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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遇仙 第一章 遇仙
我叫陈清,生在寻常农户家,四岁上便没了爹娘。若无那个上山砍柴的夜,此生大抵就如山涧的野草,在无人问津的枯荣里悄悄了却。
柴刀磕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陈清直起腰,对着黢黑的林莽呵出一团白雾。天穹不见星月,唯有北风裹挟着潮湿的寒意,像无数细针扎在单薄的衣衫上。
“再容我十日……”他望向墨色沉沉的夜空,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等攒够过冬的柴,任凭大雪封山也好。”
最后半句消散在齿间,像是不敢惊动某种冥冥中的存在。
突然,一道刺目的流光撕裂了夜幕,挟着隆隆轰鸣自天边坠下,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竟直直朝他冲来!
陈清瞳孔骤缩,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要命!”
生死一线间,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抓起地上的柴刀,拔腿就往侧方的岩石后狂奔。几乎就在他扑倒的瞬间,身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巨响,预料中的毁灭性冲击却并未降临。
万籁俱寂,只有泥土和碎石子簌簌滚落的声音。
他心惊胆战地回过头,只见不远处的地面被砸出一个焦黑的大坑,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坑底,一团柔和而纯白的光晕正在静静流转。
“那……是个什么东西?”
陈清握紧柴刀,壮着胆子,一步步挪向坑边。他屏住呼吸,探头望去—
坑底躺着的,并非陨石,竟是一位白衣女子。
她双目紧闭,一头发亮银丝散落在地,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更奇异的是,她周身正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晕,将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映照得清晰无比,连眼睫的细微动都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双眼,不知何时已然睁开,竟是璀璨流金的颜色,正空洞地望着星空,带着非人的圣洁与疏离。
陈清看得呆了,一时间忘了呼吸。
陈清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活了十几年,听村里最老的老人口述过山精鬼怪、仙神传说,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眼见证一个活生生的、发着光的人从天上掉下来。
那坑中的女子睫羽微颤,金色的瞳孔里似乎有流沙般的光芒在缓缓转动,最初的空洞逐渐被一丝极细微的痛楚取代。她尝试移动,身体却只是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显然受了极重的伤。
陈清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他环顾四周漆黑死寂的山林,又看向坑中那不可思议的存在。救?还是不救?
这女子来历不明,非人即妖,或许更糟。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转身逃走,当一切从未发生。
可是……
他看着那张在光晕中苍白得近乎破碎的脸,那双纯粹的金色眼瞳正望着他,没有祈求,没有威胁,只有一种近乎神性的漠然,仿佛在静静等待着他做出抉择。
陈清忽然想起了自己。
四岁那年,他也是这样无助地躺在冰冷的屋子里,等待着或许会来、或许永远不会来的救助。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寒冷,他刻骨铭心。
“妈的……”
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在骂这诡异的处境,还是在骂自己瞬间心软的决定。他一咬牙,将柴刀别在腰后,手脚并用地滑下土坡,小心翼翼地靠近坑底。
越是接近,越能感受到那层白光散发着的、如同月华般的微凉气息。他犹豫了一下,脱下自己那件布满补丁的粗布外衫,试探性地伸出手,想将女子扶起。
他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白色的衣料,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觉瞬间窜遍全身,让他猛地缩回了手。那衣料看似柔软,触摸时却仿佛凝结的千年寒冰。
女子金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表示。
陈清深吸一口气,这次他不再徒手,而是用自己的外衫厚厚的垫在手上,然后咬紧牙关,俯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冰冷而轻盈得超乎想象的身体背到了自己背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穿透薄薄的衣衫,渗入他的脊背,冻得他牙齿都有些打颤。他稳住身形,一手牢牢固定住背上的“重负”,另一只手攀着坑沿的泥土和树根,艰难地向上爬。
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不仅仅是身体的负担,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理压力。他背着的,是一个未知,是一个可能彻底颠覆他平凡人生的秘密。
风雪似乎更急了些。
陈清背着这片从天而降的、冰冷的“月光”,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山下那座为他遮风挡雨了十几年的破旧茅屋。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带来什么,是福是祸?他只知道,在这个风雪将至的夜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哪怕她并非凡人。
第二章 奇怪的女人
油灯如豆,在土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陈清隔着一臂的距离,盯着草床上那周身仿佛流转着月华的女子,喉咙有些发干。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抬起那双在昏暗中依然流转着淡淡金辉的眸子,空灵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清晰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李恃螭。”
“李…嗜吃?”陈清一愣,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听起来实在有些古怪,甚至带着点不谙世事的贪嘴意味,与她这清冷如仙的形象格格不入。
他往前凑了凑,像是要看清她脸上最细微的表情,继续追问:
“那你从哪儿来?”
