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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5/11/12 03:09 / 488 / 79 /
【小说】我自愿守寡后

第1章 换个未婚夫
  京都南城,风月巷里的红袖招。
  日暮才刚刚西沉,已有屋子旖旎一片,满室生香。
  事毕,苏景清气息不稳的半倚在男人怀中,既是平息又带着些许回味。
  男人长了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轮廓锋利,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天生就带了些冷厉。
  男人身材也极好,身高八尺,腹肌八块,技术高超,让他十分满意。
  苏景清扭了扭被男人圈住的泛着酸疼的腰,对男人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男人也对这场意外很满意,指尖从苏景清耳廓一直流连到脖颈间,那处脆弱又敏感,引得苏景清阵阵颤栗,气息又要不稳。
  “如何负责?”
  男人并未收手,依旧在作乱。
  “娶你。”
  苏景清答的干脆。
  赶在又一次沦陷之前苏景清说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告诉我,你的名字。”
  “萧北淮。”
  ……
  “儿子,儿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苏景清日上三竿的白日春。梦被他气喘吁吁闯进门的爹给打断了。
  他抱住被子翻了个身,咕囔两声,坐起来揉眼,“爹,又出什么事了啊?”
  苏景清他爹苏起安这回格外的激动,几乎是跺着脚把话给吼出来的,“真是要了命了,他们又给你换了个未婚夫!”
  “我提前得到消息回来给你报信,圣旨一会儿就到,”苏起安急得在屋里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
  “哦,”苏景清倒没多意外,毕竟都能给自己未来王妃下药送到花楼去让人糟践,换个未婚夫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眼看着苏起安又要因为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急得跳脚,苏景清连忙劝道:“爹,爹你别生气,先跟我说说换的是谁。”
  “还能是谁,就前不久死在班师回朝路上的淮王殿下啊,”苏起安没好气的说道。
  “他们这是要让你嫁过去守活寡……”
  “没问题,”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让苏景清给打断了,苏景清直接激动的从床上跳下来,“爹,我嫁!”
  “你……”苏起安以为自己听错了。
  苏景清语气欢快的又重复了一遍,“爹你放心,我愿意嫁,圣旨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跟淮王成亲?”
  苏起安憋了又憋,没憋住,伸手去摸苏景清额头,“好好的,怎么脑子就坏了呢?”
  苏景清脑子才没坏,他可是惦记那个男人惦记好些日子了。
  现在把人送到他手上,他怎么可能放过。
  十天前,苏景清遭了自己那个被一道赐婚圣旨绑住的狗屁未婚夫暗算,被下了烈性□□,然后还将他送去了京都最有名的花楼红袖招,那里有一群男人在等着他,他们企图玷污他,让他声名尽毁,成为人人唾弃的下贱之人。
  这一切只因为他那狗屁未婚夫喜欢的人是他弟弟,那个狗东西想退婚。
  然后自己被碰巧躲在红袖招里的萧北淮给救了,两人一个要解药性,一个充当了解药性的工具人,一番大战,事后都很满意。
  他因为贡献太大,回来后在家修养了好几日才缓过来,然后就让人去打听那个自称是萧北淮的男人。
  好家伙,满京都就一个叫萧北淮的,还是个死人。
  苏景清都怀疑自己那天是不是被药迷昏头,跟鬼打了一架。
  苏景清是觉得这名字耳熟,可也没想到会这么巧,正好就是前不久死与敌军之手的淮王殿下。
  淮王乃当今天子的长子,还是唯一的嫡子,能文能武,贤明聪慧,宽宏大度,更是品貌非凡,是京都无数高门千金心仪之人。
  淮王已在边关打了两年仗了,此次大胜的捷报北夷传回京都,宫内便有消息传出,说等此次淮王回京天子就会立他为太子。
  然后,淮王便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一具被砍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除天子外,人人都觉得他死了。
  如果不是在床上滚了一番,苏景清自己切真的感受过萧北淮的厉害,只怕也会认为他已经死了。
  毕竟死讯传出,他哪怕没死,也不可能有人让他活着回来。
  唯一的嫡子一死,行二的逸王便成了庶长子,离储君之位越发的近了。
  想明白萧北淮与他那狗屁未婚夫,哦,是狗屁前未婚夫逸王的恩怨,苏景清觉得自己大概好像参悟了些什么。
  反正那天跟他在床上打架的人肯定不是鬼。
  之后,苏景清就一边让人暗中去打听萧北淮的消息,自己一边琢磨怎么让他那狗屁前未婚夫老老实实退婚。
  嗯,他计划的是退婚,却没想到对方还送了他这么大一份礼,直接替他换成亲对象了。
  还是个十分合他心意的对象,苏景清都不免心生感谢。
  正想着,又有人跑进了苏景清房间,“爹,大哥,宫里宣旨的天使到了,你们快去接旨吧。”
  来人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苏明砚,被他那个狗屁前未婚夫喜欢的对象。
  苏景清从小就不爱出门,也不喜于人打交道,逸王不想娶他,他还不想嫁逸王呢,所以他逸王面前向来是畏畏缩缩,木讷寡言的模样。
  相比之下,苏明砚长得白白净净,看着乖巧可爱,性格活泼,嘴巴还甜,自然比他招人喜欢的多。
  在只能娶苏家人这样有限的条件内,他理所当然的被嫌弃了。
  只是苏景清没想到逸王为了能退婚,竟用上了这般阴险下流的招,倘若真让他得逞……
  苏景清只是想想后果,脸色便开始发冷,眼中更染上了狠戾。
  “大哥?”见他站在原地发呆,苏明砚又唤了他一声。
  苏景清回过神,“我去换身衣裳。”
  苏景清拾掇好,父子三人一块去前厅接旨,苏父满脸愁容自个儿走在了最前面。
  苏明砚跟他并肩而行,走着走着苏明砚就开始拉他衣服,“大哥。”
  苏明砚白净的圆脸上也愁得不行,“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按你说的,让王爷只退亲来着。”
  苏景清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笑容温和,“没关系,这样也挺好的。”
  他很快就可以跟他心心念念的初夜情人相见了。
  虽然更多的成分是见色起意以及见技起意,但苏景清一点不心虚。
  “可是…可是他还说娶我,”苏明砚皱起他的圆脸,十分不乐意。
  “大哥,他是不是有病啊?”并给出了更深层次的猜测。
  “呵,”苏景清被他这话给逗得笑出了声,且十分肯定的回道:“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有病,你不想的话可以不搭理他。”
  苏明砚又很犹豫,“可他是王爷啊,不理不合适吧。”
  苏景清虽与苏明砚同父异母,但他生母是体弱病逝的,与旁人无关。之后,苏父娶了孙家庶女,也就是苏母的妹妹,苏景清唤她一声小姨。
  苏父对他与苏明砚并无不同,孙氏亦把他当亲生儿子对待,他与苏明砚之间也并无矛盾。
  苏明砚这样,全然只因他脑子不太聪明而已,偏他好说话又喜欢亲近人,就容易给人造成一些莫名错觉,导致对方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他那狗屁前未婚夫逸王就是这么认为的,觉得苏明砚也喜欢他。
  “没事,以后大哥给你撑腰。”
  苏景清指指自己,“圣旨一下,我就是淮王妃了,就是逸王见了我也得叫一声嫂嫂。”
  苏景清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毛孔都透着舒爽,“所以,你想搭理他就搭理,不想搭理就不理,咱有人。”
  苏明砚听的一愣一愣的,但心中莫名澎湃,他重重点头,“嗯!”
  兄弟俩说着话就到了前厅,苏景清无视他爹那牙都快愁掉了的反应,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苏起安能怎么办,只能带着全家人上去接旨。
  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觉得次子太不堪,这道换婚圣旨是把苏景清夸了又夸,还额外赏赐了好多东西。
  苏景清压根顾不上去看什么赏赐,接完圣旨就凑到了那位天使身旁,同他打听,“徐公公,敢问我和淮王殿下何时能成亲,日子算好了吗?婚期定下了吗?”
  这位被辗转赐婚给两位王爷的苏大公子的反应跟徐公公预料的有些不一样,怎么看着一点不伤心,反而很迫不及待呢?
  “这个……”徐公公也不好回答,只能往天子身上推,“婚期皇上还未定,大公子且耐心等待。”
  苏景清在身上掏了掏,最后取下了腰间唯一的玉珏,塞在了徐公公手里,“烦请公公帮帮忙,请皇上快些定日子。”
  徐公公总觉得手里这玉珏拿着有点烫手,但他也舍不得不要,最后也只说了声大公子客气,便带着人匆匆走了。
  逃也似的背影,可能是怕苏景清要求立刻马上现在就把他送去淮王府跟淮王的“鬼魂”成亲吧。
  天使一走,就轮到苏景清被盘问了,苏父忧心的同时又有些很铁不成钢,过来戳苏景清脑门,“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想嫁一个死人,就算你没出息,你爹我还养不起你吗?!”
  苏景清:“……”倒也不必把他说的这么没用。
  苏景清看着苏父,神色严肃,“爹不觉得嫁给一个“死人”也比嫁给逸王好吗?爹,红袖招那日的事我忘不掉。”
  十天前,从红袖招回府,苏景清没说自己与萧北淮的事,却把逸王给他下□□让人送他入花楼,还安排了一群准备男人玷污他的事同苏父说了。
  哪怕那□□是逸王当着他面下的,如今苏家这样的落魄户又能拿权势滔天的逸王母子如何?
  真要硬碰硬,不过苏家上下几十口人给逸王垫棺材底罢了。
  如今能退婚都已算幸事。
  如若不然,苏景清还真不知自己做了逸王妃会遭受什么。
  苏父最也只长叹一声。
  苏景清安慰他,“爹,来日方长,我有淮王呢。”
  今日逸王欺他辱他,等亲一成,逸王到死都得喊他嫂子!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3:18:36

第2章 妄想症    
  许是苏景清送出去的那枚玉珏起到了作用,婚期很快定下了,定在秋末,九月十八,还有不到一月。
  他与逸王那道赐婚圣旨已经下了有半年了还没定下婚期,与淮王的不过几日婚期就定了,也间接说明逸王有多想他嫁给萧北淮。
  虽然正中苏景清下怀。
  婚期一定,苏景清就要开始备嫁了。
  虽然好像也没什么可准备的。
  他一个男人,自然不可能绣嫁衣的,绣荷包之类的,皇家娶媳自有宫里内官一手包揽。
  伺候夫君也用不着学,因为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嫁过去是守寡,要青灯古佛一辈子,学了反而会出问题。
  那些规矩礼仪都是从小学过的,入了淮王府,他就是顶顶尊贵的淮王妃,能让他跪拜的便只有当今天子和太后两人了。
  算来算去,唯一要学的只剩下管家。
  淮王没了,淮王府还在,加上天子始终觉得淮王还活着,所以对如今只剩下个空壳的淮王府依旧十分看重。
  然后孙氏就来了,来教苏景清要怎么把淮王府完全拿捏在手中,让他过好寡夫日子。
  苏景清学的很认真,他想的很简单,他跟萧北淮都那样的关系了,萧北淮的家财就是他的,他一定得替自己守好。
  过日子怎能没银子呢。
  学习中途,苏起安跑来看过几回,每次见到苏景清那认真好学的模样,都一脸恨铁不成钢,直戳着他脑门骂:“你当初念书要有这个劲儿,早考上状元了,何至于沦落到给人守寡的地步。”
  苏景清把考状元跟守寡做了个对比,最后依照本心告诉他爹,“守寡挺好的。”
  他十分乐意。
  把苏父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恨不能换个儿子。
  就这样,苏景清难得没当懒骨头,被孙氏拘着学了大半月的管家看账,看得他两眼冒金星时,婚期近了。
  宫里一批接一批添妆送来,还没嫁过去苏景清就成了小富翁。
  看完添妆的单子,孙氏放了他一天假,让苏景清出去玩,“成了亲就不比在家了,你是要守寡的人,无事不得随意出门,往后想出去一趟都难。”
  苏景清麻溜把到嘴边要拒绝的话给咽了回去,果断回屋去换衣裳准备出门。
  他刚穿戴好,院里就咋咋呼呼闯进一人,“清儿,我苦命的清儿,你好端端一大活人怎么就要去守寡了呢。”
  苏景清:“……”
  他走出去,对院中正在抹泪哭嚎的男子喊:“宋狗儿,你是不是有病!”
  被叫宋狗儿的人也炸了,冲过来就对准苏景清一顿咆哮,“不要叫我宋狗儿不要叫我宋狗儿,都跟你说多少遍了。”
  苏景清专挑他痛处戳,“你爹自己说的,贱名好养活,你能活到这么大,全靠狗儿这个名,你不能忘恩负义。”
  来人名唤宋泽成,乃左副都御史嫡次子,是苏景清唯一能称得上好友的人。
  眼看着宋泽成又要跳脚,苏景清及时转移话题,“你何时回京的?”
  宋泽成哼一声,还是老实回答了,“今儿一早进的城,一回家听到消息就来了。”
  宋泽成外祖不是京都人,前头他外祖过六十大寿,他便随母亲一块儿去给外祖贺寿去了,直到今日才回来。
  “喂,你到底怎么想的?”宋泽成拐了苏景清一胳膊肘,问他。
  见色起意呗,还能怎么想,苏景清心道。
  然而嘴上说的却是,“由得了我怎么想吗?”
  当今天子体弱多病,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岁,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他意属嫡长子淮王为储君,偏生次子逸王势大,如果不压一压,将来朝堂根本无淮王的容身之处。
  于是,天子为了打压逸王气焰,给他指了门婚事,一个不能生的男妻,出自一个毫无助力的落魄侯府。
  看着是明晃晃要绝逸王的储君之路。
  虽然退婚是他心之所愿,但从退婚变成换婚就足以说明,在新的博弈中,天子还是没多大胜算。
  被迫给自己“生死未卜”的嫡子娶了个男妻。
  从头到尾,他苏景清都只是个被安排的人。
  这样的事实,让苏景清眉间透出几分阴郁。
  “清儿,你命好苦,”宋泽成哀嚎一声,看苏景清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还行,”至少有个萧北淮很合他心意。
  苏景清也不是什么自哀自怨的人,日子总要过,账也可以慢慢算。
  听到还行两个字,宋泽成觉得他可能是疯了,“清儿,你别想不开,往后我会多去淮王府看你的,尽量让你不太寂寞……”
  苏景清白了他一眼,他才不会寂寞,也不可能寂寞,他到时候跟萧北淮在床上打架都忙不过来,哪可能有时间寂寞。
  他不想再听这种没用的废话,拔腿就往院子外走。
  “诶,清儿你要去哪儿啊?清儿你等等我……”宋泽成反应慢半拍地边喊边追了上去。
  待出了苏家大门,宋泽成又开始咋呼,“清儿,你变了,你现在竟然舍得出门了。”
  “守寡前最后的自由,”苏景清平淡地陈述。
  走下台阶,刚拐了个弯,就撞见了两个人。
  宋泽成一脸震惊,“诶,那不是你弟弟和逸王吗?”
