很不错,可惜偏科严重,数学物理这种学得不够扎实。
庆幸的是,这两门学科都是技巧性。而不是英语语文那种需要大量阅读背诵积累,好长时间才能进步的学科。
有沈嘉禾帮她开拓新思路,慢慢地,无论是上课还是做题,以前的难点都变得迎刃而解。
终于到期末考试,沈绫握笔的手沁着汗,填完答案后,写满试卷交给老师。
无论结果如何,她尽力了。
到成绩出来的那天,学校为了激励学生,把年级前一百的学生名字排在广场红榜上。
沈绫立在攒动的学生群里,从末尾排名开始一个个扫过去。
乌云挤压天空,阴沉得坠下来。东北风呼啸,吹得她眼睛生痛,却没看到她的名字。
她失败了......
一个同学猛拍她肩膀,指着前五十名沈绫想都不敢想的位置,“沈绫你太厉害了,你怎么做到进步那么大?”
第四十八名,一笔一划勾着沈绫的名字,被冬日阳光镶上金边。
几步之外,沈绫看到裴冬岄清俊的脸庞,他侧头朝她微微一笑。
“谈恋爱不是影响学习么,哈哈!”那位同学暧昧的挤下眼睛,“下个学期分班,你跟沈嘉禾同一个班呢。”
沈绫耳朵炸裂。
她跟沈嘉禾是同班同学了。
(五十五)教室里的激情
沈绫年级排名出乎很多人意料。她拿成绩给沈妈看,沈妈怀疑她是不是伪造成绩,打电话给沈绫的班主任确认。
班主任告知是真实成绩后,沈妈还要他查下沈绫是不是考试抄袭。
班主任哭笑不得的解释,沈绫是非常乖的学生,绝不会做这类事。
沈妈听班主任夸赞女儿,整张脸拧起来,仿佛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这个寒假沈绫心情都非常好。
新学期开始,沈绫被分配进学霸班,她背着书包踏进班级,教室所有同学都在观察她。
“那是沈嘉禾的女朋友。”
“男女朋友一个班,只羡鸳鸯不羡仙。”
还是好多人认定她跟沈嘉禾是情侣。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后来索性不管。
沈绫环顾四周,溜了圈才找到沈嘉禾的踪影。
年级第一的家伙跟被班主任抛弃的差生一样,坐倒数第一排的位置。
沈绫忍不住撅嘴笑。
不过他这么高的个子坐前排,后面的人没法看到黑板吧。
他同桌是个戴厚厚眼镜的男孩子,悄声对沈嘉禾说:“你女朋友来了。”
坐在窗口到沈嘉禾,偏头朝沈绫瞥过来,只扫过一眼,扭头继续望绿野窗外。
男孩扶了下眼镜,暗想这对情侣感情好像不太好呢。
学霸班虽然每学期分班,人员流动却是极小。沈绫无疑跟新来的同学一样,不知道该往哪里落桌。
“沈绫。”一声柔软的呼唤,牵绊住身处嘈杂的沈绫。
沈绫闻声看去,发现裴冬岄含笑的凝视她,她惊喜道:“你怎么也在?”
隐约记得裴冬岄虽然年级前五十,但一直不愿来学霸班。
班主任喊了声:“你两个新来的同学坐一起。”
能跟裴冬玥做同桌实在太好了,她真是无比幸运。
沈绫将书包搁在书桌上,坐在裴冬岄的身旁,歪头朝他笑:“请多多指教!”
裴冬岄帮她整理书桌,浅浅笑意渗出来嘴角:“请多指教。”
厚眼镜男孩埋头看题,耳边传来可怖的咔嚓声。
周围气压骤低,男孩抖索的扭头,只见沈嘉禾徒手折断一支圆珠笔。
男孩吓坏了:“你咋了?”
沈嘉禾淡红舌尖舔下嘴唇,嗤一声:“我的东西要被人抢了。”
“什么东西,练习册么,还是试卷?”男孩左顾右盼,帮沈嘉禾找东西。
沈嘉禾笑了:“没事,我会取回来的。”
放学后,恰好轮到沈绫和裴冬玥这桌打扫卫生。裴冬玥扫地,沈绫擦黑板,两人配合得非常好。
裴冬岄做事耐心细致,桌椅都被他排得整整齐齐,地面被扫得连根头发丝都找不到。
沈绫在台前擦黑板,看他仔细将粉笔灰扫进灰斗里,她不由问:“为什么会来学霸班?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吗?”
