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世态炎凉
　　虽然料到过会被人看笑话，但苗雅妮还是坚持到校正常上课，没有请假。
　　她穿着一件素雅的黑色连衣裙，款式简洁却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裙摆堪堪及膝，露出瓷白如玉的小腿。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低髻，几缕碎发垂在耳畔，更添几分柔弱。
　　尽管一夜未眠，双眼布满红血丝，但她依旧化了淡妆，试图遮掩憔悴，保持着作为海城实验中学副校长应有的体面。
　　然而，这份强撑的体面，在踏入办公室走廊的那一刻便被无情撕裂。
　　“哎哟，这不是苗校长吗？您怎么还来上班啊？这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不歇歇？”
　　率先开口的是教导主任张丽，她肥胖的脸上堆满了虚假的关切，眼底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她与苗雅妮素来不和，此刻逮到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就是啊，苗校长，您可得保重身体。听说宋市长那边……唉，真是世事无常啊。”
　　语文组的王老师也凑了过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仿佛在说：你丈夫倒台了，你还得意什么？
　　“可不是嘛，还有小瑞……那么好的孩子，真是可惜了。”数学组的李老师也跟着附和，嘴上说着可惜，眼神却不时瞟向苗雅妮，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更多的崩溃与绝望。
　　苗雅妮努力维持着平静，她知道这些人的嘴脸，也明白他们不过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她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多谢各位关心，我没事。工作还是要继续的。”
　　她的话语轻柔，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韧。然而，这份坚韧在某些人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
　　“苗校长，您可真坚强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人啊，还是得识时务。有些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稳的。”张丽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刀，引得周围几人窃笑不已。
　　苗雅妮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感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果然，没过多久，校长王守坤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心”：“雅妮啊，来我办公室一趟。”
　　苗雅妮整理了一下情绪，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
　　王守坤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肥头大耳，油光满面，一双小眼睛色眯眯地打量着苗雅妮。他今天特意穿了一件衬衫，领口敞开，露出油腻的胸膛，仿佛想以此展现他的“豪迈”。
　　“雅妮啊，快坐快坐。”王守坤热情地招呼着，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他起身走到苗雅妮身边，手不经意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看你这脸色，真是憔悴了不少。哎，女人啊，就是容易操心。”
　　苗雅妮僵硬地避开他的触碰，坐到了沙发上。她心里一阵恶心，却不得不忍耐。王守坤觊觎她的美貌已久，只不过畏惧宋明源的权势而不敢对她动手动脚，如今自己家道中落，他终于有恃无恐。
　　“王校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苗雅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王守坤嘿嘿一笑，重新坐回办公桌后，拿起一份文件，装模作样地翻了翻：“雅妮啊，你看，教育局那边发了通知，考虑到你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情绪肯定不稳定，为了不影响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也为了让你能安心处理家事，决定让你……先暂停一下副校长的工作。等风头过了，再另行安排。”
　　苗雅妮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这所谓的“暂停”，不过为彻底免职做铺垫。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
　　“王校长，我身体没事，不会影响工作的。”苗雅妮强忍着怒气说道。
　　王守坤却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雅妮啊，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是教育局的指示。你也知道，你丈夫的事影响太大了，学校这边也顶着很大的压力。再说了，你儿子那边……唉，咱们都希望能有奇迹发生，但万一呢？你总得给自己留点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不是吗？”