  两人站在马车旁,苏明砚正举着一块栗子糕在吃,这显然是萧云逸来接苏明砚出去玩,连哄人的吃食都准备好了。
  宋泽成声音不小,对面带着笑同苏明砚说话的萧云逸很快就看到了他们,视线落在苏景清身上,厌恶得毫不掩饰。
  甚至三两步走到苏景清跟前告诫他,“本王已与你解除婚约,你如今是淮王兄的未亡人,本王劝你自重些,休要再盯着本王。”
  苏景清很想赏他一个白眼,要点脸。
  “王爷误会了,我们只是正好要出门。”
  苏景清对他实在厌恶,加上不喜与不熟之人接触,整个人又变得呆滞木讷起来,说话都细若蚊声。
  萧云逸显然不信他的话,冷声嘲讽道:“本王前脚刚到,后脚你们就出来了,这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收起你的痴心妄想,本王不是你能肖想的人,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之前的事重演一次。”
  宋泽成在旁边听得眉头直皱,这逸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在逸王还想说话讽刺苏景清时,宋泽成赶在他之前开了口,“逸王殿下,我们确实是正好要出门,并不知您在此。”
  萧云逸开始皱眉。
  慢半拍的苏明砚过来补刀,“王爷,我大哥没肖想过你啊,他只想嫁给淮王殿下来着。”
  萧云逸直接绿了脸,偏偏苏明砚如今还是他心悦之人,叫他不好责怪。
  而苏明砚也是个会看脸色的,见他不高兴,便又补了一句,“王爷,是真的,”说完还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骗他。
  苏景清和宋泽成忍笑忍得难受,与之相比,萧云逸都快心梗了。
  觉得解释清楚了,苏景清就给宋泽成使眼色,宋泽成连忙冲萧云逸抱拳,“王爷,若没其他吩咐,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完全不给萧云逸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等走两步,苏景清停住脚回头,“阿砚,走了。”
  “哦,好,”苏明砚把手里的栗子糕塞进嘴里,脸颊鼓鼓地跟萧云逸说了句他没听懂的话,提着装栗子糕的小竹篮就跑去追他哥了。
  萧云逸怒气冲天,盯着苏景清的背影恨不得给盯出个洞来。
  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走着瞧,萧云逸气哼哼地上了马车。
  手底下人还不长眼的问:“王爷,可还要出城?”
  出个屁,人都跑了。
  “想死的话,本王成全你。”
  一群人噤若寒蝉,调转马车回逸王府。
  ……
  另一边,逛街三人组就是截然不同的气氛了,咽下嘴里的栗子糕,苏明砚打开竹篮盖子,分栗子糕给他哥和宋泽成吃。
  苏景清没要,萧云逸送的东西,他嫌恶心。
  宋泽成想吃来着,不过看苏景清的反应,力挺好友,选择不吃。
  苏景清翻了个白眼,然后教训弟弟,“你怎么谁给的东西都吃。”
  苏明砚解释,“没花银子,爹说的,不吃白不吃。”
  苏景清心想,是没花银子,人家惦记的是你的身子。
  见苏明砚又拿起栗子糕往嘴里送,苏景清直接抬手捏住他脸颊,“少吃点,脸都圆了!”
  苏景清短暂性地体会到了苏父恨铁不成钢时的心情。
  “哦,”苏明砚乖乖停住嘴巴不动了,澄澈透亮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哥。
  苏景清心累,只能提醒他这块吃完不许再吃了。
  苏明砚又欢快地笑了起来,几口把栗子糕吃完,挤到苏景清和宋泽成中间,还小心地看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他们时,才小声说,“大哥,宋二哥,你们觉不觉得王爷他是真的有病?”
  宋泽成看看他手里提的糕点,又看看苏明砚单纯白净的脸,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而苏景清强忍着才没笑出声,就萧云逸那狗东西想纳他弟弟进门,下辈子都不可能。
  苏明砚全然不知两人在想什么,还在那叭叭地说他大哥明明一点都不喜欢逸王,逸王还蛮不讲理地说他哥惦记他,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苏景清揉了把弟弟毛茸茸的脑袋,赞同地表示,“阿砚说的对,他确实有病,这病叫妄想症。”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3:34:38

第3章 入宫    
  “儿臣恳请父皇将苏侯次子苏明砚赐予儿臣。”
  苏景清享受完自由的第二日,被天子一道口谕召进宫,刚到殿外,便听到了里面萧云逸的话。
  赐予,听到这两个字,苏景清眼中瞬时寒光乍现。
  他弟弟是人,不是物件,不该任萧云逸用赐予这样的话侮辱。
  苏景清迈入殿内,“苏景清参见皇上,吾皇万福金安。”
  他一出现,萧云逸憎恶的眼神立马落在了他身上,未等天子叫起,萧云逸便开口质问,“你又想做什么?”  
  他显然以为苏景清为了纠缠他,竟追到宫里来了。
  苏景清不语,天子也听到了萧云逸的话,抬手道:“平身。”
  “你即将与老大成婚,朕今日召你进宫是想见见你。”
  天子一句话,解释了苏景清会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苏景清谢恩起身,却收到了萧云逸愈发不满的眼神。
  他在苏景清退至一旁的时候小声警告他,“今日你胆敢坏本王好事,本王饶不了你!”
  苏景清无视他,静候天子问话。
  天子开口了,但问的却是萧云逸,“你要娶苏家次子为正妃?”
  萧云逸迟疑片刻上前回话,“父皇,儿臣想纳苏明砚为妾。”
  他有以正妃之名迎娶苏明砚的想法,但母妃不肯,好不容易拜托了苏景清这个男妃,她绝不需自己儿子的正妻换成另一个男人。
  钟贵妃告诉他,要么纳为妾,要么断干净。
  为了大局,他要将正妻之位留给对他更有用的人。
  但他已经想好了,待成为储君,便请旨册封苏明砚为侧妃,不会亏待他。
  听萧云逸说要纳弟弟为妾,苏景清已经握紧了拳头。
  天子笑了声,“今日要纳侯府嫡子为妾,明儿是不是就想要储君之位,后天就要朕给你让位了?”
  不怒自威,一股浓厚的压迫感瞬间袭来。
  萧云逸意识到他父皇不悦,慌忙跪地,“儿臣不敢。”
  天子手在案几上拍了拍,咳嗽两声,“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萧云逸解释:“儿臣是真心实意心悦苏明砚,特地来求父皇赐婚的。”
  “心悦,呵!”天子嗤笑一声,“心悦就让人给你做妾,你这颗心未免太过廉价,”天子一点脸面没给他留,萧云逸面色亦十分难看。
  天子说完又咳嗽起来了,咳的还很凶,边上伺候的太监连忙奉上温水,又倒了个颗药丸喂天子服下,好半响天子才缓过来。
  萧云逸也再度向天子请罪,“父皇,儿臣知错,父皇生气责罚儿臣便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苏景清也跟着说了句让天子保重身体,一阵咳嗽,让天子看起来虚弱不少,天子摆摆手,“朕无事。”
  “老二,苏家祖上曾为本朝立下汗马功劳,苏侯亦是朝中要臣,朕不管你受了何人挑拨,万不该如此轻贱苏侯之子。”
  “此事朕不会应,你退下吧。”
  萧云逸张口还欲说些什么,对上了天子不容置疑的目光,萧云逸只好起身告退。
  在路过苏景清时还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扫把星,晦气!”
  显然,他将求赐婚不成的事怪罪在了苏景清身上。
  苏景清依旧没搭理他,站在原地像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看得天子眉头直皱。
  但他命人查过,知道这苏家大公子就是这么个不善言辞的性格。
  “老大性格比老二好,你跟了他不会受什么委屈,”萧云逸离开后,天子开口对苏景清说道。
  苏景清拱手低头应是。
  天子招手,“走近些,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苏景清依言上前,抬头,然后得了天子夸赞,“是个俊俏的小伙子,不错。”
  “朕召你入宫并甚要事,只是想先替老大看看你,你且安心,老大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回来。”
  实在生疏,苏景清除了应是,再无甚话说。
  天子倒说了不少,但大多数都是嫁给萧北淮的好处,以及让他安心出嫁,替萧北淮管好淮王府等萧北淮回来等等。
  又赏了苏景清好些东西,说大婚当日会去淮王府喝他敬的茶。
  独没有一句委屈了他的话。
  苏景清道了谢,神色平静的告退出宫。
  然后在宫外,遇见了特意等他的萧云逸。
  “苏景清,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到现在还想阻拦本王另娶他人,你算个什么东西,连明砚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你也配肖想本王!”
  苏景清:“……”这该是病入膏肓了。
  萧云逸表情阴鹜逐步靠近苏景清,“你今日坏本王的事,这笔账本王记住了!”
  他恶狠狠的瞪苏景清一眼,然后转身上马车走了。
  在小厮白术过来时,苏景清立马开口,“帕子。”
  白术连忙将帕子递过来,苏景清接过擦脸,仔仔细细每一处都没放过,擦完就立马让拿给白术,“扔了,脏。”
  刚才萧云逸呼的气喷了过来,他实在很难忍受,上了马车就催白术快点驾车回府,他要洗脸。
  白术回头看看他们大公子,心想,他没当着逸王的面恶心到吐出来已经给脸了,逸王还敢说大公子肖想他,呸!
  经过这一出,后面苏明清说什么都不肯出门了,一直在家待到成亲当日。
  ……
  九月十八,宜嫁娶,祈福,祭祀,求嗣。
  天公也作美,连着阴了好几日的天,今儿放晴了,斗大的太阳挂在天上,格外明媚。
  苏景清一身大红嫁衣,环佩玎珰,盖着盖头如女子般被弟弟背上了花轿。
  淮王不在,没有任何人替苏景清说话,除了家人外,无人在意他是男儿。
  连赐婚都能先让他嫁二儿子又嫁大儿子的,这点委屈算什么。
  苏景清并未在意,整个迎亲仪式,他只提了一个要求,把前来代替萧北淮迎亲的萧云逸换成一只大公鸡。
  苏景清不知是哪个脑子有包的人想的馊主意,又或者是为报复他,萧云逸本人要求的,由他这个前未婚夫来替他“故去”的大哥迎娶自己的嫂嫂。
  在苏景清看来没吃二两□□都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偏偏天子还答应了。
  苏景清完全不信萧云逸会安安分分迎亲,但他只想顺顺利利的成个亲,请他爹了个话,说逸王到底是他前未婚夫,此时又来接亲,若淮王得知,怕会心魂难安。
  而逸王身为弟弟,肯定不会让哥哥不安吧?
  萧云逸要名,他还想要苏家的二儿子,苏父还是个侯爷,萧云逸不得不给一个大公鸡让出了位置。
  告别泪汪汪的爹娘和弟妹,苏景清抱着头戴大红花的大公鸡坐进了花轿。
  花轿摇摇晃晃,苏景清给大公鸡顺毛,同时听着外面人群的议论纷纷。
  “这苏家大公子也真是可怜,一个大男人竟然要嫁去给另一个男人守寡。”
  “可什么怜,我看是不知廉耻才对,一个男人学女子作态嫁男人,还一男二嫁,祖宗颜面都让他丢尽了,要换成我,早一根绳子吊死了。”
  “说的好听,那可是皇上赐婚,你要敢不嫁,等着全家掉脑袋吧。”
  “那也没他这样的,不仅丢苏家的脸,把我们男人的脸也丢光了。”
  鞭炮声,吹吹打打的锣鼓声逐渐盖过了人声,苏景清面无表情,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离苏府不远的茶楼上,被苏景清拒绝代替淮王迎亲的萧云逸正攥着茶杯死死盯着从下面路过的迎亲队伍。
  迎这个亲,萧云逸要的就是在路上苏景清难堪,萧云逸还想着,若苏景清识趣跪下求他再说几句软化话,他也不会太过为难。
  可苏景清竟然拒绝让他迎亲,让他给一只公鸡让位,萧云逸一想起便怒火中烧,恨不能将苏景清再送一次红袖招,叫上一群男人玩死他!
  “殿下何必跟个寡夫一般见识,苏家也不过是落魄户,虽然走了些狗屎运嫁了皇家,可要收拾他还不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正是,殿下放心,今儿的淮王府可不会太平,待那苏景清与大公鸡拜堂时,咱们定然叫他好看。”
  萧云逸左右两侧各站了一人,锦衣华服,手中持扇,腰间挂玉,一看便知身份不低。
  左侧那人乃萧云逸表兄,是他母妃的娘家侄儿钟楚然,从小与萧云逸一块长大,感情深厚。
  右侧的人名叫唐拓,与钟楚然一样,是萧云逸的伴读,乃金吾将军之子,金吾将军掌管宫中与整个京都昼夜巡防之事,很得天子看中,但唐家却是立场鲜明地站在了逸王这头。
  萧云逸听到两人的话,又想起自己的安排,心情微微好转,将杯中茶水倾倒在地,“就当敬本王的好皇兄了,淮王兄,你泉下有知,可一定得睁大眼看看今儿的好戏。”
  说完,杯子被他扔在地,摔了个粉碎,萧云逸却看都不再看一眼,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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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3:38:56

第4章 拜堂    
  花轿摇晃到吉时,终于在淮王府门口停下。
  媒人在轿旁唱词,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凑一块瞧热闹。
  “该踢轿门了……”媒人发愁,这没人啊。
  “不用了,”苏景清在轿内答道,自己抱着大公鸡出来了。
  “我自己来。”
  并不给人拒绝的机会,苏景清抱着大公鸡一个人走完了拜堂前所有流程,最后被所有人注视着,站在了喜堂之上。
  今日淮王大婚,朝中大臣能来的都来了,偏偏那位说是最疼爱淮王的天子却没来。
  那位亲口对苏景清说过会来喝敬茶的天子,让钟贵妃一句话给留在了宫中。
  说怕天子到了淮王府难受伤身,又说既然天子坚信淮王还在人世,何不等淮王回来后能亲自与王妃拜堂时再去坐高堂。
  归来的淮王再拜堂,不见得娶的是个男子,天子的嫡长孙怎能出自妾室肚里。
  选个男王妃给萧北淮,本就是下乘。
  于是,今日的大婚,没有高堂,没有新郎官,只有一个是男人的新娘子。
  盖头下,苏景清不由勾唇笑了,只是笑的讽刺。
  苏景清等着人唱词拜堂,却先迎来了一声,“逸王殿下到~”
  红盖头做得实在厚实,遮得严严实实,苏景清只能从下面看到有几双脚进来,应该说直奔他而来。
  周围此起彼伏见过逸王的声音,比他这个要成亲的新人面子大多了。
  萧云逸自己倒像模像样地到苏景清跟前拱了拱手,“臣弟前来恭贺淮王兄新婚之喜,略备薄礼,还望淮王兄不要嫌弃。”
  他从身后人手中拿过一个盒子,递到了大公鸡面前。
  意思再明显不过,苏景清既然要跟大公鸡拜堂,那这大公鸡自然就是萧北淮了。
  苏景清有些难受,他实在厌恶极了这个人,但这种时候他绝不能迟钝,必须得口齿伶俐地反击回去才行。
  指尖戳到掌心,苏景清忍着自己对萧云逸的反感,后退一步伸手去接盒子,“多谢逸王。”
  他看不太清楚,逸王又有意刁难,苏景清手指刚碰到盒子,逸王就松了手,盒子直直落下,“砰”的一声,摔烂了。
  与萧云逸一同进门的钟楚然立马站出来指责苏景清,“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个盒子都拿不住,这可是殿下特意给淮王准备的新婚贺礼。”
  “贺礼摔碎可就不吉利了,还是说苏大公子对与淮王殿下成婚之事也心存不满?”唐拓紧随其后,开始找苏景清的茬儿。
  周围悉悉索索有了其他小声议论的声音。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嫁过来可是守寡,哪能跟做逸王妃比。”
  可能这话得了好些人赞同,引起一片哄笑。
  钟楚然假意斥责说话那人,“不许胡说,搞得跟淮王殿下捡逸王殿下不要的破烂似的,多不好听。”
  苏景清心想,萧云逸也够蠢的,带这么个没脑子的玩意儿来闹事。
  苏景清抱着大公鸡调整下了下方向,对准钟楚然,指着大公鸡对钟楚然说,“看着它,告诉它,皇上给它赐了个弟弟不要的破烂给它当王妃。”
  现场顿时一寂,听钟楚然嘲讽苏景清他们时听得开心,却忘了他背后有皇上撑腰。
  钟楚然没说话,苏景清却突然提高音量大喊一声:“说啊!”
  在场人被苏景清这个反应吓了一跳,从前没多少人知道苏景清,可从皇上赐婚他与逸王后,他们都是去了解过的,苏景清木讷蠢笨之名也成了人尽皆知,在这些人看来,苏景清绝不该有现在这样的反应,以及气势。
  是的,气势,哪怕苏景清还盖着盖头,钟楚然却感觉到了压迫,他猜苏景清看他的眼神一定很冷。
  场面僵持,唐拓站出来打圆场,“是不是该拜堂了,赞礼呢,快些唱……”
  他想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苏景清去却不依不饶,“闭嘴,没你的事!”
