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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心被搞乱了
“Selena大人,我有事想见您。”
“进来吧。”
羽喰进来关好门,板着脸急匆匆走到她桌前,硬挤出一副笑脸:“来打扰您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是这样的,我刚刚刚调教完奴隶,上传数据的时候突然看见那上面好像有错,我这季度调教出的奴隶数怎么会是0呢?是不是系统出现什么错误了?”
“没出错,”Selena放下揉太阳穴的手,“羽喰你说话一长串的毛病真的可以改一改了,高效一点。”
羽喰低下头,这情形似乎是希望渺茫,但是为了业绩,他还是决定留下搏一搏:“可记录应该都是正常的呀,我之前看也都好好的。”
Selena微微一笑:“是我改的,听说你和水上前两天动了手,查了一下,这是处理结果。”
他上前一步:“为什么,我哪里有问题吗?”
Selena烦得叹了一口气,而对方还赖在这儿:“首先,半途更换调教人,极大耽误调教进度和质量,损害公司利益;第二,寻衅滋事,在奴隶宿舍打架,影响恶劣、浪费公司资源、破坏团结;最后,发现你又未按规定时间返岗,屡教不改,态度不端,无视公司纪律。”
“我不同意,您要不再好好看一看,我觉得这样的结果实在是太不合理了,虽然有些麻烦,但进展还是很快的,而且从来没有哪一次没完成指标,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好了,我是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不必再多说了,公司是奖惩分明的,你做得好,我一定会奖励,可以出去了。”
“Selena大人——”
“要去极境吗?”
此话一出,羽喰不敢再多留,只能忍气吞声、憋一肚子火出去:“那我不打扰您了。”
离开得够远,他狠狠踹了路边垃圾桶一脚,面容扭曲、咬牙切齿:“操你妈,奖惩分明是吧!”
又一脚,金属桶身已经有了明显的凹陷:“谁不知道你们两个有一腿,不就是!卖屁股吗!我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
羽喰狠厉朝水上房间方向看了一眼,把垃圾桶盖当做她的脸,往上啐了一口唾沫。
-- 因为Haily表示并不排斥她,所有水上偶尔会过去陪她一会儿。
就像现在,她们坐在一起看电视剧。
Haily突然想到:“纱希为什么是调教师?纱希不是被抓过来的吗?”
趴在沙发扶手上的水上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的,不过当时和调教师主人签订了协议,做了仪式转换了身份,可惜这个办法两年前就不行了,往后只有天生带基因的才能是调教师。”
听到后面,Haily情绪又落回下去,还是没有希望......不过她转念一想,笑起来:“还好纱希变成了调教师。”
水上抱过去回应,心里不免又开始担心该怎么办:公司有规定,一直拖是不行的,这个级别调教到刚合格也是不够的,再去拍卖,成交价绝对不会小于六位数,自己一放假就旅游,导致这些年也没攒下来什么钱......
“当初转学,真的没想过还有机会见到你。”
“是吗......”水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她对对方是完全没有印象的,相识的身份突然降下来她也没拒绝,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不那么简单,让她急急忙忙在心中向她和那位水上道歉。
“是啊,直到最后一天也没能和你说上话,”Haily像回到了当年,视线看着窗外逐渐飘远,“当时你和朋友在公园里堆沙子,我躲旁边看了好久,最后还是没有勇气。”
这么幼稚吗?水上有些讶异,但表面上波澜不惊:“嗯。”
Haily离开她的肩膀,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幼儿园的事到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楚,有点夸张吧?”
水上惊愕之余,“转学”“幼儿园”打通了她的记忆——啊,Haily!那个美国来的有钱人家的小姐,每天身边围着三四个保镖、和谁都不说话的转学生。
想起的细节越来越多,水上激动起来:“你是不是练过芭蕾,学过钢琴,还有一个,什么什么的东西,现在呢?”
Haily被突然跳跃的话题搞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好好回答:“是学过,但已经很久没练了。”
“啊,”水上有点失望,又问,“那大概还能有什么样的水平呀?不要谦虚的说。”
“我想,如果——”
说话间突然有人开门闯了进来,那是一个打扮低调又华贵的女人,在门口瞟了沙发上的她们一眼,Haily默默地把环在水上肩膀上的手放下了——来人散发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然而她什么都没做,很快地就关上门离开了。
“如果什么?她和我们没关系。”
“如果好好练习的话,应该还可以,因为毕竟也练过十几年,。”
“那太好啦!我待会帮你联系场地,你好好练习,好不好?做得好的话就能出道,就不用离开我了。”
“真的吗?”
“嗯,不过......怎么会有人连话都不敢跟我说呢?”
Haily一下胀红了脸:“那,那是,那是因为——不要在笑了真的是,纱希啊!”
-- Selena倚在墙边等了又等,第三支烟燃到一半,终于人出来了。
她走进去,把烟摁在烟灰缸里,坐上单人沙发,看着把沙发当床躺的人:“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说了你要抓紧工作,你还整天做这些无谓事。”
水上不是特别想见到她,因而努力地和沙发成为一体。
“我没整天,而且这也不是无谓事,这对她的心理健康很重要的。”其实心情也没什么特别的,干嘛表现的像提不起兴致、死气沉沉的样子,她对自己吐槽。
什么都不代表的事,人家都明确说过了,不要老是给它冠上暧昧的名义。
Selena别过头,控制好表情又看过去:“但你得承认事实就是按你现在的速度,庆典是没得休息的。”
水上被那两个字砸到,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她简直想把耳朵关上,她不想听到任何有关的事,她不想去思考。
“我已经在尽力赶了,你天天坐监控室都看得到的,只是偶尔抽下时间陪陪Haily,再要一点适当的休息,不过分吧?”