　　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宋清瑞可能凶多吉少，这让苗雅妮胸口像被堵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
　　“王校长，我……”苗雅妮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守坤打断了。
　　“好了，雅妮，你先别急。这样吧，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学校这边我会帮你安排好。等你心情平复了，我们再谈后面的事情。”王守坤说着，又起身走到苗雅妮身边，这次他的手直接搭在了苗雅妮的腰上，用力捏了一下。
　　苗雅妮只觉得一阵恶心，她猛地站起身，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咸猪手，怒视着王守坤，胸口剧烈起伏。
　　王守坤却不以为意，反而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淫邪：“雅妮啊，你可真是个大美人。这身材，这皮肤，比那些小姑娘可有味道多了。你放心，只要你听话，以后我在学校里，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日子可不好过啊……”
　　他的话语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和暗示，让苗雅妮感到一阵恶寒。她再也无法忍受，怒火瞬间冲上头顶。
　　“王守坤，你无耻！”苗雅妮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王守坤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办公室里回荡，王守坤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他愣住了，显然没想到苗雅妮竟然敢动手。
　　“你……你竟然敢打我？！”王守坤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苗雅妮。
　　“打你又怎样？你这种人渣，活该！”苗雅妮胸口剧烈起伏，眼眶通红。她再也无法待下去，猛地拉开门，夺门而出。
　　一路冲回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粗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丈夫的背叛、儿子的失踪、同事的落井下石、校长的猥亵威胁……所有委屈在这一刻汹涌而来，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绝望。
　　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冰冷的风吹拂着脸颊。窗外高楼林立，车水马龙，而自己，却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苗雅妮感到一阵眩晕，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窗户一跃而下，结束这所有的一切。　　然而，就在即将崩溃的边缘，儿子那张阳光的笑脸浮现在眼前——他还生死未卜啊！还有小女儿清瑶，才17，马上就要高考了……如果连她也走了，那两个孩子该怎么办？
　　“清瑞……瑶瑶……”
　　苗雅妮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她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再次抹干眼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倒下。
　　“甜蜜地与爱人风里飞奔……高声欢呼你有情不枉这生……”
　　手机很不识相地响起，刺耳的歌声再次将苗雅妮从自我麻痹中惊醒。她本能地想再次按下电源键，阻隔这不合时宜的喧嚣。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时，整个人却如同被一道天雷击中，瞬间僵硬。
　　“瑞瑞”！
　　这两个字，犹如一道撕裂黑夜的闪电，瞬间点亮了苗雅妮濒临破碎的世界。她的瞳孔骤然放大，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狂喜，以及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这……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
　　她不敢想，手颤抖得像筛糠，指尖几次触碰到屏幕，却又哆嗦着滑开，根本无法稳稳地接起电话。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极度的悲伤和绝望，已经出现了幻觉。她死死地盯着屏幕，生怕那两个字会突然消失，生怕这只是一个残酷的梦。
　　“瑞瑞……我的瑞瑞……”她的喉咙里发出破碎的低语，泪水再次喷涌而出，却不再是悲痛，而是巨大的、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惊喜和难以置信。
　　终于，在电话即将自动挂断的最后一秒，她猛地一咬牙，仿佛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喂……喂？！瑞瑞……是你吗？我的儿……”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带着小心翼翼的祈盼，生怕一开口，这虚幻的一切就会像泡沫一样破灭。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妈……是我……”
　　仅仅三个字，却像一道圣洁的光芒，穿透了苗雅妮心头所有的阴霾、所有的绝望和所有的屈辱。她的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轰然跪倒在地，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仿佛那是她生命中唯一的救赎。