  打断唐拓的话后,苏景清直接掀了盖头,冷冷凝视钟楚然,“要么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要么跪着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钟楚然被震住了,心中竟然生出惊惧之感。
  萧云逸在看到掀开盖头的苏景清后愣了片刻神,苏景清长的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面如冠玉,眉目清朗如画,双瞳黝黑如墨,又因今日大婚,点了花钿抹了胭脂,使得原本清冷的气质更添几分艳丽。
  他今日亦不像往常那样时刻低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此刻的他凌厉傲然,倒叫人有些移不开眼了。
  萧云逸为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而感到不悦,又觉得苏景清果真不讨喜,诚心要与他作对,要引起他注意。
  萧云逸微微拧眉,“闹一闹就够了,不要没完没了,事已至此,你拖延也无用,你必须得与淮王兄拜堂。”
  苏景清眉头皱成一团,很想张口就赏萧云逸一句是不是没脑子。
  但他不想跟这么恶心的东西说话,苏景清选择了无视,视线再次落在钟楚然身上,“哑巴了吗,我让你说话!”
  钟楚然也被逼出了几分火气,蹭地下蹿到了前面来,指着苏景清鼻子吼,“我说你是逸王不要的破烂货……”
  话没说完就听“咚”的一声,钟楚然直挺挺跪在了地上,腿边还有颗石子在地上打转。
  不知何处传来声音,“辱王爷王妃者,要么磕头认罪,要么死!”
  一颗石子一句话引得现场一片哗然。
  似乎有许多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淮王是死了,可淮王府还在,他手底下的人也在。
  钟楚然那生出来的火气变成了后怕。
  苏景清倒不至于现在让他死,他跟萧北淮的成亲现场流血,太不吉利。
  苏景清伸手指向门口,“磕头认罪也去外面磕,不要耽误我与王爷拜堂。”
  钟楚然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而淮王府的下人也终于出现了,两个人直接将钟楚然抬去了门口。
  回来时还请萧云逸等人往旁边站,别挡着王爷王妃拜堂,还有下人拿扫帚把萧云逸掉在地上的贺礼给扫走了,并没有人在意他到底送了什么。
  无视萧云逸那臭得跟狗屎一样的脸色,苏景清盖好盖头,抱着大公鸡在赞礼的唱词中拜完了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
  ……
  “送入洞房!”
  声声入耳,听得真切,苏景清就抱着大公鸡转了一圈又一圈,跪拜,叩首,仿佛真在与萧北淮拜堂。
  如此,倒让其他人不好再开口了。
  萧云逸在人群中沉着脸,只觉得终于甩出了苏景清这个麻烦。
  最后一声唱词落下,苏景清抱着大公鸡转向门口,走了两步后他又突然停住脚,揭开盖头,视线环顾一周,“对了,提醒各位往后不要再一口一句守寡,皇上说过我家王爷只是失踪并未身亡,各位要是再管不住嘴诅咒我家王爷……”
  苏景清视线扫过在场众人,不必他把话说完,不想死的都懂。
  而后,盖头熟练搭在头上,单手抱大公鸡,去入洞房。
  身后,还有钟楚然喊知错,不该胡乱言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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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3:51:47

第5章    
  新房自然是没有人的,盖头揭开,入眼是满目的红。
  苏景清在屋内转了圈,走到床尾,将大公鸡放在地上,被抱了一路的它也终于自由了。
  许是方才斗志昂扬打了个胜仗,苏景清还有心思开玩笑,蹲下拍拍大公鸡脑袋,“王爷乖,你自己找个角落好好玩儿,玩儿得尽兴。”
  送他入洞房的喜婆见苏景清又把盖头揭了,几步上去又给他盖上了,还道:“王妃娘娘,这盖头可不兴自己揭,会损福气的。”
  苏景清心想,他这福气已经在他头上来来回回跳几次了。
  不过这只是小事,苏景清依了喜婆的意思,又顶上了盖头。
  “这就对了,”喜婆眉开眼笑地端了子孙饺来喂苏景清吃。
  苏景清默了默,你们给一个寡夫吃子孙饺,指望他生个鬼吗?
  当然,他还是配合了,还在喜婆大声询问他生不生后,说了实话,“生。”
  连煮都没煮,怎么可能不生。
  完成任务的喜婆才不管苏景清什么想法,唱完唱词就麻溜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个苏景清自己从苏府带来的丫鬟,思烟和湘雨。
  他嫁到淮王府,此次共带了三个伺候的人,两个丫鬟并一个书童。
  三人皆是家生子,思烟和书童白术皆是从小就在苏景清身边伺候的,思烟管着他院里的大小事,白术当苏景清小跟班,替他跑腿。湘雨则是孙氏怕他到了淮王府无人可用,从自己身边拨给他的。
  从早到晚折腾了一整天,没了外人,苏景清那身懒骨头就有些支撑不住,想直接往床上倒。
  思烟先去把床上铺的花生桂圆这些东西收拢才让苏景清坐,湘雨倒了水送到他手上,见苏景清摸肚子,湘雨立马道:“大公子且再忍忍,白术已经去取吃食了。”
  “嗯,”苏景清应了声,接着吩咐两人,“麻烦没这么快结束,记得守好门。”
  两人闻言,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是!”
  “另外,以后记得称我为王妃,不要让人抓住错处。”
  萧北淮离京两年,又闹了一出身死戏码,就算曾经的淮王府铁桶一般,两年过去也该锈了。
  “咚咚咚,”苏景清话音落下,三声急促的敲门声便响起。
  思烟和湘雨对视一眼,思烟大声呵问:“谁?”
  无人应答,思烟去开门,左看右看,连个鬼影都没有。
  “开始了,”苏景清提醒她们。
  “那大…王妃,我们先去门口守着。”
  门打开,能清晰听到前厅各种杯碗碰撞喝酒叫好的嘈杂声,苏景清更饿了,开始剥花生吃。
  等白术提着丰盛的饭食回来时,新房门口已经路过了好几个喝多找不着路的醉鬼。
  白术一边把菜往外摆一边跟苏景清说话,“这些菜是后厨早准备好的,是个叫紫苏的姐姐拿给我的,她说她之前是在淮王殿下身边伺候的。”
  菜摆好,白术没让苏景清动筷,而是先每样夹了一点到碗里自己吃。
  他这是怕了,上回苏景清被萧云逸算计那回,药就是下在菜里的,白术为此内疚了好几天,从那以后盯苏景清的吃食就盯的格外紧。
  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白术才对苏景清点头,“大公子,能吃,快些用吧。”
  苏景清盖头又揭开了,他扫了眼桌上的菜,把思烟和湘雨都叫进来,“你们跟跑一天了也没吃什么,分一分,一会儿才有力气干活。”
  苏家从来就不是什么苛待人的主子,更遑论思烟和白术还是跟苏景清一块长大的,闻言,手脚麻利地开始分菜。
  “外面什么情况,”苏景清喝了口汤,问白术。
  白术使劲儿咽下嘴里的饭,“哦,对,差点忘记了,我听王府的下人说大门口出事了,来了几个地痞,说是大公子你在红袖招时的客人。”
  白术气鼓鼓的,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来找麻烦的,还说什么红袖招的客人,分明就是把他家大公子当…当男妓。
  白术饭都不想吃了。
  思烟和湘雨脸色也难看得不行,世家大族要毁一个女子,就爱把人往那种腌臜地方弄。他们大公子一个男人,竟也被人用上了这等下作的手段。
  苏景清倒没什么反应,客人嘛,的确是有一个,就是身份说出来能吓死人。
  汤喝完,苏景清吃起了菜,接着问白术,“然后呢?”
  “说来奇怪,那些人一出现就被带走了,我听到消息就往大门口跑,去的时候正好见到巡防营在抓人。”
  白术面带疑惑,“巡防营怎么会帮我们?”
  苏景清勾唇,“当然不是帮我们,是在帮他们主子,今儿的戏太多,他们不敢再闹大了。”
  因为钟楚然那个蠢货说的话必然会被传出去,天子听到会生气的。
  如果又这么巧来了几个红袖招的客人,难保天子不会彻查。
  萧云逸如今只是个王爷,天子硬要砍他左膀右臂他拦不住。
  但苏景清有预感,那几个“客人”后头会有用处的。
  苏景清吩咐白术,“等吃完,你去找几根棍子来。”
  外面不能闹事,里面的内乱就避无可避了。
  堂堂逸王,吃了亏总要想法找回场子的不是。
  “好,”白术饭扒的飞快,碗一扔人就跑了。
  思烟和湘雨也不敢慢,刚吃完往门口走,就有个醉鬼过来,门一开就直挺挺的往二人身上扑,嘴里叫着美人,眼却直勾勾地盯着苏景清瞧。
  苏景清头都没抬,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打,别死就行。”
  思烟反手就抄了个凳子。
  苏景清不得不补充要求,“别见血,不吉利。”
  凳子朝着醉鬼的腰砸了下去,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新房。
  为不打扰她们大公子,哦,不对,是王妃,思烟和湘雨把人拖到了外面长廊。
  虽然明处一个人看不见,但暗地里不知多少人在看这场好戏。
  给醉鬼醒完酒,白术回来了,拿着两根小孩儿手臂粗的木棍,光滑圆润,像去了趟寺庙偷了人武僧的僧棍。
  白术跑的气喘吁吁,见到苏景清就喊,“王妃,棍子拿回来了。”
  苏景清看到不远处又结伴来了七八人,又像是来闹洞房的。
  他先把思烟手里的凳子给抽走,接着一人分了一根棍子,叮嘱她们,“用棍子,仔细别伤了自己的手。”
  几个半醉半醒的人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思烟和湘雨一人一棍像门神分守新房左右。
  白术那一水的心眼儿都是跟他家大公子学的,他主动上前去做引路人,“几位是来闹我们王爷王妃洞房的吧,来这边请。”
  他满脸堆笑,把人往思烟她们跟前拉。
  思烟把棍子重重往地上一杵,“越界一步,打断腿!”
  话一出,有人顿时酒醒不少。
  白术在后头拱火,“你们不是带着任务来的嘛,胆子这么小,升官发财肯定没你们份儿。”
  斗志好像又被激起来了,有人大着胆子往前挪了一步。
  不知是谁在后面推了众人一把,还说:“两个小娘们而已,怕个屁,一起上就是了。”
  还有附和者,“就是,这俩小娘们儿长得也不错,老子不喜欢男人,就尝尝这两个女人的味道好了。”
  人群拥簇着就撞上了棍子,思烟还没动,白术就从腰后抽出了一个短棍跳起来照着其中一个说话的人脑袋敲。
  “小娘们,我让你小娘们,你个满口屁话的畜生,狗东西。”
  思烟和湘雨:“……”竟然还私藏木棍,过分了!
  两人觉得白术果然心机深沉,不甘落后的对视一眼,提着长棍也动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苏景清摇了摇头,“太凶残了,”然后关了门。
  门口的动静熄了又起,起了又歇,持续了好一会儿才停。
  白术重新敲门,“王妃,打服了。”
  来的全躺在了门口,再无后来者,不知是看到了前头人的下场,还是安排的人就这么多。
  苏景清看到白术的手在流血,苏景清皱眉,“怎么回事?”
  白术解释,“里面混了两个会功夫的,还带了兵器,对付起来有些费劲儿,多亏了府上的放人帮忙。”
  府上人,大概指的就是今儿喜堂出声之人。
  苏景清又看了一眼,见白术所说的那两个会功夫的,已然没了气息。
  到底是见了血,这让他很不高兴。
  思烟和湘雨将一堆东西放到桌上,“都是从那些人身上搜到的。”
  有迷药,□□,还有匕首,丝织的长丝带。
  都是预备要用在苏景清身上的。
  在人前,苏景清从不出色,文武全废,一盘加过□□的菜就能放倒他,今儿来这么多人,一拨又一拨的,东西准备齐全,不说轻而易举拿下他,至少能扒他几层衣裳,这就够了。
  堂堂淮王妃新婚之夜叫人调戏轻薄,天子首先就不会让他继续做淮王妃。
  苏景清捻了捻手指,语气冷漠,“萧云逸可真够恨我的。”
  “既如此,那就都还给他们吧,再请王府的人帮个忙,扔出去。”
  思烟和湘雨立马去办,东西从哪儿来,就用回哪里去。
  苏景清取了一瓶伤药给白术,“下去歇着,今晚不用守夜了。”
  人清理干净,淮王府的宾客也全部散去,思烟和湘雨继续回来守在门口。
  苏景清揉揉眉心,“热水,我要沐浴。”
  苏景清舒服的半躺在浴桶中,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他只是见色起意想找个男人而已,怎么这么多麻烦。
  忽然,一阵冷风袭来,房间里好像多了点什么。
  苏景清不由坐直身体,视线落在屏风上,“出来!”
  有个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正对着苏景清。
  看到那张在他梦里进出几个来回的脸,苏景清不由乐了,他招招手,让男人走近些。
  手搭上男人的腰带,对他说:“你穿的太多了。”
  又拍拍水,“鸳鸯浴,来吗?”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4:04:45

第6章 洞房夜    
  男人身姿挺拔,一身玄色锦衣,就这么往浴桶旁一站都气势十足。
  他配合着苏景清的动作,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低头与苏景清交换了一个吻。
  强势的,充满占有欲的吻,霸道地掠夺,炽热而缠绵。
  男人的手不禁抚上了苏景清眼角轻轻摩挲,让那双眼染上红晕,闪着水光,诱人的很。
  呼吸被尽数吞没,唇舌共舞,像要将人吞入腹中。
  “不行…不行了。”苏景清摆着手费劲儿地推开男人,落回水中,胸膛起伏大口呼气。
  有水从他锁骨处往下滴落,沿着雪白的胸膛一路往下,仿佛混入浴桶中,又像落在了别处,引人瞎想。
  男人手指勾住水滴将其抹在了苏景清脸上,水是热的,男人的吻亦是火热的,苏景清脸颊绯红,双唇粉嫩,娇艳欲滴。
  使得男人神色愈发深沉,想要马上就更近一步。
  苏景清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动了情,身体告诉他,他想要面前这个男人。
  呼吸稍缓后,苏景清抬头催促男人,“快点进来。”
  男人最后一件衣物落下,苏景清发现了不对,他左手臂膀缠着白布,“你受伤了?”
  苏景清直接从浴桶中站起,去查看男人的伤势。
  男人单手勾着他,抬腿跨进了浴桶,“无妨,不影响洞房。”
  “那也不行……”
  苏景清拒绝,却被男人勾着一起坐在了浴桶之中,并不算太宽敞的浴桶很难完全容下两个人,他们只能肌肤碰撞,双腿交缠。
  “与王妃你的洞房夜,本王不想错过。”
  “新婚夜见血不吉利,”苏景清继续挣扎。
  男人一把勾过苏景清,含住他双唇,“就当是落红了。”
  苏景清身子发颤,心想神他娘的落红,明明第一次早在一个月前就交待了。
  男人不仅长相出色,也十分的能耐,轻而易举就能让他沦陷,水中掀起波澜,苏景清推拒着男人的胸膛不肯。
  “洞房就一次,总得有所不同。”
  “乖,相信本王。”
  苏景清再说不出话,犹如那日在红袖招。
  并没有人来打扰这场好事,苏景清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时睡过去的,他只知自己起起伏伏,耳边总有那个男人的声音,叫他难以自拔。
  待次日被叫醒时,他还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他睡在床上,穿着里衣,身上干净清爽,唯独昨夜那个男人不在。
  嗯,还有就是腰快断了……
  苏景清忍不住开始思索自己这回要躺几天才能修养回来,毕竟浴桶比床硬多了。
  而且,萧北淮即便单手也没辱没他将军之风。
  进来伺候他洗漱的思烟二人敏锐的察觉到苏景清反应不对,两人走到床边,可以明确看到床上还有另一个人睡过的痕迹。
  以及王妃的手一直放在腰上。
  “王妃?”思烟目露担忧。
  “嗯,”苏景清应了声,却没抬头,只问,“今天要做什么?”
  思烟没答,而是反问苏景清,“王妃,昨夜你是见鬼了吗?”