裴冬玥停下动作,盯着空荡荡地面良久,慢腾腾回答:“听说你来,我便来了。”
沈绫注意到他耳轮泛着红晕,意识到话语里饱含的意思,内心不禁一热。
气氛莫名尴尬起来,幸好班主任叫裴冬岄过去帮忙。
沈绫舒了口气,若是裴冬岄继续待在这,她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冬日傍晚来的甚早,窗外天色渐渐黯淡。
沈绫鬼使神差走到沈嘉禾的桌位坐下,通过他的视角看黑板。
沈嘉禾有轻微近视,这里离黑板那么远,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
沈绫查看他书桌,找到留在书柜里的几本书,抽出语文课本来看,书封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诗句:“山月不知心里事。”
好美的一句诗,里面藏有多少深意。
两只修长的手臂猝然从后搂住她,她感到腰身一紧,心徒然提到嗓子眼。
回来一看,竟是沈嘉禾。
教室最后一排,沈嘉禾倾身将她抵在书桌,半明半昧的傍晚显得他身躯更为逼压。
他薄唇覆在她耳畔,呼吸灼热:“达成所愿了?”
“还没”她终极目标是高考,离成功还有相当距离,笃定的说,“我早晚会成功的。”
“我曾经做过类似的梦。”沈嘉禾丹凤眼微睐,托起她臀部压倒桌面,“你可以先帮我实现”
沈绫咽了咽唾沫。
蓦然想起,他们两好久没激情过来。
此时此刻在教室,真的没问题么。
(五十六)告白
傍晚深邃漆黑的夜,被路边灯光照拂,显得有些朦胧暧昧。
一席窗帘隔绝,沈绫看不见窗外,只听见操场拍篮球咚咚咚的声响。
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二月底的天阴湿,沈嘉禾担心她着凉,只将她裤子剥到大腿的部位,臀部接触到冰冷空气,她浑身一个哆嗦。
身下是冷硬的桌板,硌得屁股生疼,面前是他高挺宽厚的身板,修长的肢体禁锢得她呼吸不畅。
沈嘉禾将她翻身背对自己,臀部相抵,粗长深红的肉茎强势贯穿她。
“嗯......”她捂紧嘴,生怕喊出声被人发现。
走廊上空荡无人,教室窗户被窗帘遮得严实,但难保有人经过。
沈绫被抵在书桌上,双手攥着桌角,感受他两手捧着她臀,掌心干燥温热。
他肉棒真的好厉害,每插一下都顶到她花心,酸酸麻麻。
大股淫液沿腿间淌下,滴落水泥地板,印出深色的水痕。
她穴道很湿很软,紧紧吸着他的性器,仿佛舍不得他拔出。
他低头一看,粗壮棒身捅进她穴道,翻出嫣红的穴肉。
沈嘉禾腹下犹如被点燃,肏得愈发大力肆意,龟头磨平她肉壁,一下一下戳弄。
“嗯......嗯......”沈绫被操得剧烈摇晃,肉体仿佛被钉在书桌上,四根桌脚卡兹作响。
* 沈绫这学期非常顺利,用优异的成绩,粉碎沈家父母逼她退学的目的。
接下来她更加努力,杜绝儿女情长。那段时间除学习就是学习,再无其他。
沈母打算让沈嘉禾考托福,他一口拒绝,原因是更喜欢国内。
沈母直接哑然:“你成绩那么好,不出国多可惜。”
沈嘉禾语气冷冷淡淡:“未来有的是机会出国,何必急于一时。”
沈爸笑道:“国内教育环境现在也不错,读完大学也可以出国啊。”
沈母思索下:“奥数可以保送吧,清北两所大学随便挑。”
沈嘉禾没吭声。
沈绫在旁边吞咽米饭,听到这席话,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保送早就出了成绩,沈嘉禾没有申请学校,他应该是想参加高考。
等他出国,这段见不到光的关系该断掉吧。
不,是高考后,他们就会彻底结束。
几个月过得很快,一天天倒计时后,高考很快来临。
考试题目比去年更难,不少同学在考场灰心丧气。沈绫心理素质过硬,只当是普通的一场考试。
功夫不负有心人,沈绫考到极不错的成绩,参考以往的分数线,稳上前十排名的985学校。
沈嘉禾不用多说,两所名牌大学没得跑。沈绫很羡慕他,但自己的成绩她也挺满足。
李籽琪则非常惨淡,不过对她来说高考只是过场,随时可以回家继承家产。
李籽琪一出成绩就约几个朋友去KTV玩,沈绫也被邀请过去。
KTV包间里,李籽琪一见沈绫就搂住她蹭脸:“小绫子,你考得太棒了!”
沈绫脸颊被贴得发热,发觉裴冬岄就在旁边望着她笑。
李籽琪挤下眼:“你俩分数差不多,可以报同一所学校耶。你想好考什么学校了吗?