　　“瑞瑞！我的儿啊！你……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她哭得肝肠寸断，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下，模糊了视线，却清晰了她的世界。
　　苗雅妮紧紧地抱住手机，仿佛那不是一部冰冷的机器，而是失而复得的儿子，她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活过来了。
　　宋清瑶一整天都像在梦游。
　　教室里老师的讲课声嗡嗡作响，却一个字也钻不进她的耳朵。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文字，在她眼里扭曲成一片模糊的灰白。她只是机械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衣角，眼眶红肿得厉害。
　　“瑶瑶，喝点水吧。”林溪轻轻推过来一瓶矿泉水，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这个梳着马尾辫、眉眼清秀的女孩，从早上起就一直陪在宋清瑶身边，连上厕所都要跟着。
　　宋清瑶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
　　“装什么清高啊？”后排传来阴阳怪气的嘀咕，“以前仗着有个副市长爹，现在倒好，爹进局子了，哥也跳崖了，还摆什么千金小姐的架子？”
　　说话的是班上的李艳，一向嫉妒宋清瑶长得漂亮、成绩又好。她故意把声音压得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几个同学听见。
　　林溪猛地转头，眼神凌厉：“李艳，你个丑八婆，闭嘴！瑶瑶招你们惹你们了？嘴巴这么臭，是吃了屎吗？”
　　“我说什么了？”李艳故作无辜地摊手，“某些人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落难公主了，还不许人说？”

第003章 霸气护妹
　　“你——”林溪气得就要站起来，却被宋清瑶轻轻拉住。
　　“算了，小溪。”宋清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随她们去吧。”
　　她实在没有力气去争辩什么。父亲的丑闻、哥哥的坠崖，像两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她稚嫩的肩膀上。她只能强撑着不让自己崩溃，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声响起，宋清瑶几乎是逃也似的收拾书包。林溪坚持要送她回家，两个女孩并肩走出校门。
　　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本该是温暖的颜色，此刻在宋清瑶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她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避开那些或同情或讥讽的目光。
　　才走出校门不到一百米，麻烦就找上门来了。
　　“哟，这不是咱们的校花吗？”几个吊儿郎当的男生挡在路前，为首的是隔壁班的赵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染着黄毛、穿着破洞牛仔裤的社会青年。
　　宋清瑶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往林溪身后缩了缩。这些人在学校里名声很臭，以前因为忌惮她父亲的身份，从来不敢招惹她，但是现在……
　　“怎么？今天没人接送了？”赵强嬉皮笑脸地凑近，一股烟臭味扑面而来，“要不要哥哥们送你回家啊？”
　　“你们想干什么？”林溪挺身而出，把宋清瑶护在身后，“再不滚开我喊人了！”
　　“喊啊！”一个黄毛混混淫笑着，“现在谁还会管宋市长的千金？不对，应该说是前市长家的落水狗才对！”
　　其他几人哄笑起来，目光在宋清瑶窈窕的身段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今天穿着校服，虽然宽松，但胸前依旧高高鼓起，百褶裙下那双笔直白皙的丰满匀称长腿格外引人注目。
　　“瞧瞧这奶子，一看就他妈是巨乳！再看看这腿，真他娘的白。”另一个混混吹着口哨，“以前只敢远观，现在总算能亲近亲近了。”
　　赵强伸手就要去摸宋清瑶的脸：“别怕嘛，哥哥们会很温柔的……”
　　“滚开！”宋清瑶尖叫着后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赵强，你想干什么？！”林溪挡在宋清瑶面前，怒视着赵强。
　　“哟，这不是林家的小辣椒吗？怎么，想当英雄啊？”赵强吐出一口烟圈，淫邪的目光从林溪身上扫过，最终又停留在宋清瑶身上，“我不想干什么，就是想请宋大小姐去喝杯咖啡，聊聊人生理想什么的。毕竟，现在宋大小姐可不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副市长千金了，是吧？”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小混混就发出了猥琐的笑声。
　　“你做梦！瑶瑶不会跟你们走的！”林溪语气坚定。
　　“不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赵强狞笑着，朝着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使了个眼色。
　　几个小混混立刻上前，将林溪和宋清瑶围住。其中一个留着长发的小混混伸手就想去抓宋清瑶的胳膊，嘴里还吹着口哨：“小美人儿，跟哥哥们玩玩儿呗，保证让你爽得飞起来！”
　　宋清瑶吓得浑身发抖，本能地往林溪身后躲。林溪虽然害怕，但依然死死地护着她。
　　“你他妈给我住手！”
　　就在那只脏手即将碰到宋清瑶的瞬间，一道低沉而充满怒意的暴喝声突然响起，如同平地惊雷，震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如同一阵风般冲了过来，他面容冷峻，双眼如同鹰隼般锐利，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
