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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就在付小糖被这个漫长的舌吻挑弄唇内,心跳呼吸齐齐加速,有如乘坐云霄飞车一般,快要断气的时候。
落地镜折射屋内动向。
胸罩已经落在地毯之上。付小糖丰盈傲人的胸围衬衫的遮掩下,凸点刺激着视线。彼时的她眼神迷离,眼睛湿漉漉的,嘴唇也因为用时良久的激吻而湿漉漉的。顾南城弯唇,想,此刻她下面的穴应该更湿漉漉的。
想着,便轻巧撩开她的衣服七月的京城太热。
付小糖今天只穿一件长度不足膝盖的卡通白T,一双明晃晃的长腿格外惹眼。
他并没有直接脱掉她的内裤。
只是顺着内裤一侧扒开,探入中指。
果然,在他隔着衣服轻含乳头的时候,那时候应该就很湿了。
现在探入的时候,手背碰触到蕾丝内裤全是液体冰凉。而探入的那根指头,像是被温热包裹着,挤压着。
咬的很紧。
傅小糖不禁轻声喘息。可他突然抽出了手,不忘调笑,“宝贝糖,水好多。”
顾南城是从大三和付小糖在一起的,如今走到上床这一步却隔了两年。——在分手只要花两秒微信删除人的当今社会。
足以见得他是真的很爱付小糖。
所以这时候他也没什么好急躁的。傅小糖还是第一次前戏要足,不然会很痛留下个阴影,婚后性生活不和谐。倒成了得不偿失。
这时候反倒是付小糖急了,踮起脚换上了顾南城的脖颈,生疏而焦急的送上嘴唇。
现在她很难受!
顾南城有心调笑,故意后退了一步。
付小糖动了动唇。
声音娇嗔,低哑性感。
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个人都愣怔住了。
“付凛,你别闹了好吗?!”
在和一个男人亲热的时候,嘴里喊着的确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如果要说是口误。
偏偏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顾南城原本温和宠溺的眉眼冷了下来,兀自系上衬衫,越过付小糖,走到大理石桌面上拿了烟和火机,去了阳台。
眼底一片清明。
付小糖原本躁动的心思,也变得繁琐起来。望着顾南城的背影,尴尬又紧张无措。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惯性叫付凛的名字。
顾南城和付凛唯一的共同点是都很好看,除此之外再无类似。
顾南城好相处,情商高又幽默,是个绝对完美的结婚和恋爱对象。
而付凛是高冷凉薄的那个款,像橱窗里的独款镇店品,只能远看,不出售。
更何况,付凛是她弟弟,小一个月的弟弟也是弟弟。不管他认不认,她是这么觉得。
第二话
虽然付凛从不叫姐,甚至很反感她。付小糖还是很高兴有这么个神仙颜值的弟弟,从小到大都一直粘着他。傅小蜜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暗恋付凛。
跟付凛关系开始疏远是高二那会,班上一大群女生总是喜欢叫她给付凛递情书,她帮忙递了十多封,付凛虽不回复,却还是都收下了。
付小糖撞着胆子自己也写了一封,为了那封情书,她熬了两个通宵,跟百度奋斗才写出一篇长达两千字,感动哭了。早知道她一从小到大作文都是2.3分同情分的人,能写这么长有多不容易!
她忐忑不已,低头递给付凛的时候。
她永远记得付凛当时的神情。
他说:“别烦我。”
他连名字都不屑叫。
付小糖忙补充,“不烦你,这是最后一封了,以后不帮她们递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付凛只说了句“让开”,付小糖没动,他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撕毁了那封情书,眉眼冷清的如寒冬草木。
付小糖内心沮丧,勉强打起精神,还是问,“付凛,你喜欢谁啊。”
他又说:“反正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
说完,便径自穿过人群,走开了。也许是他气场冷的厉害,又或者那天拒绝付小糖太惨烈。
总之从那过后。一中追付凛的女生就少了一半。
付小糖请了假,躲在空无一人的卫生间哭过一个下午。
事实证明,她感动自己的情书,却不会感动他而已。
从那之后的几年。她自觉见付凛就绕行,在大学毕业之后,自己在外面买了公寓,就很少回付家了。
算起来。她有203天没见过付凛这个人,彼此也没再联系过。
…
她也许是着了魔,已经第三次在和顾南城接吻,或是第一次滚床单的重要时刻叫成这个名字了。
老人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
付小糖觉得理应哄哄,顺便道歉。
又见阳台上顾南城手中的烟已经燃尽大半。
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环住他的腰。
还未出言,手机铃声先一步响了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人,付凛。
付小糖呆了呆,竟错过这通自然挂断。
不出两秒,又响了起来。
这次顾南城倒是递来讳莫如深的眼神,“不是很想他么,接啊。”
这句是气话,但凡有点情商,或者有过感情史的女孩,都不会接。
第三话 距离感
可是付小糖当真了,说“好”,又走开几步,按下了接听。
这时候她已经整理好了先前凌乱的衣服。蓬松的长发扎了马尾,一改方才的性感,清纯的不像话。
她望着楼下明灭灯火,“喂”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被气到,从这声喂里,顾南城听到几分欣喜和忐忑。
他们分明只隔了几步,却感觉很遥远。
不知道是屋内太过安静,又或付凛说话的音量有提高。
顾南城听到付凛的一句。
“几点了不回家,谁带你在外面鬼混呢。”
这句话明显有两个意思。
一,付小糖没跟家里提过他们准备结婚的事。
二,提过。付家并不赞成。
不管是哪一种。在京圈跟付家结仇都无意义,付家本就关系活泛,家大业大,如今这些年又有个付凛接手。更何况…付小糖是他等不到的人。她心里分明有别人,但他的爱无法分享。顾南城心里很早就有了答案,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付小糖看了看表,反驳,“现在才八点,大妈都还在跳广场舞,我干嘛这么早回家。更何况我回家也回自己住处,又…”
未说完就被母亲萧漫的一声吼打断,“嘿,你个死丫头,你真是翅膀硬了,只想着在外面飞,不打算要你的父母了是吗?你都多久没回来了!”