“天上。”她的回答简洁得令人窒息,目光平静地回望着他,仿佛在陈述一个如同“水往低处流”般自然的真理。
陈清呼吸一滞,心脏猛地跳快了半拍。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亲耳听到这超乎想象的答案,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他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你当真是仙人?”
光影在他年轻的脸上明明灭灭,将那混杂着惊疑、好奇与一丝不安的复杂情绪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他,转而开口,报出了一串药名:
“硫磺,半夏,南星,木通。”
声线依旧清冷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啥?”陈清愣了一下。他虽猜出是药材,但其中有几样,他连听都未曾听说过。“你……你不是仙人吗?这点小事,自己挥挥手不就办成了?”
“我受伤了”周身那层微弱的光华似乎也随之黯淡了几分,“无法运转灵气。”
陈清看着她难得流露出脆弱的姿态,到嘴边的推诿又咽了回去。他挠了挠头,叹了口气:“算了,我明天去问问村长爷爷,看他知不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紧盯着她,“不过,作为交换,等你好了之后,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鼓足全身的勇气,才将那句压在心底多年、沉甸甸的话问出口:“帮我算算……我爹娘,是不是我克死的。”
“……好。”
按照修行之道的常理,需斩断尘缘,泯灭七情。此刻心中那异样的触动,或许只是灵力滞涩导致的紊乱。然而,看着眼前少年,李恃螭这位本该心如止水的修行者,破天荒地,感到了一丝极细微的悲伤,
第三章 少年情动
日头刚爬上东山,少年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未化的残雪,急惶惶冲向村东头那间最熟悉的土坯房。崔村长已年过花甲,是这村里陈清唯一敢全心信赖的长辈—那把他用了多年的柴刀,那床熬过数个寒冬的棉被,都是老人当年默默塞到他手里的。
“崔爷爷!崔爷爷!”
陈清喘着粗气,手掌拍在老旧木门上,发出砰砰的闷响。惊得檐下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崔村长披着件旧棉袄,花白的眉毛上还沾着晨霜。他瞧见门外气喘吁吁、脸颊冻得通红的陈清,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便是浓浓的关切。
“清娃子?咋了,出啥急事了?快进来说,外头冷!”他侧身就要把陈清往里让。
陈清却杵在门口没动,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嘴唇嗫嚅了几下,先前打好的腹稿此刻在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他不能说实话,一个字都不能。
“崔爷爷.⋯我、我想问问,您知不知道哪儿能弄到.⋯⋯硫磺、半夏,还有⋯⋯南星和木通?”他硬着头皮,把记得的药名一股脑倒了出来。
老村长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打量着他的神色:“这几味药…可不常见。硫磺倒是有些人家会备着驱蛇虫,半夏、南星多是大夫才用,至于木通⋯•咱们这山旮旯,怕是不好找。”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着探询,“清娃子,你可是身子不舒坦?还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村里人迷信,些微病痛也常往鬼神上想。
陈清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摇头,眼神下意识地躲闪:“没、没有!就是.⋯就是前几天做了个梦,心里不踏实,想找点这些东西⋯防防身。”这借口蹩脚得他自己都不信。
崔村长沉默地看着他,老人历经风霜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很多东西。但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叹了口气,转身从屋里摸索出一个油纸包和一小串铜钱。
“这点硫磺你先拿着。半夏和南星,我得去邻村老郎中那儿问问看,能不能讨到一点。木通…我尽力吧。”他把东西塞到陈清手里,连同那串带着体温的铜钱,“这个你拿着,万要用。”
陈清看着手里的东西,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他知道村长家也不宽裕。
“崔爷爷,这钱我不能要……
“拿着!”老村长语气不容拒绝,布满老出“拿着!”老村长语气不容拒绝,布满老茧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人过日子,难处多。有啥事,别硬扛,记得来找爷爷。”
揣着那包沉甸甸的硫磺和铜钱,陈清脚步匆忙地往回赶。心头既因村长的关怀而温热,又因对那白衣女子的担忧而紧绷。
他轻轻推开茅屋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眼便看到李恃螭依旧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端坐在草床上,周身光晕流转,仿佛与这尘世隔绝。只是,在她面前的地上,不知何时,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小堆干柴,粗细均匀,断口平滑利落,绝非他用柴刀能砍出的样子。
