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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深夜,小区楼下那盏坏掉的路灯一闪一灭,像垂死萤火。
玉梨坐在路沿石上,卫衣兜帽耷拉在脑后,头发乱得像一团被雨淋湿的鸦羽。
路灯灭的那几秒,她的脸陷在彻底的黑暗里,只剩眼底两点药效烧出来的磷火;灯一亮,又照出她惨白的皮肤下青紫交错的血管,像一张被反复揉皱的宣纸。
她把膝盖抱在胸前,下巴搁在膝盖上,身体前后轻轻摇晃,那是MDMA残留的节拍,像有人在脊椎里放了一首永远停不下来的迪斯科。
脑子里三个声音在撕扯。
第一个声音软软的,带着成心当年哄她时的语调:
“玉梨,去敲门啊。就说你路过,就说你想他了。他那么温柔,怎么会不给你一个拥抱?去争取呀,你曾经是他最骄傲的小天鹅……”
第二个声音尖利,像一把钝刀在玻璃上刮,带着她自己的哭腔:
“拿什么争取?拿昨晚跪在地毯上舔的那张嘴?拿被熊爷掐得全是指痕的脖子?拿下面还在渗血的烂肉?成心会恶心到吐的……你配吗?你配吗?你配吗?”
第三个声音忽然炸响,粗哑、烟嗓、带着熊爷独有的不耐烦与嘲弄,像一巴掌扇在她后脑勺:
“操你妈的想那么多?老子给你钱给你雪,就是让你吃香喝辣玩爽的,不是让你在这儿演苦情戏。想他?想他就去操别人,操到脑子空掉。饿不饿?去吃顿火锅,辣到哭出来就当给他哭灵了。少他妈矫情!”
三个声音重叠、撕咬、交织,把她的颅骨当战场。
玉梨猛地抱住头,指甲抠进头皮,疼得嘶了一声。
路灯又灭了,她在黑暗里喘得像条缺氧的鱼,嘴角却慢慢翘起一个扭曲的笑。
“……我是不是疯了?”
她轻声问自己,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锈。
然后自己回答自己,
“对啊,疯了。”
“早就疯了。”
“疯了才好玩。”
她从兜里掏出那张撕下来的扉页,借着手机屏幕的冷光,一遍遍描那行字:
“给最努力的柠枝宝贝……”
描到“宝贝”两个字时,她忽然把纸页贴在唇上,牙齿狠狠咬下去,咬出一排清晰的牙印,血丝渗出来,把墨水晕成一小片猩红。
然后她把纸塞回胸口,贴着心跳的位置。
她站起来,腿软得差点跪回去,却硬生生撑住。
卫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腰侧昨晚新添的齿痕,像一串被烙上去的黑色玫瑰。
她低头看了眼,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排牙印,尝到铁锈味,笑了。
“熊爷说得对。”
她对着夜风说,声音轻得像在哄一个孩子,
“该吃吃,该玩玩。”
“纠结有什么用呢?反正我早就不配被爱了。”
她把兜帽重新扣好,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往校门外走。
经过24小时便利店时,她停下来,隔着玻璃看了一眼自己。
镜面里的人带着一种燃尽自己疯狂的美,眼窝深陷,嘴唇干裂,瞳孔却亮得吓人,像两颗烧到尽头的炭。
她有点认不出镜中的自己,于是冲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做了个飞吻。
“吃药吗?吃。”
她自言自语,声音甜得发腻,
“不过不是治精神病的药。”
“是让精神病更疯一点的药。”
她推门进去,买了一瓶冰可乐、一包薄荷爆珠烟,还有一小瓶伏特加。
结账时,收银小哥多看了她两眼,大概是被她那张惨白却诡异明艳的脸惊到。
玉梨冲他甜甜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哥哥,帮我把可乐摇一摇,好吗?”