“你可以更快的,按——”
“好了好了,不要讲了,”水上知道她要说什么,无非是又要让自己换掉那一套相亲相爱的工作方式,这可以算是历史遗留问题了,“没得休息就不去咯,反正我又不是这里的,没这个习惯。”
Selena差点就要对她下定论,冷静下来想想她可能只是嘴上说说,便压下怒火:“我是啊,你要陪我。”
水上眼睛向下躲了一下,又想到,她就是大老板,真想让她放一天或是几小时假,又有什么难的呢,她闭上眼:“......你找别人吧,又不是只有庆典才玩。”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古老而又传统的大庆典在这里有非凡的意义,可不是水上那边那种一年有十几个的节日,Selena从成年开始被允许参加,身边在的,就一直是水上。虽然一开始没有多想,但到了现在,Selena不想做出变化,也想不到还能有谁可以。
非她不可,自己处于劣势,Selena知道自己没办法对她的态度发火,再缓了缓语气:“我把羽喰的转给你了,还差三个就可以了。”
水上眨了下眼睛,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她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不用问一句“真的吗”?
“谢谢......”
Selena转开头站起来:“准备好庆典就行了。”
她走后,水上想马上去找好闺蜜二宫分享八卦,但走进电梯看到1F的字样,她临时决定,还是先去A房工作一下。
虽然不时有一些恍惚,但还好,最后的质量没有太差。结束完便赶紧跑到了二宫的实验室,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她怎么突然这样了!”
“确实挺让人惊讶的,不过挺好的不是吗。”不同于她的大惊小怪,对方显得特别淡定。
“但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你不应该高兴吗?”
“......”水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不定Selena喜欢你了。”
水上不自在地动了动,起身要走:“瞳你这样说我怎么接啊。”
“纱希不喜欢她了吗?”
“哎,你,”水上跑到门外,握着门把留下一个头部大小的宽度,“她不可能的。”
-- 水上抱着乱掉的心躺在床上。
七年的喜欢,说忘得一干二净是不可能的。
七年,她都放弃了,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做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事呢?
水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一点都静不下来,等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望月门前了。
回去吧。
她转身往回走,腿却迈不开了。
那......
水上认命般小跑回去。
她小心地打开门锁,蹑手蹑脚进屋,十分怕把人吵醒。
等眼睛适应黑暗,她终于把望月的样子看清楚。
她走近给她仔细盖好被子,搬一张凳子到床边,侧着坐下。
水上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就这样待了一会儿,离开后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走出宿舍闸门,看守队长向她打招呼。
水上寒暄完:“对了,后天庆典除了高城,和......和望月,其他都可以放出来。”
“好,除了高城、望月是吧?”
“是的,辛苦了。”
“OK,没事的。”
(十五)又到庆典了
庆典作为一场放纵性狂欢,就注定了它的混乱。
水上在喧闹中起床,打理好一切下楼把车子开到门口。
这是无数次经验形成的默契,Selena会在三分钟内上车。
看,她......
她?
“你怎么像穿了我的衣服?”长到屁股的大T恤,拖到脚跟的牛仔裤,水上差一点没认出来。
Selena插上安全带,突然拉起肩上的带子闻了闻,皱了眉:“有人坐过?”
水上一惊,那是望月!
“同事借过车,我不知道的。”什么鼻子那么灵,那么久之前都闻得出。水上挂挡松手刹,赶紧将车起步,希望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以后别借了。”
“......哦。”
“因为你总是这样穿,”Selena顿了顿,(想要看起来相配一点),“......只有我一个人精心打扮就太不公平了。你也知道我是不买这种衣服的吗,就拿了你的。”
“哦,这样挺舒适的。”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水上专心开着车,Selena看着窗外。
她有点紧张,这些天不知为何不断有失去她的预感,总是莫名悲伤。
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很脆弱,就像如果她要走,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水上纱希比她想象中更自由。
而且她变了不是吗?虽然不想承认。
不再巧合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目光不再追随自己,依恋、痴恋、讨好,一切都没有了。这样特别的日子里,物是人非的伤感更重了。
水上戴着多福面具躺在中心,大开的腿展示着红肿水滥的花穴。
戴着狮子面具的舞者围成一圈。
“劳动会抹去一切,伟大的保护者赐予她的祝福!赞美艾尔拉!”
Selena蹲下身、从大祭司手中接过晶石,穿过舞者将它放到水上小腹上。
晶石化作烟尘隐入其中,民众的欢呼响彻云霄。
舞者退场,Selena摘下天狗面具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蹲下去把水上的也摘了:“恭喜,我的调教师。”
她红红的眼睛哭得更凶了,抱住她说“不要丢下我”。
而当时她只是笑了笑。
不要丢下我,Selena在心里又念了一遍。
“额啊——”水上猛踩一下刹车往回打方向盘,还以为这个车位是空的呢,谁想到有人直接在地上做啊。
身体猛地向前冲让吓得Selena大叫。
“没事吧?”