陈清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心头那点因撒谎和奔波带来的烦躁,莫名地平复了些许。
“硫磺我找到了些,”他走上前,将油纸包放在床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其他的,村长爷爷帮我去问了。”李恃螭缓缓睁开眼,金色的瞳孔看向那包硫磺,又移回陈清脸上。
“嗯。”她只是极轻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随即,她的目光掠过陈清因匆忙赶路而被树枝刮破的袖口,以及沾满泥雪的裤腿,停留了片刻。
陈清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有些窘迫地拉了拉袖子。
“那…..柴….”他指了指那堆奇特的干柴。
“灵力恢复些许,顺手为之。”她语气平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清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走到灶边,准备生火煮点热水,却发现水缸里的水竟是满的。他离开时,明明只剩小半缸了。
她已重新闭上双眼,只留给他一个静谧清冷的侧影,仿佛一切都与关”
“硫磺,需以热水冲服。” 李恃螭的声音依旧清冷,不带波澜。
陈清立刻照做,小心翼翼地将硫磺粉末倒入温水中,用木匙轻轻搅动,双手捧着陶碗,递到她的面前。
李恃螭微微低头,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茅屋内寂静,只余她细微的吞咽
就在她稍稍仰头吞咽的瞬间,一滴水珠,不受控制地从她唇角滑落,沿着光洁的下颌,滴溜溜滚过精致的锁骨,最终没入白衣之下的胸口
陈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而去。一片空白。视线所及,是那微微起伏的、从未如此清晰感知到的女性曲线轮廓。一股从未有过的、猛烈而陌生的热流,猝然自小腹窜起,瞬间席卷全身,让他口干舌燥,脸颊如同被火燎过一般滚烫。
他感到一阵难言的燥热与紧绷,身体某个部分不受控制地产生了羞耻而真切的反应。他猛地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那惊鸿一瞥的景象,已在他脑海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灼热的遐想
李恃螭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少年急促的呼吸,骤然放大的瞳孔,还有那根阳物。她本该对此感到被冒犯,或是如同拂去尘埃般不予理会
可她没有
因为少年的眼神实在算不上猥琐,在仙界也感受不到这样的目光
“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李恃螭这样想道,而且李恃螭好像不讨厌这种目光,甚至,有些享受?
空气中,硫磺的微涩气味,与一种名为“情动”的、无声的炽热,悄然弥漫开来。
第四章 难忘的体验
李恃螭想到仙书里对阳物的描述,突然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反正在凡间没人会知道,而且我只是因为好奇想看看而已,绝对不是因为内心的那点奇妙躁动,李恃螭这样安慰自己
“过来”李恃螭对着窘迫的少年说到
陈清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的走过去
“脱了,给我看看”李恃螭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到
陈清懵了,冷若冰霜的仙子现在竟然要看我的阳物,如果不是屋外的风不要命拍打着房门,提醒少年这不是梦,少年真的会以为自己做梦了,少年懵了好一会,李恃螭也没有在说话,可能她自己也觉得尴尬
“不愿意就算了”李恃螭说道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拼了,少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解开用破布做成的裤腰带,裤子瞬间落到地上李恃螭坐在床上,刚好对着少年的那根阳物,少年早已红透的脸彰显着他此时并不平静
原来这就是男人的阳物,面前的那根棍子青筋暴起,还一跳一跳的,仿佛随时要爆炸,还有一股腥臊的气味,李恃螭面色微红的观察了好一会,她不知道这根阳物已经算是男人当中的佼佼者了,少年眼睛紧闭,仿佛在等待着审判
李恃螭想到书中所说,除了交合之外,凡间的男子有时候会行自渎之事,也能射出阳精。
“你平常怎么自渎的,演示给我看看”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恃螭感觉到自己内心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躁动
少年又懵了,这也太羞耻了吧!陈清虽然不是那什么好色之徒,但少年精力旺盛,在夜晚行自渎之事实在在太常见了,现在竟然要在这位天上的仙子面前自渎,但少年的手还是不由自主的握住肉棒开始前后撸动
李恃螭看着这一幕心跳也开始加快,特别是那根阳物就在自己的面前撸动,而且肉棒的前端也开是渗出一些液体