　　宋清瑶浑身一震，这个声音……这个身影……是她日思夜想的哥哥！
　　“哥！”她失声叫道，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
　　赵强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们看着宋清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忌惮。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穿着有些破烂，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势，却让他们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你他妈谁啊？少管闲事！”赵强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吼道。
　　宋清瑞没有理会他，他径直走到宋清瑶面前，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然后冷冷地扫了一眼赵强和他身后的小混混们，眼神如同刀锋般锋利：“滚！”
　　一个之前对宋清瑶动手动脚的小混混被宋清瑞的眼神激怒了，他仗着人多势众，挥舞着拳头就朝宋清瑞的脸上砸去：“操你妈的，敢跟老子装逼，找死！”
　　宋清瑞眼神一凛，身形如电，在那小混混的拳头即将砸到他之前，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
　　小混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像触电般弓起身子，抱着自己变形的手腕在地上痛苦地打滚。
　　这一幕，瞬间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赵强和他的同伙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没想到宋清瑞竟然如此狠辣，一出手就废了人一条胳膊。
　　“你……你敢打人？！”赵强吓得后退了两步，指着宋清瑞，声音都有些颤抖。
　　宋清瑞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赵强，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我不仅敢打人，我还敢废了你。再敢动我妹妹一根汗毛，我让你们这辈子都后悔！”
　　他话音刚落，又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赵强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然后猛地一甩，赵强的身体就像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
　　剩下的几个小混混彻底被吓破了胆，他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掉了，连地上的赵强和受伤的小混混都顾不上了。
　　宋清瑞这才转过身，看着身后早已泣不成声的妹妹。
　　“瑶瑶……别怕，哥回来了。”他轻声说道，伸出手，轻轻擦去妹妹脸上的泪水。
　　“哥……”宋清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恐惧，猛地扑进宋清瑞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放声大哭起来。
　　她感受着哥哥身上熟悉的气息，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所有的委屈、恐惧和绝望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林溪站在一旁，看着相拥而泣的兄妹俩，眼眶也有些湿润。同时，看着如天神一般降临的宋清瑞，心中不禁再次泛起一阵涟漪，白皙的脸颊瞬间泛红。
　　“妈，姐，回来时候，我在高铁上仔细分析了一下，我认为老爸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
　　虽然都是出事，但宋明源是违法落马，而且还涉及婚内出轨，因此，即便他是父亲，但在苗雅妮母女三人眼里，分量自然没法跟因救人而坠崖的宋清睿相比。
　　这一点在苗雅妮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
　　昨天还濒临崩溃的苗雅妮，此刻却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知性与从容，看着完好无损坐在眼前说话的儿子，眼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与欣慰。
　　至于宋明源的落马以及自己的停职，她已没有任何波澜，甚至对于宋明源的背叛，心中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她打断了儿子，笑着看向正对哥哥一脸崇拜的宋清瑶，轻声说道：“你还是先陪陪瑶瑶吧，人家可是彻夜未眠，顶着黑眼圈去上学的，今晚没有哥哥哄着，恐怕是睡不着喽。”
　　对于妈妈的打趣，宋清瑶没有露出半点不好意思，反而紧紧抱住哥哥的胳膊，一张小脸也紧紧贴在哥哥胳膊上，甜甜笑着不说话。
　　旁边宋清玥则轻轻翻了个白眼，故意作出一副嫌弃的语气，“腻歪……”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儿臣遵旨……，”宋清瑞咧嘴笑道，“儿臣这就伺候咱们家的瑶瑶小公主去休息。”
　　说着，即一手托肩一手托腿弯将妹妹横着抱起，往妹妹卧室走去，同时示意母亲和姐姐等下再说。
　　再过阵子妹妹就要高考，容不得半点闪失，宋清瑞当然知道母亲的心思。
　　一脸幸福的宋清瑶甜甜地窝在哥哥怀里，任由哥哥抱着自己走向卧室。