“没事。”这下她彻底从回忆中出来了。
水上不停向上转,终于也让她找到了车位,停车熄火。
两人解开安全带,把座椅拉到最前,坐上后座。
“你东西呢?”水上忽然发现她后座空空,没有工具的踪影。
“不用,之前不是欠你一次嘛。”
“啊?那,啊?现在,所以——”
“就只是做爱。”
“......哦,哦,那个,哈哈,有点突然,我还,还什么都没准备,哈哈,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这需要什么准备?Selena听了有些伤心。
“把我的衣服脱掉,Honey。”Selena摘掉帽子扔到前排,一只手拉上水上的手臂。
水上战战兢兢坐过去:“喔——”脚被中间的凸起绊了一下。
Selena抬起双臂,衣服离开头顶,她就主动亲了过去。
水上被强势的吻逼得不断后退,在身体倒下六十度后她向旁边躲开了:“等一等。”
Selena重新坐直,看着变得通红、呼吸急促的人:“你怎么了?”
“额,”水上靠近,伸出手虚虚捧她的脸,嘴唇向内咬了一下,凑近,即将亲上的时候又弹开,她左看右看,像是坐得不舒服屁股抬起又坐下好几次。
“纱希......”
“嗯嗯。”水上小腿跪在座椅上,视线在接触到的一瞬间迅速移开,她把她抱进怀里,偏头亲在头发上、耳朵上,翻身把她带下去,慢慢亲着她的身体。
Selena手搭在她的脖子上,深吸一口气,闭上湿润的双眼。
新加入的小车也渐渐跟上节奏,和它们一起跳舞。
Selena身上起了一层薄汗,她看着身上卖力耕耘的水上,叫了一声“老婆”。
水上顿了一下,眼珠转了转,手缓缓动了两下,还是停了,她没看她:“你说什么?”
“老婆。”Selena尽量让声带没抖。
“......”水上把手指向前塞了塞,到了最深处,周围的穴肉不断地压紧,她抽得很快,离开的时候发出了啵的一声,她还是想问清楚,“什么意思?”
Selena动了动手,在她的背上抚摸,看着她身上的自己,犹豫了很久:“......就叫叫你啊。”
“什么意思!”水上提高了音量,表情越发严肃。
Selena像做错事的小孩那样低下了头:“开玩笑。”
水上对她既失望又无语,抓起脱下的衣服,果断地回头开车门下去。她骂自己:都说了这是没可能的,刚刚怎么还会有那种幻想!一点点也不要!
“你干嘛!”对方没有回应,只有车门关上“嘭”的一声,好在并不是离开,只是穿上衣服回到了主驾驶位。
“你干什么?”Selena扒着副驾靠背又问了一遍。
“回去。”
“不行。”
“你下去。”
第一次从她口中听见这样的话,Selena一时间忘了回答。
水上紧紧握着方向盘,脸颊因为用力咬着而有微微凹陷。
“今天这个日子就不要吵了,别生气了。”
她总是这样,从不去解决那个真正的原因,也不尊重自己的感受!
“别生气了?你凭什么叫我别生气了?这种玩笑会有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吗?我会是什么反应你不清楚吗?你什么都知道却还是那样做了,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吗?我尽心尽力满足你,请你不要来玩我可以吗?这对我来说一点都不有趣!请你不要再玩弄我了!”
Selena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她说的都对,可是,其实,其实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想玩弄。是真心的......那些惹你生气的不是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自己控诉了一大堆,换来的只有沉默,悲愤的拳头砸在棉花上,水上对她更加失望,语气反而平静了:“你滚。”
这么重的话......Selena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不要,这车还是我给你的呢。”
也许这样说气氛可以轻松起来。
“那不就是我的吗?”
可是更糟糕了。
一瞬间,Selena觉得自己更加委屈:“你想说你现在也不属于我了是吗?”
水上因为她太过偏航的话题上升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难道不是吗?”
她承认了,她想,于是肚子里的解释被名正言顺地踩烂。
见她不再说话,水上开始起步。
“不准走!”
车还是在动,速度越来越快。
Selena明白是非回去不可了,起身向前刷刷抽了两张纸,清理那个人搞出的痕迹。套上衣服,从手扶箱上跨回了前座。
不愉快的标准姿势是看着与对方相反的方向,所以Selena发现她在哭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去打转向灯的手都在抖。
Selena又纠结了会儿,才抽了一张纸递过去。没有手指支撑的部分轻轻摇摆,搔过她的脸颊。
手被狠狠推开。
“少假惺惺了!”
收了冷漠恶毒的一刀,Selena也竖起了对抗的防御墙,她降下半窗,以保持最远距离的方式靠在窗边。
“艾尔拉的神啊,艾尔拉的保护者啊 祭典庆乐,邀我同往 显灵降力,保佑众等 ......”
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从远处传来,随处可见放纵享乐的人,祭台待会儿也应该上演表演秀了,人人都在庆祝,偏偏她Selena不行。
因为混乱的交通,比平时花了更多的时间才回去。Selena偷偷盯着水上收拾零食饮料止痛药,等着她认错,或者只要示好,那她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还给你。”手背被车钥匙砸了一下。
Selena看着她大步流星的背影,也下了车,步子迈得比她更大、更快,在进楼的瞬间超过了她。
而水上看着对方努力的样子,只觉得幼稚。
Selena自然是先一步走进电梯,等还是不等?估计她也不会想一起,那就按关门。
“我要杀了你!”