沈绫心头微动,说道:“目前想考S大。”
“S大很好呢!”李籽琪牵住她手摇晃,高兴之余又难过起来,“不过读大学以后,很难再见到你了。”
沈绫怅然若失,想说点安慰的话,喉咙却干涩地开不了口。
滴的声,沈嘉禾发来简简单单一段微信:【我在你隔壁】。
这家KTV离学校很近,他应该是篮球队的人聚会吧。
一个男生将话筒递她俩,沈绫便同李籽琪唱两首歌,两个小姐妹搂在一起又哭又笑。
中途去趟卫生间,沈绫出来后,瞥见昏暗廊道立着一道清隽的身影。
是裴冬岄。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身,清秀的面容浮出一丝忐忑,语气认真的说:“沈绫,我有事跟你讲。”
走廊夜灯沉沉,投下一点点昏黄的光,犹如迷离星火,处于周围震动的音效声,沈绫呼吸都停滞了。
他眼眸映着柔和灯光,盛满她的影子:“我喜欢你。”
(五十七)在众人面前强吻她
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一句话,裴冬玥眼神诚挚,静静等待沈绫答复。
面对这样的他,沈绫心砰然直跳,回应的话呼之欲出。
冲出的声音却在喉咙里堵住,像卡着一样硬硬的东西,她不知怎么回事。
现在没任何障碍,她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为什么,为什么说不出口……
裴冬玥见她许久没回答,眼眸有点晃动。
隔壁包厢里嗡嗡的音量把心震乱,再不回答就过分了,她清清嗓门:我……
一声口哨,猝然打断她,像指引战争攻击的信号弹。
左边一侧包厢的门开了,里面彩色的频闪灯透出来,嵌出一道沉暗高大的人影,漆黑极有洞察力的眼眸饶有兴趣的打量两人。
呆站在外面干嘛?
沈绫回过神,转向沈嘉禾的脸,心突然一紧,被他清泠泠的视线勾住。
另一间包厢,李籽琪脑袋瓜探出来,满脸欢喜:呀,你也在啊,过来一起玩吗?
沈嘉禾弯起眼笑:好啊。
一进包厢,寸头男哇了声。沈嘉禾可是学校名人啊,跟沈绫好似有暧昧关系。
寸头男生心直口快:沈绫真是你的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我是他姐。沈绫极快地替他回答,亲生姐姐。
语气咬得很重。
沈嘉禾略微侧脸,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
李籽琪笑道:哈哈哈,老刘啊,你怎么也跟那伙人一样八卦,我家小绫子跟她弟都一个姓了,还误会人家是情侣,笑死人咯。
寸头男生挠挠头:原来是姐弟啊我操,去年论坛传得很火嘛,我以为是真的。
裴冬玥被打断告白后,许久没开口说话,安静坐在沙发一角,降低存在感。
沈绫心里一片麻乱,忍受包厢里闷闷的气息。
李籽琪提出大家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空酒瓶子转到谁,谁就输,包厢里有八个人,但只有几人玩游戏,其余唱歌。
第一局是李籽琪转瓶子,她有意逗弄沈嘉禾,瓶子特地往他那边转,果然中招。
李籽琪笑道: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真心话当然要越劲爆越好,李籽琪笑得后槽牙都露了:你有跟人做过爱吗?
齐刷刷目光看向沈嘉禾,等着看好戏。
沈绫紧张起来,她一眼不错望着沈嘉禾,仿佛被问到的人是她。
沈嘉禾很平静:做过。
周围嘘声一片,厉害了,还以为学霸只知道读书,原来……,对方是谁啊,哪位女神啊?,哇哇哇,你果然有女朋友,你姐是做你的挡箭牌吧。
服务员端了瓶洋酒过来,度数很高,是李籽琪故意点的,她想灌醉沈嘉禾,报爱而不得的奇耻大辱。
沈嘉禾倒一杯酒,毫不介意地啜饮口,启唇一笑:很烈,像某个人。
是谁?寸头男问他。他却不说。
下盘是沈嘉禾转盘,瓶口好巧不巧指向沈绫。
沈嘉禾摇着半杯酒,金麦色液体在玻璃里翻滚出海浪般的白沫,他斜靠着沙发,懒得看沈绫,话语似乎隐着针对的意味:要说真心话。
李籽琪不喜欢好朋友被这样问,皱起眉:你要问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沈嘉禾喝酒后,渐渐有些醉意,继续问沈绫:你喜欢的人是谁?
这七个字像断头台上高高悬着的斧刀,仿佛一说错话,绳子断裂,斧刀会毫不留情的重重砍掉脑袋。
沈绫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觉得就算他不看她一眼,仍有股逼人的气息紧紧压迫她。
始终缄默的裴冬玥,目光朝她投过来,紧张又期盼。
半晌,她说:我喜欢的人,名字有三个字。
寸头男撅嘴道:妹子,你也太敷衍了吧。三个字的人了,我也三个字,你难道喜欢我啊?
