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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5/11/12 03:09 / 502 / 79 /
【小说】我自愿守寡后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7:37:01

第26章 回家拜堂
  苏景清回到淮王府时差点以为自己回错了家, 还特地退出去看了看上头的门额,确实是淮王府。
  府里张灯结彩,门上墙上甚至连树上都挂着喜字,满目的红。
  苏景清找到站在桥上单手叉腰指挥人的思烟, 问她, “怎么, 我就大半天不在家,这府里就有人要出嫁娶亲了?”
  思烟看见苏景清立马一拍手叫了起来,“哎呀, 王妃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快,湘雨,快来给王妃梳妆打扮。”
  苏景清被她推了几步,那边湘雨直接过来把他拉进屋, 塞了一套大红衣服给他, “王妃, 换衣服了。”
  苏景清看着这衣服莫名眼熟,像他大婚那日穿的喜服。
  他拦住要出门的湘雨,“能告诉本王妃, 这是要做什么吗?”
  湘雨道:“拜堂啊,上回拜得不正经,如今王爷回来了, 肯定要重新正经拜一次堂。”
  “王妃你放心, 忠伯看过日子了, 今儿好, 适合拜堂。”
  苏景清:“……”
  苏景清没好气道:“那你们怎么不干脆把我送回苏家, 再让王爷正经来接我一次。”
  那边思烟安排完人, 跑过来解释,“也不是没想过,只是王爷和王妃回来的晚,再去接亲就赶不上吉时了,王妃你放心,我已经让白术去接老爷夫人了,他们待会儿就在王府给你送嫁。”
  准备得还挺周全,苏景清无话可说。
  然后房门就被关上了,思烟大嗓门在外面催他快换喜服。
  等他换完,苏父他们正好到,孙氏领着喜婆进门给他梳头,“一回生二回熟,我瞧着梳得比上回还好。”
  苏景清:“……”头一次知道这句话还能这么用。
  偏偏喜婆吉祥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把孙氏高兴得都想拆了苏景清头发再梳一次,三回肯定能上天。
  好在门外还有个等着跟苏景清说话的苏父,没给孙氏机会。
  苏父坐到苏景清对面,跟他面面相觑,半响,苏景清才听他道:“难怪大师不肯教我克鬼魂的十八罗汉阵,原来是因为人还活着。”
  苏景清:“……”
  难道不是十八罗汉阵根本克不了鬼吗?
  “那啥,人今天爹都给你带来了,你要是不想嫁,爹豁出去也让他们把你抢回家,你要是不改主意,爹就把人给你留下使唤,要是被欺负了,他们还能替你挡一下,方便你跑回家找爹来给你撑腰。”
  苏景清有些感动,但也有个问题,“爹,你把人寺里的绝学这么使,不觉得屈才了吗?”
  苏父义正言辞,“保护儿子算什么屈才,再说,只是叫这个名儿,又没学到什么真本事,不屈,”被打的屁滚尿流都不屈。
  苏景清想,那一定是香油钱添的足够多,能买下十八罗汉阵这名儿并且随便霍霍。
  “爹,我不改主意,当时我愿嫁他,现在还愿嫁,而且他不会欺负我的,我也没那么好欺负,您放心。”
  大儿子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苏父见他眼神坚定,便点点头,“成,那就听你的,想嫁就嫁,反正咱们家就在那儿,不会长脚跑。”
  苏景清点头,“好,谢谢爹。”
  苏父绷着个脸,背着手出门了。
  然后苏景清发现了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苏明砚。
  他招手,“进来吧。”
  苏明砚进来了,还拉着妹妹茜儿。
  苏明砚语气欢快地同苏景清说:“大哥,思烟让我和小妹过来给你滚床。”
  苏景清:???
  他掏了掏耳朵,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
  茜儿小姑娘面无表情的指向快跟苏景清一样高的苏明砚,“童男。”
  又指指自己,“童女。”
  “滚床。”
  好家伙,苏景清此刻只想说宋泽成常说的那句话,好家伙!
  且不说上回按正经仪式走的大婚都没滚床这回事,就是他们苏家,“真找不出其他合适的男娃女娃了吗?”
  苏明砚顿时一脸委屈,“大哥,你是不是嫌弃我?”
  茜儿看了她二哥一眼,对他把被嫌弃对象缩小为自己一个人的行为表示十分满意。
  苏景清也觉得他颇有自知之明,但到底是弟弟,苏景清没残忍地直接说是,只改口道:“不用滚了,反正我跟王爷两个男人,也不会有孩子。”
  苏明砚眼睛在自家大哥身上来回转了好几圈,确定确实不可能有孩子后,满脸遗憾的说:“哦。”
  这傻孩子,苏景清对年纪小但已经很可靠的妹妹说,“带你二哥去找湘雨,问问有没有其他你们能做的事。”
  一听还有其他事可以做,苏明砚反应可快,完全不用妹妹拉他,自己拉着妹妹就跑,边跑边回头跟苏景清说:“大哥,那我们先走了。”
  结果就是,人前脚刚走,后脚人又回来了,还多了个宋泽成。
  苏景清问他,“你怎么也来了?”
  宋泽成道:“来给你守门啊,保证不让淮王轻易把你娶走。”
  苏明砚在旁边拍胸脯,“大哥,湘雨也让我和茜儿来守门。”
  苏景清面无表情,他很想知道这些新花样是谁想的。
  最主要的是,萧北淮回来时带的可是凉州卫,就他们这群小胳膊小腿的,那边一个能打十个,守门,门守他们还差不多。
  大约是苏景清不信任的表情太过明显,宋泽成看出了他的想法,表示:“你放心,叔父都安排好了。”
  宋泽成拍了拍巴掌。
  下一刻,门口横跳竖跳翻滚跳出来一群人,个个手持圆润光滑的木棍,摆好阵势,“哈!”
  十八罗汉阵又多了个新用处呢。
  他爹香油钱捐的不亏。
  宋泽成还问,“怎么样,人够多了气势也有了,淮王殿下肯定轻易抢不走你。”
  苏景清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呢。
  宋泽成又略略露出了些遗憾的表情,“也是我们书没读好,不然还能来点文绉绉的写诗对对子,可惜。”
  不可惜,苏景清想,他怕到时候萧北淮一边用手脚撂人,一边当场作诗对对子,会让宋泽成怀疑人生。
  毕竟淮王殿下能文能武,才貌双全。
  苏景清只给出了一个建议,“一会儿你们听茜儿指挥,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吧。”
  宋泽成不懂,苏明砚倒很配合,“大哥放心,我们都听茜儿的,肯定给你挣足面子。”
  看着他满脸坚定地握拳,本来没抱多少希望的苏景清莫名有点感动。
  傻弟弟虽然傻,但是真的待他好。
  被迫担当重任的茜儿去“排兵布阵”,思烟抱着只戴大红花的大公鸡来了。
  一把塞苏景清怀里,“王妃,你眼熟吗?”
  都拜过堂了,能不熟吗。
  苏景清默默点头。
  思烟便道:“那一会儿等王爷接到你,你把大公鸡身上的红绸交给他,完成交接后你才能跟王爷走,从此以后你跟这只大公鸡就再没有瓜葛了。”
  苏景清:“……”本来也没瓜葛好吧。
  但他今天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儿,无权说不,只能说:“好。”
  这时,外面传来湘雨的声音,“思烟快关门,王爷他们回来了。”
  思烟立马退出去,把门一关,外头那十八罗汉很久就在门口就位。
  苏景清单手抱着大公鸡,单手拖着下巴看着门口,虽然看着不太靠谱,但比上回成亲时热闹多了,而且还更让人期待。
  ……
  另一边,淮王府大门口,萧北淮领着凉州卫匆匆从皇宫出来,结果刚下马走到王府门口就被人给拽住了。
  拽他的是忠伯跟常管事,“王爷快,把这喜服换了,吉时快到了。”
  萧北淮扫过院子,看到四处都贴了喜字,忠伯他们腰间还系了红绸,有些不解,“这是做什么?”
  “成亲啊,王爷,您回来是大喜事,与王妃拜堂成亲更是天大的喜事。”
  忠伯端着喜服的手有些抖,王爷终于回来了,他原本激动的想哭,可又一想今儿是王爷王妃大喜的日子,不能哭。
  思烟姑娘说的对,王爷回来是好事,这样的日子就该红红火火,把好事给办了。
  萧北淮看出了忠伯的忍耐,面上的冷厉褪去,接过喜服说,“好,本王今儿回家,成亲!”
  忠伯高兴地连连点头,然后跟常荣一块去给后面进来的凉州卫发红绸,“一会儿你们跟着王爷一块儿去抢亲,王爷多久能娶到王妃就看你们了啊。”
  对他们来说能活着已经是幸事,没想到还能帮着王爷去抢亲,一群糙汉子咧着嘴笑,又悄悄红了眼,拍着胸脯保证,“忠伯放心,咱们去了一定让王爷进门抱着王妃去拜堂。”
  一场只在王府办的婚事红红火火操办了起来。
  萧北淮换了喜服,紫苏来给他束发戴冠,看着他嘴角不自觉透出来的喜意,阐述道:“王爷很高兴。”
  他不是喜形于色的人,除非他愿意将自己的心思呈现在脸上。
  萧北淮说:“对。”他爽快地承认。
  发冠戴好,紫苏退后几步屈膝行礼,“奴婢恭贺小主子喜得良人。”
  萧北淮起身,看向她,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外头忠伯开始催促,“王爷,吉时要到了。”
  萧北淮自己理了理衣衫,确认没有差错后,快步出了门,领着一群凉州卫直奔玉清院。
  然后在院子里就碰到了苏父和孙氏。
  苏父端着架子把人拦在外面,“王爷,若是进了这院子,往后你可就是我苏家的人了。”
  忠伯在旁边提醒,“王爷,叫人。”
  萧北淮拱手:“岳…爹,”然后又冲着孙氏喊:“娘。”
  这么干脆,苏父觉得缺了点成就感,遗憾。
  但孙氏很高兴,一个堂堂王爷管她这个继室叫娘,多大的面子啊,于是孙氏胳膊肘碰了碰苏父,“咳!”
  “行吧,我同意你过门了。”苏父拉着孙氏让了路。
  萧北淮觉得他家王妃的爹也是个有意思的人,浅笑着道了谢,进门奔向主屋。
  他身后的凉州卫看到那群手持长棍的府护卫,摩拳擦掌就要冲过去。
  结果前头的人一让,让出个小姑娘来,本来迈出去的脚顿时来了个急刹,有人冲宋泽成和苏明砚喊,“是男人就出来单挑,让小姑娘挡在前头算什么事?”
  宋泽成笑得贱嗖嗖的,“算你们不敢过来啊,这可是你们未来王妃的亲妹妹,看你们谁敢动。”
  “卑鄙!”抢亲还玩这一出。
  宋泽成得意的扬下巴,要不卑鄙点,苏景清这会儿就该在喜堂了。
  是的,他后面知道了十八罗汉的厉害,连思烟都打不过,哪能挡得住萧北淮那群上过战场的亲卫。
  所以他们只能以柔克刚,茜儿妹妹就是他们全部的希望!
  萧北淮上前,问小姑娘,“小妹,要怎么才能放我进去。”
  小姑娘有些严肃地绷着小脸说:“你给我写个保证书吧,保证以后都听我大哥的,不欺负他,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来找你算账。然后你再打赢这儿全部的人,就能进去了。”说完她点点头,“我很好说话的。”
  萧北淮想,确实很好说话,就是小小年纪就很护短。
  “好,我写给你。”
  苏明砚凑过来,“王爷,我也要。”
  宋泽成本来也想凑热闹的,但没好意思,毕竟他跟苏景清不是一家人。
  萧北淮写好保证书,还盖了印,苏明砚兄妹两笑眯眯的收好,苏明砚十分真诚的劝他,“王爷一定要说到做到哦,”做不到就来骗你银子,骗得你倾家荡产!
  萧北淮并不知道自己如果食言会经历什么,他也很好说话的都答应了。
  这边毫无战斗力的兄妹让开,那边宋泽成就指挥十八罗汉趁机偷袭,他还去催凉州卫,“快上快上,拦住王爷!”
  凉州卫们摩拳擦掌的对象瞬间改成他们王爷,理由也很简单,王妃是救命恩人,那定不能轻易被娶走。
  于是一个个的可卖力了。
  外头传来各种响声,苏景清看着最后一个拦门的人被扔走,抱着大公鸡从椅子上起了身。
  现在该他了。
  房门推开,苏景清站在门内,一身大红喜服,没有胭脂点翠,干干净净的面容含笑看着推门的人。
  明亮得有些晃人眼。
  萧北淮心想,今儿这亲成的对。
  苏景清也在看他,一场大战后,萧北淮依旧衣衫整洁,发丝丝毫为未乱,就是眼中带了些急切,比他自己想象的还急。
  红衣墨发,与铁甲金鳞一般,一样叫人难以忘怀。
  苏景清想,他见色起意不是没原因的。
  萧北淮刚要开口,苏景清就将大公鸡怼到他了面前。
  “这是?”萧北淮问。
  苏景清笑:“你的替身啊。”
  “上次我就是跟它拜堂的。”
  萧北淮看大公鸡的眼神凌厉起来,他一把将大公鸡接过扔地上,“本王回来了,不用替身!”
  然后拉着人就走。
  苏景清提醒他,“红绸还没拿过来呢。”
  萧北淮只好倒回去取了红绸,还对大公鸡说:“不用你了。”
  他的王妃,他自己娶!

女神的超级赘婿
黑夜的瞳
我遵循母亲的遗言,装成废物去给别人做上门女婿,为期三年。 现在,三年时间结束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7:39:14