大部分人都出去庆祝了,楼里冷清的很,这突然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听得格外清楚。
Selena心被瞬间揪紧,她一下子挡住关闭的门冲出去,就看见有人拿刀冲向水上。
在肾上腺素的帮助下,她爆发了所有潜能,在水上受到威胁前,她撞倒了凶徒,迅速反扣手臂控制住她。
这个人她有印象,就是去年水上调教过的奴隶,送走的那一天闹得很厉害。
她又找到了一个水上应该听从自己的证据,于是她得意洋洋转过头:“你看,我就说卿卿我我很恶心吧,绝对的上下......”
她声音渐渐弱下去——纱希没有看着她,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人,站得很近,也不知道这样对视多久了。
“放开我,水上纱希是我的!我要杀了——”
Selena手上暗暗使劲,凶徒便痛得说不了话。她看见,水上拉着她走了。
角落的羽喰阴阴地笑,感叹天助我也,放出来第一天就完成了任务。
(十六)不好……
水上见到凶徒,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一副温暖的身躯挡住了。
看到她的脸,水上的瞳孔晃动得比见到刀子还厉害。
“纱希......”
以为救我一次就会相信你吗?几滴泪珠落到地板上,水上皱了下眉,把她拉走。
“谁把你放出来的,”水上伸脖子看了一眼她背后,没有血迹,“冲出来干嘛,不要命了?”
“你有危险。”
“神经。”
“不要走,”望月拉住水上,“我很思念你,这段时——”
“我不想听,你待在这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纱希!”望月手抓了个空,只能看她越走越远。
-- 起初Selena还以为是自己没记清,重新翻了一遍资料,果然没有那个人的。
望月唯,原来是她啊......
Selena转过头,瞪着的眼睛移到了Non身上,腊肠犬立马从趴变站,读清指令,表情变得害怕委屈,但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藤条被高高举起,但将要挥下的那一刻,她改变了心意。
-- 水上看着屏幕里的望月入神,心里跟她一样伤心。
腿忽然有不正常的触感,她一低头,才发现Non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嘴里还叼着东西。
似乎是给她的。
“对不起,早上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双手合十垂头道歉的狐狸)(鼓嘴捏着拳头气呼呼把脸甩向一边的狗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
水上“噗”一声笑了起来。
图画很可爱,Non酱也很可爱。
她揉着Non的脸:“还算她有点良心啦,对不对?”
-- 看到水上进来,Selena眼睛就一直黏在她身上,虽然故意没看自己也没有笑,但应该是不生气了。
水上走到她面前,蹲下把Non放了下去,然后站起来向她伸直了双臂。
Selena抬起手站起来,紧紧地抱了过去。
“我们不吵架了。”
“嗯。”身份的骄傲,失去的不安,几经挣扎,Selena还是无奈地压下了手。
她放下手后,水上很快也松开了,拥抱就这样没有了。
Selena说不出挽留的句子,只能对她的告别点点头回应,目送她脚步轻快地离开房间。
全部,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她把全部问题推到外界。
干涸的裂缝破开,在白布上画出刺眼的鲜红。
-- 眼前一道颜色飞过,望月坐起来,好奇地探过身去——那是房卡。
她捡起房卡翻来覆去地看,仍旧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不能出去吗?
-- 看到鱼儿咬钩,Selena赶紧跑到水上房间里。
突然冒出一个人抱上来,水上吓得一抖。
那手不安分地在身上游走:“把没做完的做完,好不好?”
这动作明明是不能拒绝,水上推了几下,就抱着她接受了。
“这样喜不喜欢?”
Selena极尽温柔地亲吻和爱抚,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深情地看着她,水上重新闭上眼,脱口而出:“嗯。”
Selena却突然发力,急匆匆前进,把水上推倒到床上,水上被突然的狂野逗笑,Selena也一起跟着笑,趴在了她身上。
把跑到两人中间碍事的长卷发撩到另一边,Selena在低一点的位置,抬眼,流转在她微翘的嘴唇和熠熠双眼的之间——一个标准的诱惑动作。
两张嘴人为地自然靠近,互相包裹着对方。
她的眼睛永远如此清澈,和以前一模一样,无论什么时候都充满活力,希望怎么也磨不灭。
如果当初把她作为奴隶留在身边该有多好。
她们吻得难分难舍,一道银丝被拉在中间,Selena贴近用舌头挑断,微微喘着气看着她,眼神同样花了心思:“湿了吗?”
“超级湿......”
Selena微微一笑,去扯她的裤子。
皮肤上传来奇怪的触感:“你手上是什么?”
提到这个,Selena面色一沉,都有些不想回答:“......绷带。”
“你受伤了?”
“现在才知道啊?”
面对嗔怪的语气,水上想到的可能让她不安:“我,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伤得严重吗?还疼吗?”
“就包扎了一下,人也没死,你说有多严重?”
水上想抓住她的手,又想起她不喜欢亲密的行动。
要弥补的话,就做她喜欢的事吧?
“老师......”
Selena早已蓄势待发的阴茎一跳,她收住慌乱的表情:“不,我们就好好做爱。”
“真的不用吗?不生气了?”