付凛根本没听她的答案,直接把手机拿给萧漫了吗?
付小糖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收紧了几分,算起来确实有好一阵子没回家过。
“知道了妈,我马上回。”付小糖的声音骤然小了下去,“嗯…还有付凛,不是去上海出差了吗,为什么在家?”
“哦,他出差难道不能回来的吗?”
萧漫显得很气愤,“付凛人家是忙,每月回来陪爸妈两三天,非常孝顺了,也说的过去。你是干嘛?毕业两年了,班没上过一个,家两三个月回来一趟,吃个饭就走。当家里开的是四季酒店?想回回,不想回算?”
付小糖鼓了鼓腮,“有付凛孝敬你们就够了啊。反正从小打大。我在家也就是给你们添堵,付凛你们就夸上天。”
萧漫毫不留情,“这倒是大实话。付凛这次回来,给我和你爸带了不少好东西,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的礼物,这孩子我简直不要太喜欢。不说了,你赶紧回家,付凛今晚在家住,我们一家许久未团聚了。”
付小糖只得点头,“好好好,你说了算。反正付家都是你最大,付凛第二,我爸第三。我没有话语权。”
萧漫显得很得意,“不然呢?怎么做一家之主?可惜你这丫头一点主见都没有,不随我。”
挂了电话,又想起还没同顾南城道歉。
倒是顾南城先开了口,“快回吧,付小糖。我还有个应酬,就不送你了。”
一句话瞬间拉开了距离感。
第四话 时间差
挂了电话,付小糖又凑上去生疏而讨好般的踮起脚,双手环在他的脖子间,献上个吻。奈何两人身高差距,付小糖垫脚也只吻到了顾南城下颌处,隐隐约约有胡茬刺到皮肤,微痒的触感,让她有些心猿意马,想起刚才进程到一半仓皇结束的事情。
彼时她还在想,就今天吧。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定,远离付凛,告别年少青雉到现在,长达数年单方无果的暗恋。
只要想起来,心就会刺痛般疼一下。鼻腔是酸的,眼睛也是酸的。
“付小糖。”顾南城忽的在耳边唤了声她的名字。
她的语气温软的‘嗯’了声,又紧张兮兮补充,“对不起,太久没回家,我妈和付……我弟,都在催今天要回去趟。”
说完,抬眸注意着他的反应。
顾南城微微恍神,直到有风飘进屋内,拂过脸颊才关了阳台窗户。
对望她的眼神,到底是没忍心当面说出分手。
十分钟前的他还是热情似火,现在清晙的五官,却也沉寂的不像话。男人总是偏重于理性,能很快沉浸,也能很快抽身。这段即将无果而终的感情,只教与他,若有感情洁癖,就不要觊觎一个心里有念念不忘的人。
说到底,骄傲如他。是无法接受的。
在她说完,又停留半分钟的等待里,顾南城都没开口。
付小糖也觉察到了情绪转变,惴惴不安的像犯了错的宠物狗般,摇了摇他的手,“你别生气呀。”
在付小糖第N次尝试补上告别吻,却不得其果的时候,顾南城浅勾唇角,应付般出声,“付小糖,快回吧。”
付小糖‘哦’了声,悻悻回卧室镜子前打理好衣服,将凌乱的披肩发梳成马尾。
镜子里的人嘴唇还是红肿,历经刚才的激吻口红都快不见了,身后的大床上,床单更是乱的不像话。枕头也被拿来垫腰了。
她白皙的脖颈还遍布吻痕。
突然一瞬间,顾南城就把自己撇的一尘不染。
付小糖有些懵,想了许久不明白原因,看到电话才醒悟般发问,“不高兴是因为我们谈了这么久都没见过我家人吗?我爸妈今天都在,一起回付家吧。”
“不必。我还有事。”
付小糖再度‘哦’了声,又探出脑袋看向阳台,“那你真的不要送我?”
虽然首都治安毋庸置 疑。
交往的这些年里,他却从没有不送她的先例。以往顾南城无论多忙,只要付小糖有约要出门,在紧急的事情也会顺延,先送她。
不过这次,顾南城还是同样的答复,“有事,你先回。”
“好吧。”
…
到家。
父母都天南海北的在同付凛团聚在客厅,周遭一堆亲戚。有的甚至付小糖连称谓都喊不对。
不过也无关紧要,因为他们的话题始终都放在付凛。
客厅沙发都没有她的空位。付小糖歪歪斜斜靠着墙壁,像是家里多余的人员。
她习以为常。
还留在这里不回房间是因为
付凛。
身着正装的他,已经不再是记忆里学生时代的白衣少年,鲜衣怒马。
第五话 没有你的
现在的他,清冷眉眼里里平添了稍许沉稳,交谈间看向人的目光平和了不知道多少。
几年前读书时代的付凛可不这样,那时候的他孤高清傲,言辞甚少不合群。交谈不看人,更无从谈起顾及别人感受。看不惯的男生总在背后说这人装逼很在行。付小糖却知道是性格如此,付凛很小就这样。偏偏读书时代小女生都迷这样的男生,更何况付凛成绩好的不像话,课代表学习委员班长,头衔长的令人发指。外加高冷禁欲系的神仙颜值,能跟付凛多搭话简直成为班上最高的荣耀。
这种转变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在付小糖的目光由始自终都落在付凛的身上。还注意到期间付凛跟母亲萧漫的交谈中,两度微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笑意渐浓。要知道读书时代的付凛是从未有‘笑’这种表情的!