　　她穿着一套粉色的轻薄短款夏季睡衣睡裤，上衣是吊带款式，领口开得有些低，露出少女雪白饱满的柔嫩沟壑轮廓。睡裤短得只到大腿根部，将她那双修长匀称的丰满美腿完全展露出来，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尤其是闻到卧室里更加浓郁的妹妹青春体香，再看到怀中妹妹可爱却又迷人的娇躯，宋清瑞心里不自觉地泛起一阵悸动，这种悸动，更是随着宋清瑞将妹妹放到床上过程中所产生的肢体接触，以及妹妹躺在床上而展露无遗的少女春光，变得更加蠢蠢欲动。
　　一股灼热的气流在丹田处涌动，瞬间传遍全身，让他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强烈的生理反应。裤裆处迅速撑起一个明显的帐篷，那坚硬的触感让他自己都感到震惊。
　　“这……我他妈……”宋清瑞心中惊骇万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亲妹妹产生如此强烈的生理冲动。
　　一股深深的罪恶感和自责涌上心头，但与此同时，那种不受控制的兴奋感却让他血脉贲张。
　　宋清瑶原本还沉浸在哥哥怀抱的温暖中，但当她发现哥哥脸色发红且眼神呆滞，目光再无意间扫过哥哥下身那明显的凸起时，白皙的小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并迅速传递到耳根，转为火辣辣的滚烫。
　　“哥……”
　　少女羞涩的细弱蚊蝇的娇嗔，让宋清瑞猛地回过神来，脸上瞬间变得比宋清瑞还要火辣辣的通红。
　　“啊……咳咳……”宋清瑞慌乱地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尴尬和自责，“那啥……瑶瑶，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我出去了哈……”
　　话还没说完，就关灯关门，落荒而逃。

第004章 从长计议
　　“啊……咳咳……”宋清瑞慌乱地后退了两步，脸上写满了尴尬和自责，“那啥……瑶瑶，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我出去了哈……”
　　话还没说完，就关灯关门，落荒而逃。
　　背后宋清瑶则蜷缩在床角，把发烫的脸颊埋进枕头里，心跳如鼓，那份交杂着慌乱的羞涩背后，竟隐隐透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对哥哥反应的窃喜，嘴角不自觉勾勒出浅浅的甜美弧度。
　　这边宋清瑞来到客厅，已经洗漱完毕的宋清玥一边擦头发一边冲宋清瑞卧室努了努嘴，低声道：“妈在你房间呢，你还是宽慰宽慰她吧。”
　　她说的显然还是宋明源落马一事，尤其是当中涉及到的出轨行径。
　　“唉，姐，你又不是不了解咱妈，以她的性格，怎么宽慰都一准儿没用。不过，我虽然不会劝她原谅老爸，但肯定会劝她放下的。”
　　不过宋清玥想得更多的还是弟弟舍命救人一事。她抬起头，那双素来干练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心疼与担忧。她放下毛巾，走近弟弟，双手捧住宋清瑞的脸颊，指尖温热，触感细腻。宋清瑞的身形比她高大，她不得不微微踮起脚尖，动作轻柔而坚定。
　　“瑞瑞……你听姐说，以后，以后可千万别再逞英雄了，知道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眶微微泛红，“这次……这次你差点就没命了。如果……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妈和瑶瑶怎么办？还有我……你知不知道，姐也会感觉活着都没有意义了。”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侧脸，眼神里充满了近乎哀求的认真。
　　宋清瑞的心脏猛地一悸，姐姐眼底深处那份真实而浓烈的情感，让他感到一股汹涌的热流直冲心扉。他反手搂住宋清玥纤细的腰肢，将她更紧密地拥入怀中。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混合着洗发水的味道，带着女性特有的柔软与馨甜，瞬间将他包裹。
　　“傻姐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别瞎想，以后我会小心的。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宋清瑞轻声哄着，鼻尖贪婪地摩挲着她颈侧光滑的肌肤，感受着她身躯的温软与轻颤。他感到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而宋清玥也顺势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窝，一种奇妙的温度与触感，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滋生、流淌。
　　“嗯，哦对了，你这家伙可千万别学老爸这个渣男哈，别说妈妈，连我都恨死他了！”父亲的出轨，背叛的不仅仅是母亲，更是背叛了这个家，以宋清玥风风火火的性格，当然也不可能接受。
　　这一点，宋清瑞自然也不会不明白，虽然出于男人的角度，他多少能理解父亲的软弱与挣扎，但很显然这种话是不能对妈妈和姐姐说的，见姐姐露出憎恨的神情，一边点着头，一边轻松地应道：“您就放心吧……有您这么貌美如花的好姐姐，一般女生我也看不上啊，看上了那肯定就会从一而终不是。”
　　“油嘴滑舌！……”宋清玥美目翻着白眼，小嘴也撅得老高，但心里却美滋滋的，一边把弟弟往卧室推，一边轻声道：“我没事儿，你快去陪妈妈说说话吧。”
　　宋清瑞推开自己卧室的门，发现母亲苗雅妮正坐在他的床沿边。
　　她显然刚沐浴过，换上了一身香槟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外面松松地罩着一件同材质的开衫。湿漉的卷发披散在肩头，卸去妆容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的脆弱与温婉。
　　昏黄的床头灯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真丝面料柔软地贴合着她依然窈窕的曲线，胸前的丰盈与腰肢的收敛在灯光下若隐若现45岁的她，岁月似乎格外宽容，沉淀下的尽是成熟女人独有的风韵。
