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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深入姜老师的翘臀
对于他的提议,姜靖璇始终沉默以对。
片刻后,她抬起头,眸子幽深地看了他几秒,像是已经看穿了他心中的小伎俩。
但她没有戳破。
只是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今天也差不多了,我自己回家换衣服就好。”
许逸心里一紧,他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她离开?
这次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怎么能就这么给她赖过去。
“你自己回家?”许逸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胁,“那也行。不过,你要是现在走了,下周就得补给我两天,周末两天,都陪我。”
姜靖璇眼中瞬间燃起怒火:“许逸,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我也没办法呀。”许逸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面色愁苦,仿佛受到天大委屈的人是他一般。
姜靖璇死死咬住下唇,胸口因愤怒而起伏,那被果酱沾染的污渍也随之微微颤动。
她垂下眼睑,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她才深吸一口气。
“那你等我一会儿。”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深深地不满。
说完,她伸手拿过放在身旁的两个购物袋起身,径直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许逸的眼睛立刻亮了,他明白了她的选择。
他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内心的兴奋几乎要溢出来。
漫长的等待对许逸来说十分煎熬。
他只能想象着洗手间隔间里,姜靖璇褪下被果酱弄脏的T恤和牛仔裤,露出白皙光洁的肌肤,然后换上那条藕荷色V领连衣裙,系上细长绑带高跟鞋的画面。
当洗手间门再次打开时,许逸的呼吸停滞了。
姜靖璇走了出来。
那身藕荷色的连衣裙,完美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V领设计让她胸前一片雪白肌肤,和那道深邃沟壑若隐若现,收腰剪裁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腰,裙摆下露出穿着裸色高跟凉鞋的纤细脚踝和精致玉足。
但与之前试穿时不同,此刻的她脸上没有任何羞涩或抗拒的神情。
她微微抬着下巴,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疏离的冷意。
湿润的长发被她随意拨到一侧肩头,几缕发丝贴在白皙的颈侧。
那副模样,既有着成熟女性的性感妩媚,又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清冷气质,矛盾而致命地吸引着许逸的目光。
她的每一步都踩得很稳,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嗒、嗒”声,像是敲在许逸心尖上。
经过他身边时,她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淡淡道:“走吧。”
许逸喉结滚动,迅速起身结账,然后快步追上她,重新牵起她的手。这一次,姜靖璇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但她的手冰凉,且没有丝毫回应。
他没有带她离开商场,反而乘电梯向下,来到了位于商场三层的“星际游乐城”。
一踏入游乐城,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游戏机的音效、人们的欢呼尖叫声瞬间将两人吞没。
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不定,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和糖果的甜腻气息。
与刚才餐厅的静谧暖昧截然不同,这里充满了喧嚣与活力。
姜靖璇显然从未踏足过这种场所,进来的瞬间,她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和好奇。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许逸的手,这个动作让许逸心中一喜。
许逸察觉到她的紧张与好奇,嘴角笑意加深。他先把她安置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叮嘱道:“在这等我,别乱跑。”
姜靖璇点点头,双手抱着刚才在餐厅被弄脏后塞进袋子的旧日衣服,目光却忍不住四处打量。
她看到几个年轻女孩围着一台机器兴奋尖叫,看到情侣共用一把玩具枪对着屏幕射击,看到孩子拉着父母的手奔向旋转木马⋯这一切对她而言陌生又新奇。
很快,他拿着满满一筐游戏币回来,银色的币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粗略估计至少有二百枚。
“想玩什么?”
姜靖璇没有吭声,目光扫过四周,一时之间心头也没有答案。
许逸轻笑一声,也没太在意,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一排抓娃娃机前。
透明玻璃柜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毛绒玩偶,色彩缤纷,憨态可掬。
“有没有喜欢的?”许逸凑近她耳边问道,热气喷在她的耳廓。
姜靖璇立刻摇头,声音很轻:“没有。”
但许逸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目光在掠过一台机器时,有极其短暂的停顿。
那台机器里,有一只蓝色的哆啦A梦玩偶,圆滚滚的,带着标志性的笑容。
许逸心中暗笑,走到那台机器前,投入游戏币。
机械爪缓缓落下,精准地抓住了哆啦A梦的脑袋,缓缓上升—却在即将到达出口时,突然一松,玩偶掉回了原处。
“啧。”许逸皱眉,又投币。
第二次,抓住了身体,又掉了。
第三次,抓住了铃铛,还是掉了。
几十枚币投进去,那只蓝色的机器猫仿佛在始终差那么一点点。
许逸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侧头看向姜靖璇,却发现她正专注地看着机器内部,嘴唇微微抿起,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跃跃欲试?
但她很快察觉到许逸的目光,立刻移开视线,恢复成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许逸心中一动,强行拉过她的手,将几枚游戏币塞进她掌心:“你来试试。”
“我不….”姜靖璇想拒绝,但许逸已经握着她的手,将币投了进去。
“控制这个摇杆,对准了按按钮。”许逸从背后半环着她,指着操控板。
姜靖璇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伸出手,握住摇杆。
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在彩色灯光下仿佛泛着柔光。
她小心地移动摇杆,对准了那只哆啦A梦,按下按钮。
机械爪落下,抓住玩偶的肚子,缓缓升起一又在半途松脱。
姜靖璇轻轻“啊”了一声,带着淡淡的失望。
“再来。”许逸立刻又投币。
这一次,姜靖璇更加专注。
她微微弯腰,身体前倾,V领下的风光因这个姿势而更加显露,许逸站在她侧后方,目光几乎要陷进那片白嫩的乳沟里。
但她浑然不觉,全部注意力都在那只玩偶上。
摇杆微调,按钮按下。
机械爪落下,这次抓住了玩偶的整个上半身,稳稳地升起,移动,最终“咚”的一声,掉进了出口槽。
“抓到了!”姜靖璇下意识地轻呼出声,转过头看向许逸,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亮光,嘴角甚至不自觉地扬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
那一瞬间,许逸怔住了。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仿佛褪去了所有防备、羞耻和愤怒,纯粹得像个小女孩,因为抓到一个玩偶而发自内心地高兴。
那双总是含着警惕和无奈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美得惊心动魄。
许逸迅速弯腰取出玩偶,递给姜靖璇。
她接过那只蓝色的哆啦A梦,抱在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玩偶柔软的绒毛,眼中的光芒还未完全褪去。
这是她亲手抓回来的,意义自然不一样。
“还想去玩别的吗?”许逸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姜靖璇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玩偶,又看了看周围喧嚣热闹的游戏区,轻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许逸牵着她,几乎玩遍了游乐城里的各种项目。
捕鱼机前,她看着屏幕里五彩斑斓的鱼儿被网住,眼中会闪过细微的兴奋;推币机旁,她小心翼翼地投币,看着硬币瀑布般落下,会轻轻吸气;投篮机前,她起初动作生疏,但很快掌握了技巧,接连投中,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
她渐渐放开了,虽然依旧话不多,但紧绷的身体放松了许多,偶尔在游戏胜利时,眼中会流露出真实的愉悦。
她的额头因为兴奋和运动微微冒汗,眼睛比平时更加明亮,那股清冷疏离的气质被冲淡了许多,显露出几分难得的生动与鲜活。
许逸一直观察着她,心中那股占有欲浓郁得快要化为实质。
这样的姜靖璇,我凭什么让给别人!
最后,许逸拉着她来到模拟摩托赛车区。
两台巨大的摩托车模拟器并排而立,屏幕上是逼真的赛车游戏画面。
“试试这个?”许逸率先跨上一台。
姜靖璇犹豫了一下,也学着跨上旁边那台。
她小心翼翼地调整坐姿,修长的双腿夹住摩托车身,裙摆因为这个动作而上移,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
游戏开始,屏幕上的赛道飞速后退。姜靖璇还没反应过来如何操作,摩托车就在第一个弯道“撞”上了护栏,模拟器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啊!”她轻呼一声,身体本能地前倾,双手紧紧握住车把。
许逸侧头望去,她白皙的大腿光滑诱人,腿肉随着游戏阵阵颤动,微微俯身,她白花花的乳肉也若隐若现。
这绝美的风景,让许逸呼吸粗重,她不经意间所显露的魅力,就能令他深深着迷。
此刻姜靖璇抿着红唇,眉头微蹙,由于没有掌握要领,几局下来,她的车始终在赛道上横冲直撞,成绩惨不忍睹。
“不是这样控制的。”
许逸从自己的机子上下来,走到她身后。
紧接着,姜靖璇感觉到身下的座椅一沉,许逸竟然从自己的机子上下来,直接跨坐到了她的身后!
摩托赛车座椅本是为单人设计,虽然不算狭窄,但容纳两人也极为勉强。
“你下去!”姜靖璇猛地回头,眼中满是羞怒。
但许逸充耳不闻。
他伸出双臂,从她身后环过去,双手覆在她抓着车把的手上,下巴几乎搁在她的肩头:“看,左手控制方向,右手这个是油门,这个是刹车,转弯的时候身体要跟着倾斜。”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莫名的克制,炽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
姜靖璇浑身僵硬,想挣脱,但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将她圈住。
“许逸,你…你别得寸进尺!”她咬牙低吼,试图用手肘往后顶他。
姜靖璇面带薄红,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许逸胸膛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裙料传来,能感觉到他紧贴在她臀后的生理反应。
虽然没经历过性爱,但姜靖璇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她知道那直直戳在自己臀部的是个什么东西。
她想挣脱,但许逸握着她的力量,要比她大上许多。
“放开……放开我,我自己会学。”
她压低声音,带着怒意。
“马上就好。”许逸不为所动,自顾自地“讲解”着,身体却贴得更紧。
新一局游戏开始。
屏幕上的摩托猛地加速冲出,身下的模拟器随之剧烈震动、倾斜!姜靖璇猝不及防,身体因为惯性猛地向后一靠。
这一靠,让她清晰地感觉到,许逸胯下某个坚硬灼热的物体,正隔着两人的衣物,直直地进入了她臀缝之间!
“啊!”
姜靖璇短促地惊叫一声,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脸颊烧得发烫。
她几乎是弹跳般想往前躲,但狭窄的座椅和许逸环着她的手臂让她无处可逃。
第15章 在姜老师的臀穴里射精
“你、你这个……”姜靖璇面红耳赤,她转头想怒斥,却因为极度羞愤而显得语无伦次。
“小声点。”许逸浑身舒爽,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哑,“周围好多人看着呢。”
姜靖璇的话卡在喉咙里。
她侧头望去,果然,附近有几道目光投向他们这边,有好奇,有暧昧,有打量。
在这喧闹的游乐城里,两个人同骑一台摩托车本就引人注目,若她再大声斥责,恐怕立刻会成为焦点。
她瞬间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刻消失。几乎是本能地,她猛地低下头,将脸转向内侧,用垂落9的长发遮住侧脸。
这个动作让她不自觉地向前躬身,腰肢下压,臀部因此向后微微翘起。
可她不知道,这个向前倾身的动作,将她的腰臀曲线更加完美地呈现出来,同时也让身后男生的呼吸,更加粗重了起来。
纤细的腰肢下,浑圆的翘臀好似一颗水蜜桃,在紧身连衣裙的包裹下,形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从许逸的视角看去,姜靖璇简直就像在主动撅起肥臀,等待着他的插入。
这视觉冲击,让许逸瞬间眼眶通红,失去理智。
他再也控制不住,奋力地挺动下身,隔着衣物,用早已硬挺忍耐许久的肉棒,不断蹭过她臀缝的凹陷处。
“呃…嗯..”一声压抑的、混合着酥麻和屈辱的闷哼从姜靖璇喉间溢出。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东西正被她坐在身下,它尺寸、硬度和惊人的热量,它正抵在她最私密的地方,甚至因为她的姿势而嵌得更深。
此时,那根棍状物体,正随着车身的晃动,入侵着她最薄弱的地方。
鸡巴插进姜老师的臀沟里,这柔软弹滑的触感,刺激得许逸头皮发麻,犹如飞上云端。
他的手从车把上松开一只,攀上姜靖璇纤细的腰肢,想要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
“拿开!”姜靖璇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因压抑愤怒而微微发抖。
话音刚落,屏幕上果然显示出“Game Over”的字样,身下摩托的剧烈震动停了下来。
姜靖璇立刻想要起身逃离,但许逸的动作更快。他一把将她按回座位上,刚刚稍有分离的身体再次紧密贴合,肉棒重新深深嵌入她的臀缝。
“再来一局。”许逸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他动作飞快地再次投入游戏币,启动游戏。
“你混蛋.....嗯啊!”
游戏开始的剧烈晃动打断了姜靖璇的怒骂。
在震动的掩护下,许逸环顾四周—附近的人大多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中,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只是随意一瞥,无人察觉这香艳的一幕。
他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
他一手依旧握着车把控制方向,另一只手悄悄探到腰间,“咔”地一声轻响,拉链被解开。
他快速将早已肿胀发痛的肉棒,从内裤中释放出来,那根粗硬的物事轻轻跳动,龟头已经渗出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着淫靡的光芒。
随后,他撩起姜靖璇的连衣裙下摆,只是撩到臀部上方,并没有完全掀开,将自己滚烫坚硬的肉棒从后面塞进她紧并的双腿之间,龟头缓缓探入。
重重抵在她臀缝深处,隔着那层薄薄的,被他之前蹭得有些湿润的丝质内裤,紧紧贴在她最隐秘的入口处。
“呃啊!”
姜靖璇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次没有任何衣物的阻隔,她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根肉棒惊人的尺寸、滚烫的温度和搏动的脉动。
彻底解开束缚的肉棒,能够插入到她更深处的位置。它正死死抵着她,接着模拟摩托的震动,在她臀缝间疯狂摩擦、顶弄。
肉棒越进越深,直到完全消失在她臀下。
“嘶…”许逸仰起头,舒爽地吸了一口凉气,这触感要不是隔着裤子能比拟的。
姜靖璇丰满的蜜臀,此刻却化为了让他泄欲的炮架,臀肉紧紧夹着他的肉棒,没有分毫的滞涩感。
许逸调整了一下坐姿,轻轻抽动两下,再次将将肉棒挤入她的臀缝当中,这次,他的刚觉龟头顶到了一处软肉。
那是……
姜老师最私密的肉穴!!!
他的大脑一阵发懵,剧烈的心理刺激袭来,睾丸轻微收缩,一股射精意涌上他的脊椎。
“许逸.你疯了.…这里是….公共场所”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双手死死抓住车把,指节泛白。
“所以你别出声……”
许逸喘着粗气,开始挺动腰部,用肉棒仔细地感受她小穴形状。
在模拟摩托剧烈的晃动掩护下,他的肉棒在姜靖璇的臀缝间快速抽插起来。
啪…啪…啪啪!
他的胯骨,毫不留情地撞击着姜靖璇的蜜臀。
龟头摩擦过她敏感的会阴,偶尔蹭过底裤下那隐秘的入口。
“不要动.....停下.....啊.....”姜靖璇的声音破碎不堪,她死死咬住下唇,试图抑制那羞耻的呻吟。
她的身体在背叛她的意志,随着肉棒的抽插摩擦,一股酥麻的快感从下身蔓延开来,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急促,胸前在V领下剧烈起伏,乳尖竟然悄悄硬挺,顶起了柔软的裙料。
许逸身体一僵,他察觉那细小的入口似乎张开了一些,并不断朝着他的肉棒吐出温热蜜汁,他感受到姜靖璇下体的变化,心中更加兴奋。
他的大手不再老实,一只重新握住车把,另一只却从她的腰间滑下,复上她因坐姿而撅起的臀瓣,隔着裙子用力揉捏。
那饱满柔软的触感让他喉结滚动,稍微用力,臀肉就会立刻凹下去,松开手它就会立即弹回。
极品!
“靖璇..你的屁股好软…..”他在她耳边吐出淫靡的低语,手指甚至试探性地向臀缝深处探去,按压那正在被他肉棒不断进出的股沟嫩肉,随后又抚向后菊,用指节品味着那迷人的褶皱。
“唔..嗯.”姜靖璇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断断续续地从紧咬的唇瓣间溢出。她脸颊潮红,眼中水光潋滟,长睫因为情动而不住颤抖。
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碎发,有几缕黏在泛红的脸颊和颈侧,她的身体也已经彻底软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腿心处一片泥泞,内裤已经完全湿透,黏腻的液体甚至顺着大腿内侧流下。
许逸的手指还在那里作恶,每一次按压都带起一阵电流般的酥麻,直冲小穴深处。
身后那根滚烫坚硬的肉棒,每一次顶入,都让她浑身发颤,粗硕的龟头和她内裤下的阴唇不断摩擦,几乎要将她逼疯。
怀里的哆啦A梦玩偶,被她无意识地紧紧抱着,饱满的胸脯,也因为他的冲击,不停晃荡着。
许逸的动作越来越快,抽插越来越猛烈。
黑红的肉棒在她湿滑的臀缝间进出,发出细微的“啧啧”水声,被游戏音效完美掩盖。
他低头,看到自己粗长的肉棒一次次消失在姜靖璇的蜜臀下,那景象刺激得他几乎发狂。
“要⋯.要射了….”许逸咬紧牙关,声音嘶哑,他将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肥臀,十指因过于用力而陷入臀肉之中,他最后几下狠狠顶入深处,龟头重重摩擦过她底裤下最敏感的那一点。
“别…别在里面…”姜靖璇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地摇头,有气无力地声音带着哭腔,但她的哀求反而刺激了许逸。
他低吼一声,猛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按,肉棒深深嵌入她臀缝最深处,抵着她湿透的内裤和蜜穴入口,剧烈地跳动、喷射。
滚烫浓稠的精液一股股射出,瞬间浸透了她薄薄的丝质内裤,甚至渗过布料,沾湿了她穴缝的媚肉。
那灼热的触感和喷射的力道,让姜靖璇浑身剧烈颤抖,小腹深处一阵紧缩,她紧咬红唇,十指用力地攥着掌心,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花心涌出,浸湿了底裤,和他的精液交织在一起。
两人维持着交叠的姿势,剧烈地喘息。
许逸的肉棒还半硬着,陷在姜靖璇湿滑泥泞的臀缝里。
姜靖璇趴在摩托车上,身体微微颤抖,脸深深埋进臂弯,只有通红的耳朵暴露了她的状态。
屈辱、羞愤、以及一丝她不愿承认的快感余韵,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良久,许逸才缓缓退出来。
黏稠的精液拉出几道银丝,滴落在座椅和她裙摆上。他拉上自己的拉链,然后从口袋掏出纸巾,想要帮她擦拭。
“别碰我。”姜靖璇的声音冰冷,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推开他的手,自己挣扎着从摩托上下来。
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她连忙扶住机器。
藕荷色的连衣裙后摆,臀部的部位,已经晕开一小片深色的、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的水渍。
她的丝袜般的内裤完全湿透,黏腻地贴着她最私密的部位。
“靖璇,等等我呀……”
望着她踉跄着身子远去,许逸心头一慌,连忙追上她。
“不要再跟着我!”