李籽琪自是向着沈绫,囔了声:怎么了,她说的是真心话啊,我跟你说啊,她喜欢的男孩名字很好听。哪像你的名字,跟哪个五六十年代小说里穿越过来的一样。
李籽琪跟寸头男越扯越远,还讲到了小黄文的设定。
李籽琪:你说,咱们穿进小黄文会怎么样?
寸头男:那我一定是龙傲天,当然要作者给我一排的美女,周一到周六个个轮,周日一起玩。
呸,种马男。李籽琪啐了口,我是小黄文女主,才不会你这么庸俗呢,要两个优质男爱我疼我,一个温柔一个腹黑。
李籽琪突发奇想:你说有没有可能,如果我们的世界就是小黄文?
寸头男嫌弃道:那作者肯定low爆了,连肉都不给我吃一口。
扯了会不着边际的话题,李籽琪又发动几人一起玩真心话大冒险,结果沈嘉禾第二次被瓶口直指。
沈嘉禾喝不少酒,窄长的眼皮微微阖起,醉意朦胧的说:大冒险。
寸头男最喜欢别人选大冒险,拍拍桌板道:亲吻在场随便一位,除了我。
“咦,谁亲你。”李籽琪有些小激动,包厢里除了寸头男就三四个女生,沈绫是沈嘉禾亲姐姐,肯定不在他考虑范围内,大概率被吻的是自己吧。
等等,沈嘉禾好像不喜欢女生!
李籽琪看向沈嘉禾旁边的裴冬岄,暗呼糟糕。
沈绫被音响震得头晕,懒得理他们瞎胡乱,半醒半睡倚靠沙发。
指骨分明的手拽住她衣袖,强有力地将她捞起来。
没等反应,带着酒味的热吻吞没她,肆意放纵的褫夺唇舌。
她彻底懵住,忘记推开他。
沈嘉禾闭眼吻她,浓长黑睫毛微微颤动,掀开眼皮看她,眸中似有一点儿火光跳跃。
(五十八)父母发现乱伦
沈嘉禾将她压在沙发,众目睽睽之下与之舌吻。
沈绫头皮发麻,手肘顶开沈嘉禾,他却纹丝不动,唇齿咬住她唇边吮吸,水渍作响。
好羞耻……
这已然不是大冒险的惩罚游戏了,明显是有过关系的男女亲热接触。
余光中发现,所有人盯着自己和沈嘉禾接吻,个个目瞪口呆,尤其裴冬玥脸色一片煞白。
沈嘉禾是疯了吧,那些人都知道他俩是亲姐弟,为何要当众捅破秘密?
好不容易沈嘉禾才放开她,意犹未尽地啄吻红唇。
包厢音响还在放着,却没有一点人声,六个外人沉默的旁观着两姐弟缠绵完。
许久,寸头男尴尬的打破僵局:真心话大冒险玩的那么真啊,你们太拼了。
趁没人注意,寸头男凑到李籽琪耳边,悄声问:他们真是亲姐弟?
李籽琪嘴唇嗫嚅,半晌开口。
他喝醉了吧。
沈嘉禾真的醉了。
他没在沈绫面前喝过酒,她好没见过他醉酒的样子,耳廓越喝越红,脸色透着淡淡漂亮的绯色,眼皮撑不开似的。
从KTV离开,沈绫扶着醉醺醺的沈嘉禾上车。
李籽琪帮她打开车门,注视被塞在车后座的醉酒少年,似自言自语:无论看他多少次,都觉得好帅。但想想,我也没多喜欢他,无非一张脸罢了。
李籽琪转头看向沈绫,你跟他……
不知如何往下说。
李籽琪缄默好一会,笑着说:我会跟他们解释的,不准他们说出去。
我无所谓,毕业后,各奔东西。
沈绫本来很在意,可看到沈嘉禾醉酒的样子,突然觉得,人活在这世上两眼一闭一睁就是一辈子,何必在意无关人的想法。
不过她还是好气,他分明有喜欢的女孩,怎么可能这么随便。
李籽琪目睹她上车,委屈嘟嘴:那我呢?
沈绫扑哧笑了:你当然不一样啦。
李籽琪眼眸发亮,弯起嘴角跟她一起笑。出租车这时启程,初夏暖烘烘的风将笑声刮得好远。
窗外,沈绫瞥到裴冬岄在路边凝望自己,随之车子驰行,他清瘦身影渐渐被黑夜吞没。
直到再也不见。
凌晨回家。
沈绫搀扶沈嘉禾上床,替他脱衣脱鞋,去卫生间拿毛巾擦脸。
路过父母的房间,门还是半开着,里面钻出尖细的女人声。
那贱人居然考了六百多分,还要我们继续供她上大学吗?