第27章 该死的尊严
  喜堂之上, 高朋满座。
  只是高堂不是天子。
  这次嫡长子回来了,能亲自与他的王妃拜堂成亲,天子却依旧没来。
  苏景清便让人请了苏父和孙氏来,反正他们自己在王府重新拜堂成亲就已经不合规矩了, 再不合规矩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苏景清记得自己当初可是说过要娶萧北淮的, 今儿天时地利人和, 一切正好。
  萧北淮本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苏景清敢请,苏父和孙氏敢坐, 他便敢拜。
  至于过后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那也过后再说。
  这次赞礼是忠伯,一声拜天地,二声拜高堂,忠伯越喊越激动, 嗓门格外响亮。
  待一声礼成落下, 宋泽成在旁边起哄, “好!”
  然后带头拍起了巴掌。
  比之那日苏景清自己抱着大公鸡一人走完所有礼节,满堂宾客无一真心祝贺,人人都觉得他是来守寡的, 又人人都觉得萧北淮是捡了萧云逸不要的破烂,苏景清想,此刻的热烈才叫拜堂, 才叫成亲。
  萧北淮带茧的大掌伸来, 苏景清抬手覆上, 两手交握, 掌心灼热。
  “走, 开席了, 吃肉喝酒去!”
  宋泽成又在人群中吆喝,萧北淮带回来的那群兵痞子积极响应。
  萧北淮拉着苏景清往外走,“一起去?”
  淮王府的主子今晚归家,本也是要庆贺的,只是思烟他们觉得哭哭啼啼不好,这才临时凑了出拜堂,然后就喜宴接风宴一块儿吃。
  洞房,反倒不急了。
  直接都没往洞房走,萧北淮就拉着苏景清去吃饭,这一天折腾的,从早到晚,还没口热饭菜下肚。
  待肚里垫了个底,要敬酒的人就来了。
  白术和思烟一左一右过来给两人杯里添酒。
  一倒出来萧北淮就发现不对,他家王妃那杯里的酒虽然兑了大半水,但至少能闻到点酒味儿,而他这杯子里的,奶白奶白的,还带着股子膻味儿。
  萧北淮看看他家王妃的两个陪嫁,“你们不打算给本王解释解释?”
  白术道:“王爷放心,是羊肉汤,不是别的东西。”
  “所以为什么本王要喝羊肉汤?”
  “王爷,如果您不想喝羊肉汤,这里还有羊杂汤,”思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拎出了一个壶,表情认真的问:“给您满上?”
  苏景清实在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思烟积极推荐,“王爷,这羊杂汤不膻,跟您上回喝的一样,就是听说没膻味儿重的羊肉汤效果好,您看选哪样?”
  有选择,还顺便解释了羊肉汤膻味儿重的原因。
  一切为了有用!
  苏景清与他碰杯,“想起来了吗?那天晚上的点心和羊杂汤。”
  苏景清让他看着自己的唇,无声重复:“她说你不行。”
  淮王殿下这辈子第二次受到这样的侮辱,还来自同一个人。
  做鬼魂时还没什么,变成活人了就觉得这种被怀疑的滋味格外难受。
  “本王要不要补,你们王妃清楚。”
  萧北淮问苏景清,“王妃不打算说点什么?”
  而后凑近苏景清耳边与他低语,“今晚又该洞房了,我的怡景轩还有个更大的浴桶,正好施展。”
  苏景清的腰莫名有些酸。
  他咳了声,被迫为某人正名,“思烟,羊肉汤羊杂汤都收起来,味儿太重了,给王爷上酒。”
  “哦,”思烟让白术去拿酒壶,自己拎走了两壶汤,边走边叹气,王爷这人,还不听劝。
  身旁没人了,苏景清便笑得越发放肆,萧北淮捏了捏他腰,“就仗着本王现在不能把你怎样。”
  苏景清点头,“可不就是,”这要进了门,他铁定改口。
  人嘛,在某些时候总要识时务一些。
  王妃的丫鬟给王爷装羊肉汤当酒喝这事,让凉州卫和王府一众侍卫对思烟肃然起敬,思烟姑娘,老虎头上都敢动刀,真不愧是王妃的宫女。
  以至于后面这些人来敬酒的时候都只敢让苏景清喝半杯,嗯,剩下的半杯由王爷代替。
  于是萧北淮就一杯酒半杯水酒地灌,差不多也快喝迷糊了。
  今儿着实是个好日子,他拜堂成亲有了王妃,又死里逃生带着手下回了家,大家都高兴,萧北淮也没端架子,着实喝了个痛快。
  待时候晚了,苏父他们才动身回家。
  临走前,孙氏递来一个盒子,“这是叶家小姐托我带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叶家那边不便来人,托我说句恭喜。”
  “成了亲,就是一家人,你们自己好过就成,外头的话少听少理,反正也不吃他们的饭。”
  孙氏把盒子往苏景清手里一塞,拉着女儿的手便走了,都不让他们送。
  苏家人走了,王府这边还剩一群醉鬼,嘴里还叨咕着什么,也有人落了金豆子,但到底没人在这大好日子哭出声。
  这些醉鬼自有忠伯等人安顿,进了洞房,这个苏景清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的房间,依旧被布置得红彤彤,相当喜庆。
  湘雨送了醒酒汤来,苏景清没喝,那点掺了大半水的酒还不至于让他醉,全给了萧北淮。
  淮王殿下今晚饭菜没吃多少,真真是灌了一肚子的酒水,跑去更了两次衣,又叫苏景清笑话了。
  知道他们没吃多少饭,湘雨去后厨端了两碗馄饨来,两人边吃边说正事。
  苏景清问:“你入宫,只见了皇上?”
  萧北淮点头,“皇祖母歇的早,明日再入宫给她请安。”
  “她很想你,”苏景清陈述这件事。
  老人家即便身子不好有诸多不便,还想着为他撑腰。
  上回钟贵妃和萧云逸想把平嘉公主府烧的那把火扣成是他放的,是太后跑来说他心善,把两位郡主送进了宫,不然连这事钟贵妃母子都会说他是预谋。
  只是太后老了,说的话并未有多少人听。
  “我知道,皇祖母一直待我很好,”母后过逝,他是在皇祖母膝下长大的。
  萧北淮道:“明日你随我一同进宫见她,皇祖母也喜欢你。”
  见这位老人,他是愿意的,苏景清点头应下,“好。”
  他接着又问起萧北淮到底拿到了黑袍人什么把柄,“三品大员都舍得放弃,只能证明你手中那些证据涉及的人官职更高。”
  萧北淮点头:“是,更高,且轻易不能动。”
  “那确定是谁了吗?”
  “只有一个,”萧北淮说。
  苏景清好看的眉毛一拧,“竟然还不止一个,所以呢,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馄饨下肚,总算不全是水了,萧北淮语带讽刺,“欲壑难填罢了。”
  这天底下有人想做天子,而有人,想做控制天子的人。
  他们想,上到朝堂,后宫,下到地方,边关,连守城的都全是自己人。
  “有人想倾天下,供一家。”
  还不用像天子那样担负治理天下的责任。
  黎民不是子民,只是工具。
  苏景清碗里的馄饨见了底,他将碗往前面推了推,显然生气了。
  “那为何不杀?”
  萧北淮也问过天子,为何不杀,天子却只言待他将来坐上龙椅便知了。
  萧北淮告诉苏景清,“本王必杀。”
  坐上龙椅还要处处掣肘,该死之人不能杀,他又何必坐那龙椅。
  没有多余的话,但从他身上蔓延出的杀气,苏景清便知道了他的决心。
  他道:“那便杀。”
  不过这只是其一,动了后,剩下那个就更难查了。
  那群老狐狸,个个看着都不是什么好人,却又个个都像好人。
  同时还有另一个问题,“我猜黑袍人并不是朝廷官员,他自称本座,而且目标很明确,他只针对你。”
  提到这人,萧北淮也跟着皱眉,“本王只与他底下人交过手,功夫高强,路子不寻常,行事亦不像军中人。”
  如此,身份就更难猜了。
  与那些在背后拨弄风云的幕后黑手相比,钟贵妃和萧云逸就是被摆出来放在明面上的傻子。
  实在不值一提。
  “不急,”萧北淮伸手抚平他家王妃皱起的眉,“他们既有目的,必然会有行动,也就会露出马脚,人就好抓了。”
  也是,萧北淮只要活着,就是个活靶子,诱人的很。
  苏景清气完了,就开始嫌弃人,“你可真是个麻烦精。”
  萧北淮把人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可你也心甘情愿嫁了。”
  苏景清回身勾住他脖子,“大概叫某个鬼魂迷了眼吧。”
  两人抱着腻歪了会儿,见时候不早,苏景清让人往屋里送热水,一身的酒味总得在睡前先洗洗。
  萧北淮也出去了趟,回来时身后就跟着两个搬浴桶的人,他先前说的,在怡景轩惯用那个,个头比苏景清用的大一半。
  两个人一块儿洗都不带挤的。
  等真进去后,萧北淮便开始后悔,不伸长手都碰不着他家王妃,实在很缺乏洞房夜该有的情趣。
  苏景清坐在他对面笑他,“该!”
  然后萧北淮就动了,山不来就他,他就自己过去嘛。
  他一起身,苏景清该看的全看到了,不提轮廓明显的腹部,就是下面,叫人看了都脸红。
  苏景清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下一刻萧北淮就坐到了他旁边,温热的气息袭满他全身,腰间多了双箍着他的手,苏景清既想挣扎又没太用力。
  他试着转移话题,“上回已经洞房过了,今儿不用补了吧,我困了,想睡觉。”
  萧北淮搂着他腰让人转了个身,“嗯,可本王还欠着王妃好多要还的债,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那样不好。”
  萧北淮看他从脸红了耳朵根,有些好笑,手指碰了碰苏景清耳朵,“怎么光明正大要洞房的时候反而还害羞了?”
  苏景清心想,他哪里知道,反正情绪一下就上来了。
  总不能是因为前面一直偷偷摸摸习惯了,现在光明正大的反而觉得刺激。
  “放心,本王今晚没喝羊汤,不会一次还太多债的。”
  红红的耳朵有些烫手,萧北淮低头亲了一口,“给你降降温,不然耳朵要烫熟了。”
  苏景清觉得自己现在的反应跟他性格完全不符合,他就不是什么会害羞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第一次被伺候满意了就想娶萧北淮。
  但确实忍不住,他心一横,把脑袋埋到了萧北淮胸膛,靠的更近。
  然后便听见了萧北淮跳得频繁且很响的心跳声,在意识到不止他一个人反应不寻常时,苏景清顿时冷静了。
  苏景清手指点着萧北淮胸口,“你看你,心也跳的这么快。”
  萧北淮道:“因为有些想你,之前想见你,现在想要你。”
  本来散开的火,一下又着了。
  苏景清被亲得迷迷糊糊时想,他只想洗洗身上的酒味来着,怎么又着了这人的道。
  浴桶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更加放肆,夜也格外的漫长。
  淮王殿下成功为自己正了名,五更天时又要了一次水。
  苏景清当时的想法是,男人啊,这该死的尊严。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7:41:51

第28章 天子的心思
  次日, 苏景清醒来看到床上多了个人,第一反应是问萧北淮,“你怎么还在?”
  萧北淮眉头一皱,这是睡完就想扔?
  然后就见苏景清卷着被子往外滚了两圈又滚回他怀里, 像是清醒了些, “我忘了, 你现在是个活人了。”
  萧北淮:“……”
  他出言提醒,“对,偷偷摸摸的日子已经到头了。”
  苏景清拉着他手往自己腰上按, “捏捏,酸。”
  同时解释道:“一时没习惯,见谅。”
  “等多睡几日,应该就能习惯了。”
  萧北淮心想,明明也没偷摸几回, 怎么就成习惯了呢?
  他手来回动着, 帮苏景清舒缓腰间酸软, 问他,“昨晚可还满意?”
  苏景清还有些困,毕竟五更天才睡, “还行吧,我会再跟思烟说你不需要羊肉汤的。”
  萧北淮补充:“别的也不需要。”
  男人这该死的尊严,一定要维护好。
  苏景清点点头, “没问题。”
  他被按得很是舒服, 又开始昏昏欲睡。
  但萧北淮显然不打算让他睡, 在他耳旁要答案, “只是还行?”
  手正好碰到他腰窝处, 苏景清那里敏感得很, 顿时被激得叫了声,“痒…”
  萧北淮手指轻动,若有似无挠他,眼神示意,“真的只是还行?”
  苏景清被迫改口,“很好,我很满意。”
  萧北淮听到这话也很满意,终于放过了他,然后被苏景清吐槽,“王爷,我记得你二十出头了吧,”是不是该稍微稳重些?
  萧北淮看出了他的未尽之言,一本正经的表示:“嗯,二十出头才有个王妃,难免激动,在意。”
  意思是,他这么在乎男人的尊严也是有原因的。
  苏景清摊平,无话可说。
  萧北淮低笑一声,勾勾他下巴,“不逗你了,先起身,一会儿要入宫。”
  他自己先下了床,在门口唤人来伺候,“墨言,衣服。”
  他换洗的衣衫都在怡景轩,要人去取。
  只不过推门进来的人却不是萧北淮叫的贴身护卫墨言,而是紫苏。
  思烟和湘雨也在,思烟往里探头,“王爷,王妃醒了吗?”
  萧北淮让她们进来,从紫苏手里接过衣服,问道:“怎么是你?”
  紫苏向来平静从容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很快消失,抬手要来替萧北淮整理衣服,被萧北淮拒绝了。
  她解释道:“奴婢想着王妃也在,若让墨言进来伺候恐有不便。”
  “况且奴婢从前也是伺候王爷惯了的,知道王爷的喜好,不会出错的。”
  萧北淮深深看了她一眼,“你知道,本王从未叫你贴身伺候过。”
  多的话他不再说,走过去漱口净脸。
  苏景清被他家两个丫鬟很快装扮好,闻言,看了萧北淮一眼,似笑非笑。
  苏景清指挥人,“外头冷,早膳端屋里来吃。”
  思烟沉默片刻,没忍住,“王妃,午时都快过了。”
  苏景清摸摸肚子,若无其事地表示,“难怪我觉得有些饿。”
  随即埋怨萧北淮,“你看你,这么能睡,都中午了还不起。”
  “是,本王的错,不该拉着王妃睡懒觉的,”他默认了苏景清的话。
  思烟也就没好意思提醒她家王妃,人王爷早上起来都去练武场练过一个时辰了。
  挨着门口的紫苏微微垂下了头,苏景清淡然略过她,催思烟快点去端早膳。
  然后他和萧北淮面前就各多了两个红鸡蛋。
  思烟道:“忠伯说了,成亲后第二日都要吃,吃了有福气。”
  虽然原话是,新婚第二日吃红鸡蛋,祈福送子。
  孩子是不可能有了,但福气不能少,该吃一定得吃。
  苏景清默默磕蛋,反正从昨天成亲就已经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习俗了,不差两红鸡蛋。
  萧北淮动作比他快,剥完把鸡蛋放到苏景清碗里,“你吃,本王来。”
  苏景清也就没客气,左手鸡蛋右手粥,偶尔一口小菜,吃的很享受。
  大概是在军中待惯了,萧北淮做什么都快,苏景清一碗粥刚吃完,他那边两碗粥已经下肚了,动作干净利索,却让丝毫不觉粗俗。
  大概是身为皇子,刻在本能里的仪态。
  至于为什么大中午的,萧北淮要陪自己喝粥,苏景清想,这不是应该的吗?
  晚上爽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白天就只有他一个人喝粥受罪。
  所以,他对这个人很满意。
  等吃完,萧北淮的贴身护卫墨言进来了,同两人行过礼后,将厚厚一叠帖子放在了萧北淮跟前,“王爷,忠伯送来的,说是各家府上送来的拜帖。”
  苏景清随手翻了翻,发现里面不仅有要上门的,还有邀请自己去赴宴的。
  呵,这见风使舵的本事。
  说萧北淮死了的时候,谁都能来踩淮王府一脚。人回来了,昨儿刚到家,今日就一堆拜帖,估摸着都是连夜赶的。
  萧北淮见他家王妃表情不好看,看了墨言一眼。
  墨言立即伸手,拿起拜帖就扔进了角落里的碳盆中。
  苏景清看到这一幕悄悄跟萧北淮说,“他要挨骂。”
  萧北淮不解,“怎么说?”
  刚问完,就见思烟三两步冲过去把拜帖都捞了出来,并横了一眼墨言,“你不能一个个扔吗,这么多扔下去,火会熄的!”
  苏景清笑,戳萧北淮胳膊,“让你的护卫跟我们家思烟姑娘多学学。”
  墨言虽说是萧北淮的贴身护卫,但干得最多的事就是跑腿办事和跟在萧北淮身后保护他,哪会管房里火盆熄不熄这种事,自然也不知拜帖还能把炭火压熄。
  看着墨言茫然的样子,萧北淮道:“是该学学。”
  接着吩咐人,“备马车,入宫。”
  墨言忙不迭地跑了,看背影就知道很急。
  苏景清看向思烟,思烟一耸肩,蹲下身把拜帖撕开,这才慢慢扔进火盆里,直到全部烧干净了才起身。
  这次入宫,有萧北淮在,苏景清便没带人。
  萧北淮告诉他,“一会儿本王应付就好,你不必管。”
  “好,”苏景清立马点头,觉得今日应该不用掐手掌心了。
  他们到时,天子正在用膳,只不过桌上摆了三副碗筷,菜已经凉透了,却一口没动,一看便知道天子这是在等他们。
  未等两人行礼,天子便吩咐,“坐吧,陪朕一道吃些。”
  两人落座,萧北淮道:“儿臣和王妃已经用过了,父皇您先用膳。”
  天子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他视线定格在萧北淮身上,质问道:“你这是在怨朕?”
  “没有,”萧北淮语气平淡的回道。
  “是没有还是已经完全没将朕放在眼里了?”
  天子这话明显带了几分怒气,“如今翅膀硬了,连成亲都不知会朕一声,你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
  天子明显是因为昨日拜堂没请他的事在责怪萧北淮。
  苏景清开口想替萧北淮解释,被他拦住了,“大婚当日父皇既没去,昨日不过临时起义,父皇又何须放在心上。”
  天子冷笑,“你果然是在怪朕,大婚那日你不在,朕又正巧病了,便想着……”
  萧北淮打断他,“到底是病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事已经过去了,也不会再拜第三次堂,快用膳吧。”
  萧北淮将话说的这般直白,天子一下冷了脸,但又带了几分凄凉。
  旁边的徐才突然上前说道:“王爷,皇上等您和王妃入宫用膳,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苏景清也挠了挠萧北淮掌心,刚回来,麻烦一堆,用得着皇上的地方多着呢。
  于是萧北淮补充道:“吃完给您敬茶。”
  徐才便连忙上前盛汤,“皇上,先喝碗汤,这菜凉了,奴才让他们重新上。”
  能在天子身边伺候的,都是机灵的,菜很快换了一桌,只不过天子着急喝茶,没吃多少就让撤下去了。
  天子不仅自己喝茶,还把皇后的牌位请了出来,非得跟皇后一块坐高堂之位,喝这杯儿子儿媳敬的茶。
  等喝完,哪还有一点方才的不悦,苏景清前头几次进宫什么都没得到,今儿倒是得了一堆赏赐。
  喝完茶还不让他们走,天子问萧北淮,“你打算何时回来上朝?想去刑部还是吏部?兵部也行。”
  “正巧这回杀了不少人,位置都空出来了,你找几个人补上,”天子还表示,除了礼部和工部没动,其他四部,他特意每部都动了些人。
  “不急,”萧北淮摇头,“再看看。”
  天子道:“你心里有数就成,今年要过年了,来不及,明年开春,朕便让下旨册封你为太子,等大典过后,你正好主持秋闱。”
  像极了悉心为儿子铺路的老父亲。
  萧北淮却只轻轻勾了下唇角,“没人会答应的。”
  天子不悦,“你如今战功在身,更何况朕是皇帝,朕要立谁为太子便立谁,谁敢说不。”
  “是吗?”萧北淮反问,“父皇何不想想,如今的朝廷,有多少事你说了能算。”
  萧北淮不欲继续与他讨论这个问题,拉着苏景清起身,“儿臣带王妃去看皇祖母了,儿臣告退。”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牵着人转身出门,没给天子丝毫挽留他们的机会。
  这父子两的相处模式很怪,但苏景清想到位至皇后,功夫数一数二的叶家小姐突然逝世,便也没觉得多怪。
  路上,苏景清也只说了句,“他很着急。”
  萧北淮道:“因为他盼着下去见母后,自觉活不了多久了。”
  这话说的毫无感情,只有讽刺。
  苏景清笑了笑,道:“那得在让他活着的时候把该做的事做了。”
  对不在乎的人,苏景清从来只分有用和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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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7:46:28