姜靖璇猛地回过头,怒吼一声,她的眼眶红红地,不满血色,脸上挂着他从没见过的神情。
该怎么形容呢?
痛苦、迷茫、憎恨、哀伤……
应该都有吧。
第16章 事后
“混蛋!你这是颠倒黑白!”
杭城高级人民法院,庭审现场。
一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重重地拍打桌面,他怒不可遏,指尖颤抖着指向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
“林哲言,你他妈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那个孩子才十二岁啊!你帮她们打这种丧天良官司,你对得起你老师吗?”
中年男子情绪激动,要不是身旁的警卫死死按着他,他能把法庭变成WWE现场。
而在他的身后,是两名原告家属,他们是一对中年夫妇,此刻都低垂着头颅,犹如被抽走了脊梁骨般,浑身瘫软,眸子灰暗。
“诶、诶、诶!原告律师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和,注意你的措辞,人身攻击不可取,予以警告一次,再犯驱逐法庭。”
高台上,审判长重重地敲击着锤子,神色庄严肃穆。
“嗯…咳咳!”
审判长清了清嗓子,而后看向原告方,也就是那名中年律师,和那对夫妇。
“针对被告方给出的最新证据以及供词,杭0419过失杀人案,本庭在此做出判决如下,请全体起立。”
“一、判处被告人刘佳怡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一年。”
“二、判处被告人张淼淼有期徒刑两年,缓刑一年。”
“三、判处被告人金允珠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一年。”
判决书落下的瞬间,那名中年妇女再也抑制不住悲伤,她身子摇摇晃晃,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老婆!老婆!”
那名皮肤粗糙的中年男子连忙上前扶起她,他声音嘶哑,太阳穴上青筋鼓起,瞳孔血红。
“凭什么…凭什么啊?我女儿才上六年级,就这样没了,而最重要的主犯,仅仅只得到了一年的刑期,她甚至连牢都不用坐……”
“我的女儿…回不来了。”
他沙哑悲鸣,字字泣血。
用满含恨意地目光,扫过那高高在上的审判长,扫过对面那目光冷漠的辩护律师,最后落在那三名花季年华的少女身上。
然而,这样的事情在法庭上早已屡见不鲜。
他的呐喊,他的呜咽,除了能换来怜悯的目光外,没有任何实质意义。
“走了,殷悦。”
林哲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随后叫上心不在焉的小助理,大步离开法庭。
殷悦步伐沉重,她望着那瘫在地上的中年夫妇,又看了看前方的挺拔背影,心情十分复杂。
做为律师,我们不该站在正义的一方吗?
为什么?为什么林律师要帮这种恶魔做辩护?
做为林哲言的律师助理,她全程旁观,同时也将那三名施暴者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那个姓金的女孩,年纪看起来不大,但全程嬉皮笑脸的,丝毫没有悔意,杀了人还能如此的心安理得,不是恶魔又是什么?
停车场,黑色的宝马上。
林哲言坐在副驾,目光盯着腿上的笔记本电脑,指尖飞快跳动。
他时而沉思,时而皱眉,待到他抬起,才赫然发现自己还在停车场里,车子一动不动。
主驾上,殷悦手放在方向盘上,但迟迟没有发动车子,而是侧着头,用水灵灵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相比起初次见面,她如今看起来成熟了许多。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就连头发也烫成了波浪卷,淡紫色衬衣,搭配高腰开叉半身裙,露出一节小腿,腿上裹着黑色丝袜。
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青涩,多了着职场女性的独特风韵。
林哲言转过头,对上她那有些幽怨的目光,鼻尖能嗅到她身上传来的甜腻香味。
“愣着干嘛?开车啊。”
他微微皱眉,目光冷冽,语气中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可偏偏殷悦就吃他这套,你要是温和地问她怎么了?
她能叽里呱啦地讲一大堆,林哲言不想听,也没兴趣去听,更不想在自己忙得要死的时候,还有抽空去给助理做心理辅导。
“哦…哦!好的。”
听到他的命令,殷悦连忙回过头,本来已经涌上心头,即将脱口而出的质问,被她瞬间压了下去。
对于林哲言的命令,她有种近乎盲目的服从,而且……内心深处,似乎还十分地享受这种相处模式,享受着他对自己发号施令的感觉。
…………
锦华公馆。
姜靖璇推开家门时,已经是晚上七点。
“小璇回来了?”姜母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
她的目光在女儿身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蹩,“今天怎么这么晚?这身衣服…⋯新买的?”
姜靖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条藕荷色连衣裙此刻显得皱巴巴的,裙摆和臀部位置,还残留着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的水渍痕迹。
她面色一白,但又立刻强装镇定,脸上却迅速挂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嗯,和几个同事逛商场,她们都说这条裙子好看,非要我试试。”
她喉咙有些哽咽,但还是尽量让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结果一逛就忘了时间。妈,晚饭好了吗?我快饿死了。”
她一边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将手提袋放在玄关的鞋柜上,借机用身体挡住裙摆后方可能存在的污渍。
动作流畅,毫无破绽。
姜母看着她,欲言又止,但柔和的眸中充满了关切和忧心。“饭马上就好。你先去换身舒服的衣服吧。对了,你这头发…”
姜靖璇的头发披散着,发梢还带着未完全干透的湿润,那是她刚才在商场卫生间里,匆忙清洗的结果。
“哦,下午出了点汗,在卫生间随便洗了把脸,不小心弄湿了。”她面色僵硬,故作轻松地解释,然后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先去冲个澡,马上出来。”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姜靖璇没注意到,她的母亲正忧心忡忡地望着她,传出一阵若有似无地叹息。
姜靖璇背靠着门板,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崩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妆容早已被汗水和泪水晕开,眼底是浓重的青黑,嘴唇被咬得发白。
但她刚刚在母亲面前,拙劣地扮演着一个“逛了一天街有些疲惫,但又“心情不错”的女儿。
这种双重撕扯的割裂感令她作呕。
她睫毛不停颤动,强撑着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
微信转账,25000元—给许逸的账户。
这是那条裙子加上高跟鞋的价格,她一分都不想欠他的。
转账成功的提示弹出后,她毫不犹豫地点进许逸的头像,选择了“加入黑名单”。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必须和许逸做个了断。
做完这些,她将手机扔在床上,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睡衣,径直走向浴室。
浴缸里,温水缓缓注入。
姜靖璇一件件脱掉身上的衣物,解开连衣裙背后的绑带,丝滑的布料从肩头滑落,堆在脚边。
然后是胸罩的搭扣,一对饱满雪白的乳峰弹跳而出,顶端樱红色的乳头在空气中微微挺立。
最后褪下那条已经脏乱不堪,透着带着干涸精斑和淫靡气息的丝质内裤。
此刻她彻底一丝不挂,这是一具堪称完美的女性身体。皮肤白皙细腻,在浴室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肩颈线条优美,锁骨精致凹陷。
胸部饱满挺翘,形状完美,乳晕是淡淡的粉色,乳头不知什么原因,微微硬挺着。
腰肢纤细,不盈一握,往下是骤然放开的臀胯曲线,两瓣臀肉饱满浑圆,像熟透的水蜜桃,白皙的肌肤上,还残留着许逸用力抓握留下的淡红指印。
她的双腿笔直修长,大腿丰腴,小腿纤细,脚踝玲珑。
视线向下,她的最私密处,那片三角地带光洁如玉,没有一丝毛发,是天然的白虎户穴。
粉嫩的花唇紧紧闭合,外阴因为下午的侵犯和情动而微微红肿,穴口处还残留着一丝湿意,在灯光下闪着晶莹的水光。
第17章 姜靖璇的自毁倾向
姜靖璇的目光落在私处,胃里一阵翻涌。
她打开花洒,温水逐渐变得滚烫,姜靖璇却毫无察觉般站在花洒下,任由那近乎灼人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皮肤被烫成不正常血红,刺痛感阵阵传来,她也没有挪动身子,仿佛像在享受这种惩罚。
她拿起沐浴球,挤上大量的沐浴露,开始疯狂地搓洗。
首先是双手—那双被许逸紧握过,十指交扣过的手。
她用尽力气,反复揉搓着掌心、手背、每一根手指,直到皮肤发红发烫,几乎要破皮才停下。
接着,她转过身,将沐浴球伸向后背,然后向下,来到臀部。
她的动作粗暴而用力,指尖隔着粗糙的沐浴球布料,狠狠擦过那两瓣丰腴的臀肉。
许逸揉捏时留下的触感记忆,还有那撞击时火辣的羞耻感,都驱使着她用近乎自虐的力度去清洗。
臀肉在她的蹂躏下不断变形,泛起大片大片的红痕。
沐浴球滑入股沟,她咬着牙,用力地前后摩擦那片私密的区域。臀缝深处,似乎还残留着被异物侵入的可怕感觉,以及那黏腻精液的触感。
她不断地、反复地擦洗,直到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几乎要磨破皮才罢休。
粉嫩紧致的后菊,那被许逸指尖亵玩过的褶皱处,她也没有落下。
最后,她的手颤抖着,终于来到了最让她感到肮脏和恐惧的地方。
寸草不生的私处。
她扔掉沐浴球,直接用手掌挤了一大捧沐浴露,涂抹在那片光洁无毛的三角地带。
先是大腿根部,然后是紧闭的粉嫩花唇。
她的手指粗暴地分开那两片娇嫩的唇瓣,露出里面更为敏感的嫩肉,和微微张合的穴口。
沐浴露的滑腻和热水的冲刷下,她的动作毫无怜惜,指尖用力刮蹭着阴蒂、阴唇的内侧,甚至试图探入那紧窄的甬道入口清洗。
“恶心……好恶心……”她低声喃喃,眼眶通红,泪水混合着热水流下。
然而,随着她粗暴的动作,一种陌生而可耻的感觉,却开始从那被反复蹂躏的部位升起。
起初是火辣辣的疼痛,但渐渐地,那疼痛中夹杂了一丝细微的、令人战栗的酥麻。
她的身体还记得下午在摩托车上,被那根硬物隔着内裤顶弄摩擦时,被强迫唤醒的快感余韵。
“不….不要…..”她无助地摇头,源自身体本能的愉悦,让她无法抗拒。
搓洗阴蒂的力度,不断加大。即使是带着惩罚性质的摩擦,可那该死的快感始终犹如跗骨之蛆,紧紧地缠绕在她心头。
“嗯.….”一声极轻,带着哭腔的呻吟,终于从她紧咬的牙关中泄露出来。
她感到自己的小腹深处开始发酸、发空,腿心处那被清洗的地方,不仅没有因为粗暴对待而麻木,反而变得更加敏感。
一股热流从花心深处涌出,混合着沐浴露的泡沫,变得泥泞不堪。
“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她对自己身体的反应感到无比憎恶和恐惧。
这具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竟然在这样的时候,在她如此厌恶和想要清洗掉一切的时候,产生了可耻的快感。
但那股空虚和燥热感越来越强烈,几乎要吞噬她的理智。
她的双腿开始发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终于,她无力地顺着瓷砖墙壁滑坐下来,跌坐在湿漉漉的浴室地板上。
花洒的热水依旧无情地冲刷着她的身体,水流顺着她蜿蜒的曲线不断滑下。
她背靠着墙,屈起双腿,将自己蜷缩起来,却又在下一秒,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欲望操控,颤抖着将手再次伸向腿间。
这一次,不再是清洗。
她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沾着滑腻的沐浴露和自身分泌的蜜液,准确地找到了那颗已经硬挺充血的小小阴蒂,开始快速而用力地揉搓、按压。
“啊...哈啊.….”压抑的呻吟不断从她口中溢出,她仰起头,脖颈绷出优美的线条,热水冲刷着她的脸,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攀上了雪白的酥胸,她用力揉捏着那对白嫩的乳峰,指尖狠狠掐弄着挺立的乳头。
疼痛与愉悦交织,让她浑身战栗。
她的手指在阴蒂上疯狂动作了片刻后,开始向下探索,沿着湿滑的肉缝滑动,然后,颤抖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将一根手指猛地刺入了自己紧窄湿热的穴口!
“嗯…呃啊…!”
异物入侵的感觉,让她全身剧烈地痉挛了一下,被填充的空虚感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
她开始笨拙地抽动手指,模仿着黄片里女生的动作,甬道内壁立刻传来强烈的吸吮和绞紧感。
不够….远远不够…
羞耻、怨恨、扭曲、还有那被强行唤醒,又被自己亲手加剧的欲火,在她体内疯狂冲撞。
她加快了手指抽插的速度和力道,另一只手更用力地揉搓着阴蒂,双腿大张,腰肢无意识地向上挺动,迎合着自己手指的插入。
“许逸…混蛋…嗯啊……去死..都去死.…”她语无伦次地咒骂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情动的迷蒙。
仿佛通过这样自我亵渎的方式,就能对抗那个施加给她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或者,对抗这个竟然从中得到可耻快感的自己。
浴室里水汽弥漫,她剧烈的喘息着,除了压抑的呻吟外,还能隐约听到,她的手指,在湿滑穴肉中进出时发出的黏腻水声。
她的皮肤泛着情动的艳红色,尤其是胸口和腿间,更是一片狼藉。
快感像潮水般不断累积,冲向顶峰。
终于,在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欢愉,几乎泣血的短促尖叫后,她的身体猛地绷直。
花穴剧烈地痉挛收缩,一股滚烫的蜜液从深处喷涌而出,混合着沐浴露的泡沫,沿着大腿内侧流下。
高潮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更深层的空虚与迷惘。
她抽出手指,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瘫软在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起伏不定。
热水依旧淋在她身上,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寒冷,和挥之不去自我厌弃。
她猛地转身,跨进浴缸,整个人沉入温水中。
温暖的水包裹住她的身体,但她感觉不到丝毫放松。她靠着浴缸壁缓缓滑下,直到温水淹过肩膀、脖、下巴.....
最后,她闭上眼睛,整个人完全沉入水中。
水流涌入耳朵,世界变得寂静。
温水包裹着她赤裸的躯体,触感柔软却令人窒息。她的长发在水中散开,像黑色的海藻。
她在水中睁开眼睛,看着浴室天花板模糊的灯光,光线在水面折射成破碎的光斑。
氧气在肺里一点点消耗。
她的意识开始飘散。
脑海中闪过林哲言的脸,少年时,他帮她补习数学时认真的侧脸,大学时,他在樱花树下第一次向她告白,订婚宴上,他给她戴上戒指时温柔的笑,那些记忆明亮而温暖,像老电影里泛黄的画面。
然后,画面骤然切换。
许逸那双燃烧着疯狂欲火的眼睛。
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他坐在她身后,滚烫的肉棒抵进她的臀缝。
他在她耳边粗重的喘息。
还有她自己—她那不受控制的颤抖,腿间涌出的热流,还有那一刻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陌生而强烈的快感⋯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推开他?仅仅是因为他的威胁吗?
为什么自己不当场翻脸,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姜靖璇一遍遍地自问。
“不….”
她在水中无声地呐喊,一串气泡从唇边溢出。
肺部的氧气快要耗尽了,窒息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
她的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想要浮出水面呼吸,但她的意志却死死压住了这份求生欲。
就这样吧。
就这样结束吧。
肮脏的自己,不堪的现实,无法面对的未来…也许沉入水底,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眼前的光斑旋转、放大、碎裂。耳边的寂静被一种低沉的嗡鸣取代。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仿佛要融化在这缸温水中。
她看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看到父亲生前慈祥的笑脸,看到林哲言穿着西装在婚礼上等待她的模样,那些画面那么美好,那么遥远。
然后她看到许逸—他站在法庭上,手指着林哲言,脸上是癫狂的笑。
她看到林哲言被戴上手铐,看到母亲崩溃大哭,看到自己的婚礼请柬被撕成碎片…..
“对不起…..不能.…..”
她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四肢沉重而又乏力。
视野彻底黑了下去。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瞬间。
“小璇?!小璇你在里面吗?!”
浴室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姜母惊恐的尖叫刺破水下的寂静:“天啊!小璇!!!”
“哗啦!”
一双手粗暴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水中拖了出来。
姜靖璇赤裸的身体破水而出,水花四溅。她瘫软在浴缸边缘,剧烈地咳嗽着,水从口鼻中喷出。
空气涌入肺部,带来阵阵疼痛。
“姜靖璇…你在干什么!”