“我来试试”不等少年回应,李恃螭就自顾自的握住那根青筋抱起的肉棒开始前后撸动,少年只感觉一只柔软细腻的手开是帮自己,顿时爽上了天,呼吸也越来越沉重,而李恃螭脸色迷离的表情和起伏的胸口也证明此刻她是真的动情了,无师自通,李恃螭的另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摸向那神秘的花丛,来不及惊讶于自己怎么流出了这么多奇怪的液体,李恃螭伸出两根手指开始在自己的那条肉缝上摩擦“嗯~啊~”李恃螭不由自主的发出了声音,陈清看呆了,清冷的仙子也有这样淫荡的一面吗,李恃螭,两只手的动作越来越快,下体的水也越来越多,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一声低沉的吼声过后,陈清的阳精突兀从那根巨龙中射出来,差点站不稳,李恃螭来不及躲闪,于是少年的精液便全部倾泻在了李恃螭的脸上,李恃螭此时也无暇顾它,在身体突然的颤抖之后,她感受到了一股极致的欢愉
屋内形成了一副极为淫荡的画面,白衣仙子潮红的脸上覆盖了一层男子的精液,头发上也到处都是,而她的右手扶在面前男子已经筋疲力尽的肉棒上
陈清先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射了仙子一脸,不过确实挺爽的
“我去接水洗一洗”陈清尴尬的说
李恃螭顶着沾满精液的脸微微点了点头,等陈清出去接水还没回来,李恃螭开始回味刚才的高潮,今晚发生的事出乎了的她的意料,不过确实挺舒服的,难怪凡间的人斩断欲念如此之难难,李恃螭用手指粘了点脸上的精液放到嘴中
“这就是精液吗,不好吃,还很腥”
李恃螭出生在仙宫,天生仙体,不沾七情六欲,今晚的疯狂,好像在她那颗无暇的心上扎开了一道无法愈合的痕迹
第五章 仙宫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
陈清从铺着干草的“床”上爬起来,看了一眼仍在闭目打坐、周身萦绕着淡淡光晕的李恃螭,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昨夜的尴尬尚未完全消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那个……这些天耽误了太久,我今天必须得上山砍柴了。不然,老天爷怕是真的要收我过不去这个冬。”他顿了顿,补充道,“你要的那几味药,崔爷爷那边应该弄到了,我回来时给你带回来。”
尽管他极力故作镇定,但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不敢与她对视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窘迫。
李恃螭神色依旧平静,仿佛昨夜那令人心跳加速的插曲从未发生。她并未睁眼,只是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陈清暗暗松了口气,收拾好柴刀和绳索,正准备推门而出,身后却传来了她清冷的声音:
“我同你一起去。”
陈清脚步一顿,惊讶地回头:“你要跟我出门?可是……”他的目光掠过她那惊为天人的容颜和一身不染凡尘的洁白仙裙,面露难色,“你这样……太招摇了。”
“无碍。”李恃螭淡然道,随即纤手一翻,一支流淌着七彩霞光的玉笔凭空出现。她凌空虚划数笔,她的身形便在陈清眼前骤然变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这……这也太神奇了!”陈清看得目瞪口呆。
然而下一刻,那消失的身影又在他视野中缓缓浮现,依旧清晰,仿佛从未隐去。
“现在,只你可视我。”李恃螭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走吧。”
不等少年从这接连的震撼中回过神,那无形的身影已率先飘出了门外。陈清赶忙抓起柴刀,快步跟了上去。
山间小径蜿蜒,露水沾湿了裤脚。走在熟悉的山路上,身边却多了一道唯有自己能见的仙影,陈清感到一种奇异的不真实感。他深吸一口清晨凛冽的空气,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陈清想其实问李恃螭什么时候回天上,但他不敢,他怕得到答案,转而问到
“你说你来自天上……那天上,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原本居住之地,名为‘仙宫’,你们凡人叫它天庭。”李恃螭的声音平淡无波,却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寻常不可见,是因九天之上另有一方浩瀚大陆,被一位与天地同寿的大能者以无上神通隐去。你们凡人偶尔得见的海市蜃楼,不过是那方天地的投影。”
“那你……为何会从天上坠落凡尘?”陈清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我天资超群,遭人忌惮,被十余同阶修士联手围杀暗算。”她的回答简洁冰冷,听不出情绪
陈清暗暗咋舌,十几个人打一个,这仙人的世界似乎也并不太平。他又好奇道:“既然天底下有这么多修士,为何我们凡人却极少得见仙人?”
“你错了。”李恃螭微微摇头,“修士不在天下下,尽在天上。身具灵根、可踏入仙途者,早在开天辟地之初便被接引至那片大陆。遗落凡尘者,血脉中失了引动天地灵气的根基,自然难以诞下拥有灵根的后代。”她的话语,揭示了仙凡之隔,远比想象中更为彻底,近乎两个永无交集的世界。
陈清对那片神秘的天上世界充满好奇,忽然想起李恃螭似乎从不饮食,忍不住问道:“那……你们修士不食五谷,是不是……就不用如厕了?”
这问题着实有些粗陋,李恃螭却并未动怒,只是淡然解释:“餐霞饮露,不食五谷,肉身无垢,自无渣滓留存。”
陈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个更加冒昧的问题,脱口而出:
“那……你们女修,是不是也没有……月事?”