第29章 打萧云逸
  太后知道萧北淮今日要入宫, 也早早便在寿安宫等着了。
  她看不见,只听到萧北淮唤了声皇祖母,便落了泪。
  接着让萧北淮上前,手一寸寸在萧北淮脸上摸着, 像是要将他的模样用手刻在心底, 嘴里连连说:“回来就好, 回来便好啊。”
  太后与这宫里的冷漠算计看起来格格不入,仿佛就是寻常人家的祖母,念着孙儿好, 盼着他时常来与她说说话。
  萧北淮对太后很尊敬,陪着她说了许久的话,将他在外征战的事能说得都事无巨细全都说了,没有丝毫不耐。
  直到太后疲乏,实在撑不住了才提出要走。
  太后拉着萧北淮的手紧了些, 半响叹了口气道:“去看看静月和静阳两个丫头吧, 她们娘不懂事, 但两个丫头没错,也记得你的好。”
  “好,”萧北淮应了声, “孙儿会去看她们的。”
  看着太后歇下,两人出了寿安宫往德妃住的碧霞宫。
  路上,苏景清问:“萧心锦的心思你知道吗?”
  萧心锦做的事, 和平嘉公主府的那场大火, 不用苏景清说, 自有人告诉萧北淮。
  萧北淮道:“她不敢让我知道。”
  “在本王面前, 她一直小心谨慎, ”虽有些违和, 但萧北淮真不知她竟对自己有病态般的占有欲。
  苏景清却露出了然的表情,“难怪我觉得她演得很好,原来在你面前装了那么多年啊。”
  是他多想了,他根本不值得萧心锦特意提前练习来骗他。
  萧北淮告诉他原因,“平嘉生母和母后去世后,在宫里受了不少欺负,那时钟家那个女人已是贵妃,她所出的二公主性子十分跋扈,经常带人为难平嘉。”
  苏景清:“所以后来你就一直护着她了?”
  萧北淮颔首,“是,本也是我的责任,母后临终之前叮嘱我多照看她。”
  “她的生母宜嫔为母后挡了两次毒,一次让父皇幸了她,然后有了平嘉,一次要了宜嫔的命,我和母后欠了宜嫔的。”
  宜嫔死了,这恩只能还在萧心锦身上。
  也是萧北淮的照顾与庇护,加上宫中危险的处境,让萧心锦在这个过程中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不过对于皇后在宫中竟屡遭人下毒这事,苏景清还是有些意外,皇后在宫中的日子比苏景清想的还要艰难啊。
  也许萧北淮也不好过。
  苏景清看看他,到底没问出口。
  只说:“你不知就好。”
  萧北淮偏头问,“所以王妃不打算跟本王算账了,本王这是逃过一劫?”
  苏景清点头表示:“运气还不错。”
  这话萧北淮认,“否则那日红袖招,也不会遇见王妃你。”
  要这么说的话,苏景清绝对自己运气也还行,毕竟一眼就看到了个让他满意的。
  两个运气好的人,很快行至碧霞宫。
  通报过后,德妃派人来请他们进去,没说什么客套话,德妃直接带他们去看静月郡主。
  人依旧没醒,德妃在旁补充:“太医说大郡主脑子里有淤块,需行针排除淤血,大郡主方有醒来的可能。”
  萧北淮问:“何时用针?”
  德妃摇头,“太医说并无十足的把握,若是行针稍有差池,便会要了大郡主的命,皇上不答应行针,让太医院另想法子。”
  “那还能等多久?”苏景清忍不住开口。
  这位大郡主比自己刚让人送入宫时更消瘦了,她本就瘦弱,如今昏迷,水米难进,人又小,若不施针,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德妃叹气,“几日吧,如今全靠参汤续命,可怜的孩子。”
  接着,德妃又指了指床里边坐着自己玩的小姑娘,“小郡主也受了惊吓,除了哭,一直没开口说过话。”
  说完,她看了眼萧北淮,再开口时,语气便多了些讽刺,“许是自己小时叫人欺负狠了,长大后想着要找人还回去,所以选中了自己亲生女儿吧。”
  德妃问萧北淮,“你若知道她是个连杀自己女儿都毫不犹豫的人,你那些年还肯护她吗?”
  萧北淮盯着从他们进门便一次头都没抬过的静阳,回答德妃的话,“若是早知道,便不会有她。”
  他说的毫不犹豫。
  德妃听完表示:“本宫也这样想。”
  “行了,看过就走吧,”德妃开始赶人。
  萧北淮并未再多停留,牵着苏景清便走,出门时还碰见了一人,看模样打扮像公主,就是个头,比自己还高,都跟萧北淮持平了。
  苏景清忍不住想,这位公主可真能长。
  对方只同他们见过礼后,便退至一旁让他们离开,并无说话的意思。
  许是看出苏景清的好奇,出了碧霞宫萧北淮就介绍道:“那是德妃的女儿,六公主安澜。”
  苏景清想起那次在寿安宫审判萧心锦时,他并未见过这位公主,而且看对方打扮也不是妇人打扮,说明并未出嫁。
  “有人说她不祥,父皇也对她不喜,所以宫里都当她不存在。”
  苏景清脱口而出,“是因为长太高不详吗?”
  这话引得萧北淮停住了脚,还笑了起来,“本王的王妃怎么这般单纯可爱。”
  苏景清咳了声,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有些滑稽。
  然后推了萧北淮一把,“不许笑了,快走。”
  人虽然动了,但萧北淮眼中的笑意并未收敛,“为何不祥没人知道,她的命是国师断的。”
  苏景清想起那位从未在人前露脸的国师,告诉萧北淮,“萧云逸也想让那位国师断你的命,给你添坟。”
  “本王也是遗憾,没早一步真让国师把坟给你定了!”
  也是巧,苏景清刚说完这话,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萧云逸,而萧云逸显然还听到了他的话。
  他对萧北淮的敌意更是直接摆在了明面上。
  未等苏景清和萧北淮有什么反应,萧云逸看了眼苏景清,对萧北淮说:“看来本王不要的这个破烂货皇兄还挺喜欢。”
  “皇兄可知,这人早在与你成亲之前就在红袖招被人……”
  “啪!”
  萧云逸话未说完,萧北淮就突然抬袖一舞,袖子像扇巴掌一般重重落在了萧云逸脸上。
  对上萧云逸不敢置信的眼睛,萧北淮厉声道:“见了兄嫂不问安行礼,萧云逸,这就是你的规矩吗?!”
  萧云逸抬手摸自己的脸,咬牙质问,“你敢打我?”
  萧北淮再抬袖,反手又另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左右对称。
  “你既不懂规矩,本王作为兄长,正好教你。”
  说着就第三次抬手,萧云逸喘着粗气,目眦欲裂,“萧北淮,你敢!”
  “啪!”又是结结实实一巴掌。
  萧北淮告诉他,“本王没什么不敢的。”
  并在第四次动手前,给了他一次机会,“这礼你是行还是不行?”
  脸火辣辣地疼,萧北淮丝毫没省力,再一巴掌下去,他脸必然会肿。
  他半天没动静,萧北淮有些不耐,干脆又一把打了过去,听到了萧云逸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三个字,“萧北淮!”
  像是要吃人。
  萧北淮给他提醒,“本王若是想,今日就能打死你,试试吗?”
  萧云逸还想挺着,他身后的人却是被吓着了,赶紧上来劝。
  这位淮王殿下如今不比从前,如今有军功在身上,加上皇上的偏爱,只怕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随从劝萧云逸忍一时,过后再讨回来便是。
  萧云逸死死盯着两人,可能用眼神将苏景清二人杀死了千百次后终于开了口,“臣弟见过皇兄,给皇兄问安!”
  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但萧北淮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跪下。”
  他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萧云逸举着拳头就冲上来了,“萧北淮,你别得寸进尺。”
  “你不跪,为兄帮你。”萧北淮袖子一甩,萧云逸身子前倾,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萧北淮还问:“现在叫还是被打一顿后叫?”
  萧云逸随从想来劝,被萧北淮看了眼,自觉跪在了萧云逸身后,并小声劝他主子,“王爷,跪都跪了,就问声好吧,挨打疼。”
  苏景清低头,忍笑。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苏景清想,若这种时候有人敢这么劝自己的话,自己一定会捶暴对方狗头。
  萧云逸也是这样想的,但等他抬头看到萧北淮一副你再不说就又打你了的表情时,咬牙忍了。
  “臣弟见过皇兄,给皇兄请安。”
  萧北淮指着苏景清,问道:“为兄的王妃,你该叫什么?”
  萧云逸牙都快咬碎了,正要爆发,就见萧北淮活动了下手腕,他收回视线,满脸憋屈地对着苏景清叫:“臣弟见过皇嫂,皇嫂安好。”
  随后恶狠狠地问:“够了吗?”
  当然,也没等萧北淮说够不够,他就自己站了起来。
  然后站到离萧北淮三尺远的位置放狠话,“萧北淮,今日之辱本王记下了,来日本王一定十倍百倍奉还!”
  他哼了声,准备走。
  走两步又停下,继续放狠话,“萧北淮,你回来了又如何,别忘记你的鬼魂杀了多少人,你若给不出一个交待,民愤难平。”
  这是要把鬼魂的事用到底,那些死了的人也要一用再用,苏景清一时不知该说他节省好,还是脑子转不过来,就只能想出这一个主意。
  “我家王爷是活人,何来鬼魂?”苏景清开口,脸上的嫌弃十分明显。
  萧云逸怒道:“本王管他活着还是死了,只要人是他杀的就行。”
  “苏景清,你也跑不掉,毕竟萧北淮杀那些人可都是为了你。”说完萧云逸像是计谋得逞,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苏景清骂道:“傻子。”
  萧北淮也说话了,“辱本王王妃者,该死。”
  他就站在那儿,语气平淡地陈述,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生寒意。
  这话像是在说那些已经死了的人,也像是在说萧云逸。
  萧云逸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哼道:“那就走着瞧,本王一定要你们好看!”
  接着,便带着随从飞也似的走了,生怕萧北淮又追上去打他一样。
  看着人走远,苏景清收回视线,问萧北淮:“他从前在你面前也这么嚣张?”
  萧北淮想了想说:“那时倒不喊打喊杀,只说太子之位是他的。”
  两人继续往宫门口的方向走,苏景清道:“那应该是这次的谋杀让他胆子变大了。”
  苏景清还很好奇,“也不知这主意是他想的,还是有人替他想的。”
  萧北淮并不在意,他跟萧云逸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从前是萧云逸还算有点分寸,他就当乐子看忍着他,但现在真正的危机四伏,萧云逸再敢乱蹦跶,那就只能先摁死他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7:48:31

第30章 打小就聪明
  京都一座茶楼, 台上说书先生正滔滔不绝在说着最近京都最盛行的淮王征战北夷之事。
  台下则有人不屑地啧了声,然后招呼与自己同座而坐的几人,“诶,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但凡有这么个开头, 下面立马就会有人接话。
  “自然是淮王的事啊, 据说那位淮王殿下其实早早就回了京, 才不是后头那些朝廷的大人们出城去接回来的。”
  “还有这回事?这淮王既早就回了京都,怎们一直没现身,那会儿可人人都传他死了。”
  “呵, ”起头的人嗤笑起来,喝了口酒道:“还能为什么,藏着好杀人呗,你们不知道吧,那些说是被淮王鬼魂所杀的人, 全是他杀的。”
  这话倒把听的人闹糊涂了, “淮王好好活着呢, 哪来的鬼魂。”
  “鬼魂是误会,实则是因为那些人说了淮王妃几句闲话,淮王妃心胸狭窄, 就传信给了淮王,让他暗中教训那些说他闲话的人。没成想,淮王是个心狠手辣的, 竟全给杀了。”
  听的人觉得好似明白了, 总结道:“就淮王妃早知道淮王活着才肯嫁过去的, 然后这两人一个心眼儿小, 一个杀人不眨眼。”
  起头的人很满意这个总结, “正是如此。”
  “所以, 这淮王回来了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就说他回京都前死的那些官员,说是通敌,可谁知是不是得罪了淮王,才被抄家灭族的。”
  这话让听的不禁打了个寒颤,小心道:“这…这也太狠了。”
  起头的人但笑不语,周围听热闹的人好些都达成了共识,可千万不能得罪淮王,会死人的。
  倒叫上头口若悬河夸着淮王如何英勇地说书先生成了笑话。
  ……
  不出所料,萧云逸放完狠话没几日,外头就开始有了萧北淮冲冠一怒为蓝颜,滥杀无辜的传言了。
  日子也很巧,赶上苏景清和他第二次回门。
  是的,拜了第二次堂,门自然也要回第二次。
  今儿逢七,苏景清起了个大早,要萧北淮先陪他去买绿豆糕,在街上转转,然后才回苏家。
  绿豆糕买完,走累后便随意进了家茶楼歇脚,然后就听到了这样一番对话。
  可真是有趣。
  苏景清分出半块绿豆糕递给萧北淮,“看在你摆脱不了杀人如麻这个名声的份儿上,可怜可怜你。”
  萧北淮接了,“多谢王妃。”
  “你可有听出他们的言外之意?”
  “嗯?”苏景清喝了口茶,看他。
  绿豆糕与这毛尖倒是绝配,甘甜清香,还开胃。
  萧北淮道:“他们说本王与王妃鹣鲽情深,本王悄悄潜回京竟只是为了杀几个说过王妃闲话的人。”
  “此情真是感天动地。”
  萧北淮一脸自己都有被感动到的模样。
  苏景清:“……”
  仔细想想,竟还真能品出点意思来。
  萧北淮补充:“而且这些话还是萧云逸让人传出来的,唉,他不说,本王都未意识到本王竟对王妃如此深情。”
  “改日,咱们为他备份礼吧,谢他慷慨退出,成全兄嫂。”
  苏景清:“…别说,真的很有道理,”被萧北淮这么一通解释,他都快信了。
  萧北淮眼角染上笑意,他家王妃勤快用脑的时候聪明过人,但若懒起来,面对信任的人,说什么他都信。
  真是好哄又可爱的紧。
  在家中腻歪了两三日,萧北淮快把他家王妃的性子摸透了。
  见苏景清吃完一块绿豆糕又要去拿下一块,萧北淮抓住他的手,问墨言要手帕。
  墨言摸了摸鼻子,他一个护卫,哪会有这种东西。
  最后还是想湘雨递来的,萧北淮给苏景清擦手,“一会儿到家该吃午饭了,娘肯定又亲自下厨做了你爱吃的菜,你肯定得多吃些。”
  擦手的动作做的极自然,娘也叫的格外顺口。
  把手帕还给湘雨的时候,还让墨言也跟着学一学。
  一个优秀的贴身护卫,自然是主子需要什么,身上就得能掏出什么来。
  墨言点头应是,并很不解,王爷成个亲,怎么他要学的东西反而多了起来。
  苏景清向来是被伺候惯了的,完全没把萧北淮堂堂淮王,当今天子的嫡长子给他擦手这事放在心上,只对自己绿豆糕没吃过瘾略有些遗憾。
  这遗憾只持续到了家门口。
  马车在苏家门口停下,然后他们便看见萧云逸递给苏明砚一份帖子,接着狠狠瞪了这边一眼,在苏明砚的催促下,带着愤怒走了。
  苏景清对此有些好奇,“他怎么随时都气鼓鼓的,难不成钟贵妃怀他的时候吃炮仗了?”
  萧北淮觉得这是个很有意思的形容,说:“下回问问他。”
  他刚说完,苏明砚高兴的蹦过来了,“大哥,王爷。”
  他冲着苏景清招手,“大哥你快下来,我又有好东西给你了。”
  苏景清一下马车,一叠银票就放他手里了,“大哥,逸王殿下方才给的,你收好。”
  苏景清看了湘雨一眼,湘雨上前将银票拿走。
  苏景清问苏明砚,“他又给你银票做什么?”
  而且他刚刚看到萧云逸递过来的明明是帖子。
  提到这个,苏明砚跨了脸,依旧白净圆润的脸上充满不解和委屈,他把萧云逸给自己的帖子给苏景清看,“大哥,逸王殿下好像脑子坏掉了,说钟贵妃过些日子要给他办群芳宴给他选王妃,他让我也去,还让我给他做妾。”
  苏景清脸一下就冷了,萧云逸竟敢直接对他弟弟说给他当妾,找死!
  萧北淮在旁边听着,见自家王妃不高兴了,拍了拍苏景清手臂,“别气,他不会得逞。”
  然后问苏明砚,“他怎么跟你说的?”
  苏明砚便清清嗓子学着萧云逸的语气,把萧云逸同自己说的话重复了遍,“阿砚,你知道本王的心思,本王心里只有你,可你到底是男子,苏家如今也难以帮到本王,所以本王不得不娶一个能成为本王助力的女子为王妃。”
  “这是群芳宴的帖子,到时你一定要来,本王会让母妃将你指给我为妾,不过你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你的。等将来……本王就封你为侧妃,本王只疼你。”
  苏景清说完摊了摊手,“就这么说的。”
  “我又不喜欢男人,他以前说要娶我我都拒绝了,现在还想我给他做妾,我还得为我们苏家延续香火呢,谁要给他做妾啊!”
  萧北淮看看苏明砚,又看看苏景清,问他,“弟弟这是不知道老二喜欢他?”
  苏景清反问:“阿砚又不喜欢萧云逸,他为何要知道一个蠢货的心思?”
  萧北淮含笑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那这银票呢?”苏景清又问。
  “哦,这个啊,”苏明砚解释道:“逸王殿下一来就塞给我了,然后才给我说的做妾和帖子的事。”
  “他都觊觎我,想让我给他做妾了,我有些生气,就不想把银票还给他了。”
  苏明砚还有些惋惜,“早知道他心眼儿这么坏,我就该再多要一些银票了。”
  苏景清:“……”
  萧北淮没别的说的,只能表示,“弟弟是个能耐人。”
  苏景清心想,这他还不知道吗。
  苏明砚丝毫没听出什么言外之意,只当萧云逸这话是夸奖,高兴道:“谢谢王爷,我爹说我打小就聪明,只比大哥差一点。”
  萧北淮想,幸好差了一点,不然可怎么得了。
  “搁门口站着做什么呢,等你们半天了,咱们家又不缺看门的,用不着你们。”
  这边还没说完呢,苏父的大嗓门从门口处传了出来。
  等喊完,他又走上前来,给萧北淮行礼,接着教训苏景清,“王爷来了也不早点把人领进门,让人站在外面吹冷风像什么样子。”
  说完又去看二儿子,“还有你,说是出来接人,结果把自己也给接没了。”
  苏明砚摸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就说我好像忘记什么事了,原来我是出来接大哥的啊。”
  苏景清:“……”
  苏父:“……”
  这个倒霉孩子。
  苏父拎着苏明砚衣领把人拎进门,回头看了眼萧北淮,确定他听不见后才说苏明砚,“不是说了让你不要随便暴露你很聪明的事吗?”
  苏明砚反驳,“可大哥和王爷又不是外人。”
  “再说,大哥和王爷才是聪明人,我比他们差远了。”
  苏父在苏明砚脑袋上薅了两把,“瞎说什么大实话,行了,去跟你娘说,人到了,咱们开饭。”
  苏明砚跑走,苏父站在原地等苏景清和萧北淮,等人走近,才拱手对萧北淮说:“让王爷见笑了。”
  萧北淮道:“爹不必如此,阿砚弟弟很率真可爱。”
  苏景清也道:“爹,都是一家人,没事。”
  苏父未从萧北淮身上察觉出异样,见大儿子也没表示不满,这才放了心。
  别的不说,大儿子护短的很,若淮王打心里觉得阿砚愚笨,大儿子肯定会动怒的。
  既然没反应,那就说明淮王没这意思,苏父对这个大儿婿印象又好了些。
  等到吃饭时,印象就更好了。
  苏父物尽其用,让他辛苦训练的十八罗汉上来表演了一番给萧北淮看,苏父想着,就当是助饭了,开胃。
  没成想,萧北淮认认真真看完,还点出了些问题,让自己的贴身护卫去指点苏家下人们的十八罗汉阵。
  淮王殿下顿时被苏父引为知己。
  吃完饭就被苏父拉着去看他用香油钱从寺庙里换回来的各种武功秘籍。
  苏景清无话可说,他爹找到知己不容易,希望王爷能撑久一些。
  然后他跟着孙氏他们磕着瓜子一块儿看墨言训练府上下人。
  别说,墨言不愧是萧北淮的护卫,又是上过战场的,没调整几下,那玩笑一般的十八罗汉阵竟真多出不少气势。
  引得思烟跃跃欲试,想去挑战一番。
  苏景清看她眼巴巴的模样,点点头,“去吧。”
  这边孙氏也跟苏景清说了件事,“昨儿你表嫂来了,说想给阿砚做媒说门亲事。”
  孙氏口中的表嫂,是苏景清孙家大房表哥的妻子。
  苏景清想到萧云逸的打算,眼神暗了暗,问:“说的是谁。”
  孙氏就笑了起来,只不过是冷笑,“她娘家人,她的嫡亲妹妹。”
  苏景清也跟着冷笑了声,“那咱们怕是配不上。”
  刘家如今当家的家主刘元晖,从前只是个五品小官,因爬上了钟家的大船给萧云逸办事,步步高升,如今已是正三品的礼部左侍郎。
  自从成了正三品后,刘家眼里就装不下多少人了,从前逢年过节还要来走动的苏家也难以入眼。
  从前刘家夫人自个儿说要想把嫡次女许给苏明砚,苏家这边还没什么反应呢,结果那边传来消息,刘元晖升官了。
  于是刘夫人顿时改了口,说亲事是说笑的,那位刘家二小姐更是跑来将苏明砚冷嘲热讽了一顿,话里话外都是说苏明砚蠢笨,她堂堂三品大员的女儿,绝不会嫁一个落魄侯府家的傻子。
  人被苏父拿棍子直接轰了出去,自那以后两边就没往来过,孙氏还因此跟自家娘家都闹了不快。
  因为孙家也觉得三品大员比落魄侯府更有用,更值得巴结,尤其是刘家背靠逸王。
  “之前不是说那位刘家二小姐已经定了亲吗,怎么又想起咱们这落魄侯府了?”苏景清问。
  孙氏道:“还能为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呗。”
  “刘家想让女儿嫁给钟家大公子,但钟家那边看不上,只肯给个贵妾的位置。刘家自然也不肯,于是盯上了钟家二房的嫡长子,却没成想钟家二房烂泥扶不上墙,嫡长子是个病秧子,嫡次子是个整日流连花楼赌坊,不学无术的。”
  “刘家二小姐不想嫁病秧子,最后定了钟家二房的嫡次子,结果还没下聘,钟家二房次子就把人当自己屋的了,想提前办事,最后没成,人还遭刘家二小姐打了,两边都是不肯吃亏的,但又怕传出去失面子,私底下把事情解决了,婚事自然没成。”
  这么一闹,刘家二小姐名声也不比从前了,再想高嫁是不可能了。
  “至于为何又看上咱们家了,谁让你这个大哥嫁了户好人家。刘家把钟家得罪了,想换条船上呢,正好跟咱们落魄户联姻,期望能入淮王的眼。”
  苏景清想着自己的确算高嫁,明白了。
  只不过,“咱们苏家也没到什么东西说嫁就能嫁进来的,更何况我这个淮王妃的身份还能为苏家抬抬轿。”
  换船的事苏景清不管,但刘家自个儿要往苏家送,那从前的账就得先算了。
  苏景清告诉孙氏,“真巧,萧云逸也惦记着让咱们家阿砚给他做妾。”
  “娘,你说狗咬狗好不好?”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7:59:09