姜母的声音在颤抖,她的手紧紧抓着女儿湿滑的肩膀,眼眶红红地嘶吼着。
姜靖璇怔怔地看着母亲,看着浴室门口洒进来的灯光,看着镜中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上和光裸的肩颈,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滴在依然挺立的乳尖上。
她的身体在冷空气中微微发抖,腿间那片光洁的白虎蜜穴毫无遮掩地暴露着,上边还残留着些许红痕。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样子。
全裸,湿透,还有她身上那自慰后的痕迹,都清晰地展现在母亲面前。
“妈.……”泪水滑落,她张了张嘴,用力地抱住母亲,声嘶力竭地哭了出来。
………
一幢豪华别墅的晚宴上,林哲言陪着一对委托人夫妇,推杯换盏。
金丝镜框下,他的眼神透着迷离,明显已经染上了几分醉意。
“林律师……我儿子的案子下周就开庭了,不知道你具体有几分把握……”
在他对面,一位气质雍容的贵妇轻启红唇,随即又迅速补充道:“抱歉啊,林律师,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事关我儿子,我这心里实在是七上八下的…”
她的话音刚落,坐在她身旁的男人立刻板起脸来,面色不愉地瞪着她。
他眉头紧锁,看似责备地对妻子说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林律师的能力,在整个杭城都是有口皆碑的。他既然接了我们儿子的官司,自然有他的把握和章法。我们做家属的,要做的就是信任林律师,全力配合,而不是在这里问东问西,给林律师添堵。”
他语气严厉,但转向林哲言时,脸上立刻堆起歉意的笑容,端起酒杯:“林律师,妇道人家不懂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来,我敬您一杯,这案子就全权拜托您了!我们绝对信任您!”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看似在维护林哲言,实则句句都透着压力,同时还暗示他们对结果的高度期待。
若结果不尽人意,这番“信任”的说辞恐怕就要变味了。
林哲言端起酒杯,唇边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轻轻与男人碰了碰杯。“王总言重了。王太太爱子心切,人之常情。”
他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语气沉稳而笃定,仿佛刚才那一丝醉意只是错觉。
“关于案子,正好向二位说一下进展。受害者家属那边的谅解书,我已经谈妥,最迟后天就能签下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对面夫妇瞬间亮起的眼睛,“至于司法这边,主要是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定性问题。我已经和相关的办案人员初步沟通过,现有的证据链存在一些模糊地带,对被告有利。下周开庭,我会重点从‘双方互殴’、‘受害人存在重大过错’以及‘被告主观恶性较小、事后积极赔偿并取得谅解’这几个角度进行辩护。”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气度:“综合来看,我之前预估的‘争取三年以下,并适用缓刑’的结果,目前有七成以上的把握。只要庭审不出现重大意外变数。”
“七成!太好了!”贵妇人激动地捂住嘴,眼眶都有些发红。
她身旁的男人更是用力一拍桌子,脸上的笑容彻底绽开:“我就知道!找林律师准没错!七成把握,这已经非常高了!林律师,您真是我们家的恩人!”
有了林哲言的这番话,晚宴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热烈和谐,夫妇俩轮番向林哲言敬酒,表达着感激和奉承。
林哲言有条不紊地应付着,但该喝的酒是一点没少,谈吐依然得体,只是难掩眼中的疲惫之色。
晚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才散场。
别墅门口,夜风微凉。
殷悦搀扶着脚步略显虚浮的林哲言,向千恩万谢的委托人夫妇告别。
“林律师、殷律师,慢走啊,注意安全……”贵妇人缓缓开口,眼神关切又真诚。
“放心,赵夫人,一会我开车,我们就先告辞了。”殷悦扶着林哲言,礼貌地向二人告辞。
来到地下停车场,坐进那辆黑色宝马的副驾驶,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林哲言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后摘下了眼镜,闭上双眼。
最近高强度的工作,让他都有些难以招架。
殷悦从另一侧坐上驾驶座,关好门。
她侧头看去,只见林哲言闭目养神,眉头微蹙,少了眼镜的遮挡,那张脸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立体,也透出一种平时罕见的脆弱感。
他呼吸均匀,似乎真的醉了,睡了过去。
她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
“得先把安全带系上……”她小声嘀咕了一句,像是为自己接下来的动作找理由。
她转过身,为了方便动作,干脆双膝跪在了驾驶座的座椅上,面朝着副驾的林哲言。这个姿势让她几乎完全俯身过去,距离瞬间拉近。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拉副驾驶的安全带。这个角度,她不可避免地凑近了他的身体。
一股混合着淡淡酒气,高级香水,以及独属于他个人的气息扑面而来,钻入殷悦的鼻腔。她的脸微微发烫,动作也不自觉地放得更轻,更慢。
她的目光也不由自主落在林哲言脸上。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嘴唇的弧度很好看,此刻微微抿着。
要不……亲一口看看?
一个荒唐的念头涌现,随后便如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这种隐秘的,只能藏在心底的悸动,像藤蔓一样悄然生长,越是压抑,越是蔓延。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黑丝包裹着的脚趾,在高跟鞋里紧张地内扣,诱人的红唇,遵循着心中那股渴望,不断向下,眼看就要复上他的唇角……
“这款香水太甜了,下次少喷点。”
就在这时,低沉而清晰的男声突然响起,没有一丝醉意,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啊?!”
殷悦吓得魂飞魄散,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直起身子就想往后缩。
“砰!”
一声闷响,她的头顶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车顶上。
“哎哟!”她痛呼一声,瞬间捂住了脑袋,疼得龇牙咧嘴,整个人蜷缩回驾驶座,脸颊连同耳朵尖都红透了,又是窘迫又是疼痛,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哲言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重新戴上了眼镜,正侧头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似乎还带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玩味?
第18章 殷悦的口交
“你刚才想做什么?”
林哲言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但他那直白的问题,让殷悦几近窒息。
“我、我只是……”殷悦语无伦次,大脑一片空白,“安全带….您喝醉了,我想帮您系安全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唧般。
林哲言脸上带着一抹笑意,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注视她。
那目光透过金丝镜片,仿佛看破了她内心深处羞耻肮脏的念头,殷悦在这种注视下愈发难堪,慌慌张张间,她踢掉了脚上的黑色高跟鞋,将双腿蜷缩起来,整个人侧坐在驾驶座上,膝盖抵着胸口,试图用这个姿势把自己藏起来。
但这个动作,反而将她的身体曲线,更加诱人地展现在狭小的空间里。
她身上那件淡紫色真丝衬衣,因为她的动作绷紧,勾勒出饱满胸部的轮廓。
衬衣下摆从高腰开叉半身裙里微微扯出,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腰肢。
黑色丝袜在膝盖和大腿处,因挤压形成细微的褶皱,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泛着哑光质感。
裙摆向上滑了一些,露出更多裹着黑丝的大腿肌肤,开叉处隐约可见更深处的阴影。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肩头,几缕发丝黏在微微汗湿的脸颊和脖颈上。低着头,不敢直视林哲言,手指无措地绞在一起。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尴尬、紧张、羞愧的情绪。
林哲言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眼睛微微眯起,而后从身旁取出烟盒,动作不紧不慢地弹出一支细长的香烟,低头点燃。
打火机“咔嚓”一声,火苗窜起,映亮了他半边脸。
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
青白色的烟雾在封闭的车厢内缭绕,与淡淡的酒气,和她身上甜腻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暧昧而又压抑的氛围。
“解开。”林哲言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殷悦茫然地抬起头:“什...什么?”
林哲言用夹着烟的手,朝她衬衣领口的方向轻轻点了点:“扣子。解开。”
殷悦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哲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是出自他的口中。
虽然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自己对他的了解,更加深入了几分,但他们之间可从未越过界。
一股剧烈的羞耻感从脚底直冲头顶,但诡异的是,在这羞耻之中,竟然混杂着一丝电流般的刺激感,猝不及防地冲刷过她的神经未梢。
他在命令她。
按理来说,面对这种无理的要求,她应该狠狠地甩他一耳光,然后大声怒骂他才对。
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甚至,在那羞耻的表层之下,有什么东西在隐隐兴奋地战栗。
她不知道林哲言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这命令背后意味着什么。但在她能够思考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她的手指颤抖着,抬起来,摸索到衬衣最顶端的那颗珍珠纽扣。
指尖冰凉,动作笨拙。
“咔…”一声轻响,在安静的车窗里格外清晰。
第一颗扣子解开了,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喉咙下方那片细腻的肌肤微微起伏。
林哲言目光追随着她的动作,像是观赏美丽的艺术品般,神色随意而又自然,仿佛两人只是正常相处,没有丝毫旖旎。
车内陷入寂静,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以及她脚尖丝袜摩擦的细微声响。
“继续。”
他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地下达命令。
殷悦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的脸颊滚烫,耳朵尖红得滴血,但她还是顺从地,将手指移向第二颗纽扣。
第二颗扣子解开。
衬衣的领口向两边敞开,露出了清晰的锁骨线条,以及若隐若现,被黑色蕾丝边缘覆盖的乳沟上缘。
那片肌肤在车内昏黄的光线下,白得晃眼。
林哲言的表情依然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傲慢,但正是他那淡漠的目光,让殷悦浑身酥麻。
“我没喊停,就继续脱。”
殷悦呼吸愈发急促,她的手指停在第三颗扣子前,微微颤抖。她知道,再解开一颗,那她的内衣就会露出大半。
林哲言没有催促,只是自顾自地地抽着烟,目光地落在她脸上,等待她的抉择。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殷悦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的睫毛颤抖得厉害,眼睛微微闭上了片刻,再次睁开时,眼神里多了几分疯狂的意味。
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住了第三颗纽扣。
“咔”一声轻响,扣子松脱。
正如她所预料的,衬衣的开口瞬间扩大,那件黑色蕾丝胸罩的上半部分,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饱满雪白的乳峰被蕾丝杯罩托起,挤出一道深邃诱人的沟壑,胸罩边缘精致的黑色蕾丝花纹,与白皙肌肤形成鲜明对比,冲击着视觉。
林哲言神色微微一怔,态度认真了几分,眸中的轻蔑之色也收敛了不少。
真是小看你了呀,殷悦。
他依然没有喊停。
殷悦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不断起伏,那片暴露的肌肤也随之微微颤动。
她咬了咬下唇,手指继续向下。
第四颗。
第五颗……
直到所有扣子全部解开。
她颤抖着手,将衬衣的下摆从包臀裙的腰际彻底抽了出来。
紫色的真丝衬衣彻底敞开,像一件披风般搭在她肩头和手臂上,内里只有那件堪堪遮住重点部位的黑色蕾丝胸罩,包裹着呼之欲出的丰盈。
她的腰肢纤细,小腹平坦,肌肤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殷悦依然蜷缩在座椅上,这个姿势让她微微弓着背,胸前的沟壑因此更加深邃。
她低着头,不敢看林哲言,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阴影,脸颊绯红,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嫣红湿润。
此刻,她像一朵在羞耻中颤巍巍绽放的花,充满了任人采撷的脆弱与诱惑。
林哲言打开车窗,将手中烟蒂丢出窗外,深夜的冷空气进入车内,殷悦微微哆嗦了一下,裸露在外的肌肤,爬上细密的鸡皮疙瘩,但丝毫不影响她的整体美观。
关上车窗,他转过头,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游走,从纤细的脖颈,到精致的锁骨,再到那片被黑色蕾丝勾勒出轮廓的饱满乳房,最后落在她平坦紧致的小腹。
“过来一点。”他命令道,声音比刚才沙哑了一丝。
殷悦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缓缓地,将蜷缩的身体朝他那边挪动了一些。
这个动作让她更直接地面对他,敞开的衬衣随着动作滑向肩侧,露出更多圆润的肩头和胸罩的侧边系带。
林哲言伸出手。
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触感,首先落在她的发顶,轻轻抚过她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竟出乎意料地温柔。
然后,指尖顺着她的脸颊轮廓滑下,拇指擦过她滚烫的脸颊皮肤。
殷悦浑身一颤,呼吸停滞。
他的手指继续向下,用食指的指腹,轻轻按了按她嫣红的下唇。那唇瓣柔软湿润,微微开合着,似乎在引诱着他将手指放进去。
林哲言笑意更浓,指尖离开她的嘴唇,顺着下巴的弧线,滑向裸露的脖颈。
“唔…”
殷悦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指尖所过之处,带起了一串串细密的、令人战栗的电流。她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完全被他的动作和气息掌控。
林哲言的手指在她脖颈处停留片刻,感受着她脉搏的剧烈跳动。然后,沿着锁骨的凹陷,缓慢带着一种审视意味地玩弄。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像是在进行某种新奇的探索。
食指离开了锁骨,划过她胸前的肌肤,缓缓向下。
指尖轻轻擦过黑色蕾丝胸罩的上边缘,然后,沿着白皙柔软的乳肉轮廓,开始缓慢地地游走。
他没有直接触碰最敏感的部位,只是用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乳肉边缘的肌肤,感受那细腻的触感和温度。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一种极强的暗示性。
殷悦仰着头,紧紧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一股强烈,而又混合着巨大羞耻和莫名兴奋的热流在小腹深处炸开,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他指尖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能引起她肌肤的轻微颤栗,和内部里一阵阵痉挛抽动。
她能感觉到自己腿心的丝袜,正逐渐变得黏腻湿润,蜜穴随着他指尖的动作蠕动,不停地往外吐露淫液。
肉体传来诚实的反应,让她无地自容,却又让她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我果然是⋯有问题的。
她在心底彷徨又兴奋地想着。
他越是冷静地命令,越是轻蔑地触碰,她反而越是着迷,甚至内心深处某个角落,在渴望更过分的指令,更彻底的掌控。
林哲言看着眼前这微微战栗的美丽躯体,还有殷悦那张混杂着羞耻、迷乱和隐约期待的脸,喉咙不禁干涩了几分。
他的手指离开了殷悦胸前那片柔软的肌肤,转而落在她的头顶,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轻柔却坚定地向下按压。
殷悦浑身一僵,却没有挣扎分毫,而是顺着他的力道,双腿跪趴,身体中央扶手箱,腰肢缓缓下榻,绷出一道完美的曲线。
她脸颊滚烫,目光落在林哲言修长笔直的大腿,以及西裤包裹下那高高隆起,令人她呼吸急促的轮廓。
林哲言感受到她目光的落点,那畏缩又无法移开的视线,像无形的抚弄,让胀痛的肉棒更添几分灼热。
殷悦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似是想要抗拒,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里那股混合着羞耻与兴奋的电流,让她无力挣扎。
只能像一个提线木偶般,随着他施加在她后脑勺上的力道,慢慢地、不情愿地,却又不可思议地顺从着,将自己被迫靠近他的跨间。
林哲言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蛊惑的命令:“把它……拿出来。“
命令出口时,他自己的呼吸也不免粗重了几分。她这顺从的姿态,让林哲言那偏执的掌控欲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殷悦缓缓闭上眼,睫毛湿漉漉地颤抖,大脑一片空白。
还要听他的吗?
还不反抗吗?
她的双眼迷离,指尖在空气中颤抖,却迟迟不敢伸向那片禁区。她知道他在看她,那份无声的压迫让她几乎窒息。
最终,内心的挣扎只是一瞬,身体更深层的屈服与莫名的渴望让她无从拒绝。
她颤抖着伸出手,冰凉的手掌复上到他的西裤,解开纽扣,拉链被缓缓拉下,那道缝隙如同深渊,吞噬了她最后一点理智。
布料滑开,林哲言勃发的性器瞬间弹跳而出,裹挟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直挺挺地昂首在她的视线下方。
那根肉棒粗长直挺,龟头粗粝,青筋虬结,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爆发力。
殷悦屏住呼吸,她的掌心冒汗,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种被控制的顺从,将那根炙热的肉棒从内裤中完整地“掏“了出来。
肉棒在她的掌心不断跳动,温度烫得她心惊肉跳,指腹感受着那根肉柱坚硬的触感和顶端微湿的软嫩。
她羞涩地双眼紧闭,但脑海中却清晰地勾勒出手中肉棒狰狞的形态。
“嘶…”
微凉的小手完全圈住肉棒,林哲言舒爽地吸了一口凉气。生涩而柔软的包裹,却比以往品尝过的那些“老手”,更加令他亢奋。
林哲言轻哼一声,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力道更重,带着一些强迫的性质,直接将她推向那根灼热的肉棒。
“吃进去。“
他的声音低沉,不带一丝温度。
殷悦的身体猛地绷紧,头颅被这股巨大的力道向下按压,颈项僵硬,被迫低下。
她感觉到那根粗硬的肉棒抵住了她的嘴唇,滚烫的温度几乎灼伤她的肌肤。
她内心深处传来一声绝望的尖叫,理智在叫嚣着抗拒,但身体却没有任何抵触。
几乎是无意识地,她张开了嘴,牙齿轻颤,嘴唇被粗硬的龟头强行撑开,带着一股霸道和强势,挤进柔嫩唇瓣,抵上那怯生生缩着的舌尖。
强烈的舒爽让林哲言腰眼发麻,按住她后脑的手不由收紧,渴望更深的进入。
但林哲言的手掌没有任何松懈,反而更加用力,将她的头颅向下按去。
“唔……“一声被压抑的低鸣从喉间溢出,殷悦感到那根肉棒坚硬而灼热,裹挟着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带着些许腥臊,粗暴地闯入了她的口腔。
林哲言一脸舒爽,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发丝,带着些安抚和鼓励的意味。
殷悦依旧紧闭着双眼,但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她的头继续往下,成功将这根粗壮的肉棒吃进三分之一,随后便难以寸进。
“嗯…对…就是这样。”
紧致青涩的包裹感,让林哲言微微语气不禁柔和了几分,肉棒上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美妙体验,让他渴望再度深入。
“唔……!”殷悦猛地睁开眼眸,急促地拍着林哲言的大腿。
龟头已经顶在了她的喉咙口,可头上的那双大手依然在继续发力,口腔瞬间被塞满,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眼睛因为喉咙受到刺激而溢出生理性泪水,脸颊被撑得鼓鼓的,因为缺氧和刺激泛着异常的潮红。
肉棒的过于深入,激起她一阵生理性反胃,却又在某种程度上,令她无端地生出几分兴奋。
她的灵魂在抗拒,在抵触,在叫嚣着让她远离。
可口腔深处的黏膜,却在肉棒的粗砺摩擦下,分泌出更多的唾液,让内部变得更加湿滑,仿佛在无声地迎合着这粗暴的侵犯。
“嗡…嗡…嗡…”
就在这时,林哲言座椅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眉头微蹙,面色有些不愉。
“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固执地持续着,屏幕在昏暗的车厢里发出冷白的光,林哲言面上带着一丝烦躁,他松开了按着殷悦的手,转而拿起手机。
殷悦如蒙大赦,猛地抬起头,将口中的肉棒吐了出来,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生理性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唇角和下巴沾满了亮晶晶的涎液,脸颊因为缺氧和持续的刺激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狼狈不堪,却又带着一种被凌虐后的奇异诱惑。
林哲言没有立刻接起,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匍匐在自己腿间喘息未定的殷悦,随后才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显示。
当看清屏幕上的那两个字时,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那丝被打断的不悦,迅速被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取代。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颜姨】。
颜思珍,姜靖璇的母亲。
虽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她在林哲言的心中,始终占据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第19章 姜靖璇住院
奇怪,这个时间,她一般已经休息了呀。
怎么会突然给自己打电话?