　　“妈，您还没睡？”宋清瑞掩上门，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苗雅妮抬起头，眼眶还有些微红，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亮，只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过来，让妈看看你身上的伤。”
　　“我真没事，就一点小磕碰……”宋清瑞嘴上抗拒，脚步却听话地挪了过去。
　　“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去，能一点没事儿？！”苗雅妮的语气带着母亲特有的专制，“别废话，脱了。”
　　宋清瑞无奈，只得背对着母亲，脱掉了T恤，露出了线条分明、肌肉贲张的年轻背脊和宽阔肩膀。古铜色的皮肤上，几处青紫色的淤痕显得格外刺眼。
　　“啊呀……”苗雅妮倒吸一口凉气，心疼瞬间压过了所有情绪。她站起身，冰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触上儿子背部的淤青，“这还叫没事？这都紫了……”
　　她的靠近，带来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沐浴乳和成熟女性体香的温热气息，瞬间将宋清瑞包裹。
　　他身体微微一僵，能清晰地感觉到母亲柔软的指尖在他皮肤上划过时，如同细小电流窜过的触感，以及她呼吸时喷洒在他背部的温热气流。母亲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沐浴露清香和成熟女性体香的独特气息，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腔，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般的气味。
　　苗雅妮转到儿子身前，仔细检查他胸腹间是否还有伤。她的目光专注而心疼，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拂过那些伤痕。
　　“你这孩子，就知道逞强……”她一边轻声责备，一边拿起床头柜上准备好的药油，“趴下，妈给你揉开，不然明天更疼。”
　　宋清瑞依言趴倒在床上。苗雅妮侧坐在他身边，将微凉的药油倒在掌心搓热，然后覆上他背部的淤青，用力揉按起来。
　　“嘶——”药力渗透加上揉按的痛感，让宋清瑞忍不住吸了口气。
　　“忍一忍，淤血化开就好了。”苗雅妮俯低身子，更加用力。
　　这个姿势让她散落的发丝偶尔会扫过宋清瑞的皮肤，真丝睡裙的领口也随着动作微微下垂，在她用力按压时，那深邃的乳沟更显诱人，一对饱满的轮廓若隐若现，一片雪白的细腻与深邃的沟壑，在昏黄的灯光下，带着湿润的光泽，在不经意间，撞入了宋清瑞偶然侧头抬眼的视线里。
　　年轻的身体是经不起任何撩拨的。母亲近在咫尺的体温、诱人的体香、偶尔滑过肌肤的发丝，以及那惊鸿一瞥的春光……所有感官刺激叠加，血液仿佛瞬间失控，朝着身体某一处汹涌汇集。
　　苗雅妮揉完背部，轻轻拍了拍他的腰侧：“好了，翻过来吧，看看前面。”
　　“不用了吧，真没事儿。”宋清瑞心中暗叫不好，搪塞道。
　　“快点。”苗雅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无奈之下，宋清瑞只能硬着头皮翻身。果然，下身那处已然不受控制地支起了一个醒目的帐篷，将休闲裤的布料撑得紧绷绷的。
　　苗雅妮的目光原本关切地落在他胸前，顺着向下，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不容忽视的“壮观景象”。
　　她动作一僵，脸颊“腾”地一下瞬间绯红，如同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又羞又窘，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
　　“你……”她啐了一口，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那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清瑞尴尬得无以复加，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慌忙抓过旁边的薄被盖在腰间，讪讪地解释道：“妈……这……这不能怪我……主要是您……您太美了，我……我这……这……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他这话脱口而出，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笨拙和真心实意的赞美。
　　这话像一根羽毛，轻轻搔刮在苗雅妮的心尖上。羞恼之余，一股极其隐秘的、属于女性的虚荣和刺激感，如同细微的电流般悄然窜过她的四肢百骸。
　　被自己亲生儿子“情不自禁”地勃发欲望，这本是天理不容的禁忌，但苗雅妮却从中感受到了自己作为一个成熟女人强大而致命的魅力。她知道这很不对，但那份虚荣和些许的兴奋却真实存在，让她更加面红耳赤。
　　“胡说八道什么！没大没小！”苗雅妮强作镇定地瞪了他一眼，但那眼神里水光潋滟，嗔怒多于真正的责备。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无需整理的睡袍开襟，语气带着一丝仓促的慌乱，“药上好了，你……你早点睡！”
　　说完，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儿子的房间，关门前，那绯红的耳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宛如两颗熟透的樱桃，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剧烈波动。
　　房间里，只剩下宋清瑞一个人，看着母亲消失的门口，闻着空气中残留的她的香气，还有下身尚未平息的躁动，内心一片混乱。