第31章 平安符
  苏景清和萧北淮在苏家待了半下午, 到吃过晚饭才往家走。
  苏父也知道了萧云逸惦记着让苏明砚给他做妾的事,拿过帖子就要撕。
  不过被孙氏拦住了,孙氏对苏父说:“到时候我们跟着阿砚一块儿去,倒要看看钟贵妃多大的威风, 能当着咱们的面把阿砚指给她儿子做妾!”
  苏父一听, 觉得可行, 顿时又乐了起来,直夸夫人聪慧。
  孙氏心想,在苏家, 是个人都聪明。
  苏景清也觉得孙氏这主意好,不过再加个人,效果也许会更好。
  苏景清靠近苏父同他低语几句,苏父连连点头,“成, 就按儿子你说的办, 坑死那王八蛋。”
  苏家人送他们出门, 苏父一脸不舍的看着萧北淮,人都上马车了还从冲他摇手,“王爷, 时常来家吃饭啊。”
  苏景清看了萧北淮一眼,“你给我爹灌迷药了?”
  萧北淮说:“就是说了些对武功秘籍的见解。”
  行,苏景清明白了, 这是戳到他爹心坎儿上了, 怪不得这么依依不舍呢。
  苏父这人, 没什么别的爱好, 就爱给寺里捐香油钱以及看什么江湖话本。
  为留住苏父这样豪掷千金的香客, 寺庙里突然就多了些武功秘籍, 反正懂的都懂。
  但令人遗憾的是,那些武功秘籍他一本没学会,当然,儿子也没有。
  如今多了个懂秘籍的大儿婿,可不稀罕的紧。
  苏景清估摸着,萧北淮要是多往苏家走几次,大概萧北淮就会成为苏父的亲儿子,而自己荣获上门儿婿地位。
  苏景清问他,“你想换个爹吗?”
  萧北淮道:“不必换,已经是了,托王妃的福,让本王占了便宜。”
  且不说身份地位,就品性,苏景清觉得确实是自己吃亏。
  不过看在萧北淮让自己满意的份儿,这点亏就不计较了。
  萧北淮便笑着夸他大度。
  苏景清表示:“谁让你是自己人呢。”
  对外人,他可就大度不起来了。
  苏景清懒洋洋的靠着萧北淮,虽然没说话,但萧北淮猜到他家王妃已经在算计人了。
  王妃这么勤快,他也不能闲着,也许明日该去上个朝?
  各有盘算的夫夫二人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都笑了。
  冬日,闲着也闲着,正好找些乐子。
  ……
  翌日,苏景清在赖床,萧北淮早起去上朝,见进门伺候的又是紫苏,脸上表情淡了几分,紫苏当没看见,要为他穿衣。
  “出去!”因着苏景清还睡着,他声音并不大,但态度不容置疑。
  紫苏脸色变得难堪,却又多了几分倔强,不过最后也没说什么,行礼后退下了。
  而晚一步进来的墨言被萧北淮冷冷看了眼,“自己去领罚。”
  墨言神色一凛,跪下认错,“是,属下知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萧北淮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苏景清,并未多说什么,让墨言伺候他穿戴好,便出了门。
  而这事,苏景清醒后思烟就同他说了。
  “这位紫苏姑娘也真有意思,王爷在府上时她就在玉清院,王爷若出了门,她就成了忠伯的好帮手,瞧着是想两头抓啊。”
  苏景清听完,颇为诧异的看了看思烟,“这你都想到了?”
  思烟生气了,气到跺脚,“王妃,我又不蠢!”
  苏景清连忙笑着安抚人,“好好好,你不蠢,我们家思烟姑娘最聪明了。”
  虽然很敷衍,但思烟也大方的不跟她家王妃计较,说道:“以前在苏家的时候我就见过啊,有一年府里新买了几个丫鬟,有一个叫香儿的丫鬟被分到老爷和夫人的院里做粗活,香儿想给老爷当妾来着,所以老爷每次路过她都能崴脚,老爷见多了,觉得苏家可能克她,于是让夫人去庙里求了个平安符给香儿,让她早些回家去,才把人打发了。”
  反正从那以后,再没人敢在老爷面前崴脚摔倒了,据说是因为老爷让夫人求了好多平安符,说以后再有跟府里相克的,就发一个保平安。
  思烟还记得府里好多丫鬟都羡慕夫人,说她一个庶女嫁了个侯爷不说,侯爷自己不乱来,房里还干净,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行吧,这事他爹真干的出来,苏景清心想。
  甚至觉得他爹可能是真以为苏家克那个叫什么香儿的。
  苏景清采纳建议:“行,回头紫苏崴脚的话,让王爷也给她发平安符。”
  “没问题,王妃放心,都准备好了!”思烟高兴的点头,并从荷包里掏了好几个。
  苏景清拿了个看,“哪儿来的?”
  思烟道:“夫人给的啊,上次回门,湘雨同夫人说了那几个被王妃赶走的丫鬟的事,夫人就给了,我一直随身带着呢。”
  苏景清:“……”他娘真是思虑周全。
  苏景清道:“继续揣着吧,要用的时候再问你要。”
  原本他还想问萧北淮紫苏这个人能不能用呢,看萧北淮的态度,是没必要问了。
  苏景清起床,用过早膳,叫来白术,让他去办事。
  想让刘家和萧云逸狗咬狗,总得把消息散出去才行。
  ……
  而此时的皇宫,金殿之上。
  御史正吐沫横飞的诉说着萧北淮的罪状。
  先说他明明已经平安回京了,还要隐藏行踪,其居心不良。
  接着说他滥杀无辜,目无王法,致使百姓议论纷纷,请天子下令彻查,还无辜枉死的百姓一个公道。
  最后又说,淮王为大张旗鼓回京,让文武百官兴师动众去接他,逾矩了。
  强行凑够三项罪名按在了萧北淮身上,听得人怪磕碜的。
  没成想,就这种屁一样的罪名,还有好些人站出来附和。
  有人直接点萧北淮的名,“淮王殿下,这些事你难道不该给个交待吗?”
  萧北淮眼皮都没动一下。
  天子在上面瞧着,总觉得萧北淮像是睡着了。
  他不应话,天子也不开口,场面就挺尴尬。
  “淮王殿下,淮王殿下?”有人提高声量唤了两声。
  但萧北淮依然没反应,好些人开始不满,觉得这位淮王殿下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便有大人大着胆子伸手去扒拉他,结果手刚碰到萧北淮肩膀,萧北淮就突然动了,一个劈手打在要扒拉他的大臣脖子上,把人给打趴下了。
  这一变故让金殿内的官员面面相觑,刚有人想出言指责,萧北淮就敷衍的冲被他打趴在地上的大臣拱了拱手,“忘记这不是在凉州了,没有北夷人会来偷袭本王。”
  此言一出,好些想指责他的大臣都闭了嘴。
  萧北淮这话不仅是在告诉他们,他身上有军功,还是在说,只有北夷人会偷袭他。
  如果不是北夷人,那与北夷也脱不了干系。
  他们可不敢忘了,前头那些通敌之人的血染红了整个法场。
  “所以,你们唤本王有事?”萧北淮环顾众人一圈,发问。
  有事也不敢说了,但萧北淮在金殿之上对大臣动了手,有的人是不肯让这事过去。
  钟家那位国公爷出了列,向天子拱了拱手,然后看向萧北淮,“淮王殿下,你虽身份尊贵,也不该在金殿之上殴打朝廷命官。”
  萧北淮点头,“钟国公说得对,不过本王已经打了,你当如何?”
  这话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立马就一堆人站出来指责,说他眼里没有天子,说他手段狠辣不容人,还说他今日敢在金殿上打人,明日是不是就敢举兵造反了?
  生怕扣下来的帽子不够重,压不死他。
  天子依旧是病怏怏的,脸色蜡黄,高坐在龙椅上,一句话都没说。
  萧云逸今日并未参与其中,只偶尔看萧北淮一眼,冷笑中夹杂着恨意。
  等这些人指责完,竟全部跪下,让天子务必重罚他,给被打的人一个交待。
  天子轻咳一声,“淮王,此事你如何说?”
  萧北淮道:“儿臣没什么想说的。”
  似乎就在等着天子说怎么罚他。
  这时,苏父站出来,把那名挨打的大臣拉起来,“周大人,你说你好好的,为何要去偷袭淮王殿下呢?”
  “看这下被当奸细打了吧,还不给淮王殿下赔罪,说不是北夷的奸细,不然被人误会成北夷细作里的漏网之鱼就不好了。”
  苏父一开口,让局面又转了转。
  又有人站出来,嘲讽地笑了声,“明明是周大人偷袭淮王殿下在先,淮王殿下正当防卫,到你们嘴里就成淮王殿下殴打朝廷命官了,你们这么是非不分,喜欢颠倒黑白,手底下没少出冤案吧。”
  把一群跪着的人全骂了进去。
  苏父还补刀:“说来,这话是国公爷先说的,国公爷这么维护一个疑似细作的人,莫非你也……”
  钟国公脸一冷,低呵,“够了,苏侯慎言。”
  萧北淮目光落到钟国公身上,“心虚了,不许人说实话?”
  “说起来,本王当时遇刺,好像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了个什么钟字,这满朝文武的钟都跟国公沾点关系,莫不是国公早看本王不顺眼,就与人里应外合,要除掉……”
  “淮王!”
  萧北淮的话被天子打断,不许他再继续说下去。
  而钟国公也立即跪下了,向天子表忠心。
  好一副君贤臣忠的画面,看得萧北淮都不由勾了勾嘴角。
  也让天子脸色很不好看,“好了,无谓的传言用不着成日拿到朝堂上来说,你们倘若真无事可做,那就辞官回家,朕不挽留。”
  “倘若以后再让朕听到什么无稽之谈,朕一个不饶。”
  “至于钟国公,你是朝廷重臣,说话该有分寸。”
  钟国公还跪着,脸色不太好看,“臣知错,请皇上责罚。”
  “你口不择言污蔑的是淮王,朕不罚你,你自行去向淮王赔罪。”
  “今日无事,那就退朝吧。”
  天子说完,带着些许怒气走了。
  众大臣恭送天子,一时想不起这早朝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有用的事。
  本是状告淮王,怎么几句话过去,有人挨了打,钟国公还被皇上斥责,变成要给淮王赔罪呢。
  萧北淮率先出了金殿,门口有太监候着,见他出来立马道:“王爷,皇上有请。”
  萧北淮回头看了看苏父,苏父连忙摆手,“王爷快去,别让皇上久等了。”
  “好,那爹你先出宫回府。”
  萧北淮一声爹,惊得好些人下巴都掉了,苏父将众人反应看在眼里,在那儿假装叹气,“唉,折寿了折寿了,怎么好让淮王殿下叫我爹呢。”
  呵呵,周围人冷笑,当谁没听出他的得意不成。
  而淮王对苏父的态度,也让不少中立派动了些心思。
  另一边,萧北淮与天子前后脚进了他的书房。
  天子对萧北淮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太冒进了,那么多人,你不该挑钟家出头。”
  萧北淮看着天子,片刻后笑了,“舍不得你的钟贵妃?”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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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8:11:49