李恃螭她脚步微顿,侧过脸,那玉颜上,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淡绯色。
“修行之人,斩却赤龙,自然……不会有。”她的声音依旧平稳,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丝几不可闻的滞涩。
气氛突然开始变得微妙起来
“那昨晚……”陈清又将话题绕了回去,语气里带着少年人不知轻重的好奇。
话音未落,李恃螭侧过头,那双金色的眸子清凌凌地瞪了他一眼,虽未言语,冰冷的视线已明确地传递出“闭嘴”的意味。
陈清被她看得心头一凛,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
“休要再提。”李恃螭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淡漠。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昨夜的干菜烈火却不受控制地掠过她的心湖,激起一圈微涟漪,让她一瞬的失神
见她又恢复成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陈清心里生出一丝委屈,低声抱怨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昨夜明明是你……还不让说了。”
这些嘟囔,清晰地传入了李恃螭耳中,将她从短暂的回味中拉出来。她脚步一顿。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只是加快了脚步,一言不发地越过了陈清,朝前走去,衣袂飘飘,仿佛真的因他那句冒犯的话而动怒了。
陈清看着她生气离开的背影,只好赶紧跟上。
他并未看见,就在李恃螭越过他身侧时的那一抹潮红
第六章 砍柴和口交
约莫半个时辰,两人便到了山林深处。其实入冬前,陈清就已备足了过冬的柴火——他娘亲当年便是因耐不住严寒一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这成了他心底一道深刻的烙印。只是后来,他见崔村长年事已高,腿脚不便,便将大半柴火都送了过去。如今临近寒冬,附近山头的枯柴早被村人砍伐殆尽,所剩无几。
陈清选了一处枯枝较多的坡地,刚举起磨得铮亮的柴刀,身旁的李恃螭只是素手微抬,指尖似有若无地掠过一道微光,不远处几根粗壮的枯柴便如被无形利刃斩过,齐刷刷地断裂落下
陈清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咂咂嘴,语气里带着羡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们仙人这法术真是方便啊!你要是留在凡间做个猎户或是樵夫,银钱肯定多得花不完。”他心知她伤愈后必定重返九天,这话虽是玩笑,却也藏着一希望她多留片刻的期盼。
李恃螭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并未接话,着柴火。
忙活了近五个时辰,砍下的柴火竟比陈清往日两三天积攒的还要多。他将干燥的枝条捆扎结实,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说道:“这些柴一趟肯定运不完。你……你也别再用法术了,太招摇。今天先背这些回去,明天一早我再来运剩下的。”
李恃螭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两人便一前一后,踏着夕阳的余晖开始下山。
顺路去崔爷爷家取了药材,再次诚恳道谢后,两“人”才回到那间山脚下的茅屋。
屋内光线渐暗,陈清看着手里的几包药材,有些犯难:“这药该怎么用?我家……好像没有熬药的瓦罐。”
“给我。”李恃螭伸出手。
陈清不疑有他,乖乖将药包递过去。然而,下一幕却让他瞠目结舌,只见这位清冷绝尘的仙子,竟直接解开药包,将那些硫磺、半夏等药材一股脑儿倒入口中,面无表情地干嚼起来,那鼓起的腮帮,与她平日冰清玉洁的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
陈清先是一愣,极力压抑着几乎要冲出口的笑声,她此刻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偷偷塞满粮食腮帮圆鼓鼓的雪貂
“你笑什么?”李恃螭停下咀嚼,金色的眼眸里透出一丝真正的疑惑。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丹药仙草她亦是如此服用,凡间药材不过形态不同罢了。
“没……没什么!”陈清连忙摆手,转过身时,嘴角却依旧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又是一个夜晚,李恃螭“吞”完这些药后又开始打坐,陈清躺在草毯上怎么都睡不着,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想到昨晚的事,陈清的那根巨龙又不争气的苏醒了,李恃螭却没有动静,仿佛真的入定了一般,可如果少年会些仙人法术的话,一定能看到李恃螭身上那层纯净的灵气开始躁动
“为何我就是平静不下来,难到真的是心境上出现了什么瑕疵?”修行之人,最忌讳念头不通达,会导致灵气运转滞涩,特别是李恃螭感到小腹一股又一股奇异的躁动之后,灵气更是运转不开,李恃螭身体微动,终究还是压制不了内心的躁动
“你…过来”陈清听到这句话之后没有任何犹豫,从草毯上直直站起“嗖”的飞到床前,解下裤子,露出了那根巨龙
“我让你脱了吗”
陈清露出失望的表情提上裤子,委屈的说了一句“那你要干嘛”
“脱了”李恃螭突然说,女人都这么奇怪吗
“好嘞仙子”陈清又脱下裤子,巨龙再次出世,“已经拔剑两次了,仙子,你可千万别让我老弟失望啊”陈清这样想道
虽然李恃螭已经见过一次这根巨龙了,但还是忍不住暗想,这比仙书上的大多了,没有上一次的细致观察,李恃螭这次轻车熟路了很多,直接握住陈清的巨龙开始前后撸动,这柔软的触感,虽然是第二次,可还是让陈清差点缴械,忍住啊老弟,给你陈哥争点气
李恃螭也忍不住了,开始把另一只空闲的玉手放到那片神秘的花丛中开始搓弄
“嗯~啊~”压抑的声音传入陈清的脑海,陈清真快忍不住了,可为了心中伟大的计划,他还是强忍了下来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李恃螭自己都高潮迭起了好几轮,手都撸酸了,陈清的巨龙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眼神迷离面色潮红的李恃螭问道
“刺激…..不太够”什么不太够,实在是太够了,忍常人不能忍,方为大丈夫,陈清终于可以开始心中的计划
“那怎么办,要不就这样吧”李恃螭疑惑的问道,反正自己邪火已解,颇有一种男人拔屌无情的感觉
陈清急了,急忙说道“仙子,可不能这样啊,会把我憋坏的,而且你是爽了….我还….”