小哥愣愣地照做。
她接过来,拧开瓶盖,“噗”地一声白沫喷出来,她仰头全倒进喉咙,冰得直打哆嗦,却笑得像个刚偷到糖的小孩。
出了店,她把那包雪最后一点倒在烟盒盖上,用百元大钞卷成细管,狠狠吸了一口。
药效叠加酒精,像一记重锤砸在后脑。
世界瞬间变得柔软又锋利,颜色过曝,声音失真。
她靠在电线杆上,点烟,手抖得厉害,火机“咔哒咔哒”打了好几次才着。
薄荷爆珠在肺里炸开,冷得刺骨。
她吐出一口白雾,眯起眼,笑得肩膀发抖。
“成心……”
她轻声喊他的名字,声音黏腻得像化开的糖浆,
“你好好爱你的柠枝宝贝。”
“我……我也去找我的宝贝去。”
她把烟掐灭在手背上,烫出一个圆圆的红点,疼得眼泪飙出来,却笑得更大声。
然后转身,踉跄着往自己的出租房走去。
她带着酒精和香烟推开那扇门时,绿色的应急灯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只终于彻底中毒的天鹅,
扑棱着断翅,一头扎进更深的泥潭。
因为她终于想通了,
如果天堂不让她进,
那就让地狱把她操成最闪亮的那朵烟花。
炸得再烂,也好过一个人在夜里,听三个声音把自己撕成四块。
她回头看了最后一眼S大的方向,
冲夜色竖了竖中指。
然后门关上,打开音乐。
黑天鹅彻底沉没。
这一次,连一根羽毛都没留下。
十二月中旬,S大的冬天来得比往年早。
银杏叶落尽,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像一把把插进天空的剑。
玉梨却觉得冷得刚刚好,冷能让她保持清醒。
她剪了新发型,齐肩的内扣,乌黑发亮,发尾扫过锁骨时会轻轻痒。
戴一副极薄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不再是以前那种拒人千里的冷,而是蒙了一层柔软的水光,像刚被雨洗过的黑曜石。
练功服换成了浅灰色高领毛衣加米白阔腿裤,腰线收得极细,步子却松弛,帆布鞋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像一首慢节奏的爵士。
艺术理论课在老红楼三层的小教室。
她坐在第三排靠窗,阳光斜斜切进来,把她侧脸镀成暖金色。
教授在上面讲尼金斯基的《午后之神》,玉梨托腮听,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偶尔记笔记,钢笔笔尖在纸上划出轻柔的“沙沙”声,字迹娟秀,尾钩却带着一点凌厉的芭蕾鞭腿味。
下课铃声一响,后排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鼓起勇气走过来,手里捏着手机,指尖发白。
“学姐……能加个微信吗?我想请教一下你上次论文里引的福柯那段。”
玉梨抬头,眼尾弯出极浅的弧度,像湖面被风拂过的涟漪。
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先把一缕滑落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掠过耳垂时,露出极小的一颗朱砂痣。
“好啊。”
声音轻,却带着刚睡醒的软的尾音。
她接过手机,自己输号码,输完递回去,指尖碰到对方掌心时,男生像被电了一下,脸“腾”地红到耳根。
玉梨只是笑,虎牙尖尖,眼睛却干净得像刚雪化的水。
午后,她去小操场练基本功。
不再是以前那种近乎自虐的死掐把杆,而是松松地压腿、拉筋、擦地。
把杆的高度调到最舒适的位置,腿抬上去时,毛衣下摆自然滑落,露出一截腰,皮肤白得晃眼,却不再是那种病态的透,而是带着血色的活白。
几个学妹围在旁边看,她也不恼,笑着教她们脚背怎么绷直,手指轻轻按在她们的脚踝上,声音柔得能滴出蜜:
“别用力,想象脚背是一片羽毛,要飘起来。”
只有在每周三《黑天鹅》全剧排练前,她才会躲进厕所隔间,掏出一片极薄的安非他命,掰成四分之一,干吞。
药片刮过喉咙时,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镜中人睫毛扑闪,瞳孔却在三十秒后慢慢放大成两汪漆黑的湖。
然后她推门出去,踩着点进排练厅,足尖鞋“嗒”一声点地,32个fouetté一气呵成,干净、锋利、带着风。
谢幕时她微微喘气,胸口起伏,额角碎发被汗黏住,却笑得像刚偷到糖的小孩。
晚上十点,她走在林荫道回宿舍的路上。
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只终于把翅膀重新长齐的天鹅。
手机亮起,是那个黑框眼镜男生发来的晚安表情包。
玉梨停下脚步,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里盘旋。
她低头打字,手指在屏幕上跳跃,嘴角不自觉上扬:
【晚安呀,也早点睡。】
末尾加了一个小小的转圈芭蕾女孩emoji。
发完,她把手机塞回口袋,双手插进毛衣袖笼,抱住自己。
抬头看天,月亮很圆,像一枚被咬缺一口的银币。
风掠过耳畔,她忽然轻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在夜里散开,像一片雪花落进温水,悄无声息地化了。 她知道,成心还住在302。
她也知道张柠枝最近在准备生理期末,熬夜画重点,成心会给她煮红糖水。
她甚至知道他们上周日去了学校后山拍银杏照,张柠枝把最黄的那片叶子别在成心大衣扣眼里。
她都知道。
但那些画面现在只会让她胸口微微发闷,不再是撕裂般的疼。
像旧伤口结了痂,偶尔痒,却不再流血。
她刷开小区门禁,保安大叔冲她笑:“小周今天又这么晚?”