第32章 羡慕不来
  天子似乎被萧北淮这话伤到了, 又气又怒,“放肆!”
  “你明知道朕心里只有你母后一人,你说这话究竟是为了让朕难堪,还是连你母后你都不顾了?”
  萧北淮笑容里的讽刺更甚, 开口却只说了一个字, “呵!”
  天子本想再斥骂他几句, 但瞧见萧北淮的反应,叹息一声,又软和了语气, “等你坐上这个位置后你便明白朕的难处了,钟家先别动,若不能一击即中,钟家便会将你生吞活剥了。换一个,就你今儿打的那个姓周的吧, 正好他是御史台的人, 你也该往里面添两个自己人。”
  “劳您费心了, ”萧北淮开口,语气里的嘲讽并未收敛多少。
  天子道:“朕知道你怨朕,说话做事都喜与朕对着来, 可朕不怪你,是朕欠了你和凤薇的。”
  “行了,你出宫去吧, ”天子摆摆手, 闭上眼, 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模样。
  萧北淮格外顺从, “儿臣告退, ”行完礼便走。
  不过没走两步就被天子叫住了, “等等,你那个王妃朕瞧着是个聪明人,你喜欢他就留在府里养着,但也不必太过维护苏家,外戚的心,不能养大了。”
  萧北淮脚顿了下,便又继续往外走,没回头,只给天子留了句话,“正妻的外戚心不能养太大,但妾的可以,父皇教过儿臣很多遍了,儿臣明白。”
  “你,混账!”
  背后是天子的骂声,萧北淮出了书房,迎面又遇到了前来给天子送汤的钟贵妃。
  显然,钟贵妃听见了天子的话,瞧着萧北淮柔柔一笑,“还是淮王殿下与皇上亲近,这普天之下也就淮王殿下一人能惹得皇上如此失态。”
  萧北淮点头,“你羡慕?”
  钟贵妃正要说话,萧北淮又开口了,“可惜你不是他儿子,羡慕不来。”
  钟贵妃脸色一变化,想要反击,“你!”
  萧北淮却没给她机会,径直越过她,走了。
  徒留钟贵妃在背后冷眼瞧着他。
  等人走远,钟贵妃看了眼身后宫女端着的汤,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从宫女手中将托盘端过来,进了书房后亲自呈到了天子面前。
  “劳累了一早上,喝口汤歇歇吧。”
  语气动作都极为自然,就像寻常百姓家妻子为丈夫洗手奉羹汤一般。
  一看便知不是第一次这样。
  天子还有些气闷,显然很在意萧北淮说的话。
  他端过汤喝了口,同钟贵妃抱怨起来,“朕与他说那些还不是为了他好,整日就知道气朕,不孝子。”
  钟贵妃微笑着,并不接话。
  天子宠淮王吗?
  当然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淮王入宫十回,八回都会跟天子闹不和,吵嘴,早些时候萧北淮还会被气到,满脸怒容的离开,等后面他岁数渐长,每次被气得跳脚骂不孝子的就是天子了。
  这些话天子在钟贵妃面前说过无数次,一开始她还当了真,让人传了些淮王不孝的话,结果传话之人直接被处死,而她也被天子责罚,禁足三月,后面为复宠更是没少用手段。
  从那以后钟贵妃便知道了,淮王不孝这话只能天子自己说,旁人说,那就是碰了他的逆鳞。
  不论是谁,都不要妄想动摇淮王在天子心里的地位,因为会死。
  这些年钟贵妃已经习惯了听天子抱怨淮王的话,只听着,极少会劝。
  但过后她会提些自己的想法,只要让天子觉得可行的,他都会答应。
  早朝上,淮王因维护苏起安那个落魄户跟自己父亲起了争执,害父亲被天子责骂的消息传到耳中,钟贵妃就让人把每日要备着的汤盛了一碗,带着来见天子。
  因为她知道,天子会私下再召见淮王,父子两必起争执,而她的机会就来了。
  等天子喝完汤,钟贵妃拿着手帕为天子擦嘴,待伺候的人都退下后她才说:“淮王才刚回来,皇上何必与他置气。”
  “臣妾虽不知皇上与淮王都说了些什么,不过臣妾想,淮王必不会跟往常一样生皇上气的,他如今家中有良人,淮王妃懂事知礼,还能说会道,肯定会劝好淮王的。”
  “兴许晚些时候,或明日早朝过后,淮王就会来向皇上您赔不是了。”
  淮王与天子的争执,多数时候是天子先妥协,淮王记起仇来往军营里一住就是十天半月的,连宫门都不会踏一步,天子心里是有气,可又舍不得真责怪他,只能服软让人请淮王回宫陪他用膳,吃完,父子两就又和好如初了。
  这次钟贵妃不知淮王要气多久,只是这大好使绊子针对淮王和苏景清的机会,钟贵妃可舍不得错过。
  听钟贵妃提起苏景清,天子就想到了他在自己面前滴水不漏的样子。
  认可了钟贵妃这话,“倒是个聪明的,能给老大分忧也好。”
  钟贵妃笑道:“可不是,所以皇上何必动怒,等明日就知道了,枕边人说的话,淮王哪舍得不听啊。”
  一句话,将苏景清前后的路都给堵死了。
  萧北淮若这回不先向天子低头,那就是苏景清没尽到分忧义务,不识大体;可若淮王明日低了头,那就都是枕边人的功劳。
  儿子不听他的话,却转头对自己的王妃言听计从,天子又该如何想,尤其苏景清还是个男人,一个占着淮王正妻之位,却生不出孩子的男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钟贵妃从头到尾都是温柔浅笑的模样,替天子分了忧,被天子夸了体贴后,钟贵妃才提起自己前来的真正原因。
  “皇上,臣妾给逸儿办的群芳宴,您也来瞧瞧吧,慧眼给逸儿指个王妃可好?”
  天子前头把苏景清赐给萧云逸,钟贵妃自然是不满意的,甚至想着,真到了要成亲的时候,她就让苏家全部消失。
  好在没成,虽然儿子迷上了苏家那个次子,但也有分寸,只想纳为妾,而不是娶回来当王妃,钟贵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不管。
  她儿子的王妃,必然身份尊贵,家中有权有势,能成为她儿子的助力,苏家算什么东西。
  钟贵妃当然知道天子为何将苏景清指给她的逸儿,防的是就是逸儿将来娶个家中权势太大的女子,挡了萧北淮的路。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萧北淮娶了个落魄户的儿子当男妻,不会再有嫡子出生,一个没有嫡子的王爷,朝廷又有几个人会同意天子立他为太子?
  天子自己替儿子把路走死了不说,那门好姻缘还是逸儿让出去的,为大哥做出这样的牺牲,天子总得补偿补偿逸儿。
  逸王妃的人选她已经定好了,只待群芳宴走个过场和一道赐婚圣旨。
  她今日来要的便是那道赐婚圣旨,萧北淮有的,她的逸儿也得有。
  天子并未一口答应,只道:“再说吧,朕若得了空闲就去。”
  “倘若真不得空,你就先定下人选,朕给逸儿赐婚。”
  钟贵妃含笑屈膝,“那臣妾就先替逸儿谢过皇上了。”
  赐婚圣旨她要,可人,钟贵妃却是不打算让天子去的,不然会坏事啊。
  “对了,佳成和平昭也到嫁人的岁数了,京都有才有能的年轻子弟也不少,只要身份别太低,都一块叫来看看,把她们的婚事也定下吧。”
  说是群芳宴,哪能真全是女子,官宦子弟多是要一块请的,皇子选妃,公主选驸马,两不耽误。
  钟贵妃本也是这般打算的,毕竟驸马人选她都定好了,这两个丫头不像萧心锦那样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好控制得很,用好了,能帮不少忙。
  只是天子这么一提醒,倒不好做的太过,两个看来只能一个了。
  钟贵妃掩下心中的遗憾,道:“臣妾知道了,皇上对两位公主如此上心,她们知晓后指不定多高兴呢。”
  “那你也尽心些,朕不希望再有第二个姓钱的,你掌管后宫这么多年,眼力是有的,就多看看,看清楚些。”
  天子这话一出,钟贵妃脸上的笑意险些维持不住,嘴上却得乖乖应下,还要认一认之前为萧心锦选驸马出的错。
  待钟贵妃认完错,天子觉得敲打的差不多,遂摆了摆手,道:“退下吧,朕该处理公务了。”
  “是,臣妾告退。”钟贵妃行过礼后,退到门外。
  出了书房,走出天子身边伺候之人的视线,钟贵妃立即变了脸,冷笑道:“当年为了让萧心锦出嫁,自己封了个状元出来不说,出了事倒成本宫不尽心了。”
  “既然觉得本宫不尽心,那本宫就尽心给他看看。”
  那两丫头若能嫁得出去,她就不姓钟!
  钟贵妃笑话萧北淮被天子骂出书房,却没想到自己没被骂,走时也带了满肚子火。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走,后脚便有太监匆匆出宫去了淮王府。
  淮王府内 萧北淮上朝走得早,没来得及吃朝饭,回了王府后才摆上,他吃,苏景清就在旁边拖着下巴看。
  听萧北淮与他说朝堂上发生的事。
  苏景清听完就很好奇,“萧云逸背后又不是没人用,为何就没人给他出两个好主意来对付你,要让他自个儿用那全装着豆腐渣的脑子想法子来针对你呢?”
  萧北淮道:“大概萧云逸觉得他的法子足够对付本王了吧。”
  苏景清便点头,“理解了,这样也挺好的。”
  萧云逸的笨办法他们甚至都不用费心应对,可若萧云逸背后换了指点的人,才是个麻烦。
  这朝饭还没吃完,忠伯就来了,靠近萧北淮对其低语了几句。
  萧北淮听完,反应平淡,“知道了。”
  而后问苏景清,“想去军营看看吗?”
  苏景清懒洋洋的,摇头,“不想动。”
  这种天,就该在家里窝着睡觉,或是坐在暖阁里看话本,甚至都不好奇萧北淮为何突然提起要去军营。
  萧北淮开始诱惑他,“军营有好东西,包你喜欢。”
  苏景清抬了抬眼皮,“什么好东西?”
  萧北淮却不肯说,“去了就知道了。”
  “如果不去,麻烦可就要找上门了。”诱惑完还带恐吓的。
  苏景清问:“钟贵妃?”
  “嗯,”萧北淮把钟贵妃在天子面前挑拨的那番话说了。
  钟贵妃自以为想了个对付他们的好计,结果没成想转头就被天子卖了。
  苏景清便改了口,“那就去吧。”
  有没有好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如了钟贵妃和天子的愿。
  一个挑拨离间,一个玩告状,两口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是,当天下午,淮王府的马车就出了城。
  这动静,也是有人欢喜有人遗憾,钟贵妃遗憾计谋没得逞。
  还有人则说:“出了京都,杀人才能放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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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8:27:29

第33章 威胁
  出了城门, 快马加鞭半个时辰可到京郊大营,军营重地,附近都没什么村子,一路过去可以称得上是杳无人烟。
  除了刺客。
  苏景清从马车里探头, 看了看前头拦路的蒙面刺客, 十分怀疑, 是不是萧北淮自己给这些刺客递了信,不然怎么来得这么快。
  萧北淮陪着他家王妃一块坐马车,看都没看一眼外面的刺客, 只问苏景清,“怕见血吗?”
  苏景清摇头,说:“只是不喜欢,难闻。”
  他道:“那本王带你先走。”
  临时起意出的门,所以并未带多少人, 苏景清这边就一个白术, 萧北淮那边则是两个凉州卫, 墨言因为挨了顿板子,在府中养伤。
  刺客来的却是一大群,苏景清眨眼, 问:“怎么走?”
  萧北淮扬唇笑了笑,“自然是冲过去。”
  他松开揽苏景清的手,坐到了外面车辕上, 道了句“坐稳了”, 马嘶鸣一声, 飞快动了起来。
  刺客功夫不弱, 即便没提防马车突然跑起来愣了片刻, 却也很快反应过来, 提刀便砍马。
  而这时,萧北淮带来的两个凉州卫也动了,一对长相极似的兄弟,形如鬼魅,刀一出便要了好几条人命。
  成功挡住这些想要拦路的刺客。
  马车疾驰,将刀剑声甩在身后,苏景清倒不担心白术等人能不能成功脱身,只在想,“一场明知不可为的刺杀,为了什么?”
  “吁~”
  马车并未跑多远又被勒停,萧北淮告诉苏景清,“为了见到本王。”
  马车前方站了三个人,黑袍裹着全身,脸上戴着鬼面具,不过与苏景清之前在黑袍人脸上见的那种并不相同。
  对方并不磨蹭,马车一停他们就说话了,“我家主子有句话带给淮王殿下,民不聊生与一人苟活,二选其一,淮王殿下大义,当知如何选。”
  “另外,主子还有一句话赠与淮王妃。”
  苏景清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淮王妃若铁了心要夫唱夫随,那便要做好失去些什么的准备,苏家虽然没落,可好歹还活着。”
  “告辞。”
  就当真是来带话的,说完便要走。
  “我向来最讨厌有人拿苏家威胁我,”苏景清面上不显,眼中却泛起了杀意。
  “所以,你们今日走不了。”
  他平淡地陈述这个事实,而话音刚落,萧北淮就动了,没有见血,只是脖子被捏断了。
  然后回来告诉苏景清,“本王愿为王妃的马前卒,刽子手。”
  这速度,苏景清想了想,夸道:“你做得很好,下次继续。”
  萧北淮轻笑一声,“谢王妃夸奖,王妃满意就好。”
  他上马车进了车厢问苏景清讨赏。
  苏景清总觉得这才是他亲自动手的原因,不过既然做的好,那自然是要奖的。
  苏景清招手,“你靠近些。”
  然后就被萧北淮一把拉到自己怀里,萧北淮还问:“这样够近吗?”
  苏景清心想,他要是敢说个不字,他们今儿怕是要捡在这半路上了。
  一个那么在乎尊严的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于是他硬邦邦的说:“够了。”
  “那王妃要如何奖赏本王?”
  原本只是想亲他一口的,被萧北淮这么一弄,亲一个肯定是不够了。
  那就亲两个吧。
  只不过唇并未落在萧北淮脸上和唇上,而是扒开了他的衣服,亲在了胸膛上。
  萧北淮就觉得后悔,他不该在路上就要奖赏的。
  苏景清亲完,一本正经的将萧北淮衣服重新给他拉好,外头马蹄声由远而近,很快便响起白术的声音。
  “王爷,王妃,刺客已退。”
  苏景清耳朵尖泛了红,面上倒是一派镇定,撩起帘子询问,“退?”
  白术点头,“对,打着打着就能到几声哨音,然后人就撤退了。”
  苏景清看了看躺着马车前的那三具尸体,看来附近一直有人看着他们啊。
  “既然退了,那就走吧,”苏景清吩咐。
  白术继续驾车,两名凉州卫一前一后守着马车。
  苏景清放下帘子,回来看萧北淮,见他气息平稳,不由笑了,“平复的还挺快。”
  萧北淮给了他个眼神,莫名有些幽怨,像是在说——不快又能怎样?
  惹火的人笑得更开了,全然没被那些威胁和拦路者影响到。
  一群有所图谋又杀人如麻的人,真能轻易得手,又何必玩什么威胁,不过是让人多思多虑,心里对其产生恐惧罢了。
  马车渐行渐远,藏在林中的两人目送马车远去,其中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转头看向身旁的白袍人,“看,萧北淮此人不除,你我大业难成。”
  白袍人目光一直看着京郊大营的方向,好半响才开口,“既然他不听劝告,那就如他所愿。”
  “钦天监有消息说,国师的卦象显示,今年有大雪。”
  如今已是隆冬,也是该下几场大雪了。
  黑袍人道:“下雪好,最好能再下大些,下远些。”
  待消息传回京都,正好什么都晚了。
  林中有密谋,萧北淮和苏景清也行至军营。
  人还没入营,萧北淮就先行下马车吹了声口哨,接着把苏景清拉下来,指着前方道:“本王说的好东西来了。”
  苏景清顺着他指的方向瞧去,等了片刻,就看到一个雪白的身影正迈着四条腿飞快朝他们奔来。
  远远的就纵身一跃,扑向萧北淮。
  萧北淮举起双手,一把给接住,然后他就被舔脸了……
  “乖,好东西乖,好了好了,别舔了……”萧北淮一边转着脸躲避,一边给顺毛安抚。
  苏景清招架不住这份热情,默默退开两步。
  等萧北淮将其安抚好,苏景清才看清这是什么,一条雪白的长得像狼的狗,嗯,也可能是长得像狗的狼。
  他想起萧北淮嘴里唤的,问:“所以它叫好东西?”
  萧北淮点头,“对,本王说了有好东西,没骗你。”
  苏景清点头,“……我信。”
  就挺一言难尽的。
  “这名字是谁取的?”
  好东西兴奋围着萧北淮转圈,试图博取关注,萧北淮时不时在它脑袋上摸一把,好东西就激动的四腿乱窜?
  萧北淮指着它回答苏景清的问题,“它自己。”
  “当初被本王救回来时,边上有人说了声好东西,它就觉得是在说它,从那以后便只认这名了。”
  苏景清:“……行吧。”
  “那它是狼还是狗?”
  萧北淮道:“狼狗,狼和狗结合生下来的。”
  萧北淮把苏景清手拉过来,“你也是它主子了,来摸摸它,让它认人。”
  这狼狗被养的很好,毛光滑亮,就是太闹腾,老想扑人。
  它并不抗拒苏景清摸它,甚至还想舔他的手。
  萧北淮笑着说:“你身上有本王的味道,它很喜欢。”
  像是为了应和萧北淮的话,好东西还汪汪叫了两声。
  嗓门挺大,苏景清又摸了两把,觉得要是枕着这毛睡,肯定暖和。
  “怎么养在军营里?”
  前头来接人的军中将领也匆匆赶来了,萧北淮牵着苏景清往前走了几步,“进不去城,而且它个头大,在京都内容易被利用,本王当宠养的,只想它好好活着。”
  也是,京都那地方,人心跟筛子似的,全是心眼儿,什么猛虎伤人啊,狼群杀人,应有尽有。
  “见过王爷,王妃!”
  军中将领门行至跟前,单膝跪下行礼。
  “起来吧。”
  这些人看到萧北淮明显很兴奋,虽然没说话,但全咧嘴在笑,领头之人块头极大,虎背熊腰,“王爷,咱们盼你来盼好些日子了。”
  他说完,又冲苏景清抱拳,“王妃,属下赵虎,在营里是个管事的。”
  其他人也纷纷同苏景清介绍了自己,对他这个王妃的态度不一,但对萧北淮都是极为尊敬。
  引着人往里走,萧北淮问:“最近可有什么事?”
  赵虎顿时垮了脸,“王爷,唐家那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打起了军师的主意!”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把唐家人骂了通,话里话外都是唐家不要脸,不做人。
  他们口中的唐家,就是萧云逸狗腿子之一唐拓那个唐家。
  赵虎呸了声,“掌管金吾卫还不够,还贪心地想把咱们大营也吃进去,也不怕噎死。”
  萧北淮问:“何时的事?”
  赵虎道:“最先是王爷身故的消息传回京时,之后连着来几次,都被军师打发了,没成想王爷都回京了他们还不死心,昨儿竟然又来了一次。”
  萧北淮并不意外,京郊大营十万人马摆在这儿,无主的时候谁不心动。
  心大的不是唐家,是他们背后的人。
  萧北淮道:“以后唐家不会来了。”
  也不敢再来。
  萧北淮又问起军师,“军师身子如何了?”
  提到这个,赵虎就蔫了,愁眉苦脸的摇头,“还是那样,一点起色都没有。”
  “本王去看看他。”
  萧北淮领着苏景清去见人,边走边给他介绍军师,“军师姓洛,名灵川,乃晋州洛家人,他体弱,谋划又耗心血,凉州之战打到一半就撑不住了,本王让人先行将他送回了京都,在军营里休养。”
  苏景清不知洛灵川,却知晋州洛家名满天下之才,洛家人不出仕,只做幕僚,身份不高,却无人敢小觑。
  苏景清问:“如果他在,你回京时也许就不会遇袭了?”
  萧北淮摇头,“他不会在。”
  “军师刚到凉州半年便屡遭刺杀下毒,不要他命,只想让他离开凉州,或不再做本王的军师。”
  苏景清:“所以一开始他们是想让你死在战场上?”
  萧北淮点头,“是。”
  “不过让他们失望了,凉州之战胜了,本王亦回了京都。”
  于是暗杀不成,明杀不得,便改用天下大义,百姓生死来作威胁。