生活倒真可改变人,若付凛时刻像读书时分对人带搭不理,付氏企业也无法在他手里的这些年里,逐渐水涨船高。
付小糖暗自嘀咕,这么久都不曾发现转变,还是因为毕业后他们有太久没见过了。毕业后她也不回家,上一次见付凛本人还是在奶奶的六十寿宴上。其余都是电视及网络上的财经专访,付小糖之所以会看财经专访,并不是看得懂数据与内容。只是看到预告有付凛这个名字。
终于他们结束了闲谈,付凛助理开始起身为客厅里的所有人纷发出差带回的礼物。
付小糖的目光才终于从付凛身上离开,改为认真盯着助理思考。
会给她带什么。
包包。衣服。还是美妆博主进来在推的口红色号?
若是口红,她收到的该是所有号都齐的吧。
因为付凛肯定不会自己去买,助理挑会捡省事的买。
这么一想,她的内心就开始雀跃起来。
纵使不缺这些,但能收到梦寐以求喜欢人的礼物,天晓得她会有多开心。
在助理一趟趟派发东西的时间,客厅角落站着的付小糖,脑海已经置身于自己卧室了。她已经想好,要把所有化妆品丢去一边,腾出最喜欢的柜子放礼物。然后绝不会开封使用,就存着放到过期。
这些都会成为她的宝贝!
在她的开心还不足以维持三分钟的时间里,助理已经发完了房间所有人。
唯独没有她。
付小糖看向电视墙的挂钟,时间来到九点半。
她已经回家一个多钟头,首度直直走到付凛对面开口询问,“我的呢。”
付凛在接电话,只是抬眸看向助理,并未回答她。
助理一拍额头,有些尴尬,“哦……坏了……抱歉抱歉,忘了你会在家。”
忘了你会在家。
忘了你会在家。
付小糖在心里默念两遍。
胸口又开始闷闷的疼。
她也许是有心脏病。
这么想到,付小糖自嘲的笑了笑。
不知是有意还是凑巧,在助理说话的期间,一屋子人都安静了下来。
听到对白,那些叫不起姓名的七大姑八大姨的话题终于云绕到了付小糖身上,分明是无心的玩笑话,“一直在说付凛,都没注意小糖都这么大了,还要什么礼物。”
“家里都半年多没有见过你了,算起来你毕业也有好多年了,小糖你在忙什么工作啊。”
萧漫优雅端着红酒,望着付小糖,被这个问题险些呛到,撇嘴道:“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无业游民。”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身为女强人,能有个毕业数年,死活不去做任何工作的付小糖这样的女儿。他们也没准备过指望付小糖将来有什么大出息,毕竟付小糖从小到大都能稳坐班上倒数第一的成绩。稳的一批,从未出过岔子。付氏企业分明在设计部给付小糖准备了挂名的设计总监。只要付小糖去打卡上下班,优哉游哉混日子,这样说起来也好听。付小糖自己在朋友亲戚面前也说的过去。可是付小糖死活不去,如今她也懒得管了。
在萧漫说完之后,大家只当是玩笑话。毕竟付家都太优秀,怎可能会有个无业游民。
便又客客气气的转了话题,“算起来小糖也不小了,该寻一门好亲事也有人照料。”
语毕又有人笑吟吟接腔,“对呀,小糖模样出挑,家世又好,是该提前准备了。”
付小糖始终没有虚与委蛇应付一番。
只是那么垂眸站着,大家只好又扯开话题。
她缓了好一会,才抑制住眼底酸涩与胸口闷闷的疼,匆匆丢下句‘你们先聊,我不太舒服,先回房间了’。
语气硬邦邦的。
第六话 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
直接离开客厅后,没太久,助理也下班回家。
又有亲戚眼见时间来到十点,陆续告辞。
方才人满为患的客厅空了下来。
随之空下来的,还有付凛的电话也终于消停——毕竟再忙的人都要休息,十点过后,并非紧急电话则不会继续叨扰。
付凛闲适下来,刷了眼微博,看到公司超话讨论,最讨厌的人。
二十岁之前,遇到这问题,付凛想都不用想,最讨厌的人是谁。
付小糖这个名字,于他诸如祸患,避之不及。
那时候的付小糖,充分将橡皮糖的粘人本质发挥到了极致,没有底线也没有上限。黏的人都是付凛。
上学时候的小女生,课桌上,卧室墙面上贴的海报都是自己追的爱豆,男星,男团。
付小糖的课桌,书本,卧室贴的都是偷拍付凛的照片。以至于付凛走到哪都看到自己,会有多厌烦。
不止这些,付小糖考试交白卷,一堂120分钟的考试,付小糖盯着付凛看了121分钟,直到老师来抽走卷子,才发现付小糖在测验人姓名一栏都填成了付凛。
老师看到卷子的神态可想而知。有多愤怒。以为是付小糖自己不会,去诬陷付凛考零分。
付凛是老师眼里的超级天才,怎么可能交白卷。
付小糖在老师心目中又贴上了‘撒谎精’、‘成绩差’、‘坏到骨子里’的标签。
那天班会,班主任当着所有师生,家长的面,对付小糖冷嘲热讽:“这种人啊,你看她人模狗样,好好坐着在学校读书,满脑子里装的都是洗洁精。蠢到无可救药,将来出了学校步入社会也是败类。有什么好说的。渣宰。但是别人家有钱啊,你们可不要同这种人学,掂量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有多大能耐做多大事……”
付小糖只会趴在桌子上拿书挡着脸默默哭。
班主任不解气,又扯下她的书撕了,不忘嘲讽,“哭哭哭,天天测试零分,你还有脸哭。拖班级后腿,让我年年错过优秀教师评比!人要脸树要皮,你不害臊,我都替你害臊。”
付凛掀了桌子,“说够没有?!付家就是有钱,将来步入社会同你有什么关系?她将来怎么样,都比你拿着五六千的死工资过得好。渣宰、败类。这词是拿来形容自己学生的么?为人师表麻烦你也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人生而为人,注定与动物有分别,说话做事要负责任。还有……班级是狗吗?还分前后腿?”