“那你想怎么办”李恃螭有些生气,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陈清却说刺激不太够,仿佛是把自己看扁了,修行上他李恃螭要争第一,别的地方自然也是不想弱于人。
终 于 上 当 了!陈清内心的喜悦快要溢出来了
“仙子,我听说…可以用嘴…”陈清激动的说
李恃螭这位白衣飘飘的仙子只是迟疑了一刻随后说道“用嘴,怎么用”在李恃螭的心里,除了那个地方,用嘴和用手好像没什么区别,况且她看陈清实在是憋的难受。
陈清内心狂喜“就是用嘴巴含…”陈清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肉棒上一股温热的包裹感袭来,又差点缴械了“然后…前后动一下”李恃螭听明白了,开始卖力的前后吞吐,因为是第一次,难免有牙齿刮蹭。
“啊~太刺激了仙子,轻一点~”陈清只感觉自己爽上了天“咕滋咕滋……..啾噜…….滋噗噗…….”面前这位肤如凝脂的白衣仙子居然在卖力的吞吐着她的肉棒,还发出如此淫荡的声音,陈清不自觉的扶住面前之人的脑袋,强烈的爽感让陈清的心神无法自拔
其实李恃螭这时的快感不比陈清少,甚至可以说更强,修行之人不食五谷,极少开口,口腔自然更加敏感,李恃螭含的更深了,每一次肉棒撞击她的喉咙都能让她的娇躯一阵颤抖,普通的摩擦已经满足不了李恃螭了,于是她慢慢由打坐变为蹲下,一边口交,一边用自己的玉手抽插着自己的下体,感受到下体的淫水四溅,李恃螭的面色潮红更盛,嘴中和手上的动作没有听下,迷离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陈清发起了最后的冲刺,开始抱着李恃螭的头挺进肉棒,再如此数十下之后,一股浓稠的液体射进了李恃螭的喉咙,“唔……”感受到喉间的温热和窒息,李恃螭也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阴道的收缩和身体强烈的颤抖带来了极致的快感,一股淫水喷出后,李恃螭差点蹲不稳,待稳定身行之后,陈清也从她的嘴中抽出了那根早已疲软的肉棒拉出混合着精液和口水的银丝,两个人都精疲力竭了
第七章 悲伤?
天光再次透过缝隙洒入茅屋,将昏暗一点点驱散。
两人默契地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仿佛昨夜的插曲从未发生。然而,偶尔交汇又迅速错开的眼神,却骗不了人,有些东西,到底是不一样了。只是比起最初的窘迫与尴尬,此刻的氛围里,更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温和。
最终还是陈清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个……我以后,还是叫你李姑娘吧?总叫仙子……感觉太生分了。”他说话时,目光飘向灶台,手下意识地摆弄着柴刀。
李恃螭正端坐于草床之上,闻言,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她并未看向他,只是沉默了极短的片刻,然后“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这细微的回应,让陈清心里莫名一松。他胆子也大了些,转过头,目光落在她依旧略显苍白的脸上,语气带上了真实的关切:
“那……李姑娘,你今日还需要用药吗?”
“不必了。”李恃螭终于抬起眼眸,金色的瞳孔在晨光中显得清透了几分,“此前是灵力彻底凝滞,需借药力强行冲开一道缺口。余下的,便只需静待其自然恢复即可。”
似乎是觉得口头解释不够具象,说着,主动抬起了右手。只见她掌心之上,空气微微扭曲,一点柔和而纯白的光晕迅速凝聚,化作一个缓缓流转的光球。那光球并不刺眼,却散发着精纯而温暖的气息,将茅屋一角映照得亮堂了些许。
屋外风雪呼啸,比前几日更猛烈了几分,砸在茅草屋顶上簌簌作响。陈清断了出门的念头,打算就在屋里窝上一日,明日再去搬运剩下的柴火。他将土灶烧得旺了些,搁上一壶积雪,等着它慢慢烧开。
氤氲的水汽刚刚升起,门外却忽然传来了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老村长熟悉的嗓音:
“清娃子,在家吗?”