榻上欢:皇叔,有喜了!
尼图
女扮男装的小皇帝竟然被皇叔睡了,为堵住二人断袖的悠悠之口,皇叔决定为皇帝纳妃。“皇叔,朕不举,无法纳妃。”“无妨。”“皇叔,朕膝下无子,无人送终。”“无妨。” “皇叔,朕的洞房花烛夜你怎能进来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8:35:41

第34章 从来没瞧得起过
  来军营, 是临时起意,也是萧北淮觉得该来一趟了。
  他出征两年,又假死过一回,好些人就忘了京郊大营这十万驻军依旧是他的人。
  以至于什么牛鬼蛇神都觉得能踩他一脚。
  萧云逸要杀他, 想让他死都不能回京都, 除了自己嫡长子的身份压他一头外, 更重要的还是想接管他手上这十万驻军。
  金吾卫在内,驻军在外,萧云逸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皇位就能名正言顺属于他。
  所以他的死讯一传回京都,唐家人就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了军营。
  萧北淮不在京都时,驻军都归赵虎管,这人打仗勇猛,军中上下都服他。心虽不够细, 但却对萧北淮格外忠心, 唐家人无法从赵虎这儿下手, 才盯上了从凉州回来的军师洛灵川。
  洛家声名在外,洛灵川还能得萧北淮信任,必不是寻常人, 拉拢了洛灵川,凭他的谋算,这十万驻军到手也就不难了。
  只可惜, 唐家人来了几次都没能达成目的。
  苏景清和萧北淮一进帐中热气便扑面而来, 帐内帐外仿若两个季节。
  帐内坐着一年轻瘦弱的男子, 身上裹着厚厚的狐毛大氅在边看书边品茶, 脚边还摆着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
  帐内除了他, 还有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在边上候着, 负责给他添茶和看顾火盆。
  听到动静,洛灵川抬头,见来人是萧北淮,丝毫不意外,“来了啊。”
  又看向苏景清,冲他淡然一笑,起身行礼,“洛灵川见过王妃。”
  苏景清便也看清了他的相貌,秀雅如玉,病态苍白,仿佛一尊瓷器,一碰便会碎。
  许是与萧北淮太熟稔,反倒对自己更加尊敬。
  苏景清抬手,“军师不必多礼。”
  洛灵川捂嘴低咳两声,依旧笑着,“还没到连站都不能站的地步,况且现在已经比在凉州时好很多了。”
  萧北淮看着他这样,眉头一皱,“你养了大半年,就养成这个样子?”
  洛灵川吩咐人上热茶,然后回萧北淮的话,“托王爷王妃今日前来的福,属下阳寿又延长了不少。”
  萧北淮拉着苏景清坐下,眉头皱得更紧了,问:“到底怎么回事?”
  可能是真觉得延长了阳寿,洛灵川心情明显不错,“王爷需要这十万驻军做您的底气,可这十万驻军也需要王爷的庇护,属下亦是如此。”
  “唐家人?”萧北淮问。
  洛灵川点头,“是。”
  唐家来要人,哪能几次碰壁还什么都不做,那未免让人轻看他们唐家。
  驻军不好动,洛灵川又刚好不听话,就正好让他们下手。
  “原本到了京都后,不用操心战事已经养得差不多了,没成想唐家一杯毒茶险些送我去见阎王。”
  茶自然不是唐家人亲自下的,而是买通了一个被安排来照顾他的护卫。
  哪怕他反应快催吐吐出了一半,可剩下那一半还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洛灵川道:“昨日唐家来人,说最后请我一次,我便想着,王爷若今日不来,属下怕是小命难保。”
  十万驻军听着多,可轻易不能动,不然一动就是□□是造反,等于把头主动放人刀下给人杀。
  加上那时萧北淮出事,洛灵川再会算计,也不敢跟唐家对着来。
  但如今能用这十万驻军的人回来了,洛灵川觉得自己的仇可以报了。
  所以今日心情很好。
  苏景清瞧着脸色难看的萧北淮,叹气。
  外有不知道什么来历的人要杀萧北淮,颠覆大雍。
  内有下萧云逸这个蠢货拖后腿,整日搞事。
  萧北淮这日子,过的可真是有滋有味儿。
  “王爷无需烦忧,只要你好好活着,麻烦事自有人解决。”
  萧北淮猜到洛灵川必然做了什么,道:“你先安心养好身体。”
  洛灵川摇头,“如今的形势,如何能安心,我虽一直在军营,却也听到了不少消息。”
  洛灵川道:“王爷,洛家传来消息,今年会有大雪。”
  不知何时下,不知下在何地,但只要雪大了,就会乱。
  “无论是钟贵妃还是逸王,又或者是钟家唐家,都不是最大的威胁。”
  “王爷真正的敌人藏在暗处。”
  像鬼魅,出入无形,抓住一点机会就能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听到洛灵川的话,苏景清微微挑眉,人太聪明了真的不好,伤身。
  “王爷该做准备了,”洛灵川说完自己的分析,开始提醒。
  萧北淮点头,手指动了动,“本王知道了。”
  多的话洛灵川也不再说,只对苏景清道:“王妃,军中虽然糙汉多,但心眼儿少,可与王爷多留几日。”
  “好,”苏景清应了声。
  萧北淮叮嘱他好好歇息,然后与苏景清一块儿出了帐篷。
  外头正好起了风,有歇值的士兵从旁边路过,嘴里说着冷,“瞧这天,又要下雪了。”
  又是下雪,苏景清想。
  然后碰碰萧北淮,“给我找个住处,你就去忙吧。”
  他的王妃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
  萧北淮道:“好。”
  “嗯,”现在多忙会儿,之后才会少忙,不至于分开太久。
  苏景清并未将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带着白术去了萧北淮指给他的帐篷。
  这是萧北淮往常在军中歇息的地方,虽然久未住人,但一直有人打扫整理,苏景清进去时,里面已有火盆在烧着了。
  萧北淮的好东西也在,大狼狗甩着尾巴趴在角落里,离火盆远远的,像是害怕。
  不过看到苏景清进来,先是汪了声,接着过来围着苏景清转圈,还咬着他衣摆不让去火盆那儿。
  帐内暖和,苏景清并不觉得冷,便没靠火盆太近,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给大狼狗顺毛,同时吩咐白术:“明日你回王府,问湘雨拿钱,然后再回苏家一趟,问我爹要几个人,分散去其他州府收集药材。收来的药材一半运回京都一半留在远处不动。”
  下雪不可怕,怕的是雪后。
  白术听到苏景清的话也跟着严肃起来,“王妃,可是出事了?”
  苏景清摇头,说:“只是要出事了。”
  而要出什么事苏景清没说,但从收集药材就能判断出,是会死人的事。
  苏景清想想,又补充了句,“如果发喃凤现有人在大肆在某个地方购买药材的话,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传给我。”
  “是!”白术站直了身子,沉声应是。
  外面寒风大作,暗流已经在涌动了。
  不出所料,萧北淮这晚没回来,苏景清倒睡的安稳,反正天没塌下来之前,他都能睡的安稳。
  翌日 白术一大早就离开军营回了京都,苏景清闲来无事,带着大狼狗在营中闲逛。
  萧北淮不知是不是已经离开了军营,苏景清一整天都没见着人,只见到了出来透气的洛灵川,关于他们在做什么,苏景清没问,洛灵川也一句都没说。
  夜里,萧北淮倒是回来睡了一觉,不过回来的很晚,次日又早早起床没了影,两人就见了个面,连话都没说一句。
  而等苏景清睡醒,慢吞吞起床时,思烟和湘雨进了帐篷。
  苏景清拍拍脑门,怀疑自己睡迷糊了,“你们怎么来了?”
  思烟把热水放在矮凳上,浸湿帕子给苏景清擦脸,解释说,“白术要出门办事,不放心王妃一个人在军中,就让我们来了。”
  “王妃你放心,我们会尽量避开营中士兵,不会添麻烦的。”
  擦完脸,苏景清清醒不少。
  人来了,他也没赶她们走的意思,只问:“城内有什么情况吗?”
  湘雨正好把苏景清今日要穿的衣服拿过来,“钟贵妃让人送了群芳宴的帖子到淮王府。”
  “刘夫人昨日又去了趟孙家,这两日应该就会有动静。”
  刘家想把二女儿嫁给苏明砚,那就要主动找人上门做媒,嫁到孙家的刘氏是最合适的人选。
  苏景清应了声,“那就等着吧,到时正好回城。”
  只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刘家不要脸的程度。
  刘家不是主动找人上门说媒,而是想让苏家自己上门去求娶他们刘家的女儿。
  ……
  苏家 孙氏本来正喝着茶,听到刘氏让她快些请人去刘家提亲时,被一口茶水呛着了,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刘氏端着架子还抱怨了声,“小姑母这般激动是作甚?”
  孙氏瞅着她,笑,心想,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了,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激动。
  刘氏这三品大员的女儿当了好几年,越发瞧不起身份不如她的人,就比如孙氏。
  孙氏乃庶出,又是继室,苏家还是个落魄户,刘氏是觉得她哪儿哪儿都比不了自己,从苏刘两家关系紧张后,她都是不肯上门的。
  只是孙氏运气好,沾了前头嫡姐的光,嫡姐的儿子高嫁,让苏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刘家有事,她这才肯上门。
  但骨子里依旧瞧不上孙氏。
  所以昨日她母亲来孙家,说起想让苏家主动上门提亲娶她妹妹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然后今儿便找上了门。
  孙氏这一笑,刘氏就更不满了,还透露出个消息,“倘若苏家不上门提亲,我妹妹便要入宫参加群芳宴,届时若被逸王殿下看上成了逸王妃……”
  话没说完,意思很明显,他们刘家女儿不愁嫁,给逸王当王妃都行,像苏家这样的落魄户还不快上赶着去刘家提亲。
  孙氏扯了扯嘴角,微笑,“那还不快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刘氏被噎了下,脸色不大好看,“这不是先跟小姑母你说好了吗,刘家不能失信不是。”
  钟贵妃要举办群芳宴为逸王选王妃的消息传出,刘家自然是动心的。
  但他们才把钟家给得罪了,想也知道那逸王妃的好事落不到他们家头上。
  与其说给逸王做妾,不如换个人投靠。
  苏明砚反正是个傻的,等二女儿嫁过去,要不了多久就能拿捏住他,再借着他和苏景清的关系攀上淮王,这才是刘家想要的。
  就是苏家不太配合。
  孙氏还是那副笑容,问:“谁跟你说好了?”
  “你们刘家的女儿爱嫁谁嫁谁,跟我们苏家有什么关系。”
  刘氏脸彻底拉了下来,“小姑母这是什么意思,你看不起刘家?”
  孙氏就直接点头,“忘恩负义,攀炎附势之辈,从来啊,也没瞧得起过。”
  刘氏脸色变了又脸,难看至极,最后冷笑一声,“本以为能结两姓之好,如今叫小姑母这话说的,全成我刘家的不是了。”
  “我妹妹也不是非你们苏家不嫁,但小姑母不顾两家往日情面把话说得这般难听,这话我记住了,回去自会转告爹娘,苏家的态度。”
  孙氏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你快些,赶紧回去告状。”
  孙氏身边伺候的丫鬟立马来请刘氏走人。
  刘氏气得不行,可孙氏就那样笑吟吟的看着她,甚至还不知从哪儿抓出一把瓜子开始磕,看她像看笑话一般,把刘氏气得一咬牙一跺脚,走了。
  等人走远,孙氏瓜子磕完才拍了拍手,将残渣拍掉,然后哼道:“什么玩意儿。”
  接着又同身边的丫鬟道:“去,告诉二少爷,我要给他相看媳妇儿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一个普通的大三学生,开局被甩,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8:35:48