老子就赚四千块钱一个月,两个大学生哪里供得起。
撕了她大学通知书,学校不会收她吧,不知道这个法子有没有用。
沈绫整个身子冷在门外,静静侧听父母阴毒的对策。良久她轻笑一声,无声无息回到自己跟弟弟的房间。
门没有关拢。
她幽灵般飘在床边,凝望沈嘉禾昏睡的俊美面容,弯下身,纤细手指小心翼翼脱下他牛仔裤……
勾引他,不就等这刻么,时机成熟了。
红唇不断亲吻他的脸、颈项、锁骨,点燃男人醉后的淫欲,姐弟俩赤裸胴体紧紧贴合,摩擦生热。
沈嘉禾醉晕了头,不知身在何处,只知道贴紧的女人是谁,本能地搂紧她纤腰,轻声喃语:生日快乐。
沈绫在他怀里僵住。
整整十八年,家里没人祝福过她生日,连她自己都忘记哪月哪月出生,李籽琪问她时,她只说不知道。
不,记错了,她曾经过过一次生日。
好像是六岁那年,有人给她买了个小蛋糕,软软糯糯祝她生日快乐。
算了,都那么久,她都不记得对方是谁。
沈绫抽回思绪,继续引诱他,握住勃起的肉茎摩擦湿热的花穴。
柜子里有……沈嘉禾想说什么,后面的话被欲望弄得含糊不清,他翻身将沈绫压在身下,驾轻就熟扶起阴茎塞进她体内。
啊……啊……不要……放开我……沈绫放纵自己大声呼唤,拼命夹紧沈嘉禾的肉茎。
哈哈哈哈,就是要隔壁的人听到,快点儿过来吧。
隐约听到隔壁房间的声响,踏踏踏脚步往这边接近,门吱呀声开了。
沈妈啪得摁下开关,白炽灯光投射下来,暴露潘多拉魔盒的罪恶秘密。
她最疼爱最引以为豪的亲生儿子,赤身精壮身躯覆盖在一个少女胴体,腰臀强劲有力地耸动。少女小声呻吟着不要,露出小半张白生生的脸,赫然是她最厌恶最讨厌、恨不得早点死掉的亲生女儿。
啊!!!沈妈喉咙呼出惊恐的呼喊,仿佛那黑发如瀑的女儿,是恐怖片里爬出来索命的冤魂。
母亲凄惨的尖叫,彻底惊醒醉酒的沈嘉禾,与此同时,他性器在一瞬爆发,无套射进亲姐姐的体内。
他头痛欲裂,思绪慢慢聚拢,勉强理清此刻的境况,第一反应是拉起被单遮住一丝不挂的沈绫,然后才给自己穿上裤子。
沈爸也在一旁看着,震惊得无以复加:嘉禾,你对你姐……
沈妈冲过来,朝泪眼朦胧的女儿狠狠扇过去:贱人,一定是你勾引了弟弟。
沈嘉禾手臂一抬,硬生生挡住母亲的巴掌,皮肤被拍得通红。
沈妈发了疯的到厨房操家伙,想活生生砍死沈绫:我要杀了你个贱人!
沈嘉禾连忙拽住母亲,板正她的身体:够了!
沈妈颤动的指着沈绫:你居然护着这个贱人,肯定是她勾引你的。
沈嘉禾抿紧薄唇,神色难辨。
这贱人就是个恶魔!会给我们家带来不幸!沈妈披头散发的瞪着沈绫,惊声尖叫犹如恶鬼,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就是没在你出生后的时候溺死你!
被褥里的沈绫遮住下半张脸,苍白嘴唇咧出扭曲的弧度,一个魔鬼般的笑。
对啊,我就是恶魔,你们亲手制造的恶魔。
今夜,就是你们的反噬。
沈嘉禾也该恨她吧,分明是她勾引他,她却伪装是被他强奸。
都是他自找的,明明喜欢的是别人,还跟亲姐发生肉体关系。
沈绫抬眼看他,同一秒钟,他回眸朝她望过来,四道视线相撞。
他黑黢黢眼眸深不见底,有股说不出的复杂,潜藏纷繁杂乱的东西。
唯独,找不到恨意,一点也没有。
(五十九)逃离这个家
沈妈十八岁生下沈绫,现龄三十六岁,却两鬓发白,眼角布满皱纹。
现在这女人的样子,整张嘴脸狰狞不堪,嘴里骂骂咧咧:贱人,我要杀了你!
沈绫擦擦泪,无奈叹息:你杀了我吧。
莫名其妙的话,连沈母都愣住了。
沈绫缓缓道:我死了,法官会验尸。死者阴道里有精液,你最宝贝的儿子今晚醉酒。哎,你觉得警察会怎么想?
言罢,她从床底洒落的衣服里掏出手机,朝沈妈扬了扬手:你儿子马上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你希望他未来一路顺风吗?
沈妈被她一字一句击在胸口,浑身发抖道:你敢报警试试!