“不生气了,”Selena沉下身体,碰了一下额头,“一点都不痛。别管它了,继续亲我、抱我,继续肆意地抚摸我,继续叫我honey......”
水上慢慢伸出手,手指在手背的绷带上轻抚,表情还是带着歉意。
“不用在意啦,darling?”Selena犹豫了一下,“宝宝?”
鼓起勇气叫出的称呼没有白费,对方一下子爆笑起来,很高兴、很喜欢的样子。
“我进来了,别笑了。”她笑得很用力,肌肉都紧缩着,再多水也塞不进去。
水上勾住脖子把她拉到面前,两个人的红脸颊像是在照镜子:“怎么突然叫这个?谁教你的?”
Selena“啧”的一声,企图用舌头堵住她。
“再叫来听听?”
“宝宝宝宝宝宝,怎么了?”
直到被进入,水上才笑不了,她痛得闷哼一声,穴口都被撑得发白。
Selena把尺寸变细塞进去然后再变粗,进去得很容易。
“等,等,太大了......”
笑容转移到了Selena脸上:“乖,忍一会儿,马上就舒服了。”
“Betty不喜欢吗?”
水上做了一个发怒的表情,又马上被摩擦痛得闭上眼。尺寸真的太大了,一点给爱液的余地都没有了。
Selena亲了两下,把折磨人的东西变小,抽出来抵在阴唇间:“夹住。”
水上听话地并好腿,充血肿立的花核被磨来磨去,有时比较向里斜,肉缝还会被挤开。
喉间控制不住溢出娇喘,爱液不断涌出浸入床单。
不断累积的刺激让人想要逃离,但尝过失控的甜美的人有胆量坚持,甚至主动扭腰迎合,直至身体到达极限,打着颤再也无法动作,一阵失声后,水上发出了不成调的长叫,下身淅淅沥沥的。
Selena停下来,把手挤进去抚慰被艹肿的花心。她躺到一旁,侧着轻轻靠在水上身上:“你出了好多水......”
“因为你弄得我很舒服,”水上只是刚把头转过去,对方就靠得更紧抱了上来,她懵了一会儿,马上就因为肢体接触的幸福笑起来,“你今天怎么那么让人心动啊。”
做得比较急,衣服还在身上,水上越来越热,但是全身累得像化掉,完全没有一点力气:“好热,帮我脱下衣服。”
Selena松开手,把衣服推上去,半撑起身,拉掉,躺会下去,重新抱着。
“我还能做得更好。”
......但是,不会有下次了。
水上准备提出终止这种关系,在一个,恰当的时候。不过当然,至少不是现在。
“厉害。”
这是一点都不好的回答。Selena伸手捏住她的膝弯拉开,套弄了几下,硕大红肿的头部顶住洞口挤了进去,高潮的肉穴食髓知味,热情地吸吮迎接,咬得她头皮发麻。
高潮的余韵还没完全散去,身体还敏感得很,屁股又被抬起,不得不用大腿夹紧她的腰,整个下半身腾空,每次撞击都会有更剧烈的晃动。
“如果开的不是这种白炽灯,会更漂亮的,”Selena很是遗憾地捏了几下她的屁股,很有弹性,拍起来更舒服,“不过现在也很好了。”
水上笑了一下作为回应,在Selena越来越猛烈的动作中,呻吟被挤压噎住,然后在某次换气时突然释放,变成简短的哼唧。
不知道为什么,水上突然像是心有所感一样向门外望去,那边的景象让她出现了幻听的高频耳鸣声,她反应过来立刻回过头往里面躲。
Selena装模作样地抚上她的脸颊,阻止她躲起来:“怎么了?”
她向门外看了一眼,对着一脸惊恐的水上:“叫她进来,一起吧?”
水上看着她:“不要吧?”
“正好是庆典,多个人一起庆祝,也没什么不好的。”
水上冷静下来,脑子清醒了些,她明白了。
望月揣着激动的心跑过来,听见那些运动声时有些心怯,但还是走到了门口......看到了切切实实的这一幕。
画面让人心痛,但她却像自虐一样站了很久。
纱希向她招手......
所以,她还是迈开了腿。
水上咬紧下唇,像自欺欺人一样闭紧眼睛,撞击声和水声是多么刺耳!
望月走到床边,再也支撑不住,腿脚一软跪了下去。
对了!水上迅速摸向胸前遮盖却在肋骨处停下——Selena盯着她。
“多漂亮啊~”Selena亲了一口纹身,简直想直接告诉她这上面的人就是自己。
所以才会不脱上衣啊。望月掐着自己以维持最后的体面,她不明白一个连打针都怕成那样子的人是怎么在身上完成那么一大片纹身的。
就算和别人在一起也不必把自己叫过来看吧......
水上看着含笑的Selena不敢有动作,她不想望月有任何事。
不要把不对劲表现得那么明显啊......Selena的怒气外化为越来越猛烈的动作。
对方的眼泪让水上丢盔卸甲,她迫切地想要告诉她不是她看到的这样的。
望月面对她的热吻还不知所措,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的感情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吗?
那出乎意料的行为让Selena愣了一阵,震惊过去后,她发疯一般捏住了她的手腕,我可是在看着你啊!