第35章 一箭双雕
  逸王府 萧云逸正在与唐拓和自己的幕僚商量如何将京郊大营十万驻军兵权拿到手的事。
  忽然, 逸王府的管家匆匆前来,“殿下,底下人在城中的酒楼听到了些消息,是关于苏家二公子的。”
  一听跟苏明砚有关, 萧云逸立马便得重视起来, “什么消息?”
  管家看了眼幕僚和唐拓, 没说。
  萧云逸开口,“直说就是。”
  想着群芳宴快到了,苏明砚迟早是他的人, 萧云逸也不打算再隐瞒他想纳苏明砚为妾的事。
  “是,”管家恭敬颔首,“苏二公子与友人吃酒,提到苏夫人说要给他相看未来妻子,他快要娶妻了。”
  萧云逸顿时冷了脸, “这是阿砚自己说的?”
  管家道:“是, 殿下先前吩咐过, 若苏二公子出门便在后面跟着保护他,府里的人一块进了酒southwind楼,正巧听到了。”
  说是保护, 更多的是监视,想知道苏明砚跟什么人接触过,日常都爱做些什么, 也方便他要去寻人。
  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好, 天气一冷, 苏明砚就窝在家中极少出门, 以至于萧云逸见到他的次数少了很多, 甚至好几次还是在苏家门口见的。
  “好个苏家, 明知本王要纳阿砚还要给他娶妻,如此不将本王放在眼里……”
  唐拓还好,从萧云逸往常待苏明砚的殷勤便能看出,定是对其生了心思的。
  倒是幕僚很心惊,没成想这位逸王殿下也是个好男色的,而且还想将一个侯爷嫡子纳为妾,底气足,胆子也是真大。
  萧云逸板着脸吩咐管家,“去苏家走一趟,告诉苏起安,阿砚只能是本王的人,让他夫人最好安分些,否则……”
  “王爷不可!”萧云逸想威胁的话还没说完,被唐拓出言打断了。
  萧云逸不悦,“怎么,你要阻拦本王?”
  唐拓解释:“王爷,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妥,王爷想纳苏二公子,那心里必是有几分喜欢他的,想来王爷也希望苏二公子是喜欢您的,您若是让人威胁了他爹娘,只怕苏二公子会对王爷心中有怨。”
  萧云逸看着他,勾唇冷笑,“你倒为苏家说起话了,不过你说的对,本王希望阿砚是真心实意跟着本王的,不希望他怨本王。”
  于是萧云逸改了口,“只知会苏家人一声,阿砚本王定下了,让他们不要再生别的心思。”
  管家正要领命离开,唐拓叫住他,“可先派人打听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苏家才会突然提起要给苏二公子议亲。”
  萧云逸觉得苏家是不想把儿子送给他当妾,但唐拓不这么看。
  苏家肯定是不愿儿子给人当妾的,哪怕是王爷也不行,但纳妾这只是逸王一厢情愿的想法,有淮王妃那层关系在,苏家只要求到天子头上,天子多少会给些面子,不许逸王动苏明砚。
  天子不点头,逸王又不敢忤逆天子,那这个妾定是纳不成的。
  所以,不是因为惧怕逸王,那便另有其因了。
  “你在怀疑什么?”萧云逸也听出唐拓的言外之意了。
  唐拓道:“只是觉得苏二公子年龄尚小,现在就议亲娶妻太早了些。”
  “去打听清楚,”萧云逸冷声吩咐,既然苏家不是为了防他,那就是为了防其他人。
  有人想跟他抢人,萧云逸自然是不能忍的。
  管家立即领命走了,而萧云逸也没了说正事的心情,只想等人打听消息回来,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幕僚刚才还觉得逸王胆大底气足,如今见他这样,又觉得他太过儿女情长,这可不是好事。
  说来,苏家倒养出了两个好儿子,长子迷住了淮王,次子又让逸王神不守舍,比别人家女儿都好用。
  唐拓对此倒习以为常,现在的苏明砚又算什么,曾经在逸王还是皇子时,便有人被他放在心尖上了,那位才是厉害。
  幸好死的早,不然如今指不定什么样呢。
  主子吩咐,加上苏家那边并未刻意隐瞒消息,逸王府的人很快便打听清楚了,回府转达给管家后,管家来禀告给逸王。
  “殿下,说是礼部刘侍郎的女儿想嫁给苏二公子,中间由孙家的一位媳妇做媒。只是苏家和刘家从前生了些嫌隙,苏家怕是不愿苏二公子怕是不愿娶刘侍郎之女的。”
  唐拓接过话,“那便是了,苏家这一出是在拒绝刘家呢。”
  唐拓又顺便将自己知道的刘家与钟家结亲未成的事说给萧云逸听。
  唐拓口中对刘家和刘家女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评价,说完总结道:“苏夫人许是担心刘家纠缠不清觉得麻烦,所以干脆给苏二公子订下一门亲事,断了刘家的念头。”
  男娶女倒常有这样的事,不论身份高低,不要起脸来有的是手段如愿。所以女子家中不愿女儿嫁,就会选择定亲,将麻烦避开。
  女嫁男会这样防着,他们倒是头一回听说,虽然解释的通,但也有些怪异。
  尤其刘家只是个三品官,苏家完全没必要怕刘家。
  除非,唐拓小心的看了眼萧云逸,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苏家要防的不止刘家。
  萧云逸多少也猜到了些苏家的想法,前不久压下去的怒气又升回来了,只是唐拓说得对,现在不能针对苏家。
  那这个想跟他抢人的刘家,自己撞上来了,就不要怪他拿刘家出气。
  对萧云逸要针对刘家的事,唐拓并不阻拦,毕竟逸王动刘家也就比碾蚂蚁更用力些,不值一提。
  只要不是正面跟淮王起冲突就好,那样麻烦太大。
  正好唐拓在,萧云逸就直接将事情交给他去办,要求是:“群芳宴上,本王不想看到刘家的人。”
  刘家三品官,是有资格拿到请帖去赴群芳宴的。
  唐拓拱手:“王爷放心。”
  萧云逸摆摆手,让他去办,驻军的事也不打算再提。
  待唐拓离开,萧云逸倒多吩咐了幕僚一句,“如果洛灵川不好弄死,那就死些其他人,那十万驻军本王一定要!”
  幕僚神色一凛,“是,某明白。”
  萧云逸看着外面纷纷扬扬下大的雪,伸手抓了把,他不喜欢有人跟他作对,觊觎属于他的东西。
  如果一旦有人碰了,那他只能结果了他们。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
  城外,军营 城外的雪比城内下的大,也积得更厚,一脚踩下去,鞋梆子全部没入雪中,而且瞧这天,还丝毫没停的意思。
  这个年怕是过不清净了。
  萧北淮一直在忙,除了夜里有一半时间同床共枕外,白日他几乎没见到人。
  就连洛灵川住的帐篷每日都是人进人出的,时不时便能听到他的咳嗽声,思烟还给送过梨汤去。
  苏景清也没去问过,每日不是在附近转转就是把大狼狗当枕头枕着睡觉。
  别的不说,在这营中他事一件没做,觉却睡的格外好,嗯,话本也看完了好几本。
  苏景清都不想回家了。
  但他说了不算,又过了几日,京都传来消息,刘家次子当街纵马踏残了一个人。
  人是唐家最小的儿子。
  苏景清听完脑中只剩下四个字——一箭双雕 而后转身去见洛灵川。
  洛灵川正在看信,看到苏景清前来,冲他晃晃手中的信,“看来王妃已经收到消息了。”
  苏景清也不绕弯子,直言道:“唐家人是军师的手笔吧。”
  洛灵川含笑点头,“是,说了要送唐家一份大礼的。”
  他告诉苏景清,“原本那刘家次子要踏死的是个普通百姓,我让人换了下。如今正好,逸王能治刘家的罪,我也好报唐家下毒的仇。”
  “王妃可还满意?”
  苏景清自然是满意的,反正要死和已经伤了的都不是自己人。
  “只是军师之后就要多加小心了。”
  唐拓奉萧云逸的命令对付刘家,结果却伤到了自家人,他们很快便会想明白其中缘由,从而反过来找洛灵川复仇。
  洛灵川:“王妃放心,如今的京郊大营没王爷的允许,外人进不来。”
  “更何况接下来会很忙,唐家不会有心思也不敢在风口上对我出手。”
  那会激怒天子,唐家承受不起后果。
  “王妃是要回城了?”
  苏景清点头,“是该回去了。”
  他得回去看戏,看刘家和唐家的戏,还有唐家和萧云逸之间的官司。
  洛灵川这一出既是报仇,对苏景清来说也是个意外之喜。
  苏景清想,也许钟贵妃原本看好的逸王妃人选怕都要换一换了。
  “那就祝王妃看戏看的高兴,一路平安。”
  “多谢,”道过谢,苏景清出了帐篷。
  让思烟和湘雨去收拾东西,他提笔给萧北淮留了封信。
  好东西似乎知道他要走,咬着苏景清的衣袍留人,还一个劲儿地甩尾巴讨好。
  苏景清在它脑袋上摸了两把,手感十分好,他也挺不舍。
  “可惜你不能入城。”
  “你乖乖待在军营,下次再来看你。”
  苏景清想,萧北淮说得对,他的确很喜欢好东西。
  正午出发,因为地上有积雪怕打滑所以走的慢,在晚饭前才入的城。
  街上已经没多少行人了,但还能听到一些谈论的声音,说前头那匹马直接踏在了唐家小公子的命根上,唐家小公子从此怕是不能人道,彻底成个废人了。
  “该!”思烟在马车里道。
  甚至还不满,“怎么就没把他给踩死。”
  可见怨气很大。
  苏景清笑她,“别气了,我都不生气了。”
  思烟气哼哼的摇头,“不行,他不死,这仇我记到他进棺材都不会忘。”
  “那回头咱们去上柱香,求老天让他早日进棺材。”
  思烟立马道:“上两柱,不对,三炷香,最好今晚就死。”
  “好,”苏景清答应下来,其实他也想让唐旭早点死。
  仇这个东西,哪能轻易忘。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8:48:57

第36章 引诱
  唐家
  大夫排着队一进一出, 进的人心里忐忑,出的人则全都是无奈摇头,人数下去,像满京都的大夫都来了。
  屋内, 唐家小公子唐旭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任大夫诊脉, 查看他的情况。
  边上, 唐旭的娘唐夫人拿着帕子在抹眼泪,就一会儿工夫,眼都哭肿了。
  她身旁, 唐家家主唐希成正皱着眉看大夫给小儿子把脉,每当一个大夫起身摇头,他脸色便阴沉一分,武将的气势拿出来了,把这些大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生怕被找麻烦。
  唯独剩下个唐拓给大夫说好话, 让他们多想想法子。
  大夫摇头叹气, 他们能想什么法子,命根子生生叫马蹄踩断了,他们还能接回来不成?
  就算接回来了, 那也不能用啊。
  男人下头那根东西没用了,就跟废人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唐家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他们宁愿医术不精也不想趟这浑水。
  等最后一名大夫进来, 还是摇头后, 唐家的管家满脸皱皱巴巴地上来禀报, “老爷, 城里有名气的大夫全来给小公子诊过脉了。”
  管家话音一落, 正在哭着的唐夫人立马道:“都是庸医, 一群没用的庸医,找他们来有什么用。”
  唐夫人看着唐希成,“老爷,你还不想想法子吗?”
  唐希成收回落在小儿子身上的目光,道:“我这就入宫一趟,求皇上恩典让太医来给旭儿诊治。”
  唐夫人催他快去,让管家备马车。
  唐希成看向大儿子,叮嘱唐拓,“拓儿,照顾好你弟弟。”他担心小儿子会想不开。
  唐拓点头道:“爹放心,府上有我。”
  “呵!”
  唐拓话音刚落,床上就传来一声冷笑。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旭身上,唐旭依旧躺着没动,只是嘴角挂着冷笑满脸嘲讽。
  “假惺惺,你们这些难看的嘴脸,让我恶心。”
  唐拓冷脸,“唐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爹娘为了你的事……”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你,你为了讨好逸王,连自己亲弟弟都能搭进去,你可真是逸王的好狗,忠心得很呐。”
  “唐拓,你以为我不知道刘家那小子当街纵马是你算计的吗,我如今变成废人全是你害的,都是你!”
  唐旭越说越激动,开始撑着身子想坐起来算账,发泄自己心头的火。
  唐拓解释:“刘家人纵马的事是我算计的,但我没想过让他踏伤你,我不会算计自家人。”
  “可偏偏受伤的就是我!”唐旭怒吼。
  唐拓看向他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我已经安排好人了。”
  只要刘家次子当街纵马踩死一个人,逸王这边叫人在朝堂上参刘家一本,刘家便完了。
  随便死个什么人都行,唐拓没傻到把自己弟弟搭进来。
  唐希成现在不想断这个官司,“行了,我先进宫,等请来太医看过了再说。”
  唐希成走后,唐夫人也过来劝,“旭儿,娘知道你难受,可你也不该说这些话来伤你大哥的心,他往常如何待你的,你都忘了吗?”
  唐家兄弟两的关系尚可,唐旭除了吃喝玩乐一无是处,继承家业的重担都落在了唐拓身上,他对弟弟管教居多,想盼着他好,每回唐旭惹了事,也是他在帮唐旭收拾烂摊子。
  这次出了这样的意外,唐拓也自责不已,如今被弟弟指责是他有意为之,更是难受。
  他对唐旭说道:“你放心,我会查出是谁在背后害你的。”
  “是啊,旭儿你放心,你爹和哥哥绝不会让你白受委屈,你说说,好端端的,你怎么就到街上去凑热闹去了,你不是一向不爱跟那些百姓扎堆吗?”
  唐拓也问,“可是有人推你上前的?”
  唐旭恨恨的看过来,嗤笑,“当然有人推我,人不就是你唐拓安排的吗?”
  “现在在这儿装模作样找什么凶手,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
  唐拓拧眉,“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夫人也道:“旭儿,你先告诉你大哥……”
  “闭嘴,给我滚出去,全都滚!”
  唐旭突然爆发,将床上的被子枕头乱扔,一红赤红的双眼盯着他们,像是在看仇人。
  唐旭在被推出去之前,有人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对方说:“要怪你就怪你大哥动了不该动的人吧,让你成了替死鬼。”
  马来的太快,本就将街上百姓吓得不轻,慌乱之中唐旭被推倒,没看见是谁动的手,更没来得及起身就遭了祸。
  他看向退到门口的唐拓,“想为我报仇,好啊,你死了,就是给我报仇。”
  唐夫人想说他不该说这种话伤大儿子的心,但被唐拓拦住了,“没事,母亲不用担心,小弟只是太难受了才会这样说,我会查出凶手给他一个交待的。”
  唐拓让母亲在门口守着,自己去叫来了唐旭的贴身小厮询问当日情况。
  也是巧,唐旭到街上那会儿,小厮正好被他支走去取字画了,并不在唐旭身边。
  唐拓便又叫来管家去街上找当时在现场的百姓打听,他算计刘家次子的事并没多少人知道,受伤的人怎么也不该是他弟弟。
  唐拓眼中闪过寒光,不管是谁,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这边唐家忙着请太医忙着查凶手,另一边的淮王府,苏景清一回府,忠伯便将打听到的消息全告诉了苏景清。
  忠伯说:“那刘家次子当场就被衙门的人带走了,人瞧着是喝了酒骑着马回城的,他不清醒,马一进城就受了惊吓,踩到唐家小公子后自个儿也从马上摔了下来。”
  “老奴让人去府衙打探过,说是刘侍郎派了府上管家去衙门接人,跟唐家派去给衙门施压的人正好还撞上了,人刘家没能要走,如今还在衙门关着呢。”
  刘家没希望了,不论是逸王还是唐家,都绝不可能放过刘家。
  苏景清问:“那疯马可有伤到其他百姓?”
  忠伯道:“有,还撞伤了两个百姓,撞了好些摊子,最后是被在街上巡逻的叶护卫赶来擒住的。”
  “那多留意下,若唐家刘家那边都没给补偿,就以王爷的名义送些银钱过去,说给逸王善后。”
  掺和其中的,除了那两个百姓,谁都不无辜,他只需让那两个百姓好好活下来就成,其他的,他们自会对着吠。
  事情刚开始,没太多消息,苏景清让忠伯多盯着些,自己准备回屋歇息了。
  晚上时,思烟和湘雨提着晚饭进屋,后头还跟了个人,紫苏。
  她向来不爱往自己跟前凑,今儿倒是稀奇了。
  三人一起将菜布好,苏景清正要动筷,紫苏按耐不住开口了,“王妃,王爷不回来用晚膳吗?”
  思烟看她,“你前头不是问过了,我们也跟你说了,王爷今儿不回来吃。”
  有人回答,苏景清就吃自己的,当没听到这话。
  但紫苏想知道的并不止这些,她继续问:“敢问王妃,王爷去了何处,何时才会回府?”
  “跟你有关系吗?你一个下人打听这么多做什么?”依旧是思烟开的口,苏景清吃的认真,眼皮都没抬一下。
  紫苏微微变了脸色,对思烟说:“我没问你。”
  然后看向苏景清,“王妃,并非奴婢故意打听王爷行踪,只是担心王爷安危,还请王妃告知。”
  苏景清伸手问湘雨要汤,抬头,勾唇,不过依旧没理她。
  “怎么地,知道了王爷行踪你还能去保护他不成,紫苏姑娘,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该你操心的别操心,不该你打听的也别打听。”
  思烟见她还不依不饶的,也不高兴了。
  紫苏沉下脸,深吸一口气,“王妃还是告诉奴婢吧,王爷今日不能回府,还不知去向的话,奴婢不问宫里也会有人来问的。”
  苏景清一碗汤喝完,把碗递给湘雨,“这汤好喝。”
  湘雨又给他盛,“只能喝两碗,还得吃饭呢。”
  苏景清也不是挑食,就是不喜吃饭,每日用饭时就盯着汤喝了。
  苏景清答应了,还说,“你把思烟的活儿接过来了。”
  从前在苏家的时候,盯他吃饭的人是思烟,恨不得他每顿几大碗。
  第二碗汤下肚,开始吃饭时,苏景清速度就慢了很多,也终于有空理紫苏了。
  他说:“那就等宫里的人来问吧。”
  紫苏被噎了下,提示苏景清,“王妃,奴婢是皇上派来伺候王爷的。”
  苏景清猜到了,但是,“那跟本王妃有何关系?”
  “就是,”思烟接话,“你又不伺候王妃。”
  “还有,你一个告状精,说起来怎么还一副挺自豪的样子,不知道你这样没人会喜欢的吗?”
  “你!”思烟的话让紫苏气恼不已,“我用不着你喜欢,我只要伺候好王爷,能让皇上知道王爷没有身处险境就够了。”
  “行行行,也没谁稀罕喜欢你,我只希望你能听得懂人话。反正皇上若想知道王爷的去向,自会派人来问,王妃没必要向一个丫鬟汇报王爷的行踪,你还不配。”
  思烟说完就把人往门外推,“王爷没回来之前,你都不必进门了,这儿用不着你。”
  接着无视紫苏气愤的表情,直接将门给关上了。
  然后过来同苏景清吐槽,“本以为是个安分的,没成想……真是人不可貌相。”
  苏景清笑她,“我们思烟都会用成语了,学问渐长,厉害。”
  “王妃你就知道笑话我,”思烟埋怨了句,又乐了起来,“是不是真的有长进?我最近也看了些话本。”
  “那当然,”苏景清夸的毫不犹豫,思烟也听的可高兴。
  唯有门外的紫苏,寒着一张脸色,眼神阴鹜。
  知道问不出消息来,她也没继续站在门外,而是盘算着,等宫里来人时,该让他们提醒王妃下,自己是皇上派来的人,她要问的事都是皇上想知道的。
  而一出玉清院,紫苏就碰见了奶嬷嬷。
  自从上回苏景清说要将她赶出王府后,她就老实了很多,一直窝在自己住的小院里,连王爷回府后都没敢往他跟前凑。
  只不过她不甘心一直窝在小院里,除了够吃穿外什么都没有,得知王爷王妃出了府后,她就又开始在府里走动了。
  这不,知道王妃回府了,就想过来打探点消息,然后就看见紫苏巴巴地进了门,没过多久又拉着一张脸出来,奶嬷嬷便立即迎了上来。
  “哟,这不是我们金贵的在王爷房里伺候的紫苏姑娘吗,怎地脸色这么难看,是生病了还是谁给你气受了?”
  “瞧我我这张嘴,”奶嬷嬷说着拍了自己下,“这府里哪有人敢给紫苏姑娘气受,真是不识抬举。”
  听到不识抬举这几个字,紫苏眼神闪了闪,想起这位王妃没进门前时自己的风光。
  她不争不抢也不出任何风头,府里上下却人人待她客气,不敢说她任何不是,便连忠伯都是如此。如今不过是王妃身边的一个丫鬟,就敢随意骂她了。
  紫苏捏紧拳头,心里生出了些许恨意。
  奶嬷嬷很满意紫苏的反应,笑了起来。
  “先前你事不关己看着我侄女们被赶走,如今苦果到自己身上了,滋味可好受?”
  紫苏不屑与她说话,抬脚要走,被奶嬷嬷给拉住了,“别急啊,我们现在可是一路人。”
  紫苏眼睛瞪过去,“谁跟你是一路人?”
  奶嬷嬷:“难不成你还想以后都这样委屈,任人拿捏,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将你赶走?”
  紫苏道:“我跟你不一样,除了王爷,没人能赶我走。”
  而王爷不会赶她走,紫苏如此想着。
  却又有些不自信,毕竟王爷对王妃看起来很在意,若王妃吹枕边风污蔑她……
  奶嬷嬷观察着她的表情,知道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便拉了紫苏一把,往自己住的小院走,这回紫苏没抗拒。
  等进了屋,关上门,奶嬷嬷坐下,“你也看到了,王妃不是善茬儿,先前拿我和玉怜她们开刀,现在就轮到你了,你能忍?”
  紫苏反问,“你想做什么?”
  奶嬷嬷道:“我不想做什么,我这一把年纪的也做不了什么,反而是你,年纪轻轻又长的好看,尽心尽力伺候王爷好几年,就这么被赶出去就太可惜了。”
  “所以呢?”紫苏继续问。
  奶嬷嬷让她靠近,在她耳边低语,“王妃是男人,生不出孩子,王爷可是皇长子,哪能无后。”
  “如果你能为王爷生下长子,王妃又能威风多久?”