  “王爷的鬼魂回来了?”看样子还把他们家大公子给糟蹋了。
  思烟觉得自己有点站不稳,需要旁边的湘雨扶她一把。
  “嗯??”苏景清这回不抬头都不行了,“思烟你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不抬头还好,一抬头,没系紧的衣衫便敞开了,胸膛处明晃晃的红痕叫人实在是说不清了。
  苏景清无奈叹气,放弃狡辩,“你们就当是王爷的鬼魂回来了吧,昨晚我们胡混了一晚。”
  思烟捂住眼,想哭,“大公子,你命怎么这么苦。”
  被连着赐婚,所嫁非人就算了,夜里还要被鬼欺负,“呜呜……”
  苏景清:“……”
  也不必如此,他一点没觉得苦,舒服才是真的。
  当然这话不能说,苏景清只能劝,“好了好了,没事,都是我自愿的。”
  白日自愿守寡,夜里自愿等被守寡的人爬床。
  嗯,也可能是爬浴桶。
  “你们记得替我保密,不然你们家大公子我,可能活不久。”
  思烟和湘雨神色一下肃穆起来,重重点头,“嗯,王妃放心!”
  她们不仅保密,还给守门,绝不叫任何人知道他们王妃被鬼给欺负的事。
  唉,傻丫头,苏景清在心里叹气,脑子显然没手上功夫好使。
  湘雨倒可能看出了些什么,但聪明的没提。
  苏景清翻过身,让思烟给他按一按腰,转回之前的话题,“今儿我要做什么,入宫?”
  思烟正要搭话,外头就有人敲门,思烟看了湘雨一眼,湘雨走去开门,然后思烟就提着苏景清的衣服把他翻了个身。
  苏景清:“……”
  他一时也不知该说这衣裳的料子好还是该夸奖思烟的力气又大了。
  然而一句话没能说出口,他就被衣服兜头砸了一脸,思烟催他,“王妃快些穿衣服。”
  像极了替他掩盖偷。情行为。
  因为嫁了个现在确实不能见光的男人,苏景清还是挺配合的,下了床穿衣服。
  那边,湘雨已经跟门外的人说完话了,走过来禀报,“王妃,是淮王府的管家忠伯和以前在王爷院里伺候的紫苏姑娘。”
  苏景清第二次听到紫苏这个名字了,他微微挑眉,“说了什么?”
  “忠伯说宫里来人传了话,说王妃暂时不必进宫拜见皇上和太后,待他日淮往殿下回来,再一起入宫。忠伯便想让王妃今日见见王府的下人,方便王妃日后掌管中馈。”
  苏景清轻啧一声,萧云逸防他防的还挺紧,是怕他入宫告状不成。
  湘雨继续道:“至于紫苏姑娘,则是来问王妃有没有什么需要她做的。”
  苏景清有些奇怪,“王爷以前不住这儿?”
  昨日他是被喜婆领进新房的,并不了解淮王府的具体情况,但正妻历来都是与夫君住同一处的。
  哪怕家中有妾室亦是如此。
  书房单独成院,布置了住处,若不与正妻同房,也不去妾室处,便可歇在书房。
  是为给正妻颜面。
  所以苏景清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萧北淮在王府时住的院子,毕竟那人昨晚进他浴房进的如此自然,看着对屋内布置熟悉的很。
  湘雨点头,“是,此处是玉清院,王爷住的是怡景轩,与他的书房一块,离的不远,但现在被封了。”
  封了啊,苏景清也不觉得有多意外,十有八九又是宫里那位爱子心切的天子做的。
  “所以,那个叫紫苏的丫鬟如今没有去处?”
  淮王向来洁身自好,又大多待在军中,满府上下就他一个主子,府里侍卫都比下人多,怡景轩被封,在那边伺候的紫苏自然也就无事可做了。
  难怪呢,这短短时间,自己就听了两回这个名字。
  苏景清道:“既是王爷的人,那就去接触下,能用就叫过来,不能的话……”他就正好替萧北淮清一清这淮王府。
  “是,”湘雨领命,她在苏家做的就是下头丫鬟小厮的事,此事交给她办最合适不过了。
  等穿戴完,洁过面,漱过口,白术正好提着早膳来了。
  苏景清问他,“手怎么样了?”
  白术将食盒交给思烟,站到苏景清身旁回话,“已经好多了,王妃放心。”
  “嗯,”苏景清应了声,给他们提醒,“往后不许受伤,不要当傻子硬碰硬。”
  思烟话接的飞快,“我才没那么傻呢。”
  白术还她嘴,“就你聪明。”
  思烟举起了自己的拳头,白术闭嘴。
  苏景清看着他们闹腾,心情不错。
  用过早膳,苏景清把他家王爷,嗯,就是那只大公鸡从床后抱了出来,摸着大公鸡的毛同它说话,“委屈王爷昨晚睡地上了,今儿让人给你找个鸡窝。”
  苏景清将大公鸡交给白术,“带回去好好照顾着,”这可是大功臣。
  思烟多看了那大公鸡一眼,过来小声询问苏景清,“王妃,昨晚王爷的鬼魂回来时可有跟大公鸡的认亲?”
  苏景清叫她给逗笑了,“认什么亲,莫非这大公鸡还是王爷本体不成。”
  思烟认真点头,“谁说不可能呢?”
  鬼魂都能跟王妃厮混了,王爷是只公鸡有什么好奇怪的。
  得亏她没把这话说出来,不然苏景清决定下次再见,一定如实转达给萧北淮听。
  苏景清让湘雨去请管家忠伯,自己问起思烟昨晚那些来闹洞房的人如何了。
  思烟道:“今早我去门口看了眼,没见着人,应该是被人带走了。不过我问过府上下人,说昨晚确实听到了些声音。”
  那些人准备的□□足够多,思烟她们全部喂了回去,一群人即便被捆了手脚堵了嘴,但药下的重,反应难免有些大。
  别的不提,生熬一夜,人总归是要废的。
  被带走,说明还有别的用处。
  他跟萧云逸的仇注定会越结越深。
  说完话,湘雨带着忠伯来了。
  忠伯是叶家人,叶家乃是已故皇后,也就是萧北淮生母的娘家。
  前朝时期,叶家与萧家原本都是雍州大族,北夷入侵,朝廷不管,为自保,两家便组织百姓自卫,成了兵。
  拼死一搏击退北夷,雍州保住后,朝廷直接让萧叶两家成了封疆大吏,驻守雍州。
  但前朝皇帝昏庸,遍地是贪官污吏,致使民不聊生,一片混乱。
  被欺负到头上的萧家干脆带着叶家反了。
  前后用了五年时间,旧朝换新,成了如今的大雍朝。
  几代过去,萧家稳坐皇位,叶家却已籍籍无名,哪怕叶家还出了个皇后。
  不过到底是曾经出过许多武将的世家,底子还在,萧北淮出宫建府时,叶家就送了一批人来,皆是曾经从军中退下来的将士,忠伯便是其中之一。
  忠伯并不老,才四十出头,只是不知时这些日子为他与萧北淮大婚之事操劳还是因为萧北淮亡故一事伤心,人看起来很憔悴。
  “叶忠见过王妃。”
  “忠伯请起,”忠伯跪下磕头行礼,苏景清上前扶了他一把。
  对于从叶家出来的人,苏景清是要多给几分面子的,那到底是他男人的外家,嗯,现在也是他的外家了。
  忠伯却没动,苏景清询问,“忠伯这是何意?”
  忠伯抬头,片刻间已是落了泪,他重重给苏景清磕了个头,哭着说,“老奴求王妃替王爷守住淮王府,王爷他会回来的。”
  一句话说完,忠伯哭的不能自已。
  苏景清跟着皱起了眉,他知道萧北淮会回来,但守住王府又是什么意思呢?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4:09:35

第7章 处置丫鬟    
  萧北淮的死讯是三月前传入京都的,半月后,他的“尸身”被送回京都,天子震怒绝口不认那尸身是萧北淮的,并命金吾为一路北上寻找萧北淮。
  而一月前,苏景清在红袖招遇到了萧北淮,这位王爷身上伤痕颇多,但并未添什么新伤,说明那时,他的逃亡之路还很顺。
  昨晚,他再见萧北淮时,除了被白布缠住的左臂,背部也添了两处刚结痂不久的新伤,证明他潜回京都的事被发现了。
  但萧云逸白日还在找自己麻烦,晚上又忙着安排人来闹洞房,完全没想过要查萧北淮会不会趁机返回淮王府的事,就像压根不知萧北淮已经到了京都一样。
  偏偏所有人都知道,萧云逸是最不想萧北淮活着的那个人。
  这很奇怪。
  现在又多了个淮王府会出事的消息,越发的扑所迷离了。
  苏景清有点不高兴,麻烦实在太多了。
  “忠伯,你先起来,我初到王府还不知具体情形,劳你仔细同我说说。”
  见苏景清有点头的意思,忠伯擦了擦泪,站起身。
  “宫里传出消息,说只要淮王府在一日,皇上就觉得王爷还活着会回来,便迟迟不愿立逸王为太子,所以有人想毁了淮王府。”
  没了主子的淮王府已是名存实亡,天子身边时刻有人吹耳旁风,忠伯是怕哪日天子就觉得睹物思人,看到淮王府就会想起他们王爷,然后生病难过,觉得这淮王府还是没了的好。
  人没了,至少家还在,别人看到这淮王府会知道这里面曾经住过谁,记得有这么个人。
  可如果连家都没了,再将其他痕迹一并抹除,就算有朝一日萧北淮活着回来了,又有几人会信他就是真的淮王?
  也许,这就是萧云逸母子要让萧北淮身亡的真正目的。
  一个只存在旁人记忆中的死人,还能起到什么威胁?
  苏景清也挺想夸一句好手段。
  而且天子那人,苏景清是信不过的,他并不觉得忠伯的担心多余。
  天子能在听到嫡长子死讯后反反复复病三个月,也能在嫡长子大婚时连面都不露,矛盾到让苏景清觉得他对萧北淮的疼爱十分虚假。
  像极了满足自己的自我安慰。
  苏景清点了头,“忠伯安心,从昨日起,淮王府便是我的家,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碰一砖一瓦。”
  谁敢碰他就剁谁的手!
  苏景清表情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但从小跟在他身边的思烟和白术都知道,他们家大公子认真了。
  “诶,”忠伯十分高兴地应了声,跪下重重给苏景清磕了个头,“往后这王府上下任凭王妃差遣。”
  苏景清没拒绝,只道:“去把人都叫来吧,不方便露面的让过后单独来见我。”
  “是,”忠伯麻溜的起身去喊人。
  苏景清回头看了眼思烟,“去抬银子,搬桌子。”
  人不是随便见的,要恩威并施收拢人心,要将王府的管家大权拿到手,孙氏耳提面命了半个月,苏景清记得可清楚了。
  上至萧北淮的奶嬷嬷下到洒扫门房,一共七十八人,其中侍卫有四十人。
  苏景清把侍卫拨给白术,“试试身手,然后看看布防。”
  苏景清瞄了眼脚边的箱子,示意这是他的了。
  白术对其中两个侍卫招手,“来,帮个忙,抬出去分。”
  侍卫一走,人就少了一半,最下头做粗活的人,苏景清没过多说什么,只让湘雨记了名,赏了银子就让退下了。
  中间一批就是厨子账房采买,这是需要敲打的,苏景清当场就提了个识字会记账的,让以后专管厨房的账,他每月派人查。
  这一批放走,剩下的几人就很有意思了,除忠伯这个管家外,全是萧北淮怡景轩里的人。
  一个奶嬷嬷,一个大丫鬟,下头四个二等丫鬟,一个小厮随从都没有。
  苏景清问起,紫苏便立即上前回话,“王爷身边惯常只有一个侍卫,出征时随王爷一起去了边关,如今也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苏景清颔首,并不多说。
  旁边在记名的湘雨突然开了口,“玉怜你是嬷嬷的女儿?”
  湘雨笑了下,“难怪有几分像呢。”
  苏景清只动了动耳,连看都不曾回头看一眼,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把哈欠往回憋,他困了。
  名册记完,湘雨奉到苏景清跟前,“王妃请过目。”
  看着看着苏景清就忍不住笑了,萧北淮这位奶嬷嬷还挺有心。
  一屋四个二等丫鬟,三个跟她沾亲带故。
  苏景清扫了眼唯一没关系的丫鬟,发现长相果然是四人中最不出众的,能拿出手的只有一手刺绣。
  嗯,还有个紫苏,比之明显透出些许神气的奶嬷嬷,她没有丝毫破绽。
  “王爷不在,那就重新给你们安排活计吧,迎霜、玉怜、秋雪去后厨,丹儿来玉清院做针线,紫苏跟着忠伯,至于嬷嬷……”
  “王妃,这可不行,我们都是王爷房里伺候的人,怎能去后厨干粗活。”
  苏景清话还未说完,玉怜便站出来反驳了。
  她举起自己白皙嫩滑的双手给苏景清看,“王妃,若我们干粗活伤了手,往后伺候王爷可就麻烦了,王爷身份尊贵,衣裳全是锦缎丝绸做的,糙手可不便伺候王爷穿衣,兴许还会划伤王爷,届时王爷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苏景清听完没多大反应,就一个问题很好奇,“王爷他没长手吗,要你们替他穿衣?”
  紫苏站出来回话,“禀王妃,王爷从未让奴婢们贴身伺候过。”
  直接打了玉怜的脸,玉怜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小声嘀咕,“你没穿过,可不代表我们没穿过。”
  紫苏听见了,只重复道:“王爷从未唤丫鬟贴身伺候过。”
  紫苏是王爷院里的大丫鬟,她说没有,就是没有,玉怜再多说也不过是打自己的脸。
  奶嬷嬷给玉怜使了个眼色退下,换了迎霜款款上前,“王妃,王爷曾说是我们几个是他房里最得力的人,待他回来是…是要给我们抬位的。”
  说着还有点羞怯。
  “抬位,抬什么位,通房?”苏景清第二次好奇发问。
  “是妾室,”迎霜为自己正名,妾室可比通房好,是有名分的,也是主子,迎霜说的可大声。
  “哦,”苏景清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看向紫苏,“你呢,王爷给了你什么承诺?”
  紫苏一板一眼道:“王爷未曾给过院里任何丫鬟承诺。”
  迎霜愤怒,“你自己没有,怎么就知道我们也没有?”
  苏景清继续点头,“有道理,那谁能证明你们有?”
  剩下两个都站了出来,奶嬷嬷也上前一步,想开口说话。
  苏景清换了撑头的姿势,“可惜王爷不在,不能替你们作证,既然不想去后厨,那就出府吧,王爷若有心抬你们为妾室,回来后自会让人去寻你们的,就别留在王府吃苦了。”
  “对,嬷嬷如今年岁已高,正好一起。”
  “不要,王妃你不能这么做!”奶嬷嬷语气比那三个丫鬟还急切。
  苏景清挑眉,给她时间说下文。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她连忙解释,“我,老婆子的意思是我还年轻,我可以来伺候王妃,老婆子从小将王爷带大,最是了解王爷的喜好,如今王爷不在,老婆子正好慢慢说给王妃听。”
  呵,还把萧北淮的搬出来了。
  苏景清敛眉,笑,想说——那你肯定不知道,王爷如今的喜好是我。
  苏景清迟迟不说话,让奶嬷嬷心慌了,张张嘴,还想继续给自己加码。
  “嬷嬷为王爷操劳半生,劳苦功高,我自是不敢让嬷嬷伺候的,这样吧,嬷嬷不愿回家,就先在王歇着,那三个,收拾东西出府,等王爷回来去接你们。”
  “好了,今儿就到这儿,去忙吧。”
  苏景清说完就起身,进屋,并不给人同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萧北淮都是他男人了,他还会傻到留三个想爬床的丫鬟在府上碍眼,他心眼儿没那么大。
  “王妃,王妃!”有人在背后的喊,苏景清掏了掏耳朵,不想听。
  “王妃,我们知错了,求王妃不要赶我们走,求王妃开恩。”
  苏景清一走,思烟就叫白术带人过来将这三个丫鬟拖走。
  原本挺神气的三人见苏景清竟真的要赶她们走,顿时就怕了。
  不是说这位王妃性格懦弱好欺负吗,她们就算闹也不过是训斥几句的事,怎么变成了要赶人。
  三人挣扎不肯动,有人喊王妃,有人则求奶嬷嬷,让她帮忙求情。
  奶嬷嬷脸色也不好看,觉得苏景清进门第一日就赶人是在打她的脸,她何曾在王府受过这样的委屈。
  奶嬷嬷眼一横,冲着思烟她们就要开口,湘雨直接抢先堵了她的嘴,“嬷嬷若觉得不舍,也可一起出府,嬷嬷放心,待王爷回府,奴婢们会向王爷禀明嬷嬷去向的。”
  奶嬷嬷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只得去追被带走的人,要叮嘱她们。
  湘雨在她背后提醒,“嬷嬷,做下人该有下人的样子,见了王妃要称奴婢。”
  “这府上能在王妃面前称我的,只有王爷!”