　　妈的，我他妈这是怎么了？回想起刚才接连对亲妹妹还有亲妈竟然产生不该有的冲动，宋清瑞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不由再次想起在山洞里面，莫名其妙就刻到记忆深处的那个名叫《玄牝玉真诀》的东西。
　　“盖闻混沌未分，阴阳未判，大道隐于太虚；清浊既离，乾坤始立，真精藏于玄牝。夫玄牝者，天地之根，性命之枢也。人身小天地，亦有玄牝：男禀乾阳，女承坤阴，阴阳交感，乃生万化。昔广成子谓黄帝曰：「阴阳相济，精气互融，可以长生。」然长生非止独善，兼济则妙道显焉。兹诀以玉真为名，玄牝为体，取「谷神不死，是谓玄牝」之奥义，假阴阳双修之径，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之境。男女合和，乃采先天一气，补后天之亏。男修玉茎化龙筋，女纳真炁驻朱颜。彼此互济，共登仙阶。……”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玩意儿？
　　宋清瑞不自觉地想起下午保护妹妹时候，轻轻松松一下子就扭断小流氓手腕，现在回想起来，他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力气好像莫名其妙就变强了。
　　他不由再次想起《玄牝玉真诀》总序最后那四句话：
　　玄关九转生龙纹，牝户千春凝玉津。
　　欲向丹台求不死，先从合璧悟双成。
　　心里默念着，小肚子又传来一阵难以言状的感觉，像有一股热流在深处游走，这种炽热的冲动，似乎在呼唤着什么，像是一个被沉睡千年的野兽，正逐渐苏醒。但又好像差了点意思，实在想不明白。
　　算了，回头再慢慢研究吧。
　　目前，最要紧的还是两件事，第一件事情就是父亲宋明源的事儿，第二件事则是自己工作的事情。
　　两件事看起来各归一码，但实则是紧密联系的，因为自己选调的地方，正好就是海城市。
　　亲爹刚落马，自己这个儿子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同一片官场天空下，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等着自己，看来还得从长计议。
　　不过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己好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念及此处，宋清瑞脑海里面不自觉地浮现出母亲、姐姐还有妹妹三张绝美脸庞。
　　如果自己还有怕的，那就是怕母亲、姐姐、还有妹妹受到任何伤害。
　　这是自己绝不容许的！

第005章 意外电话
　　在宋清瑞专心陪伴家人以及深思父亲落马一事的同时，他平安归来的消息也早已经霸榜自媒体平台。
　　“@汉东快讯V：独家！登仙门所在云雾县官方今日发布通报，高度赞扬宋清瑞同学‘临危不惧、智勇双全’的优秀品质，决定授予其‘见义勇为先进个人’荣誉称号。通报特别强调，宋清瑞在遭遇突发事件时展现出的沉着冷静与责任担当，充分彰显了新时代青年的精神风貌。”
　　“@汉东大学校友会：喜报！我校公共管理学院应届毕业生宋清瑞同学荣获云雾县见义勇为表彰！学校新闻发言人表示，宋清瑞在校期间就表现出色，此次壮举更是汉东大学立德树人教育成果的生动体现。据悉，校方正在筹备先进事迹报告会，将邀请宋清瑞同学与师生分享心路历程。”
　　“@海城融媒体中心：官方确认！海城市政府新闻发言人今日回应询问时表示，宋清瑞同学确系今年定向选调生，已完成录用手续。该负责人称赞宋清瑞展现了选调生队伍的优良素质，并透露市政府将根据有关规定予以恰当褒奖，目前已着手整理其先进事迹材料。”
　　“有意思，副市长亲爹前脚落马，儿子后脚就成先进个人。”
　　“‘恰当的褒奖’耐人寻味啊！这是要给宋清瑞一个上升的快车道？看来宋家在海城的影响力还在啊！”
　　“恭喜宋公子！期待你在海城的表现！我们永远支持你爸爸！”
　　“呵呵，子承父荫？这不就是赤裸裸的权力世袭吗？必须严查！不能让腐败分子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楼上的省省吧！宋清瑞是英雄！就算他爸有问题，也不能否定他这个人！我看海城这么做很有人情味！”
　　“楼上阴阳怪气个啥？你要是敢跳崖救人，我也支持给你快车道，你敢么？！”
　　……
　　儿子平安归来，足以消解因受丈夫牵连而停职所带来的阴霾。
　　她起了个大早，为儿子煮了一锅他最爱的皮蛋瘦肉粥，但为了让儿子多睡一会儿，做好早饭后，苗雅妮就将粥轻轻放进温着的砂锅里，自己则坐在客厅沙发上翻看手机新闻。
　　看到儿子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她眼眶微热，手指不自觉地在屏幕上滑动，一条条评论如潮水般涌来，她看得心跳加速，既有欣慰也有忐忑。
　　“妈，早上好啊……”
　　打开房门，就看到客厅里母亲美丽的背影。
　　想起昨晚母亲说过被停职的事情，宋清瑞心里一阵不爽。他快步走过去，轻轻搂住母亲天鹅一般优美的脖子，“醒过来就可以看到你在家，真好。”
　　苗雅妮依然穿着昨晚那真丝吊带睡裙，白皙的肌肤、细腻的触感、诱人的体香……让宋清瑞心里一跳，而目光不自觉看到母亲睡裙包裹下的澎湃山峦和幽深沟壑，正随着母亲的呼吸轻轻颤动，更是让他小腹燥热，嘴巴发干。
　　他赶紧移开视线，同时松开搂着母亲修长脖颈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
　　儿子的举动没能逃过苗雅妮的心，而儿子的话语则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放下手机，转过身，抬手轻轻抚了抚儿子的发梢，嘴角漾起一抹温柔笑意：“傻孩子……快去洗漱吧，我去给你盛饭，我煮了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儿子，我记得你选调的单位是市扶贫办？”一边给儿子盛饭，苗雅妮一边问道。
　　“啊，对，我想着要更多接触底层老百姓，这样才接地气嘛。”宋清瑞一边刷牙一边答道，“咦？妈，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吧，好像，当时我还和你商量了呢。”
　　嗯？商量过吗？苗雅妮手一顿，粥勺在瓷碗边沿轻轻一磕，发出细微的轻响：“我刚刚看新闻说，市里要表扬你呢。”