陈清心里猛地一紧,下意识就看向静坐一旁的李恃螭。无需他多言,李恃螭周身光晕流转,身影瞬间变得透明,隐匿无踪,只余空气中一丝极淡的清冷气息。
“来了,崔爷爷!”陈清定了定神,小跑着过去拉开了门。
一股寒风立刻卷着雪沫灌了进来,吹得灶膛里的火苗都晃了几晃。只见崔村长披着一身厚厚的雪花站在门外,眉毛胡子都结了层白霜,手里还提着一个盖着粗布的篮子。
“快进来,崔爷爷,外头风雪大!”陈清赶紧侧身将老人让进屋,飞快地关上门,将那刺骨的寒冷隔绝在外。
崔村长跺了跺脚,震落身上的积雪,将篮子放在屋内唯一的小木桌上,掀开粗布,里面是几个还冒着热气的杂粮馍馍和一碟咸菜。
“想着这鬼天气你也出不了门,给你送点吃的过来。”老人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目光习惯性地在狭小的茅屋里扫过。
他的视线掠过那烧得正旺的土灶,掠过角落里码放整齐的、远超陈清平日能力的干柴,最后,在那空无一物、却似乎比别处更显“干净”的草床上微微停顿了一瞬。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走到灶边,借着火光暖手。
“柴火……备得怎么样了?这雪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村长状似随意地问道,眼角余光却留意着陈清的反应。
“还……还行。”陈清心里有些发虚,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昨天上山砍了些,够撑些时日了。”他不敢说太多,生怕露出马脚。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雪水将沸未沸的轻响和屋外的风声。空气中,似乎弥漫开一种比风雪更微妙的紧张。
隐匿身形的李恃螭,静静立于屋角,金色的瞳孔将老村长那审视的目光与陈清的局促尽收眼底。她能看到老人身上并无恶意,只有深沉的关切与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然而,这种凡间的审视,依旧让她感到一种本能的疏离。
崔村长暖了暖手,终于转过身,看着陈清,语重心长地说道:“清娃子,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有什么难处,一定要跟爷爷说,别……别做什么傻事,或者招惹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
这话意有所指,陈清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老村长并未多待,嘱咐陈清照顾好自己,又深深看了一眼那过于整洁的草床,便提着空篮子,佝偻着身子再次踏入风雪中。陈清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庆幸崔爷爷没有多问,也未曾察觉屋内的异样。
他怎会料到,这风雪中的短暂探望,竟是永诀。
翌日清晨,风雪稍歇,一片惨白覆盖了山村。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和带着哭腔的呼喊撕裂了清晨的寂静:
“清哥儿!清哥儿!不好了!崔爷爷……崔爷爷他……夜里走了!”
门外是村长邻家半大的小子,虎子,此刻已是满脸泪痕。
陈清只觉得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愣愣地看着虎子张合的嘴,那声音却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
“你……你说什么?”
“崔爷爷……昨夜睡下,就……就没再醒来!”虎子哇的一声哭得更凶。
陈清猛地推开他,甚至忘了屋内的李恃螭,也忘了穿上厚外套,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赤着脚,疯了一般冲进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东头那座熟悉的土坯房狂奔。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身上,他却浑然不觉。
村长家简陋的堂屋此刻已挤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低低的啜泣和叹息声交织在一起。崔爷爷静静地躺在门板上,面容安详
陈清冲到门口,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扶着门框,看着里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这个给予他最后温暖与牵挂的老人,也走了。这世间,又只剩他孑然一人。
无人察觉的角落,空气微微波动。
李恃螭悄然立于门外风雪中,隐匿的身形让她如同一个透明的旁观者。她看着屋内跪在地上的少年。
村子没有停尸三日的规矩,村子里人虽不多,此刻却几乎都来了。人们沉默地站立在坟茔周围,像一片在寒风中簌簌作响的枯苇。在整个仪式过程中,陈清始终挺直着背脊,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仿佛一夜之间将所有的脆弱都封冻在了心底。
直到黄土掩埋,人群散去,荒野重归寂静,他依旧如同钉立在墓碑旁的一棵孤树,一动不动。暮色四合,残雪映着惨淡的天光,勾勒出他单薄而僵硬的轮廓。
李恃螭隐匿了身形,静默地站在他身侧她看着他被寒风吹得发红的侧脸,看着他空洞地望着那块新立的木碑,感受着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痛哭更沉重、更压抑的东西,从他沉默的躯体里弥漫出来。
许久,陈清忽然缓缓转过头,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她所在的方向,笑着说。
“崔爷爷一生无病无灾,没受什么苦楚,就这么睡着走了,是好事。”
李恃螭静静地看着陈清的脸。虽是笑着说的,可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伤心的陈清
第八章 有些开心
接连三日,陈清虽照常起居,却像是被抽走了魂儿,眼里没了往日的神采,整个人如同蒙尘的器物,沉默而黯淡。他并非彻底颓废,只是那巨大的悲恸被深深压抑,化作了一种无言的消沉。
第四日午后,李恃螭静静看着他坐在门槛边,目光空茫地望着院中积雪,忽然开口:
“去取一根木柴来。”
陈清回过神,有些茫然地看了她一眼,虽不明所以,还是依言从柴堆里捡了一根干枯结实的木棍。