  奶嬷嬷脚一顿,没应声也没回头,大约是在记这笔账。
  省下几笔赏钱,湘雨干脆多给了紫苏一份,“紫苏姑娘,我们出来王府,许多事不懂,往后还请多多照顾。”
  紫苏态度一如既往,“湘雨姑娘客气,同为奴婢,都只想伺候好主子,王妃若有需要,尽管吩咐紫苏。”
  谢过赏钱,紫苏微微欠身,同忠伯一起走了。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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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4:23:43

第8章 亲一个    
  这边,苏景清一进门就往床上倒,腰痛,还困。
  但显然还没到他能休息的时候,思烟放了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进屋。
  男子一进门就跪下了,低着头,完全不看苏景清。
  “关门,”苏景清开口,自个儿走到男子跟前,“先说名字。”
  “暗一。”惜字如金的回答。
  苏景清啧了声,“你主子真不会取名。”
  他又问:“昨日说话之人可是你?府里像你这样的暗卫还有几人?”
  “回王妃,是属下,王爷出征前只留了两人,另一人名唤影十,是影部之人,今日他歇值。”
  影部,暗部,萧北淮手底下这可用之人还不少。
  难怪还有时间跟他胡搞乱搞。
  苏景清:“说说你们知道的事。”
  暗一道:“主子有令,让属下和影十听王妃吩咐。”
  苏景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这王府中果然有人知道萧北淮还活着的事。
  也对,不然也不能来去自如还不叫人发现。
  “是谁要杀你家主子?”
  暗一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苏景清觉得这事儿的古怪程度跟萧北淮诈尸有一拼了。
  苏景清换了个问法,“除了听我吩咐外,你还知道些什么?”
  暗一有片刻迟疑,说:“待王爷下次回府,暗一会为王爷王妃守门。”
  苏景清:“……”
  本王妃谢谢你啊,为他守门的够多了。
  下次他和萧北淮在夜里行那点人“鬼”之事,外头的守门人估计得排个长队,萧云逸来后听着声儿都闯不进来那种。
  苏景清:“行了,下去吧,有事叫你。”
  “咻”地一下,人眨眼就没了。
  苏景清疲惫的揉揉眉心,没等他松口气,思烟又在外头说管家来了,还带着账本。
  苏景清:“……”
  这日子不仅麻烦多,事儿还多。
  这跟他只用躺在床上等萧北淮回来伺候他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进来吧,”捶捶腰,苏景清又去看账本。
  厚厚的,好几堆,苏景清看到就眼晕。
  忠伯开始禀报,“王妃,王府全部账册都在这里了,除了王府的日常开销外,还包括铺子和庄子上的账,王爷公务繁忙,并未亲自过目管过账,都是紫苏一手操持。”
  “知道了,我慢慢看。”反正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看完的。
  “那老奴告退。”忠伯带着一群人又退下。
  人走后,苏景清跟思烟确认,“接下来没事了吧?”
  思烟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苏景清一口拒绝,“不吃,”然后催促她俩,“关门关门,我要睡觉。”
  苏景清自己脱了衣服钻进被窝,心想就是天子来了也别想叫他起来。
  思烟啧了声,摇头同湘雨说,“幸好咱们大公子嫁的是淮王,要是去了逸王府,逸王那些小妾都能把他烦得要一把火烧了逸王府。”
  湘雨深以为然。
  ……
  一月不见如隔三秋,加上昨晚洞房花烛夜,难免激动,后果就是精力耗费过度,苏景清这一睡直接睡了傍晚,被饿醒的。
  再起来时就觉得舒畅多了,腰也没那么疼,饭都多吃了两碗。
  苏景清问思烟三人,“这一下午有什么事吗?”
  白术把还是热乎的绿豆糕往苏景清跟前推了推,“出去买这个时,从乞丐们口中听到了个消息,说风月巷死了几个人。”
  苏景清看他。
  白术道:“昨晚闹过洞房的,有三个,身份不明。”
  说是王爷成亲,可昨日来赴喜宴的人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萧云逸功劳不小。
  “动作真快,”苏景清夸赞。
  他又问,“怎么死的?”
  白术道:“仵作演过,说一人死于□□,一个死于自尽,还有一个猝死。”
  “倒在死法上下了功夫,”苏景清语气嘲讽。
  白术认为,“逸王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苏景清道:“当然不会,那可是人命啊,”死了总要找人还回去的。
  “明儿你继续上街,”苏景清伸出三根手指,“不出三日,这京都就要闹翻天。”
  湘雨在旁边说,“三朝回门,王妃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府的。”
  苏景清开始思索起了把他爹娘弟妹请到淮王府来的可能性。
  当然,很快就被否决了,他爹肯定会气到拿棍子抽他。
  暂无避免之法,苏景清选择过后再说,摆摆手,“散了,下去歇着吧,明儿开始看账本。”
  他自个儿抱着点心坐到了软塌上,准备看看享受最后的自由时那次买的新话本——《鲤鱼精夜会小书生》
  一块糕点没吃完,头顶就多了道阴影,完全遮盖了烛光。
  苏景清怀疑这人就在他房顶上蹲着,见着屋里没其他人了就立马钻进来。
  他顺手就把糕点递过去,“吃吗?”
  男人低头含住,然后突然一把将苏景清抱起走到床前将人放在床上。
  苏景清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冲他眨眼摇头,脸上写满了拒绝,“今晚不来了,腰受不住,而且你伤也没好。”
  男人低笑一声,“本王不是禽兽,不会不顾你身子胡来,至于伤,本王有分寸。”
  苏景清立马反驳,“胡说,我不允许你这么贬低自己,你狠起来明明比禽兽还不如。”
  都受伤了还要在浴桶里,床上不行吗?
  又软和又平坦。
  “行,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不自觉露出纵容的神色。
  总共算下来也才见三回,两次在酣战,这么只说话还是头一回。
  呵,油嘴滑舌的男人,不过看在他好看的份儿上,苏景清决定原谅他。
  他拍拍床,“上来睡吗?”
  萧北淮拒绝了,“有人盯着王府,接下来几日不便再来,你小心些。”
  “哦,”苏景清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夜夜来一场人鬼谈情呢。”
  今儿两个人说给他们守门,可惜用不上。
  萧北淮大手抚上苏景清眼角,那里有一颗痣,很小,但他很喜欢,他尤其想看看他的王妃泪从这颗痣处落下来时的样子,一定很诱人。
  萧北淮道:“再等等,待本王归来,你想谈什么都行。”
  “好吧,”苏景清勉强答应。
  萧北淮收回手,起身,“本王走了。”
  这么快,苏景清不满,一把抓住他的手,在萧北淮看过来时说,点了点自己的唇,“懂我的意思吧?”
  萧北淮笑,“懂,”他俯身低头,两唇相接。
  不能谈情,但走之前可以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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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4:31:48

第9章 回门    
  后面两日,萧北淮果然没再出现,苏景清也老实在王府看了两天账本。
  账本做的很漂亮,看不出什么破绽,就跟紫苏这个人一样。
  苏景清有些懊恼,上次见萧北淮时自己满眼都是他,倒忘了问问这事。
  他轻叹一声,美色误人矣。
  思烟在后头把他脑袋掰正,“王妃你别动,发冠还没戴好。”
  “今儿三朝回门,你得打扮精神些,这样侯爷和夫人才不会担心。”
  苏景清心想,不可能不担心的,现在担心他守寡遭人欺负,以后萧北淮回来了,可能又会觉得诈尸的王爷不靠谱。
  总之,按他爹那个操心命,估计这辈子都得担心他。
  等发冠戴好,苏景清又被拉起来往腰间挂了一个小香囊和一块同心玉。
  他今穿了一身水波蓝纹锦衣,既不打眼又不会显得太素,对他这个守寡之人来说十分合适。
  思烟让他转了圈,和湘雨一起仔细打量过,看不出差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成,可以出门了。”
  忠伯为苏景清备的回门礼相当丰厚,得专门用一辆马车才能装的下,可谓是给足了他这个王妃面子。
  苏景清拿着礼单认真看着,东西既实用又贵重,十分有心。
  苏景清将单子递给湘雨看,“你觉得是紫苏安排的还是忠伯安排的?”
  湘雨有些不解,“王妃为何怀疑紫苏?”
  因为账本,这两日他们一直在与那位紫苏姑娘打交道,没察觉出任何问题。
  苏景清道:“因为她毫无破绽,”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毫无破绽呢?
  “王妃是觉得她有问题?”思烟问。
  “不,”苏景清摇头,“我只是不信任她。”
  手指轻扣坐凳,苏景清道:“再等等吧,”总能知道答案的。
  苏景清不再说话,闭上眼假寐,可才刚闭眼,马就惊了,他从车厢这头摔到了那头,还差点被甩出去。
  外头有喊声响起,“死人了,又死人了,淮王的鬼魂又回来索命了。”
  一个又字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湘雨钻进马车来扶苏景清,“王妃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无事,”就是头被磕了下,有点晕。
  思烟已经将马安抚好了,马车摆正,苏景清坐稳,问湘雨,“怎么回事?”
  湘雨现在心跳的还很快,她也被吓着了,“有人从楼上丢了个人下来,正好在马前面,惊马了。”
  外面喊淮王鬼混索命的话还没停,苏景清撩开帘子看了眼,周围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了。
  “这是第几个了,听说之前死的全是淮王娶王妃那日去闹洞房的人。”
  “淮王自己都没见着王妃一面,倒让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占了便宜,能不生气嘛。”
  “那看来淮王还挺在乎他那个男王妃的。”
  “什么在乎,你们没看到吗,这就是淮王妃的马车,我亲眼看到那个死人从天而降砸到马前面的,依我看呐,这是淮王在给他王妃提醒,想让淮王妃下去陪他呢。”
  “呸,胡说八道,明明是在警告淮王妃老实些,不要耐不住寂寞偷人。”
  这些人因为萧北淮鬼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吵起来了。
  因为被人群围着,马车走不动,苏景清坐在马车内听得津津有味。
  人群挤挤攘攘离马车越来越近,思烟觉得情况不太对,进马车请示苏景清,“王妃,可要强行离开?”
  苏景清摇头,“不急。”
  随着他话音落,在一众争执吵架声中,响起了一道带着恐惧的喊声,“不要靠近马车,不要靠近淮王妃,会被淮王鬼魂盯上的。”
  霎时间,周围百姓立马退出三尺远。
  “别忘了那些被淮王鬼魂杀死的人是为什么死的。”提醒的声音并未停止。
  “仵作可是说过了,那些去闹过洞房的人不仅死相凄惨,一个全没了命根子,你们靠近马车,是想死的跟那些人一个下场吗?”
  “听说那里面还有淮王妃出嫁前在红袖招好过的姘头,不仅命根子没了,连眼珠子都被挖了,真够心狠的。”
  “可不是,淮王妃自己水性杨花,倒叫几个闹洞房的替他受了过。”
  随着一声声劝阻的话,围观的百姓看着地上尸体以及苏景清马车,眼中充满了警惕。
  人向来畏惧鬼神,尤其是从淮王成亲后每日都有人死,死的无缘无故,死法各式各样。
  警惕的同时,人群中有人小心发问:“你们说,淮王的鬼魂若是杀人杀上瘾了,会不会乱杀无辜,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下手?”
  苏景清嘴角微勾,笑了,对思烟二人说,“看,这才是开始。”
  不仅要让他臭了名声,还要萧北淮做鬼都得是个滥杀无辜的坏人。
  思烟湘雨二人对视一眼,面露担忧,询问苏景清,“王妃,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苏景清故作认真地沉思片刻,然后手指向前方,“自然是回家啊,快些,要到午时了,家里肯定在等我们回去吃饭。”
  思烟,湘雨:“……”
  “其实这大街上的戏唱到这儿就差不多了,接下来朝堂上那才是正头戏。”
  民心民愤民怨,不过是上位者们需要时拿来利用,不需要时就往泥沟里踩的工具罢了。
  真指望他们多在乎,不可能的。
  马车继续往苏家走,路过时百姓皆退避三舍。
  苏景清还真有些替萧北淮担忧,自己这个活着的王妃都被当成了瘟神,那死而复生的淮王殿下可能就是索命阎罗重现人间了。
  棋下的真好,苏景清由衷赞叹。
  消息也传得很快,马车到苏家门口时,苏父就带着人一脸焦急的迎了出来,“儿子,你怎么样,伤着没,我听说马车都翻了。”
  苏景清马车都还没下,就对上了他爹的大脸,再听到马车翻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爹,我没事,马车也没翻,只是惊马了。”
  苏父催他,“你快下来让爹瞧瞧,吓死爹了。”
  “呸呸呸,别乱说话,什么死不死的。”孙氏过来瞪了苏父一眼。
  接着也跟着崔苏景清下马车。
  另一边还站着个要扶他的苏明砚,苏景清心头一暖,有些无奈,只能跳下马车证明自己活蹦乱跳的什么事都没有。
  苏父几人围着他转圈看,傻弟弟还垫起脚来细细摸苏景清脑袋,确定没磕着头。
  等最后确认真没事,这才集体松了口气。
  孙氏招呼人往府里搬回门礼,苏明砚拉着他哥蹦蹦跳跳的进门。
  知道儿子没受伤后,苏父收起了他的担忧,开始背起手,矜持地摆当爹的架子。
  离开三天,苏家一如既往,什么都没变。
  厨房果然已经准备好了苏景清喜欢吃的菜,还有一道橙酿蟹,是孙氏亲手为他做的。
  刚吃上,苏父就打开了话匣子,“说说,在淮王府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爹带人给你出气去。”
  “为父早就准备好了。”
  说完,拍拍手,上来一群家丁,手持木棍,摆好阵势后,齐齐大喊一声,“哈!”
  苏景清:“……”
  他大概猜到了洞房夜那晚白术找回来的那两根圆润木棍是从哪儿来的了。
  苏父还特别自豪给苏景清解释,“这棍子好看吧,为父捐了好多香油钱换回来的。”
  苏明砚在旁边投去羡慕的眼神,“爹真威风。”
  苏景清去看孙氏,孙氏大约是已经习惯了这父子两的德行,全当没看到安心吃自己的饭。
  苏景清觉得全家唯有最年幼,尚且只有十岁的妹妹茜儿是个正常人了,因为她回头看她爹时,左眼写着败,右眼写着家,嘴里还轻轻吐出了一个子字。
  全家的希望啊。
  小姑娘夹了一筷子肉到苏景清碗中,“趁家里还不穷,大哥多吃点。”
  苏景清道谢,吃了肉,觉得这个妹妹将来注定要为家里操碎了心。
  唉,有时候太聪明也不行。
  这边,摆出架势的苏父没有得到足够关注,强行把苏景清拉起来,要他表态,“说,到底有没有人欺负你?”
  苏景清:“……”
  思烟站出来搭话,“老爷,淮王殿下的鬼魂欺负了大公子算吗?”