全班陷入死寂,继而因为付凛一句‘班级是狗吗,还分前后腿’而陷入爆笑中,又在班主任铁青的黑脸中暂停了笑声和窃窃私语声。
那天的班会不知道有多精彩。
至今还在同学会里被津津乐道。
直接痛骂班主任骂到不敢还口的,一中建校以来,付凛是第一个。
付凛首度同付小糖一起被叫家长。
第七话 都不是他想要的人
无论付小糖如何私下里去哀求班主任,也没能更改这个决定。随之而来的还有付凛被撤职班长,取消市级三好学生名额。
大家都在探究——付凛为什么会突然怼事事偏向他的班主任。
直到请来家长,发现付凛和付小糖的家长来的都是同一个人。优雅干练的萧漫,那个短发女人,衣着气质都无比矜贵,带着男秘书来到学校,所有同学才发现,原来他们是一家人。可是无论性格和长相,他们却没有分毫的相似。其实单从名字就极易判断,付小糖好像敷衍了事,随口取的。付凛却不一样,无论是基于正气凛然,还是别的角度,都是给予厚望……付凛甚至都算不清,读书时候同学校男生打过多少架。每每有人私下里取笑,“付小糖这个白痴又考零分了。”付小糖只会捂着耳朵装听不见,他都烦的要死。
同人打架最厉害的一次,是他一挑五,最后六人都齐刷刷住院半个多月。
他还能无比清楚记得缘由。
那天刚学完鲁迅的一篇《孔乙己》,那群男生嬉笑:“付小糖一进教室,教室所有的人便都看着她笑,有的叫道,“小糖,又零分了!”
她不回答,对同学说,“我随便一考,求不嘲讽。”便排出九文大钱。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嘲讽又怎么了!你分明就是只能考零分的蠢蛋!”
付小糖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看见你的卷子被撕了,被班主任一通教育。”
付小糖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什么零分,我分明考了三分……”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我没有零分”,什么“那不是我的试卷”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哈哈哈……太好笑了吧!付小糖这个白痴!”
他们说完这段,自以为幽默,捧腹大笑。
付小糖拎起书包就跑出了教室,眼眶红的厉害。
付凛本来懒得管付小糖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此刻觉得他们嘻嘻哈哈吵着又烦,只是戴上耳机玩psp掌上游戏机,偏偏身后那群男生觉得这段更改鲁迅文章的话题很有意思,又重复了一遍嘲讽付小糖。
许是同姓护犊子,也许是被付小糖跑出去时候通红的眼眶刺痛,这次他真忍不住直接起身,踹翻了身后男生的桌子,同人动了手。
付小糖太好欺负,尔后因此付凛同人打架次数太多。
这时候的付凛除了好学生的专职,又多了一中最能打的称号,在同龄男生里没有朋友。平添了无数异性迷妹。
她们总觉得得太乖的男生没有吸引力,综合成绩好、打架厉害、神仙颜值的付凛有一种反差感在内,简直不要太有吸引力。
付小糖这个蠢货还天天帮人来递情书,该有多教人烦躁。
付凛一开始还耐着性子收了不少,不是土味情话就是抄袭的网络段子,惺惺作态,自以为幽默还写的老长老长,陈词滥调。又或者都不是想要的人。
ps。不是亲姐弟,有很大父母区别对待付凛和付小糖的原因,这个后面会交代。剧情需要。(有奖竞猜,谁是萧漫亲生的。)
第八话 付小糖≠讨厌
让付凛无比厌恶。
当付小糖再次递过来情书的时候,付凛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气,当面撕了。
那天确实很气。
气到付小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了句,“付凛你喜欢谁。”
他还是冷眼相待,“反正喜欢谁都不会喜欢你。”
所有喜欢和厌恶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发生转变的。
那天前的付小糖全世界都是付凛。
那天后的付小糖就像换了个人。回家取下了付凛的所有照片,她不再直愣愣盯着付凛从早到晚看个不停,她的成绩竟然会突飞猛进的开始有起色,不再拿零分。甚至能靠自己考一个国内二三线不错的大学。又甚至付小糖的大学选的躲着付凛远远的。要知道她是从小学起,就跟付凛同班的。此前如果叫付小糖同付凛分别,那付小糖宁可去死。可她自己的决心还是被自己亲手打破。
甚至她还学会了自己独立,她在毕业后不久就自己买了房子,还特意买在二环开外的小公寓,回付家要很久。这样可以借口不必回家,也不必再见到付凛。
无声的道别后,付小糖每天照旧嘻嘻哈哈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有自己的小圈子,有自己的小对象,小闺蜜。同人逛街购物做spa,没有任何的不习惯。
付凛却觉得自己大概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明明是过去是他被付小糖烦的要死,突然她决心告辞,同他泾渭分明后,他竟然开始不习惯。
比如现在,他看到同一个超话,最讨厌的人。现在想起来的人,却不再是付小糖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还是这些年认识的人太多了,付小糖就不讨厌了?好比一个公式,付小糖=讨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付小糖≠讨厌。
被这个突然转变的公式干扰,付凛决心不参与公司微博超话,退了app,轻揉眉心,说了声‘我要回房间休息了’。
不同于对付小糖回房间说话,萧漫那时候全然无视。
付凛说要回房间,萧漫关心询问,“是不是去上海太久,回来不习惯气候的嘞。揉眉心是头疼么,我叫张妈泡壶姜茶,送你房间。公司事务再多也可以交由下属,不要年轻逞强,身体才是主要的。”
付凛不温不火的‘嗯’了声,拾级而上楼梯,脚步稍停,“付小糖总是不常回来?”