林哲言心中有些疑惑,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手指竖起放在唇边,对还沉浸在咳嗽和喘息中的殷悦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殷悦见状紧捂红唇,强迫自己压下咳嗽的冲动,只是肩膀还在微微耸动,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林哲言这才按下了接听键,面上古井无波,难以窥见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喂,颜姨?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他的语气是恰到好处的关切,和对长辈的恭敬。
“小言啊,”电话那头传来颜思珍温柔而亲切的声音,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软糯语调,“你下班了吗?不会还在外面吧。”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一道暖流,无声地刺激着林哲言某根隐秘的神经。
他能想象出电话那边,她也许刚洗完澡,穿着舒适内衣,坐在床头,眉眼弯弯的样子。
“嗯,刚结束一个应酬,还在回去的路上。”
林哲言一边回答,一边想象着对面女人此时的模样,肉棒并没有丝毫软化,反而因为这通电话,因为这声音的主人,变得更加硬挺、渴求。
一股难言的禁忌感爬上他的脊椎。
他的目光落在仍跪伏在他腿间,衣衫不整的殷悦身上。
殷悦正仰着脸看他,发丝凌乱,红唇微张。
迷离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懵懂,胸前敞开的黑色蕾丝内衣和裸露的雪白肌肤,在车里构出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林哲言伸出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脸颊,而后再次放在殷悦的头顶,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向下一压。
她的身体微微一僵,但也仅仅是一瞬,殷悦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依然没有抗拒,哪怕被异物抵住喉咙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但内心深处那股对他的渴望,以及刚刚被强行唤起的扭曲兴奋感,让她几乎没有犹豫。
她温顺地低下头,张开红唇,含住了肉棒前端,灵巧的小舌沿着冠状沟不断舔舐,时而又会轻轻逗弄马眼。
感受到她主动而又青涩的动作,林哲言十分满意,手上力道一松,随后将殷悦垂在他胯骨的发丝挽到耳后,把她精致美艳的侧脸露了出来。
殷悦动作一滞,而后又继续舔舐起来,同时,她缓缓伸出玉手,握住林哲言那根沾满她口水的肉棒,轻轻撸动……
“嗯…颜姨,当年的事或许有误会,但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法调和,您也不要在这事上费心了。”
林哲言的音色乱了一瞬,随后便立刻调整回来,平静地应付着。
“唉……父子之间哪有什么仇怨,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你不能总停留在过去。”
颜思珍语气透着几分无奈,但她话语中,始终透着对他的关怀与怜爱。
林哲言不想听这些,他的手落在殷悦的后颈,微微下压了一些,殷悦缓缓抬眸,对上他那有些阴沉,又带着蛊惑意味的目光。
她心领神会,用手圈住肉棒根部,随后一寸寸地将肉棒吞入口腔深处,龟头顶到上颚,她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肉棒能再次进入后,她的头毅然下沉。
“唔.……”一声极轻的闷哼被压抑在喉咙里。
温暖、湿润、紧致的包裹感再次传来,比刚才更加清晰。
林哲言舒服地眯了一下眼睛,身体半躺在座椅上,拿着手机的指节微微用力,声音却没有丝毫异样。
“颜姨,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他问,语气自然。
“我能有什么事啊。”颜思珍的声音带着笑意,“就是突然有点想你了。你这孩子,明明就在杭城,结果一天到晚忙得见不着人影,一个月也不来看我几次,太没良心了。”
那带着嗔怪却又充满慈爱的语气,像羽毛轻轻搔刮着林哲言的心,也让他胯下的欲望更加热烈。
他能感觉到殷悦的口腔在努力适应他的尺寸,舌尖笨拙地舔舐着龟头下方的系带,带来一阵阵酥麻。
“嗯…咕噜……”
殷悦的口腔深处,发出怪异地吞咽声,她收敛牙齿,将肉棒缓缓退出口腔,待到口中只剩那粒龟头时,她止住后退动作,将肉棒再次吞进……
“是我的错,颜姨。”林哲言的声音里适时地掺入一丝歉疚的笑意。
“最近确实接了几个棘手的案子,等忙过这阵子,一定多去陪您吃饭。”
“你自己说的啊,我可记着了。”颜思珍笑道,随即,她的话锋一转,声音里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焦虑。
“我倒是没什么,主要是小璇,唉…你的思想似乎还没有转变过来,你们已经订婚了,她不再是那个追在你屁股后的邻家女孩了。”
说到这里,对面停顿了片刻,而后带着点严厉的劝慰口吻。
“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对她要多一点耐心,多一点关注,不要老是忽视她,尽量……多抽时间陪陪她。”
提及姜靖璇,林哲言的眸子也没有太大变化,他语气依旧温和,却又有些敷衍:“我明白的,颜姨。是我疏忽了,我一定会注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感受着殷悦逐渐找到节奏的吞吐。
她的嘴唇紧紧包裹着他的茎身,每一次深入,龟头都能顶到她柔软的喉壁,带来令人战栗的压迫感。
电话那头的颜思珍似乎有些无奈,又闲聊了几句家常,便准备结束通话:“好了,不耽误你休息了,开车注意安全。”
但就在颜思珍道别、即将挂断的瞬间,林哲言却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柔和了几分,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类似于撒娇的眷恋。
“姨.….”
“嗯?还有事吗?”颜思珍有些意外。
“没什么,”林哲言轻笑了一下,目光却幽深地望着车窗外流逝的灯火,仿佛透过夜幕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温暖的门廊。
其实,他就是想再听听颜思珍的声音。
“就是突然想起小时候,住您家对门,天天跑去您家蹭饭的事。您做的糖醋排骨,我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味道。”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追忆,而胯下,殷悦正努力吞吐着他粗硬的肉棒,口腔被塞得满满的,发出细微而淫靡的“啧啧”水声。
温热的涎水不断从她口中溢出,打湿了他的肉茎和胯骨阴毛,而那只白皙的小手也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肉棒,不断上下套弄起来。
林哲言腰眼发酸,殷悦的学习能力很强,她能根据自己肉棒的颤动,来调整力度和速度,还会时不时用牙齿轻轻咬住龟头,带给他难以置信的愉悦感。
从一开始的生涩进入,被她牙齿不断磕碰,但现在她能无师自通,一边吞吃,一边撸动,还会抬起那双妩媚的眸子,迷离地注视着他。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颜思珍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和一丝怀念,“那时候你爸妈忙,你一个人在家,不来我家蹭饭去哪?就跟自家孩子一样。”
“是啊.....”林哲言的声音低了下去,呼吸难以抑制地变得粗重起来。
他能感觉到快感在急速累积,殷悦的舌头正拼命舔舐着最敏感的龟头沟壑,她的喉咙在艰难地吞咽,带来强烈的吸吮感。
他不再说话,只是听着电话那头颜思珍又絮絮地说了几句往事,那温柔的声音仿佛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林哲言闭了闭眼,脑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颜思珍的音容,他腰胯不受控制地向上挺动,将肉棒更深更狠地捅进那湿热紧致的喉咙深处。
“呜...!”殷悦发出被彻底填满的呜咽,眼泪再次涌出,但她没有退缩,反而用双手抱住了他的大腿,将自己更彻底地送上,喉部肌肉本能地收缩、吞咽。
“嗯哼……”林哲言溢出一声闷哼,他的卵袋一阵收缩,精关大开。
他的肉棒在殷悦口中剧烈跳动,直到抵达顶峰,滚烫的精液从马眼喷射而出,一股股全数灌入了殷悦的口腔深处。
电话那头,颜思珍似乎察觉到他片刻的沉默,问道:“小言?在听吗?”
林哲言猛地睁开眼,声线有些暗沉沙哑:“在的,颜姨。就是……突然有点想您做的菜了。”
殷悦蹙着眉,喉头艰难地滚动一下,随后缓缓退出肉棒,只留下龟头含在嘴里,她手指轻轻撸动着肉茎,将林哲言残留的精液也挤了出来。
随后,她猛地扬起头,脸颊鼓鼓的,一手轻掩红唇,手忙脚乱地从旁边抽出两张纸巾叠在一起,将口中的浓精全部吐了出来。
她嘴角溢出的一丝白浊,被她迅速用手指揩去。
“傻孩子,想吃就过来,颜姨随时给你做。”颜思珍笑道,“真不说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好,颜姨晚安。”
电话终于挂断。
殷悦大口喘气,终于抑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口中弥漫浓烈的石楠花气息,让她止不住地干呕。
…………
听筒里传来忙音,颜思珍缓缓放下手机。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柔和的光晕洒在姜靖璇苍白的脸上。
她此刻沉沉睡着,但即使在梦中,眉头也会不自觉地紧蹙着,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犹如一个即将破碎的布娃娃。
颜思珍既忧心又无助,女儿什么都不肯告诉她,这让她想要帮忙都无从下手。
罪魁祸首不是哲言。
通过刚才的电话试探后,她得出的初步结论。
林哲言的语气一如既往,态度带着对她的恭敬和一丝恰到好处的亲近。
提起小璇时,他虽反应平平,却也算不上什么异常,毕竟他们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可正因为如此,才更让她迷茫。
如果问题不是出在林哲言身上,那会是什么?
工作压力?姜靖璇虽然责任心重,但教书几年,早已适应,不至于崩溃至此。
人际关系?她性子温和,同事学生都喜欢她,更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她想起刚才浴室里,那令人心胆俱裂的一幕。
想起姜靖璇被拖出水时那了无生气的模样,还有她抱住自己时那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哭出来的绝望……
那绝不是简单的“工作压力大”、“太累了”能解释的。
姜靖璇在隐瞒,用尽全力地隐瞒。
而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是云里雾里,看不清,摸不透,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日渐憔悴,在痛苦中不断沉沦。
“小璇,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颜思珍低声呢喃,指尖轻抚过女儿汗湿的鬓角,眼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深切的担忧。
她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再试试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或者……去看看小璇工作的学校?
她打定主意,然而,还没等到她实施计划,更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颜思珍心里记挂着女儿,很早就醒了。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姜靖璇的房门,想看看她睡得怎么样。
只见姜靖璇蜷缩在床上,脸色潮红得不正常,嘴唇干裂,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发出痛苦的呓语。
“小璇?”颜思珍心头一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一探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天哪!”颜思珍脸色骤变。
高烧!而且看这样子,烧得不轻!
她立刻想起昨晚浴室里,女儿身上那不正常的红痕……
她不敢耽搁,连忙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厚实的外套,小心地将迷迷糊糊,浑身发烫的姜靖璇扶起来,给她披上。
“妈……热……好难受……”姜靖璇意识模糊地呢喃着,身体软绵绵地靠在母亲怀里。
“乖,忍一忍,妈带你去医院。”
颜思珍的声音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微微发颤的手泄露了她的慌乱。她半扶半抱地将女儿弄下床,一步步挪出房间,下楼。
车库里的感应灯亮起,颜思珍将几乎失去意识的女儿小心地安置在后排座位上,让她躺好,系上安全带。
然后她快速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朝着最近的市立医院疾驰而去。
清晨的道路车辆不多,但颜思珍的心却揪得紧紧的。后视镜里,女儿痛苦蜷缩的身影让她心如刀割。
车子刚在医院门口停下,颜思珍就冲下车,用瘦弱的身躯,抱起姜靖璇跑了进去,对着里面焦急地呼喊:
“医生!医生!快来人!我女儿昏迷了!”
颜思珍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尖锐和慌乱,立刻便引起了医护人员的注意。
只见一位穿着白大褂,身材高挑的女医生快步走了过来。
她先是目光诧异地扫了一眼面色潮红的姜靖璇,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但被她很快隐去。
“去推个担架车过来。”她向远处的护士吩咐一声,而后上前两步,用手贴着姜靖璇的脸蛋。
“病人情况有点严重啊……这是怎么弄的?”女医生一边检查姜靖璇的瞳孔和生命体征,一边轻声开口。
颜思珍望着眼前这明艳动人的女医生,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刺眼,却来不及多想。
“高烧,意识模糊……可能还有烫伤!”
她迅速做出判断,医护人员很快推来担架车,将姜靖璇转移到担架车上,推着朝急诊室跑去。
颜思珍紧跟在一旁,看着女儿被送进急诊室,门在眼前关上,她才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背靠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颜思珍双手交握,指尖冰冷,脑海中闪过各种不好的可能性。
她是杭城大学中文系的教授,平日里在讲台上从容不迫,引经据典,此刻却只是一个心急如焚普通母亲,充满了无力感。
不知过了多久,检查室的门开了,刚才那名女医生走了出来。
颜思珍立刻站起身,迎了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你是病人家属?”她摘下口罩和手术帽,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明艳动人的容貌,还有她那冷艳的气息,将周围的视线牢牢吸引。
“病人高烧39.8度,伴有轻度脱水。另外,背部、臀部及大腿后侧有浅二度烫伤,面积不大,但引起了局部感染,这是发烧的主要原因。我们已经做了清创处理,用了退烧药和抗生素,现在烧正在慢慢退。需要留院观察几天。”
烫伤……感染……高烧……
她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颜思珍心上。
“谢谢医生,谢谢……”颜思珍强忍着喉头的哽咽,连声道谢。
“不用客气,治病救人,本就是医生的天职嘛,况且……”女医生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似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胡医生,407号床病人腿部……”远处一名护士打断了她的话语,女医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向颜思珍告辞。
办完住院手续,颜思珍坐在女儿的病床边。
姜靖璇还在昏睡,但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呼吸也平稳了些。手背上打着点滴,冰凉的药液一滴滴流入她的血管。
看着女儿苍白虚弱的样子,她拿出手机,找到了女儿所在第一中学刘校长的电话。
作为杭城大学的教授,她和本地教育系统的一些人打过交道,和一中的校长也算认识。
电话接通后,颜思珍简单说明了情况,并帮姜靖璇请了一周的病假。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让姜靖璇直接辞掉工作,先静养一段时间,可是这种大事,她不能擅自替姜靖璇做决定。
挂断电话,请好了假。
颜思珍的心却一点也没有轻松。
她重新坐回床边,握住姜靖璇没有打针的那只手,泪水夺眶而出。
第20章 疯狂的抉择
周一,清晨。
许逸起了个大早,他心情愉快地哼着歌,将提前准备的精美礼盒,小心地塞进背包。
姜老师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电话拉黑,微信删除,这在他预料之中。
周六那天,他虽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亲近,但也清楚自己做得有些过火,尤其她最后那近乎虚脱又带着耻辱的眼神,让他既兴奋又隐隐有些不安。
“得想个办法让她消气才行…”
他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镜中的少年眉眼俊朗,却掩不住眼底那抹偏执的光。
礼物是第一步,诚恳的道歉是第二步,至于第三步……他舔了舔嘴唇,压下心头又开始躁动的火苗。
就在他拿起机车头盔,准备出门时,客厅沙发上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
“站住。”
许逸动作一顿,回过头。
沙发上坐着一位保养得宜的美妇人,穿着典雅的长裙,妆容精致,但此刻柳眉倒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她手里握着一部手机,屏幕正对着他。
“你这两天在干嘛?”
许母站起身,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快步走到许逸面前,将手机几乎戳到他眼前,“为什么我的卡上,多出了这么多笔消费记录?加起来二十多万!你干了什么?”
屏幕上显示的银行短信,赫然是几条大额消费记录,时间正是周末这两天。
许逸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他别开脸,随口道:“没干嘛,就买了点东西。”
“买东西?什么东西要二十多万?!”许母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质疑,“你是不是…又和你外面那群狐朋狗友去不干净的地方鬼混了?还是又惹了什么事要赔钱?许逸,我告诉你,你别以为……”
“妈!”许逸猛地打断她,声音里充满了厌烦,“你能不能别总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我就不能买点喜欢的东西吗?”
“改过自新?好,那我问你,二十万多万你花哪去了!”
许逸面色一滞,一时之间还真不好解释,高跟鞋、裙子,算正经东西吗?还有昨天买的项链和手表。
许母见他半天不说话,怒意更甚,目光锐利得像刀子,“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上次那事才过去多久?你爸花了多大代价才……”
“够了!”许逸脸色阴沉下来,那些不愿提及的往事被母亲轻易撕开,让他感到难堪和暴怒。
他不想再听下去,一把推开母亲拦在身前的手臂,径直走向餐桌,抓起一片准备好的面包塞进嘴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许逸!你给我站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许母在身后气急败坏地怒吼。
回应她的,是震耳的机车引擎轰鸣声,以及迅速远去的背影。
许逸将一路风驰电掣,赶到学校。
停好车,他特意站在校门口最显眼的位置,目光灼灼地望向姜靖璇平日来校的方向,期盼着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学生和老师陆续进校,却始终不见姜靖璇。许逸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脸上的期待逐渐被焦躁取代。
直到早读铃声刺耳地响起,校门口彻底空旷下来,他也没能等到想见的人。
“生气了……故意躲着我?”他皱着眉,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姜老师能躲着他,难道还能不来上课吗?