  苏父顿时就有点气短,“我这十八罗汉阵也不克鬼啊。”
  苏景清:“……”
  他把苏父按回位置坐下,再挥挥手让那所谓的十八罗汉下去,苏景清给他爹夹菜,“快吃,吃完了有正事同爹你说。”
  “成,”苏父一口应下,并补充表示,“回头我再研究研究克鬼的阵法,保你平安。”
  苏景清很多时候都想问问他亲娘和小姨到底看上了他爹哪儿,这个脑子哦。
  苏景清给孙氏策划盛了一碗汤,对她说,“娘,辛苦你了。”
  孙氏表示,“已经习惯了。”
  不犯傻的时候挺好,犯傻时也有几分可爱。
  苏景清读懂了孙氏眼里的意思,选择吃饭。
  一顿饭结束,苏景清简单提过他在淮王府平淡地看账本日子后,把话题转移到了回家途中发生的事。
  “爹,此事明日朝堂之上必然会有人提起,你帮我看看风向,都有哪些人是站在萧云逸那边的。”
  “另外,”苏景清叫了白术一声,白术递来一张纸,苏景清拿给苏父看,“这是最近被淮王鬼魂所杀之人,也是当晚到我洞房来找茬儿的人,如果朝堂上有人提及淮王鬼魂滥杀无辜,你便拿着这张纸条质问萧云逸,问他为何要将这些人放进淮王府赴喜宴。”
  上头这些人,没一个是正经人,全是些地痞赌徒,其中还有人沾过人命,放这样的人入府,再让他们去闹自己洞房,如此居心,疼爱嫡子的天子总得表个态。
  纸上的信息苏父还没看完就垮下了脸,手一拍桌子,怒骂,“岂有此理!”
  “他真是欺我们苏家无人了不成?”
  “爹,别激动,咱们家什么样自己清楚,没必要放大话,你明日按我说的做就好。”
  苏父板着脸,不满道,“你怎么能灭自家威风。”
  “咳……”孙氏清了清嗓子。
  苏父立马坐正,神色认真,“可咱们没证据证明是逸王把人放进府的啊。”
  苏景清笑了,“谁说咱们没证据,王爷的鬼魂就是证据,他有本事就去找王爷问啊。”
  “好!”苏父激动的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办。”
  “儿子你放心,爹肯定给你办妥了,肯定狠狠让那狗东西…让逸王栽个跟头。”
  不得不说,狗东西骂得就很有灵性,苏景清喜欢听。
  更复杂的事,苏景清没说,只陪着家人在家说了大半天的话,直到傍晚吃过晚饭才准备回府。
  临出门时,苏景清被弟弟拉到了角落,苏明砚掏出了一叠银票,厚厚的,一大叠,面额一百两那种,然后往苏景清袖口里塞。
  苏景清惊到了,“哪儿来的啊?”弟弟可是个穷光蛋。
  苏明砚说实话,“王爷给的。”
  他口中的王爷自然是萧云逸。
  苏景清让他详细道来,他担心弟弟把自己卖了。
  苏明砚:“王爷昨儿又来找我出去玩儿了,没给我带吃的,我就没去。然后他问我想要什么,我就说要银子,然后今天一大早他就让送过来了。”
  苏明砚一脸乖巧,“给大哥你花,别委屈自己,没有了再跟我说。”
  他拍着胸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靠。
  苏景清就心情复杂又爽到不行地捏了捏弟弟脸蛋,笑道:“好。”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4:34:19

第10章 朝堂风波    
  萧云逸那个狗东西求天子赐苏明砚给他当妾的事,苏景清只告诉了他爹娘,并未同苏明砚说。
  主要是怕傻弟弟知道后跟萧云逸闹脾气,如今萧云逸对他有那么点好感,人又没哄到手,萧云逸暂时还不会做什么过激之事,如果撕破脸皮,就难说了。
  萧云逸想纳个妾都能去找天子指婚,底气之硬。
  他若真算计起苏明砚,直接把人强占了抢回府,可能苏明砚和苏家都得狠狠吃亏。
  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傻白甜一个,能哄得萧云逸心甘情愿捧着东西给他。
  苏景清虽然用不着这些银票,但弟弟的好意他心领了,就冲这银票是从萧云逸手里拿过来的的,冲萧云逸得知银票去向后会被气得七窍生烟的反应,银票他就必须得收。
  接着,苏景清又仔细叮嘱傻弟弟千万不要被狗男人骗了,然后才带着银票动身回淮王府。
  回府后,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忠伯便来了,带着一份请帖。
  苏景清挑眉,觉得很是稀奇,就他现在这个身份竟然还有人给他下请帖。
  不用苏景清问,忠伯便主动说了,“禀王妃,这是平嘉公主让人送来的请帖,邀王妃三日后去府上赏菊看戏。”
  平嘉公主是当今天子第一个活下来的孩子,哪怕只是公主,生母出身低下,却是极得当今天子喜爱。
  五年前,平嘉公主出宫建府,同年与当届新科状元郎成婚,之后夫妇和睦,如漆似胶,可谓是京都一大美谈。
  庶长女,嫡长子,按说是没得比的,却因为平嘉公主生母曾是已故皇后也就是萧北淮母后的贴身宫女,平嘉公主和萧北淮都在皇后膝下抚养,姐弟二人十分亲厚。
  至少外面是这么传的,至于是否真的亲厚,他不予置评。
  “那就去吧,”苏景清道,做了萧北淮王妃,这关系也得帮他处着。
  忠伯走后,苏景清便让白术去备热水,他要沐浴。
  苏景清以为白日发生那样的事,萧北淮今晚总得回来看看他或者跟他说点什么,结果他洗白白在床上躺好,躺到眼都睁不开了,也没见萧北淮的影子。
  睡着前苏景清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果明早起来他见不到萧北淮人,他就要记仇了。
  ……
  次日,朝堂
  文武百官分立两侧,随着一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唱词落下,立马便有人站了出来,“皇上,臣有本奏。”
  上座的天子看着病恹恹的,明显精神不济。
  这也是从淮王死讯传来后的常态了,百官并不奇怪。
  不过人虽然病着,但帝王威严还是在的,“爱卿准奏。”
  “禀皇上,臣昨日在街上听闻了一些传言,是关于淮王殿下的。”
  天子眼神顿时犀利起来,“说!”
  那大臣将这些日子京都死人,百姓觉得是淮王鬼魂作祟一事详尽道来,连昨日那具尸体是摔在淮王妃回门的马车前一事也没忘记。
  他每多说一句,天子脸色就阴沉一分,等他说完,天子问,“爱卿也以为是淮王鬼魂杀的人?”
  都知道天子最是在乎淮王这个嫡长子,说话的大臣自然不敢应这话。
  有人站出来相助,“皇上,此事确有些古怪,好几个人死于众目睽睽之下,死法古怪,却没一个人看到凶手,杀人者来无影去无踪,百姓才会因此心生惧意。”
  又一人出列,“皇上,此事臣也有耳闻,臣是不信会淮王殿下会杀人的,不过如今民间传言纷纷,若不给百姓一个交待,怕会引起民怨,若之后再出现无辜百姓枉死,也有损淮王殿下名声,还请皇上三思。”
  这边开始要交待,自然会有人站出来质问要什么交待。
  朝堂从不是一言堂,也不尽是逸王一派。
  两边你来我往,开始争吵。
  “咳咳…咳咳咳……”
  天子咳嗽起来,大臣们默默闭了嘴,待天子饮过茶缓过来后,他才问,“众爱卿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启禀皇上,臣以为可以请国师卜一卦,方知到底是有人栽赃陷害还是真的淮王鬼…鬼魂作祟。”
  哪怕说话的官员很小心,可听到鬼魂二字的天子还是很不悦。
  偏偏附和的人多,都让天子请国师来当场卜卦,是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事坐实了。
  一旦确定是淮王鬼魂所为,那淮王就得必死无疑了。
  便是天子也不能像之前那样拖着不承认送回来的尸体就是淮王。
  苏起安混在人群中小声骂,“一群狗东西,整的倒挺严丝合缝的。”
  天子没应也没说不应,而是看向了萧云逸,“逸王,此事你怎么看?”
  萧云逸猜到天子必然会问他,今日亦是有备而来,他恭敬道:“父皇,儿臣也不信杀人之事与淮王兄有关,十之八。九是有人想借机生事,其实要解决此事也简单,只要找到淮王兄就好。”
  他不提死,只提下落,便是然让天子觉得有希望,有了萧北淮下落,也许就能将人活着找回来了。
  “儿臣记得消息刚传来时,父皇曾请国师卜过卦,国师当时言说时机未到,不可泄露天机。可如今已过去三月有余,兴许就有转变了呢?”
  三月前可能没死,三月后就难说了。
  总之今日,萧北淮不死也得死!
  天子凝视了萧云逸片刻,未在他脸上看出恭敬之外的任何情绪,天子收回视线开了口,“那就请国师……”
  苏起安见状不对,连忙站了出来,“皇上皇上,等等,臣也有话说。”
  苏家祖上积德打下家业,传到苏起安这辈他都还是个侯爷,只不过他没能耐,侯爷当的有名无实,朝中官员当面说他是落魄户的都有。
  苏起安心大,也从来不跟王八蛋计较,关起门来一家人乐呵呵的过日子。
  唯二出的风头就是那两道赐婚圣旨,一道把他大儿子赐给了逸王,一道让他大儿子去给淮王守寡。
  苏家也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接受了,这些官员就更没把他当回事了,没料他竟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掺和。
  不少人都皱起眉头,猜到他是因为自己儿子成了淮王妃想替淮王说话。
  于是有人直接出言拦他,“苏侯爷,我等讨论的乃是关系到淮王殿下和天下百姓的大事,你若不着急,何不等正事解决了再禀报。”
  苏起安转头就怼了过去,“闭嘴吧,没你事。”
  怕又有人出来呛他,苏起安立马对天子说,“皇上,臣是有大事问逸王殿下。”
  天子既想从国师口中知道自己长子的下落,又怕答案是自己不想听的,现在有人帮他拖延时间,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既是大事,那就问吧,”天子允了。
  苏起安从怀里掏出两张纸,一张递到萧云逸手里,一张呈给天子。
  上面写的人名萧云逸一个都不认识,但他却莫名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苏侯爷这事何意?”
  苏起安在心里骂他狗东西,还有脸问什么意思,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
  面上那是一点没表现出来,只满脸正气地向天子说明,“皇上,这写在上头的名字就是这几日被所谓淮王鬼魂所杀之人,方才几位大人说得十分详细,可就是漏了一点,这些人都是在犬子与淮王殿下成亲那日去赴宴还闹过洞房的人。”
  “荒唐!”天子一拍龙椅,“这都是些什么下流之人,竟让他们去参加老大的婚宴?!”
  苏起安话接的飞快,“可不是,一群偷鸡摸狗的酒鬼赌徒,逸王殿下您怎么就放他们进了淮王府呢?”苏起安一脸痛心疾首。
  萧云逸的不祥预感成了真。
  天子也向萧云逸看来。
  “我…本王,”萧云逸着实没料到这姓苏的敢算计他,一时气急,反倒说不出话来。
  “老二,这是怎么回事?”天子的质问紧随其后。
  萧云逸心头火起,膝盖一弯跪下了,抱拳对天子道:“请父皇明察,此事与儿臣并无关联,这些人儿臣一个都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接着口风一转,扯到苏起安头上,“苏侯爷,就算你不满苏大公子嫁给淮王兄,也不能随便给本王扣帽子啊,本王知道苏大公子心悦本王,可父皇将他赐给淮王兄后,本王恪守礼法可再未见过他。如今他已与淮王兄成婚,你又何苦为了大公子心中那点不甘来找本王麻烦。”
  苏起安暴躁,“放你娘的……”
  我儿子就算喜欢一条狗也不可能喜欢你这种畜生玩意儿!
  意识到这还是在朝堂之上,苏起安及时把话收住了,可依旧愤愤不平。
  “咳!”天子咳了声,面如寒冰。
  反应过来的萧云逸心头一凉,手不自觉握紧。
  他本是想拖苏起安下水,再败一败苏景清的名声,却忘了这第二道赐婚圣旨是怎么来的。
  那是他当时强行拱手让给萧北淮的,还明确在父皇面前说过,他对苏景清无意,苏景清也不喜欢他。
  虽然他一直觉得苏景清就是喜欢他,可若让父皇知道苏景清的想法,那父皇必然不可能将他赐给萧北淮,他不会允许自己嫡长子的王妃心里装着其他人。
  不仅如此,他之前还当着苏景清的面求娶过苏景清弟弟,他如此折辱一个心悦他之人,父皇……
  萧云逸低头,手越攥越紧,今日是他大意了。
  萧云逸磕了个头,“儿臣知错。”
  短短几日内,这已是萧云逸第二次让天子动怒了,天子厉声道:“不会说话就去跟你先生好好学学,学不好就当个哑巴!”
  被天子如此不留情面地呵斥,萧云逸越发抬不起头。
  至于什么请国师来算淮王死了没这事,天子盛怒,自然也无人敢再提。
  天子冷哼一声,直接起身走人了。
  今日的早朝,除开逸王丢够了脸,被天子训斥外,其他的一事未定。
  退朝后,苏起安神清气爽的出了宫,也没回家,而是奔去淮王府,给儿子分享好消息。
  而最后才起身的萧云逸望着宫门口的方向,满脸阴鹜,“苏景清,本王迟早要你的命!”
  原本好好的计划,要在今日彻底绝了淮王的生路,却被苏起安这个草包废物给搅和了,逸王一派的人皆有不甘。
  有人请示萧云逸,“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萧云逸勾唇,眼中带着狠戾,“既然他们不信是鬼魂作祟,那就让他们信好了。”
  现在不信只是因为死的人不够多,也不对,等多起来了,谁敢不信?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4:48:44

第11章 她说你不行
  淮王府 从苏父口中得知朝堂上发生的事后,苏景清独自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将暗一叫了出来,直接下命令,“告诉你主子,我今晚要见到他。”
  想想,苏景清又补充道:“如果不来,他王妃就没了。”
  暗一大概是头一次受到这样的威胁,反应比平日慢许多,正巧这时白术来敲门,“王妃,宫里来人,说皇上召你进宫觐见。”
  来的还挺快。
  萧北淮可还没回来,就忍不住要见他了。
  苏景清知道事情没完,也猜到萧云逸接下来会有更大的动作,倒没想到这位天子会是最心急的。
  “知道了,”苏景清去开门,还不忘再次提醒暗一,务必转达他的话。
  门外,白术三人都在,思烟和湘雨去给苏景清找入宫要穿的衣服,白术等候苏景清的吩咐。
  苏景清道:“去备马车,你驾马车,思烟随我一同入宫。”
  白术领命而去,思烟和湘雨也手脚飞快地打扮苏景清。
  与昨儿一样,既不能太素又不能过艳,最主要的是不能丢淮王府的脸面。
  传话的天使一直等着,要陪苏景清一同入宫。
  不是上回在苏家见过的徐公公,苏景清也没让人去打听消息,上马车后便一句话没说过,一直在闭目养神。
  反是这位天使有些耐不住,走在宫道上时就主动与苏景清套起了近乎,苏景清不远不近地应着,直到对方问:“王妃,王爷可安好?”
  苏景清看向他的目光有一瞬停顿,然后才道:“王爷自然安好。”
  前几日还跟他洞了个房呢。
  天使给苏景清介绍起了皇宫的布局,每座宫殿叫什么名字,又住着哪些人,就仿佛他刚才和苏景清的一问一答并未发生过。
  迈入奉天殿,苏景清第二次见到了这位可以随意插手他人生的天子。
  天子老了,两鬓泛白,满脸透着病态疲惫,唯有一双眼,依旧如鹰一样利,比苏景清上回见他时尤甚。
  苏景清跪下行礼,静候三息,苏景清听到了天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淮王在何处?”
  不是叫他起,而是质问他萧北淮的消息。
  看来今儿是都怀疑他知道萧北淮去向了。
  苏景清在心头笑,他若知道就不会去威胁暗一了。
  苏景清叩拜,恭敬回话,“儿臣不知。”
  天子被太监扶着,下了台阶,走到苏景清面前停下,依旧没叫他起,“抬起头来,看着朕,告诉朕你何时在何处见过淮王?”