“哈……”一提付小糖,萧漫就开始上火,“别人家都是十几岁的丫头叛逆,现在好咯,我家是二十几岁的丫头还叛逆,我能有什么办法的。这么大的人,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我能怎么样,她不回来就不回来,不把家里当家,我们也不指望她。”
“那就做的不偏不倚,不要区别对待了。人非草木。”
付凛的话,萧漫倒是听得进心里去,又叫来张妈,连同付小糖那间一并送。
哈哈哈……
付凛:“我大概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付小糖:“我大概是有心脏病。”
第九话
付凛回了卧室。
一推开门就看见付小糖在他房间坐着,开着电视看着最近很火的综艺,她没有坐沙发,也没有像前些年那样,天天跑来他卧室,直接就缩进被子里,还不见外的拍拍另一侧空床,“我给你留了空位。”
那时候付凛总会在心里默念一句,留个屁,本来就是我房间。
然后就拎起付小糖,像扔垃圾一样丢出去。
而现在。
她只是安安静静的缩在地毯上,小口小口喝着可乐,又记起付凛有洁癖,家里总收拾的特别干净,甚至住校都不例外。急忙忙收起桌面上的瓜子皮,一并放进垃圾桶里,才说,“我没有要打扰你,只是我房间插座坏了,手机没法充电。”——其实是自己泼了可乐弄坏的。说着,她又心虚般的扬了扬在充电,电量显示百分之十的手机。
说完,付小糖的眼神才从电视屏幕转到付凛身上,只有短短几秒停留,确定付凛没有把她赶走的念头,才放心抱着抱枕继续看综艺。
付凛虽没有直接撵她,但也并无什么热情,甚至听到这话连应付般‘哦’一声,表示听见都没有。只是兀自越过她,进了浴室,似乎她的存在都微不可见。付小糖终于做了决定,她要彻底退出付凛的世界,不再打扰她了。
付凛房间的浴室是雾面镜,而他本就是他自己的房间,他时常忘记或者懒得开雾面。过去的几年,付小糖一有机会就来蹭吃蹭喝,顺带光明正大的留在他房间,美名其曰蹭电视,实际都是等同观看直播洗澡栏目。
然而今天,付小糖始终目不斜视盯着电视屏幕。
不断告诫自己,今天的主题是来讨要礼物的,今天分明每个人都有。甚至到煮饭阿姨都有盒面膜。唯独她被排挤在外,此刻她就像二度问包工头讨要工钱的农民工,要显得不卑不亢一些。
付小糖觉得自己就差抬个碗来讨要了。
总之今晚要不到,回卧室她妥妥要失眠。这也太过分了吧!
她鼓了鼓腮,直愣愣盯着电视,以至于付凛什么时候洗好了澡,屋内开了温度适宜的空调,他只单下身裹了浴巾,挡住了电视,对她说,“几点了付小糖,还不走。有事?”