甲盖前端因用力而泛白,Selena努力控制自己,千万不要无能地扑过去分开她俩。
(十七)死就死吧
压力、永不休止的顶撞和没过头顶的快感是凑崎身体最后的记忆,等她再次意识回笼,听到身旁传来Selena的声音。
“你醒了啊。”
水上看了一眼坐到床边的Selena,又看了看四周,垂下眼:“......她呢?”
对于水上毫不掩饰的关心,她站起来,冷冷回道:“走了。”
“哦。”水上坐起来,挺了挺酸痛的腰。那个背影里她没读出什么,只是看起来有些孤独。
她默默穿上衣服,站在了她后面。事已至此,她想,也该说了:“我喜欢她,所——”
“水上!”
Selena霍地转过来打断了她,欲言又止的。
水上低下头,不敢看着那双眼睛,她怕一不小心读到些什么。
对方突然抱了过来,紧得她有些痛。
她尝试推了推:“我想我们以后就只是员工关系了,或者我可能会辞职,这些年,谢谢你的照顾。”
“水上纱希,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Selena。”水上感受到她抱得更紧了。
“把她忘了,不能......不要离开我。”
“对不起,”水上在脑海里勾勒出了望月的样子,“我要和她在一起。”
Selena的手一下子松了,她对她甚是失望:“她去极境了。”
“你......”水上气她滥用权力,但这种事,她自己没有任何办法,“不要这样,求你了。”
“平等的关系,不要性虐,纱希的要求我现在都同意了,和我在一起吧。”
水上有点想哭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不,别让唯去极境。”
“怎么会呢,”Selena抓住了她的手,“你喜欢的一直都是我啊,纱希......”即使摆在面前的证据像山一样,她还是不愿相信。
水上使了使劲,没能挣脱开,她侧过头,因为有一两滴眼泪不听话地跑出来。七年里你明明那么多机会,偏偏现在才说......
“现在我喜欢唯。”
“我不相信就只是一个假期没见你就变了!”
“为什么没见?!”提到这个,水上声音大了起来,“我不能离开你为什么不过来?每次都去夏威夷就不能抽几天陪我一会儿吗?”
Selena低下头,两只手分别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很后悔,无数次想回到当初重来一次:“所以这次我提前来了,就是来见你。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我也知道了原来我已经那么离不开你了,纱希,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迟了,太迟了......”水上看着地板,不住地摇头,,摇出回忆起的那一幕又一幕的往昔,“我们不可能了。”
“不会的,不会的!还来得及!你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是你希望的,我全都满足你,我们重新开始!”对方一而再,再而叁的拒绝让Selena激动起来,开出了最优等的条件,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
这是水上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热切的眼神,不停落下的眼泪像是在哀悼她付出的七年时光。
这弄人的造化,如果留下的,恰好不是自己,她就不会有机会带望月回来,如果不是因为被抛下有不快,就不会波及到望月......
她笑了笑,向后拉开了距离:“唯现在在哪里?出发了吗?”
Selena深吸了一口气,向前把她搂进了怀里:“纱希,我再说最后一次,别再提她了。”
“求你了,”水上拉着她的衣角晃动,“快派人把她追回来,别把她从我身边拿走,求你了......”
看着眼前的人声泪俱下,Selena只觉得有刀片不停剐着心口。她甩开手:“她已经进去了,求我也没用。”
“不可能!”水上抬起头寻找房间里的时钟,才是下午五点多,两个钟头都不到,“去那儿至少要两天!”
“我亲自送的,看着她进去的,”Selena机械说着,看她不相信就继续解释,“你睡叁天了,我下的药。”
水上花了一会儿才相信她说的是实话,事情没了转圜的余地,也就彻底撕破脸了:“你真的是坏透了!”她丢下这句话就要去找名井。
“你干嘛去!不想活了?”Selena想要拉住她,反受了一巴掌。
“死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纱希没有犹豫地跑了出去,消失在她眼前。
羞愤的热度渐渐盖过火辣辣的左脸,她竟然真的输了?