“放在地上,站上去。”李恃螭的声音依旧清冷,听不出情绪。
陈清这下更是疑惑了,忍不住问道:“李姑娘,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李恃螭并未解释,只是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动,一缕无形的灵气已然托住了那根寻常的木柴。下一刻,在陈清惊愕的目光中,木柴竟载着他晃晃悠悠地离地而起,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失重感让他下意识地挥舞了一下手臂,但随即便发现脚下异常平稳。他低头看着地面与自己双脚之间空出的那段距离,又惊又奇,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竟被这突如其来的新奇体验冲散了些许。
“好玩吗?”李恃螭仰头看着他,语气依旧是那般平平淡淡,听不出半点邀功或是逗趣的意味,仿佛只是在做一个简单的确认。
“太神奇了!这……这就是仙家法术吗?”陈清的声音里带着难得的鲜活气,但这话刚问出口,他忽然反应过来,看着下方李恃螭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一个念头闪过
“等一下,李姑娘,”他悬在半空,有些无语,“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傻子来哄了吧?”
李恃螭听到这番话后严肃的说
“我没把你当傻子”
陈清轻巧地从悬浮的木柴上跳下,双脚稳稳落地。他转向李恃螭,脸上虽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落寞,眼神却已重新燃起了光亮。
“李姑娘,其实我真没事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崔爷爷他……走得安详,没受罪,这是福气。我就是心里头……一时有点空落落的。毕竟,他算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
他顿了顿,望向远方积雪的山峦,仿佛在对自己立誓,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答应过崔爷爷会好好活下去,就绝不会食言!”
看着少年迅速振作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坚韧的神采,李恃螭心中那丝异样感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愈发清晰。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位同样清冷、高踞仙宫云端的长老。自她有记忆起,母亲便如同遥远星辰,疏离而威严。她从未感受过寻常意义上的母女温情,也从未觉得这有何不妥。“修行之人,独伴大道”,这本是天经地义的真理。
可此刻,看着眼前因重要之人离世而悲伤、又因一句承诺而奋力挣脱阴霾的少年,一些固有的认知开始松动。
并非所有关系都如她与母亲那般冰冷疏离。
那因嫉妒而联手围杀她的同门,心中燃烧着炽热的“恶”。
这少年因亲人逝去而痛彻心扉,又因一份承诺而重燃斗志,心中涌动着的是灼热的“情”与“义”。
斩断七情,独修大道……真的就那么绝对,那么重要吗?
这个念头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她遵循了数百年的道心上,荡开了一圈涟漪。
我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她无声地想。
李恃螭自然不知,她与母亲所修的,正是仙宫中最为绝情断欲的功法,无情道。此道修为愈深,性情愈冷,终至太上忘情。而她此刻心中生出的这一缕困惑,正是无情道心之上,一道细微的裂痕
陈清的声音将李恃螭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李姑娘,今天上山,把之前砍的柴火搬下来,顺便再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枯枝。”不知从何时起,陈清无论做什么,都已习惯性地叫上这位来自天上的“李姑娘”
李恃螭依言隐匿身形,伴随在他身侧,一同踏上山路。积雪在脚下发出“嘎吱”的轻响,山林寂静。走着走着,陈清的心绪却愈发不宁,他犹豫再三,终是将那个在心底盘旋已久又害怕得到答案的问题,小心翼翼地抛了出来:
“李姑娘……你……你大概还要多久,回天上去啊?”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羞于承认的期待。
他怕听到“明日便走”,又暗暗期待着她能在这凡尘多停留一些时日。这念头刚起,他立刻在心里狠狠地斥责了自己:陈清,李姑娘是九天之上的仙人,伤愈自然要回归仙宫,你怎可因一己私念,盼她滞留这凡俗之地?太自私了!
李恃螭脚步未停,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她沉默了片刻,就在陈清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时,清冷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伤势痊愈,灵力完全恢复……尚需一段时日。约莫……五年左右。”
五年?
陈清愣了一下,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瞬间冲散了方才的忐忑与自责。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长长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也松弛了下来。
五年……听起来,好像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光。
“哦……好,五年挺好。”他低声应着,努力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重新迈开的脚步,却莫名轻快了许多。
李恃螭自然察觉到了,看着陈清欢快的脚步,他的心里也有些开心,不自觉的笑了一下,她的脚步顿了顿,我刚刚,好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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