“……”
单单只相隔一张桌子,甚至能闻见男士沐浴露的清爽气息。
付小糖看着他,一瞬间丧失了语言功能,有水珠沿着他未吹干的头发滚下,沿着紧实有度的腹肌,一直滚落到浴巾里。付小糖痛恨自己没出息,咽了咽口水,几秒后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才恢复思维功能,“嗯……好久不见。恭喜你上个月上时经专访……还有那什么……嗯……我的礼物呢。”
有张烫金黑底卡片落在桌面,正好在她眼前。
付小糖不明所以,“嗯?”了声。
“无限额,自己买。”
付小糖干巴巴的‘哦’了声,分不清该高兴亦或该失落,想了想才说,“那我买了后还你卡。”说完收下卡,逃命般站起来侧身走开,避免碰到付凛,低低说了声,“嗯……那我先走了。”
还没走出两步,她的手腕就被付凛握住。
付小糖有些不知所措,急急忙忙要抽回胳膊。奈何力气悬殊,也没能抽回。
要知道,付凛不是很讨厌有人碰他吗。更何况付小糖本身就是付凛最讨厌的人。这些心里话,付小糖是不想问的,问了无非是给自己找难堪。还没有阶梯下的那种难堪。
付凛幽暗深邃的黑色瞳孔里,似探究般望向她,“付小糖,你这阵子有些怪。”
以往的付小糖在这个时候,铁定会死乞白赖的扒上来抱紧他不松手,恨不得自己能有八个爪子。然后再大大咧咧的问一句:“请问我可以摸摸你的腹肌,是不是真的吗?”说罢,也不会等他的回应,就自己动手。——这事她长干。
付小糖自然心知肚明,怪在哪里,脸颊一下就红到了耳后,像只瞬间熟透的虾子。空出的手捂住额头,莞尔笑着打‘太极’。
她说,“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给你造成了诸多困扰。以往犯错你总护着我,让我有种恋人般依赖感和错觉,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的瞎胡闹。现在大了,也知道男女有别,往后我们都是要各自成家的。你会有你的女朋友,我不该一直打扰你,麻烦你的。所以大了,我知道要改了。我知道在付家我本来就是个另类,你们都很优秀,优秀的不像话。父母都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到你也是。我不回家是因为,我在家待不住,你们让我太有压力了,也会让我时常自卑。你知道吗,你的财经专访我看了,那些尖锐的问题,你总能对答如流。就如同我所有想一辈子都不会做的数学题,你的答案比老师手里的标准答案还精准。我当时在想,换我去说话都会费劲,我会紧张,会思考很久。所以我选择独立,我当然不能再做你们的累赘,付凛,我比你大一个月,我这个姐当的,说起来很搞笑,能为你做的只有少打扰你。”
第十话
这么说着,光想想,眼睛就酸涩的不像话。她为何就无法一样优秀,兴许付凛也喜欢母亲那款优雅迷人的女强人,又或者是门当户对的名媛千金,又或者是娇滴滴会撒娇的迷妹。
反正无论哪款都不会是她这款,付凛几度坦言,生怕最恨付小糖这么没主见的人,被人欺负不会还嘴,更别谈还手,就好像没脾气一样。付小糖就干脆放纵自己,有大群朋友,成为社会闲散人员,从不上班,也从不学任何东西。她的思路很简明扼要,既然不能做付凛喜欢的人,那就做付凛最恨的人。总好过几年后,天南海北,被他忘却。
付凛握她手腕的手,力度又紧了紧。
付小糖没有勇气再看他,因为她抬头就会被发现,眼眶全是湿热透明液体。
隔了会缓下哽咽,恢复平常,她才接着说,“嗯……还有,我过阵子应该要结婚了。我喜欢海,想在海南或青岛办婚宴。到时候可别又像今天忘记我的礼物,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对你喜欢的女孩子,礼物这种东西还是要自己选。女孩子重感情,也很好哄的,哪怕很便宜的东西,都比敷衍了事来得强。付凛你听过《告白气球》吗,礼物不需要太贵,只要香榭的落叶。我若真的生气了,到时候就同你断绝任何关系。”——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暗恋一个人,总是想被他知道,又不想被他知道。有多矛盾有多难受有多卑微,只有她自己清楚期中感受。
“够了,闭嘴,付小糖。”
这句同你断绝任何关系,竟破天荒的让他有些恍神,也能让他又恢复上学时候的心情,时常因为付小糖而烦。
付小糖就真的安静了下来,间隔一会,都没说话,她才抬起头看向门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压低音量,“付凛,不早了,我回卧室了,卡我明天买了东西就还你。”
还你。
这词汇让付凛有些芥蒂,他蹙了蹙眉,看向付小糖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脖子遍布红紫相间的吻痕,一直蔓延像下,锁骨到衣领里。所以她才从进门起都老远远的站在客厅门口么?
他没再说话,也自知没有询问的合理身份。只是扯着付小糖的手腕,把她拉进了浴室里。
喷头直直淋在她身上的水温有些高,很快将她的衣服都打湿了,也让皮肤上有痕迹的部分被冲的通红。
衣服也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有些透明,可以分辨出内衣内裤的款式与颜色。
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别的地方,不带半分情欲色彩。只是专注于冲洗她的脖颈锁骨部位。
他进来时裹着的浴 巾还是干的,现在也被水溅湿大半。紧巴巴的贴着。
付小糖的目光不时落在付凛身下部位。心猿意马的想…经验所谈,付凛的尺寸貌似很可以…虽然她还没有实战经验。
本来今天不出意外是有的。都是付凛那通会挑时间的电话。
对的,都怪付凛。
所以…亲他一下要个补偿不过分吧。
付小糖是个实干派,想到就趁付凛低头拿沐浴露的间隙凑了上去。不偏不斜,精准印到了他的唇上。
付凛似乎走神走的厉害,到她生涩的探进软软的舌头勾动起他的都未曾注意。
付小糖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像个邀人啃噬的诱惑,又软又勾人。她胸前的两个团子顶在他的身上,相较于身上别的部分更软——这是个假车。
第十一话
她整个人都像只妖精,浑身都湿哒哒的。
偏偏就是这样青雉毫无技巧可言的吻,让他身体某个部位瞬间有了反应。
付凛后背僵直,脑海一片空白。
原本拿着着的喷头也滑落在地。
下一秒,他便鬼使神差般,把她摁在墙边。分明收了力道,还是撞得她后背有些生疼。她却无心顾及,反而是这样微微莽撞的举动让她心生快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感。
浴室内水雾升腾,看人都不真切,恍恍惚惚像是在梦里。可身后的浅色瓷砖墙,分外冰凉,这触感又像在提醒她。不是梦。
他的回吻来的太突然也太猛,形同意欲将她吞咽入腹般,久到几乎榨干了整个浴室剩余空气。
尔后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付小糖,十一点半了,差不多快回房间了,知道你跟付凛最亲,不过大了还要要注意时间。”萧漫从隔壁房间出来,见付小糖不在,经过时随口喊了句。
付凛想起什么,触电般松开手。
付小糖懵了几秒,低头回答,“我知道了!”说完,先一步出了浴室,急忙忙去反锁了门。
又换了身睡衣,吹干头发去拿手机,坐会先前看电视的地毯上,拿起手机,才发现顾南城几小时前发了段很长的语音条。算起来是她离开十分钟的时候。
他说
付小糖,喜欢就去追吧,别让自己后悔。人生太短了,做自己喜欢的职业,爱自己相爱的人。我知道你没有喜欢的职业,只是很爱付凛…付小糖说,“好。”
没有不舍,竟是释然和轻松。
又聊了几句。顾南城也是如此。两人最初在一起,皆是有不能深爱的人,一拍即合就在一起。和平分手也如在一起时候的一拍即合。
隔了许久,付凛才从浴室出来。
付小糖想到刚才,心头竟然酝酿起要同付凛告白的冲动。
抬头对上他的眼底,深邃幽沉。
他坐在旁边沙发,付小糖伸手去牵,却发现他掌心心凉得如置寒冬。
“你洗了这么久冷水澡?”