-- “永别了。”
那个人在背后说的最后一句话。
这是望月从未见过的绝望景象,如果再有人向她提起说着末日来临的预言,她不会不屑一顾,把它当做哗众取宠的言论。
这里人不多,但分工明确,采集、清洗分类、打包运输。
——最耀眼的宝藏,去看啊,去拿啊, 被诅咒的宝藏,到处都是野兽。
小时候常听的歌谣说的就是这里,生命之树结的果子维持着世界的运转,人靠近太久的话,会慢慢出现变异,最后发展到连理智也失去。
望月被安排了去采集,最危险的。
这里相当于一座出不去的监狱,里面全都是死刑缓刑的犯人。想要活得久一些,一方面可以祈祷自己身体防护力强一点,另一方面,就比较实际了,要记得用工作换取生存必需品。
但是活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望月在骨堆边,从日出坐到日落,到心如死灰,到胃部抽搐。
魔术贴逐个拉开,防护服缓缓滑落,微风中,一个人影向密林深处渐行渐远。
-- 水上往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重新把武器握好。时间不能耽搁,她闭上眼,咬牙冲进了界绳。
虽然按照对Selena的了解,望月在更里面的可能性最大,但就算是为了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她也不敢略过任何一处。
喇叭声和呼唤声吸引了很多人,但是没有那个她想见到的。
水上一边地毯式找着,一边要应对扑过来报复的人,她伸出车窗朝天空开了几枪,他们都被吓退了,但是这里,可不止有人。
感知到水上的存在,陆续有几只怪物出现在附近。
受辐射污染变成的怪物,凶残噬血,但这种攻击性却唯一针对调教师,在以前了解还不够多的时候,派去陪同考察的调教师全部无一幸免。
怪物攻击力极强、速度极快,所以一旦发现,就要尽快射杀。
一开始水上还勉强能够应付,但是随着出现的怪物越来越多,双拳难敌四手,顾得了前面就顾不了后面,怪物的尸体越来越靠近车子。
不断的逃生中,搜寻的路线全毁了,甚至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了。
看着被缩小的距离,水上关闭车窗,尽全力踩下油门。
速度瞬间降低,引擎盖变了形,前挡风玻璃溅了一滩血,被滚上来的怪物擦出了条纹。
侧面被猛地一撞,水上从驾驶位飞到了副驾。
怪物们围得密不透风,钢铁和玻璃在尖利的爪子和獠牙面前像薄纸一片。
旁边有水......水上拉着外套衣领护住头,手中紧握的手榴弹,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拉开拉环,放开,默数叁秒。
玻璃渣子不断飞过,在腥臭的味道中,水上努力保持镇定。
时间到,她奋力挺身、打开天窗、蹬着手扶箱高高跃起。
“纱希!”
入水之前,她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喊的是她的名字。
强爆炸的声波穿到水中,她浮起来,没看到有能继续构成威胁的怪物。
“纱希!”
她又听见了。
“纱希!”望月在岸边焦急喊着,努力挥手想要她注意到自己。
她被枪声的动静吸引,就看到了熟悉的车,那车唤醒了她的心,不久,就看到她奇迹般从车顶冒了出来。
水上激动地呛了几口水,但好在还是有惊无险游到了对岸。
“怎么了?!”望月担心地看着,她身上全是细小的血痕,还有刚刚那群不知名的生物。
“唯......”她还来不及说话,就得牵着她跑起来,回头开枪对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怪物。
颤抖的手准度差了点,但好在这里藤蔓杂草歪斜密布,自己有更灵活的优势,勉强拉开了点距离。
水上连续扣动了几次扳机,都是空枪的“咔嚓”声,她扔下没用的手枪,带着望月往河边跑。
看着被杂草掩盖的手枪,望月虽然害怕,但是手牢牢牵着水上,她去哪儿,她就去哪儿,再也不要分开了。
水上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咬开拉环,观察了下周围的怪物。
水上突然停下,望月不知道,想拉她跑又被扯住。
看靠近得差不多了,水上用力扔了出去,带倒望月一起趴下。
“你听我说,他们不会伤害你——”
“快走啊!”望月还是想带她离开。
爆破声让人有些耳鸣。
水上知道自己是有来无回,想停下来好好告诉她:“不,听我说,之前的事我原谅你了,我还是觉得你爱我,是不是?我也爱你。”
望月听得哭了,连忙点头,伸手抹掉了她掉出来的眼泪:“快走......”
“听我说完吧,”水上用力拉着她,“虽然开始没想过,但是我真的爱上你了,请不要怀疑这份爱,我心里只有你。”
水上松开手,过去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好了,快走吧,不要见到血腥的场面。”
“不要......”望月去抓她的手,半跪起身看了下旁边,好不容易拉住的手又要松开——只剩十五米了,她捡起一个树枝站到水上身边。
“你走吧!”水上坐起来推她。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太虚弱,逼近的野兽在望月眼里一会儿是叁个一会是一个,视野间歇性模糊。
如果说不久前她是期待死亡,那现在,哪怕只是几天、几个小时、几分钟,她都想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和纱希一起度过,无论对面站的是什么,她都会坚定地挡在纱希前面。
“啊!”树枝掉下去,望月痛苦地捧住左手,被子弹击穿的手掌血流如注。
(十八)我爱你
“砰砰砰!砰!砰砰砰......”
水上爬起来检查望月的伤势,同时向枪声的方向寻去,看究竟是怎样的变故—— 虽然很远,虽然一半脸被挡着,但水上看得出端着枪的,是Selena。
“走!”
她拉着望月再次跳入河中,尽管很小心了,唯的伤口还是碰了水,痛得闷哼出来。
Selena警觉地注意四周,同时分心看向后排——先上来不是纱希——她只好继续专注回猎枪。
水上一手把她的手举得高于心脏,一手紧紧抱着望月:“没事的,你忍一忍,回去马上就找医生。”
望月点头,得益于过载的身体,她思考不了很多,能够安心地靠在水上的颈窝里,马上,两个人就因为急转弯倒向了一边。
怪物无穷无尽似的,倒下的有那么多,从地平线跑出来的还是源源不断。水上勉强找到平衡站起来,从前座拿起武器探出身加入战斗,一个人管右前,一个管左后。
“回来!”Selena提醒。
水上刚坐进来,车就猛的一颠,然后开始向后倒去。
车被抬起来了。
Selena踩了几下油门,只有离地的车轮加速转着。
熟悉的砸车声再次传来,水上感觉到车辆在移动。
“砰砰!”顾不上清理脸上的一片温热,水上护着望月,眼睛用力眨紧挤开血液再睁开,举枪猛攻,“砰砰砰!”