沈嘉禾依然死死攥紧沈妈,十指泛白,始终背对着沈绫,低垂下脸,向来笔挺的脊梁却在这时微微驼着。
关乎宝贝儿子的未来,沈爸立马蹦出来圆场:别冲动!手机放下。”
仿佛手机是危险武器。
沈绫把嘴角上翘的弧度压下去,忍住一丝情绪外漏。
当然不会报警,以她的性格,做不出这种事。
所做一切,只为抓住父母把柄,好安安心心上大学。
沈妈盯着沈绫的桃花眼,神经质一般摇晃脑袋,果然跟你爹一样,你爹唐杉就是有点臭钱,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就是他的贱种。
这名字沈绫有些耳熟,好像是好多年前城里有名的煤老板,名声非常恶臭,后来扫黑除恶就偃旗息鼓了。
沈绫很早知道她生父另有其人,曾经幻想过他是渣男、赌徒、毒贩,母亲再嫁后才会那么恨她。
不过,她对生父是谁毫无兴趣,更不可能认祖归宗。
沈妈想起唐杉,恨得两眼发白,津液淌下嘴角:畜生、贱种,怎么都不气死!
沈爸看老婆被刺激得神智不清,慌忙扶住,别讲了,每次提他你就发癫。
沈爸搀着向下瘫软的老婆,万分嫌恶却有所畏惧地瞪一眼沈绫。
沈嘉禾不得不跟随父母过去,免得他们做出极端的事。
关门刹那,传来一声叹息:满意了么?
声音轻若烟尘。
风一吹,便散了。
沈绫看着紧闭房门,爆发咯咯笑声。
满意?
不不不,是非常非常的满意。
哈哈哈哈!
沈绫麻利的收拾行李箱,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她真要被那疯婆子杀了。
幸好要带的东西很少,身份证、一些换洗衣服、还有其他必需品,然后在app上订好网约车来接自己。
她抽出床头柜,翻出一件陌生的粉红礼物盒,颇为疑惑地打开。
原来里面是一部未拆封的手机,某个手机大厂的最新款,价格对不少学生来说很不便宜。
手机包装盒的底下,躺平一张玫红便签,上面写着行云流水的生日快乐^-^,微笑非常可爱。
沈绫呆愣片刻,猛地重新盖上盒子,仿佛里面装的是怪物。
她身躯僵直许久,终于整理好一切,唯独没带那份礼物,拖着行李箱风风火火开跑,逃离铁笼子般的屋门。
她要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而隔壁房间。
沈嘉禾等到关门声响,有股不好的预感,迅速冲出父母卧房,只望见一袭浅蓝衣角飞出屋门。
你去哪?沈嘉禾正要追过去,沈爸从后揪住他胳膊。
管她干嘛,让她滚!
沈嘉禾狠狠甩开父亲,头也不回地朝沈绫逃奔的方向追逐。
沈绫隐隐听到沈嘉禾在上面几层踏踏踏脚步,心头发紧,浑身血液遽然涌上头颅,穿梭幽黑深长的楼梯疯了一般的逃。
不能让他追到自己,千万不要!
她做那么过分的事,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沈绫蹦出楼梯,来到灯光通明的大街。网约车已然在灯柱下等待。
是尾号XXXX的用户吗?司机发现年轻女孩飞奔过来,刚开口问,车门就被拉开,行李箱连人一起塞进来。
司机好心提醒:行李箱可以放车后。
沈绫眼看沈嘉禾越来越近,颤声说:求你,快点开车!
司机瞥见后视镜追来高大身影,被女孩催促后,一边发动汽车一边问:妹子,你是碰到坏人,还是跟男朋友分手啊?
车外,沈嘉禾手掌拍在玻璃窗,黑眸紧锁着封闭在车内的人。
“你要走就带......”
她侧脸看他,嘴唇一张一翕。
永别了,沈嘉禾。”
车子飞驰,整辆被淹进无边黑夜。
他没再追她。
她目光却停留在他身影消失的方向,直到眼睛泛酸,缓慢扳直身看车前,那漆黑的远方。
看不清的路,才是未来, 她坚信,前方定是充裕阳光。
大学,我来了!
(六十)不要,放开我!
沈绫成功录取的S大,是全国知名的985学校,就等录取通知书下达。
幸好她之前留个心眼,填了李籽琪家里地址,李籽琪收到后会妥善保管。
为赚取生活费,沈绫暑假在省城C市一家日式料理店打工,除了要学日语和礼节,工作挺轻松的。老板是日本人,按时薪算工资,沈绫来的第十天就是发薪日。
得到人生第一笔薪水,她高兴极了,邀请同一城市的唐满出来吃饭。
两人约好在家韩式烤肉店见面。
唐满一见沈绫,立马晒出闪亮亮的钻戒:“我要结婚啦!”
“恭喜!恭喜!”沈绫笑着问,“是之前在酒吧那位吧?”