付凛抽回手,“你该回去睡觉了。”
“好吧…”付小糖一步三回头,出了房间才酝酿好,鼓足勇气从门缝再度探进脑袋,“嗯…付凛,你会喜欢我这款的吗?”
“不会。”
付凛的回答快的几乎不用思考答案。
不会。
“我开玩笑的。”付小糖挤出个微笑,“那晚安!”
没再等回答,她飞快的关了门,眼泪也止不住说着脸颊滑进嘴里。
晚安。付凛。
从十几岁她知道晚安有个寓意,wanan,woainiaini之后,便每天都会同付凛说一句。
可今天是最后一次。
死心大概是一瞬间。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棵草,也是无数个瞬间累积的。
付小糖也不打算给自己买礼物了,托家里保姆张嫂还卡,最后也没在家里住。
第十二话 被付小糖拉黑了
时间过得飞快,最后离开家还是七月,转眼就到九月末付小糖生日。
期间许佳琪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香港旅游,付小糖点头,好啊。
生日在香港某会所,年轻似乎就该这样狂欢,嗨到最晚,而香港正是个不夜城。
付小糖喝了不少,同他们一起学了各种有意思的小游戏,桌面上放着混杂的烟酒,她青疏又故作熟络的燃起一支,第一口就被呛到。
许佳琪正好瞥见,被这样反差的举动逗乐,咯咯笑个不停。
偏偏第二支开始,她就和他们相同熟络。许佳琪错愕,倒杯酒的功夫转头闲谈,“班群里那些妹妹,天天不是炫车就是炫包,最他妈讨厌的是,你和顾南城分手,这群人天天在讨论是你被踹了。付小糖你生日收了什么,怼回去啊。”
她刚倒满,付小糖便端起来,“我能收什么。”尽数喝下后抿了抿唇,“收空气。她们爱讨论就讨论去。”
“收空气?淘宝卖的那种真空包装美国空气?”
“……”付小糖莞尔笑,“三点了,你们玩着,我先回酒店了。”
许佳琪不放心,又叫了她男朋友同出来送,直到亲眼看付小糖坐上的士,又补充,“到了打电话,或者发条微信。”
付小糖潇洒挥手,“告辞,姐妹儿。”
许是喝多了,又许是路上在玩手机导致晕车,回到酒店房间刷卡进门的付小糖,没有站稳就先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好一顿吐。
就听到手机响。
凌晨三点多还会有人打电话?
付小糖看都没看,就睡眼惺忪的倒在床上,“嗯?”了声。
吐太久声音似有哭腔。
电话里静默许久,眼见付小糖拉上被子裹紧自己,又抱着抱枕快要睡着。
“付小糖!你把我号码拉黑了?”
付小糖有些懵,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埋进被窝里,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是含糊回应,“胡说…拉黑了…你怎么可能打的进来。你谁啊,几点了还不睡觉,扰人好梦!”
“这是张峥的号码。”
“谁是张峥?”
“我助理。”
“那你是谁?”
“……”又安静了会。
付小糖又觉得想吐,奈何晚上几乎没吃东西,只是对着垃圾桶干呕,眼睛和鼻子都难受的不行。
隔了会听到那头问,“付小糖,你不会怀…”
付小糖没耐心的打断,“你谁啊,才怀孕了呢。”
说完,就挂了。迷迷糊糊间,找了许久才找到静音在哪。
…
隔天醒来打开手机,才发现微信未读消息999+。
毕业多年,班群和朋友群都还在着,无非是八卦亦或炫耀,付小糖也没什么兴趣去关注。不过这次数量比平常多太多,她只当是周末大家都很闲。
倒了杯热茶,她懒洋洋打开电脑,看起攻略推荐观光地或者打卡个网红店。
没看几分钟许佳琪的电话就打进来。
“付小糖,告诉你,好像出大事了。你和顾南城都和平分手这么久,最近不过是有人时常在群里和同学会说你是被甩的。今天顾南城突然就自己道歉,出来澄清说他是被甩的那一方,因为他心里有别人。说完就退群了。顾南城现在被实锤成渣男,黑惨了。”
许佳琪一口气说了大段,说完没等她反应,又接着说,“听说是付凛无缘无故就要同顾家断绝往来。要知道你家跟顾家,一个是供应方,一个是销售方…”
付小糖隐约记起昨晚有个电话,她翻出去果然找到了通话记录。1分46秒,张峥。
张峥是付凛助理。她想了许久才发现是昨天那通电话的乌龙。
第十三话我需要你
付小糖含糊解释,“付凛误会我同顾南城之间是我吃了亏。”
“别说,付凛见不得你吃一点亏。”许佳琪直叹气,“再看我家,有个哥哥和弟弟,那真是,恨不得什么都跟我抢。巴不得我早些嫁人,家里一分钱不花,还能多要些彩礼。”
付小糖自嘲的笑了笑,“知道为什么吗?出于同情啊。十几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同去参与某宴会。所有人只当他们是一家三口,我那时候特别内向,人也小小一个,很单薄,存在感几乎为零。明明是家人,我爸很少回家,萧漫从不去我的家长会,只去付凛的。我只能花一二百块,去请美团送餐的阿姨来帮忙。我们分明是家人,有话我在却不直说,叫付凛去书房。她同他说,答应我,往后多照顾付小糖。他说好。