看着那一张张血盆大口,要死掉了这四个字在水上脑中循环播放。
她收紧了手臂,甩甩脑袋打起精神,自己不能那么消极,Selena不也过来了吗?。
在怪物进攻的间隙,Selena站上座椅,蹲下蓄力,使劲一蹬扑向车顶。
车绕着车尾渐渐仰天,又在外部的冲击下向侧边翻滚。全身上下都传来钝痛,分不清这是谁的手,那又是谁的腿。
四个轮胎着地,汽车终于以一个平稳的姿势安定下来,Selena艰难爬向驾驶位,抢在怪物围过来之前按到了油门。
水上听见发动机的轰鸣,看到无头苍蝇式前进的车子,飞扑过去把住了方向盘。
轮胎在地上磨得冒烟,怪物咆哮着在后面追逐,爪子拼命伸直也只是在车尾挠了一下。
看到发光的界绳在眼前出现,怪物也被甩得很远,水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就要出去了!”
Selena配合地挤出最后一点力气,两只手合力地压下油门。
等车子全部出了界绳,水上只会了一声立马回到后座查看望月的情况:“没事吧?还好吗?”
望月努力睁开眼,嗓音虚浮:“我没事,纱希呢?”
看着她面色苍白,一头冷汗的样子,水上根本不相信,又问:“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
余光瞥到Selena翻过身子在座位上坐好,水上转头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先去医院,谢谢你......”虽然望月伤势要紧,虽然时间紧迫,但水上还是忍不住心虚。
“知道。”
“没事......”说话对望月来说已经非常困难,她只能看看摸摸,确认水上没什么大碍。
水上对望月又抱又摸,再一次确认自己不会失去她,双唇热切地贴过去,可马上想到前面坐着的人,她又讪讪地收了回来。
受了伤重伤的车坐起来像是在骑马,水上看看满是蜘蛛纹、弹孔的玻璃,又看看她紧绷的脸,缓缓开口:“谢谢,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早就死了......”
很久,Selena才开口:“嗯。”
“你能过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了,真的谢谢你。”
“嗯。”
水上听出了她的不耐烦,也就闭嘴了。
等到了医院,水上扶着望月下车,走不远,忽然被叫住了:“纱希!”
她回过头。
“你过来一下,和我谈谈。”
水上抿了抿唇让自己冷静,对望月说:“那你先进去,我去去就来。”
望月点点头,又补上一句“好”让她放心。
Selena开车门走下来,递过来一张手帕:“擦一擦吧。”
水上刚想着应该不太好擦,接过来,竟然是湿的。
她一点点擦着脸,对方却没有开口的意思,她咽了下口水:“你会来,我真的很意外,也很感动,说多少次也不能把我的感激表达出来,在我心里,我会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
Selena看着地面不断点头:“......挺好的。”
-- 很久都不见纱希过来,望月纠结了一下,最后强忍不适下了病床。
找出去,恰好看见Selena拿下一个奇形怪状的仪器,关上了副驾门。
她向里看了一眼,里面是有个人,于是她连忙抓住Selena问她做了什么。
对方嚣张地笑了两声,随后望月顿觉天旋地转,最后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还有一只脚踩着自己。
“你看,”Selena把手伸到她面前,“开枪的时候崩开的。” 纤细的手掌上露着狰狞的血肉,裂口边缘还有一节一节的痂。
那血腥的样子望月仅仅是看着就觉得疼,但对方的语气却十分轻巧,像是已经为自己出完了气。
“她又不知道!”她的笑从疯癫到冷酷,“她又不知道。你呢?你做了什么?她就紧紧贴着你担心得要死,真是烦死了!”
脚加了力,下巴想要被踩掉了。
“我痛也不管,整个方向盘红了一圈,她都没发现......”想起自己幼稚的行为,她笑了笑。
把情绪宣泄出来果然好多了,不然她才懒得跟她说那么多呢。Selena放下脚,蹲下一把薅住头发让她看着自己。
“你自己怎么不进去?”纱希是她的,不是她的。
“哇,你竟然还担心起我来了,”Selena想着等会儿的美好场面,没听出弦外之音,一想到纱希会回到自己身边,她就不禁露出了微笑,“不过没关系,不用怕。既然纱希那么努力把你救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 “漂亮姐姐在干什么呀?”
这声音......望月浑身过电一样,眼睛突然有了光。
肩膀上有了一点重量。
望月不敢太快地看过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亮晶晶的眼睛,然后是满面的笑容。
她颤抖着开口:“我......”
“喂喂喂,少来骚扰人啊,”水上被二宫拉开,她刚准备要辩解,又被她说的话堵了回去,“Selena在找你了。”
“她找我?”
“是啊是啊。”
“怎么会?”水上被二宫往外推:“这么急吗?哎哎,这里有伤!”
“哦哦哦,不好意思,拜拜。”
“喂——喂——”
直到门被关上,望月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唉,”二宫叹了口气,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你也早点忘了吧。”
越来越简短的劝解。
望月没有回答,只是控制机械手把浮起来的器物重重按到双氧水里去。
没关紧的门缝透出跑动的脚步声和渐行渐远的说话声—— “买比基尼?又是夏威夷啊......”
“もう......亲爱的呀......”
“好吧,谁让我最喜欢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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