“不是,长得比他帅多了。”唐满含笑抚摸大钻戒,“你跟你那位怎么样?”
沈绫捏奶茶杯的手一紧,言简意赅:“分了。”
满是无所谓的口气。
唐满顿了顿,叹息:“好可惜,长得帅又痴情的男孩子不多见了。”
沈绫皱眉:“你认识他几天,怎么那么觉得?”
唐满笃定的说:“就是靠感觉,我直觉非常准哦!他真的是好男人,想办法跟他和好吧。”
沈绫咬着吸管,看窗外不语。
唐满打量她眉眼,“其实第一次见你,我很不喜欢你,因为......你长得像我一个熟人。”
沈绫问:“谁?”
“我爸。”
沈绫嘴里奶茶喷出来。
唐满抽纸巾给她擦嘴,大笑:“只有眼睛很像啦,一双桃花眼很招人,模样特别无情无义。”
沈绫倏然抬头看她。
唐满深吸一口气:“可能是我偏见了,但我爸确实是个坏人,杀人放火都做过那种,在外面养过不少情妇,私生子特别多。”
“而且他还重男轻女,儿子才认回来,生女儿的情妇会连同孩子一起被抛弃。我是他正妻的女儿,因而才能得到承认。”
沈绫沉默倾听,一下一下捏弄奶茶杯,塑料杯子咔咔作响。
唐满笑着捂嘴:“哎,我说多了,对你讲我爸干嘛,真的是!”
沈绫用吸管搅着底部的果粒,平静的问:“你爸现在怎么样?”
“死了。”唐满耸肩,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沈绫低着头,吸管用力戳弄果粒,“我想起了一个熟人,家里也是重男轻女。她亲妈恨女孩的生父,对她比后妈还毒,幸好那个男人死了。”
唐满:“那个小女孩好可怜。”
啪,沈绫手里吸管断了。
她昂头看向唐满,挺起胸脯:“她才不可怜。”
* 日料店给的薪水很不错,沈绫坚持要AA,谢绝了唐满请客付款。
吃完饭后,沈绫回出租屋,独自走在深邃幽暗的巷子。
为省钱,沈绫租偏远的住宅区。
高楼大厦隔着一条街,山峰似的围堵她。大城市因着楼高,总比镇上要闷热许多,她有些不习惯。
脑海里回忆着,跟唐满的谈话。
她在网络之前查过唐衫公司的信息,知道唐满是唐氏的副总裁才约她出来,想不到唐满是他女儿。
死了啊,真好。
原来老天会收拾恶人的。
沈绫踢脚底石子,歪头,眼余瞥到一道黑魆魆身影。
这几天老觉得有人跟踪她。
不知对方是谁,会不会伤害她,更害怕对方跟她上楼。
为了试探,她故意多绕两条岔道,那人还是步步紧逼,明显意图不轨。
沈绫慢走几拍,手伸进包包的拉链,往错误的单元楼走,发现对方跟着进来了。
她手掌沁汗,紧紧攥着手里的东西,躲在拐角墙面,等那人接近。
对方那面是有灯光的第一层,隔着墙壁,沈绫这边昏暗的楼梯口。
那人分明想隐藏自己,脚步声很轻很轻,但灯光下的影子暴露了他。
就在影子逼近的那刻,沈绫举起防狼喷雾,朝那人脸部喷去。
斜上方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猛地擒住她胳膊,往另一侧撇去,没喷到那人身上。
辛辣刺鼻的气味,瞬时盈满四周。
沈绫浑身微颤,刚要大声呼救,一声低磁悦耳的轻嗤,回荡逼仄楼道。
“辣椒水,你防狼要不要做的这么敷衍?”
沈绫脑袋嗡得炸裂,一条条线彻底凌乱,像失去牵引的人偶。
那人猛然逼近,高大身躯撞过来,如同荒漠里渴极了的人,很用力很用力搂紧,汲取她身上的热度。
沈绫刚刚醒神,困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不要!放开我!”
(六十一)你逃不掉了!
沈绫抬脚踹他大腿,双手奋力顶开他:“放开!别碰我!”
沈嘉禾单手擒住她双手,膝盖抵住乱动的腿,压制她轻而易举。
他眼尾染着猩红,炙热目光钉住她的脸,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是你想用就用,想扔就扔的?”
男女体力相差太大,沈绫面对这样的他有点俱意,随之涌动是极致的愤怒,他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分明是他们一家人对不起她,还想撕她录取通知书,她好不容易逃出来,绝不可能再回去了。
沈绫正色:“你是我亲弟弟,我们之前是乱伦,不要继续犯这样的错误了。”
“既然你知道是错的,那为什么要勾引我,就是为了报复?”沈嘉禾俯下身,额头抵着她额头呼吸。
“好,你报复成功了,但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他狠狠道。
那就是被纠缠一辈子。
沈绫被他挤压得心乱如麻,声嘶力竭喊道:“找你喜欢的人去,别再来骚扰我!”