这些年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可我心里清如明镜。付凛这人很守诺,答应的事就会做到。可他做的越多我就越容易误会,误会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可结局总是我在自作多情。如果开始就告诉我不能,我何尝会陷这么深…”
付小糖鼻腔酸到难以再说多的任何话,好在许佳琪毕竟是很多年的朋友,不用亲眼见面就知道她现在感受和神态。她顿了顿说,“安了安了,付小糖你记住,任何时候我都在你身边。”
…
隔天付小糖就买了返程的机票,回家取了车,一脚油门直奔付家老宅。
上二楼直奔付凛卧室。
彼时付凛还在忙,手指不时落在键盘上敲敲点点。
就听到她说。
“付凛,我拜托你件事。”
他没有抬头,隔了好一会,才不咸不淡的问,“什么。”
“拜托你别再参与我的任何事情。”
她的语气不再同平时温软,这句话甚至带着某种意味的坚决。
付凛眼前一晃。
他忽而想到十几岁时,萧漫同他说,往后多照顾付小糖。
他分明是犹豫了很久才回答好。
那时候他觉得是累赘,后来不知不觉,照顾付小糖就变成了本能反应。
他勾了勾唇角,并未回头。只是问。
“为什么。”
“你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造成多大困扰吗?”她说,“因为长大。我再也不需要你了,付凛。就这样。”
付凛眉眼瞬间清冽的厉害,他像没听到般又像不确定,重复了遍,“为什么。”
她又精简了答案,“因为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付小糖挺直了后背,好像这样做会更有底气。
说完,她觉得也没什么好再停留的,便低头拿了车钥匙准备走。
可下一秒,付凛便起身攥着她的手腕推到了床上。
他的吻没了那天的克制压抑,几近啃噬,唇齿磕碰间,舌尖厮磨间,唾液对流间,她隐约感到唇齿间有些疼,口腔里也有腥甜腥甜的血腥味道。
久到她感觉呼吸困难。
他的吻又落在了脖颈上,吻得她生疼。甚至有种错觉,像是大自然中,被天敌捕猎到的幼鹿。而他则是猎手。
这个形容让她有危机感。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只是觉得这样的他很陌生。
付凛好像突然生气了。只是他在气什么呢?分明他跟她说过的重话,要多的多啊。
男女力气悬殊,天然分别。她的挣扎没撑过一分钟,就被他死死摁在身下。
继而。
他落在脖颈,锁骨的吻更重了…
他的手便顺着裙子,由下自上,摸到后背解了绑带款乳罩。
双乳没了乳罩的束缚,伴随她剧烈的喘息起起伏伏,晃得厉害。
隔着白色连衣裙便被他含进口中,他轻轻咬了咬期中一只乳尖。
瞬间,有丝疼,又有难以抑制的酥麻感从脚心快速窜遍她全身。
付小糖难以自持,短促呻吟了声,“别咬,疼…”
他便真的转为打圈式舔弄乳尖和周遭一圈小肉粒。
付小糖只穿了身白色连衣裙,白色在被唾液茵湿后,便成了半透明色。两只胸的乳尖都硬的厉害,顶着衣服表层。
他忽而又轻轻咬了下另一只乳尖。
毫无防备,先前那种逼死人的酥麻感再度在四肢蔓延开来。
不知不觉间,身下都变得水涔涔的,内裤已经被浸透嵌入腿缝中间。
厮磨到就很难受。
连衣裙分明是正统的日常装,在此时此刻,却宛如情趣装。
她面色潮红,偏过头咬住了自己食指指背。她眼神迷蒙,觉得浑身都痒,又似乎找不到哪里更痒。
床软塌塌的,带着她的脑子都变得空洞洞的。
下一秒却有了答案。
内裤已经被他扯下。
有根中指探了进来。
带有男人特质,比女人明显粗糙些。却在沿着肉壁剐蹭间,那种略微粗糙反而会特别舒服。
中指微微弯了弯,肆意剐蹭几圈周遭。
又很有耐心般,一下下缓慢抽送起来。
每下进去,都有鲜嫩的肉紧紧贴过来,像一张小嘴。吃完觉得不够般,又湿的愈发厉害,像是在流口水。
他不徐不缓的抽出手指,带出亮晶晶的银丝,可以扯出很长。
付小糖全然没了理智和方才来时的果决,低迷“嗯?”了声,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为什么不继续。
等了很久,她的骨头里好像在被无数只蚂蚁啃噬,痒且酥麻,却得不到解决的办法。
他像睡着了般,兀自合了双眼,只留下分明的轮廓。
却还是死死压在她身上。
付小糖只得换了语气,“求你了,继续吧,我好难受…”
他却清浅勾唇,并未睁眼,“不是说以后再也不需要我了吗。刚才说的时候分明很有底气。以往所有事情都是我一厢情愿,眼巴巴的去做,哪里需要你来求我。”
“我需要你…”
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重复,“我需要你,付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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