玉梨声音软软的,却带着真正的松弛:
“嗯,练得太开心,忘了时间。”
上楼时,她经过镜子,停下来看了一眼。
镜子里的人眼尾飞扬,唇色粉润,颈侧那串曾经乌紫的指痕已经褪成极浅的黄。
她伸手碰了碰镜子里的自己,指尖贴上冰凉的玻璃,轻轻说:
“周玉梨,你今天也好看。”
“也好好好活着。”
然后转身,脚步轻得像踩在云上。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另一个男生发来的约饭邀请。
她笑着回了好的,约了今天共进晚餐。
安非他命还在包里,偶尔才吃一片。
熊爷还没联系她,她也不急。
成心和张柠枝的幸福,她远远看着就够了。
她现在只想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像普通二十岁的女孩那样,
上课,练功,加微信,被人喜欢,也喜欢别人。
把那些黑色的、烂肉一刀刀割掉,让新的皮肤长出来,粉嫩、温暖、会疼会痒会脸红。
她推开宿舍门,笑着把包扔到床上,毛衣一脱,露出里面干净的白色吊带。
然后盘腿坐下,打开电脑写论文,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窗外又开始飘雪,小小的雪粒落在窗台,积了薄薄一层。
玉梨抬头看了一眼,忽然伸手接住一片。
雪在掌心化得极快,凉,却不刺骨。
她低头吹了口气,雪化成水珠,滚进掌纹里,像一颗极小的泪。
这一次,不是假的成心抱她。
是她自己抱着自己。
也终于,第一次,抱得有点温度了。
第16章
锦绣苑3栋,三楼走廊,凌晨两点四十二分。
居民楼安静得像一座被抽空了呼吸的肺,只剩水管偶尔“咚”的一声,像谁在棺材里敲了一下。
周玉梨站在302门前。
她站得笔直,风衣扣到最顶一颗,腰带勒出细得惊人的弧度,奶白毛衣领口露出一截天鹅颈,皮肤在应急灯下冷得发光,像一尊刚从雪里走出来的瓷器。
金丝眼镜被她摘下挂在指尖,镜片反射着楼道里唯一那点绿光,碎成两弯薄薄的月。
头发挽得一丝不乱,只有一缕故意落下来,扫过锁骨,像黑缎上的一道裂痕。
她整个人美得近乎凌厉,美得让这条破旧走廊都显得猥琐。
她站在垃圾袋前,俯身,动作极慢极优雅,指尖捏住袋口,像捏起一条昂贵真丝裙的边缘,轻轻往旁一拨。
垃圾袋自动敞开,露出里面的秘密。
两个打着死结的杜蕾斯躺在最上面,乳胶被体温焐得半透明,结里晃着浑浊的精液,在惨绿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
玉梨的睫毛颤了一下。
她伸出手——那双手昨天还在排练厅指导别人里做完美的arabesque,指尖能精准到毫米——现在却在微微发抖。
她捏住其中一个结,像捏住一颗随时会碎的露珠,拎起来。
乳胶贴近鼻尖的一瞬,她闭上了眼。
长睫在脸颊投下两道细影,鼻尖轻轻蹭过那层薄膜,呼吸极轻极轻,像怕惊醒什么。
成心的味道,雪松、烟草、汗,还有张柠枝残留的樱花沐浴露,一并涌进鼻腔。
她喉咙滚了一下,唇色瞬间褪得干白,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像一朵被霜打过的白山茶,艳得近乎残忍。
“成心……”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酒精蒸出来的哑甜,
“你还是这么……多。”
指尖收紧,乳胶,精液在结里晃出一声极轻的“咕啾”。
她睁开眼,眼底那层水光晃了晃,却没有一滴掉下来。
女神连哭都哭得克制。
突然,楼道尽头“啪嗒”一声拖鞋落地,接着是钥匙叮当。
有人起夜。
玉梨的脊背瞬间绷成一道冷弓。
她没有慌乱。
她只是侧身,像在舞台上做一个无声的滑步,足尖点地,整个人滑进楼梯间,动作轻得像一片影子。
风衣下摆扫过地面,没有一丝声响。
门在身后合上的一瞬,她已退到二楼半的拐角,背脊贴着冰冷的墙,胸口却起伏得厉害。
她低头,看见自己手里还捏着那两个套子。
乳胶被掌心焐得发烫,精液在里面缓缓流动,像两颗小小的、被囚禁的心脏。
她把它们贴在唇边,轻轻、轻轻一吻,口红在乳胶上留下一个完美的、艳红的唇印。