　　“嗨……我的亲妈诶，您还信这个？”宋清瑞三下两下洗了脸，做到餐桌前，捧起热粥轻啜起来。
　　如果老爸还在位，没准儿确实会有表扬，然而现在嘛，嗬，不被穿小鞋就烧高香喽。
　　“哦对了，妈，我想问你一件事。”宋清瑞又啜了一口粥，解释道，“先声明，我琢磨这件事，不仅仅是因为我爸，你知道的，对我爸下手的人，肯定也不会放过我。”
　　见母亲点了点头，宋清瑞继续说出自己的疑惑：“你不是一直在海城嘛，根据你的了解，假如我爸没有出事，那么现在这几个副市长，谁最有可能升任市长？”
　　“嗯？你是怀疑？”苗雅妮又不笨，马上想到了儿子意思。
　　宋清瑞点点头：“我查了一下，郑武斌在咱们这当市长已经快五年了，按照现在常规的干部轮换节奏，他差不多也到了调离或转任的节点。按理说，接任的人选，肯定已经在酝酿中。但无论怎样，要么空降，要么本地提拔。而在本地有资格接任的人选，肯定不会就这么干等着。”
　　俗话说得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上面是否空降，尚不可知，但作为本地有资格的人选，自然会先想方设法除掉本地的强力竞争对手。
　　“如果你爸没有出事，那他当然是最有力的竞争者。除他之外，可能就是陈志远，其次是赵立平，其他两个副市长不太具备这个资历。”
　　苗雅妮迅速就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同样是副市长，学历、资历、政绩、年龄等等差异巨大，并不需要专业深邃的分析，便能一目了然。
　　比如王建国，虽然资历老，但年龄偏大，都已经快到退居二线的年纪了，不可能再进一步。李小菲虽然年轻，但从临县教育局长位置调来当副市长还不到一年，自然不大可能这么快就被提拔为市长。
　　而陈志远和赵立平，一个分管经济，一个分管城建，都是实权岗位，且年纪适中，政绩突出。
　　母亲所分析的，和自己不谋而合。宋清瑞默默放下粥碗，眼神沉静，看来陈志远和赵立平这两个人，自己都要重点防备。
　　一想到自己可能同时面临两个强大对手的暗中使坏，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宋清瑞不禁有些头大。
　　“没什么大不了的……”苗雅妮似乎看出了儿子的忧虑，站到了儿子身后，双手轻轻按摩着他的肩膀。
　　“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手机铃声不识趣地打断了母子俩的思绪。宋清瑞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皱了皱眉，还是按下接听键：“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宋清瑞吗？”那头传来一个清婉的年轻女士声音，在得到宋清瑞肯定的回应后，对方友好地轻松说道，“宋清瑞你好，我是海城市政府办何亦舒，请你明天上午九点到市政府大楼三楼会议室参加新任干部座谈会，收到请回复短信确认。……”
　　对方简洁明了通报后，即挂断了电话。
　　“政府办直接来电？这个好像不合常理吧？这种事情不是一般都是人事部负责的吗？”宋清瑞还未从突如其来的通知中回过神，苗雅妮已凑近低声问道，她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政府办越过了人事部直接通知你开会，这不合规矩。除非……这次会议本身就有问题，或者是有人刻意为之。”
　　“管他呢，明天就知道了。”宋清瑞轻松安慰道，“妈，等会我们去爬山吧，然后再一起去接瑶瑶放学，你觉得怎么样？”
　　“又爬山？”一想到儿子刚刚才因为爬山而生变故，苗雅妮就心有余悸。
　　宋清瑞显然看出了母亲担忧：“嗨，就塔子山那个小土包，想摔也摔不了呀不是。”
　　其实他想的是，母亲是深受父亲一事影响的，只不过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这种情况下，一直窝在家里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带她走出去，才能让她慢慢放下心结。
　　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苗雅妮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运动套装，虽然是运动装，但依然难掩她天生丰腴的曲线。紧致的面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尤其是一对澎湃山峦在胸前荡漾着诱人的弧度，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随时要挣脱束缚。乌黑的秀发随意挽起，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侧，更添几分慵懒的性感。
　　阳光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诱人风韵。
　　宋清瑞看着母亲，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在她丰满的胸脯上停留了短短一瞬，心头难以言喻的燥热再次升腾。
　　塔子山虽说是个小土包，但拾级而上，也颇费体力。沿途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苗雅妮毕竟久居办公室，体力上略显不足。爬到半山腰时，她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妈，慢点，别着急。”宋清瑞快走几步，来到母亲身侧。恰到好处地伸出手，让苗雅妮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的小臂上。指尖相触瞬间，他能感受到母亲掌心的温热与柔软，甚至能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指尖。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让她更稳妥地依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