高二(7)班,许逸在位置坐下。
上午第三、四节都是语文,姜靖璇的课。
前两节课,许逸显得心不在焉,频频看向教室门口。
好不容易熬到第三节上课铃响,教室门被推开,走进来的却不是那道优雅的身影,而是他们的班主任,一位中年男老师。
班主任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同学们,安静一下。你们姜老师因为身体原因,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今天的语文课改为自习,大家保持安静,认真复习。”
住院?!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猛地劈在许逸头顶。
他整个人僵在座位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耳边嗡嗡作响,班主任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姜老师住院了?是因为他吗?是因为周六的事情……让她难以接受?还是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混合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一丝尖锐的愧疚。
他设想过姜靖璇会生气、会厌恶、会躲着他,甚至想过她会告诉林哲言或者学校,但他独独没想过,她会因此住院。
接下来的时间,许逸如同行尸走肉。
书本摊在面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周六的片段,她苍白的脸,抗拒的眼神,被他强行握住的手,模拟摩托上她身体的颤抖和压抑的呜咽,还有最后她离开时那仿佛被抽空了灵魂的背影……
自己的种种行为,真的算是爱她吗?
他心中不断自问,将自己扭曲的爱意,不管不顾地强加在她身上,用威胁逼迫她就范,肆无忌惮地伤害她、算计她。
看着她痛苦、挣扎、崩溃……这算是爱吗?
许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直面这个问题,却发现自己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当然爱她,爱到发狂,爱到可以不计代价。
可他的“爱”,带给她的,似乎只有痛苦。
一股强烈的自责和迷茫,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不再是那个一心只想占有和色欲的少年,第一次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了动摇和怀疑。
上午最后一节结束,许逸几乎是第一个冲出了教室。他骑上机车,没有去往常吃饭的地方,而是径直驶向校外。
他在一家看起来温馨雅致的花店前停下。推开玻璃门,风铃叮当作响。
“欢迎光临,同学想买什么花?”老板娘热情地迎上来。
许逸的目光在琳琅满目的花束中逡巡,最后落在了一捧金灿灿的向日葵上。向日葵,向着阳光,充满生机。
他希望姜老师能快点好起来。
“就要这个,包得好看一点。”他指了指那束向日葵。
“好的,没问题。”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开始包扎。
趁着包扎的间隙,许逸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能……给我一张贺卡吗?”
“当然可以。”老板娘递过来一张素雅的空白贺卡和一支笔。
许逸接过,走到一旁,握着笔,指尖有些发白。他思考了很久,才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地写下:
“祝姜老师早日康复!愿您往后的日子里无灾无病,工作顺利,心想事成,天天开心!”
落款处,他停顿了更久。
最终,他没有写下自己的名字,而是郑重地写上了:高二(七)班 赠。
这样,应该不会给她带来额外的困扰和尴尬吧?他有些不确定地想,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想去探望的勇气,又夹杂了更多的怯懦和愧疚。
付了钱,拿上包扎精美的向日葵花束,许逸又去附近一家高档水果店,精心挑选了一个果篮。
一切准备妥当,他深吸一口气,跨上机车,朝着杭城第三人民医院的方向驶去。
按照从班主任那里问来的地址,他找到了住院部3楼,站在16号病房门前。
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微的说话声。
许逸的心跳得飞快,手心沁出了汗渍。
他再次深呼吸,努力平复情绪,然后轻轻敲了敲门,推门而入。
病房里一共有三名女人,除了他心心念念的姜老师外,还有另外两位魅力四射的女性。
窗边的病床上,姜靖璇微微侧头,静静地靠坐着,怔怔出神地望着窗外,她绝美的侧颜带着病态的苍白。
在她的病床边,站着一位气质干练的女医生,她低头看着手中病历,宽松的白大褂下,露出裹着雪白的丝袜小腿。
“你好,你找哪位?”
在他踏进病房的瞬间,坐在椅子上的颜思珍便轻声开口,她微微抬眸,仔细打量着他。
颜思珍穿着简约而有质感的米色针织衫和长裤,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温婉的发髻,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
她的容貌与病床上的姜靖璇有五六分相似,但更添岁月沉淀下的从容与书卷气。
许逸的心猛地一紧。不需要介绍,只一眼,他就无比确定,这位,就是姜老师的母亲。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知性,温柔又带着审视的目光,让他瞬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听见自己母亲的问话,姜靖璇回过神来,她侧过头,随后面色猛地一变。
“阿姨您好,”许逸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有礼貌,他提着果篮和花束,微微欠身,声音有些干涩,“我是姜老师的学生,听说姜老师生病住院了,代表班里的同学来看看姜老师。”
听着许逸的声音,姜靖璇紧紧蹙着眉,目光十分冷淡,但她立刻意识到母亲就在旁边,硬生生将那强烈的情绪压了下去,只是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些,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我没事。”
她的声音很轻缓,带着病后的虚弱,语气却刻意放得平淡,甚至有些疏离。
“只是小感冒,有点发烧,休息几天就好。许逸同学,谢谢你和同学们的关心,东西放下就好。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快回学校去吧。”
她垂下眼睫,不再看他,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许逸被那冷淡的目光和语气刺了一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现在不是谈话的时机,姜老师的母亲和医生都在,况且现在姜老师又明显不想看见他。
“那…姜老师您好好休息,早日康复。这是班上同学凑钱给您买的果篮,还有…向日葵。”
他的话音刚落,颜思珍笑容和煦地起身,将果篮和那束灿烂的向日葵小心地放好。
许逸又忍不住飞快地抬眼看了看姜靖璇。她侧着脸,目光落在窗外,连一丝余光都没有分给他。
许逸心中黯然,默默转身,走出了病房。
颜思珍见状,对女儿温声道:“小璇,妈去送送这孩子。”说完,她起身跟了出去。
走廊里光线明亮,消毒水的气味更浓了些。
颜思珍快走两步,叫住了低头疾走的许逸:“同学,请等一下。”
许逸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这位气质优雅又带着无形压力的美妇人,他更加拘谨了:“阿姨,还有事吗?”
颜思珍走到他面前,目光温和,她轻轻叹了口气:“谢谢你来看小璇。她最近……情绪可能不太好,身体也不舒服,所以刚才态度可能有些……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阿姨,我理解。”许逸连忙摇头,心里却因为她的话而更加刺痛和不安。
最近情绪不好……是因为他吗?
“你是小璇班上的学生?看起来是个懂事的孩子。”颜思珍微微一笑,但笑意并未深入眼底,“快回去上课吧,别耽误了学习。”
“是,阿姨再见。”许逸恭敬地应声,又朝着病房方向看了一眼,才转身离开。
颜思珍站在走廊里,看着少年略显落寞的背影,眉头微微蹙起,若有所思。
次日,下午三点。
医院走廊里比昨天中午安静许多。
许逸再次站在16号病房门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轻轻推开房门。
这次,病房里只有姜靖璇一人。
她半靠在床头,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暖融融地洒在她身上,给她苍白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此刻她微微低着头,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国外名著,长睫低垂,神情专注而安静,仿佛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昨天他送来的那束金灿灿的向日葵,已经不见了踪影,床头柜上只剩下那个果篮,以及一束不知是谁送的淡雅百合。
许逸的心猛地一沉,那消失的向日葵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残存的侥幸。
听到动静,姜靖璇抬起头。
当看清来人时,她眼中瞬间积聚起的冰冷和戒备,比昨日在母亲面前时更加赤裸和锐利,目光森冷,直直刺向许逸。
病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姜老师。”许逸喉咙干涩,声音发紧。
他走到床边,却没有靠得太近,“我……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姜靖璇的声音很冷,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她甚至合上了手中的书,放在一边,摆出了防御和拒绝的姿态,“许逸同学,如果你是来探病,我谢谢你。但如果是别的,请你出去,我需要休息。”
许逸没有出去。他慢慢地、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让姜靖璇的身体瞬间绷紧,手指再次揪紧了被子。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低下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节泛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姜靖璇快要忍不住再次出声赶人时,许逸的肩膀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压抑破碎的哽咽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姜靖璇愣住了,这个上一刻还让她感到恐惧和厌恶的少年,此刻竟像个孩子般无助地哭泣。
“对不起……姜老师……对不起……”
许逸抬起头,泪水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不管不顾,任由泪水滚落,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一字一句,仿佛从胸腔里硬挤出来。
“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混账事……我像个疯子一样……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太想靠近你了……从你第一次站在讲台上,对我笑,问我是不是不舒服开始……我就完了……”
他语无伦次地诉说着,那些积压在心底已久的、扭曲又炽热的爱恋和痴迷,混杂着无尽的悔恨。
“我以为那就是爱……不顾一切地想得到你,想占有你……我威胁你,逼迫你,想用最卑鄙的手段绑住你……我还……我还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
他说到周六,声音颤抖而又嘶哑,“我看到你那么痛苦……我却还觉得兴奋……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人渣!”
他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泪水却更多了。
“我太幼稚……太不知所谓了……我仗着你的善良和容忍,不断得寸进尺……我用自以为是的‘爱’,不断地伤害你……逼迫你……”
他看向她苍白的脸和手背上的针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痛苦和自责,“我想了好久好久,这对你来说,这根本就不是爱……这是灾难!是毁灭!”
姜靖璇静静地听着,心中不禁掀起一阵涟漪。
此刻的许逸,不再是那个偏执疯狂的威胁者,而是一个充满了悔恨、痛苦、彷徨无助的少年。
他眼中的泪水是如此真实,话语中的自我剖析是如此尖锐,让她冰冷坚硬的心防,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
但她依然保持着表面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警惕。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他又一种更高明的手段。
许逸看着她依旧冷漠的侧脸,心中剧痛。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句他挣扎了一夜才做出的决定:
“姜老师……我们之间的那个约定……取消吧。”
姜靖璇猛地转回头,看向他,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随即,一抹极其明亮的光彩,不受控制地在她眸底深处涌起,那是绝望中看到希望的颤栗。
“你…刚才说什么?”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仿佛怕惊醒了这个过于美好的幻梦。
许逸看着她眼中那骤然亮起的光,心如刀绞。
他知道,这光芒意味着解脱,意味着她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许逸微微低头,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尽管眼中还有挣扎和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下定决心近乎悲壮的坚定。
“我说,我们之间那个错误的约定,取消了。”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晰,很慢,仿佛在亲手斩断自己最珍视的妄想,“你不用再勉强自己……做我的‘女朋友’。我们……就变回普通的师生关系,就像以前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地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无声的泪水再次滑落。
这一次,是为了埋葬他那份不被接受、也永远无法见光的、从一开始就错了的“爱情”。
姜靖璇怔怔地看着他,巨大的喜悦和难以置信的轻松感后知后觉地席卷了她,冲得她几乎有些眩晕。
他真的……愿意放手了?
不是阴谋,不是试探?
她仔细地审视着许逸,他脸上的痛苦、挣扎、泪水,还有那最终下定决心的颓然,都不似作伪。
紧绷了太久的心弦骤然松开,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虚脱般的无力,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眼前这个哭泣少年的复杂情绪。
“许逸……”
她开口,声音不再像刚才那样冰冷刺骨,而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以及劫后余生的如释重负,“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愿意?”
“嗯。”许逸没有抬头,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鼻音,“真的。我不想……再伤害你了。那根本不是我想给你的。”
得到确切的答复,姜靖璇心中最后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她看着眼前这个哭得肩膀颤抖,狼狈不堪的少年,心中那点细微的起伏,渐渐转化为一种混合着怜悯、叹息,和终于可以放松的复杂情绪。
“别哭了。”她的语气平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老师开导学生时惯有的耐心,“许逸,你能想明白这些,我很……欣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把感情和精力,浪费在不该浪费的地方和人身上。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你会遇到真正适合你、也值得你珍惜的人。”
她的话很温和,是师长对迷途知返的学生的劝慰。许逸听着,泪水却流得更凶。他知道,这是她对他最后的仁慈和界限。
从此以后,他们之间,真的只剩下“姜老师”和“许逸同学”了。
他用力点头,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姜靖璇看着他的样子,心中那点莫名的情绪又浮现出来。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声补充道:“你自己……也要好好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直到下午四点左右,许逸挺着红肿的眼眶,依依不舍地和她道别。
离开病房,走下楼梯。
站在机车旁,许逸眸子阴沉,他翻出一支烟点上,吐出一口烟圈。
“操!”
他的拳头用力砸在车身上,面色显得有些狰狞,上周六他有多得意,如今他就有多生气。
“还是太急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今天见到姜老师,他就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一定没机会了,继续逼迫只会适得其反,因此他只能铤而走险,以退为进,保留希望的火种。
第21章 情绪失控
周四清晨,姜靖璇回到了熟悉的校园。
病后初愈的她,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但比起住院时的死寂,眼神里多了些清明的光。
只是那光深处,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堆积了三天的教案、作业、班级事务像小山一样等着她。
她几乎一头扎进了工作中,备课、批改、找学生谈话、参加科组会议……忙碌成了最好的麻醉剂,让她暂时遗忘了许逸带给她的伤痛。
周五,她开始向其他老师协调,一节课一节课地补回落下的教学进度。
站在讲台上,面对学生们熟悉的面孔,她努力找回那个温柔、专注的姜老师的状态。
声音依旧柔和,讲解依旧清晰,只是偶尔,在目光不经意扫过那个靠窗的座位时,她的语速会微不可察地顿一下,然后更快地移开。
许逸确实安分了。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用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追逐她。大部分时间,他都低着头,似乎很认真地记笔记,或者看向黑板。
他的姿态,完全符合一个“幡然醒悟”、“保持距离”的悔过学生。
然而,姜靖璇并没有完全放松,依然保持着警惕。
她对许逸的目光太过敏感了。
偶尔,在她背过身板书,或者低头翻阅教案的瞬间,她能感觉到一道视线,短暂地、克制地落在她身上。
那不是学生看老师的单纯目光,那里面压抑着太多复杂的东西,痴迷、留恋、痛苦,以及一种……近乎贪婪的隐忍。
每当捕捉到这种目光,姜靖璇的心就会微微一紧,脊背泛起细微的凉意。
她迅速调整呼吸,假装毫无察觉,继续讲课,但指尖会无意识地收紧粉笔。
她开始有意识地避免与他对视。
上课时,视线更多地投向教室的另一侧。路上遇见,远远看见便提前拐弯或加快脚步。
甚至在办公室,听到门口有类似他的脚步声,她都会下意识地屏息,直到确认不是他才缓缓吐出。
她像个惊弓之鸟,虽然威胁的利刃似乎暂时移开,但刀锋悬过的寒意,已经沁入了骨髓。
时间在平静与暗涌中,悄然流逝。
转眼,已是四月末。
春末夏初的空气带着些许燥热,阳光也变得有些晃眼。
4月24号,周一。
距离林哲言前往魔都工作,仅剩最后一周时间了,而其他人对此都还一无所知。
深夜,靠近杭城一中的老城区,一间灯光昏暗的出租屋里。
面容沧桑的中年男子坐在地上,屋内环境杂乱不堪,甚至连下脚的落点都找不到,地面遍布啤酒易拉罐和外卖食盒。
他叫刘国明,一名普普通通的开锁师傅。
此刻,刘国明仰头灌了一口酒,他眼神阴鸷,甚至有些凶厉,可他的指尖,却温柔地抚摸着一个破碎相框。
“快了……莉莉,爸爸很快就把她送去陪你。”
他用脚将周围的空易拉罐扫开,清出一片区域,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一沓相片。
照片扑开,内容大多都是建筑物,只有少量的人像。
其中有一名样貌可爱的金发少女,有一对西装革履的精英夫妇,以及,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
“金允珠,13岁,一中初一3班,学习优秀,家境富裕,父母都是商界翘楚,平时上学都有司机接送,只有中午偶尔会和朋友离校。”
“林哲言,25岁,青城律师事务所金牌律师,父母不详、行踪不定,家住锦华公馆……”
刘国明一字一句地念叨着,仿佛要把这些信息深深地篆刻进脑海。
他眼中的恨意浓厚令人窒息,犹如一只择人而噬的凶兽,绝望又疯狂。
4月28日,周五下午。
阳光斜照,将杭城一中的校门镀上一层金边。
正是放学时分,学生们三三两两涌出,笑语喧哗,充满了假期将至的轻松气息。
姜靖璇站在校门内侧的一棵梧桐树下,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挎包的带子。
她今天穿了条翠绿色的连衣裙,外搭一件针织开衫,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化了淡妆。
她不时望向校门外车流的方向,眼神里有期待,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快来了。
林哲言在电话里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告诉她。
时隔近一个月,他们这对未婚夫妇终于要再次见面了。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
许逸的疯狂与“悔悟”,她自己的愧疚与痛苦,还有那些深埋心底,关于林哲言职业道德的忧虑……
无数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在面对这次重逢时,心跳失序。
然而,期待终究压过了忐忑。
林哲言是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或许,这次见面是个机会,可以好好谈一谈,把一些事情说开?
她不确定,但心底深处,依然渴望见到那张熟悉的脸,渴望得到一丝慰藉和亲密。
黑色的宝马缓缓驶近,停在了校门对面的临时停车位上。车窗降下,露出那张戴着金丝眼镜的侧脸。
林哲言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姜靖璇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涌起一股混合着酸涩与喜悦的暖流。她深吸一口气,快步穿过马路,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等很久了?”林哲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柔和,听不出太多情绪。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脸色好像不太好,还没完全恢复?”
“没事,就是前段时间发烧,还没完全缓过来。”姜靖璇轻声回答,系好安全带。
忽然,她鼻尖嗅到一股甜腻女性香水味,不同于她常用的任何一款,带着一丝小女生的精致。
她的心微微沉了一下,但面上不显,只是状似无意地问:“车里好像有香水味?新换了车载香薰?”