“晚安。”
她对着空气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一种近乎圣洁的决绝,
“你的余温,我借走了。”
然后她转身,一步一步往下走。
高跟靴的细跟踩在楼梯上,“嗒、嗒、嗒”,节奏稳得像 metronome。
风衣下摆随步伐摆动,像黑夜里唯一一朵盛开的曼陀罗。
居民楼的感应灯一盏盏亮起,又一盏盏熄灭。
灯亮时,她是万人追捧的清冷女神;
灯灭时,她怀里揣着别人用过的精液,心甘情愿地往更深的夜里沉。
这一次,她没有哭。
她只是把那两个套子,贴着心口,一路带回了自己空荡荡的公寓。
像带走一枚最隐秘的圣物。
女神范儿仍在,
只是圣坛下面,供奉的不再是鲜花,
而是两团别人丢弃的、滚烫的污秽。
她关上门的那一刻,
终于允许自己弯起嘴角,笑得又艳又冷。
“成心,你看,
我还是拿到了你。
哪怕只是这样。
月光像一匹冷白的绸缎,从公寓天窗倾泻而下,铺满整个客厅。
周玉梨没有开灯。
她站在那片银辉中央,风衣滑落到脚踝,奶白毛衣被她从头顶褪下,只剩一条极薄的黑色吊带背心,吊带细得像两条墨线,勒在肩胛骨上,勒出两道浅浅的沟。
锁骨在月光里积着冷光,胸口起伏,像两座被霜覆盖的小山。
她赤足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脚踝纤细,足弓绷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那是多年芭蕾留下的印记,美得近乎残忍。
紧张的情绪退却,醉意突然上来,像有人把世界调成了慢放,又偷偷把饱和度拉到最高。
先是耳膜被一层温热的蜜裹住,所有的声音都变得软绵绵,远处汽车鸣笛像隔着羽绒被,近处自己心跳却被放大成鼓,咚、咚、咚,敲在胸腔里,带着湿漉漉的回声。
接着视线开始融化。
路灯拉成一条条金色的糖丝,霓虹招牌的字像泡在水里,一笔一划都在懒洋洋地荡漾。睫毛沉得抬不起来,每眨一次眼皮都像在合上厚重的丝绒幕布,世界黑一下,又亮一下,黑一下,又亮一下。
身体变得很轻,又很重。
轻的是骨头,像被抽掉钙质的鸟骨,风一吹就能飞;
重的是血液,全变成温热的铅水,顺着血管缓缓流淌,把四肢灌得满满满当当,连抬一下手指都费力,却又舒服得想叹气。
皮肤变得极敏感。
风衣领口蹭过颈侧,像有人用嘴唇轻轻掠过;安全带勒在胸口,变成一只滚烫的手掌;甚至空气流动都带着触感,像无数根羽毛在脊背上来回描。
味觉和嗅觉混在一起。
嘴里残留的红酒味突然变成熟透的李子在舌尖炸开,鼻腔里却全是成心的雪松和烟草,两种味道缠在一起,分不清是喝醉了,还是想他想疯了。
最诡异的是情绪。
悲伤和快乐像被扔进搅拌机,高速旋转后变成一种钝钝的、甜丝丝的疼。
想哭,却哭着哭着笑出了声;想笑,却笑到眼泪决堤。
理智在远处喊:周玉梨,你疯了。
可身体却软软地靠在车窗上,额头抵着冰凉的玻璃,嘴角止不住上扬,像一个偷到糖却被抓包的小孩,既羞耻,又满足。
最后,世界只剩下两个点:
一个是掌心那两团被体温焐得发烫的乳胶,像两颗小小的、别人的心脏,在她手里跳动;
另一个是胸腔里自己那颗真正的、快要跳出喉咙的心。
醉意最巅峰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终于抱到了成心。
哪怕那是假的。
哪怕那是垃圾袋里捡来的。
哪怕下一秒就要醒来碎成齑粉。
至少这一刻,
她醉了,
也拥有了。
她把那两个安全套举到眼前。
乳胶在月光下透出珍珠母的光,里面的精液已经凉了,却依旧黏稠,像两枚被封存的泪。
她指尖轻捻其中一个结,动作极慢,像在拆一封迟到多年的情书。
“啵”的一声轻响,结开了。
浓稠的液体顺着乳胶内壁缓缓滑下,她倾斜套子,让那股白浊滴在自己掌心。
温的,不,凉的,却带着成心残留的体温,像一滴在雪地上的蜡。
她走到窗前。
对面居民楼仍有几盏灯亮着,橙黄,像一颗将熄未熄的心。
她知道成心此刻正抱着张柠枝睡,呼吸均匀,手臂环着别人的腰。
而她,就站在一样的月光下,为他守夜。
玉梨背靠窗台坐下。