沈嘉禾好气又好笑:“我喜欢的人你不知道嘛,当然是......”
“谁在意你喜欢谁!”沈绫打断他的话,猛地用力,竟然一下就推开了他,“我最讨厌你!”
沈嘉禾被推得往后趔趄,微愣一下:“你说什么......”
沈绫大声喊:“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沈嘉禾,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当一口气说出“讨厌他”,她竟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好像曾经对某个人说过同样的话。
灯光打在沈嘉禾脸上,照得他面色苍白,瞳孔深黑。
她吐出的每个字像一根一根的针重重扎在他心口,刺得鲜血淋漓。
沈绫瞥见他结霜般僵直不动,果断绕开他逃离这是非之地。
回到出租屋,沈绫紧紧关好房门,洗漱后扑倒床上瘫着不动,浑身力气像散开一般。
隔壁同居室友敲响房门,沈绫这才牵动身体,精疲力尽朝门挪动过去。
室友捧着粉色盒子塞给她,刚我进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好帅好帅的男生,他要我交给你的。
沈绫手里像揣着烫手的东西,推给她:我不要,帮我把东西还回去。
室友摆手拒绝:那男生说如果你不要,就让你亲自扔到垃圾桶里,盒子装的是什么呀,炸药包么,把你吓成这样。
沈绫被迫收下盒子,掀开盖子,里头躺着未拆封的手机盒,手机壳、贴膜等配件一应俱全,粉色少女系,明显是送给女孩子的礼物。
真豪啊沈嘉禾,还要我丢掉,明知道我最节省。
她愤恨的自言自语,一把撕掉包装薄膜,取出新手机试用一会,手感很顺滑流畅。
户外忽然狂风大起,吹得窗帘鼓鼓起伏,沈绫起身去关窗户,望见街边树荫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
沈嘉禾昂头凝望她窗口。
沈绫慌忙躲窗帘后,偷偷窥视他。
窗外黑云罩顶,没多久下起雨来。雨声凄凄沥沥,越来越大。
沈嘉禾石雕般纹丝未动,任由雨水浇灌全身,谁也捍不动他一般。
都下那么大的雨,他怎么还不走?
沈绫暗忖关我屁事,全部拉上窗帘,躺回床上倒头就睡。
辗转反侧,始终毫无睡意。
不知为何,她见不得他淋雨。
* 沈嘉禾忍着雨水的寒冷,遥看那面紧闭的海蓝窗帘,面无表情的模样仿佛在受戒。
不知不觉回想起六岁那年,他差点死于一场淋雨后的重度肺炎。
他在医院忍受病痛折磨,天天输液吃药,耳边是母亲聒噪的辱骂声。
他不许妈妈骂姐姐,哪怕一句,母亲只敢嘴里嘀咕几声。
“姐姐呢?为什么不来看我?”男孩皱着小脸,一遍一遍问。
母亲只是敷衍的说,姐姐去奶奶家了。
男孩唯一强烈的念头就是见到最喜欢最喜欢的姐姐。他要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打针,赶紧好起来。
沈嘉禾在昏睡中被爸爸背回家,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小床上。
他左顾右盼,寻找姐姐的身影。
等待许久,面容枯槁头发凌乱的女孩冲进屋子,还没等他喊出一声姐姐。
女孩面色发青,目眦欲裂的瞪着他:“你怎么还没死!”
沈嘉禾胸口一震,难以置信的愣着:“为......为什么......”
他心心念念的姐姐,为什么想要他死?
眼前的女孩形如恶鬼,捡起书本朝他砸过来:“沈嘉禾,都是你害的!你怎么没死掉,你死掉多好!”
“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她丢下最恶毒的诅咒,疯了一般逃离药味浓烈的屋子。
沈嘉禾僵硬靠坐床头,脑袋像塞满沾水的海绵,沉甸甸往下坠,不断有泪水被挤出来。
一滴一滴,沾湿灰青色床褥,印出大片水渍。
年仅六岁的小孩,第一次感受疾病之外的疼痛,什么叫痛不欲生。
* 此时的他,承受寒冷雨水冲刷,分不清面庞流下的是水还是泪。
她每次都能那么狠辣。或许他少爱一分,就能少一点痛苦。
就像十多年来一样,假装漠视她的存在,就能像刺猬般保护自己。
雨幕里奔来一道纤细熟悉的身影,抛出折迭伞丢进他怀里。
“赶紧回去换衣服,别再来了!”她毫不客气的喊了声,刚要撒腿就跑,腰部就被他结实有力的手臂捞住,湿透的高大身躯从后贴紧她。
他还是忍不住,要搂着她一同堕落。
“这次,你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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