林哲言发动车子,语气平淡自然:“不是香薰,大概是殷悦留下的。我的律师助理,刚来不久,有时候会坐副驾汇报工作。”
他顿了顿,补充道,“小姑娘挺有干劲,后天就正式通过实习期了。”
他回答得直接坦荡,反倒让姜靖璇准备好的试探落了空,心里那点莫名的疑窦散去些许,却又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异性助理,坐副驾,留下香水味……
这些细节组合在一起,让她有些不舒服,但她没有继续追问。她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哲言向来坦荡,或许只是工作需要。
车子驶入市中心一家颇为雅致的日料店,林哲言显然是常客,熟门熟路地牵起姜靖璇的手,走进一间安静的包厢。
他的手心干燥温暖,力道适中,是姜靖璇熟悉的触感,让她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侍者递上菜单,林哲言没有多看,直接点了几样姜靖璇平时爱吃的清淡菜式:茶碗蒸、鳕鱼西京烧、蔬菜天妇罗,还特意叮嘱少盐。
这份细心让姜靖璇心头微暖,仿佛又回到了两人从前相处的模样。
菜陆续上桌,两人一边用餐,一边闲聊。
林哲言问起她近来的工作。
姜靖璇可爱的皱了鼻尖,叹了口气,忍不住小小抱怨了几句:“还不是我们那个教导主任,恨不得把每个老师的每分钟都安排好,各种表格、报告、公开课……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说着,偷偷观察林哲言的反应。但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没有太多表示。
见他似乎心情尚可,姜靖璇鼓起勇气,眼中带上几分憧憬,声音也轻快起来。
“对了,哲言,马上就是五一假期了。”
“自从大学毕业后,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出去走走了。我看了几个地方,南浔古镇怎么样?或者我们去莫干山住两天?听说那里现在空气特别好,民宿也很有味道……”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查到的攻略,想象着两人携手漫步在古镇石板路或竹林小径上的情景,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
这或许是个机会,暂时离开杭城,抛开所有烦心事,重新找回他们之间曾经的亲密和默契。
然而,林哲言始终沉默地听着,筷子无意识地点着面前的碟子,直到姜靖璇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时,他才缓缓放下筷子,抬起眼。
“靖璇,”他的声音依然平稳,却让姜靖璇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想如何措辞。
“我……很快要去魔都工作了。魔都的浩瀚律师事务所给了我offer。目前我手头的工作基本都交接完了,机票订在后天,五月一号正式入职。”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与晚餐吃什么同样平常的事情。
姜靖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的光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熄灭,最后只剩下一片空茫的苍白。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耳边嗡嗡作响,只能死死地盯着林哲言。
“……你说什么?”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酸涩得可怕,“去上海?工作?后天?五月一号入职?”
每一个词都像一柄刀子,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为什么……”她的声音开始颤抖,带着难以置信和巨大的受伤,“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你后天就要走了,而我这个未婚妻,却直到最后一刻,才从你嘴里听到这个消息?!”
林哲言看着她瞬间惨白的脸,以及眼中迅速积聚的水光,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依旧保持理性:
“之前一直在谈,没有收到正式offer前,我不想提前声张。现在一切都确定了,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来找你,当面告诉你了吗?”
“第一时间?”姜靖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泪水终于冲破了防线,滑落脸颊,她却浑然不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痛楚和愤怒。
“林哲言!这算什么第一时间?!你这是通知!是单方面的决定!你有和我商量过吗?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你有考虑过我们怎么办吗?!结婚怎么办?我妈怎么办?!”
积压了一个月的委屈、惶恐、不安,被许逸威胁时的恐惧,对未婚夫本性的怀疑,还有此刻被全然忽视、排除在他重大人生决策之外的冰冷现实……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你还是这样!永远是这样!”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声。
“从小到大,你从来都是这样!我行我素,自己做决定,然后通知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需要你偶尔安抚的摆设吗?”
林哲言也站了起来,试图去拉她的手:“靖璇,你冷静点。这不是突然决定,是职业发展的必要……”
安静典雅的餐厅内,姜靖璇激动地质问声显得尤为突兀,周边好事的食客纷纷竖起耳朵,盯着包厢内的一举一动。
“我冷静什么?我大吵大闹,让你觉得很丢脸了是吗?”姜靖璇狠狠甩开他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心口的疼痛几乎让她窒息。
“林哲言,你告诉我,你真的喜欢我吗?真的爱我吗?你当初为什么答应和我订婚,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爸?!”
最后这句话嘶吼出来,带着泣血的绝望和长久以来深埋心底的恐惧。
林哲言脸色终于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愕然,有沉重,还有一丝被刺痛的不悦。
“靖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跟姜叔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姜靖璇看着他,只觉得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变得无比陌生,她一步步后退,摇着头,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水。
“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永远那么冷静,那么正确,永远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那我算什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说完最后一句,她再也无法待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包厢,猛地转身,拉开门,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靖璇!”林哲言喊了一声,立刻追了出去。
姜靖璇泪水狂奔,根本看不清路,只想逃离这里,逃离那个让她心碎的男人。
她踉跄着冲下日料店的楼梯,推开厚重的玻璃门,闯入傍晚喧嚣的街道。
她没有注意到,马路对面阴影里,一个穿着灰旧夹克、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正用一双布满血丝、充满刻骨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日料店的门口,手中紧紧攥着一把用报纸包裹的、形状可疑的硬物。
刘国明的目光,先是锁定了追出来的林哲言,那眼神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然后,他的视线移向了那个哭着跑出来的、容貌绝美的年轻女人。
他布满老茧的手指,神经质地摩挲着报纸下的冰冷金属。
计划,似乎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数,但……似乎在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
但他浑浊眼中的疯狂,却燃烧得更加炽烈了。
这样才好,这样才对啊!
(女主父亲已经没了,因此解释一下,怕你们读到后边有Bug。)
第22章 逃离心中的囚笼
望着她的背影,林哲言几步追上,在街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靖璇,别闹了!街上人多,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强硬的力道,和隐隐的不耐。
“我闹?”姜靖璇猛地回头,泪眼婆娑中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和那副永远理性的神情,一股更深的寒意和悲伤涌了上来。
他还觉得是她在“闹”,是她在制造麻烦。
“林哲言,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回去'再说'就能解决的。你根本不明白!”
她用力甩脱他的手,因为激动和哭泣,胸口微微起伏,翠绿色的连衣裙在风里轻轻晃动,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脆弱。
“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林哲言看着她的脸,沉默了片刻,最后一丝耐心已然耗尽。
街灯初上,光影在他镜片上划过。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唇,眼神略显烦躁地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
“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到家告诉我。”随后便真的转身,走向了停车的地方。
他利落果断的背影消失在车流中,姜靖璇瞬间愣住,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滑稽的丑角。
心脏彻底塌陷成一片废墟,他没有挽留,甚至连多一句的解释或安慰都吝于给予。
她不再流泪,只是麻木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孤单而凌乱,精心梳理的头发被晚风吹散了几缕,黏在湿漉漉的脸颊上,针织开衫的衣角被她不自觉地攥紧。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不想停下来,仿佛一停下,那无边无际的悲伤和空洞就会立刻将她吞噬。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环湖公路。
夜幕低垂,湖畔灯光星星点点倒映在漆黑的水面上,晚风带着水汽吹来,有些凉意。
路边有一家小小的便利店,灯火通明。
姜靖璇走了进去,在冰柜前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拿了两罐冰啤酒。
付钱时,店员多看了她几眼,一个容貌绝美却眼眶通红,神色狼狈的年轻女人,在夜晚独自买酒,总是引人侧目。
她提着啤酒,走到湖畔一张空着的长椅上坐下。远处有夜跑的人,有依偎的情侣,喧闹又遥远。
她拉开拉环,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水。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苦涩的泡沫,刺激得她咳嗽了两声,眼泪又呛了出来。
随后,她不再顾忌形象,小口小口地喝着,目光空洞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机车引擎声,然后在不远处熄火。脚步声靠近,停在她身侧。
姜靖璇没有回头,但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一种熟悉而又令人不适的感觉再次包裹她。
许逸站在她身后,没有立刻说话,目光落在她身上。
晚风吹动她的发丝和裙摆,侧脸的弧线在昏暗光线中显得格外柔和,也格外脆弱。
长椅上的她,缩着肩膀,手里握着啤酒罐,像一只被雨水打湿、无处可归的蝶,美丽又彷徨。
她身上的香水混合着酒气,带着一种忧郁的气息,瞬间让许逸的心跳失控。
沉默不断蔓延,只有远处隐约的市声和湖畔的风声。
直到姜靖璇喝完了第一罐啤酒,将空罐子放在脚边,又用力地拉开了第二罐。
“你来干嘛?”
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没有回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反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许逸走近两步,但没有坐下的意思,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我…刚才恰巧看到你和林律师在餐厅门口争吵,你跑出来了……我不放心,就跟过来了。姜老师,你…没事吧?”
“恰巧看到?不放心?”姜靖璇终于侧过头,瞥了他一眼。
那双漂亮的杏眼,因为哭泣和酒意有些红肿,眼神却冷冰冰的,带着明显的嘲讽和厌恶,“许逸,这种巧合你自己信吗?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她的直接,让许逸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破的慌乱。
时隔半月,她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善多少。
“我…我只是担心你。姜老师,你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太不安全了。”
许逸避重就轻,语气诚恳得有些卑微。
“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你让我走,我马上就走。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让我在旁边待一会儿,就一会儿,确保你没事,行吗?我保证不打扰你。”
姜靖璇侧头,看着他脸上毫不作伪的关切,还有几乎要溢出来的,炽热而又滚烫的在意,心中那根紧绷的弦,忽然松了一下。
和林哲言的冷静、理性、权衡相比,眼前这个少年那毫不掩饰,甚至有些笨拙的“在意”,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带着罪恶感的反差。
姜靖璇没再赶他走,只是转回头,继续沉默地喝酒,目光重新投向黑暗的湖面,仿佛当他不存在。
许逸果然守信,只是退开几步,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默默地陪着她。
夜风勾勒出她连衣裙下纤细的腰肢,和柔美的背部曲线,披散的长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颈。
她喝酒时仰头吞咽,脖颈拉出优美的线条,喉间轻轻滑动。她偶尔抬手擦一下眼角,指尖在路灯下泛着莹白的光。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破碎美感,牢牢抓住许逸的呼吸和心跳。
时间悄然流逝,夜色渐深。
湖畔的人渐渐稀少。
姜靖璇喝完了第二罐啤酒。
酒精让她的身体微微发热,头脑有些昏沉,心口那股尖锐的疼痛似乎被麻木了些,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的空虚和茫然。
夜风吹在发热的脸颊上,带来一丝清醒,也带来了更多无人可诉的孤寂。
她轻轻开口,声音飘忽,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着并不存在的旁人:“你说,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是怎样的感觉?”
许逸身体一震,没想到她会突然对自己说话,问的还是这样一个问题。
他心脏狂跳,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其珍贵的机会。步伐走近了一些,但没有靠得太近,仿佛怕惊扰了她此刻罕见的脆弱。
姜老师和林哲言的感情,似乎并不像他猜测的那般坚不可摧,甚至有些脆弱,如同泡沫一般,只需稍加施力……
许逸思绪纷飞,思考了片刻,凝视着她的侧脸,月色和灯光在她脸上交织出迷离的光影,那双总是盛着温柔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迷茫和伤痛。
“姜老师,”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几乎满溢出来的深情,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对我来说,那感觉⋯就像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只有她所在的地方有颜色。就像呼吸变得困难,除非空气里有她的气息。就像心脏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只有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那块空缺才会暂时被填满.⋯.哪怕只是幻象。”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痛苦的颤抖:
“我知道这不对,很扭曲.⋯但这就是我的感觉。被她抵触,被她厌恶,被她无视…对我来说,都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样。”
这番毫不掩饰,炽热而又迷恋的话语,像一道滚烫的电流,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姜靖璇。
她猛地转头,看向他。
少年站在路灯下,眼神明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痴迷、痛苦,还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这种眼神,是她从未在林哲言眼中看到过的。
林哲言看她时,眼神总是温和的,平静的,带着欣赏,或许也有爱护,但从未有过如此浓烈、如此不顾一切、仿佛她是全世界唯一光源的专注。
这种极致又扭曲的爱意,在此刻她极度需要被“看见”、被“重视”的时刻,产生了一种致命而危险的吸引力。
姜靖璇笑了,却笑得十分凄婉。笑容很美,却像水面上的月光,一碰就碎。
“是吗...”
她低声呢喃,不知是在回应他,还是在嘲讽自己。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酒精的作用让她脚步有些虚浮,翠绿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荡漾开涟漪。
“我要回家了。”
“姜老师,我送你!”
许逸立刻上前一步,急切地说,眼中进发出希冀的光。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姜靖璇眼眸幽深地凝视着他,而后轻轻摆摆手。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而且…”
许逸还想再争取下,他看向远处灯光点缀的环湖公路,大脑飞速旋转,声音放柔,带着祈求的意味。
“姜老师…我真的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就让……我送送你吧,夜晚的环湖公路,真的很美。我带你吹吹风,也许…能让心情好一点,忘掉一些烦恼。”
姜靖璇站在原地,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裙摆,露出纤细的脚踝。
她脸上带着醉意的酡红,眼神迷离地望着远处蜿蜒的公路灯光,又看了看眼前满脸期待、眼神滚烫的少年。
理智在疯狂拉响警报,但情感却在酒精和巨大的失落感催化下,朝着深渊滑落。
一种自暴自弃的冲动,一种想要逃离现实、寻求短暂刺激和“被需要”感觉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她沉默了几秒,而后,极其缓慢地,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许逸眼中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去推自己的机车,动作都有些笨拙。
他将唯一的一个头盔递给她,目光灼灼:“姜老师,戴上安全。”
姜靖璇看了一眼那个头盔,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飘:“不用…..闷。”
许逸也不坚持,飞快地跨上车,发动引擎。
低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湖畔响起,打破了夜的宁静,也像是在姜靖璇混沌的心湖里投下一颗石子。
她走过去,跨坐上了后座。
机车座位狭窄,她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贴近了他宽阔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少年身体传来的温热和紧绷。
“坐稳了,姜老师。”许逸的声音传来,带着压抑的激动。
姜靖璇没有回答,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
晚风呼啸着迎面扑来,带着湖水的湿气和自由的味道,瞬间卷走了她发间的香气,吹得她裙裾猎猎作响,紧紧贴服在身上,勾勒出胸前饱满的弧度和腰肢纤细的线条。
长发在风中狂乱地飞舞,美得惊心动魄。
速度带来的失重感和冷风,让她昏沉的头脑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放纵的眩晕。
她忽然觉得,这样也好。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被速度裹挟,被风吹散。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轻轻环住了许逸的腰。
这个动作,让许逸全身猛地一僵,随即一股狂喜和强烈的燥热席卷小腹。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饱满的酥胸,隔着内衣和裙子,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还有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酒香和体香。
“开快一点……”姜靖璇将脸微微侧靠在他背上,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声淹没,却带着一种迷离的、近乎诱哄的意味。
许逸喉咙发干,应了一声:“好。”
他猛地加大油门,机车像脱缰的野马般窜了出去,速度陡然提升。
强烈的推背感让姜靖璇低呼一声,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向他,环在他腰间的双臂也不自觉地收紧。
“再快一点!”似是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进行激烈的反弹。
风更猛烈了,呼啸着掠过耳畔,几乎要让人窒息。
她的连衣裙被风紧紧压在身上,布料勾勒出每一寸起伏的曲线,从挺翘的胸部到凹陷的腰肢,再到因坐姿而更显饱满圆润的臀形。
裙摆被风高高掀起,露出包裹在肉色丝袜里线条优美的大腿。她闭着眼,仰起脸,任由狂风拍打脸颊,吹散泪水,吹乱长发。
酡红的脸颊,迷离半阖的眼眸,微张的红唇,还有那在风中放肆展现,惊心动魄的身体曲线。
这一刻,她不再是姜老师,而是一个在夜色、速度和酒精中暂时迷失,美得极具侵略性的女人。
像一件精致却出现裂痕的瓷器,在高速中危险地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又无法抗拒的魅力。
许逸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下腹紧绷,一股火热直冲头顶。
机车轰鸣着撕裂夜色,速度快得仿佛要挣脱地心引力。风不再是风,而是实体般的压力,挤压着胸腔,裹挟着所有烦忧疾速后退。
姜靖璇闭着眼,脸颊紧贴着许逸的后背。
酒精在血液里燃烧,混合着速度带来的眩晕,让她有种飘浮在虚空中的错觉。
什么都模糊了,餐厅里的争吵,林哲言转身离去的背影,那些积压的失望和委屈……都被这狂暴的风暂时吹散。
就在这时,前方环湖公路一侧,几点暖黄色的灯光闯入她迷离的视野。
那是一家孤零零伫立在湖畔的小商店,招牌在夜色里幽幽发亮,像茫茫黑暗中的一座小小灯塔。
一种更强烈的、想要延续此刻这种放逐与麻醉状态的冲动,涌上脑海。
她忽然直起身,拍了拍许逸的肩膀,声音提高了一些:“停车!前面..停一下!”
许逸正沉浸在背后温香软玉紧密相贴,和速度带来的感官刺激中,她闻言一怔,下意识减速,将机车稳稳地停在了小商店门口的空地上。
引擎低吼着熄灭,四周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湖畔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水波声。
“怎么了,姜老师?”许逸回过头,眼神里带着关切和一丝未褪的兴奋。
姜靖璇跨下车,脚步因酒精和久坐有些虚浮,她扶了一下机车才站稳。
晚风将她松散的长发吹得拂过脸颊,她抬手随意地将发丝别到耳后,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在夜色和微醺的晕染下,竟流露出一种平日绝无可能的、慵懒又撩人的风情。
翠绿色的连衣裙被风吹得紧贴身体,清晰地显露出饱满的胸型、不盈一握的腰肢,和挺翘臀部的诱人弧线。
她没有看许逸,目光投向小店明亮的窗户,声音有些飘忽,却带着一种任性:“去买酒。”
许逸愣住了,看着她被酒意和风吹出酡红的侧脸,那迷离的眼神和微微湿润的红唇...心脏猛地一跳,心中窃喜和更强烈欲望的热流冲上头顶。
他掩下眼中的炙热,脸上摆出恰到好处的犹豫和规劝:“姜老师,你已经喝了不少了,晚上风大,再喝容易着凉,而且.……”
“让你去就去。”姜靖璇打断他,侧过脸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眼波流转,少了平日的戒备,多了几分被酒精软化后,近乎娇蛮的意味,却更让人心旌摇荡。
“少啰嗦。”
许逸喉结滚动了一下,几乎要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他连忙点头:“好,好,你…你先找个地方坐,我马上回来。”
他指了指不远处湖畔几张供人休憩的长椅。
姜靖璇没再理他,径直走向最近的一张面向湖面的长椅,有些脱力地坐了下去,将包包随意放在一边。
第23章 醉酒后的玉手侍奉
夜色下,许逸快步走进小店,心跳如擂鼓。
他迅速从冰柜里拿了一打罐装百威啤酒,想了想,又拿了一包纸巾和一瓶矿泉水。
结完账后,许逸提着袋子快步走回来。
姜靖璇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侧影在昏暗的湖畔灯光下,显得单薄又美丽,像一尊古典的女神玉雕。
“姜老师,酒买来了。”
许逸在她身边站定,将袋子放在长椅上,拿出那瓶矿泉水拧开,递过去,声音放得很柔,“先喝点水吧?喝太多酒伤身,也…容易难受。”
姜靖璇这才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又扫过他手中的矿泉水,忽然,她极轻地、带着一种近乎妩媚的嘲弄,嗤笑了一声。
这一笑,眼尾微微上挑,被酒意浸润的眸子水光潋滟,红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却足以勾魂摄魄的弧度。
夜风吹动她颊边的发丝,拂过她白皙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许逸,”
她声音不高,带着酒后的微哑,字字清晰,像羽毛搔刮在人心最痒处,“你现在心里……..恐怕正盼着我喝醉吧?”