  那双眼除了锋利,还冗杂许多叫人看不穿的情绪,与之对视时只觉得心惊,你看不穿他,他却一眼就能看穿你,令人惊惧。
  与第一次召见他时的温和态度截然不同。
  苏景清面色不变,镇定回答,“两年前,王爷出征,在街上见过一面。”
  少年戎装,铁衣金鳞,目似剑光,那一幕时至今日他依旧记得。
  天子再问,“近日有传闻,说淮王鬼魂杀人,你可知?”
  苏景清道:“昨日回门,在街上听百姓提起过。”
  “你可信?”
  苏景清语气坚定,“儿臣自然不信,活人哪来的鬼魂。”
  许是天子终于听到句满意的话了,这才叫苏景清起身,“起。”
  苏景清谢恩站起身,而后退出两步,与天子保持足够的距离。
  “可朕见不到活着的人,”天子又说了句话,不过声音很小,苏景清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天子凝视了苏景清片刻,然后转身上台阶,坐回御座,“若有淮王消息,记得告诉朕。”
  苏景清心下疑惑,不过天子没给他解惑的意思,开始赶人,“既入了宫,不要忘记去给太后请安。”
  “是,儿臣告退。”苏景清退出大殿,被人领着去往寿安宫。
  他有满肚子的不解,不知天子为何怀疑他知道萧北淮的去向,更不懂天子为何还要他提供消息,尤其天子态度的转变,明明上回说的还是让他安心等萧北淮回来。
  但无人能为他解答。
  ……
  苏景清并未能进到寿安宫,他们刚到,里面就有太监出来传话,“禀淮王妃,太后娘娘刚服了汤药歇下了,您请微微候一会儿。”
  微微两个字用的很妙,苏景清一等就等了整整一个时辰,不说请他入偏殿等,就连一把椅子一杯茶水都没有。
  秋风凉爽,苏景清是彻底享受了番。
  直到他打了个喷嚏,里面才有动静,小太监出来请他们进门。
  入了寿安宫正殿,苏景清才知这寿安宫内除太后外,钟贵妃也在,萧云逸生母,一个差点就成为他婆婆的人。
  他便知道自己为何要在外面站一个时辰了。
  钟贵妃是个十分雍容华贵的妇人,算不上年轻,但风韵犹存,倒也不输小姑娘。
  苏景清向太后行了礼,起身后又唤了钟贵妃一声。
  钟贵妃笑道:“还是个客气人,快来,走近些,从你和淮王成亲,太后可一直惦记着要见见你,今儿可算见到了。”
  “太后最近每日服完汤药后都要歇一个时辰,这才让你等得久了些,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往心里去就是埋怨太后不该喝药,不该歇息。
  不孝不敬,一顶帽子扣下来,谁知接下来等他的是什么。
  所以碰到这种情况,委屈到打落牙齿都得自个儿咽下肚。
  苏景清摇头,并不说话。
  他知道钟贵妃是收到他入宫的消息特地在这儿等他的,也清楚这是在为自己儿子出气,毕竟是他和他爹害得萧云逸在朝堂上当众被天子呵斥的。
  苏景清不理会她那点挑拨和软刀子,径直走向太后,上前温声唤她,“皇祖母。”
  太后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三月前得知萧北淮身亡的噩耗,直接哭瞎了眼,如今已经看不见了。
  她是个和善人,颇得天子敬重,各官家夫人也无人说过她一句不是。
  太后努力地睁着眼瞧苏景清,还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半响高兴道:“是个好孩子。”
  她又唤来伺候的人拿来一个盒子,太后摸索着从盒子里取出镯子抓着苏景清的手放在他掌心,“这是凤薇那丫头说将来要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她走之前交给了哀家,让哀家替她给儿媳妇戴上,哀家老了看不见了,怕摔了凤薇给你准备的礼物,孩子你自己戴好不好?”
  凤薇便是萧北淮生母,已故皇后。
  老人明明是笑着,但苏景清总觉得那双眼在哭,让他闷的难受。
  “好,皇祖母,我戴上。”
  镯子是给女子准备的,苏景清到底是男子,骨架比女子大,他磨红了手才将镯子戴上,然后让太后摸。
  太后笑得很开心,一个劲儿地说好。
  钟贵妃来找苏景清麻烦,给他下马威,结果倒被他和太后无视个彻底,气得够呛,帕子都要给她揪烂了。
  然后借口还有事,起身走了。
  太后还贴心的让她明日也不用来了,她身边不缺伺候的人,苏景清总觉得钟贵妃走时鼻子歪了些。
  她走后,苏景清自在许多,并不排斥与太后说话,甚至绞尽脑汁说了好些话哄太后开心,太后跟皇后亲近,又是真心疼爱萧北淮这个孙子,苏景清便想让她高兴些。
  只不过没说多会儿话,太后就有些乏了,苏景清就说要走。
  他本是蹲着的,起身时太后突然拉了他一下,苏景清便又蹲了回去,太后猛地握紧了他的手说,“孩子,你多等等北淮,他会回来的。”
  “你们别忘了他,他会回来的。”
  苏景清觉得眼眶有些酸,他重重点头,“嗯,我会等他回来的。”
  “下回我们一起来看皇祖母。”
  伺候的宫人扶着太后去歇下,苏景清站着看了会儿,转身离开。
  等出了寿安宫,太后身边的一位老嬷嬷追了出来,告诉苏景清,“太医说娘娘撑不了多久了,王妃若见到淮王殿下,让他入宫来看看,娘娘一直惦记他,怕将来…将来不知怎么跟皇后娘娘交待。”
  老嬷嬷说着说着就落了泪。
  苏景清并不知要如何劝,只能点头,“我会的。”
  这个地方是与宫外与奉天殿截然不同的地方,只住了一位念孙心切的老人,却足以扰乱苏景清的情绪。
  他出宫回府,一路都没再说过话。
  便也不知道有人在背后看着他说:“一个男王妃,一位命不久矣的老祖母,该把那位失踪的淮王殿下逼出来了吧?”
  ……
  回去后苏景清就咳了好几次,湘雨连忙去熬了驱寒的姜汤给他喝。
  他也早早上了床,躺着等萧北淮。
  暗一传话到位,让苏景清等到了人。
  几日不见,淮王殿下缺失了一点点英俊,多了几分狼狈。
  苏景清皱眉,问他,“能待多久?”
  萧北淮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一个时辰,时间太长,他们会发现我的行踪。”
  苏景清便又下床开门,叫思烟去厨房取些点心来。
  他望着连喝了好几杯水的萧北淮,琢磨怎么开口。
  萧北淮手一拉,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怎么了,本王的王妃看着似乎不高兴,在埋怨本王几日没来看你?”
  大腿依旧强健有力,硬邦邦的,苏景清却完全没那个心思,只是突然伸手捶了萧北淮一样。
  淮王殿下有点懵,抓住他的手,“打疼没?”
  别说,这人身上也硬邦邦的,还真有点。
  苏景清叹气,“你昨日回来也好啊,”两人还能一边骂萧云逸不是东西,一边来点“人鬼夜行”。
  “我今日进宫了,见到了你皇祖母,她身边的宫人说她撑不了太久,想…想见见你。”
  苏景清把话一口气说完。
  萧北淮的气息也沉了下来,半响才道:“本王知道了。”
  苏景清说:“我会想办法让皇上不承认你已经死了,不葬了你,但你要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又或者说你在躲谁?”
  萧北淮道:“在抓几个人,当时大军在路上遇袭,是军中有人通敌,只是不知是谁,本王回到京都后才查到一些线索。”
  “你是说京都有人通敌叛国?”
  萧北淮神色凝重,“是,且身份不低。若不一举铲除,对大雍影响甚大。”
  “暗中有一股势力不仅在阻拦本王继续查下去,还一直在追杀本王,所以本王暂时还不能露面。”
  苏景清:“萧云逸?”
  “不是他,”萧北淮面露嫌弃,“他太蠢了,办不出这等事。”
  苏景清点头,“也是,他把劲儿都往鬼魂身上使了。”
  不知敌人是谁,那就危险得多。
  “伤着了没?”苏景清反应过后,伸手在萧北淮身上四处摸。
  萧北淮抓住他手,“别乱动,你男人年轻,血气方刚的。”
  他又给苏景清指了指地方,“在背上,把你上回留下的指痕给盖住了。”
  苏景清立马要扒他衣服,正好敲门声响起,是思烟送点心来了。
  苏景清开门去拿,见着才发现东西不少,三四样点心,还有一碗羊汤,并一壶浓茶和三根香。
  苏景清:“……”
  思烟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压低声音对苏景清说:“是王爷的鬼魂回来了吧,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吃,王妃你敬给他,我找白术打听过了,这羊汤补肾的,浓茶提神,门我会给你守好的,王妃你快去吧。”
  托盘被稳稳当当送到了苏景清手里,房门被思烟贴心关上。
  苏景清:“……”
  你给个鬼壮阳提神,好样的。
  苏景清把托盘端回来放桌上,拿起那三根香,看着萧北淮,“烧给你?”
  萧北淮叫他给逗笑了,“你这丫鬟还挺有意思。”
  他指指一托盘的东西,表示:“缺了纸钱,烧不了。”
  “没事,本王自己喝,”萧北淮拍拍肚子笑道:“放心,不会漏出来。”
  苏景清给了他个白眼。
  见他一身脏的,算着时间绝对来得及,又开门让思烟准备热水,说要自己要沐浴。
  思烟还是一脸我什么都懂的反应,点了点头,跑去了。
  结果没跑两步又倒了回来,小小声问,“王妃,羊汤要不要再来两碗,这么快就沐浴,是不是王爷的鬼魂嗯嗯嗯不行啊?”
  就嗯嗯嗯的很有灵性。
  苏景清手按着她脑门把人推出去,“不该知道的被瞎打听,快去。”
  苏景清今天还没沐浴,叫热水也不会引人起疑。
  苏景清回来把思烟的话转给萧北淮听,简单明了,“她说你不行。”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5:03:00

第12章 抱抱你
  萧北淮闻言,突然笑了,配上他周身的狼狈,多了几分痞气。
  萧北淮说:“那真遗憾。”
  苏景清问:“遗憾什么?”
  萧北淮:“遗憾不能让你的丫鬟知道本王能满足你。”
  萧北淮抬手触碰下了苏景清鼻尖,“王妃安心,待本王从鬼魂变成人回来,定晚些叫水。”
  苏景清道:“好证明你的人比鬼魂的你更行吗?”
  “是,”萧北淮诚实点头。
  苏景清还算给面子,“那行,我就等着王爷的表现了。”
  “做人的王爷一定比做鬼时更有味道,”苏景清眸中灿灿,手勾住萧北淮腰带,倒真有些期待了。
  热水很快送来,苏景清从背后替萧北淮脱衣,玄色外衣被什么浸湿了,苏景清指尖擦过,指腹留下血色艳红。
  这是血,流出来的血浸透了萧北淮的衣衫。
  苏景清不动声色地将萧北淮的衣服全部褪下,便看见了他所说的那道盖住抓痕的伤,几乎有他中指那么长,横贯萧北淮小半个背部。
  伤口并未上药包扎,此刻还渗着血。
  苏景清眼神有些冷,他没让萧北淮进浴桶,“就这样吧,我帮你洗。”
  萧北淮看不见自己背后的伤,但他疼,他问苏景清,“怕吗?”
  苏景清说:“我第一次见这么长的伤口,疼吗?”
  萧北淮倒不隐瞒,轻轻颔首,“疼,不过习惯了,也能忍。”
  所以他从进门到现在并未表现出任何虚弱。
  温热的帕子从他肌肤上擦过,苏景清擦得很仔细,“何时伤的?”
  “下午。”
  但因为自己一句话,晚上依旧带着伤来见自己了。
  “你手下人呢?”
  “一死两重伤,”连他这个王爷都伤成这样,手下自然不可能好到哪儿去。
  萧北淮并无意多谈此事,转移话题落回苏景清身上,“你若觉得府中太闷,不必拘着,本王名下有几个庄子,你可以出城走走。”
  苏景清在自家过得就堪比大家闺秀,不觉得闷,但他没拒绝萧北淮的好意,道:“等赴完平嘉公主府的赏花宴就去。”
  避开伤口将萧北淮上半身擦拭完,苏景清拍拍他腿,“下面呢,也要我来?”
  嗯,血气方刚的淮王殿下不敢,自己接手了帕子,沾着水冲洗,同时对苏景清说:“那代本王向阿姐问声好。”
  苏景清答应了,转身去翻柜子给萧北淮找药。
  出嫁前,孙氏怕他在淮王府被欺负受委屈,准备了好几瓶伤药,苏景清一股脑给拿过来了。
  抖出药粉倒在萧北淮背上的伤口处,还特意探头来瞧他的反应,然后就看到了淮王殿下从痛得面容扭曲到若无其事的完美转变。
  苏景清情绪反应总算产生了波动,笑他,“都你来我往进出那么多次了,还在我面前装?”
  萧北淮轻叹,“本王要脸的,况且你瞧上的不就是本王这张脸,要是太难看,你嫌弃本王可怎么办?”
  苏景清撕了一件软和的里衣替萧北淮包扎,“也不止,还瞧上了你的能耐,”苏景清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夸奖词,“天赋异禀。”
  好一个天赋异禀,萧北淮只能庆幸,自己多少有点拿得出手的本事。
  那一身衣服也不能再穿了,但两人有明显的身形差距,苏景清把自己衣服翻遍了也没翻到萧北淮能穿下的,提议道:“不如你回你的怡景轩偷一件套上?”
  萧北淮套了件里衣,然后朝房顶喊,“暗一,衣服。”
  苏景清:“……”
  好家伙,忘了这儿还有个守门的,所以自己说的那些荤话暗一都听见了吧?
  苏景清面皮有些崩不住。
  觉得等下次萧北淮再回来时,他一定要把所有守门的都赶走,这样就不会有人听见了,苏景清自欺欺人的想。
  衣服最后是从房顶上落下来的,暗一从头到尾别说面,连声儿都没出过,比他主子更像鬼。
  穿好衣服,萧北淮说:“本王该走了,走前抱抱你。”
  萧北淮从是背后抱住苏景清的,手扣着他腰,下巴抵在他颈窝处,温热的气息尽数落在他耳垂上,激得苏景清浑身酥麻。
  环腰的手慢慢收紧,温尧扭头,对上萧北淮发烫的眼神,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并不深入,一触及分,苏景清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双手勾住萧北淮脖子,语气强势地告诉他,“你得活着,我不想真守寡。”
  “而且,还有很多人在等你。”
  萧北淮与他额头轻碰,“本王会的,等我回来。”
  两人同时松了手,萧北淮当着他的面从窗户闪身离开,一个不留一个没回头。
  萧北淮走后,苏景清进了还未凉透的浴桶中,他在想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嫁了个长得好身材好还天赋异禀的男人,总归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
  苏景清病了。
  许是昨儿风吹太久,回来姜汤喝得完,没起作用,早上他一睁眼就察觉到了不对,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喉咙干痒,鼻子还堵了。
  他咳了两声准备起床,听见动静的思烟和湘雨立马端了热水进来伺候他洗漱,并且找衣服拧帕子的时候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小话,甚至还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
  苏景清留神偷听了下,然后就听到思烟对湘雨说:“我就说王爷的鬼魂不太行吧,你看王妃今儿起这么早。”
  苏景清:“……”
  然后他又听到了湘雨敷衍地回答,“可能洞房那日累着了,得缓缓。”
  苏景清:“……”
  很好,萧北淮在他丫鬟心中大概彻底不中用了。
  “咳!”他又咳了一声,提醒那二人,“我都听见了。”
  思烟回头,讪笑,“王妃放心,我们不会到处说王爷鬼魂不是的。”
  湘雨更细心,发现苏景清脸有些红,还一直在揉鼻子,便上前问,“王妃可是着凉了?”
  苏景清正要点头,思烟就惊呼出声,“是因为王爷□□气吸太多了吗?”