新婚夜,植物人老公忽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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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公司濒临倒闭,秦安安被后妈嫁给身患恶疾的大人物傅时霆。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变成寡妇,被傅家赶出门。 不久,傅时霆意外苏醒。 醒来后的他,阴鸷暴戾:“秦安安,就算你怀上我的孩子,我也会亲手掐死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5/11/12 09:03:50

第37章 雪灾
  从刘家次子当街纵马踏断唐家小公子唐旭的命根子后, 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这件事,说什么的都有。
  而朝堂上,唐希成连续几日对天子哭诉,请天子为他儿子主持公道, 让刘家给他儿子一个说法。
  下了朝, 天子的书案上也尽是弹劾礼部侍郎刘庆方的折子, 从前干干净净一个人,不过几日间就坏事做尽,不诛九族都不足以谢罪。
  天子都不得不下令彻查刘家平日行事, 看着就是要秋后算账了。
  “儿子,你是没看到刘庆方那哭得仿佛死了娘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太难看了。”
  三司同审,刘家的事便查的格外快, 证据也跟那些弹劾的折子一样纷纷摆在了天子面前, 于是这腊月尚未过半, 刘家的罪名就定了。
  苏父今日是专门跑到淮王府来给大儿子分享好消息的。
  “刘庆方说自己没罪,是无辜的,皇上就把证据甩了他脸上, 唐家也做的绝,直接带了证人上金殿,把罪名扣得死死的, 刘庆方是一点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苏景清道:“当然不可能有余地, 不然萧云逸没办法给唐家交待。”
  事情是萧云逸让唐家办的, 替他办事, 最后伤的却是唐家人, 萧云逸总得做点什么。
  如果没有刘庆方的前主子钟家帮忙, 怎么短短时间找收集到那么多罪证。咬死刘家,就是萧云逸给唐家的交待,他可不敢现在就跟唐家离了心。
  苏父还骂,“刘庆方那不要脸的老东西,还敢跟我攀亲戚关系,想让我给他求情,想得美。”
  “我没跟他算当初的账,都是我大度,”苏父拍了拍自己肚皮,证明他是真的大肚。
  苏景清笑了笑,看来娘没告诉爹,他的安排了。
  不知道也好。
  “那皇上定的刘家什么罪?”苏景清问他爹。
  苏父道:“刘家男丁斩首,女眷和孩子流放,算给刘家留了个后。”
  “应该是留不成的,”苏景清给他爹添了茶,“这得看唐家的意思。”
  不过事至此,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
  苏父也是这个意思,喝完茶就转了口风,“王爷呢?皇上让我给你们带句话,说你们有些日子没进宫了,太后也想你们了,让你们进宫请个安。”
  “还有个好消息,大郡主醒了。”
  苏景清叫苏父这话给逗笑了,天子还真有意思,拐着弯儿让他爹来打听萧北淮的动向。
  倒叫他们苏家有了用处。
  “王爷有事,还不知何时能回来,明日我会进宫给皇上和太后请安,再去看看大郡主。”
  苏父也反应过来了,“我就说,皇上下了朝还特意把我叫去,让我给带话,原来是问王爷的去向啊。”
  “既然不知王爷何时回来,那你要不回家住些日子,你在这王府待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别闷着了。”
  “咳咳……”
  苏景清还没答应,门外传来了咳嗽声,苏景清和苏父抬眼看去,见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萧北淮。
  萧北淮进门,表情有些无奈,“没成想头一个想拐本王王妃的竟然是爹你。”
  苏父也有点尴尬,板着脸,尽量不让自己的尴尬泄漏出来,而后起身给萧北淮行礼。
  萧北淮拦住苏父,对上苏景清笑盈盈的双眼,同他说:“我回来了。”
  苏景清点头,给他倒茶。
  虽然儿子一句话没说,但苏父总觉得这里有些容不下自己,反正他话带到了,就清清嗓子,说自己要走。
  萧北淮要留苏父吃饭,苏父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也不用人送,自己走的飞快,看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萧北淮无辜摊手,“好像把爹给吓着了。”
  苏景清总觉得他爹不是被吓走的,但他没说,只问萧北淮,“吃过饭了吗?”
  “没,”萧北淮摇头,“回来时碰到你的两个丫鬟,她们去后厨取了。”
  “那就行,”不过苏景清还是把自己的绿豆糕贡献了一块出来。
  那抠抠搜搜的模样引得萧北淮发笑,“多谢王妃。”
  苏景清横他,要不是某人限制不许他多吃,他堂堂侯爷之子,堂堂淮王妃,会抠抠搜搜算计几块点心吗?
  绿豆糕一分为二,萧北淮喂了一半到苏景清嘴边,“等回头过年时,本王多给你买些回来。”
  苏景清这下高兴了,小口吃着绿豆糕,露出些许孩子气。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说起正事,萧北淮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消息已经入京了。”
  苏景清回城后,萧北淮就离了大营去了受灾的地方,回想他那时看到的场景——万籁俱静,尽覆雪下。
  几天几夜的大雪,不论是将人埋了还是将人冻死饿死了,最后能活下来的能有十之三四已是幸事。
  哪怕他一收到消息就带了人和粮去,但还是晚了。
  天灾从不容情。
  也是到了地方,萧北淮才发现当地官员所剩无几,真正为朝廷为百姓做事的官员非死即退,留下的全是昏官贪官。
  萧北淮到时,这些人还在盘算着怎么瞒天过海不让上面知道雪灾的事,完全没想过要组织人员救治百姓,上报朝廷请求帮助。
  他们不在乎下面到底死了多少人,只在乎自己头上的官帽还能不能戴稳。
  “本王安排了人留在那边救灾,京都这边,本王必须得回来。”
  不论是打仗还是赈灾又或是别的什么事,朝中那帮官员从来都是嘴皮子耍过几轮耍够了才会有个结果。
  又会为了争功劳,派去赈灾的官员还得翻来覆去吵好几次,满心满眼都只有利益算计。
  朝廷什么样,苏景清是知道的,苏父从前没少在家中骂人。
  只是朝廷由这样一帮人把持着,你若压不住他们,就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而且就算压过了,还得谨防着小人在背后使绊子,防着天子生疑,因为一个不慎,被灭的就是满门。
  时间一长,腐烂不堪的朝廷又还剩几个栋梁。
  苏景清笑了下,告诉萧北淮,“王爷,其实事情不必那么麻烦,你就当自己个兵痞子,一个只会动粗杀人的武将就够了。”
  “你与其他人不一样,皇上不会对你下杀手,至少现在不会。”
  显然,他们想一块儿去了,萧北淮饮了口茶,“所以这是本王回来的原因。”
  他正要说与王妃心有灵犀,白术匆匆跑进门,身上还顶着未化完的雪,“王妃,密州大雪,半个州都被埋在了雪下。”
  与此同时,京都大街,有信使策马跑过长街,嘴里高喊:“八百里加急,密州发生雪灾。”
  马蹄声喊声驰过长街,一路行至皇宫。
  留下听见信使喊话的百姓扎堆谈论。
  各官员府邸,下人们也匆匆向主子禀报。
  好些个刚下朝不久的官员又着急忙慌地出了门,直奔皇宫。
  淮王府也收到了消息,萧北淮起身,“本王该入宫了。”
  饭菜才刚端上桌,一口还没来得及吃。
  思烟和湘雨看了眼,一个去寻油纸,一个将饭里夹着菜捏成饭团,装在油纸中递给萧北淮,“王爷拿着路上垫垫肚子。”
  萧北淮回头看了苏景清一眼,苏景清冲他点头,“去吧。”
  那一桌子菜给了同样赶路回来还没吃饭的白术,知道买到的药材已经送往密州,苏景清微微松了口气。
  有些晚,不过剩下的还来得及。
  他们算不到雪灾,但能猜到那些人会利用雪灾做什么。
  苏景清对在吃饭的白术说,“明日你再带两个人一块去密州,就在密州守着,如果发现意外生疫就来信。”
  不论是谁,若想利用疫病生事,来威胁他和萧北淮,那就谁都别想好。
  苏景清不喜欢被威胁,尤其是拿他的亲人来威胁他。
  听到生疫两个字,白术便明白了事情有多严重。
  雪灾只是个开始,真正要人命的还在后面。
  若处置不好,整个密州都会被波及,甚至还可能出了密州将疫病传到其他地方。
  白术神色严肃起来,几口扒完饭,“我现在就去。”
  “回来!”苏景清唤他,“不急,明日与朝廷的队伍一块儿走。”
  思烟忍不住插嘴,“朝廷的队伍明日就能动身?”
  思烟表示不信,就拿两年前北夷攻打凉州,半个凉州都被占了去,朝廷还磨磨蹭蹭小半月时间才把主将定下,粮草备齐呢。
  “能,”苏景清很肯定地说,“人和银都是现成的,”而粮,大雪封路,根本不可能从京都运过去,只要带够银钱,沿路买就好。
  而且萧北淮前头忙了那么久,可不只是在打听雪灾的消息。
  如今缺的只是朝廷一个去赈灾的名义。
  白术想起自己被吩咐去购买药材的事,反应过来王爷王妃是提前察觉到了会发生雪灾,在为之后救灾做准备。
  却也生出担忧,“王妃,若过后有人弹劾王爷知情不报,故意拖延救灾时间怎么办?”
  “密州死了那么多人,只怕剩下的百姓会怨恨王爷。”
  提到这事,苏景清眼中泛起凉意,“你以为朝中无人知道会发生雪灾吗?”
  那位据说博古通今无事不知的国师算不到?
  洛灵川说,洛家在将消息传给他的时候就给朝中一些官员递了信,可从未有人在朝堂上提及过。
  “他们都知道今年会有大雪,只是未下到自己头上,便都不重要。”
  苏景清从前就觉得这朝廷满是腐朽,烂透了,如今依旧这样觉得。
  还烂得更彻底了。
  “那么多人都知道,百姓知道也会知道的。”
  苏景清视线落在他身上,白术很快明白过来,“王妃放心,我会告知密州百姓的。”
  “吃吧,吃好去歇着,明日又要出门了。”
  苏景清在王府算着千里之外,算着将来可能发生的事,萧北淮则在皇宫之中点要去赈灾官员的名。
  谁反对推诿他就要谁去,还不止要他们,家里有儿子的,带着儿子一起去。
  若谁以国库没钱当借口的,那也正好,让他们家里捐,都是朝廷官员,父母官,自当为国为民,奉献家业。
  萧北淮不怕他们哭穷,反正各家做什么生意,每月大致赚多少银子他都知道。
  入宫前,除了油纸包的饭团,他家王妃还给了他一本册子,萧北淮在路上过了一眼,已经够用了。
  听着他如同报自家银两般将他们家中赚的钱给说了出来,好些大臣当场就变了脸。
  那些数目,一年年地算起来,竟堪比国库一半的税银,连天子也脸黑如墨。
  他的臣子在他眼皮底下就敛了这么多钱财,那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是不是更多。
  显然,不少人看到天子的脸色,猜到了这点,心中打鼓,怕天子要找他们算账。
  最后,率先开口的是内阁首辅徐阁老,“如今国库不丰,密州又急需银钱赈灾,臣这些年也攒了些家底,愿拿出两万两用以赈灾。”
  那名单上并未有三位阁老的名字,如今徐阁老站出来,又带头只捐了两万两,算是将数目定下了,不少人心生感激,纷纷开口捐银。
  阁老都只捐两万两,他们必是不能比徐阁老多的。
  萧北淮就淡漠的瞧着,等记数的太监最后统计好,一下便有了几十万两的白银。
  萧北淮说:“再算国库能拨的银子,如今不缺了吧。”
  “若还不够,本王这儿还有一份名单,”萧北淮掏出一本册子,“诸位猜这是什么?”
  心里有鬼的,一下白了脸,大冷天地出了一额头的汗。
  他们不知那册子上写的什么,但害怕。
  天子视线扫过众人,对萧北淮说:“淮王,此次赈灾一事便交与你全权负责,你想要谁一块去?”
  天子希望他适可而止,岔开了话。
  萧北淮看着天子,淡漠地笑了。
  这么多年,他这位父皇最爱做的便是适可而止。
  萧北淮说:“人,儿臣已经定好了,正是方才那几位大人和他们家中晚辈,父皇放心,他们穿着这身官服必会尽职尽责的赈灾,安顿好受灾百姓。”
  显然,萧北淮的意思也很明显,做不好,这身官服也就穿到这儿了。
  还有一同前去的晚辈们,办不好事,就一辈子都是晚辈,休想入仕。
  一本不知写了什么的册子,一个随时都能被摘掉的官帽,使得这次商讨赈灾事宜格外顺利。
  当日就什么章程都定下了,只待次日集结人马押送银两前往密州。
  待朝臣散去,天子留萧北淮说话。
  “做事不要太激进,这些老东西都不好对付,朕说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听呢?”天子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萧北淮将册子扔给他看,上头写的正是他报出来那些大臣家中铺子收益的记载,并没什么额外的证据把柄。
  萧北淮道:“一件事,还不值得我用两样把柄来威胁人,只不过是给他们提个醒,不要给出去两万两,转头就变本加利的双倍十倍收回去。”
  天子翻完册子,还给他,“你心里有数就好,贪官杀不干净的,只要不太过,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去,你总得用人。”
  “不过也不是一个都不动,选最肥的那个动就好,一次就能填半个国库,够用了。”
  授完帝王的御下之道,天子又埋怨起萧北淮来,“你如今是什么事都不肯跟朕说了,果然是娶了王妃就忘了爹娘。”
  “连雪灾这么大的事你都敢瞒,你明日要去密州,这笔账朕给你记下了,等你回来再跟你算。”
  “行了,退下吧。”
  萧北淮想想,还是解释了句,“没想瞒你,雪灾一事早有人递了消息来京,只是不知会发生在何处,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儿臣告退。”
  萧北淮说完出了门,没出宫,而是去了后宫看太后。
  天子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觉得这个儿子与他越发疏远了。
  叹息一声,对旁边的徐才道了声,“贵妃说得对,淮王太看重他那个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