她微微歪着头,眼神迷离却又锐利地看着他。
那目光不再是老师的审视,而是一种属于成熟女人的、混合着自嘲、放纵和一丝挑逗的复杂神情。
“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没意思。”
许逸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不是害羞,而是被戳中心事的狼狈和随之涌起的、更强烈的兴奋与躁动。
他张了张嘴,想辩解,但在她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所有虚伪的言辞都显得苍白可笑。
他尴尬地低下头,放下矿泉水,沉默地从袋子里拿出一罐啤酒,“啪”地一声拉开拉环。
金色的泡沫瞬间涌出少许,带着麦芽的香气。
他将这罐递到她面前,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快速错开目光。
然后,他自己也拿了一罐,打开,在她身旁隔着一小段距离的位置坐了下来。
许逸没有靠得太近,这是一种刻意的克制,也是对之前承诺的遵守,但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亲近她。
姜靖璇接过啤酒,冰凉的触感让她指尖微颤。
她仰头,喝下一大口,冰冷的液体滑过食道,带来一阵战栗,也让她混沌的头脑更加暗沉。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带着淡淡的酒香。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开口,声音飘忽,像在讲述一个旁人的遥远故事。
“我和他..很小就认识了。”
她目光没有焦距地,像是陷入了回忆,嘴角带着一丝恍惚的笑意,那笑容很美,却浸满了回忆的怅惘。
“我家就住他家对门。他比我大一岁,小时候就特别厉害,像个……小大人。我那时候总跟在他后面跑,像个小尾巴。”
她顿了顿,又喝了一口酒,侧脸的线条在光影中柔和得不可思议。
“我数学很烂,他每次都一边嫌弃我笨,一边耐着性子给我讲题。讲一遍我不会,讲两遍还不会他就板着脸,用笔敲我的头。”说到这里,她轻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有怀念,也有一丝难苦涩。
“可我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气。他以前,对我真的很有耐心的……无时无刻都宠着我,满足我各种任性的小要求。”
夜风撩起她的长发,有几缕黏在微湿的红唇边,她无意识地用手指勾开,那动作缓慢而慵懒,带着一种不自知的性感。
“后来他读了法律,我读了师范。我们好像.…自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他的父亲对我很满意,我母亲也对他很放心。”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有些晦暗,“订婚的时候,他送了我一枚很漂亮的戒指,他说…会照顾我一辈子。”
许逸安静地听着,握紧了手中的啤酒罐,指节泛白。
他嫉妒得发狂,嫉妒那个男人拥有她那么长久的过去,嫉妒那个男人曾让她露出如此怀念的笑容。
但此刻,他更痛恨那个男人,竟然让她如此伤心。
姜靖璇又喝了一大口酒,似乎想用酒精压下喉咙的哽塞。
她的脸颊更红了,眼神也更加迷离,身体微微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连衣裙的领口因这个姿势微微敞开一线,在昏暗光线下,露出一抹雪白细腻的肌肤和隐约的乳沟轮廓。
“可是……我小他一届,他先我一步踏出了校园,一年的空窗期,在他步入社会后,好像一切就变了。”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却强撑着没有哭出来,反而露出一个更加妩媚的笑容,转头看向许逸,眼波如水。
“你说….是不是所有的’顺理成章‘,最后都会变成'理所当然'?所有的爱意,最后都会变成敷衍?”
她的问题像一根针,刺向许逸,也刺向她自己。晚风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酒气和她自身温软的体香吹送到许逸鼻尖。
她此刻的样子,脆弱、美丽、带着醉意的风情和深入骨髓的悲伤,形成一种极其致命而危险的吸引力。
许逸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看着她湿润的睫毛,微肿却更显诱人的红唇,还有那眼中摇曳的、仿佛一碰即碎的水光,呼吸变得无比急促。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想要将她狠狠拥入怀中的冲动。
他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灼热的胸腔里挤出来:“不是的…姜老师。至少…….我不是。”
他的目光像着了火,牢牢锁住她,仿佛想用这眼神,将她从那个男人的阴影里,彻底抢夺过来,烙上自己的印记。
姜靖璇与他对视着,酒精让她的防线变得稀薄,许逸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滚烫到几乎要将她焚毁的痴迷和占有欲。
在此刻她极度空虚冰冷的心房里,竟奇异地带来了一丝扭曲的、罪恶的暖意和存在感。
她忽然又笑了,这次笑容更深,眼尾弯起,带着一种自暴自弃的、近乎妖娆的艳色。
“亲我。”
当他温婉知性,心地善良的姜老师,用妩媚的语调,对他说出这句话时。
许逸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嗡鸣作响,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长久以来的克制,隐忍,都在瞬间被这两个字炸得粉碎。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凑了过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凶狠的力道,重重吻上了那片他觊觎已久的红唇。
好软…~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千百倍。
带着残留的啤酒麦芽香,还有她口红那若有似无的甜味。她的唇瓣微凉,却在他的触碰下迅速升温。
许逸的心脏疯狂擂动,几乎要冲破胸膛。他试探性地伸出舌尖,急切地想要撬开她的齿关,品尝更多、更深处的滋味。
然而,姜靖璇的牙齿紧紧闭着,像一道脆弱却顽固的防线。许逸的舌头徒劳地在她的唇齿间打转,焦躁和渴望如同火舌舔舐着他的神经。
他一只手颤抖着捧上她滚烫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她细腻的肌肤,另一只手则试探性地、带着无限渴求,轻轻环上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隔着薄薄的连衣裙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腰肢的纤细和柔软,这触感让他胯下瞬间硬得发疼。
就在他的指尖试图在那诱人的腰侧曲线流连,甚至想要向上探索时。
“唔...!”
姜靖璇猛地用力,将他推开了。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迷醉的眼神瞬间清明了少许,带着警告和冰冷的羞恼:“我没点头之前,管好你的手脚!”
许逸被推得向后一仰,满腔的欲火被浇了一盆冷水,懊悔和后怕瞬间涌上心头。
他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对不起!姜老师,对不起!是我昏了头…我、我保证,不会了!我发誓!你别生气…”
他眼神慌乱地看着她,生怕这来之不易的亲近机会就此破碎。
姜靖璇胸膛起伏,望着他小心翼翼讨好,而又卑微祈求的模样,她的面色不禁潮红了几分,眼中闪过一抹扭曲的…愉悦?
她没再说话,只是拿起手中的啤酒罐,仰头灌了一大口。
然后,在许逸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将红唇再次印了上来。
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抗拒。
她的唇瓣主动开启,将口中冰凉的、带着她气息的啤酒,渡了过来。
许逸浑身剧震,几乎是贪婪地吞咽着这混合着她津液的琼浆玉液,仿佛那是世间最甘美的毒药。
就在她渡完酒、唇齿微微分离的瞬间,他再也按捺不住,舌头如同灵活的蛇,猛地钻入了她温暖湿润的口腔深处!
“嗯...!”姜靖璇的身体骤然僵硬,发出一声含糊的惊吟。
她的舌尖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被许逸急切而霸道的舌紧紧缠住。
姜靖璇没有推拒,也没有主动回应,只是像一株被暴风雨侵袭的娇花,无力地承受着。
唇舌被他粗暴地蹂躏,唇瓣都被他吸吮得发麻、发痛,却又隐隐生出一种酥麻的快感。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头,指尖抠紧了他衬衫的布料,像是在寻求支撑,又像是在挣扎。
许逸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的蜜液,舔舐过她每一颗贝齿,吮吸着她的舌尖,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
这个吻深入而漫长,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
姜靖璇起初还有些僵硬抵抗,但在酒精和这前所未有的、炙热到令人窒息的亲吻下,她的身体渐渐发软,眼神再次变得迷离涣散,鼻腔里溢出细微的呜咽声。
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开始轻微地推拒他的胸膛,许逸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的唇。
两人唇间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在昏暗光线下闪烁。
姜靖璇微微张着嘴喘息,胸口剧烈起伏,眼眸里水光潋滟,脸颊酡红,已然是情动不堪的模样。
许逸看着她这副微醺迷离的诱人姿态,只觉得下腹那把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不再犹豫,手臂用力,一个公主抱将她轻盈的身体打横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长椅上,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正面面对着他。
“姜老师.…”
他声音饱含情欲,一只手环住她的脖颈,再次吻了上去。这次姜靖璇没有任何抵抗,甚至在他舌头侵入时,生涩地、迟疑地回应了一下。
这细微的回应,如同最强的催情剂,让许逸几乎发狂。
他的大手再次抚上她的腰肢,这次,她没有再推开。
那纤细而柔软的腰肉让他爱不释手,流连忘返地抚摸揉捏了好一阵。感受到怀中身体的轻颤和默许,许逸的胆子大了起来。
他的手从她的腰肢一路向上,隔着薄薄的布料轻抚过她柔软的侧腰,再缓缓滑至她胸侧。
她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胸脯随着每一次喘息剧烈起伏,连衣裙领口敞开的缝隙也变得更大,隐约露出大片雪白丰腴的肌肤。
姜靖璇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抖动,胸脯的起伏更加明显。
但她依然……没有阻止。
许逸的心跳快得几乎爆炸!他不再犹豫,手掌带着激动到颤抖的力度,猛地包裹住了那团他幻想了无数次,柔软丰盈的乳峰!
“嗯.…..!”
姜靖璇终于发出了一声清晰,而又带着羞耻和难耐的呻吟,娇躯在他怀里狠狠颤栗了一下。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滚烫的手掌隔着布料,用力地抓揉、挤压着她的乳肉,指尖不时擦过顶端已然挺立的乳头。
那陌生的酥麻和快感,再次袭来,混杂着巨大的羞耻感,从被他玩弄的乳房窜遍全身。
她咬着下唇,想要压抑住呻吟,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微微弓起,仿佛在迎合他的抚弄。
她的默许和情动的反应,彻底点燃了许逸。
他早已坚硬如铁的肉棒,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死死地顶在了她并拢的双腿之间,紧贴着她柔软的臀胯。
那灼热的硬度和形状,烫得姜靖璇浑身一哆嗦。
她不安地、无意识地扭动了一下臀股,试图避开那骇人的硬物。
然而这细微的摩擦,却让许逸爽得倒吸一口凉气,肉棒跳动得更加厉害,几乎要破裤而出。
“姜老师.…靖璇~”
许逸粗重地喘息着,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因欲望显得十分低沉,“它好难受…它想要你……它在渴望着你.….”
他挺动腰胯,用那粗硬的肉棒,隔着衣物,一下下顶弄着她柔软的臀部和腿心。
姜靖璇面红如血,眼神迷乱,被他顶弄得呼吸更加急促。
她羞恼地别过脸,声音细若蚊蚋,带着茫然:“你…别乱顶呀……我、我有什么办法.…..”
“帮帮我..求你….”
许逸抓住她的话头,立刻用最卑微,最渴望的语气哀求道,他深知她的心软,“帮我弄出来就好…我保证,就这一次……我太难受了…靖璇,求你了…”
他一边哀求,一边沿着她的唇线,一路向下,湿热的吻落在她白皙的下巴,再到她修长、诱人的脖颈。
他的舌尖在她细嫩的肌肤上轻柔地舔舐、吮吸,所过之处,迅速浮起一片片红痕,像羞怯的潮水,从颈项蔓延开来。
“姜老师……帮帮我好不好……“他的声音低哑而缠绵,带着浓烈的欲念。
他贪婪地吸嗅着,她颈窝间散发出的的迷人气息,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姜靖璇被他弄得浑身发软,意识在酒精和情欲中浮沉。
拒绝的话在嘴边,却被他不断的哀求、亲吻和抚摸搅得说不出口。
内心深处,或许也有一丝挣脱牢笼的放纵,和对他如此“渴望”着自己的的慰藉。
“怎么做…我该怎么帮你?”
最终,她听到自己用细如蚊呐、颤抖不已的声音,做出了妥协。
许逸瞬间狂喜,几乎要呐喊出来!
他强压下几乎冲昏头脑的亢奋,迅速调整了一下她的坐姿,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让两人的下身贴得更紧,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裤裆里那可怕硬物的轮廓和热度。
在姜靖璇还未来得及反应时,许逸已经迫不及待地单手解开了自己的休闲裤拉链,将早已憋得发紫、青筋暴起、硕大狰狞的肉棒释放了出来,直挺挺地竖立在她眼前。
“啊!”姜靖璇吓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被许逸紧紧箍住了腰。
姜靖璇看到性器那一瞬,心头猛地一跳。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一个男人勃起的肉棒,那东西比她想象中更加粗壮、挺拔,充满了雄性的力量感。
顶端饱满的龟头呈现出健康的紫红色,脉络清晰可见。
“别怕….它只是太想你了…”许逸喘息着,抓住她一只冰凉颤抖的小手,强行按在了自己滚烫坚硬的肉棒上。
那触感让姜靖璇浑身一激灵,又烫、又硬、又粗,上面布满突起的血管,顶端湿润的龟头还在她手心跳动了一下。
许逸舒服得长叹一声,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生涩地、上下撸动起来。“对就是这样…..握紧一点...…上下撸动….”
他声音嘶哑地指导着,享受着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包裹着自己最敏感部位的极致快感。
姜靖璇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从小就是家长眼中的乖乖女,从未做过这种事,只能被动地被他牵引着动作。
她的手心很快变得黏腻,全是他分泌出的前列腺液。那根可怕的性器在她手中涨得更大更硬,烫得她手心发麻。
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姜靖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性器,脸颊和脖颈红得像要滴血,呼吸紊乱不堪。
许逸看着她为自己手淫的诱人的模样,这比任何春梦都要刺激千万倍!
他一边带着她的手快速套弄,一边忍不住再次吻上她的唇,疯狂地吮吸她口中的甘甜,另一只手则继续揉捏着她饱满的乳房,指尖不时故意捻弄顶端的乳尖。
“唔.…..嗯..…..”姜靖璇被他上下其手弄得娇喘连连,身体一阵阵发软,几乎完全靠在他怀里。
手上机械的动作渐渐有了些许自己的节奏,虽然生疏,但那紧致的包裹和偶尔无意识收紧的力道,都让许逸快感飙升。
“好舒服..靖璇..你的手好软.”他断断续续地在她耳边吐露着淫语,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廓,“再快点……对、用力一点...”
窄小的湖畔长椅上,两人紧密相贴的身影在夜色中微微晃动。晚风带来远处模糊的车声,却吹不散此间灼热旖旎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酒气、情欲的腥膻和姜靖璇身上淡淡的馨香。
许逸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腰胯不受控制地向上挺动,迎合着她手的套弄。快感如同海浪,一波波冲击着他的尾椎,积累向顶峰。
梦中渴求已久的女神,坐在他的腿上给他手淫,这给许逸带来了无法承受的刺激感,肉棒在她仅仅坚持了几分钟,就再也难以压制精关。
“啊.…不行了….我要射了!靖璇!”就在某个瞬间,许逸猛地绷紧身体,发出一声低吼,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撸动的速度快到极致。
姜靖璇感受着手中肉棒不断抖动,看到他濒临爆发的可怕表情,她不知所措,慌乱中想抽手去找纸巾,却已经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她只能用另一只空着的手,猛地抵在了他怒张的龟头上方,试图阻挡。
“呃啊—-!”
下一秒,许逸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腰部剧烈痉挛,浓稠滚烫的白浊精液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股接一股地猛烈激射而出!
“嗯!”大量灼热的精液冲击在姜靖璇柔软的手心,甚至从她指缝间进溅出来,有些溅到了她的裙摆和许逸自己的裤子上。
那强劲的喷射感和滚烫的温度,让她浑身一颤,惊愕地瞪大了迷离的双眼。
许逸在高潮的极致快感中颤抖、喘息,将自己积蓄已久的欲望,毫无保留地、尽情地喷射在她白皙柔嫩的手掌之中。
黏腻的精液很快沾满了她的整个手心,顺着她纤细的手腕缓缓流下,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淫靡的光泽。
姜靖璇鼻翼耸动,呆呆地看着自己沾满白色浊液的手,掌心那湿滑黏腻,温热到甚至有些烫手的触感,以及那浓烈的男性气息,都让她不禁产生了些许好奇……
第24章 勇气的赞歌
一切归于沉寂。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石楠花气息,和未散的酒意。
许逸瘫靠在长椅上,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脸上是极致释放后的疲惫与满足。
姜靖璇脸上带着迷醉的殷红,她怔怔地看着自己沾满黏腻白浊的手掌,那滑腻温热的触感陌生而清晰。
这就是男性的精液吗?