她把双腿缓缓张开,膝盖向两侧落下,像黑天鹅做俯身时最极端的开度。
吊带背心下摆卷到腰际,露出平坦的小腹与内裤边缘那道浅浅的凹痕。
月光正好落在她腿根,把皮肤照得透明,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在下面蜿蜒。
她把掌心那滩精液举到鼻尖,深深吸了一口。
成心的味道瞬间填满整个胸腔。
雪松、烟草、性爱后的咸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樱花沐浴露。
她睫毛猛地颤了一下,眼泪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却没有擦。
“成心……”
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酒精和药效残留的甜哑,
“你射给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叫她的名字?”
她另一只手探下去,指尖先是隔着内裤轻轻按压,像在试探一池春水的水温。
接着食指勾住布料边缘,往旁一拨。
月光毫无保留地落在那处最隐秘的粉色上,像给她披了一层银纱。
她把沾满精液的手掌覆上去,凉的、黏稠触感让脊背猛地弓起,喉咙里滚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动作开始缓慢而仪式感十足。
她先用中指沾了那滩白浊,在自己最敏感的那粒小核上画圈,一圈、两圈、三圈……
每画一圈,就低低唤一次他的名字:
“成心……成心……成心……”
声音越来越碎,越来越湿,像月光下化开的雪。
接着她把整根食指滑进去,带着他的精液,带着他的味道。
指节一寸寸没入时,她咬住下唇,咬到渗血,血珠顺着唇角滑到颈窝,在锁骨凹陷处积成一小洼猩红。
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地板上,那影子双腿大张,腰肢扭动,像一朵在寒风里挣扎的曼陀罗。
节奏渐渐失控。
她加入第二根手指,抽插的幅度越来越大,水声黏腻而清晰,在寂静的夜里像某种禁忌的鼓点。
另一只手把第二个安全套也打开,倾斜,让剩余的精液顺着指缝滴落,滴在自己胸口,沿着乳沟滑进吊带里。
冰凉的液体流过乳尖时,她猛地仰头,脖颈拉出一道绷紧到极致的弧,喉咙里发出一声长长的、破碎的喘息。
“成心……你看我……”
她盯着对面黑掉的窗户,眼底水光潋滟,却笑得艳丽而疯狂,
“我在用你射给别人的东西……操我自己……”
高潮来得毫无预兆。
她整个人猛地绷直,足尖绷成一条锋利的线,脊背反弓到极限,像黑天鹅在做最后的死亡旋转。
一股热流从深处喷涌而出,混着他凉透的精液,顺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在月光里拉出晶亮的银丝。
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疯狂地往下掉,砸在木地板上,砸出一小片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高潮的余波里,她慢慢滑坐到地上。
双腿还张着,吊带背心卷到锁骨下面,胸口、腹部、大腿内侧,全是混着精液的狼藉。
她把那两个空掉的乳胶套子放在唇边,一一亲吻,像亲吻两枚用尽的子弹壳。
“谢谢你,成心。”
她对着黑掉的窗户,轻声说,声音甜得发腻,
“今晚……你陪我睡了。”
然后她蜷缩成一团,把脸埋进膝盖,肩膀轻颤。
月光冷冷地照着她,像照着一朵终于在垃圾里盛开的、毒到极致的花。
花瓣上沾着别人的精液,
却美得让人想哭。
女神范儿仍在。
只是女神把最脏的那面,
献给了不会说话的月光,
也献给了几公里外,
那个眼里不再有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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