  苏景清让她低头,思烟虽然疑惑,但动作很配合,然后就被苏景清在脑袋上敲了下,“你一天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这是昨儿冷水吹的。”
  思烟无辜的揉自己被敲痛的头,“明明昨晚你要点心和热水时还好好的。”
  苏景清按了按头,“约莫是发作的迟,湘雨,叫白术来研磨。”
  湘雨道:“奴婢先去请大夫,思烟去叫唤白术,王妃就先不要下床了。”
  苏景清叫住她,“不用你去请,让忠伯驾着淮王府的马车去请。”
  “好,”湘雨领命,匆匆走了。
  思烟也很快把白术拉来,备好纸笔供苏景清写信。
  心中早有思绪,苏景清落笔有神,写完交给白术,“送回家,让娘转交给我爹。”
  萧云逸和钟贵妃母子联手欺他,他可不想平白受了这委屈,还要生一场病。
  于是,苏景清在府中看着《鲤鱼精夜会小书生》养病,外头却传言纷纷,甚是热闹。
  起因自然是因为那辆匆匆从淮王府驶到医馆门口说要请大夫给他们王妃的马车,驾车的人是淮王府管家,进了医馆就开始找人,说他们家王妃昨儿进了趟宫,今早病得都下不来床了。
  有人好奇打听,“怎地入个宫还会生病,莫不是宫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忠伯哪能让人这么说,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是我家王妃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时去的不巧,正碰上她歇下了,钟贵妃怕惊扰太后娘娘歇息,就让我家王妃的在门外侯了会儿。”
  忠伯摇头叹气,“就是可怜我家王妃身子弱,一吹风便着了凉。”
  忠伯将大夫带走,留下凑热闹的百姓议论。
  “这淮王妃身子也够弱的,吹吹风就病得下不来床,就这样,也不知能给淮王守多久的寡。”
  “什么风能说吹就把人给吹病的,况且昨儿的风可不大,少说也得吹一两个时辰才会着凉。”
  “也是,淮王妃出嫁前可没听说是个病秧子。”
  “莫不是钟贵妃因为淮王妃没给她做儿媳,想折腾淮王妃,故意把人吹病的?”
  议论的众人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落入百姓耳中的消息,自然不会再是什么秘密。
  更何况,苏起安带着全家人上淮王府看过儿子后,转头就跑到钟家大门口呸了一口口水,好多人都瞧见了,不就更证明淮王妃生病的事跟钟贵妃有关。
  于是,很快满街百姓就都知道钟贵妃把淮王妃折腾病了的事。
  还有好些人开始可怜起苏景清,说他守寡本就可怜,还要遭人欺负,钟贵妃不仅心眼儿小容不得人,心肠还毒,连个寡夫都容不下。
  两三日工夫,外面的传言越传越凶,甚至传到宫中入了天子的耳。
  毕竟恨钟贵妃的人可不止苏景清一个,这等能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怎能错过。
  然后苏景清便从他爹口中得知,天子狠狠斥责了钟贵妃,甚至还禁了她三日的足。
  短短时日,萧云逸母子二人接连丢了脸。
  苏景清每日听着白术等人绘声绘色的描述百姓是怎么说钟贵妃的,喝汤药喝的很是起劲儿,没几天就好了。
  正好能去赴平嘉公主府因为他特地推迟的赏花宴。
  对,因为他生病,平嘉公主为了能让他去赴宴,所以把赏花宴的日子给推迟了,十分有心。
  苏景清又早早被拉起来打扮,换了身月牙白的宽袍大袖,缀着红宝石金冠,配的是莲纹香囊和平安玉扣,要不是因为他风寒刚好,两丫鬟还想给他塞把扇子。
  像要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风流倜傥预备出去勾人的男妖精——苏景清如实评价道。
  思烟对这个评价表示十分满意,乐呵呵说:“王妃是不能穿太艳,可也不能叫人比下去啊,他们都盼着王妃你守寡守得日渐憔悴,好看你笑话,但你偏偏就要打那些人的脸,让他们再也不敢轻视你,为难你。”
  苏景清不觉得一身衣裳就有用,该轻视该为难的会照样针对他。但衣裳确实挺好看,他略微替萧北淮感到遗憾,只能在夜里装鬼魂出来的淮王殿下都没见过这么俊俏的自己呢,就要被人抢先了。
  苏景清心情不错,觉得下回可以拿这事来笑话他下,也不知他会不会醋。
  苏景清还挺期待萧北淮的反应。
  平嘉公主府离淮王府并不远,赏花宴就在府中办,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只是人多的地方,是非它就没断过。
  马车刚停下,苏景清就清晰地听见了一句讽刺,“好歹家里也是出过皇后的,瞧瞧你们叶家那穷酸样,竟穿着去岁的衣裳来赴宴,真不嫌丢人。”
  苏景清撩帘,看见的是一个两个年轻女子围着一个穿粉衣的姑娘指指点点的嫌弃。
  湘雨告诉苏景清:“穿蓝衣的姑娘是刑部尚书之女,她旁边的白衣女子是京都府尹之女,粉衣那个……”
  “我知道,是叶家的人。”
  跟苏家一样被人称做落魄户,走哪儿都不受人待见,要被刺几句。
  叶家是出了位皇后不错,但皇后走得早,天子全然无重新起用叶家的意思,不被天子重视的外戚自然不会被旁人重视。
  从前萧北淮在的时候还好,看在他这个淮王的面上这些人也不敢太过,如今萧北淮被迫去世三月有余,已经足够这些人转变对叶家的态度了。
  “下去吧,”苏景清开口吩咐。
  白术去门房处递了请帖,门房便立马高唱,“淮王妃到~”
  不论是欺负人的,还是周围瞧热闹的,视线全集中在了从马车中出来的苏景清身上。
  苏景清本就生得清秀俊逸,一双眼顾盼生辉,春山含翠,今儿又特意精心装扮过,人一露面就惊艳了好些人。
  白衣衬人,翩翩君子,很是能勾小姑娘芳心。
  周围人一个不认识,苏景清没说话的意思,只冲对他行礼的众人微微颔首,就准备进门。
  苏景清装得也挺难受,如果不是为了不丢人,他很想学回以前的畏缩木讷。
  走出几步,苏景清用扇子点了下湘雨,湘雨会意,过去请叶家小姑娘,“表小姐,同我们王妃一块儿进去吧。”
  不是叶小姐,而是表小姐,说明苏景清是把其当自家人看的,如此一来,倒叫先前讽刺她的那两位小姐尴尬了。
  “不过一个寡夫王妃,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刑部尚书之女不岔的说道,也不知是真不待见苏景清,还是因为他叫走了叶家小姐而迁怒。
  没人附和她,蠢人没那么多,被放出来走动的官家小姐们更没几个蠢的。
  苏景清再如何也是王妃,是皇家儿媳,不是她们这些官家女子能比的。
  进了府,自然要去见府上主子,由公主府下人领着,绕过亭台,走过长廊,终于到了平嘉公主的住处。
  只是还没进门,苏景清等人就听到一个重重的巴掌声以及一句:“贱人!”
  向白术和思烟确认过他没听错后,苏景清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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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5:11:19

第13章 教养
  领路的下人,大约是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去敲门禀报,“公主,淮王妃和叶家小姐到了。”
  屋内沉寂了片刻,苏景清才听到一个有些柔弱的声音说:“来了。”
  苏景清他们倒没久等,门很快打开,还是平嘉公主亲自开的,苏景清一眼就看到在她背后跪着个侍女,地上还有摔碎的茶杯。
  察觉到苏景清的视线,平嘉公主皱起眉回头对侍女说,“起来吧,以后不能再犯了。”
  声音不大,苏景清甚至听出几分怯懦,而且苏景清还注意到她发饰凌乱,少了一个耳坠。
  侍女起身后蹲着用手去拾地上的碎片,平嘉公主则招呼苏景清等人进屋,同时向他解释,“莺儿笨手笨脚地摔了我最爱的那套杯子,所以就训斥了她两句,让弟弟见笑了。”
  “啊,我能这么叫你吗?”公安公主似乎处处都带着小心,“以前未出宫时我便是这样称呼北淮的,我又想着你是男子,不该叫你弟妹,所以才擅作主张…”
  说这话时,平嘉公主甚至低着头,生怕苏景清不答应一样。
  苏景清掐着掌心笑了笑,“怎么会呢,公主是王爷的长姐,怎么称呼都好,说来我还没给公主请安呢。”
  苏景清退后两步向平嘉公主行了礼,其余人跟着一起,又引得平嘉公主一阵恐慌,连忙来扶他。
  苏景清便注意到她手背上的青痕,很淡,看起来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多礼,弟弟快坐吧。”
  “澜芝也坐,”平嘉公主微笑着招呼苏景清二人。
  澜芝便是叶家小姑娘的芳名了,平嘉公主能那么自然地叫出叶澜芝名字,显然二人之前便相熟。
  叶家这个姑娘瞧着也是个闷嘴葫芦,除了行礼道谢,旁的一句话没说。
  坐下后,方才那个还在捡碎片的侍女又捧着碎片出门,很快给他们端了茶上来。
  苏景清留意到这个叫莺儿的侍女很年轻,手指比她主子还白嫩,身上穿的衣服不仅料子不错,颜色更是粉嫩娇艳,便连身上的香味都十分讲究。
  这公安公主府也透着古怪啊,苏景清端着茶杯想。
  就在准备喝茶时,平嘉公主传来很浅一声抽气声,杯盖与杯子碰撞,像烫着了手,苏景清抬头眼去,发现这位公主的手在抖。
  他假抿了一口茶,而后在放茶杯时手不经意碰了下平嘉公主的茶杯,是有些烫。
  平嘉公主似乎生怕他发现什么不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不再碰茶杯,而是向苏景清打听起了萧北淮的行踪。
  “北淮可曾有回王府去看过你?”
  苏景清摇头。
  平嘉公主整个人的情绪一下就沉了下去,看着既无措又伤感,“我已经两年没见过他了,我很担心他,也不知他如今到底在哪儿,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苏景清说:“公主不必担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平嘉公主手抓着自己的裙子,裙子被她抓得皱皱巴巴,好半响才开口,“你说的对,他会没事,也会回来的,母后会在天上保佑他的。”
  担心过度的平嘉公主看起来有些紧张,手端过茶水想用喝茶来让自己平复,而苏景清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她抬手时露出的手臂的红痕。
  苏景清搓着自己的手指,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这时,有人来提醒,“公主,王妃,外面宾客已到齐了,还请公主和王妃移步。”
  “好,我们这就去,”平嘉公主应的很快,声音依旧温柔。
  说完她就想起身出门,苏景清拦了下,“公主可先梳洗打扮下,我与澜芝在外面等你。”
  平嘉公主似乎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错,在听到苏景清的话瞬间脸色惨白一片,像在害怕什么。
  苏景清伸手指指她耳朵,“掉了一只耳环。”
  然后不等她再多说什么,就率先出了门,没什么存在感的叶澜芝紧随其后,她丫鬟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苏景清这会儿才有时间打量这位叶家小姐,她看着才十四五岁,模样还没完全长开,但已见昳丽,娉婷灵动,虽然话少,举手投足间便能看出她被叶家教养得极好,等再大些,必然是个亭亭玉立的美人儿。
  苏景清的毛病还挺因人而异,看着这小姑娘就想到了自家小妹,他主动搭话,“该唤我什么?”
  叶澜芝眨眨眼,迟疑道:“表嫂?”
  苏景清:“……”
  “给你一次改口的机会。”
  叶澜芝很是听话,“表哥夫。”
  苏景清还算满意,“乖。”
  叶澜芝笑起来,“方才多谢表哥夫替我解围。”
  在苏景清看不见的地方,她微微动了动手腕。
  苏景清正要拿出那句一家人的说辞时,房门开了,平嘉公主站在中央,换了衣裳,梳好了发髻,耳环也没少,笑容得体,虽还是有些唯唯诺诺,却比苏景清第一眼见她时好。
  “我们走吧,倒不好叫客人等急了。”
  赏花宴请的都是年轻人,大雍民风开放,还有专门的女子学院,这种宴席,只要人多,便用不着特意避嫌。
  路上平嘉公主一直在同苏景清说萧北淮小时候的事,苏景清听的还挺认真,只是刚走到一处转角,就到了扫兴之人。
  平嘉公主的驸马,正将府上的丫鬟按在墙角调情。
  似乎觉得自己有这个这样的驸马很不堪,平嘉公主出声唤他,给他提醒,“驸马,该去招待客人了。”
  驸马姓钱名正宣,如今三十出头,瞧着年轻,模样也十分周正。
  只是对苏景清他们这一行人都很不屑,嗤笑一声,连招呼都没打便转身走了。
  平嘉还替钱正宣找补,“你们别介意,驸马他只是最近忙着筹备宴会的事,忙过头了,心情不大好,不是针对……”
  “公主不必解释,我们知道。”
  苏景清打断了平嘉公主的话,并不想听这些无用的解释。
  也因为这一出,平嘉公主头垂得更低了,也再没开过口。
  走到宴客的花厅,外面黄□□绿的各色不同品种的菊花,里面打扮得花红柳绿的各家小姐。
  女子在前,男子在后,加上身边伺候的下人,这花厅内容纳了近百人。
  见到平嘉公主和苏景清,众人纷纷见礼,同时各种议论声也传来。
  有人啧了声,“没想到还真来了,唐拓,你说,这嫁了人的男人到底是该跟女人作一堆还是跟算男人啊?”
  萧云逸的两个跟屁虫,站在男子那边最前头,钟楚然视线在苏景清来回扫视,说话时也丝毫没压低声音,瞧着像完全没将苏景清放在眼里。
  在场人都听见了,有人起哄:“那可得问问王妃,愿意当女人还是男人。”
  “这有什么好问的,嫁了人,就得趴在男人身下等着被睡,管他原先是男是女。”
  虽说的是苏景清,可这一句话把所有女子都包含进去了,让好些个小姐皱起了眉。
  苏景清脸色不变,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身后的思烟忍不了,眼一横指向钟楚然,“怎么,钟大公子这么快就忘了在淮王府跪着给我家王爷王妃磕头赔罪的事了吗?”
  “是今儿在公主府也想磕几个?”
  钟楚然瞬间变了脸。
  思烟的反击还没结束,她径直走到两个说苏景清的男子面前,甩手就一人给了一巴掌,“嘴长来是吃饭的,不是叫你们吃屎的。”
  思烟抬脚对准第一个说话之人的裆部,“你想做女人还是做男人?”
  原本因为那一巴掌生出的不岔顿时变成了恐惧,慌忙摇头,“男人,我想做男人。”
  思烟放下脚,手一把将人拎起来扔到离苏景清不愿的空地上,“磕头,认错!”
  单手拎人,还如同吃饭般轻巧,现在任谁都知道苏景清身边的丫鬟不好惹了。
  解决一个还剩一个,思烟又一巴掌甩了过去,“怎么,你娘不是趴男人身下生的你吗?让你这不孝东西出来到处败坏她名声。”
  巴掌打的重,半边脸直接肿了。
  偏男人不敢反驳,更不敢还手。
  思烟一指另一个在跪着磕头的人,男人捂着脸道:“我知错,这就去给王妃磕头认错。”
  两个人争先抢后砰砰砰磕头,听得有人心寒,也有人大块人心。
  在思烟瞧着钟楚然准备做点什么时,外头有人高唱:“逸王殿下到~”
  萧云逸出现,一群人纷纷上前迎他,俯身行礼。
  萧云逸一步一步朝苏景清走来,冷笑,“淮王妃好生威风!”
  “嫁了人不在府中为淮王兄诵经祈福,跑到皇姐公主府上来教训人,你们苏家当真好教养。”
  苏景清沉了脸,萧云逸十分满意他的反应,嘴角微翘,还在继续说:“总不至于是淮王兄不在,你耐不住寂寞,打着赴宴的名义出来勾引人的吧,这便是你引起旁人注意的手段?”
  萧云逸对苏景清说话从未客气过。
  方才被苏景清丫鬟压了一头的人瞬间扬眉吐气,淮王妃又如何,在逸王面前只有被指着鼻子骂的份儿。
  话实在太难听,思烟已经捏紧了拳头,苏景清给她使眼色让她站回来。
  他抬头,平静的凝视萧云逸,“见到长嫂不行礼问安,这就是二弟口中的教养吗?”
  “那我苏家的确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