味道似乎不太好闻……
她从许逸的大腿上缓缓起身,斜睨了一眼目光涣散的许逸,轻声开口。
“把纸巾递给我…..”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魅惑。
许逸闻言,稍稍回过神来,他连忙从袋子里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自己也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裤子,拉上拉链,但那深色的休闲裤上,仍留下了几处显眼的湿痕。
姜靖璇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掌心、指缝、手背上的精液被她一一擦去,末了她还低下头凑近闻了闻,随后眉头轻皱,似乎有些嫌弃。
许逸目光死死地追随着她的动作,待看到她低头去嗅掌心,随后升起的那抹嫌弃时,被他刚塞进裤中的肉棒,再次可耻的抬起了头。
姜靖璇感受到他痴迷的目光,她微微垂眸,视线落在他再次隆起的胯间,语气诱惑中又透着一丝轻蔑。
“满足了吗?”
咕噜…许逸喉结滚动,浑身犹如着火一般,他的身体微微颤栗,恨不得现在就扑倒这犹如妖精般的姜老师。
“不满足也没了,仅此一次!”
姜靖璇笑意盈盈,刚才的问话,似乎只是为了逗弄他,又似乎是在警告他。
许逸视线追逐着她的一举一动,像是想要将她这勾人的模样印刻进入灵魂深处,这一刻,哪怕让他为姜老师赴死,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魂丢了吗?”
姜靖璇见他这呆傻的样子,伸出手掌在他眼前轻轻挥动,随后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将刚才沾满精液的掌心,捂在他的嘴唇。
“唔……”
许逸闷哼一声,有些不明所以,随后便任她施为?
“你自己的味道,感觉怎么样?”
她微微俯身,嘴角擒起一丝俏皮的笑意,让人无法分清,她到底是醉是醒。
许逸并没有闻见什么异味,只觉得她的掌心十分香软,让人忍不住想要舔弄。
“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
姜靖璇及时抽回手,让他那古怪的想法没能彻底实施。
“我..我叫个车。”许逸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拿出手机,动作慌乱,“我们都喝了酒,不能骑车。”
姜靖璇没有反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网约车很快到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后座,肩贴着肩,好似一对亲密的姐弟,又像是甜蜜的情侣。
车子平稳行驶在夜色中,酒精的后劲涌上头,姜靖璇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困意,脑袋不由自主地,轻轻歪向了一侧,最终,精准靠在了许逸的肩膀上。
许逸身体猛地一僵,随即,一股狂喜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温柔席卷了他。
他不敢动弹,生怕惊醒了她,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他侧过头,贪婪而怜爱地注视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睫毛纤长,脸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嘴唇微肿,锁骨处遍布吻痕。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师傅,麻烦开慢一点,稳一点。”他低声对司机说,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了然地笑了笑,放缓了车速。
这段路,许逸希望它永远没有尽头。
他感受着肩膀上那令人心醉的重量和温度,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和淡淡的酒气,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贪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即便是酒后的刻意放纵,却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然而,路终有尽头。
半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了姜靖璇家小区附近的一个路口,这是她上车时随口报的地址。
“到了。”司机提醒。
许逸不舍地轻轻摇了摇姜靖璇:“靖璇,到了。”
姜靖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涣散,她今晚一共喝了三罐半的啤酒,如今酒意正浓。她推开车门,脚下虚浮,差点摔倒。
许逸连忙扶住她,将她半搀半抱地带下车。
晚风一吹,姜靖璇稍微清醒了些,但脚步依然踉跄。她指着前方昏暗的小路:“往……往这边走….”
许逸一手揽着她的腰,支撑着她大部分重量,一手提着她的包包,依言扶着她朝里走去。
路灯稀疏,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不堪、漆面斑驳的皮卡车,悄无声息地,缓缓停在了他们身旁。
车窗摇下,一个戴着压得很低的鸭舌帽、面容隐在阴影中的男人探出头。
他看起来有些年纪,穿着灰旧的夹克,眼神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浑浊而锐利,死死地盯住了姜靖璇。
许逸和姜靖璇都是一愣,停下了脚步。
刘国明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身材不算高大,但此刻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阴郁、偏执、甚至带着血腥气的危险气息,让许逸瞬间寒毛倒竖,下意识地将姜靖璇往身后挡了挡。
刘国明的目光在许逸脸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和轻视,声音嘶哑干涩:“小子,没你的事。把这女的留下,然后滚。”
许逸的怒火“腾”地一下窜起。
他本就因为今晚与姜靖璇关系的“突破”而有些血气上涌,此刻被一个陌生老男人如此呵斥,保护欲和雄性本能瞬间压倒了对危险的直觉。
“你他妈谁啊?嘴巴放干净点!”许逸松开姜靖璇,上前一步,握紧了拳头,年轻气盛的脸上满是挑衅。
刘国明咧了咧嘴,那笑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
他没有废话,手猛地往腰间一探,再抽出时,一道冰冷的寒光在路灯下反射出刺目的光,那是一把刃口锋利的匕首!
“不想身上多个窟窿,就给我滚远点。”
刘国明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亡命之徒般的冰冷和凶戾,匕首尖端稳稳地指向许逸。
许逸所有的怒气瞬间被这冰冷的刀锋冻结了。
他瞳孔骤缩,心脏狂跳,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只是一个被宠坏、有些偏执的少年,何曾真正面对过这种赤裸裸的、关乎生死的暴力威胁?
他之前所有的“狠劲”,在真正的亡命之徒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我…我不想伤及无辜。”刘国明的目光越过许逸,再次锁定了后面摇摇晃晃、脸色苍白的姜靖璇,“只要她配合我一下。你,现在走,我就当没看见你。”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用眼神示意许逸:离开,或者尝尝刀子的滋味。
许逸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
他额头上渗出冷汗,呼吸急促,内心极度挣扎。
他看向姜靖璇,她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酒醒了大半,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合着惊愕、恐惧和……一丝茫然的眼神看着他。
走?
把姜老师一个人丢给这个持刀的疯子?
不走?
那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巨大的恐惧和自私的本能,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许逸心中那点刚刚升腾起的、不真实的“保护欲”和“责任感”’。
他想起自己还有大把的青春,想起家里的钱,想起他还没真正得到姜老师…他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为了一个或许永远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冒险!
电光火石间,利弊权衡已有了答案。
他颓然而又耻辱地松开了姜靖璇,脚步向后退了半步,嘴唇翕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复杂地看了姜靖璇一眼,那眼神里有恐惧,有愧疚,也有一种急于逃离危险的仓皇。
然后,他猛地转身,像是身后有恶鬼追赶一般,朝着来时的方向,头也不回地飞快跑走了,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
姜靖璇站在原地,看着他迅速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拂过她冰冷的脸颊。
她无声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自嘲、了然和一种早就料到的空洞。
然后,她转回视线,平静地看向几步之外,手持利刃,眼神疯狂的刘国明。
“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沙哑,仿佛刚才被同伴抛下,独自面对持刀歹徒的人不是她。
刘国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她逼近了两步,匕首在手中灵活地转动了一下,寒光闪烁。
他上下打量着姜靖璇,目光像毒蛇一样黏腻冰冷:“你和林哲言,什么关系?”
姜靖璇轻笑,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你都找到我了,难道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刘国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凶光毕露:“少跟我耍花样!告诉我!”
他又逼近一步,几乎能闻到姜靖璇身上残留的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男性体液的味道?
这让他更加烦躁和厌恶。
姜靖璇随着他的逼近而后退,背脊渐渐抵上了冰冷的墙壁。
她仰着头,看着刘国明帽檐下那双布满血丝、充满痛苦与仇恨的眼睛,心中忽然明了了几分。
“如果..”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你是想报复林哲言的话,那我确实…算不上什么无辜的人。”
刘国明呼吸一滞,紧紧盯着她。
姜靖璇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像火星掉进了滚油!
刘国明浑身猛地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光芒,那是混合着狂喜、亢奋、仇恨和一种扭曲快意的复杂情绪!
他这段时间,像阴沟里的老鼠跟踪林哲言,却发现那个男人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林哲言的生活毫无规律可言,每天东奔西跑,有时候甚至能一周不回一次家,家庭情况一片模糊,身边也时常有人。
“哈哈哈哈!”刘国明控制不住地低笑起来,笑声嘶哑癫狂,在寂静的巷子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好!好得很!未婚妻!真是太好了!”
终于让他逮到那个男人的软肋了。
他猛地止住笑声,眼神变得无比凶狠,用匕首虚指着姜靖璇:“上车!跟我去个地方!”
姜靖璇靠着墙,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如果我不答应呢?”
刘国明眼中最后一丝理智的伪装彻底撕碎,他猛地一步上前,左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掐住了姜靖璇纤细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重重地掼在墙壁上!
“呃!”姜靖璇后脑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哼,呼吸瞬间被扼住,眼前发黑。
与此同时,那冰凉的匕首刃口,稳稳地贴上了她颈侧跳动的动脉,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割破了娇嫩的肌肤,一丝鲜红的血线,顺着她白皙的脖颈缓缓滑下,在昏暗光线下刺目惊心。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刘国明凑近她,呼出的气息带着烟臭和一种穷途未路的疯狂,“不想死,就乖乖听话!”
姜靖璇被掐得呼吸困难,脸颊涨红。
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麻木的淡然。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狰狞面孔,艰难地开口:“如果..你想报复林哲言……那就杀了我好了。”
刘国明一愣。
姜靖璇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颈间的血痕显得格外凄艳:“杀了我然后,这件事…就到此结束。你和他之间……两清。”
“两清?!”刘国明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掐着她脖子的手更加用力,目眦欲裂,“我女儿的命,谁他妈来还?!你凭什么替他去死?!你没资格!”
他狂躁地嘶吼着,另一只拿着匕首的手却稳如磐石,紧紧抵着她的动脉。他不能现在杀她,她是诱饵,是让那个冷血律师痛不欲生的最好工具!
想到这里,刘国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但匕首依旧紧贴肌肤。
姜靖璇得以喘息,剧烈地咳嗽起来,颈间的伤口因咳嗽而渗出更多血珠。
“手机拿出来!”刘国明命令道,目光扫向她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轮廓。
姜靖璇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捂住口袋:“你想干什么?!”
“少废话!拿来!”刘国明没了耐心,直接动手去抢。
“不行!你走开!”姜靖璇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死死护住口袋,拼命挣扎起来。她不想让哲言来!这个人明显是疯子,他来了一定会有危险!
“贱人!”刘国明被她激烈的反抗激怒,眼中凶光一闪,毫不怜惜地抬起膝盖,朝着姜靖璇柔软的腹部,用尽全力狠狠一顶!
“啊—!!”—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
姜靖璇只觉得腹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
她痛得弯下腰,像一只被煮熟的虾米,瘫软在地,身体蜷缩成一团,不住地抽搐、干呕,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精致的面容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
刘国明看都没看她痛苦的模样,仿佛眼前不是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只是一件有用的工具。
他冷着脸弯下腰,轻而易举地从她指间夺过手机。
然后,他粗暴地抓住姜靖璇的头发,迫使她抬起痛苦不堪的脸,将手机前置摄像头对准她满是泪眼模糊的脸。
面部解锁成功。
刘国明松开她,快速翻动通讯录,很快找到了备注为“哲言”的号码。
他眼中闪过狠厉和期待,按下了拨打键,并打开了免提。
嘟.嘟….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林哲言那一惯温和,又带着讶异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清晰传来:“喂,靖璇?”
姜靖璇听到他的声音,挣扎着想要呼喊,想要警告他不要来,但腹部的剧痛和喉咙的哽塞,让她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刘国明用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将手机凑到自己嘴边,对着话筒,用那种刻意压低的、冰冷而缓慢的嗓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林大律师,你未婚妻现在在我手上。”
电话那头,微微沉寂片刻,冷淡而又理智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刘国明看向趴在地上的姜靖璇,松开了捂住她的手掌,将电话递到她的嘴边。
“来,给你未婚夫报个平安。”
他嘴角带着谑笑,享受着报复的快感,可是,明明刚才还挣扎个不停的女人,此刻却犹如鹌鹑一般,一言不发。
“给脸不要脸。”
刘国明的面色阴沉了下来,他攥紧拳头,正要继续收拾姜靖璇时,对面的男人再次开口。
“嗯,我知道她在你那了,说说你的条件吧。”
“哲言,不要听他的…他手上有刀,你快报警…不用管我。”听到他的话语,姜靖璇心中一急,连忙开口。
刘国明静静观望着,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好了,靖璇,冷静点。听他说!”
“让我听听他的条件。”
刘国明收回手机,看了眼地上的女人,随后低沉地开口:“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女儿很喜欢法律这一块,我听说你是杭城有名的律师,想请你过来教导一下我女儿,仅限你一个人。”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随后才传出林哲言的声音。
“哦,我明白了,刘国明是吧,我记得你,告诉我时间、地点。”
刘国明眼前森冷,面色难掩惊诧。
“现在,东湖区,攀云山水泥厂后边的废弃仓库,不要试图报警,也不要带任何通讯设备,我只等你半个小时,过时不候。”
说完,他挂断电话,将手机直接关机,随后将匕首插回刀鞘,准备把姜靖璇弄上车。
就在刘国明刚弯下腰,一道黑影裹挟着风声,从他侧后方猛地扑来!
“操你妈!放开她!”
是去而复返的许逸!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截空心钢管,双手紧握,趁着刘国明注意力全在姜靖璇身上,匕首收回鞘中的空当,用尽全力,朝着刘国明的后脑狠狠砸下!
“砰!”
一声闷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
刘国明猝不及防,被砸得向前一个趔趄,眼前金星乱冒,后脑传来剧烈的钝痛和晕眩。
在身体失衡的刹那,他凭借着本能,猛地抬起左臂,护住了头颈要害。许逸一击得手,热血上涌,想也不想,抡起钢管就要砸下第二记!
然而,刘国明已经反应了过来。
他忍住剧痛和晕眩,手臂肌肉贲张,硬生生架住了许逸砸下来的钢管。金属交击,发出刺耳的“铛”一声。
巨大的反震力让许逸虎口发麻。
他毕竟是个少年,力量和经验与常年劳作,此刻又陷入疯狂的刘国明相差甚远。
刘国明眼中凶光暴涨,借着架开钢管的力道,猛地向后撤开一步,瞬间拉开了距离。
他晃了晃还有些发晕的脑袋,右手已经闪电般再次摸向了腰间的刀鞘。
“你他妈……找死!”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被激怒的暴戾。
许逸见势不妙,知道不能再给他拔刀的机会。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再次挥舞钢管冲了上去,试图缠住刘国明。
“姜老师!快跑!!”他一边胡乱地挥舞钢管,不让刘国明轻易近身,一边朝着瘫坐在地上的姜靖璇嘶声大吼,“往人多的地方跑!快跑啊!!”
姜靖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她看着那个刚刚抛弃她,此刻却面目狰狞,拼命挥舞着钢管挡在她身前的少年,腹部剧烈的疼痛和颈间的伤口还在渗血,大脑一片混乱。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许逸又朝着刘国明厉声喊道,试图用言语震慑他,“你他妈还不快跑?!等着被抓吗?!”
“报警”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刘国明心中最恐惧、也最狂暴的阀门!
他跟踪、蹲守、计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向林哲言他们复仇,为了替女儿讨一个迟来的“公道”。
如果警察来了,一切都完了!他会被抓,会坐牢,女儿就白死了!那个冷血的律师,和废弃仓库里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金允珠,依然会逍遥法外!
不!绝对不行!
所有的理智、算计,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只剩下最原始、最疯狂的毁灭欲望!
“我杀了你!!!”刘国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眼中最后一丝清明被血色淹没。
他不再顾忌那挥舞的钢管,像一头被激怒的蛮牛,不闪不避,直直地朝着许逸猛冲过去!
许逸被他这完全不要命的架势吓得一窒,动作慢了半拍。钢管砸在了刘国明的肩头,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已经冲到了许逸面前。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到呼吸可闻。
许逸甚至能看清刘国明眼中那扭曲到极致的恨意和疯狂。
下一秒,冰冷的触感,伴随着一阵尖锐到极致的剧痛,从他腹部猛地炸开!
许逸身体猛地一僵,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
他低下头,看到刘国明紧握刀柄的手,和那柄已经深深没入自己腹部的匕首。
温热的液体正顺着刀身,迅速浸透他的T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神经,但更强烈的是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麻木,和一种奇异的清醒。
刘国明一击得手,眼中闪过快意,就想把刀抽出来。
然而,许逸却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双手死死地抓住了刘国明握刀的手腕!指甲深深嵌入对方的皮肉里。
他抬起头,脸上因为剧痛而扭曲,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血沫,但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远处站定,脸色惨白如纸的姜靖璇。
“跑啊……还在那…看你妈呢?!!”他用尽肺里最后一点空气,嘶吼出来,声音已经变形。
姜靖璇被他这声怒骂的嘶吼惊醒。
她看着许逸腹间那迅速扩大的、刺目惊心的血红,她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巷子外有光亮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
“救命——!!杀人了!!!救命啊!!!”
她一边跑,一边用嘶哑的声音拼命呼喊,眼泪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
凄厉的呼救声在夜空中回荡,远远传开。
刘国明听到呼救声,又感觉到许逸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正在迅速流失,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远处似乎已经隐约传来了人声和脚步声。
“妈的!”他低声咒骂,猛地一脚踹在许逸的胸口,同时手腕用力一拧!
“噗嗤……”
匕首被强行拔出,带出一股温热的鲜血。
许逸闷哼一声,抓着刘国明的手终于无力地松开,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向后倒去,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蜷缩着身体,双手徒劳地捂住腹部不断涌出血的伤口,意识开始迅速模糊,只有眼睛还执拗地望向姜靖璇逃跑的方向……
刘国明转身冲向那辆破旧的皮卡。
发动机发出一阵难听的轰鸣,车灯猛地亮起,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破旧的皮卡车猛地窜出小巷,一个急转弯,碾过路边的垃圾,歪歪扭扭地加速,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一滩逐渐扩散的血迹。
巷子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只有远处越来越近的喧哗人声,和地面上那个生命正随着鲜血快速流逝的少年。
我这么帅!姜老师……一定感动坏了吧?
许逸面色惨白,身体轻微地抽搐着,伴随着大大脑中最后一个念头后,彻底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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